江湖黑杀令 - xp1024.com
《江湖黑杀令》


谁是英雄

“圆以融,乃中庸之精义也。”

对于历史,老祖宗要求“盖棺论定”,但有些时候,往往是某人的棺材也盖好了,评价也写进了史事,却仍然不免会“诈尸”,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王安石大骂孟尝君只是“鸡鸣狗盗”之首,并非“好士”之人,一番石破天惊的言论,让我们心怀敬意。

自古以来,圣人们便将中庸之道率为安身立命的底线,中庸之精义,一切棱角都被磨得干干净净,不能有一点出格。

众多的中庸之徒构成了中国社会万马齐喑的冷清画面。

而所有叛逆者一律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谁是英雄?四季轮回,春秋变幻,那些宗庙祠堂里文官武将的石像,失却了当年的文质彬彬或威严勇猛;在改朝换代的时光中一脸漠然。

历史风化了他们颜容,却将那些“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的影像雕刻得愈发清晰。

我们赞颂着他们“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精神自由,称许着他们热颈抗暴政的铁血人格,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葬身何处,但这些英雄的名字,已镌刻在历史的纪念碑上,时间会记得他们,他们与这时光同在。

这些人构成了人类前进的先驱。我想,我们的生命需要开发出一种敢于创新的精神。一个四平八稳的圆圈固然规整而有序,但那不规则的多边形如同黑夜中闪烁的光芒,它的辉煌足以将我们黯淡的人生照亮。

人的生命在于创造,在于努力地生存。

新的创造是一个民族生生不息的源泉,也是整个人类社会不断进步的保障。

谁是英雄2

佛、菩萨是“英雄”,坏蛋称之为“妖魔”。

“不渡尽众生,誓不成佛”。相反,纸醉金迷、物欲为乐、相互残杀……那就将堕入地狱——成魔、成鬼。

耶稣、天使是“英雄”,坏人是“魔鬼”。

慈悲、行善、爱别人、愿意为别人服务、愿意牺牲自己去救赎别人的苦难;并经常地向神反省自己、提高自己、断恶修善、顺从真理就可以到达“美妙无比的天国”。

魔鬼侧为掠夺而互相仇视、相互攻击、相互算计,拒绝福音、不顺从真理、堕落、拜兽、充假先知,那就会堕入“永远的黑暗,永远的沉沦”的“最凄惨,最痛苦”的地狱。

***教徒心目中的穆罕默德、安拉、先知是“英雄”,则他们的敌人都是坏蛋。

儒家中的“圣人”、“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的人是英雄。背离道、德、仁、义的人就是坏蛋小人。

《周易》认为:“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飞龙在天,乃位乎天德。亢龙有悔,与时偕极。”

墨家推崇的英雄是“摩顶放踵,以利天下”的人。

庄子心目中的英雄应是:“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人。

鲁迅心目中的英雄就是“埋头苦干的人,拼命硬干的人,为民请命的人,舍身求法的人……”就是那敢于“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人。相反,那些目空一切,不劳动却等着收获劳动果实的人;那些欺骗人民、剥削人民、压迫人民的人;那些编造歪理邪说的人;那些横眉冷对劳动者,俯首甘为金钱牛的人就一定是坏蛋了。

谁是英雄3

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了一部电影,叫《英雄》,是美国人拍的。中国也有一部叫《英雄》的电影,是一位中国的高人拍的。美国人拍的那部片子,名曰《英雄》,实质上讲的是一个普通人的故事:一个离异的男人,又失去了职业,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营救了一架失事飞机上的全部乘客。之后,在一次投机小生意中,被人利用,误卖毒品,被警方拘押。此间,失事客机上的女新闻记者,向头儿讲述了失事及被营救的过程,新闻开始大肆报道营救事件,并悬赏百万寻找营救英雄。在此过程中,营救者很随意的将营救事情告诉了自己的流浪汉朋友,当营救者被拘押后,流浪汉便冒充营救者领取了百万奖金,并被奉为英雄,得到了民众的称赞和崇拜,所有的新闻媒体都进行了大肆的宣传报道。随着女记者对事件的深入专访,冒充者的疑点越来越多,真正营救者的面孔侧越来越明朗。而冒充者——那位与营救者要好的流浪汉,其心灵的自责也越来越让其难受和痛苦不堪。而当营救者在拘留所看到朋友冒充自己充当英雄时,只是表现了一时的愤慨,当他被释放后,既没有去揭露朋友的假冒行为,也没有把那次营救事件作为很闪耀的事告诉过任何人,即使在女记者的证据和一再追问下,他仍然没有直接的表露出自己就是那位营救英雄。当冒充者的心灵面临崩溃,选择自杀的时候,营救者却又在极度的危险处境下营救了冒充者,并用真诚的语言鼓励和请求冒充者继续冒充下去,让营救英雄的形象在民众和崇拜者心中,永远留下完美的记忆。影片结尾,营救者恳请女记者对这件事情的真相永远保密下去。

中国人拍的那部《英雄》,讲的是个皇帝和武林高手的故事。一个功夫达到出神入化的杀手,去杀一个芸芸众生的领袖、万民仰视的巨人。而这位巨人,又是缺其一人便使世界陷入绝境的大智大慧的皇帝老子。杀手、皇帝,这些英雄都是高高站在顶峰之上的救世主,是让老百姓望尘莫及的圣者,他们的英雄行为承担着拯救百姓的重任,他们的言行决定了百姓的生死、幸福与苦难。

两部影片,所表达的英雄概念是截然相反的。美国人心目中的英雄虽做了英雄事迹,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却并不认为那是什么耀眼的英雄事迹,那只是一个正常的人,在特殊的环境下,做了每一个人都应该做的事情,不需要称颂,不需要掌声,不需要金钱与精神的鼓励,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了解和理解,就象生活中的任何平淡事情一样,在时间长河中渐渐地沉灭,渐渐的遗忘。但它却永恒的支撑着每一个人的生活信念,正是有了这些信念,你的生活才会有爱、有宽容、有目标、有信心,才会永远有一轮皎洁的月亮,永远有一份离不开的亲情。

在中国导演的心中,英雄的概念是个至高无上的名词,它所阐发的理念是远离世俗纷杂,却又给世俗带来恩惠的超人意志和思想。英雄的角色是可以自傲的天才,也是众人顶礼膜拜的伟人。他们的出身也许平凡,但都有魔幻般的经历和远远超越普通民众的理想及抱负。他们有顶天立地的豪情气质,有轰轰烈烈的丰功伟绩,对普通人来说,他们是神,是仙,是老爷,是救苦救难的侠士。相对于英雄们对普遍民众的理解就是无知、无能,是生如草木、死如粪土的贱民,是英雄们呵护的羔羊,是英雄们施展雄才伟略和展示高超技艺的舞台,是英雄们可怜、帮助和领导的苦难众生。

两部影片,前者在中国默默无闻,而后者却是声名赫赫。一部表现普通人生活的《英雄》,在普通人眼里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和回忆,对那位营救者,中国的许多普通观众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没有人为他的行为而激动、而流泪、而赞叹,甚至他们一直没有明白这样一个角色有什么意义。对于大秦帝国王朝的那部《英雄》,他们却是疯狂的为之着迷,杀手的杀人绝技,皇帝的杀人阴险,都表现出了一种傲世英雄的博大精深。杀手的剑,锋锐无比,剑气在人间回旋震荡;始皇帝的大智大勇,穿透横亘千秋,高瞻远瞩的杀人方针,一直指导着世界的安定。杀手是无与伦比的英雄,皇帝也是绝世无双的英雄。所有的杀戮都是为了和平。对杀人的镇定,对生命的漠视,是英雄们气惯河山、义洒千秋万代的高贵品德。杀手的杀人在皇帝的杀人面前牺牲了,而这种牺牲又一次证明了一个杀人的真理:皇帝杀百姓,是为了拯救百姓。

在中国人眼里,英雄是超越常人思维的另类人,他们的一切言行都让常人千拜万呼,他们是常人高不可企的异人。他们的杀人和被杀,都充满了神奇的力量,都充满了壮观和美丽。影片中我们欣赏到了万箭齐发的恢弘杀人场面,也看到了万人奔涌、雷鸣浩荡的杀人激情,当这些惊天动地、壮观激情的画面展现给我们时,我们就毫不吝啬的给予了暴雨般的掌声。

是什么在让我们这个民族,对这两部同名电影产生如此大的欢喜和漠视哪?

关于生命

当生命成为私欲的工具,当生命成为庸俗的符号,生命便成为了罪恶的肉体。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索马里被打着“民族主义”旗帜的军头折腾成了活生生的人间地狱,饿死和被野蛮屠杀的无辜平民前后相继。而索马里的所谓民族英雄们,利用赤裸裸暴力截留了联合国、美国大部分抢救生命的救援物资,然后高价倒卖出去,把赃款转存到外国银行。

当卢旺达大屠杀灾难拉开序幕时,许多自称先进、文明及好人的国家,叫嚷着“不干涉卢旺达内政”,“卢旺达国家的命运应该由卢旺达人民自己来决定”……等等冠冕堂皇的口号,眼睁睁看着这个国家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大屠杀,短短三个月时间,100万无辜生命倒在血泊之中,相当于这个国家总人口的八分之一!老人、妇女、儿童也无一幸免。

颇具讽刺意义的是:当初那些高调声援索马里民族领袖,严厉谴责他国粗暴“干涉索马里内政”,主张“索马里命运应该由索马里人民自己来决定”的国家,索马里的海盗们不但没有网开一面,反而对他们的商船照样给与平等的抢夺和杀戮。

连续不断的幼儿园事件、假疫苗、黑监狱以及某些人一直关爱的老年人保健品事件的存在,是拷问人们对生命认识意义的最好试题。但是,及格的人却少之又少。当苏丹的十几名黑人少女被镣铐着活活烧死时,我们又有多少自以为是文明社会的人,感到过愤慨及悲伤呢?歌星与短裙流行的时代似乎应该与王胡们眉飞色舞描述杀头景象的年代远去。但看一看我们的现实,面对一幕幕生命的惨剧,就是有那么多自诩为得意、聪明、幸福和权贵的人,并不把类体生命的生存与死亡当作一码事,他们从来就认为自己的生命是游离于类体生命之外的生命,别人的死亡是别人倒霉的结果。面对那些不熟悉人们生命的消失,他们除了去想象那些丰富生动的死亡情节外,就是幸福无比的享受自己的庸碌和无能。

当生命不在被自己的同类看重时,生命便腐臭起来,而人类的命运也走入了歧途,彼此的屠杀与藐视成为人群中的一种游戏,悲剧成为了一种谈笑的话题。原始的杀戮,还只是朴实的本能欲望;而被所谓文明、所谓主义、所谓法律涂亮的屠杀,却更多的染上了邪恶与贪婪、虚伪与残暴的人性。可悲的是,在这样的暴戾环境中,有人却鼓起了掌。历史是如此的相似,生命的践踏无休无止,重复了又再重复。

曾经有人豪情宣告,我们不惧怕死亡,即使死亡亿万,仍会有亿万的人继续战斗!这是一句数字上的真理,更是一种权力上的绝对真理。上亿人的死亡,在一个人的口里很轻快的就说出了,但是,对于亿万死亡的灵魂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人类的追求,在历史长河中曾无数次溅出璀璨炫目的耀点。为共同的生命自由、权利及尊严,为生命能够唱出最欢快的颂歌,有些人放弃了生命。并不是这些人不爱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而是他们更懂得生命对于整个人类的价值和意义,用自己的个体生命的牺牲,去换取整个人类生命的壮丽,那是人类区别于畜牲的界点。

人群中的每一个死亡,对于依然活着的人来说,都应该是一种震惊和醒悟。在死亡面前,我们应该寻找更多的思考、崇敬、忧虑和真诚,让生命的每一丝微笑,每一瞬回忆,每一份情爱,化羽为仙,复归永恒。

生命真谛不在于时间。我们的那位始皇帝整日梦想长生不老,永永远远做皇帝,虽集暴政之冠,但终被儿子所灭。由此看来,权力并不能拯救死亡,也不会拉长生的时限。权力只可满足肉体的欲望,却永远无法让生命美丽起来。佛祖于菩提顿悟,从此生命为空;耶稣复活,生命回归于苦难;孔老二大智大慧,把生命分为了真命和贱命,从此中国社会便有了值钱的命和不值钱的命。无论是超然的生命思索,还是凝重的生命假设,以及为利禄而造的生命真理,都不能给生命以确定的永恒声音。但是,我们生于人世,有良知和真诚,有崇高和坦荡,有遐思和爱恋,有快乐和灿烂,生命真谛就会具体而丰富。

许多时候,我们无法忍受亲人生命的消失,在敏锐的呼吸中,目睹生命的结束,在久久凝视的目光后,浮现着生者的音容笑貌,忽而悲伤瞬生,迷惑的灵魂再无法忍受沉默的煎熬,悚然间支撑生命的意志就崩溃了。有时生命的脆弱是如此的不可触摸,稍微的外力就可让其轰然倒下。经管如此,生命的延续依然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最大力量。

拷问生命,让我们读懂生命轨迹上的每一个点,尽其所能,化腐朽为神奇,让生命之火点亮所有黑暗,以人类唯一的思想去救渎人类唯一的灵魂,让庸俗及虚伪从人类肉体的躯壳中挖出,净化良知,赋予生命最好的答案。

生命本为清水,洗掉阴霾,回归自然,无论生命是短暂还是无果而终,生命都是纯洁而永不凋谢的花。

关于画圆和圆蛋

地球上只剩下了阿q一个人,孤独慢慢的向阿q袭来,一向以幸福为荣的阿q开始感受世界末日的苍凉和恐惧。世界真的到头了吗?阿q眼前晃动着死亡的影子。

末庄的空气并没有多大变化,但小尼姑没了,小d没了,连假洋鬼子也没了。阿q失去了对手,不能斗争了,不能革命了。阿q开始担心自己会死的很寂寞,没有那种热热闹闹的哭,没有孝子贤孙,可能连个掉泪的女人也没有,阿q不免有些慌张。

太阳照常升起,日光照出树的影子。阿q无聊的踩着树影,忽而悲愤,蹦着很跺影子,影子傲慢着,把阿q遮的不见踪迹。愤恨的阿q妙计连出,用邋遢的口水射向影子------中午时分,树荫屈服了,影子缩短了,阿q露出胜利的笑。

阿q背起手,心满意足的溜达在末庄的街巷上,末庄风光一如既往的好看。阿q来到了末庄的刑场。先前,这儿是末庄人最热闹的地方,无论是杀土匪、杀大户或杀革命党,末庄的男女老少都在这儿激情。正如王户描述,咔嚓一下,人头就骨碌碌的滚在地上。有豪气的,便怒睁双目,露出嘎嘎作响的白齿;有熊包,头还没着地,早就缩成了蛋,滚在地上,还一串一串的流尿汁。反正不论是杀谁砍谁,末庄人都要心情澎湃的,他们会在老长一段的饭前茶后时间里,讲述那个精彩的一瞬。

阿q登上刽子手们砍头的台子,台上的血迹已被风雨荡尽,阳光下,只有个是是非非的圈迹若隐若现。阿q忽然就热血了,有一件大事在阿q的生活中时刻缠绕着,使他夜不安寝。今儿,阿q明白了,原是这个终没能划圆的圈,它是阿q的一个最不服气的心愿。阿q不服气,是砍头的赵阿狗在砍阿q的头之前看着阿q划的圈说;不圆,不圆,没假洋鬼子老爷划的圆多了。假洋鬼子剪了辫子,还能把个圈划圆,老子咋就划的不圆呢?阿q在内心里是一直不服气假洋鬼子的,阿q睡在土地庙时,就说,姥姥的,老子先前比你阔多了。阿q革命后,一直就想咔嚓假洋鬼子的头,可假洋鬼子也革命,这让阿q很姥姥的。如今,连赵阿狗都说假洋鬼子划的圈比阿q划的圈圆多了,确让阿q十分生气。于是,阿q便又真的愤怒了,于是,阿q便朝着模糊的圈、当然是愤慨的吐出两口口水,再愤慨的跺了两脚,边跺边蔑视的说,姥姥的,算老几,先前,老子的老子比你划的圈圆多了。

阿q一向是骄傲的,阿q一向也是幸福了的。想到老子的老子比假洋鬼子划的圈圆,阿q当然就飘然了,飘然的阿q当然就和气的多,阿q就不再愤慨,便淡然,便开明。老子其实是划的圆的,不过老子那时没心情画圈,下回老子肯定画的圆多了。

阿q心情舒畅,立马就想到了慈宁庵的小尼姑。想到女人,阿q就又有些愤恨,王嫂是坚决不能娶得,不仅是眉梁上有个痣,还嘴大,而且还与赵秀才勾来搭去。小尼姑倒是守规矩,还算眉清目秀。想到这,阿q决定就娶小尼姑了。

阿q来到慈宁庵,满园安宁,几颗萝卜零零星星的卧着。阿q推开念经的庵们,有香火缭绕,但人迹袅无。溜达一圈,终无声响。这时,阿q才忽的记起,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阿q一下子失落了,阿q是爱与人斗其乐无穷的,虽屡屡吃亏,但却有自得胜利之法,犹败虽荣。

今日,人没有了,胜与败便无意思了。

于是,阿q念叨,老子先前比你们死得早呢。话一出口,阿q立刻精神了。阿q忽的就又想起了赵阿狗砍自己人头的那一刻。这一下,阿q便理直气壮的比假洋鬼子早死了。想到这,阿q精神抖擞,昂头再向末庄刑场走去。

路过王铁匠铺,阿q翻出一把钢刀,阿q轻弹两下,刀锋声脆入耳,使阿q不由胆寒。走进刑场,杀气冷啸啸的。阿q很傲慢、很得意、很精神的,在世界末日,阿q终于比假洋鬼子早死了一步,而且是确确实实的早死了。这回,阿q不用说老子的祖宗强了,阿q只需说老子比你死得早多了,就一下子叫假洋鬼子服了。

想到假洋鬼子终于败了,阿q头上的那块癞疤便烁烁的亮。

阿q跪在那个模糊的圈迹前,他一手慢慢的画着圆圈,一手把钢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时,日光灿烂,有轻柔的风很猥亵的摸着阿q的手,这使阿q的手不由的激情,握住钢刀的手更加有力。阿q画圆画的十分虔诚,那圆的形态却也逼真了。

而这时,从慈宁庵却传来了午时三刻的敲钟声。

而阿q的圆只差了一点点就画成了一个真正的圆蛋。

关于哲学与时尚

哲学是个无用的东西,大概是不错的。

早在古希腊,哲学就曾被人嘲笑,有史为证;柏拉图在《泰阿泰德》中讲了泰勒斯坠井而被女仆嘲笑的故事,那女仆讥笑泰勒斯迫切欲知天上情形,却不知足下是何去处。柏拉图自己也好不到那儿去。这位老夫子一心想在叙拉古实现他的哲学梦想,结果不仅碰了一鼻子灰,而且还被那儿的暴君挖苦嘲弄了个一钱不值,并将其贱卖为奴。

为此,柏拉图圆场道;哲学研究世界本质,却不懂世界上的实务,与人交往便显得笨拙,成为笑柄;哲学家研究人性,却几乎不知邻居者是人是兽。受人诟骂也不能举对方的隐私之痛反唇相讥,因其根本就不知任何人的劣迹。

由此看来,哲学不仅是与实际生活“拜拜”的,而且也与权力是“拉倒吧”。康德后来说;权力的享有不可避免地会腐蚀理性批判,哲学对于政治的最好期望不是享有权力,而是享有言论自由。康德的这番话总算是为柏拉图的幼稚梦想解了围。

现当今,我们多数人是真的知道哲学的玄奥是唬人的了,哲学既不能当饭吃,也不可当水喝,更不能使人飞黄腾达。因此,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众生来说,哲学不仅无用,且简直是笨蛋透顶。

苏格拉底们把自己锁在远离俗尘的乐园里,创造着不生粮食、不生金钱的无用学问,虽被世人讥讽,却自得其乐,感觉充实了得。如亚里士多德“牛”言;我吃饭是为了活着,你们活着是为了吃饭。这就是柏拉图所谓“具备真正的哲学灵魂”的疯子定律也。

哲学既无用,便与时代格格不入了,于是乎,教授们便改说评书了,这是现实的时尚,也是多数人喜欢的时尚。

但哲学又不能真的“拉倒吧”,否则人与畜牲之间的那一点点划界便会久枯而亡,人就又会归化于畜牲。

亚里士多德说;哲学所关注的是人的思想,而非实用。非实用性是哲学优于其他一切学术之所在。与别种活动相比,哲学的思辨活动是最为自足的活动,因而是完美的幸福。如此看来,哲学首先是一种沉思的生活,而所思问题的非实用性恰好是保证了这种活动的自得其乐。人活于世,必须维持肉体的生存,也需与人、与牛鬼蛇神、与鸡零狗碎交道,于是就有了肉身生活和社会生活,对于现实世界而言,这两种生活俞光亮,就俞幸福。而在此之外还有一种生活虽苟延残喘,却也无法甩掉,这就是人内在的精神生活。有人说精神生活也是人的生活的不可缺少的维度。

精神生活是一种超验的东西,它是灵魂之思,追求生命意义,力求在一己的生命与某种永恒存在的精神性的世界整体之间建立一种联系。而这种联系就是精神的指向,是哲学一直追问的栖身之地。

一个人如果追寻到了生命意义,便是拥有了一种信仰,那么他的精神生活便有了许多答案。这也便是亚里士多德所讲的“吃饭是为了活着”的意义了。

在今日,时尚的欲望已将干瘪的哲学挤兑的无立足之地,而那些妄图把哲学改为政治说客的哲学家们,也终没能逃脱时尚的诱惑,看着花花绿绿的权力,他们便流着“哈喇涕”唱起了“向生活实际回归”的小调。

“回归的哲学”也许能与时尚结拜为义,但我还是相信哲学的超越会时时走在时尚之前的。

无论哲学是向时尚献媚,还是继续进行灵魂之思,哲学本身的价值是不会消失的,而哲学遭到的诘问也会与时尚一样的时刻泛滥着。

《悲观主义集论》里讲;当欲望得不到满足就痛苦,当欲望满足了就会无聊。现实是欲望的集合,而哲学就是拆解欲望的锤子。当构架现实世界的精神因素崩塌,人的肉身欲望就会过重,即所谓“现实了”。哲学无力让人得到权力、金钱及美女的满足时,哲学的无用也就定论了。

哲学被时尚抛弃,是人的幸福还是悲哀,这本身就是哲学要追问的东西,哲学的无用及有用之论,其实就是“哲学了的”。哲学是孤独的,但哲学并不寂寞,哲学就是生活本身。只要人类心中还有疑问、惊奇,有神秘、感叹,有苦恼,有欢愉,哲学就是精彩的了。

关于风尚与趣味

现在的美女是遍地了的,那不美的女也是遍地了的,只要脸堂子在电视上来回逛荡几遍,或者那不该露的地方弄个走光,便一下子就明星了。

有几个脸白白的,与那泰国的东西差不了多少,弄在一起装模作样的搞智慧,也是脸堂子光滑的比驴死蛋子还靓靓的,也都是明星子名人子,智慧它们是绝对没有的,其他东西是否存在,就不可而知了。

以上一些脸堂子不算和谐的诸位,时下都是名人了,虽然,现代流行脸膛子俊能出名,但她们却不是,她们因脸堂子露的多多了而出名,不过,这也是目前的风尚与真理,脸膛子或连同其他地方露的时候多了,大家自然就瞄的多了,一来二去,这脸膛子就成了熟面孔,于是,就成了名人名家了。这是成名其法之一,其法之二便是什么超女孙艺心了,脸膛子露的机会不多,但却紧紧的抓了任一露的机会,并且,既然露了,便要露的万紫千红,露的眼直心跳,越是隐私的地方,越要露的毛骨悚然,露的看客流鼻涕淌口水,要露出猫腻来,露出心情来,露出名气来,露着露着,也就露出个名星名人来了。成星成名的方法之三,便是当众阉割自己的小祖宗了,如里不歪、锅什么东西之流(我不知道锅什么东西是男是女,在这儿假定先前是个男人吧)。旧社会,街痞、无赖、混混们,靠帮恶行凶、滋生事端混于人流,目的是吃上饭,偶尔抢些穷人的救命钱,到三流暗苍那儿消魂一番。现如今,街痞、无赖、混混们都成了名人名家了,能杀能打的成了致富的带头人,老爷们吃喝嫖赌贪的报销大户。

无缚鸡之力,又长着一张小白脸,又识得几个汉字,读得几句外国话,爹娘虽然老实巴交,但天生却有做包国维(张天翼小说《包氏父子》中富家少爷身边的穷人奴才及无赖小流氓)的勃勃雄心。可现在是新社会了,哈巴狗一样伺候主子、为主子尽孝尽心的机会没了,虽然,也时常漫骂这新社会的无理,但总要找个展现自己无赖及奴性的地方吧,网络便是最好的地方了。于是,锅什么之流便阉割了自己,但在自己家里阉割是无人知晓的,既然我们的社会现代流行成名成家风尚,况且,太监已经绝种了一段时间,让绝种的东西再弄出来,肯定是新闻、是名事了,名事出来了,名人也就生出来了。

什么东西与什么南北由此而名人名星了,名人也就名人了,接下来就该赚钱了。精明的出版商们抓住赚钱的机会,开始让狗屎臭遍天下。聪明人有一大精粹,一堆狗屎,如果没人说没人道时,它就是一堆狗屎,如果有一人看了这堆狗屎,并且说这是一堆狗屎,第一遍也许无人应声,当说到第三遍时,立马就有人专门去看这堆狗屎,看过之后,他会说这是一堆狗屎。接着第三个人又好奇的去看狗屎了,看过之后,他也说,真的是一堆狗屎。一堆狗屎有三个人看了,第四个人不看,就说不过理了,不看一下,就觉得自己没出息、没能耐、没见过世面,不看,心里头会百爪挠心,脸面上会低人一等。一堆狗屎竟然让聪明人这样难受,为什么不去看一看那,看了,又不损失什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第四个人理所当然的看了,看了之后,他会较第三个人有所感叹,他说,一堆狗屎啊!当第五个人看了后,又会换了一种口气,他会说,像是一堆狗屎。第六个人再换口气,是一堆狗屎吗?接下来会有第七、第八、第一大群的人会说出各种是一堆狗屎的情绪和情形来,后来,这堆狗屎当然就不是狗屎了,它成了教授、学者研究的课题,再后来,就有许多人因研究这堆狗屎而成名成星了,不过,大家心中还是明白,那还是一堆狗屎。

因丑而成名人,因俗而成星才,这不是那些人的错误,而实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是我们千拜万崇的文化的悲哀,是社会病态发展的恶果。

一个庸俗、欲望横流的社会环境,它的时髦只能是病态风尚和哼哼主义。时下,只要我们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些文化素质极为低劣的那星这星的东西,对于关乎民生民情、人类生存、公平、正义、崇高等具有人生价值意义的事情,已被所谓的现代时尚和流行主义践踏的支离破碎、气息奄奄,而横行乡里、贪污奢华、低级庸俗、苟且偷安却成为这个社会崇尚、模仿、希望和追求的理想目标,正是对恶与俗的内心称颂和渴望,才造就了我们这个社会的邪恶、腐败和市侩之风。

某些成星成名的东西,正是多数人的无聊好奇和媚俗文化人的推波助澜造就的。我们曾不无高傲的、千万遍的夸耀某些过时的东西。的确,我们的古人为世界的发展做出过巨大的贡献,特别是在科技领域,创造了不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功绩,但是,我们应该实事求是、不可否认的看到,在思想、道德等意识形态领域,我们的成绩几乎等于零,表面上看,是乎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实际上是只此一家,即孔家文化,也就是皇帝文化、奴才文化,这种文化并不张牙舞爪,而是在温文尔雅的掩护下,屠宰人的信仰、爱的本质和活鲜活灵的生命。五四运动前,孔家文化完全的发挥了它的所有本性,使文人从没有领略过科学、民主的空气,由于长期的压抑和窒息,在这种文化背景下生存的人,要么是阴险的,要么是奴才的,要么就是凶残的,这种文化的生存环境是绝对的普遍性的人性麻木,与这样一种文化格格不入、水火不容的,是人类具有的自主天性和追求公平公正的发展需求。

正是这样一种文化,当它失去生存空间时,人们的道德标准、理想信念和生存意义一下子坠入无底深渊,于是,人与人之间危机四伏,欲望、庸俗、奸诈和不负责任成为时尚,成为社会主流。所以,当孔家文化摇身一变,由阴险仁义变成庸俗无聊时,过去的杀人软刀也变成了阉割短匕,这种变化无疑是病态的、畸形的,它只是由奴才文化转成了小市民文化,而这种转变没有丝毫的文明性和进步性,是俯首帖耳、奴颜婢膝向庸俗无聊、低级趣味的转换。

锅什么之流也许根本就不懂得这些文化背景下所产生的腐朽与阴暗,但他们却是在这种文化氛围中成长起来的,家庭环境、社会环境已让他们从骨子里吸足了这些文化的毒髓。因此,对于他们来说,什么责任、道德、高尚、理想统统都是垃圾,而丑陋、庸俗、低级趣味、不知廉耻正是出名成星的途径和跳板,在他们及她们的思维中,光鲜的风光、太监的优越正是他们及她们孜孜追求的目标。而为了迎合这种观念,我们的电影、电视、演唱、新闻、图书等几乎所有的媒介,都在穷尽所能的表现卖弄、男人辫子、不男不女的格格、嗲声奶气的白脸、阴调阴态的太监以及不伦不类的皇上等,而这种的东西流行,正如梅毒一样的侵害着一个民族的躯体,如果我们任其这种鼠窃狗偷、卑鄙龌龊、低贱庸俗的风尚无限的蔓延,我们就会走向必然的自灭之路。

引子

风越来越大了。

那朵小云变成了一片白色的浓云,慢慢地升了起来,扩大起来,渐渐遮满了天空,下起了大雪来了。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山上的雪被风吹着,像要埋蔽这山的伟岸和冷峻。厉风号叫,风雪向密林遮蒙下来,一株山边斜歪着的大树,倒折下来,寒月怕被一切声音扑碎似的,退缩到天边去了!

陡然间,落起大块的雪片来了,风呜呜地吼了起来,暴风雪来了。一霎时,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见了,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恰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转瞬间,大片大片的雪,便闪耀着银亮的光芒,紧紧裹住冷冰山硕大冷寒的躯体,天空冷色阴骨,山峭如斧砍劈裂,松柏枝瓜狰狞。一只死狼露出皓月银白的獠牙,带着恶毒的意念,带着饥肠辘辘的无畏,空对着茫茫天地,冷静地挺进死亡,在冷冰山浩瀚宽宏的冰冷躯体上再缀上一俱野兽的尸体。

放眼回顾,雪冷地寒,冰凝天固。阴寒的寂静如万物生命的覆灭,死亡滋味渗透于整个天地,千万生灵透着无边无际的阴魂鬼气,死亡迷漫……

突然,一股黑色的风团疾速如箭,在雪地上旋起冰冷的银光,刹时那股黑团便矗立于一块巨石之上。

这是一个人,一个全身裹着黑色衣装的人。

这人就静立于巨石之上,一动一动,如同那只死狼一样的僵直。

死亡滋味……透渗着……

黑衣人孤独地守护着阴冷的荒寂,唯一露出黑衣的两眼似僵似活。

这时忽有一个声音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这时的两眼就忽的露出尖锐的箭芒,射往另一块巨石之上。那巨石上赫然也静立着一个全身白衣的人。那人的白衣已同雪融为一个连体。

白衣人背对黑衣人而立,亦是静如雕尊。白衣人问过那句话之后好久,黑衣人才道:“你——能战胜他们吗?”

白衣人仍然背对而立。道:“是你替我邀请他们的吧?”

黑衣人两眼忽又爆闪疾光。略顿道:“是的,因为他们有这个意思,你也应该有。”

白衣人忽的一阵哈哈朗笑,笑声一松,朗声道:“不论阁下是谁,意图如何,我天鲲鹏都要接下这场决斗,不过,请问阁下以前替我解围可是为了这场决斗。”

黑衣人冷声道:“不错”。

白衣人道:“很好,以前我欠你的恩,今日我去完成你的目的。这场决斗之后,我们已经两清。那么下次再见时,我们两人之间应该有个交待,阁下意下如何?”

黑衣人冷声道:“不错,我们之间应该有个交待。”

白衣人这时忽的一转身,一张雪白冷俊的面孔衬着两只冷傲锋锐的鹰目,直视黑衣人。白衣人的嘴角有一道硬线蠕动,便一句一顿道:“他们——真——瞎了眼。”

黑衣人一动不动。

白衣人忽的旋身而动,疾速如飞,一条白影直倾山下,远远传来沉厚充沛的朗笑。

黑衣人望着白衣人退去的方向,阴惨冷厉的目光慢慢收闭于眼睑。哼哼一丝冷笑,一碾身,也疾快朝来路回去。

陡壁林间,一缕炊烟缭绕旋回。一栋猎人的木屋孤寂寥疏,深嵌雪地,只露出半载赫黑色的屋壁,这种颜色的上方被一层积雪压雕出一个银亮的人字,炊烟就在那个人字的周围盘缠留恋。

这时,就从那缕炊烟中传来一声生命的啼哭,紧连着那声啼哭,又传来更为雄壮的一声连一声的啼哭。

顺着这强壮的生命音律,渐渐进入这猎人的木屋:木屋内,一堆木火正热热烈烈,并不时从火堆中爆出一个脆响的炸裂,而火苗便在这炸裂声中忽然地壮大,使木屋中的一切瞬然间增添火红的光彩。在这火红的色彩中,更有一个光彩耀目的地方,使木屋平添浪漫诗情,使寒冷变得温馨绵绵。

这是一个女人的脸,一个年轻母亲的面庞,她目含慈祥温柔,面挂疲惫喜悦,她的怀中正有一个新生命在啼哭呐喊,她的玉手轻托着这个婴儿的脸,她轻轻地,仿佛是自语,又仿佛是对他人似的低道:“他长大了,一定会有许多姑娘追求他,他的眼睛很像你。”

这时候,婴儿忽然猛烈地啼哭了一声,母亲便亲呢的说:“乖儿哟,你真凶!”说完这句话,母亲将自己娇丽的面庞轻柔地贴在婴儿的脸上,醉醉地说:“我有儿子啦,你会喜欢我的儿子吗?你会的,就像我疼你爱你一样。”

这时候就听一个男人低沉着声音道:“我会的,就像你疼我爱我一样。”母亲便在婴儿的脸上轻轻的笑了,笑的极为坦然,笑的极为安祥。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就从那间猎人的木屋中渡出一个遍身雪白的人,那张雪白俊冷的面孔同寒雪相衬相依,嘴角的硬线,蠕动再动,那双鹰目极锐利的扫视着冰寒的雪地,便空对着茫茫的雪地与森林,呐声嫉喊道:“我会的,我一定让他成为我的儿子!”声音悲壮而浑厚,在冷冰山深遂的空间,荡荡漾漾,回声不绝……

冷冰山天绝顶上,嫉风唳叫,暴冷袭身。平滑如镜的天绝湖乌亮泛青,湖旁的绝命崖上立着一个灰衣长发之人,灰衣长发之人的手中托着一只血色的断臂,灰衣长发人两眼紧盯着那断臂的手中握着的一枚黑黑铁牌,紧锁双眉,深思不语……

过了一会,那长发灰衣人,仰天长叹一声,两手托着断臂慢慢地朝绝命崖的边沿走去。当灰衣长发人走至崖边时,忽的回头瞧了瞧绝命崖顶上那几处绛红的雪,略闭双目,静思半刻,又忽睁双目,瞻视一下如镜的天绝冰湖,便又长叹一声,慢慢旋身,便朝崖下投去。

在绝命崖万丈峭壁的中间,有一棵千年古松,横长于绝壁之上,树冠如伞,枝条蓬松,松身深嵌于岩石之间。而在这棵古松之上,却凹进一个三十多尺长的石洞,石洞之上又横长两棵较小的古松。这两棵古松树身短粗,但枝条都盘缠曲折,将洞口遮遮掩掩的甚是严密。

这时,忽从崖顶飘下一影,轻轻落于古松之上,随机一纵,便又落于石洞洞口,影子一停,便发现此乃灰衣长发之人。灰衣长发人刚要进洞,忽的咦声停望,两眼直视洞口之物。

洞口赫然有一半白半红之人横躺于地。

灰衣长发人一见此情,就知此人是受伤昏厥,急探身细察伤处,才发现此人身受极重内伤,又被断其左臂。又由于内伤极重,不能闭穴止血,使断臂之伤口流血过多,此时此人已无续发之气,若再误半个时辰,此人性命定无法挽救。

灰衣长发之人急抱起受伤之人,疾奔洞内而去。进得洞内,灰衣长发人将受伤人放于一玉床之上,急封了受伤人的断臂周围之穴,止住流血,又急将受伤人的后背托起,双掌抵住命门穴,一提周身真气,将自身元气输入受伤人体内。

灰衣长发人眼中寒光闪烁,直接将体内真元刺入到受伤人的命门穴之中,并将他的所有经络都导引运行起来,然后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将源源不断的真能灌输到全身,剧烈的热量传遍受伤人的身体之中,令得他刚毅的脸庞因为灼热而变得红晕,他好似听到了自己的经络、血液、骨髓及神根、精气被浩瀚的真能一点一点地撕裂重装的声音,痛入心脑,却又好似新生。

三个时辰过去,二人皆头顶冒出丝丝热气,受伤人的脸色由白而变红,丹田中一股热流在团团打转,这时灰衣人将真能在周身运行后注入丹田,再由丹田疏散至身体四周,一手掌心向下,一手掌心向上,将五成真能运行至掌心,当感觉到掌心有一团气体的时候,变化结印手势,受伤人瞬间感觉到体内受伤的地方开始慢慢地在愈合。

这时灰衣长发人才停手止住,受伤之人虽仍不醒,但已能听到清晰的呼吸之声。灰衣长发人下了玉床,走至一石桌旁,伸手拿起桌上石瓶,倒出一粒橙红的胶丸,送入口中。之后便又走到另一石床之上,盘膝打坐,显是刚才给受伤人疗伤时,耗去太多的功力,此时,不得不运气复功。

不知是过了一天或是几天,山下的那座木屋,忽然生出一股烈火,只见一片火海满天横流,疯狂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地仿佛想要把天空也吞下去。火海的下方烟雾弥漫,仿佛浸透了乌烟的五月的浓云降到了地面一样。它的上面,好象矗立着一座颤巍巍的摇晃不息的火焰山。

空而起的焰火光彩夺目,时而像是一只凤凰冲破云霄,时而像是一层火红的薄暮四散开来,时而如同闪烁的夕阳照向大地的最后一缕阳光,久久的凝结在空中,浓浓的火光,将雪地映的灿烂如锦---

第一章 老和尚 破庙庙 半夜来个小侠

落风寺象一只幽黑的灵魂倦卧在山下。

远远近近的黑暗颤抖于恐怖之中。

就在这棺材味的气氛中,倏然飘出一缕女人的体味,刹间整个空气极舒服的凝固住。

梅寒梅旋风般落于寺内。

寺庙内仍死森森的寂静。

梅寒梅也丝纹不动。

这是一种忍力,一种暴发前的智慧较量。

死亡,在这种静寂中拉长……

突然一声嚎吟由远而近,迅嫉而至寺外。随之寺内忽然间灯火通明,从南北、东西窜出十几条人影将梅寒梅围于之中。

这时梅寒梅的血红色衣裙,便在灯光照耀下妖绕起来,十几条黑衣人身上便俯印上绰绰约约般的血气。梅寒梅冷冷立于包围之中,仿佛什么事情不曾发生一样。

这时,一阵极尖利的大笑从北方的寺内大殿内传出,随后一个方面大耳的胖和尚同一个瘦骨嶙嶙的灰袍人踱出大殿。

梅寒梅原面部向南,这时缓缓转过身来。瞧了瞧那个方面大耳的胖和尚,又瞅瞅了那个瘦骨嶙嶙的灰袍人,冷冷地道:“原来是你,怪不得江湖上都称大师为善面阴狐,看来这狐假虎威的功夫还没叫你白白活一回”。

方面大耳的胖和尚没有被梅寒梅的热嘲冷讽所激怒,他面念微笑的合掌道:“阿弥陀佛,梅姑娘,别来无恙?”顿了顿又道:“不知梅施主深夜来此,有何见教?”

梅寒梅冷冷地盯着和尚,慢悠悠的说道:“也没有什么见教不见教的,听人说碧月山庄的无影刀被两个小贼盗去,凑巧的很,本姑娘发现了那两个小贼的踪迹,本姑娘一向喜欢热闹,没别的意思,就想见识见识那无影刀的庐山真面目,不知和尚大师能否帮帮这忙?”

和尚听完哈哈大笑道:“梅姑娘如果所言非虚的话,老纳还是很愿意帮这个忙的,只是不知姑娘所言的无影刀现在何处,还请梅姑娘给个明示。”

梅寒梅冷笑两声道:“和尚大师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想那无影刀乃旷世之绝,武林罕宝,任何人得其所有,便能纵横江湖,成为武林之高手,这样的绝世之宝,岂能随随便便给人知道下落。况且那无影刀只有一把,而偷刀者却是两个人,是想一件很厉害的宝物,两个人用起来大概不会方便吧。”

梅寒梅说道这儿忽儿一停,胖和尚忙问道:“梅姑娘的意思是……”

梅寒梅道:“我是说其中一个盗贼为了独吞无影刀已……”

“住口”一声冷森森的断喝,打住了梅寒梅的话。这时,那个瘦骨嶙嶙的灰袍人走到梅寒梅的面前道,“梅姑娘,你说了这么多,该歇一歇你的嘴了吧。”

梅寒梅看了看这个突然挡住自己话题的灰袍人,冷笑道:“本姑娘说话就厌烦被狗叫打断,也不喜欢别人管本姑娘的闲事。”

“嘿嘿,即不喜欢别人管你的事,那么也请你少管别人的闲事。”灰袍人阴阴的道。

梅寒梅哼道:“我同和尚大师讲话,有你什么事?你是不是那两个小贼之一,如果不是,请你站一边,少插嘴。”

灰袍人气往上顶,刚要发作,胖和尚忙说道:“敢问梅姑娘,那两个盗贼是何人?”

梅寒梅略停一下,微笑道:“我现在又不想说了。”

胖和尚道:“梅姑娘害怕啦?”

梅寒梅“害怕?笑话,我不想说就是不想说,如果我想说,谁也拦不住我。”

灰袍人道:“没那么容易吧,这里可是落风寺,不是小孩子耍闹的地方。”

梅寒梅冷笑道:“你说不是小孩子耍闹的地方,那就是贼人窝赃的地方哟。”

“住口”灰袍人一声冷喝,“不知好歹的丫头,老夫岂能容你信口雌黄,”随之恶狠狠向梅寒梅送去一掌。

梅寒梅早有准备,随之一声银铃般的吟笑,一团血红色的影子疾旋而起。

灰袍人的掌刀刚刚使出,忽的一股血腥气呛入咽喉,不觉掌力猛的一收。就在此时一团血红色的旋风已至身前,前胸一股凉气而至。灰炮人到底是一流高手,霎间一提真气,倒退三四丈开外,激零零一身冷汗,方站稳脚步,庆幸躲过此劫,忽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由肺腑之中顶出,猛然张口,吐出一团血液。

这时梅寒梅冷瞧着灰袍人道:“没想到阴鹫派功夫这么肤浅,更想不到阴鹫怪叟是个徒有虚名的草包。”

这时胖和尚哈哈大笑道:“阿弥陀佛,梅施主的血风剑果真名不虚传,老纳今天有缘见识,道也是开了眼界,不过梅姑娘伤了我友却是有违我佛旨意,为了减轻梅施主的罪孽,老纳只好请梅施主到我佛面前请罪,以清除罪恶,从新向善,不知梅姑娘意下如何?”

梅寒梅听过胖和尚的话不觉也爽朗大笑道:“哈哈,臭和尚,终于露出你的尾巴来了,什么清罪、从善,你就直说,是为了给阴毒老匹夫报仇或者说是想杀人灭口吧。嘿嘿,臭和尚,现在你应该感激我才对,因我为你除去一个分赃者,无影刀岂不被你独吞了?”

胖和尚阴笑道:“罪孽,罪孽。梅姑娘好厉害的口舌,不过凡事皆因口生祸。姑娘既然知道无影刀归属,岂不是惹火烧身吗,凡事都有个天数,天意不可违。既然梅姑娘窥破天机,就是有违天意,有违天意乃是对我佛的不忠不敬,此乃大罪也,不得已和尚只好擒了梅施主给我佛请罪。”

梅寒梅哼哼两声笑道:“臭和尚,你能擒得住我吗?就是让你擒住了我,杀了我灭口,但是,现在已经有另外一个人知道了无影刀的下落。”

胖和尚惊悸道:“你还带了帮手。”

梅寒梅道:“我血衣仙子,独来独往,从不带帮手。但是,武林中谁不想占有无影刀,而且无影刀的失落早已传遍了武林。”

胖和尚道:“落风寺一向清静,况且寺内的僧人并不是武林中人,消息不会传得这么快吧。”

梅寒梅道:“难道你没有听到刚才的长吟。”

胖和尚猛地一惊道:“对,刚才是有长吟。”说完马上环视寺庙周围。

寺庙周围仍是阴森森的死静。

胖和尚暗想道:看来今日要想带走无影刀倒要费些周折。不如先杀了血衣仙子再做打算。想吧,忽的一合手掌,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极快的划破黑夜,这时十几个黑衣人从不同的方向扑向梅寒梅。

血衣仙子一声银笑旋在空中,立刻一团血红色影子浮罩住整个寺庙,随着几声惨叫,倒下几个黑影。这时只见胖和尚双手合十,刺耳的尖叫不断从其掌中传出。

血衣仙子梅寒梅的血风剑随风而到,剑气血气越聚越浓。血风剑见血增锋,随风而击,有风就有剑气,遇血则增精气。梅寒梅的血风剑乃是武林七绝兵刃之一,无影刀排名第三,血风剑排名第四,是武林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厉害利刃。况且其杀人越多,剑气越浓,剑法越精。

十几个黑衣人全部倒下,梅寒梅的血风剑却没有停止。

血风,剑气。

胖和尚仍双掌合十,尖利的吱吱声撕破了整个寺院的寂静氛围。这是媚狐功,乃是胖和尚的成名功夫。胖和尚周身俘散出妖兰的雾气,一股骚腥的味越来越浓,吱吱声越来越加尖利。

这是当今武林中罕见的一次较量。

一个是梅花十二园园主天目神君梅一帆的嫡传神功。

另一个是青狐怪兽江海的唯一传人。

梅寒梅的血衣膨胀成了一个庞大的圆球,血衣舞的密不露风。血风剑的最高境界是剑、气、风、神、意、欲的实虚合一,这说明梅寒梅的功夫还欠些火候。而这时胖和尚周身狐气却由兰入紫,狐鸣则由尖入细。这说明胖和尚的媚狐功已练到了九成的气候,媚狐功的高层境界仍是静为本,动为辅,静动合一,静生气,动生鸣,气随鸣聚,鸣随气增,声气合一。当年青狐怪兽江海被人打下悬崖,幸而掉进狐窝,躲过一死。从此江海同一群青面狐狸共同生活了三十三年,并潜心创研出青狐功。青狐功无招无势,凭内功和一只木偶狐狸而发出狐鸣狐气。功力弱的人仅凭狐气便能将其熏倒,待第七日后,肝脏腐烂而死。只有吃了青狐怪兽的独门解药方能回生。

当年的青狐怪兽重入江湖后,就凭着青狐功横行江湖,扰乱了整个武林。后来碧月山庄的主人冷谦凭借无影刀的神威,招集武林同道共剿青狐怪兽,断魂庄一战,江海从此销声匿迹。

没想到二十年前被赶出少林寺的觉悟心,一年前却突然重现江湖,而且竞学成了青狐怪兽江海的青狐功,没想到觉悟心一出江湖便遇上了梅寒梅。

那时,梅寒梅刚从梅花十二园偷跑出来,由于不明世故,再加无银两,便挨了饿。正待万般无奈时,碰巧遇上了觉悟心。觉悟心见一个满身红装的的少女在街面上犹豫踟蹰,便断定这是一个初涉世事的女孩子,觉悟心顿生坏念,忙上前施礼笑道:“敢问女施主是否有甚难事,贫憎愿进微薄之力与施主度其难关。”

梅寒梅正心慌意乱之时,忽见一和尚施礼问话,忙回礼道:“师傅,我……我……我没钱吃饭,你……我能用这个手环换你的银子吗?请你帮帮我好吗?”那时的梅寒梅真是可怜的很。

觉悟心灿笑道:“出家人行善行德,普救众生,施我佛之威德,布佛家之信行,女施主不要外气,有我佛在,便可难事得免,请女施主随我来。”

梅寒梅那时心地纯洁,不晓世间阴险,就以为和尚皆是行善积德之人,于是更毫无顾忌的随觉悟心而去。

第二章 好大院子 有老爷 道士 侠客

觉悟心将梅寒梅带至一客栈,便招呼店伙计打点饭菜,不等饭菜上全,梅寒梅便狠吃起来。觉悟心则暗暗盘算如何将其征服,也是觉悟心贪坏太切,没等梅寒梅将饭吃完,觉悟心便暗发狐功。梅寒梅正吃的紧要时,忽一股臊味浸入口舌,待要警觉时,不觉就迷迷登登的心乱起来。先是觉得内心好热,继而便有一种渴望。梅寒梅不愧出身武林世家,有极深的内功底子,正当她要破罐子破摔时,忽觉丹田之间涌出一般气流,梅寒梅的思觉猛一清醒,随即血风剑挚出一团血红的影子破离而出,与此同时,觉悟心则大喝一声,破门而出。

梅寒梅随即跳出窗外,忽觉一道白影于眼前掠过,随后那和尚也随白影而去。

梅寒梅自觉遭人暗道,可就是没有觉察出暗施阴谋者是谁?

其先,梅寒梅倒是怀疑是那和尚所为,可是不久后,梅寒梅在碧月山庄又遇觉悟心。

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碧月山庄。

碧月山庄不仅有冷子虎的武林威望,更重要的是有一件武林绝宝——无影刀。

似想,武林中有几个人不知道无影刀的厉害呢?如果你去尊敬冷子虎,就等于去尊敬无影刀。无影刀是一件宝物,当然没有人的欲望,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尊严,不过,会用无影刀的人如果有威严哪?无影刀就不再是无意义的了。何况无影刀并不是一件普通之物呢。

冷子虎像所有武林中人一样,极爱恋无影刀,别人爱恋归爱恋,却只能是凭空单思。但冷子虎却有两个有利条件供其爱恋:一、冷子虎知道无影刀的禀性。一个不会使用无影刀的人,无影刀就等于废铁,只有掌握了无影刀的秘密时,使用无影刀的人才会晓得无影刀的妙处,这就才是真正的爱恋。如同两个爱恋的男女,只有彼此相互了解时,恋爱才能实质性的发生。其二,这一条最重要,冷子虎占有无影刀。武林中,人人想念无影刀,但能亲眼目睹其风采者,大多已魂归西天,命大者恐也所剩无几,能做无影刀之主人者,则少之又少。据说,冷子虎是第四位占有它的人,第三位当然是冷子虎的父亲——碧月山庄的老主人冷谦,至于第二位主人、第一位主人是谁,江湖中至今无有传闻,据有好事的人说,此仍武林之一大迷。

冷子虎有两个嗜好:一是无影刀,二是狗。冷子虎嗜好的狗不仅会叫会咬,而且会讲人话。会讲人话的狗不可能是四条腿的狗,而只能是两条腿的狗人。

狗人即善于摇头摆尾,对主人讨好,对路人凶恶的人。

所以冷子虎总是被人称为冷老爷、冷庄主、冷英雄、冷大侠、冷盟主。

一个人如果有了这么多好听的称呼,就不能不去做威严之状的,而且做威严的人也不是一件坏事。

冷子虎当然要做冷老爷、冷庄主、冷英雄、冷大侠、冷盟主的,不做岂不辜负了大家的好意,而且当今武林也只有冷子虎能做个大人物。

要不是那件小事,冷子虎的位子应该是做的极舒服、极畅快的。

冷子虎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紫剑玉朗冷飞豹,二儿子金刀俊客冷飞熊,还有一个小女儿名叫冷娇。

冷子虎六十寿辰的消息经许多阿谀奉承者的张扬传告,早已传递了整个武林。接到请帖的人,与没接到请帖的人皆带着轻轻重重、多多少少的贺礼前来祝贺,一是想得到冷子虎的保护,二是想一睹无影刀。

十月初六是冷子虎的寿辰日。

这之前,已有不少的宾客陆续到了碧月山庄。有河北四十楼的物不用、物不管兄弟俩,有威远镖局的副总镖把子李平原,有天山银雕申太紫,东海四龙孙家菊、梁凤、贾夫、金贵。还有许家堡的少堡主许天星,黑鬼门的护法长老千变神君司徒一鹤,长沙七怪中的老三笑弥陀南生,老五铁腿鹤齐全,老六半截塔高宽以及其他小门小派的人物。

梅寒梅是假扮成一个普通宾客进去的,因为贺寿的江湖人物很多,再加上有贴、无贴的皆可进去,所以,梅寒梅很顺当的就进了碧月山庄。

冷子虎满面春风,慈笑中含有至高无上的威严。

寿席一开始,众人便乱纷纷叫喊:“祝冷庄主寿比南山”、“冷盟主万寿无疆”、“冷英雄富贵千秋”……冷子虎哈哈爽笑道:“诸位宾客,今天是老夫的六十寿辰,虽然我很高兴,但我很希望大家也开心,诚盟大家看得起我冷子虎,如果哪位武林同道、江湖朋友遇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冷子虎一声,我冷子虎决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替诸位主持公道,请诸位朋友放心,我冷子虎言出必行,来,请诸位同干此杯。”说完,冷子虎先干了杯中酒,众人又争先恐后的嚷叫:“冷盟主与天同寿”、“冷庄主仁义功德”、“冷英雄是千古不变的武林领袖”……大家正嚎嚷乱叫,吃酒干杯之时,忽就有一尖细声音喊道:“冷子虎是狗屁!”此话刚落下,全场很快静下来。

冷子虎慢慢的用两眼抚过全场,仍面含威笑的说道:“是哪位朋友对老夫有意见,但说无访。”说完冷子虎又疾快地在全场扫视一眼。

全场静静的,不少的人相互看一看自己左右前后的人,意思是你喊的吗?如果一伙的,则对视一眼,意思是我怎有这么大的胆呢?如不是一伙的,则狠瞪对方一眼,意思是是老子喊的也用不着你管,况且老子也不会喊呢?

梅寒梅也在搜索着喊此话的人。由于全场人很多,并且大家谁也没留心会有人胆敢捣乱,所以不曾有目标。冷子虎看一看无人回应,也就只好说:“如果哪位朋友真的对冷某有成见,不仿待众宾客散席之后单独对老夫提出来。如果老夫曾有什么对不起你的话,也请你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今天虽是老夫的寿日,其实不过借此机会与武林朋友乐一乐。明年的端午节就是武林推选新一届盟主的日子,虽说我们冷家做了三十年的武林盟主,可我自愧对得起武林朋友。请诸位想一想,这三十年来武林中平平安安,没有血风腥雨,魔道邪道的人要么遁形疆外,要么已改邪归正。老夫不是夸口,只要老夫还在这个盟主的位置上,一定会保证武林的安宁,一定能叫江湖朋友继续过太平的日子,决不允许邪门魔道的武林败类横行霸道。”冷子虎严肃而高傲的目示全场宾客,用他那铿锵的语调,说完了他的演说。顿了顿,不知是谁鼓起了掌,全场也随而响应,于是又有人高叫“我们黑虎帮明年还选冷英雄为武林盟主”、“我们黄河帮坚决拥护冷盟主”、“许家堡只听冷盟主的话”、“天山派的兄弟拼死保护冷盟主”、“长沙七怪也拥护冷盟主”,正当这些不知是真心拥护还是假意奉承的誓言高低嚷叫时,那个尖细的声音忽又叫道“冷子虎罪恶滔天”。

话音没落,只觉一道人影疾掠而过,一个穿黑衣,戴一顶遮面宽帽的人,已被一个灰衣中年人掠至冷子虎面前。

梅寒梅细看灰衣中年人,长的气度不凡,白面脸皮,目含冷俊,年纪约在三十六七左右。那灰衣中年人将黑衣人擒至冷子虎面前,往地下一扔,倒退到一旁而立。从他开始掠人,到将人交给冷子虎没说一句话。

梅寒梅走到左边一个矮壮汉子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轻轻的说道:“大哥哥好。”那矮壮汉子扭头一看,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生,待要发火,忽发现这小生有一对黑白相透的丹凤眼,不知怎弄的,火气马上就变成了温滋滋的味道了:“啊,小兄弟,有什么事,只管对大哥哥说。”梅寒梅道:“唉唷,大哥哥你看我孤陋寡闻,那个刚才抓人的人是谁呀,武功这么高?”“唉呀,小兄弟,你还真问着啦,我告诉你,一般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还就我知道呢。”“唉唷,大哥哥,你别卖关子啦,快说是谁吧”,“嗨嗨,小兄弟我说的可是真话,可以说武林中知道他身份的人也不过三、四个有名望的人而已”。“唷唷,我不听了。”“别呀,小兄弟,我现就告诉你,他呀,是一剑定乾坤秋不笑。”刚说到这儿,就听冷子虎哈哈大笑道:“我认为是那方高手,却原来是个平庸小辈,快说,是怎么回事?”黑衣人抖抖惊惊的道:“不是我……”

冷子虎两眼忽放冷光,“嗯……”

这时,一直站在冷子虎身旁的冷飞豹猛的向前,托起黑衣人的手臂一用力,凶狠的催道:“快说”。

黑衣人马上痛苦的说道:“啊…老爷,老爷饶命,小人不敢说,说了他会杀了我。”

冷飞豹凶巴巴地道:“嘿,你小子不识好歹,你不说我叫你比死还难受。”说完,忽的左手一提黑衣人手腕,右手在黑衣人手臂的三处关节猛的一搓,黑衣人便野鬼般的猛嚎一声:“啊……我说……是一个白……”话音没完,黑衣人忽的一抽筋脉,登时死去。就在同时,冷飞豹猛的大喝:“什么人?”与冷飞豹的喝叫声同时而出的还有一剑定乾坤秋不笑的极快身影。全场人不知何为,忽觉一缕灰影在眼前掠过,再瞧那黑衣人已死,而站在冷子虎身旁的灰衣中年人也不知去向。这才方知,黑衣人被人用暗器处死,刚才的一缕灰影是那个灰衣中年人去追凶手时留下的一道影子。

冷子虎这时仍镇定自若,丝毫不失武林盟主的威严,冷飞豹向冷子虎跟前疾跨一步道:“爹……”

冷子虎扬手打断冷飞豹的话,走到黑衣人跟前一翻头颅,只见天印穴上有一细细的针孔,针孔周围有一圈似乳似桨的液纹,不仔细察看,是发现不了痕迹的。

冷子虎冷哼两声,对冷飞豹道:“把尸体拖下去。”

冷飞豹忙对两个庄丁道:“快把尸体拉下去。”

两个庄丁迅速将黑衣人的尸体拖出大厅。

第三章 小哥哥杀死了一个大爷们 好残忍

在黑衣人死去的同时,梅寒梅在大厅西窗上瞄见一影子,待寒芒倏闪,梅寒梅知是暗器出手,本想救那黑衣人,以便探其究竟,又一想不如静观其势,也好对已有利。待她再扫西窗时,人影已失,同时秋不笑也飞出厅外。

梅寒梅暗忖道:秋不笑轻功不凡,行走如飞,却不带风声,不知能否追上那行刺之人。正思忖时,忽听有人高宣佛号,梅寒梅遁声望去,却是原坐在冷子虎左首的一个红衣袈裟僧人。只听那僧人道:“阿弥陀佛,我们大家都是来给冷施主贺寿的,不想会发生此类事情,想那捣乱之人也不是什么豪杰侠士,否则不会这么着藏头露尾。今天这事就算是给大家提个警示,希望各武林正道、门派继续精诚团结,拥戴冷施主做为我们武林的下一代盟主,以便使我们武林不受杀戮之苦痛。”顿了顿,对冷子虎道:“冷施主一向恩怨分明,侠肠甘胆,自冷家接管武林盟主这三十年来,武林中风调雨顺,大家相对平安,这些足能证明冷谦老施主与现任冷子虎盟主的治理之才和他们的威望所在。”

冷子虎这时则客气地对僧人说:“觉悟见大师言重了,想我冷子虎能受大家的厚爱,举荐为武林盟主,虽说我担任盟主之位二十年来为大家做了一些公德之事,但也全靠诸位朋友的协助,特别是少林寺的觉悟相主持,武当派的天机道长给了老夫莫大的支持,这才使整个武林在近二十年内不曾有所血杀之气,所以武林……”就是这时忽的一道白影自大厅右窗而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急射冷子虎。

冷子虎话没说完,忽见一团黑物向自己射来。说时迟,那时快,冷子虎一个急旋,双掌齐推,使出一招无影绵掌功的“云天细雨。”由于冷子虎不知是何物件,恐有暗藏机关,所以这一招“云天细雨”不曾使老,也只用了四成的功力,而这一招“云天细雨”的妙处在于对方来的力道多大,其对出的力道亦相等,而功力并不在发招人发出时的功夫多少,而是在对招过程。“云天细雨”的招式自动调节其功力,在敌对双方的功力相撞的刹那间,“云天细雨”的功力就已完成了对对方功力的则定,而同时也调节好自己的功力。这样由于力道想等,如物件中有暗藏机关也不会由于相撞的力量过大而发出,所以冷子虎一招“云天细雨”只将此物轻轻地击落着地。与时同时,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青年公子随一阵长笑而落于大厅当中。

脚一着地,那白衣公子便似笑非笑的对冷子虎道:“好一招“云天细雨”,算你运气不坏,没能错眼。今日见面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相赠,不过这个包裹还算厚重,就请冷盟主收下吧。”

冷子虎见白衣公子说话机敏,热嘲冷讽,却又不失礼仪风度,从刚才那抛物击人的功夫来看,武功应当划入一流高手之中。但最令冷子虎惊悸的是此青年一语道破了他的那招“云天细雨。”这使得冷子虎十分惊疑。

冷子虎听到那白衣公子说到包裹时,方瞧了瞧那被自己击落的物件,原是一张大被单裹着一长形东西。冷子虎便向冷飞豹示意打开。

冷飞豹手持紫剑将被单挑开,不挑开倒还不惊,这一挑开只惊的冷飞豹两眼发直,脸色发白,心抖胆凉的喊道:“爹……爹……”

冷子虎已看到冷飞豹挑开被单时脸色的异样,又听冷飞豹如此喊叫,极忙向前观看,只见被单之中裹的仍是一个血淋淋之人,四肢皆被齐刷刷砍掉,人却没死,但满脸痛苦之极,见到冷子虎低泣道:“爹……”冷子虎脸色俱变,声音颤抖,语言急促道:“飞熊……飞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代武林盟主此时此际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俊冷,被突如其来的痛苦打击得不知所措,这时的一切欲望及追求皆化为空白,只留下悲痛哀伤。

这时觉悟见大师双掌合十,低咏道:“阿弥陀佛,罪孽啊罪孽。”全场人皆被这忽变事故惊的目瞪口呆,谁也想不到,能操动整个武林的武林盟主,竞然没能保全自己的儿子;谁也想不到,武林中最有名望、最有权势、最有地位、武功最高,而且是持有一把江湖中最厉害的兵刃———无影刀的人,竞然也有人敢公开去杀他的儿子,而且是一种残酷的杀戮手法,似想这人的胆量该有多大呢?

这时的梅寒梅也很惊奇,因为惊奇的不仅是冷飞熊的残身,而且更惊奇那个白衣公子的胆量,自出道以来,梅寒梅经过二年多的段练,江湖阅历有了极大提高,再也不是那个因无钱而饿肚子的天真小丫头了。梅寒梅已经学会了各种做人的技能,也了解到了武林中的各种传闻秘事。

这次,假扮男装混进碧月山庄,为的就是要见识见识无影刀。早在梅花十二园便听得父亲谈论过无影刀的厉害,所以梅寒梅自讨自己的血风剑法还无法战胜得了无影刀,也只能暗中伺隙,等待机遇。一旦遇上机会就要设法夺取无影刀。至于武林盟主的位置,梅寒梅还没有想过。占有无影刀的想法道是欲望极高。

此时此际,见这白衣公子弄残了冷子虎的二儿子冷飞熊,料想冷子虎必得报仇雪恨,而白衣公子也必是一个难缠的角色,否则,没有极高的武功,也不会同持有无影刀的武林盟主公开挑战。

梅寒梅思忖道:不论两人谁赢谁输,必将要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而冷子虎必然要使用他的无影刀来报伤子之恨,而争斗的结果,两人或一人受伤至死或两人较量内功,同时受伤。到那时,能同我梅寒梅争斗的人恐怕就很少了,无影刀为我莫属了。

梅寒梅正自得暗思之际,忽听那白衣公子朗声道:“冷盟主,你只为爱子至残痛苦,却不问为什么会遭此断臂断腿之刑?本以为你已经看出,你的公子只所以的被人暗算,皆因为你的公子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一个极为奸阴的坏人之徒。”

这时的冷子虎慢慢地从冷飞熊身旁站起,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俊冷威严的神色。

不过在这种俊冷威严中已含有极度暴怒的杀机,只不过由于冷子虎具有极高的上乘内功,这种暴怒只能从那对极为锐利的眼光中偶尔感受到。

冷子虎的修养可以说已到了一种上乘境界,此时,他竟能对白衣公子拱手施礼道:“请问阁下,是来给老夫贺寿的呢?还是另有他事?”

白衣公子笑道:“噢,敢问冷庄主,贺寿怎么说?不贺寿怎么说?”

冷子虎道:“如果公子是给老夫贺寿的,不论是真心也好,假心也好,老夫礼应宽待,请入席喝杯拙酒。如果不是来贺寿的,而是另有原因,也希望阁下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有何见教,只待大家吃完了酒席,再寻老夫问罪也不迟。”

白衣公子听完哈哈朗笑道:“冷庄主果然不失风度,既然冷庄主给敬酒吃,焉有不吃之理。”说完微笑迈步。

冷子虎一伸手道:“请。”

白衣公子道:“冷庄主请。”

这时冷飞熊已被冷飞豹抱下厅。场中众人看到主人如此若定,皆无人声张,也都随着重新入座。

众人刚要入席坐定,忽听一人高声叫道:“慢。”

众人遁声望去,却是一个青瘦面皮,身着银灰长衫,年旬四十六七左右的人。只见这人走到白衣公子面前抱拳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与冷盟主有何仇恨,竟如此残毒地将冷公子断去手足。你不划出个道来,使大家断其分明,这杯酒,虽说是冷盟主做主,但我们大家都是恩怨分明的武林人物,说不得要替冷盟主找出个公道来。”

白衣公子缓下脚步,回头瞅了瞅说话的银灰长衫之人,面不改色的道:“这位侠士不分青红皂白,为什么就断定是本公子伤了冷二公子呢?”

“嘿嘿,在场的江湖朋友都是有目共睹,是你把冷二公子携来的。”银灰长衫人阴毒着老鼠眼逼问道。

白衣公子再次爽朗大笑,笑毕之后不慌不忙道:“离碧月山庄十里有一座庵庙,名叫清月庵,冷二公子就是在清月庵被人削去四肢的,至于为什么会被削去四肢,冷二公子自己最清楚。这位大侠想知道原因就直问冷二公子好了。本公子是巧合路过清月庵,并顺带将冷二公子带来给冷盟主送个人情的。”

“这么说,二公子还是被你救得。”

“本公子救人也不求回报,只要不被疯狗乱咬就满意了”

“谁信你的胡言乱语,大丈夫敢作敢为,像你这等癞皮狗只会咬人后夹起尾巴躲藏。”

白衣青年此时显然已不耐烦,冷哼一声道:“主人不吆喝,那有狗乱叫的。”

“住口。”只见那青瘦面皮的人,被白衣公子的两声讥骂气恼地面皮更青,那张瘦脸就象忽然间拉长一样,两眼放出阴森森的锋芒。阴阴沉沉地道:“不识好歹的小子,不让你见识见识申某的利害,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哭娘。”

语音未了,一招“恶雕啄蛇”猛向白衣公子的前胸袭来。

那白衣公子冷笑两声,并不见施展什么招式,疾速间闪开袭向前胸的一招,清瘦面皮的宾客只觉眼前白影一闪,青年人竞躲开了那招“恶雕啄蛇”。也是此人武功不凡,一招不成,第二招“十爪分尸”又疾快尾随白影而动,十指速闪而到白衣公子的双肩大穴。这时候,白衣公子一个凌身飞跃,半空中一声银喝:“住手。”轻飘飘落于脸皮青瘦客背后约一丈左右。冷声问道:“你是天山银雕申太紫。”青瘦面皮客道:“申某人站不改姓,座不改名。小子,也道出你的名姓,申某不杀无名之辈。”

白衣公子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千里寻觅无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申太紫,纳命来吧,本公子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你。”话音没落,白衣公子手中己多了一块尺寸大小的黑黝黝令符。“啊!黑杀令。”申太紫刚一道出黑杀令,全场人众皆猛然大惊。江湖中人人皆知十六字令:“鬼斧黑令,毁尸灭命;暴龙烈火,绝死无生。”

就在全场人众惊愕之际,白衣公子猛然银声长吟,身体旋飞而起。

天山银雕申太紫猛然醒悟,自己的性命恐要难保,念头刚至,眼前白影便飞袭而来,慌乱中施出“神雕二十四绝”中最利害的一招“九重天爪”。这“九重天爪”乃是“神雕二十四绝”中的最后一招,也是最利害的一招。凭这一招,天山金银双雕曾击败了许多一流的武林高手。二十年前,天山银雕申太紫与同胞哥哥金雕申太红是黑道中的两大魔头,曾夜闯慈宁庵,掠走了两个年轻女尼,惊怒了慈宁庵的净化师太,立誓要活捉两贼,为佛请罪。没过多久,净化终于在漠北追寻到了申氏兄弟。但是,一场恶斗,申太红、申太紫双负重伤,净化也遭暗算,身负重伤。此后,天山金银双雕兄弟逍声江湖。没想到今日在碧月山庄冷子虎的寿宴上竟出现于江湖,也是这天山银雕申太紫命该绝此,本想拍一拍冷子虎的马屁,谁知一出手,便让人瞧出身份,并接到了江湖中人人惧怕的“黑杀令”。

再说申太紫施展出“九重天爪”,刹时十指齐飞,双臂旋舞,真仿佛一只银雕的铁瓜,刚猛迅疾。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从白衣公子长吟旋身到天山银雕申太紫施展“九重天爪”,只觉银白两团影子一撞一分,便传出一声撕裂肺腑的尖叫。

随着尖叫之声,倒下一人。只见倒下之人的前胸己被撕裂而开,红红绿绿的五脏六肺,乱扯于倒下人双手与前胸之间,腥红的血液,冒出时蹦时炸的气泡。

在场的均是武林高手,几乎都杀过人,也见过形形色色的死亡。但是今天,每个人仿佛都感受到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亡。

血淋淋的恐怖,冷飕飕的死亡。

第四章 一个佳人四个男人 功夫都高高的

忽然间,银笑犹如苍穹浩瀚中爆响的厉雷,惊鸿而起。

众人皆毛骨悚然。这银笑虽然同先前的笑声一样,却再也没有了俊面萧洒的情韵。每个在场的人猛然觉得那是一把利之刃在割肉时发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仿佛就是从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发出,众人皆有一种恐怖中要嚎叫的感觉。

随着那声银笑,大家知道,倒下的人一定是天山银雕申太紫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善哉!善哉!罪孽!罪孽!”“哼哼!哼哼!”

一前一后,冷子虎与觉悟见大师将白衣公子夹在了中间。冷子虎阴沉沉回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持有黑杀令?”觉悟见显然也是吃惊不小,脸色严肃到:“施主与桃源魔头是什么关系?”

白衣公子眼见两位武林宗师围住自己,却谈笑自若。朗朗笑道:“怎么,冷庄主和觉悟见大师想留住本公子?”冷子虎冷言道:“请阁下道出师承,为何持有黑杀令!”白衣公子转首笑问觉悟见和尚:“大师,您想知道什么啊?”觉悟见道:“黑杀令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安危,请施主说出黑杀令的前因后果。”白衣公子前后看了看两人,仿佛思考似的停了一会到:“我师父是誰,我不能说。关于黑杀令我只能告诉你们,凡接到黑杀令的人我都要他去死!本公子叫天门雪,如果没有其他要问的,我走了?”

天门雪说完方要转身欲出。

“施主且慢。”“狂徒休走。”觉悟见和冷子虎双人同时向天门雪打出两掌。

天门雪见两大高手同时向自己袭来两掌,刹然银声再起。侧身一个旋转,左掌在觉悟见大师打出的两掌力道上方轻轻一滑,右掌对着冷子虎打来的两掌猛然一吸,就在觉悟见大师的掌力将要滑过天门雪身侧,冷子虎的掌力将要碰到天门雪身上时,忽见天门雪右掌微曲,身形虅空倒立,一股大力忽的粘上了冷子虎的掌力。同时,天门雪左掌顺着觉悟见掌力的力道迅疾一推,两股大力齐向冷子虎袭来……

冷子虎击出的两掌,并不是“无影绵掌”的功夫,而是冷家的家传武功———大形龙虎印。大形龙虎印仍是外家的刚猛功夫,掌风沉厚,力道强蛮。冷子虎只所以用此武功,皆在探其天门雪的内力功夫如何。虽然,天门雪杀申太紫的手段,冷子虎已看出其武功诡异,而且从申太紫死亡的情境看出,那是一门极利害的武功———以自己的杀招杀自己之身。冷子虎曾听说江湖中有过一种夺魂阴阳指的功夫,能在瞬间摄取魂魄,并控制其大脑,指挥其杀招,但这种武功已于二百多年前失踪。可从申太紫的死相判定,又同传说中的夺魂阴阳指有极大的相似之处。所以,冷子虎必须要探究清楚天门雪的底细后,才能再作打算。

单说冷子虎使出大形龙虎印,被天门雪的右掌吸住。此时此际,冷子虎感觉到的是已将敌人击倒,但是天门雪并没有倒下,右掌仍接着他的掌力。这也只是转瞬即失的时间,冷子虎已极快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待要收掌,忽觉两股大力向自己前胸袭来,冷子虎疾速收掌。可让冷子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打出的掌力也随之收掌而返向自己袭来,且比原来打出时力道更大更强。

冷子虎不愧为武林盟主,在这三股掌力同时击来之际,冷子虎的双掌疾快一叠,前胸忽凹,身躯后移,三股掌力擦身而过,身后一席桌椅板凳轰然破碎。

觉悟见大师先见自己的掌力被天门雪牵向冷子虎,猛吃一惊,心知冷子虎危险,待见冷子虎忽然凹移身形,三股掌力落于身后时,方知冷子虎果是一代武林宗师,不仅武功深厚,更有沉稳冷静的头脑。

天门雪见冷子虎躲过此招,不等冷子虎稳当,忽然一招“絮绵落风”向冷子虎肩头拍来。冷子虎猛见天门雪使出无影绵掌的功夫,不觉心头一惊。高手比武,最不可分心,冷子虎这一惊不要紧,感觉也就是那么十分之一秒的停滞,天门雪的双掌已逼进冷子虎的肩井穴。

也就在天门雪的双掌将要击中冷子虎的肩井穴之际,天门雪忽感后背之灵台穴有一大力及至。天门雪心念电转,知是觉悟见和尚的掌力至此,拍向冷子虎的双掌突收,下身疾快团动,随机使出“遁流驾”轻功,电闪之际,一团白影罩在了觉悟见的头顶上方。

冷子虎两次受危,已知天门雪不仅武功高深,且智慧诡异,最叫冷子虎害怕的是此人竟会使用无影绵掌。

这无影绵掌仍是与无影刀相辅相成的神功,两种功夫同时使用,能使掌、刀出神入化,无人敌当。自冷子虎出入江湖以来,无影绵掌同无影刀同时使出只有两次,而那两次绝少外人知道,而敌人中只有一个人知道,而这个人就是两次逼得冷子虎非得同时使用无影绵掌与无影刀方能治服的敌手。自那后,冷子虎仅只用无影绵掌便使众多武林高手俯首称臣。

没想到,时值今日,一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接连使出了武林罕见的三大神功。

当冷飞熊被断其手足时,冷子虎也只是惊诧此青年为何有如此的胆量。

当天门雪挚出“黑杀令”,旋杀申太紫时,冷子虎有一种究其根源的欲望。

而当天门雪使出无影绵掌及“遁流驾”之轻功时,冷子虎才惊恐的感到武林中要发生一件极大的变故,而这件变故的首要当事人便是他冷子虎。

这时冷子虎内心的那个杀字,才迅捷崩出。

一旦冷子虎要杀某个人,那个人恐很难逃脱。但今天,冷子虎却没有把握杀掉此时此际的年轻人。因为至此为止,冷子虎并没有探究出此年轻人的功力到底如何。但是,仅从天门雪使出的三大神功中,冷子虎已深感此年轻人是个极厉害的高手。所以冷子虎不能在等待下去。

就在天门雪施展出“遁流驾”轻功罩住觉悟见大师之上方时,冷子虎猝然施出了无影绵掌中的“晴天恨海”招式,两掌一前一后,分向天门雪之两眼袭来。

与此同时,觉悟见的少林金刚指则向天门雪的两脚之踝骨节戳来。天门雪霍见两大武林宗师施展出武林绝学,怎敢大意。一招“遮云避日”躲过冷子虎的两掌,同时施展出“遁流驾”之轻功,在觉悟见大师的少林金刚指中遁随指风飘流泻力。

“遁流驾”轻功是一种借敌人功力,而随其变化的绝世轻功,就像用手掌去打空中的棉絮,力量越大,棉絮飘在空中的浮力就越大。无论你如何在空中用力,棉絮总是在你周围漂浮。

觉悟见大师的少林金刚指仍是少林的上乘武功,况觉悟见的少林金刚指仅次于少林寺方丈觉悟相禅师,但无论觉悟见怎样疾迅快猛,总不能伤其天门雪之躯。

此时,冷子虎已于天门雪过了十四招,冷子虎暗忖:此小子的无影绵掌已到了七成火侯,缺少的只是经历。若三十六路无影绵掌无法取胜的话,到时,这小子的功力恐会增加数倍。那时,再用无影绵掌取胜,恐更加艰难。

心念电转之际,冷子虎突然施出了无影绵掌中第二十八招“乌云密布”。

刹间,四面八方的掌风齐向天门雪射来,天门雪冷哼一声,忽的白影膨胀,银笑聚起。

天门雪猛提真气,同时,双足轻步“遁流驾”,逆觉悟见指风而上,刹时两足跟入觉悟见近身,右足踏左足,旋空踢向觉悟见腰际的灵台穴。

就在天门雪使出一招“穿云兜雨”,破了冷子虎的“乌云密布”掌风,两足走出天步,左脚击向觉悟见之灵台穴之际,冷子虎的掌风忽然消声匿迹。此时天门雪已踢出了击向觉悟见的一脚,整个身躯随机腾空而起。

也就是天门雪腾空而起,身躯直冲空中,冷子虎的掌力忽然消失之时,天门雪已处在了极端的危险中,因为此时,冷子虎已挚出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无影刀。

冷子虎算准了天门雪必得以“穿云兜雨”破自己的“乌云密布”,所以冷子虎使出的“乌云密布”那一招,只是个虚招,真正的杀手便是无影刀同无影绵掌联袂使出的一招“断风削雨”。

这是雷霆万筠的一招快招,快的令人不可思议,所有一切都化为一片虚影。而冷子虎使出此招时,又正是天门雪之腾身上跃的加速时刻。这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躯体往别人刀刃上送,如是别人,天门雪也需能立止上腾之身,疾闪而避此一刀,但天门雪目前的对手是当今武林盟主,是持有无影刀的终绝高手。

天门雪陡然感到了一股冷冽冽的死气。

第五章 乱杀的屁滚尿流 谁是谁的菜呢

千钧一发之际,忽的一道金光激射而至。

只听“当”的一响,冷子虎的无影刀擦其天门雪肩头而过。紧随着一个娇小的人影扑向冷子虎。天门雪立感肩头一阵辛辣辣的疼痛,无影刀的杀气削去了天门雪肩头的一层皮肉。

当今武林,能躲过冷子虎无影刀一击的,只此今日,这使冷子虎很惊悸。

因为冷子虎并不知道天门雪的真正身份,不知道天门雪仍是一位武林奇人的传人,不知道天门雪仍身怀绝世武功,还有就是居然有人打出暗器,而且此暗器的力道之大,手法之准,竟使无影刀的力道稍偏。这都是今日天门雪幸免此一刀的机缘。如果没有暗中击出的这枚暗器,天门雪极难躲过此劫。

不仅天门雪免此一难,觉悟见也因冷子虎及时挚出的一刀而躲过了天门雪踢向其腰际的一脚。天门雪与觉悟见皆在死亡的边上走了一遭,幸儿两人都没死。但此时,另外两个人却又向死亡的边上走去。

冷子虎被人用暗器击中无影刀,就知此人一定武功不俗,所以第二刀没有击向天门雪,却迎向暗袭之人。

梅寒梅原本是要做收渔翁之利的,但没想到冷子虎这么快就杀出绝招。情急之下,不待细想,使打出了一朵金梅花。同时,飞身旋剑,一招“梅花三弄”直取冷子虎左目。

冷子虎仍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梅寒梅击出暗器时,冷子虎还没有看出暗器之来路,待梅寒梅的血风剑击出一招,冷子虎这才吃惊不小。

因为整个武林之中,不受武林盟约的人只有三个,第一个便是梅花十二园园主天目神君梅一帆。第二个是天下无处不在,无处又在的空空浪人萧遥。第三个是鬼女司马小真。此三人武功盖世,性情怪异,亦邪亦正。想当年冷子虎登任武林盟主之位时,空空浪人萧遥忽然到了碧月山庄,冷子虎把空空浪人当作最贵重的客人接待,但空空浪人仍是在众多武林人士面前,颠颠疯疯地说了许多热嘲冷讽的话,冷子虎却至终至始笑脸相陪,不曾怨言。末了,空空浪人放了一个响屁,拎起一坛陈酒,留下两句诗不诗,词不词的话,逍遥而去。

没想到今日救了天门雪的人竟同梅花十二园有关连。想到此际,冷子虎快击一招,逼开梅寒梅,随后停手喝道,“慢,请问姑娘与梅花十二园园主梅一帆是什么关系?”梅寒梅听冷子虎叫自己姑娘,就知道此人好厉害的眼力。只此一个来回的照面,此人便识破自己的女儿之身,可见此人之功力深厚。

于是,梅寒梅扯掉头巾,露出满头青丝,亦恢复女儿之腔,道:“什么梅花十二园、梅一帆的?不知道,不认识。”冷子虎道:“那你是什么人?”梅寒梅道:“我吗,姓姑,名娘。”冷子虎道:“姑娘不愿提出身,休怪老夫不留情面。”话音没落,冷子虎跃身而起,无影刀劈向梅寒梅。梅寒梅快捷避闪一招,同时传来两声断喝:“慢!”“慢!”两声断喝,一是梅寒梅所发,另一声乃是一个灰袍僧人所发。梅寒梅遁声望去,只见那灰袍僧人已走到场中。誰也不知道这灰袍僧人是怎样进来的,因为大家在此之前,从没在碧月山庄见过此人。

僧人肥头大耳,面色红润白皙。梅寒梅一看此僧人,即认出是第一次遭其暗算的和尚,不油心中大怒。那僧人走到梅寒梅面前合十道:“梅姑娘,一向安好。”不待梅寒梅回答,便又转向冷子虎道:“二十多年不见,冷施主仍是一副慈祥的面孔,不过,只怕从今以后,冷施主的面孔要恢复到冷毒的模样了。”

冷子虎阴**:“觉悟心,二十年前让你逃脱,今天你竟自动送上门来,如不杀你,实乃对不起那些被你残害的武林侠士。但是,今天看在觉悟见大师的面上,希望你能自首向少林寺请罪,也许可免你一死。”

“哈哈哈,多谢冷盟主不杀之恩,”觉悟心原以为冷子虎见到自己时会猛吃一惊,没想到冷子虎竟如此镇定,不仅见而不惊,而且能先发制人,将自己推给了觉悟见对付。这使觉悟心妄图在冷子虎惊乱之时刺杀致死的计划破灭。

觉悟心此时此际不得不另作打算。他盯了觉悟见一眼,走向前去,双掌合十道:“善哉,师兄别来无恙。”

觉悟见看见自己师弟竟安然无恙的活着,心中是又惊又喜又悲,这种心情极少有人知晓,因为他同觉悟心之间的是非恩怨非同寻常。觉悟见大师不由得的心中就生起一种悲凄的感觉,轻叹一声,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请师弟听冷施主的良言规劝,马上随老衲回少林寺,向我佛求罪。也许方丈大师会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觉悟心两只小眼微眯,肉笑道:“哈哈,师兄,少林寺我是要去的,不过那不是现在,而是等我办成了一件大事之后,自会去找方丈师兄叙旧的。”

觉悟见悲苦中带着愤懑道:“觉悟心,你难道至今还执迷不悟,还想在罪上加罪吗?”

觉悟心道:“师兄,我可没罪,您不是经常说心中有佛,即是佛吗?我可是真的心中有佛。”

觉悟见急道:“孽障!休要妄口,马上给我回少林寺!”

觉悟心道:“善哉,师兄对不起,现在不能去少林寺。”

觉悟见怒色道:“怎么,你想等我动手吗?”

觉悟心道:“师兄如果真要逼我去少林寺,也只好动手。”

觉悟见大怒道:“孽障大胆!”话音没落,一抖佛袍,双手齐向觉悟心的双肩抓来。

这边厢,觉悟见与觉悟心一动手,梅寒梅与天门雪也同时对冷子虎展开了攻击。

五位武林奇才,各展绝学,缠斗于一起。

这是近二十年来武林中最激烈、最惊心动魂、也是最高武学间的一次较量。

只见白影翻滚,红影飘逸。

只见灰衣扬卷,白裳速飞。

剑气、刀气、血气。

指风、掌风、腥风。

觉悟见的少林伏虎掌及大力金刚指互生互助,直舞的呼啸生风,而觉悟心则用少林盘龙腿针锋相对,十招已过,竟使觉悟见占不了多少上风。这使觉悟见又大感惊讶,深感觉悟心在这二十年中武功进展不少。

而这厢边,梅寒梅与天门雪双战冷子虎,竟无法使其处于下风。

目前为止,梅寒梅、天门雪、觉悟心三人几乎毫不了解对方。梅寒梅只与觉悟心有过一次接触,且是险象环生,差点遭人暗算,梅寒梅一直怀疑是觉悟心所为。所以,二人不能说是一个道上的人。梅寒梅与天门雪才刚刚认识,直至现在两人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至于觉悟心与天门雪,从情行看,两人也没谋过面,但三个人却不约而同的对准了冷子虎。看来这里面最大的一个因由就是无影刀。

冷子虎不愧为武林盟主,无影刀无愧是武林尊宝,八个来回之后,冷子虎的招式忽然凝重起来,倾刻之间,刀气消失。

梅寒梅与天门雪正感诧奇,忽觉周围的空间被凝固住一般。身体仿佛被铁箍慢慢束紧,梅寒梅的血风剑不自觉慢了下来,俩人的心脏皆被一种重物压迫似的,呼吸急促,运用困难。

这时觉悟心与觉悟见的斗争,却不见分晓。但觉悟心却不时观察着梅寒梅和天门雪与冷子虎的争斗情况。

当觉悟心突然发现冷子虎的刀影消失时,觉悟心就知道梅寒梅与天门雪必要遭其危险,因为觉悟心知道无影刀的最高境界就是无影。其实并不是真的没有影子,而是无影刀的刀气罩住了周围四五丈之内的空间,刀的招式速度已快捷的留不下影子了。所以,身困刀气之中的人感觉不到刀风刀影的存在,但周身却被固定住一般沉重压抑。

觉悟心和尚忽然倒转身躯,一招险式直探觉悟见的后脑风府大穴。

觉悟见忽见觉悟心倒转身躯,一招险招指向自己的风府穴,待要出招应对已来不及,心念电转之际,倏然一提真气,身躯斜纵出五丈开外方才落下。

而觉悟心的目的就是逼其避开。所以觉悟心的招式不曾用老,一个大回环转至冷子虎身侧,同时双掌合十旋坐于空中,刹时,觉悟心周身发出紫气,从双掌中发出“吱吱”的尖刺声音。

“媚狐功”。在场的人众几乎同声惊叫。要知道“媚狐功”是一门极厉害的媚功与毒功的混合功夫,功力差的人一旦吸入狐骚紫气,便会在七日内肺脏腐烂而死。

无论是英雄还是豪杰,只要是人都怕死,都怕痛苦的死,当然也都怕因脏腑腐烂而死。试想,当大家都在自自在在的观赏一场精彩的杀人场面时,突然一个人要弄出让众人脏腑腐烂而死的“媚狐功”,那种惊恐、那种仇恨该是何等的表现。

所以,整个大厅刹那间乱作一团。

此时此际的梅寒梅与天门雪正是万分危急的紧要关头。冷子虎的无影刀已逼入梅寒梅与天门雪近身尺寸。忽然,冷子虎感觉到了一种深奥的杀力如飞箭般直刺自己的后心。冷子虎抽刀护心,同时左掌“柳絮追风”直击杀力来处,一声细如牛丝的淡笑在冷子虎的耳内回旋,冷子虎回目查看,却无任何人影。此时,冷子虎才真正感到了惊骇,天门雪、梅寒梅、觉悟心虽都有一等一的绝技武功,但也都是在有形之内的较量,对于这种较量,冷子虎还不值得或不屑于真正的亮出绝学,而现在冷子虎却嗅到了一股强劲的杀气。就在这时,觉悟心的媚狐杀气逼近了冷子虎的杀力范围,冷子虎的警觉与他的杀力同时聚升到了绝顶,但也就是一刹那,冷子虎的杀力忽的顿松,刀影再现。就是这么一刹间,梅寒梅与天门雪身上的那种沉重感突地消失,几乎同时,梅寒梅、天门雪、觉悟心各施一招绝学,挣脱杀圈,飞走而去。

倏然间,三条人影无影无踪。

第六章 窥见了秘密 那东西是个宝

梅寒梅逃出碧月山庄,待回头寻找天门雪与觉悟心时二人已不知去向。

十几天后,梅寒梅再要潜入碧月山庄时,碧月山庄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冷子虎在密室被人用极厉害的手法杀死,无影刀也同时被盗。

而恰巧在梅寒梅刚要潜入碧月山庄时,曾发现了两个人影,一胖一瘦。胖的好象是个和尚,瘦的好象是个道人,梅寒梅当时没有仔细辨认二人,就急忙潜入山庄。没想到进入碧月山庄方知道冷子虎被杀、无影刀被盗。

此时,梅寒梅才忽想遇到的一僧一道,马上折转身出了碧月山庄,往二人去的方向追赶下去。

约三个时辰后,梅寒梅便追到了落风寺。

落风寺大约距碧月山庄四十多里,寺庙不大,断树残枝萎叶,旧寺锈钟颓墙,庭院深深一蓬秋草,荒芜石阶点点青苔,似比云冷星陨月缺,柳败花残茎衰。不知这些破碎的景象是什么时候从光艳十足无可挑剔的巅峰骤然落地或是慢慢地坠下慢慢地沉淀慢慢地变形,然后破碎,寺内闻不得香火点滴,显得那么清淡,那么落魄,那么狼狈。

寺庙又坐落在一包小山的半腰之上,整个寺庙没有一丝生气,恰如“山行镼砄横翠微,黄昏到寺蝙蝠飞。”

梅寒梅悄悄潜入寺内,此时夜色正黑,天气又阴晦,冷风吹进寺庙内,呜呜的响,在一篷大树上向下一望,横着几间萧索的旧房,没有点许活气。使进入寺庙的人禁不住悲凉起来,整个寺内静寂的令人毛骨悚然。

忽然,梅寒梅在寺庙大殿的西北偏房内发现有微弱的灯光。

梅寒梅展开上乘轻功,从寺院后面潜伏到偏房的后窗之上。

梅寒梅一个倒挂金钩,将窗纸舔破,只见房内有三人,一个坐东面的瘦子是个道人打扮,另两个则坐北向南看不清脸面,只见均是和尚打扮,其中一个胖和尚,梅寒梅已看出是觉悟心,另一个略瘦些的和尚,梅寒梅不敢断定是谁。

只听那瘦子道人喜道:“人人都说冷子虎厉害无比,天下第一,武功已达仙界,放眼武林无对手,今日却被我们机缘凑巧的击杀,我看其武功也不过如此,根本就是狐假虎威,挂羊头卖狗肉吧了。”

“唉?”只听觉悟心道,“道长可能错了,那冷子虎可真的是武功盖世啊!我与他不过是几天前刚刚较量过,他身负的无影绵掌和无影刀法绝对是江湖一绝,当今武林实是难逢对手。不过,你我今天能如此顺利的得手,全凭的是运气,看情境,是冷子虎正在闭关练武的紧要关头,你我突然出现,他万万没有想到,所以不曾有所准备。”

被称为道长的瘦子接着道:“还多亏了冷娇这丫头给咱们做挡箭牌。”

觉悟心又道:“你我如果不凑巧发现冷娇给他爹送饭,恐怕连冷子虎密室前的乾坤九曲阵都过不去。”

道长道:“听说乾坤九曲阵是天地阵中最厉害的一种阵法,连一条飞虫进入都出不来,法弘大师可识此阵。”

那个被称作法弘的和尚慢道:“乾坤九曲阵,是利用八卦的玄奥,借天地阴阳,迷乱人之神意,以物遮物,再加九九曲环,使其无法辨出方向出路,如阵里再加机关,则一不小心就会身遭不测。”

道人道:“多亏觉悟心大师先手制止于我,要不然,如果马上跟随冷娇这丫头闯进密室,即使杀了冷子虎,夺了无影刀,恐怕回来再走乾坤九曲阵,就得被其困住。”

法弘道:“乾坤九曲阵,进时先走乾位,回来时走坤位,如果进去时怎么走,回来时再按原路回,则一定要被困于其中。”

觉悟心笑道:“多亏贫僧没贸然进出,所以待那冷丫头再走回乾坤九曲阵后,贫僧就猛不丁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夹持她以降冷子虎。没想到,她还没抵上用场,道长忽发阴鹫掌,再加上贫僧的媚狐功,冷子虎便没来得及抵挡,就吐血而死。”

道人道:“听觉悟心大师讲述冷子虎的武功,我还不相信,就这么快能解决冷子虎。”

觉悟心道:“冷子虎的武功确实是武林中之罕见,但今夜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击毙于他,这里面好象有点让人费解的东西。”

道人道:“嗨,觉悟心大师,不管他有什么东西,反正咱们已得到了无影刀,等咱们再捉住姓天的小子,叫他给咱道出无影绵掌的秘诀。嘿,到时你我就是武林盟主了。”

这时只见法弘起身走至一个猩红色桌旁,伸出左手摸托着一把放在桌子上的带套的刀身道:“二十三年前,就是这把刀,削去了我的右臂,二十多年来,我忍辱偷生,苟延残喘,就是为了看到冷子虎这老小子也断去右臂,方去我心头大恨。”

梅寒梅听到法弘如此之说,这才发现法弘的右衣袖空空荡荡。这时法弘忽的转身,面北对觉悟心道:“觉悟心大师,如果信得过我,就在这落风寺潜心研究无影刀法吧,此处江湖人物来往不多,而且,碧月山庄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人竟在它眼底下习练无影刀。”

觉悟心笑道:“法弘大师说的正合我意,此处较安宁,正合适练习无影刀法,道长你看如何。”

道人道:“全凭觉悟心大师安排,只要能尽快练成无影刀法,什么事都好说。”

觉悟心道:“那好,从今夜起,我们三人轮流看护无影刀,另外,有烦法弘大师找一间秘密之处供我们练刀之用。”

法弘道:“觉悟心大师放心,本寺大殿内便有一密室可供使用。”

觉悟心道:“好吧,现在就请二位共入密室,先看一看无影刀法的秘诀。”

说完,法弘忽的一声熄灭了蜡烛,室内一片漆黑。

梅寒梅忙翻身上房,观察三人行止,可是院内静悄悄,即无人影,又无响动,顿了一会仍无动静,梅寒梅只好根据法弘说的大殿中有密室的话,又悄悄落于大殿之上,探头观察殿内行情,大殿内漆黑一团,也无任何响动。

不得已,梅寒梅又围着寺院转了一遭,整座寺院不仅无灯火、无人语,甚至连飞蛾昆虫的声音都没有。

此时此际,梅寒梅一看天色已过午夜,心忖道,看今夜无法再探实情,不如今夜到此为止,明晚再说。

思忖后,梅寒梅悄悄离开落风寺,展开轻功往落风寺西北方向而去。

单说梅寒梅第二夜闯入落风寺,寺内依然没有丝毫动静,仿佛鬼殿一般。但不曾想,寺内其实早有准备,梅寒梅一入寺内,便被早已埋伏的僧人围于核心。

但梅寒梅也早有心理防范,虽说觉悟心曾于自己联手合击过冷子虎,但梅寒梅总觉的此人是个险诈的人,而且怀疑自己的第一次失手是觉悟心暗算所致,所以对觉悟心并不怎样客气。

待觉悟心施出“媚狐功”企图杀人灭口之时,梅寒梅已完全看破了这个和尚的慈面歹心。

此时,梅寒梅与觉悟心已较量了一个时辰。

梅寒梅的血衣散发出的血腥味恰能抵消“媚狐功”的骚味,而血风剑的剑气则能斩断狐偶发出的尖细嘶鸣声。

此际,梅寒梅的血衣已膨胀成一团硕大的血色圆球,只见整个寺院皆被血衣映的腥气弥漫,散发的血色光芒如同殷红的夕阳,随即有无数不知来自何处的红霞骤然间浮现而出,红霞的光华迷蒙虚幻,并剧烈抖动的爆裂开来,化为飓风般的红色气浪铺天盖地的笼罩住觉悟心。

此时,觉悟心显然没料到会遭受如此锋利的攻击,愤怒之下,连连发出震耳不断的狐叫声。

刹那间,风云再变。

梅寒梅银声涨起,如山如海般的红色气浪再次掀起波澜,一股股火柱疯狂聚积,闪电般突兀的一下爆炸开来,仿佛天雷轰鸣、闪电交击,只听“嘟”的一声脆响,血衣炸开,一条血红的影子直向觉悟心撞去。

“啊”一声极痛苦的嚎叫,觉悟心直线般摔出三丈开外。

“哈哈,你这阴毒和尚已中了本姑娘的血蜘蛛之毒,还想要活命吗!”

梅寒梅看见觉悟心一脸痛苦挣扎的样子,心中正思要将此人就地击毙还是饶其一命的时候,突然斜刺里飞来一刀,却是那断臂和尚法弘,手中亮恍恍一把利刀,正是碧月山庄冷子虎的那把失窃的无影刀。

法弘虽然并不会使用无影刀法,但用普通的刀法依然是刀锋凌厉,劲风飕飕,连续三个杀招直逼梅寒梅要害。猝不及防,梅寒梅避让了三招。当然,梅寒梅避让只是眨眼间的事情,而那法弘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击杀梅寒梅,而是为觉悟心争取一些时间回救。

但梅寒梅并没有必杀觉悟心的考虑,所以对法弘的攻击只是避让,而这时,就在一瞬间,法弘一个鱼跃,就要抱起觉悟心蹿走,忽然,一条人影飞掠而至,梅寒梅快速刺向觉悟心的剑被挡开。

第七章 一把剑 一位名声大噪的传奇侠客

原来,梅寒梅已练成梅一帆的独门内功“混元真气”。而梅寒梅身穿的血红风衣也并不是一件普通丝绸衣料,而是梅花十二园园主稀年得到的一件宝衣。

一次,梅一帆深入一绝深的原始森林游玩,偶遇一万年血蛛,此万年血蛛极具毒性,猎物不是飞蛾昆虫,而是凶猛之兽。因为此血蛛能吐织坚韧无比的蛛网,任何凶猛的野兽如撞入织网,休想逃脱。此蛛网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吐纳编造,已织的密如丝布,而网上也不知死了多少凶禽猛兽,整个蛛网已被染成血红之色。而梅一帆遇此蛛网时,正见一撞入蛛网的豹子同血蛛搏斗,无奈蛛网坚韧无比,且粘性极强,豹子越是凶叫猛挣,身腿越是被粘占网缠,再加上那血蛛不断用毒须刺杀豹子和从蛛脐吐丝缠束,最后豹子被血蛛的毒须粘丝击昏,终于停止了挣扎。

梅一帆目睹血蛛与豹子的激烈较量后,深知此蛛网是千年难逢的宝物,正在梅一帆想欲得此蛛网时,却发现血蛛开始搬运起大片树叶来,血蛛一边吐丝一边将搬来得树叶用丝连成片状。而血蛛所在之地正是浓密的原始森林,所以树叶不成问题。很快,血蛛已编成一块很大的树叶之布,此连成的树叶正好遮住了那张血色的蛛网。从外面看,就象一顶树冠,而根本看不到里面的蛛网。梅一帆正感纳闷,不知此血蛛用心何在,却忽见血蛛遮盖好蛛网后急急离网而去。

梅一帆一心探个究竟,便也展开轻功,小心跟踪血蛛而去。血蛛在距蛛网三十丈右左的几棵古朽大树下消失。梅一帆悄悄靠近古树,轻跃古树之上观看,但见那血蛛藏匿于几株大树之间,而那几株大树由于年久日长树身已相互挤靠在一起,但中间都有丈园的空间,而那血蛛正是藏于其间。梅一帆闭住真气仔细观察血蛛动静,只见血蛛此时此际周身血红,卧伏于一粗大树枝之上,一动不动,梅一帆虽然闭住了真气,但仍嗅到了一股鲜腥的滋味,梅一帆几乎就被那种腥气熏倒。梅一帆极快地调整经络,施展出“混元真气”护住了全身穴道。此时,血蛛的血红之躯不断加深,腥气也不断加浓,梅一帆深感有些不适,正待离开,另作他想,忽然,梅一帆发现从血蛛的身躯之下滚出几粒蠕蠕而动的东西。梅一帆马上明白了,原来此血蛛正在产仔,想是那血蛛刚才同豹子的一番较量消费了不少体力,而此刻又马上要产仔,不得已,只好找一隐处躲匿起来产仔。梅一帆发现这一秘密之后心中大喜,知其血蛛在一个时辰内不会产仔完毕,有了这段时间,梅一帆便可将蛛网取下。

梅一帆想到此处,立刻飞身跃下古树,悄悄离开了此处。马上赶到蛛网之地,用梅花剑砍断了蛛网所连扯的树干枝条,又马上在附近找到一些水源,在蛛网之上泼了许多水。由于是深冬之季,水在蛛网上很快结成冰,这样蛛网的粘液由于有一层水的包围,再加上水已成冰,就失去了粘性,梅一帆没有来得及取下网中的豹子,就急忙离开了血蛛之地。因为梅一帆很明白,一旦万年血蛛回来,凭血蛛吐丝之快捷,梅一帆是无法逃脱之去的。所以梅一帆拎起血色蛛网及网中的豹子,展开毕生所学,快疾离开了血蛛之地。

梅一帆返回梅花十二园之后,对蛛网进行了一番研究,豹子已在返回梅花十二园之前从蛛网中除掉。经过梅一帆的精心调制及运用了一些奇特的草药,将血蛛之网的表面粘性封住,使其血腥之味不经之内劲真气催发,平常不再散发,而且经过梅一帆用灵药渗泡,此蛛网已俱有抵御邪气、吞纳毒性之功能。经过梅一帆六年的精心制做,将其万年血蛛之网裁作成一件血色之衣。此血衣坚韧柔软,一般刀剑无法伤其毫毛,且能随剑法的剑气而催发血腥之气,此腥味能置人昏迷,又能抵住外来之邪毒之气。梅一帆将此血衣制成之后,又潜心对原来的梅花剑法进行了一番研究,终于创制出血衣与剑相互配合、融恰一体的十六招血风剑法。

要知道梅一帆当时已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三僧六俗之一,况且在六俗中排名第三位。所以梅一帆的血风剑法成为武林中的高层武学。

但是,自从梅一帆得了万年血蛛之网,又对其剑法进行一番潜心研究,创造出十六招血风剑法后,梅一帆才感到自己的武功对于武学一说差之很远。因为梅一帆在对原来剑法的研究中发现,原以已万无一疏的剑法,却有许多可乘之处。在创造出新的十六招血风剑法后,梅一帆仍感觉此剑法有许多不适之处。但再想法补缺不适之处时,却再也找不到更恰当的方法。所以学武之人一旦达到了一个非常境界时,反而感到自己的武功极为幼稚,所以每一代的武学大师,只有超越了自我的武学限制时,才能将武学推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如果一个武学之人,老感觉自己是最高武学宗师,认为天下再也无人能越过自己的武功时,那此人的武功一定是有限的,他也就永远成不了武学的宗师。

梅一帆研造出血风剑法后,只过了三年的江湖生活,就没在涉猎江湖,所以江湖上近二十几年并没谁知道这血风剑法,但三年的江湖经历,已让梅一帆的血风剑,列入了江湖绝顶兵刃之一。所以,梅一帆没有将原来的剑法传给梅寒梅,而是直接把血风剑法传给了她,并将血蛛之网特做成女装赠于女儿。

两年前,梅寒梅的血风剑法已练成七之八九,忽然梅花十二园来了一位带麒麟面具的人。梅寒梅原以为是父亲的故友,并不曾将其当做一回事。谁知,从那人来到之后,父亲再也不同他整日说笑玩闹,每次父亲总是推诿说今天不舒服,要单独要个安静。梅寒梅不甘心自己遭冷落,就设法在整个梅花十二园制造麻烦,这就苦了梅花十二园的丫头仆人们,今天有个丫鬟掉进水里,明天有个仆人被蛇咬伤,整个梅花十二园整日人叫狗嚎,可是梅一帆始终无动于衷,照样不闻不问。原本梅寒梅只是想气气父亲,并没作其他打算,也没曾将那带麒麟面具的人记在心间。但是,有一天梅寒梅忽然又遇到那个带麒麟面具的人,并且发现这个带麒麟面具的人与父亲有一种极让她无法忍受的关系,梅寒梅好伤心,好伤心。

而这种伤心并不是别的,而是因为自己好象被父亲失掉了,自己的一切娇纵,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依托。梅寒梅觉的自己受到了极大极大的委屈,但是梅寒梅又不甘心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委屈下去,因为不论她怎样乱闯,父亲总是不理不睬,梅寒梅决心要离家出走,要让父亲狠狠的疼一回,给一个警告,也报复一下父亲的不理不睬。于是梅寒梅带上血风剑,穿上血蛛之衣,在一个黎明之际独自一人离开了梅花十二园。

梅寒梅从出生起,在梅花十二园生活了十七年,从没离开过,所以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样。虽然梅花十二园有很多的金银财宝,但梅寒梅却不知道它们的好处,当梅寒梅离开梅园时,只带了一小包干粮,她觉得自己走在路上时一定会饿,所以得带吃的,没有想到金子银子能换吃的。只因为梅寒梅离开梅花十二园时没带一两银子,所以就发生了梅寒梅挨饿,巧遇觉悟心的故事。

而这次梅寒梅同觉悟心的争斗,一是为了无影刀,二是对觉悟心暗算自己进行报复。觉悟心曾亲眼目睹过梅寒梅与冷子虎的较量,自以为梅寒梅并不是自己的对手,虽然也曾想过此女一定大有来头,年龄不过十七八岁,却敢与当今之第一武林北斗较量,况且一出手就击中了冷子虎的无影刀,这种功底力道及暗器的手法都是武林中罕见的功夫。但是觉悟心以为自己的“媚狐功”是媚功之绝,正是对付十七八少女的最好功夫。况且,梅寒梅丰华绝世,觉悟心早已垂涎三尺,上次本可以轻易得手,却不料有人暗中捣乱,破坏了觉悟心的坏梦。今夜梅寒梅的光临,正是觉悟心巴不得的良机。表面上觉悟心一副和尚慈面,其实内心早就坏性大起。在碧月山庄,觉悟心只所以出手相救梅、白二人,一是想探探冷子虎的虚实,二是想借此再亲近亲近梅寒梅,给其一个救命之恩的身份,减弱梅寒梅的戒备,找准机会,便可轻而易举的美女入怀。今夜的相遇,让觉悟心不能不放弃那个轻易抱美人的计划,从梅寒梅的言行中,觉悟心已看出了自己早就被其怀疑,妄图用假心假意骗取信任的计划不可能实施下去,要想占有她,只有用武力擒俘,方可享用。所以觉悟心很快将其媚狐功提到了顶峰。不成想梅寒梅却有一件稀世之宝——蛛网血衣,更没想到此血衣能粘住邪毒之气,被对方内功催发后,又利用这些吸入的邪毒之气返过来对付自己。要知道梅寒梅这件蛛网血衣是梅一帆用百种奇草灵药喂浸而成,它能粘住吸入的任何其毒液邪气,而每吸入一次毒液之气,便使血衣的防御性增加一成,而催发蛛网血衣发出腥血之味的“混元真气”也相应减负一成。

要知道“混元真气”是梅一帆武功的根本,使用一次“混元真气”需用去其功力二成以上,没有半天功夫,不能恢复其原本的功力。所以梅一帆只有万不得已时,才使出“混元真气”来催发自己的剑气剑招。

梅一帆原本是不想将“混元真气”传授给梅寒梅的,因为使用“混元真气”不仅伤其功力,而且加快容颜的衰老,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极大的不幸。

但是梅一帆所创的一十六招血风剑法,有几处地方非得使用“混元真气”不可,要知道学武之人对自己独创得武功是极为疼爱极为欣赏的,特别是自己冥思苦想出来的独辟蹊径之处,更是喜不自胜。而一十六招血风剑法中几个独特招式正是非用“混元真气”不可的招式。

梅一帆本不想将这几招传授给梅寒梅,害怕自己的女儿练成“混元真气”使用此招,而致使容色衰老。但梅一帆又极害怕自己突发奇想所创的武功无人知晓,而自己又实不愿再涉江湖,只有将此武功传授给女儿,才能使武林中人见识到自己的杰出创造。最后,梅一帆长叹数日,一咬牙,牺牲了女儿的容颜,将“混元真气”传授给了梅寒梅。不过,梅寒梅却始终不知道使用“混元真气”会使自己的容颜衰老,这是因为梅一帆从开始就没有告诉她真相,恐怕女儿知道后,而不再练习“混元真气”。同时,梅一帆也深知,即使女儿练成了“混元真气”,如知道要伤其容颜,也不会再使用“混元真气”,要知道女孩子对自己的容貌是极为珍重的,甚至超过对自己的生命,特别是漂亮的女孩更如此。

可惜的是——梅寒梅不仅使出了“混元真气”,且是毫无保留的用了七成的“混元真气”。

不过,如梅寒梅不使出“混元真气”来摧发之蛛网血衣的腥血之味及血风剑的剑气,也不会击败觉悟心。这一切仿佛又是必不可少的,就因为梅寒梅并不知晓使用“混元真气”能伤其容颜,所以才毫无顾忌的连用了数次,以致发生了后来的恨情别离、魔窟失魂之故事。这是后话,下文自有表述,此处不宜多说。

第八章 探秘密入虎窝 艺高胆大

单说梅寒梅使用血风剑,猛将爆满周身的“混元真气”刺破缺口,然后一挥血风剑将其“混元真气”的力道贯于剑锋,疾指觉悟心。

觉悟心实没想到有人竟能破他的媚狐功。一般来说,媚狐功是由极强的内功气流散聚于发功人周围,形成一周圈的紫色气团屏障,抗拒敌人所发任何力量。一般之人根本无法接近发功之人。因为当你用兵刃去刺杀发功人时,你会遇到一股强大的阻力,使你没法通过那团紫气,况且那紫气再加上尖利的狐叫已经使你的功力减少,一般之人如耳听到狐叫,再嗅到紫气所发的狐骚之异味,立刻就会失去神志,全身虚弱,力量皆无。

觉悟心的媚狐功原是聚七经八脉之气,经百会穴而贯于周身。现今被梅寒梅的“混元真气”击破,七经八脉须臾间经脉倒流。此时万分危机之间,觉悟心不愧是个武学悟性极高之人,一旦察觉异样,便立刻闭住经脉,急收媚狐之功。即便如此,梅寒梅的“混元真气”乃将觉悟心击出三丈以外。

觉悟心身躯方自落地,梅寒梅犹豫间法弘却持无影刀袭来,梅寒梅对法弘突然来临忽的一惊,趁此,觉悟心被法弘抢去蹿的无影。

梅寒梅那会轻易放走两人,就要飞身追赶。

就在此时,一条白影在梅寒梅面前疾停而立,阻止了梅寒梅的追赶。

原来,梅寒梅早就知道厉啸之人乃是天门雪,并且断定天门雪会挡架自己的追赶,放走觉悟心,所以,当天门雪立于眼前时,脸上并无怒气,但也一时无话。

天门雪微笑着瞧了瞧梅寒梅。

原来,在刚才梅寒梅击出一剑必杀觉悟心时,已潜藏于寺院庙房上许久的天门雪本要挺身而到,但看到法弘忽至,也就没有现身。

此时梅寒梅见觉悟心和法弘出了寺院,方道:“天公子为什么要阻止我去追赶二人,放走这两个小贼?”

天门雪微笑施礼道:“梅姑娘不会见怪我冒昧的阻拦吧?”

梅寒梅似笑似嗔的道:“只要天公子说出理由来,我就不见怪。”

天门雪哈哈笑道:“理由吗?合情合理。一是觉悟心曾经帮助过我们,也算与我们有救命之恩;二是此和尚来历不甚清楚,不能枉杀性命;三是无影刀的下落,还得从他们两人身上找出蛛丝马迹来。”

梅寒梅听此三条理由后,淡淡笑道:“看来天公子也是为无影刀而来。”

天门雪道:“不错,无影刀早就应该回到它的主人手中。”

梅寒梅听到此说,仿佛话中有话,但又不明白此话的含义,心中虽不明白,亦并不明说。道:“其实天公子不用找这个和尚,无影刀现在已被人私藏起来,此人便是……”

梅寒梅说到这儿回头便巡阴鹫怪叟。

阴鹫怪叟却已踪迹全无。

这一下梅寒梅倒是吃惊不小,急道:“阴鹫怪叟哪?”

天门雪亦感吃惊,道:“这些死人之中是否有他?”

梅寒梅急忙在死去的十几个黑衣人中翻找,皆无阴鹫怪叟,又马上对寺院的里里外外搜寻了一遍,均无任何踪影。

梅寒梅此时想起了昨夜三人的密谋,马上招呼天门雪道:“跟我来。”二人遁入寺内大殿,此时,整个寺院的灯火仍然亮着,但整个寺院除了梅寒梅与天门雪之外,皆无一人,原本是有十几个人迹的寺院,一下子死去了多半,觉悟心和法弘逃走,阴鹫怪叟不知去向。

梅寒梅想起了法弘昨夜曾说过大殿内藏有秘室,便思纣道:阴鹫怪叟极可能躲入密室之中。于是,便对天门雪道:“此大殿内有一秘室,阴鹫怪叟可能躲在其内。”

天门雪应道:“那我们就仔细察看,有密室就一定有机关。”

二人借着大殿内的灯火,仔细察看大殿之貌。整个大殿极为荒破,香炉中已许久不添香火,想是那法弘并不是什么佛门正果,懒于做那些佛门功课,以至整个寺院象是破庙荒寺。

殿内的泥塑金身佛像满是尘灰蛛网。二人在大殿之内寻视良久,却没有发现异处,二人便又仔细察看各处旮旯死角,仍无机关的痕迹。

此时天门雪道:“梅姑娘,如果此地有密室,机关必是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从此殿的破败景象看,已极少有人往此,我们再仔细察看一边,如果哪些地方光洁无尘,定是有人经常抚摩过,而人抚摸过的地方,极可能就是机关所有。”

梅寒梅听后想了一想道:“我们细察这个佛像,也许可以找到机关。”

二人又围着金身佛像认真察看起来。

梅寒梅在金身佛像前慢慢观察,忽然她发现佛像的左眼有一处显得很亮,而右眼却无此亮点。梅寒梅马上喊道:“天公子快来看。”

天门雪急走过去。

梅寒梅道:“你看此佛像的左眼有亮,而右眼不亮,这说明左眼没有灰尘沾上。”

天门雪道:“如果左眼是机关,而此佛像有十丈左右,人要上去肯定会留下痕迹的,但是从佛像四周看来,不象有人动过似的。”

梅寒梅沉吟片刻,对天门雪道:“你准备好,看我的。”说完梅寒梅顺手从兜里捣出一棵珠子,顺手一扬,一声珠石相撞的“叭”之音刚落,天门雪与梅寒梅忽感脚下似有动静,二人立纵身影,方离开像佛之前的叩香之地,就见此处已露出一个洞门来。

二人相对互看一眼,心中明白,此洞门必是法弘说的密室之门。梅寒梅附在天门雪耳边轻轻说道:“我们悄悄下去,我猜阴鹫怪叟与觉悟心和法弘肯定在里面。”天门雪点头同意。二人胆大艺高,天门雪从大殿上取下一柄火油灯,先已往洞下走去。

梅寒梅紧随天门雪之后而下,洞门下有一玄梯直落下去,二人顺着玄梯下了七丈左右,已见洞底。二人刚将脚步落下,头上忽的一声古碌碌闷叫,抬头一看,洞门已开始封闭起来。

天门雪轻对梅寒梅道:“梅姑娘,你在我身后离开一定的距离,以防洞中的埋伏机关。这样,如我中了机关,你也可以救我。”

梅寒梅点头道:“天公子,你要小心些。”

天门雪举起火油灯向洞中深处摸索而进。地道十分狭隘,仅供一人可行,四壁皆由青石而雕,天门雪走了大约有八九丈,前面忽分为左右两个洞道,天门雪犹豫一下,便朝左边的洞道中走去。

此时,梅寒梅见有左右两个洞口,便轻喊道:“天公子,你要小心些,此两个洞道,其中一个必有机关。”

天门雪听梅寒梅如此关心自己,心中十分快意,说话便温存了好多,道:“你放心吧,我会的。”边说边用火油灯仔细巡照着前面的洞道。大约走至五丈远,前面忽的出现一道门,天门雪仔细察看四周洞壁,又细瞧门上是否有异处,皆无异处,于是天门雪走向前轻推洞门,洞门并不太重,一推竟然极易的被推开了半扇之多。

天门雪往前挪移半步,将门完全打开,迈步进入。此时此际,天门雪猛然觉醒,但脚下已轰然有声,前面的洞壁上忽的刺出许多尖刃,就听一声啊吆惊叫,天门雪刚才站立的地方已深陷下去,露出的黑洞中冒出丝丝的白烟。

此时,梅寒梅已惊出一身汗来,但惊恐之中仍自冷静。身形刚一摔倒,已从兜中捣出二棵红丸,迅速用手将其塞入怀中之人口中,随后自己也吃了一丸,然后轻轻对怀中人道:“你怎样?”

不用说,梅寒梅怀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天门雪。

原来,天门雪将门推开迈进门槛之后,猛的发现前面是堵死壁,就已感到中了机关,也是天门雪身负高深武学,再加以反应机敏,稍感有异,立抽身倒纵,既是如此之快,天门雪前襟衣衫仍被从前壁墙上疾速刺出的尖刃挑破,幸而没伤皮肉,如略慢一点,被尖刃刺中受伤是轻,掉入下面黑坑更为严重,从陷坑中冒出的白雾看来,陷坑中一定有巨毒之物。也是天门雪倒纵身影快捷,梅寒梅虽有所反应,但仍是被天门雪倒纵的身影撞倒,二人同时仰摔倒地,由于是天门雪撞倒的梅寒梅,所以,天门雪的半个身躯仰面压在了梅寒梅身上。

此时,天门雪的头压在梅寒梅的脚趾头之上,梅寒梅的一只手却放在天门雪的臭鞋之上,二人被刚才的险情所惊,皆无心留意二人的形态,待梅寒梅关心备致地问出天门雪怎么样时,天门雪才立感到自己躺在一个木头的脚指头之上,心里面不自觉的就非常非常的气愤起来,。

此时此际,梅寒梅也被天门雪紧紧贴住的一颗臭气熏天的烂头激起了异奋气愤,特别是天门雪喘气有一胡子臭味,靠在自己脚上的头就像一滩千万年的大便,使梅寒梅的幸福无比跑的无影无踪,一下子躲到天涯海角,一种恐慌、激愤、不高兴促使着梅寒梅变的义愤填膺起来。

此时此际,一对木瓜被偶然间的相触引发出青年的对立,二人正是对他人十分讨厌的年龄,又对老头十分神秘的年龄,那种朝气蓬勃的青春干劲,正是汹涌澎湃之际,头脑内被藏匿被压迫了近二十年的恶念也是一触即发的时刻。二人心中皆产生了那种预置对方快滚开的强烈精神,而此时,一切都成了多余,一切虚无,一片空白……

梅寒梅不自觉的竟烦恼弄的踢了天门雪四脚。

第九章 魔窟乱乱乱 好人就是好

也许是天门雪的功力较深一些,也许是天门雪更有定性,或者天门雪是个坐不乱的真君子,天门雪被梅寒梅的四脚踢得个精神昂扬起来,心中暗思:此时此际,怎能不分场所而摔起跟头呢,自己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怎可被摔个跟头就气馁呢。想吧,急忙立身站起,转身客气道:“梅姑娘,没把你撞伤吧?”说完伸手去扶梅寒梅。

梅寒梅此时也被天门雪的突然起身和问话惊醒,想想刚才自己的气愤态,马上脸色抱歉起来,见天门雪来扶自己,也一挣身子起来,轻道:“没什么。”此后竟没话起来。天门雪此时也感到很窘迫,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人过了一会,皆无动静,还是天门雪先打破了寂静:“我们回去吧,右边那个洞口可能是通往密室的。”说完,从地上捡起还没熄灭的火油灯。

二人回到原来的岔口处,天门雪说道:“此洞道无疑是通往密室之地,但我们刚才撞了机关,他们可能已得知,必定要有准备,所以我们须更加小心些方好。”

梅寒梅点点头道:“天公子,这次让我先进吧。”

天门雪道:“这怎行,我是个男人,岂有让你先行之理。”

梅寒梅认真道:“我比你更懂得机关埋伏。”

天门雪道:“梅姑娘你放心,此行也许会畅通无阻。”说罢,先已向洞中走去。

二人又走了七八丈远,又有左右两个洞道分别延伸而去。此时天门雪毫不犹豫地向右边洞道中走去。这样走了七丈,又有左右两个洞道,天门雪又向右边洞中走去。

走不多远,前面忽有亮光出现,天门雪等梅寒梅靠近轻道:“前面已有亮光,可能就是密室。”梅寒梅点头,又从兜里捣出一粒红丸递给天门雪道:“这是寒梅滴血丸,是梅花十二园的避毒之物,你先吃了它,以防敌人施毒。”

天门雪用感谢的目光看了梅寒梅一眼,接过红丸,一口吃下,便轻轻往亮处走去。

二人轻轻走至亮处,此处已宽畅许多,四周并不是人工雕凿而成,而是一个天然的石洞,洞中有几只石凳,别无它物,那亮光却是一棵夜明珠嵌在一石壁之上所发。二人在石洞之中寻视一遍,却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

天门雪和梅寒梅皆感到奇怪,法弘与阴鹫怪叟不在此处,又能到何处去呢?

梅寒梅暗中思讨着法弘与阴鹫怪叟的去向,不觉就坐在一只石凳上,同时也招呼天门雪道:“天公子,我们先坐下休息一会,再想办法。”

天门雪答应一声,便朝一石凳走去,由于天门雪手中有火油灯照明,所以石凳上的一切皆看的很清楚,此时天门雪走近石凳,却发现石凳之上有个图案,图案只是由长短不齐的直线组成,天门雪觉的好奇,又朝一石凳上照看,此凳也是由长短不齐的图案组成,此时梅寒梅见天门雪照看石凳,一边站起一边问道:“天公子可发现什么?”

天门雪道:“这每个石凳之上皆有不同的长短线组成的图案,不知是什么意思?”

梅寒梅此时已走到天门雪身边,亦看见了石凳之上的图案,梅寒梅一看图案马上带着天门雪又到了第三、第四至第七块石凳之上察看。每只石凳上皆是长短不齐的线段组成不同图案,梅寒梅看过之后,略停一下道:“天公子,你现在站在第五只石凳之上,然后从第五石凳跳至第三只石凳再从第三只石凳跳上第四只凳,再从第四只石凳跳进第二只石凳,然后回第三只石凳再从第三只石凳跳上第一只石凳,完毕之后,你在回到第五只石凳之上,然后用暗器击第七只石凳在击中第七只石凳的同时要跳上第六只石凳,然后用力将石凳向左方向旋转,如果不错的话,暗室的门此时必定打开,待暗门一打开,我就用血风剑击落那棵夜明珠,你立刻进入暗门,暗门左边必有一同第五只石凳上图案相同地图案,你用手按住图案左方向旋转,此后,快速退出暗门,暗门会立时关闭,这时第七只石凳便会移动,并露出洞口,我们即可跳入洞中。

天门雪听了梅寒梅的话,就知此暗室藏匿着极深的八卦玄奥,当时又细细回想了梅寒梅交待的步骤,完毕,对梅寒梅道:“梅姑娘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梅寒梅道:“天公子进入暗门时要小心,退回时要快捷。”

天门雪道:“放心吧。”说完一提身影,左脚踏上第三石凳,然后按照梅寒梅所讲的秩序快速走完了石凳,随后回到第五石凳,手中又已多了枚石子,照着第七只石凳用力弹去,同时,双脚已站上第六只石凳,身影向左方向猛然旋转,此时忽然从夜明珠下方挤出一陈吱嘎声,一块毫无缝隙的石块,须臾间移动,亮开一方形门洞,此时梅寒梅飞身抽剑将夜明珠击落于地,同时,天门雪也快捷地抢入暗门,顺手一摸门洞左边石壁,果然有一同第五只石凳相符的图案,天门雪单手用力按着图形向左方向猛一旋转,随机一个倒纵退出暗门,此时就听门洞轰然一声,暗门消失,这时就见第七只石凳猛然飞旋起来,同时便有石板启开的吱嘎声传出,不多工夫,石凳就突然下陷下去,露出一圆形洞口。

二人一对眼色,前后已从洞口飞落下去。

二人刚一着地就见到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石室之中,灯火摇曳,形影绰约。

一张豪华绵簇的大床上,一群男女正高高兴兴的喝酒吃饭,佳人的肌肤晶莹,大嘴啃着烧鸡烧鹅,两股圆润的脸帮子频频的一鼓一收,肉麻的吆喝声时高时低。佳人身边是个铁黑瘦骨的汉子,四肢展开成一大字形,旁边亦站立着四五个大吃大喝的佳人,她们凝目而视着那对男女的大吃大喝,一桌残酒余羹香喷喷的馋人,一堆颜色斑艳的大餐丢扔一地,天门雪与梅寒梅皆被这强烈的场面所惊呆。乖乖,谁吃过这么好的大餐呢?

正当二人呆立之时,汉子却已发现了异声,猛然一巴掌搧飞身边的佳人,飞身便往一洞口逃去。

此时,那群大餐佳人人亦从美食梦中惊起,啊呀乱叫,便往四处乱躲。天门雪与梅寒梅发觉男人逃跑,不顾那些佳人的嚎叫窜逃,二人亦一纵身,紧随着那个男人进入洞口。

天门雪与梅寒梅进入洞口不多时,便又出现一石室,此间石室更加奢华,室内全是用夜明珠取明,且明亮透底,大约共有十四、五棵珠子。石室中间亦有一张虎皮大床,床上有几件上等的绵罗绣衫,石室四周亦放着金器玉玩,一只绿嘴鹦鹉被放在一只玉笼内,嘴里不停的叫嚷:天长地久,美食大餐。

天门雪与梅寒梅环视石室,发现此石室竟有十八个小门之多。

二人分别撞开两个小门,小门里原是间小石室,除了床铺、衣物,并无别物,二人一连将所有石门撞开,竟都差不多是同样的东西。

此时天门雪看了看梅寒梅道:“眼看着那人是到了这里,怎会不见呢?”

梅寒梅道:“我已看清那人是阴鹫怪叟。”

天门雪听说是阴鹫怪叟,亦茫然道:“他不是被你打伤了吗?”

梅寒梅道:“他只是被我血风剑的剑气所伤。”

天门雪又道:“那他怎么会……”

梅寒梅一时没有明白,待明白过来,脸亦红着,低低的道:“他可能是在恢复功力,因为他名叫阴鹫怪叟,可能他的功夫是一种吃大餐之功。”

天门雪略点头,顿了一下道:“我返回去抓个妖女问一下,也许可知道那妖道藏在什么地方了。”说完不待梅寒梅回答,便快捷地往来路返去。

功夫不大,天门雪便抱着一个少女回来。天门雪将少女放在地上,此时少女已被裹上了一条棉被。天门雪将少女放下后,马上将其岤道解开。此时,梅寒梅冷眼瞧着这个少女,此时少女已惊吓地身上发抖,战战兢兢的紧裹着衣裙,哭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梅寒梅冷声道:“告诉我,刚才那个妖道跑哪儿去了?”

少女仍哭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梅寒梅冷笑一声道:“不给你点颜色看,你不知道马龙王有几只眼。”说完手臂忽的伸展,已点中了少女痒穴。

立刻,少女全身痒麻起来,口中痛苦般的喊叫:“唉唷唷,痒死我啦。”边喊边将裹在身上的衣衫撕扯于地。

梅寒梅一个飞身将衣衫捡起,同时伸手击中了少女的定身穴,一展衣裙,又将衣裙裹在了少女的身上。此时此际,少女身上象有万只蚂蚁在咬爬一般,但身形又不能移动,心中的难受就可想而知,此时,少女亦知道眼前的这位丽艳美人的厉害,但心中身上皆十分地难受,口鼻斜位,咦呀乱叫,本是姣好的面容,此时已成了丑态恶相。

第十章 我爱你吆 你也爱我

天门雪心中不忍,想上前劝其梅寒梅解开少女岤道,但又恐怕梅寒梅误会,一付欲说不能的窘样呆立在一旁。

此时,梅寒梅见少女已尝足了难受滋味,料定已不敢再打谎言,便一伸手将其两岤解开,并冷笑道:“哼,你如果老老实实,也不会受此痛苦,偏偏你嘴硬,本姑娘一向喜软不喜硬。快说,那妖道藏哪儿去了?”此时,少女已被刚才梅寒梅整治的没有了一点反抗之力,乖乖的、软软的断续道:“法弘原本……叫我们……帮……这个道人疗伤……谁知……他竟会强迫我们……几个同他做……做那吃大餐事,他刚刚与绿翠吃了一会大餐……你们就来了……他见你们来就跑了。我真的不知道他跑到哪儿去了。”

梅寒梅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这个石洞中还有其他暗门可通别处?”

此时,少女已恢复了正常,慢慢讲道:“我们姊妹几个原本都是良人家的女儿,都是被法弘和另一个人抢来的,他们点了我们的岤道,我们就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就到了这个石洞。每天法弘叫我们陪他吃喝玩乐,有时也陪法弘的朋友客人玩乐。有一次法弘同我们姊妹六个玩的高兴,也喝多了一点,就给我们开了另一个洞门,原来洞外竟是一片鲜花盛开的山谷,我们只看了一眼,法弘就又把门闭上了。”

梅寒梅与天门雪听到这儿,二人同时问道:“门在什么地方?”

少女用手一指一处雕有一条玉蛟龙的石壁说:“门就是从那个地方移开的。”

天门雪与梅寒梅走近此处,仔细察看,却没发现一点有门的痕迹。

梅寒梅对天门雪道:“制造此石室的人一定是个十分精巧的工匠,此处竟造就的无一点痕迹。”

这时天门雪又问少女道:“当时法弘是在什么地方打开暗门的?”

少女此时脸红道:“当时就在这张大床上,我们全都高高兴兴躺在一块,法弘刚与我吃了大餐,就又让我……让我……再吃他做的山珍海味,我不想吃,就假意说:‘吃的再好,你又不会赏我个花呀草呀的,没心劲。’当时他就松开我的手,一会儿就听他说:‘小乖乖,我现在赏你花。’说完,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有个地方就吱吱响了,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洞口。”

天门雪听到此处,马上到了那张大床前。此床竟是石床,床上用品奢华珍贵,竟都是宫廷中贯用的绵丝之物,床上有一大枕,枕上弹性极好,是用西域一种十分珍贵的骆兽之皮做成。天门雪仔细察看此枕,发现此枕大有异处,一般床枕皆是中间越软越好,而此枕四周皆软,中间却似较硬,最奇惊的是较硬的那块地方亦有一图案,而图案竟是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因为图像的两眼极短,上身长有四条手臂,而四条手臂中有一对长,一对极短。天门雪思揣一阵,不知此物有何意义,又围着床巡看一遍,却没发现异像。忽的想起石洞中的其他图案,长短不齐的线段,心中马上明白,原来人像竟是一个八卦符号。想吧,用手按住人像向左一旋,就听嘎吱吱一阵响,真的就从那少女说的地方出现了洞口,洞外竟真的是一个鲜花簇拥的谷地。

此时梅寒梅一个飞跃,跳出洞口,天门雪不敢怠慢,亦紧随而出。

二人掠出洞口,放眼望去,面前是一块极幽雅的山谷。再抬眼远眺,东方已霞光四射,原来此时天已大明。

二人自顾欣赏谷地美景,忽听身后一声轰响,转回头再瞧,那山洞之门已倏尔逝去,只见只有几块怪石丛立不动。

二人俱一惊。梅寒梅道:“天公子,看来此地并无藏匿之处,想那阴鹫怪叟与法弘可能已逃出谷外,我们不妨暗中察寻,也许可发现无影刀的踪迹。”

天门雪点头称道:“料那法弘与阴鹫怪叟已不可能再回落风寺,现在我所担心的是怕两个人无法留得住无影刀,如果一旦被武林中的大魔头所得,则武林就是一场浩劫。”

梅寒梅道:“算起来,无影刀已失盗三天,假如碧月山庄不将此事公布于武林,那么觉悟心、阴鹫怪叟、法弘亦不会将此事泄漏出去,这样武林中在最近一段时间亦不可能得知冷子虎被杀,无影刀失踪之事,这就给我们一个绝好的机会,使我们能单独寻察无影刀的藏匿之处,阴鹫怪叟、觉悟心均受伤,现在只有一个法弘始终没露面。我想他们三人极有可能会重聚一起,你我只有暗中窥探,方能寻得无影刀。不知天公子意下如何?”梅寒梅说完,竟对天门雪莞尔一笑。

天门雪见梅寒梅对自己莞尓一笑,亦有些不好意思,忙应道:“听梅姑娘吩咐就是。”说完自己也笑了,样子挺憨态可鞠的。

梅寒梅瞧天门雪现出那种男孩子初次被女孩子戏弄时的憨羞之态,便立又想起了二人在石室中的亲昵及所看到的那种场面,不觉心中亦急跳起来,脸上马上又涌出一层红晕来。

此时天门雪远眺着谷口自喃道:“也许他猜测的并不正确……”

梅寒梅听天门雪在哪儿自言自语,亦近前笑问道:“你在说谁哪?”

天门雪回头轻轻瞄了一眼梅寒梅,微笑说:“哈哈,没说谁,我们走吧。”

梅寒梅瞧天门雪一付欲说不能的样子,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什么蹊跷,但见天门雪不说亦不便追问,只好随了天门雪朝谷口走去。

落风山并不算很大,但群山依连,丘岭叠缀,绵绵峰峦相衬相铺,竟也彼为秀气壮丽。

梅天二人直走尽晌午,亦出了山谷林地。

此时二人皆感口渴肚肌,二人沿一土径又走五里之遥,方见前方有一官道,土径与官道叉处,坐一饭铺小店。

天门雪回头招呼梅寒梅道:“梅姑娘,前面有一饭铺,我们略微打点充饥一下,待到了大镇再尽亨口福可好?”

梅寒梅笑回道:“天公子肚肠细小,小女子亦不是肥肠粗口之人,说是打点,大概也就是打大点吧?”

天门雪亦笑道:“说真的,我是早就饥肠碌碌了,但又恐你是福贵娇奢之体,故不敢随意说吃。”

梅寒梅嗔了天门雪一眼,亦娇气道:“你原是小气,又说别人娇贵,岂不知江湖儿女皆是侠爽之人,哪有你那些文文绉绉的臭规矩。”话未说完,亦格格的笑将起来。

天门雪见梅寒梅对自己无陌生之谦,且对自己有一种亲切之感,心中亦放心,也随机消除了许多的顾虑,不觉对梅寒梅就随意起来,亦笑道:“梅大小姐是江湖侠女,这一点我是十分清楚,不过半天之前我亦发现一个自称江湖侠女的人,却被一对男女吓得心跳脸红,不知……”

梅寒梅听到这儿,急嚷到:“不准你说,你再说,我……我打你……”

说完跑到天门雪身后抡起两只小手边喊边打道:“你坏,你坏,你好坏……你好坏……”

此时,梅寒梅已完全露出纯真的女儿之态,也第一次尝到了男女相爱的甜意。本来,梅寒梅自从踏入江湖以来,已很少有那种闺阁少女的天真无遐,她已领略了江湖的险恶和世人的奸诈庸俗,所以,她多是以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来行走江湖,对人对事从不认真,心灵中亦没有什么较厚的爱与恨。但自从遇到天门雪后,心灵之中就隐隐约约的有些东西不停的搅扰着她。她有时便烦燥起来,但她总是找不到原因,直到她与天门雪在洞道中相撞,两人拥卧一起,梅寒梅才明白,原来一直搅扰她做立不安的是天门雪。之后,她在石洞中多次自问自己是不是有了爱情,她否定一会,又肯定一会,最后还是没明白,这叫不叫爱情。但是她自己却不知道,她已多次在天门雪面前露出女儿家的羞色娇态和关怀,而这些表现,是只有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才会在自己相爱的男人面前表露的,才会有那种急切的关怀和疼爱。

梅寒梅自顾思念与天门雪之恋,不觉已近到那店跟前。店前有一幌子,上书“伏龙草店”,店栅内亦有一中年客人,守着一两碟陋菜,一壶酒,正慢腾腾亦吃亦饮。

天门雪与梅寒梅找一方桌坐定,店伙计上前笑问道:“小姐、公子需要点什么?”天门雪道:“给上四碟菜,一壶酒,两碗面。”店伙计满面春风应道:“好来!公子您稍等。”

店伙计离开,走过那中年客身旁时竟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那中年客亦像没看见似的,仍慢悠悠的不声不响的独饮独吃。

不一会,店伙计上得菜来酒来,随后朝中年客努努嘴,低声对天门雪道:“就那么两个小菜,竟在这里坐了好几个时辰,就像是自己的家似的。”天门雪随瞅了瞅那中年客,对店伙计笑了笑,没说什么。此时,梅寒梅给天门雪斟上一杯酒,娇笑道:“请天公子尝一尝草舍的水酒。”天门雪瞟见梅寒梅目生桃花,面盈牡丹,心中芳喜,吃吃笑道:“梅小姐可真会借花献佛。来,小生给您斟上一杯。”边说边给梅寒梅真的斟上一杯,心中舒畅,微笑说:“请梅小姐干此杯。”梅寒梅见天门雪自如洒脱,谈笑生趣,芳心更喜。便嫣然笑道:“我要喝醉了,你不管我怎么办?”天门雪脸一正,一板一眼道:“你呀?你要喝醉了,我就把你驮到山上喂狼去。”话一落地,二人忽然哈哈一起笑起来。梅寒梅边笑边假意生气:“你的心真狠,我不喝了。”天门雪笑道:“你不喝,正合我意,给我多省银子呢。”梅寒梅一撅小嘴哼道:“小气鬼,我偏不让你省银子。”话刚了,梅寒梅亦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天门雪面呈豪情,爽笑道:“好!有一位千金小组陪着喝酒,不做小气鬼也吧。”边说边将酒一饮而尽。二人嘻笑传情,边饮边乐。

正在此时,从官道上飞马而来三骑。

第十一章 四个强盗 都是爱情惹的祸

三匹马,四个人。来至店外,突的勒马停下,四个人起身下马,鱼贯进入小店。

来人中有一中年妇人,长的俊俏冷面,有一黑面长眉的汉子,好似那中年妇人的仆从,紧随着那妇人身后,另两个人身材短小,模样近似,一个黑脸穿黑衣黑裤,一人白脸穿白衣白裤。四人走近一张方桌围着坐下,那中年妇人急快得瞟了瞟天门雪与梅寒梅一眼,便把眼放在了来时的官道上。

天门雪这时对梅寒梅低声道:“我们快点吃饱喝足,一会儿可能会出事。”梅寒梅道:“我知道那两个小男人,他们是孪生兄弟,兄叫方不方,弟叫方不圆。”

天门雪一惊,忙问道:“他们不是在关外吗?怎的突然到关内来了?”梅寒梅道:“听说方不方与方不圆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是有夫之妇,二人为了让那妇人将爱转移给他们,就将那妇人的丈夫杀了。此后,二人在关外消失了一段时间。重出江湖时,办了一件大事。之后,关内关外又出现了几次。不知今日为何突然现身此地?”

天门雪道:“俩兄弟爱的是不是他们跟随的那个女人?”

梅寒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二人正低声说着,忽的从官道上又迅疾地奔来两骑,马上二人为一老一少,老的年纪约六十出头,长的飘然神意,少的也有十之八九,是一个白面小生,显的娇惯鲜嫩。二人马至店前,也是一个急停,飘然下马,直奔小店走来。

那老者走至那妇人与黑白双盗桌前,双手抱拳,面带讪笑的说道:“让龙夫人与诸位久等,抱歉。”说完从背上解下一包裹,放在桌上道:“龙夫人的意思,我家主人已知晓。货已到手,家主特派老夫与犬子交于龙夫人,请龙夫人过目。”那老者说完,将包裹往那妇人面前轻轻一推。此时那妇人依旧冷面无语,她只是随便瞟了瞟那个包裹。她身后的那个黑面长眉的汉子近前身说道:“数目够吗?不够我们就另找买主了。”那老者忙媚笑着道:“圣母如果不信,请点验一下,保证不会少。”

那黑面长眉的汉子伸手去抓包裹。这时,站在老者身边的少年突的将手压在包裹之上。道:“请龙夫人拿出东西来,再拿包裹不迟。”

此时,被称作龙夫人的女人,见少年出手按住包裹,俊俏的冷面更加冷俏,两道细长的弯眉皱了皱,但仍是一语未发。

“嗨嗨,嗨嗨!小白脸,你怎么还不把你的小手拿走,没看见小蜜蜂生气吗?”

“放屁,是小蝴蝶生气。”

“我就爱说小蜜蜂。”

“你就是不能把小蝴蝶说成小蜜蜂。”

“我就说小蜜蜂,管你屁事。”

“喂喂。老大,我今天可是看在小蝴蝶的份上,不与你分个七八九。”

“喂。小白脸,你拿起手呀。”那少年光顾听黑白二盗乱七八糟的吵闹,忽觉脑后风弛穴有劲风逼近,急忙中一拧身躯,手就离开了包裹,但手却从腰际抽出剑来。放眼看出,只见方桌下黑衣矮人正拍掌跳跃:“哈哈,小白脸你打不过小黑脸喓。”

“放屁,是小白脸帮助小黑脸打败了大白脸,你怎能单说是小黑脸打败小白脸呢?”

“当然是小黑脸打败小白脸。你难道是瞎子,那个败下来的是白脸,我是黑脸,他的白脸小,我的黑脸也小,当然就是我的小黑脸打败了他的小白脸。”

“呀呀呀!臭狗屁,臭狗屁。明明是我的白脸小,他的白脸大,应该叫他大白脸,叫我小白脸。”

“老二,你又没……”

“你们两个矮子住嘴。他姐的,老子听烦了你们的胡乱放狗屁,赶紧给我摆平了这两个人,在放你们姐的黑白狗臭狗屁。”正在方氏兄弟吵吵嚷嚷、不能罢休时,那个黑脸长眉汉子的脸已气胀成了紫酱色,嘴中便大声谩骂、呵斥起两人来。

方不圆扭过头来,看着汉子嘿嘿吃笑,说话却对着方不方道:“老大,钟没媳妇又给咱发话了,你说,听不听他的?”

方不方道:“听他干嘛?他又没媳妇送给咱睡觉。”

“住嘴。”那个冷面俊俏的妇人忽然断喝一声,声音虽不响亮,却自有一种威严之力。

“钟无期。”龙夫人冷声道。

原来那黑脸长眉的汉子叫钟无期,怪不得方不圆喊他钟没媳妇。这时,钟无期听龙夫人叫他,忙不迭的趋身进前:“夫人吩咐。”

龙夫人道:“把东西取出来交给荀堂主。”

“是,夫人。”钟无期对龙夫人的话没有一点的犹豫,从背上卸下包袱,动手去翻东西。

这时那一老一少两位愤愤瞟了瞟方氏兄弟,特别是那个少年更是恼恨窝火,但又碍着东西没到手中,所以才强按下愤怒之火,但脸目上,仍是一览无余,那架式告诉方氏兄弟,如果一旦需要的东西拿到手,非得将二人的脑袋拧下来,嘭!嘭!嘭!踢三脚,还不解气,然后要对着脑袋上的嘴,呼呼呼,呼呼呼地洒泡长尿,才解心头之恨。

可是方家兄弟偏又不是省油的灯。方不方一看那少年瞪眼狠瞟自己,知道是自己刚才动手时得罪了人家,偏又言语上小白脸长、小白脸短的混叫,惹恼了人家的自尊,而小白脸的自尊大都是攒着去换爱情的,一个丑男人去逗小白脸的自尊,那不是拿骨头往狗的**里塞吗?人家不高兴是理所当然的。黑脸黑衣黑裤方不方不解自尊的分量,更不解爱情与自尊的关系,觉的人家要找自己的茬,就得对人家说明白自己是谁。于是便对那个小白脸年轻人嚷嚷说:“大爷我是地猫黑脸盗贼方不方。你是谁的儿子?是这老头的吗?看不顺眼大爷我,你爷俩给完小蜜蜂银子,就与你玩一圈。不过咱可得打个赌,谁输了就去睡他老婆。小白脸你有老婆吗?”

“唉,老大。”方不圆急嚷道:“你又没有老婆,你输了怎么办?你想拿我去顶替你老婆跟他俩睡去,我不去,不去。我最怕两个男人同我睡觉。喂喂!我可告诉你们俩,我睡觉打呼噜,蹬被子,拧人的耳朵,咬人的屁股,还有,还有,还喜欢放臭屁,啊!你们一闻,呀呀呀!嘻嘻,准得把你们臭死,你们还想跟我睡吗?不想了吧。对。不想睡就得输,输了,你们就痛痛快快地不能被我臭死了。很好,很好!就这样吧。喂!喂!老大,你去跟他老婆睡去吧,不过,先睡那个小白脸的老婆,再睡那个老一点的老婆。”

“放屁!”那少年早气得白脸发紫,突的怒嚷一声,同时双掌猛向方不圆的脑壳击来。

方不圆忽悠一闪,竟无影踪。那少年被黑白两个矮子气的肝胆俱裂,本要一招将方不圆击倒,谁知双掌落下,竟不见了人的影子。

就在这时,那老者急叫:“平儿小心。”少年听见父亲提醒,才感觉身后有掌力袭到。急急俯身横转,回头一望竟是那白脸矮子方不圆。

方不圆眯着小眼嘻笑得意:“嘿嘿嘿,你想抓下我的脑壳,我就掏你的**眼。”方不圆正自笑的灿烂,那叫平儿的青年却从腰际抽出了宝剑。“今天不杀你这矮子,我荀剑平就无脸再踏进江湖半步。”话刚落,贯力挺剑突刺方不圆的眉心。

方不圆一看荀剑平真的向自己挺剑刺来,吓的抱头慌喊:“不好了……老大快救命……小蝴蝶救命,要杀人了!要死人了!我要吾乎矣哉了!爷爷、奶奶、叔叔、大爷快救命啊!”方不圆边喊边窜,就象只丧家狗一般的东躲西藏。

荀剑平一把剑上下轮舞,在方不圆身前身后、身上身下快如闪电般击杀,可奇怪的是——就是刺不倒方不圆的身上。

乍看方不圆处处危险,招招都是从剑下捡得性命,方不圆嘴里不停喊叫,动作也是惊惶失措,但却均能歪扭七八的从荀剑平的剑下躲过。

两个人你杀我躲,一个怒火冲天,钢剑飞舞;另一个却是面惊心不乱。

这时,那个俊面冷艳的女人冷冷地悠悠地叫道:“住手吧。”

那荀剑平正被怒火所烧,怎会听这妇人言令,利剑翻舞招招狠意,不将方不圆戳几十个血窟窿,实时没有收剑的意思。方不圆仍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嘴里嘟嘟浓浓的乱嚷:“姑姑、婶子、小姨、表姐快救命,蜜蜂阿姨、小蝴蝶姐姐快救……”话音没落,忽的一道影子射起。众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当啷一声,剑自荀剑平的手中已然落地。只见荀剑平惊奇如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击落了剑。

这时,荀剑平的父亲——秋风剑荀道南,慌忙向龙夫人下跪抱拳:“犬子不知好歹,得罪了夫人,还请夫人海涵。老夫这里先谢谢夫人手下留情,铙了他一命。不过,我父子乃是受主人之命,前来践约的,还望夫人不要节外生枝,也好让老夫对主人有个交待。”

“嗨嗨嗨,嗨嗨。老二,你看一看,这老头对小蜜蜂多亲热,就像是她的儿子。”方不方闲着嘴痒痒,又开始胡嚷。

第十二章 三手圣母 顶呱呱的佳人

“放臭屁!屁臭放!天下那有儿子比娘大的事,小蝴蝶只可能是这老头的大姑、大姨、大娘,但决不会是他娘。不过,老大,小蝴蝶如果真是这老头的娘,那我们是他……啊唷,那个王八……嘻嘻,小蝴蝶打的不疼,一点也不疼,嘻嘻……”方不圆刚才只顾得意胡叫,忽然就挨了两耳光。本想骂是那个王八蛋打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因为这儿能打他耳光的就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是决不能骂的,如果真骂了一句,还不如自己打自己一百耳光好受呢。所以方不圆只骂了半截就已经学乖了。

打方不圆耳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冷面俊俏的龙夫人。而龙夫人正是江湖中早已大名鼎鼎的九尾飞龙菊亭与冷面书生肖晓的独生女儿菊蜂蝶。

九尾飞龙菊亭与冷面书生肖晓已消匿江湖四十多年。四十多年前,九尾飞龙菊亭潇洒风流,行事怪异,黑白两道中均有朋友,也都有敌人。冷面书生肖晓出身于官宦之家,本是名门闺秀,但却爱着一身书生之装,并对人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所以江湖上得此冷面书生的绰号。也是天造缘分,九尾飞龙菊亭与冷面书生肖晓先战后恋,最后成为恩爱情侣,从此谢绝江湖,找到一个叫落雁谷的偏辟之地,安心过起了平常人的日子。

不过两年,得一女儿。两人爱如至宝,而且给她取了个极俗气的名字,叫菊蜂碟。意思是女儿应该像蝴蝶一样围着花儿飞舞,像蜜蜂一样会酝酿无忧无虑的甜蜜生活。本来夫妻二人,不打算将自身的武功传授给女儿。但女儿懂事以后,寂寞无聊,夫妻二人居住的地方又极为隐蔽,当然不会有其他小孩陪菊蜂碟玩耍,无意中小蜂碟看着父母练武觉的好玩,也就一招一式的模仿几下。谁知后来,小蜂蝶长到十岁时,武功已练得非常熟练。因一件小事,冷面书生肖晓发火去打小蜂碟时,竟然被小蜂碟轻而滑过。冷面书生火性大起,连施两招擒拿术,竟还是没有将小蜂碟治住。这时,夫妻二人才知道女儿已在不知不觉中学到了二人的上乘功夫。九尾飞龙菊亭本是个武学天才,恰见女儿小小年纪,对武学已能释领其如此深的道理,心中极为欢喜。要知道学武之人都懂得这样一个道理:武功招式是武学中之浅学,武功心法才是武学之深奥。而一个人只学招式不懂心法,就像一个医生只会背药名而不懂其药性一样,这样怎会给人看病呢?九尾飞龙菊亭已看出自己的女儿,不仅仅会几个招式,而是对其招式有了较深的理解。因为在妻子施出第三招飞手捆仙时,女儿本应向左移步,双掌攻敌曲经穴,这样就能让敌先伤,而自己的肩井穴即使被敌制住,也会因其功力不足而无痒。但是小蜂碟却没有按这个招式对敌,在冷面书生肖晓攻出飞手捆仙时,小蜂碟却出其不意的缩身伸臂,两指直取肖晓的怀骨穴,这正是飞手捆仙的最弱之地。平常成人对敌无法使用这招,因为成人身材高大,等到你缩身伸臂时,飞手已将其肩井穴锁拿住,而小孩身材矮小,缩身快捷,正好在飞手捆仙的招式用到半截时,伸臂挺指点向怀骨穴。九尾飞龙菊亭认准女儿是个武学奇才,所以不顾夫妻二人曾不让女儿学武的许诺,一心一意将自己的“飞龙手”绝学尽传女儿,冷面书生肖晓也将家传的“游龙戏水剑”剑法传授给女儿,菊蜂碟十七岁上,已尽得父母的武学。也就在这一年,菊蜂碟被父母所讲的江湖世界所吸引,在一个风雨之夜,用笔留下一句没边没界的话:“女儿想把江湖世界搬到落雁谷。”之后,便偷偷逃离开父母,只身闯荡起江湖。

也是菊家与“龙”字有缘,菊蜂碟一步入江湖,就认识了关外富豪龙之斋的公子龙骆生。龙骆生富贵有余,但却男人气不足,长的细皮嫩肉,满身绵罗绸缎,张口闭口爱啊情啊哼哼的让母狗发嗲。菊蜂碟涉世不深,又是青春少女,心中藏觅许久的怀春之情,便很快被龙骆生萌动。仅三个月,龙络生就用花骄把菊蜂碟娶进了龙府。谁知新婚之夜,龙络生竟是个骡子之躯。但龙络生却并不闲着,他用白嫩嫩的一双小手及光滑如冰的嘴将菊蜂碟惹的如火烧身。但一番努力之后,又总是让菊蜂碟痛苦无救。可怜菊蜂碟空有一身武功,却不能解救自己的苦难。由于没有人知道菊蜂碟的身世,所以她在江湖中根本无人知晓,大家都知道富豪龙之斋的公子娶了个冷面俊俏的媳妇,却不知道这媳妇竟是名扬江湖的九尾飞龙与冷面书生的女儿。话又说回来,菊蜂碟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江湖中的知名度,况且,菊蜂碟还害怕被父母找到,再带回落雁谷。

菊蜂碟在没有尝到丈夫滋味的情况下,竟同龙络生共同生活了七年,由一个如花似锦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冷面俊俏、熟桃若口的少妇。七年来,菊蜂碟已很少被人所叫,所有见过她的人都叫她龙夫人,所有的人都对他垂涎欲滴,但都碍着龙家的富贵而不敢有非份之举。龙络生经过七年不断的努力,终于感到自己是白费之劲,那件男人的东西只是假设在他身上的一个虚幻而已,只是个没有锋和刃的兵器,无法让他去展缨舞匕。而就在龙络生已颓废失败时,龙府却遭到了一次沉重的打击。

菊蜂碟因此事而终于离开了龙府。从此,江湖上不仅多了个冷面俊俏的女人,也多了一个冷面杀人的美妇。最奇怪的是她的真名,仍然很少被人称叫。江湖中人仍然称她为龙夫人,就连与她形影不离的钟无期也称她为龙夫人,江湖中大概只有方不方、方不圆兄弟俩分别叫她小蜜蜂和小蝴蝶。这三个人对她的称呼叫法虽不相同,但却是紧随她的三个忠实男人,江湖上便把此四人称为雌雄四盗。龙夫人菊蜂碟称为三手圣母,方不方称为地猫黑盗,方不圆称为飞鹰白盗,钟无期称为鬼面玉盗。

此四人于六年前在中原武林露面,便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就是盗走了江湖中最大门派之一的青城派的镇门之宝“鬼母胆”,使得青城门上下皆乱,也使整个武林大惊。青城门掌门赤练子邢旋有失职之罪,被青城门四大长老赶下掌门之位,从此赤练子邢旋便下落不明,青城门因此在江湖上一蹶不振,新任青城门掌门阳谷子项坤,虽极力要振兴青城门,但终因青城门内部不和及项坤在江湖中的影响不大,而使得青城门一扫往昔威风,江湖中就慢慢的听不到青城门的消息了。

而雌雄四盗的名字便在江湖中不经而走。

而叫江湖中人不明的,却是龙夫人是关外大富龙府的媳妇,家中有万贯财产,为何还要行盗窃财呢?

江湖中就是有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龙府中只有一个继承人,龙之斋一死,所有财产便全部归龙络生所有,而龙夫人是龙络生的妻子,财产自然也就有龙夫人的份,可是这位龙夫人偏偏在龙之斋死后,做起了白拿别人钱财的买卖。放着自己的万贯家产不用,却专用性命换得几个钱财来用,岂不有点神经吗?

闲话休说,再说在小饭店里继续发生的事情。

龙夫人打了方不圆一耳光后,方家兄弟才紧闭了双唇。此时鬼面玉盗钟无期已从包袱中掏出一锦盒放在方桌之上。

龙夫人道:“把那样东西也拿出来吧。请荀堂主放心,俺们办的买卖绝对是货真价实。”原来龙夫人是要用手中的东西去换荀家父子身上的两样物件的。刚才,荀剑平用命护着的,只是两样中的一样银子,而另一样却没有拿出来。

荀道南面呈忧戚,道:“龙夫人办事一向一诺千金,不然我家主人也不会找上龙夫人去办这件事。只是老夫受命于此,不得不走个过场,老夫回主人话时也多少有个交待,否则老夫无能是小事,对于龙夫人的信誉才是大事。”

龙夫人冷哼一声道:“量你没胆量耍弄诡计。无期,打开让他看一看。”

钟无期忙道:“是,夫人。”

钟无期打开锦盒,荀道南认真瞧了两眼,确认是真货无疑。便对荀剑平道:“平儿付账。”

这时钟无期又将锦盒盖好。荀剑平则从腰间解下一小巧别致的木盒,放到桌上。

龙夫人此时两眼瞄了瞄天门雪与梅寒梅及那个中年客,便道:“放。”

话音没了,钟无期与荀剑平同时将手中的锦盒与木匣推向对方。

就在二人传出力道交换锦盒与木匣之时,忽的灰影旋至。也就在同时间,龙夫人与荀道南也疾速出手。一招过后,方始平静,龙夫人与荀道南同时向刚才出手之人望去,却是那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客,此时,他手中已多了一个锦盒,正是钟无期送去的那件锦盒。

中年客哈哈大笑,道:“久闻龙夫人的名号,却想不到龙夫人居然是名门之后,九尾飞龙菊亭的飞龙手果然了得,在下司徒一鹤这厢有礼。”

第十三章 来了几个男人 谁也别想抢宝

龙夫人冷冷一声道:“黑鬼门护法长老千变神君是专门来凑热闹的,还是专门来恭维人的?”

司徒一鹤面色依然不急不躁,言辞不温不火道:“在下听得有人丢失了宝贝,老夫也许可以寻得到,便自作主张的来替人寻宝了。”

龙夫人冷俊的面容雕刻般棱角分明,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美感,语言依然冰冷冷的道:“哼,难道你是专门对付我的?”

司徒一鹤急忙一包双拳,对着三手圣母施礼道:“龙夫人万万不要误会,就是在下不知道龙夫人是九尾飞龙的后人,但仅凭龙夫人做过的几手绝活,在下也没把握能从龙夫人那里得到什么。不过,在下还是能从别人手里拿到一些龙夫人不要的东西的。”

此时荀道南急的涨紫了脸堂,他不看司徒一鹤,却对龙夫人道:“龙夫人,我父子已将你要的东西给你,那么我们的东西呢?”

龙夫人看也不看荀道南,目光瞄着远处,冷哼两声道:“荀堂主,我们可是预先说好的,双方须同地同时交换货物,刚才,我门可是同地同时交换的东西,而且你们也提前验证了货物的真假,你们也没有提出异议,你看,我已经将你们要的东西交给了你,我也拿到了你交给我的东西,至于你没能保存好,是被别人抢去了,还是你故意送给别人,我都无权过问,在坐的都可以证明我们的交易是公平的。”

荀道南急道:“可是我并没有接到手呀。”

龙夫人道:“我将东西给你,你将东西给我,你我一个时间作的交易,你接不接是你自己的事,我总不能叫别人拿着你的手去接我给的东西吧。”

荀道南急红了眼:“可是……”

龙夫人这时缓缓扭转身形,漫不经心的看着荀道南道:“荀堂主,我们的交易已全部完成,已经互不想欠,咱们……后会有期。”

语音末了,一个飞跃,腾身上马,一扬手中马鞭,“驾!”樱口轻吒,骏马亮蹄而出。钟无期、方氏哥俩亦忙紧身飞出。

只听得方不方、方不圆尖声尖气的嚷叫声再起:“喂喂,小蜜蜂,等等。”“妈呀,小蝴蝶,你怎么像兔子一样快呢……”“唉呀,老大你怎么扭我……”“你为什么又放臭狗屁?”“我没放臭狗屁啊。”“小蜜蜂明明是人,你说是兔子,不是放臭狗屁,就是放狗臭屁。”“我是打比方,又不是……”惭惭二人的声音同马蹄声消失在远去的官道上。

此时小店内,荀家父子已剑拨弓张,四双眼睛紧紧盯住了司徒一鹤,杀气爆满这土里土气的乡间酒馆。而千变神君却将锦盒入怀后显的极为悠闲,仿佛这儿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丝毫没有关联,他不过是个凑巧在此穷喝酒的浪荡乡人。司徒一鹤慢慢的转回道自己的小小木桌旁边,小桌子上还剩下一口菜肴。司徒一鹤慢慢腾腾的拿起酒壶,消闲自得的往酒杯中滴滴答答地倒了半天酒,方将酒杯斟满,原来酒壶中也就只剩下了一杯酒,刚好是最后一杯。司徒一鹤端起酒杯送至唇边,正在这当口儿,秋风一剑荀道南与剑八方荀剑平父子二人的剑,同时分四路刺向司徒一鹤的腰身大穴。司徒一鹤似呼早有准备,右手酒杯不离手,左手单掌一按桌面,身子腾空而起,同时,小小酒桌面上的一只菜蝶、一双竹筷亦一同旋起。半空中,千变神君已将最后一杯酒饮尽,随机左手忽的一旋,一双竹筷被拿住,右手中的酒杯此时已被捏成无数个细小的碎块,一扬手臂,酒杯碎块便如横射而来的箭羽,分向荀道南与荀剑平疾风般袭去。随即哈哈大笑道:“本人一向吝啬的很,从不请人吃饭喝酒,今日破例,将仅剩的两滴酒及酒杯一块送给你们吧。”司徒一鹤边说边将右手的筷子一翻,将夹在筷子之中的菜蝶旋起,一张口,蝶子中的最后一口菜便被送进嘴里,同时,筷子轻轻一点,碟子便疾旋到了荀道南的脑后。

荀家父子此时已被司徒一鹤的酒杯碎片击得手忙脚乱。虽然荀道南也是江湖上的名剑手,但跟千变神君司徒一鹤的武功相比,则相差甚远。要知道司徒一鹤是黑鬼门的护法长老,江湖上人人皆知黑鬼门是武林中最厉害最神秘的门派,黑鬼门门主一身武功神秘莫测,无人见过其真实面目,连门内长老也是光闻其声没见其人,黑鬼门所有的门内事务商议,门主均是躲在一张模模糊糊的屏风后面进行训话和发布指令,没有谁敢越雷池一步,据说黑鬼门曾有两位长老先后死在那屏风边上,皆是因为有急事要禀报门主,却一时忘了不许任何人走进屏风的规定,而被门主当场毙杀,死状恐怖惨厉。从此,再无人敢迈进那屏风的后面。而黑鬼门中高手如云,司徒一鹤又是掌握众多高手命运的护法长老,可想而知,功夫决不同于一般。

司徒一鹤能在同一时间里腾空喝酒、夹菜,并随机将酒杯、菜碟化作武器击向敌人,这些动作一气哼成,潇洒连贯,神态自若,可见其功夫已游刃娴熟,出神入化。

单说荀道南挺剑刺向司徒一鹤妄图夺回失去的锦盒,但却被司徒一鹤用酒杯碎片打的东藏西躲,疲于应付。剑八方荀剑平亦是被逼的危机四伏,手中剑仿佛不听使唤一样,想刺司徒一鹤的手臂,却被其一牵一引,剑锋忽然指向了自己的父亲,急忙撤剑再刺,而此时千变神君司徒一鹤已随回剑点来了一指劲力,剑八方忽感手腕拿剑不力,噹的一声,长剑落地。与此同时,一只菜碟也袭向了荀道南的脑后,白马堂堂主想抽剑去挡,已然不及,正在危急之中,天门雪已悄然出手。

只见白影一闪,菜碟已被击碎,天门雪手握玉笛,笑眯眯立于荀道南身前。

司徒一鹤功夫了得,自然观察能力、分辨能力也非常人所比,其早已认出酒馆里的清闲两位是大闹碧月山庄的玉笛公子天门雪和血衣仙子梅寒梅。此时一见天门雪出手相救荀道南,就知道这二人在旁,必定会出手救人,如果再待下去对自己是大大的不利。千变神君见风转柁,马上哈哈一笑道:“天公子出手,姓荀的老儿就多活几天吧。恕在下有事不陪,后会有期!”话未说了,长身贯出草店。

荀道南与荀剑平一瞧司徒一鹤走了,亦是急刹了眼,二人同时大叫:“留下东西!”挺剑跃身,亦紧随贯出店外,朝司徒一鹤离去的方向猛追下去。

此时小店中只剩下了天门雪与梅寒梅二人,店主与店伙计已吓的不知躲到那里去了。

这时梅寒梅问道:“天大哥,司徒一鹤抢去的锦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哪?”天门雪笑道:“他说是什么货。”

梅寒梅想了想道:“我猜可能是一件武林中的至宝,刚才司徒一鹤曾对龙夫人说是替别人取宝,那么锦盒里一定是一件很贵的宝物,否则荀家父子不会那样视为性命,他们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司徒一鹤的对手,却还是急匆匆地追赶司徒一鹤去了,看来这件东西对他们父子至关重要,可是他们所说的主人是谁哪?”

天门雪道:“他们的主人一定是个很有影响力的人物。”

梅寒梅道:“不错,因为荀道南是白马堂的堂主,做为一堂之主而甘心听命于人,那此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但是谁又能让堂堂的白马堂甘心归顺呢?江湖中的有名人物像冷子虎、黑鬼门、季长春等,这其中冷子虎已死,黑鬼门是个极秘密的门派,不可能收降了白马堂,又派司徒一鹤去抢去杀荀家父子,季长春做事一向都讲究排排场场的,至于传说中的鬼斧主人也不可能收拢荀家父子,因为据说鬼斧主人是个武功极高的人物,而且做事也都是单枪匹马,那么荀家父子的主人是不是个江湖二流角色哪?”

天门雪道:“不可能,因为龙夫人是个一流角色,那么同她做买卖的人也一定是一流的,否则,龙夫人宁愿不做。”

梅寒梅道:“天大哥是说这雌雄四盗知道真正的买家是谁,而且还是个深藏不露、武功极高的人。”

天门雪微微一笑道:“要想知道个一清二楚,我们只有去问一问荀家父子或者龙夫人同她的三个小男人。”

梅寒梅一瞟天门雪道:“别忘了,司徒一鹤也可能知情。”

天门雪略顿,扬起眉头,笑吟吟道:“那就动身吧。”

梅寒梅道:“上哪儿?”

天门雪道:“去追问雌雄四盗,夺无影刀呀。”

梅寒梅豁然大悟,柳眉舒展,逐笑盈盈的走到玉笛公子身前,双手一览天门雪的左臂,轻轻一拽,甜甜笑道:“对!我们去找回疑问,把无影刀夺回交给原来的主人。”

说完,二人便像一对甜蜜情侣一样挎着肩膀消失在草店之外。

第十四章 天外楼里 假和尚对眼大美美

天外楼是一座不算很大的酒楼,但是酒楼地处繁华街区,所以有事吃饭喝酒的人与没事闲着喝酒吃饭的人就多,有钱有财有势的人上二楼,那里面富丽堂皇,是尊贵之坐。有钱但不多,有些权但却没多大名气的人就在一楼,所以一楼的人皆斯文,不会无是生非,不会粗吃吆喝,当然也就不能阔气场面。

可是,今天天外楼的生意却是格外出奇,二楼的客人不仅有富豪之人,却也有衣衫褴褛者,令人注目的还有两个僧道,而一楼的食客当中也不乏锦衣绫萝之客。

天外楼的老板是个满天麻的胖子,瞧着今天食客满堂,心里面便痒痒的盘算着发财的快乐,挤挤撞撞的麻子便也热闹般发着油光。老板得意,跑堂的却辛了苦,楼上楼下混身冒汗的跑来跑去,稍有怠慢,食客们便大声叫骂,但也说不准,有些食客一高兴,也稍赏几个钱给跑堂的,于是跑堂的便更加卖力,老爷、太太、大爷、小姐的亲热叫一番,末了便附在某个赏给他小钱的大爷或小姐耳旁极虔诚极讨好的偷语道:嘿嘿,我刚才给那个对你不怀好意的小子菜里,加了一勺汤,嘻嘻……是我的尿……

坏蛋是不分富人和穷人的,富人中好人不少,穷人中坏人也不少。有些人天生就是坏人的坯,不做点坏透的事就百爪挠心,做完坏事后就心中痛快的很,就舒服透顶。在天外楼做工打杂、吃饭喝酒的人中,坏透的人有,好善的人也有。

二楼上今天特别热闹,一僧一道,一个肥胖一个干瘦,肥胖的是个和尚,干瘦的是个老道,那和尚不戒酒,不戒肉,一双斗鸡眼也是色迷迷的,那老道却象个偷出山门的佛爷,酒只是随便一抿,菜也只稍夹一点,而两眼却是睡不醒一般,似合似开,一副阉鸡样。

在这一僧一道的隔桌,有五位年龄不等的豪客,出手大方,着衣讲究,言语亦是斯文有礼。其中最年轻的一位客人,亦生的美若潘安,紧随其座的是个姑娘,年龄大约有十之六七,长的面如桃花,身似细柳,一对似水若雪的眼睛,摄人魂魄,使看到她的人均不由得生出几分心思,男人们相入非非,女人们羞愧嫉妒。年龄最大的是位银须银发的老者,长的威严有余,气度轩然,一副大家风范。另两个人年龄均在三十七八之间,亦长相不俗,二人各在左右身边佩带着家伙,看情行也是武林中的豪杰侠士。

五人只管吃酒吃菜,说话亦是轻声细语的彼此交谈,全没理会其他人,只有那姑娘有时脸现怒色。原来那姑娘的方向正好与那胖和尚面对面,胖和尚一副色迷迷的小眼睛,一刻不停的瞧着那姑娘,嘴巴微张,脸皮上皱出几道得意的奸笑。那姑娘起先并不曾看他,但那和尚不光是看着姑娘,而且还用眼睛、嘴巴、手势来做一些下流的暗示,以引诱那姑娘,那姑娘岂有不生气之理。

那和尚只管贪恋美色,岂不知早有人对他恼恨在心。正在和尚目不斜视的盯着那姑娘,手里还端起酒杯要往嘴里灌时,忽感一道劲风往面首打来,想躲已然不及,好个和尚,身未动,手中的酒杯却已打出,只听“呯”的一声,酒杯被击成碎粒,再看袭来之物,竟是一粒花生米。

和尚大怒,出口便骂:“他奶奶的,那个龟孙王八蛋偷袭你家佛爷,站出来,老子摘了你的吃饭家伙。”骂声未了,忽然眼前一花,这次和尚已经明白,又有偷袭之物打来。胖和尚刚要反击,一旁的瘦道士忽的伸出两只竹筷,疾速一拨一挡,快如闪电般已将来物夹在竹筷之间,这次袭来的东西竟是一小段绿嫩嫩的芹菜梗。瘦道士夹着菜梗,两眼半睁,缓声缓语道:“云子龙的暗器功夫比二十五年前长进了一寸。”话音刚落,瘦道士一张口便将那根芹菜梗送进了嘴里。

这时,那位银发银须的老者忙把就要站起抽剑的两位中年人按下,头没回,话开口:“魔山北狼的功夫比二十五年前可长进多啦,竟然把我孙子扔了喂狗的一根菜梗抢去了,你不觉得丢朋友的面子。”

瘦道士忽的两眼怒睁,两道利光暴射而出,但只是一瞬,瘦道士又微闭上两眼。胖和尚此时已知道偷袭自己的人是谁,出口便骂道:“嗨嗨,王八蛋儿子,佛爷不识你是何屌人,干吗像个女人偷汉似的暗袭老子。”

“臭和尚,你再不识好歹,姑娘就对你不客气啦。”说话的是那个美如天仙的姑娘。这下和尚可找到了与那姑娘讲话的把柄,原来心里痒痒的只能用手势暗示,现在却能亲自与姑娘讲话了,和尚的淫性顿时泛起,道:“哎哟哟,小美人,小姑奶奶,你一说话我心里……嘿……呔……痒痒……你再说句好听的,佛爷我就喜欢听女人喊叫,叫的越响,越亮、越嫩,佛爷我就越高兴,快喊呀!妞……”

胖和尚正在高兴之处,五位豪客中最年长的云子龙倏的转身励声喝道:“屠如英,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败坏武林规矩,欺弱压小,而且对一个小姑娘你也竟敢妖言戏侮,你就不怕武林同道的正义之气,你就不怕江湖豪杰的侠胆义举?”

胖和尚屠茹英嘿嘿奸笑,道:“云子龙你别嚎嚎,妓女不卖x,假正经。别人都怕你的三魂手,我银佛屠茹英就不怕你。”

云子龙轻轻一笑道:“我云子龙在江湖行走,并不是叫人怕的,而是叫人敬的,只有你这种人,别人才怕,不怕别的,就怕被你的臭名给污脏了。”

屠茹英皮笑肉不笑道:“我佛爷就是专门给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抹黑的,你们的名香,我名臭,可我臭的舒服,臭的自在,佛爷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哼哼,老子才不摆你们那些装腔作势的臭香架式,佛爷我喜欢小美人,我就说我想你呀——宝贝肝肝。”屠茹英边说边呲牙对着少女一眨眼。

云子龙见屠茹英如此张牙舞爪,早气的浑身发颤,冷笑数声道:“朗朗乾坤,岂能容你横行霸道,江湖规矩又怎能让你等鼠辈任其践踏,我云子龙一向宽宏大量,但对你这种人也犯不着再讲仁义,不杀你,实不能平江湖之愤,不除掉你,武林朋友就会遭殃受欺。”

屠茹英嘿嘿一笑道:“云子龙,你可别吓唬我,佛爷胆小,不怕你的三魂手,就怕听你吹牛皮。”

云子龙一捋银须就要出手,就在这时眼前一闪,中年豪客已飞身跃至银佛屠茹英的面前。

第十五章 云家堡的小姑娘和汉子都不好惹

此时,那些吃饭喝酒的人,刚才听两伙人的对骂对吵,感觉到挺有滋味,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心里乐滋滋的瞧热闹。此时一看真要动家伙,则吓的忙里忙张的挤下了楼。片刻间,楼上还剩下六七个其他人,仍是神情自若的坐着饮酒,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一样,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些不走的人,肯定也是江湖中人。

这时,那个跑堂的伙计从楼梯口慌慌张张的跑上来,可怜兮兮道:“老爷、大爷求您别打架,弄坏了店里的东西,老板会扒我的皮的,求求您啦。”

银佛屠茹英一抬腿,照着跑堂的伙计就是一脚,“去你妈的王八孩子、小杂种,只上眼看富人,佛爷穿的不阔,但佛爷肚子阔。”跑堂的被银佛屠茹英一脚撂下楼梯,就听跑堂的伙计已在楼下爹爹娘娘的叫疼起来。

银佛屠茹英哈哈一笑,对面前之人道:“你替云子龙送死,叫什么名?”

屠茹英面含鄙视,用十分嘲弄戏耍的眼光直视着中年豪客的左脸,因为此人左脸上有一道斜长的疤。

中年客冷声道:“左刀客仇长武。”

银佛屠茹英一指另一中年豪客道:“那个人叫仇长文吧?”

仇长武冷声道:“既然知道我兄弟的名头就别啰嗦。”话音刚落,仇长武亮出左刀,快如闪电般劈向屠茹英的面门。

银佛屠茹英虽胖如肥牛,但身子并不笨拙。只见屠茹英跳跃腾挪,轻如猿猴。仇长武招招如飞,刀刀夺命,但屠茹英却能及时化解。

二人霎时间战罢第七招,银佛屠茹英胖脸一绷,一对小眼睛笑眯眯的露出一刹精光,边躲仇长武边说道:“佛爷不想玩了,看你左脸有疤,左耳朵肯定是多余的,送给佛爷当酒菜吧。”屠茹英边说边将右手伸向仇长武的左耳,仇长武快刀一挥去斩屠茹英右手,屠茹英的右手竟如铁手一样不躲不移,说也奇怪,仇长武的快刀明明是砍向了屠茹英的手臂,却不知怎的,硬是从右手臂上滑开了,这一下仇长武吓出了冷汗,眼见屠茹英右手已至,仇长武再想用其他招式闪避,已然不及,仇长武猛然一拧头,想躲过银佛的手,这完全是仇长武的生存反应,就像其他动物一样,在遇到极度危险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本能,在意识之外或根本就不在头脑中的东西,会突然出现,并用极大的可能躲过危险,而仇长武正是这一意识之外的反应,使仇长武失去了一件对称的另件。

话说仇长武一拧头,身子稍微一倾,本能要躲过屠茹英的右手摘耳,但仇长武躲过了屠茹英的右手,却右边半个脸对着了屠茹英的面部,屠茹英一张口,仇长武的右耳正好到了嘴前,卡刺一口,仇长武唉呀大叫,右脸已鲜血淋淋。

屠茹英满嘴鲜血,满口脆响,满面笑容,得意道:“人耳朵就是比猪耳朵、驴耳朵、狗耳朵好吃,嘿嘿,谢谢你啦。”

仇长武捂着被屠茹英咬掉的半边血糊糊的右耳,两眼暴射凶光,旋动左刀,恶狠狠直扑屠茹英的右臂。这时一直在旁不言不语的右刀客仇长文见兄长受伤,一摆右刀亦向屠茹英的左臂砍去。

银佛屠茹英一见兄弟二人齐奔自己砍来,胖脸一哆嗦,哈哈再笑道:“吃了哥的右耳朵,再吃弟的左耳朵,显的公平。嗨,把你的左耳朵护好,我要吃了。”

仇长武、仇长文左右刀攻上屠茹英,此番杀在一起,已不是仇长武单斗屠茹英的场面了。因为仇长武与仇长文所练的左右快刀正是二人的绝技,二人自小便在一起练此刀法,一使左手,一使右手,互取长短,二人心意神会,刀法配合的闲熟如密,一般之人,简直无法找寻出其出招破绽,所以江湖上才有左右快刀客的名声。若论单打独斗,二人功夫均不能列入武林高手之行,但二人合在一起,就成了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之一。

三魂手云子龙能将仇长武与仇长文收为手下护卫,正是看中了二人的合二为一的刀法,而同时云子龙也了解到此二人的秉性极为相似,虽二人并不是孪生兄弟,但仇长武只比仇长文年长一岁,二人自小便在一起生活,养成了极为相似的生活习惯、神情气质及嗜好特性,二人可说已到了心灵相通、思维一致的境界。

银佛屠茹英也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此人号称银佛,却从没入过法门,穿着虽是和尚打扮,却从不遵循佛门法规,人人见到他,都认为他是个和尚,其实他从没念过经、吃过斋、受过戒,所以他没有法名,只有一个俗家名字,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味十足的名字——屠茹英。

屠茹英脸善心恶,吃喝嫖赌样样着迷,做事不讲规矩,也不谈好坏,只按自己的随意而想去做,所以江湖中视屠茹英为敌的,黑白两道均大有人在,但屠茹英艺高胆大,做事不讲后果,凡是跟他过不去的人,总是要吃足苦头。因为屠茹英不杀你,但却会用各种手段折磨你,而且手段千奇百怪,实在让人睡不好、吃不好,所以江湖上又送给银佛屠茹英另一个绰号叫三腿太监,似想一个太监,在两腿当中又伸长一只腿,皇帝也睡不好觉、吃不好饭呀。

屠茹英招式怪异,好逆武道而行之,总能在危机中化险为夷。今日与仇家兄弟的杀斗,可以说也是一场险象环生的搏杀,因为仇长武丢了一只耳朵,但对兄弟俩来说是丢了两只耳朵。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很珍惜自己身上的那些部件,特别是让人看的那些部件。因为每少一件,就是一次奇耻大辱,中国人喜欢讲面子,不论是虚的也好,实的也好,有面子就是有能力,有能力就可以吆喝,就可以做老大的。

仇家兄弟丢了一只耳朵或丢了两只耳朵,但是,如果能用一个人的命去抵,那还是挺划算的。所以,俩兄弟要全力以赴。这时候,兄弟俩的刀法如飞,银佛的身躯也是云去雾来,双方战罢三十个回合,仍看不出那一方处于下风。

正在此时,楼下忽上来一男一女,银佛屠茹英脸色一变。仇长文忽觉面前银光一闪,急急速闪,屠茹英一揽衣袍,纵出窗外。仇长武一个纵身也随着跳下窗户,四下观望,已失去银佛踪影。

第十六章 眉来眼去后面的暗藏杀机

三魂手云子龙瞟了瞟上来的一男一女,忽的想起什么。扭头去看,银佛与魔山北狼的桌上,已空无一人,魔山北狼不知何时竞毫无知觉地离开了酒楼。三魂手轻声招呼道:“青儿,亮儿随你仇叔叔走”。

那名唤青儿、亮儿的一对男女匆匆忙忙的捡起行囊,便同老堡主云子龙、仇长文下了楼外楼。

上楼来的少女上下红衣袭身,身姿煞爽,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薄薄的嘴唇,挺秀的琼鼻,香腮微晕,腮上存着两个陷得很生动的酒窝,笑起来的样子动人心魄。

见几人下楼,便道:“天哥,这几人是什么人?看那和尚是乎武功不弱,为何要逃走哪?”

听得发问,那男青年回道:“那和尚是银佛屠茹英,刚刚走的这几个是云家堡的人,长者是云家堡的老堡主三魂手云子龙,两个中年人是云家堡的两大护卫,左右刀客仇长武、仇长文,那女的可能是云家堡现任堡主云中飞的女儿云青青,那少年是云中飞的徒弟闪电剑黄文亮”。

少女脸现疑云,接着说道:“据说云家堡家财万贯,老堡主云子龙是江湖上名声非常响亮的豪情大侠,近年,把堡主之位让与儿子后,就很少在江湖中走动了,不知为什么又会突然出现在江湖之上,而且看那云子龙的性情好像有着极大的事情。”

二人正说着,楼下蹬蹬蹬又上一人,此人身高马大,满脸横肉,刚上楼一扫满堂狼藉,便嚷嚷:“怎的如此这般!老板,老板!快给俺家公子拾掇一个好地方。奶奶的鸟球,如此这般的不规不距,怎样做的了好买卖。奶奶的鸟球,狗老二还偏说是天外的鸟球楼。”

此时跑堂的上得楼来,一看刚才打架的几位已走,一对文文静静的男女坐在楼角处,另一位大汉正高声嚷嚷。跑堂一看这一位,心中又一紧,想道:刚才几位打架的脸膛不凶,打起架来却够凶狠的。娘噎,这位要打起来,岂不把酒楼踢翻?心中想着,便战战兢兢的收拾起桌椅板凳、碗碟筷羹。

“喂,伙计伙计。”大汉看上来个跑堂的便直嚷。可那个跑堂的只顾心中害怕竞没听见。“喂!奶奶的鸟球,叫你哪!”大汉一甩手,跑堂的便“哎呀”摔了个狗啃屎。大汉一裂嘴,“嘿嘿”地笑道:“喂,伙计,我刚才叫你,可你不吱声,可是哑吧?”跑堂的哭丧着脸,惊慌地说:“大爷,大爷,小人实没听见,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大汉眼一蹬道:“不知者,无罪。你既没听见,就没罪,就不该死,怎能说该死哪?奶奶的鸟球,庶人不可教也。”刚说完,一掏怀,拿起一两银子,伸手捏住了跑堂的手道:“喂,给你一两银子,快给我家公子拾掇个最干净、最好看、最舒服的地方,我家公子要在这儿坐一会。”说完嘿嘿笑几声,便蹬蹬地下了楼。跑堂的呲着牙,眼瞪着手上的银子,楞楞了一会,猛然喜喜滋滋哎哎唷唷地下楼去拿家什。

那先上楼的一男一女看着大汉与跑堂的伙计下了楼,相互对了一眼,女的道:“天哥,那大汉可是无冕庄的半边秀才铁金花?”

男的笑道:“梅妹大概是看出了刚才那大汉露出的一手‘文章缠绵夜偷手’功夫吧?”

不用说,这一男一女正是天门雪与梅寒梅。

梅寒梅笑道:“天哥,真是见多识广,我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天哥却是肯定的判断,看来小妹是远远赶不上天哥的见识。”

天门雪微微一笑道:“梅前辈的血风神功天下无双,能与其同步天下的武林人士少之又少,其武林见识当然比我高出许多,天门雪岂能与梅前辈的功夫相提并论,梅妹谦虚,见我鲁笨,有意见笑于我。”

梅寒梅一楞,眼一翻天门雪,道:“天哥的意思是说梅花十二园园主当然是江湖中的强手,可是他的女儿就不一定有什么能耐了,也许就是个花瓶,天哥哥轻而易举便可对付的卓卓有余。”

天门雪佯装憨笑,道:“不敢。”

梅寒梅似嗔道:“不是不敢,是不屑于与我比吧。”

天门雪见梅寒梅真的生了气,忙笑道:“梅姑娘真生大哥的气啦,如果大哥不小心真的惹了梅姑娘的脾气,大哥愿意赔不是,任由梅姑娘处罚好了。”

梅寒梅一瞟天门雪:“当真?”

天门雪一脸真诚道:“岂能失信小妹?”

梅寒梅落顿道:“天哥是正道君子,小妹当然相信你说的话,不过小妹现在想不起来怎样处罚你,等小妹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处罚你吧,不过天哥可得记住你欠一次我的处罚,到时侯处罚时,你可不能反悔。”

天门雪似真似假道:“难道梅姑娘要等一个绝好的机会再来惩罚大哥不成?”

梅寒梅俊眼一扬道:“天哥就是不凡,小妹要等机会。”

天门雪微微一笑,向楼梯间一努嘴道:“瞧,机会来啦。”

梅寒梅一抬眼,楼梯口竞无声响的上来一个鹤发童颜的灰衣老人。

此人面若傅朱,身形修长,鹤发遮面,走起路来竞无任何声响,不知是身子太轻,还是轻功了得,总之,此人有着无限的神秘。

这人上得楼来便无声无息的坐在了靠西窗的一张桌前。

此时,跑堂的已上了楼,并带来了两个伙计,仨个人瞧了瞧楼上之人,不声不响的将桌椅板凳碗筷收拾一遍,楼上便又规距整齐起来。

这时梅寒梅便对跑堂的道:“喂,去给弄点吃的东西。”

跑堂的忙过来,哈腰笑道:“姑娘、公子,请问二位要点什么?”

梅寒梅道:“我们就随便吃点东西,有什么合适的就拿上来吧。”

跑堂道:“小的给二位端两盘卤牛肉、干榨鸡、外带二碗酱面怎样?”

梅寒梅一摆手道:“就按你说的快快上吧。”

跑堂一笑道:“姑娘、公子稍等,马上就来。”说完一溜小跑下得楼去。

跑堂的刚下楼,楼下又上来三个人。

梅寒梅对天门雪一使眼色,二人忙低下头,遮住脸面。原来上来的三个人竞是一个断臂和尚,一个瘦长老道,还是一个竞是长沙七怪之一的老三笑弥陀南天门。

第十七章 无冕庄来了幽默的漂亮男性

三人只随便瞄了瞄天门雪与梅寒梅二人,眼光便同时瞅了又瞅那个灰衣老者。断臂和尚与瘦道长俱是一楞,只有笑弥陀南天门仍是笑眯眯的样子,好似什么也没看见。三人便找到一张与灰衣老者相隔较远的桌子坐下,断臂和尚与瘦道长俱面向灰衣老者,只有笑弥陀南天门对着天门雪与梅寒梅这边。

梅寒梅便用腹语传音对天门雪道:“法弘与阴鹫怪叟来了,觉悟心不知是否还来?天哥,无影刀可能就在法弘身上。”

天门雪偷眼一看,法弘的断臂处果然有一长形东西。天门雪亦用腹语传音道:“我们先别动,静观其变。看来今天是有更大的事情发生,灰衣老者是个武林高手,如果无冕庄的人再来,当会有重大事情出现,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暴露身份。”

梅寒梅又道:“南天门好像已被控制住了精神,天哥能否猜出是何原因。”

天门雪道:“不知道,可能是中了一种迷药的算计。”

此时跑堂的伙计将饭菜端至天门雪与梅寒梅的桌上,亦笑嘻嘻的道:“公子、姑娘还要小的做什么?”

梅寒梅一摆手,低声道:“这儿不需要你啦。”

跑堂脸一惊,低头看手,手中又多了一块两把重的银子。跑堂的暗心直乐,算命的张麻子真是个大混蛋,说我一辈子是个跑堂的命,他娘的,今天中了邪,不小心摔了一跤,得了一两银子,现在遇个小美人,嗨!不让侍候还白给一两银子,他娘娘的,我王二狗也能发横财,说不准还能走这小美人的桃花运呢。跑堂的王二狗正暗中乐滋滋做梦时,就被阴鹫怪叟老道叫了去。“快点给上吃的东西,贫道还要急着赶路。”

跑堂的王二狗也是得了二两银子,忘了自己的跑堂身份,一瞧是一真一假两个和尚和一个道士,看衣著也不是富观肥庙的货,心中便不免生气,心想:我王二狗也是身价二两银子的主,岂能被穷和尚破道士呼来唤去。心虽是这么想,但职业习惯却还是哈着腰低着头,跑到了阴鹫怪叟的面前:“三位要什么?”

阴鹫怪叟道:“要三碗面,二斤卤肉就可。”

“小的这就去。”王二狗说着话却没有动。

阴鹫怪叟道:“怎么还不拿去?”

跑堂的王二狗眼一眯道:“天外楼盖不赊帐。”话音没了就听“叭叭”两巴掌,跑堂的王二狗眨了眨眼,猛的就捂着两个紫脸兔子般跑下楼去。

正在此时,楼下又上一人,却是一文弱书生,眉清目秀,衣著淡洁。上的楼来一扫全场,然后很风稚的对着天门雪与梅寒梅微微一笑,便转身下楼而去。

不多时,楼下忽蹬蹬蹬地又上来一人,却是那先前的大汉——半边秀才铁金花。

铁金花上得楼来,一瞧摆的整整齐齐的桌椅,嘿嘿爆笑,嚷道:“雅!雅!雅的好。正合我家公子的身份,嗨嗨,公子,上来吧。”

抬眼一看,三人已到眼前。

铁金花又嘿嘿干笑道:“你怎这样快,亏得我老铁准备及时,不然非得污了公子的清白身躯也。是否?”说完又嘿嘿笑两声。

上来的三人乃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是刚才上来又下去的文弱书生,另一个男人则是个三十有五的儒雅之士,长的气度不凡,潇洒而高贵,英俊而豪气。身旁站定一少女,年龄约十之四五,是个小丫鬟打扮,长的玲珑乖巧,天真烂漫,着一身黄衣黄裙。

三人上来便朝跑堂的王二狗为之准备的正北桌走去。

那文弱书生走过天门雪与梅寒梅身旁时,朝二人又微微一笑……

“喂,伙计快摆席宴,招待我家公子。”三人刚一坐定,铁金花便朝跑堂的王二狗嚷开道。

跑堂的王二狗刚侍候完法弘三人,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哈八狗般对阴鹫怪叟、法弘大献媚相,因为他刚挨了两巴掌。王二狗一向就是对两种人侍候的周到仔细,一种人是能将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人,一种人是随意就给他银子、好摆阔气的大爷。现在他刚殷勤地侍候完第一种人,又忙不迭得来侍候第二种人。

这时,法弘与阴鹫怪叟看到上来的四人时,脸色就微现诧异,但二人并没惊慌,仍是低头吃饭。

这时,那位被称公子的豪士便对文弱书生道:“看那位笑大师好似中了七步夺魂散的迷惑,不知是谁如此爱开玩笑,竟把大慈大悲的和尚迷困起来。我们无冕庄向来都是吃斋念佛的善人,怎可看着佛门大师受此苦难哪?”

文弱书生道:“公子慈悲心肠,我佛在天有知,定会让这位大师脱离苦难。不知公子让我去请这位大师呢,还是让老三去。”

公子道:“你去吧,你是个读书人,别人总会相信你的。而且凡有素养的人都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嘛。”

语言未了,文弱书生已近至阴鹫怪叟与法弘桌前。

文弱书生一打弓手道:“我家公子请这位大师、道长准许,为这位有病的大师治病。”

阴鹫怪叟冷冷道:“谢谢你家公子,我们这儿谁都没病,何来治病之说?”

“差也,差也”铁金花忽嚷道:“明明是别人有病,你说无病,要知病情延长一时,便是向死亡走近一步,你这道长护短,岂不误人性命,奶奶的鸟球,该死,该死也。”

阴鹫怪叟一听铁金花如此叫嚷,脸色早由阴冷变为青紫,刚想发怒,忽见法弘捻珠诵经,不动不怒,便又将火气压回来,冷冷道:“出家人不打狂语,这位公子请了。”

话没说完,向法弘一递眼神,便立身而起。

这时,文弱书生仿佛急了,道:“道长,道长,你们别走呀,我们家公子要给这位大师治病,保险一治就好,而且我家公子一向是免收费用,不信你就让这位大师治一治。”

这时法弘也立身道:“阿弥陀佛,治病救人,乃我佛旨意,别说是我同行中人有疾,普天下所有众生任有疾病者,皆应施以佛法祛病除邪,但是,吾等三人之中皆无一人患病,施主总不能把好人当病人治吧,这样岂不违我佛圣意?”

“差也,差也”铁金花忽又嚷道:“和尚差也,差之十万八千里也。”

文弱书生忽的脸现不悦地:“你这和尚怎的如此不懂规距,我家公子说这位法师有病,就是真有病,说他中了七步迷魂散的毒,就是中了七步迷魂散的毒,你不信那你说是中了什么毒?”

“哼哼,七步迷魂散……雕虫小技,怎配本道长……”阴鹫怪叟刚说半句,法弘突的高空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十八章 神秘高手出手 无冕帝侠很洒脱

文弱书生忽的大笑道:“哈哈……哈哈……这位道长你说你用的不是七步迷魂散,那你用的可是七虫毒胆?”文弱书生突的说出“七虫毒胆”,使在场之人俱都一惊。

天门雪与梅寒梅同时向文弱书生看去。正在此时,法弘忽的摆出左手,一记快招直扫文弱书生的面门。

“哎唷唷……”文弱书生好似没有防备,被法弘打中面门一样倒下,但文弱书生并没有往后倒去,身子而是向左侧倾去,身子倾下时,并没有倒地,而是一下子滑道到了笑弥陀南天门的身前。

阴鹫怪叟同时飞身到了南天门身边,一拧身使出一招“五爪分尸”朝书生后背抓去。

文弱书生一觉背后有风,一个右移,右手轻点桌面,左脚突的便朝阴鹫怪叟的灵台穴袭去。

正在此时,法弘速至,一记快招,袭向文弱书生的肩井大穴。文弱书生忽的又连声哎唷呻吟,歪歪斜斜地再朝南天门身前倒去。此时法弘已识破此人的计谋,知其目的就是想拿住笑弥陀南天门。一招不曾用老,一个速闪,落于南天门身前,随抬左手疾抓文弱书生之天庭穴,文弱书生急团身躯,又连声哎唷呻吟。这时铁金花忽嚷叫:“喂,老二,你现在是无痛呻吟,还是有病呻吟,打不过人家和尚道士,你以后就去打尼姑吧,和尚道士留给我老铁,是否?”

文弱书生此时已被阴鹫怪叟、法弘前后围住。阴鹫怪叟的阴鹫派功夫阴冷怪避,拳风中透着寒意,而法弘的路数则狠毒生硬,招招皆是夺命之拳。文弱书生招招有险,可皆能差之分毫的化险为夷,文弱书生边招架边哎唷边嚷嚷:“老三!老三快准备火纸,不行啦!不行啦!要出人命啦。哎唷,老三准备好了吗?”

铁金花道:“老二,好了,先给你棺衣。”话未了,一件东西已速飞而至。

阴鹫怪叟就感眼前红光一闪,急一拧身,哎唷一声,阴鹫怪叟右腿酸麻,一个趔趄就将倒下,回头一瞧,那文弱书生还在哎唷呻吟,但手中却多了一件大红火红的兵器,阴鹫怪叟猛然惊道:“无命鬼煞的火骷髅。”

此话一出,那文弱书生忽的便哭哭咧咧的道:“唉唷唷,妈呀,老三,这道士认出我来啦,我不活啦,我怎么有脸再见老大,这臭道士认出我来啦,不行,我得自杀去。快来老三,你替我来杀这两个人吧,我得自杀去。”边说边旋风般圈住了法弘。

此时,半边秀才铁金花又嚷道:“老二,你蠢才是也,认出你是谁的是那道士,可那和尚并没有说你是何许人也,所以,认识你是无命鬼煞程娇娇的人,只有那个道士,你把那个道士杀了,留下和尚不就没人认识你啦。”

无命鬼煞程娇娇忽的住身,突然明白似的道:“对对对,老三真是秀才,杀了道士,不就无人知道我是谁啦。喂,和尚咱俩不打了,先杀道士。”话刚落,无命鬼煞已袭至阴鹫怪叟眼前。

此时,法弘胸闷如堵。刚才无命鬼煞那疾如飓风的夺魂索命十七招,如在施展下去,法弘可能将会当场毙命。看似一瞬间,但夺魂索命十七招已施展出了十二招,能接下无命鬼煞程娇娇夺魂索命十七招的人极少极少。

因为夺魂索命的招式是连续贯通,而且快捷如电,且每招发出的功力会聚前招之力而递增。如一十七招夺魂索命用到最后一招“魂归西天”时,无命鬼煞手中的火骷髅便会忽的鬼哭鬼笑起来,而且从火骷髅中会崩出如血的火舌,同时叠加在最后一招的夺魂索命功力,在火骷髅的鬼力催动下,轰然击向敌人,没有极高极高内功修为的人,绝挡不住这最后一招的攻击。但是如果在这十七招连续使出时,有人能用兵刃或掌力破透其招式形成的一圈功力之网,其夺魂索命攻杀便会不攻自破。

法弘只所以没当场毙命,就是因为有人用暗力破透了无命鬼煞的夺魂索命鬼功,而法弘却不知道有人暗中相助,他听了铁金花说的话,认为程娇娇真的是要杀老道,留下和尚呢。

法弘想到之处,虽知自己受内伤不轻,但如不现在逃走,恐怕待阴鹫怪叟被杀之后再逃则比登天还难。法弘一转目光,见众人皆瞧着无命鬼煞程娇娇同阴鹫怪叟的较斗,忽的一拧身躯,夹起笑弥陀便要逃走。

此时此际,三条人影忽的动起,轰然一声,已见分晓。

天门雪蹬蹬蹬倒退五六步方始站定,另一个是同无命鬼煞程娇娇一同上楼的气度不凡的中年豪士,也蹬蹬蹬退了三、四步之后站定,但面色已然暗黄。只有那独自上楼的灰衣老者倒退二步而定,可见三人同时发出的一掌,其功力老者为先。

灰衣老人微微一笑道:几十年没涉江湖,没想到江湖中竞出现如此有为的年轻好手,季庄主果然是龙中之龙,这位年青人不知与西门老怪物是什么关系?

此时天门雪虽被震退了五六步之远,但一运经脉并没有多少痛感,立刻想到自己曾有神功护体,逐放心。便道:“这位前辈所讲的西门前辈,在下并不认识,不知前辈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灰衣老者听完略一沉思,轻声自语道:“不认识,不认识,不可能呀,难道会错?”自语完毕,看着天门雪道:“小友刚才用的一掌可是甘露仙功中的一记‘沉鱼雁飞’吗?”天门雪呐呐道:“师父教的小徒功夫名曰‘无影绵掌’,小可从没听说过‘甘露仙功’。”灰衣老者半信半疑,又抬头面向众人道:“恕老朽无理,老朽要带走这三个人。”

天门雪道:“前辈可知他们是什么人吗?”

灰衣老者道:“当然知道。”

天门雪道:“即知道,前辈难道还有非带走此三人的道理。”

“是的。”

“是否前辈也是为了那件东西。”

“一半是,一半不是。”

“能否听一听详情。”

“不行。”

“前辈可否留下尊姓大名。”

“老朽已是入土之人,姓名早已不为人所知,但老朽所做之事绝不会溺害武林。”

“嗯……?”

天门雪落一沉思,与梅寒梅对视两眼,回头对老者道:“天门雪信任前辈,请将他们带走吧。”

“多谢天公子。”老者转向中年豪士,面带慈笑道:“季庄主可容老朽……”

第十九章 拳头硬为老大 权力也是硬货

“哈哈…哈哈,既然天公子如此信任前辈,季长春岂是庸俗小人,前辈尽可任意去留。不过,我有一事想请教前辈,听说冷子虎被这二人杀死,且夺去了无影刀,可是真实。”无冕王季长春不仅言语城府,且于豪爽中暗藏锐利,即给了天门雪、老者极大的面子,又把紧要的矛盾指向了焦点。

老者仍面含慈笑,道:“季庄主是绝顶聪明之人,应该明白这件事的真假,无须老朽回答吧。”

季长春听完老者的话,心中猛然一惊,急忙拱手向老者深施一礼:“多谢前辈点化,季长春终生不忘。”

“那里,那里。老朽近四十年没涉江湖,虽然也略知江湖近况一二,但却没想到后辈的武学造诣,已达如此高深境界,令老朽自叹惭愧。各位小友,咱们后悔有期。”老者说完,转身欲离。

“慢。”天门雪忽又急道:“前辈,这位笑弥陀南天门的毒不知前辈……?”

灰衣老者轻轻一笑道:“老朽自信能够很快解决此事。”

灰衣老者说完面朝阴鹫怪叟道:“道长是否需要我动手?”

阴鹫怪叟与无命鬼煞皆被刚才三人的一招震退,而不再交手。此时阴鹫怪叟眼看着面前的形势,知其逃走是万万不能。天门雪与梅寒梅的现身,让阴鹫怪叟知其自身的秘密早已被人知晓,面前的对手个个皆是武林中的顶尖人物,连最次的铁金花、程娇娇也超过自己的武功不少,而神秘老者更是武功深不可测。心中暗想,落入天门雪与梅寒梅手中,只有死多生少,落入季常春手中也不会有生的希望,只有这位神秘老者还不知其来路,反正是一死,不如碰碰运气。想吧,一声不吭地走到了法弘与笑弥陀跟前。

法弘被无命鬼煞程娇娇的夺魂索命鬼功伤了其心脉,后来灰衣老者虽然救其一命,但同时灰衣老者则下手点中了法弘的七处大穴,此时法弘的功力已荡然无存,听了天门雪与灰衣老者的对话,知其性命危难,恨只恨,虽然得了无影刀,却连一招半式都没有学到;想一想,又恨起阴鹫怪叟与觉悟心夺了无影刀,却没有找到无影功秘籍,弄的现在小命不保。法弘越想越恨,恰在此时,阴鹫怪叟一声不吭的走到了法弘跟前,法弘抬起左掌,啪的就给了阴鹫怪叟一个耳光。

此时阴鹫怪叟虽然功力没失,但绝没想到法弘会给他一耳光,所以竟方方正正的挨了一耳光。虽然法弘功力已失,但四肢仍活动自如,这一耳光就象是普通人的一耳光,阴鹫怪叟虽然脸如火烫,但并不伤其神髓,所以阴鹫怪叟挨了一耳光,只是呆呆地看了法弘一眼,之后便乖乖的站在一旁。

此时半边秀才铁金花又嚷道:“羞也,羞也。和尚老道同是一个模子的出家之人,怎能和尚打老道,老道打尼姑,尼姑打和尚呢?唉唷,礼之失也,失之礼也。”

这时灰衣老者一拱手,道:“老朽多谢诸位,告辞。”说罢,双手一提法弘与笑弥陀,跃出窗外,阴鹫怪叟也急随而去。

这时,无冕庄庄主季长春也对着天门雪拱手道:“这位兄弟大概就是碧月山庄显神威的人吧,这位姑娘大概就是梅姑娘,今日得遇,幸会,幸会,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不等天门雪回答,竟自走下楼去。铁金花、程娇娇亦紧跟其后而去。无命鬼煞程娇娇走至天门雪与梅寒梅面前,亦又微微一笑而过。

碧月山庄本是武林总坛,其建筑极为豪华富贵,但近月余却冷清如冰,一是象征武林尊严的无影刀失踪,二是武林盟主冷子虎死去。原本碧月山庄就是靠庄主冷子虎的武林盟主地位和无影刀的锋刃来令江湖服从听令、朝拜尊奉的,现在这两样都已失去,江湖人等自然而然的就不再把碧月山庄放在眼里了。

碧月山庄的新庄主是冷飞豹。冷飞熊虽然没死,但的确如同死人一般,试想一个人的四肢皆无,仅剩一团的肉身,活着还有多大的威严呢?有一点还好的是他还能说、能听、能看,所以他还是能做些了不起事情的,只要他做的事情能让大家敬佩,能让大家崇尚,能让大家信服,做到这些需要一个人的坚强的意志,坚定的信念和永恒的善心。可惜,冷飞熊做不到。一个人健全时,主要靠四肢来享受,当四肢全无时,留下的就会是眼看着别人享乐的痛苦了。有些人是因为享受的过多,而失去一点时就痛苦,有些人却因为苦难太多,即使再多增些苦难,反尔感受不到痛苦的增加。现在的碧月山庄就有两个人在精神上得到了两个极端:一个是刚刚死去父亲的冷飞豹极为得意高兴;一个是刚刚死去父亲的冷飞熊极为难受悲痛;冷飞豹做了碧月山庄的庄主;冷飞熊被人削去了胳臂与腿。

两个人本应得到同样的幸福或者苦难,但现在一个得到的是幸福,而另一个得到的是苦难,冷飞熊现在只能看着冷飞豹去享受、听任冷飞豹去得意忘形的操纵权力,但他却不能道出自己的痛苦,不能道出别人的快乐,因为那会让快乐者更快乐。

冷飞熊的肉身欲望的确已死去,但灵魂的欲望却强如饿狼,但是冷飞豹却已经把冷飞熊看作了真正的亲兄弟,对手的感觉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兄弟间的亲切。

冷飞豹一个人坐在以前冷子虎坐过的那把狮皮大椅上,静静地在想着什么,脸上的得意随意而泄。

可是,却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并不说话,就站在冷飞豹的对面,冷飞豹似不知,亦静静地并不询问,也不看来人,但进来的那人却有一种极高的耐性,二人都不言语,也不瞧对方。

但二人心中,却早已一目了然。

终于还是冷飞豹先开了口:“秋总管,有什么急事吗?”

来人是一剑定乾坤秋不笑。

秋不笑阴阴地:“禀庄主,云家堡的老堡主云子龙求见。”

冷飞豹一惊,急立身而起。脸忽沉而问:“为何不早说。”

秋不笑亦阴阴地道:“不敢打扰庄主的清静。”

第二十章 回忆自有回忆的快意

冷飞豹脸一拉,但一刹间脸又堆笑道:“秋总管真是细心之人。”又道:“秋总管今后不必介义我说的气话,如果你认为是该急办的事,你随时都可以招呼我一声,也可自己做主,按老规矩办。我父亲已仙去,二弟已成残废之躯,今后碧月山庄的重任,就落在我和你的肩上了,为了重振碧月山庄的昔日威严,望秋总管能同我同心协力,共御外强,捉住杀害老庄主的凶手,替武林除害。”

秋不笑仍然阴阴的道:“为碧月山庄的威望,为老庄主的血仇,秋某人万死不辞。”

“好!”冷飞豹激动道:“有秋先生的许诺,我碧月山庄定可夺回昔日的霸主之位。”说完又道:“秋先生快请云老堡主,我还有事请教。”

三魂手云子龙同仇氏兄弟及云青青、黄文亮等众人进了大厅。

冷飞豹忙下座迎接,拱手道:“云老堡主同众位来敝庄,冷飞豹没能远迎,请众位海涵。”

云子龙笑道:“冷庄主客气了,碧月山庄本是武林盟主之圣地,不幸冷盟主遇害,云某本不想惊扰少庄主的衰痛,但想到此事关系到武林的安危,云某只好惊动少庄主,也好早做准备,擒拿凶犯。”

冷飞豹闻言诧异道:“不知云老堡主是指何事?”

云子龙两眼一转,欲言又止,“这……”

冷飞豹一瞧秋不笑,道:“秋总管不是外人,云老堡主亦说无防。”

云子龙走前一步,道:“黑杀令又现江湖。”

冷飞豹听罢微微一笑,道:“三个月之前就已出现在碧月山庄啦。”

云子龙一瞧冷飞豹并无惊诧之感,遂冷笑道:“老夫当然知道三个月前的事,只是这次出现却与那次极大不同。”

“哦?请老堡主明祥。”冷飞豹脸现惊疑,忙问道。

云子龙不正面回答冷飞豹,却又问起了三个月前的情景:“请问冷老盟主是否知道这事?”

冷飞豹道:“家父当时尚在,当然知道。”

云子龙又道:“不知冷盟主看到黑杀令后,是否有什么交待?”

冷飞豹深思道:“家父看到那个姓天的小子手持黑杀令时,只是感到很惊异,不过当时在场的武林朋友大部分都知道黑杀令的来源,所以惊异的并不是家父一人。”

云子龙一捋银须,沉声道:“江湖上都知道黑杀令是江湖中人至高无上的尊令,如果接到黑杀令则必死无疑,但是谁是黑杀令的主人?谁拥有这种至高无上的劫杀权力,谁是江湖中真正的领袖人物?这些问题却无人知道。”

冷飞豹道:“云老堡主是否知道这一切?”

云子龙并不问答冷飞豹的问题,又道:“二十多年前,武林中的八大门派联合正道中其他各门派的顶尖高手同黑道中人在冷冰山天绝湖进行了一次大决战,结果是白道中人取得了胜利。在这次大决战中,碧月山庄的庄主冷子虎连斩黑道高手十三名,最后一战由少林寺主持浩明空大师同黑道中的魔头天鲲鹏决战,那天鲲鹏生的俊面倜傥,又有一身非凡的功夫,人称桃源魔君。此人生性风流,贯于沾花惹草,先是勾引娥眉派的首座弟子清然,后又奸杀娥眉掌门心慈神尼,再后又迷惑了武当三杰中的老二李若松的妻子,林家庄的四小姐,奸杀了崆峒掌门天阁神剑陆桥远的妻女,逼疯了华山掌门的独生女儿杨雪雪……”

云子龙此时脸现怒恨,眼中暴出酷杀之光。略一会,又道:“此人犯下淫恶万条,不将此人碎尸万断,誓不能平武林之愤,报万民之仇。”

冷飞豹冷声接道:“他一定会死在浩明空大师的掌下。”

“不!”云子龙断然道:“他死在你父亲的刀下。”

“嗯?”冷飞豹诧异道:“难道他能战败浩明空大师?”

云子龙道:“是的,天鲲鹏的确是个武林奇才,他同浩明空大师斗智斗勇到二百九十九回合时,天鲲鹏忽然施出一招极怪的胜招,浩明空大师无招可对,就被天鲲鹏打中了心肺,你父亲及时出手救了浩明空大师一命,同时你父亲施出无影掌与无影刀合一而生的无影神功三十九绝,天鲲鹏只应对了三十八绝,在第三十九绝上天鲲鹏没能接下你父亲的最后一绝,被你父亲用无影刀斩下万丈深渊。”

这时,云青青忽然问道:“那天鲲鹏是不是黑杀令的主人?”

云子龙看了看云青青道:“那天鲲鹏是黑道中武功最高之人,按说他应是黑杀令的主人。”

云青青接道:“可能是大家都猜测天鲲鹏是黑杀令主人,但却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

云子龙脸现温色到:“青儿很聪明,但太多嘴。”又接着说道:“天鲲鹏死前和死后,确实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证明他是黑杀令的主人,但是江湖上都认为他是黑杀令的主人,特别是天鲲鹏在坠入万丈深渊时,被冷庄主砍下了一条手臂,冷庄主捡起那条手臂时,发现在那条手臂的手掌中握有一枚黑杀令牌。”

此时冷飞豹疑道:“黑杀令牌不是最好的证据吗?难道黑杀令牌不能证明天鲲鹏是黑杀令主人身份?”

云子龙微微一笑,慢道:“冷少庄主有所不知,自江湖上出现黑杀令之后,凡是见过黑杀令的人,都已被黑杀令主杀死,谁也没见过活人握着黑杀令的,也就是说凡是手掌中握着黑杀令的人,都是被黑杀令主杀死过的死人。所以,天鲲鹏断臂手掌中的黑杀令并不能真正算为他是黑杀令主的证据。”

云青青道:“杀掉天鲲鹏的是冷盟主,按照惯例冷盟主就是黑杀令的主人,可冷盟主又万万不可能是黑杀令的主人。这样推测的话,那么天鲲鹏虽然手握黑杀令,但那是准备将那枚黑杀令送给别人的,而接到黑杀令的人极可能是浩明空大师,因为天鲲鹏是有意同浩明空大师决斗的,那么天鲲鹏算准了浩明空大师必败,但是他没算准冷盟主会救了浩明空大师,而且又击败了自己,所以这枚黑杀令没有来得及脱手,天鲲鹏就被冷盟主斩下深崖,正巧斩下的手臂,又是那条握有黑杀令的手臂。”

第二十一章 秘图丢了后 嫌疑犯就是他

云子龙接道:“八大门派的掌门人及全体白道中人都这样认为,而且自那场决斗之后,黑杀令就从江湖上消失了,所以也就认为那次的推测是正确的。”

云青青疑问道:“既然天鲲鹏已死,那么黑杀令也应该随之消失。可是现在江湖上又出现了黑杀令,难道说天鲲鹏没死,他坠下深崖只是一个假相,或者是他并没有被摔死,只是受了伤,现在又复出江湖。”

冷飞豹冷冷一笑道:“天鲲鹏死与没死我不敢断定,但是三个月前出现在敝庄的黑杀令都是一个叫天门雪的青年人所为,而且那青年人在毙杀天山银雕申太紫时,使用的手段极为歹毒。但是,他并没有将黑杀令送至申太紫的掌中,而只是自己拿在手中晃了晃,是让所有人都看的,所以申太紫死亡时掌中并没有持黑杀令。因此,这次黑杀令重现江湖的形式,并不同二十多年前黑杀令的出现一样。”

云青青道:“也许这个年青人是天鲲鹏的传人或儿子,对!两人都姓天,极有可能是他的儿子,子承父业嘛。那么这个叫天门雪的青年,就是来为他的父亲报仇来了,但是他不知道以前黑杀令出现江湖的规距,他只是听说过‘鬼斧黑令,毁尸灭命’,所以当他出现江湖上时,只是将黑杀令牌当作杀人的信号。”

云子龙转问冷飞豹道:“请问冷少庄主可知此年青人的来历?”

冷飞豹道:“不知道,他只道出姓名叫天门雪。”

云子龙疑惑道:“难道从武功招数上看不出头绪?”

冷飞豹道:“此人武功极高,从出手的招式上只能猜测此人身负三大神功。”

云子龙一惊道:“哦,难道冷盟主不敌那小子?”

此时一直不语的秋不笑却冷不丁的道:“冷盟主武林奇才,怎会不敌一个毛头小子,只不过那小子突施绝世奇功,只是给人一个惊异罢了。”

云青青诧问道:“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人,武功再高也不会超过少林的觉悟见大师与冷盟主吧?”

冷飞豹道:“那小子只是突施绝命杀手才会保住狗命,如果不是少林败类觉悟心与梅花十二园主梅一帆女儿的捣乱,那小子早已被家父斩于刀下。”

云子龙此时哀叹一声道:“冷盟主一生英雄,仁义豪侠,自二十多年前被浩明空大法荐为武林盟主后,更是肝胆磊落,侠名远播。这二十多年,由于冷盟主的威名,武林空前的安静,偶有不屑之徒,也不成气候。唉,没想到竟会遭了歹人的暗手,请问少庄主仇人是谁?”

冷飞豹阴沉着脸,恨声道:“家父是被一种极高的武功击碎心肺而亡,而目前有此功力的人极少,除了那个叫天门雪的小子之外,怕无别人能加害父亲。”略一停顿,瞧了瞧秋不笑,又道:“秋总管是家父仙亡时的见证人,一定会查出杀害家父的仇人。我冷飞豹不报此仇,怎对得起列祖列宗,也对不起家父的致朋好友、武林同道。”

秋不笑阴冷地道:“秋某不会等闲视之,将尽全力追查凶手。”

云子龙来回踱步道:“少庄主可否知道姓天小子的去处?”

冷飞豹道:“我已派人打探,目前还是一个空字。”

云子龙略楞一楞,说道:“目前为止,黑杀令已出现江湖两次,但是出现的方式不同,手段不同,同二十多年前黑杀令出现时的情景亦大不相同。”

冷飞豹接问道:“敢问老堡主,这一次出现的黑杀令是怎样的?”

云子龙抬眼瞅了瞅一剑定乾坤秋不笑,叹声道:“也是我云家堡一时疏忽,防备不严,致使那个贱妇得已下手,盗走了我们的龙虎盟秘图。”

冷飞豹忽插言问道:“龙虎盟秘图不是敝庄与其他盟庄订的联盟条约吗?贼人盗它有何之用呢?”

云子龙道:“不错,龙虎盟秘图是碧月山庄与我云家堡、赵家楼、三杰村、天鼠岛订立的友好盟约,其意在宏扬武林精神,伸张武林正义,***湖败类,帮助武林难友,维护盟友及整个武林的利益。此贱人盗去此秘图意在破坏我龙虎盟之团结,以达骚乱整个武林的目的。”略顿一下,云子龙又道:“龙虎盟秘图是我五盟商议武林大事,共谋五盟及整个武林利益的重要证明。一旦流落歹人之手,将会使整个武林不得安生。所以,当龙虎盟秘图被盗后,我急速赶来,欲同少庄主共商对策,擒拿盗贼。”

冷飞豹道:“听老堡主口气,好似知道盗贼是谁?”

云子龙道:“不错,老夫知道是谁。但此人武功极高,行踪不定。如果冷盟主在世,擒拿此人,易如反掌。但目下冷盟主下世,恐唯有我五盟联手,才能对付此人。”

冷飞豹阴笑一声道:“哼。此人武功如此厉害,怪不得云老堡主会失去龙虎盟秘图。”

云子龙干笑一声道:“老夫武功浅薄,但自信对付那贱人,还不至于被削去手腿。”

冷飞豹脸色一沉,眼里冷光暴射,但随之便又哈哈大笑道:“云老堡主真是风趣之人,看来还是姜是老的辣呀。”

云子龙眯眼笑道:“冷少庄主才是雄才威将,文武魁斗。”

冷飞豹手一摆道:“老堡主,我们现在不打哑迷,还是说出盗贼是谁,怎样擒拿此人的办法来吧。”

云青青此时道:“少庄主听说过雌雄四盗吗?”

冷飞豹一楞,道:“噢,难道盗走龙虎盟秘图的是他们?”

云子龙接道:“正是。那三手圣母易容术极高,冒充贱妾骗过老夫,又使出调虎离山之计,才得之盗窃成功。”

冷飞豹道:“敢问老堡主,可有此四人的踪迹?”

云子龙道:“云家堡已派出八路探子追踪四人。已有消息说,兰马堂堂主秋风一剑荀道南与儿子剑八方荀剑平曾与雌雄四盗交换过东西,后来千变神君司徒一鹤在两伙人交换东西时,将雌雄四盗交给荀道南的木匣抢夺而去,至于那个木匣内是否有龙虎盟秘图就不得而知。”

第二十二章 布下了一张捉拿人的网 目标是他

冷飞豹凝问道:“兰马堂怎有如此胆量,敢支使雌雄四盗去盗云家堡的东西呢?难道那木匣内不是龙虎盟秘图,或者说兰马堂身后还有靠山。”略停又道:“云老堡主可知雌雄四盗盗龙虎盟秘图的目的吗?”

云子龙道:“龙虎盟秘图内容只有五盟的五位当家人知其祥情,外人盗走此书无非是想藉此而要挟我们龙虎盟。”

冷飞豹道:“我们是否立刻通知其他盟友,捉拿盗贼?”

云子龙道:“老朽特来听从少庄主安排。”

冷飞豹回头对秋不笑道:“秋总管,立即飞鸿传书,通知赵跃龙、许凤虎、何师猫分头擒拿雌雄四盗、千变神君和荀道南父子。”

秋不笑躬身道:“是。”转身出了大厅,自去准备。

冷飞豹再回头问云子龙:“云老堡主所说的黑杀令是怎么一回事?”

云子龙道:“黑杀令的出现恰是龙虎盟秘图被盗之时。当时,三手圣母在盗龙虎盟秘图时被发现,凭我云家堡的实力,本可留下那贱人,因为我云家堡有江湖中最厉害的火器“流火飞雷铳”,形体虽小,爆炸威力却巨大。当年我父亲花费十六年精力,才制造了五把“流火飞雷铳”,使用当中有两把不慎炸裂,还剩三把,江湖中有不少人想居而得之。我怕贼人惦记此铳,所以,铳不离身。那贱人武功虽然不俗,但要想躲过“流火飞雷铳”的一击也是十分困难,但当时忽有一黑衣人出现,一现身便置出黑杀令符,我等俱是一惊,三手圣母便趁此机会逃脱而去。我等惊醒要去追赶时,那黑衣人一声唳啸挡住我等去路,中飞亮剑击向那黑衣人,不料那黑衣人武功极高,三招不到,中飞便被黑衣人一掌击倒,然后便循夜而去。”

冷飞豹直视云子龙道:“这么说,雌雄四盗已投于黑杀令主门下。”

云子龙稍一沉思,说道:“看当时情景又不像,因为三手圣母临逃走时,曾对黑衣人留下一句话,说谢谢黑衣朋友的帮助,来日定当图报。从这句话的意思分析,三手圣母并不认识此人。”

冷飞豹道:“黑杀令即出现江湖,明年的武林盟主大会,定不会安静。我碧月山庄本是武林盟主的总坨,家父即已仙逝,我冷飞豹有责任当此重任,整顿武林秩序,铲除魔道败类。希望云老堡主能助小侄一把,重树我龙虎盟之威望。”

云子龙一施礼道:“少庄主不必客气,树正压邪,本是我武林正派的义举,铲除黑杀令主及旁门邪道,我龙虎盟理应同心协作,共谋大业。老朽虽年老无用,但我云家堡还有微薄力量供少庄主差遣,只要少庄主能看得上我云家堡,我云子龙将尽全力,义推少庄主为明年武林大会的新盟主。”

冷飞豹哈哈大笑,向云子龙施礼道:“小侄这厢多谢云老堡主的厚爱。凭我碧月山庄的实力及龙虎盟的联手,武林盟主之位,哼……哼……云老堡主,不论雌雄四盗是否与黑杀令有关,我们龙虎盟首先便要追回龙虎盟秘图,格杀雌雄四盗、干变神君及荀家父子,以保龙虎盟秘图之秘密。”

云子龙躬手施礼道:“少庄主言之有礼,老朽这就带青儿、亮儿去查访四盗及干变神君及荀家父子踪迹。望少庄主节衰自变,早日手忍亲仇,为武林消除罪祸,老朽告辞。”说罢,便转身招呼云青青、黄文亮、仇长文、仇长武出了碧月山庄。

秋高气爽,黄叶纷纷。

芳草侵古道,飞马长嘶叫。一条阳关古道,由北而南绵延而去。古道很小,小得宛如一根羊肠,古道又很大,大的若苍茫虚无的历史。古道穿过松林,远远看去,像高人手中的画笔,只轻轻一墨,修竹一路,山林翠滴,古迹留芳。道旁,林间,小溪岸,有岭有店,有高房屋,有小桥流水,有田舍成行,有故事和传说,像书本一样一页页等待有缘人翻阅。

正当午日当头,古道上行人稀少,偶有过往商客、车骑亦匆匆而行。路旁有一酒肆,清冷无客,旗幌上荡着四个大字“来者不拒”。店口一只懒狗微屈四蹄,半闭双目,卷伏于地。店家伙计倚门而倦,口角流着晶亮的垂涎,断续的呼噜声给静寂的小店带来一丝生命的节奏。

忽的从古道北口传来马嘶蹄急之声。刹时,有两骑两人逼近。骑上一老一少,老的银须飘飞,少的绿衣拂扬,马快蹄急,眨眼便驰过酒店,洒店伙计只感一阵急风掠过,睁眼欲瞧,只见一溜尘土,人马已无,店伙计未开尊口,在喉间咕喽一句不清不白的话,调换一下架势,便又沉入梦乡。

忽的蹄声又起,店伙计这次倒清醒的快,抬手揉揉惺眼,只见五、六匹快马已近眼前,马上俱是黄衣汉子,人人皆是横脸竖眉,首骑汉子亦是长的粗肉黑面。

“喂,可见一老一少骑马的鸟人?”粗肉黑面之人对店伙计恶声吆喝道。

“见……。”

“一骑一人,是老是少?”另一三角眼大汉急忙又问。

“……………………”

“一老的?”

“一………………”

“一少的?”

“一……………………”

“一你娘个屁。”恶声间,粗肉黑面的汉子一马鞭抽到店伙身上。

“……一溜尘土。”店伙被抽一鞭,立马挤出了一名整话。

“什么一溜尘土?”

“我……我…只……看见…一溜尘土。”

“往那儿去了?”

“往那!”店伙抬手指正南方向。

“二爷,定是荀家父子,我们快追。”粗肉黑面的汉子对一位紫红脸膛的中年汉子说道。

“马上传讯,通知三爷截住荀家父子。”

“是,二爷。”

“其余人快追。”紫红脸膛的中年汉子话未了,一挥马鞭,率先急奔而去,其余四骑四人亦一揽马缰紧随其后。

没过多久亦见一红色火焰嘶嘶鸣叫着腾升天空。

此时古道正南方也有两骑两人正朝北方而来。马上二人一男一女,男的白衣,女的红装轻裹。男的英俊洒脱,女的俏丽妩媚,二人幽然慢行,时说时笑,恰如一对富贵新婚情侣的蜜月之旅。

此二人正是天门雪与梅寒梅。

此时梅寒梅紧挨天门雪的坐骑,杏眼轻瞟天门雪,柔声道:“天哥,你打算上哪儿去?可否相告小妹?”

天门雪一笑,道:“我现在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本来我无意找到了天山银雕申太紫,是个绝好的机会,可我竟没能控制住自己,把它给杀了。”

梅寒梅不解道:“天山银雕申太紫能给你提供什么机会?”

天门雪沉默一会,沉声道:“杀父仇人的下落。”

梅寒梅一惊,过了一会便又道:“天哥,难道只有天山银雕一个人知道杀害伯父的凶手?”

天门雪两眼直视前方,眼神中噙满悲怆与愤恨。低声道:“师傅在我下山时曾告诉我,天山双雕申太红、申太紫曾是家父的仇人,冷子虎是武林盟主也该知晓杀害家父的事情,另外知道家父遇害事情的人,很可能空空浪人潇遥了解的多一些。眼下申太紫、冷子虎已死。申太红与潇前辈不知落于何方。我如何寻得仇人?”

梅寒梅两眼一转道:“天哥,有一个地方你也许能问出仇人下落。”

天门雪一惊,急问道:“梅姑娘快说,是什么地方?”

梅寒梅一撅杏口,嗔声道:“我不说啦。”

天门雪亦是一愣,前后左右瞧瞧,疑问道:“怎么啦?”

梅寒梅假装嗔怪道:“不想说。”

天门雪一阵茫然,亦是弄不清那儿出了差错,不得已只好陪笑道:“梅妹又为何生气?”

梅寒梅秋波一横道:“这里没有梅妹,只有梅姑娘。”

天门雪一愣,方恍然大悟。马上一打躬手,笑道:“梅妹别生气,小生这厢陪理啦。”

梅寒梅目含窃喜,面挂不屑道:“哼,谁让你陪理。”话未完便卟哧一声娇笑起来。

第二十三章 情意绵绵的好似一对蝴蝶鸳鸯

天门雪眼看梅寒梅又高兴起来,心中方定。沉想道,瞧梅妹表情,对我已生情爱。我父仇未报,出身未明,怎可谈情说爱。唉,可眼见梅妹如此姣容仙姿,又对我痴爱异常,怎忍心拒之不爱呢?

此时梅寒梅已被天门雪的两声梅妹叫得心芳甜甜,少女的柔情泛起。轻笑低声道:“以后只准你叫梅妹,不准你唤梅姑娘。否则,哼,小心我罚你。”

天门雪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小生遵命便是。”话未说完,两人便同时朗声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梅寒梅笑对天门雪道:“雪哥,你知道我要对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吗?”

天门雪亦笑道:“你不说,我怎能知道?”

梅寒梅一晃青丝道:“我告诉你,我说的那个地方就是……梅--花--十--二--园。”

天门雪一楞神道:“噢,梅花十二园?你家?”

梅寒梅嘻笑道:“嗨,就是我家。”稍停又道:“我爹也许知道你的杀父仇人是谁。如果不知道哪,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爹一定知道空空浪人萧遥——萧叔叔的地方。知道了萧叔叔的地方,我们就可以打听出凶手是谁啦。所以嘛……你非得上梅花十二园去见一见我爹,也就是你的丈……丈……”话未完,梅寒梅忽的发觉说走了口,只羞的俏脸发热,心口乱蹦。

天门雪心中明白,口中却不点明,急问道:“丈……丈什么?”

梅寒梅急的玉面俊红,娇嗔急声道:“不理你,不理你,不理你。”说完竟自一紧跨下,马儿一嘶长鸣,甩起四蹄,急驰而去。

天门雪一瞧梅寒梅快马离去,急忙一紧身下坐骑,高声道:“梅妹慢走,等我一等。”话未完,马儿亦腾飞追去。

古道上,两骑一前一后正腾奔而行,忽的左边山岭树林之中传来一阵嘶打之声。

梅寒梅一勒缰绳,停身稍等。此时天门雪亦听到了嘶打之声,赶上梅寒梅说道:“林中好似有人嘶杀,我们赶快进去瞧瞧。”

梅寒梅道:“好。”调转马头,二人便朝林中奔去。

正是秋节气候,林中叶绸枝密。二人到了林边,翻身下马,展开轻功便入得林去。

但此时,林中却无了嘶杀之声。二人纵上树顶,四周静俏无人。

梅寒梅低声道:“雪哥,此人好快身法。”

天门雪道:“梅妹,我们再深入一些,看是否有所动静。”

梅寒梅答应一声。二人一提真气,皆展开上乘轻功,刹时深入林中许多。正行时,梅寒梅忽低声道:“雪哥快看。”天门雪顺梅寒梅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棵大树之下,横躺二人。

二人近得身前一瞧,皆大惊道:“啊!荀家父子。”

天门雪翻转荀道南之身,只见荀道南七巧流血,已气绝身亡。天门雪亦又翻过荀剑平之躯,亦是同样死像。

忽然,梅寒梅又惊声道:“雪哥你看。”

天门雪一惊,忙瞧梅寒梅,只见梅寒梅两眼紧盯着荀道南的左掌,那掌中有一块黑色的铁牌。天门雪大吃一惊,忙趋前身子,探手拿过铁牌,楞楞出神。梅寒梅凑到天门雪跟前道:“荀道南手中怎会有黑杀令?”

天门雪没答。急又瞧荀剑平左掌,荀剑平左掌中赫然也是一枚黑杀令。

天门雪两眼一片空虚,愤愤地自言自语地道:“鬼斧黑令,毁尸灭命;暴龙烈火,绝死无生;鬼斧黑令……”

梅寒梅见天门雪如此,不禁柔情低语道:“雪哥哥……”

天门雪被梅寒梅的一声低语唤醒,忽的想起什么,一拧身跃上树冠,秋叶纷纷,却不见有任何凶手迹象。

天门雪跃下树来,梅寒梅迎前说道:“可曾发现什么?”

天门雪摇摇头,眉头紧蹙道:“凶手是个武功极高之人,且轻功更有极高造诣,只在你我之上。”

梅寒梅惊诧道:“啊!是不是黑杀令主?”

天门雪又摇头道:“传说黑杀令主已于二十多年前死于冷子虎的刀下,而且黑杀令主杀人从不留迹痕,任何人都无法从死者身上获取死去的原因,死者手上只有一枚孤零零的黑杀令符。荀家父子虽然手中有黑杀令符,但却是被一种极霸道的掌法击碎心脉,导致七窍流血而死。”

梅寒梅不解道:“即不是黑杀令主所为,为什么有黑杀令呢?这事难道是千变神君所为?”

天门雪亦道:“荀家父子没有从雌雄四盗手中换得货物,被千变神君当场掠去,有可能是荀家父子追上司徒一鹤,但荀家父子武功低微,斗不过司徒一鹤,从而被司徒一鹤用极重掌法击毙。但问题是……司徒一鹤怎会有黑杀令呢?”

梅寒梅此时插问道:“雪哥,你的黑杀令是怎么来的呢?难道说你是黑杀令的门人?”说完直视天门雪,目显急待回音的样子。

天门雪微微一笑,抬眼瞧了瞧梅寒梅道:“我不是黑杀令主的门人,我的黑杀令是师傅临别时给的,说一旦遇上强敌,便可挚出黑杀令,先给敌人以惊恐,然后可随机杀之。不过,我也考虑到师傅给我黑杀令绝不会只此理由。记得我小时,曾经常挂在胸前,后来有次偶遇一位婆婆,她见我胸前有那枚黑杀令,便想强横夺去。恰巧师傅出来,那婆婆一见师傅,二话没说,忽从背后摘下一只葫芦,向我师傅投去,师傅接下葫芦,那婆婆恨瞪师傅一眼,便扬长而去。从那之后,师傅便不再允许我将黑杀令挂于胸前了。”

梅寒梅深思一会道:“看来黑杀令可能与你有某些关连。噢,对啦,你父母是谁?”

天门雪苦笑一声,叹气道:“唉,这正是我下山的理由。”

梅寒梅猛然一惊:“啊!你不知道父母是谁?”

天门雪两眼满含痛苦道:“我师傅在我下山时对我说,只有寻找到仇人,才能知晓我的生身父母。”

梅寒梅急道:“你连父母姓甚名甚都不知道,又怎能寻着仇人呢?”

天门雪悲声道:“所以我要查出今日黑杀令的来龙去脉,也许便能知晓我这块黑杀令的原因,到时,我的出生便可有所眉目。”

第二十四章 谁杀了谁呢 自不量力的人

梅寒梅此时发现自己的心上人竞不知父母是何人时,心中不禁伤心起来。想想自己曾在爹爹面前的娇态任性;想想自己生病时爹爹的焦灼不安;想想自己与爹爹读诗诵词、博弈作画、垂钓捕虾之情,不由的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完美。而心上人不仅没有父母情爱,且连父母是何许人也皆然不知,这样的痛苦将是多么深刻呀。想着想着,梅寒梅不由自主的靠近天门雪,泪眼汪汪的瞅着天门雪,低声下气的慢声道:“雪哥哥,都怪我不好,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你……骂我一句罢,只要你不难过、伤心,你……你怎么着我都行,雪哥哥……雪哥哥……”

天门雪苦笑一声,对梅寒梅温情道:“我怎会怪你那。”略停,脸现疑云道:“梅妹,荀家父子死的蹊跷,我们须仔细搜查附近的情况,看是否有凶手留下的痕迹。”

梅寒梅见天门雪转换了心情,逐也内心转晴,便愉快了许多。甜声细语的答道:“好的。你从北往东搜,我从西往南搜。最后,我们还在此处汇合。”

天门雪回道:“好!我们立即开始。”

二人展开身形,欲搜周围。正在此时,有人阴声阴气的道:“小子,你杀了人还想走吗?”

二人闻声,急停身影,回头望去,只见并排站着五、六个黄衣大汉。

梅寒梅见几个汉子个个皆凶相粗貌,并非善类。便讥笑道:“谨凭你们几个黄鼠狼,便想兴风作浪,耍耍威风,伸张正义吗?”

“哼。丫头,不要呈口舌之狂。你们杀人夺宝,不遵守规矩规矩,还藐视江湖正道的狭义之举,凡我正道人士人人俱可诛之。今日遇到你家三爷,嘿嘿,交出东西,还可饶你俩不死,否则,休怪老夫无情,欺负小辈。”

梅寒梅闻听灿笑数声道:“哈哈哈……你们是天皇老子的人吧?说大话不怕折了舌头。本姑娘一向行动自由,从无人敢拦姑娘的去向,除非他的脑袋不想按在他的脖子上了。”

“臭丫头,有何能奈,竞狂妄自大、出言不逊。”话未说完,一个红脸的黄衣人蹿出人群,嗖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一指梅寒梅恶声道:“大爷不杀无名之辈,快报你的姓名,大爷与你玩上一玩。”说完淫声狂笑。

梅寒梅柳眉一竖,便要拧身上前,天门雪急伸手一拦道:“梅妹退后,让我教训教训他。”天门雪最恨淫秽污言之徒,说完,跨步向前,瞪眼直视了一会红脸汉子。红脸汉子被天门雪直视的楞若白痴,懦懦的道:“你……你老看我干嘛?”

天门雪一目不斜视,眼冒寒光,却拱手道:“阁下可否告之名号?”

红脸汉子一见天门雪向自己施礼,立时腰杆硬直起来,阔嘴一撇,傲声道:“冀北二雄老大皮天彪。你小子是谁?”

天门雪此时突然收敛锐芒,却转并不生气,哈哈一笑道:“在下是无名小卒,怎有皮大侠的名号响亮。只不过皮大侠这次可没有行侠仗义。”

皮天彪红脸一紧道:“此话怎讲?”

天门雪仍笑道:“皮大侠可认识此二人吗?”说完一指荀家父子的尸首。

皮天彪道:“当然认的,老的是兰马堂的堂主秋风一剑荀道南,小的是他的儿子剑八方荀剑平。”

天门雪道:“再问皮大侠,此二人是怎么死的?”

皮天彪道:“不知道。”

天门雪道:“皮大侠即不知二人是怎样死的,为何要说我们是凶手哪?”

皮天彪一楞:“这……这……”

天门雪哈哈大笑。笑完说道:“杀死荀家父子的是一位武功极高之人,你们瞧瞧尸首,便可得知凶手是用一种极厉害的掌法击碎其心脉,然后七窍流血而亡。”

皮天彪走前一看,回头便对一个五十有余的黄衣人道:“禀三爷,果是如此。”

那称作三爷的人两眼一望皮天彪,然后对天门雪阴声道:“哼,仅凭你几句巧辩,便可洗脱凶手之嫌,老夫岂不成了三岁孩童,我三杰村又怎能立于江湖之上。”

天门雪复又大笑,道:“本公子句句是实,绝无半句虚言,况且本公子亦正想查出凶手是谁,又怎会骗你们不成。”略停又道:“阁下自称是三杰村的人,那么阁下一定是三村主金鞭如意吴文杰吴大侠吧?”

“老夫是吴文杰,你是何人?”

“小生是无名之辈,在三村主面前岂敢妄谈名号。不过,小生即入江湖,也不是任听人诬赃陷害的无能之辈。三村主妄加杀人之名于我,且又说我掠去宝物,不知三村主可有证据?”

“哼哼。荀家父子勾结雌雄四盗,盗走云家堡保存的龙虎盟秘图,妄图称霸武林,搅扰武林之宁,江湖上早已传遍。你二人杀人取宝,妄想凭龙虎盟秘图危害武林。嘿嘿,小鬼太也自不量力,我吴文杰岂会放你一走了之。如果你二人交出龙虎盟秘图,尚有一丝希望。否则,只好取你二人性命。快交出来吧。”

此时梅寒梅早已气的玉面通红,未等天门雪回答,趋前一步,一指吴文杰道:“老儿满口雌黄,不分好歹。云家堡丢了龙虎盟秘图,你们不去追拿真正的凶犯,却一味纠缠我们是何道理?还夸口自称三杰村的人,别说你们三杰村,就是你们龙虎盟的人都到了,又怎能奈何本姑娘?”

“臭丫头,胆量不小,竞……唉唷。”

“哈哈哈……哈……”梅寒梅旋身银笑。再看黄衣人当中,有一人正捂脸呻吟。

梅寒梅遂又脸一紧道:“先给你两耳光是教训教训你,你如再敢叫一声臭丫头,本姑娘定取你狗命。”

吴文杰此时见梅寒梅打人速度竟是如此之快,自己竟来不及出手相救,且还没能瞧清她的身影步法,心中自是一楞。

这时那被打的汉子张口吐出两根门牙,手捂半边脸,只气的两眼涨凶,眉发皆竖。一伸手从背后拉出两把勾镰刀,呀呀大叫着,便朝梅寒梅砍来。

梅寒梅冷笑一声,一个错步,闪过勾镰刀的狠命一劈,单掌便往来人的厥阳穴袭去。

第二十五章 某些自以为聪明的 翘着大拇指牛牛

大汉双刀劈空,早知此女子身法极快,一招不曾用尽,收势屈身,双双勾镰刀又朝梅寒梅的双腿扫来。梅寒梅怎会被其扫中双腿,腾身飞空,双掌朝下,便取大汉的百会大穴。大汉亦是武功不弱,见梅寒梅双掌袭来,勾镰刀忽的一收,倒纵半步,双刀齐刺,竞向梅寒梅的右臂袭来。梅寒梅略展一招“流风拂雨”,让过双刀,冷声一笑:“无知鼠辈,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怎知梅花十二园的绝技。”话音未落,忽的红衣急旋,玉掌错展,左脚踏云飞步,右脚便朝大汉鹰窗穴踢去。大汉忽见红影一闪,知其不妙,一双勾镰刀急旋护身,亦是晚了半拍。大汉尖叫一声,如断线风筝,飞出五丈之远,便倒地嚎叫,显是受伤不轻。

此时金鞭如意吴文杰两眼紧盯梅寒梅,狠声道:“倒是老夫眼拙,没想到你是梅一帆的女儿,这小子一定是姓天的小子喽。哼。老夫正想拿住你们,好替冷盟主报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你们今日又杀人夺宝,这就休怪老夫以老欺小了,天小子,亮招吧。”

天门雪仰天一笑道:“三杰村想替冷子虎报仇,岂不是找错了人,江湖上谁不知道冷子虎是被觉悟心、阴鹫怪叟所杀,况且还有一把无影刀的原因。三村主要找我们替冷子虎报仇,不知出于何因。”

金鞭如意奸笑一声道:“冷盟主是被觉悟心、阴鹫怪叟所害。但是有一点江湖上也是一清二楚,二十多年前,冷盟主曾为武林除害,杀死了一个魔头。那魔头淫罪滔天,杀人如麻,江湖上称其为桃源魔君,他还有一个名头,那便是黑杀令主。嘿嘿,你在碧月山庄杀死申太紫亮出黑杀令,那便表明你是黑杀令主的门人,而你姓天,那魔头也姓天,嘿嘿,你为了替那魔头报仇,便勾结了少林败类觉悟心及阴鹫怪叟贼道,用极阴狠的手段杀了冷子虎,抢去了无影刀。之后,你又威胁兰马堂的荀道南,替你出头露面,用重金买通了雌雄四盗,盗走了云家堡的龙虎盟秘图。今日你又杀死荀家父子,妄图杀人灭口。嘿嘿。老夫岂能容你再在江湖横行,欺霸武林。”

天门雪冷笑数声道:“你空口发话,可有证据?”

吴文杰亦冷笑道:“证据?哼。老夫岂能说谎,你瞧。”说完跨前一步,走到荀剑平的尸首前,从掌中便捡起了那枚黑杀令,道:“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天门雪复又朗笑道:“笑话,笑话。黑杀令怎能证明我是凶手?”

吴文杰冷声道:“你在杀死申太紫时,不是也曾亮出黑杀令吗?”

天门雪沉脸道:“但今天我并没亮黑杀令。”

吴文杰讥笑一声道:“那荀家父子掌中的黑杀令,又如何解释?”

天门雪讪笑道:“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原因。”

吴文杰桀桀丝笑两声:“就凭你小子这句话,就想一推了之。嘿嘿。”

“老鬼你想怎样?”此时梅寒梅愤声道。

“留下二位的人头。”

“凭你还不配。走,雪哥。我们只管去,看他们能怎么样我俩。”梅寒梅说完一拉天门雪,二人便要抽身而去。

此时,吴文杰倏的纵身,双掌空中便打出一股罡气,拦住了梅寒梅与天门雪的去路。

天门雪见吴文杰打出一掌,急旋身摆掌,脚走“遁流驾”,单掌便使出夺魂阴阳掌中的一招“引鬼入洞”。同时,梅寒梅亦展身姿,微借天门雪托出的一掌之力,旋身腾空,半空中银声愤叫道:“老鬼找死。”话未说完,掌中已打出一枚金梅花。

金鞭如意吴文杰虽是先发制人,但他遇到的岂是一般的江湖人士?要知道天门雪与梅寒梅均是名家出身,师门武功奇高。吴文杰虽能称得上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但又怎能比得了天门雪与梅寒梅呢?但吴文杰毕竟还是一位老江湖,自己一掌落空,忽见二人各展出武林神功,就知二人是难缠之人。此时,见天门雪单掌击向自己发出的一股罡气,心中只是惊悸,但还没到害怕之步,但当梅寒梅一朵金梅花击向自己,收掌欲闪之时,忽感击出的掌力难以收回,这一惊非小,眼瞧金梅花将击中自己的百会大穴,吴文杰急速速一团身躯,竟骨碌碌横滚出七八步之远,这才躲过了梅寒梅的金梅花攻击。

梅寒梅飘身落地,讥笑道:“姓吴的,你的滚爬功可是武林一绝呀。”

吴文杰此时又羞又怕,心中暗惊:自己竞差点命丧两年轻人之手,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唉……但这臭丫头,口舌尖刻酸苦,我吴文杰闯荡江湖几十年,又岂能受此大辱,一旦此事传入江湖,我吴文杰的面子就此丢尽。想罢,一拧身从腰际抽出了如意金鞭,恶声道:“俩个小鬼暗袭老夫,手段歹毒,留你二人,实是武林之害。哼!今日让小鬼尝尝我三村主的如意金鞭。”

天门雪此时见吴文杰一再纠缠蛮横,心中已然恼怒,便讪笑几声道:“吴文杰,你也妄称三杰村的村主,岂不闻有“得饶人处且饶人”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于我,我已仁至义尽。你如再呈凶呈霸,说不得本公子要施展杀手了。”

“嘿嘿,小子,你有多大能耐,竟想恫吓老夫?”

“多大能耐?你不是已然尝过了吗?”

“哼。小子,你暗施手脚,怎算光明?”

“那好。今日小爷就以双掌接接你的金鞭。”

“你小子即愿找死,休怪老夫占你的便宜。”

“嘿嘿,小爷十招之内如不取胜,那就任你处置。”

“好,小子说话算数。’

“雪哥,你……”

“梅妹放心,我自有数。吴文杰亮招吧。”

金鞭如意吴文杰一声狞笑,金鞭倏得便朝天门雪点来,天门雪淡然一笑,一展白袍,身如轻燕,让过金鞭来势。吴文杰抽鞭速旋,一招“飞龙摆尾”直取天门雪双眼,天门雪展开“遁流驾”上乘轻功,滑过吴文杰凶恶的一招。吴文杰恼恨交胸,金鞭如盘龙飞舞,一连施出“蛟龙出洞”、“银蛇狂舞”、“虎尾卷风”、“蟒信添食”之招,只见二人战处,黄叶飘飞,尘土纷扬,吴文杰的如意金鞭招招凶狠,带起的风声如刃,鞭啸如厉。

第二十六章 白脸哥哥是喜欢爱情还是眉情

天门雪亦展开“遁流驾”之轻功,在鞭绡之隙错展身影。只见白影飞渡,如幻如雾;黄衣腾滚,若霞若辉。此时天门雪一声朗吟:“如意金鞭不过如此,今日小爷要施展神功,取你性命,看招吧。”话未说完,天门雪悠然一碾身影,让开吴文杰击出的一招“金龙绞尾”,半空中一招“云遮日月”直击下来,吴文杰速感铺天盖地的白影向自己撞来,手中金鞭毫无招可发。此时天门雪双掌交错,使出无影绵掌中的一招“击桃取核”,金鞭如意吴文杰大叫一声,被震飞五丈之外,只感五腑六肺翻腾,哇哇两声吐出两口鲜血。

“三村主……三爷……”黄衣人众一齐向前去搀扶吴文杰。

天门雪手弹衣衫,彬彬而言:“本公子不想杀你,只想给个教训,也让你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金鞭如意吴文杰手扶胸口,目含怨毒之光:“老夫技不如人,今日栽倒在你手下,来日定报此恨。”

“哈哈。老鬼想要报仇,只管找我梅寒梅。只怕你以后没有机会。”

“我三杰村也会记住你这丫头。”

“哈哈。别说三杰村,就是你们龙虎盟的人都找我天门雪算帐,小爷照样奉陪。”

“哼哼……哼哼……那来的无知小辈,竟出狂言,藐视我龙虎盟之威。”话未说完,忽有三人现身当场。

天门雪望去,只见一人身穿中灰长袍,面如秋霜,细长的身材,年约五十有零;另一人身着黑绸短衫,下穿青灯裤,面色阴沉,细眉长腮,年约五十七八;后一人是位身着紫红衣裙,高绾凤钗,面若桃花,眉眼飞挑,口如缨杏的女子,年约二十七、八。那女子现身场中后,便目不转睛的直视天门雪,一双媚眼含娇含怨。

这时,冀北二雄老大皮天彪急忙上前迎接三人:“皮天彪叩见云堡主、闵大侠、红姑娘。”

身着中灰长袍的人一抡拳道:“皮老弟请了。敢问你家三村主怎样?”

皮天彪一瞟天门雪道:“禀云堡主,三村主被姓天的小子打伤。”

原来身着中灰长袍的人竟是云家堡的堡主云中飞。那身着黑绸短衫的细眉长腮的老者乃是云中飞的师兄,袖里乾坤闵志中。那紫衣女子乃是千里飘香红丫儿。此三人正是被云中飞相邀,寻找龙虎盟秘图下落,追踪荀家父子而来。

云中飞一瞟天门雪,趋身走到吴文杰身前,一抡拳道:“三村主伤势如何?”

吴文杰牙关紧咬,眉角猛挑:“云堡主放心,我吴文杰还不至于死在这小子之手。”

云中飞从怀中捣出一粒似紫似墨的东西,送到吴文杰面前道:“三村主,这是我云家的内伤疗药紫龙胆,可暂解伤痛。请三村主服下。”

吴文杰接过紫龙胆道:“谢云堡主赠药之恩。”说完一张口服下了紫龙胆。

云中飞回头对着天门雪道:“请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天门雪抱拳道:“小生天门雪。”

云中飞一惊道:“你是独闯碧月山庄,身藏黑杀令,一招击杀天山银雕申太紫的天门雪。”

天门雪微微一笑道:“小生岂敢假冒。”

云中飞一抱拳道:“请问少侠与黑杀令主是个什么称呼?”

天门雪亦笑道:“小生不认识黑杀令主。”

云中飞道:“那为何少侠身上有黑杀令?”

天门雪摇头道:“皆因为是师傅所赠。”

云中飞紧问道:“少侠师傅可是黑杀令主?”

天门雪一紧眉头,面呈不悦,道:“小生已经陈述,不认识所谓黑杀令主。”

云中飞讥笑数声,道:“少侠所讲岂不矛盾,即然黑杀令是你师傅所赠,你师傅必是黑杀令主,你岂有不认识之理哪?”

天门雪见云中飞讥笑,心中更加不悦,说话便生硬了许多:“小生师傅决不是黑杀令主,至于小生身上的黑杀令,小生正在寻其根源。”

云中飞轻轻一笑道:“你说你师傅不是黑杀令主,那你师傅是谁哪?”

天门雪道:“家师姓名恕小生不能告知。”

云中飞冷哼一声道:“这样解释,你能脱干与黑杀令主之嫌吗?”

天门雪轻笑道:“小生所做之事皆与他人无干,假如有人硬将小生与他人联系起来,小生又怎能强人所想。”

云中飞一楞神,方哈哈笑道:“少侠果是人中龙凤,不过少侠可否告知老夫,为何指使雌雄四盗,盗我云家堡的龙虎盟秘图?”说完云中飞直视天门雪。

此时,梅寒梅上前高声道:“喂,你这人怎不讲道理,天公子是何等人,岂能做那偷鸡摸狗之事。你们这些人有眼无珠,明明是兰马堂高价收买雌雄四盗,盗走了你们的东西,你们确偏偏诬赖是天公子所为,你们这些人动机何在?”

此时的三杰村的众人中有人道:“你说你们与此事无关,为什么要杀死兰马堂的荀家父子?”

梅寒梅便脸一怒,道:“荀家父子是一高手所杀,与我们何干?”

“哟,这位姑娘说的好听,敢问是那一位高手所杀?”此时一直含娇含怨直视天门雪的千里飘香红丫儿,一摆柳腰上前插言道。

梅寒梅早已瞧见这位风骚媚骨的女人对天门雪的不怀好意,心中的怒气也早想泄出,只是没有找到茬儿。今见女人妖声妖气的对自己而来,怒气更是不打一处出,转眼一瞟红丫儿,不屑道:“别说本姑娘没见到那人,就是见到了,本姑娘也不想告诉那些有眼无珠的人。”

“唉哟,这小姑娘长得满滋润,说话怎如此蛮横。”红丫儿妖声道。

“哼,本姑娘说话就这样,你管得着吗?”

“哈哈,别这么强横,男人可都不喜欢这个样子哟。”

“你……哼,你自认为妖里妖气就能勾引男人吗?”

“哟,小姑娘尿布没干就知道吃醋了,我什么时候勾引你的情哥哥啦?”话未说完,红丫儿两只凤眼一瞟天门雪,含媚含娇的淫笑起来。

第二十七章 这小哥哥能偷嘛 妖女你敢

这边梅寒梅早已气得杏口微喘,柳眉竖挑。忽的怒哼一声,施身使朝红丫儿击出一掌。

“哟,小姑娘,火气真大,动起武来啦。”红丫儿嘴上轻松,功夫上可不敢怠慢,速移莲步,略摇纤腰,躲过梅寒梅的一掌。梅寒梅岂能就此罢休,见一掌落空,猛旋身撒掌,双脚一点,左脚横扫秋叶,直飞红丫儿的纤腰。红丫儿也不是泛泛之辈,一个飘飞,躲过梅寒梅的一击,随机右掌忽伸,直点梅寒梅的三**。梅寒梅忽收攻势,一招梅花开艳分取红丫儿的肩井、哑门大穴。红丫儿忽的一阵咯咯嘻笑,媚声道:“哟哟,小姑娘,你怎么急了,我可不能再给你玩了,你要咬我一口,我白白胖胖的身子岂不难看死了。喂,你管一管哪,再不管我可要……嘻嘻……”话未讲完,红丫儿瞬间收招微退。梅寒梅怎肯放过,随身紧跟一招流星追月,直取红丫儿的百会大穴。红丫儿此时猛然双掌齐扬,梅寒梅忽觉一丝香风捕鼻,暗声不好,急忙收势,沉闭全身大穴,但此时已晚,身子猛感下沉,正在此时忽听一声大喝:“妖女你敢。”随听一声尖嘶,断然有一人受伤不轻。

刹那间,场中极为紧张起来,这边梅寒梅中毒,那边却是红丫儿受伤。原来,在梅寒梅中毒欲倒时,那千里飘香红丫儿便紧随上前欲点梅寒梅的穴道。这边天门雪大喝一声,焉已出手,而出手便是一招无影绵掌的绝学。红丫儿没想到天门雪出手是如此快捷,且出手便是一招极锋利的杀着,漫说时红丫儿的内家功夫并不高深,既是江湖一流高手也很难敌挡得了这一掌,皆因这一掌是天门雪情急而发,目的是救人,但无影绵掌威力何等俱大,岂能仅救朋友而不伤敌人。所以这一掌仍是天门雪不加思考的随意而发,功力虽是六成,但已使红丫儿的娇躯飞出七步之远。

这也是云中飞及时横飞一掌,卸去了天门雪不少的功力,不然,红丫儿已粉尸当场。

天门雪此时已曲身扶住了梅寒梅,一摸脉像皆正常无异,心中好生奇怪,逐一指红丫儿,励声道:“你怎能暗中施毒,滥杀无辜。快把解药拿来,方可原谅与你,如若不然,休怪公子心狠。”

此时,红丫儿气脉虚弱,杏眼一翻天门雪,断续道:“你……你……你好狠心,我只不过……想……教训……教训……小妮子一下,你就……手毒……心狠的……要……治我于……死地,你……你……”

天门雪此时见红丫儿伤势竟如此严重,心中暗叹,自己与她无仇无怨,怎会一出掌便打出杀着呢?岂不知,天门雪心中并不是要治红丫儿于死地,只是眼见梅寒梅中毒受伤,又恐红丫儿会进一步伤害梅寒梅,心中便不由自己的焦急起来,是以出掌便是绝学。现在听红丫儿说只是教训梅寒梅一下,再加上刚才的探脉,已想到梅寒梅可能只是一时昏迷。心中这样一想,就感到自己对红丫儿是太狠毒了点。于是天门雪就柔声了许多的说:“那梅姑娘是否无恙?”

红丫儿仍断续道:“半个时辰……便可苏醒,如若马上苏醒,……这有……解药,拿去吧。”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青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正扶住自己的云中飞,道:“请云堡主……送与天公子。”

云中飞接过药丸,又递与天门雪道:“请天公子给这位姑娘服下。”

天门雪半信半疑接过药丸,又看了看红丫儿,红丫儿见此情景知其怀疑,便道:“我已是半死之人,怎能骗你?”

天门雪道:“如是真的解药,天门雪这里先谢红姑娘,如若不是,天门雪决不会放过在场的任何人。”说完轻轻一托梅寒梅的婴口,药丸便顺势咽了下去,少倾,梅寒梅便醒来。

天门雪一见,忙喜问道:“梅妹没事吧?”

梅寒梅醒来一瞧,已知事端,忙道:“我没事,是雪哥救的我吧?”

天门雪头一低道:“你本无事,只是被红姑娘的香粉所迷,一时昏迷而已。”

梅寒梅抬头见红丫儿被云中飞、闵志中所扶,看气色显是受伤不轻,逐对天门雪道:“雪哥,是你击伤这妖女的吧,哼!妖女暗中下毒,算甚本事,有胆量明来明去我们斗一斗。”

此时,云中飞冷笑一声道:“这位姑娘岂不逼人太甚,红姑娘受伤非轻,又怎会再与你争斗,这不是趁人之危吧。”

“哼,本姑娘又怎会像你们一样,竟做卑鄙无耻之事,我只是气那妖女暗施毒手加害与我。”

“你……你……我……我若害你……你又怎能……逃脱出千里……飘香之手。”红丫儿气恨交胸,声音更加虚弱。

“你……。”梅寒梅被红丫儿的藐视气的粉脸涨红,一探手就要抽出血风剑。天门雪急上前一拉道:“梅妹住手。这位红姑娘并没加害于你,你只所以苏醒,还是这位红姑娘所赠解药之固,你我理应感谢赠药之恩。”说完便一拉梅寒梅欲上前对红丫儿施之谢礼。

梅寒梅一挣手,气道:“怎么,是她下毒害我,还要我感谢于她?你……我决不。”

天门雪亦脸一紧道:“是红姑娘及时赠药,你才无恙吗?”

“哼,那是她假慈悲,如真心救我,又怎会先施毒害我呢?”

“你……”

“好啦,好啦,你去谢她吧!我……我走好啦。”话未说完,梅寒梅便真的一展轻功,红影一闪,如飞离去。

“梅姑娘,梅姑娘……”天门雪急要阻拦,梅寒梅早已身影远去。

天门雪低叹一声,回头对云中飞、闵志中道:“红姑娘是被我所伤,我理应帮她疗好伤势,以谢其赠药之恩,所以我要带走红姑娘。”

“哈哈,小子,你说的真好听,老夫从没听说过,打伤人又替人疗伤之事。”

“哼,你想趁此机会铲除红姑娘,也不问一问老夫是否答应于你。”这时闵志中阴气怪声道。

第二十八章 救个佳人 杀几个臭男

天门雪苦笑一声道:“红姑娘已命在旦夕,你们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反正我要带走她,去帮她治伤。”

“哈哈,只要你能打败老夫,当然你可以带走,否则,嘿嘿,你不仅带不走红姑娘,还得把你留下。”

天门雪冷笑一声道:“好吧,你们一起上吧,省得我一个个对付,浪费时间。”

闵志中大笑一声:“小子太狂,老夫岂能容你。”说完亮掌便朝天门雪打去。

天门雪想快速结束争斗,以便及时救治红丫儿,下手亦不留情。于是一声银啸,身形飞旋,无影绵掌便轰然朝闵志中打来。

“师兄小心!”

云中飞只见白影飞旋,掌影如飞,就知天门雪掌力深厚,不及多想,双掌一推,打出一股罡气。

轰然一声,三条人影倏然分开。闵志中、云中飞皆被震退五步之远,天门雪也被二人合力震退二步之远。

云中飞暗叹惭愧,想自己积几十年之功力并与师兄合力一击,竟不能伤去天门雪一丝毫毛,自己却被震的双臂发麻,这乃是几十年中遇到的最大的劲敌。此时云中飞猛然想起云家堡阻拦自己追击三手圣母龙夫人的黑衣人,心中想道:这天门雪虽然功夫不浅,但不诡怪,想到此处,便暗自断定,天门雪可能并不与黑杀令有关。

此时吴文杰服下云中飞的紫龙胆,已恢复不少功力,眼见天门雪又将红丫儿、云中飞、闵志中击败,暗道:此小子不除,实是我三杰村之大敌。念头一转,急招皮天彪耳语一番,皮天彪领命而去。

此时闵志中冷笑数声,对着天门雪恨眼怪翻道:“看来江湖传言不错,你真是那黑杀令主老儿的门人,嘿嘿,今日不除你这小魔,我等今后怎能立于江湖之中。哼,对付你这小魔,也不能讲什么武林规律啦,师弟,我们上。”话未说完,忽摆身影,双掌中已多了两把短匕,天门雪哈哈笑道:“你们只管都上,小爷决不讲出你们以多欺少之丑事。”说完银袍轻摆,走出“遁流驾”。这边云中飞眼看师兄上前,亦不由也抽剑上前,二人与天门雪打在了一起。

这时忽的林中左边有一红色信号呜嘶着冲入空中。吴文杰见信箭已出,冷声低叫道:“你们都跟我一齐上。”说完一轮金鞭,便又围上了天门雪。

此时,天门雪力敌三大高手及四、五位武林中的二流武士,仍是游刃有余,但天门雪并不想久缠下去,心中暗想,如不将众人制服,恐很难带走红丫儿。想到此处,忽的银啸数声,无影绵掌旋出一招“雷爆电闪”,十指分为八个方向,分击每个人的劳宫大穴。众人大惊,各自使出绝招救命,“当啷、叮咚”数声,再瞧众人皆是兵刃脱手,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天门雪竟能一招分击八人之穴,且竟无一人破解此招,而八人中竟有当今武林赫赫有名的龙虎盟的其中二位主人。云中飞长叹一声,满脸羞愧,回头欲寻天门雪,但是人影已无,再看红丫儿皆是人去空空。云中飞仰天又叹,自语道:“天意呀,天意。”

天门雪使出无影绵掌中“雷爆电闪”一招,一掌击溃八人,旋身飞步,抱起红丫儿便深入到了林中復地。

天门雪身负红丫儿行走如飞,沿着树林方向向西并行。数个时辰后,天门雪见身后已无追兵,才稍微放慢速度,低头一瞧红丫儿已是气弱如丝,心中一惊,急忙停身细细观望,见左方有一石洞,石洞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人进去,洞口有许多杂丛乱草,甚是隐蔽,如不仔细察看,当无法发现。天门雪急观四周,见无有可疑之处,便怀抱着红丫儿钻入石洞。

石洞里极为黑暗,且有浓浓的阴霉之味扑鼻。天门雪将真气运于两目,方能看清一点洞中情境,洞中怪石嶙峋,潮湿阴冷。天门雪沿洞深入不久,便发现一平坦石块,逐放下红丫儿。

天门雪急忙提气运神,将红丫儿旋转自己面前,双掌一托红丫儿后背,两股极浑厚的真气顺着天门雪的两掌输入红丫儿体内。此时天门雪心中明白,自己给其输入真气,只能维持其真气不散,要想恢复红丫儿的生命,只有找到鬼女司马小真才能救此一命,但鬼女司马小真极少出现江湖之中,且隐居之地极为偏僻,很难寻找,但自己误伤红丫儿又怎肯让其眼见死去呢?

约莫三四时辰,天门雪功行一周,此时红丫儿体内有天门雪输入的一周元真气,伤势即有好转,当即微睁凤目,发现漆黑一片,又觉身后似有一人微喘,急忙就要起身观望,忽有双掌按住其肩道:“红姑娘切不可乱动,你刚复元气,若一动真气,扯动肺腑,恐又会功亏一篑。”

红丫儿只感一双有力的手掌按住香肩,浑身立觉有一股异样,听口音,好似天门雪,忙低声问题:“可是天公子搭救于我。”

天门雪道:“小生天门雪误伤红姑娘,还请红姑娘见谅。”

红丫儿一听真是天门雪,心芳中亦是惊喜激动,暗道:我虽被打伤,但能得其关怀照顾,亦是死而无憾。想到自己被其怀抱其身,双掌及背,又想二人同处黑暗一室,亦感芳心窍喜,俊脸发热。也是洞中黑暗,天门雪亦没感到红丫儿的异样表情,逐客气道:“红姑娘被小生所伤,是否怪罪小生,小生这里赔罪,望姑娘见谅。”

红丫儿正在意想飞驰,忽听天门雪赔罪之声,忙道:“天公子何罪之有,都怪我一时呈能,欲伤梅姑娘,你救人心切,怎会知道祥情,出手虽重,但是情有可原,况且我这条命也是公子所救,要说感激,我应感谢公子才是,怎可让公子赔罪。”一席话讲的深浅有致,是非分明,怎么想也不会出于江湖**之口呀?

第二十九章 爱情来自于绝情 情生情

天门雪初见红丫儿,见其媚眼飞挑,目含淫光,心中亦是不喜,又见红丫儿出言调逗梅寒梅,且嗲声浪气,不时飞眼瞟勾自己,亦生厌恶。但自己误伤其身,又不得不施救于她,这一切皆出于天门雪的善良秉性,虽然天门雪曾用极酷毒手段杀死申太紫,但那是十几年压仰之情,十几年思念父母之切,突见父母仇人,那有不恨之理,因尔出手便狠,十几年的压仰之愤,这才稍有倾泄。

再者,天门雪结识了梅寒梅,从她那儿得到了许多的情爱友谊,一颗冷酷之心渐渐变暖,否则,天门雪怎会放过云中飞等人呢!

皆因天门雪有一颗善心,因此便恩怨分明,滴水之恩便以涌泉相报。这也是红丫儿命不该绝。本来红丫儿在武林中名声很臭,江湖人称千里飘香,皆是因为红丫儿是个善用迷魂之毒的坏蛋荡女人,且会一种极其厉害的媚功——飘香摄魂大法,一流高手皆会迷失心性,失去意志,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

红丫儿原为七绝仙姑管仲惠的唯一传人。管仲惠一生只钟爱一人,而这人却不爱她,她伤心异常下,决心要使这人屈服自己,在偶得一本媚功秘籍后,深藏于绝谷,苦练媚功迷药之法,经二十年的潜心钻研,方才大功告成。待管仲惠出山,寻得心上人时,心上人早已娶妻生子,而且心上人早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管仲惠突生恶念,施出了飘香摄魂大法,心上人怎敌此招,逐被管仲惠所服,丢下妻儿老小,追随管仲惠而去。管仲惠心满意足,怎奈时间不长,心上人一旦发觉自己是被管仲惠的媚功所迷,不由大怒,逐将管仲惠骂的狗头喷血,完后便愤恨离去。管仲惠羞愧交怒,一气之下,用迷药将心上人的全家迷倒毒死,单留心上人活于世上,心上人知其是管仲惠所为,怎肯罢休,逐相邀武林高手数人,围攻管仲惠。管仲惠难敌群击,被断筋挖目,管仲惠痛心疾苦,誓报此仇,逐收一弃婴为徒,这便是千里飘香红丫儿。

又过二十多年,红丫儿已艺成功满,七绝仙姑管仲惠便指使红丫儿出得七绝谷,寻当年围杀自己的江湖高手报断筋挖目之仇。红丫儿自小受管仲惠的熏陶,心灵中早已埋下对天下男人的憎恨,所以一出山便杀了当时武当派的白衣剑侠郭子君。这郭子君本是一虚伪君子,人场乃道貌岸然,暗地却寻花沾柳,一见红丫儿生的百媚俱态,妖艳丰丽,坏念俱生。红丫儿初出七绝谷,突见其人外表英俊,却暗藏坏欲,红丫儿未施媚功,便已让郭子君垂涎三尺。郭子君不知其女身怀绝技,逐坏性大发,欲图欺身霸花。红丫儿略施小计,便使郭子君身败人亡。也是红丫儿命该如此,出道十多年来竟没遇到过一个让其倾心相交的男人,而她所遇的男人皆是被其美色所迷,从而红丫儿相信了师傅的那句话——“天下男人皆负心”。于是红丫儿便狂施飘香摄魂大法,令她厌恶的被她杀掉,痴迷于她而又俱怕于她的皆被其迷去心性,失去意志之后皆沉湎于酒色,败家弃业。

今红丫儿一见天门雪生的冷俊英雄,逐也坏性大起,暗中一提真气,竟于不知不觉中施展出飘香摄魂大法,两眼直视天门雪,目含媚怨,樱口吐娇。怎奈天门雪功夫浑厚,再加上天门雪并不注意红丫儿的美色,所以红丫儿的飘香摄魂大法竟于天门雪毫无损失。红丫儿心中暗惊,并借梅寒梅争斗之际,又语含挑逗,眉眼飞情,想再试一试天门雪的实力如何,但天门雪再次不为其行为所动,且脸现怒色,目含不屑。红丫儿见媚功失效,逐想擒住梅寒梅,以此为饵,诱住天门雪。那知天门雪武功极高,“香帕散”刚一发出,还没来得及擒住梅寒梅,天门雪便于气愤中隔空横扫来一掌,这一掌威力又是如此巨大,红丫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天门雪隔空一掌击得心腑散裂。待红丫儿受伤之后,见天门雪对梅寒梅伤势的焦心念情,逐感到天门雪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心芳中不由生出难得的叹服。

红丫儿知其受伤不轻,又感天门雪对梅寒梅的真情,逐立将解药赠与天门雪。慌说梅寒梅只是一时昏迷,半个时辰立醒无异,其实“香帕散”乃巨毒迷药,一旦中毒就会迷失本性,且淫性勃发,每隔三天便会药性大发,届时非得与异性交欢,方能释去药性。天门雪听红丫儿所讲梅寒梅并无大障,且又及时赠药,且醒后无异,天门雪因此心中不忍眼看红丫儿死去,谁知梅寒梅娇气大发,竟愤尔离去,天门雪本想随而离去,又想红丫儿如不及时施救,会心气弱竭而死,逐只好逼退众人,掠走红丫儿。

此时天色已暗淡下来,天门雪与红丫儿在洞内略调息一阵,正准备出洞,忽听洞外有人讲话之声,天门雪急附耳红丫儿道:“红姑娘,千万别出声,我到洞外瞧瞧是什么人,如果是敌人发现了我们,我将设法将敌人引开,姑娘内伤极重,不可乱动功力,待我回来时,我们一同去见一异人,她可能会有方法医好姑娘的内伤。”红丫儿低声道:“天公子只管放心,小女子自会料理,公子可要小心些。”天门雪一点头,转身轻轻向洞口走去。

天门雪轻走到洞口俯下身子,从洞口的丛棘隙间向外观看,只见洞口左侧,离石洞约七丈处有两个黑影。两个黑影相约二尺,一个黑影略高,一个略矮,说话声就是两个黑影所为。这时高的黑影道:“钟兄真的不能将东西借我一观。”矮个黑影道:“司徒兄真喜欢卖关子,东西明明是在你手里,你反而让我拿给你瞧,我钟无期再喜欢偷,也不能偷司徒兄的东西,过后再瞧司徒兄的热闹呀?”

第三十章 美丽夫人如菩萨 坏人仍是坏人

天门雪听到这里,已知道矮个黑影是雌雄四盗中的鬼面玉盗钟无期,高个则是千变神君司徒一鹤。此时司徒一鹤嘿嘿冷笑道:“钟兄明知那锦匣是空匣,又为何说东西在我之手呢?”

“空匣?不会吧,我雌雄四盗什么时候做过失信的买卖?荀家父子可是看过货之后,才肯交换的,怎会是空匣?我说司徒兄,你怎能凭空辱我四盗名声?”钟无期装作无辜冤枉的语气道。

“钟兄别在买关子了。嗨,三手圣母还真有两下子,竟能在抛匣的瞬间偷梁换柱,老夫竟载了个大跟头,被人愚弄了一次。”司徒英鹤无可奈何的叹声自嘲道。

“司徒兄,明明是你抢夺了我家的东西,怎么又反咬一口哪?”

“钟无期,是朋友我才给你商量,只要你将龙虎盟秘图交给我看一下,我马上就还给你,咱们还是朋友。否则,我会用其他方法让你交出,不过那样,恐怕会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请钟兄考虑考虑。”

“司徒一鹤,我钟无期什么时候被别人吓怕过?实话告诉你,龙虎盟秘图在我身上,有本事你从我身上拿走!”

司徒一鹤哈哈大笑道:“钟兄果然爽快,既然东西在你身上,就莫怪老夫不讲情面了。”话音一落,黑影翻飞,直取钟无期。

钟无期施身躲过一招,亮掌摆招,还了司徒一鹤一招。

天门雪见二人动手,心想龙虎盟秘图仍是龙虎盟当年结盟的重要凭证,也是了解龙虎盟内幕的唯一证明,师傅曾对我说过,龙虎盟结盟可能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与我的身世又有着重大的关联。今天看情境,钟无期身上果有龙虎盟秘图,我何不趁准机会取到手,了其心愿哪。想到这儿,天门雪亦轻轻将身子向前探了半步。

此时,司徒一鹤已将钟无期追的险境艰难。钟无期没法,只得大声叫喊:“龙夫人、大方头、二方头……再不出来,我就把宝贝给人啦……”

司徒一鹤起先还略警觉周围一下,真的担心雌雄四盗都在周围行动,对付一个钟无期,司徒一鹤自然把握很大,但如果雌雄四盗都在,仅三手圣母,司徒一鹤就无把握能胜,况且还有二个武功怪异的方家兄弟,再加上一个武功并不弱的钟无期,司徒一鹤是决不会得到好处的。现在钟无期大嚷大叫了好几遍,却并不见其他三人的动静,司徒一鹤的顾忌就渐渐息灭,逐认为钟无期不过是虚张声势,手下招式便凶猛起来。

本来钟无期想靠乱嚷乱喊一气,扰乱司徒一鹤的心绪,以便趁机下手,假如击不倒司徒一鹤,但至少可以寻找机会逃脱。现见司徒一鹤不仅不再受他大喊大叫的干扰,而且手下功夫却越来越凶猛犀利,心中不免暗暗害怕。而比武之人最怕分心,就在钟无期略一分心之际,司徒一鹤突的施出一招快捷无比的手法,双掌分击钟无期的“天池”“冲门”大穴。钟无期急慌慌一个“癞狗鞠躬”躲过双掌的攻势,反臂双交,击向司徒一鹤的前胸大穴。司徒一鹤一收胸腹,躲过钟无期的一击,同时双腿便击向钟无期的小腹。钟无期猛往一边半旋身躯,右手一个闪击,指向司徒一鹤的会心穴。眼看钟无期的拳心到了会心穴,司徒一鹤却并不躲闪,双脚忽的并拢,身子也猛的抬高,此时司徒一鹤的两只脚下忽的伸出两把短刀,迎着钟无期击过来的右拳过去,钟无期再想收回右拳已是不及。正在此时,忽的一道白线而至,直击司徒一鹤的双腿,也就在司徒一鹤的双脚上的利刀将要穿透钟无期的右掌的一刹那,司徒一鹤的双脚就被那道白线牵离方向,与时同时,就发生了两声大叫。这两声大叫,一个是钟无期发出的,一个是司徒一鹤发出的:钟无期在意识中已然觉的自己的右掌已被削掉,所以大叫了一声,大叫完之后,没觉的有什么疼痛,方才看看自己的右掌,右掌完好无损,连滴血都没有,心里面就茫然。那边司徒一鹤正咬牙护着双腿,一双怨毒的眼睛直盯着一个天真纯丽,秀美静雅的中年妇人发怔。

那妇人看容颜打扮,有四十五六年纪,着一身绿丝长裙,手中有一团白白的丝线,脸上有一种成熟、庄重、秀气,还有一种烂漫的气质,好像她是个小姑娘,也是个大姑娘,还是个美妇人,也还是个老婆婆似的。

这时,她笑的如母仪天下般慈祥,温馨的看着司徒一鹤说:“你不要怨恨我,也不要自责自己的技不如人,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有果,如果你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你就知道我救了他,也实际上救了你。”

司徒一鹤哼一声,阴笑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美妇人淡淡一笑,话语依然如母,说:“世上的报恩报怨,都是无稽之谈,人之生只需按照自然去所谓积善积德,随自然做事作为,也就是人只要按照人的责任、义务去做事,做事的本身就是一种报恩。这种报恩并不是真对某个人,而是对大地、天空、山川、河流等一切大自然的报恩,人类源于自然,最终还要回归自然,所以,所谓人与人之间的报恩报怨,都是愚蠢的人制造出来的自以为是聪明的愚蠢之事。假如你削掉了他的手,他就会招唤他的朋友、亲人去找你报仇,你如果仍能打过他们,那么你就又结怨了一大群人,他们的子孙后代以及子孙后代的亲人、朋友,还会找你报仇,你最终就会被他们干掉,或者在他们要杀掉你的担心受怕中死掉。这样一想,你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实在是一种多余,因为你在世上的所有时间里,除了防范被别人杀死之外,你感受不到自然的美好,感受不到生命的美好,那么你活着又会有什么意义哪?”

第三十一章 恩恩怨怨皆为空 空为空

司徒一鹤听完美妇人的一席话,哈哈大笑数声,笑完便恨笑道:“这么一说,我是不该杀掉他,可是你那,你就不怕我去杀你报仇,你难道就会在你讲的那种情境中自如活着,你毁掉了别人的一生,你杀了人,就不许别人报仇了吗?”

美妇人轻轻叹一声,脸上布满一种神圣,双眼里泄出一种宽厚慈悲的柔光,看了看发呆的钟无期,又看了看发恨的司徒一鹤,说:“你们二人都仔细看一看自己,是否受了一点伤。”

钟无期先在自己的右掌背上咬了一口,感受到疼,确信自己的右掌是真真实实的长着,又摇来翻去的细看了几遍,连根汗毛也完整无缺,便驱前抱拳,对美妇人谢道:“谢谢女侠救命之恩,钟无期永生不忘。”

美妇人轻笑说:“我说过,你不用记住什么救命之恩,那实在俗的很,你只看一看自己是否受伤。”

钟无期道:“我吗?连根汗毛也没少。”

美妇人回头对司徒一鹤道:“你哪?”

司徒一鹤刚才施出自己在江湖中很少使用的一对暗器,欲伤钟无期。按说论武功,司徒一鹤是胜过钟无期的,但司徒一鹤是想尽快结束二人的争斗,尽快夺得龙虎盟秘图,免得夜长梦多。所以才突然施出脚下的两把利刃,本来这是司徒一鹤的救命暗器,只有在自己的性命最危险的时候才使出,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司徒一鹤脚下暗藏着一对短刺,这次司徒一鹤只所以违背常规,忽施脚下的暗刃主动出击,只因为司徒一鹤受命要立刻得到龙虎盟秘图,得到龙虎盟秘图与他的性命一样重要,可见司徒一鹤想要得到龙虎盟秘图的心情。可就是欲伤钟无期,夺得龙虎盟秘图之际,却忽然出来了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一显身便用疾快的手段破了司徒一鹤的杀招,而且司徒一鹤根本没看清那团白丝线的来路,就被击向一旁,而且双腿也失去了知觉,司徒一鹤于是也不由的大喊了一声,跌倒在地。待司徒一鹤爬起,双手还不由自己的抚摸双腿,觉的自己的双腿肯定被这女人弄费啦,所以眼里就生出恨毒的目光神情,待那美妇人讲完一席话,又问两人伤情时,司徒一鹤才仔细察看自己的双腿,两条腿无血无伤,两只手在腿上摸上摸下,立刻就有手掌在腿肚上大腿上游动的滋味,司徒一鹤立刻站起,甩了甩双腿,甚是感觉良好,没有一点受伤的滋味,这也才相信自己一点无伤,双腿仍是健康,此时眼中的怨毒之光才暗失了许多。逐上前抱拳说道:“女侠不杀老夫,老夫会记住的,敢问女侠尊姓芳名?”

美妇人轻柔一笑,说:“我的姓名实在无关紧要,你还是不要记住的好,否则你就会痛苦,因为你这个人自认为聪明绝顶,又深埋野心,妄图打败所有的武林人士,这实在是愚蠢的妄想,要知世上的事是根本不能用愿望来认识的,一切皆出自上天的安排,武功也不离其外,一个人的武功造诣并不是靠后天的努力而来,而是靠上天所给的天赐和机遇,愚笨的人可以靠偶得异果、神药或奇功绝技而成为武林宗师,而聪明灵巧的人可能因为只练习俗拳陋腿而永远成不了气候,所以一切皆是一个人的命运所定,野心越大,欲望越高的人,得到的就越少,而憨厚朴实的人却因为命运注定如此,而在无意中会得到许多。”

美妇人略停一下,接着又道:“你以为我打败了你,可能心怀怨恨,因为自以为武功高强的人,如果在招式上输给了别人,就以为丢了很大的脸面,其实不然的很,因为人与人之间根本不存在胜负之说,所谓胜,其实就是负的开始,而所谓负,也就是胜的开端,胜负只是一条线段的两端,或者说是太阳升起或落下,太阳升起时,自有升起时的祥瑞;落下时,也自有落下时的绚丽。你能分辨出时是升起时最好看还是落下去最好看吗?所以,每个人的心理都应该平衡的分担所谓胜与负的轻重,如果你做到了这一点,胜负也就不分了。所以吗,我刚才根本就没与你们两人之间的任何一人交手,也就谈不上我打败你们其中一人或者你们两人,当然,你们也没有打败我。我只是路过此处,说了几句话,如果我们有缘分,就一定还会见面,如果没缘分,我们就从此不在谋面,所以,知道不知道人家的姓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天的相聚,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理解是最可贵的,是所有生命中最具有人的特性的东西。今天只所以我说的这么多,那是因为我比你们年龄大,比你们的阅历深,待你们到了我这般年龄,也会像我一样的。好吧,我们就此谈过,我得走了,不过,我有个希望,希望你们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打架,那实在是愚蠢的。”美妇人说完回头要走,忽的又停下,略想了想说,这里不光是我一人劝解你们,我走了,还是有人劝你们的。美妇人说完这句话,一旋身就见绿影一闪,人已不见踪迹,远远的传来一句话:“小伙子,好自为知……”

美妇人一走,司徒一鹤与钟无期俱都愣在原地不动,心里面好似都有些茫然。

天门雪听了美妇人的一席话,心中也是茫茫然,下山时那种寻找仇人,血溅江湖的深仇大恨的心情,顿时化为一片空白,那种仇恨的心理被美妇人一席似是而非的理论淡化成一团时清时雾的云,天门雪感道那美妇人说的情理即深奥又通俗,即事实又虚旷。天门雪忘了自己要做的事,忘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在那是与非的云雾里努力去澄清、去分辨、去理解、去认识,但那团云雾却时轻时浓,天门雪感到自己太渺小,根本无法弄清真实的面目。

第三十二章 秘密都想知道 不告诉他

就在天门雪茫茫然不知所措时,另外一个人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立在天门雪的背后,距离天门雪只有五丈之远,那是一个银发银须的老者,穿着一身的白袍白靴,老者神情飘逸,体透仙骨,特别是两只眼睛炯炯发光,黑白清澈,两道柳叶剑眉傲然对坠,眼神中透出超凡脱俗的豪义侠情,给人以高贵之感、威严之质、俊豪之势,只要有人看到那双眼睛,你自然就会被对方所威摄住,而甘愿听从支配,那真是一双女人见了会朝思暮想,男人见了会佩服之极的眼睛,只可惜,那双眼睛还没有被天门雪发现。

也就是老者默默立于天门雪身后,凝神睹视天门雪,天门雪被美妇人的一席话弄的茫然无措时,那边的司徒一鹤却又逼上了钟无期。

司徒一鹤冷笑一声说:“真不知道你钟无期还有个深藏不露的后台,你的主人是女人,你的师傅难道也是女人。”

钟无期此时见司徒一鹤并无休战的可能,心中暗道:今儿看来如不想法击败司徒一鹤,想要脱身,将是极难之事。想到这里,钟无期抱拳施礼对司徒一鹤道:“司徒老弟,你我本是朋友,龙虎盟秘图对黑鬼门、对我们雌雄四盗都无大用处,我们只所以盗取龙虎盟秘图,皆是因为有人出高价要买,我们要的是银子,况且,我们与东家约好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拿到了龙虎盟秘图,不知道卖主是谁,也就失去了价值。所以吗,司徒老弟要龙虎盟秘图实在是没有必要,况且龙虎盟秘图也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只是龙虎盟的结盟契约,龙虎盟之外的人得到它,实在是没有用处。”

“哈哈。”司徒一鹤阴笑两声道:“钟兄说的到也有理,只是钟兄不是龙虎盟之人,不知为何却将龙虎盟秘图视若宝贝?”

“哎,司徒老弟有所不知。”钟无期一副愁苦之相道:“我们原来是跟兰马堂堂主荀道南做的买卖,荀堂主让我们拿云家堡的一双玉佛去换兰马堂的一棵五色珠,我们圣母本不愿与荀道南做买卖,认为他来头太小,但是荀道南说用那棵五色珠换货,我们圣母才动了心。女人都爱美,我们圣母虽然不善言笑,但却极为爱美,而那棵五色珠据说是前朝的皇后所佩带过的,所以,我们圣母才答应了这趟买卖。荀道南给我们提供了云家堡那对玉佛的藏处,我们按照其指点,拿走了云家堡秘室的一个铁匣,原想着铁匣里藏着什么玉佛,谁知打开铁匣,里面竟是一本书册。为了这件事,圣母差点失手,那云家堡老堡主三魂手云子龙与现任堡主云中飞,都是武林中的顶尖人物,再加众多的护卫家丁,我们逃脱很是困难,要不是圣母忽掣游龙戏水剑,连施三大绝招,在云中飞猛然惊愕中打出一招“飞龙击雷”击伤云中飞,我们有可能就会失手于云家堡。所以,我家圣母很是气恼,竟没想到会上荀家父子的大当,本想杀了荀道南,但我们雌雄四盗有个规矩,决不为窃而杀人,后来荀道南苦苦衰求,说是不得已才谎称叫我们去盗玉佛,其实是另有人需要龙虎盟秘图,是那人如此这般交待下来,荀道南不得不遵照行办,我们询问那人是谁,荀道南死不相告,但荀道南称,可以用任何东西换龙虎盟秘图,可见那人决不是一个江湖的一般角色,因为江湖中有不少人都知道云家堡的“流火飞雷铳”的利害,如果高手手中再多个“流火飞雷铳”,无疑就是在武功中列入一流的行当,可是那人竟对“流火飞雷铳”不感兴趣,不叫雌雄四盗偷“流火飞雷铳”,而只看重一本不值钱的龙虎盟秘图,不知那人竟是为什么?可是近一个月,不知怎的,江湖中忽有许多人物纷纷亮相,俱我所知,龙虎盟的人物都纷纷出马,到处抓拿我们雌雄四盗,他们不去夺回天下第一刀——无影刀,却为一本盟书劳神费力。如今,司徒老弟也对龙虎盟秘图极感兴趣,不知为何?”司徒一鹤干笑一声道:“我只是想看看龙虎盟秘图里到底是什么内容,随便了解一下龙虎盟结盟的事,如果钟兄看过,给我说一说也行,那我就不看啦。”钟无期微微一笑道:“我们雌雄四盗也是江湖中人士,从不做不仗义的事,我们所拿之物都是受他人之托而拿,对于此物有何用处,能干什么,内容如何,我们是不过问、不了解、不拆阅,待换回了我们需要的东西,那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所以,龙虎盟秘图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们一概不知。”

司徒一鹤又一笑道:“钟兄如果为难,我也不强求,不过龙虎盟秘图既在钟兄身上,我看钟兄一定会早晚遇上龙虎盟的人,这样吧,我也无事,就陪钟兄走一程,以防有人强夺龙虎盟秘图,我也能替钟兄打个援,不知钟兄讨不讨厌我。”

钟无期一听司徒一鹤要同自己一起走,心中很是恐慌,面对面单打独斗,已不是其对手,更无胜之把握,若在一起被瞅准机会偷袭,那非得让其得逞目的不可,可眼下又无其他计策可施,也罢,先过了这关再说。钟无期便装作很是喜欢的说:“司徒老弟如能随我一起,我一百个放心,只是如遇敌人,又得劳老弟援助,凭老弟的功夫,我还有何顾虑呢。”二人说完竟一前一后走了。

这边的天门雪目送二人走去,心中的茫然心绪也渐渐消去,心中想道:今儿是不能目睹龙虎盟秘图了,仇人是谁呢?即使真报了杀父之仇,这件事是不是就算真正公平了,那美妇人到底是谁呢?可从没听师傅提起过这人,这妇人的武功已达入神化臻地步,方今武林,除了师傅,谁又能与之相比哪?天门雪这样想着,就又退回到原来的洞口,天门雪在洞口处又左右瞅了瞅,没发现有人跟踪,亦放心的回到洞口深处。

天门雪在洞内轻轻喊了两声:“红姑娘,红姑娘。”

第三十三章 假如我死了 公子会怀念我吗

洞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感觉自己完全变成了瞎子。

天门雪一连喊了两声,却没有红丫儿的回声,天门雪心中不免焦起来,心象被许多小老鼠啃着一样,又象一盆火在心里燃烧。又连唤两声,仍没回声,天门雪急忙摸索到原来两人呆过的地方,从身上摸出火镰,点着火把,洞内一亮,天门雪大吃一惊,只见红丫儿躺在地上,显是昏迷过去,天门雪急忙附身察看红丫儿伤情,周身除了原来的内伤,并无其他明显之伤,天门雪一探红丫儿鼻息,感觉呼吸很是均称有力,好似正在熟睡,天门雪亦感纳闷,逐摇了摇红丫儿,又喊道“红姑娘,红姑娘,醒醒,醒醒。”

此时红丫儿方被摇醒,一睁眼见是天门雪,急问:“天公子,刚才是谁?”

天门雪愣了愣,说:“你问是洞外的两个人?”

红丫儿摇头说:“不,我是说刚才你出去一会儿,就有个人进来了。”

天门雪一听有人进来急了,忙问:“那你……”红丫儿想想说:“我认为是你进来的,所以没太注意,没想到那人进来一言不发,我才感到不妙,刚想叫你,那人身法极快,飘身就点了我的昏穴,后来的事……我……我就不知道了。”

天门雪瞄了红丫儿两眼说:“你……有没有感觉什么地方不适?”

红丫儿一听天门雪这样问,立刻脸就红了,黑影中暗自体会一番下身,并没觉的异样,逐放心轻柔地说:“你放心,好好的,一点不动。”

天门雪脸现迷雾,摇了摇头说:“好好的,好好的,此人不知是正是邪,你既然没有被其所伤,看来此人并不想杀你。”

红丫儿一听天门雪这样说,脸上又羞愧红了,心道:原来天公子并不是问的那回事,而只是关心我的伤情,我道是辱没了天公子的心。便说:“只不知那人为什么要点我昏穴。”

天门雪想了想,立刻转脸问:“红姑娘感觉体内伤势如何?”

这一问红丫儿才感到体内有一股真气转动,心肺之中痛苦大减,呼吸亦感冲沛,逐喜气洋洋地对天门雪道:“哎呀,我好啦,我好啦,像是没受伤一样,你瞧?”

红丫儿站起身,像只蝴蝶一样,在天门雪身边旋转了两圈,这时就在红丫儿旋转之中,从其身上掉下一件东西,红丫儿急停下身,天门雪低头一看,却是一个精巧的小瓶和一张纸条,天门雪借着火把的光亮打开小瓶,瓶内有一通红如血的小丸,天门雪又展开纸条观看,只见有二行字:七日后再服一丸,可保一月内无恙,若要痊愈,需续魂谷之续魂花。

天门雪看完,方知红丫儿之所恢复如此之快,原是服了这红血般的药丸,天门雪抬头看了看红丫儿说:“你可知此人是谁?”

红丫儿一脸惊愕,说:“我刚才说了,真不知道是谁。”

天门雪又问:“那你知道不知道这种药丸。”

红丫儿亦一摇头说:“不知道。”

天门雪站起身,深思了一会说:“看来此人并没有恶意,不仅没有恶意,而且大有善意,此人赠药又示其医处,决不是武林中的等闲之辈,红姑娘有如此之缘,以后一定会大有造化。”

红丫儿轻声一笑,嗔道:“瞧你,我再有造化,还能比得上你。”

天门雪亦轻笑,转了个话题道:“红姑娘的伤势真的恢复了七八成。”红丫儿以为天门雪担心自己的伤势,心中暗暗欢喜,怕急坏了天门雪,亦说:“真的,真的好多了,一点也不感到疼了。”

天门雪便说:“既然红姑娘现在无大恙,我们即刻动身到续魂谷,寻到续魂花,红姑娘便可痊愈。”

红丫儿听得天门雪这样说,心中便有些失落,话音郁郁的说:“天公子这么急着让我伤愈,是不是为了你那男人的责任,一旦我伤势好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摆脱我,去找你的梅妹妹了。”

天门雪听完此话,心中一愣,逐明白红丫儿的话中之音,便说:“红姑娘,可别误会,我只所以急着去,皆因为我们不知道续魂谷在哪里,而如果一个月之内找不到续魂谷,姑娘的伤势必然加重,那时岂不让红姑娘痛苦一生。”

红丫儿沉笑一声说:“假如我真的死了,天公子会不会记住我。”

天门雪轻轻回道:“红姑娘不会死,我一定要找到续魂花。”

黎明静悄悄降临,东方出现的若明若暗的紫色光环不断变换色调,徐徐扩展领域,星星们随之失去光彩。虽然尚有几颗在天空一隅挣扎片刻,终归也还是黯然失色,继而被一把抹去。

沉睡的大地苏醒时,整个世界就动起来了。那时节雄鸡首先鸣啼,要说它在宣告黎明来临,不如说它像个快活的更夫在催时辰。此时万千生灵成为睁开惺忪的睡眼,注视着这黎明的美景。

红丫儿这一夜做了好多梦,心情格外的好。梦境是模糊的,各种形象和幻想的断片接踵而至,飘飘忽忽,不相连贯,但都同样隐含着喜庆和爱情的意味,带着一种形容不出的兴奋的光影。

当红丫儿从梦中慢慢醒来时,天门雪正神情温和的看着红丫儿。

“你醒了!”他微微一笑道。

红丫儿点点头,回了天门雪一个微笑,她联想着梦境中的那些爱情片段,好似她与他都是刚才梦中走来。

天门雪道:“我们现在就出洞去找续魂谷,你的伤情可以走动吗?”

“没什么危险,昨日那神秘人给的药丸效果挺好。”红丫儿站起身来运了运气力甜蜜的说道。

“那……遇到危险不可莽撞。切记!万事有我,决不能妄动内力。”天门雪叮嘱红丫儿说道。

“知道了!”红丫儿乖乖的非常听话的小姑娘样子说道。

洞口有着水帘,很隐秘的样子,一般的人很难发现这里。天门雪暗暗庆幸,昨夜自己随便找个石洞,竟然就找着了个这么好的地方,要不然也许会被龙虎盟的人或司徒一鹤发现,脱不了身是小事,连累红丫儿不能按时到达续魂谷采得续魂花,伤情便会恶化,后果岂不可怕。想到这儿,天门雪观望四下几眼,确定没有危险,便搀扶着红丫儿朝山下的大道行去。

第三十四章 双龙镇上的屁王 我的前仇人

双龙镇是一个小镇,镇上只有一条街,街只有一里长,街东首住有一位姓袁的人家,人称袁二,外号臭一街,皆因为有年冬天,袁二吃完一肚子萝卜受了凉,从自己家出来往街西的孙寡妇小酒店去赌钱,一出门便放了半个屁,恰巧悦来客栈的张白头老板从袁二家门口经过,那半个臭屁便被张白头闻了个够。

张白头说:“袁二,你是从屎坑里出来的吗?”

袁二说:“我没上茅厕,怎能从屎杭里来。”

张白头说:“我怎么从你身上闻到一阵阵的臭味。”

袁二说:“我不小心放了半个屁。”

张白头说:“半个屁怎么这么厉害?”

袁二说:“我家祖传的功夫。”

张白头说:“还是老祖宗的东西好,半个屁便臭一条街。”

说完这句话,张白头就到了悦来客栈门前,张白头的老婆在店里正站柜,忽的就有一股臭气连同张白头冲进店来。

张白头的老婆就说:“你刚从屎坑里出来呢。”

张白头说:“我没拉屎,怎能从屎坑里出来。”

张白头的老婆说:“那你怎么带进来一阵阵的臭味?”

张白头说:“我刚从街上来。”

张白头的老婆说:“街上哪来的臭味?”

张白头说:“刚才是没有,不过袁二上街之后就有了。”

张白头的老婆就愕然。

张白头就说:“袁二的祖宗就有臭一街的功夫呢。”

张白头的老婆就把这话记在了心上,并在以后的空闲里把这事传到了双龙镇所有的好事之徒耳朵里,从此袁二便有了臭一街的外号。

这一天,悦来客栈的老板张白头正在柜上算帐,从门外就来了二个人,一个穿灰袍,瘦高个,阴沉着脸。一个着黑袍,中等身材,是个黑面长眉的汉子,二人不用说就是司徒鹤与钟无期。

时值正午,二人到店不为住店,只是寻些吃的,可见二人不到饭馆酒店吃饭,却到客栈寻吃,实是为避人多人杂之处。

张白头见二人进来,急忙招呼入座。钟无期四处瞅瞅,并无杂人,逐吩咐掌柜做两碗杂面,再加一盘驴肉,尽快弄好充饥。张白头答应一声,自去料理饭菜。

司徒一鹤斜视着钟无期,心中暗思下一步打算;钟无期表明上按兵不动,其实内心也是波涛汹涌,一个想拿到龙虎盟密图,另一个想摆脱其纠缠,二人各怀鬼胎,思路不一,但表明上确称兄道弟。

钟无期面带微笑说:“司徒兄可否知道近来江湖上出现一个叫天门雪的年轻人?”

司徒一鹤仍眯着眼慢条斯理道:“只是道听途说。”

钟无期其实是无话找话:“此人来头不小,据说是黑杀令的传人。”

嘿嘿!司徒一鹤轻轻一笑,两眼仍斜视着钟无期,吩咐要从钟无期的话里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钟无期装作憨厚的样子继续说:“还听说冷子虎之死也与此人关系不小,可见功夫极高。”一顿又说:“黑鬼门可是黑道中的老大,应该知道其中典故吧?”

司徒一鹤再次微微轻笑,眯着小眼说:“钟老弟消息不少?黑鬼门是黑道白道自有天地衡量,但江湖上龙夫人的名声好似也不比黑鬼门逊色吧?”

钟无期见司徒一鹤入套,心中窃喜,急忙假意赔脸说:“司徒兄别见怪,小弟不是那个意思,江湖上门派多如牛毛,什么白道黑道,其实都是为权财利益,那些所谓白道侠客,说穿了个个是假仁假义、阴险虚伪、无耻奸诈、挂羊头卖狗肉的小人,哪如我们光明磊落。司徒兄在危难之中能救小弟一命,足见其豪爽侠义,小弟永世不忘。”

司徒一鹤虽不是那种易被花言巧语蒙蔽的人,但人人都喜被夸被赞,况且,钟无期说的也是实话,所以司徒一鹤自然而然的就有些得意,忍不住就真的笑了起来。

钟无期则见缝插针,进一步拍起马屁:“兄长武功真是愈加高明了,先前你我不分伯仲,今日小弟是败的甘心情愿。”

司徒一鹤喜形于色,不觉就去端桌上的茶杯。这也是人的习惯,一高兴就吃喝的顺意了,不觉放松些警惕,就漏出些破绽。

恰在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人,此人邋邋遢遢,却是本镇的名人……--臭一街袁二。

袁二进的客栈,搭眼就看见了司徒一鹤与钟无期,忽的就面现惊色,急忙遮面欲退出屋门。但司徒一鹤武功已达江湖一流,察言观色早已细致入微,只是略微一瞟,已知异样,随机两掌罡气便已向袁二袭来。这袁二平日邋邋遢遢,除了善放屁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镇上人对袁二也是象看其他穷人一样的看袁二,因有臭一街的名号,多数女人都躲着他走,生怕闻到臭屁。袁二也平日极少与人交往,唯独与张白头有缘,二人隔断时间便相约喝上两杯。

今天袁二也是到张白头这儿喝两杯的,但却没有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了江湖上的二位人物。

袁二欲退出门槛,但司徒一鹤手疾眼快,一出手就是一招杀绝直逼袁二袭去。袁二急忙之中一个鲤鱼翻身,躲过司徒一鹤的掌气,同时,单掌前伸往司徒一鹤的足三里点去。

二人一交手便立马知道了对手的来龙去脉。司徒一鹤冷冷一笑,阴声阴气地道:“原来是熟人,十多年不听江湖动静,却是躲到这偏僻小镇享福来着。”

“这位朋友一定是认错人了,在下姓袁,名二,外号臭一街,不知朋友为何见面就打?”袁二一边招架退让,一边茫然询问。

司徒一鹤一招紧跟一招,早已把袁二逼地险象环生。听袁二不承认是熟人,便从阴笑变为奸笑:“哼哼,皖北月黑狼章子灰,商丘一战,灭四鼠,杀二熊,除掉苏北帮,月黑狼是有功之臣,荣升威远镖局虎威护镖师谁人不知?”

那袁二听司徒一鹤戳穿自己的隐藏身份,知道再瞒已是惘然,便思摸逃脱之计。

而静观其变的钟无期一听说此人是皖北月黑狼章子灰,便一声嚎叫,挥拳向袁二袭来。

第三十五章 杀死一个人 哈哈 每天都要死人的

原来这袁二是钟无期的仇人,十多年前曾联合威远镖局的十多名镖师及皖北、豫东的江湖人士,对苏北江湖人士进行了肃杀,而钟无期就是被肃杀的其中一员。

十多年前,章子灰是皖北的一个独行大盗,经常在苏鲁豫皖交界边缘作案。一次在苏北作案时被钟无期撞到,那时钟无期与章子灰武功相差不大,二人斗了十几个来回不分上下,毕竟是章子灰作案,且又在苏北地界,心中不敢恋战,但钟无期是个黏黏胶,与人纠缠起来不紧不慢。不得己,章子灰是最后放弃了盗得的财宝,才脱身而去。从此,章子灰便与钟无期结下了梁子,暗地里多次偷袭钟无期均没成功。由于章子灰是个独行盗,且功夫只是二流,江湖饭碗俞越狭窄,而去此人阴险奸诈,江湖朋友极少,在走投无路情况下,隐瞒身份投奔了威远镖局。

章子灰武功二流,当然成不了大镖师,更莫说虎威镖师。享受惯了的月黑狼,不满小镖头的薪金,暗地里与原来的盗贼盟友勾结,多次将押镖线路及住宿情况泄露,使威远镖局屡屡失镖,而章子灰确把失镖原因统统归结为苏北江湖人士所为。威远镖局总舵长安,各省均有分舵,而失镖多数发生在苏鲁豫皖交界,对章子灰的报告自然重视,在无其他证据的情况下,威远镖局便联系其当地武林盟友对苏北的武林人士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商丘一战,苏北武林人士几乎被清除干净,钟无期死里逃生,再不敢待在苏北,偷逃到关外谋生。

而当时围杀钟无期的人群中,钟无期一下子就从武功路数上识破了章子灰,尽管围杀者均蒙面遮头,但章子灰对钟无期恨之入骨,所以招招狠毒,杀气昭然若揭。钟无期至此恍然大悟,知是章子灰为报盗财不成之仇专为自己而来,却连累了苏北几十条好汉,心感惭愧,但双手难敌四拳,在身上多处受伤,眼看性命不保之小,恰巧司徒一鹤路过,在危机中救了钟无期的小命。

章子灰因在围杀苏北江湖中表现有功,被威远镖局提升为虎威镖师,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商丘一战苏北武林损失惨重,江湖上便有侠士追问此事。虽然当时威远镖局均是秘密行动,但还是被人查出是威远镖局所为,有江湖脸面之人责问事起因由,威远镖局却支支吾吾,总舵主叱咤八方杨顺天感到事情闹大,逐开始着人细查事情原委。

眼看事情败露,月黑狼连夜逃出威远镖局,躲到这清凉小镇,收取尾巴,唯唯诺诺,窝窝囊囊的过起不显山、不显水的乡人生活。

可事情偏巧,钟无期为摆脱司徒一鹤的纠缠,本想找一偏颇之处,趁其不备溜走,却万万没想到会遇上章子灰。

而章子灰也万没料到司徒一鹤与钟无期会突然出现在悦来客栈。所以当章子灰进门刚要与张白头打招呼时,一下子瞧见二人,心里立马慌张,不由自主就想回头退避。而司徒一鹤武功高强,只瞄一眼便分晓了此人功底,况且,章子灰神色突然紧张,如何能瞒过千变神君的耳目。也就一两招,司徒一鹤立马识出了章子灰的过家功夫。虽然司徒一鹤只在营救钟无期时与章子灰过了两招,可司徒一鹤是一流功夫,对各门各派武功了如指掌,再加上钟无期对商丘一战的具体事委描述,司徒一鹤便从招式上知道围杀钟无期的谁是章子灰了,所以,章子灰一出手接招,司徒一鹤就知道是钟无期的仇人到了。

司徒一鹤何须人物,心中立马有了计策,这正是拉拢钟无期的大好时机,所以,当即就把章子灰的身份戳穿,钟无期当时并没有认出进门的是仇人月黑狼。当千变神君断喝出月黑狼的名号时,才只是仇人相见。

鬼面玉盗钟无期十几年无家可归,忍辱偷生全是章子灰一手造成,今日仇人忽现眼前,心中愤恨早已塞满,出招便是九成功力。

章子灰知道自己不仅得罪了苏北江湖上的所有人,也明白威远镖局也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事败后,隐名埋姓,收起锋芒,逃离江湖是非之地,愿打算从此不在混迹江湖,庸庸碌碌地苟且偷生一辈子,连一贯享受的花天酒地生活也隐忍着不想不过不看了。有命在,便已赛过一切。可谁知命运不由自己决定,老天要你遇上倒霉,你跑到天边也会躲不过。

鬼面玉盗钟无期善用短匕,七年前跟随三手圣母,成为圣母的鼎力助手,经过其指点武功,功夫飞快见长,七年下来,武功已列入江湖一流高手,要不然早被司徒一鹤擒拿。今天遇见章子灰,也是章子灰命该绝于此地,五招不到,章子灰就被逼地气喘吁吁。而这时,司徒一鹤知道钟无期要亲自报仇,钟无期一到,自己便站立一旁观战。

月黑狼与鬼面玉盗两招一过,立感自己已与现在的钟无期武功相差甚远,冷汗陡然冒出。一个钟无期就会要了自己的命,况且,还有大名鼎鼎的黑鬼门护法千变神君,要想保命着实困难,思讨片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月黑狼倏然歹念升起,右手一张,一道亮光直奔鬼面玉盗前胸刺来,钟无期短匕格挡,谁知这是章子灰的虚招,那闪亮东西名曰星星点,外面用发亮银纸包装,内里是火药,碰撞自然爆炸,威力十分了得。钟无期那得其祥,见章子灰投来闪亮东西,以为是暗器利物,短匕迅速去挡,一旦挡了这星星点,立刻就会引发爆炸,钟无期不死也得残疾终身。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斜力直冲玉盗而去,鬼面玉盗忽感一股强力撞向自己,急忙运功抵抗,那能抵抗得了,霎间被大力撞向一边,同时,身后一声巨响,悦来客栈半边墙壁倒塌。

第三十六章 车里躺着个佳人 车外好多坏蛋

就在这一刹时,左方闪出一道人影,章子灰看都未曾看清,只觉头脑一阵剧痛,一柄短刃插在胸上,鲜血登时喷飞而出,月黑狼闷哼一声,作梦也未想到竟然还有绝顶高手未曾现身,小小双龙镇到底来了多少武林高手,实叫章子灰胆战心惊,此时,章子灰只觉那剧痛之感迅速传遍全身,第一个反应便是快逃,其实,他用星星点的目的也是逃跑的,不过,现在更想逃命。月黑狼双足一点,身形好比箭矢一般射出。

“那里逃!”两声断喝同时响起,圣母游龙戏水剑一招“圣龙摆尾”刺向月黑狼后颈。司徒一鹤也不示弱,大擒拿手去抓章子灰的左肩,但三手圣母岂能让司徒一鹤得手,游龙戏水剑忽的翘头打旋,剑锋滑向司徒一鹤手臂,就在千变神君躲避这一剑的霎间,圣母剑锋缺指向了章子灰的肩井穴。章子灰闷哼一声栽倒于地。司徒一鹤朗朗大笑,弓手向圣母致意道:“好一招戏驴打虎。”圣母冷飕飕讥笑道:“是戏虎打驴。”司徒一鹤不在争执,本想以章子灰换取钟无期的信任,进而得到想要的龙虎盟密图,如果钟无期身上没有龙虎盟密图,他也可以向钟无期突然下手,将起抓过来为人质,威胁三手圣母,只要圣母略有分心,他便可以骤下杀着,击伤击败圣母,谁曾想三手圣母不请自到,心里顿添寒意。可是三手圣母的到来,好像看穿了千变神君的打算。钟无期有三手圣母特意的保护,不论斗智斗力,自己恐怕都不是圣母的对手,伤不了三手圣母,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寻找机会,伺机而动,要千方百计获得龙虎盟密图。

钟无期看清是圣母救了自己,心下大喜,急忙给龙夫人施礼道:“夫人又救了无期一条命,大恩大德永世难忘。”龙夫人谈谈道:“好啦,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能任意驱使,我们走。”

“哈哈,夫人多虑了,在下与钟兄有生死之交,我们只是叙旧谈情,谁也不是谁的马弁,夫人千万别误会。”司徒一鹤镇定自若。

此时,钟无期也忙趋前给三手圣母解释说:“夫人,司徒兄救过无期一命,无期就是想找机会回报回报,别无他意。”

“既无他意,你们也叙完旧了,咱们还有要事,就请司徒大侠在此别过,咱们后悔有期。”说完,三手圣母不瞧千变神君,给钟无期递了个眼色。钟无期借机给司徒一鹤抱拳施礼道:“司徒兄,小弟要事在身,今日没能报答恩情,定日再报,再会。”钟无期不等司徒一鹤回答,一扭身就先出了悦来客栈,三手圣母也一跃身消失在客栈之外。

司徒一鹤一时不知所措,煮熟的鸭子飞了,千变神君颓丧失色,一脚踢飞面前的木桌,疾步望外就走,还未到门,却忽然门口飘落一影,司徒一鹤一惊,急忙驻身施礼:“门主,在下无能,还没有拿到东西。”门口影子孑然冷笑道:“不怪你,有人暗中相助雌雄四盗,你暂回鬼门,我还有其他要事叫你做。”司徒一鹤不敢怠慢,立忙回答:“在下谨追。”在抬头朝门口张望,影子已无。

山区道路蜿蜒曲折,一骑一车飞奔而来。骑马之人白衣袭身,仪表堂堂,萧洒英俊。身旁一顶绿帷马车,驾车人中年打扮,在骑马人的催促下,不断打马扬鞭,日头斜视,迎面照在一骑一车上,路旁树木纷纷快速逆行,车马就在萧萧落叶中疾驰着。

车马刚进入山坳,路两边就忽的涌出十多匹悍马,马上人等一律黄衣打扮,人人手中均牵着凶猛的恶狗,天门雪还未将车马停稳,那群黄衣人突然放出恶狗,汪汪狂叫着就扑向前去,张嘴就咬。

天门雪一闪避过,群狗追扑不休。天门雪哪与狗斗过,先是手忙脚乱,马也嘶喊连连。可天门雪毕竟是身怀绝技,怎可被畜生降伏,闪躲两次,已镇定下来,待狗再扑,便疾快出手一把抓住狗颈皮,用劲一扔,那狗便飞上天空,坠落下来已是肚肠崩断,满口喷血,死于当场。

“啊!小贼,毁我神兽,残忍歹毒,拿命来吧。”话说当中,一名四十左右的长髯大汉拔出背上钢刀,迎面砍来。

天门雪将身旁玉笛摘下,刚迎上前去,猛听忽的一声,当是敌人来了暗器,赶急纵过一旁看时,紧接着叮噹两响,那暗器乃是半截骨头,竟朝敌人发来,吃敌人横刀一挡,落在地下,并未打中。

跟着由侧面树林内纵出一个胖和尚,手持酒葫芦,醉醉醺醺,紧跟又闪出一个道人,干瘦如柴。那和尚喝着酒,手里啃着一块肉,满嘴冒油。一双斗鸡眼四处乱瞅。道人却精神不振的样子,天门雪一瞧,认得此人,是喜欢沾花惹草的假和尚三手太监屠茹英。那老道却不认识。

那持钢刀的大汉见是个醉醺醺的和尚挡了他的刀,早气的暴跳如雷,钢刀一指和尚,大骂道:“哪来的秃驴,挡你二爷的刀,也不找块不渗水的地方撒泡尿照照,你那脸是胖的还是肿的?”

屠茹英桀桀怪笑,嘴啃着肉,晃晃荡荡的朝着大汉奔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尿尿?谁尿尿?咱佛爷喜欢瞧小美美尿尿,你们这里谁是小美美,乖,过来让佛爷楼楼。”

这时,黄衣人当中早已有人不耐烦了。“二爷,少跟这秃驴啰嗦,我先把他宰了,再与那小子过招。”一个老鼠眼黄衣人刺啦抽出腰间的宝剑就,不打分说就朝屠茹英刺去。

屠茹英不躲不闪,继续歪歪扭扭的向前走,喝着,吃着,说着:“酒--酒--酒--,肉--肉--肉--,花酒--好肉--美人搂,逍遥—了却愁”噗,嘟囔未了,一张嘴吐出一根碎骨,直向老鼠眼击去。

老鼠眼宝剑举起刚要刺向和尚,忽然眼前一花,一节东西就击中了面门,老鼠眼大叫一声,身体前倾,宝剑落地,立刻地上鲜血一片。

第三十七章 设下天罗地网 杀你个东倒西歪

屠茹英依然是歪扭七八的在黄衣人面前呱唧呱唧的吃喝,如同无人之地,甚是猖狂嚣张。而那道人却不声不响的距和尚腚后三五米处,随随便便的东瞅西望,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老鼠眼一死,黄衣人俱都惊愕不小,也没见和尚动手,人就一招没见死了,如碰见了鬼魂。那被称二爷的长髯大汉也是惊慌失措。

正在此时,山坳树林里又奔出一群人来,天门雪立马认出是三杰村的三村主吴文杰。

这伙人一到场,与先来的前伙人就合二为一,那吴文杰给称二爷的人拱手施礼:“二哥,怎么?这小子又找来了帮手?”原来这伙人也是三杰村的人,那二爷便是三杰村二村主秦不败,江湖上人称断水刀。

此时,秦不败气急败坏的指着屠茹英说:“这秃驴不知从那儿来,已杀了一个村丁。”吴文杰一看天门雪站在马车前直视着自己这边的动静。便对断水刀说:“二哥,定是姓白的小子请来的救兵,我们也赶快通知云堡主支援,捉拿这姓白的小子最要紧。”“好的!”

吴文杰立即叫一个村丁去放箭发号。

天门雪一瞧吴文杰来了,就知道此事必会有一场恶战,但为了尽快给红丫儿疗好伤情,不战肯定过不去这一关,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阻拦。想吧,跳下马来,给那驾车马夫交待几句,便大步向黄衣人对面走来。

天门雪在和尚后面站定,器宇轩昂的对和尚说:“嗨!假和尚,今日咱俩的事先放一放,本公子办事还用不着你帮忙。快滚一边去,我与二位村主有要事协商,别自找麻烦。”

屠茹英依然醉意醉态,听天门雪训斥于他,也不着恼,说话确是清清楚楚了,道:“天公子真是爽快人,本想卖公子个人情,了却了咱们之间的误会,可公子光明磊落,不受利用,佛爷就悉听尊便,不插手今日之事。”说过,便与老道退到天门雪的马车左右了。

秦不败一看和尚与老道走了,便指着天门雪恶狠狠的说:“小子,你把杀我的人放了,你就拿命抵吧。”这三杰村二村主见胖和尚未出一招就杀了一名武功不俗的村丁,心里便有些寒颤,料觉自己也无法战胜和尚,一看和尚走了,心想该自己露天了,杀了这小子展示下自己的面子。所以对天门雪一点也不客气,恶言恶语相加。而吴文杰知道天门雪的功夫,却并不提醒秦不败,可想其心中的想法多么阴暗和卑鄙,也勿怪,江湖中那些表面客套的所谓大侠老爷、盟主领袖有几个是真正为江湖着想的呢,不过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阴险歹毒、尔虞我诈的小人而已。

秦不败瞧不起年纪轻轻的天门雪,况且总认为近前江湖上传言有些夸张,就像所有的半瓶醋一样,不见棺材是不落泪的。所有张牙舞爪的就要天门雪的命,可惜,天门雪不会把命给他。

此时,天门雪一抱拳道:“这位大侠,本公子这厢有礼,可能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本公子要事在身,要赶时间救一位姑娘,还请大侠让路,本公子有情后补。”

“哼,花言巧语,你认为我二爷不知道你是谁吗?搅乱碧月山庄,暗中指使雌雄四盗盗我龙虎盟密图,又杀死荀家父子的黑杀令小贼,二爷怎会不知。”

“实是天大的误会,本公子即没有指使任何人盗龙虎盟密图,更没有杀死荀家父子,全是有人妄猜,无根无据。”

“哈哈,我们亲眼见你伤了红丫儿,打伤了龙虎盟的好多兄弟,还狡辩?真是大白日说瞎话。”吴文杰乘机向秦不败控诉天门雪的罪恶,激起其杀意。“小子,有话给阎王爷去说吧,二爷没功夫给你多啰嗦。”话未了,抡起钢刀便朝天门雪砍来。

天门雪一瞧秦不败不听他说理,知道江湖人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是理,而是力量,也就不在坚持理论为先了。心想尽快解决了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别夜长梦多,耽误了红丫儿的治疗。一个飞鹰盘旋,脚踏旋步,挥掌便取秦不败的百会穴,秦不败钢刀悬飞,呼呼就朝天门雪手腕扫来,天门雪反掌移位,扭身起脚,直打秦不败命门穴,速度快如疾风,秦不败虽知道天门雪要打他那里,但却无法避开这一招,因为天门雪的速度实在太快,只听大叫一声,两招未过,这位鼎鼎大名的三杰村二村主就断线一样的跌落地上,张嘴喷出满口鲜血,看是受伤不轻。

三村主吴文杰一看秦不败受伤,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天门雪的对手,便大喊一声:“都上!”黄衣人便马蜂一样的围住了天门雪,大喊着杀将过去。同时,那些恶狗也汪汪叫的猛扑向天门雪。

天门雪展开上乘功法一一对应,狗嚎人喊,片刻就有狗死人伤。但吴文杰在后面督阵,没有人撤退半步。

正杀的天翻地覆,又从左右涌进两队人马,天门雪用眼一扫,全是龙虎盟的人到了。左边的是云子龙带着仇长文、仇长武、云青青和黄文亮,右边是云中飞和闵志中带领的云家堡众家丁,三处人众走到一起,云中飞便与老堡主轻言嘀咕了一阵,那老堡主点头许可,于是也不与天门雪对话,抡起武器就参与到围攻中来。只有那云子龙站在场外观望。

天门雪豪情大起,虽受八方攻击,却仍游刃有余,他右手有如毒蛇出洞般嵌入云中飞挽起的剑网中,同时左手攻向吴文杰,右脚有如神龙摆尾般扫向闵志中。“砰”的一声,人影急分,吴文杰双肩微微地抖动,显然伤势又加重了。不过,云中飞、闵志中、仇长武、仇长文、黄文亮、云青青等人虽有些狼狈,却没有受到损伤。此时,天门雪哈哈大笑道:“云家堡号称武林狭义,却不分青红皂白的乱管闲事,可惜云老堡主一代英名便要毁于自己的无知妄猜。”

第三十九章 “烈火”的暴戾名声 惊恐撕胆裂肺

“烈火?”几个人同时惊呼。谁也没料到出现在现场的是烈火阎王曹十羽。这烈火阎王曹十羽真面目谁也没见过,且在四十年前就已经名满天下,武功怪异奇高,对手极少,但却疯疯癫癫,说话颠三倒四,杀人也从不问姓甚名谁,无端端也许就命丧其手,却不知何因而起,因而江湖中人人见其都胆战心惊,所以才有“鬼斧黑令,毁尸灭命;暴龙烈火,绝死无生”的十六字令。可是,江湖中这么多规规矩矩,这么多豪言壮语,这么多替天行道,这么多侠心义胆,更是这么多仁义礼信,却对烈火阎王曹十羽的杀戮没有人追究其责任,因为没有人可以打得过烈火,也许有几个人可以与烈火阎王旗鼓相当,但这些人也都是怪异之人,根本就懒得问江湖恩怨,所以,烈火阎王无论出现在那儿,就如出入无人之地,没有人敢问、敢挡、敢杀。而烈火阎王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的如风,走的若云,没理由、没说法、没过程,只有胆战心惊与过后的暗暗侥幸。

而现在,烈火阎王突然出现在五盟众人面前,谁是那个死亡之人呢?谁也不知道?烈火阎王说的话从不与要杀的那个人有什么关联恩怨,比如他刚才说“你们是何方妖怪,竟在俺阎王面前为非作歹,打打杀杀的不成体统。”如果他要杀人,肯定与他讲的为非作歹,打打杀杀没有任何关系。此时,烈火阎王又好似对天空说话:“俺烈火阎王每日沐浴,舒畅成疾,小鬼小判饿殍枕藉,佳人粉黛后庭歌尤,江湖沧桑,杜康锵锵。”说毕突然转身面朝天门雪,紫色面纱后竟爆射出幽兰的光束,真的好似阴间鬼灵,幽幽怨怨的直直射向天门雪的双目。

天门雪也是心悸不已,但他即没听说过烈火阎王,也不知道烈火阎王的武功,天门雪只是感应到烈火阎王的阴魂冰冷气场,所以一时也心律战兢。但天门雪身负奇功异能,略一调息便可将心神调整到常人状态,就是烈火阎王这样的奇高异人也能镇定自若,面不改色。可见天门雪的武功绝非平常之功。

片刻之后,烈火阎王曹十羽的两道阴森幽兰光束又扫过在场的所有众人,最后,视线落在那辆绿帷马车上,幽兰的光束忽然如丝如线、黯淡无力起来,好似重疾病人最后闪过的一丝痛苦目光,口中倏地厉啸一声,转身无影无踪。

在场之人由于烈火阎王曹十羽的来去太出乎意料,个个心堰气堵,直到烈火阎王消失,才猛然醒悟过来。

冷飞豹被烈火阎王刚才的罡气逼得心闷气短,难受之极,想发火却不敢在烈火阎王面前放肆。烈火阎王曹十羽一走,冷飞豹又张狂起来:“这小子的后台原来都是武林妖魔、江湖败类,无怪他嚣张跋扈,藐视群雄,滥杀无辜,我们龙虎盟一定要替江湖除害,给侠义朋友一个交代。云老堡主,我们不要与这小子讲什么江湖道义,也不要讲什么武林规矩,因为这小子不配与江湖为伍,大家伙一起上,先灭了这小子为武林讨回公道再说。秋总管让死士箭奴继续围射。”

秋不笑一挥手,死士箭奴立刻又将天门雪围堵起来。云子龙心中暗暗惭愧,江湖行走半辈子,从来是磊落君子,不想刚到暮年就得违背江湖道义用群攻的手段对付一个年轻人,实是让人耻笑,但为了武林安稳,也只能如此方可化险为夷。见秋不笑指挥死士箭奴围住了天门雪,便对云中飞点点头,示意只要众人一起围射天门雪,云家堡的人也要同上。

天门雪对烈火阎王曹十羽的来去一头雾水,猜不透什么意思。天门雪从不认为有如此奇才的异人会真的疯了,只是他们的思维与行动异于常人而已,常人便自以为他们是疯子,而在他们看来,也许是更深刻的行为表现,在他们的每一次疯癫中都蕴含智慧和谋略。只不过常人难以理解,也理解不透吧了。所以当其他人都在庆幸烈火阎王离开时,天门雪却在思考烈火阎王来去的原因。而这时冷飞豹再次发动了对天门雪的围杀命令。

天门雪鄙夷地扫扫冷飞豹等人,回头观望一下马车,屠茹英和那老道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天门雪也不惊奇,本来也没打算指望他们帮助自己,只是他们突然消失让天门雪有些疑惑。但仅仅是一个问号,天门雪便恢复了对敌的藐视。

此时,天门雪直言不讳的说:“各位都是江湖上的名门侠士,个个威名远播,各位要留本公子不难,只有你们胜得了我手中的玉笛,任凭你们发落,但有件事须的声明,这马车里面有位重伤的姑娘,也不满你们,她是你们的朋友……红丫儿,本公子误伤了她,所以本公子要负责把她医好。今日你们阻拦本公子,不管什么意图,恩恩怨怨只与本公子有关,决不能连累红姑娘。”

云中飞一听车内是红丫儿,便急近前道:“红姑娘是我朋友,她受伤理应我来照应,还请天公子放过红姑娘。”天门雪坦然道:“红姑娘是你朋友不错,但她的伤你治不了,我也治不了,须得到……”天门雪说道半截停顿下来,他觉得不能说出治好红丫儿地方的名字,有可能会招来更多的麻烦和阻拦。所以话到一半他便一转弯道:“如果云堡主也想治好红姑娘,请现在保护好红姑娘不受伤害,本公子日后定当重谢,但如果有人趁机加害红姑娘,也休怪本公子手下无情。”

此时冷飞豹早已不耐烦了,骄横无礼地对云中飞道:“别让这小子花言巧语蒙蔽,秋总管下令射杀。”秋不笑立刻尖啸一声,死士箭奴便如野兽般瞪起血红的眼珠子,只待最后一令,便万箭齐发,将天门雪乱箭穿身。

第四十章 杀个血流遍地 再偷偷溜进赵家楼

天门雪冷哼一声,一声龙吟清啸,猛提全身功力,从马背上腾身而起,将轻功发挥到极点,迎着那密集的箭雨,疾朝死士箭奴掠去。此时,玉笛幻化出无数刃波,击落近面射来箭雨,俨如鹰隼穿林,掠波海燕,在箭雨之中来回穿行。

说时迟,那时快,一连串的惨嚎声夹着数道血箭,直冲云霄一一“啊!场中却已惊变,定神望去,已经十几个死士箭奴的尸体横七竖八的仰仆地上。眼前的情景,直令场上诸人惊心动魄,喘不过气来。

这一来,冷飞豹更加恼怒,左臂袖箭暗器齐出,右手提足一掌真力,猛劈天门雪的心胸要害。紧跟其后,秋不笑也轮掌朝天门雪扫来。

天门雪大发神威,展开“遁流驾”轻功,笛掌交错,使出无影绵掌中的“击桃取核”、“雷爆电闪”、“晴天恨海””等招式,只听一阵铮铮之响,被他玉笛震飞十几根枪矛。众人不禁大惊,纷纷退后。天门雪拔身一纵,又跳到一名三杰村村丁的马上,手起掌落,把那村丁劈下坐骑,天门雪此时是专门杀个三杰村村丁给秦不败和吴文杰看的,意在警告三杰村不要逼人太甚。接着天门雪凌空飞起,如隼鹰疾下,再次落到死士箭奴中间,掌拍脚踢,玉笛横扫,所到之处,血光飞溅,尸体横飞。顷刻之间,十多个死士箭奴又命丧黄泉,剩余箭奴心胆俱裂。

天门雪心里有些悲悯,他并不想那么狠厉的出手,但是冷飞豹的死士箭奴太酷厉了,为了保护红丫儿,他不能不施出轻易不用的无影绵掌。自出道至今,他这是二次使用,无影绵掌是掌中的霸王,若非为了以杀止杀,他真不愿意用这种掌法。

冷飞豹望着天门雪的弑杀,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子,有这么一身骇人的功夫,箭射不中,刀近不了身,他怀疑天门雪不是人,似天神临凡。冷飞豹暗忖怎样对付天门雪,忽然瞅见了远处的那顶绿帷马车,心中不禁窃喜起来,立即向秋不笑暗传秘语,秋不笑便悄悄离开当场,迂回到马车后面去了。

天门雪万没想到红丫儿会遭人劫持,他本觉的红丫儿的马车离自己不远,一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知晓,谁知他斗得性起,不觉间就离马车越来越远,当他忽听后面有人呼救时,已经晚了。天门雪几个起落,赶到马车跟前,那车夫已口鼻流血死亡,红丫儿却人去车空。

天门雪大惊失色,急忙一个纵身飞跃而起,直如一支疾矢的飞箭,快如猿猴,疾如流星,一道银色弦线,消失在茫茫天空。

那边冷飞豹大叫道:“快追,决不能让这小子逃了,龙虎盟密图必须从他身上找到踪迹……”

天门雪追了两个时辰,忽的发现前方有座十分壮观的城堡,方圆足足十里之大,俨然是一座小镇,四面都有高耸的青砖墙围着,壮观的门楼上镌刻着三个金色大字“赵家楼”。

天门雪一个飞纵,跃上围墙,迅捷在砖墙、房屋和树木间飞檐走壁,轻盈如燕,不露丝毫马脚。

正是夕阳半遮,天际一片血色殷红,晚霞呈现出各般景象,缤纷落英,绚丽多彩。东侧的天际却隐泛寒光,半月蟾光粉粉闪闪、羞羞答答的透出婀娜俏丽,如万般柔情似水,与那潮红日光东西相映,宛如鲜艳而耀眼的十六七大姑娘的贴身粉红小袄,悬挂在于东西天际,映染的天醉,映染的海醉,映染的鸟醉……

两色光辉相交相融之际,万物空寂,忽的就有数点彩光划空而入,在赵家楼上空洒出炫丽画面,生出了一片辉煌浩荡之气。

这是赵家楼在向外界发出的信息,天门雪感觉这里面定有一些事情发生。

在赵家楼东侧的一处小山峰之上,峰高数百丈,恍若一只利剑。峰顶怪石嶙峋,罡风呼啸,石岩千疮百孔,坚硬无比,泛出淡淡的暗紫色,罡风穿过,带出一阵阵尖利的锐啸,刺人耳鼓。

此时,一个黑衣裹满全身的人站在那峰顶的绝高之处,丝毫不顾漫天罡风,面朝着西方天际隐现踪迹的余霞,额头天灵玄光隐现,眉宇慧思缜密,赵家楼一览无余。

黑衣人鹰利的目光注视着赵家楼一个人影的闪动,嘴角里挂着藐视的轻笑。稍瞬,人影飞掠,犹如九天磅礴瀑布,飞流直下,悄然落地后,人影疾速前行。

一念功夫,天门雪便游刃于赵家楼的内缘,穿越眼下一层层房屋,一道道屏障,一轮轮警觉,一打打杀势,将身形荫庇在真气之内,迅捷向赵家楼中心奔去。

赵家楼俨然一座军事要塞,四面防城纵横,城墙、城壕、城门戒备森严,城垣有坚固厚实的墙基,上面盖有塔楼,是守卫赵家楼的炮台。

赵家楼渐渐入夜,黑夜如柒,没有任何的星月引导,天气阴沉的窒息,但天门雪目光锋利,眼前一切晴朗明晰。

前面出现了一座精雕细琢的青色楼阁,天门雪知道自己已经靠近了赵家楼的主宅,将身形慢了下来。赵家楼到处是家丁守卫,他们有着极高度的警惕性,任何人经过,必须持有通行令牌,否则,格杀勿论。

天门雪轻轻贴服在房檐之上,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观察各处动静。然后悄悄地沿着楼阁的外围行走,寻找楼阁上的拐角和隐藏之处。最后,他飞跃到一座有六个角顶的建筑物上,这儿好似赵家楼的要务之地。

“谁?”天门雪刚一稳住脚步,忽的一条人影就出现在了正前方,并猛的发出断喝。

天门雪暗忖,好厉害的警戒。但天门雪艺高人胆大,自然被发觉,也就顺水推舟的哈哈大笑道:“赵家楼不愧号称武林第一堡垒,有如此戒备森严的防卫,看来连飞鸟也躲不过贵处的巡视。”

“哈哈,过奖,过奖,惭愧,惭愧,小侠艺高胆大,不请自来,当是江湖中的豪爽英雄,老夫敬小英雄有胆闯赵家楼,请小侠清茶叙谈,可否?”一位六十有余的老者缓缓度出六角阁楼,笑对天门雪邀道。

第四十一章 赵家楼奇遇二佳人 心花怒放

天门雪独创碧月山庄都不在话下,何况赵家楼。听得老者的邀请,当下想也没想,一个蜻蜓点水便落于阁楼门前,一抱双拳道:“老丈盛情相邀,小可怎敢拒之,老丈请!”

“小侠请。”

一老一少进的楼内叙谈。

原来老丈竟是赵家楼的当家赵跃龙。二人以茶对饮,十分畅快,天门雪第一次品这汤色青褐、浓醇回甘、内质清香的黑茶,便赞不绝口。老者和悦微笑道:“不满少侠,这茶乃是四大奇茶之一的‘六堡虫屎茶’产于广西苍梧六堡镇,又称龙珠茶,系小龙蛆吃了茶叶后产下屎粒,虫屎茶大小如小米粒,不臭不脏,外形色泽黑褐,冲泡后汤色青褐,内质香气清香似茶,滋味浓醇回甘,营养价值与药用价值极佳。历代被作为珍品,每年定期向朝廷进贡。恰巧,我赵家楼背依七泉嶂,这七泉嶂名副其实,有七泉之水,泉水清甜甘凉,是冲泡这虫屎茶的最佳拍档。今夜少侠光临,实是大大有福,老夫也是刚刚将这一壶茶泡好,少侠就到了,真是千里有缘啊!少侠请看这茶,这少许茶粒缓缓旋转状下沉,犹如袅袅炊烟,轻覆于山岭溪谷之中,如飞絮弥漫,褐去飘散,并徐徐释放出一缕缕红血丝般的茶汁,蜿蜒起伏,飘散水中,稍顿,便呈清澈透亮的鲜红褐色,煞是美景,秀色可餐嗷!”

天门雪闻听这茶的奇珍,不觉也感自己是有口福的人了,便爽朗笑道:“小可有此机缘,可品贵府的奇茶,三生有幸呀!”品饮一口茶,又道:“老英雄品味高雅,小可有幸结识,还请多多教诲啊!”

天门雪觉得这赵跃龙与其他龙虎盟的所谓大侠、侠客等比,特别是与三杰村那两位村主比较,简直就是英雄与狗熊比,而且谈吐畅快,磊落豪爽。

二人畅谈投机,话对心事,不觉中竟夜过三更。

天门雪竟忘了来此目的,心中感觉有很多要畅谈的话语要与赵家楼的楼主一吐为快,但赵跃龙十分了解青年人的品性,一眼看出天门雪已是十分疲惫,相必白昼奔波劳苦,便推辞年老体弱,不善彻夜畅谈,也劝天门雪早日安歇,明日再与少侠请教。天门雪与赵跃龙真是相见恨晚的样子,但主人推辞,也不好强留,只好悻悻地告辞,跟随一位家奴到了一处华丽的房间,家奴很礼貌的朝天门雪笑笑道:“请天公子在此安歇,如需什么,呼唤一声,自有家奴过来侍候。”说完便轻轻退出房间。

家奴一走,天门雪忽然觉得心中空空荡荡,好似一下子失落什么,一切的心思全然无存。天门雪便懵懵懂懂的走到床前,困意倏忽袭来,天门雪便一头扎在床上呼呼睡去。

晨光照进房间,天门雪醒来后感觉浑身乏力,思忖半晌,也不知原因,特别是眼睛沉沉的,模模糊糊看看周围,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八尺宽的大床上,头顶是华丽精美的帷帐,房间周围布置的精美华丽,墙上挂的一幅《神仙图》

天门雪悠悠然躺在丝滑大床上,想坐起身子,浑身却绵软无力。此时,门外忽然传来轻轻敲门声,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手端银盘,款款走进房间,嘴角眉梢都带着笑容,轻柔道:“天公子”。

天门雪答眼一望,见是位翠兰衣装的俏丽姑娘,一双丹凤眼正望着自己,笑声清澈道:“天公子,我叫蓝梅,是小姐叫我来服侍公子的,公子有什么吩咐,随时唤我。”

天门雪欲站起身子,蓝梅赶紧过来搀扶着他,天门雪顿感惭愧,大小伙子竟让一个姑娘家搀扶,实在丢人,但全身又实在疲乏,便眨眨眼睛,理理衣裳,讪笑着说道:“你叫蓝梅,名字与姑娘容貌一样美呀!”蓝梅一双眼睛弯弯如弦月,掩嘴而笑说道:“公子说笑了,我家小姐才是最美的。”

“是吗?那你家小姐一定是仙女咯!”又叹一声道:“唉,我肉眼凡胎,无法识得姑娘真身,但愿这儿是瑶池仙境。”

蓝梅望了一眼天门雪,觉得天门雪有些莫名其妙,便轻笑道:“什么瑶池?公子,你怎么了?我们这儿是赵家楼。”

天门雪哀声说道:“唉,什么赵家楼、李家楼?姑娘如此貌美,怎会沉落凡间,一定是你骗我凡人凡胎,不识姑娘贵体。你家小姐一定也是仙界大神。我,我,我得回家了。我爹发现我偷偷溜出来玩了,非狠狠揍我不可。”

蓝梅回眸吃吃笑道:“公子,你不能走,我家小姐千叮嘱万叮嘱,决不能让公子走,你走了,小姐会狠狠的惩罚我的。”

天门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着蓝梅说:“蓝梅姑娘,不是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是真的非走不可,你不知道,我爹是个暴脾气,手里时时拿着一条皮鞭,谁惹他生气,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抽十鞭,打的都想钻老鼠窟。姑娘不信,我现在屁股上还有十几条鞭痕呢,我可以让姑娘看看的,只要你别笑话我。”蓝梅脸一红,又吃吃笑着说道:“公子是大侠贵客,您的屁股我是不敢看的,等小姐来了,您让她好好看吧。”

“喂,神仙姐姐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天门雪嘴上虽叫着姐姐,脚却没跟上,待门关上,天门雪再次暗暗吐息纳气,发现真气仍不能运行,周身使不上劲。

天门雪此时感到可能身陷虎口,回想昨晚情景,丝毫也没发现陷阱在哪儿?既然没有头绪,天门雪倒也不急了,走到门边细细看了看,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想不到我天门雪也有被金屋藏娇的一天。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瞧瞧赵家楼会有什么高招。”天门雪在房里转了一圈,见托盘里放着一碗莲子粥,一份糕点,一盘素菜香菇,一盘酱牛肉,香气袭人,天门雪随手拿起糕点,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味道香甜可口,很快竟将一干食物清扫而空。

第四十二章 中毒三味酥骨癫 美女救男

吃饱后,天门雪在房内又转悠了片刻,疲惫之感又袭上全身,便和衣躺下,不久竟又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天门雪隐约中好似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天门雪半睁开惺懵的眼睛,只见门开处,一个高雅秀气的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生的清傲,身上散发着馥郁芬芳的淡香。

天门雪不认识高雅少女,但一眼便看出是这家的当家女儿,便欠身坐于床上,苦笑着说道:“姑娘,我这一醒就不知身在何处了,仿佛又身中剧毒,浑身乏力,这儿该不是小姐的闺房吧?。”

少女看了眼天门雪,只见他脸色苍白,隐隐有些发紫,轻轻说道:“天公子,你不用担心,这毒只会暂时封住你的内力,并无生命之忧,不必担心。”少女神情温和,目光坦然。

天门雪叹声说道:“小姐,其实就算是剧毒也是没关系,我天门雪堂堂七尺男儿,只是无辜了小姐的闺房,实在汗颜,在下这就走,绝不能连累小姐的名声,我天门雪的罪过可就大了。”

少女纯洁无瑕的说道:“天门雪,你这人真有意思,自己的小命都在别人手上,你还有心情讲究名声。”

“唉……-”天门雪看着少女宝珠般冰清玉洁的黑眸,又装模作样的再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的悲哀还这么多?”少女不看天门雪,缓慢走到窗前瞅着空荡的天声音沉郁的道。

此时,天门雪已从少女稀有的言行中感觉到她的心情在此家中并不十分的得意,而是有某些不快的心事。思忖至此,便道:“小姐不知是赵家楼的什么人,昨夜我与此间的主人畅谈十分愉快,却不知为何给我偷偷下毒,我好似与这老丈从不认识,也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小姐可否解释于小可,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你……你真的不知原因。”少女疑惑的直视着天门雪。

天门雪就如云坠雾里的模样,摊摊双手,一副无辜受冤可怜,继续道:“小姐,我是在寻找一位叫红丫儿的姑娘,她因我受伤,本来是准备送她到一个地方去疗伤的,半路却遭人劫持,无意间寻到此处,没想到却被人暗下绊子,如连累小姐,请万万原谅。”

少女矜持笑笑,一瞄天门雪道:“天公子不要笑话我,家父也是不得己而为之,你得罪了龙虎盟,所有的盟众都会拿你是问,家父自然会责无旁贷。不过,听人说,你并没参与云家堡的盗窃行经,也不是你杀的冷子虎,为什么龙虎盟会对你穷追不舍哪?”

天门雪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可能是我得罪了冷子虎的原因,但冷子虎缺不是我杀的,而是被阴鹫怪叟和觉悟心和尚为夺取无影刀所杀,江湖上人人皆知。”

少女微微一笑道:“江湖上的事本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旦进入就扯不清长长短短、粗粗细细了。所以,我真不愿涉入这些纷纷扰扰的乱序中。”略一顿,又叹气道:“但身在江湖,又怎能脱于干系?不过……天公子请放心,在这儿你目前是安全的,待我将……过几天你就可以继续寻找你的红姑娘了。”

天门雪一下子就听出了少女的少许酸溜口吻,但并不解释什么,进一步深探道:“小姐让其闺房于我,还相赠食物,乃是相救大恩,我不能死后还不知道小姐芳名,后世人一定会骂我忘恩负义的。”

“我叫赵莹莹,一会我的侍女会过来,需要什么都会办到的。你中毒并不太严重,先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吧。”少女从容镇定的说完,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转瞬离开了房间。

看着赵莹莹走出房间,天门雪笑容瞬间就像结冰一样冻在了脸上,他想象不出赵莹莹是在真救他,还是另有图谋,但自己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中了毒,不过,现在是一点也不知道到底中的什么毒,不知道毒因,要想解毒实是苦难。天门雪又回想昨夜的情景,可怎么也想不到中毒的过程。

天门雪是绝不会想到他中毒的原因的,因为他现在才刚刚的完全中毒,之前他所感到的乏力只是一种假象,而这种假象恰恰迷惑了天门雪的判断,所以他才感到好似中毒,这正是赵跃龙“三味酥骨癫”的妙处。

这“三味酥骨癫”须经三道过程才可实现中毒,缺一过程便是大大有益的滋补佳口。第一道便是昨夜天门雪饮用的“六堡虫屎茶”,这茶里原本是一点毒没有的,但它里面有一个毒引子。俗话讲,药有药引,毒有毒引。药引无治,毒引无毒,识药者,药引百变,善毒者,毒引无形。很多人,多年之后,毒发,却不知是何时中毒,更多人,百毒穿心,却不知中的何毒。在虫屎茶中赵跃龙放进了一种名叫六眼沙蛛的屎便,它与其它虫屎没有区别,单独饮用也没有毒性。第二道便是蓝梅小丫鬟送给天门雪吃的糕点,它里面也没什么毒性,就是用糯米、砂糖、果仁、莲子等做成,只是赵跃龙给加了点天仙子的花瓣。第三道便是关键之用,只有吸收了前二道的成分,这第三道功效才能发挥作用,实现中毒。这第三道便是女人用的香粉。白玉惠兰香是赵莹莹常用的香粉,这香粉里有一味龙涎香,这香味倒也没什么特别,但它会诱发六眼沙蛛和天仙子的毒性,所以只有天门雪闻到了赵莹莹体上的香味,其“三味酥骨癫”才会发作起来。而这些赵莹莹不知道,天门雪就更不知道了。

赵跃龙对天门雪并没什么深仇大恨,但几天前接到了龙虎盟新盟主冷飞豹的飞鸽传书,知道龙虎盟密图被盗,盗贼为“雌雄四盗”,买家可能为近期崛起江湖的人物,包括大闹碧月山庄的天门雪、觉悟心、黑鬼门的护法长老千变神君司徒一鹤,还有兰马堂荀家父子。并要求龙虎盟所有成员设关设卡,迅速捉拿要犯,夺回龙虎盟密图。

第四十三章 三巅三峰大法 采采补补

赵跃龙得到信息后,立马着人布设要卡,当得知冷飞豹围住一年轻人的时候,赵跃龙也随即赶到,但他并没有暴露身形,而是躲在暗处观察,当他发现天门雪身后的马车时,心中已有主意。便趁着两边斗得激烈时,偷劫了马车里面的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马车里面竟是千里飘香红丫儿。红丫儿三年前忽然被云中飞认作干妹,此后便居住于云家堡,原来的那些江湖恩怨也慢慢偃旗息鼓了,武林中多数人都会给云家堡留有面子。云子龙、云中飞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又是响当当龙虎盟的成员,天下武林盟主冷子虎的盟友和挚友,谁不给面子谁就别在江湖混了,大家都懂的,规矩是规矩,面子是面子,没有面子的规矩就不是规矩,有面子的规矩才是人应该遵守的规矩。当然,面子只有够面子的人才配有,江湖宵小、破兵烂卒、窝囊废材就没必要有面子的,况且,这类人种天生就是喜欢下贱的,他们一天不叫老爷抽上几鞭子,就会感觉皮肉十分难受。红丫儿虽然曾搅乱过江湖,但现在革新洗面,又认了江湖豪侠云中飞为干哥哥,还有什么恩怨不能消除呢?

赵跃龙知道红丫儿的身份,却不知道红丫儿被天门雪打伤一事,见是红丫儿坐于车内,还认为是天门雪囚住了她呢,心中暗暗窃喜。

这赵跃龙虽然已年过半百,却是个采花的高手。他练的功夫也是采阴补阳的“三巅三峰大法”,表面上他使用的功夫为家传的狼山白猿掌,实测他更高的功夫却是采阴补阳的邪功。

这“三巅三峰大法”的鼻祖乃籛铿,为尧舜时人,有“长年八百,绵寿永世”传说,为道教先祖,相传留有采阴补阳的绝世秘籍《养形仙道》,法主“男女相成,犹天地相生也。能避渐伤之事,而得阴阳之术,则不死之道也。……宜知交接之法,法之要者,在于多御佳而莫数泻,使人身轻,百病消除也。”后世有一道高仙人,修行青丘山,六十六岁那年游览幔亭峰,峡谷迷洞间突生紫光飞霞,遁光而入,却是一卷书简,名曰《养形仙道》,道人回山后潜心研读,却只能释之三四,然而这三四之术已让道人收益匪浅。道人依法修行,年活二百二十九岁,纳二十六房妻妾,生一百零一子女,并将修行的感悟著成《三巅三峰大法》传于子孙。

几百年过后,这《三巅三峰大法》渐渐失去了原本的释义,养生长寿之道无人去感悟了,而法中的采阴补阳术却被挖掘的淋漓尽致,进而又从这采阴补阳的法术中修炼元气,通经达络,突破原极,以成绝世高手。

赵跃龙有一师弟名曰郭子君,乃是武当派的山外门人,几年前被红丫儿玩弄于股掌之中,抛妻弃子后又被野狗撕裂而啃。赵跃龙得知详情后,曾暗地里寻找红丫儿报仇,无奈红丫儿行踪诡秘,并得知其香飘摄魂大法亦十分了得,所以也不敢贸然出手,想邀人相助,但他密练的《三巅三峰大法》又怕被人识破,踟躇间红丫儿已认了云中飞为干哥哥。

今日一见是红丫儿昏迷,赵跃龙便觉得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即可为师弟报仇,又可采阴补阳,况这女人又有十分了得的媚功,其元精之气当于常人精湛百倍,正是补阳的绝佳对象。赵跃龙立刻点住了红丫儿的昏岤,一掌将车夫击毙,趁天门雪专注于格杀死士箭奴之际,几个飞跃离开了大道,回到赵家楼后立即将红丫儿藏于赵家楼秘境之七泉嶂的密洞之中。

赵跃龙料到天门雪会追到赵家楼的,所以早早地做好了准备,一旦天门雪追到,便会按其设计的步骤一直走到完全中毒。而天门雪一旦发现,也完全没有理由指责是赵跃龙下的毒,因为没有一点证据可以证明是赵跃龙故意给其下毒,所有的证据都是一种巧合。可以说赵跃龙布置的天衣无缝,连他的女儿都无法识破其机关奥秘,而让天门雪逐渐中毒的恰恰是想救他的赵莹莹。

赵莹莹虽然不常行于江湖,但耳濡目染父亲与各类江湖人物的交往,不仅逐渐懂的了所谓江湖的阴笑虚伪,也进一步了解了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身为女儿又不能把父亲的虚伪阴险揭露于天下,她只能不时的规劝、怄气,耍的小脾气遏制一下父亲的作为,不要过于放肆,留些德口,让后世给赵家楼留点容身之地。正是赵莹莹的牵制,这几年赵家楼才平平安安,没有发生大的变故。

但赵跃龙身负一流功夫,那能老是寂寞,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会蹿高走险,标榜能耐的。江湖人物谁不骄傲自己多粗多长的,也许我现在不是天下第一,但我将来也许是天下第一,或者我与你比就是天下第一,不服吗?比比!老子一招揍你个狗吃屎。江湖就是牛逼,牛逼就是江湖人。

赵莹莹得知父亲困住了一个年轻人,便早早的就到赵跃龙房间兴师问罪,没想到父亲哈哈大笑道:“小小赵家楼怎会困住名满江湖的玉笛公子,连碧月山庄都不能奈何的少年侠客,赵家楼不会拿鸡蛋碰石头。天公子与老夫交谈十分融洽,我们已是莫逆之交,昨夜一席谈话,我们彼此都有相见恨晚之感。昨夜已安排天公子就寝于婉晴阁,虽然也算你的闺房,但江湖人家不拘小节,我看着天公子也不是一般俗人,说不定……嗨嗨……我们之间会成为……”赵跃龙故意语意未尽,偷瞧赵莹莹脸色变化。赵莹莹知道父亲的用意,但她也深知父亲的为人秉性,父亲也可能会操心自己的婚姻大事,但他希望女儿嫁给的绝不是一个刚刚在江湖有些名声的陌生人物,而是正真希望女儿嫁给一家有权势、有名望、有地位的武林世家,从而也让赵家楼名声更加显赫,并跻身江湖最高顶峰,成为人人仰视的权威。

第四十四章 九妖魔神是妖贼 洞里藏美

赵莹莹对赵跃龙的话半信半疑,先差侍女服侍,探听虚实,再亲自观望天门雪的情况,察言观色后却错误的认定天门雪肯定中了父亲的毒,因为以前她见过中了父亲暗毒的人的面色,而天门雪的面色正是那种面色,所以赵莹莹一上来就宽慰天门雪。赵莹莹偷偷探视过父亲藏毒药、解药的地方,所以她才对天门雪说“待会儿”,意思是让天门雪稍待一会,她就可偷出解药,帮助天门雪尽快解毒。而赵莹莹不知道,正是她急于给天门雪解毒的心情害了天门雪,而这些要解毒的过程正是赵跃龙计算过的中毒过程。

赵跃龙用计稳住了天门雪,便蹓到七泉嶂的密洞中察看红丫儿。

红丫儿醒来后发觉自己被捆绑于一个密洞之中,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光记得天门雪把他扶上马车,准备到断魂谷疗伤,那是救他的神秘人给予的治愈之地。在车上她慢慢昏睡过去,难道已到了断魂谷?天门雪到哪里去了?治病还必须捆绑着吗?正在茫茫然不知所措时,赵跃龙进了山洞。红丫儿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儿?便机灵一动,赶忙假装继续昏迷,暗暗观察来人的动静。

赵跃龙进来后,发觉红丫儿没有醒来,便觉得是自己的手重,一夜功夫竟然还在昏迷,逐悄悄到了红丫儿身前,给红丫儿翻了一下身。红丫儿任其动手,手脚也不挣扎。赵跃龙瞅着红丫儿天生丽质,闭月羞花的美丽身材,又细细观赏其标致水灵的脸蛋,嘿嘿桀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师弟命短,虽相遇机缘,却无法识得机缘,更无缘消得美人,白白浪费一生。七绝仙姑呀!七绝仙姑呀!你把天下最绝的狐功传给了红丫儿,而今天你的徒弟就要把你的所有功力都献给‘三巅三峰大法’的传人了。嘿嘿……嘿嘿,待老夫修成正果,成了不老之身,定会到你坟前给你烧串纸钱,添补你在阴间的费用。”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赵跃龙得意忘形,轻轻松开了捆绑红丫儿的绳子,伸手便欲点制红丫儿的大巨穴和气海穴。说时迟,那时快,红丫儿忽然手臂暴长,掌指直袭赵跃龙的劳宫穴,

赵跃龙一见之下神色惊变,暗呼一声,立马随机应变道:“红姑娘冷静,在下赵家楼赵跃龙,乃龙虎盟的……”

“你是……”红丫儿乍闻赵跃龙之名,不禁惊然动容,芳心一颤,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双眼,蹬的后退了一步,惊恐惶然地注视着他道:“你……你居然隐藏的好深,不是我亲耳听到,谁会相信你就是身藏采花坏功的九妖魔神?”

赵跃龙闻听忽的变色大惊。要知道,目前江湖中没有人知道他就是三十多年前搅乱武林,采花无数的坏功魔头。九妖魔神当年丰功卓著,一副鎏金面罩人见人怕,与当年的桃园魔君天鲲鹏、青狐怪兽江海、玉童仙老算破水被江湖侠道称为“四大坏贼”,四人中其他三人都有名有姓,唯独九妖魔神无人知道真实姓名。

红丫儿的师父七绝仙姑管仲惠曾对她讲过飘香摄魂大法的精要和历史,其渊源是尧舜禹时期的彭祖,彭祖集八百年修炼感悟著成《养形仙道》,开创爱情养生长寿的先河,后人又从《养形仙道》中分立出好多门派,将《养形仙道》里的各种修道、练功、长寿等独立成章,自成一派体系。

“飘香摄魂大法”取之于欢喜修炼的一支门派,女性修炼的为媚功,男性修炼的为坏功。因为这种功夫不符合朝廷的统治观念,最主要的是皇帝代表的是天,为慧智,而庶人代表的是泥,为愚从。所以历朝历代都是严厉禁止的歪门邪道之功。

此时,红丫儿面前对着九妖魔神邪芒闪烁的凌厉眼神,心中又惊又怕,赵跃龙一身青衣,文士打扮,硕长高瘦,表面一派文质彬彬,举止文雅,白哲清瘦的脸上挂著微笑,不知情的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文弱中年书生。但只要看清浓眉下那对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发觉内中透出坏邪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蓝芒,诡异可怖!

红丫儿不敢轻举妄动,赵跃龙自以为华其“三巅三峰大法”已晋入大成之境,功力至九品级数顶端,一身武功诡异多端,一般江湖杀手都难逃其手。但是,赵跃龙心中也暗惊,红丫儿能识破他的隐藏身份,其“飘香摄魂大法”也应该修炼到七品顶端之上,要想轻而易举降服这媚功高手,也不是十拿九稳。

赵跃龙的“三巅三峰大法”实是一种独步武林的绝学,该功施为时其发出的罡气呈幽蓝之色,能在敌手四面八方布下层层蓝色罡力气网,缚得对手像落网之鱼,难逃一死。江湖高手都极感头疼,不敢轻攫其锋。即便遇到超绝级高手,也往往能逃逸。所以,赵跃龙才能一直逍遥法外,无人知其面目。

红丫儿打量着赵跃龙,赵跃龙也在仔细观察她。

双方不断提聚功力,无限地增添威胁性和压力。论功力,赵跃龙高出一大截,功夫劲道奇诡,阴损伤人,但红丫儿的香飘摄魂大法偏偏也是“三巅三峰大法”的克星,虽然红丫儿此刻受伤,赵跃龙不知红丫儿伤势是轻是重,两人一时竟呈僵持状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却是对红丫儿极为有利的,借此可以恢复些功力,并等待救援。

但是,红丫儿毕竟女流,僵持让她心神不定。

说时迟那时快,红丫儿忽然全力发动一记“天地别离”快掌,而此时的赵跃龙仿佛早已等待着红丫儿的出手。赵跃龙突地陀螺般旋转起来,拢手一记莲花盛开,劲气爆裂,五道幽魂蓝光往红丫儿印去,分取头顶、背心、胸口及左右腰胁间的五处要害。四周的空气变得无比灼热,幽魂蓝光暗含玄机,摄人心魄,奇诡至极点,如此奇功,确是骇人听闻。

“三巅三峰大法”以修巅峰气脉为主,“气若魂魄,色形诡蓝,中有异窍,唯上智之人有之”,再配以复杂无比的巅峰手势,通过两手诸脉,释放如幽兰的灼热真气,实可将对手经脉灼伤破坏,阴损非常。不过其势虽凶猛霸道,却是极度损耗真元,难以持久,即使赵跃龙的功力,也不敢多用。

红丫儿的“香飘摄魂大法”招式柔和,如丝如绵,熏人欲醉,也本是极厉害的一招。奈何此时赵跃龙急于要治服她,以防夜长梦多。

真气爆炸之声再度响起,红丫儿芳心大惊,连忙旋展“急风骤雨”,一股硕大的罡气向幽魂蓝光撞去!

但此时,红丫儿内伤牵动,真气耗尽,勉强使出全力将已及胸前的幽魂蓝光击破,爆裂开的劲气已经将她震飞起来,丝丝阴损的蓝气已自胸前透入,顿时樱唇一张,雏燕折翅般娇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倒飞向身后的石壁。

赵跃龙却不依不饶,身躯形如鬼魅般纵起,伸拳化爪,向空中红丫儿曲线玲珑的动人娇躯抓去。

赵跃龙并不想至于红丫儿死地,若是降服这绝世娇娃,再想法将其身上的功力吸干,不仅艳福可享,自身的三巅三峰大法将会提升到功成圆满的超高境界。

一击得手之后,赵跃龙的想法便多起来。蓦地,他心中警兆一现,高手灵敏无比的神识捕捉到一线凌厉的杀机——

第四十五章 大功小功谁上谁下 鹿死谁手

赵跃龙杀机爆闪,但理性战胜快意,这佳人可是身负绝世眉功的传人,毁了岂不大大可惜。

七绝仙姑管仲惠冒天下之大不违,偷偷练成了“飘香摄魂大法”,当然是遭到正道君子的不齿和吐弃的。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厌恶就有人喜,媚功虽然遭武林白道表面的厌恶,但也有很多很多的人偷偷的喜欢,见了如此妖媚的美丽,正人君子都在小心窝窝里拧麻花,躲在毛屎坑里搧自个儿脸,装他嘛的什么正经,好好机会让给了赖皮刘二,真不是东西,以后谁要是再看到美女不抢,谁他嘛的是驴养的。骂完誓正人君子才心里顺畅的,便回想妖媚女人的点点滴滴美处。

媚功和淫功是相互克制又相互弥补,所以所有练淫功的男人都希望占有练媚功的女人,而赵跃龙练成的“三巅三峰大法”正是“飘香摄魂大法”的克星,同时也是提高“三巅三峰大法”达到绝顶高峰的一道营养大餐,通过吸纳练功女性的元精突破自身极限,实现超越的飞跃,从而练成一代宗师的超人本领,可以说这样的机遇几百年也难遇一次,赵跃龙已经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对这样的道理他是深谙此法,怎会轻易放过。

但红丫儿也同样知道媚功与淫功的相克相扶之理,并且,她师傅曾经专门叮嘱过她,武林中有一种男人练得淫功非常厉害,名唤“三巅三峰大法”,可以通过吸纳练功女性的“三峰”达到极高的功力,甚至可以成就男性的不死之身,而武林中成就最高的“三巅三峰大法”高手是一名人称九妖魔神的坏贼,是当时江湖中的四大淫贼之一。所以当红丫儿一听到赵跃龙自言自语说到“三巅三峰大法”就立马回想到了当年的九妖魔神,而赵跃龙也万万没有考虑到红丫儿会知道当年的事情。

要知道赵跃龙一直以来都是以武林侠士、正人君子、白道英雄、正派好人招摇于众的,谁也不知道他背地里却是一个奸诈淫邪、欺男霸***险歹毒的无耻小人。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阴毒小人,一旦被揭露其真实面目时,往往会极度的恼羞成怒,有些狠毒的人,会凶残的杀人灭证,或更加残暴的灭其对手的全家及沾亲带故的人。而赵家楼楼主赵跃龙,这位江湖中响当当的大人物,不仅名望大,威信高,而且是武林盟主冷子虎亲自领导的内军龙虎盟的副盟主之一,武林中权力强,财富多,崇拜的人一堆堆的,拥护的人一匹匹的,阿谀奉承之徒就像屎坑里的蛆,满地乱爬的都是。因为有赵楼主的光耀照护,他们在拍完赵跃龙的马屁后,一抹嘴角的鲜屎后,就转而耀武扬威的晃着大拇指横着过街了,正派人就是靠阴沟里放箭来敛财的,来显耀聪明的。

赵跃龙是武林中的大侠,是人人敬仰的人物,靠的就是面子上的一本正经发财致富。红丫儿一旦揭露了真面目,白道中想要赵跃龙垮台的人多的是,并不是因为赵跃龙的伪善,而是出于对赵跃龙的嫉妒,江湖中有好多的冠冕堂皇的东西,是很不高兴别人的比我好的,这是一种种类的特别性,某些人叫他特熟,叫他不发,叫他传统,叫他文化。

现在,赵跃龙要按照祖宗的规矩来杀死红丫儿了,可是赵跃龙还必须装作无可奈何的杀人苦相。于是,赵跃龙就一副老爷慈悲为怀语调道:“红姑娘,我可是从天门雪手里救你出的虎口,你不念救命之恩也吧,却胡说八道,把我当作九妖魔神,是谁叫你如此乱讲的?”

红丫儿紧紧盯着赵跃龙的一举一动,讥笑道:“赵楼主,你就别假正经了,你不说‘三巅三峰大法’我是不知道你的伪装身份,二三十年前能将‘三巅三峰大法’运用娴熟的只此一人,那便是九妖魔神,而了解九妖魔神底细的人正是我师父七绝仙姑管仲惠。嘿嘿,你现在想杀我灭口?还是想吸纳我的功力?”

赵跃龙神色微振,暗暗思道,这小妖精道是精明的很,如果现在杀她灭口,倒是容易,可这女妖身负“飘香摄魂大法”,不去吸纳为己,岂不是错过千载难逢之机?不过,这女人被我的名声吓坏了,如不采取突然擒之,恐难以降服。想吧突然身形疾闪,二指一弹,嗤的一声暴响,一股揭罡疾吐而出。

红丫儿虽然时时警惕着赵跃龙的袭击,但自身负伤太重,虽然服过异人赠的疗伤奇药,但只是暂护心脉的正常跳动,要运功护体肯定是气精不续的。所以,红丫儿一见赵跃龙偷袭自己,也是急急提气运功,如鬼随影而动,但身形方起,甫闻嗤的一响声,丹田穴一震,全身真气顿散,弹起的身形疾速下附,吓得亡魂丧胆,玉颊泛青,娇躯颤粟,连话都说不出口。

这时,赵跃龙身形一错,不待红丫儿身形落地,右臂一展,抄着她的柳腰就拥在了怀里。阴阴笑道:“红姑娘勿惊,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我功夫都是知根知底的,不如你我二人合作练功,相互吸纳互助,即可提高红姑娘的媚功精气,也可使老夫的功力增强,何乐不为之呢?”

红丫儿嘴角抽动,双目喷火,良久始长长地呼了口气低叱道:“九妖魔神,你虚伪阴毒,被你骗的女人不知有多少走上不归路,想要我给你助功,帮你危害天下女人妄想!我死也不从,你尽管使出各种卑鄙手段吧!”

赵跃龙见红丫儿一副不屈不挠之态,心中暗暗道:“这女人是不会跟自己合作了,看来只能强制才能达到提高功力的可能。”思绪一转道:“姑娘即知‘三巅三峰大法’的厉害,如果不从老夫你也知道后果,到时休怪老夫没有给你讲明道理,也休怪老夫不给云中飞面子。”说话间赵跃龙便倏的疾点红丫儿的哑穴和几处静穴,然后就去解红丫儿衣扣

第四十六章 奇功天下乱释道 情敌相惜

红丫儿几处岤道受制于人,哑岤被也被赵跃龙用特制的点岤手法封住,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赵跃龙这时得意忘形,桀桀怪笑,心中打算着如何将红丫儿的全部功力转换到自己的体内,这样自己的内功就会平白的增长二十多年功力,想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在短短时间内增长半甲子的神力,不免洋洋得意,自得其乐起来。

红丫儿看着赵跃龙眉飞色舞、趾高气扬的忘乎样子,其芳心愤怒交加,又恐这九妖魔神肆意妄为,吸纳自己的功力,内心惊骇交集,却苦于全身被其束缚,缚鸡之力荡然无存,心中又怕又急,顿时香汗淋漓。

但赵跃龙练有“三巅三峰大功”,坏功天下奇有,任何武功稍弱的人都难以抵挡住其功力的侵略进攻,虽然红丫儿可以以“飘香摄魂功”抵制其部分进攻,但时间一长,不免也身疲力乏,难敌强攻。

这“三巅三峰大功”源于《养形仙道》,采之于人身上有益于练功和长寿的元精、唾液和食汁。益元阳,养精神,壮体骨。得之,可发白返黑,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也。

赵跃龙欣赏着红丫儿的仙姿佚貌,都有些不忍摧残其体质,吸干其功力了。但九妖魔神知道红丫儿的功底,不敢贸然图谋不轨,如果行功不当,有可能会被红丫儿反吸功力,到时不仅功亏一篑,也可能会终身成残,功夫全失。

赵跃龙此刻先闭目收神,随即盘腿坐好,按照“三巅三峰大功”的修炼方法缓慢进入了修行状态。赵跃龙凝神静气,一缕缕的灵气从他身体上的各个岤道涌入,把所有的心神都沉入了气海之中,当气海开始翻腾的时候,缓慢的流转在他的经脉中,四周的各色杂乱的气体开始朝着他汇聚而来,周身窍穴隐隐鼓动,这些气体中最为精纯的一缕缕,已经被功法提纯从驳杂中抽出,顺着周身开放的窍穴进入到四肢百骸,经过一轮周天运转,进入腹部的丹田,化为了一个小小的气团。半个时辰过去,体内的灵气一点点的提升和增强着他的功力。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大凡有成者,必忍其欲,断其妄。一个坏人要成其功,也是不可随意动为。

红丫儿眼看就要被赵跃龙强行强横,内心羞愧难当,可苦于即不能动身又不能动口,只能眼睁睁的让这个坏贼功行圆满后,玷污自己的清白之灵。

红丫儿虽然被江湖中人成为妖妇和坏妇,其实却从未与男人共眠相榻,死在她手下的江湖败类都是因其本就好色或经不起美色引诱,而被其“飘香摄魂大功”所迷惑,进而死于香帕散迷药之下。

红丫儿出道后,遇到许多外表人五狗六,实则狼心狗肺,利欲熏心,奸诈阴险的假侠士,均都架不住她的媚眼迷惑,都垂涎欲滴于她的美色和媚情,唯独天门雪没有被她的媚功所折服,而在她受伤的这段日子里,天门雪周道细心的照料她,却从没占过她一丝便宜,更不会主动去碰她身上的任何地位,倒是她有时会想入好好,盼望着天门雪触摸的她的身体,哪怕是握下手,她也心满意足,而天门雪除非不得己,绝不会碰红丫儿一个指头。

而现在,她却被一个江湖骗子,一个隐藏的老奸巨猾的老鬼任意的折腾糟蹋,怎能不让她伤心欲绝呢。

也是红丫儿命大福大,就在赵跃龙修行达一周天之际,有个人却闯进了赵家楼的练功密地……七泉嶂的密洞,而这个人红丫儿认识,正是她的情敌梅寒梅。

梅寒梅并没有离开天门雪多远,她始终跟随着天门雪的踪迹,在暗地里保护着他,只要出现危险,她就会很快现身,帮助天门雪度过难关。

红丫儿被赵跃龙劫走,梅寒梅也尾随着到了赵家楼,她猜到天门雪也会寻找到此的,但却没想到赵跃龙下毒竟如此缜密,不仅没察觉到赵跃龙的下毒,甚至在当日晚上连想也没想赵跃龙会下毒。

待梅寒梅发现天门雪已中毒后,本想立马救出天门雪,但她不知道怎样解除其毒,又发现赵莹莹正试图营救天门雪,也就暂时按兵不动。同时,她也发现天门雪视乎中毒并不厉害,一时半会并无危险,而红丫儿受伤在身,且赵跃龙又把红丫儿藏匿的很隐秘,就感到赵跃龙会对红丫儿施于不轨,而梅寒梅也不知出于怎样的目的,便待机而动,准备先将红丫儿救出,然后再作营救天门雪的打算。

梅寒梅悄悄进入密洞,此时赵跃龙刚刚功满一周,立刻察觉到了有人已近身前,也是赵跃龙命不该绝,梅寒梅的血风剑迅捷出手,直击赵跃龙前兄。赵跃龙突然圆眼暴睁,两指快如闪电,一拨一挡化解了梅寒梅的攻势,随即旋身施招击向梅寒梅的香肩。梅寒梅没有想到赵跃龙已功满一周,不敢大意,血风剑立施快捷三招,剑剑指向赵跃龙要害死xue。

此时,红丫儿拼出全部精力化解被赵跃龙封闭的静xue和哑xue,因为赵跃龙已点制红丫儿xue道达一周天时长,xue道上的外加功力慢慢的正在弱化,在加上红丫儿竭尽全力的撞解,又几处静xue被解开。红丫儿感觉xue道被解后,并不声张,她知道赵跃龙的功夫并不在梅寒梅之下,要想取胜须得趁其不备,方能事半功倍。

梅寒梅的血风剑已舞的风雨不透,剑锋化为一道屏障,封住四面八方的攻势。而赵跃龙也是拳风如刃,他的狼山白猿拳也是武林中非常霸道的功夫,不仅拳力巨大,而且指力犹如寸刃,戳上即皮肉穿洞。况且赵跃龙又有“三巅三峰大功”的暗里相助,行动江湖高手只被他的狼山白猿掌吸引,根本就不知道他还会暗藏阴险毒辣的阴功,所以往往是吃亏后才醒悟,但是已经命丧黄泉。

第四十七章 神界灵宠火狮混沌 九妖魔神战二娇

此时两大高手已斗的风起云涌,各路绝招阐扬尽致、酣畅淋漓。红丫儿静观其变,想找出赵跃龙的漏铜破绽,好趁机施放香帕散,即便不能打败赵跃龙这个坏蛋,也可趁机逃跑出去。

这时,赵跃龙已大致熟悉了梅寒梅的剑法套路,心中暗暗思忖对策,这血风剑法真是非比寻常,看来是梅一帆的毕生经典作为,要用狼山白猿掌取胜实是不易,不如施招“三巅三峰大法”将其降服,于我受用,这妮子来赵家楼肯定梅一帆不知道,如果将来梅一帆找来问罪我也死不承认,就说根本不认识梅寒梅,也没见过梅寒梅,他也无招可施,待我受用完毕就把其尸首藏匿在密洞里,谁也发现不了,天知地知,成为失踪谜案,梅一帆武功再高也无能为力。想吧,便连施狼山白猿拳的绝招,同时,瞄准梅寒梅只顾招架之机,一声唿哨,电光石火间一团火红的影子疾迅冲向梅寒梅。

此时,红丫儿忽见赵跃龙变招,就知会有危险出现,急忙大呼“小心”。说时迟,那时快,梅寒梅剑招一变,混元真气提升七成,其蛛网血衣立刻爆满护身,吱吱两声,那团火红的物件被弹出两尺以外,蜷于地上静止不动。

三人同时向此物观去,赵跃龙是心痛异常,梅寒梅和红丫儿是吃惊诧异。却原来是一只耗子大小的动物,嘴鼻像狐狸,头型若狮子,身型却如老鼠,满身火红软毛,眼睛放出紫光,正是赵跃龙的秘密武器……火狮混沌。

据说此物乃为西方神界的灵物,混沌初开时便与天地同时降生,该物可活一百单八岁,毛发似火红艳阳烧云,善能搏斗,其一旦发功,根根毛发聚成一支支待发的利箭,而毛发中含有其自身蕴藏的麻醉药性,若毒蛇的舌信,一旦刺入皮肉,便会使人立即昏厥,若被其物咬上一口,其皮肉便会立即肿胀,奇痒无比,一个时辰后便溃烂疼痛,如无专门解药,最后全身腐烂而亡。

梅寒梅和红丫儿从没见过此物,但见此物异型,也便知是一只厉害的角色,非等闲动物可比。此时,红丫儿也不在装作不动,一个鱼跃与梅寒梅并肩而立。

九妖魔神赵跃龙瞧着两个女人,狡计一笑道:“我这七泉嶂洞穴乃是赵家楼的秘密练功之所,所有通道均为八卦九玄机关而制,进的来就出不去。嘿嘿!正好,老夫缺少美人练功,你们就与老夫一同来个阴阳之欢,老夫高兴也许会与你们长期厮守,叫你们天天欲生欲死、极乐无穷、飘飘欲仙,否则,你们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皮肉折磨不说,还得乖乖的服从老夫的指挥,到那时后悔可就晚了。”

“呸,做梦!”红丫儿此时已整理好被赵跃龙剥掉的衣衫,对赵跃龙刚才对她的无耻猥亵痛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扒皮吃肉,断筋锯骨。特别让她恼恨的是赵跃龙对她不恭时,梅寒梅也看到了一切,而这一切如果被天门雪知道了,她就再无脸面对他钟情了,她的清白之身有此污点后还又何优势与梅寒梅竞争呢?所以,红丫儿是满腔的怒火,但她现在身受伤痛,功力不能发挥,须得与梅寒梅合力一处方可求得一线生机。

梅寒梅早已被赵跃龙的污言秽语气炸,但刚才用了六成混元真气抵挡了火狮混沌的一击,其心力也是居然一阵惊悚,仿佛感到了一股从天而降的潜力在周身悬浮而动,火狮混沌虽然被她用混元真气鼓起的蛛网血衣撞飞,但她也被迫退却了一步,可见这只火狮混沌的功力有多么强大。但梅寒梅毕竟是梅一帆的女儿,江湖行走了几年,已被父亲的赫赫名声娇惯起来,觉得江湖中人人都惧怕父亲的武功,所以也就有恃无恐,所以就敢虎口拔牙。

而赵跃龙也心中明白,若非梅一帆是靠山,这妮子也不会擅闯赵家楼的秘境。赵跃龙双眼一睁,阴沉的笑声道:“你就是最近在江湖上好惹是非的血衣仙子吧,当今江湖有多少小女子能像你这样敢什么地方都闯、什么人都惹?恐怖不会超过四五个!但是,不要认为天下就是梅一帆的,黑杀令主怎么样?不照样死在冷子虎的手下,江湖高手如云,老夫虽不如冷子虎,但自以为还可以对付你们两个小妮子。”话声一顿,又沉缓道:“你想趁老夫练功偷袭,好救出红丫儿,嘿、嘿……,好!本楼主今日就得罪梅一帆,留下你侍候侍候老夫,老夫虽然年纪较大的,但还不到六十岁,床上功夫更是年轻不减,比小伙子还强上百倍。嘿嘿,如果不信?咱们可以当场实验,连这位红姑娘也一起上,保证你们先败下阵来。”

梅寒梅什么时候受过如此无礼的侮辱,小脸已气的煞白,还未等赵跃龙说完,一轮血风剑再次直奔赵跃龙的死穴刺去。同时,红丫儿也挥动两臂伸掌抓向赵跃龙。赵跃龙自觉功力高强,并不把二人看在眼里,但他不想过分纠缠,再次唿哨响起,那只火狮混沌也再次向二人攻来,三人一兽战在一起。

此时,火狮混沌受刚才梅寒梅混元真气的打击,不敢很近前的攻击二人,但它的毛发根根都是武器,犹如钢针暗器,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从身上发射出九根火红的毛针,而要一气把这九根毛发挡住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多亏梅寒梅血风剑舞的风雨不透,火狮混沌发出的根根毛刺均被挡在了剑网之外,但也是险招频现,眼见着二人难以抵挡住赵跃龙和火狮混沌的攻击,就在危急关头,忽然,密洞再进一人。

那人一进密洞什么话也不讲,却突然银铃般的一声朗喝:“火儿退回!”听到吆喝,那火狮混沌极其乖巧,立即停止攻击,一个飞跃,跳到了来人的脚前,摇尾晃头的抬头瞅着来人。

第四十八章 救个白脸做男友 乖乖的

赵跃龙一听来人的声音,也挽个疾攻招式,乘此退身而立。

梅寒梅和红丫儿也退后两步,警惕的注视着来人和赵跃龙。

赵跃龙平缓的说到:“这儿没你的事,出去吧。”

“怎么没我的事?你暗地里伤人,还说自己是什么大侠;密洞里还暗藏女人,你怎么对得起我娘?”来人正是赵跃龙的女儿赵莹莹。

“哎呀……小祖宗,你光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两个女人都是龙虎盟下令立即缉拿的盗贼,她们与龙虎盟被盗的龙虎盟密图有关,与冷盟主被杀有关,碧月山庄的命令三天前就已下到了赵家楼,我要是私放了这两个疑犯,龙虎盟怎么交待?”赵跃龙理由充足,头头是道。

赵莹莹用手一招,火狮混沌跳到了她的怀里,芊芊细手轻轻抚弄了一阵火狮混沌的头毛,不紧不慢的对赵跃龙道:“说的好听,这红姑娘本就是云中飞的朋友,怎么会变成盗贼啦?倒想听你解释解释的。”

“你……”赵跃龙一下子就被赵莹莹堵得把话噎住了。

赵跃龙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向看不惯自己的行为,所以多数事情都是瞒着做的,唯独把明着邀请天门雪的事张扬的全赵家楼都知道,其目的就是让赵莹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有这样才能把天门雪的毒给下在其体内,而这件事没有一个人会明明白白,只有赵跃龙心中明白。

赵莹莹慢慢巡视了一下两个女人,见红丫儿衣衫不整,立时直瞅赵跃龙的眼睛。赵跃龙有些心虚,嗫嗫道:“我什么也没干。”

此时,梅寒梅轻哼了一声道:“狗改不了吃屎。”

赵跃龙抬眼狠狠瞪了一阵梅寒梅。

赵莹莹对着赵跃龙说:“你答应过我,不做不仁不义的事情,今天必须放了这个人,也要放了天门雪,否则,你就别认我这个女儿!”

赵跃龙闻听赵莹莹给他下通牒,立时就气的脸紫青,一瞪眼珠子气恼的说:“不行,龙虎盟有龙虎盟的规矩,谁也不敢随意违背,放这些人走,只有冷子虎说了算,现在是冷飞豹说了算,否则,放走了人,我的命就没了。”

赵莹莹一跺小脚,也气哼哼道:“你放人不放人龙虎盟怎会知道?你不说,谁也不知,怎嘛会有这事哪事?”

赵跃龙铁青着脸,对着赵莹莹怒声道:“快快回去,这儿没你什么事,不然,爹把你一起绑了。”

这时,梅寒梅一轮血风剑逼向赵跃龙,边动手边道:“少给他啰嗦,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姑娘杀了他,看他还嘴硬不?”梅寒梅一动手,红丫儿也紧跟着袭向赵跃龙。

赵莹莹见三人再战一起,却战也不是劝也不是。毕竟赵跃龙是自己的父亲,纵有千万条不是也不能帮别人打自己的父亲呀,那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之一啊!可是,对父亲的所作所为又实在让她不难过。现在她盼两个女人取胜,又怕父亲失败,不想两个女人被父亲抓到,却也不希望父亲被两个女人所伤。

正在两难之际,洞外又是影子一闪,一个白衣人已立在眼前,却是天门雪。

原来,天门雪是与赵莹莹是一齐来到赵家楼的秘境之地的。

赵莹莹答应救治天门雪后,就偷偷溜到赵跃龙居住的房内,东翻西找的拿到一个小瓶,赵莹莹记得父亲曾将此瓶内的药救治过他人,所以就匆匆忙忙的拿了药便走,为了证实此药能救天门雪,赵莹莹先把瓶内的小药丸给家中的一条小狗吃了,那狗吃药后并无其他反应,依然是汪汪的活蹦乱跳,逐放心。便急急的拿给了天门雪吞服。天门雪把赵莹莹给他的解药拿在手里只注视了半刻,立马就一张嘴吞服了下去。赵莹莹瞅着天门雪洒脱的样子,心底忽的蹿出一阵突突的不安,好似自己在做一件偷偷摸摸的事情,眼前的这个人一下子让她觉得是个很熟悉的人,又是个有些陌生的人,看他的眼神立马就躲躲藏藏起来,说话也忽然的就有些扭扭的,便轻盈了许多的说:“你,你不害怕我给你的是毒药吗?”

天门雪爽朗笑道:“小姐貌若天宫仙子,心必然也是冰清玉洁,我若怀疑小姐,我就是那阴险龌龊之人,但本公子不是,小姐也不是,所以,我用小姐的任何东西都不会怀疑。”

赵莹莹听天门雪如此直言不讳的夸她,心里就暗暗的嬉笑,自己还从没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夸过,特别是年青的小伙子,不免就涟漪翻涌,浮想联翩。

天门雪不觉中上了赵跃龙的当,又于不觉中中了赵跃龙的“三味酥骨癫”,用了赵莹莹偷的解药后,又用功力进行了排毒,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自觉已无大恙,便对赵莹莹说:“小姐相救有恩,本公子在此感谢不尽,今后如有差遣小可的事情,定当殚精竭虑,万死不辞的完成。告辞!”

赵莹莹一瞧天门雪要走,急忙叫道:“站住!你干什么去?你的伤还没好呢?”

天门雪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看赵莹莹,抿嘴笑笑道:“先前不是与小姐交待了吗,我要去找我的朋友,她现在受着重伤。至于我身上的毒吗?小姐不是已经赠赐解药了吗?”

赵莹莹此时轻叹一声道:“不满天公子,我父亲到底给你下的什么毒,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一二,给你的解药是我偷偷从父亲房内拿的,至于能不能真正解毒,我也不知道,但……你别生气,给你解药前,我怕是毒药,就给我家的小狗先吃了,见小狗用后没有什么事,我才拿给你用的。”

天门雪听后忽然眼睛发愣,一捂肚子,哎呀连叫两声,晃晃悠悠就要摔倒。

赵莹莹立刻花容失色,急忙奔到天门雪身前,一把搀扶住天门雪的两臂,慌张的急问:“公子……公子……怎么啦-怎么啦!”

天门雪有气无力的翻了翻白眼道:“毒发……毒发……我……不行了。”话未讲完,竟整个身子靠在了赵莹莹的身上。

第四十九章 女友玉拳软绵绵 丈爷拳头硬邦邦

赵莹莹猛见天门雪瘫在自己身上,直急的声音立马哽咽起来,一边喊一边拍天门雪的脸腮:“公子--公子--醒醒--醒醒……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我不该给你解药……我……我……”

“没有解药怎么解毒。”

“你……你……”

“哈哈……哈哈……赵姑娘又给了我一剂最美最甜的解药。”

“你……吓死我了。”赵莹莹猛力一下,小脸气哼哼的就将天门雪推了个踉踉跄跄。

天门雪立直身子,满面春风的笑着向赵莹莹鞠了一个躬道:“开个玩笑,没想到惊吓了赵小姐,小生这厢赔罪了。”天门雪一边仿照着戏文台词的说着,一边还学着舞台上的赔罪动作,有模有样的一下子就把赵莹莹又逗笑了。“谁让你赔罪,人家的心到现在还蹦蹦的要跳出来哪!”赵莹莹两只手轻抚着心窝,娇嗔满面的挖了天门雪两眼。

天门雪自遇到蓝梅和赵莹莹后,性情也是大变。原来与梅寒梅接触后,因是第一个比较和他亲近的女性,所以与梅寒梅总是客客气气,一板一眼的,又与红丫儿接触后,一心想着为其治伤,再加上红丫儿曾经与他暗施过媚功,心中不免有些提防,而遇到蓝梅丫环后,见其天真烂漫,又落落大方,不自觉就言语上就轻浮了些,又见赵莹莹也是冰清玉洁,毫不做作,故而也放肆起来,内心不自觉就非常的洒脱随意了,所以也就在不经意的与赵莹莹开了一个玩笑。

这个玩笑虽然对天门雪而言是不足轻重,但它一下子就搅动了赵莹莹的少女芳心,潜藏在少女内心的爱情就像喷泉一样爆射而出,溅的四周水花绽放出活鲜鲜的生机和勃力。赵莹莹由此而生的情绪便由对无故之人的同情变为了真心真情,天门雪在其内心的位置一下子非常重要起来,这个变化使得赵莹莹要为救天门雪而不顾一切的心情急切起来。

赵莹莹看天门雪的目光如果说以前是关切,现在则是更多的关爱和关怀,语言也由不得温柔体贴起来。便款款的又近前说:“你……真没事吗?”

天门雪从赵莹莹的眼神中窥得了她是真心的关心,便不忍心再与其开玩笑了,也就很庄重的给赵莹莹陪个笑脸说:“赵小姐真心关怀小生,我还能再骗你吗?目前,我体内还有些异样,但也好似不到中毒的症状。总而,有些难说明白。这样吧,我们还是先找到我那位朋友,她的伤比我严重,先救出她再作进一步打算吧。”

赵莹莹一时也没办法,对天门雪是否中了父亲的毒,她也真没有把握,她也只是猜测。如果父亲真没让天门雪中毒,那赵莹莹是万般高兴的,赵莹莹心里突然就生出父亲不能与天门雪进行对比武功的念头,那样她会难过的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忽生的爱情会把一秒前的单纯淹没的无影无踪,而接踵而来的却是无绵无尽的思虑和顾盼。

赵莹莹知道红丫儿被囚禁的地方,只是她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快的就动手了。

此时,天门雪郎朗大笑道:“赵楼主请我朋友应在朱廊画壁、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堂,怎可在这阴森恐怖、杀气冷噤的阴洞**里,这让江湖朋友闻知还不说赵楼主是土财主、守财奴、吝啬鬼、搜逼抠。”

赵跃龙万没想到天门雪会轻易找到赵家楼的秘境,他更没想到天门雪能与自己的女儿一块来到秘境。但看目前的情景,他已明白,女大不中留,女儿显然是被天门雪征服了。同时,他也明白女人之心最难捉摸,他当年也曾真正俘虏过几个女人,对他也是一片痴心,但他对任何女人都是敷衍了事,沾花惹草,只图一时的坏欲,那有什么恩恩爱爱。但他明白女人的爱是倔强的,是越拉越长的。

赵跃龙思忖到此,已下了杀机,必须立刻至于天门雪死地,那样才会终止女儿刚刚生出的爱情嫩芽。

赵跃龙阴笑两声道:“小子,不要认为你有什么几大神功,在老夫看来都是狗屎一堆,黑杀令主现在救不了你的小命,能让你不死的只有老夫,快快向老夫磕头求饶,也许我会饶你个全尸,否则,就别怪老夫手段凶狠了。”

天门雪再次爽朗大笑,笑毕道:“老匹夫,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啦,我还认为你会继续冠冕堂皇、假仁假义、道貌岸然呐。”天门雪一边说着一边向梅寒梅、红丫儿靠近,他担心赵跃龙会突袭二人。

赵跃龙此时已瞧出天门雪的用意,不免也爽声大笑道:“小子,你也太瞧不起老夫了,对付你还不需要人质作盾牌。”话未了,一个豹飞已掠至天门雪眼前,一招猛击,朝着天门雪的天灵盖袭来。

“砰”的一声闷响,掌劲席卷的地上乱石迸发。赵跃龙“蹬蹬!”倒退了五步,天门雪亦倒退了五步。

天门雪万没料到赵跃龙能把他击倒退五步,让他吃惊不已,更让他吃惊的是,在掌劲相交的刹那,他感到赵跃龙的掌力还带着一种邪力,让人如坠地狱鬼府,怨魂相缠,心神恍惚,仿佛到了死亡之境,刚才他连退五步,有两步却是抵消那邪气之力。同时,天门雪亦感觉体内似有小虫子乱爬一样的异样,这让天门雪惊吓不小,暗暗寻思,看来自己是真的中了这个老奸贼的暗毒了,恐怕自己不会坚持多长时间就要毒性发作,到时自身难保不说,梅儿和红丫儿都要被赵跃龙擒住,而遭其祸害。天门雪暗思后,就把全身功力提高到了最高意境,准备以冒死一拼击败赵跃龙。

赵跃龙与天门雪一记硬拼,体内气血翻涌,五腑六腑翻转过来,不禁使他大感惊异,本以为能与对手碰个旗鼓相当,没想到一触之下,对方竟然还有源源不绝的掌劲,仿佛没有任何中毒症状一样,这令他惊奇的如五雷轰顶。

第五十章 小女婿对博老丈人 武功都渊博

其实赵跃龙应该感到自豪,因为天门雪这掌乃是无影绵掌中的最大威力的“闪电轰海”,绝非高手不能与他相提比肩,当今武林可以抵挡这一掌的寥寥无几。而赵跃龙竟能丝毫不让地与天门雪硬拼一记,凭这一点他足能挤身当世顶尖高手之列。

赵跃龙望见对方也退了五步,虽然与他一样,但亦是说明他非是没有一拼之力,若再有火狮混沌配合,就能弥补这方面的不足,想到这里不由雄心大振,长喝一声,展开身形攻向天门雪。

二人刹那间又斗了十几个回合,只见二人上下翻飞、左右翻滚,若千雨破初阳,风翼破云雁;好似醉颠狂、雨飘红,血披秋水一剑、秋莹扬波水如烟。俗话说,懂行的看门道,不懂行的看热闹。高手相比,比的是境界、是智慧、是谋略、是艺术,而一招一式都能彰显出诗情画意,二人之间就像紫华烈焰动云霄,怒火烧尽九重天;一剪红林叶久秋,漫天枫叶臧飘蓬;烛龙横日怒轩辕,擎天御空越银河;浑然千里步千泊,一剑引渡万劫难。

这赵家楼秘境是赵跃龙多年修炼武功的地方,秘境洞穴高达数丈,宽阔十几米,几十人练功也是绰绰有余。

梅寒梅、红丫儿和赵莹莹看着二人相斗,谁也不敢向前,只在周围观察。

这次赵跃龙用上了绝学,大展“狼山白猿掌和三巅三峰大法”的深奥,身形飘忽不定,轨迹俨然是最神秘的幽魂窍步。天门雪武学修为已到了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的境界,怎受幽魂迷惑,一个空鸟恣啼悬于头顶,封死了赵跃龙所有的进攻掌路。赵跃龙忽地长喝一声,身形硬生生拔地而起,一下子跃过了天门雪的头顶,双手化为漫天爪影,倒栽葱直向天门雪神庭穴袭来。天门雪叠掌提气,一个九十度旋转平移三步远,躲过了赵跃龙的利掌进攻范围。同时,蓄势待发,只等赵跃龙下落便给他一击“横扫落叶”。赵跃龙冷哼一声,掌力朝下,借反震之力往后便退。哪知天门雪早有准备,根本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一招无影绵掌中的“声东击西”紧随赵跃龙的退势压到身前。

就在此时,赵跃龙那只怪物火狮混沌已破入阵中攻向天门雪。天门雪不得已之下分神对付怪物。赵跃龙心内狂叫一声道:“来得正好!”趁天门雪分神之际,电闪般向天门雪击出凌厉一掌。天门雪倏的大吼一声,指掌翻飞,卸掉赵跃龙的攻来之力,犹如离弦之箭射出赵跃龙与怪物火狮混沌的包围势力,同时,玄铁玉笛挥舞的密不透风,挡住了火狮混沌发出的毛针。

赵跃龙眼见天门雪只有抵挡火狮混沌的招式,无瑕顾忌它事,便大发一声狮吼,整个人状若饿狼般地向天门雪飞扑过去。天门雪急忙一招“云遮日月”摆脱火狮混沌的毛针,旋步飞纵,跃出了赵家楼的秘境洞穴。

此时,赵跃龙也一个飞跃到了天门雪身后,一副慈悲模样,摇头叹息道:“小子耶,你这是阳光大道偏不走,暗道无门自来投,赵家楼是你能闯的嘛?飞蛾扑火啊!”一掌隔空轰去,天门雪顿时被击得倒退三步。

其实数百年前“狼山白猿掌”一代宗师赵化雨曾一度称霸于大江南北,赵家楼历代楼主主都是天纵之才,能把祖宗传下来的武功更推进一层,而且他们都有一种奇异的本领,那就是善训天下最怪异的灵兽和猛兽。据说赵化雨曾拥有过一只世上最厉害最灵异的奇兽,名曰“藏影”,其灵性可窥天道奥秘,其凶猛可击天门诸神。不过赵家楼的每一代楼主都从没将前一代楼主的异兽收为己用,一代楼主死后,其训练的爱兽也不知踪迹。第四代楼主赵上书曾训成了一对名唤“离骚”和“九根”的赤色鸳鸯隼,赵上书却离奇暴毙而死,有人传言说赵上书曾逼其二隼上天窥道,侵犯了天威,遭天谴而死。第六代赵家楼楼主赵天正对“狼山白猿掌”进行了潜心钻研,忽的悟透原来“狼山白猿掌”每招每式都暗藏着兽语,是指挥和命令百兽的旗语,赵天正悟透这一奥秘后,认定“狼山白猿掌”里还会隐藏着更多的秘密,于是对七泉嶂进行了秘密修整,建造了更诡秘的秘境。建好后,立即闭关惨悟,吩咐其属下三年后再打开密室之门。三年过后,其属下依言打开密室之门,却发现楼主已离奇失踪,只留下一记四寸之深的似狼似猿的石迹掌印。到了赵跃龙这一代,已是赵家楼第九代楼主,因为以后的楼主都是用口传授的“狼山白猿掌”招式,便失去了武功技能提升的后盾,所以从第七代后,赵家楼的地位便快速衰退下去。否则赵跃龙也不会成为碧月山庄的傀儡。

可见“狼山白猿掌”也非一般的武功伎俩,其内深藏着神秘的功法和谜语,赵跃龙习得“三巅三峰大法”后,只贪念其坏乱的鱼水之欢,而放弃了最厉害的家传神功,实是丢车保卒,捡芝麻丢西瓜,愚蠢透顶。

赵跃龙击向天门雪的一招正是“狼山白猿掌”中一招破水取沙,其功力锐可破水,力可击石。如果天门雪不中毒可轻易化解此招,但天门雪显已中毒至深,招架此招不倒已是十分奇迹。

此时,梅寒梅等已紧跟着跃出了秘境洞穴,眼看天门雪就要被赵跃龙击倒,便顺手将手中的三朵“金梅花”甩出,分袭赵跃龙的三处死穴。赵跃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梅寒梅动作,就知有暗器袭来,一声唿哨,火狮混沌飞箭一样击向一枚“金梅花”,剩余两枚被赵跃龙一摆罡气迎击而落。梅寒梅暗器出手,也并不是治杀赵跃龙的必招,其意在救人。只此一缓,红丫儿、赵莹莹已挡住了赵跃龙对天门雪的连击必杀。

天门雪晃了晃,没有倒下。

第五十一章 忽现惊魂秘境 祸福难测

天门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倒下,因为他刚才已感觉到自己的力不自胜。还好!自己终于没有倒下。

没有倒下也许并不是好事。

大家只顾眼前的生死厮杀,却谁也没注意到了什么地方。赵跃龙也是与天门雪只顾争斗,二人在秘境洞穴里兜来兜去的厮杀,却也没在意是怎么出来的洞穴,当三个女人挡住了他击杀天门雪之路后,特别是女儿赵莹莹挡在了三人之前,赵跃龙的疾攻就不得不缓停了下来。当赵跃龙用眼扫视四人后,又四周一扫时,顿时吃惊不小。

因为此地完全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赵跃龙在秘境修炼了半辈子,却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

赵跃龙立即放眼细察,只感此地异常诡秘,又十分惊奇,即若世外桃源又似妖魔地狱。

四周悬崖陡峭,似若斧削剑劈,绝壁险峻,野藤悬垂。却又有奇峰怒拔,婉姿作态,清幽浑厚,缥缈神奇。氤氲笼罩日光,寒气逼人肺腑,大白日阴沉的气氛也浓重如铅,光线暗淡。山峦、树木、岩石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令人窒息。间或突然发现一段白骨般腐朽的枯树,被斩了首,树枝上倒悬一根麻绳,被风沉重地吹动,仿佛有尸体摇晃;但幽暗之外,似忽又有神仙出没,潺潺涧水若从八方涌来,铮鏦作响,清灵悦耳;再细细赏视,虽然怪石嶙峋,却又争奇斗艳,动若虎,行似鹫;而若隐若现的钟乳石光怪陆离,好似潜伏着的万千待飞猛禽。这是哪儿?赵跃龙心内惊慌疑惑,这是赵家楼的秘境?自己却一点头绪都没有,难道是赵家楼更秘密的秘境?而此时,不仅赵跃龙十分诧异,天门雪、梅寒梅、红丫儿和赵莹莹都对这突然出现的神秘怪异之地显出惊奇。

天门雪没有被赵跃龙一招击倒,但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好似全部丢失了一样。

天门雪稳住身形,下意识的朝自己的周身瞅了瞅,却立即发现自己的身后有四五片树叶飘忽于左右。天门雪立刻明白,自己之所以没有倒下,是因为这四五片树叶把自己托付而起,并将赵跃龙击来的罡力化消而解。天门雪急忙朝四下里张望,周围依然阴森寂静。天门雪暗暗纳闷,凭他知晓的武林功夫,他判断,此地一定隐藏着一位武功奇高的江湖老前辈。想到这儿,天门雪赶忙抱拳施礼,提高嗓门喊道:“在下天门雪,感谢前辈相救之恩,请前辈明示尊称,小可好日后回报大恩。”说完,天门雪又再抱拳施礼,并盲目的朝四周鞠了两个躬。

一片寂静,万籁无声。

赵跃龙见天门雪装模作样的鞠躬施礼,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这儿是不是真有人,如果有人也不知会是友是敌。但天门雪连叫数声后四周依然鸦雀无声,赵跃龙便开始怀疑天门雪是不是故布疑阵,相以此逃脱自己的手掌。

赵跃龙嘿嘿连声叽笑,面带不屑的瞧着天门雪道:“小子,你嚎够了没有?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刚才若隐若现的那个吊死鬼,他还在那支树杈上吊着呢,要想他救你,看来你得先把他救下来再说。”天门雪听到赵跃龙如此说,心中暗想,赵跃龙对此地情况看来也是不甚了解,而眼前隐藏的高手赵跃龙却一点没有觉察出来,而从眼前的情景可以看出,此高手已在这神秘怪异的环境里不知待了多少年了?而赵跃龙的秘境却与此仅仅一步之遥。天门雪藐视了一下赵跃龙,他知道赵跃龙一点也不相信他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出于礼貌而对此间高手的尊敬。

天门雪没有理会赵跃龙的讥刺,但赵跃龙刚才的一句话道是提醒了他。此时,天门雪再试试周身的功力,却发觉周身经络运行自如,又撞了撞全身大穴,均无异样之感,最让天门雪大惊的是五脏六腑的中毒症状眨眼功夫竟消失的一干二净,全身功力就在不知不觉中瞬间恢复。天门雪暗暗地又运行了一周功力,确信自己真的已全部复原了武功后,心中踏实下来。

天门雪慢慢向赵跃龙所指的那棵吊死鬼大树走起。

赵莹莹她们见天门雪不声不响的朝一片阴森的树林靠去,也不知何故,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呼道:“公子”“雪哥”“天弟”。天门雪一摆手,三人停止了呼叫。赵跃龙也莫名其妙的瞪着眼瞧天门雪的下一步动作。天门雪又轻轻的向前靠近了几步,突然,暴戾嘶鸣,暗影铺遮,阴气突袭。众人皆一惊,循声探望,乃千百只蝙蝠猝然起飞,若黑暗天神摇旗卷日,煞时阴风凄厉,毛骨悚然。而此时,天门雪不退反进,一个飞纵落到了那棵大树之上,树叶茂密,绿色葱茏,浓阴蔽日,什么也没有异样,那枝好似悬着吊死鬼的树杈上除了几根细小的树枝和几片绿叶外,什么都没有。天门雪四眺重崖,皆悬绝无径,危崖高耸;又观林深幽谷,阴气弥漫,悲咽延绵。

天门雪跳回到原地,三女齐齐围拢上来,眼神里居是关切之情。

赵跃龙眼见天门雪一惊一乍的来回折腾,心里一下子又放松下来,随即道:“天大侠,你折腾完了吗?还又什么话要给你恩人诉说的吗?你的吊死鬼恩人早早的就在阎王哪儿等你呢,你把阳间的话给他捎去几句,让他拍拍阎王的马屁给你找个好点的差事,对了,也许你到阴间后你的吊死鬼恩人……-哎呀!谁?”赵跃龙正起劲的说落着天门雪,忽的后勃颈好似被针猛扎了一下,急急扭身摆掌,一股大力掌劲击向身后,身后立即卷起一股尘土,但却什么东西也没有。赵跃龙急忙回头观望天门雪及三个女人,他怀疑刚才的中招是其四人中的一人所为,因为他已经经历过梅寒梅的暗器,天门雪是否有厉害暗器他目前还不清楚,自己的女儿他不会怀疑,红丫儿即使有暗器,而根据当前的伤势也不会功力过大,料定也偷袭不到自己。赵跃龙小眼睛眯瞪了一会,突然对赵莹莹恼怒地喊道:“走过来!上爹这边来,如果还认我这个爹,就赶快来,否则,你就没爹了。”

第五十二章 调教玄孙不识爷 活该倒霉

赵莹莹被父亲训斥,也是一脸的怒气,对赵跃龙的喊叫撅着嘴不理不睬,眼睛却直瞅着天门雪。

天门雪看看赵跃龙,又瞧瞧赵莹莹,便轻轻走到赵莹莹身旁,在赵莹莹耳边柔声道:“你先过去吧,我已恢复了全身功力,毒也无影无踪了。”赵莹莹一听,脸上立显惊喜和迷茫。天门雪又向赵莹莹作了个狡计的鬼脸,赵莹莹此时已瞧见天门雪的脸色已容光鲜艳,走路亦气定神奕,再联想刚才的那飞纵落树,赵莹莹心中暗暗惊奇,听得天门雪让她回到父亲身边,也就没说什么。赵跃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养育之恩、骨肉之情怎可说断就断得了。况且,赵莹莹也是个十分孝道的女儿,平日也是想方设法的照料好父亲,并精心学会了好多厨艺,满足父亲的口福。而现在,看着父亲满脸的怒气,虽然对父亲的作风依然耿耿于怀,但见天门雪恢复了武功,毒又全消,便减轻了对天门雪等人的担心,因为她从刚才父亲与天门雪的搏杀中已经看出,天门雪的武功绝不在父亲之下,而只要二人旗鼓相当,一时半会双方就会谁都没有危险,这正是她千盼万盼的结果。

赵莹莹假装生着恨气,扭扭捏捏地走到赵跃龙的身旁。此时,赵跃龙心中另有打算。他把赵莹莹骗到身边后,趁其不易将其点住xue道,然后便可放开手脚击杀三人。

赵跃龙一打唿哨,想把火狮混沌招来,唿哨落地,火狮混沌却踪迹全无。赵跃龙朝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看不到火狮混沌的影子,赵跃龙心中有些奇怪。赵跃龙本想让火狮混沌跑来后,借把火狮混沌送到女儿手中的机会点倒赵莹莹,免其碍手碍脚。而唿哨响起,火狮混沌不知怎么的却没有出现,这还是火狮混沌的第一次违令。此时,赵跃龙也没有多想,只得猛施一记隔空罡气,想用轻伤女儿的办法点住赵莹莹的xue道,然后再全力攻杀天门雪三人。

赵跃龙快捷一招袭向赵莹莹,赵莹莹想都没想父亲会袭击自己,所以也根本就没有防备。眼看这一招必伤到赵莹莹,就在霎时之间,忽的一片树叶挡在了赵莹莹与赵跃龙之间,并飘飘忽忽的把赵跃龙击出的罡力化消的无影无踪。

这时,赵跃龙才知道真的有人对他捣乱,立马火气上升,张口恶语道:“哪个王八蛋捣……”话未了右脸啪的挨了一搧,却仍是那片树叶,树叶一如羽毛似的在空中飘飘忽忽。赵跃龙捂着脸,眼狠瞪的瞅着树叶,忽的一伸手掌五指抓向树叶,那片树叶就像个幽魂,眼看就要抓到手里,倏地一闪,却又已到了赵跃龙的身后。赵跃龙一扭身,眼露凶光,疾如电火般双掌齐扬,一口气连击八招,那树叶却犹若一个调皮的小孩,机机灵灵的上下左右的轻巧一躲,便闪开了赵跃龙的凶猛一击。

赵跃龙八击不成,已气的龇牙咧嘴,也不顾女儿及另两个女人的存在,破口再骂道:“死你祖宗,是人是鬼呀?”

话音一落,忽的就听四周嘿嘿的吃笑,边笑边似自言自语的嘟囔道:“傻龟孙子,倒知道我是他祖宗。”嘟囔完又没有了动静。

众人都四处瞭望,想寻得个蛛丝马迹,却一切又归于平静。

天门雪此时已很肯定的猜测到,刚才嘟嘟囔囔的人就是相救自己的武林高人,从驾驭一片小小树叶的能量可以断定,此人不仅武功奇高,而且可以隔空运行他人丹道,上通达元神,下舒达元精,并可随时随地的治伤痛,化百毒。虽然到现在天门雪还不知道自己中了赵跃龙的什么毒,但凭借自身携带的当世冠绝武功,已经感觉到自己中的毒绝不会是一般的毒,因为天门雪所练的“遁流驾”轻功和“无影绵掌”功夫都蕴藏着解毒的变招,一般中毒情况稍运功力便可于三两个时辰内化解的八九。自天门雪感觉中了赵跃龙的毒计后,一直以自身特有的内功压抑着毒性,防止毒性浸入血液肺腑,但时间一长,功力便有所懈怠,而毒性则就在稍一松懈之际,就将部分毒性浸入了血液。而天门雪用尽所有功力拼命跃出赵家楼秘境后,已感觉到浑身的难受,五脏六腑一阵翻滚,头脑剧烈疼痛,脚下仿佛踩空一般,所以,赵跃龙的一击,天门雪便一个踉跄就要栽倒于地,但天门雪却没有倒下去,其内里情况绝非偶然。

天门雪心中明白,而赵跃龙却一时糊涂。就凭一片小小树叶,江湖阅历如此深厚的九妖魔神却没有看出其功夫的高低,也许就是所说的被捉弄的气疯了神,光听到了声,不见人,还自以为是人家怕他这个九妖魔神呢。

赵跃龙此时已完全失去了理智,横眉怒目,青筋暴涨,面如涂蜡的马脸变得狰狞恐怖。此时,突然提气一掌猛击天门雪的后背,这是赵跃龙在用引蛇出洞之计诱出神秘之人,但赵跃龙没有算计到天门雪已经恢复全部武功,这样的偷袭岂能伤了玉笛公子。

天门雪神功复体,便可立预危险所在,当机拧身错位,踏出“遁流驾”,悬步一招无影绵掌击向赵跃龙。

赵跃龙反应极快,一招不成,反手再击双掌,却是朝阴沉沉的密林撞去。

“咦?唉!傻鬼孙子,又错啦。不是那个方向。”赵跃龙掌力没落尽了,先前吃笑的声音再次发声道。

赵跃龙恼羞成怒,气急败坏,掌力刚落,又猛喝一声,迅捷的再朝两处古树击出双掌罡力。树叶哗啦作响,但树叶树枝却没有掉落一点一星。

此时,那声音再次响起道:“鬼孙子,你把我老人家的宝贝弄的快醒了,你不知道它刚睡了二十年,才做了半个梦,它要是醒了,惹不高兴,你就别吃东西啦。”

这回说话大家都听清楚了方向,齐齐的朝左侧林中望去,一棵古树之上的小细枝杈上晃晃荡荡的躺着个似树似人,又似鸟似兽的怪人。

第五十三章 怪人好似一棵树 疯癫神秘

大家都靠近古树跟前,那怪人发如绿草,飘飘洒洒,却又蓬蓬松松;脸若春桃,粉蕴透嫩,却又长满胡须,犹如乱草。身上无布遮体,皆是兽皮为衣,其色花里胡哨,赤橙黄绿青蓝紫皆全。

天门雪见其异人心中一惊,暗思道:这一定是个传奇人物,想到此立即长身深深一揖,恭敬的说道:“前辈,后辈天门雪给你老人家行礼”

古怪树人一翻眼问道:“你是谁?”

“天门雪!”

“噢,原来你是天门雪……天门雪是谁?”古怪树人仿佛很熟悉的知道问题,又若有所思的问起问题。

此时,赵跃龙见树上是个分不清有多大年纪的疯疯癫癫的怪人,心中恼怒依然愤愤不平,用手一指古怪之人道:“你是哪来的疯子?怎么进我赵家楼秘境的?刚才戏弄老夫的是你这疯狗吗?”

“疯狗?嘻嘻……嘻嘻嘻,我老人家多少年没有人没有狗没有鸟没有兽叫我疯狗了,嘻嘻……嘻嘻嘻嘻,今天又有人喊我老人家疯狗了。痛快、舒服、好受、得意,我老人家又回到一百五十多年前了,嘻嘻嘻嘻,嘻嘻嘻。”

众人听怪人自己嘟嘟囔囔的说,还不时的天真烂漫的笑,具都莫名其妙的不知是咋回事。

赵跃龙见怪人自己嘟囔,却对自己的恶骂不理不睬,牙根一咬,举起拳头就朝怪人本来。快到怪人身下了,却又立马停了下来,举起的拳头又从半空放了下来。

“嘿嘿……龟孙小子,就这点破胆量吗?”先前童脆的声音没有了,换成了一阵鬼气森森的笑声。

大家伙立刻又是一阵惊悚,却听不出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三个女人此时更是浑身激灵,如坠冰渊,只觉全身冷颤,那声音就像是从冰窟窿里冒出,又在幽冥地府里转了十圈后传出来的一样。

天门雪因为心里早有准备,反倒镇定了许多。

赵跃龙此时离古怪人最近,刚才的声音他也不知是谁说的,便壮着胆子问道:“你……是你说的还是他人说的?”

“嘿嘿嘿……”那阴气森森的笑声再次响起,跟着却传来一个童趣十足的声音:“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呀!”

“那……那你是什么?”

赵莹莹壮着胆子,努力镇定着四下里张望,想要知道对方究竟在哪个方向。刚要朝古怪之人的树下靠靠,眼前忽然一闪,古怪树人却从树枝上飞跃下来,登时让赵莹莹惊得往后一退。

“你……你……”

刚才这怪人在树上躺着,容貌体态还不甚清楚,落到众人眼前,大家才看的明白。这古怪之人竟有十尺之高,掌若蒲扇,身毛足足有半尺多长,满头绿发如万千枝条,最奇怪的是脸上的容颜,虽面如桃红,却皱纹堆叠,一双眼窝更是深深地凹陷了进去,不知是仙翁转世还是阴尸托生。

“你,你……”众人皆目瞪口呆。

“嘿嘿嘿……嘻嘻嘻”

赵跃龙用力咽了口口水,强自镇定着不让自己发抖。

那怪人又嘻嘻嘻道:“我老人家在此神仙快乐,你等小辈擅闯进来,也不跟我老人家跪拜,哼哼唧唧的。多亏还又个识货的,叫我老人家疯狗。嗨,龟孙子,怎么知道我老人家曾叫疯狗。”话一说完,不等赵跃龙反应过来,便已抓着他的胳膊提溜着转了两转。

赵跃龙连作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晕晕乎乎的转了两转。待又站在原地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好似自己刚才白痴一样。

古怪人把赵跃龙放到原地后,又嘻嘻笑道:“奥,龟孙子,你原来不知道我老人家曾叫疯狗,骗子,大骗子!细堆儿,龟孙子骗我老人家。”话音一落,刺溜一声,“啪啪,啪啪”就听有耳刮子的脆响。

“哎呦,哎呦!疯狗!疯狗!”

“啪啪,啪啪”又是连续耳刮子的响声。

“你……你……”

赵跃龙到这时才知道自己是真的遇上了高手,挨了八耳刮子,到现在也没看清是谁打的他。不过,也不怪赵跃龙没有看清,连其他几人也没有看到是什么人打的赵跃龙。但大家看清了不是那个老怪人,因为那个怪人站着原地没动,况且那怪人还看着赵跃龙挨搧耳刮子发出嘻嘻的笑。还好,赵跃龙没有敢继续骂下去,否则,倒霉就会更大。

那怪人见赵跃龙不敢吱声了,却一下子又不高兴起来,一伸蒲扇般手掌,赵跃龙又一下子被提了起来,这回怪人没有让他转圈,却像抖搂一只老鼠样将他甩甩溜溜的提到自己的脸前。

怪人怪异的动作让天门雪和三个女人感到可笑可爱,大家都认为这位奇异怪人肯定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以前绝对是个爱开玩笑的磊落君子。

赵跃龙此刻就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武功居然一点用处也没有了,怪人一只手抓住赵跃龙的一只肩膀,赵跃龙四肢就像被吊着的狗一样乱扒乱挠,全无章法,就像一点也不会武功。赵跃龙此刻全失去了耀武扬威的样子,嘴里乱嚷乱喊:“放……放我下来,我叫你祖宗……祖宗……”怪异人却猛然阴沉叫道:“给我老人家住口!”这句话让赵跃龙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严和紧张,嘴唇哆哆嗦嗦的道:“老……老……天爷,你到底是谁呀?”

“哈哈,我是谁?我……我……是疯狗,是……是……,对,我老人家好像忘了我老人家的名姓了,姓马?姓驴?姓猫?我到底姓什么?你!你!你!你!我姓什么?”怪人忽指向天门雪四人瞪着眼逼问道。

梅寒梅胆子较大,看着怪人,心猜怪人一定有过什么重大变故,所以才会忘记自己是谁。便随口道:“你姓你,你叫你。”怪异人瞅瞅梅寒梅,低头看看手里的赵跃龙,眨巴一下满是皱褶的眼皮,自言自语道:“你姓你,你叫你。你姓你,你叫你。”边自言自语边朝一片阴沉的山崖走去,走了两步就顺手一丢,把赵跃龙丢在了脚后面。

第五十四章 功高盖世不知谁 疑问重重

天门雪一看怪异人要走,忙急中生智,大喝一声:“疯狗来了!”这招还真是灵验,怪异人突然就停住了脚步,回头就四处张望,口中不停念叨道:“疯狗?谁是疯狗?我老人家叫你姓你,你叫你。可是……可是……我老人家也叫疯狗呀?”

赵莹莹忽生一念,声音清脆的说:“谁大胆敢叫你疯狗?”

怪异人一瞪眼珠子,声音一下又阴森森的从各处传来:“放肆!我老人家爱被粗腰叫我老人家疯狗,关你丫头屁事。”赵莹莹一听怪异人的回答,就知道没有撞对症结,见怪异人生气,赶忙躲到天门雪身后,心里是着实害怕被怪异人像提小鸡一样的提来提去。

怪人此时向众人一抬手,梅寒梅等三个女人吓的正要躲,怪人手中已多了个人,这次却不是赵跃龙,而是天门雪。

天门雪倒不害怕,也不挣扎,抱着双臂安闲地凝视着怪人。

那怪人这次提着天门雪的后脖衣领,声音不在阴森森的,问道:“龟孙子,你师傅是不是赵天正?”

天门雪不知道赵天正是谁,正要说不知道赵天正是谁。赵跃龙此时却抢着答道:“赵天正是我祖宗爷爷,是我赵家楼第六代的楼主。”

怪异人一愣,随即朝赵跃龙问道:“龟孙子,我老人家没问你,你龟孙子抢什么答。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谁?”

赵跃龙此时也豁出去了,他此刻已明白这怪异人的武功太奇高了,一听这怪人说出赵天正的名字,赵跃龙立刻就想起了赵家楼第六代楼主赵天正神秘失踪的事情来,但他又不认为这个怪人是自己的老祖宗,因为那是一百五十多年前的事了,他还没听说过人能活过一百五十岁的呢。但这人提了赵天正的名,就一定与赵天正有些关联,所以赵跃龙就连忙对怪人说出真相来。

赵跃龙注意到这回怪人没用恐怖的声音说话,胆子也壮了些,就比比划划的说:“我叫赵跃龙,是赵家楼第九代楼主。”

怪异人好似对这几句话认为耳熟,便瞅瞅赵跃龙,尔后半仰起脸左边瞅瞅,右边望望,似忽要想起什么事,但晃了一阵却什么也没有想起,就又低下头,用大手掌在自己的胸前来回轻抚了两趟,眼睛里布满孩子一样的失落,再失神地望了望大伙,抬起大脚丫子就又往密林之处慢慢行去,就像个丢掉最心爱玩具的小男孩,满怀伤心,却意志坚强的把委屈憋在自己的心里,不掉一滴眼泪,也不撒泼哭喊。

怪异人高大的身躯靠近密林后,转眼就消失在浓密的树叶后。大家伙此时均呆若木鸡,谁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的一个结果,先是惊慌恐怖,后是惊奇诧异,后来却转为同情怜悯,这怪人一消失立刻又觉得这怪人是十分的可爱和留恋了。

此时,赵莹莹神情伤心的叹道:“这怪人太可怜了,不知道自己是谁,还在这个没人烟的地方孤孤单单,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红丫儿接道:“这人身形奇特,在此不知待了多少年了?”梅寒梅毕竟是武林世家出身,知道武林中的好多传闻和故事,便转脸问正在若思若想的天门雪道:“雪哥,你知道这赵家楼的历代楼主情况吗?”天门雪瞄一眼梅寒梅摇摇头,之后便侧目注视了赵跃龙一眼。

赵跃龙知道梅寒梅仍对自己怀恨在心,明知道自己肯定知道自家的历史,却故意不问自己,而问天门雪。经过刚才的一阵生死折腾,赵跃龙好似接连死了几次,又活了几次,每次都是身不由己,在怪人手中就像突然失去了意识,什么武功?什么“狼山白猿掌”、什么“三巅三峰大法”,统统没了踪影,可一离开怪人的手掌,功夫又都回来了。赵跃龙被怪人丢下后,马上试着运行自己的功夫,均都经络畅通,全身舒展,没有一点异样,却为什么怪人一伸手自己就运行不出武功呢?所以,最后赵跃龙是乖乖地听令于怪人,也同时醒悟到,这武功的境界是深不可见底的,这怪人的招式看似轻轻一伸手,却好似如来佛的手掌,不论怎样蹦跳,都出不了那浩渺如烟的天际。

生死转换,人的认识和感悟往往是一个逆转,此时的赵跃龙已经不会再计较面子和一时的输赢了。见天门雪打量自己一下,就知道也想解开怪人身世的某些疑团,便主动搭讪道:“我赵家楼历代楼主都是嫡传,从没听说上辈或再上辈又这么一位人物,但他确实提到了第六代楼主的名讳,而历代楼主中倒是只有这位楼主是在闭关中无缘无故失踪的,至此后,听上代楼主讲,就再也没有其下落了。”

赵莹莹瞪着明亮的黑眸,快嘴道:“咦?难不成……这位怪人是六代楼主,可……不可能呀?如果真是六代楼主赵天正,那……那……那现在至少得一百八十多岁了。天哪?有活一百八十多岁的人吗?”

红丫儿撇撇小嘴道:“除非是神仙,或者是妖精。”

赵跃龙此时却接口道:“一百八十岁并不稀奇,世人如能得《养形仙道》秘籍,至诚修炼,方法得当,至少也可活二三百岁,先祖师就活了八百岁。”

众人没有接赵跃龙的话再说,因为大家都认为赵跃龙是在胡扯。

天门雪倒是对赵跃龙的话较感兴趣,向赵跃龙身前挪了几步,刚要说话,树林哗啦一响,那怪人去而复返,声音洪亮地对大家说:“我老人家要收你们做弟子。”说完也没等大家反应,一伸手臂,众人就像被风托起一样,呼啦下子被怪人兜在了一起,接着就呼呼的随着怪人前行,大家还没明白过来,身子就到了另一个境界。

大家懵懵懂懂的站稳,眼前世界又是另一番景色,大家相互望望,突然发现,唯独不见了天门雪。

第五十五章 结义恸哭两代侠 粗腰作伴

天门雪醒过神时,已经身处一个山洞了,山洞里面四壁如刀削剑劈,岩壁下面不知生着什么,泛着幽蓝的亮光。

“前辈……前辈……这是何处?”天门雪往洞里面极目远眺。

“嘿嘿嘿……”那怪人又阴阳怪气的说:“龟孙子,想学我老人家的本事吗?”。

“啊?”天门雪愣了一愣,回过头来,此刻瞧着他那对深陷的眼窝,似乎也并不那么可怕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说:“不想!”可又一想,无缘无故,为何要传我本事?”

“嘻嘻……”怪人又转换成了天真的嬉笑,说道:“我老人家的宝贝好玩的很,龟孙子一见就会欢喜的像疯狗。”

听他这般一说,天门雪真的就有了些探寻的欲望,但是,武林中最忌讳一徒不投二师,另投师傅就是欺师灭祖。

所以,天门雪仍是坚定的说:“在下晚辈非常想学前辈的功夫,但晚辈是有师之徒,岂敢再投他人门下。”

怪人听了,也不生气,继续道:“龟孙子不识好歹,我老人家今后就没有徒弟了,但……但……我老人家要你答应做我老人家的拜把子兄弟咋样?你龟孙子也不吃亏,我老人家也不算吃亏。来来来,你跟我老人家磕三个响头,我老人家给你龟孙子磕三个响头,互拜兄弟,桃园三兄弟。不对?差一个龟孙子,喔喔……我的粗腰,我的爱爱粗腰,嗯?嘻嘻……嘻嘻,加上粗腰就是桃园三结义了。”尾音没落,怪人已出了洞,无声无息,连那堆蓝火都没有晃一晃。

天门雪光听怪人说话呢,拜把子是听懂了,后几句却稀里糊涂,什么粗腰、爱爱,越听越是迷糊,脑海里就想象着自己是答应怪人还是拒绝。

稍顿一会,怪人便折回了洞内,蓝火堆旁立现出一只灰不溜几的东西。

怪人得意忘形的嘻嘻的笑道:“齐啦,齐啦,桃园三结义,唉!龟孙子,齐啦,快来拜把子吧!粗腰都等不及了。”话了便又喜不自禁的乐。

天门雪努力瞅着亮光方向行去,边摸索着行走边大声喊道:“前辈,你多大年龄了?与我拜把子你太亏了,不如我认你为义父好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有驳天伦,我老人家做你龟孙子老老老祖宗都还免辈呢,岂能让龟孙子叫我老人家义父,不干,不干!吃亏,吃亏!”怪人也不知怎么论辈数的,就是不答应认干子,却一门的要拜把子。

天门雪摸索到蓝火堆旁,猛然看见了一只野兽,急急忙忙地喊:“野兽……野兽……”

怪人却捧腹大笑,道:“粗腰,是粗腰。桃园三结义老二,你龟孙子是老三,我老人家是老大。”一顿有道:“老三,来,来给老二说句话,啊,啊,粗腰,粗腰,粗腰死啦!”

天门雪一听倒是十分震惊,急忙就上前察看情况。近前一看,是只硕大无比的棕熊,重量至少也有四五百斤,卧在地上一动不动。天门雪再细细察看一番,一探身子确是十分僵硬,不是刚死之身,逐松了一口气,四周瞪眼瞅瞅,看见怪人做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情。

天门雪明白了,粗腰原来就是那只棕熊。

可是棕熊已经死了,怪人为什么还把他弄来拜把子呢?天门雪凝望着怪人的神情,忽的悟到,怪人一定是长时间没有人陪伴,甚至连一只野兽动物也没有作伴的,在孤独绝望之际却遇到了一只棕熊,怪人便把所有的快乐、爱恋、交流、情感都倾注在棕熊身上,并给棕熊起了一个十分亲昵的名字……粗腰,而粗腰也有寿终正寝的时候,对粗腰的死,怪人悲痛欲绝、肝胆俱裂、心如刀绞,便用其超强的武功干化了棕熊的尸首。所以,这棕熊也不知死了多少年,但其形依然有模有样。

天门雪瞬间对怪人的遭遇泛起了无限的恻隐和哀怜,想想自己身世,从小失去父母,也是无人关怀疼爱,不觉就泪流满面,轻声哽咽起来。

那怪人虽然眼窝深陷,却目光如电,望见天门雪流泪,竟随着嚎啕大哭起来。

一老一少,各有磨难,却心心相惜,那怪人更是悲悲戚戚,泣涕涟涟,二人不觉就悲伤了半个时辰。

天门雪收住哽咽,用袖襟擦擦眼泪,就像个五六岁的孩童。睁眼瞧瞧身边怪人还在泪如雨下,便又用自己的袖襟给怪人擦泪,却又像娘亲哄疼儿子样的关心备至。那怪人边唏嘘饮泣,边就用大大的手掌轻抚天门雪的头顶,就像一个老猿猴给幼子亲昵。

此时,天门雪一激灵,想起身离开,但却身不由己,居然自身丝毫不动。天门雪在脑子里飞转了三百六十圈,即没有想起自己是怎样与怪人拥抱在一起的,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听自己的指挥。

天门雪抬眼心神不定的望着怪人。怪人忽闪一下怪眼,眼神里透出一股央浼、哀求的情绪。天门雪一股心酸涌出,立马用自己的手掌去握怪人的大手掌,果断的说:“前辈,我们拜把子!来,咱磕头。”说完,走到棕熊身旁,与其并行而跪。

怪人倒是在原地愣了起来,呆呆发直。

天门雪便朝怪人招招手,爽爽快快地喊道:“挨!老大,来呀!粗腰哥哥都等累了,咱三儿从今儿就是桃园三结义了,咱得拜拜如来,还要拜拜咱的父母,也的拜拜大哥、二哥。”

怪人激动的语无伦次:“对,拜,拜,都拜,都……都龟孙子拜。”也没见怪人活动,嗖的就到了天门雪眼前,庞大身躯就跪了下来。

天门雪见怪人跪了下来,二话没说,砰砰砰就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怪人也学着天门雪的样子啪啪啪的磕了头。天门雪扭头瞅瞅怪人,怪人虔诚的微微仰头慕思。天门雪端正身形,两手合掌道:“我天门雪今日与……与……”天门雪略一沉思,忽然对怪人说:“大哥,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叫赵--天--正,对!对对对!你是赵天正,千真万确的赵天正。”怪人圆睁双目,先是疑惑的瞅着天门雪,继而山洪般大笑:“啊!啊!哈哈哈哈……我是赵天正,我老人家是赵天正,哈哈哈哈哈……”边笑边狂奔而起,倏忽而去,人迹无痕,但笑声却荡荡漾漾、回环缭绕。

第五十六章 奇兽异果千年遇 入口充饥

天门雪怔愣片刻,不知是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还是坏事,郁闷一阵,听不到怪人的笑声了,便慢慢的摸索着向洞外行走。这山洞很黑,曲折蜿蜒,水石莫分,奇幻异常,四壁乱石嶙峋,奇形怪状,阴森可怕。洞中时宽时窄,宽处可容几十人,窄处一人通过也得弯腰侧身爬行,到处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摸索一阵,隐隐听见有滴水的声音,天门雪便朝着声音方向行去。走了一会儿,忽然看见前面一道金光划过,他连忙追了几步,近前仔细一瞧,原来不是什么金光,却是一条通体放着金黄色光芒的黄金鼠。

这时黄金鼠发现有人跟踪,便加快起奔跑速度。天门雪好不容易找到点光明,怎可轻易放弃,憋起一口气紧紧追赶起这异形的稀奇动物来。那黄金鼠似乎感觉到了天门雪的全力追击,便更加的穿蹦跳跃起来,速度一下子加快了不少,一转眼竟没影了。

这洞还真深,失去了黄金鼠的踪迹光亮,天门雪的追赶速度便慢了下来,又行进了约莫刻时,前面有了些许亮光,待天门雪靠近,发觉又是一个大些的山洞,一块类似蘑菇状的石头立在山洞正中,上头特大,下端略小,中间有条深五寸左右的痕。再抬头一看,蘑菇头上方竟有一块天然的蛋黄宝石,照耀的洞内景物历历在目。

天门雪四下巡视一番,山洞并不宽敞,但四壁之上都泛着光泽,天门雪用手一摸,潮湿一层,原是细细的水气,观察蘑菇石头,从蘑菇头上流出一股细细的水路,滴入下方的洞底,发出珠落玉盘的叮咚叮咚的声。

这蘑菇石头大概五尺之高,圆经确达十多尺之宽。天门雪轻轻一跃,便上了蘑菇石顶,顿时,惊讶失色。原来这蘑菇石顶端还有一个箩斗般大小的窝儿,这窝内有满满泉水,泉水之中有一棵九叶果,叶片色红如血,状如锯齿,九张叶片几乎看不出大小差别,叶片正中烘托着一粒核桃般大小的果实,遍体灿黄,色泽光亮,肉质鲜美,就如一枚剥掉了外壳和蛋白仅剩蛋黄的蛋,晶莹剔透,柔软似水。

这时,天门雪又忽然看见那条黄金鼠正卧伏在蘑菇石上,小眼睛也放射出灿烂的光芒。天门雪再近前观察,发现另一边也蹲着一只奇怪的动物,一只通身火红的蟾蜍,两只小家伙都用毒辣的目光对峙着对方。“啊,这不就是火蟾蜍吗?”天门雪想到。据说这火蟾蜍乃天地至阳之气所孕育,天生就有至阳内丹,是增加功力的天地至宝。

其实,黄金鼠比这火蟾蜍更是价值连城,只不过天门雪不识得,便不知道这黄金鼠乃是九天十界的灵物,食之即可凝气生肌,洗髓换骨,即使没有武功根基的普通人也可瞬间成为武林高手,江湖至尊。

此时,天门雪冷静的面视着这天底下最值钱的两个小动物之间的一场火拼。嘿嘿,坐山观虎斗,等它们斗得个两败俱伤,再出手拿住,饱餐一顿。

果不其然,火蟾蜍率先出击,迅雷不及掩耳的吐出一道火红的毒舌,袭向黄金鼠。黄金鼠迅速地往侧旁一闪就躲了开去,再反身一蹿,两排尖利的牙齿咬向火蟾蜍。而火蟾蜍的动作有些笨拙,凭着身上的湿滑才侥幸躲过了凶猛的一击。顷刻,两物之间已斗的腥风血雨、你死我活。

斗的许久,那火蟾蜍便气力不济,动作缓慢下来。由于火蟾蜍的舌头是倒长在嘴里的,舌根在前,舌尖在后,上面有大量的毒性粘液,与黄金鼠搏斗靠的就是速度,其舌尖瞬间射出口外,若离玄之箭,一旦被其粘住,便会迅捷的卷进口中,而速度之快,肉眼无法看清。但黄金鼠跳跃灵活,一蹦尺余,且外层黄金之毛乃是软硬兼顾的护身之宝,平日为至软至柔的华丽衣装,一旦御敌,便变成了金甲护身的铠盔。终于,黄金鼠狠狠地咬住了火蟾蜍的头顶,用力一甩,火蟾蜍被摔了个四脚朝天,黄金鼠乘胜追击,再蹿近跟前,咬住火蟾蜍的后腿猛力再一甩,竟被摔到了岩壁之上,这一下火蟾蜍便吃痛不住,大口一张,四肢伸开,眼看已无生还可能。

此时,黄金鼠也是筋疲力尽,但其两眼却是更加的锐利,这小动物知道还有一个更大、更厉害的敌人在伺机而动,所以黄金鼠一点也没有放松警惕,一对金黄如豆的小眼直愣愣怒视着天门雪。

天门雪也不敢小觑这奇异怪物,双拳惯力,双目紧盯着它的一举一动。而黄金鼠此时显然是后力不足,只是静伏不动,以等后续发难。

天门雪一时倒没有了注意,即不愿贸然出击,又等待的焦虑心急。突然,天门雪灵光一闪,双掌齐举,十指弯曲张开,状如鹰爪,口中突响野猫嚎叫:“喵!喵!喵喵喵!喵……”此时,先前还凶猛狰狞的黄金鼠一下子却瑟瑟发抖起来,两眼凶光收敛,鼠毛顺倒,四蹄战战兢兢犹如筛糠。天门雪一把抓住鼠身,照着它甩火蟾蜍的动作,猛力一甩,亦样被摔在了岩石壁上,眼看也是七窍流血而亡。

天门雪紧张的心放松下来,要不是他突发奇想,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小小的凶猛异兽。现在两个异兽全都一命呜呼,天门雪便坐在蘑菇石上准备运气调息。刚要闭眼,那灿黄异果又映入眼帘。天门雪瞧着这浆果,一下子让天门雪馋的垂涎三尺,肚子就饥肠辘辘起来,可这浆果碰不得、拿不得、捏不得,眼看着就好像要立马滩成一片液体,天门雪此时嘴馋心痒,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弯身子,伸出头,照着这这奇异的浆果就是一口,浆果原并不大,一口竟一下子吞了个干干净净,立刻一股沁人心脾、香糯爽滑的感觉透体浸骨,天门雪急急咀嚼入肚,三五口便下了肚肠,天门雪砸吧砸吧嘴,唇齿留香,其味无穷。感觉依然不饱,便干脆来个偷牛拔撅,伸手将那果茎拔起,掿把两下揉在一起张口连叶带茎也进了肚子,这茎叶虽没果浆脆嫩可口,却也犹如玉盘珍馐,凤髓龙肝,口感亦是丰厚,用完果浆茎叶,天门雪顿觉精神大振,神清气爽。

第五十七章 饕餮大餐增奇功 三人相遇

就在这时,奇异的事发生了,原本那蘑菇石窝里的泉水是透凉平静的,现在却极快的热腾起来,就像烧开的一口石锅,天门雪躲开一点那沸腾之水,口渴之感却又偏偏袭来。便四下里瞅瞅是否有可供瓢水之物,这时,天门雪巡视到了被遗忘的一对异兽,大喜之下纵身跃下,捡起两只异兽也不去毛,两手用力一撕,便拽开了肚皮,掏净内脏,就一甩手丢进了那滚烫的石锅之中。

短暂间,肉香扑鼻,垂涎欲滴。

天门雪小心捞出肉块,瞬时香气四溢。天门雪也不顾平日斯文,便大块大口的啃起肉来,别瞧那火蟾蜍模样难看,肉质倒是十分细嫩,而那黄金鼠肉味更似珍馐美味、饕餮大餐,着实让天门雪大快朵颐、痛快淋漓地大吃了一通。

说也奇怪,天门雪将两只异兽吃完,那蘑菇石中的沸水又冷却了下来。天门雪便又趴下头去,咕喽咕喽喝了几大口泉水,肚子饥渴一时便消减了大半。吃喝完毕,天门雪跃下蘑菇石,看到一个门洞,便往这门洞走去。

刚走进门洞,天门雪便觉得头有些晕晕乎乎,又走两步,身子便感觉轻巧起来,脚下好似腾云驾雾了,天门雪忽的暗想,不好!这果子异兽……有……有毒?只思念片刻,便猛然栽倒于地,不省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门雪悠悠转醒,一道似雷似电的空旷龙啸从体内滚滚流出,像一股磅礴的热流,穿梭游动于神魂之间。天门雪动了动身子,身体之内一道道力量汹涌,随着那道奇异热流的游走力量急剧提升,好似全身都蕴含着旺盛的生机和深邃浩瀚的能力。这些变化浸透到每一个细胞、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里。

原来天门雪食用的异果是大名鼎鼎的黄金丹,一颗可以增长百年的功力,而这条黄金鼠正是黄金丹的守护兽,它平日里吸纳天地精华,在此等待这黄金丹成熟后食之升仙,这一等就是百年,如今只差一步就可服丹成仙,但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只火蟾蜍,跟它抢夺这株异果,最后却通通便宜了天门雪。

嘭的一声,天门雪稍用力站起,却一下子将头撞在了头顶上的洞壁上,立刻一大片岩石被撞碎,而天门雪却只有一点疼痛之感。天门雪实是不知自己的体内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觉得体内像是有热岩崩裂,犹如被烈火炙烤,极度的亢奋和狂热。

天门雪不由的挥动起手臂,一拳打在眼前的岩石上,岩石哗啦一声破碎,坚硬无比的洞壁上现出一个尺长的新坑。天门雪望着眼前的情景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自己竟在俄顷间变的神力万千。天门雪此时仿佛有连绵不绝、排山倒海的力量,接连又风驰电逝般击出十几拳,顷刻壁岩瓦解,碎石迸溅,面前的岩石被击穿了一个大洞。

一阵靡坚不摧的雷霆万钧之力后,天门雪周身丹络、骨骼、气神顿感流畅,全身关节嘎嘎作响,体内所有骨骼好似裂变重组,不仅越发剔透,闪耀着珠玉的光泽,生命在一次次死亡中涅槃重生,躯体里面好似生有各种野兽,每根神经都狂暴的要破茧而出,而后又被超强的本能牵引而回,毁灭和净化,挣扎和升华,激烈对抗。天门雪感知到一个个微小到极致的热流力点,自丹田中飘散而出,犹如一颗颗天外星辰,蕴藏着巨大无比的神秘能量,在体内凝炼成高深的功夫,促其不断进化,越来越剧烈,肉体与魂魄完全融合,化作了一股虎啸龙吟的飓风,陡然,旋转的速度就提升到极限,犹如天穹中那无底黑洞一般,疯狂的吞噬起周围的物质来。

察觉到自身的功夫已经进入了一个奥秘的层次后,天门雪惊喜万分,但同时也担心异常,他不知是否会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也不知会不会遭遇走火入魔,还好,天门雪心中雪亮,头脑清晰明了。

天门雪提力行走,脚下如风,眨眼功夫竟出了山洞。

洞外阳光明媚,绿草碧青,鸟语花香。天门雪发觉这是一个山谷!山谷不大,却有条潺潺溪流,晶莹的溪水像一条剔透的银练,蜿蜒在水雾迷蒙的峭崖间时隐时现,发出低语,涓涓流泻,叮叮咚咚,有如松涛,有如竖琴,铮铮涂徐之音,响彻山林之间,水面像油一样,起着旖旎的水绉。溪流对面有一条路,也不知通向哪里。天门雪越过溪流,沿着小路任意行走。

约摸刻时便发现了梅寒梅和红丫儿,两女都焦急地在四处寻找,当她们发现天门雪时,顿时喜极而泣,想跑过来拥抱他,但都近前后不好意思了。

天门雪自从机缘认识赵莹莹和她的丫鬟后,性情确实大变,今日又接连巧合吃下了黄金丹、黄金鼠和火蟾蜍,性情上的反应更是彻底觉醒。他走过去,把两女的手紧紧握住,泪流满面,对着她们万分激动的说:“辛苦你们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们。“两女对天门雪突如其来的行动感到非常惊讶,以为是不是被怪人强服了什么药物,突然间就有了……。

此时,特别是梅寒梅被他的动作弄得满脸羞红,非常不好意思,把头埋了下去。毕竟这是梅寒梅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肆意放纵的握手,自己的小手可是纤纤玉手,连爹都没握过,一种无法言表的舒畅喜悦迅速流遍全腿全胳膊,梅寒梅的心砰砰的直跳。

红丫儿就沉着了许多,虽然她现在还是大家闺秀之身,但毕竟与男人周旋了多年,与男人之间的握手还是常有的,所以与天门雪的接触并没有像梅寒梅一样的激动异常,但心中也是激情万分,毕竟也是与自己真正爱恋的男人相授握手。

过了一阵,天门雪便牵着两女的手找了个地方坐下,把自己在下面的经历对两女说了一遍,两人听了都非常吃惊。天门雪接着又问她们的情况,赵莹莹和赵天正怎么不见了?怎么会找到这条路上的?

第五十八章 赵天正收孙为徒 老爹失功

此时两女一左一右围着天门雪,你一句我一句的讲起了经历。

原来,那怪人的武功已达匪夷所思的地步,他一边牵着天门雪到了山洞,另一边却用意念之掌把梅寒梅等人带到了另一个谷底。这山谷倒是比初遇怪人的地方坦亮光鲜了许多,周边也不阴森恐怖,小溪潺潺流淌,芳草清新、湿润,微带习习,鲜花缤纷,天空湛蓝,倒有些诗情画意。四人不知身在何处,梅寒梅、红丫儿、赵莹莹三人四周眺望天门雪的影子,对着空旷的山谷大喊着天门雪的名字“天门雪”“天门雪”“天门雪”,山谷寂寞,四处回应“天门雪”……-

四人在山谷转悠半天即没有找到天门雪,也没有寻见出山谷的道路,最终又回到了原点,四人皆有些颓丧,因为没有出路,赵跃龙也不敢妄意作为,乖乖的随着大家寻找机遇。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时,那怪人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边嘻嘻痴笑,一边自言自得道:“我叫赵天正,嘻嘻,我叫赵天正,我是赵天正,我有名字,我是赵天正……”

赵跃龙听得怪人自言自语,虽然心中半信半疑,但此时要出山谷也只有这怪人知道秘密,想到此,赵天正急忙拉起赵莹莹就向怪人下跪磕头,赵莹莹却是一愣一愣,嚷嚷道:“爹!干什么?干什么?”一点不情愿的被赵跃龙硬拽着跪了下来。

赵跃龙一边磕头一边朝着怪人大喝:“老祖宗,老祖宗!我是赵家子孙,我叫赵跃龙,我叫赵跃龙!”

这招还真有些灵,怪人立刻就扭头回望起赵跃龙来。

赵跃龙大喜,连忙又喊:“我是赵家楼第九代楼主,我爹是赵风雨,我爷爷是赵璀璨,我老爷爷是赵天正。”

那怪人便慢慢向赵跃龙父女两人走来,嘴里哼哼的,疑神疑鬼的瞅着赵跃龙。

赵跃龙恐怕怪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又拽着赵莹莹说:“赵……老……老祖宗,我说的句句是实,这是……这是我女儿,叫赵莹莹,不信你问问她?”

怪人便用深陷的眼窝瞧赵莹莹。

赵莹莹便机械的点点头。

怪人忽的就大笑起来,笑的原地转圈,捶胸跺脚。片刻后,停了笑声,大手掌便捏起赵跃龙在自己眼前瞅瞅,又随便一丢。接着大手掌又把赵莹莹揽到面前,用硕大的鼻子在赵莹莹头上闻闻,裂开嘴嘿嘿憨笑,道:“你们龟孙子还真是我老人家的子孙,我是赵天正,嗨!你龟孙子叫什么驴?”怪人指着赵跃龙问道。

赵跃龙急急忙忙跑到怪人正面满面堆笑的答道:“重孙子叫赵跃龙。

怪人便收起笑脸道:“奥,叫赵跃驴,你这龟孙子不学我赵家楼的本领,偷学歪门邪道的狗屁功夫。不错,是只蠢驴!”

赵跃龙闻听便惊的张口结舌。

怪人桀桀怪笑两声,两只手掌在空中交错一叠,赵跃龙忽的就被吸到半空之中,瞬间就听到一声嚎叫,赵跃龙便又从空中掉道了地上。

赵莹莹赶忙上前去察看父亲,还未到跟前,忽然自己也失去的控制,只感到一道无形的大力牵引着自己的经络、血脉加速运行,一股滚烫的丹田之气在小腹凝聚旋转,十二经络如咆哮的山洪,湍急奔腾,周身七百二十个穴位犹如一个个捕食的猎豹,冲刺飞跃,纵横驰骋。

斗转星移,弹指间,赵莹莹仿佛经过了一个生命轮回,头脑从混沌间转醒过来,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如一片羽毛样飘浮在空中,忽的惊诧,哎呀一声摔在了地上。

此刻,身后出来仰天大笑。

赵莹莹回头瞧见那怪人赵天正正对着自己的囧样笑的弯腰仰脖,好不得意。赵莹莹便一骨碌跃起,指着赵天正怒气冲冲的道:“你!你捣什么鬼?害的人家摔个屁蹲,你……好坏!”

那赵天正听此嘎笑而停,继而又笑的更加夸张。

赵莹莹负气便扭头朝赵天正远处而走。

这时候,赵莹莹忽然发现梅寒梅和红丫儿已经不见了,爹爹呆呆的坐在不远处。赵莹莹就朝四下里呼喊:“梅小姐!红姑娘!”

怪人赵天正正高兴的得意忘形,抬眼一扫,发现人已远离自己,便马上收住笑脸,一伸胳膊,大手掌已挡在了赵莹莹的前面。怪人说:“来吧。”赵莹莹便鬼使神差的往后倒退,想停两腿却不听使唤,就像被一股力量巨大的磁力吸引着,飘飘悠悠的又回到原来站着的地方。

此时怪人赵天正再次嘻嘻干笑两声,道:“我老人家喜欢小孩子女娃子,我老人家已经把天下最好的功夫传授与你,你已经是我老人家的徒弟,我老人家运气好,刚才与龟孙子天门雪拜了桃园兄弟,现在又收了个小孩子女娃子弟子,我老人家的天下奇功从此不会没人知道了。”

“你……谁是你徒弟?我是你……重重孙女,怎么能做你徒弟?差了老几辈,我,我不做你徒弟。”赵莹莹头摇的像个货郎鼓。

“咦?小孩子女娃子,你已经做了我老人家的徒弟,怎可出尔反尔!况且,我老人家的神功传出去又收不回来,你不认我老人家做师父,难道你想认他做师父吗?”赵天正指指赵跃龙满脸不高兴的说。

“我干什么认他做师父?他是我爹爹,又不是外人。”赵莹莹小笑涨红争辩道。

“你想学他武功也学不成,因为……”怪人做了一个天真的鬼脸,并朝赵莹莹挤了挤眼。

赵莹莹不明所以,瞅瞅父亲,赵跃龙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难道……难道……”赵莹莹着急的跑到父亲身前,晃着他的双臂慌张的问:“爹,你……你……”

赵跃龙就像一只败阵的公鸡,塔拉着头,低垂着眼皮,不声不响的任凭女儿摇晃。

“哈哈,我老人家已把他的功夫全消灭了,谁叫他练什么巅峰大法,我老人家赵家楼神功天下无敌,这龟孙子却只用些皮毛,便学别人的三巅三峰狗屁法,我老人家生气的鼓胀放屁。你这小孩子女娃子生气了,倒是撒好,小脸儿嫩嫩的粉粉的,我老人家到现在还没有闻到小孩子女娃子的屁臭,好香!好香的香!”怪人奇谈怪论一番,赵莹莹却被羞的脸儿更加面红耳赤。

第五十九章 暴狮武典传美女 俺是绿树侠

怪人此时弹指一响,一只大如拇指的小东西就落在了怪人赵天正的手面上,也不见怪人什么动作,一阵清脆婉约的莺啼燕语便从怪人口里传出,那小东西竟然生有翅膀,绕着怪人赵天正飞飞停停的转了好几圈,之后便嘤的细微一声飞到了赵莹莹的肩膀上了。

赵莹莹先是惊吓,稍顿,便十分喜欢上了小东西。

赵天正此时放开大嗓门子,开心的再次爽笑起来,满头绿发被笑的飞飘而起,周遭树叶哗哗作响。

赵莹莹还是第一次见人的头发会自己飘飞起来,不觉好奇的直愣愣看着怪人。

怪人笑声止住道:“小孩子女娃子的武功已列江湖前手,有人问你的武功是谁传的,你怎么回他?”

赵莹莹思考一下道:“我就说是我老老祖宗赵天正教的。”“不行!”怪人一本正经的说。顷刻,又道:“小孩子女娃子就说是师父传授的。”

“哪人家要问师父是谁,该怎么说呢?”

“小孩子女娃子就说……我老人家怎知小孩子女娃子咋说?”

“呐呐呐呐……我就说……不能实话实说,那那那……就就……唉?就说师父是绿树侠,谁也不知道绿树侠到底是谁,神神秘秘。可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传授了我什么功夫?”赵莹莹疑疑惑惑,即不知这怪人是真老祖宗还是假老祖宗?也没有觉察到自己学会了什么武功。

怪人此时也思量少刻,歪头嘀咕道:“我老人家天下第一功夫还真没有名字,叫疯狗拳,太俗;叫我老人家拳,太简单;叫狼山白猿掌,太熟悉;叫赵天正拳,太难听;叫……叫……唉!小孩子女娃子你说叫什么武功吧?”

赵莹莹也学着怪人的样子,歪起头想回,道:“你现在是大名鼎鼎的绿树侠,武功自然也是大名鼎鼎,叫绿树拳,不……不,太俗;叫侠拳,太……还是太世俗;叫赵家拳,嗨!更世俗;叫黑虎拳,耶?简直是世俗透顶;叫……叫……”

“小孩子女娃子快讲啊,我老人家着急的要放屁了!”

“别别别,立刻,立刻,好啦,叫……暴-狮-武-典!哈哈,好名字,绝名字,天下第一名子配天下第一武功,绝上加绝!”

“暴狮武典,暴狮武典……暴狮武典?我老人家喜欢一点。”老祖宗怪人赵天正一边想着什么一边呐呐自语点头。

“唉唉,你看那,你满头的绿发飙飞起来,那简直就是一只暴怒的雄狮,而你……那双像树墩一样的……狮掌,挥舞起来更是出神入化,如龙游大海、凤翥鸾翔,燕击薄云,天马行空,飞沙走石,所以就叫暴狮武典!”赵莹莹说的飞沫四溅、天花乱坠、激情澎湃,而且是手足舞蹈,形态夸张。把老祖宗赵天正乐的眉飞色舞、抓耳挠腮、鬼喜狼笑。

这怪人也不知多少年没人引他如此高兴了,兴高采烈起来就如三岁孩童,天真烂漫,童心未泯。对赵莹莹喜爱的爱不释手起来,轻轻一伸巴掌,一股无形罡力把赵莹莹托在胸前,伸开嘴巴在赵莹莹的耳边叽里咕噜一阵,赵莹莹是连连点头,满面喜悦,待最后点了一下头后,赵天正便收起头来,又轻轻一送手掌,赵莹莹便向一只轻盈的燕子样落在地上。

怪人赵天正此刻好像完成了一件重大事业,言语温和道:“女娃子,我老人家已替你疏通了骨骼经脉,轻轻一跃便可飞升三尺,暴死糕点也……也……”“暴狮武典”“对对!暴狮武典,暴狮武典。”稍转,赵天正接着道:“我老人家已将这厉害的武典用移恼大法根植于你的脑髓心机,默思意念便可调出武典中的神功运用,多用几回自然而熟了,那偷学淫功的龟孙子好像……是女娃子的什么爹吧?”

赵莹莹闻听父亲偷学的别家武功竟然是让人不齿的淫乱媚功,不由的羞愧难当,又听赵天正阴阳怪气的数落父亲,更是无地自容。但摊上这样的父亲谁也毫无办法,便羞红着脸对赵天正说:“你是老老祖宗,我爹爹也是你重重孙子,他不正,你有权处罚,你难道就无法把他从邪道上拉回来吗?”

“嘿嘿,女娃子,我老人家已清理了门户,十代楼主是女娃子了。”怪人说着一伸手掌,赵莹莹依然是身不由己的飞腾起来。此时,赵莹莹头脑倒是十分清晰,但觉两旁树木山石飞速倒退,眨眼功夫竟回到了初出赵家楼秘境之地。

赵莹莹落地,发现父亲在那跃出的洞口来回的观察,却不敢跨入洞口。赵莹莹急迈两步,走到父亲身边道:“爹,你咋在这儿?”

赵跃龙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女儿,逐放下紧张,满面兴奋的一把牵住赵莹莹的手说:“呀!莹莹,你是咋回来的?没伤了你吧?”

赵莹莹有些奇怪的怔视着父亲,因为她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对自己过分亲昵关切过。赵跃龙此时上下前后的把女儿检查了一番,没看到女儿哪儿受伤,便喜不自胜的连连说好。

赵莹莹见爹爹也是安然无恙,遂放下心来,便柔情的道:“你,你没有什么事吧?”

赵跃龙一脸茫然的说:“我……我当然没有什么事。”随即便拉着赵莹莹朝秘境洞口走,边走边说:“这洞口奇怪的很,明明是入得了里面,可一闪黑,走两步却又出来了洞门。”

赵莹莹此时心中雪亮,明白这洞门乃是老老祖宗赵天正精心设计而成,既不愿意有人轻而易举的通过秘境闯入后山绝境,也更不愿意有人误打误闯绝境后会易如反掌的再返回秘境。谁知这秘境之道过于神秘,一百多年来历经了四代子孙,却无一人识破机关。以致这可怜的第六代楼主在七泉嶂绝境一待就是一百五十多年,而赵天正执迷于狼山白猿掌的秘密,终于在四十后将狼山白猿掌隐藏的秘密全部挖掘而出。

原来,赵家楼家传的狼山白猿掌真的是由一位在高山密林出入的仙道法师创出的玄魔大法。这玄魔大法先是以一山狼群为征服、训导、指挥、厮杀、征战为目标,待狼群完全听命驯服后,仙师又开始征服和训导一群白猿,最后,仙师将高山密林中的所有生灵都驯化成自己的兽兵。

开始之初,仙师只是以修炼自己的功法为目标,后来百万生灵成为自己的兽兵后,其欲望大高、野心膨胀,其妄图一一消灭九天十界,风云乍起,乌云密布,战争一触即发,九天十界密谋联合,突发奇兵将仙师囚住,并秘密押解于蛇巫之山,永不放生。

而仙师训导狼和猿时绘制的几张功法图不知什么时候流落人间,有人按图练武,竟然成为了高手,再后来又有人对图画中的八句偈语进行禅悟,体会了一点滴功法,武功却又有大进,但凡俗庸人毕竟修为有限,从此后再无人破解其奥,这八句偈语为:

山闻无道空,咋作十界变;

均人斗吼叫,九月笑屠宰。

舞棘虚无相,石墨假成和;

路知法界性,姨儿唯心造。

第六十章 细墩儿神奇出招 赵家楼再聚

赵莹莹一撮樱桃红唇,婉转悦耳的一声鸟鸣,眨眼间,一只拇指大的小鸟落在了赵莹莹的肩上,赵天正一瞅,嗨嗨!这小鸟绿的像块玉翠,特别是细细的鸟喙,艳红红的,长如自己的身尾。

赵莹莹用柔柔的玉手轻轻抚弄了一下鸟儿,说:“细墩儿,带我们过了这门,回家吧。”

“啊!细墩儿,这鸟儿名有意思。”略停,低首叹息道:“唉!可怜火狮混沌,不知哪儿去了?”

细墩儿嘤嘤的飞在前面,赵莹莹跟住,赵跃龙就紧随着女儿。那鸟儿刚走到暗处忽的就变成了灯鸟,通体发亮,四周清晰可见。那石洞中竟然有多个转门,眨暗间便转了个正反,人却一点感觉不到,所以一旦出现光亮时,人就过去,却是怎样进的,又怎样出来。

细墩儿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叨了一嘴,那转石门便无声无息的不动了,连续三个转门走到了一扇大洞门前,鸟儿便带着赵家爷俩又走了多半个时辰,方出了一个洞口,却不是赵跃龙经常出入的秘境洞口。

爷俩出得山洞往四周望望,与那秘境之地的洞口并不相远,寻得小路后便朝赵家楼行去。

梅寒梅和红丫儿并不晓得赵家爷俩后来发生的变化,她们眼见赵跃龙被怪人在空中两掌一合,以为赵跃龙必定死于非命,毕竟是女人,二人赶忙闭眼躲怕,谁知闭眼功夫却发生了巨大变化,二人竟被一股弥天元气团团围住,片刻之后双双人事不知。

醒来是却是一个山谷,二人正在山谷里转悠寻找赵家爷俩和天门雪时,便与天门雪相遇一起。

天门雪听得二位美女的叙述后,也弄不清赵跃龙和赵莹莹到底什么结果,便对二人说道:“此地非常神秘,那怪人极有可能是赵家楼第六代楼主赵天正,此人能活到现在,一定是在他身体内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之起的,应该有许多的机缘和巧合,危险远远大于幸运。咱们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红姑娘还要尽快到续魂谷疗伤,否则,我们就会事半功倍,怕到时候红姑娘会残疾终身,我……咱们现在就动身。”

三人起身,二位姑娘随着天门雪朝一处稀疏的石林走去。此时,天门雪功力已经大大增强,体内神元充盈,经络舒畅,神情畅快的妙不可言,俨然也是已脱胎换骨。

天门雪几个纵跃便蹬上了一块悬崖之巅,在崖上巡视一番后,几个飞掠又落到了二位姑娘身边,之后又分别将二人一一携带着蹬上崖,找到天门雪看好的下山之道走出了七泉嶂的围困。

天门雪担心赵莹莹的下落,建议再回赵家楼看看究竟。梅寒梅知道天门雪的武功现在已远远超过赵跃龙,况且,二人还看见赵跃龙被怪人一掌拍死于地上,所以,并不担心三人的安全,但梅寒梅还是有些不愿意到赵家楼去,可也没理由阻拦天门雪去。红丫儿此刻心中已满满都是天门雪的影儿,天门雪无论上哪去,她都满心欢喜的去,根本没有把自己的伤情放在心上。

三人绕七泉嶂走了大半日,方始看到赵家楼。

三人没有从正门进入,选择从围墙上进入了赵家楼。刚落入院子中,发现赵莹莹就在院中,却没有看见赵跃龙。赵莹莹此时较刚见时更加好看,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着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好似粉腻酥融娇欲滴。脸上的轮廓线条若充满美感,弯弯的柳眉,粉嫩而小巧的玉琼鼻子,红润而柔软的双唇,晶莹妩媚、灿若星河的眸子……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而胸前的山峰高挺丰满,颤巍巍的扣人心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

当天门雪看见她时,彻底被迷醉了,眼中显现出痴迷的神色,两女看见天门雪的神色,心中大吃飞醋。

赵莹莹看见天门雪三人又回到了赵家楼,显得即吃惊又高兴,想到天门雪又可以陪自己一段时候非常高兴,再看见天门雪那痴迷的神色,脸上显得一片娇羞,但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天门雪看见赵莹莹娇羞的样子显得更加美得不可方物,眼中更加痴迷,两女不由得在旁边咳了两声,天门雪连忙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对着赵莹莹轻问道:“你父亲怎么样了?”

赵莹莹回答道:“我爹正在为我接替他的楼主地位忙碌着,你们先坐一会儿。”说完进了另一座院子。天门雪和梅寒梅、红丫儿就在庭院中坐了下来。

刚坐定一会,外面走进一个身着素衣的美妇,虽然素衣却掩盖不住其风姿绰约。天门雪看着这浑身充满成熟美感的女人,清澈明亮的瞳孔,圆圆的脸蛋,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水灵灵的丹凤眼,红润润的樱桃口,明眸皓齿,冰肌雪肤,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显得高贵雅丽,风姿万千。

美妇阿娜多姿地走进庭院,阳光照射到她身上,如沐春风,心醉不已。她的一举一动皆让人让人迷失一切,她是那种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女性。恬静平和、温柔优雅,看着她走进来,天门雪的心狂跳,心中顿时浮现出赵莹莹的容颜,心便变得更加火热起来。

这美妇是赵跃龙新近纳的小妾。赵莹莹的娘死了后,赵跃龙前几年并没有续娶妻子,而是在二年前娶了个妾,让许多人纳闷奇怪。唯独赵莹莹心中清楚,别看赵跃龙年轻时到处淫乱,却对赵莹莹的娘最为疼爱,所以不愿意再有人代替其妻子的位置。

天门雪迎上前去,欲向美妇问好,突然另一院落内人声鼎沸、吵吵嚷嚷、众楚群咻。

赵家楼上上下下,一派繁荣景象,从大门到各层院落,无数锦旗飘舞,殿堂屋角之下,盏盏红灯高玄,缕缕清幽的乐声,飘荡于赵家楼的内内外外。数百赵家楼家丁弟子,来来往往,忙里忙外,个个是笑意盈盈,喜形于色。

今儿正是赵家楼新任楼主接任大典。

天门雪三人没有立即加入人群,而是躲在了大殿之顶的阁楼角落里静观变化。

第六十一章 赵莹莹喜做楼主 忙里忙外

狼啸殿是赵家楼最为恢弘大气的楼阁宫殿,雕檐斗拱,镶金嵌玉,用料做工都是上等,正上方一个硕大的牌匾,上面鎏金的字体,写着狼啸殿三个大字,想来这狼啸应该是赵家楼的武功渊源于狼,所以才有这狼啸二字。

殿外砰砰两声礼响,鼓乐大作,便见一位老者于二十来个黄衣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老者白发黑衣,英挺剑眉,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细长的白眉下蕴藏着锐利的黑眸,直若仙师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正是三杰村三杰之首的飘然剑客许凤虎,其身后两边的,则是二杰断水刀秦不败、三杰金鞭如意吴文杰。三杰村三位村主全部到来两,着实礼仪不轻,一些早已于大殿坐落的江湖人士,不免心头有想,随之便小心议论起来。

“见过三位村主!”一会之后,从内厅走出一个员外模样的男子,对着三位村主深深一揖,正是赵家楼的老管家。

“威远镖局李副总镖把子到!”

半个时辰后,门口又是数下礼响传来,有许家堡的少堡主许天星、长沙七侠、东海四龙以及崆峒、峨嵋、昆仑派的年长一辈的人物前来道贺,礼物亦是不凡,老管家一一见礼,将这些人引入内厅。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又陆续来了不少人,多是江湖散客,为无门无派之人,突兀地,门口又是一声大喝接连传来,“天鼠岛岛主何岛主到!”

稍后,又是两声大喝传来“少林寺大师到!”“武当派的大侠到!”

顿时人群骚动,议论纷纷,……“什么……也来了?!”“可是一向独来独往,今日也前来道贺,着实有些出人意料。”“哪有什么奇怪?连很少出岛的天鼠岛岛主何师猫都来了,有何不可?”“龙虎盟同气连枝,自然要来恭贺一番新楼主的。”“是么,听闻新楼主是赵跃龙的千金,你可听说过此小姐在江湖走动过?”“没有,连这位小姐是否会武功我都没听说过。”“唉!如果这位小姐武功低微,怎么能与龙虎盟身份相配。”“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那赵跃龙就是不做楼主了,也不会金盆洗手,有大名鼎鼎的龙虎盟撑腰,谁还敢拿鸡蛋碰石头!”“嘘!其中缘由,你我不可妄言,小心祸从口出!”

此次赵家楼新楼主接任大典之位,老楼主费尽心机。赵跃龙一连串遭遇使其完全的洗心革面,特别是性情大变,变的温柔敦厚、和蔼可亲、襟怀坦白、平易近人了。而他决定把楼主之位让与女儿也是他与赵莹莹回到赵家楼后当日决定的,而且不是因为自己的武功被老祖宗消的干净不剩,是自己的内心忽然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对江湖争斗一下子失去了欲望,情亲一下子占据了全部的心思。所以,对女儿马上接任楼主怀有不可动摇的决心,而且要广邀江湖朋友和各大门派参加大典。

不过,赵家楼的实力和影响力毕竟比不过碧月山庄,所以有些门派只派了一两名长老或二、三号人物来出席,看来对于赵家楼也不是特别在意,不过,有些门派还是看在龙虎盟整体的威视上也派了极为重要的人物出席。如少林寺、武当派等。

天门雪与梅寒梅、红丫儿见众人大多都已到来,三人一耳语,便立刻离开大殿,少刻从一房间出来时,三人皆变成了翩翩少年郎。

三人进入殿内,入眼便是一间宏伟的大厅,堂皇大气,却又不显得奢华恶俗。里面坐满了宾客,天门雪几乎都不认识。此时赵莹莹站在门口,每进来一名宾客,都要上去打招呼,不认识的话就要由老管家引荐介绍,之后赵莹莹就要装出一副久仰的样子,和宾客套近乎。这时赵莹莹正和一名中年人寒暄着,那中年人一袭蓝色衣衫,好似一副名士风流的样子,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赵莹莹美丽的身姿。

赵莹莹忽然见到了天门雪的身影,先是一愣,又见梅寒梅和红丫儿也是少年装扮,心中似有几分明白,便将那位蓝衫文士抛下,几步就来到了天门雪和梅寒梅、红丫儿面前道:“你们易装易容也好,就没有人知道你们的身份了,特别是天公子,你的麻烦大,现在好了,你们都到了,我这个楼主才得有意思。”赵莹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嘟着粉嫩的红唇,纯真甜美而又魅惑的调皮说道。

由于三人比较年轻,又都脸膛煞白,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被赵莹莹晾下的蓝衫文士,见赵莹莹对天门雪三人热情有佳,便有些嫉妒生恨。轻咳一声,走了过来道:“冒昧打扰一下,不知道这位才俊是哪家的公子,请莹莹楼主给介绍一下吧,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赵莹莹本不想理这文士,刚要呛他两句,旁边的老管家抢先道:“这位天公子无门无派,是前几天老楼主才请过来的贵宾,是专门为我们赵家楼新楼主接任大典贺喜的老亲戚。”

“哦?”听老管家这么一说,文士倒觉得更奇怪了。江湖上当家掌门继位都是邀请武林名宿、江湖大侠、各派掌门及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道喜恭贺,却很少有人专门去请什么老亲、新亲的来热闹的。而这个所谓老亲戚年纪不过十八九岁,模样稚嫩,看似身无缚鸡之力,难道有什么大背景作后盾,让赵莹莹做出如此亲近的举动。

在座的都是江湖上的人士,也没听说过赵跃龙有什么厉害的亲戚,对者三位少年的来历俱都猜测不一。

此时,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九响礼炮,却是吉时已到!

第六十二章 接任大典坏人捣乱 杀机四伏

当下,赵莹莹身形一颤,掠至大典的台阶之上,抱拳施礼道:“承蒙各位大驾光临,出席在小女接任赵家楼楼主大典!在此感激不尽!”

赵跃龙也走上台子道,“今日我赵家楼双喜临门,一是我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将先祖开创的赵家楼基业传任于小女赵莹莹;二是小女今日接任楼主,并以武招婿,光我赵家楼之繁荣昌盛,凡未婚男士皆可上台比试武功,能将小女击败者,变为我赵跃龙的乘龙快婿。”

稍微一顿,赵跃龙清清嗓门道“现在我就将赵家楼的楼主信物交于小女赵莹莹。”

此时,老管家大声吆喝道:“请赵家楼第十代楼主赵莹莹接受第九代楼主赵跃龙传于的楼主信物。”

赵莹莹跪下双膝,伸手将信物接过,却是一张卷着的图画。

如此一幕,让在座武林人物都心神恍惚,有不少人曾听说过赵家楼的狼山白猿掌图是隐藏着武林秘密的一张稀世珍宝图,但平日见赵跃龙使用此掌时,也没什么稀奇的东西,掌法并不为很强的功夫,所以也就对这张图犹豫怀疑。江湖上只有极少数人了解一些赵家楼的历史,便对这张图有着窥其全豹的想法。

赵莹莹接过掌图,站起身子,刚要向父亲道谢。忽然门外喝声震天:“好一个盛大的楼主接任大典,不知道碧月山庄有资格前来贺喜不?”一道异常冷漠的呼喝传入。

“终于还是来了!”赵跃龙心中叹了口气,遂将目光移向大门处。就见几十个身着黑衣的武林人士踏步走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武林盟主冷子虎的大儿子现任碧月山庄庄主冷飞豹,身后紧紧跟着的是一剑定乾坤秋不笑、云家堡堡主云中飞及家丁护卫。

“难得冷庄主大驾光临,小女子赵莹莹实感蓬荜生辉,请上座……”

“好个接任大典,真是威风八面,听说赵楼主为女儿接任第十代楼主的大典还专门请了三位老亲戚光临。就请赵楼主把这几位贵宾请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吧”冷飞豹冷哼说道。

冷飞豹说过的话中似呼隐藏玄机,众人的关注点本来就在这三位少年公子身上多些,现在一听冷飞豹如此讲,便把更多的目光转移到了他们的上面。因为能够让碧月山庄的庄主和总管及云家堡堡主一起出动的事情,恐怕是很少的事情,这也说明这件事情是很重大的事情。而眼前的这三名公子,其实力也应该不低,否则,碧月山庄也不会动用全部龙虎盟的实力,而今天龙虎盟内部可能要有搅翻天的变故,而变故就是这三位来历不明的少年公子。

令在场武林各派人物疑惑的是怎么也看不出三位年轻人的实力,如果说这三人本身武功可以与冷飞豹相比,那还可以说的过去,因为大家都知道碧月山庄的两位公子的武功实是列不上一流,虽然冷子虎的武功名盖天下,但好强的老子不一定有有出息的儿子。但是,就目前形势分析,龙虎盟绝不会宰鸡动用杀牛刀的,所以,这个搅局者肯定是有这个实力的人物,而这三个年轻人又不像有此能力的人物,这就让他们摸不着头脑,难道还有更大的角色没有来到吗?

所有人都低下头去冥思苦想,回想着能让龙虎盟内部翻盘的武林大派,可是,没有啊,没有啊!

冷飞豹呼喝后冷冷地注视着赵莹莹,而赵莹莹目光平静,并未有一丝波澜,亦是淡漠地看着他。此时场中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而此时少林、武当的觉悟相大师和天机道长一时也没有理清头绪,便也不贸然出言。其实少林和武当的两位重量级人物出席今日的接任大典,完全是龙虎盟的整体面子,但现在碧月山庄和云家堡似呼对赵家楼有看法了。

正在大家沉默之际,忽然一阵朗朗大笑从大殿一则的房间传出,随即便走出一人,正是赵家楼老楼主赵跃龙。刚才,这赵跃龙一见冷飞豹来到便躲了起来,现在却又主动现身出来,看来是有什么事要说明了。

赵跃龙对冷飞豹及云中飞施了个礼,走到大典台阶中间站住,又向众人抱了抱拳道:“诸位大师,诸位英雄,诸位朋友,今天的接任大典老夫办的有些仓促,有些话在邀请诸位时没来得及说明,既然今日大家差不多都到了,那老夫就把话点透。这个……说起来惭愧,老夫无能,几天前,老夫的武功已被……一位武林前辈废去。”

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众人立马掀起了各种猜测议论。天门雪与梅寒梅、红丫儿也是相互对看了一眼,因为在此前他们对赵跃龙是否被怪人赵天正废去武功亦是心中无底。而众人对赵跃龙被废武功则是十万个惊讶。要知道,赵跃龙身为赵家楼楼主,又是龙虎盟的成员,当年能让冷子虎看上,并邀请加入龙虎盟,并不是随随便便的,除了赵家楼历代的名声、及赵家楼的财富,那就是赵跃龙的武功了,而放眼江湖,能让冷子虎看中的武林高手恐怕是很少几个人的。可现在,这位武林的一流高手竟然被人废去了武功,这是多么惊人的武林新闻呀!而这则足以让江湖不安的新闻竟然无人知道,这同样是一则惊奇的新闻。

赵跃龙瞧着众人的各种惊讶、猜测,再清喉咙道:“说真的,被废去武功之时,老夫是万念俱灰、黯然魂销,仿佛一下子跌入万劫不复之地,再无出头之日,一切皆已日暮穷途、山穷水尽。可是,当我看见女儿逢凶化吉、安然无恙之时,我的观念则一下子发生了巨大变化,只要亲人安好,一切失去有若鸿毛,俗话说身外之物皆无物,今日老夫幡然醒悟,江湖之争原都是轻如鸿毛、贱如粪土的凡俗庸事,那能与重若泰山的人间亲情比拟。所以,老夫今日的金盆洗手和小女今日的接任大典,其一个极为重要的内容就是对外宣布,赵家楼今后将不在涉猎江湖之事,同时,也宣布……退出龙虎盟。”

第六十三章 假和尚耍耍何师猫 再挫三杰村

赵跃龙话音刚落,众人更是议论翻天。

“哈哈哈哈哈,英雄盖世的赵楼主被何人吓成缩头乌龟,难道是被人家控制了心性?或者被卑鄙无耻的下人暗地下了什么药?来来来,我天鼠岛别的没有,解毒药还是有的。”说话间,一位古铜色肌肤的剑客走上台阶,此人穿着火红的衣裳,体魄强健,一双及其冰冷的瞳子,如剑锋般凌厉,墨黑色的长发尽极张扬地散开,清风扬起他的长发,隐约看见他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此人正是天鼠岛岛主恶猫赖鼠断魂官何师猫。

何师猫大步迈上大典台阶,直奔赵跃龙而来,伸手便欲拿住赵跃龙的手臂,此时,赵莹莹怎可让其肆意妄为,身形一纵快速到了父亲身前,袖管轻扫,将何师猫伸出的手挡在了一边。何师猫何等人物,刚才那不经意的伸手其实是隐藏着自己五成功力的一招大擒拿手法,其意是探询赵跃龙到底是真被人废去武功还是假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赵莹莹会挡住自己的这手功夫,且何师猫感觉震惊的是小妮子轻轻的袖管一拂,好似自己的手掌遇到了一堵火墙,何师猫急忙缩回手臂,虽然如此,依然手掌有些灼伤之痛。

此时,何师猫以岛主身份率先向赵跃龙发难,其意在展示自己的岛主威望,并借此为龙虎盟的内部矛盾化解表现自己的能力。但他绝没想到这赵跃龙的女儿竟身怀绝世神功,这一下何师猫惊呆异常,伸出的手缩在了胸前,一时竟无话可说了。

这时赵莹莹微微低首笑道:“何岛主与父亲是莫逆之交,你兄弟俩要开怀畅谈也不必在这台阶之上,一会儿父亲自会向你说些心思话的,请何岛主先到后庭安坐。”

何师猫心中此时已七转八弯,赵莹莹于随随便便之间显露的炙热元气,是何师猫想都不敢想出来的至极武功,自己别说给人家比武了,就这样的元气能练成一成便都是练武之人的至高境界。何师猫一声不声的跟着老管家退出了台阶。其实,何师猫是不知道赵莹莹遭遇的奇迹,试想那怪人赵天正已是仙化之躯,年龄达一百八十余岁,而其修炼的奇功也正是仙道法师创出的修仙大法,一般之人不仅无缘此法,更是受其凡胎肉躯大限,是永不会练成真元神灵合一的,赵莹莹被老祖宗赵天正洗髓换骨、魂魄重生,也不是人人皆可的,缘分是一,其根正苗红才是必具的条件,即必须是天生具备修炼上乘武功大法的奇才,方可得道升仙。而赵莹莹正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否则,赵天正也不会将百年功力传授与她。

忽然人群中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天鼠岛,天鼠岛,恶猫赖鼠一窝臊;猫死光,鼠死光,断魂判官亦死光;假和尚,真和尚,银佛心挂菩萨肠;女豪杰,男狗熊,武功高低论英雄。在下即非英雄也非好汉,江湖人称银佛屠茹英的便是,听闻赵女侠接任新楼主,特来贺喜,礼物没有,只有吉言恭贺,愿赵女侠楼主美颜万寿、姻缘美满。”

赵莹莹见着假和尚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先是厌恶,又听最后吉言说的心坎痒痒,便嫣然一笑了。

此时,站在云中飞身后的仇家兄弟已怒气冲天,屠茹英还欠着他们兄弟的一只耳朵,上次在楼外楼没有追上,现在这假和尚竟然送上门来,岂有不报仇之理。仇长武手按刀柄就要出手拼杀,云中飞看在眼里,急忙示意暂且别动,先观察再说。

银佛屠茹英亮场,使众人唏嘘不断,声音中即有惧色也有不平。

忽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是谁家的狂犬,跑到这儿撒野,污我龙虎盟颜面。”话音未了,一位老者走出人群,白发黑衣,英挺剑眉,身材修长高大,面容冷傲盛气逼人,正是三杰村三杰之首的飘然剑客许凤虎。

屠茹英见许凤虎直奔自己而来,晃晃肥胖的身躯,撇撇嘴轻佻的笑道:“死猫死鼠还有眼有珠,识得时务,可惜什么凤凰老虎却是猪鼻子看天--有眼无珠,”

许凤虎嘿嘿,嘿嘿冷笑数声,怒目而视道:“姓屠的,今儿是龙虎盟的内部事务,识得好坏乖乖走人,要想猪鼻子插蒜……像模像样,也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许凤虎虽然年纪近杖乡之年,形象冷峻英武,但说起话来却是尖酸刻薄、贫嘴恶舌。

屠茹英却不温不火,依然满面堆笑道:“许凤虎,你别自不量力,哈哈,你那两下子谁不知道呢,我银佛与你是旗鼓相当,不过与我们赵莹莹楼主比,你就得屁滚尿流了。”

许凤虎闻听,虽怒火填胸,却面容不改,冷道:“你这阴阳和尚,武林不齿的败类,不要只呈口舌之能,搅我龙虎盟内乱,看剑吧!”手中长剑舞动,提气纵身,直向屠茹英而来,只见剑势暴起,划出一道弧线,有如长空赤雷,向银佛当头劈到!

屠茹英瞧剑势快疾无伦,罩定头肩,无论左躲右闪,皆难以避开,而且这是一柄长剑,且退身无处。

眼见许凤虎这一剑定要击在身上,银佛却忽然向前疾冲,一个拧胯,身如离弦之箭,击向许凤虎。

许凤虎只道这一剑便可将屠茹英劈个血溅当场,没想到屠茹英竟将肥胖的身躯反向自己直射而来,奔逸绝尘,疾如雷电,简直匪夷所思!一愣神,未及抽剑护身,屠茹英身躯已撞人怀中。两个人的身子亲密无间地撞在了一起。蓬地一声,空气爆裂,金钟齐鸣,殿梁嘎嘎直响,尘灰簌簌而落,许凤虎的身子猛地倒仰飞出,直跌三尺之外。

屠茹英双足落地,双肩刺痛,面呈痛楚之色。

此时,许凤虎一个跟斗翻落,居然站立不稳,单膝点地,抿紧的嘴角处,一丝鲜血缓缓流下。

刹时大殿内静寂无声,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谁也没想到银佛屠茹英竟有如此的功力。

连天门雪也是非常的惊讶,这屠茹英只几日不见,功夫怎会长驱直进,犹如一日千里、雨后春笋。

第六十四章 惊天动地大乱战 暴龙现身

几乎是所有人,都被屠茹英那一撞给震住了,呆若木鸡,六神无主,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猛然间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屠茹英,不要猖狂,本堡主会会你!”话音滚滚,声震九霄。随机声落人到,正是云家堡堡主云中飞。

云中飞人到拳也到,一招横扫千钧,虎虎生风的朝着屠茹英怒轰而来。

“放肆!”就在此时,台上传出一声娇喝。一名体态袅娜、风姿绰约的年轻姑娘已经站到了屠茹英的身前,神速间,伸出玉纤纤葱枝手儿,轻盈的一招截辕杜辔,风轻云淡的拍向了那呼啸而来的拳影。

云中飞只感一股炽热火焰从拳头迅速向全身袭来,匆忙回拳退身,松拳亮掌,转换间兜起一团罡风迎上了那股热焰。“砰!”狂啸怒号,山峰崩裂,一道蓝色的光焰将两人撕开,云中飞的面色异常难看,他怔怔的瞅着那一如既往娇嫩轻灵的女子。

这娇丽女子是赵莹莹,刚刚才是赵家楼的第十代楼主。

云中飞是了解赵莹莹的,但他实在没有想到,几个月没见,赵莹莹的功力竟然较之前增加了……他内心一阵惊慌,什么人可以几个月就能把功夫提高到几十倍呢?

这时,赵莹莹开口道:“云堡主,今日来赵家楼的都是我的客人,你若与这位屠大侠有过节,需出的赵家楼大门才可随意报恩抱怨的,否则,也休怪赵家楼不给面子。”

此时的赵莹莹因为有些怒了,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云中飞修养极高,对赵莹莹的慢待和无礼并不很是在意,因为他明白,赵莹莹是真的持有无上的神功,否则,讲话也不会有恃无恐,谁不知道自己的家底,只有半瓶醋样的蠢货才不知贵贱高低、多深多钱,到处招摇过市,大摇大摆,白日衣绣。

云中飞轻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继续发难。然而,那眼中满是疑虑。

然而,云中飞看屠茹英的目光却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冷冷的注视着。

对此,屠茹英根本就没有在意。用他的话说就是。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又算是老几?见到对方看他,屠茹英也是狠狠的瞪了过去,一幅挑衅的模样。

便于这时,冷飞豹身后一闪,一条灰影掠身而行,刹那间已到屠茹英身前。

然则,屠茹英见此,却是脸色大变,凝神戒备起来。

来着乃是一剑定乾坤秋不笑。不过此时,秋不笑并未理会屠茹英,身形一颤,便从屠茹英身侧掠过,随即一招开天辟地的利掌砍向与赵莹莹并肩而立的少年公子,并冷冷的断喝一声:“天门雪,今日休想逃离!”

“天门雪?”在场之人均都诧异惊叫。

仅仅三四个月的时间,天门雪大闹碧月山庄、杀死武林盟主冷子虎、独战龙虎盟的事情已在江湖传的风风雨雨、沸沸扬扬,特别是关于其黑杀令的传闻更是添油加醋、有板有眼,天门雪已经是新的黑杀令主,人人自危,却又人人都想杀死这个玉笛公子。

然而,此时的秋不笑一招击出之后,并未停止攻击,而是手掌连飞,分击天门雪双肩大穴,掌力震荡,犹如气贯长虹,直压天门雪而来。

砰!巨石飞溅,星辰爆裂,赵莹莹拂袖轻扬,一股无形罡力削向秋不笑的双掌。

秋不笑只觉双掌忽的伸进了一炉灼热的铁流之中,急急收力抽掌,但依然不及,大叫一声,轰然倒退,一只手掌却是焦黑一片,剧痛传来,脸色蜡黄,好似手以成残。

轰轰两声!只见赵莹莹身旁已多了一位黑衣人影,两声巨大的掌力与赵莹莹的无形罡力相撞,发出滚滚的惊雷之声,方圆数丈之内,立时气浪崩裂,烟尘弥漫。

这一幕的发生,让众多武林高手心头升起了恐怖惊异,而黑衣人在两股罡力相撞的霎间已身形一纵,电闪雷鸣般的向殿外奔去。

天门雪岂可放过此人,飞速疾追,这一追逐,二人少时就纵出了赵家楼的大殿,眼前密林阴沉,山势陡峭,三个时辰不到,二人相距已近,这时,天门雪聚生丹田之气,一股雄浑的内力旋转而出,单臂一扬,对着黑衣人即是隔空一掌。

黑衣人并不停留脚步,身形猛然快捷提升,立时躲开了天门雪的霹雳一掌。一掌不中,立刻激起了天门雪的好胜之心,聚然间再提真力,身影似箭,杀气肆虐而起,罩着黑衣人的背影,一记力劈华山劈空掌力挥洒而出,势如破竹,疾如山崩地裂的罡力再次袭向黑衣人。黑衣人不敢怠慢,惯足全身元神,封严周身大穴,真气护体,一个前翻一百八十度,半旋中击出排山倒海一股强烈的罡风,迎上天门雪的掌力,轰然一声,飞沙走石,狂风四起,昏天黑地。天门雪急掠腾空,黑衣人却踪迹不见。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炸雷忽响,一道明黄身影乍现,犹如天神临凡,玉帝亲征,一下掠至天门雪跟前,隔空一掌对着天门雪按下,玉笛公子右臂环转,印了上去,

砰!这一下对撞,二人的身形便顿了下来,此时,也让天门雪看清了来者的面貌,

此人头戴金观,身着龙袍,脑袋后面伸出一条黄灿灿的莽蛇头,前后簇拥着八个美女,一架飞轮木车被四个大汉高抬着,年龄约莫七十有余,须发皆黄里杂紫,额头高高隆起,眼睛阴森视同鬼火,鼻子尖利好似鹰爪,面容狰狞凶恶,身形横宽臃肿,一副十足的淫威霸道之相。

“什么人挡本公子去路!”天门雪停下身子,沉声道。

“耶?白脸娃娃,明明是你挡朕的龙踞虎盘威,还癞朕好狗不拦路,难道不识朕吗?”霸道老者话音未落,前后男女便呜嗷呜嗷呜嗷的嚎将起来,难听的如同鬼哭狼嚎。

天门雪越听越难听,干脆把两只耳朵用手捂了起来。

霸道老者一瞧,气的暴跳如雷,嘶喊起嗓子道:“住手!把耳朵拿开,朕的天下最最美妙旋律……暴龙万岁颂曲,天下仰慕,嘹亮高亢,余音缭绕,快快快,把他的手挪开叫他听。”这时,前后的八位美女飘身拥来四位,八只手掌分袭天门雪左右双臂。天门雪忽见四位身形苗条,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的美女向自己袭来,急切后退避让,四美女却紧随跟进,变招伸臂,只见粉臂晶莹如玉,环姿艳逸、柔情绰态,舞弄间嫣然淡笑,吐语如珠,声音柔和清脆,动听之极。

第六十五章 暴龙奇招诡异 佳人来援

天门雪何时见过如此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的年幼少女,心中恍惚神飞,魂牵蒙绕。

一闪念,四位美女已楚楚可人的粘上天门雪左右合谷、阴谷之穴,同时,吃吃媚笑,语声娇滴滴委婉道:“公子……”四个少女功力似是极高,出手间,俱指天门雪要害。天门雪身形一晃,危机中避过四个少女的攻击,大叫道:“救命!”

周边无人,也不知天门雪喊于谁听。不过,这一声喊叫却缓解了四个少女的攻势。

凶煞老者也被天门雪的喊声一惊,四下里张望,不仅人影不见,连一只苍蝇也没瞅着。凶煞老者嗷嚎震天,一耳光搧在架着飞轮木车的一个大汉脸上,气急败坏的嚎道:“白脸娃娃,你喊谁救你命?是苍蝇、蚊子还是老鼠?可谁也不在这儿,难道是喊朕救你命吗?”

天门雪一边躲闪四女的擒拿,一边学着气喘吁吁的样子说:“本公子喊谁是谁!”

凶煞老者就像一只鹅一样伸长脖子,皱眉咧嘴道:“你真的喊我救命!”

天门雪依然答非所问的说:“喊谁是谁!”

凶煞老者缩回脖子,两手一拍前脑,冷哼一声,身形向前急掠,那黑熊似的手掌在空中闪过一个掌弧,斜斜的劈向四位少女。

这一下攻击可谓极为突然,加之四位少女又一心用在天门雪身上,是一万个也防不住凶煞老者的突袭呀。眼看就要玉躯凋零,馨香息灭,天门雪想也不想,刷地化亮双臂,风行雷厉、兵贵神速的一记风翼破云初,嘭的化解了凶煞老者的恢宠掌势。天门雪惜美如命,见不得美女受难,怎可眼瞧如花似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二八佳人横尸当场,所以,便不在藏匿神功威力,当即就爆出擎天之力,阻挡住凶煞老者的横空蛮力。

“咿呀啊!白脸娃娃厉害,厉害!文武百官、三宫六院,上朝!”凶煞老者滚圆眼珠怒睁如碗,脸上横肉爆棚,吆喝声声似鬼嚎。那四个架车的壮汉与八个惊魂未定的少女,呜嗷一声列在了凶煞老者的两边前方,就像欢迎天门雪一样拍拍手、跺跺脚,口中齐声呐喊:“呜嗷!暴龙升朝,呜嗷!暴龙训导,呜嗷!暴龙剥皮,呜嗷,暴龙剁肉……”

天门雪瞧其架势不知是凶是吉,蓄势待发。

凶煞老者妖艳的黄紫头发根根飙起,显然此恶煞身负绝学,真元之气已贯通神根精脉。

此刻风静胜过日月亡,杀气剑势破天苍。凶煞老者反手抽刀,刀却小如柳叶,但那黄金蟒蛇昂首吐信,一对绿森森槮人的目光始终不离天门雪的身影。

天门雪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衣衫虽仍不变,但易容已去,恢复了本来容貌,却比易容面目英气洒脱了许多,仿佛是刚刚沐浴出浴,锋芒精锐,精神抖擞。

凶煞老者迎日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天门雪咽喉。柳叶刀只在空中一扬,出击的却是血腥可怖的蛇之利信,陡然,寂寞冷风已被刺碎!天门雪脚步一溜,后退了四尺。凶煞老者轰然狂笑,那几个所谓的文武百官、三宫六院呜嗷一声,颂辞再响:“呜嗷!暴龙神功,绝死无生;呜嗷!暴龙酷帝,灭绝人性;呜嗷!暴龙色君,奸母**……”

天门雪此时数声银笑后,身形笔直挺起,凌空正翻,一旋至空六尺,单掌化做一道飞虹,双臂一振,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箭影,向凶煞老者当头飞刺下来。

这一势之威,足以破其胆肺、震失魂魄!凶煞老者周围方圆五丈之内,却已在罡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

然而,只听“噗”的一声,犹如厉枪刺入棉絮,凶煞老者手里的柳叶刀,竟然舞起道道力屏,风雨不透的遮住了天门雪的罡力。瞬间,满天杀气突然消失无影,箭雨般的罡风落入静止之中,天门雪的双手缓缓收攥,这是天门雪服食异果奇兽后首次大开神力之门,却不料竟然与这凶煞老者旗鼓相当。天门雪心中对其异果奇兽的作用顿时失去了信心,可是,自己……也没有失败。

凶煞老者再一暴雷声响,道:“白脸娃娃,你的真元神力好厉害,怨不得敢与朕嚣张,来,在看看朕的暴龙死驴掌,撑不住,便会活劈了你!”话还没说完,便已腾身向天门雪扑去。

天门雪急忙一摆手道:“停!”

凶煞老者便伸长脖子道:“怎么?白脸娃娃,你想投降,朕不答应,朕要与你斗到日月无光、天昏地暗、人死兽亡、草木不生方才罢休。”

天门雪被刚才凶煞老者的一句话勾起想法,目光逼视,突然道:“暴龙严七九!”

“嗯。谁唤朕?”凶煞老者慌张着东瞅西望。一顿,目光收敛到天门雪,面呈狡黠道“耶耶,你逗朕玩玩呢,你又不是朕的爹,唤朕严七九,可惜!朕不能剥你皮,你要是文武百官、三宫六院朕一定把你舒舒服服的剥皮。”

天门雪突然明白,自己遇到了江湖最厉害的角色,那十六字口诀“鬼斧黑令,毁尸灭命;暴龙烈火,绝死无生”绝不是顺口开河的童谣,是真真实实的杀戮指令。

此时,三四个女人飘然而至,却是赵莹莹、梅寒梅与红丫儿。

三人见了天门雪立刻上前围住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天门雪见三个女人无恙,心中宽慰,低声对三人说:“这个凶煞老者是十六字口诀中的暴龙,此人疯疯癫癫、但武功已达登峰造极,惊世骇俗。”

梅寒梅担心道:“雪哥哥可与他比试?”

天门雪道:“这暴龙之名道是名副其实,我用了七成真元神力被他轻易化解。”

梅寒梅便提醒道:“你可千万当心,据说暴龙已掌握运火心法,并可驾驭风技,须当处处留意。”

赵莹莹已略试自己的“暴狮武典”神功,轻松化除了何师猫的一掌和秋不笑的攻击,对梅寒梅担心暴龙的武功逐轻描淡写,一拉天门雪的手道:“天门哥哥给我瞭阵,我来回回这个老态龙钟的丑八怪。”

第六十六章 暴狮武典对暴龙 细墩儿蜇人

天门雪疑视赵莹莹半响,他着实不知道赵莹莹到底从怪人赵天正那儿学到了什么厉害的功夫。

赵莹莹狡猾的一展勾魂笑靥,又将丰隆圆实的部部一挺,靠近天门雪耳边,软言细语道:“那绝境怪人是赵家的祖宗,已传我‘暴狮武典’神功,厉害的很,一定能赢。”

天门雪将信将疑。

赵莹莹转身朝暴龙一伙走去。

暴龙此刻正积蓄真气,身形经络咯咯暴展,气势已达巅峰,衣发俱张。瞧见赵莹莹走近便道:“白脸娃娃,朕喜剥爱卿之皮,好挖爱妾之心,来来来,朕封你白脸娃娃三宫六院之首,赠语兰贵妃之号,赐你的心名叫灵灵兔,炒、爆、熘、炸、烹皆可,煎、贴、烧、焖、煨都做,焗、扒、烩、烤、熏均用,氽、炖、熬、煮、蒸全吃……”

话音方落,便见一团紫气撞来,乃是赵莹莹不声不响的一记幻影罡力相撞而至。

暴龙严七九忽见如此气势不敢怠慢,运神驭力,一掌向赵莹莹轰去。

掌力与气势碰撞,引起轰天巨响,“当”地一声震得众人耳膜隐隐发疼,而这股巨无霸的冲波更是轰得周遭树木东倒西歪。

“呀呀!白脸娃娃,这是什么武功?比朕的龙火还厉害,好热,好热!朕给你吹吹风,让你火烧自己的眉毛!”显然严七九要出绝招了。

果然,暴龙两手挥舞,搅日揽月之势疾速旋转,顷刻身前形成一股盘旋的涡流,越旋越大,陡然间一股飓风成型,暴龙猛喝一声:“走!”那旋转的飓风犹如一只飞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赵莹莹狂飚过去。

“雕虫小技!”赵莹莹双掌一记龙摆尾,向那飓风直削而去。

但那形如捷豹的飓风仿佛具有感知,风形忽的弯曲,一下子吸纳了赵莹莹的暴狮掌劲,风核瞬间转动的速度更快更强了。

天门雪不由暗暗为赵莹莹担心。

但赵莹莹有暴狮武典神功护体,岂可甘拜下风?只见她似精灵物妖般摇摆几下,便把风头闪身让过,但那妖风却有灵性般一样,一个回环再度袭向赵莹莹,风势凌厉,刺肌裂骨,赵莹莹拂袖再冲,而飓风好似天穹黑洞,顺力增力,搭力探源,风势始终在身边咬住不丢。

天门雪等人不由暗暗着急,梅寒梅紧紧将一枚金梅花攥在手里,以防赵莹莹危机时打出。

赵莹莹正无计可施,耳边忽的啾啾声响,赵莹莹大喜过望,急忙一提元气,身形上旋,直冲半空,口中鸟鸣如弦,细墩儿嘤嘤盘旋,一个撩嘴搅如暴龙的旋掌。

暴龙忽觉掌心似锥插入,风核聚拢之力顿散,大叫一声,两掌交错叠垒,再欲兜起风核,倏地,从掌心杀来一股奇力,快速向阴谷穴戳来。暴龙严七九平日疯疯癫癫、装疯卖傻、真真假假、虚实莫辨,其实是虚怀若谷、抱朴守拙、大智若愚,其对武功的理解远远超越常人的悟觉,所以其在江湖的武功修为才如此之高。但今日暴龙遇上了更奇诡的武林天才赵天正的唯一传人,如果说暴龙的武功已达武功顶峰,那么赵莹莹的武功则是这顶峰之上的一粒石块。

暴龙的反应就如狼奔豕突,神速间运动真力闭穴,五指并拢,劲贯掌心,一招鲤鱼吐珠,打出凿石开山之力,只见绿影一闪,细墩儿已返回赵莹莹肩上。同时,那股气旋也立即消散。

暴龙阴森森地道:“白脸娃娃你是谁你的鸟怎么像个蝎子,会蜇人,朕好似被它蛰了掌心,拿解药来,朕赦你无罪!”

赵莹莹一看暴龙被细墩儿叼了一口,逐莞尔一笑道:“我老老祖宗是武学异能的高手,我只听他说过这鸟叫细墩儿,啄人一口便会七窍流血而亡。”赵莹莹这一说,让暴龙立感紧张起来。

暴龙不相信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孩会具有武林绝学,不过他对赵莹莹的这只小不点鸟有好奇心,现在又听赵莹莹说出老老祖宗,便也对此人感了兴趣。心中暗暗思忖,女娃子老老祖宗既然身负绝学,便不可能是个藉藉无名的小人物,可是,当今武林却没有此等数一数二的人物呀?

天门雪也不太清楚赵莹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几人都见识过那绝境怪人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异能,如果赵莹莹学了怪人的异能,哪怕是一点,也可能会让赵莹莹成为当今武林的至尊大师。

严七九急红着脸问道:“那你师父是谁?竟然身负绝学,肯定不会藉藉无名吧?”

赵莹莹正色道:“正如你所言,我师父是个藉藉无名之辈,但他是个高深莫测的神仙,天上人间都称他是绿树侠。”其实赵莹莹说的是实话。

暴龙自然不信,正要继续追问时,冷飞豹却又率领龙虎盟的众人追到此处。

暴龙眉头一挑,口吻嘲讽道:“怎么,白脸娃娃,打不过朕,还搬一次又一次的援兵。”显然,严七九是把赵莹莹她们和冷飞豹一伙都看成是天门雪的援兵了。

天门雪对于冷飞豹的追来,感觉不屑一顾。因为几次与冷飞豹的对峙,都没有感受到任何厉害的威胁,所以觉得这个碧月山庄的新庄主根本就是一个废物,龙虎盟已经大势所失,不会成为自己报仇雪恨道路上的重要绊脚石。

天门雪很有自信,特别是在赵家楼七泉嶂绝境的偶然机遇,相信自己对冷飞豹已有战胜的把握。

这时,暴龙显然对赵莹莹刚才对老老祖宗及那只名叫“细墩儿”的微型小鸟的描述并不惧怕和在乎,因为暴龙已用玄真魔魂将自身经络、根脉、意念、精神等探查完毕,根本就没有赵莹莹所说的七窍流血而亡之兆,其心中已然有底,但他对赵莹莹和天门雪刚才出手的功力依然摸不透底细。

“两个白脸娃娃都出手吧。”暴龙傲然的拧了拧细长的头颅,漫不经心的扫扫天门雪和赵莹莹,他脖子上的黄金蟒蛇沙沙叫动,杀气滔天。

第六十七章 乘人之危太卑鄙 自称正道

天门雪与赵莹莹递了个眼色,二人目光相遇,会心相捂,四道巨大无比的罡力同时击向暴龙严七九。暴龙掌如魔刀,横空一扫,与四道闪雷的厉芒撞击在一起,间不容发,四道巨大无比闪雷爆响,仿佛星辰炸碎,混沌张裂。

暴龙神色冷漠,双掌舞动继续劈落,而那只恐怖的蟒蛇也在罡气冲天中击出血腥味浓的尺长舌信,快如疾风,锋如秋霜。他们是江湖中的最强者,此时出手,可怕的无法想象。

山河欲破碎,天崩也地裂,激烈无比的搏杀,十方大地都在胆寒颤抖。

杀机爆发间滴血飞出,洞穿虚空消失不见。

“啊!”两道人影暴飞而出,赫然是天门雪。此时他白衣血斑,受伤不轻。而赵莹莹也是衣衫凌乱,跄踉而出,但受伤轻微。

毕竟暴龙的实力,实在是太强悍了,加上他拥有一条死神般凶残的蟒蛇,那种无敌的威能,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极其可怕,那空前绝后的神功威力太厉害了。

若非赵莹莹拥有赵天正传授的百年功力,肯定也会受伤更重。

“哈哈哈哈,白脸娃娃,你俩不是我的对手,回去叫你们的笨蛋师父来给朕挠挠痒痒吧,朕走了。文武百官,三宫六院,回驾。”暴龙边说边已疾快远去。

几道人影消失,但仍有百人围堵在周围。天门雪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当看到这道人影憔悴失败的样子时,暗暗里很多人都幸灾乐祸起来。这个人曾经大闹碧月山庄,这个人曾经用厉害的手段杀死了一代武林盟主。而现在,他们很有可能,能够一剑或一刀或一掌即把这个人杀得血肉模糊,而这个人却只能跪地求饶,面容可怜兮兮,昔日威风扫地,求人饶命的姿态像一条癞皮狗。许多人想到此,便面面相觑而乐,狡黠的笑容堆满庸俗的肉脸,心头渴望的杀意爆满。

梅寒梅皱着眉头,望向天门雪,她有一种感觉,天门雪今日难逃劫难。两个人一个轻伤,一个重伤,而且看天门雪的样子,伤情一时难以恢复。

冷飞豹对这样的机会是不会放弃的,要击败天门雪,确保下一代武林盟主的地位仍为冷家所有,就必须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处心积虑。

江湖是什么?江湖就是尔你我诈、穷竭心计,笑里藏刀阳奉阴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生存法则、江湖就是一场又一场的阴谋诡计、横征暴敛、敲骨吸髓的吃人游戏,江湖里没有慈善,只有虚伪和奸诈的伪君子;江湖里没有关爱,只有卑鄙无耻和自私龌龊的真小人;江湖里处处是表面正派高尚,道貌岸然、实质上却是口是心非、出尔反尔、得志猖狂的下流痞子。

这时,梅寒梅和红丫儿飞一般奔了过来,急急忙忙的扶住了天门雪和赵莹莹。

梅寒梅悄声地对天门雪道:“我们必须快快离开,有人要乘人之危。”

天门雪微微抬眼扫视四周,他清楚,龙虎盟此刻正虎视眈眈。天门雪运行真元调息周身经络,小声对梅寒梅道:“恐怕我们脱不了身,已有人围了上来。”

首先是三杰村的人,这些人目光阴沉,盯在天门雪的身上,神色狰狞无比。

还有其他人也窥视着这边的动静,这些人当然是从赵家楼追来的人,因为他们从龙虎盟众人的口里得到确切信息,天门雪杀死冷子虎,夺取了无影刀,并藏匿为自有。

无影刀,江湖上人人做梦都想占为己有的神器兵刃,现在可以从一个实力较弱的人手里去抢夺了,占有了无影刀,就等于拥有了武林盟主的地位,那是个江湖人人都奉承巴结的权力宝座,拥有了武林盟主地位就立马会有一大群狗腿子、一大群拍马屁子的小人,一大群拍马屁的文文人,一大群忠心耿耿的流氓痞子、一大群愚蠢白痴的奴才、一大群无病呻吟、温饱思淫的狗仔队,有了这些享不完的福、享不完的奢华、享不完的权力,谁不窥视武林盟主的地位呢?因此,想要天门雪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只要杀了天门雪,他们就能争抢到天下最厉害的兵器,就能夺取江湖第一宝座,而现在无影刀却被一个无名小辈的年轻人拥有了,这是一个机会,是江湖人都能可拥有无影刀的很大机会,也是成为武林盟主的机会。

江湖就是要趁人之危。为了证明自己是最能的人,为了追求更高的理想,坐上武林盟主宝座,江湖中的所谓正派、所谓邪派,都一下子团结起来,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都能够用出来。

“你们要乘人之危吗?”赵莹莹呵斥道。自己虽受轻伤,但要自保还是轻而易举,但有天门雪的重伤累赘,被这样一群人围住,想要逃走的干净利索,是绝不可能的,她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天门雪面如金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显得非常虚弱,人已躺在梅寒梅的怀中。

赵莹莹心中一沉,天门雪竟然伤到这种地步,看来这个十六字口诀中的暴龙是真正的武功异才,要不然,凭天门雪的武功根基是不会伤的如此严重。

“怎么办?”梅寒梅心中着急,看着赵莹莹问道。

“杀了天门雪,无影刀就归最有能力的人。”冷飞豹冷笑着叫喊道。他清楚的知道,若是仅凭自己的力量是很难杀了天门雪的,他是见过梅寒梅的武功的,但赵莹莹在赵家楼只出一招便击败龙虎盟两大绝顶高手秋不笑和何师猫,使这位龙虎盟盟主心有余悸,他实在不了解赵莹莹到底会什么高深的神功?所以,只有挑拨离间之计方可扭转乾坤,杀了天门雪,为自己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扫掉一个最大的障碍。

梅寒梅一眼便看穿了冷飞豹的阴险用心,冷笑着喝道:“冷飞豹,你是不是太卑鄙龌龊了?你想借刀杀人,黄雀在后,哼哼!在场的都是武林豪杰,个个光明磊落,襟怀坦白,不愧不怍,那是你等寡廉鲜耻、蝇营狗苟之辈,专门做卑鄙无耻的小人勾当!”

冷飞豹嘿嘿讥笑道:“什么叫卑鄙无耻?江湖历来都是胜者为王败为寇,只要杀了天门雪,就是为江湖武林除害。死到临头,你就别呈口舌之能了,想想谁来为你们收尸吧。”

第六十八章 以暴治暴灭小人 菩提飞来

“奸诈小人就是奸诈小人,永远都是无耻之辈,纵然你挑拨得逞,还是会有人去夺无影刀,到时你也会冤鬼缠身,死无葬身之地。”梅寒梅反驳道。

“那时以后的事情了,至少你是看不到的。”冷飞豹阴阳怪气,满脸不屑。

但在场的人虽然平日要面子,但利益永远高于虚空的东西,况且无影刀是武林的领袖象征,他们想要的就是天下我独尊。

这时,人群中一个青紫色面容的三十多岁男人叫嚣道:“嗨!小娘子,你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这么多武林豪侠,怎可放走这个小白脸偷贼。嘿嘿,你若是答应做我相好的,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立刻有宵小之徒跟着哄堂大笑。

“就凭你也配?”红丫儿不屑道。

这时,赵莹莹站直了身子,挺身立在天门雪的身前。

蠢蠢欲动的人往里围的更紧,但他们谁也不敢第一个出来挑事,赵莹莹可是与暴龙决战过的人,江湖上有谁不知那十六字口诀“鬼斧黑令,毁尸灭命;暴龙烈火,绝死无生”,能与暴龙一比高低的人其武功绝不是庸碌鼠辈,武功一定是大有来头的超流高手,否则谁也不会以卵击石、自寻死亡。

赵莹莹与梅寒梅、红丫儿做好了拼死决战。

“一群无知的蠢材,就凭你们也想杀我”猛然间天门雪站了起來,从容镇定,气稳神闲,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天门雪惊人的举动将众人的贪欲击的疼如针扎,前面的人开始后撤。特别是见过天门雪击杀天山银雕申太紫的人,那暴怒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现在这位玉笛公子可能又要用同样的手段杀人了,因为有人妄图趁火打劫,这是最卑劣的行为,而对付卑劣的人不必考虑留有全尸的慈念。

龙虎盟的人及妄想占据无影刀的急客们个个怒视着天门雪,这个白脸小子居然从死神手里逃离出来,让很多人大失所望,让很多人在笑时噎住了喉咙,像一根锋芒的鱼刺,扎的异常难受。

冷飞豹已忍耐的肺炸。

而三杰村的人更是浑身仇恨,杀意腾腾。

“哈哈,想要趁我受伤杀我,就凭你们也配。”天门雪大笑,黑发舞动,若降世神君。

“杀!”冷飞豹再也不愿等下去,他不信天门雪真的没有受伤。

长啸撕破寂静,震动苍鹰惊掠。

三杰村的人冲击而上,小门小派的人亦想趁机捞点便宜,手持兵刃也围拢过来。

天门雪、赵莹莹、梅寒梅、红丫儿亮开武器挡住四面围攻。天门雪好似功力更上一筹,纵横冲击,横扫一切,血染大地。

冷飞豹的死士箭奴射出一道道劲风,红丫儿肩上被划出一道血痕。

天门雪立施一招无影绵掌中的“雷爆电闪”,将一个死士箭奴击飞,然后又撞在一个三杰村村丁的身上,两声惨叫,横尸当场。

梅寒梅血风剑纵横睥睨,势不可挡,但见满天剑影动,接连向龙虎盟阵地攻去数招。

赵莹莹双掌齐出,左手将一个狂妄暴徒的招式封住,右掌迎面直拍过去。狂徒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力朝自己铺天盖地般涌来,不禁心底直冒凉气,忙撤招向后退去。

此时,赵莹莹存心想试试自己到底有多高的武功,所以并没有使用赵天正传于的“暴狮武典”真力,而是使用了赵家楼传统的武功和对方周旋。

看着后退的狂徒,赵莹莹如影随形,向对方连攻三招。狂徒此时见赵莹莹忽然招式一般,且内力平常,遂暗暗得意,以为这妮子不过是有股子猛劲,便左挡右躲,寻找破绽,伺机展露杀机。不想赵莹莹虽是用的家传武功,但已与暴狮武典神功融会贯通,一招紧接着一招,如潮水般攻来,那狂徒疲于招架,竟无还手之力。

这名狂徒也是纵横江湖数十载的老手,平日也未逢敌手,不想今日竟被一名年轻的小女子逼得全无还手之力,当真令他颜面丢尽,心中又恨又妒,感觉五脏六腑被人痛咬,然后又毛骨惊然地穿透他的骨骼,钻进他的血管,弥漫到他的全身。

狂徒躲过赵莹莹一招漫天飞羽,撤身后退,一抬脚尖,十几枚小巧的毒针从鞋尖飞出,直射赵莹莹小腹及下部,阴毒暗招卑鄙无耻、下流至极。

赵莹莹是个没有出格的大家闺秀,虽然也是武林出身,但毕竟不能当众去遮自己的下部,所以这招是恬不知耻的武林败类才可用的禽兽不如行为。

正在赵莹莹不知所措当中,天门雪已经出手,而且出手便是一招断杀性命的“撕心裂肺”。

啊!凄厉惨叫,惊得人丧魂失魄,心胆俱裂,骨寒毛竖。狂徒被震的七孔流血,骨肉狼藉,一命呜呼。

突然传来一声清朗的佛号:“阿弥陀佛!”场地中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身穿粗布袈裟、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这个小和尚也就十五六岁年纪,身上隐隐有佛光波动,天门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却无法看穿他的武功深浅,但隐隐中似忽含着许多的高深莫测。

小和尚对着天门雪又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还望几位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天门雪冷哼一声道:“我倒想放下屠刀成佛,可是有人不愿意成佛,本公子也就只好送他到西天拜佛了。”

小和尚轻柔一笑,也不搭话,却是诵读起经文来。顿时木鱼声声,梵音缭绕,经纶点亮。那声音听起来很轻,空灵缥缈,由远而近、由疏缓到轻柔,可在场每个人都觉得那小和尚是在自己的耳旁吟唱。

此刻,天空祥云汇聚,凝成了一片金色华盖,佛光普照,甘露降临。

天门雪内心澎湃,浑身颤抖,只感到一股神圣庄严之气在身边弥漫,心灵犹如插上羽翼,在清凉的惠风中悠然飘飞……不觉间口中念念有词:“斩妖除魔,普渡众生!”

第六十九章 小和尚佛法无边大 天门雪任督二脉通

此刻,梅寒梅最是警觉,奋力大喊一声:“和尚妖法,快走!”四人忙抬脚想走,可是脚下已然是重逾千斤,行动不得,踉踉跄跄、歪歪斜斜。

梅寒梅的一声断喝,将天门雪的灵魂惊醒,急忙运转真元魔魂进行抵抗。那诵经声远远不断的传来,犹如海啸巨浪,一浪叠过一浪,汹涌澎湃,势不可挡。天门雪感觉到了天塌下来的重力,越来越强大,只得运动全身真元顽强抵抗。

就在全身真元极速运转之际,天门雪只觉得浑身燥热,身体的任督二穴一阵奇痒冲过,好似有万条浊虫疯咬,难受的猛喝一声“啊!”举拳便朝一处大石击去,“轰”……烟尘腾起,巨石粉裂,天门雪也跌跌撞撞的歪斜欲倒。

梅寒梅等此时已勉强逃了五丈余远,见天门雪如此便急忙返回来扶,天门雪浑身发烫,两眼血红。梅寒梅刚要搀扶手臂,天门雪忽的再次发威,疯狂的又朝一处山崖撞去,又是势如破竹的巨响,地动山摇,整座山体在晃,崖上泥土碎石顷刻滚落。一时,在场众人东倒西歪,旁边的一间草房在一阵剧烈晃动后轰然倒塌。

烟尘散去,小和尚停止了诵经,天门雪从碎泥乱石中颤巍而立,弹弹衣裳的尘土,大踏步朝赵莹莹、梅寒梅行去。三个女人见状无不欣喜若狂,逐上前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三人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只是被吓了一跳。这种仅仅用诵经焚语便可溅起十万军力的罡气大阵异常可怕,蕴含着无与伦比的毁灭力。

而天门雪虽然武功超群,但毕竟是凡胎肉身,可是在机缘食服了黄金鼠、黄金丹和火蟾蜍后,其经络、真元、血根、精气神具都发生了脱胎换骨,已具备了仙骨道法的根源,而小和尚的罡气大阵真好给了打通任督二脉的外部强力,使其一蹴而成。

“快,龙虎盟的兄弟,向姓天的小子万箭齐发。”话音刚落,已有一批箭雨投向天门雪等人。

冷飞豹和龙虎盟的人刚才亦被小和尚的罡气大阵罩住,其中功力较弱的十几个家丁被功力击伤,发现天门雪发狂发疯,内心暗暗高兴时,小和尚却忽的停止了诵经,并转瞬间人走影失。小和尚一消失,冷飞豹便觉得是个消灭天门雪等人的大好机会,所以,急忙喊话,企图用人多的方法,用箭射死他们。

天门雪见飞蛾般的箭雨袭来,急忙旋转身形,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密如蛛网的箭雨悉数从他的身体下方擦脚而过。梅寒梅、赵莹莹和红丫儿及舞动兵器挡住了射来的箭矢

第二波箭雨紧随着袭来,这一次龙虎盟众的死士箭奴已经转换了弓弩的角度,全都向着平行的方向射击。

天门雪在电光火石间连续在空中腾身飞跃,左右掌连连朝死士箭奴轰击,赵莹莹也怒火中烧,一招狂狮怒吼横扫龙虎盟众人,死亡的绝喊接连惨叫。

冷飞豹在龙虎盟后阵大肆叫嚣,手提利剑疯狂督阵,死士箭奴被血腥可怖的死亡急红了眼,一波又一波的冲前放箭,第三波箭雨更加密集的射向天门雪四人,无数箭羽擦着四人的耳朵,肩膀,甚至是肋下而过。

红丫儿心神一分,一支箭羽便射在了左侧胳膊,疼的大喊一声“哎吆”几乎倒地,赵莹莹急转身形,娇呼一声,轰轰击出两股掀波逐浪罡力,护住了红丫儿欲倒的身姿。

“以多欺少,狗屁正派!佛爷趁趁热闹。”话间场子边上掠来一个肥胖之人,却是银佛屠茹英。这真假和尚身躯虽然肥胖,动作却并不笨拙,只见他指东打西、左右出击,三蹿四蹦竟然打破了一个围攻的豁口。

这屠茹英急急喊叫:“天公子,快,这有个豁口。”

天门雪赶忙带着三个女人朝豁口杀去。

屠茹英左右身上挎着两个布袋,平日都是装着偷的鸡鸭鹅狗等等一些香喷喷的八珍玉***美肴馔。吃剩的骨头有时也放入其袋,以防实在偷不到东西时舔下骨头解解馋,今日这些佳美食肴的骨头排上了大用场,每一根骨头均被屠茹英当作一把利器,根根击打龙虎盟盟众的要穴。此时,屠茹英正打得起劲,忽的后脑勺杀气临到,屠茹英蜷身前纵,顺手递枪朝后打出一根狗骨头。

来者正是仇人仇长武、仇长文兄弟俩。

屠茹英嘿嘿奸笑:“正好,佛爷的美味佳肴吃了啦,这两天正愁耳朵吃呢,你兄弟的耳朵比狗耳朵、猪耳朵还香,正是佛爷解馋的玉盘珍馐。”

仇长文、仇长武被屠茹英言语气的七窍生烟,发指眦裂。兄弟俩都是不善言语作答的人,屠茹英却老婆舌头,油嘴滑舌,尖刻辛辣,无不尽讽刺挖苦之能。此番一席尖酸刻薄的数落,让兄弟俩的肺都气炸了半只,恶狠狠吼叫一声,伦刀便劈。

屠茹英摆掌迎敌,这一空挡稍漏,死士箭奴便又蜂拥般朝破开的豁口杀来。

转瞬即逝间,一条如飞的白影掠到,轰的两掌,冲在前面的死士箭奴和龙虎盟兵丁被击的东歪西倒、横七竖八。天门雪已然及时赶到,随后,梅寒梅、赵莹莹架着红丫儿杀到了豁口之前。

正在此时,龙虎盟兵丁忽的大喊,原来是云家堡的老堡主云子龙带领的援兵到了。

云子龙身后带着云青青、黄文亮等三十多名堡丁。

此时屠茹英与仇长文、仇长武正打到紧张之处,屠茹英施出一招“佛火虚炙”,顿时掌劲纷纷,气旋奔流,层层掌力源源涌出。仇家兄弟左刀右刀双面夹击,身形贴近,同时使出一招“劈水断流”,欲砍屠茹英双肩。但突地见到屠茹英满脸涨红,双掌合击,立时大股窒人罡劲腾涌过来。仇长文、仇长武二人心里一惊,急待变招,但已经来不及了,那股有如山崩地裂似的极大掌劲,撞上了身上,顿时,仇长文感觉似有块大石头打中了他的肋骨,惨叫一声,整个身子倒飞而出,长刀再也把握不住,脱手飞去。而仇长武亦是胸口窝巨疼,眼前金星直冒,喉间一甜,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顿时失去了知觉。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第七十章 神器流火飞雷铳 暴杀无敌

云家堡援兵赶到,将屠茹英撕破的豁口堵住,可是却不能挡住手下爱将的受伤,生死就在瞬间变化。

老堡主云子龙一招苍龙祭海,逼退屠茹英两步,抓起仇家兄弟递给后面的云中飞和黄文亮。扭头逼视着屠茹英道:“屠茹英,我云子龙已连让你数次挑衅,不是我怕你,也不是我打不过你,是因为你并非江湖中的凶恶之徒,也没做什么卑鄙无耻的下流勾当,只不过是喜欢招摇过市、流里流气、招蜂惹蝶吧了。但你今日重伤我云家堡兄弟,恐怕是要留下你点东西做赔偿的。”

屠茹英也没想到会将仇家兄弟击成重伤,但他从不后悔什么,更不会人前示弱。嘿嘿哈哈两声恣意纵笑,道:“我佛爷就是个江湖坏人,你干嘛对佛爷客气,客气佛爷也不知情,明告诉你,佛爷看着这仇家兄弟恶心,哈哈,最让佛爷不高兴的是兄弟俩还拼命的护着耳朵不给佛爷吃,佛爷这两天馋,没办法,真好,练练佛爷刚学的点玩意,谁知你的这狗腿子不禁打,轻描淡写就拉倒了。”

云子龙瞧着屠茹英游戏人间的嬉戏之态,轻轻的苦涩一笑,庄重道:“请!”随即亮开双掌,做好了相斗准备。

屠茹英虽然是嘻嘻哈哈,但对付云子龙他可不敢放松一点警惕。随即也摆掌亮招,聚精会神起来。

云子龙紧盯着屠茹英的面部,仿佛要从屠茹英皮笑肉不笑的胖脸上瞧出刚才击杀仇家兄弟的那一招内容。

屠茹英则双目凝视着云子龙的双手,他知道云家堡最得力的暗器是“流火飞雷铳”,杀伤力极强,能避其一击者少之又少。况且,那“流火飞雷铳”传说能连发三颗飞雷,就是能避一也躲不了三。

心念此处,屠茹英暴然一喝:“嘛咪咪嘛咪!”这几字佛家经文他喝得极快,清如鹤唳,厉如猿鸣。同时,左手一拍右掌,人已腾空而起,然后伸手入袋一探,抓出了他啃剩的骨头,快如闪电,直打云子龙神庭穴而来。

云子龙脸色一变,冷哼一声,提腿跨步,左右手一个交错,竟是高明的一招“暴虎擒羊”。

屠茹英一招“犀牛望日”,双掌向外推出一股罡气。

云子龙郎笑一声道:“好!”灵猿般跃上半空,惯力一指,极速猛点屠茹英肩井大穴。

屠茹英发出一声大喊,身形飞起,单掌一摆,朝着云子龙磕下。

云子龙左掌横击,抵着了屠茹英的掌力,双掌只差寸许便要相交之际,屠茹英忽地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倒纵出三丈开外,云子龙仍然站在原地,但却似惊涛骇浪中的小舟,左摆右晃,东倒西歪,原来是彼此都受到对方的掌力震荡,各有顾忌,不待双掌相交,便即分开。

但云子龙心中明了,屠茹英这一记劈掌,却是挟着一股强烈的阴寒劲力,瞬息间便传到了他的掌心,透过了他的手少阳经脉。云子龙“呼”的一声,以绝顶的真阳功力,将侵入体内的阴寒之气,喷将出来,体内顷刻温暖如斯。

一招过后,两人静止下来,但见屠茹英汗水淋漓,云子龙的头顶冒出热腾腾的白气。

双方旗鼓相当,各有顾忌。

云子龙暗暗思忖,屠茹英好似正练一种厉害的阴寒之功,时间越拖,耗我真阳越多,必须当机立断,速战速决。

当下立即再喊一声:“屠茹英,小心了!”运指如风,立戳屠茹英面门而来。

屠茹英一招“长虹经天”,横削过去,云子龙将指变爪,双手倏地张开,抓向屠茹英的胸前大穴。

高手比斗,只差毫厘。只听得“卜”的一声,屠茹英似被云子龙利指抓了一下,立刻一片布条飘飘飞舞,却是云子龙撕破屠茹英身上的一块衣衫。

此时人声鼎沸,刀枪碰击。

天门雪、赵莹莹、梅寒梅和红丫儿与冷飞豹指挥的龙虎盟盟众及死士箭奴之间的屠戮正在进入白炽化般的剧烈对抗。

空气中塞满了血腥的味道,苍天生灵在颤抖胆颤。

刹那间,鲜活的生命一命呜呼,化为泥土。

生命是如此脆弱,而人的生命又好似蝼蚁,利刃轻轻一戳,躯干支离破碎,四肢分裂。

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什么是生命?什么是人性?什么是狼性?什么是理性?什么是欲望?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难道就是亲手杀戮的的快感吗?。

而场中的云子龙与屠茹英,对外界的一切,却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两人相向而立,彼此距离不到六尺。

屠茹英依然满面狡黠,嘴角耷拉着旁若无人的傲慢。

云子龙却潇洒从容,安逸神态中也似乎带着少许的不屑,但两人都好像在运劲蓄势,等待最后的一击。

就在这时,屠茹英双眼圆睁,大喝一声:“生死有命,享乐在天,拼了!”双掌齐推,呼的一声,杀光陡起,一记“阎罗收鬼”阴寒掌力逾千钧,威猛无比的逼向云子龙,当真是武林中罕见罕闻的绝顶神功。

霎时间,杀气暴溢,漫天掌影。

云子龙心中暗呼厉害,施展一招“日移云遮”,避开锋芒,骤然间使出了杀手锏……“流火飞雷铳”,轰然巨响后,屠茹英的满头乱发被烧得焦黑一片。

说时迟,那时快,屠茹英的第二道阴寒掌又已拍到,“蓬”的一声,正中云子龙的左肩。

云子龙斜着身躯飞了起来。

同样,老堡主的第二铳流火飞雷也神速间击出振聋发聩的巨响,瞬息之间,屠茹英已被流火飞雷再次击中。

屠茹英大吼一声,打出最后一记“冰天雪地”,这一招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

云子龙也不敢硬接,急忙一招穿云裂石,避开屠茹英这雷霆万钧的垂死挣扎,借势就力,从侧面划出一道长虹,直穿屠茹英腰际。

屠茹英去势顿缀,坠下地来,仆地便倒,血如泉涌。

第七十一章 恶猫赖鼠断魂官 银佛闹事

天门雪听得两声轰鸣,一瞧屠茹英应声倒地,遍体鳞伤,倏地惯力打出一记“万劫难复”,逼退死士箭奴,飞身抢到屠茹英身前,一把抱起,单掌在扫欲夺屠茹英的龙虎盟盟众,目不容瞬,惊雷疾电一闪,盟众间便听呼天抢地的乱叫,伏尸流血,骨化形销。

天门雪把屠茹英交于梅寒梅道:“这人数次助我,快救他一命。”梅寒梅事不宜迟的掏出“寒梅滴血丸”送进屠茹英口里,屠茹英勉强睁开一条眼缝,苦笑道:“天公子,我没能助你脱离险境,功夫低微,惭愧!”天门雪对屠茹英从来就没有好感,却不知为什么屡次帮助自己,而今日却是用命来帮助自己脱险,这让天门雪十分纳闷。

原来,天门雪的师父曾经于屠茹英有恩。十多年前,天门雪的师父西门东雨下了兽焉山去到好友处贺寿,却不巧遇到了一件事。

闽东天鼠岛,岛主何师猫的母亲七十大寿,岛上迎来送往,到处都是江湖豪杰、富商大贾,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何师猫身为龙虎盟副盟主,闽东一带的江湖领袖,家财万贯,府邸华贵大气。何府很大,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五个大字“天鼠岛何府”。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饶着围墙屋脊造有雕龙鳞爪,栩栩如生,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正中一个红漆大门敞开着,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

何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寿宴自然富贵华丽,风光无限。院内外张灯结彩,大臀、前厅、后厅、厢厅、院子各处一共开了百余席,这些还都是有名有姓的江湖豪杰、商贾豪客,如云家堡老堡主云子龙、碧月山庄二少爷冷飞熊、三杰村二杰断水刀秦不败、崆峒掌门天阁神剑陆桥远、青城派执法长老阳谷子项坤、武当三杰中的老二李若松、威远镖局福州分舵舵主蒯大拿、东海四龙之孙家菊、金贵、长沙七怪中的老五铁腿鹤齐全、老六半截塔高宽,及兰马堂少堂主剑八方荀剑平,还有其他从各地赶过来凑热闹的更不知道有多少。

何师猫心情好,这些年天鼠岛威势日盛,实力越来越强,江湖上一提起闽东天鼠岛岛主恶猫赖鼠断魂官何师猫,都是大拇指一竖,啧啧称赞。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师猫岛主的母亲年达七十,已为古稀之年,可面容体态依然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今日大寿,更是笑容和煦,与前来贺寿的宾客众人一一颔首示意。何师猫在母亲身旁站定,笑逐颜开,满面荣光。

寿宴开始,很多人都开始敬酒,纷纷来到主桌前,这里坐着的都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有的是何家的世交,有的是江湖门派领袖,有的是受过何师猫恩惠的江湖走卒,有的是江湖上呼应照应的门派侠客,这些人各怀目的,带着功利的笑容,向何老太吉言祝贺。

也有人借花献佛:“何岛主,这些年多亏了有您老在闽东照应,我们才好过得这么太平幸福,衣食无忧。”“是啊,何岛主就是英明神武,不光武功高强,更是侠肝义胆,要不,那阴阳双剑还不会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待在囚石山。”

“阴阳双剑算什么东西,那林空鸣本就是个无能之辈,见了何岛主主就像耗子遇猫,哈哈,现在不知躲在哪个狗洞里发抖呢。”

立刻有人附和放声大笑,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那阴阳双剑林空鸣原是闽东地带的武林领袖,占据囚石山为王,黑白两道通吃。自天鼠岛与碧月山庄、云家堡等结盟为龙虎盟之后,天鼠岛势力大增,不久便借清除武林败类,铲除邪恶势力之名将囚石山帮众消灭。阴阳双剑林空鸣侥幸逃脱,再无音信。天鼠岛岛主何师猫便成为独霸闽东的江湖一支秀。

“嘿嘿,林空鸣再怎么不行,也比一些恬不知耻的狗腿子强……”一声冷哼一声叽骂,将阿谀奉承的气氛打乱。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肥胖的和尚瞪着眼,嘴里啃着烧鸡,手里拿着鹅腿,满面油光,吃的喷香,也不用眼鸟视他人,边啃边旁若无人的冷言热语,显然是瞧不起那些拍马屁的奴颜婢膝之徒。

“这和尚是谁?”有人小声的问道。

“此人叫屠茹英,看着是个僧人,其实是个假和尚,就喜欢穿个僧衣,剃个光头,是个十足地道的逍遥派,人称三腿太监,他自称为银佛,黑白两道仇人不少,朋友不多。”有人小声回答。

正议论,屠茹英吃着啃着站起来阴阳怪气的道:“狗是狗,驴是驴,狗见人舔,驴见人踢,狗驴不是人,人却似狗驴,猫鼠面前屈献媚,双剑背后放臭屁,有权有势是干爹,倒霉落寞孙子欺。”

何师猫一直带着和煦的笑容,好像对屠茹英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倒是有不少的所谓侠客沉不住气了,沉下脸来疾言厉色道:“放肆,今天是何岛主母亲的寿辰,有人想闹事也找个不透水的地方撒泡尿照照自己!”

“照照,哈哈,佛爷的脸不是小白脸,不照。但佛爷裤裆里的玩意好使,倒可以掏出来借给什么侠、什么杰……”

“放屁!”一直不言不语的一位年轻人却大吼一声,抽剑向屠茹英刺去。

第七十二章 何师猫对战屠茹英 迷幻巫术

众人纷纷躲避,只有个别较有涵养及自持武功高的人依旧稳如泰山。

屠茹英并不停嘴啃嚼,顺手一抬,一根鸡骨头带着破风的声音,飞了出去。

“啪……”一声轻响,鸡骨头应声落地。

出手的当然是何师猫,一根筷子将屠茹英的鸡骨头打落,可见功力深厚,屠茹英遇上了强敌。

说时迟那时快,鸡骨头落地,杀人剑已到。别看出来的这位年轻人白面病态,骨架柔弱,但手中剑却带着一股凶巴巴的怒气,只差两寸,剑尖就刺穿了屠茹英的胸膛。假和尚却一晃身形,提溜一转,剑锋刺空。屠茹英张嘴一吐,又是一根鸡骨头飞向年轻人的耳门穴,小年轻不敢怠慢,横剑格挡,一挽剑花再刺出一招“白虹彤霞”,剑锋直指屠茹英的神阙穴,屠茹英好似心慌意乱,惊讶呀呼喊:“救命!救命!”身形倒移,亮掌出击,一道罡风直削年轻剑客的舞剑手臂。年轻人招式不曾用老,挺身飞跃,惯力手臂,一招剑虹漫天点向屠茹英头顶三处大穴。假和尚屠茹英又大呼小叫:“妈咪咪妈咪来,逃吧!”屠茹英嘴里说逃,却真的一个驴打滚避开了年轻剑客全身惯力的一剑,但这位年轻剑客自持武功高强,岂可得理让人,一声断喝:“秃驴,拿命来吧!”腾空鱼跃,大鹏展翅,双手握剑,势如力劈华山,迅疾不及掩耳的杀向屠茹英。屠茹英突然抱头撅腚“噔”的放出一股臭屁,年轻人一愣个神,屠茹英已从裆下飞出一截武器,“啪”的一声正打在年轻剑客的鼻梁上,这位耀武扬威的年轻剑客先是闻到一股臭屁,继而又闻一股肉香,接着疼痛忽至,大呼一声,手捂疼处,鲜血已皿皿流出。

这三腿太监屠茹英打在年轻剑客鼻梁上的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他正撕啃的一块鸡肉,放屁、掷肉一气连贯,连何师猫想救也没来得及。

这时,天鼠岛岛主陡然纵声大笑,眼内却爆出阴沉的凶光,不慌不忙的站起道:“今天本岛主本不想动手的,可偏偏有人不识好歹。屠茹英,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江湖中人都知道,这位天鼠岛岛主,乃是江湖上最有实力的门派龙虎盟的副盟主,而天鼠岛门徒众多,实力遍布闽东,并伸向江湖各地,做事神秘莫测,门徒个个武功高强,直令江湖武林敬畏胆颤。

何师猫并没有把屠茹英当回事,在屠茹英连连嘲笑下,他的脸上依然是笑容可掬,但后来他看到了屠茹英的武功,知道屠茹英也不是一个善茬时,何师猫便动了真怒。

此时,恶猫赖鼠断魂官何师猫话到手到,手中连环剑一伸,向他额头剌来,直取屠茹英的面门,剑风既快且毒。

连环剑贵在连环二字,一招便是连环三剑,刺往屠茹英头部的招式一有阻挡,连贯间剑已向屠茹英下盘右腿扫到。

屠茹英脚步不移,右脚抬起向左挑踢,同时头部左旋向右后一歪,轻巧避过了连环剑的攻击。

何师猫见了屠茹英的招式,嘿嘿冷笑道:“想不到一个阴阳和尚竟然暗藏高深的武功?”口中说着,手上却不停息,未待屠茹英收式立稳,连环剑又刷刷刷突起一叠快招向屠茹英袭去。

屠茹英轻功纯熟,当下脚尖发力,身影划出弧形,飘飘疾退,轻巧避过。

众人惊异,何师猫桀桀冷笑道:“阁下身法好快,不过,想多管闲事,还得掂量掂量吧。”屠茹英咯咯怪笑答道:“佛爷实不想多管闲事,但佛爷就是看不惯那些偷奸取巧,舔腚眼子的奸诈小人。”屠茹英掌力一晃,闪身疾进,使出一招“冷风残秋”,五指直奔恶猫赖鼠断魂官戳去。

何师猫方回过神来,屠茹英的指尖已至身前,其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断魂官所料,不禁大吃一惊。但他见屠茹英掌指虚虚直戳而来,速度虽然超快,然而似乎霸气不足、底气不济,根本就破不了他凝结而成的环身罡气,心下窃喜,便暂收锋芒,稳住阵脚,将连环剑化作九头蛇信,舞得密不透风,守住十面攻势,蛇信毒光闪烁,摇摆不定,去向难辨。然而,守势中却蓄藏着雷励的击杀。

屠茹英疾攻如箭,掌指直袭何师猫的鹰窗穴和乳中穴,倏地,一股毒腥扑鼻而至,顿感眩晕作呕,乏力萎靡,前眼蛇头乱舞,血红的蛇信向他面部犹如飞箭般袭来。屠茹英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方才明白,这何师猫原来是个善使毒使蛊的高手,把毒蛊迷幻巫术暗藏于武功剑法之中,难怪江湖武林派众难抵其锋。

弹指瞬间,屠茹英迅速将真元调息到全身大穴,抵住了蛇剑上的毒蛊血腥之气。此时,屠茹英反应奇快,危急之中,攻势不退,形影一错,身影虚分张开,何师猫的连环剑便从中刺空。同时,屠茹英虚幻掌力,亦是以一化十,十化百,百化无穷,陡然暴化为掌影万千,刹那间,唳风扑面,杀气肃然!数丈之内,掌影指锋交错纷飞,暴风疾雨般向天鼠岛岛主杀戮而来,犹如木折石摧、夺天抢地、断空裂地之势!

一场无情的杀戮,非死即伤。但天鼠岛岛主的速度绝不比屠茹英慢。此时见屠茹英一动,便连人带剑紧随而出,并在屠茹英变招之时渗入攻势间缝,使出毒蛊迷幻巫术。

高手相搏,一发千均,一分一秒,便是生死殊途。何师猫招术一出,魍魉艳艳、色色煌煌,其幻其糜,远非屠茹英虚幻掌指可比。

屠茹英惊呼连连,疾转速退!阴冷、迷魂的一招幻杀勉强躲过,虽是死里逃生,但已感全身经络如针刺一般的阵痛。屠茹英和在场宾客都鬼魅一般的瞧着恶猫赖鼠断魂官何师猫,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那恐怖阴魂的一幕,他们不敢想像。原来,何师猫使出的一招乃是江湖中毒蛊绝学……“兰雨红玉劫”中的一招阴魂烂尸风骚骨,其功犹如戏豹舞罴,云起雪飞,赤刀粤祝,好似怪兽陆梁,剑丹豆环,含利飏飏。

第七十三章 兰雨红玉劫最厉害 白骨粼粼

据传说,“兰雨红玉劫”是最厉害的毒蛊幻术之一,为尧舜禹时期遗留的法术,若练至化境,可将几十里以内的敌人心魄震碎,其状如痴呆,神魂失散。

何师猫击出“兰雨红玉劫”中的一招阴魂烂尸骚风剑,将屠茹英逼于险地,可何师猫似呼并不想将屠茹英赶尽杀绝,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武断说道:“假和尚,如果你真的不想多管闲事,便请退到一边,刚才之事本岛主对你既往不咎,若你不是阴阳双剑林空鸣的人,没准将来我们还能交个朋友。否则,仅凭你现在的武功,定当死无葬身之地!”屠茹英虽然险境丛生,但他一贯不怕事情危险,更不会说投降、屈服,干些遇强而退的软皮蛋勾当,无论再强大的对手,他也要会会两招,实在不行再作逃跑打算。

其实,今天屠茹英是不怀好意而来的,因为他听说何师猫的小妾是个十分冷艳的漂亮女人,便想瞅瞅,凑凑热闹,趁机调戏一番女人,谁知不仅没见到何师猫的小妾,还无缘无故的得罪了天鼠岛岛主,因为屠茹英既有个看不惯小人的眼睛,还有个喜欢戏弄小人的嘴,看不得卑鄙龌龊的舔腚眼子勾当,看不惯自作聪明的庸碌奸诈的所谓道貌岸然人物,所以就稀里糊涂的与何师猫杀在了一起。

此时,屠茹英虽然知道自己的武功已不是何师猫的对手,但仍要打肿脸充胖子,格格笑道:“佛爷听你吹牛逼吹的像是个人物,都有些胆战心惊了,可佛爷是个不怕妖魔鬼怪、不怕牛逼狗叫的犟种,看来只有岛主把佛爷剁成肉酱了,佛爷才能成为你的朋友。”何师猫见屠茹英软硬不吃,心中顿时动怒,冷嗖嗖的佞笑道:“别给脸不要脸,本岛主可是给足了你面子,若不然,休怪本岛主手段残忍!”

屠茹英已被逼入绝境,脸上虽然笑如弥陀佛,其内心也是不敢放松,将真力惯于双掌,全神贯注的瞧着天鼠岛岛主的举动。

此时只见何师猫不断地蓄积能量,召唤毒蛊之虫前来。不一会竟然从大厅、院落、草丛、院墙上爬来了无数的老鼠、甲虫、蝎子、蜈蚣等各种毒虫,全都向何师猫盘膝之处聚集而来。这等声势之下,所有的祝寿宾客都惊慌的退到两人对峙的六七丈之外了。转瞬间,毒蛊之虫黑压压一片。看得在场众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屠茹英见到如此多的毒蛊之虫,心中亦是恐怖,眼看毒蛊虫子越积越多,心想趁早先动手,免得毒蛊越多越难对付,一念至此,长啸一下,展开身形,有如离弦之箭般向何师猫攻去。同时,惯足体内的真气与邪力,待抵达何师猫跟前时,全身的真气已蓄到巅峰状态,突然暴喝一声,同时,掌影蜂飞蝶舞,毒蛊纷纷爆碎。

蓦然眼前一惊,天鼠岛岛主当下鬼哭般长嘶一声,声音如从九幽地府而出,阴森森,令人幻像重生,心志减弱,神志失魂,直至精神与肉体全面崩溃。屠茹英一招击出,也不敢幻想对方会着道儿,但他已似看出何师猫对那些毒害虫子甚是爱惜,当下冷哼一声,蓄满的真气再次扫向毒蛊之虫。何师猫见状,疯也似地向屠茹英狂扑过来,眼里发出磁磁红光,连环剑舞的虎虎生风。天鼠岛岛主疯子般的表情把屠茹英吓了一大跳,当下不敢怠慢,蓄尽全力封挡何师猫的进攻,但何师猫势若疯虎,不禁让屠茹英暗暗叫苦不已。正要支持不住时,何师猫忽然向后飘退,紧紧护住那些毒蛊之虫,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安慰他们。

稍顿,何师猫身形一动,蓦地毒蛊之虫生出翅膀一样,盘上舞下、转左袭右,同鬼魅一般在屠茹英周围数丈之地围成了包围圈,那些老鼠、蜈蚣、蝎子、甲虫的眼里均射出血红的光线,外皮泛出幽兰光束,密密麻麻的旋飞在屠茹英周围,吐着腥臭的毒气和灼红的妖艳血腥光芒,哧哧的淬响。

对屠茹英的言辞之蔑,何师猫心中早已恼怒至极,若不将其击毙,天鼠岛如何在众人面前挽回面子?将后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因此这次何师猫一出手,便是狠毒的杀招。

此时,何师猫使出了“兰雨红玉劫”中的一招阴虫钻心腐骨针,顿时屠茹英四面八方蛊气毒火腐臭血腥弥漫,毒蛊攻心,在场功力稍弱的人便立即闻风晕绝,余下的纷纷吐纳真气抵御,或急急退辟三舍。阴虫钻心腐骨针是用巫语召唤毒蛊之虫聚集而成,而鼓惑巫语须九九八十一遍才可唤醒毒蛊之虫,所以起势较慢,可一旦毒蛊虫聚集成形,其攻势威力就会雷霆万钧,无不摧折,无不糜灭。其毒蛊袭至过后,皆是白骨粼粼,万物覆灭,一切无存。

此时,眼见屠茹英已被何师猫的万千毒蛊大军封住了周围六尺之地,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其势必死无疑。

可是,就在毒蛊之虫凶残、猖獗的即将加身之刻,屠茹英“啊”的一声惊呼,也不见运功发力,身子却轻飘飘的浮了起来,瞬间,身影又突地爆发一圈紫光飞霞,紫光耀眼炙热,化成万千道滚滚龙炎,喷入毒蛊大军,霎时群虫鬼哭狼嚎,惨叫不绝,龙炎却烈如日核,势如火山爆发,所到之处,尸骨无存,一时之间天鼠岛岛主何师猫的府宅一片狼藉。

何师猫发出一声大吼,掩盖了毒蛊之虫的吱吱哀嚎,同时整个人状若疯牛般地向屠茹英飞扑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一道电光击中恶扑来的何师猫。

何师猫顿时被击得倒飞七八丈,此时,天鼠岛岛主整个人都变形了,皮肤焦黑,毛发朝天而立。

再看屠茹英也是满面憔悴,脸无血色,好似大病初愈,身子歪歪斜斜,站立不稳,软绵绵倒了下去。

就在屠茹英倒下之后,身后却站立着一人。原来屠茹英一直不倒,是由此人在身后支撑而故。

第七十四章 兽焉山甘露仙老驾临 银佛有救

众人齐刷刷注视此人,只见他身着白袍,一尘不染,须眉皓然,神态自若,面庞颜色鲜悦如婴儿,目光炯炯,眼里神光游移。只觉其气质非凡,飘然欲仙,似鹤立鸡群。果然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透着无法掩饰的迫人灵气和强大气场,更显人物身份的神秘。

至此,白袍道仙爽朗大笑,笑声真气充沛,力透肺腑,在场之人顿感一股滚滚热浪灌入耳膜,心窄气短,肠胃欲翻,但却无一人当场不及呕吐,也就在一瞬间,人人又经通络畅、心旷神怡,仿佛突然间食用了一粒天界仙果。

白袍人爽朗笑声一止,便声若洪钟道:“拙夫今日巧遇此间,不想却撞到有人滥施毒蛊之虫,这种东西实是危害人间的罪魁祸首,拙夫就自作主张把它给破了。这位使毒蛊的可能也是什么大侠吧,这毒蛊之虫虽能帮你击败对手,但也是伤其一千自损八百的害人害己祸根,拙夫现已将你体内留存的毒蛊之虫一并消除,不信你可运行关元、气海之穴,其原来的针扎之痛已不复存在。如果拙夫今天不把你体内毒蛊之虫除掉,恐怕你只有五年之寿了。”

何师猫听得白袍人如此说,心中一灵,暗暗思忖道,他怎知我关元、气海的痛疾。连忙提起真气运行关元、气海之穴,针扎之痛真的消失全无。听得白袍人说自己只有五年之寿,倒觉得只是唬人吧了,便将信将疑。

白袍人好似钻进何师猫肚子一样,瞄了何师猫半眼道:“这位大侠似是不信拙夫所言,五年后你必被毒蛊之虫残毒害的头脑巨疼,虽然不至生命之忧,但却痛苦难忍,到时候还需以毒攻毒,放眼天下,也许只有苗疆之王可以解你危难。”说完,低头看看倒下的屠茹英,又抬头再瞄一眼何师猫,轻扫一下在场的宾客,声音放缓道:“这肥胖之人倒是受毒蛊侵害不轻,拙夫在此施救不便,只好将其带走,望诸位好自为之,不要任意学些邪功毒功,即害他人又害自己。”白袍人话音落地,轻轻一抓屠茹英,一丛身形,飞鹰般消失在天鼠岛上空。

白袍人就是兽焉山甘露仙老西门东雨,即天门雪的恩师。那年,甘露仙老已经九十八岁,但容颜却似五十岁的样子,所以,在天鼠岛谁也想不到他是名满天下的三僧六俗之首的甘露仙老西门东雨。

这三僧六俗是三十年前对当时江湖武林几位名列前茅高手的统称,即三位佛家武林僧人和六位凡俗武林名家。排在第一的就是兽焉山甘露仙老西门东雨;排在第二的是游弋僧人沙巴摩,此僧无庙无刹,化缘为生;排在第三的为少林已故掌门人鉴吾方丈,即浩明空主持的师父;排在第四的为惊雷城布衣员外墨如夜;排在第五的为梅花十二园园主天目神君梅一帆;排在第六的为南黑海无量闲人非是非;排在第七的为雪山鹰侠东郭萧郎;排在第八的为普陀山法僧由昆;排在第九的为空空狼人萧遥。

这三僧六俗不仅武功名满江湖,且做事俱都光明磊落,襟怀坦白,大公无私。但九人功成名就后便急流勇退,多数隐居穷山僻壤,再很少涉猎江湖,且极少收授弟子,不遇天生根基奇异的后辈,宁肯自己武功失传,也不随意收徒。

但今日甘露仙老却破例为屠茹英传授了几招甘露拳法。

当屠茹英醒来时,西门东雨已将真元神力输入了他的一百单八处要害穴,侵染其体内的毒蛊之虫被清除了十之八九,而要彻底消除毒蛊之害,必须用真元神力连续疏通一百单八处要害穴七日,方可化险为夷。

甘露仙老见屠茹英醒来,又在其肺俞、厥阴俞、心俞三处大穴灌入滚滚炙热真元,一时屠茹英便感觉好似有许多小虫从毛孔爬出,浑身奇痒钻骨之痛顿消。

此时,甘露仙老收起真元,吸纳一口丹田灵气,微微淡扫一眼屠茹英,温和说道:“我已驱散你体内毒蛊之虫九成,还有一成须你自己完成了。过来坐我面前,传授你甘露济世内功心法,牢牢记住,自己修炼月余便可全部消除毒蛊之虫。”

屠茹英不敢怠慢,知道自己的小命乃是这位世外高人所救,脸上一片肃敬,啪啪啪先对着甘露仙老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泪流满面,感恩流涕,哽咽道:“老仙师破例救鄙人性命,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就请恩人收我为徒,今后,鞍前马后的侍奉恩人一辈子,再不踏入江湖半步。”

甘露仙老见屠茹英一片虔诚,知其是真心要报答救命之恩,逐宽慰的坦然一笑道:“你有此心境,也已着实不易了,今日瞧你如此厚城,我就再破例传你几招我新近悟出的吃饭喝酒的功法,但你决不可以我为师,也不得向人相告我曾授你功法,只谨记今后不论是好是孬,均要行磊落之事,坏也要坏的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屠茹英听甘露仙老如此教诲,便明白这世外高人真的是个磊落豪爽的君子,绝不会干一点点虚情假意、伪善假义的事情。便又连连磕了三个响头,跪着不起道:“恩人鸿德拟比天高,鄙人贱命却得遇恩人救治,得恩人教诲,更是如雷贯耳,茅塞顿开。请恩人让屠茹英记住您老的仙尊,也好为您天天祝福。”

甘露仙老哈哈敞怀大笑,道:“没想你平日做事信由天马,今日却是厚道真言,既然如此,你就帮帮我的弟子吧,他叫天门雪,几年之后就要独创江湖,到时可伸手拉其一把,也算你报我的救命之恩了。”

就这样,屠茹英得传了甘露仙老的内功心法和甘露拳法,不仅没有被毒蛊之虫蚕食而死,反而武功大大长进,跃入了江湖一流高手。

这所谓的甘露拳乃是甘露仙老自创的一套拳法,皆因为甘露仙老也是一位酒君子,只不过这甘露仙老喝酒都是偷偷自己喝,极少在其他人面前喝酒,一致很少有人知道甘露仙老也是酒中仙。皆因为爱酒,甘露仙老自创的这套拳法就与酒有了关系,实际上这套拳法就是后人说的醉拳,而甘露仙老只所以把这套醉拳传给屠茹英,就是看上了屠茹英吃肉喝酒的那种不拘一束、洒脱自由、放马由缰、任性作为的浪荡劲儿,而在此之前,这银佛屠茹英所学的武功也是一个邋遢和尚教的,那和尚也有个想好,却是九幽疯婆的传人,便也学会了几招幽冥鬼爪,所以屠茹英的功夫里时而会显得阴风鬼啸。

第七十五章 天门雪五人脱险 赵家楼来救

而天门雪进入江湖后,说也凑巧,第一个便与龙虎盟结了仇,竟然与屠茹英的对手乃为一伙之徒。

不过,屠茹英至今并没有向天门雪说明原因,那是因为甘露仙老曾经交待,不准屠茹英向天门雪说清事实。而屠茹英为了报答白袍人的恩情也坚决不向天门雪透漏半个字。而屠茹英这几年时时打听天门雪的出现,当他得知天门雪已出现江湖时,便处处留心天门雪的动静,有机会便出来助其一臂之力。而让屠茹英唯一遗憾的是至今也不知道白袍人的名号,所以,屠茹英千方百计帮助天门雪的时候,也想从其口中得知恩人的姓名。但天门雪却也不知道自己师傅的真实姓名,因为在兽焉山只有他们师徒二人相依相伴,他天天喊的是师父,师父天天叫的是徒儿,除了传授武功,就是做二人生活的活计,师父也向天门雪讲一些江湖轶事、侠客故事及各门各派武功渊源及破解克制之法,却唯独不讲自己的经历故事,天门雪也多次问师父的名讳,师父便严肃交待,不准知道师父的姓名,也不得打听师父的来历,只需好好练习武功,到一定时候师父自会把一起都告诉他的。所以,至此天门雪也不知道师父姓甚名谁。以至于所遇到的江湖名宿问起其师是不是西门老怪时,天门雪亦是莫名其妙,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姓西门,更不清楚自己的师父竟是三僧六俗之首的甘露仙老西门东雨。

现在当儿,屠茹英、红丫儿均已受伤,而龙虎盟的人却源源不断的涌来,他们不仅有死士箭奴这样群攻群守的拼命团队,而且还有云家堡的“流火飞雷铳”压阵,要想逃脱龙虎盟的围攻还真的较难。

此时,死士箭奴的一波飞箭暴风骤雨般再次袭来,天门雪立刻聚积真气,想如先前一样,把箭羽击回龙虎盟众人当中,可是天门雪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次死士箭奴射出强弩后,紧跟在其后的却是云家堡的暗器……“流火飞雷铳”,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流火飞雷便象飞驰的流星般击入天门雪等人的近身范围。

刹那间,天门雪双掌旋飞,发出一圈真元罡气,梅寒梅舞起血风神剑,混元真气爆满蛛网血衣,赵莹莹则摆动衣袖惯足暴狮武典内力,“轰”的巨响后,天门雪等五人所处,立时被一团烟雾笼罩。

一阵微风吹来,烟雾四散,天门雪、梅寒梅、赵莹莹皆是衣衫尽黑,屠茹英、红丫儿因为躺在地上,只有部分衣衫染黑。由于天门雪挡在最前面,虽然击落了大部分流火飞雷,但流火飞雷铳的威力仍是将其击伤,乌黑的鲜血从天门雪身上滴下,使其容颜显得十分恐怖,就如血窖里立起的黑色阴鬼。

此时,天门雪黑白相间的双眼透射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芒,阴魂缠绕的气息憋的人喘不开气。此间,梅寒梅忽的亮开银吟,血风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靓丽的虹光,鲜血冲天而起,最前面的死士箭奴霎间倒下五六个。

“所有龙虎盟的人都一起朝他们射箭,他们已成鸟伏兽穷、势竭力枯的垂死挣扎之徒,谁射死姓天的小子,奖赏百两金子!”冷飞豹在后面督阵,用金钱的诱惑鼓励着龙虎盟的众人。

顿时,惶惶众人又瞪起血红眼睛,嘶喊着嗓门拼命向天门雪等人再次杀来,箭如芒针,枪如冰凌,齐向天门雪拢卷过来。天门雪轮开双掌,横扫而出,掌风削过,前面的大汉立时被掌力削得满面流血,疼痛难忍。

一波箭矢刚过,三杰村三村主秦不败便伦刀朝天门雪当头罩下。天门雪已不再恋战,出手便是干净利落的杀招。见秦不败大刀砍下,左手便如魔鬼似的闪电般地抓住了力劈而下的大刀刀刃,立时手掌之中鲜血喷流,那秦不败一瞧天门雪手掌流血,一愣神儿,天门雪的右掌便如白驹过隙扫到,一声惨叫,秦不败的脑袋被天门雪击中,“砰”的一声,三村主倒入尖埃,两眼睁得提溜圆,他实在不能置信自己竟不敌天门雪一招。

此时的天门雪越杀其内心潜伏的凶残恶性越是高涨,因为天门雪在赵家楼七泉嶂后山密洞中食服的一粒异果和两只异兽均为恶之果、恶之兽,虽然可以大幅度提高练武之人的功力能量,也恰恰是激发人本恶潜能的引子。要不是天门雪自小便练的是正统武功心法,对恶之潜能时时抵消和压制,其恶的魔性早就在长时间的杀戮中挺起。但恶之果和恶之兽的潜在功力非常强大,虽然有甘露仙老正统武学的浩然正气压制着魔性,一时也不会成为为非作歹的凶残之徒,但杀戮的情绪却会不到增强,心性自会大变。

“死士箭奴挡在正面射箭,龙虎盟其他众人左右攻击……”冷飞豹指令不断,天门雪、赵莹莹和梅寒梅只杀的精疲力竭,而赵莹莹还要时时保护着受伤的屠茹英和红丫儿。尽管三人皆身负着超一流的武功,可是龙虎盟人多势众,死去一波,又上一波,源源不竭。

这时候,双方都杀红了眼,天门雪的玉笛与掌力交错出击,梅寒梅的血风剑杀气淋漓,招招夺命。二人手下落招,不死即伤,旷野里留下一堆一堆的尸体。而龙虎盟的众人先是被天门雪三人的杀戮能力所惊恐,随着冷飞豹的高压督战,及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恐怖的情绪渐渐淡去,不明所以的冲动和急红眼的拼命激情难以抑制起来,便不顾死活、疯狂如狼的扑向天门雪。

正在双方胶着状态,龙虎盟后方一片喊杀逼至。众人纷纷往右边山洼里撤退,天门雪与梅寒梅也不明所以,不一会,喊杀声到了天门雪等人跟前。赵莹莹一看,却是赵家楼的家丁,这时老管家也跑了过来。赵莹莹忙上去询问,老管家说是老楼主遣他前来的,预感小姐肯定会与天门雪结盟,而冷飞豹人多,龙虎盟即不会放过天门雪,也定不会对小姐客气,所以就把全部的家丁带来助小姐脱险。

赵莹莹原来对赵跃龙的行为是一百个看不惯,经过怪人的一番折腾,赵跃龙却像大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让赵莹莹十分的欢喜。

现在赵家楼已与冷飞豹彻底决裂,好在老盟主冷子虎已死,无影刀又失去下落,而自己机缘巧合的成就了最强武功高手之一,对付失去冷子虎的龙虎盟也并非多大苦难,并且,天门雪也不会袖手旁观。

想到此,赵莹莹忙对天门雪道:“我们现在趁此机会,快快向赵家楼暂避。这地下的二位伤情须马上救治,待二位伤好了在作打算。”

天门雪看看梅寒梅,梅寒梅便直爽道:“恐怕目前只有此法了。”

天门雪见梅寒梅同意,自是欣喜。当下,过来几个家丁抬起屠茹英和红丫儿便向赵家楼撤去。

冷飞豹一时也没有追赶。

第七十六章 赏明月情怀缠绵 灵犀一点

转眼一周过去,赵家楼平平静静,龙虎盟也没有响动。

赵跃龙与天门雪真的成了朋友。屠茹英因为没有内伤,伤情好转快些,红丫儿内伤被赵莹莹和天门雪连续用真气贯通上神下精,丹田神气渐旺。

赵莹莹安排天门雪仍住在原来住的地方;屠茹英住在了赵跃龙的东房;梅寒梅被赵莹莹请进了六角楼的听梅阁;红丫儿则安排在落雨阁。每人都有专门丫鬟伺候,赵跃龙虽然功夫全失,但因为会制毒使毒,自是也懂一些外伤内功的治疗之法,便自告奋勇的殷勤担负起照料二位伤员的任务。

这夜,皓月当空,繁星闪烁。

天门雪见星空迷人,不由就溜上了赵家楼最高的望月阁。

赵莹莹正偎倚在阁楼的木栏上,轻风徐徐,牵动着她白色的衣袂,犹如仙子降尘。天门雪不由瞧的痴想起来,恰巧这时赵莹莹转过身来,瞧见天门雪呆呆痴痴直望自己,便嫣然一笑,轻呼一声道:“嗨!呆了吗?”

天门雪一惊,回过神来,自觉尴尬,便故作斯文道:“星夜空寂,闲人叹沧桑哀衰,我也无心睡眠,故登楼追月,不想赵楼主也在此追月,巧巧巧啊!”

赵莹莹对天门雪的故作镇定呡嘴一笑,故意扭扭妖娆俏丽的臀部,抬起香气撩人的脸朝玄妙莫测的星空凝视一会儿道:“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天门雪迟疑一阵,好似接其诗意,又若喃喃自语:“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赵莹莹偷偷瞄一眼天门雪的表情,夜色朦胧,看不透天门雪做何感想。赵莹莹便轻轻感叹,一弯朦胧的月亮正从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微风飒飒,星光粼粼,月光映着几丝儿羽毛般的轻云,镶嵌在墨蓝墨蓝的夜空上,显得格外皎洁。一阵静谧之后,般的声音从赵莹莹色泽红润、纤巧娇柔的口里传来:“我真的羡慕嫦娥,她那样寂寞,却依然把把皎洁的夜晚留给人间,每每听她那凄美的故事我都感动的涕泗滂沱、泣不成声。传说很久以前,羿到山中狩猎的时候,在一棵月桂树下遇到嫦娥,二人便以月桂树为媒,结为夫妻。到了帝尧的时代,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烧焦了庄稼,烤死了草木,人民没有了食物。同时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等也开始危害百姓。于是帝尧命令羿将凿齿处死在畴华之野,将九婴诛杀于凶水之上,将大风战败于青邱之泽,射十日,杀死猰貐,将修蛇斩于洞庭,在桑林逮住封豨。万民欢喜,拥戴尧为天子。后来,羿从西王母那里得到了不死药,交给嫦娥保管。逢蒙听说后前去偷窃,偷窃不成就要加害嫦娥。情急之下,嫦娥吞下不死药飞到了天上。从此,恩爱夫妻天各一方,每到月挂中天时,便是‘兔寒蟾冷桂花白,此夜姮娥应断肠’的凄苦之夜。”

赵莹莹此时不知是借嫦娥故事在抒发自己的感慨,还是把嫦娥的寂寞凄苦比喻自己的孤独无助,抑或是让天门雪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天门雪此时慢慢体会着赵莹莹的悲伤故事,他知道赵莹莹一定是在旁敲侧击地讲自己内心的那份情感,他也知道那份情感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可他不能挑明,他喜欢赵莹莹、他也喜欢梅寒梅和红丫儿,可他不知道他与三个女人之间的情感哪个是爱情?哪个是友情?

一时,天门雪便无言以对赵莹莹的故事。

流星划过,擦亮了夜空的火花。赵莹莹的眼里饱含着晶莹的云光,然后又道:“嫦娥是个幸福的女人,又是一个悲苦的女人,幸福之处是她曾得到过羿给予的笃诚挚爱,悲苦之处是她无法继续把爱延续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天门雪此时接口道:“莹莹,嫦娥故事固然令人伤感,但世上哪有圆满之事?也许缺陷美才更符合人间的生活,才更会让人留恋、牵挂和羡慕。”赵莹莹神色凄然的一笑道:“神仙眷侣都有悲欢离合,何况是非人间,我这一辈是不敢祈求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了,只要能与心爱人心心相印,灵犀一点,也就如愿以偿,事半功倍了。”天门雪闻言,心中倒有些遗憾,觉得赵莹莹还是对自己的爱恋不够坚定,逐有些酸酸的。

稍顿,赵莹莹却突然风向转舵,脸色红艳,樱口朗朗道:“嗨!给你谈什么……你瞧,月色多好,‘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走,小女子与天门雪大侠对饮三千忘忧物,看谁先醉谁先倒,输的人可要被罚被打被骂被……,反正输的人要被赢的人任意要求做一件让赢的人开心的事,敢不敢?”

天门雪也是酒性中人,岂可被赵莹莹吓怕,二话没说,当机就两手一让,做个请势道:“有请赵楼主先行,小生恭敬不如从命,咱们就‘对酒当歌’,谁输谁受罚。”

月夜浓浓,微风轻轻,二人怕扰了他人,便到赵莹莹的房间坐了。赵莹莹还是住在原先经常住的静雯阁,没做楼主之前,赵莹莹就有两个住处,一是这静雯阁,二是婉晴阁,婉晴阁即天门雪现在住的地方。赵家楼历代楼主都是有专门的楼主房间的,即可休息也可议事。赵跃龙是想让赵莹莹住进原来的楼主殿的,可赵莹莹百般拒绝,以不做楼主相威胁,赵跃龙也就只好还住在楼主阁里了。

静雯阁内收拾得十分整洁,淡淡的檀木香充斥房内,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阁楼一角是一张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房间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第七十七章 偷目凝视雾迷离 美女可人

赵莹莹亲自下厨做了四盘小菜,拎来一坛醉仙酿,二人对面坐下,赵莹莹便给天门雪斟满酒。天门雪对视赵莹莹一眼,一抬手,将满满一杯酒喝入肚内。赵莹莹瞧天门雪喝的如此爽快,便也抬袖一遮,将自己杯中佳酿全部消入口中。这酒倒还真是世间佳品,入口香醇,回味十足,赵莹莹酒香入怀,第一杯便腮如桃花绽放。天门雪偷目凝视,眼前花雾迷离,美女可人,得意一笑道:“一杯你就面如粉桃,谁先醉谁可要被罚的,到时别不认账?”赵莹莹回眸诡计一笑,眨着美丽的杏眼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谁不认账还不好说呢?”二人再倒一杯畅饮。

赵莹莹经常独自一人饮酒,忽一日发现自己竟然是个饮酒豪客,两坛老酒下肚竟没有一点酒意,只是面似醉酒。以前,小丫鬟蓝梅一看到小姐喝的脸红了,就强制着把酒器给没收了,所以赵莹莹也就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发现自己的酒量超能,就是因为蓝梅被赵莹莹指使干点其他事情了,当蓝梅回到赵莹莹身边时,一下子发现小姐竟然把两坛酒快喝完了,一下子就把蓝梅吓的脸色蜡黄,认为小姐肯定得马上不省人事,赶快去扶小姐,赵莹莹却对蓝梅的慌张莫名其妙,训斥说:“不懂事,什么都慌里慌张,我又没病,扶我干嘛?”小蓝梅诧异地瞧着小姐,惊的就像大白日见鬼,双眼睁的圆圆的问:“小姐,小姐,你……你真的没醉?”赵莹莹挂着一脸正经道:“我干嘛醉,又没喝……”话到一半,赵莹莹忽然看到了两只酒坛,急忙拿起一只酒坛晃晃,空无一滴,又把另一只酒坛抱起,晃晃,再晃晃,显然酒坛里也只剩少许佳酿了,赵莹莹还不相信,把酒坛子放到自己的眼前,睁大了眼往里瞅瞅,坛子确实空空荡荡了,只剩半杯酒液在坛底留着。此时,赵莹莹倒也吓了一跳,摸摸头,又摸摸自己的心口窝,一切正常。隔了会,赵莹莹轰然大笑起来,小丫鬟蓝梅也嘿嘿的高兴起来,二人转眼间便抱在了一起,俱兴奋异常,嬉笑不止。

赵莹莹心中有数,自然是不怯天门雪的。

二人又一饮而尽。三杯下肚,赵莹莹双颊绯红,眉目波澜,目如流光。天门雪瞅着赵莹莹似醉非醉的神态,特别是那双美眸斜睨,迷迷蒙蒙,若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此时,赵莹莹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如垂柳随风,金钗摇摇,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天门雪不由脱口而出:“忽觉佳酿醉春花,一颦一笑添红霞。由来只知相思美,今时方觉得奇葩。”吟唱方毕,主动端起酒壶,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抬眼凝望半刻赵莹莹,赵莹莹也目不斜视的凝视着他,天门雪最终被盯的放下眼睑,喃喃低语道:“你目光太刺,小生投降,继续斟满吗?”赵莹莹目光灼热,千娇百媚,依然火辣辣的瞅着天门雪。天门雪稍微一愣神儿,还是给赵莹莹斟满了酒杯。

天门雪最怕被女人逼视,他想,自己是男人,喝酒肯定比女人有量,灌倒一次赵莹莹,她就从此会服帖了自己,服帖的女人就听话,那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像个乖乖猫呢?女人乖了更美丽,女人听话更善良,女人服帖更懂事,女人醉了更娇媚。

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豪情逸致,酣畅淋漓。

两坛醉仙酿已经所剩无几了,天门雪此时已词不达意,目光呆滞,身子东晃西摇,赵莹莹依然稳坐钓鱼台。这时,鬼丫鬟蓝梅轻轻盈盈的走了进来,赵莹莹与蓝梅对视一眼,二人立马便会心的咯咯嬉笑开来。

翌日,天门雪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另一间房内,抬头四下巡视,好似一间闺房,便一下子想起了昨夜与赵莹莹打赌饮酒的事情,暗暗回忆,却想不起自己是否真的酒醉了,也记不起自己是怎样到这间房内的,正想起身穿衣,忽的感觉自己似呼没有内衣,手往下身一摸,呀!全身光光,连内内也没有穿,急急灵灵的再探一下,天家的根根还在,难道有人会割掉偷藏吗?天门雪逐放心轻闭双目,好似心上石头落地。

有时人就是会很蠢很笨的,被割掉的根根对所有的男人来说是不会稀罕的,当然,喜欢含着脚趾头的哼哼唧唧们是另当别论的,严格的说这种哼哼唧唧的东西是不归于男人行列的,但是,把他们列入人妖一类吧又抬举了他们,最好是把这些东西按入稀屎坑里撑死算了。

正胡思乱想间,房门轻轻一推,飘进来一团绿影,天门雪立刻心中大喜,正是丫鬟蓝梅。

蓝梅手里捧个托盘,托盘里放着几件衣裳。

天门雪眉开眼笑道:“蓝梅姐姐,您真是天上降临的仙女,我每次遇难,您就雪中送炭、仗义疏财而来,我要怎样感谢您呢?”

蓝梅一边把托盘放在天门雪床前的圆几上,一边答着天门雪的话:“我一个小小丫鬟怎敢奢望天公子感谢,雪中送炭、仗义疏财的是我们家小姐。”眉眼一挑托盘中的衣物又道:“这是小姐亲自从老楼主那儿挑来的衣裳,都合你身。”说着一瞟天门雪,幽幽怨怨的样子,猛的就把天门雪的心给捏了一下。

玉笛公子第一次见面就被这小丫鬟的风姿绰约所迷,今儿所见,更是诚欢诚喜,套着近乎说道:“梅姐姐,谁不知道你与小姐是赵家楼的比翼双娇,要不仗着她是大小姐身份,您的美貌肯定是当数第一。”

蓝梅一转脸瞪着天门雪,眼里似怨似嗔,小嘴一撮道:“口是心非,逢人就拍,拍我马屁我也不侍候你……”

天门雪嘻嘻道:“不说我也知道,昨天夜晚肯定是你把我的衣衫脱下来的,你还……”

第七十八章 佳人好看如痴醉 惊魂动魄见一羞

“我可没给你脱衣,是小姐看你吐了自己一身,臭哄哄的,才帮你把衣衫脱了,我只是把你的臭衣服洗了,所以才给你找了一身老楼主的衣裳,你千万不要认为我和小姐做了什么……事,小姐帮你脱衣裳可是闭着眼的,什么也没……看见……”

天门雪不怀好意的眼开始直直的瞪视蓝梅,蓝梅扭着脸,又秀气又文静的杏仁小脸由白变粉,由粉变红,由红变羞,贼精的天门雪猜测到这小丫头一定是做了一件害羞的事情,便毒从心来,一本正经道:“昨天夜晚我其实是没醉,我堂堂一个大男人,那点小酒岂能奈何与我,有些人做了什么,嘿嘿,我可是一清二楚。”

蓝梅急道:“胡扯,你都醉的如烂泥,喊不应,叫不醒,走路抬不起步,身形立不起腰,怎会清楚?吓唬人!”

“吓唬人?我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姐是给我脱衣服的,可另外一个人虽然捂着脸,但眼睛瞪的老大,从手缝里直瞅人家的……”天门雪故意拉长声调。

“不许……不许……哎呀……人家什么都没看见吗……我……我……我不侍候你啦。”蓝梅生气的跺着脚、翘着小口一副不理天门雪的任性娇态。天门雪一言中的,内心贼一样的偷乐。心中暗暗道,这小妮子乖乖巧巧、伶伶俐俐,能在身边侍候倒是称心如意。闪念一过,立马就想给小妮子来个下马威,便跳起身子要拉蓝梅的胳膊,身子立起,忽觉不妥,但已是单被落下,赤条条风光无限。小丫鬟听得动静一扭脸,天门雪急护那黑黑一片黑林,但己是迟疑半分,羞物全展,一览无遗,小丫头已把昨日偷见的神物又睹的个鲜鲜亮亮,惊魂动魄。

“啊!”蓝梅先睹后叫再捂眼。看是连贯一体,实质是所有的动作都稍停数秒,而有些物件恰恰是不能多看的,有些物件只需偷瞄一眼便可挑起无限的遐想和罪恶深重的杀戮。蓝梅惊惊诧诧的一声羞叫,把经过杀场洗礼、死亡锤炼的玉笛公子也吓的惊慌失措,急急忙又把身子伸进了布衾。一顿,见蓝梅还捂着脸儿,便就急忙忙把蓝梅送来的衣裳拽过来,三下五除二的慌里慌张穿戴利索,这才轻移到蓝梅身侧轻柔说:“蓝梅姐姐,我可不是故意的,你……你反正都瞧清楚了,我……”

蓝梅亮开脸,一下子捂上了天门雪的嘴,嘴里连珠炮叫:“不许你说,不许你说,不许你说。”天门雪被蓝梅捂个正着,话也说不出来,便一把拽到了蓝梅的衣袖,往自己怀里一览,蓝梅便趁势扑入了天门雪的胸膛之上。美女入怀,香气扑鼻,心潮起伏,如痴如醉,啊,啊啊,这真是一个千金不换的日子,身边美女香软醉人,闺房空气沁人心脾,室外轻风细语,宁静了流年,温柔了心田。

爱,就这样蔓延,爱你,是如此甜蜜!一个眼神传递爱的默契,一个微笑让心有灵犀;一句话语表达情意,一个拥抱感受浪漫甜蜜;彼此爱护,彼此珍惜,爱情是幸福的港湾,爱情是永远不离不弃。谁说爱情是狗屎,谁说爱情是脑残,谁说爱情像头驴,头戴绿帽还牛逼。爱可以苦苦甜甜,虽有幸福,亦含辛酸;爱可以思念漫漫,清风相依,白云相伴;爱可以平平凡凡,不求海枯,不等石烂;爱可以简简单单,有你有我,便是浪漫。爱是真诚,无需遮遮掩掩;爱是勇敢,无需兢兢战战;爱你大声喊:我爱你哟!爱情不是驴,恋爱的男人才是驴,而且千真万确是蠢驴。

天门雪没有一点爱情的感觉,他觉得天下的女人都是老婆,见一个占一个,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今天占了今天有,明天不占他人占。

天门雪怎么啦?翩翩公子郎应该被爱情软化的没有骨头,应该对爱情忠诚的没有灵魂,应该对爱情渴望的割腕自尽,应该让爱情的流液淹死残喘的生命,应该为了爱情掐死贫穷的双亲,应该为了爱情出卖人格和尊严,应该为了爱情……爱情是什么?爱情是被所谓的爱人踹倒三脚还要虔诚真诚忠诚的磕头感谢那只脚,就像占了天底下最大便宜,例如我们做梦都爱的撒尿儿儿、什么航航(对不起,确实忘了那玩意的姓名)之类的白脸哥哥。

为了不在感慨,就只好让天门雪与蓝梅分开,巧的巧,二人一分开,赵莹莹就迈进了门槛,满面春光的道:“是我父亲的旧衣,不知是否合身?”天门雪道:“不合身也的穿,又不能穿你的衣衫。”赵莹莹白楞一眼,道:“你要觉得合适,你就穿吧,反正你也不出门,那柜子里衣裳倒是多的很。”天门雪不好意思的笑了,道:“开个玩笑,你倒当真了。”赵莹莹噗嗤乐了起来。

三人又嘻嘻哈哈一阵,把龙虎盟的威胁忘得一干二净了。

赵莹莹还想着一件事,便瞄着天门雪道:“有件事天哥哥别忘了?”

天门雪不知所以然,便迷茫的瞧着赵莹莹。

赵莹莹调皮的用指头点了一下天门雪的鼻子道:“就知你要耍赖,我们昨夜打的赌,一夜过后就忘啦?”

天门雪脸绷的像石头,严肃道:“本公子从不食言,可昨夜我没有醉呀!”

“什么?”赵莹莹立马着急了,急切道:“你还没醉?你都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吐了自己一身,连衣裳都脱不得,你自己怎么睡的觉都不清楚,还说没醉,也太耍赖了吧。”

天门雪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哈哈笑道:“小生是肯定没醉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上床脱衣都是我自己所为。”

赵莹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粉面带煞,嗔怒道:“明明是我们扶你上床脱衣……”

天门雪打断道:“是你给我脱的衣衫吗?”

赵莹莹一怔,嗫嗫嚅嚅道:“是……是……是蓝梅帮你脱得……”声音渐底,怒气渐消,底气不足。

蓝梅与天门雪瞬间对视了两眼,蓝梅偷偷掩笑,天门雪贼眉鼠眼的乱翻眼皮。

赵莹莹转视蓝梅道:“蓝梅,是你帮他脱的衣服是不是?”

蓝梅低声下气,委委屈屈,勉强道:“是。”转而大声道:“我……我可什么没有看。”

赵莹莹有理气也壮,强词说:“听到没,嘴硬不算赢,醉了就是醉了,打翻把不算英雄好汉,大男人昨天可说过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天门雪被赵莹莹一阵抢白,无言以对,只好缴械投降,乖乖的道:“唉,关云长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既是输,便任凭赵楼主发落吧。”

赵莹莹得意洋洋,满面春风洋溢,双瞳剪水,明亮动人,却言语温和道:“承认输了就行,本楼主要你记得你欠我一次罚,什么时候罚你?怎样罚你?本楼主还没想好,想好了再给你说。”

天门雪无奈道:“想不到赵楼主赵大侠赵小姐乃是酒醉豪杰,小生败的心服,但凭发落就是。”一转脸又道:“不过今天小生要去做一件事情,要罚就等我回来在罚吧。”

赵莹莹疑问道:“什么事如此着急?”

天门雪道:“红丫儿伤情虽有好转,但内伤已入肺腑,有一神秘人指点迷津,只有到续魂谷求得良药才可治的痊愈,而且还必须在一月之内治疗,今日距月余只有数天了,须立刻动身前往,方可在月内救治。”

赵莹莹沉思半刻道:“也是,你闯进赵家楼本也是为红丫儿治病而来,不想却发生了极大的变故。即如此,我就陪你们去一趟续魂谷。”

天门雪摇摇头道:“不可,龙虎盟情况难以预测,你要离开,便无人可敌冷飞豹了,我只与红丫儿前去,只要顺利到达续魂谷,万事便可解决,你与梅寒梅、屠茹英在此保护好赵家楼,那冷飞豹对赵家楼的背叛绝不会轻易放过,须谨慎提防,万不可大意。”

赵莹莹暗暗思忖,觉得有理,也就不在挣究。

第七十九章 续魂谷红丫儿求医 小丫鬟指路

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三天后,天门雪与红丫儿来到了神秘莫测的续魂谷。

续魂谷入口处有两座高得令人头晕目眩的悬崖构成,在山谷入口处,耸立着一块高逾五丈的大石碑,石碑之上如腾龙舞凤般刻着三个草书大字“续魂谷”。

天门雪与红丫儿进入夹壁后,夹壁幽暗狭长看不到尽头,壁间阴影朦胧,潮湿灰暗。二人行进两个时辰,方出的夹壁。举目一看,谷内阳光普照,一片苍翠,却是个既深且广的山谷。原来,这续魂谷卧在群峰围绕的盆地内,有周遭高山挡住严寒的空气,恰巧又是个向阳谷地,因此在丰沛雪水的滋润和充足的阳光照耀下,终年如春,到处盛开着美丽的花朵。

山谷中还有一片绵延数十里的大丛林,清溪浅草,奇花异卉,翠鸟翩翩,绕林飞翔,各色各样的小叶像绒毯似的裹着树木,鲜红透熟的浆果点缀谷间。置身其中,如居人间仙境。一条如带的清澈小溪蜿蜒流过,成群的山鹿在溪边饮水,逍遥自在,小溪最后像一道银光从悬崖边倾泻而下。

这时,一只矫健的雄鹰,划空盘旋在谷顶,突然折翅疾掠向一处林木参森,飞岩峻壁的谷深之处。

天门雪与红丫儿便在谷中缓缓而行,两人都陶醉在桃园温馨之中,享受着翠绿小溪的安恬雅静,完全忘了来此的目的。特别是红丫儿自得到天门雪数次救助,经历了几次生死大战后,便深深的喜欢上了他,尤其当天门雪不顾梅寒梅任性,把天门雪独自留下,而天门雪为自己医治伤情,不顾一次又一次险情,通过千难万险才来到谷中给自己治伤,更是把一颗芳心,整个的给了他。

二人不觉间来到山谷深处,便见大片湖荡,湖右岸是座高山,山上下以及滨湖左右,绿田蔬果棋布星罗,湖水清波浩荡,旷字天开,田原妩妩,开旷清丽,别具一种淡雅舒逸之致。此时谷中呈现一片百花情景,艳丽争放,花中蜂摇蝶舞,而其中一种紫兰花十分耀目。红丫儿近前,香气扑鼻,难以遏制心中欢乐,便欲摘花戴首。

突然,唿哨响起,一支疾风般的袖箭向千里飘香欲折花的玉手飞来,天门雪疾呼一声“小心!”红丫儿亦同时缩手退避,袖箭却飘飘落于花丛。

二人抬头一望,只见花丛不远,在一片青葱松柏的掩映的下,露出一段屋角,鲜红的墙壁,墙壁上悬挂一盏大红纱灯。显得十分夺目。

而就在那屋角间,一个小丫鬟亭亭玉立,手中一把弓箭,朝着这边呼叫道:“那是紫眼萝,花艳美丽,却是剧毒之王,如果花茎上的汁液粘上皮肤,便会立肿腐烂,如若不能及时救治,半月之内必死无疑。你们千万不要乱折花弄草的。”

天门雪与红丫儿听得小丫鬟一番言语,顿觉心惊肉跳,暗暗庆幸刚才没有去采那颗紫眼萝,二人便对着小丫鬟喊道:“谢谢姑娘的提醒!”二人边说边向小丫鬟处走去。

近前五六米便再道声谢谢,天门雪接着道:“请问姑娘,这儿可有一位神医,可治内伤之疾?”

小丫鬟眉清目秀,见了天门雪二人微微颔首,绯红的小脸蛋任然掩饰不住那娇嫩的肌肤,头发丝丝柔滑,乌黑得发亮。一双眼睛虽不能说是明亮动人,但十分亲切、和善,那双眼睛笑起来便会弯弯如月,真有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见天门雪提问,便声音脆脆的道:“你可能问的是我家主人,她老人家在这谷内种花栽草,也时常有些江湖人士来此就医,但她老人家交待,求医人须得在此吃下一种毒花或毒草才可施救,否则请离谷远走。”

天门雪与红丫儿听的头皮发麻,道:“吃了毒花毒草岂不被毒死?”

小丫鬟道:“那是说不准的,那些毒花毒草的毒性虽然主人都一清二楚,但每个人的抗毒性分别不一,有些人吃了便一命呜呼,再救也救不来。”

红丫儿插嘴道:“这么说,对吃毒之人你主人是要及时救治的?”

小丫鬟凝视着红丫儿道:“这位姐姐问的倒是奇怪?吃了毒物,我家主人不救谁救?难道会眼看着人死吗?那续魂谷不就成杀人谷了,我们可担不起这个杀人的罪责。”

小丫鬟黑眸眨动,又说:“不过,凡来救治的人都是要自愿去尝毒花毒草的,死了俺续魂谷也不负什么责任,否则就别治。”

天门雪道:“就这一条规矩吗?还有其他条件吗?”

小丫鬟说:“怎么会没有?这时最基本的一条,好多人就因为这一条,来到续魂谷马上就又回头了,至于其他条件都是我家主人临时决定的,我们当下人的就不知道了。”

红丫儿便悄悄把天门雪拉到一傍,悄声说:“天弟,我看这续魂谷主人就是为试验各种毒花毒草的毒性想出来的一个绝点子,其实这主人应该有十分把握才会出此主意,反正我这内伤非得这续魂谷方能治好,就是食它几棵毒花毒草也是无妨,我们就依了这条件,随其治吧。”

天门雪略一沉思,入乡随俗,人家的规矩也破不得,先答应再说,到时可随机应变。

天门雪扭过身形,装的甜蜜而迷人的笑脸道:“小姐姐辛苦啦,我与这位红姑娘刚才商定妥了,就按照你们主人定的规矩办,治伤的银两我们也带来了,食毒就食毒,反正一死,治好了伤病我们还是要重重感谢的,决不食言。”

小丫鬟瞧二人神色坚定,也就不说什么了,一指远处的一片朦胧竹楼道:“那儿就是我家主人的治病之所,请跟我来吧。”

二人便随小丫鬟行去。行走之间峡谷开始宽阔起来,俩侧大树冲天,成片花丛绿草香绕茂盛,若不知此地为毒花毒草满地,俱会认为此地当真是神仙的瑶池桃园。

第八十章 续魂谷暴露神秘石壁 女谷主遮面

小径两旁皆为五颜六色的花草,二人极为小心,生怕一个不慎碰到那些毒花毒草。

“小心!”刚穿过一块花田,忽的一只血红蜈蚣,舞动着无数的脚爪,爬行而来。这让天门雪一惊,急急的唤了红丫儿一声。红丫儿吓的猛的一扭身扑倒了天门雪的怀里,虽然红丫儿也是个善使媚功的女人,但对毒物还是心有余悸。那小丫鬟却不害怕,伸手让蜈蚣爬上自己的手背,掏出一只竹筒,在蜈蚣面前一放,那蜈蚣便乖乖地爬进了竹筒。小丫鬟又把竹筒放进了自己挎着的一个绿色布袋里。

小丫鬟道:“续魂谷的毒虫都是毒花毒草的食料,就像庄稼需要施肥,才能获得好丰收。毒花毒草的肥料就是这些毒虫,别看这些毒虫在外面风光的很,连老虎狮子都不敢轻易去惹,可在续魂谷它们都很老实,只有我们的养虫人喂它时,才可动动,否则碰到毒花毒草就立刻毙命。”

天门雪而人并不全信小丫鬟的话,还是小心谨慎的行走,恐怕再有毒虫出来。可是在这样的地方,小心却是没半点用处的。

沙沙!是动物摩擦地面的声音,天门雪的耳朵十分灵敏,急忙寻找声音来源,突然,一条土黄色的爬影蠕动。唰!一道白色身影一动,天门雪先下手为强,玄铁玉笛瞬间出手,竟是一条蝮蛇,幸好出手的及时!

小丫鬟却极为不高兴,数落道:“唉唉,你这人是不是耳聋,刚才已告诉你这里的毒虫是不会出来伤人的,这都是我们养殖的花草肥料,而且是用最好的东西喂养而成,你怎可随意杀死,我家主人见了就不会给你们治病了,如在发生类是事情,可别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实情。”

天门雪任凭小丫鬟数落,也觉得自己鲁莽,只是害怕这些毒虫会突然冒出来,让人担惊。

约摸一个多时辰,天门雪和红丫儿跟着小丫鬟快到那一片竹楼时,只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很多人,这些人三五成群的端坐在一起,也不知道在等待着些什么。

见到这么多人出现在山谷,天门雪和红丫儿心中胡乱猜测,认为是不是都来求续魂谷主人治病的,看来自己还是较晚来的。行的较近些了,

那些人纷纷的议论:“难道这个山谷之中真有宝物。”一个模样似刽子手的人看着身边的同伴问道。“谁知道,反正外面是这样传说,你看现在已经进来了多少人,大家就是为宝而来。”“但是,听江湖人说,这儿的主人可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而且这儿遍地都是毒花毒草毒物,弄不好,都得被这些毒东西给毒死了,可就惨了。”“嗨!又不是仅我们几人,瞧瞧,到现在最少也有三四十人了,怕什么?跟着瞧吧,有机会就抢宝,抢不了再作别的打算。”

见到小丫鬟又领着一男一女来了,那些人则是纷纷的显得有些不满,因为前来的人越多,想要得到宝物的机会就小。锅里肉就这么多,分吃的人越多,吃到的肉就越少,大家都希望就自己一个人吃肉最好。

红丫儿走到这群人边后,便感觉到有几道狠毒的眼神,正暗中盯着自己。天门雪也是如此,但天门雪艺高胆大,对这些狠毒的目光根本不屑一顾。

此时,天门雪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发现对方的眼神十分的锐利且有些熟悉,不由得想联想起此人到底在什么地方遇过?凭着自己的回忆,他觉得应该是在最近才遇过此人,可是,却又实在想不起这人是谁。

此时,天门雪又注视到一双毒辣的眼神,好似眼镜蛇般盯着他,似乎随时都要给其致命一击。天门雪安暗思忖,看来这些人物应该是江湖中的角色,能够吸引这些武林高手来此,这所谓的宝物当时罕见的稀有珍品。天门雪便细细观察这些人的功底,又窥视到了几个武功内力极高的武林杀手,他们都藏着凌厉的眼神,似乎不只是一人,有好几个人。天门雪伏在红丫儿耳边轻轻道:“这儿来了许多江湖高手,可能还有仇家,好像好多人都易了容,我们要见机行事,务必小心。”红丫儿眼神机警的巡查着这些人,听了天门雪的话,微微点头。二人灵犀相通,虽然知道这里有不少的武林高手,但是既然自己已经前来了,也不会轻易退出去。

天门雪很清楚这些人的性格,他们绝不会无故来此,也绝不会对宝物视而不见,杀人夺宝是江湖常情。

“小姐姐,你叫我们来这里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去见你家主人?我们还急着治病呢!”天门雪连着急问,一副火烧火燎着急的样子。

小丫鬟指了指不远处,二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蒙面的夫人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起。妇人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轻纱,从体态上看年岁约摸五十多岁,一身青色衣裙,颇具风姿。

“看到没,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谁把这儿藏着宝贝的事情传到了江湖之上,引来了如此多的抢宝人?”妇人阴冷的沉声说道。

“肯定是那个老家伙!不然谁会知道这儿的秘密?”中年男子的声音沙哑浑厚。

蒙面女子冷冷道:“能者为王,败者为寇,想夺宝就看谁的能耐更强,现在想隐瞒已不可能,只有尽快破了此石壁,才能快刀斩乱麻,夺得宝贝,否则,想夺宝的人会越聚越多,杀将起来也是麻烦。”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似乎颇为赞同。“听说那老家伙又来过这里……”男人语气灰暗,似乎意有所指。

“来过又如何?你还吃醋?”蒙面女人轻声噫笑。

中年男人脸色微变,蒙面女子似乎觉察到不妥,又赶忙解围说:“所以我们要快上加快的把石壁打开,免得夜长梦多。”

此时,两人手掌发出一道道的真气,不断的冲击着那块石壁。只见褐红色的石壁上,隐隐约约的呈现出一个八卦图案。随即,两人不断加大真气的力量,真气灌入石壁,石壁便如烧热一般,丝丝地腾起热雾,褐红色石壁变的红亮起来,八卦图越来越明显。

第八十一章 石壁隐现八卦图 无人破解

只见石壁上的这个八卦图,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光秃秃的石壁上,石壁上还残留着青苔以及泥土。看得出来,这面石壁之前,应该是沾满了泥土,长满了杂草,现在只是被人清理了而已。

八卦由太极衍生而出,精辟玄奥,窥其表象者较多,然精其奥妙者则少之绝少。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

那些围在周围的人士,也个个趋上前来,圆瞪着眼,屏住呼吸,就等着二人破解这八卦图谜,然后打开石壁后去抢宝贝。

天门雪与红丫儿观望一阵,便问小丫鬟:“你就主人谁蒙面夫人还是那个中年男人?”

小丫鬟不耐烦道:“你这人看似聪明,瞧人却笨的很,我家主人当然是蒙面夫人了,那个男人不过是黑鬼门的一个小小法师,与我家主人有点亲戚,所以才喊来给我家主人帮忙破这石壁的。”

天门雪进一步探问道:“这石壁里藏着什么宝贝?这些人都是来帮助破这石壁的吗?”

小丫鬟并不是个很有心计的人,肚里藏不住话,快嘴快舌道:“你这位公子看来也不是什么江湖大侠,咋能不知道这石壁中的秘密?不过,也不能怪你,这石壁的秘密是我家老主人早就发现的,所以才与我们女主人共同迁入此地居住,老主人六年前忽然病逝,我们女主人也没迁出此地,而是继续在此种植毒花毒草,并研制治病救人的秘方。我家老主人和女主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在此隐居了二十多年,很少有人知道此地隐居着他们夫妇。可是不久前,忽的有个老家伙,面目狰狞,一身邋遢,不声不响的闯进了续魂谷,就在这石壁前发功破石,轰然巨响后,石壁没有打开,却惊动了女主人,二人在此大战半夜,我家女主人呼唤所有毒虫出来助战,才把那老家伙赶走。不久这儿就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我家女主人知道再也瞒不住这石壁秘密的事情,就把这个表弟叫来一块破这石壁,但这石壁实在太硬,三天过去也是丝毫不动。”

天门雪道:“这石壁中如此神秘,肯定藏着重大的秘密或者最值钱的宝贝吧。”

小丫鬟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续魂谷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石壁里藏着什么,要不是那老家伙来捣乱,我们连这个石壁都没人注意,因为它与其他石壁也没有两样,平时看不出端倪。”

天门雪看看也问不出什么秘密了,便又笑嘻嘻的道:“小姐姐呀,那什么时候给我们治病呀?”

小丫鬟再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你看,我主人正在破此图谜,估计能有时间给你们治病,非得在破了这石壁之后吧。”

二人立时灰心丧气,但既来之则安子,人家神医有事,也不会专门停下手中事情给你服务的。好就好在,离一月到期还有几天时间,二人索性就彻底放开,跟着众人瞧其怎样破这坚石之壁了。

对于这八卦图案,天门雪与红丫儿谁也不懂,要是梅寒梅在场,肯定是略知一二的,二人便后悔没有让梅寒梅一起来。天门雪想靠近些瞧瞧是怎样的图法,也学一些八卦的本事。可是见两人四周十几米的范围之内,居然没有一个人靠近,看来是两人不喜欢被人打扰,自是不让人瞧个清楚。

天门雪看了看四周一眼,那些一伙一伙人的脸上,都布满着期待和激动。恨不得早早的把宝贝抢到手,天门雪估计,这里面应该有许多人像他一样,也不知道这石壁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听说有宝贝也就随大溜来了,反正是宝贝就行,抢到手就发财。

人类的贪婪是随时随地冒出的,对金钱和财物的掠取,贪婪的人永远没有止境,贪婪也许能成就一个人的一生,也可毁灭一个人的一生。在成就和毁灭中,多少人成了英雄,多少人也却为此死亡!

注意到这些江湖人的神色,天门雪与红丫儿也暗暗留意隐藏着的那个敌手。

此时,谷内众人都一心一意的瞧着这续魂谷主人与其表弟怎样破这石壁,倒是显得十分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只见二人发出一道道刺眼的光,那石壁图案一会便红一会变褐,二人手掌不断变化姿势,掌力也不断变化着击在八卦的图案上,但那石壁却巍然不动。

此时,男子停下手对着蒙面女人道:“这八卦图玄妙深奥,我们破解了三天也是毫无进展,看来须得另辟蹊径。”续魂谷女主道“依你之见,有何良策?”男子先是无奈的摇摇头,稍停,又道:“不如我们用内里将石壁打碎。”续魂谷女主沉思一会道:“这个方法是没有方法的方法,既有如此的八卦谜图,肯定内有机关陷阱,如果击石而入,恐怕会触动内里机关,那么里面的东西恐怕也会遭到损坏。”略顿又道:“可是,现在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就只好死马当成活马治吧。”

商议妥当,两人后退几步,同时施出强大的内里真气,惯足全身后,突然运至掌心,轰隆巨响后,一股强大的气旋,在撞击石壁后,快速回倦,强大的回旋气浪好似海啸一样,迅雷不及掩耳的冲回到正在石壁前观看的众人身上,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和两股罡力撞击的气波瞬间将众人笼罩在死亡的漩涡里,离的最近的人恰是中年男人带来的黑鬼门门徒,一下子就伤了五六个。

尘烟过后,在看那石壁,居然丝毫无损,只是留下了一些白色的痕迹。

看着如此坚硬的石壁,续魂谷女主和黑鬼门表弟脸色都有些发暗,实不相信这石壁竟如此坚如磐石。

那黑鬼门法师脸色十分难看,招手把门众唤来吩咐一番,众人听得吩咐后,把伤到的人员一个一个抬走,又聚在一起商量一阵,便纷纷的走到了两人身边。法师铁青着脸道:“大家来此都是为了宝贝,如果能顺利得到此石洞里的藏宝,我秦大可绝不会亏待你们,现在你们都听从我的命令,大家共同出手,将石壁轰碎。”众人点头同意,然后各找好位置,准备再来一次大的内力轰击。

第八十二章 天狗吃月出奇迹 缘入密洞

这黑鬼门法师原来叫秦大可,看来在门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然不会带来这么多门众,且权力也是很大,门众都服服帖帖的,伤了五六人也无人敢退缩。

续魂谷女主与秦大可再次运动全身真气惯于双掌,黑鬼门众徒也将双掌聚满内力,那秦大可脸涨紫红,猛然大喝一声“开!”电石火光,一道耀眼的光芒,以疾风扫秋叶之势,快速朝石壁雷击而去。“轰!”一道震耳欲聋、惊天动地的巨响后,靠前的黑鬼门门徒被强大的罡气回流冲入高空,在重重的跌落下来,眼看是重伤难免,死亡临近。

然而,无法接受的事实再次呈现在众人面前,石壁傲然坚硬,纹风不动,只是石壁上方的浮土朽叶又掉落一层,纷纷扬扬的在空中飘荡,悠然自得,仿佛故意在嘲笑人们的无能和无知。

地上又有七八个黑鬼门门众躺下,浑身泥土,面目全非,几人则七孔冒血,僵直不动,已被回旋冲天罡气击碎心肺而亡。

秦大可此时也是浮土满面,续魂谷女主带着面纱,倒是干净了许多,但身上也是尘土覆盖、泥迹斑斑。女谷主忧心忡忡道:“此计看来无用,伤亡也大,而且徒劳无益,咱们还是要继续破解这图谜方是可行渠道。”余众听得便纷纷点头赞许。秦大可虽然有些不心甘,一时也无计可施,便恨恨的连连叹息。稍息一会,便示意门众退下,走到女谷主跟前又细细商议起破解石壁之法。

剩余的黑鬼门众徒,被连续两次的撞石凶势伤了十几人,且还有死亡,便纷纷恐惧害怕起来,如果再继续强攻,硬碰硬的再来几次,说不定就会自己被卷入罡气之中而被撕裂而死。所以,一瞧秦大可让大家退下,便兔子似的远离开石壁,恐怕再被招呼至此。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谷内依然陆陆续续的进来一些江湖人士。看来外面知道续魂谷有宝的事情已经不成秘密。续魂谷女主人对持续增多的抢宝人已经毫无办法,目前,还没有武林中的超级高手公开进入谷内,凭二人的武功对付进谷的这些江湖二流三流角色还能应付得了,如果一些门派的掌门及江湖一流高手闯入谷内,别说寻得宝贝,恐怕连命也保不成。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场的许多人亦显得有些焦急,石壁依然不破,两个高手也一时没有破解图谜的妙计。若时间一长,人越多,不仅不能破解石壁,恐怕许多人连小命也得丢在此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不远处的那片竹楼发出微弱的光。竹楼入口,续魂谷的人与黑鬼门的人严阵以待,不许任何人入内,天门雪与红丫儿千求万求,也是不准。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此时,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带来了繁星灿烂的夜空。一群眨着慵懒眼睛的星星散落在明月四周,轻纱般的云霭在天空上中漂浮不定,好似隐藏着殿阁宫阙的飘渺仙境,远方的天空与大地相连,形成了天地合一的景象。

暂时看不了病,有没有房屋可住,夜晚便显得清凉萧瑟,天门雪与红丫儿寻到一处山岩凹窝,准备在此过夜。

红丫儿说:“天弟,不如我们去捡一些干柴来,生起火堆,即取暖也可驱走那些毒虫,来个一举两得。”

天门雪附和道:“正与我想法谋和。”

二人便在山崖底下寻找树枝杂草朽叶等燃火材料。不觉间竟来到了那块藏着宝贝的石壁之前。此时,这石壁前并无一人看守,白天大家都领略了这块石壁的坚硬和神秘,来的这些江湖人士自觉比不上续魂谷女主和黑鬼门法师的功力,二人合力都无法破解石壁之谜,量自己更无破解之法,所以也就没人在此白费功夫。

红丫儿发现是那神秘石壁,便停下脚步道:“天弟,这石壁如此坚硬,几十人功力都无法击碎,看来绝不是蛮力能解的。”

天门雪叹息一声道:“要是梅寒梅在场,破解此石壁八卦谜图应该不难,唉!可惜。”

二人一边轻声议论一边就靠上石壁随意的探察探察。月光正浓,恰是月到十五,石壁又是坐北朝南,便光亮明晰,其上谜图清楚可览。天门雪与红丫儿均用手摸摸那儿摸摸这儿,那些八卦图案长短不一,也摸不出什么异样,正在此时,天空忽然黯淡下来。二人抬头一瞧,正皎洁明亮的月亮,忽的就有一个仿佛同样大小的黑月亮欲将白月亮遮盖起来,转瞬间,那黑月亮便将白月亮遮挡住了大半。

红丫儿便惊奇的叫:“天狗食月!”原来这晚竟是难得一见的月全食之夜。刚才还犹如一轮银盘的满月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出现了一个细微的缺口,就像是被贪馋的孩子轻轻的舔了一口,时间流逝,缺口渐大,不一会银盘就像被孩子咬了一口,出现了一个较大的匮缺。此时,半轮血红月影出现,光亮一下子增强了许多。天门雪和红丫儿忽感身边一阵灼热传来,二人四目巡视,不约而同的发现石壁之上出现了两处血红的图案,正是那八卦图的对称两边,且正是二人分别站着的石壁之旁,二人相互对望一眼,心领神会,同时伸出手来按上了血红图案。

突然间,一道极其强烈的红色光芒出现,轰隆巨响,石壁顿然开启,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二人一下子拽进了开启的石壁之中,二人还没回过神来,那石壁便再嘎嘎巨响,转眼间迅捷的又将石壁合拢。

天门雪与红丫儿相互搀扶站立,互问皆无伤痛。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二人摸索前行,感觉脚下是个向上的石头台阶,慢慢沿着石阶向上行走去,大约一刻时辰,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感觉转过一个弯后,甬道朦朦胧胧的出现了光线,道路变平,又行走了二十多丈,道路渐渐明亮起來。只见沿途的甬道墙壁上,隔着一段距离,便镶嵌着一块荧光石,犹如城市的马路街道。

第八十三章 姐弟二人入秘窟 获得宝典

二人满心欢喜,红丫儿抓住天门雪的手亲昵的拉着说:“天弟,我们是不是在梦里,一会漆黑如地狱,一会又明亮如天堂,你掐掐我的手,是否有感觉。”

天门雪一伸出大手将红丫儿的小手猛然一掐,喜道:“你现在感觉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红丫儿小手猛然如被针扎,但知是天门雪故意所为,心中甜甜,魂儿如飘,嘴里却假装疼的要命,声音娇娇又带着生气的口吻,叱咤道:“哎呦!哎呦!你的手里怎么有刀子,一下子扎人家的心了,不过,这一扎姐姐就感觉是真实的了。”

这石洞像一条长廊,两边石壁上有着奇形怪状的画像,看不出是什么时代的风格,那些画像均在两三米高宽,有人有物,舞剑弄刀的、拳脚相加的,既古朴厚墩,又飘逸洒脱,栩栩如生的肃立幽洞之中,也不知已经多少年历史了。向左稍转,进入另一通道,往里进入,顿觉幽黑异常,而且冷气袭人。

仗着那些明珠的照明,洞中幽深处的乳石如雪化的翡翠,玉色的柔光染遍了整个洞壁,只见两壁通道上光景灿烂如同玉雕石林,洞中羊脂乳石凝结累累,青白黄碧相间,其纹如云气,如雨脚,如莲花龙凤,状忽升忽降,凸凹参差,狭窄仅能容身,不时觉有水滴沾衣。而那溜水下滴石上,岁久成波浪粼然,虽甚巧莫能角其技焉。这样盘旋曲折二十余米,才看到一个光亮的出口。在明灭变化的灯光下,

天门雪自食了那异果和异兽后,性情中便发生了某些变化,爱情的火花时而便强烈的似火山喷发,而言语动作也大胆泼辣起来,全不似以前的羞羞答答、不好意思,而是主动表达自己的爱恋和对思念之人的亲切。

但是红丫儿并不知道天门雪这些性情的变化,在她的眼里,天门雪依然是那个纯洁、忧伤、洒脱、机灵的大男孩子,这样的大男孩子只会害羞、窘迫、小脸白嫩的犹如初生的婴儿,眼睛忽闪忽闪的,睫毛根根如黑黑的丝线,小嘴小鼻子粉嫩若不见天日的妖仔,所有的言语都是诗情画意、鸟语花香。

红丫儿沉浸在天门雪的无限爱恋中,她被这个大男孩子的热忱迷醉了心神。

天门雪也被红丫儿感染,心中的热恋一如跳动的火红朝阳,灿烂斑锦,温暖洋洋。

上了一个较大台阶后,又大约平行行走了几分钟,约有七八里远,他们终于进入了一个大的石洞。

石洞如同白昼明亮。

只见石洞顶部和周围,在岩石上镶嵌着核桃般大小的十几颗夜明珠,璀璨绚烂,将整个石洞照耀得如同白天。

见到这些夜明珠后,二人忍不住的啧啧称赞,红丫儿惊奇道:“这么多的夜明珠,这就是外面的人苦苦等候的宝贝?得值多少银两啊?”稍停一会又叹息道:“唉,这么多宝物,却无法弄到外面去,真是让人难受。”

此时,天门雪细细的观察着这个石洞的周围环境,只见这个石洞高朗轩敞,显得那么苍老、怪奇,嶙峋斑斓,约高六丈许,深如高,而阔倍之,方圆达三四十丈,爽垲明彻,洞内奇石倒悬,危欲下坠,有的像展翅的鸷鸟,有的像奔突的猛兽,有的像淡淡的云霞,有的像团簇的花朵,龙蟠凤舞,姿态百出。正中心从顶惯底立着两块分别足有两米多直径的石柱,向之连比昵接,俨然若二故人附耳语也。其旁有洞,洞底如螺壳新蜕,旋转深入,愈下愈小,窥之甚黑,莫测其浅深。大殿四周,排列着很多座椅,可容数十人坐。石柱下方有个台阶,台阶上放着一个红木大椅,那大椅十分气魄,如同一把龙椅。

大椅上还放着一把满是灰尘的刀,那刀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泛着幽兰光束。

二人顿时眼放异光,那刀之光辉第一眼便瞧出是天下利刃中的绝品。

刀乃兵器之霸,虽不如剑之灵性,但却具有将相勇武雄伟之豪盖,强悍刚毅之气势。

江湖上有十大名刀,曰鸣鸿刀、苗刀、龙牙、虎翼、犬神、大夏龙雀、青龙偃月、新亭侯、寒月、庖丁菜刀。这鸣鸿刀为轩辕帝铸造金剑时,剩余原料流向炉底,冷却后自成刀形。黄帝认为其自发的刀意太强,足以反噬持刀者。黄帝恐此刀流落人间,欲以轩辕剑毁之,不料刀在手中化为一只云鹊,变成一股赤色消失在云际之中。后汉武帝得到,转赠东方朔。那苗刀却是日本刀的克星。龙牙刀锻造时使用了许多恶毒之物,并有多种诅咒缠缚,所以为夏桀所有。那青龙偃月到了关羽手中,成就了千古名将。寒月相传是战国末年赵国徐夫人的名刃,形若新月,寒气四射。后燕国皇室花重金购买,交由宫廷匠师反复淬炼之后,终于成为一把见血封喉的毒刀,其强度也得到大幅提升,足以斩断当时的秦王佩剑——干将莫邪。所以刺客荆柯就携寒月刃去刺杀秦王。庖丁菜刀虽然是厨师的菜刀,是用最普通的铁刃和最常见的木柄制成,然而由于庖丁技术高超,即便用之解牛也是“游刃有余”,所以经久不坏,数十年不磨依然刃口如新。

天门雪走到那把大椅跟前,那刀下面竟然还有一块布,天门雪先拿起那块布,布上灰尘已经很厚,看来不知是多少年前就放在这儿了。天门雪拍掉布上的尘土,竟是一块绢丝布料,还没有腐烂,却是一个包袱。天门雪把红丫儿叫了过来,天门雪小心的把包袱解开,“啊!”二人同时惊讶一声,包袱里是两本书和一个不大的瓷瓶,第一本书上赫然四个纵排黑字“悬壶宝典”,右下方一行小字“天门独一”。

红丫儿看着天门雪道:“这是武功宝典还是医药宝典?天门独一……与你一个姓吆?”

天门雪没有回答红丫儿的问题,他把第一本书翻了翻,书内既有文字亦有图形,他随意翻到一页,书上写着“夫气之在脉也,邪气在上,浊气在中,清气在下。故针陷脉则邪气出,针中脉则浊气出,针太深则邪气反沉,病益。”又翻一页“元气久氤氲,化作水火土,水发昆仑巅,四达坑阱注。静坐生暖气,水中有火具,湿热乃蒸腾,为雨又为露。本来非我有,解散还太虚。生亦未曾生,死亦未曾死。形骸何时留,垂老后天地。假借以合真,超脱离凡类。”

天门雪似懂非懂,但他隐约感到这书里好似藏着好多的玄机,他把书本放下,抖抖那块包袱,尘土飞扬抖落,包袱上却出现几行字迹。

这时红丫儿走进天门雪跟前,看着包袱上的字迹,张口念到:“悬壶宝典,武医双绝,匡扶正统,救死扶伤。悬壶无影双绝,一曰悬影刀,阳刚正气,天地无争;一曰壶影刀,阴柔之美,人间善行。悬壶桂丹,七粒独绝,百疾摒切,丹元滚滚。”红丫儿念完,二人便大喜过望,天门雪又把那把刀提起,手指在刀面上轻轻一弹,刀身便立即发出纯粹的鞥鞥声。天门雪握在手里,刀舍上刻着“悬影”二字。

第八十四章 骷髅洞里释疑惑 天诛教总舵

天门雪对红丫儿说:“这把是悬影刀,还有一把壶影刀,我们四处找找,看在哪儿?”

二人便在大殿里四处寻找。大殿中那些摆设着的桌椅经受不住岁月的侵蚀,已不成形体,一碰便腐蚀而痪,唯有六把椅子却安然无恙,这六把椅子分别占据六个方位,细一看却是一个规则的六角型布置。二人在大殿中又转悠半天,终也没找到那把壶影刀,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也是一无所有。

二人便又回到那六把椅子跟前,二人晃晃椅子,却是纹风不动,看那椅子也是木质的,却不知为什么如此的坚固,二人便上下前后的细查椅子的特别之处,这一细查倒是有所发现,原来这六把椅子的腿全是嵌入底下的岩石之中,且椅子的四条木腿均比常规较粗,而嵌入之处竟是严实合缝,一点痕迹没有,猛一看,是把椅子摆放在那儿,实则是嵌在岩石里牢不可破。

二人又在椅子上到处摸摸抠抠,红丫儿便在椅子坐面的背后摸到了一个凸出来的木扭,那木扭可以来回旋动,红丫儿便来回转了几下,突然,轰轰隆隆的一阵响动,随着声音望去,却见一侧石壁尘土纷纷露出一个洞口来,二人急忙来到洞口前,待尘土落定,二人敛声屏气、小心翼翼的进入洞内。

只见洞内同样是光鲜明亮,较外面大殿小了许多,也有四颗夜明珠嵌在石壁之上,所不同的是中间不是石柱,而是一汪磨盘大小的泉眼,那泉水清澈,突突冒出,洞内潮雾弥漫,四周围壁青苔斑斑,二人围着泉眼四周巡查一边,并没什么异物,只是一些盛水陶罐之物。

天门雪见有水可供饮用,便心中踏实了许多,逐道:“红姐姐开的虽是个泉水密洞,实测是个救命之泉,有了这些饮之不尽的泉水,我们就一时半会不会渴死饿死了,便也有时间慢慢仔细的探查出路了。”红丫儿听得天门雪安慰,心中便更加安定。有天门雪时时陪伴,红丫儿自是得偿所愿、称心快意,能与自己所爱所钟情的白马王子朝夕相处、卿卿我我,是所有女孩子们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渴望,而红丫儿虽然名声不好,但也对那份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一见钟情、青梅竹马、潇洒浪漫的爱情持着烂漫遐思和天真梦想。待在这密洞之中,虽然有些空寂的令人害怕,但可以多些时间与天门雪说话、相视,甚至还有激情的搂抱与欲望燃烧的亲吻,这些事情是不可能在梅寒梅和赵莹莹面前出现的,但就是有了这个密洞,红丫儿得到了最最芳心欢喜的满足。

红丫儿快乐的走到天门雪身前,牵起手眉飞色舞的道:“都是天弟吉人天相,我们找到了秘籍宝刀,又找到了水,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呐,来,到外面看看,还有五把椅子没动呢。”

天门雪与红丫儿走出泉洞,来到那些椅子的地方,犹如先前一样,在椅子的棱棱角角及暗面开始检查,这回是天门雪发现了秘密,却是椅子腿上的一块撑木榫头,看似与那榫眼配合的不差分毫,却用力一按,那榫头便陷入榫眼之中,立马与先前一样,石壁上有石洞出现。

二人惊喜若狂,再次进入石洞勘察,这石洞与先前石洞大不一样,石洞虽然亦是明亮,却映入眼帘的都是恐怖阴森画面,石洞内竟全是白森森的尸骨。

二人兢兢战战,慢慢在尸骨中寻看,那些尸骨排列有序,全都头朝一个方向,共同指向一个坐着的干尸。那干尸并不是白森森的模样,尸骨之外还有部分干僵的人皮及衣物,干尸坐着的也不是一把普通椅子,而是一尊紫金玉石雕刻而成的龙头宝座,两旁扶手雕刻着两颗较小的龙头,张牙舞爪,耀武扬威;宝座靠背上方,雕刻着两个较大的龙头,金刚怒目,唯我独尊,傲视一切的俯览前方,两只龙爪分伸左右,咄咄逼人,龙瞵虎视。

天门雪眼神微动,小心翼翼地向着宝座慢行,距离拉近,天门雪又忽的发现那宝座后面石壁上亦是显得金碧辉煌,再靠近些,那石壁之上却绘制着一幅壁画,画中一名龙髯虎须的白衣仙人神采飞扬,超凡脱俗,威风八面。画的一侧写着几字――天诛教祖师天门独一像。

天门雪一个愣怔,原来这个画中人就是天门独一,是所谓天诛教的祖师爷,而这里看来就是天诛教的圣地,但这个天诛教又是什么时候的天诛教呢?

红丫儿似呼对这满是骷髅的石洞有些害怕,便紧紧的挨到天门雪身边。二人走近那宝座尸骨跟前,只见那尸骨胸前有一张兽皮,兽皮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天门雪拾起一看,首先一行字迹写道:有缘者得之,便为吾天诛教之教主,余授之《悬壶宝典》之法、传悬影刀宝刃,赠悬壶桂丹七粒,又名七星灵丹。得吾宝,掌吾教者,须先做三件事:一是纳黑鬼门之众归宗。黑鬼门原吾教之暗藏的传信堂,专门负责收集江湖信息,为吾天诛教之五大堂之一,堂众若见悬影刀或壶影刀便是如见天诛教教主,便可随发指令,任其指挥。吾天诛教为北魏柔玄守护大将军天门佐之胞弟天门独一创建,其原意为天门佐收集军队情报,保卫皇帝安全,后天门佐大将军被宇文泰所杀,天门独一便创建天诛教,要替胞兄复仇,教之宗旨便是诛灭宇文,兴举魏风,天诛得道,久盛万世。二是灭亡奸贼令狐幽兰和耳海鱼所有宗族。吾乃天诛教之三代掌门天门风霜,令狐幽兰乃贱妾,耳海鱼乃吾天诛教法教堂堂主,其权重在吾一人之下,万众之上。贱妾令狐幽兰不守妇道,与奸贼耳海鱼勾搭成奸,并帮助耳海鱼盗走壶影刀,并暗使毒计,将吾三百余教众毒死在总坛秘境,吾虽用天罡真气闭其经络血脉,但贱妾用毒良久,故无回天之势,贱妾被吾发现异端后,妄图逃跑,被吾用悬影刀劈成两半,但吾也真元耗尽,无力开启血月门,天诛教第三代掌门至此终灭。若有缘人得之,即为天诛教第四代掌门。三是寻回壶影刀,重振天诛教威望。壶影刀被奸贼耳海鱼盗取,不知所踪,但此奸贼所学《悬壶宝典》功法只有其掌法一种,凭其奸贼心智,可从掌法中悟出壶影刀的一半刀法,其凭这一半刀法也可列江湖之高。有缘人欲灭其功,须得学会《悬壶宝典》所载七八功法,方可一举灭得。吾六洞中有仙泉门、重生门、杀戮门、聚义门、万金门、死亡门,门门可开,均看机缘,有缘人若得吾财宝,须重壮吾教之威,不得滥杀庶民。欲走出吾之秘境,有缘人须学成《悬壶宝典》的神功后,方能打开六洞室之中的重生门,走出续魂谷。

第八十五章 悬壶刀法曾相识 得心应手

二人看吧,心中激动不止,出洞希望一片光明,红丫儿对天门雪激动的声音道:“啊!天弟,我们能出去了,咱不会死了。”

天门雪也激动异常,对红丫儿道:“我们大难不死,逢凶化吉,红姐姐肯定也会伤情痊愈,转危为安。”天门雪说到这儿,忽的就想起了一件事,松开红丫儿,又一把拉起红丫儿的手便朝这尸骨洞外跑去。

天门雪拉着红丫儿小跑着来到大殿的那把大椅之前,拿起那个瓷瓶道:“红姐姐,这悬壶桂丹,定是这天诛教教主的独门良丹,那绢丝布上写着‘百疾摒切,丹元滚滚’的说明,治你内伤该是十分对路,即使不能全部治愈,最低也可好个七八,姐姐先服一粒可否?”

红丫儿见天门雪对自己的伤情是如此关心,禁不住眼眶泪滴深两眸,她紧紧的把天门雪的手握住,贴在自己滚烫滚烫的脸颊上,深情的喃喃道:“天弟,我的好天弟,姐从来没有被人疼过,除了我师父,天弟是世上最疼姐的男人,姐姐……姐姐……从今后……就是……天弟的人,不论天弟要我不要我,我都会一辈子甘心情愿的侍候天弟,做天弟的丫鬟、保姆,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永不放弃,天弟到那儿,姐姐就侍候到那儿。”

天门雪也被红丫儿的真情感染,一只手动情的抚摸着红丫儿厚密的细软的黑丝璎珞似的头发及小巧而带粉红色,像贝壳一样的耳朵。柔情似水的说:“你……姐姐,你今后就是我的好姐姐,天弟不要你侍候,只要你开心、平安,天弟就会幸福无比。”话音一落,红丫儿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下子扑到天门雪的怀里……

恍惚神飞,不觉间好似过去了几日。

期间,红丫儿食服了一粒悬壶桂丹,立感一股清气转入明堂,径至丹田,从涌泉倒返泥垣宫,气聚神归,伤情一下子便大有好转。

二人又细细品味那“悬壶宝典”的内容,武功心法却大多都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只见那宝典上写着:“悬壶心法,神功根本,依次修为,大功可成。”

天门雪有无影绵掌的基础,运气导行自然是一学就会,毫不费力。天门雪依法施为,便觉真气片刻之后贯通全身,十指之中似乎有丝丝热气射出。

红丫儿见天门雪半边脸孔胀得血红,越练越是神完气足,双眼精光炯炯,满脸汗水淋淋,顿感欣喜若狂。便取出手帕,伸到天门雪额上去替他抹汗,手帕一碰额角,一股强烈的热感突然间传来,红丫儿惊慌一颤,险些儿仰倒。

天门雪站起身来,擦去汗水,精神大振,道:“这悬壶武功心法倒与师父教的无影绵掌内功心法非常象似,只是这悬壶心法好似更加奥妙一些。”当下气凝丹田,双臂运力,缓缓推出一股罡气,石壁轰然被击一处窟窿。天门雪喜道:“好厉害!再练几天我们出这石洞当不会很难了。”

原来这悬壶神功的心法,是一门用功运力的功法,主要是助那些天才的武功高手发挥本身的潜能,将本身所具有的力量穷其全能的发挥出来,让平时功能一般的人,在危急关头可以一下子把全身的力量顷刻爆发。天门雪有师父传授的无影绵掌和夺魂阴阳掌功底,又食服了黄金丹及黄金鼠、火蟾蜍,其体内所积蓄的力道已是当世无人能及,只是他未得运用功力的方法,这时,一学到这悬壶神功的用功心法,体内潜力便如山洪喷发,沛然莫之能御。

又是几日过去,天门雪已将悬壶内功心法练到的非常熟练,只觉全身骨骼、神情、血脉、元气无不畅通八达,挥洒自如,周身百骸,收发随欲,当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这“悬壶宝典”一书却是两部,前半部实为医术,是为医治内伤伤情的方法和步骤,下半部才是功法心法的内容。红丫儿由于内伤之疾,不敢学着后半部分的功法,便对这前半部医术进行深读,读着读着,红丫儿竟然对这医术非常的热爱起来,五六天的时间,红丫儿便把这治病之理烙印在了脑子里,按照这治伤的方法和步骤,红丫儿对自己的内伤进行了慢慢疗治,却发现功效明显,在加上悬壶桂丹的疗效,红丫儿的内伤很快就治愈好了十之八九,运功用力竟然没有了疼痛之感,红丫儿真是喜出望外,到第七日上,二人已将其“悬壶宝典”所载的医术和心法内容均练习熟透。

此时,红丫儿便对天门雪说:“天弟,悬壶宝典内容已被咱们熟透,只有那悬影刀还没有学成,你看,这悬壶刀法是这悬壶宝典最后的内容,从今日起天弟就一心一意练这刀法吧。”

天门雪看看书中的内容道:“这书中的刀法乃是悬壶双刀的刀法招式,并不单单是悬影刀的招式,要练刀法须得有双刀才可呀!”

红丫儿半信半疑道:“既然这两把刀都有其名,应该是既能分开用,也可合起用,只是起的威力不同,你再仔细看看,先慢慢练习,定有收获。”

天门雪听了红丫儿的建议,便从刀法起始慢慢开始练习。二日过后,天门雪真的就从中悟出了这悬壶刀法的玄妙,原来这悬壶刀法即可单刀成法,也可双刀共用。

这单刀招式三十九式,为:云天细雨、晴天恨海、穿云兜雨、沉鱼雁飞、柳絮追风、云遮日月、击桃取核、雷爆电闪、乌云密布、柳絮卸雷、遮云避日、狂狮怒吼、掀波逐浪、金刚暴怒、云霞万道、翻江断水、冰山穿箭、泰山压顶、大浪击卵、万劫难复、犀牛摔角、乌云密布、霸王倒酒、乌龙扫尾、凿石开山、鳄鱼吞象、横扫千军、鸣鼓惊天、撕心裂肺、摘日拽月、铁锤锻金、龙耀虎腾、移海拖山、飞鹰撕鼠、狂熊断树、灵猿捞月、劈山救母、断风削雨、闪电轰海。

双刀招式为四十一招,即为:七杀、七斩、七屠、八惊、十二问。

七杀为:一杀万神之殇、二杀众仙尽灭、三杀幽鬼咆哮、四杀霸者横尸、五杀虚空破碎、六杀妖魔归回、七杀元极灰烬;

七斩为:无影斩、无极斩、星陨斩、风雷斩、逆天斩、破空斩、诛魔斩;

七屠为:鸡犬不留屠、遗臭万年屠、灭门绝户屠、焚骨扬灰屠、血风肉雨屠、寸草不留屠、斩尽杀绝屠;

八惊为惊势、惊玄、惊魂、惊破、惊烈、惊悲、惊狂;

十二问为:问天主沉浮、问地孵苍生、问君擎天破、问神天门抖、问雷斩风头、问雨劈江流、问诗李白醉、问情断发丝、问世狂天傲、问佛虚无飘、问汝魂魄鬼、问吾悬壶刀。

最让天门雪惊讶的是这悬壶刀法与无影绵掌竟然是曾相识,这让天门雪应用起来十分得心应手。

第八十六章 打开藏宝万金门 生路难觅

一连练习了好几天,由于天门雪的内力充沛,且被小和尚用所谓妖法打通了任督二脉,本来一个常人要练十几年才可熟练的功夫,几天时间天门雪就已练成。

天门雪将师父教的无影绵掌和悬壶宝典所载功法进行了一一对应,惊奇的发现这两种功夫竟是出于一辙,悬壶宝典的功法较无影绵掌更上一层楼,好似无影绵掌是悬壶宝典中的一个部分或一个段落。

本来天门雪对师父与冷子虎均会无影绵掌的功夫就疑惑重重,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与冷子虎的武功相同,却从来没有把这事给他说过,直到他初猎江湖,听的武林盟主冷子虎的绝技为无影绵掌和无影刀时,才知道江湖上竟然还有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也与他的武功名称一样,有此重重疑惑,所有天门雪才闯进碧月山庄,就是要看看这位武林盟主的功夫是不是真的无影绵掌和无影刀,而这一看,不仅证实了冷子虎的武功是真的无影绵掌,而且也证实了冷子虎的无影刀确实是天下最厉害的兵刃之一。而现在这个天诛教的遗物里也有个“悬壶宝典”的武功也与无影绵掌象似,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源头,三家武功谁是主,谁是支?谁是宗,谁是从?这里有什么纠葛?有什么联系?天门雪是毫无一丁点头绪,而且,这天诛教教主也姓天门,还有,江湖传言中的黑杀令主天鲲鹏,与自己是什么关系?是不是自己死去的父亲?这一切一切都是疑问,都是未解之谜,自己必须一一追问清楚,方能解开自己的身世谜团。

有仙泉门的泉水解渴,二人又都服用了一粒悬壶桂丹,八九天下去二人也没有觉得很饿,一直到天门雪把“悬壶宝典”的所有功夫全部学会,及红丫儿也将其里面的医术学得融会贯通,二人才想起这近十天里竟然没有吃什么充饥的东西。此时,二人均感十分纳闷,红丫儿猜测着说:“我猜测可能是那悬壶丹桂的作用,那不仅是疗伤的圣药,也是特效的大补仙丹,再加上仙泉水里含有的丰富营养物质,所以我们才感觉不到饥饿。”天门雪点点头认可红丫儿的推测,道:“既然我们也饿不着,索性就在这密洞里过个够,把这剩余的四个迷们全都打开,瞧瞧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宝贝,反正这‘悬壶宝典’里的功夫已经学会,打开这些迷们也不会有什么犯难之处,况且,我们还要找那重生门出去。”红丫儿虽然喜欢与天门雪在二人世界里多待些时日,但这个密洞毕竟是不见天日的洞穴,时间一久便也是感到憋闷和寂寞。当下就依照天门雪所言,对余下的四把椅子进行研究,有了对前两次椅子上暗藏机关的窥破经验,二人便很快找到了一把椅子上的秘密机关,石壁轰隆隆响过后,二人便进入石门,这里藏着的东西更是让人大吃一惊,里面是金碧辉煌、珠围翠绕、雕栏玉砌、珠光宝气,各种宝贝琳琅满目、富丽堂皇,真是金玉满堂、富堪敌国。

红丫儿从没见过如此多的金银财宝,见此便惊得目瞪舌挢、不知所可。天门雪亦是瞪眼咋舌、惊喜交集,看来这天诛教的确是个江湖大派,这么多富可敌国的藏宝,肯定是那柔玄守护大将军天门佐遗留下来的财物,或者是天诛教三代教主积聚的所有财富,这么多财富没有使用,看来是要做一件大事的,但天不逐人愿,一件男女的风流勾当便改变了天诛教的历史进程,让也许当时很有势力的江湖大教一夕间消声遗迹,人间蒸发。

天门雪与红丫儿在石洞宝库中查看良久,什么样的宝贝都有,数不胜数。红丫儿喜不自胜的对天门雪说:“看来外面那些人都是冲着这些宝物来的,如果那些人真的进来了,这么多好东西,一定会大动干戈,血流成河。天弟,我们必须把这些宝物偷偷运送出去,既然这里已经被人知道有宝,且现在还正在设法夺宝,早晚那些人会找到开启石壁门的方法,我们必须秘密出去,并秘密将财宝运送到另一个秘密之地,才能免去夺宝的血腥屠杀。”天门雪想一想道:“我俩即已学得‘悬壶宝典’的功夫,就必须遵守那天诛教教主天门风霜的遗嘱安排,至此,我俩已是天诛教的人,这时老天爷安排我俩的命运,一旦我们出的这密洞,就必须按照那遗嘱要求的三件事去一个个完成,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两个黑鬼门的人物,一个是千变神君司徒一鹤,另一个是续魂谷女主的表弟秦大可,找到此二人就可顺利完成第一件事情了。”

红丫儿当然是全部听从天门雪的安排,议论着财宝如何处理问题时,二人又开始查找剩下椅子上的开启机关。但这次却是毫无结果,二人围绕剩下的三把椅子把所有可想到的机关之处都摸索了几遍,石壁上却一点移动没有,天门雪又到石壁上去找石间缝隙,均是一无所获。

一连几天的查找,二人几乎把剩余三把椅子上的所有地方都鼓弄了十几遍,依然是毫无动静,那大殿的四周石壁除了先前已开启的三个石门外,均是死气沉沉,坚如磐石。

此时,天门雪便有些失望,开启不了重生门,就出不了此密洞,早晚还不得死在此处。红丫儿倒是没有多大失望情绪,见天门雪有些颓废,便近前安慰天门雪,道:“天弟好似有些低沉?”天门雪苦笑道:“我俩对这余下的三把椅子已探查的体无完肤,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一处机关,开启不了重生门,我俩早晚要困死在此处,小弟不忍心姐姐也陪我去死。”红丫儿忙将天门雪的嘴用玉白娇嫩的小手捂上,眨着美丽的黑眸,飞快的说道:“不许胡想,也不许说不吉利的话,答应我别说。”天门雪被红丫儿温柔的手掌捂住,说不出话来,便点头默认。红丫儿见天门雪点头,便把小手拿开,却又用双手搂住了天门雪的腰,把脸贴在天门雪的胸口上陶醉的说:“天弟永远永远都是姐姐的,永远永远不许你离开我,姐姐更不会让天弟先我去的。”天门雪此时感受着红丫儿的爱意,心头一阵酸楚,想想自己对红丫儿的那一记霸道掌力,顿觉后悔莫及,再回忆二人在这密洞中的种种亲密,心底便泛起了对红丫儿的浓浓感激,低头瞧着怀里的风情万种姐姐,淡淡的清香气息,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柔软的肌肤,让他迷醉心神了。天门雪心思微动,将热热的嘴唇浅浅的吻落在红丫儿的额头上,有力的手臂,下意识的搂紧了她。

第八十七章 感恩开启重生门 神功显威

天门雪看着红丫儿光洁如玉的脸庞,细若树枝的小胳膊,不由赞美说:“好美啊!”。

红丫儿娇嗔着道:“你好讨厌,哪里美,哪有你的那些妹妹美美,要说美那也是敷衍了事,搪塞我这个傻子吧了。”她的嘴巴就翘了起来,显然是不高兴梅寒梅。赵莹莹。蓝梅比自家年轻,比自己鲜肉,嫉妒就自然而生了,天下不嫉妒的女人就不是人,女人生来就是嫉妒的货色。

天门雪一瞧红丫儿气恼聊聊,就赶紧的跪下求饶,自家先狠狠地煽了自己两个耳光,又用砖头超自家的头上拍了两砖,红丫儿这才解气,超这个小白脸弟弟又踢了四脚,天门雪便兴高采烈、高高兴兴的像谈恋恋爱一样的满脸激情的笑起来。

突然红丫儿又不高兴了,治着天门雪的鼻子说:“姐姐今天好像不舒服,你这个小弟弟如此可爱,就快给我捶捶腿吧,但要闭上你的眼睛,不准偷看我的腿,我的腿可是世界上最最美的腿,比大象的腿,比老鼠的腿,比鸡腿,比火星腿都美若天仙,听到没有,快说我的腿美!”

天门雪就幸福无比的对红丫儿说:“姐姐的腿最美最美最美,小弟弟好感动,小弟弟好幸福无比,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小男孩,因为我的姐姐有一双世界上最美最美的美丽腿!”

红丫儿就立刻陶醉的踢了天门雪几脚,天门雪更加光辉灿烂,他觉得自己比穷要姐姐笔下的哼哼哥哥还帅酷,他想自家要是参加小哥哥比赛,一定是第一名。

红丫儿这是很有点教育家的光辉道理,俗话说的好,树不理不成材,人不教不成雄,要成英雄就得先成狗熊,我们爱爱的天门雪弟弟就是个光辉正确的爱情坯子,一生追求爱情不动摇,不气馁,不反悔,不怕杀头,不怕狗咬,不怕宫了,是个最时尚最灿烂最让我们爱爱的小哥哥呀。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二人爱情的热度越来越高,天门雪便一再变本加厉的高呼爱情是天空,爱情是大河,爱情是飞鸟,爱情是树里的林子。

红丫儿的脸红彤彤的,滚烫的头发一直高高的竖立。美丽的爱情就是可以让人变得更加美丽。

¨我真的喜欢你,红姐姐!¨天门雪无法思考,一种高高兴兴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幸福了他的手臂和大脑。红姐姐太美了,天门雪在心底想着。

静默,唯有此刻。两双眸子,巴眨着,向着沉睡的夜空,只剩下星星和他俩人对天发出的爱情誓言了——

激动的泪珠流下,红丫儿感觉到这是一生的珍贵时光,不由的,那滚烫的热泪在双眸里欲落而下,鼻翼轻微的有些许抽动。天门雪立刻转向她,迎上来的是一双清美的泪眼。他知道,她又想到自己的孤苦无助了,他轻轻地握住姐姐的衣袖,大声的感叹道:“老天爷对咱俩非常羡慕,悄悄对我说,你要守护好红姐姐,不要让她受一点点委屈。”天门雪在她的面前发誓,她眨了眨眼睛,对望着天门雪的漂亮眼珠。

鬼使神差,红丫儿这才顺从的像只小猫,不由自主的就狠狠锤了天门雪的手臂。

当天门雪的整个身完全跪在红丫儿眼前时,红丫儿微光一瞟,一副柔情小男孩的可爱形态就感染了她的微笑,这小男孩散发着白亮亮光泽的小脸蛋蛋,柔滑泽云,鸡腿一样的腰身,比时尚星星还弱不禁风,啊!啊!,多么清秀俊美!多么完美的人间尤物,世上只有————

赞美啊赞美,红丫儿就被天门雪完全征服了。

…………

爱情爱情,爱情是无法言喻的好好好,让好久没有爱情的红丫儿一时间感动泪流两颊。再也不用牵丝万虑,这个男孩已为自己的一半,高兴的红丫儿就在这不见天日的密洞里,靠在天门雪的脚下,贴着男孩温暖的大脚,惬意地眯着眼,很快自然的睡入梦乡。

红丫儿醒来时,脚上遮盖着天门雪的外衫。

红丫儿瞧见了自己的脚的美丽,那快乐的一幕浮现在眼前,她的脸颊飞快的染上云霞,然后非常怡悦的喜上眉梢。

穿上一双小巧的鞋,红丫儿四目寻找天门雪,大殿内人影无踪。红丫儿朝三个石门内一一张望。

天门雪跪在尸骨满堂的那座石洞内,前面是那把紫金玉石雕刻而成的龙头宝座,那首尸骨依然是一半在宝座上,一半在地上。红丫儿慢慢走到天门雪的身边,她想给天门雪说几句什么话,但终于没说,而是默默地也随着天门雪跪在了地上。

天门雪两眼紧盯着眼前白森森的尸骨,满面虔诚,口中念念有词:“天诛教列位教主在上,小辈天门雪有幸成为有缘人,学得“悬壶宝典”神功,得其宝刀、仙丹和无数财宝,并知悉天诛教渊源秘密,小辈愿遵照先辈教主遗嘱,接任天诛教教主一职,并按照遗嘱指示,出得密洞后一定完成三件任务,重振天诛教雄威,‘诛灭宇文,兴举魏风,天诛得道,久盛万世。’”说完,天门雪便朝着宝座上的尸骨磕了三个头,红丫儿也是随着磕了三个头,磕完头,二人便欲起身,此时,忽的二人脚下是有震动,刚要飞身挪步,脚下却又忽然停住了动静,与此同时,就听得一侧石壁嘎吱吱轰响。红丫儿赶紧跑到天门雪身旁,不一会儿功夫,却在二人右侧石壁上现出一道石门来。二人当即赶到石门之前,朝着石门望去,却是一条通道,然而通道不长,便有一块巨石挡住了通道的通行。而那巨石之上赫然有三个大字——重生门。

天门雪与红丫儿此时一瞧,真是喜从天降,二人不觉就紧紧抱在一起欢笑起来。

原来,这重生门的机关并不在大殿的椅子上,而是在这尸骨石洞的宝座之前的地板上,而这地板之下的机关只有磕过三个响头后才会触动机关运行,从而开启一侧的石门,显出重生门。

二人误打误闯,无意开启重生门实是天意安排,不过,天门雪知恩图报,不忘雪中送炭恩人,对滴水之恩亦是涌泉相报,在走投无路、上天无门的情况下,依然不忘赐予武功和宝贝的逝去之人,实为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而这天诛教教主设计的机关就是为堂堂七尺男儿、坦荡磊落豪爽的真君子所备的。如果是小人有幸闯进了这天诛教神殿,即使学会了“悬壶宝典”的神功,得到了宝刀和仙丹,他也不会对一堆死去的尸骨磕头感谢,而小人永远也不会想到感恩才是出路,试想,当今天下,那有小人虔诚感恩的,小人得了别人的便宜,只会背地里骂人傻瓜,想着的还是怎样再占别人便宜,岂会给磕头谢恩。所以,天门雪能开启重生门,不仅是巧合,也是必然。

天门雪与红丫儿走到重生门跟前,仔细观察一阵,发现此为一块大石恰巧放在了通道的正中挡住了去路,二人四处看看也不像有机关可以开启此石。红丫儿想起了那兽皮上的说明,便对天门雪道:“天弟,这重生门看来不是用机关开启的,应该是用‘悬壶宝典’的神功将其击碎而出。”

天门雪闻听红丫儿之言,便让红丫儿躲在自己身后,运气聚神,将真元罡气会聚于双掌,一个猛然发力,双掌推向巨石,轰的一声巨鸣,尘埃纷纷飞扬,碎石顷刻滚落,稍停,察看巨石,竟然被击磞下来好多碎石,天门雪一看,信心大增,便又接连运功击石,十掌下去,那巨石便被击破的还剩最后一点残躯,天门雪十掌功力也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红丫儿心疼天弟,过来急忙给天门雪擦汗。天门雪稍息片刻,运足力道,一招“悬壶宝典”所载的“十狮聚吼”,大呼一声,一股排山倒海似的罡气冲向面前的重生门大石,天崩地裂巨响过后,通道豁然入目贯通。

红丫儿按耐不住激动,匆匆跑到天门雪跟前,握住天门雪的手就狂热的高兴起来,天门雪也血液沸腾,脸色犹如燃烧的太阳,他大口的喘着气,任由红丫儿握他的手,一点也不觉的疼。

一番激情澎湃、热情洋溢后,二人手牵手往重生门里行去,不多远便是一个往下的台阶,下了台阶又行了一段时间,便听到了一阵阵的流水声响,不多时,通道便到了尽头,却是一口倾斜的井道,流水声响更甚。二人随着斜道下去,三十多步后便见是个哗哗作响的水道了,天门雪一看通道结束,瞅瞅水势,并不是很急,便让红丫儿在此候着,脱下衣衫,纵入水道之中。

此时,天门雪内功修为已经达到超高手的水平,他憋足一口气,在水道前行了约七八米左右,便见一石洞口大开,天门雪出了洞口,便觉水中亮堂起来,急忙往上面游去,蹿了四五蹿,便露出头脸来。天门雪深深呼吸几下,抹掉脸上的水珠,发现已是白日阳光,但自身仍处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山洞容积挺大,却并不深入山腹多少,十来米外便是天空灿烂,半洞清水往外流淌,山洞顶端垂坠无数乳石,那石上却黑压压一片,仔细瞅瞅,却是成千上万的蝙蝠。天门雪往那洞口游去,来到边沿,却是半山腰之处,洞内之水出洞便结为瀑布,飞流直下。

天门雪游到水边,上得水岸,往下俯视,并不见续魂谷踪影,而是起伏不定的沟壑深谷,在四周转悠半天,下山之道并不艰难,只是这儿好似极为偏僻,人迹绝少,丛棘甚繁。

探得好下山路线,天门雪再回到山洞,按着出来的水路回到了红丫儿身边。红丫儿正等的煎熬,心急如焚,焦虑度步,忽见天门雪出了水面,便急匆匆帮天门雪披上衣衫,关切道:“老半天不见动静,把我吓的老是胡思乱想,怎样?没遇上难处吧?”

天门雪微微一笑道:“出去已经不成问题,这天诛教设计的出口非常隐秘。咱们回去把该拿的东西收拾一下,回来就从这儿出去了。”

二人又回到天诛教大殿,把“悬壶宝典”、悬影刀、仙丹及部分财宝装入囊中。此时,红丫儿突然又问:“天弟,还有两间石门没有开启,我们还开吗?”

天门雪细细想想,稍顿说:“这天诛教有许多疑问还要一一揭开,但是,我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先行解决。”天门雪走到红丫儿前面,抬起两手温情的扶在红丫儿的双肩上,两眼柔情似水的凝视着她道:“本来是到这儿为姐姐疗伤的,却阴差阳错的进了这天诛教的圣坛,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姐姐的伤情怎样?”

红丫儿那能听得天门雪如此温柔关怀,嘤鞥一声就打了天门雪一锤,感动的泪水滴在天门雪的手掌上,声音哽咽绵绵道:“姐姐能让天弟这样呵护关怀,死也值得。”边说边用力的把握紧天门雪的手。

天门雪再次说道:“姐姐,你的伤是否有转?”

红丫儿松开握着天门雪的小手,面如秋色,眸含恨情,一挑眉角,樱口一斗,甜蜜道:“咱不用再去找那续魂谷女主了,自服悬壶丹桂后,我已多日无恙,况且我还学会了‘悬壶宝典’所载的治愈内伤医术,现在,你瞧!”红丫儿便在天门雪面前任意做了几个翩翩舞姿,又燕子般飞到天门雪身边,逗着红晕的小手,眯眯瞄着天门雪道:“相公……你看怎样……”

天门雪就被红丫儿逗得纵情欢笑。

二人甜甜美美、说说笑笑出了天诛教圣坛,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出了续魂谷。

第八十八章 乔装潜入典当行 引狼入围

日光如梭,弹指一挥,月余过去。

鼎聚升典当行,典当行的泰斗,普天之下,没有人不知道斗发发这个名字的。从那辈开始经营典当行,斗发发也不知道,反正到他这辈,鼎聚升典当行已发展成为赫赫有名的一流典当行,行业江湖上一提铁猴金裤斗发发,无人不晓,无人不知。铁猴是说斗发发别看一身瘦的皮包骨头,像个整日都吃不饱饭,天天饿的饥肠辘辘的老猴,但是一身功夫却是炉火纯青,身骨如铁,一般人碰碰非得折骨断臂不可。金衣就更好理解了,说的就是斗发发的钱财那可是和尚敲木鱼——哆、哆、哆!连穿的裤衩都是金子做的。当然这只是个形容,谁家金子再多,也不会用于做个裤衩穿上,那岂不把老二给折磨的掉光皮。

一日,这鼎聚升典当行就来了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随着美人下车的还有一位,这一位,却有点让人不愿待见,因为这位与美人在一起,实实在在的有点那个……

这鼎聚升典当行坐落于繁华的街市中心,门前整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热热闹闹。典当行院落坚固、豪华、古老、庞大,门前家丁虽然威严,却个个笑容满面,对来往客人均是恭恭敬敬,一点不失礼节。

主人斗发发,年过四十,正如外号形容,铁瘦如猴,形销骨立,但目光却亮如明星。他穿着一袭宝蓝直裰的夹袍,没有什么华贵的风度,却自有一股坚毅与沉着的果断形象,他的大徒弟烟月苍风赖长贵,与他立在门户的石阶上,长揖迎宾。

突地,奔来了四辆四骏华丽香车,车上驾辕的却都是二八芳华的锦衣少女。

斗发发和赖长贵立刻被这华丽车马和俊美少女所吸引。只见第一辆马车车门启处,轻盈地走下一个头挽双髻,风姿绰约,美艳迷人的美人来。

众人都只觉眼前一亮,当真是仿佛置身梦境,让人目摇神夺,俱都有一种不敢确信的飘忽感。

哪知道美人走下车来,立刻躬身对车内道:“夫人请下车!”

少刻,车门内缓缓伸出细白绵软的纤纤玉手,轻盈的搭到那美人的俏肩上。

接着,又缓缓伸出了一只小巧玲珑的金莲,足踝处纱袜上绣着一对欲飞的黄蝴蝶,红绫轻鞋,鞋尖一粒珍珠,像一只窥人隐私的眼,随着香足微动而招摇四望。

只听得嘤咛一声,众人心头一紧,眼亮处已多了一位秀丝如墨,眼波如潭,着一身翠绿绢纱的绝代丽人,犹如天上谪仙,月殿嫦娥,真是美不胜收。

那丽人下车后,缓步来到第二辆香车前。众人的目光,立刻也随着她转到第二辆车上,难道还有更加美艳的仙子下凡?

第二辆车门打开,众人凝神望去,车门内走下来的,却是一个佝偻着身子,满面黑皮皱纹,花白胡须、长短不一的老头。

斗发发虽然是“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但却也没见过这对竟然为天上阴间差别,世间老少配也是多的,但一端美的让人窒息,另一端却丑的使人炸魂的鸳鸯,就是斗发发这样的老江湖也是愕然惊色。但斗发发毕竟是见多识广,九折成医的老世故,立刻躬身向前迎接二位,彬彬有礼,含笑问好:“欢迎贵客莅临陋处,请贵宾厅用茶稍息片刻,马上给您安排好上等住处。”

鼎聚升典当行每年都要在九月初六这日开始进行连续九日的死当拍卖和即当拍卖,所以便有远道而来的名公王侯,世家公子,富商巨贾,文士剑客纷纷带着娇妻美妾、武师镖客,各以所有,易其所需的东西,络绎不绝的来此场面、游乐、交易及享受。

还没到九月初六,但却早有达官贵人、名流雅士、江湖侠客、纨绔少年、艳姬嫩肉到了这典当盛会,因此上,斗发发创办的这个鼎聚升典当行拍卖会,实际上就是个有钱人的交流会,就像各地的庙会,那是平头庶民的交易场,而鼎聚升典当行拍卖的绝大多是罕见的至宝。

尽管斗发发降阶而迎,含笑长揖,满面客气,那佝偻老头却冷冷冰冰、傲慢无礼、阴阳怪气地道:“我喝茶还到你这破院落来?让做买卖就给俺安排个最好的套房,这一路风尘的把俺都颠簸成豆腐脑了,快!快!我要沐浴洗尘,香香的睡一觉。”

斗发发先是愣了一愣,继而脸堆笑容道:“请进,马上给您安排最好的套房。”

佝偻老人两眼一翻,露出白撒撒的眼珠,阴**:“当然要进去,难道你要安排我与夫人睡你家门口么?岂有此理!”话未落地,这佝偻老头便已直奔大厅,那美颜丽人竟然被他当作拐棍,拽住芊芊玉手臂,一步一歪一撅的往前行走。

斗发发见此位虽然貌相丑陋,却是个十分难缠的刺头,急忙忙跟随而来,还未到大厅,便远远地示意做事的伙计给这位刺头先安排住处。

这鼎聚升典当行,外面有一溜烟的六间面堂,面堂之后便是院落,而院落之广之深之宏大,却是惊鸿四方。伙计将佝偻老头引至一座最宽敞的院落中,一入房中,那佝偻老头便一歪身子,躺在了华丽的床榻之上,然后有气无力的连说两声:“沐浴……沐……浴……”余音渐弱,鼾声渐浓。那做事的伙计见此,鄙视的瞅了瞅佝偻老头的侧身,便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门。

那人一出门,美颜丽人突地弯下腰,哈哈娇笑起来,眼泪几乎流了出来,掩嘴道:“你……你装得真像!”

佝偻老头也突地站直了佝偻的身子,伸手一掠头发,喜笑道:“若是不像,一旦露出马脚,咱不白白浪费功夫。”两人赫然是易容后的天门雪和红丫儿。

笑过,红丫儿又有些担心,便道:“听说那续魂谷石壁已经被人从傍边绕道挖通,并已对那洞中情况一一查清,洞中所有财宝突然丢失,他们肯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天弟还记得那些似呼熟悉的眼神吗?失去财宝,又失去我们的踪迹,他们肯定会第一个怀疑我们。现在,我总觉得,那些人里面肯定是有龙虎盟的人,而凭龙虎盟的势力,他们必定会到处寻找我们,这鼎聚升典当行如此风光热闹,也必然是他们的重点目标。”红丫儿顿了一下,甜蜜的瞅了两眼天门雪,探询的问道:“天弟这样招摇,难道是故意……引鱼上钩?”

第八十九章 龙虎盟勾结斗发发 欲擒天哥

天门雪微微点头,傲然一笑道:“龙虎盟势广人庞,耳目众多,我们要带着这些财宝行路,肯定会险象环生,只有将它们换成银票才可安全便行,而这个典当行是目前最佳的选择。”稍顿,接道:“但我越是大胆招摇,他们越不会疑心,咱们就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水到渠成了,就釜底抽薪,然后来个孔雀东南飞,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了黑鬼门。妙计,妙计,姐姐大可放心好了。”天门雪神采飞扬,自以为妙计连连,又惹得红丫儿喜笑颜开。

清晨,朝霞绚烂。轻柔的光辉洒下每个角落,新的一天,晨风洋溢着生机盎然,窗外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唤醒了人们的沉睡的酣梦,也唤醒了人们的欲望。

此时,鼎聚升典当行门前骤然奔来几匹怒马。急驰如风,烟尘滚滚,全然不顾两旁行人,街道旁人人急匆避让。几匹马到了典当行前,竟一齐停下,几个锦衣骑士,面色凝重,风尘满面,但目光中闪烁着夺人的神光,全无半点疲惫之色。这几人正是名震江湖的“龙虎盟”总盟主、碧月山庄庄主紫剑玉郎冷飞豹和“龙虎盟”副盟主、三杰村之首飘然剑客许凤虎等人。

门前护卫,上前施礼。

冷飞豹、许凤虎掠下马背,健步进门,朗声道:“斗老板在哪里?”

斗发发急匆匆从大厅出来,含笑迎接,抱拳道:“失敬!失敬!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龙虎盟两位盟主大驾光临,陋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寒暄一阵,斗发发便将几人引进大厅,宾主坐定,斗发发道:“几位行色匆忙,莫非……”

话犹未了,许凤虎已截口道:“不错,我与冷盟主到此,是要向斗老板打听一事。”

斗发发沉声道:“两位盟主有什么指示,斗某将尽力而为,但请明示。”

许凤虎看看冷飞豹,冷飞豹微微点头,许凤虎便道:“近日,江湖上出现了黑杀令,斗老板可曾听说?”

斗发发点头道:“是听说出现了黑杀令,不过,听说持令者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子,依斗某看大概是冒充的小混混之流。”

许凤虎笑道:“斗老板消息当真灵通,可是,阁下的判断还是有些出入。那持令者不仅不是小混混,而且十有八九是真的黑杀令的主人,因为这小子身上背负有三四样超高武功,不光是杀人时挚出黑杀令,而且是杀人手段极其凶残,目前已知道的被其杀死者有天山银雕申太紫、兰马堂堂主秋风一剑荀道南与儿子剑八方荀剑平、三杰村二村主断水刀秦不败及落风寺断臂僧法弘和阴鹫怪叟等人,而且还乘武林盟主冷子虎做关之际,用卑鄙的偷袭和阴险歹毒的下三滥功夫将冷盟主击杀,夺取了冷家的传家之宝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江湖七杀之一的无影刀。此人做事卑鄙龌龊、阴险毒辣,专门对付武林正道侠客。最近几天,又用偷鸡摸狗、瞒天过海的卑微鄙陋手段盗取了续魂谷的秘密宝藏。此人也是个采花淫贼,不仅引诱了梅花十二园园主天目神君梅一帆的女儿,还勾引了赵家楼楼主赵跃龙的独生女儿赵莹莹,逼迫赵跃龙退出龙虎盟,还挟持了云家堡堡主云中飞的干妹妹红丫儿,要挟云家堡听其指挥,危害武林,此奸贼目前已成武林正道及各路侠客的众矢之的。而近期,这个小贼必定要把从续魂谷偷盗的藏宝出售,换得银票好逃之夭夭,所以,斗老板这儿应是这小贼的出脏之地之一,不知斗老板是否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

斗发发抖眉沉声说道:“近期前来竞买和即期当买当卖的远方客人道是来了不少,但没有发现可疑的小贼,不知道那小贼长相如何?有什么特别之处,斗某也好细细探询。”

许凤虎道:“那小贼约摸十八九岁,名叫天门雪,白衣袭身,长的细皮白金,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手中一把玄铁玉笛,与他做伴的是千里飘香红丫儿,斗老板应该认识吧?”

斗发发道:“斗某倒是与红丫儿见过两面,自然是认得的,天门雪就不认识了,但如果有此类人物出现,斗某定当全力查问他的底细,请两位盟主放心。”

冷飞豹、许凤虎对望一眼,冷飞豹沉吟道:“有斗老板的协助,龙虎盟感激不尽,也是为武林安危做了一件功德圆满的好事,今后,请斗老板放心做生意,鼎聚升典当行的事就是龙虎盟的事。”

斗发发堆笑感激道:“谢谢冷盟主关照,斗某这儿有礼。”说着斗发发就给冷飞豹和许凤虎分别抱了个拳。然后又笑容可掬道:“两位大侠若在此留住几日,斗某给备好最好的住处,现在斗某先尽一份地主之谊,二位风尘疲累,先梳洗后用茶,然后斗某给二位盟主准备准备迎风洗尘酒。”

冷飞豹面色沉重道:“斗老板盛情,我与何兄在此致谢,但刚才所叙之事关系重大,牵扯到整个武林的安危,还请斗老板千万不要轻视,一有风吹草动便与我们告知,也防此等小贼在此捣乱。”

斗发发面色微变,皱眉道:“连冷盟主都这么重视,这事看来非同一般,斗某必当全力以赴。”

许凤虎瞅瞅大厅之外,再次问道:“这两天是否有带着巨额珠宝的人前来要做即当拍卖生意?”

铁猴金裤斗发发瘦脸绷着,沉思一会道:“倒是有几位可疑的人物,不过,年龄有点不像,那丽人也并非红丫儿。”

冷飞豹与许凤虎同时惊奇的“嗯”了一声。

斗发发继续道:“凭刚才两位盟主的叙述,那姓天门的小子必不是个泛泛之辈,盗得财宝后,必定清楚自己不会轻易逃脱,龙虎盟肯定要八目设伏,并对所有可以兑换银票的地方进行盘查询问,在如此情况下,他二人应该隐蔽行藏,怎会来到这种非常招摇的显眼之地,做出古怪显能、引人注意的事情呢?”

第九十章 凤求凰兮独痴情 贵宾入座

许凤虎显然也对斗发发所说的可疑人物有些疑惑,试探着道:“斗老板能确定所说的丽人不是红丫儿?”

斗发发此时反而脸现轻松,微微笑道:“许村主此话倒是让斗某不敢断定那女人是否为红丫儿啦?因为江湖中易容术也不是很难的事,而要窥破易容之人,识得原来身份却是一件很难的事。”

许凤虎并没有因斗发发的话而放弃对这件事的怀疑,目光中依然追问不休,道:“话虽不错,但有些人却喜欢逆事而行,常会做些出人意料不到的事,稍微疏忽,便要着他们的道儿。”

斗发发见许凤虎疑虑重重,便道:“二位盟主放心,斗某这就安排人盯住那几个可疑人员,发现蛛丝马迹就立马回报。”

天门雪所住院落是这鼎聚升典当行中属于最好的住处,因为斗发发不仅认为佝偻老头是个难缠的刺头,更发现从这佝偻老头的宝马香车里搬下来两个沉沉的大箱子,斗发发是生意场上一眼看透事的老油条,一瞧这架势,便断定这是老鬼把偷藏的细软从家中鼓弄出来,换得银票全部赠与给这仙女丽人,在家室外给置个花团锦簇的门庭,与这天仙佳人厮混享乐。这样的老鬼斗发发也是见得不少,皆是家中必定有个管得严的母老虎,老鬼虽有钱,但惧怕母老虎也是名冠百里,可老鬼是见女人就哼哼的驴马烂子,母老虎虽然给他娶了三个小妾,依然是满足不了老鬼对漂亮佳人的占有欲望,其实老鬼已经是个骡子之躯,可这种人就是个坏种,他需要发泄的并不全是生理欲望,而是一种霸道占有和横行炫耀的不可一世的本领及威风。斗发发因此料定这老鬼的箱子里必是价值连城的好宝贝,斗发发为此便可发一笔横财,因为这样的老鬼无论如何都要把偷出来的宝贝全部兑换出去,先上来是咬牙要价,后来就是给钱就卖,许多好玩意此时就只能卖个萝卜价了。而此时,斗发发就会一箩筐的全收了。

人要发财是谁也挡不住的。

此时,一套宽敞的房间里琴声袅袅,悦耳已极。那美艳丽人,正抚弄弦琴,一傍站立着她的美人丫鬟,佝偻老头则悠闲的坐在床榻上静耳欣赏,仿佛是那曲高和寡、行云流水的鉴赏圣师。

其实天门雪只是对这高山流水的之音似懂非懂,仿佛倾听,却时时在注视和倾听着四周的动静,半张半阖的眼睛中,不时会露出锐利的光芒。

红丫儿弹奏的正是一曲《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曲声悠悠,清远空灵,忧伤而又浪漫,委婉而又缠绵。当年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打动了才女卓文君的心,司马相如自喻为凤,比卓文君为凰,雄曰凤,雌曰凰。“文君夜奔相如”演出了一幕传唱千古的私奔佳话。此时,红丫儿完全沉浸在“凤凰于飞”、“鸾凤和鸣”的双飞双栖梧桐雨的恩爱畅想之中,双眸迷醉,心荡神怡,全部心神已完全被自己弹奏的乐声陶醉。悠长的音色,深入骨髓的伤感,荡涤着尘世的喧闹,万千思绪,在不知不觉中沉溺于自己营造的唯美意境之中。

仿佛穿透了心境,唤醒了最纤软的柔情,吹尽了最美的万种风情,流淌着淡淡的怅惘和轻轻的忧伤,演绎着情到深处人孤独的痴情。于是,在这音乐中,不经意间,回忆顿清,那如烟似梦的往日情怀和那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染成缤纷的实景……叩击心弦、催人泪下。

那小丫鬟被红丫儿琴声感动,思绪琴声融为一体,心凝形释,万化冥合,两行温热的泪竟悄然滚落。

琴声顿绝,美艳丫鬟轻轻叹了口气,道:“夫人,你……你奏得真好听……”

就在这琴声顿绝的刹那之间,天门雪突地自榻上一掠而起,口中道:“来了!”闪身掠到了帘后。

红丫儿面色大变,道:“来了么?”

天门雪冷笑道:“来了!”

红丫儿有些凌乱,颤声道:“我……咋办?”

天门雪冷静道:“继续弹琴,听琴。”天门雪又佝偻起身子,竟然从帘后走了出去。

来的是许凤虎。

房内琴声又起,亦扬亦挫,深沉婉转,又似泉水流淌,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虽然琴声很好听,但是许凤虎何有心思欣赏,闪身一掠,贴到了那房檐木窗近前。

且听房内有女子赞美之声,男人的爽朗笑声。突地,女子轻咤道:“有贼!”

许凤虎心头一震,拧身后掠,飕的倒纵出院墙。

天门雪颤颤巍巍的吆喝道:“什么玩意,敢惦记我老人家的宝贝,拧下你的吃饭家伙当……当尿壶!”

许凤虎暗中冷笑,心道:拧老子的头,你这老鬼话说的够大,不知谁拧谁的头,暂让你快活两天吧。想吧,离开房院而去。

第二天,九月初六,鼎聚升典当行死当即当拍卖开始。

鼎聚升典当行大门处,几十个脸色淡漠的劲装家丁腰间佩着锋利武器,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不断的在来回进去的人流之中扫过。

天门雪紧了紧包裹在身上的宽大黑袍,微微低头,斗篷的阴影,将俏脸完全遮掩。天门雪决定另换一身行头,看看鼎聚升典当行里都来了些什么人。顺着人流,天门雪缓缓行进拍卖场大厅。

侍女有些尴尬,今天她迎接的客人,竟然有许多身穿黑袍的人。

“请跟我来。”侍女转身,水蛇般的腰肢摇摆出极为诱人的弧度,行走了三十多步步,侍女便停在了一个小密室前,对着天门雪恭敬弯身,笑道:“请贵宾入座。”

天门雪装出一昏浑不在意的样子,走入了三号贵宾厅。

第九十一章 四海江湖窥宝贝 神药丹桂

贵宾厅里美貌的侍女气吐如兰,天门雪挥挥手,道“你们下去吧。”将几个侍女请出后,天门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目光鹰一样的巡视四周情况。

贵宾厅有窗口能够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情景。

拍卖会的外面已经的坐满了人,但是,好似有些身份的人都已经被请入了贵宾厅。

冷飞豹的脸色依然冷冷的,他已经动用了龙虎盟在附近的所有势力,但天门雪和红丫儿的踪迹依然空空荡荡。瞅了瞅身后的秋不笑一眼,话语毫无表情的说道:“今天一定要给盯紧了,绝不能让那小子溜掉。””

“庄主放心,人手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那小子自投罗网。”秋不笑恭敬的欠了欠身,在冷飞豹身后轻声回答道。

冷飞豹略微点了点头。他心中一清二楚,秋不笑只听他父亲的,为此,他是又痛恨又嫉妒又无奈,但他表面上还要耐心、还要表示尊重,这让冷飞豹暗地里咬牙切齿。

但他必须要有一剑定乾坤秋不笑的实力,否则,他连碧月山庄的庄主都坐不稳。

所有到这里来的人,大多都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姓名,但一些声名显赫的人,他们的真实的身份虽然可以隐藏,可是,正如纸永远包掩不了火,江湖上的人,特别是内功较深的人一眼便会识破身份。

此时,一个身材肥肿、满面俗气的胖子,头戴一顶大遮帽,身着华丽衣服,带着两个浓妆艳抹、眉眼放荡的粉衣少妇,坐进了第五号贵宾厅。

一会,又走来几位公子哥儿,却是江南大富杭州撒家,他们手摇折扇,带着几位艳姬,笑语莺声,而目光却不住扫视在大厅中的另一群女子,个个俱是风姿妖娆俏丽,但垂首敛目又宛如闺秀,多瞅一眼,便真的是欲罢不能、炉火中烧。

突听门外一声吆喝:“真有宝,假有宝,典当行里转几遭,莫嫌贫,别摆阔,银佛袋里全真货,百两银子一兜兜,有赔有赚别忽悠。”吆喝间,一个胖如肥牛的和尚,一手持酒葫芦,醉醉醺醺,一手啃着肉,满嘴冒油,身后背着一只布袋,直闯而入。

天门雪一惊,屠茹英伤好了?一想,自己离开赵家楼已快两月,屠茹英受的又是外伤,恢复自然快的,但心中不知屠茹英来此目的,只好静观其变。

此刻,屠茹英已被人引到第十二号贵宾厅内。

此时,一号贵宾厅之中,冷飞豹默默的坐着,淡淡的喝着香茶。屠茹英来到,叫冷飞豹有所兴奋,但他也并没有高兴到忘乎所以,因为屠茹英是有名的独行盗,每年都要到这鼎聚升典当行出货,所以,也就没什么缘故。

二号贵宾厅之中,赫然竟是季长春。

“公子,您真沉得住气,这些天谣言满天飞,是真是假?俺老铁实憋的难受。”

季长春笑吟吟的看着铁金花,悠然开口道:“算不得谣言,那谣言本也有无冕庄故意撒的。”

铁金花愕然惊色,半张着口不知所云了。呆了半响,方嘿嘿嗤笑,道:“公子高瞻远瞩,若能引蛇出洞,公子在此守株待兔,不,待蛇,到时则来个瓮中捉蛇,其蛇便插翅难飞了,妙哉!妙哉也。”

季长春再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瞅瞅三号贵宾厅道“他如今只怕还以为自己已成功的瞒天过海,骗过了所有人呢。”

在这个拍卖场之内,四周悬挂着许多的排版,排版上张贴着死当物品的名称,梅寒梅粗略的看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稀罕的玩意,可能是有些压箱的宝贝必须有些神秘,,便不再招牌上显山露水,待到高潮时在来个一鸣惊人,价格自然是爆的雷响。

梅寒梅目光扫过四周,最后停留在了一个鉴宝室的门框上,四周瞅瞅没有可疑之人,便快步走了进去。

走进室内,便有侍女行上前来,娇滴滴的声音,透着一股妩媚:“请问小姐,可是鉴宝的?”

“鉴宝”梅寒梅面无表情的回道。

“请这边走。”侍女殷勤一笑。

梅寒梅走进一间黑色的木门,室中光线明亮,一个中年人紧绷着脸,满脸皱纹像蜘蛛网,面色灰白,竖起的眉毛下,两眼黑得发亮,锋利的目光从梅寒梅身上扫视而过。

“请坐。”中年人将一些器具整理完毕,低着头淡淡的道:“把宝贝拿来吧。”

梅寒梅并不说话,手掌一晃,把一只小瓷瓶放在桌面上:“桂丹。”声音冷静地如极地寒冰

中年人略微一愣,抬起头来,目光停在瓷瓶上,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伸出暴着青筋的手,小心翼翼的取过一个瓷瓶,然后把那瓷瓶的桂丹倒在手心,放在鼻下嗅了嗅,有一股很精纯的灵气,而且很强大。略微沉吟了一会,中年人脸色突然惊色,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放回丹药后,接着震惊的道:“这是绝品灵丹,宝中上宝,可起死回生,正常人如服一粒可半月不食,实为人间圣果。”

“你倒识得真货。”梅寒梅不动声色,又道:“底价多少?”

中年人对着丹药上下摇晃,凝视半晌后,声音若有颤抖的道:“的的确是灵丹,还是绝品,请问贵客这是何处获得?”

“你有点多事吧!”梅寒梅更加冰冷。

中年人有些尴尬,稍顿,语调平缓下来,但依然磕磕巴巴,道“按照鼎聚升典当行的规矩,这灵丹底价当为五百两黄金……可是……这……这……桂丹……实是人间绝品,价钱顶应无价……无价之宝。”

梅寒梅出身为大名鼎鼎的梅花十二园,家中珍宝无数,各种灵丹妙药也是数不胜数,但却没有一个可比此桂丹的,这鉴宝师倒是个货真价实的角色。梅寒梅默默点头,心中暗暗想到,有此桂丹做诱饵,不怕不上钩。

梅寒梅起身缓步走出门来,四周并无人监视。

听得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中年人阴阴的冷笑起来,冰亮的眼眸中,闪起一抹兴奋的神色。

“嘿嘿,这等绝品!嘿嘿,一个女人持着……都认为有危险的吗?嘿嘿嘿嘿嘿……”

第九十二章 银佛和尚闹花样 黑摸宝贝

清脆的钟吟,在鼎聚升典当行内缓缓响起,第一天的典当交易开始了。

“呵呵,诸位官爷、大商、豪杰、侠客,在下斗发发,江湖朋友戏称铁猴金裤,乃为此鼎聚升典当行的老板,欢迎光临每年一度的当品拍卖交易会,本拍卖会自开张以来,生意兴隆,当品真实,每次均会有意想不到的珍品宝物,许多朋友差不多都是希望而来,满意而归,今年的当品更是琳琅满目,价格便宜,佳品多多,说道这儿,想必就有朋友等得的不耐烦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说些官面话来讨嫌了。”斗发发身着华贵的金黄衣衫,笑眯眯的望着场内人群,最后隐晦的目光扫过贵宾厅的那些权势之人,苍穹有力的声音,在场中回荡。作为典当行里的老奸巨猾之辈,他清楚的知道,此时此际,此间人等想要看什么、买什么,他都如蛔虫一样的了解他们,所以,斗发发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了。他轻轻拍了拍手,声音却如朗朗洪钟道:“一年一度的鼎聚升典当行拍卖交易大会,现在开始!”

暴雨般的掌声响起,随后拍卖台上,一把通体幽蓝的剑,折射着森寒光泽,展现在众人面前。

斗发发的大徒弟烟月苍风赖长贵站在台前,声音铿锵有力“此剑名蓝月,乃极地寒刚所铸,锋利嗜血、削铁如泥,内力巨高的侠客若使用此剑,威力定然更上一层楼,神兵利器,再配侠客名师,定可光耀身份,扬名立万。”赖长贵手握幽蓝宝剑,剑身一震,淡淡的寒气升腾而起,形成若有若无的幽兰光束,他转头望向拍卖场内,笑眯眯的道:“底价二百白银,诸位请吧。”

烟月苍风的话一落,场中便是接连响起了不少竞价声。

第一次的竞价,在持续了几分钟后,便是被一名黄脸男子满脸兴奋的以二百六十白银成功拍买。

接下来的拍卖台上,出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种种宝物,金杯、玉器、银饰、兵刃、兽皮、药材等等,交易甚是红火。

突然,一个胖和尚歪打着身躯走上台来,却是十二号贵宾厅内的银佛屠茹英。三腿太监仰天狂笑,大声道:“斗老板开张,俺佛爷每年都要凑凑热闹,并趁机捞捞银子,今日俺再替斗老板撑撑面子,用俺的宝贝换俩钱用用。”说着便把身后的布袋拿了下来,“哗啦”一声,将布袋里的珠宝全散落在那拍卖的台子上。只见那台子上立马就珠光闪耀,金辉灿烂,明眼人一瞧便知俱是些价值不菲之物。屠茹英哈哈大笑道:“佛爷胖,挨不得饿,更喜欢那油光光、香喷喷的肉,可佛爷是个穷命,天天断银子,如今又有二天断顿了,急等拿银子吃肉喝酒。大伙瞧准了,这里共是二十件玩意,不多不少,一律二百两银子一件,要买的就来!”话声未了,已有一群爱捡便宜的妇人和假娘们,以及那些眼光锐利、经验老道的生意掮客,一拥而上,挑三拣四,择肥而噬。

屠茹英突然一拍台子,声若炸雷,厉喝道:“停下!”

众人一骇,面面惊色,不知何故,却都乖乖的把宝贝放了下来。

屠茹英面如血肝,老鼠眼暴睁,一脸凶相,道:“你都挑肥拣瘦,选去了值钱的,不值钱的给谁去,难道叫俺带回去全给媳妇?”一乎搂将珠宝全部扫回袋里,道:“俺佛爷没媳妇,咋办?所以吗……咱就来个黑灯瞎火抓虱子——乱摸,摸到白馍嘛……嘿嘿……你走桃花运气,摸到老鼠嘛……你也折不了大本,全靠碰运气,来来来,一个个伸手进去摸,摸得什么,就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便一一退回到各自位置,虽然是辉煌一片,金光耀眼,但到底是什么货色却是谁也没有看清楚,那敢碰这运气?

斗发发浅浅一笑,自怀中取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面朝大家,和悦微笑道:“斗某先碰碰运气。”说着便走上台子,将银票举起道:“屠老弟,来,给二百两的银票,斗某先摸一摸可否?”

屠茹英呵呵大笑,道:“好!斗老板先摸,定可旗开得胜。”

斗发发抱拳感谢,道:“谢屠老弟吉言,开模!”说吧,伸手入袋,摸出了一块白玉,其色纯粹,毫无瑕疵。

众人咤呼,斗发发亦是心满意足的会心大笑,道:“二千两银子的白玉,二百两就摸来了,大赚特赚!”

典当行老板当然是慧眼识货,分毫不差的。

“哈哈……和尚是假的,但袋里的宝贝却如假包换,十个便有八个是上等的货色,谁不知银佛屠茹英一贯是假货、孬货、不值钱货统统不吃的磊落侠盗。来来来,小弟也来趁火打劫、浑水摸鱼一番。”边说边走上台来一位文弱书生,眉清目秀,衣著淡洁,正是无命鬼煞程娇娇。

程娇娇亦把一张银票交于屠茹英,然后慢慢伸手入袋,又慢慢缩手出袋,手掌一展,众人又是惊呼,是一件金光闪闪的黄金天禄,看色似年代久远,形象凶猛,栩栩如生,应是玩中的绝品。

程娇娇来到斗发发跟前,微微躬身道:“请斗老板赏识赏识。”

斗发发接过黄金天禄,稍一端详,便连连夸口:“好东西!好宝贝!此乃周物,应为厉王姬胡的爱物,价值要过一万两银子。”话声未了,全场哗然。

有了前两件先例,立刻就有十几人涌上前来。先一个目光炯炯,面容清癯,宛如秀才似的中年文士走了上去。

银佛笑道:“银钩铁算一向精明,也要来碰碰运气?”

那中年文士正是另一典当行的老板,赫赫有名的银钩铁算李如意,闻言一笑,道:“在下信得过屠大侠,很少教人吃亏的。”

李如意第一件摸出的,是个饰品,价值三四百两银子。但是他不慌不忙,又掏出一张银票,摸了第二件宝贝──却是价值千两的翡翠祥龙。

第九十三章 佛爷乱招典当快 佳人上当

斗发发笑道:“李老板果然精明,还要摸么?”

李如意舒心而笑,道:“赚了八九百银子够了,在下一向贪心有足。”

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走来,却正是杭州撒家公子看上的那群个个风姿妖娆俏丽的其中一个女子。屠茹英一向不吝啬赞美、夸耀漂亮女人,此时,也是满面笑容,赞不绝口道:“上天恩赐来机缘,佳丽款款动心弦。情意浓浓媚眼递,灵犀一点尽缠绵。哈哈,佳人来摸,当是摸得佛爷开心浓放,来来,佛爷把口袋放开些,佳人把玉手伸深些,祝美人摸个万金宝贝,笑个花枝招展。”

那美人媚眼勾魂,燕语嘤嘤:“吆,佛爷真会说话,这说的人都欲飘欲仙了,那小女子就碰碰运气。”递过银票,伸出玉手,摸了半天,抽出玉手一看,却是一件只值二百两的翡翠,立时面色煞白,满面怒气,气哼哼掉头便走。

屠茹英轰然狂笑,边笑边嚷:“哈哈,哈哈,美人也触霉头,公平,公平。”

一个衣着单薄、朴素的瘦弱汉子,战战巍巍的上了台来,答眼一瞧便是穷家生意的老实人,也不知听得谁人传说,这鼎聚升典当行拍卖会拍卖的当物较为便宜,可赚些银子,便东凑西凑的筹了二百两银子,来此碰碰运气。却被这屠茹英的即当拍卖吸引,瞧着前几轮摸袋竟然可赚几千银子,便心中痒痒,咬牙好几次,终于拗不过别人赚的钵盂满满而归的喜悦诱惑,心惊胆战的也来赌上一把。

摸索出来,却是只值百把两银子的一块玉饰,立时便汗流浃背,哆哆嗦嗦的下不了台了。

屠茹英上前一把将瘦弱汉子拉上台来,把口袋朝他面前一擩。那汉子立忙摆手,哭腔道:“大师,俺……俺不摸了……”

屠茹英笑哈哈道:“再摸一次,这一次白送你。”

那瘦弱汉子不敢相信,再次推辞,屠茹英便老鼠眼一瞪,凶相毕露,咋呼道:“摸,非摸不可!”

瘦弱汉子便在屠茹英的威逼下,提心吊胆的又摸了一次,却是一件价值千把两银子的皇家饰品,汉子喜出望外,对着屠茹英连连谢恩。

一号贵宾厅内,一个黑衣人跑到冷飞豹耳旁,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阵子话,冷飞豹脸色变沉,把秋不笑喊过,又在其耳边交待了几句,秋不笑悄然退出贵宾厅。

同时,二号贵宾厅,一个黄彪汉子也在季长春耳边嘀咕一阵,无冕帝侠身子一震,道:“真的么?你不会看错?”黄彪汉子道:“内线报我后,便立即跟踪了那人,发现那人确实神秘,且武功高强。至于那——应是从那圣坛里盗出来的宝物,俱内线说,那鉴宝师已成我们的人,绝不敢乱讲,庄主只管放心。”

季长春面色大变,思忖半刻,转身对铁金花道:“速派得力干将,一定盯紧那黑衣斗篷之人。”

三号贵宾厅里天门雪正有滋有味的看着屠茹英的表演,他不知道屠茹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他也听说屠茹英是个喜欢打劫富人的贼,有钱便大吃大喝,烟花柳巷逍遥快乐,钱多了还随随便便的就给要饭花子一把一把的撒,一点没有了,一时也没有货源,便与花子们相拥一起,百家饭也吃的大快朵颐、津津有味。所以,天门雪也就认为屠茹英只不过是在做老本行的勾当,将盗得的宝贝出手换上银票再去逍遥人生。

几茬下来,银佛屠茹英的口袋已经空空如也,拿出几张银票递给斗发发后,一晃身子,从兜里掏出酒囊,咕噜噜灌了两口,又从兜里摸出一条大骨肉,撕啃两口,口中犹自高歌:“江湖乱,乱江湖,人间哼哈逍遥游,不仁财富吾取用,小人伤心佛爷悠,酒也香,肉也香,挥拳揍的狗奴嚷,老爷小姐窝窝囊,绿帽子戴了一箩筐。”歌声激昂滑稽,却震得人心炸裂。

拍卖会的第一天,并没有出现什么太过引爆气氛的奇物,而且那些竞价的人,也仅仅只是些小门小户,贵宾厅里的人及前排的那些拥有庞大钱财的强横势力,却是至今为止,没有出过一次手。

第二天,拍卖交易会如时开掌。

拍卖行大厅,比前一日更加热闹。大家都热热闹闹,谈笑风生,烟草的辛辣,脂粉的香气,蛮汉的狐臭,……

撒家的小白脸,早早来到,衣着更是华丽奢侈,无神的漂亮小老鼠眼睛,呼扇呼扇的像一只只死耗子的眼,死瞪着邻桌那一群奇异的女子。

这一窝女人乃为“天上人间还珠楼”的嫩嫩,为首的是这行当里的名角,人称沟沟鎏金饭水水。此时,一窝女人对撒家的几位小哥哥儿儿,仍然是不理不睬,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越是这样,那群公子哥儿心里越是心动。

据说,在所有天下最美当中,饭水水凭借自己的嗲声嗲气和与所有大官侯爷的缠缠绵绵,打出了一番天下,提起饭水水,莫说是这门行当里的星星族族,便是江湖天下的所有鸳鸯蝴蝶们哪个不疯狂,不痴迷,不爱爱,不馋馋?

饭水水成为无数子弟追求、膜拜和高尚情操的对象,她的嗲声嗲气方式、缠绵大官侯爷的风格,娘俩麻辣烫的方法,超越了空间和时间,无限穿越到任何一个时代和地点。据江湖实说,有个打工的小厮,每月六枚铜钱,家里十来年攒了七两银子,老爹有病,也没舍得将此钱花掉买药,老爹一死,娘让这小厮去买棺材,这小厮竟然把所有攒的七两银子全带上,一口气跑到“天上人间还珠楼”,举着七两银子,蓬蓬蓬磕起头来,打手一瞧,吆!从哪个窟窿里跑来个孬残货,一脚踢了个肋骨断八根,这小厮竟然英雄无谓,振臂高呼:饭水水姐姐,我爱你!我誓死保卫你!

啊!!!

多么感染肋下。

可是,当大家踊跃的赞美饭水水之不学无术大眼仔,嗲声嗲气心心门,缠绵老爷娘俩攻的广泛战术时,这位灿烂姐却陡然间来了一个华丽到极致的转身,瞬间变身为天下有数的学问圣手……

从买卖人变成了柏拉图人。

这可就不仅仅是佩服了,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第九十四章 撒家哥哥儿痛嚎 佝偻老头入位

撒家的哥哥儿,目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像是狗一般四下搜索着,显见昨日见到了饭水水,但今天沟沟鎏金饭水水却躲得无影了,这让撒家的哥哥儿心抓百挠,好似丢魂。

突然一声狂笑,道:“俺又……来了!”屠茹英依然东倒西歪,一手酒囊,一手大肉,肩背布袋,蹒跚而入。只见他“砰”的一声,将布袋又放到台上,口齿不清道:“谁要……袋……袋……里的,不要……俺……”

未等别人开口,那撒家的哥哥儿已站了起来,举起双手,大声道:“你袋里有多少件东西,本公子包了。”

屠茹英眯瞪眯瞪眼,模模糊糊道:“仍……二十,但涨了……”

撒家乖乖哥哥儿急急地道:“涨了?涨了多少?”

屠茹英闭上老鼠眼,并不看撒家的哥哥儿,嘟囔道:“不……不多,三百两。”

撒家哥哥儿道:“三百两就三百两。”伸手摸出一张银票,道:“这里是六千两,一文都不少。”撒家一个哥哥儿便晃着有钱公子的模样儿,举着银票,一步三跩的走上台子,将银票放到台上,一提布袋,满脸牛逼的回走到“天上人间还珠楼”一窝女人的面前,翘着大拇指,学着嗲声嗲气腔调,娘们兮兮的说:“几位姐姐,本公子乃为江南杭州撒家,本公子什么都没有,就是光有钱,这袋礼物是小心意,送给饭水水姐姐和各位姐姐,让姐姐们玩的开心。”说完便把口袋递给了一位美人。

那美人掩嘴嬉笑,媚眼滴溜溜乱转,绕的撒家哥哥儿直了死牛眼。

另一美人将口袋接过,樱口朗朗道:“吆,公子,这么大方,腰缠万贯呀?饭美人还不一口就含化了,瞧瞧这位亲蜜蜜的公子哥哥,小样就让姐姐滴心。冬妹妹你来瞅瞅这袋里都什么好东西,别让这亲哥哥后悔了。”边说着就把口袋让一位姓冬的美人去摸口袋。那美人往口袋里一掏,摸出一件物品,却是不值钱的银饰,又摸一件,仍是不值钱的货,再掏一件,还是破烂货,那美人干脆将口袋倒提,哗啦哗啦的全都倒了出来。

此时,三腿太监突地仰天狂笑起来,道:“佛爷今日走发财运,二十两银子弄来的破烂,有人竟花六千两银子买了去,挡也挡不住……哈哈……哈哈……破破烂,真值钱,娘腔娘调倒霉蛋,去拍美人马屁股,丢人现眼驴不换,钻进阴沟避一避,祖宗八代破霉气。”歌着,悠游自在,神神颠颠的出了拍卖大厅,扬长而去。

那人仰人敬的著名撒家哥哥儿,却已面如死灰,一头扎进自己的裤裆呜呜呜的哭嚎起来,声音好听的像嘴里含着一只母骡子的**。

拍卖会第五天上,一个佝着背的老头,扶着个小丫鬟走入大厅。斗发发一瞧,急忙上前招呼,将其引入六号贵宾厅。这佝偻老头第一天到来的艳闻便已传遍了拍卖会,都知道这丑八怪老头有一个天下无双的艳姬,鲜花插在牛粪上,让许多自以为风流和有本事、有财富、有聪明及有背景的名人愤愤不平。今日,更令人失望,那绝代艳姬却未同来,实是让人不饱眼福。

这佝偻老头一到,拍卖活动立刻又掀高潮,四五千两银子的拍卖品连续被交易了两宗。大家都想瞧瞧这丑八怪老头到底有多少值钱的货?而且还有好多人要在这富的流油的老头身上,赚上一把。这佝偻老头虽然老丑,但依然是艳姬美妇的狩猎目标。

此刻,他半阖着眼帘,舒靠在宽大的红木座椅上,似乎在漫不经心的闭目养神,其实是在鄙夷的望着周围的那些丑态,什么人都逃不过他的目光。

又一件拍卖品上台了,这鼎聚升典当行的多数拍卖品都是由斗发发的二个徒弟主持拍卖交易。大徒弟是烟月苍风赖长贵,好着袭一身光亮华丽的淡紫色上品柔缎,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形态优美极了,特别是微微一笑,便添惊心动魄的魅惑,更增撩人风情。二徒弟玉郎仙剑江月高,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细长温和的双眼,高挺英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肤色晶莹如玉,身材挺秀高颀,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这两个徒弟既是斗发发传授武功的徒弟,也是生意上教授的徒弟,同时,也是鼎聚升典当行的形象门面。今日轮到二徒弟玉郎仙剑江月高主持拍卖交易。只见这二徒弟满脸笑容的从一位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银盘,银盘上有个透明的小瓶,小瓶里放着一枚彩虹药丸。

“呵呵,此药丸乃为上上品的桂丹,名为“七星灵丹”,应是五百年前的一位武林异人所创制,此灵丹应为七粒,所以叫“七星灵丹”,目前还剩几粒,鄙人也知晓。这一粒是一位神秘的贵宾刚刚委托本典当行进行即当的拍卖品,大家可能要疑惑这当拍卖品的真实性,鄙人可以告诉诸位,这粒灵丹曾于拍卖交易会的当天,也是这位贵宾前来进行了鉴宝,我们鼎聚升典当行的鉴宝师大家也都了解,那时响当当的鉴宝本领,绝对不会有任何差别,所以鄙人敢拿性命担保,这粒桂丹就是“七星灵丹”之一,具有起死回生的神奇效果,可百疾摒切,特别是练武之人,能够使得服下它的人,生生的提升二十年内功修为。”

第九十五章 七星灵丹放彩虹 你争我夺

江月高话语刚刚落下,场中便掀起一阵骚动,无数双锐利的眼睛射向银盘中的小瓶。江湖上人人皆知,这灵丹妙药是提升内功的最好最快途径。练武人的内功一般来源于两个渠道,一是人类的渠道,这又分为靠自身修炼提高内功修为的一种方式,第二种方式是吸收别人的内功融为自身的内功,有的是别人自愿把自身内功输送给你,有的是自身练成了专门吸收别人内功的挪移大法,强迫将他人的内功吸收为自身。这第二种内功来源则是靠奇宝灵药,这也分两种形式,一是天然的宝物,多为灵兽异果。这类宝物是可遇不可求的,灵兽异果多产生于人迹罕见的地方,且需要五百年以上的修炼元气才可成为正果,所以是好几百年或几千年才能遇此一个机会,实是难上加难。二是人造的灵丹妙药。这类药物倒是不少,那些街头巷尾、摆摊设局的奇装异服叫卖者,都夸自己鼓弄的药丸是灵丹妙药,江湖武林中也有高师研制的独特药丸可缓解疼痛或解除毒性,而能够提升内功修为的丹药却少只又少,而一粒便可提升二十年的内功修为的丹药却是更加稀少。而一个人又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风风光光呐?现在,这样的灵丹妙药正摆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也许,几秒钟或几分钟后,那彩虹丹丸就是自己肚里的东西,而二十年的内功修为,一下子就列入了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瞬间,成为江湖人敬人仰的人物。

这样的宝物,难道没有人会不眼红至极吗?

此时,玉郎仙剑清朗的言语掷地有声:“底价,二百两黄金!”

“二百三十两!”江月高的话语刚刚落下,便有人高声喊了出来。

“二百七十两!”对这灵丹有兴趣的人明显不少,都不想放过。

冷飞豹冷静的坐在椅子中,他实在没有预料到这瓶桂丹能突然出现在拍卖场上,而许凤虎的耳目是一刻不离的监视着那个黑衣斗篷人的,这让冷飞豹非常恼火。如果不能用手段获取这瓶灵丹,即使用钱也决不能让其他人所得,这时,他向身边的人耳语嘱咐。

喊价声,在拍卖场内此起彼伏的接连响起,仅仅一刻时间,一枚桂丹药丸的价格,便是从二百两黄金递升到了五百两黄金了。

“六百两。”有人直接将价格递增了一百两黄金。

听得这猛然飙了一百两黄金的价格,冷飞豹惊诧的将目光停留在一位胖子的身上,心中惊奇道:“看来这枚丹药已将某些重要的人物吸引过来,那小子可能已经混在这次拍卖交易会里了,嘿嘿,来的轻巧,回头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胖子的喊价,立马使拍卖场安静了一会。但只是一个片刻,还没有等玉郎仙剑江月高喊出第二遍拍价,一个宏亮的声音道:“六百五十两。”

目光顺着喊话移动,最后停留在了一位衣著淡洁、眉清目秀的文弱书生身上,正是无命鬼煞程娇娇。

此时,冷飞豹见无冕庄出来了竞价人,心中一跳,无冕庄财大气粗,据说季长春的祖上曾是开国功臣,家里有开国皇帝钦赐的免死宝剑,人虽然是江湖上的豪杰,然而官府的势力却更加强盛。所以,敢于与无冕庄抗衡的帮派极少。但这瓶桂丹名曰“七星灵丹”,其作用是可以救人一命的。

一道淡淡声音,忽然响起:“七百两!”

循声观望,是一个青袍道人。“啊!是青城门的原掌门人赤练子邢旋。”多数江湖人都认识赤练子邢旋。由于雌雄四盗将青城门的镇门之宝“鬼母胆”盗去,使得青城门在江湖上大失颜面,掌门人赤练子邢旋也被门内四大长老赶下掌门之位,震惊了整个武林。从此赤练子邢旋便下落不明,没想到赤练子今日却突然出现在鼎聚升典当行的拍卖交易会上,而且看来是专门为这瓶桂丹灵药而来。

听得有人竞价,程娇娇眼神一瞟,发现了老道人邢旋,顿时风雅的宛然一笑道:“我道谁在叫价,原来是青城门的老门主到了,失敬,失敬,在下程娇娇向老门主请安。”赤练子邢旋回报微笑施礼,却没有言语。

此时,那胖子偏头斜瞥了一眼邢旋,冷笑了一声,道:“七百五十两。”

“七百七十两。”邢旋面无表情,不急不缓的喊道。

“主人,七百两就已经过界了,再加的话,则……如果到不了手可以……”这时候,胖子的身侧今日多了一个山羊胡的老者,他在胖子的耳边轻轻耳语。

胖子眉头微皱,略微沉吟了一会,放弃了竞价。

“八百两。”佝偻老头出价了,出乎大家的意料,许多人都认为这佝偻老头是来当货的,却不想也为这桂丹竞起了价。天门雪暗暗攥着一把汗,他在赌冷飞豹的耐心,到现在冷飞豹竟然还没有出价。天门雪要提高加码,他认定无冕庄和龙虎盟都要必得这粒桂丹,只是还没有逼到时候。而对那个胖子,天门雪心中并不担心,因为他看出,那个胖子好似觉悟心易容假扮,因为这样的丹药人人都想据而为之。

而无冕帝侠季长春听得天门雪的出价后,立刻脸上显出了诡计一笑。

而此时,赤练子邢旋目光依然平静的如镜面。

就在此刻,程娇娇再次喊出了竞价:“八百五十两。”

程娇娇的举动让天门雪一愣,他不明白此时无冕庄来鼎聚升典当行的目标,难道仅仅是这粒桂丹?不及多想,天门雪旋即再次出价:“九百两。”

一号贵宾厅里,冷飞豹的脸色乌青,到手的鸭子竟然飞了,这让龙虎盟的这位新盟主极其恼恨。“没用的东西!”他在心里暗暗骂道,但他还要不露声色,许凤虎的三杰村虽然是龙虎盟五门势力中最弱的一门,但现在不是冷子虎主持盟中事务的时候了,有父亲的无影绵掌和出神入化的无影刀,别说盟内,武林任何门派也不敢造次。恨只恨,自己只会无影绵掌的皮毛,如果有无影刀,也许还可震慑他人,但无影刀也不知下落,现在龙虎盟的实力就只有依靠五家的联合了。想到这,身在局中的冷飞豹,其感受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心若煎烤。

第九十六章 佳人莺歌燕舞 谁醒谁醉

“一千两!”这无疑是一个相当惊奇的数字,有谁会突然暴出这么一个价格,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黄金呀!天呐,一粒拇指肚大小的药丸竟然可以买下……,但……这是几十年、几百年都难得的丹药啊!”

“嘿,一千两黄金!”季长春冷哼了一声,抬头瞟了瞟一号贵宾厅。

“啊!一千两黄金,还有人加价么?”江月高声音有着磁石般的引力。“还有人加价吗?”江月高又说了一遍。

天门雪想再听加价的声音,然而,全场寂静的掉个针都清楚的听到。

江月高细长温和的双眼巡视着拍卖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薄薄嘴唇第三次张开:“一千两黄金,最后一次竞价,还有叫价的吗?”三秒一过,江月高敲响了定音锤。

“一千两黄金成交!”江月高的宣布让一家高兴多家愁。

“一千两黄金,不错的价格,冷飞豹呀冷飞豹……好戏在后头。”季长春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

华灯初上,星火朦胧。

摇曳的窗影下,有两条朦胧的人影,互相依偎,呢喃耳语。

过了一阵,那女子缓缓站立,灯光下,她的美艳,让百花羞愧。

她的双眸中似乎含蕴着一种魔法,令人无法抗拒和违逆,她轻轻的乜斜着那撒家哥哥一眼,柔声道:“我美么?”

撒家哥哥的魂魄瞬间就被那一声“我美么?”融化了,顷刻魂不守宅,血不华色,精爽烟浮,容若槁木。

欲言又止的温柔,声若薄薄的翼羽。

撒家小哥哥像个婴儿,软软的摊在了美人的脚下。

美人并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饭水水,而是那个姓冬的可人儿。

可人儿媚眼勾魂,幽幽道:“人家都爱你爱的不顾一切了,你还藏藏掖掖什么?”片刻,可人儿突地轻轻呜咽起来,抽泣道:“我好可伶,是个无家可依的女孩子,尽管我漂亮,可妈妈从不给我买首饰,叫人都笑话我。”

撒家哥哥儿柔声道:“别人不给你买,我给你买,只要你喜欢,要什么都行。”

可人儿欢喜的一下子捧起哥哥儿的手手,语气温婉而急促:“嗷,我靠,哇塞,我好好爱你——你可不要骗人家么,你的银子不都让那假和尚骗光了?”

哥哥儿诡谲一笑,翻身下床,走到桌子前,将放在桌上的宝剑“刺啦”抽出。

可人儿立时花容失色,紧抱身躯,颤巍道:“哥哥儿,害怕!害怕!”

哥哥儿此刻倒显得有些英气了,一按剑柄上的机关,啪的一声,剑柄后方伸出一截,撒家哥哥儿将其打开,原是个空盒,里面藏着一卷东西。哥哥儿取出,把它伸到可人儿脸前。

可人儿眼瞟着哥哥儿,小心的把那卷东西展开:“啊,银票!”可人儿的脸即刻绽开花一样的笑,六七张银票,有一万多两。

可人儿的模样在灯光下竟像妖儿样靡颜腻理,螓首蛾眉起来:“哥哥儿,小哥哥儿,亲亲,爱死我的银票吆!”

此刻,窗子落下,灯光更是迷蒙。

对面的屋脊上,却现出了一条人影,一个全身裹着劲装黑衣的人。见窗户落下,便纵身飞跃,到了撒家哥哥儿的门前,一拧身闪进屋内,那屋门竟然没有上叉。

无声无息,黑夜依旧风平浪静。驷之过隙,屋门再次闪开,黑衣人一狞身影如风一样消失于夜色边际,紧随着一个女人也闪出屋门,一拐便不见踪影。

离鼎聚升典当行不远的一座豪宅内,月光撒银,清风柔柔。一间华贵清雅的房间内,轻纱缭绕的幔帐中,烟雾弥漫,恍若仙界,紫檀木的浴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热气在浴盆里蒸腾,水汽中氤氲着妖气,妩媚至极。玫瑰浓郁的香味伴随着薰衣草沁人心脾的香味,窜入鼻中,有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让人不禁放下一切心虑,全身心的沉醉其中……

但此时赵莹莹却心中有些紧张,她谨小慎微的走到浴盆前,伸出如玉的芊芊细手,试试水温,慢慢将身子浸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中,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一会儿收拢一会儿荡漾,像是一团黑色的水草在水中悠然飘动。

美人入浴,女人如水,当女人遇上水,又将如何演绎别致的风情?看她们洗尽铅华呈素姿,依旧红颜如花。冰清玉洁玲珑心,水一般清透柔和,最是那一回首的妩媚,洛神下凡般惊艳……

赵莹莹咬着水润的唇,缓缓地在游动玉指,房间里的熏香让她脸颊有些发热,热气却又让她有些压迫之感,不由额上渗出了几滴热汗,脸颊的娇嫩色彩却更浓了。

一道黑衣剪影迎着皎洁月色从高处掠下,飘飘地踏落在澡房上空,那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忽而影去空空。

月光覆盖了周围一切,淡灰的房子,淡暗的街道,淡白的院落,一切都躲进了淡色里。世间褪去了喧嚣,街巷杳无人影,一望无际的月空,一望无际的静夜,让人不忍心去沉睡,怕那呼噜声会打碎这静谧无暇的安宁——这一刻,月光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淡月笼纱,娉娉婷婷,掩映着万户疏影,霜月临江,皓皓皑皑,波光犹如跳动的万点银烛,明月醉红尘。

赵莹莹脸上越发燥热,火辣辣的,她扬起头轻瞌双目。

蓝梅娇柔的手在她的柔滑手臂上轻轻游走,一阵沐浴的舒畅升起,从脚跟一直窜到头皮,赵莹莹徒然升起了对天门雪的渴念。不知为何,只从那次赏月后,她对他的思念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想把他给全部的占有,想要与他立刻融为一片荒野白雪。

此刻,赵莹莹的眼神里冒出了快要崩溃的思望,她忽的拽住了蓝梅的手。

蓝梅感受到了赵莹莹热烫的视线,心跳立刻加速了一拍,竟不敢与小姐对视了。

“蓝梅!他——”赵莹莹的声音风情万种。蓝梅知道赵莹莹心中此刻想的是谁,那人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不由便嫉妒起来。

“我去拿个梳子。”蓝梅借故出了澡房,她受不了她爱着的人被别人想念。

第九十七章 坏蛋不让唱歌 偏要唱电线杆子好

馨气腾腾的往外冒,热气腾腾,让一只鸟雀直叫喊。

“蓝梅,死丫头又去偷懒了,走这半天才来,我都渴死了。”赵莹莹听得人走路的疲沓疲沓的脚步声音,似真似假的责怪道。

那蓝梅没有说话,到了赵莹莹身后,把手伸进水里,水里面映着天花板的影子,天花板在赵莹莹头顶的上面。赵莹莹说:“呀,怎么天花板跑到我的头上面了?”

蓝梅一声不吭,难道蓝梅是哑巴吗?蓝梅不是哑巴,蓝梅当然不是哑巴,蓝梅是赵莹莹最好的朋友,情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或者情同都是热爱唱歌的热血青年。所以蓝梅就很爱赵莹莹,赵莹莹也热爱蓝梅,二人像比翼双飞的唱歌健将,她们每日都唱花儿好,大家都紧随着唱花儿好,然后大家接着唱黄瓜好,又唱棉花好,又唱柏油马路好,大家还准备唱电线杆子好。

蓝梅是大家心目的偶像,蓝梅的唱歌就像燕子一样的轻灵、活泼,大家都说听蓝梅唱歌就是幸福无比,就是天底下最最快乐的事。

赵莹莹就激动的看着蓝梅,眼泪在流,那是幸福无比的激动眼泪,那是高兴快乐的感恩眼泪。

可是,觉悟心就像最坏最坏的鬼子一样,手里拿着一瓶剧毒剧毒的敌敌畏,这个武林中最坏最坏的坏鬼子,竟然冒充蓝梅。蓝梅是我们最好最崇拜的唱歌的,大坏蛋觉悟心竟敢冒充偶像。

赵莹莹一看有个坏蛋,有个鬼子一样的坏蛋冒充唱歌的偶像,就惊呼道:“啊——你!”

坏蛋觉悟心是个四十多岁的坏人,一看长得肥头大耳,小眼睛,腮帮子上都是肉,而且不会唱幸福无比好,就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坏鬼子坏蛋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赵莹莹急忙翻身欲起,立刻施为“暴狮武典”神功,可是,身子竟一动也不能动,周身一丝力气没有,俨然已被这个少林寺的坏和尚点治了。

觉悟心得意洋洋地看着天花板,赵莹莹说:“坏蛋觉悟心,你为什么不用正大光明的方法绑住我,我知道你的险恶用心。你想堵住我的口,那样我就不能唱花儿好,不能唱柏油马路好,不能唱电线杆子好了,大家不听我百灵鸟一样的歌喉了,大家就干活没力量了。你这是软骨法,是狼心狗肺,不仅不让大家都无病呻吟的有力,而且还妄图让大家再也听不到百灵鸟美丽、动听的歌声,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妄图让大家天天光听猴子叫、光听鸭子叫、光听小麻雀叫。”

觉悟心一堆的肥肉把老鼠小眼睛挤的苦如半片柳叶,心里噗通噗通的乱响。

觉悟心微微垂头,贼眉鼠眼的巡视着这位赵家楼的新楼主。他极为疑惑赵跃龙为什么会突然把楼主之位传给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女儿,而这位女儿一天之间竟名动江湖,其武功更是玄乎其神,难以捉摸,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觉悟心琢磨着怎样降服这位身负绝世武功的楼主,然后一箭双雕,岂不美哉,美哉!

赵莹莹被这和尚气红了脚面子,但她浑身没有力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觉悟心巡视一阵,心满意足地坏笑起来,小绵羊已入狮子之口,囫囵吞枣又有何味,须得慢慢咀嚼,细细品察,方可知其何为珍馐美馔。

赵莹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它砰砰砰地跳着,好像有什么雄狮的力量在喷涌而出。她拼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但却怎么也克制不住那股好似火山喷发的力量,直至将唇咬出了血。

此时,觉悟心暗暗发出他的“媚狐功”,尺尺寸寸的浸透赵莹莹的血髓筋络,精气元魂。不出半个时辰,赵莹莹便会缴械投降,英勇就义。

这时,觉悟心见时机成熟,忽的一声尖利刺耳的狐鸣,赵莹莹耳如灌入炽热岩浆,啊的一声嘶空尖叫,身体瞬间瘫软,眼看就要失魂迷途。

就在一刹间,一股罡风夹着杀气直朝觉悟心的耳门袭来。

觉悟心非泛泛之辈,即使忘乎其形也能耳闻四方。

这是情急之下击来的一枚铜子,意在救人,并无多大的杀伤之力,但觉悟心岂敢让其击中,一个错身躲过袭来的暗器,同时单掌惯力已是朝着袭来方向击出一道罡气,虽然未曾看清来人,也是一招急迫的防身措施。可是这招罡力刚刚击出,忽然间右侧一道疾如电闪的罡力又到,但此时觉悟心已经将心神收紧,全神贯注的应对偷袭之人,感觉右侧杀气来至,并不慌乱,拧身倒纵,一摆右掌再次打出一道罡力化解了来人的袭击,此时,觉悟心放眼直视,对面竟是老熟人。

觉悟心妖怪坏笑,道:“原来是玉笛公子,嘿嘿,嘿嘿,不知公子也与贫僧同有嗜好,好说好说,贫僧让贤就是。”未等天门雪开口,忽然一个纵身飞出窗外。

天门雪待要追击,一瞧赵莹莹危在旦夕,便立刻停下身来,折身将赵莹莹立起,立刻将自己体内的绝世内功送入赵莹莹体内。

而此时的天门雪虽然被热气微醺的有些眩晕,但毕竟其内功来源正宗,真元神力充沛,当下心神合一,摈除杂念,一运周天罡气,力惯指间,迅速点治了赵莹莹的两大岤道,控制住媚狐功惑乱之意深传心神之底,然后,反转赵莹莹身躯,热掌抵住后背命门和气海两岤,把自己的真力如滚滚长江东流,浩浩荡荡的输进赵莹莹体内。

半盏茶功夫,赵莹莹哑岤撞开,又过半刻动岤也被真气顶开,赵莹莹刚要起身,天门雪已是站立,并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围在了赵莹莹的身上。

赵莹莹羞恨交加,低下头来不敢去瞧天门雪。此时,天门雪见赵莹莹低头哽咽,便轻轻的安慰着她:“坏蛋跑了,你现在非常非常的安全了,不要再担心什么了。”一边安慰着一边去看天花板上的美丽图案。

赵莹莹再也忍耐不住,扭身伏在了天门雪的肩上嗯嗯的抽泣起来。

天门雪用沉默的力量宽慰着赵莹莹。

赵莹莹功力恢复疾快,这一是其本身便有暴狮武典功力;二是媚狐功毒性还没有完全浸透到五脏六腑;三是天门雪现在的内力已非刚下山时的内力,一颗神果,两只奇兽,在加上小和尚帮其打通任督二脉,其内力修为已达六七十年的境界,所以赵莹莹便很快把觉悟心残留的迷惑毒性清除干净。

但赵莹莹对觉悟心恨得怒目切齿、嚼穿龈血、恨之入骨。

第九十八章 灵丹妙药易他手 黄雀在后

天门雪把赵莹莹衣服找到,赵莹莹穿戴整齐后,这才娇羞的问天门雪是怎样知道自己也来了鼎聚升典当行的。

原来“七星灵丹”被冷飞豹竞走后,天门雪已暗暗庆贺自己的计划已按步骤进入了正轨,下一步将是各路人马相互厮杀争夺神药的杀戮阶段。然而他还要稳住铁猴金裤斗发发二徒弟玉郎仙剑江月高的情绪,一千两银子的贿赂已把他在鼎聚升典当行的位置抹掉,但现在还不是叫他跑路的时候,还必须叫他在典当行坚持到九天拍卖交易会的结束,到那时“七星灵丹”恐怕已经经历了多次易主,而到那时在追究谁持的是假丹,谁占有的是真丹?已经是乱象丛生了。

此时,天门雪并不在意冷飞豹能否窥破自己的行踪,而是焦虑起梅寒梅和赵莹莹的安危来了。

而为了这次偷梁换柱的万无一失,梅寒梅、赵莹莹、屠茹英则是分别单独而行。赵莹莹住进了父亲老友的家内,并将小丫鬟蓝梅也随身带在着,因为之前赵莹莹武功低微,江湖阅历较少,蓝梅便成为她的小“参谋”。

天空黯淡下来后,天门雪再换上劲装,本想偷偷潜伏于冷飞豹房间四周观察一下动向,不曾想刚刚伏于屋脊之上,却忽的发现自己左侧房梁上有人极速行走,天门雪没多想,便也急匆匆跟随那人而行,谁知那人行走竟然功夫了得,且好似行走路线十分熟悉,竟然行至一暗影处便失去了踪迹。天门雪暗暗责怪自己大意,如果按照天门雪目前的内功修为,再加上他独有的“遁流驾”轻功,按理说是不会丢失目标的,但天门雪自认为那人轻功再好也不会叫自己速度快,所以并未随那人较近,而只是远远跟踪,却不想那人躲入暗影后就再也不出现了。此时,天门雪才恍然大悟,这夜行人还有暗道,逐这才展开身形飞速对四周环境进行观察,发现西北角有一大户,且又有微光,便快速奔来,如果再晚半步,赵莹莹便可能会失身于这采花淫和尚。

此时赵莹莹暗暗庆幸天门雪的及时到来,实是没有想到外面的江湖竟然如此恐怖,有淫贼时时窥视机会,而自己身负暴狮武典的神功,却不能防御了淫贼的偷袭,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孤单相处,身边还有个丫鬟侍候。想到这儿,忽的一惊,急忙拉起天门雪向外便行,在外面搜索一阵,那还有蓝梅的身迹。显然,蓝梅已是被觉悟心掠走。

此时,赵莹莹着急万分,天门雪急忙安慰道:“莹儿先别着急,我们慢想办法,既然知道是觉悟心所为,就不怕他跑得了。”顿一顿道:“觉悟心既然在鼎聚升典当行出现,虽然是易了容,但他肯定也在鼎聚升典当行内居住,而且他身边还有女人和随从,我们现在就去鼎聚升典当行寻找踪迹,只要拿住这淫贼,蓝梅就有救。”“好,听雪哥哥的!”赵莹莹答应一声,二人飞身跃房,展开绝世轻功直朝鼎聚升典当行而去。

“谷主,那人出来了。”有人小声的伏在一个妇人的耳边说。

妇人微微点头道:“大可,叫手下不要轻举妄动,小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扭头对身边人下令:“所有人听我命令行动,不得擅自动手。”“是,不得擅自行动!”然后一个传一个的向余下众人传去,听声音大约有二十多人。

这伙人不用说乃是续魂谷女主和秦大可的黑鬼门部属。他们并没有公开的出现在鼎聚升典当行的拍卖交易会上,估计是化了妆混在人群中了。

许凤虎并没有带着二杰和三杰,而只有四个随从,五人都换上了夜行衣,行动急匆。

续魂谷主人与秦大可带人在暗影处远远跟着,即便二人在心急如焚,此时也不敢立刻动手打草惊蛇,毕竟,这粒“七星灵丹”不仅价格昂贵,而且对性命来说它是一次重生的机会,而重生相当于接近过死亡的人来说,它超越了一切价值,有钱人可以用钱买到这粒丹药,而钱少的人则只能用武力抢夺,代价也许是死亡,但许多人依然愿意去赌,因为所有的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天上绝不会掉馅饼。

续魂谷女主就这么带人跟在许凤虎的身后,一直走出三四刻时,却并没有发生丝毫的异常。

此刻许凤虎一刻不停的往东面行走,虽然他知道冷飞豹会派秋不笑暗中保护他,但他深知这粒“七星灵丹”的绝世价值,途中绝不会顺顺当当的到达碧月山庄。江湖经验告诉他,只要这灵丹拿在自己的手里,就永远是个天大的祸患,只有把这些送出去,才能解除他的危机。

“谷主,已经足足四个时辰了,我看黄雀未必在后,不如现在就行动,免得夜长梦多。”眼看着时间流逝,秦大可忍不住小声开口问续魂谷女主。

续魂谷女主此刻也是心中惶惶不安,但这毕竟是一次重大行动,不能鲁莽行事,道:“不,再等一等,现在动手除非不想要这粒灵丹了,过了前面暗处,如果没人拦截,再动手不迟。”

夜色宁静,只听见夜行人刷刷的衣袂声。

刚过了一段暗影,几道黑影忽然临至,四个随从竟然来不及哼出,便已身首异处。

瞬间,许凤虎骤然色变,四周聚然间已围上了二十多人。

“拿来!”冷哼一声,秦大可的剑尖已指向将许凤虎的胸前。

借着微弱星光,许凤虎看到了一张冷酷的脸,说不出的危险,尽管还未交手,但他却有那个自知之明,绝对接不了对方十招。

一念至此,许凤虎便慢慢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小小锦盒,秦大可一把将锦盒夺过,顺手一掌将许凤虎打晕过去。

续魂谷女主急忙吩咐:“暂时别杀此人,也许还有用。”

秦大可一转身,将锦盒呈到了续魂谷女主面前。

“很好!”续魂谷女主心中一阵紧张,这粒丹药既能提高人的内功和起死回生,自然也会改变人的容颜。续魂谷女主慢慢的将锦盒开启,“七星灵丹”的彩虹色彩在微微的星光映照下依然是斑锦灿烂多姿,续魂谷女主心中惊喜异常,这江湖人人欲占的奇秒灵丹,今日却不费吹灰之力即已据为己有,当真是机缘巧合。想到这儿,续魂谷女主不由便对这到手的“七星灵丹”怀疑起来,便再次端详在手中细细分辨起来。

第九十九章 情人下手最无情 七蛇毒女

然而,就在续魂谷女主聚精会神的瞬间,这位黑鬼门法师秦大可手中剑锋骤然暴起,一道寒光精准无比的点向续魂谷女主的咽喉。

“噗”的一声,一记实在是预想不到的出击,快的疾如流星,更快的是人心的转换,刚才还是赤胆忠心、忠贞不渝,眨间便是离经叛道、狞恶阴毒、凶刃相加。一击而中,续魂谷女主的咽喉开了一道血口,鲜血陡然喷洒而出,衣衫尽染血色。

只是,毕竟是恶狗叛主,内贼盗财,心中终是狗苟蝇营,无法做到磊落一刀,尽管受创严重,续魂谷女主却依然还是闪电般一步退了开去,只是眼中闪过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位与她肌肤相授、誓死恩爱、合谋杀夫、狼狈为奸的奸夫表弟。

然而,还没等她疑问解惑,又是一道剑芒闪过,而且攻击更加凶残歹毒,仿佛面前的是灭其九族的不共戴天之敌。

这一次根本再须疑问,续魂谷女主便猛然醒悟了,咆哮之声惊天动地,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平日服服帖帖、哼哼唧唧、口不离爱,爱不离口的阴阳怪胎,竟然忽的狗胆包天,对她无情的下起手来,而且下手是如此的绝情和无义,一剑便想将她毙于剑下,好阴毒的温柔姘夫!

“张翠翠,你威风的够久了,这粒灵丹恐怕你是舍不得给我用的,但我也想提升自己二十年的内功法力,否则,就永远是你床上的一个玩物。今日休怪表弟无情,你竟然能毒杀自己的亲夫,也会厌倦我时,毫不留情的对我下手,今天我就先来个先下手为强。”话音一落,便要举剑刺来。

续魂谷女主张翠翠突然冷喝一声道:“放肆,秦大可,你以为凭你们几个,就能对付的了我么?”瞬间手臂一挥,双袖之中已伸出了六条腥臭难闻的蛇头,吱吱哀鸣,蛇信闪烁。“啊!七蛇毒女!”众人皆是大惊。

“七蛇毒女,蛇毒无比,六蛇凶残,一蛇诡计。”这是江湖上对“七蛇毒女”使用毒蛇攻击对手的形象描述。

七蛇毒女是江湖上有名的训蛇高手,无论多么凶悍的毒蛇,都会被她驯服的俯首帖耳,唯命是听。据说七蛇毒女所到之处,群蛇纷纷出洞,并围绕其周围昂首吐信,扭身起舞。江湖中很少有人见过七蛇毒女的容貌,有人说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美若天仙;也有人说鸠形鹄面、百拙千丑,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到底容貌如何,也都是道听途说,很少有人见过七蛇毒女的真实面目,因为她全身被包裹在黑衣中,头上还有轻纱遮面,此女生来便与蛇蝎为伍,练成了百毒不侵,所以驱使起毒虫来,就像湖边的妇人驱赶鸭子一样,但是,二十多年前她却突然消失,再也不见踪影。

江湖传说七蛇毒女被仇家聚众围攻,惨死在乱箭之下;有说七蛇毒女并不是百毒不侵,而是遭其剧毒大蛇的攻击,没能抗住毒性浸入肺腑血液,最后还是死于毒蛇之下,更有好事者说之,七蛇毒女遇到了自己倾心的男人,便隐名埋姓,双双过起了桃源田耕的神仙生活。

总之,各种传闻都有,所谓道听途说、流言蜚语便是如此纷纷扰扰的流行于街头巷尾的……

二十多年前,深冬,风雪交加的万蛇谷。

黑衣人的黑色的衣衫在狂风呼啸下飘飘荡荡,若风雪中的一团鬼魅,显得极为阴森寒冷,虽然黑衣人的面部遮掩在蒙面黑布之下,但是站在他眼前,却时刻会感觉到从那个蒙面布下射出来的如毒蛇一样的寒光,就仿佛自己的衣衫正被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匕慢慢划开,然后连赤裸的肌肤也被剥开皮肉……皮肉分离,却不流一滴血丝,顷刻,化为风雪中的一粒粒雪花……

一道无踪无影的玄力,从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让面前的毒蛇都有些僵直。

“你到底要干什么?”七蛇毒女俏脸冰寒,魅惑的双眸闪烁着幽兰的光束,身前几十条各异颜色的毒蛇昂首吐信,注视着黑衣人的动静。

黑衣人仿佛从妖域而至,周身魑魅魍魉,阴森酷寒,十步之内若陷黑暗冰窟。

“哼,七蛇毒女,我是来要万蛇毒丹的。”风雪寒冷中,黑衣已几乎全变成了白雪,只有那黑色面纱犹如一块飘忽的招魂幡,格外显眼和恐怖。稍顿,沙哑刺耳的声音再起:“给我两粒万蛇毒丹,我便走人,否则,说不定我会将这万蛇谷化为灰烬,你知道,我说话是从来算数的。”

“没想到你的鼻子还是想狗一样的灵!嘿嘿!如果你有本事尽管来拿吧!小女子这里早就恭候你的大驾了。”七蛇毒女美艳绝轮的脸庞满是慎重,全身神情绷紧,一丝不敢懈怠对黑衣人的警惕。

八年前,她依然清楚的记得那次谷前一战,本以为自己依靠自己独特的毒蛇功法可以战胜一个不知名的蒙面来人,却不料不到半个时辰,自己已经败下阵来,而且那蒙面人还没全力施威,据此可见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八年来,她潜心修炼万蛇大阵,为的就是抵御江湖高手再来抢夺她费尽心机练成的万蛇毒丹,而这些万蛇毒丹并不是给别人的,恰恰是救治自己的丹药。

黑衣人哼了一声,依然站在离蛇群五步之外的地方,冷冷道:“你有把握胜得过我?”

七蛇毒女沉吟半饷,一字一顿道:“小女子没有把握胜你,但小女子誓死不会让你阴谋得逞,哼!不信?你就进来我这万蛇大阵试试!”

黑衣人冷哼一声,整个身形陡然间离地旋起,带着雪花的黑色衣袂疯狂飘荡,显得即洒脱又可怖。同时,黑衣人怒喝一声:“那我便试试!”声音还是那般嘶哑,只见他飘飘荡荡的黑色长衫在风雪中旋转翻腾,不多时候双掌之间便聚集一团黑色的热雾,在空中猛然向前一伸,那团黑色的热雾瞬间激射向七蛇毒女。

第一百章 蛇毒女再遭黑衣杀 蛇阵不保

看着激射而来的热雾云团,七蛇毒女俏脸微凝,暗中蓄聚丹田真气,美艳的脸庞绽放出一团冷冷的媚笑,刹那间,一道幽兰的元气出现在身体前方。

轰……

黝黑恐怖的烟雾罡气,猛烈地击打在幽兰妖艳的气团上,在白雪茫茫的天穹炸出一道极亮的闪电和巨响,十几条毒蛇顷刻被击的血肉模糊。

而黑衣人也被两股罡力相撞反生的力道击的微微颤动,后退一步。七蛇毒女则除了俏脸有些微红,群袂被在罡风气浪吹的猎猎作响外,身形却没有后退。但她绯红的俏脸和凝重的媚眼并未呈现多少得意,好似心里也无多大的喜悦。

此时,黑衣人桀桀怪笑道:“好!好!你这万蛇大阵倒还有些斤两,我先前小瞧了你。不过,也只是穷途末路,黔驴技穷之技。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万蛇毒丹给是不给?”黑衣人也许真有些忌惮这万蛇大阵,只是稳稳的立于原处,只是用更加强硬的威胁逼迫着七蛇毒女。

听到黑衣人的威胁,七蛇毒女眼中掠过几丝怨毒,娇艳若月的脸庞微微颤抖,似乎是想起了黑衣人曾经的阴险歹毒。不过片刻之后,妖魅的神情再次出现在脸庞。她曼妙的身形缓缓起立,群蛇在四周更多的聚集,蛇身与主人的缥缈行步密切融和,舞弄的妖娆分外、异常娇媚,舌牙上的毒液仿佛已经上膛的子弹,十几米外便嗅到一股腥臭的死亡毒味。

冰天雪地上的黑衣人,眼神凝重,他是没想到这万蛇大阵会藏着腥风血雨的毒罡之势。而七蛇毒女却是与这个万蛇大阵融和在了一起,整个实力不知提升了多少,看来,此时的七蛇毒女真的不可小觑。

而此时的七蛇毒女尽管有万蛇大阵抵挡黑衣人的雷励攻势,却依然不敢大意。自修炼蛇毒之功一来,她时常服用天地毒物,几乎将自己的身体练成了毒体,而沉鱼落雁的容貌和软玉温香的肌肤,却在不知不觉中变的失色和粗糙,而只有服用自己费尽心机练成的万蛇毒丹,才能缓解容颜的变丑,她不能想象如果失去万蛇毒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也无法想象自己慢慢的变成一个包裹在黑衣下的怪物。

七蛇毒女的曼妙身姿越舞越快,周身的幽兰光束也旋飞成一团旋转的陀螺,而在这旋转的气流边沿,无数条毒蛇狰狞的昂着头颅,恐怖的毒信刹间射出,毒液便犹如离弦之箭,所击之处便是腐烂腥臭。

“咯咯……老混蛋,竟然敢挑衅姑奶奶的万蛇大阵,别自以为内功修为高人一等,就可妄自菲薄。我的万蛇毒丹乃是媚药,是不是练功走火入魔,弄得自家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监,想用万蛇毒丹恢复原貌,哈哈哈哈……”七蛇毒女娇艳的脸庞巧笑嫣然。

黑衣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再次旋转起双掌,一道狂暴的黑色气团亦是飓风般旋转而起,片刻间,再次凝聚成一团强烈的罡风,黑衣人大喝一声,在单掌全神贯注的向七蛇毒女的炫舞之身一击的同时,一道仿佛从天而降的锋芒化为无数的电神之怒向七蛇毒女召唤的毒蛇杀去。

七蛇毒女眼神微凝,聚然间发现黑衣人的神刀从天降临,刚才自信的表情突然消失。但形势所迫,容不得半丝犹豫,双目精光暴闪,娇喝一声,身形变换,周围的妖异幽兰元气忽然暴涨,一声冤魂厉鬼的凄唳嚎啸,霎间刺肌裂骨、头皮若剥,一道从地狱冲出的幽兰匹练陡然竖起,群蛇同时发出嘶鸣,迎着黑衣人发出的黑色气团和闪电刀影恶龙般撞击而去。

轰!噗!

黑色的热雾气团和妖异的幽兰匹练在空中相遇,发出天崩地裂巨响,寒风被吓得瑟瑟发抖,暴雪被惊的魂落魄散,万蛇谷犹如落下了一颗巨大陨星,飞沙走石,狂风撕咬,血溅四蹦。

黑衣人爆退五六丈,单掌扶胸,急喘不止,黑衣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红一块,斑斑点点,鹑衣百结,显然也是劫难重重,受伤不轻。

而七蛇毒女,俏脸涨红,那身光鲜丽服在狂暴的劲风中化为碎末,只剩下了贴身的亵衣,映衬着白玉般的俏肩和雪白的浑圆美腿,在风雪中显得甚是亭亭玉立、冰肌玉骨、妖娆俏丽,让人看之不由心生怜悯爱之,呵护备至。

她没有后退,也没有吐血,但她的面前却是一片血海和碎尸,毒蛇竟然全部死光,无一幸免,蛇死阵亡,七蛇毒女无论怎么想,也百思不得其解,自以为张牙舞爪、腥风血雨、雷电不侵的万蛇大阵竟然抵不过两招,便已粉身碎骨、土崩瓦解。

七蛇毒女万念俱灰,慢慢从贴身亵衣内掏出一只玉瓶,放于身前,声音颤抖犹如病入膏肓:“拿……去……吧……”

黑衣人微微颤栗,并没有急着向前。看来,他这一击也是聚集了其最少八成以上的功力,而且使用的是功力中最厉害的掌刀合璧一杀,其内功消耗也是灯干油尽,所以,看着那雪地上闪亮发光的玉瓶,也是不敢轻易妄动。但黑衣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顶高手,否则,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敢来万蛇谷明抢七蛇毒女的万蛇毒丹,没有八成以上的把握,那个江湖人士会招摇于白日抢宝。

所以黑衣人的武功莫说七蛇毒女,只怕当今最负盛名的三僧六俗若论单打独斗也奈何不了此人。

不过,七蛇毒女的万蛇大阵其隐含的万蛇毒素也着实让他付出了内伤的代价,只不过能发现此人受了内伤的人也绝非是常人。所以黑衣人并不急于求成,因为他的功力半刻之间便会有四成修复,虽然他现在还有内伤,但杀死一个全无生存欲望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慢慢的,黑衣人向七蛇毒女靠近,他手中的那把刀没有入鞘,这并不是他的一贯作风,一般的,他会杀人后,在刀锋血未滴落之前已将利刃插回了刀鞘,而今天,他的刀没有插回刀鞘,可见,他受伤的程度。但七蛇毒女显然是内功受伤更重,否则,她也不会很快的把万蛇毒丹掏出来放到面前。

可是她想错了,黑衣人已经到了她的眼前,万蛇毒丹被装入了黑衣人的衣兜,但黑衣人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用沙哑的阴笑告诉七蛇毒女:“嘿嘿,你认为把万蛇毒丹给了我,你就可以退身了,今日,我领教了你的万蛇大阵,果然非同小可,莫非是我,能破此万蛇之阵的江湖人士并不多,如果再过几年,怕是我也破不了此阵了,所以,我要不留后患、斩草除根。”

“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三番五次抢我至宝?你!你到底是何许人?”七蛇毒女此时恨得怒目切齿,脸色蜡黄。

“哈哈哈哈哈……我是谁?你是到死也不会清楚的,只能做个糊涂鬼了。”话音刚落,便是挺刀来刺。

噹……

一声金铁交戈的脆响,刀锋偏离,黑衣人急忙错身避招,并回身观望。

一个瞬间,一道人影就在黑衣人避招的同时,已连抢了两个先机,抱起七蛇毒女离开了黑衣人十步之外,黑衣人欲要追赶,忽感内功伤情牵动,便也朝着另一方向急匆匆行去。

风雪依旧,天苍地茫,鲜血和蛇尸很快就被雪花覆盖,万蛇谷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风拉着唿哨引导着寒雪的飘飞,千里白银,一片雪海,哪里还有人足踏过的痕迹?

第一百零一章 鬼手神医柳三奇 救蛇女获姻缘

七蛇毒女醒来时,躺在一只木盆里,呛人的中草药味使人有窒息之感,她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全身赤裸的泡在水里,她努力将眼睛睁的更大些,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屋内热气腾腾、水雾氤氲,并无其他设施,在反瞧自身,却看到手臂上隐约中是有点点黑色斑块,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正在浸入肺腑血液、经络百骇、真元精气,但万蛇毒丹已经给了那个恶毒的黑衣人。

“你醒了?”一个浓重的鼻音传来,七蛇毒女惊吓了一激灵。

遁着声音寻去,在自己右侧有个四十多岁的红鼻子中年人正在摆弄一堆杂乱无序的干草。中年人并未瞧七蛇毒女,继续将干草一一挑拣,没等七蛇毒女开口,又道:“你身上的蛇毒因为内力不济,在加上支撑你的蛇境突然消失,体内毒素便运行无序,以致部分毒素已浸入你的肺腑、血液、经络、真元。不过,我已用真元罡气讲你的三十六处要穴全部封住,止住了毒素的进一步扩展,并且用五十四味草药浸泡你的全身,为你排毒驱毒,今日已达三日。既然你已昏迷中醒来,其毒应该排去了六成以上,但今后数日仍然要定期浸泡全身,并服用我特制的驱毒药丸,一时便会无障,但去除全部毒素,本人现在还无良策。如果你要另寻良医,我也不拦你,三天后,你可去留自由。”中年人一口气将七蛇毒女伤情病情说完,便端着一只瓦罐走出房间。

七蛇毒女虽然奇怪中年人的所作所为,但深知自己的中毒情况,怎可错过有人帮其医治的良好机会,便从此在该地留下,这一留便是二十多年。

柳三奇在万蛇谷救了七蛇毒女后,又不忍心将其半途而抛,并在观察完七蛇毒女的内伤和中毒情况后,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个完美的治疗方案,逐莞尔一笑。但也就是片刻之后,人称鬼手神医的柳三奇便忽的紧锁眉头,对七蛇毒女的治疗方案好似完美无缺,细一琢磨,却是医治不通,略一沉淀思虑,第二个医治方案便要然纸上,柳三奇好似豁然开朗,顿时,再次欣然微笑起来。

鬼手神医是江湖上有名的先生,可以说对医术研究是个彻头彻尾的痴迷,而且对最简单的病情他都要在心里先暗暗制定三套治疗方案,比较后才会开方抓药,所以凡到他手里的病人,更少有治不好的。就因为把许多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所以江湖上人们便送给了他一个美称——鬼手神医。

但世间病情犹如自然的神秘一样,看不透的怪病依然屡屡增多,治不好的恶病依然比比皆是,所以柳三奇虽然被称为神医,但他心里明镜一样,知道自己也并不是每一例疾病都是手到病除。而现在七蛇毒女的情况就是一例非常奇怪的病案,因为,他刚才连想的两个治愈方案,现在他又再次推翻,因为,有一味草药看似对症,实则是另一味药的毒性引子,是绝对不能用在此方案内的。可是这第三套治疗方案却在一时间再也无法形成,这让柳三奇好奇心和倔强性情陡然升起,便也没有了其他念想,一口气便将七蛇毒女带回续魂谷,放下其身子便对七蛇毒女的伤情、病情进行了全面观察和细细想想,经过一天一夜的仔细分析和冥思苦想,方制定出这样一个治疗的办法,但是柳三奇并不满意,因为这个方子只可暂时扭转其身上的毒性发挥,却不能根除毒性的彻底消除,所以,柳三奇才啰啰嗦嗦的对七蛇毒女讲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七蛇毒女虽然抵挡了黑衣人掌刀合璧的一击,但其内功真元已经全部耗尽,体内蕴藏的毒素犹如决堤之河,迅速向全身蔓延,而万蛇毒丹没有了体内真元的催发,即使立刻服用也是毫无效果,而七蛇毒女在与黑衣人的拼死一招中,实是没有想到万蛇大阵竟然抵挡不了黑衣人的攻击,否则,她宁愿送给黑衣人两粒万蛇毒丹,也不可冒其生命之忧。

但世间没有后悔药,但七蛇毒女也是万万没有预料到会被鬼手神医柳三奇所救,一切皆源于巧合。

柳三奇每年寒冬暴雪之际,都要到人间罕见的地方去捉一批毒物来充实自己的药材库存,而那几天他就在万蛇谷附近寻找目标,本来,寒冬后大多毒虫都会躲入深冬中冬眠,所以,只要会识得毒虫洞穴,捉的一批毒虫也不算很是困难。可就在柳三奇发现一条眼镜王蛇的藏身洞穴时,准备用特制的熏药引其出洞时候,那条眼镜王蛇竟然忽然爬出了洞穴,出洞之后,竟像没有看见柳三奇一样,昂着恐怖的三角蛇头,飞快的爬行而去,柳三奇急忙紧追。这条蛇足有四尺多长,红黑相见,浑身油亮,尾粗而短,显然是一条不可多得的剧毒眼镜王蛇。柳三奇随着毒蛇后面紧追,那棵舍得这条极佳味药。

哪知事情蹊跷之处还在后面,半个时辰间,柳三奇竟然只有追赶这条毒蛇的时间,却无法施展方法捉拿其蛇,更让他惊奇的是又发现两三条毒蛇,也匆匆忙忙的与这条眼镜王蛇一样的飞走,起先他还认为自己今日遭遇大幸,要一次捉住好几天毒虫。可是越到后来他越是感到极度的恐怖,因为,毒蛇是越聚越多,都朝着一个方向拼命的行走,当他跟随着毒蛇行到山坡下时,他才醒悟,原来,这万蛇谷的所有毒蛇都被一个女子召唤而来。

只见这女子四周皆是丝丝作响的几百条昂首吐信舞身的罕见毒蛇,而那女子在风雪中恰如一片轻柔的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秀发如青翠的柳丝,眸子如碧绿涟漪,真道是“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第一百零二章 救命恩抵不住白脸膛 杀夫抢宝

谁也不会相信,与此女美貌相衬相映的,却是邪恶恐怖的一群毒蛇。世事就是不可预料,就在柳三奇惊奇这女子与蛇为伍的时候,却见蛇群外面的一个黑衣人发起了对毒蛇和女子的进攻。

山崩地裂的巨响,柳三奇不得不用内力抵抗住这股罡气的冲击,待他缓过劲来后,却发现女子已经完全落败,此时,柳三奇不及细想,眼见女子性命有险,危急关头抽剑挡了黑衣人的一刀,就在黑衣人一愣之际,抢过女子狂奔而去。

一个要救人,一个要活命;一个要活命须得每日赤身艳体的泡在奇药浸漫的水里,一个要救人须得每日眼见赤裸玉身的诱惑,一日二日三四日,日日见日日瞧,日日神焦心神躁。

这续魂谷地处偏僻,谷内就此二人,三两间草房,孤男寡女,自然是水到渠成,不久,柳三奇便与七蛇毒女结为夫妻。

柳三奇一边经营他的续魂花和其他药草药花,一边继续为七蛇毒女治疗内伤和解毒,内伤不久便全愈彻底,但这蛇毒却是久治不愈,不尽不愈,而且是每月定有几日毒性增强,容颜失色,形神扭曲,痛苦不堪。虽然柳三奇医术高明,但面对娇妻的毒症却是束手无策。

一日,续魂谷来了一位青年病人,身上血迹模糊,显见是身受重伤。此人自称叫秦大可,说是张翠翠的表弟。柳三奇见此人伤势,便断定为江湖杀戮所为,并不想施救,但七蛇毒女听的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便很是惊异,观察一阵此人,却并不认识,但此人既能说出自己的名字,想也定是有些渊源,便不动声色的询问,那人竟说的毫不差错,原是舅家的表弟。

七蛇毒女张翠翠便央求柳三奇救治这个表弟,柳三奇无法拒绝爱妻的求助,便将秦大可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而这秦大可却是黑鬼门的法师,人称天狼剑客,为黑鬼门四大法师之一,是仅次于四大长老位置的实权人物。秦大可伤愈后,便经常来续魂谷找张翠翠叙旧,而柳三奇经常是出的续魂谷采药,一走便是月余或更长时间。秦大可甜言蜜语,热情似火,张翠翠又直如狼似虎的风韵之年,二人便偷偷摸摸的相了好。

直至六年前,二人在无意中竟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秘密。原来这续魂谷周围山腹之中竟是五百多年前天诛教的圣坛总舵所在地。

一张羊皮上画着续魂谷的地形,其绘制手法非常粗糙,全为针扎成孔的图形,图形仅标注有大量财宝和利器,却没有具体的地点。原来,这续魂谷作为天诛教总舵和圣坛时,其先前的几代教主并不把这儿当作日常会聚的地方,只有教内有重大事情时,才会到此聚众决议。而教主为了此地的秘密,除了本人外,其他所有人员进入总舵圣坛必须于三十里以外就得蒙上眼睛,由教主身边培养训练的三十名盲人亲卫陪同入坛,而这三十名盲人亲卫对天诛教总舵圣坛的出入路线轻车熟路,比明人还熟悉几倍,自然是不会有其差错。况且,这些盲人亲卫听风辨雨能力十分机警,被蒙上眼睛的人员要想偷偷察看环境,决然是没有机会,因为这些瞎子的功夫都是教主亲自训练出来的,其功夫可想而知,如果有人敢冒这个风险,自以为瞎子不会知道自己偷偷观看一眼,那就十分错了,也许你可以看上周围一眼,但仅仅是片刻,你的小命就被盲人亲卫快如疾风的一招而击杀命绝。

当年,天诛教内贼法教堂堂主耳海鱼与教主小妾令狐幽兰勾搭成奸,在偷偷盗得悬壶无影之一的壶影刀后,与令狐幽兰约定暗暗毒死教主天门风霜,那知耳海鱼狐狸尾巴被教主发现倪端,立刻飞鸽传书教内重要人物,全部进入总舵圣坛,准备将耳海鱼及同伙一个不留的清理门户,而此时,教主还没有怀疑令狐幽兰。而令狐幽兰一不做二不休,在不得己的情况下,先下手为强,偷偷在仙泉门水中下了准备毒死教主的“芳华钩吻散”,将三百多教众全部毒死,而就在她准备逃离圣坛时,已经中毒的教主发现了她的踪迹,并用最后的功力将总舵圣坛所有出入洞口全部用机关封死,并一刀杀死了令狐幽兰,这天诛教主不愧为一教之主,在油干灯灭之际,依然用仅存的一点真元将这次事故原因简略叙述,交待了后事,这才让天门雪和红丫儿了解到天诛教的渊源和一日灭亡的原因。

耳海鱼在到手壶影刀后,并没有按照与令狐幽兰约定的时间返回总舵圣坛,而是早已逃之夭夭,躲进了黔南的瑶族村寨,隐名埋姓,潜心研究其壶影刀的刀法。几年后,偷偷回到江湖,却发现天诛教自自己逃出来后,竟然再也听不到其江湖声响了,任何人都不知道其为何原因。耳海鱼知道天诛教有一个外部堂口——传信堂,但既不知道这个传信堂在外部的公开名称,也不知堂口安设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这个传信堂的内部结构情况和堂主是谁?他想打听清楚天诛教的情况,以便安心,俗话说做贼心虚,干了坏事的人总是疑神疑鬼,心神不安。这耳海鱼因为探听不到天诛教的任何情况,便终日惶恐不安,又过几年,天诛教依然是没有动静,实在是被这种终日疑神疑鬼的日子折磨的心神难受,便决定到天诛教总舵圣坛去了结与教主的恩恩怨怨,死也好,活也好,先过几天舒坦日子。

有了如此想法,这耳海鱼便直奔天诛教总舵,一路道是畅通无阻,来到记忆中的天诛教总舵附近,即没有见到欲进总舵的天诛教教众,也没有发现从总舵出来迎接的瞎子亲卫,在确定天诛教已真的从江湖消失后,耳海鱼便开始了对附近可疑地点进行寻找的长期探索,在连续几年的寻找过程中,耳海鱼终没能寻出天诛教总舵圣坛的具体位置,在彻底无望的颓废中,他草草的用羊皮做了一张续魂谷地形图,说明了天诛教在此设立总舵圣坛,并藏有大量财宝的情况简略情况。

因为这续魂谷方圆百十里,要找一处藏宝洞xue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当这张藏宝图经过几百年转辗到柳三奇手中时,柳三奇先是惊喜万状,因为这正可以借采药机会寻找宝藏地点,谁知十几年过去,竟然是一无所获。

第一百零三章 最美女人心计 杀夫温柔笑

然而一次命绝之际,又让他看到了转机的机会。

六年前,七蛇毒女张翠翠在鬼手神医柳三奇的熏陶下,亦成为了一个半瓶子醋草医,特别是柳三奇医治自己蛇毒的方法,已被记得滚瓜烂熟。每月几天的毒发时期,张翠翠已可完全在柳三奇不在的情况下准备好一切医治的药物和工具。因为没有了万蛇谷丰富的毒蛇资源,及万蛇谷独特的蛇种——蓝蛇,七蛇毒女便炼制不了万蛇毒丹,因此其蛇毒的控制和排出只能靠柳三奇的草药治疗,有此疾患的良好治疗条件和永远离不开鬼手神医医治的要求,按其说是决不可要谋害柳三奇的,但女人有时对片刻的享受抱有一种疯狂的痴爱,为了这片刻她可能会牺牲一生的安宁和好处。平静下来后,她可能也会意识到自己是鬼迷心窍,可是每次这样的机会来临,她依然会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继续飞蛾扑火。而张翠翠与表弟秦大可之间的奸情就是这样的,每每遇到秦大可来到,她的内心有时真的是煎熬无比,心中想着的是不要不要,而行动上却是饥渴与疯狂,她知道对不起柳三奇,却依然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自己的丈夫,她明白自己是在作恶多端,却对自己的行为无限的放纵和原谅,终有一天,当他们发现柳三奇的藏宝秘图时,放纵的贪欲发展成为了歹毒的谋杀。

七蛇毒女的蛇毒一如往常,如期发作起来,柳三奇不慌不忙的将早已备好的二十四味草药浸泡于热气缭绕的木桶之内,药味浓浓,仙云弥蒙。此时的张翠翠汗珠频频,她被若隐若现的雾气缭绕,只能看见她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披散,粉红色的精美浴服加身,还有那修长手指间的轻盈撩水,犹如一幅仙界画卷。

张翠翠卸掉仅存的最后一层遮掩,虽然她此时已近蛇毒发作之际,但其肌肤娇嫩水润亮泽,真不相信这是四十多岁的人。

自柳三奇救了张翠翠后,这七蛇毒女便开始用轻纱遮面,这一是怕黑衣人知道其住所后又来追杀,二是其体内的毒素在发作时脸颊上就会出现青褐色的斑块,容颜一下子变得恐怖丑陋,而张翠翠是绝不会让人看到这一幕的,除了柳三奇见过她发作时的容貌外,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目睹过她可怖的一面,所以,尽管续魂谷也有了五六个丫鬟婆子,但对张翠翠的治疗排毒期间,是决不容许其他人到此间蒸房的,都是由柳三奇亲自为张翠翠侍候着宽衣解带,入水浸泡,七个时辰后,再饮下柳三奇煎熬的独特解毒秘方,连续三天后,其毒压住,二月前后才会再次复发。

张翠翠任由柳三奇轻轻将身上的衣衫卸去,当柳三奇为爱妻摘掉那幅遮面的轻纱时,不由一怔,同时一股无由来的眩晕袭入脑髓。张翠翠嘤咛一声投入柳三奇胸怀。柳三奇不愧鬼手神医的称号,虽然只是片刻的眩晕,但潜在的神经反应已迅速警告他有危险到来,所以当七蛇毒女的玉身刚一粘身,柳三奇便急忙将其推开,然而,已经晚也,背后已是一掌袭到。

巨疼钻心,脚下不稳,柳三奇一连四个跟头才停住脚步,不由肺腑翻腾,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扭身瞧见一个黑巾裹面的劲装人冷森森的立在对面,执剑在手,剑锋爆闪冰冷幽光。

柳三奇狠狠的抹去了嘴角残留的血迹,目光依然坚定。黑衣人二话不说,利剑旋起道道绚丽的剑花,反射出月华的光芒,荡起一股冰寒之风,逼入柳三奇周身杀境,瞬间,柳三奇也已执剑在手,然而黑衣人的身形犹如一股旋风,黑色风团疾如电闪,在耀眼的光华与绚丽的剑影之中,破出了一道口子,一道剑光闪过,柳三奇再次向后倒去。

一双手轻轻的扶住了柳三奇。

多么熟悉的一双手啊,柳三奇抬起头,望进了一双碧绿涟漪的眸子。

而此时,柳三奇的眼底深处是最深最沉的痛,转瞬间,那双多情的眼睛闪着妖异、嗜血的光,而且是在阴暗的地处还藏着一缕阴狂的地狱之火,在黑暗中狰狞的跳跃。

七蛇毒女指锋如刚,连点了柳三奇六处大穴。

柳三奇缓缓的面对着爱妻,面对着那妙曼诱人的美丽玉躯,那是多么熟悉的姱容修态,兰质蕙心,清新淡雅,那是多么爱恋的聘婷秀雅,娥娜翩翩,俏丽多姿啊!

张翠翠此时已身裹轻纱,那件不离身的遮面纱巾也已戴在了她的头上。

“你是不是很失望?”七蛇毒女忽的声音凄婉:“我知道你此时很后悔,不该一开始就把我救了,可是,你也达到了你的目标,而我还傻傻的认为你是真心爱我。”

“嘿嘿,我鬼手神医做事问心无愧,算我瞎了眼睛,一心一意救了你,还把你当作我最知心的人爱护你、疼你、袒护你,真没想到你……忘恩负义,偸奸杀夫,真是个毒辣的蛇蝎女人!”柳三奇悲愤交集,面呈仇恨,声音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七蛇毒女听得柳三奇指责,突然悲凉大笑,慢慢步到柳三奇身前,突然伸手啪啪的搧了柳三奇两个耳光,声音颤颤道:“柳三奇,柳三奇!只道你是个治病救人的谦谦君子,却没想到你竟然阴险狡诈,善面鬼心。哼,你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随你摆布,你之所以救我,只不过是看上了我的漂亮容貌。刚开始我是被你的行为蒙蔽我的眼睛,还认为你是真心给我排毒疗伤,无愿无求,一心救人,所以才甘心情愿的把身子献给了你,可你得到我的身子后,虽然也是于从前样甜言蜜语,从不违驳于我,可你……竟在对我的伤病治疗上费尽心机。”

“我是真心实意的爱你,当然对你的治疗是费尽心机,一心要治好你的蛇毒,难道我这些毫无私利的做法,你也怀疑,一点也不知情吗?”

第一百零四章 医术高明心眼坏 假牙救命

“哈哈,好一个毫无私利?你认为我张翠翠光会使毒嘛?你的那些药方,原先我是一点也没有怀疑,可是世上怎会有药方能维持一种病情达十多年不变的道理,后来我就翻看你写的那些药方释理,慢慢的明白你是有意将治疗我的草药配方减量,故意不排除掉我体内的毒素。”

“一派胡言,我鬼手神医对治病救人从来就是表里如一,怎会能治好你的毒,而故意不为之呢?而且你还是我的爱妻。”柳三奇一副十分关切的表情。

“柳三奇你不要再装模作样了,你的医术也许是令人钦佩,可你的修为实是让人汗颜。我问你,你又那藏宝图为什么不告诉我?而且一瞒就是近二十年,这么多年我一致认为你在这续魂谷专心研究你的草药,却原来是以采药为名,实是在寻找那藏宝图里的藏宝。”

“唉,你是我的爱妻,我怎会瞒你藏宝之事呢?只是这藏宝隐藏的太过神秘,几十年来我均没有发现这藏宝地点,是以没有告诉这藏宝的事情。”柳三奇一脸无辜的说道。

“哼,你是不敢告诉我哪藏宝地点的,因为那宝藏里有‘七星灵丹’,而‘七星灵丹’绝对可以将我体内的蛇毒清除的一干二净,而如果我的体内毒素没有了,你还怎么控制我呢?”张翠翠神色凄然的一笑说。

“翠翠,我对老天发誓,我绝不会拿你体内的蛇毒作筹码来控制于你。”柳三奇再次顿足捶胸的表白自己的无辜。

“那我再问你,我这几次偷偷从万蛇谷引来的蓝蛇为什么一个个都不声不响的死了。”张翠翠怒目而视的盯着柳三奇问道。

“这,这我怎知道?是你带来的蛇,我又没见过。”柳三奇好似对这件事非常的茫然。

“你当然知道,因为你把这些蛇都用你特制的草药把它们毒死了。”

“你,你又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毒死的。”

“哈哈哈,证据当然有。”张翠翠从一只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在柳三奇面前一晃,道:“这可是续魂谷装草药药丸的小瓶?”

“是,是装草药药丸的瓷瓶。”

“这里面是什么?”

“当然是药丸。”

“是药丸嘛?”张翠翠逼视着柳三奇的两眼。柳三奇慢慢低下头来。张翠翠忽的将那瓶摔在地上,啪的一声,那瓷瓶粉身碎骨,一股呛人的雄磺气味弥漫开来。

“柳三奇,你还有什么话说?”张翠翠指着摔碎的一地雄黄恨恨的说。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贱妇。”柳三奇忽然肆意纵笑,稍顿又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你不但不报恩,反而恩将仇报,与你那表弟勾勾搭搭。秦大可,你不要弄个遮羞布蒙在脸上就觉得老夫不知道你是谁,算我瞎眼,竟然救了你们两个狗男女,今日遭你们毒手,来日自会有公道处置你们。”柳三奇愤怒的看着黑衣人,大声呵斥。

黑衣人撤掉头上的黒巾,秦大可丝丝冷笑道:“柳三奇怪只怪你太自私,不该在对待我表姐治病上留后手,叫她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

柳三奇微微讥笑道:“哈,姓秦的,你也不要高兴太早,我对这女人倾尽全心相救,都没有换来其良心,反而要取我性命,你也……”

“住口!是你柳三奇先对不住我,才有你今日后果。”七蛇毒女低吒道。

“不要与他啰嗦了,一剑结果他性命完结!”秦大可上前一步,剑顶在柳三奇胸前狠毒的说。

张翠翠看看柳三奇,轻轻一叹道:“我已将三枚毒蛇针钉入他前胸的鹰窗穴,纵有回天之术也是枉然,将她击昏,留个全尸吧。”

柳三奇被风风光光的葬在了自己种的续魂花下,几个丫鬟婆子和续魂谷女主为柳三奇的突然暴病身亡伤心欲绝的出了殡。

然而,鬼手神医柳三奇岂是容易被毒死的人,在秦大可那一掌落下之际,鬼手神医已立即自封了死亡大穴,一天后他从棺材中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他知道自己已被埋人土中,幸好,七蛇毒女为他准备的棺材并不是那种厚重的棺木,柳三奇咬着呀,慢慢的将棺盖移动,一点一点的爬出了坟墓,但七蛇毒女的三枚蛇毒针其毒性甚深,若不是及时封住经络穴道,柳三奇恐怕也撑不到现在,还好的是柳三奇藏着解毒的药丸,平日里就隐藏在自己的牙齿里,原来那是一棵假牙,里面藏着腊封的解毒药丸。

柳三奇将假牙内解药取出,咽入肚内,原以为一两个时辰便可彻底解除所有毒性,谁知这七蛇毒女的蛇毒非常厉害,时辰过去一两个后,其毒性依然形同烈火,让柳三奇大为吃惊。为此,他未敢匆匆逃离,而是选择了一块较为隐密的岩壁下躲藏起来,利用续魂花功效,配以续魂谷现存的其他草药对自己的毒性进行了秘密的救治,虽然是号称鬼手神医,但柳三奇对七蛇毒女的下毒能为依然是心有余悸,因为,柳三奇躲在隐藏处连续三天对身上的蛇毒进行清除,却是效果甚微。柳三奇不仅恐怖起来,第四日深夜,柳三奇却忽的感觉毒性加深,他不敢耽误,急匆匆寻得几株解毒花草,用最快的方法制成解毒草药服下,然而依然是腹内绞疼,柳三奇忍住疼痛跌跌撞撞的欲回藏身之处。

此时,满天月光却突然黯淡下来,柳三奇巨疼难忍,也没有向上瞧看,认为天气变阴,可能下雨,便加快向藏处行进。当他快到藏身的岩壁时,忽的觉察到夜空仿佛变幻了另一种颜色,但柳三奇疼痛激剧,也不顾什么情况了,又踉跄几步到了那藏身岩壁的一棵大树之下,实在是难受之极,便靠在大树上想缓解一下痛苦,可是就在他抬头的瞬间,他竟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只见那岩壁仿佛在燃烧,而有两处的红光更是鲜艳夺目,柳三奇顿感到一阵灼热袭至身上,疼痛忽的聚升,柳三奇再也无法抵抗,哎吆一声栽倒于地,昏厥过去。

柳三奇醒来后,东方已泛出鱼白肚的晨色,毒性的疼痛已缓解较轻,他急急忙忙的走到岩壁之前,那岩壁冰冷灰暗,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痕迹,柳三奇在岩壁上用手摸索一阵,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有的青苔斑斑,有的岩土一层,眼看天以至明,柳三奇便又隐藏到那岩壁的黑暗之处。

第一百零五章 破石壁冤家相遇 怨仇不解

又过两日,柳三奇仍然没有发现这岩壁的不同之处,体内毒性不解,白日又不敢出来,柳三奇只得于第三日夜间逃出了续魂谷,躲到极为隐蔽的一个山村先静心治疗起自己体内的毒性,而这一治竟然达六年而久才把其毒清除干净。

当柳三奇体内毒素干净后,想是要找七蛇毒女鸡秦大可报仇的,但柳三奇心中明镜一样,他与七蛇毒女及秦大可的武功相比相差甚远,根本就不是他们任何一人的对手,更别说两人一块对付,所以柳三奇放弃了这个报仇的念头。

但他不会放弃那个藏宝的秘密,虽然藏宝图已被张翠翠和秦大可所得,但二十多年的研究,他已把藏宝图的一点一滴全部印在了脑子里,而那次夜间的奇异经过更让他相信,宝藏就在续魂谷周边的山腹内,而那块岩壁出现的异景,肯定与打开进入宝藏的密道有关,所以,柳三奇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再次探索那块岩壁的秘密。

柳三奇潜入了续魂谷,连续几天对那块岩壁进行观察和周围情况的探索,甚至大白天也对这块的情况进行仔细的察看,白天、夜晚及月亮高悬的月光之夜都进行了细细观察和审视,却始终没有异样的发现,柳三奇万般无奈,便在深夜之时企图用掌力欲劈碎岩壁,找到答案。

柳三奇两三掌后,忽然大喜,因为岩壁上的表层岩土脱落后,竟然出现了图案,再用几掌后,图案更加清晰,却是一个八卦谜图,柳三奇惊喜欲狂,再对岩壁狂放两掌,就在柳三奇击打岩壁之时,忽的一声娇吒:“哪来贼子,在我续魂谷放肆!”话未落地,已是连续三掌拍到。

柳三奇急忙应对,看清来人正是七蛇毒女。张翠翠看到是柳三奇时亦是大惊,实没想到柳三奇会死里逃生,逐苦笑一声道:“没想到我饶你个全尸,竟然你能死而复生、逃过一劫,也好,今天我就亲手送你归天!”张翠翠不等柳三奇回音,再次挥动两掌向其凌厉攻来。

柳三奇虽然不是张翠翠的对手,但这六年了他一边化解体内的毒素,一边对张翠翠的武功套路进行研究,想出了不少破解张翠翠武功的方法,因为,柳三奇是肯定要再到续魂谷寻宝的,而张翠翠便是第一个要应付的人,所以一时半会张翠翠也战胜不了柳三奇。

此时柳三奇一边与张翠翠周旋,一边哀求张翠翠:“翠翠,咱二人本是恩爱夫妻,都是那秦大可花言巧语,蒙你受骗,今日我两相见,依然是有缘夫妻,老夫不计较你与秦大可的奸情,只要你今后在不与他来往,我们乃是恩爱夫妻,这石壁内的宝藏咱们二一添作五,每人一半,那‘七星灵丹’也是你我有份,绝不亏待于你。”

张翠翠轻蔑一笑道:“柳三奇,你认为我会再上你的当,二十多年夫妻,你不过看中的是我的容貌,而且你心眼特小,用卑鄙欺诈的手段拖延对我体内毒素的医治,又鼓惑我整日遮面避人,实际是你心胸狭隘,不让我与其他男人交谈接触,将我困在你的身旁。”顿一顿,苦涩笑道:“这些我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接受的是你的虚伪,你整日正正经经的为我着想,凌然大气的给我治伤疗毒,而且还每日苦思冥想的为破解我体内制毒废寝忘食,可是……可是……谁能会想到你是如此的虚伪阴险,一切竟然都是假造的表面现象,你可以直接对我说,不愿意再治疗我的毒素,或者说,你能有方法治好我体内之毒,但就是不给我治疗。我也没法,也许,我会用所有的方法求你,你也可光明正大的勒索我,我会因为你治好我的毒,而终身永远的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而俯首听命与你。可你,你想要道德的名声,还想要美人的忠诚。我七蛇毒女就是毒死,也不会再求你给我治疗半分,但我也不会让你这种虚伪阴险的小人舒服的活在世上。”张翠翠显然对柳三奇的虚伪阴险极为愤恨,手下掌力招招杀着。

柳三奇在抵挡了七蛇毒女三十招后,一瞧张翠翠对自己已是恨之入骨,再无和好之相,而又眼看自己不敌,便找个破绽,向七蛇毒女忽然撒出了诱惑蛇毒发作的三黄迷药,就在七蛇毒女闭气躲避的霎间,柳三奇扭身逃出了续魂谷。

柳三奇走后,张翠翠便发现岩壁上的秘密,知其一定是藏宝的秘密通道,便也在此研究了半天,但也是徒劳无益,天亮后又立马与秦大可联系,二人起先并不敢声张,偷偷的对岩壁进行探索,各种方法用尽依然是无法打开。

而柳三奇逃走后,知其张翠翠和秦大可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打开岩壁,柳三奇决不能让其二人独吞藏宝,便立即在江湖上传播续魂谷有大批宝藏的信息,两天不到,续魂谷便立马涌来了十几个探宝之人,张翠翠和秦大可眼看不能遮住宝藏的秘密,便即刻换来黑鬼门的二十多个门众,守护着二人对岩壁进行打开的研究和探索,而连续几日的破壁活动均无丝毫进展之时,天门雪和红丫儿偏偏来此求医,二人并无心探此宝藏,只是为了取暖,二人拾材到此,恰巧天狗食月,而这石壁开启的时段必须为天狗食月时的月红照壁,乾坤两极同时入石,方可扭动石壁开启,从而进入天诛教总舵圣坛。

当天门雪与红丫儿瞬间进入石壁后,在一旁偷偷守护的人员就飞快的将情况报告给了秦大可和张翠翠。二人旋即到场,却一切恢复了原状,二人即刻用真气罡力猛劈石壁,却一如原来,石壁依然无法动摇。

续魂谷藏宝的消息在江湖已传的沸沸扬扬,而天门雪与红丫儿已经神秘的进入石壁中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而那块八卦谜图的石壁依然是无法打开,此时,有人想起了用火药炸开通道的办法,于是搬来了火药,一番轰炸后,石壁巍然不动,此时,才有江湖上的老道经验之人道:此石非石,乃是天降陨石,火药亦不开,无器可开,欲通,只可侧开。

于是,便从旁侧用火药开道,月余后,便真的将通道贯穿到了一处山洞相连,各路人士便一路狂奔,到处寻宝,但洞室内早已空空如也,只有几张破旧椅子和一堆阴森森的人骨。

此时,人们才彻底醒悟,那神秘入洞的二人早就把宝藏运出了这秘密山洞,不知所踪。

那些小门小派的江湖小卒,只感叹自己无缘发财,便垂头丧气的鸟散了。只有势力强大的门派不会甘心就此罢休,立刻着人四下巡视设防,要把这些宝藏夺回到自己手中。

而有这种势力的门派并不多,但足足可以杀掉两个带着无数财宝的江湖少客。

天门雪预测到了危险的八面信号,所以他变成了个阴阳怪气的佝偻老头。

梅寒梅、赵莹莹和屠茹英也得知了天门雪得宝的信息,所以他们才在演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到底是猫捉住老鼠,还是老鼠捉弄了猫,大戏正演的跌宕起伏。

第一百零六章 杀中隐伏连环杀 鹿死谁手

“七蛇毒女”虽然名声享誉二十多年之前,但江湖中对她的传言依然是有恐有惊,但秦大可知道“七蛇毒女”的底细,他嘿嘿的冷笑数声道:“兄弟们不要被她的名声所怕,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的‘七蛇毒女’了,她的用蛇功夫早已被一位神秘黑衣人的真元神力消除,她身上出了她自己中的蛇毒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了,那六头小蛇不过是她虚张声势的小宠物吧了,兄弟们只管杀了这个女人,‘七星灵丹’到手人人有份,大家也看到了它的价值,我们把它转售后大家评分钱财。”

听了秦大可的一番演讲,有几个身手不错的门众便停止了退缩,他们知道秦大可与七蛇毒女的关系,了解七蛇毒女的底细,便认为秦大可说的有理,一枚“七星灵丹”价值千两黄金,每人可得五十两黄金,乖乖,谁八辈子也赚不了五十两黄金呀!这五十两黄金拿回家能娶十几个媳妇,盖十几间房子,买十几个丫鬟婆子,还能买上几百亩地,简直是皇帝生活啊!不是真皇帝,那也是土皇帝生活啊!念想到这儿,仿佛那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媳妇就在眼前,心中忽的兴奋,大喊一身,伦刀便朝七蛇毒女攻去。

七蛇毒女虽然受伤,但本身具有浑厚的内功家底,在加上其从两臂衣袖中伸出的六条毒蛇,那蛇头散发着幽幽之光,蛇身盘绕在腕臂,蜿蜒上下,蛇头呲牙吐信,诡异狰狞,舞动时宛如见人即噬的幽冥怖影。

围住的几名黑鬼门门众,见此情景,有些恐惧,便只在远处抡剑乱刺。天狼剑客秦大可发觉眼前情势不对,突然身形盘旋折进,手中天狼剑换手出招,剑光突化万蝶穿花,一连数招,威力大增。众人见此,趁机进攻,便将七蛇毒女的围攻杀圈缩小。七蛇毒女身形斜走掌走轻灵,一式“金蛇吞云”,袖中毒蛇嘶嘶鸣叫,头颈高翘的吐出血腥可怖的信子,躯尾摆动间,朝一名门众婀娜逼近,这名杀手立时脚步紊乱,急忙后退,却那里退的及时,噗的一声,被蛇咬脖颈,大喊一声,丢刀摔地,凄唳暴喊两声,便口吐黑血毙亡。

众人见此,俱都心惊胆寒,哗啦撤退了三步之外。

秦大可也是一惊,胁肩谄笑道:“张翠翠,想不到你还留有后手,不过,你今天留的后手再多也是枉然,本法师定要你必死今日。”秦大可由囊中取出一个锦袋,锦袋之中取出“雄黄神剂”,立刻周围泛起一股异香,这“雄黄神剂”正是克制蛇毒的草药。

七蛇毒女不仅暗骂秦大可早有歹毒心肠,提前便备好了“雄黄神剂”。轻咤一声:“好阴狠毒辣的表弟,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娘与你拼了!”七蛇毒女两张交错朝着秦大可就是雷厉风行的一招“鲤鱼吐珠”。秦大可挥出宝剑,凌空而至,两人交缠战在一起。

这秦大可武功不弱,只见步履轻灵无声,身形如电,显然已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上乘高手了,一连进了六七招,快如疾风利如,七蛇毒女一一破解。七蛇毒女身形翩然,犹若踏舞,往来自如。秦大可恍若鬼魅的身影围绕着七蛇毒女,和着她的舞步穿梭往来,仿佛两人正在共舞。秦大可天狼剑荡起一圈圈的波纹,星光下银白的光环越来越多,越来越疾速,银光迸发,不见天日,当得一声,鲜血迸溅,人影倒地。

当一切都消散过后,秦大可的胸前点着一柄短剑,七蛇毒女木然的站着。看着那银光突然绽放,黑鬼门门众以为秦大可便已将七蛇毒女刺于剑下,却不料结果竟如此出人意料,七蛇毒女的武功果真无人可挡吗?

然而,就在天狼剑客秦大可倒下之际,另一个人影却陡然挺起,啊!挺起的是个曾经死了的人,难道是僵尸复活,黑鬼门门主惊呆一旁,就在这惊魂未定的霎时,僵尸猛然暴涨,一记重杀击向七蛇毒女。

起来的当然不是僵尸,而是被秦大可一掌击倒的许凤虎。现在秦大可击了他一掌,他还了秦大可一剑,但那一掌只是让许凤虎受些皮肉之痛,而这一剑却是让天狼剑客秦大可一命呜呼。

许凤虎,堂堂正正的三杰村首杰,岂是一掌便能让其趴下的主,一个小小的诈死诡计便让秦大可与七蛇毒女内斗两伤。

此时,七蛇毒女被秦大可外伤其脖颈,助攻的六条毒蛇也被“雄黄神剂”迷晕,而许凤虎的攻击又是暴然崛起,七蛇毒女不加思考,匆忙回掌打出一股罡劲,许凤虎不避不让,惯足力道迎着张翠翠的罡力击去,砰的大响,惊呆的黑鬼门门众稍离二人近些的便被震的东倒西歪。七蛇毒女踉踉跄跄倒退数步,一张口喷出满嘴鲜血,手捂胸口,欲立不稳。

飘然剑客许凤虎脸显讥笑,锐利的黑眸藐视着七蛇毒女,此时,许凤虎却从腰际抽出了自己的利剑,看来这位三杰村村主要尽快结束双方的对峙,朝七蛇毒女慢慢逼近,利剑毫不留情的击出。

惊呼声一片,十几个黑鬼门弟子此时竟然神情悲愤。这七蛇毒女虽然与他们毫无瓜葛,但他们自跟着秦大可寻宝以来,便与七蛇毒女相互依存,而且还多次制止了秦大可无辜劳累和牺牲门众的要求,多少有些了感情,而今眼看便要香消玉殒,不由心急如焚,睚眦欲裂。

剑花摧残,剑花碎散……

只是下一刻,就在许凤虎送出快如疾风的一剑瞬间,身前便多了一个眉清目秀,衣著淡洁的清瘦身影,利剑卷起的劲气和杀气骤然消失不见,被那轻盈的身影完全挡下。

当啷一声金属恶抨击脆响传出,,扑杀而来的飘然剑客恰如一块黑布一样仰面倒飞出去,翻滚之中,喋血长空。

变故发生的太快,七蛇毒女还没反应过来,黑鬼门门众也没反应过来。

直到许凤虎摔落在地,众人才回过神来。

黑鬼门十几个弟子惊喜交加,刚才他们还要杀死七蛇毒女,但一瞬间,他们又对要杀死七蛇毒女的其他人恨之入骨了。

来人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但手里的家伙却是一件大红火红的兵器。

“火骷髅!”众人皆是奇惊。

无冕庄无命鬼煞程娇娇,手中一件鬼哭狼嚎“火骷髅”,疾如飓风的夺魂索命十七招,谁不晓得。

程娇娇桀桀迷人的微笑道:“听说许村主是江湖上有名的豪杰剑客,不仅人长的英挺剑眉,飘飘逸逸,若仙师降世,更是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今日不知为何要难为一名楚楚可怜的女子?好让人汗颜吆!”

许凤虎冷冷地盯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程娇娇,咬牙道:“无冕庄想趟这粒‘七星灵丹’的浑水,未免有些造次吧,冷盟主在世时,你们可是承诺不管江湖是非的。”

“嗷?有此事吗?”程娇娇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忽的转而一笑道:“如果庄主承诺过此事,那我们肯定是要遵守的,谁不知道一诺千金的信用,可是我们不管江湖是非,但必须要管世间的不公和邪恶,俗话说得好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真英雄也;遇到不平,绕道而行,乃是放纵恶行的伪君子。”微微一笑又道:“许村主是愿意做真英雄啊,还是愿意做伪君子?”

许凤虎丝丝奸笑:“如果阁下是真君子就不会也窥视着‘七星灵丹’。”

“呵呵,哈哈哈哈哈……许村主以为在下是为‘七星灵丹’而来,差也,差也!我堂堂无冕庄,谁不知富可敌国,如果要想得‘七星灵丹’何必来抢,只需轻松的撂个千把黄金,就可正大光明的买了这粒丹药,无需费这些偷鸡摸狗的劳神费力勾当。在下只是听说这丹药本就是从续魂谷出来的,现在续魂谷的主人将它收回去,理应如此,许村主干嘛要抢人家的东西呢?而且还要杀人灭口,这让人传出说龙虎盟以势欺人,强取豪夺,还杀人灭口,毁灭证据,岂不把冷盟主的一世英名辱没干净,今后江湖中的豪杰大侠谁还会再相信龙虎盟是狭义之盟,谁还会相信冷盟主以仁义治江湖的伟绩是真是假哪?”堂堂一顿正义言辞把许凤虎说的闭口无言,脸庞却气的蜡黄失色。

第一百零七章 死了一个人 夺宝继续

程娇娇度到秦大可尸体旁,用脚踢一踢道:“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实是江湖中的败类,许村主杀之乃是为武林除害,是在下的榜样。这样吧,这位续魂谷的女主人已经把‘七星灵丹’收回带手,但身受重伤,在下就自作主张,负责把这位女侠护送到您愿意去的地方,路途遥遥,像秦大可一样的江湖匪类对这‘七星灵丹’窥视已久的当依然不少,在下就荣幸的做一次护花使者,请谷主上车。”

此时,早早的就有一辆马车在边上听令。七蛇毒女见此形势,知道无冕庄来此,肯定是早已预备齐全,想此脱身,已是万难,不如就坡下驴,先躲过龙虎盟的追杀,到时在想怎样逃过无冕庄的纠缠。张翠翠扶着胸口,走到车前,一个大汉为她掀开车帘子,便跃入车内。

立刻有六名劲装大汉跃马围住马车,那驾车大汉一声吆喝,马车飞快行去,程娇娇亦一扭身形,朝着马车方向疾飞而去。

鼎聚升典当行拍卖交易会第六天。

天空,很晴朗,只有几朵白云在缓缓移动,把湛蓝得透明的空间,擦拭得更加透明、闪光。火一样的朝霞托着一个金红的巨轮,正从遥远的山脊上吐出来,向浅碧的天空上散射出万道光芒。

在鼎聚升典当行的大厅里,坐着几个人,这客厅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房间,陈列着一些奇珍异宝,四周的墙壁悬挂着图案的壁毯,壁毯上点缀着名画,每幅画之间隔以闪闪发亮的武器饰物。

斗发发一直没有说话,大厅内弥漫着一种沉重而紧张的气氛。斗发发轻声说道:“典当行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那江南杭州的富少爷被人杀了。”佝偻老头翻了一下白眼没有说话。大厅里还坐着冷飞豹、季长春、邢旋、身材肥肿、满面俗气的胖子、银佛屠茹英等人,大家都不说话,一个个俱是面色凝重,心头忐忑,一齐注目着斗发发。

斗发发背负着双手,深皱双眉,在人丛中往来蹀躞。见大家都不言语,便霍然顿住脚步,沉声道:“斗某邀请各位到来,本应尽心款待,使各位尽兴而归,但此刻发生了死人事情,就得把情况全告诉各位一声,诸位大侠都是江湖上的仁义豪客,各门各派的当家主人,斗某恐有连累各位,所以劝各位自回。”

银佛屠茹英挺着肚子站起来道:“九日会期还有三日,佛爷还有好东西未曾卖出,斗老板怎的就要逐客了?”

斗发发面呈难色道:“九日会期虽尚未满,但发生如此事件,官府必定追究,斗某不忍各位卷人漩涡,是以……”

季长春双眉一挑,朗声道:“斗老板能如此替各位着想,乃是君子之度,但我们若一走了之,官府追问起来岂不让斗老板一人担责,朋友之交在于有难同当,临危不苟,乃是我江湖兄弟的本色。”

斗发发苦笑道:“季庄主豪侠磊落,为斗某设想,实是感激不尽,但若是卷入漩涡,诸位便休想再置身事外了。”

冷飞豹面无表情,此时道:“各位既然都不愿离开,还请斗老板一如往常的继续把拍卖会延续下去,待会后再商议此事便可。”

于是,拍卖交易继续进行。

但是,几个重要的角色好似已不在现场。

银佛屠茹英依然是揣着酒肉,将一袋子宝物撂在台上,二百两任其一摸,好多人都尝到了这假和尚卖宝的甜头,自是一会工夫就将袋内宝物消除干净,便在揣着银票悠游自在的走出拍卖交易会了。

斗发发虽然心事重重,但拍卖交易宝物依然是琳琅满目,虽然没有象“七星灵丹”那样的超级珍品,但依然有百两黄金的宝物拍卖。

鼎聚升典当行风平浪静的出奇。

此时,古道上一辆马车飞驰而奔,六个劲装大汉在马车前后紧随护驾。

古道前方有棵参天大树,高耸入云。浓浓树叶中隐藏一位老者,一身灰衣,眼睛直视着奔驰而来的马车,车到树前,老者身形如鹰,暴叱一声,向那马车疾扑而去!

随行的六名大汉,见状不由大怒,纷纷叱喝连声,抽剑刺来。

老者单掌疾扬,砰砰两声大响,其中两人已被震飞出去。他身形不停,仍往车顶扑下。

余下四人怒喝一声,猛挥手中兵刃,齐齐劈到……老者挥掌横扫,又是砰砰两声,又有两个大汉连人带剑,亦已飞出两丈之外!

此时他已到达马车顶上,十指疾插,车上篷布陡然撕开,只见一个头戴面纱的女人昏睡在车内。老者大声道:“翠翠!”

语音未毕,身后已传来一声大叫:“嗨,命没了!”

老者急急错身,躲过一记掌风,抬头观望,却是一文弱书生,眉清目秀,衣著淡洁,背后插着一件骷髅头兵器,正是无命鬼煞程娇娇到了。

老者一见此人妆扮,已心中明了,便不敢大意,发声长啸,双掌一合,鼓起一阵疾风,力道凌厉,便向程娇娇扑去。程娇娇不慌不忙,并不抽出武器,亦是挥洒双掌,全身倏忽左右,摇摆不定,在进退自如中极快的拍出两掌。灰衣老者右掌半圈如弧,左掌闪电般自肘下击出,将程娇娇袭至的两股掌风,化为乌有。程娇娇桀桀怪笑,双掌飒然猛劈而出,一阵狂飙似的劲风已再次涌到。老者一见来势,知其敌力狂暴,身形疾转,双掌已如电般击向对方两胁,推出阻挡。

程娇娇爽朗喝声:“来得好!”转身一招双推手,双掌连续发出罡力。

老者一见敌人力道,不敢硬架硬接,倏忽展开身法,游斗不已。

八九招过后,程娇娇蓦然大喝一声,双掌交错连攻,瞬息已自劈出四五掌。掌势雄雄有劲,周围砂石纷飞。

老者不敢力敌,暴喝一声,身形急射而出,反手抖出三点银光!

程娇娇冷喝一声,一股罡力劈向袭来暗器。

灰衣老者“嘿嘿”两声,身形倏然凭空弹起两丈,一个紧急旋身,已闪电般消失在密林之中。

程娇娇并不追赶,招呼起被击倒的大汉,掀起车帘,七蛇毒女依然还在昏睡之中,便立刻督促大家上马赶路,更加小心提防。

人马继续赶行。

第一百零八章 佝偻老头战和尚 蓝梅得救

夕阳西下,红日西垂,云彩在变幻、在游移,天边的胭脂红逐渐转幻成淡青、淡紫、灰红的颜色碟……乃至仙女的霓裳,在微风中缓缓地曼舞。原野上泛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浑圆、橘红的太阳缓缓悠悠地落迸蓝晶晶的山谷,留下一抹苍茫的绚丽,山也转为暗澹,树也黑压下来了,夜幕渐渐笼罩着大地。

鼎聚升典当行位于城北,而在城东有一座大院,近四丈高的围墙由青石和夯土构成,看起来异常雄伟,隐隐还传出嬉笑和管弦之声。

虽然天已傍黑,但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一条阴暗的胡同内,一个身穿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少女躲在墙边左右看了几眼,发现没有人之后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少女顺着一条狭窄的小路慢慢往前走了不远,最后发现竟然是个死胡同,就在她准备转身退出去的时候,突然黑暗中一个茅厕里有讲话的声音传出来。

“听说没有,鼎聚升典当行这几日热闹非凡,竟然有一粒仙丹拍卖……”

“嘁,什么仙丹?现在江湖上到处都是吹嘘拍马屁的无耻小人,整日不务正业、不学无术,到处寻觅什么灵药仙丹养生长寿,却不知体悟自身,即无修行之德,又无信仰之心,何来长寿之理,若如此,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狗苟蝇营的畜类吧了!”

“兄弟所言极是,不过既然他们如此言之凿凿,我等前去看看又何妨,何况如果这仙丹果然神奇,也可以竞拍看看!”

“但主人让我们好好侍候这两个不僧不道的色鬼,好酒好菜一刻不得耽误,否则,咱兜也兜不起。”

“唉,咱哥俩都是穷命,只能做个厨子侍候人。”

“快过去吧,那俩人正喝花酒呢,还等着要好吃的呢。”随后两人出来,顺着胡同往外走去,三转两拐走进一个院子。

正是那城东的雄伟大院,院子非常宽阔,迎面是一栋两层的高大木楼,楼下插着几根松明火把,二楼还挂着数盏兽皮灯笼,还有叮叮当当的弹拨乐器的声音和谈笑喧哗的声音传出来,在宁静的夜色下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热闹。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个男人分坐两旁,其中一个还是个方面大耳的和尚。

一个木台上,有两个穿着轻衫的女子正在弹琴和瑟,琴声叮叮咚咚,动作优雅,琴声优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那和尚不怀好意,眼冒着绿光。

一会儿上来了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青袍,颌下三缕黑须,相貌风流倜傥,走起路来不带丝毫风声,却是赤练子邢旋;另一个穿着火红的衣裳,墨黑色的长发尽极张扬地散开,一双及其冰冷的瞳子,如剑锋般凌厉,腰间悬着一柄长剑,乃是天鼠岛岛主恶猫赖鼠断魂官何师猫。

此时,从内房里走出一名白衣男子缓缓走到房间中央,把怀里抱着的用薄纱裹着的一个长形物件放在一张长案之上,然后垂手一旁立下。胖和尚立起身子,咧嘴大笑道:“今天贫僧邀请两位大侠来此品尝一道大餐,二位定会……”四周看了一圈拱手说:“先品品大餐……”

那白衣人便走到长案前,缓慢的将轻纱剥掉,啊!原来是一副最美最美的神仙图,那神仙仙子脸色满是羞红,身材曼妙,眉如弯月,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恰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似那春暖花开,纷芳满园,无一处不是动人心魄。

神仙少女就这样平静的躺在案几之上,就像上天的一个完美的杰作,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

“道兄,这道大餐也只有善面阴狐这样的老和尚能想出,哈哈哈……老和尚花招翻番,看来是要招兵买马,自己建个东少林寺吧?不过,本岛主想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何师猫边说边就在这女孩的身上上捏了一把,女孩仿佛没有感觉一样的没有任何反应。

“大师即让贫道见其尤物,又让何岛主也来,难道要学鼎聚升典当行的竞价拍卖,让我俩竞相抬价,你好从中获利!”赤练子邢旋慢条斯理的怼了一句,好似并不情愿来此。

何师猫听此急忙对邢旋说道:“道兄,你可不能抢本岛主看上的女人,这尤物正是我练功的引子。”话停又转向胖和尚急切道:“老和尚,这尤物本岛主先订下了,多少钱都买。”何师猫永远把贪恋美色放在第一位。

此时,胖和尚觉悟心妖狐的奸笑道:“两位施主多心了,贫僧虽然被少林寺赶出了僧门,但贫僧心中有佛,怎敢妄诓他人,今日邀请二位,实是真心实意的与二位交好,这尤物就送何岛主作练功引子……”

“怎么,我赤练子观小?还是因为我是丧家之犬?“邢旋翻着眼珠抢白觉悟心道。

“那里,那里!邢老板现在是大红大紫的人物,强于那青城门掌门百倍——”觉悟心笑着赔礼道。

“青城门掌门都不是熊包,大师认为自己是少林出来的就看不起青城派了?”邢旋得理不饶人。

正说着,门外有人嚷道:“好玩意要公平竞争,和尚别偏心眼吆。”随着话音从门外进来一人,一身华服,佝偻着背,竟是那有钱的怪异佝偻老头。

觉悟心吃一惊,上前挡着佝偻老头道:“嗨嗨!老家伙走错门了,这儿是暗香楼,不是鼎聚升典当行。”

佝偻老头翻着白眼继续嚷嚷:“什么暗香楼,黑香楼,俺老子虽然年纪大些,但功夫不差,大战一个时辰……咳咳咳!当然……当然有点时间长,但俺有银子,有银子就能买时间、买快乐、买……呀!这丫鬟昨天还在俺房里给俺捶背按摩,今儿咋……这丫鬟走错房了。”话未落地,便伸手在神仙身上按起来。

觉悟心一瞧不妙,一招大擒拿手去抓佝偻老头的右肩。这佝偻老头好似没有看到危险,一双褐皮手快速地在女孩上身连点两个大岤,同时嘴里并不停住:“也,越看越熟悉,是俺花二百两银子买的小丫鬟。哎吆!”脚下一个趔趄,闪过了觉悟心的一招快速擒拿,手却没有离开神仙的身子:“乖乖,起身吧!”一掌拍在神仙仙女的醒学上,神仙仙女忽的坐立起来。就在同时,窗外撞入一人,追风逐电般直奔少女而来,邢旋与何师猫各摆一掌迎上窗外来人,而那来人并不惧怕二人同来的掌力,前行中已使出一招“暴狮甩尾”,一股排山倒海的罡气击向邢旋与何师猫,罡气扫到,人已将神仙仙女用轻纱裹住并旋身把少女掠到了一旁,与此同时,佝偻老头也用一招“柳絮卸雷”将觉悟心的伏虎掌功力卸掉。

啊!啊!哈哈!

何师猫与邢旋俱是惊愕异常,而觉悟心侧不温不火的纵笑了两声,道:“阿弥陀佛,原来是老熟人,天公子别来无恙。”觉悟心满面恣意纵横。

天门雪也没有必要在装作下去,不论怎样说,这觉悟心曾经在危机中帮助过自己,人家客气,就不能跐着脸装牛皮,便也抱拳道:“大师无恙。”

而此时,窗外进来的人早已气炸胸膛,一声咄嗟叱咤:“贼和尚!少在那儿故做姿态,你不仅是个伤风败俗的贼和尚,原来还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人贩子,今儿本姑娘就挖出你的双眼,看你再怎样祸害女孩。”

觉悟心抬眼看清赵莹莹,心里明白是自己偷看了这女孩,并险些失身自己而雷霆大发、恼羞成怒。觉悟心对此已是见怪不怪,知道自己行此恶事,他人咬牙切齿也是应该,便亦是皮笑肉不笑道:“赵姑娘,赵楼主,嘿嘿,洒家虽然胖点,可洒家也是男人,况且,赵姑娘美色绝世,妍姿俏丽……”

“恶贼!拿命吧!”赵莹莹此时已被觉悟心的满嘴肉麻气的七窍生烟,出招便是七成的真元神力,“天云摧雷”“暴拳袭虎”“龙帝金锤”“金光飞碟”连续四招“暴狮武典”绝学,向觉悟心疾风骤雨般拍去。瞬间,一股股炎热的罡流压的觉悟心体内气血急速流失,不由暗自叫苦,暗思忖这小妮子何来如此神功。而此时除了天门雪知道内情外,何师猫曾经领教过赵莹莹的不经意的一招,而那一招就把何师猫震惊的当时发呆。险象环生之中觉悟心力破千钧的一招“破水激浪”,身形陡然加快,如同脱缰野马向赵莹莹冲去一击,掌中狐骚紫气只逼赵莹莹面门刺去。赵莹莹身形一变,闪电般欺到觉悟心身前,相距不过一尺,忽的从胸前飞出一只绿箭,以不可想象的神速就到了觉悟心的面前,觉悟心不知什么暗器,双掌急轮,形成一周紫色气团屏障,一股腥腥的气味蔓延开来。

赵莹莹不知觉悟心媚狐功的来历,亦不明这媚狐功就是害她性情迷乱而后又失去知觉的罪魁祸首,所以也没有防范,但赵天正一百八十年的神力修为怎会被歪门邪道轻易攻破,虽然赵天正并未将全部功力转移到赵莹莹的身上,但他已是接近仙道的人族顶峰,可以隔空运行他人丹道,上通达元神,下舒达元精,可为任何人随时随地的治伤痛,化百毒。而赵莹莹已被赵天正疏通了所有骨骼经脉,并将其修炼的“暴狮武典”用移恼大fa根植于赵莹莹的脑髓心机,只要意念一动,便可调出武典中的所有神功招式,就好似赵莹莹的大脑已与赵天正的大脑合二为一,而赵莹莹体内的真元神力则已达百年之高,只是目前赵莹莹接受赵天正神功的时间较短,还不能身心贯通,一旦神元与肉身融和通达,则功力当为起天下第一。

此时,赵莹莹见觉悟心变招,并不多想,袖管飞舞,已从体内倾飞出滚滚热流,而好似绿箭的暗器,眨眼之间竟绕着觉悟心旋转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 穿心湖上雾连天 水鬼传说

觉悟心將最強大最歹毒的媚狐功施展出來后,心里才渐渐的放心下来,他自恃赵莹莹无法击破他的媚狐大fa。

“让你见识一下细墩儿的厉害。”赵莹莹忽的一个龙跃凤鸣,借助滚滚热流的上旋气云,声如莺啼,宛转悠扬,绿箭暗器细墩儿猛然间从高速旋转中一个斜刺冲向觉悟心。“啊!”剥床以肤的痛喊一声。觉悟心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从眼睛一直到腮下,血流不止。

见到觉悟心失去一只眼珠,疼痛的屈蜷于地,天门雪却制止了赵莹莹的进一步逼杀。赵莹莹是恨透了觉悟心对她的侮辱,见天门雪拦住她的行动,着急道:“这贼和尚侮辱于我,岂能让他活于世间。”

天门雪正色道:“虽然这和尚十恶不赦,但他毕竟相助过我和梅寒梅一次,今日暂且放过一次,若再行不端行为,下次见时定会取其性命。”

赵莹莹依然怒气填胸,很瞪了天门雪一眼,拉起蓝梅,转身拂袖而去。

天门雪瞧瞧目瞪一旁的何师猫和邢旋,戒告道:“二位也是江湖门派的领袖,最好不要与觉悟心这种败类勾勾搭搭,别让人说你们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阴诈之徒。”话一落地,便也转身出了房门。

天门雪暴露身份,便不在易容,纵身疾飞,一个时辰后,便出了城,来到了一座破落寺庙。悄悄进了庙内大殿。

“谁?”一声娇吒,剑风来袭。

“我!”天门雪轻轻应声。

剑气戛然而止,从黑影里跳出梅寒梅。

“天哥。我们都等急了。”

此时,红丫儿、赵莹莹、蓝梅等俱都围拢过来。

天门雪看看红丫儿道:“怎么样?”

红丫儿甜甜笑道:“阴谋得逞,总共是兑换银票三万一千六百八十两。”边说边从身上拿出一沓银票给天门雪观看。天门雪没有示意红丫儿把银票收好,然后兴奋道:“这些银票只是天诛教藏宝的一部分,还有一大部分被我和红丫儿藏在了一个极秘密的地方,但我们既然用了人家的藏宝,就得先为人家办好几件事,下一步,我们就这样办……”

穿心湖上水烟袅袅,浩渺连连,苍苍茫茫,雾气腾腾。这是个大雾的拂晓,小船犹如迷途的野兔,只管在原地徘徊,辨不得了前行的方向。船上站了面色腊黄,双目黑陷,脸上又一道斜长刀疤的人,穿了身半新不旧的衣衫,看情形约有二十多岁,是个跟班的打扮,另外四人都是村人打扮,梅寒梅稍微有些文质彬彬,眉清目秀,像个识得仨瓜俩枣字的穷书生的样子,另外三人却是一律的村妇女子。

这时船老大叫道:“各位大侠,这穿心湖方圆二百余里,你们到底是要到哪里去寻人呢?如今是雾水连天,方向也不辨了,什么时候才能到岸呢?”

这船上正是玉笛公子天门雪和梅寒梅、赵莹莹、红丫儿及蓝梅。原来这几人只打听到黑鬼门总坛在穿心湖里的一个小岛,具体位置却不知道,也不知道这小岛叫什么名字。

而船家只知道这穿心湖浩浩淼淼,方圆几百里,大小岛屿有三十余座,哪个是黑鬼门总坛却是不知。天门雪找不到黑鬼门驻地,心中焦灼万分,听船家催促,只好安慰道:“船家放心,只要找到那黑鬼门总坛,我们可以多给你银两,绝不让你吃亏!”

船家一听苦笑道:“俺是老实本分的渔家,以打渔摆渡为生,哪敢多要大侠的银两,俺只是怕遇到这湖里的水妖,这漫天浓雾正是水妖出没的时机,到时几位大侠成了水妖的口中餐,俺也船毁人亡!”

妆扮成白衣公子的梅寒梅听船家说湖里有妖,便来了兴致,追问道:“船家见过水鬼吗?长得什么模样?”

船家悻悻道:“倒是没亲眼见过,可是好多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那水鬼的眼睛像酒碗般一样,漆黑一片,没有眼白,也没有鼻子,一张嘴大的可吞一只羊,浑身光光溜溜,长着像鸭子一样的脚,游起水来快的就像一条鱼,再大的船都撑不过它的一个翻身,反正这穿心湖年年都有被水鬼搅翻的船。阿弥陀佛,老天爷!俺们可千万别遇上。”船家说着竟不由的颤栗起来,仿佛水鬼就在船下。

正在此时,当!当!当!……当!当!当!清脆的锣声忽然响起。

正在祷告保佑的船家猛然听得锣声仿佛被马蜂蛰了一下,立马挑起团团慌乱,结结巴巴道:“哎呀!天呐!鬼……水鬼……来了……来了,完了,命完了……”

天门雪乍闻锣声,不由心中大喜,一飘身由船头上射进船舱,噗的一声,把舱内的灯光吹熄。

船老大见疤脸汉子吹灭油灯,不由抖颤着叽咕道:“水鬼不见灯也摸的道这儿!”

赵莹莹的不明所以,不禁问道:“雪哥哥,干吗灭灯?”

天门雪微笑着道:“这锣声必是因紧急情况所致,而能用锣声告警的绝不是一般船家,必是有人数较多的官兵或匪帮,而黑鬼门既然在穿心湖里住有总坛,其他大的武林帮派或土匪就不可能也会在此,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我猜想这锣声有可能是黑鬼门发出的联络信号或是警告一类的信息。”

四个女人中,红丫儿闯荡江湖最久,经验较多,对天门雪的话也觉有理,便点头道:“此言有理,我们暗暗地向锣声之处靠近,紧随其后,也许就可找到黑鬼门总坛了。”

船老大战战兢兢的将船划向锣声响起之处。一会儿工夫便看见远远的有几点亮光,小船慢慢移动,渐来渐近。

忽然那亮光之处响起唿哨,凄厉长啸,哨音才停,一阵锣响,接着湖上陡然一亮,却是两艘桅杆大船,那桅杆之上顷刻间被点起灯笼火把,把湖面一下子照耀得如同白昼。大船上人影幢幢,刀光霍霍,有人恶声喝道:“什么人?在这穿心湖禁地乱闯,吃了熊心豹胆吗?”

梅寒梅闻言,清清喉咙,把声音压厚了答道:“船上是那位大侠,在下是乌仁帮的棉花大侠美杰杰,听闻黑鬼门是江湖上的大门大派,门下高手如云,门主武功盖世,特来投奔前程,不知大侠可收留我们这些小门小派?”

大船上听后喝道:“汝等不得乱动乱闯,等报与堂主后再行定夺!”片刻之后,由舱内走出一个清癯老者,大跨步走向船头。

天门雪极力远眺,观望后并不识得老者;赵莹莹此时与天门雪内功修为在伯仲之间,也不认得此人,梅寒梅、红丫儿和蓝梅由于内功弱一些,雾气蒙蒙下便无法看得见大船上的任何一人。

第一百一十章 真真假假乌仁帮 以假乱真

此时,大船上有人高呼:“你们是乌仁帮的英雄,江湖上怎没听说过此帮?”

梅寒梅把两手搭将起来作喇叭状喊道:“我们是刚成立的小帮会,江湖上的大帮大派还没有来得及一一拜访,就有另外的黑道小派欺负我们,江湖上传言黑鬼门最主持公道和正义,所以我们才从滇桂边陲赶来投奔,如果黑鬼门的大侠不收留我们乌仁帮,我们也不厚着脸皮赖上贵门,此刻我们就搭船回去,再另投明君。”

大船上肃静一会,显然是商议此事。不一会儿,大船上面喊出话来:“乌仁帮英雄听着,我们堂主对你们积极要求加入黑鬼门表示赞赏,你们现在可以上船上来一叙。”

梅寒梅闻言,看住天门雪问道:“天哥,我们怎么办?”

天门雪扫了大家一眼,点了示意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的目标就是黑鬼门总坛,既然邀请,俺们就上船!”

梅寒梅见天门雪答应,便转过头对着大船喊道:“多谢这位堂主,我们这就撑船过去,只是打扰了贵门的清静,还望予以海涵!”

大船上的人便朗声回道:“不要客气,你们能此时投奔明主,不在坐井观天,螳螂自大,关键时候临崖勒马,还不失为识时务者,我们黑鬼门虽然高手如云,兵强马壮,傲视群雄,但我们也谦虚谨慎,戒骄戒躁,今日贵小帮来投,也是喜上添朵小花,更是你乌仁帮的涅槃再生,是英雄我们黑鬼门热情款待,是狗熊我们…………我们老幼无欺!”

梅寒梅与大伙还没听完便都被这一番自夸自擂笑破了肚子,但大家却是硬捂着嘴没有大声的笑将出来。

此时,船老大听得大船上发出的都是人话,便心安了下来,不在胆战心惊,慢慢的就把小船直向大船靠去。

梅寒梅率先上了大船,天门雪和赵莹莹也陆续上得了船。

只见这船上布置得富丽堂皇,那被称为堂主的清癯老者大约五十多岁,一身青袍罩体,身材高瘦,面容清癯,目光却异常锋利,一看便知其修为气息之强。船体两边分别站立着十六名一式青色劲装的汉子,一个个生得虎背熊腰、魁梧强壮,看去好似武功全都不弱,肩背金刀,红绸飞扬,好不威武?

一个豹头环眼的青色汉子急忙走上前来,抱拳施礼道:“乌仁帮好……”此时,大雾并未散去,那汉子走至眼前才发现上来的人群中却有三位女性,逐立即将要说出的“汉”字停了下来,立马改口道:“大侠、女侠,我们黑鬼门水师堂堂主有请!”

这汉子话音落地,那坐在大船甲板中央的清癯老者便站立起来,爽朗大笑道:“欢迎欢迎!老夫黑鬼门水师堂堂主千影追魂邵伦川有礼。”

梅寒梅急忙抱拳还礼道:“小可乌仁帮小头目人称棉花大侠美杰杰。”一指赵莹莹道:“这是本头目未婚贱内人称半仙飞妖夜莺莺。”又一指红丫儿和蓝梅道:“这是本头目的手下两员虎将……”梅寒梅话未落,站在两边的大汉中便有人噗嗤笑出了声,那水师堂堂主千影追魂邵伦川急忙哼了一声,他人就憋住不敢在笑了。梅寒梅此时却故作镇定的清清嗓音,接道:“二虎将赛关羽红……红大花,赛张飞蓝二花。”

船上大汉再也忍耐不住,全都哄堂大笑起来,连堂主千影追魂邵伦川也忍俊不住,哈哈笑将起来,赵莹莹、红丫儿和蓝梅是强制的忍了再忍,也捂着嘴笑了起来,只有梅寒梅和天门雪二人东瞧瞧西看看的没有笑。那堂主千影追魂邵伦川见梅寒梅与天门雪没有笑,原来心中以为是奸细的疑虑便消除了大半,暗思忖道,不过是小门小派、没有见过江湖世面的几个半杆子、二吊子混不下去了,来投个靠山混个着硬的江湖名声,然后再回老窝胡吹海捧一番,便成为了一方的混混头目,然后领着几个地痞流氓混吃混喝。想到这儿便顿住笑容,两手摆摆,示意手下停笑,对梅寒梅做出一种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姿态说:“这……这位棉花大侠,你的两位花……虎将也介绍完了,看来你们的乌仁帮是虎将如云,但我们黑鬼门是鬼将如云,你的这两只花老虎见了我们的真血鬼怕不怕?”

此时,天门雪疤脸一扬,大母手指头一晃,上前走到千影追魂邵伦川跟前,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牛逼样子道:“俺赛诸葛牛黄从不怕鬼。”

千影追魂邵伦川一看是个满脸丑疤的浑小子,便问梅寒梅:“那……那个美大侠,这位是……”

梅寒梅装作趾高气扬的说:“不满堂主,这位是我们乌仁帮的秘密武器,江湖上人称赛诸葛,从小就跟我们村东头的牛二皮练把式,一身武功天花乱坠、飞黄腾达,是本头目的贴身护卫大总管。”

天门雪亦抢上说:“俺会踢腿、跨马步,还会驴打滚、狗吃屎。”一席话更是把大家逗得笑破肚子。可天门雪一点也不笑,说着便要做跨马步、驴打滚等技术表演。

那堂主千影追魂邵伦川赶忙用手示意天门雪不用表演了,天门雪便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此时,湖上烟雾渐淡,大船已近岸边。

但见水云乡里,烟波浩渺之中,有一片浩大坞洲,犹如世外桃源,花团锦簇,葱葱郁郁。浓荫掩映之下,一座雄伟的庄园,建在绿洲中央,雕栋画梁,金碧辉煌,气度非凡,恰似湖上龙宫。庄园四周筑有一色水磨大理石的围墙和四角炮楼,天面回廊过道与炮楼相通,墙边是一排粗可盈抱、枝叶繁茂的垂柳,庄内数不尽的青堂瓦舍,有苍翠古铁树林,风景幽雅,耀目生辉。

这时,岸上已站满全是通身黑色劲装的汉子,雁翅地分立两旁,垂手站立,静寂无哗。片刻,蹄声得得,从庄园内冲出四匹骏马,马上坐着四个冷峻英武汉子,也是一色的黑色劲装打扮,各人都露出一对精光闪闪的眼睛,不住地四下扫看。

一个汉子催马向前喊道:“门主有令,请前来投奔本门的一干人员到迎宾厅暂候,由仁德堂堂主接洽,水师堂堂主邵伦川到执会厅议事!”

千影追魂邵伦川施礼回应道:“属下遵令,这便下船即到!”

梅寒梅与天门雪二人交换一下眼神,梅寒梅道:“堂主大哥,你给门主说,我乌仁帮虽然是英雄好汉,但不计较官大官小,只要与堂主大哥一般官大就行。”

那水师堂堂主邵伦川此时真是哭笑不得,但又障于梅寒梅等是新来乍到,不便发火,便笑笑点头,对身边的一个大汉吩咐道:“这把这乌仁帮的人带到迎宾厅去。”

那汉子领命,便在前领路,带着天门雪五人朝迎宾厅行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堂主欲收仨丫环 牛黄傻到底

穿过庄园大门不远,便迎面一并排六间大厅,重檐九脊,斗拱交错,黄瓦盖顶,宫殿一般;迎面房墙雕花窗棂,屋檐下并排有十六根石柱,盘龙交缠,腾云驾雾;中间为一宽敞通道,通道两边各立四名持刀壮汉,看来后进几院均为机要重地。院落两旁耸立着六根旗杆,上面飘着龙黄旗,旗上绣上黑色骷髅头,迎风招展,猎猎作响,阴风森森。

迎宾厅位于右手,梅寒梅领先跨步进了大厅。正厅中央,一把紫檀交椅,坐着一位四十岁许,身着金锦花袍,头戴紫罗毡冠,面容刚毅,蓄着短须,其余的人分成两道站立。

“你们是来投降黑鬼门的什么乌仁帮的英雄豪杰?”中间座椅上的短须中年汉开口说道,声音低沉,带着肃杀意味。

“你是什么人?开口说话不懂礼貌。”梅寒梅气哼着小脸,指指坐在正中的短须中年人毫不客气的问道。

“大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如此与我们仁德堂堂主说话!”两旁站立的人员中走出一人对梅寒梅吆喝道。

“堂主?堂主什么了不起?我,堂堂七尺男儿,乌仁帮最大的小头目,江湖人称棉花大侠美杰杰,带领未婚贱内一人、二虎将二人及贴身护卫大总管一人前来这这这这……这交流拜访团结贵门,何来投降二字,我们也是江湖上的门派,蚂蚁怪小,照样有鼻子有眼、有吃喝拉撒的东西,与大象有何区别?你们谁知道?”梅寒梅在两旁人员面前连说带比划,最后用手快速指了一圈质问道。

在场之人竟然被问的目瞪口呆,无人应话。

“俺知道答案!”此时天门雪晃晃肩膀走上前来,仰着丑脸道:“答案a:蚂蚁没鼻子;答案b:大象比蚂蚁大。俺选答案b。答对了!”说完便自个儿高举着手原地乱蹦乱跳的欢呼雀跃起来,完全一副现代版明星扭扭胎。红丫儿对天门雪的表演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由便花枝招展的狂笑,却真如一个村妇。

黑鬼门的一群门众及梅寒梅、赵莹莹、蓝梅俱都个个冷着脸膛子瞅二人兴奋不止。

梅寒梅也不知道天门雪为什么会从阳春白雪一下子跌到天朝社会,而黑鬼门的门众则想也没想这丑脸的笑胎从何而降。

正当红丫儿笑的前仰后合、家雀唧唧喳喳,那黑鬼门仁德堂堂主忽的猛喝一声:“住笑!”声若洪钟,震耳欲聋。

红丫儿一个激灵灵,就把笑弯的小腰给僵住了,天门雪则咯嘣停了舞步,梅寒梅则急忙吓的捂起了耳朵,赵莹莹则与蓝梅一下子互抱了一起。乌仁帮竟然被这一声吼吓的都破了魂魄了。

那仁德堂堂主一瞧这五人惊魂破胆模样,却反而一下子抖颤了满怀舒展,哈哈癫笑开来,声振房瓦,人人感染。“好笑!好笑!好笑!”收住半截狂笑,然声腔仍旧炸雷一般:“娘也,你这五个娃子,先还认为有两把刷子,最不挤也是个二流的货色,这一咋呼,哦,我的亲婶子来,都都都尿裤子了。”

梅寒梅还有些担心,觉得这五人都表演的有些过分,忸怩作态的有些驴唇不对马嘴,没想这仁德堂的堂主也与那水师堂堂主一样的好骗。其实,梅寒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所以能以这种小儿科把戏骗过这黑鬼门一大堆门众,关键不是她与天门雪的编演,而是因为他们五人中有三名女人打扮的村妇。

大天朝男男,别看自个儿甜不削的脸妄称爷们,只要放眼瞧瞧,就会不攻自破这自吹自擂的称号,因为小脸膛子几乎就不扎毛,有几根小毛毛还没成绺呢,就被剃刀刺啦下刮得像白虎样,真好与大天朝男男的小性性相符相称——“我贱我温柔”。

那黑鬼门仁德堂堂主虽然声若猛虎,面似金刚,其实也是个八戒哥哥,爱天下女女都痴情,大天朝女女俱美貌,个个皆是白骨媚狐妖,女女们精华的各不相同,有女美在一痣,有女丽在甜笑,有女靓在杏唇,有女妖在一瞟,有女俏在金莲,有女俊在纤腰,有女媚在秋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是女女皆为上上品,且不可待之三六九等,更不得恶面摧残虐待。

赵莹莹、红丫儿、蓝梅虽然是村姑打扮,但仁德堂堂主却看哪个都俊的沉鱼落雁,发火那也是仅仅是为了面子,好让人说他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不近女色的柳下惠,乃真正为“相貌堂堂强壮士,未侵女色少年郎”。

面子上的东西是与别人瞧的。一个男在千里无人烟的地方遇上一个女,就不需要面子这个东西了,这个男就可以很猥琐的求女,也可以很恶恨的要求女,但大天朝男男很自觉的会无病呻吟,不像西方男人,动不动就搧女人的耳刮子。今日大天朝电视上只有女女们义正辞严的搧男男的耳刮子,要么是男男们自己搧自己的耳刮子,然后男男们还要骂自己是混沌。这样的情节特别感动,大天朝男男有错就改,还知道自己是王八蛋,实在是浩渺天际之文明先进纯洁,有个外国人专门为大天朝男男写了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为了女女双眼皮,卖了爹娘卖心脏。”

有个仙人写过一首诗:“二八佳人体如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催君骨髓枯。”两首诗一对比,简直是灵芝草与地沟油,外国人对大天朝男男是认识的人骨三分,而本天朝仙人却为了面子,却必须挂羊头卖狗肉的卖弄卖弄文笔。

那仁德堂堂主虽然是爱女之心藏在肉皮里面,但由于此时的众人皆为下属,便有些任性,任性了怎么着?吾官最大,有本事告老子去。所以堂主就信口雌黄的横笑。

笑的真情,话语也童真,并不藏三窝四,叫过“亲婶子”后,仁德堂堂主热气腾腾不减,继续道:“那个赛诸葛牛黄,你……哎吆,我的亲婶子,笑死我了。牛……牛黄,你的那个举手的本领本堂主倒是从未见过,有些些娘们的味道,不知道是什么功夫?这三个村女留在本门挺合适,本堂主一会给门主说个请,你三人虽然面色黑些,但也五官端正,人模狗样,就给俺做个端洗脚水的丫鬟吧!”讲完便独自狂笑。

梅寒梅暗思,这黑鬼门外面传言阴森鬼泣的,而今瞧瞧却是滑稽可爱,何有神秘恐怖之相,让雪哥哥做这个教主应是不难之事。想吧,便直对着仁德堂堂主大嚷:“岂行,岂行!我们乌仁帮是江湖上各门各派争相巴结的名帮,我棉花大侠无人不晓无人不知,给堂主大哥端洗脚水……我也给大哥端洗脚水行不?”梅寒梅噗通给那仁德堂堂主跪下请求道。

那仁德堂堂主惊喜过望,一瞧连这乌仁帮的小头目也如此愿意给自己当奴,心胸立马海洋了,自得自满的从那把大紫檀木交椅上站起来道:“岂敢岂敢!美大侠如此谦恭,本堂主受宠若惊,端洗脚水就免了,就给本堂主端尿罐吧。”

噗……

蓝梅一下子喷出了哗啦一堆笑,紧接着天门雪、赵莹莹、红丫儿俱都天翻地覆的笑将起来。

拍马屁拍到马蹄上,连梅寒梅也没预料到这仁德堂堂主竟然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当下也是苦笑着慢慢站起身来,眼瞟着那堂主无可奈何的可怜兮兮。

正在此时,门外通报:“门主有令,仁德堂堂主夏侯霸带乌仁帮众人到执会厅议事。”

仁德堂堂主夏侯霸一听门主又令,则忙忙收起任性,陡然刚毅转回,下的大交椅,神光精湛,扫视梅寒梅众人数秒,迈步向厅外而行,走了两步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随我见门主!”

梅寒梅与天门雪和其他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梅寒梅便紧跟着夏侯霸向外而行,天门雪紧随其后,赵莹莹、红丫儿和蓝梅亦是不敢怠慢,逐都藏起了嘻嘻哈哈,面色一律的正经着随那仁德堂堂主夏侯霸后面,朝着后进院走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司徒一鹤命欲绝 天哥来救

穿过三个院堂,到达一座恢弘的楼殿,此楼殿三面有稍小的楼殿环绕而坐,大小仅仅次于主楼一点,四周又有一宽约十丈的城河已外界隔开,城河流水如九天银瀑,直宣而下,注入岛屿的山峰谷底,恢弘大气,将楼殿烘托的仙气十足。

这楼殿四周城河内堤即为高大围墙,与前四个院落连在一起,城河上用坚硬的鉄锥篱笆连接护墙,前面院落通到后殿的是一个木板吊桥,桥头两方均有八个大汉把守。

一路走来,跨国吊桥,来到大殿前的石阶上站定,然后提步而上。天门雪一直在打量着四座楼殿,主殿外三殿成鼎足之势,稳重如山,四殿相连之间隐约万道霞光,威力无穷无尽,似藏百万雄兵,看来此地楼殿应是布置有一个绝妙的精奥阵法。

过不多时,众人步入殿中,殿内两侧各站着十二名负剑的武士,每一个皆是英气逼人、猛锐冠世的气质。

黑鬼门门主躲在一个巨大的屏风后面,屏风下面有七级台阶,台阶下的两边分立着十多个汉子,每个汉子都满面严肃、目光凝重。

此时,从分立一旁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人,行到屏风前,对着屏风先施一礼,道:“报告门主,秦大可被许凤虎杀死,‘七星灵丹’被无冕庄的程娇娇夺得,目前,正星夜驰骋的往无冕庄回赶。”

“龙虎盟在干什么?”屏风后传来一个嗓音很重的问话。

“先是许凤虎带着六个随从出了鼎聚升典当行,后来又有秋不笑一人出了鼎聚升典当行,但秋不笑出城后,便与云中飞等二十多人合在了一起,方向却不是直接向碧月山庄行驶,而是走了一个九十度的相对方向,不知何故,不过,在下也已安排人员追踪过去。”

“在江湖上立刻传布信息,说无冕庄已经从七蛇毒女手中抢到‘七星灵丹’,龙虎盟已经派大批高手进行围追堵截。”

“是!”

“护法长老”

“属下在。”

“拿到龙虎盟秘图吗?”

“属下无能,没有拿到。”

“可有原因?”

“这个……”

“身为护法长老,可知其罪!”

“下属知罪。”

“那还不自刎!”冷若冰寒,阴似魑魅。

此言一出,十几个汉子中立即有三个汉子走出列班,齐齐向屏风后面行礼道:“门主,司徒长老虽然罪可诛,但雌雄四盗非等闲人物,仅首盗三手圣母龙夫人武功已达超高一流水平,况且,现在各路人马好似都在注视着龙虎盟秘图,事出有因,可否让司徒长老戴罪立功,限期得到龙虎盟秘图,否则,再按门法执法。”

屏风后发出丝丝冷笑:“司徒一鹤徇私枉法,凭其武功杀死钟无期绰绰有余,但他顾念旧情,藐视门规,怎可饶恕,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则均按同罪惩罚!”

“这……”

“哈哈哈哈!我司徒一鹤已为黑鬼门竭力尽忠,此番没能完成门主交于的任务,实为惭愧,理应受水刑而死,但门主只让我自刎,已是天大的开恩,属下死而不忘门主恩德。诸位挚友,谢谢于我求情,司徒一鹤先走一步,阴曹地府再会。”千变神君司徒一鹤有时行事虽然有些狡诈,但不失为一条铁骨铮铮、磊落豪爽的汉子,面对可怖的死亡没有任何胆怯,反而镇定自若,不忘恩情。

此时,千变神君慢慢舞起双掌,他要自断经脉而亡。

“且慢!”忽的一人大声喝道。

众人望去,从殿外走进六人,带头的是仁德堂堂主摸月神通夏侯霸,随后五人却无人识得,只有水师堂堂主千影追魂邵伦川认得,正是他刚才向门主回报的乌仁帮人等。

“属下仁德堂堂主夏侯霸带领乌仁帮五人参见门主。”说完,他一揖到底,神态万分恭敬。

但他身旁的梅寒梅、天门雪五人还是巍然站立,全没有见先前两个堂主的礼貌了。

天门雪还不确定那躲在屏风后面的人究竟是深是浅,能不能接受天诛教的领导,知不知道黑鬼门与天诛教的渊源,如果不能接受天诛教,也只能以武力降服了,而现在有个绝好的机会,那就是救下司徒一鹤,也许可有大好的转机。

屏风之后,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你五人所来为何?”

梅寒梅听了,神色一僵,真是好毒辣的眼睛,这世上竟有人未曾谋面就先知了一切吗?她刚想不温不火的回敬这个背后的主人,天门雪却抢先朗声问道:“门主为何躲在屏风后,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难道门主长得像鬼,丑劣不堪,难以见人吗?”

屏风后,传来一声低低的讥笑声,那声音极为的冷颤,却暗含无尽的轻蔑。

“我不见将死之人,怕沾了晦气。”

天门雪一听,并不怒气,指着屏风,依然是原来的憨态,大声道:“你说谁是将死之人?我们乌仁帮吗?还是这个高个子?”天门雪又指着司徒一鹤道。

此时,司徒一鹤并没有看出五人是由天门雪、梅寒梅等易容扮成。见天门雪指向自己,便轻叹一声道:“这位青年小侠,将死之人就是老夫,请小侠忽在此喧扰本门清规。”

“住口!”屏风后的声音更加阴沉和霸道:“这儿只有本门主发号施令,还轮不到你司徒一鹤,如果你不愿自裁,就受水刑而死。武士!”

此时两旁的十二名持剑武士齐声应道:“在!”

“拿下司徒一鹤!”

“是!”话音刚落便有六名武士挺剑将司徒一鹤包围了起来。

身为执法长老,武士们深深知道司徒一鹤的功夫,如果硬拿,三五个武士绝不是司徒一鹤的对手,所以一上来便围上了六名武士。

天门雪此时又大喊一声道:“住手!”

六名武士一个愣神,停住了欲将进行的剑攻。

屏风后的黑鬼门门主嘿嘿格笑两声,阴恻恻道:“小子,你自命不保,还要多管闲事。你等何处宵小,竟然敢易容闯穿心湖,黑鬼门是你等无赖之徒乱闯乱来的等闲之地吗?众武士速速连同这不知好歹的五人一块拿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黑鬼门主神秘秘 悬影暴出

话音即落,屏风后一个黑色长袍,恣意翩然的身影走了出来,此人面上带着乌金面具,遮住了半张脸,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种阴冷杀戮般的恐怖寒意。

六个武士一见门主出来,忽然身形暴起,六剑齐齐刺向天门雪。

“嘭!”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一个出手的武士就被强横的罡力反震而回,所有人都有些惊疑不定。

见一名武士受伤,众武士立刻再次齐齐的向天门雪发动了一次雄浑的剑力。

“嘭嘭”之声又在响起,又有两个武士疾快受伤。

见状,水师堂堂主为挽回失察之罪嫌疑,便不敢再静候不动,身形一动,跃上半空,大喊一声:“小贼,蒙骗老夫,岂能饶你!”边说边持一把玲珑剑朝天门雪奔去。

此时天门雪正在向余下三个武士动手,眼见就要将其中一个武士击倒,突然一道剑光斩向了他的后背。觉察到其中凶猛的气劲,天门雪不敢大意,迅捷转身防御。

“嘭!”挡下了这一击之后,天门雪抬头一看,只见水师堂堂主千影追魂邵伦川已经再次舞起剑招向自己刺来,利剑散发着淡淡光泽,顷刻间化为腥风血雨。

“小混蛋,你们坑死了老夫!”

显然他已经看出了天门雪等人不是真心来投降的。

天门雪连步跨出,双掌成爪形,汹涌灵力在其指尖凝聚,如同锋利的刀刃般,避开迎面而来的剑锋,施展出刁钻狠辣的一招,抓向了千影追魂邵伦川的胸口位置。

就在千影追魂邵伦川剑气刚刚触摸到天门雪身围之时,陡然从天门雪的气场内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反震力,将千影追魂邵伦川的手掌硬生生的震了出去。

千影追魂邵伦川先是一惊,随后晃过神来,天门雪能力罡气玄奥有灵。

而就在此时,黑鬼门门主电射而出,双掌之中霎间释放出一缕天来罡气,迅疾不及掩耳的临近了天门雪身前。看着黑鬼门门主的阴冷气息,天门雪知道他已经动了杀心,不敢怠慢,连忙举掌格挡。

“轰!”

两股罡力发出雷滚之声,在楼殿中回荡,一股惊人的能量劲风席卷开来,两人身形同时暴退而回。

“小子,有些手段!”

见到天门雪竟然挡下了自己的必杀一击,黑鬼门门主心里懵然一惊,旋即手掌一翻,一把银色大刀握在手中,荧光流转,杀气腾腾,亦是一把锋利的杀人宝器。

天门雪爽朗大笑,只见单手从背后一抽,一股陡聚至极如同风暴般的气息,自其刀气上席卷而开。

“黑鬼门门主,你看这是什么?悬影刀在此,还不下跪听令!”一股雄浑的罡力自其天门雪体内暴涌而出,源源不断的扩散开来。

“啊!悬影刀!”黑鬼门门众忽听悬影刀三字,如同冬日震雷,立刻全体门众下跪在地,齐声跪喊:“参见教主!”

而那黑鬼门门主在猛然一惊后,片刻恢复镇静,冷笑一声道:“大胆小子,竟敢冒名我教教主,手中悬影刀从何而来,快实招出来,免得小命不保!”

梅寒梅此时手中血风剑一横,仗剑而立,大声喝道:“小小黑鬼门门主竟然这么猖狂,难道不知道见悬壶双刃如见教主之规,想违规找死吗?”

“这……”

“赶快下跪听令!”

“嘿嘿嘿,满口胡言,我还认为是那来的无赖之徒,原来是黑杀令主的传人和梅花十二园的小丫头。”

“啊!”黑鬼门门众又是吃惊不少。

此时,千变神君司徒一鹤抬头一看,便认出了梅寒梅手中的血风剑,一跃而起道:“啊!果然是血衣仙子!”

梅寒梅银笑亮起,一抹手,将脸上的易容妆撕掉,恢复原本行装,对着司徒一鹤道:“司徒一鹤,身为黑鬼门执法长老,可知道见悬壶宝刃如见天诛教教主的法令?”

司徒一鹤一惊,忙回道:“知道!”

“那为何犹豫不跪?”

……

“悬影刀在此,谁敢不跪?”梅寒梅再次大喝一声。

此时,天门雪将手中悬影刀高高举起,银光爆闪,刀影舞动,异常凌厉的在空中轮舞一周,强烈的气势让在场之人均感到了一股沉重的浊力。

听着梅寒梅的喝声,司徒一鹤的内心一阵慌乱,而悬影刀发出的威力使其不自然的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力,双膝一软,再次跪倒在地,抖声道:“属下跪迎教主!”

而黑鬼门门主越发的阴沉诡计,手中宝刀猛然旋转而起,耀眼光芒迸射出来,化为万千刀影,挟裹着凌厉狠毒的劲风,再次刺向天门雪。

面对黑鬼门门主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天门雪眉角一跳,神色凝重,手中悬影刀突然暴动,不开气,不扬声,轻虚虚地刀影斜挥,掠起一派刀山刀海,碧光万道,劲风逼人,凌厉异常,周围五丈以内逆风飞舞,在场之人全都震起衣角,猎猎作响。

黑鬼门门主自以为功力深厚,又在黑鬼门内部,自己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但是几招一过,他才感到对手的内力竟与自己不相上下,而且其内力之中还透着一种古怪的罡气,更使黑鬼门门主惊奇的是此人竟然手持的是真正的悬影刀,他忽然间想起了续魂谷宝藏被发现及全部宝藏被转移的事情,心中大吃一惊,原来这续魂谷宝藏所在地就是天诛教圣地总坛。想到这儿,黑鬼门门主已是惊魂未定,看来,今天如果不杀死眼前这个人,那么黑鬼门的秘密也就无法在保存下去,一个重大的秘密将被公开,自己也将无立身之地。暗思到此,黑鬼门门主暴喝一声道:“小子,你到底从哪冒出来的?黑杀令主到底与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冒名顶替我天诛教教主之名?从那儿获得的悬影刀?不交代清楚休想出的黑鬼门!”话音一落,不待天门雪回答,手中的宝刀突然加速震动起来,在虚空中化为无数个刀影,使人眼花缭乱、目眩神摇,顷刻间已分不清那是真实那是虚为,突然,所有的刀影突然聚合成一道排山倒海力量,如山崩地裂、海啸击岸,呼啸着向天门雪猛烈劈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悬影刀威势牛逼 门众归宗

眼看这股势不可挡的刀力就要击杀天门雪小命,天门雪一声冷笑,却没有闪避,体内真元神力骤然聚起,快如流星赶月,力同决堤洪水,霎然间全部天罡地煞般的狂力尽数灌注进悬影刀之中,身形暴起,一道比星星爆炸还要璀璨的耀眼光芒从天空直斩而下。

“嘭!”

黑鬼门这座坚如磐石般坚实的楼殿,好像动震一样的晃荡起来。片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黑鬼门门主的银光宝刀轰然爆碎,化为漫天的银色光点洒落下来。

而悬影刀的刀势在暴杀了黑鬼门门主的宝刀后,其刀芒依然威势无匹的迫向黑鬼门门主。

此时,一贯高傲无比、视天下武林为草芥的黑鬼门门主的眼神里一瞬间涌出了浓浓的骇然之色,自己的绝杀被破也就罢了,可凭自己从来无人能敌的内力,竟然也挡不住来人的一刀,这是多么可怖的力量啊!黑鬼门门主只是惊讶的暗虑。高手之间的较量也就是眨眼之间,在感受如同刀锋铺面般的可怕气息的同时,黑鬼门门主体内的天罡暴力瞬间呼啸而出,杀机陡然提升了十二成天绝地灭的狂暴境界,旋即双掌天旋地转中的猛然发力,一股强烈的暴风罡力,疾化为铺天盖地的杀雨,快若天雷斩云,轰击而出。

轰然巨响,楼殿再次遭遇猛烈剧动。

两声巨响仅隔数秒,从天门雪击碎黑鬼门门主的宝剑,再到黑鬼门门主反击一掌,只是白驹过隙、电光石火的弹指之间,天门雪接下黑鬼门门主的一记天塌地陷般的恢弘罡气,巨响之后,热气弥漫,楼殿如浸瑶池。

就在此时,天门雪、赵莹莹、和梅寒梅三人同时飞跃而起,而黑鬼门门主却已鸟无踪迹。

而在场之人均被两大高手的气场震撼,弥漫中感觉到一股较强的气压迫于心脏当口,所有人急忙运气抵御,但瞬时之间这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千变神君司徒一鹤的功力稍微较高,那股旋风般的大势一松,司徒一鹤便一跃而立。

此时,天门雪朗声道:“不敢见人的奸诈奸贼,逃出黑鬼门,你逃不出天诛教!”

此时黑鬼门在此之人一见门主逃之夭夭,顿时失去方寸,不知所措。

天门雪扫一眼众人,口气缓和道:“黑鬼门原本是天诛教的外堂组织,为暗藏的传信堂,专门负责收集江湖信息,为天诛教五大堂之一,所以黑鬼门门众若见悬影刀或壶影刀便是如见天诛教教主,便可随发指令,任其指挥,你们可知有此事吗?”

在座的众人您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回答。

此时,司徒一鹤走上前来,对天门雪道:“黑鬼门为天诛教之传信堂之事已过去好几百年,由于时间较长,黑鬼门内部较少有人知道此时,不过,历代门主应当知道此时,个别长老也知道此事,因为黑鬼门这块屏风原来就是刻着黑鬼门历史渊源的一块石碑,另外在黑鬼门的门规上其前述也有部分其渊源历史简述,其事实所以不假,不过,近两代的门主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形象,而且这段历史也被门主封存了起来,且所有门主又都从没见过门主的真实面目,所以也就把这段历史基本给遗忘了。”

天门雪听司徒一鹤讲完,心中已基本有数,便道:“司徒堂主既然知道些黑鬼门与天诛教的渊源,就该知道我所持的悬影刀乃为天诛教教主的信物。”

司徒一鹤抬头瞅瞅天门雪手中的宝刀,虽然没有仔细看清刀的全面,但仅从天门雪刚才亮出的几招刀法,已经看出这是一把绝世宝刀,绝不亚于当前江湖上任何一件厉害的兵刃。逐坦诚道:“天公子所持宝刀是不是悬影刀,老夫不知,因为我也从没见过悬影刀,但我敢肯定这是一把绝世宝刀。”

天门雪哈哈笑道:“司徒堂主说的不假,当今江湖还没有人见过悬影刀,除了我刚才亮出时见过的人,如今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它了。因为这把宝刀已经在天诛教总舵圣坛埋藏了五百多年,是我机缘凑巧而得之,五百多年当然是没有人见过了。就因为我得到了这把悬影刀,所以才知道天诛教为黑鬼门的总教,才知道天诛教为北魏柔玄守护大将军天门佐之胞弟天门独一创建,其原意为天门佐收集军队情报,保卫皇帝安全,后天门佐大将军被宇文泰所杀,天门独一便创建天诛教,要替胞兄复仇,教之宗旨便是“诛灭宇文,兴举魏风,天诛得道,久盛万世。”天诛教传到第三代时,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也就是第三代教主天门风霜执教时期,教主的小妾名叫令狐幽兰,不守妇道,她与天诛教法教堂堂主耳海鱼勾搭成奸,二人密谋欲盗走教主的悬壶双刃宝刀,但耳海鱼只盗得了悬壶双刃中的壶影刀,便事情败露,可是教主只把耳海鱼当作了奸贼,没成想那令狐幽兰心毒手辣,暗使毒计,将天诛教三百余教众全部毒死在总坛秘境。教主天门风霜及时用天罡真气闭其经络血脉,在死亡之际用悬影刀将令狐幽兰劈成两半,并永久关闭了天诛教总坛地的血月门,至此天诛教内部四堂的堂众全部终灭。不过,在天诛教教主天门风霜临别之际,他坚持用最后的真元神将天诛教发生的事情血笔记录下来,留下其悬影刀、悬壶宝典和大批宝藏,并交代若有缘人得之,即为天诛教第四代掌门,并完成三件事,一是纳黑鬼门之众归宗。二是灭亡奸贼令狐幽兰和耳海鱼所有宗族。三是寻回壶影刀,重振天诛教威望。目前,看来只有两件事可以做到,即黑鬼门之众归宗和寻回壶影刀。”

众人听罢天门雪的叙述才明白黑鬼门与天诛教之间的渊源,可是门主……

天门雪对此时黑鬼门门主突然逃走亦是疑惑重重,于是,开口对司徒一鹤道:“这现任门主姓什么叫什么什么功夫出身你们可知道多少?”

司徒一鹤与众人面面相视,均摇头否认。天门雪又面向十二个持剑武士,武士也低头不语。

天门雪又对司徒一鹤道:“司徒堂主了解门主多少?”

司徒一鹤闻言回道:“在座了解门主的人恐怕没有一人。”

“为什么?”天门雪眉头紧皱。

“因为门主从不以真面视人,就是见见戴面具的门主我们也是非常的难得,在座的弟兄今天能目睹一下戴面具的门主也是少之又少,有些兄弟可能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门主,平常门主只在屏风后召见和训话,今天破格出了屏风后面应该是诸位的出现让门主惊讶不少,而且从刚才门主的言辞上判断,应该是认识诸位,至少是认识梅姑娘。”司徒一鹤道。

“敖?”天门雪与梅寒梅俱都惊异。

天门雪道:“梅妹妹对此可有印象?”

梅寒梅沉思一刻道:“想不起此人,但这个黑鬼门门主的武功绝不在你之下,能够在你掌下轻而脱身,且瞬间消失无影,内功和轻功都是超一流的,实想不起江湖上到底谁有此能耐?”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上人间还珠楼 风月好事多

天门雪此时也沉思一阵,亦没有想到自己出江湖以来所遇到的江湖高手中有如此的一个人物。

大家对门主的神秘均是无头无续,但大家既然已知道黑鬼门是天诛教的一个传信堂,那么就不在隐瞒其真正的身份,在座的人均愿意返祖归宗,黑鬼门更名为天诛教。

天门雪既然悬影刀在手,大家也就对任教主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至此,天门雪与梅寒梅、赵莹莹、红丫儿、蓝梅就在此一连住了近半月有余,期间,将黑鬼门的一切事务均料理的井井有序,黑鬼门从此以天诛教身份出现江湖,所有人员身份均公开亮相,不在隐瞒。

黑鬼门原来的五个堂主及所有人员的职位不便,司徒一鹤升任天诛教副教主,梅寒梅、赵莹莹、红丫儿均不担任天诛教的任何职位,天门雪将从续魂谷获得的藏宝及银票全部交于司徒一鹤记入天诛教的账务,对所有教众增加薪酬,作为新的天诛教成立的贺金,新的天诛教不在举行成立典礼,也不邀请任何人参加,但自日起,黑鬼门对外所有事物一律要以天诛教身份对外。千变神君司徒一鹤除担任天诛教副教主、主持日常所有事物,还要兼任执法堂堂主,原来的四大长老职位取消,均改为堂主职位,即另外四堂堂主为水师堂堂主千影追魂邵伦川、仁德堂堂主摸月神通夏侯霸、武训堂堂主无情铁剑臧如霜、飞鹰堂堂主电雷怪客初云库;堂主之下设五大法师,为酒神烈火鲍大道,日月双鞭奇东南,擎天千钧宽运年、鬼面无常尹空寂、金扇秀才舒无言;法师之下设武士、武士下设股长、股长下为勇士、勇士下为宗兵。

一切料理清楚,天门雪便将教内事务悉数交于司徒一鹤管理,自己便与梅寒梅、赵莹莹、红丫儿和蓝梅离开穿心湖天诛教总舵,去完成第二个天诛教的任务,寻找壶影刀。

五人离开穿心湖后也不知壶影刀在什么人手里,一时便失去目标。此时梅寒梅记着那瓶悬壶丹桂灵药的事,便说道:“七星灵丹已被无冕庄夺取,那时咱们的东西,天哥,咱们要不要夺回来?”

天门雪沉吟一会道:“听说无冕庄很少涉猎江湖,不知为什么近期却屡屡在江湖各地出现,而且还参与到争夺利益的事件之中,七星灵丹虽然是我们卖出去的,但此类丹药非常珍贵,天诛教留下的七粒丹药目前只有四粒了,从奸诈之徒手里夺回丹药也不算违背道义,壶影刀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就闯一闯无冕庄,探一下龙潭虎穴!”

无冕庄不是一个穷山僻壤的乡村,无冕庄是一座城,而且是一座繁华的城。而是城便有青楼、便有酒楼、便有风月佳人、便有大款老爷、便有奴才狗腿子、便有明星和纨绔,当然了那时候还不这样那样的帅酷,叫纨绔,这名字挺有学问,好多大大鸟儿王寨的英武这员那员,大谈东风、西风、中风的时候,就扯着嗓门嚎喊:要坚决消灭坏蛋执跨!

无冕庄最著名的酒楼,是还珠楼;无冕庄最著名的青楼,是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青楼与还珠楼酒楼坐落于无冕庄的正街,酒楼与青楼隔着一条马路,脸对脸,面对面,行人来往络绎不绝,可以说是整个无冕庄最繁华的一处。据说,这青楼酒楼是一姓徐的豪绅所开,徐豪绅即将蹬腿时,把青楼和酒楼分家给了大儿子和二儿子,大儿子与二儿子这一辈还算安静,各自兢兢业业的开着自己的生意,相互还有照应,大儿子与二儿子也一蹬腿后,徐豪绅的孙子们就开始为是酒楼赚的钱多还是青楼赚的钱多而吵吵嚷嚷,继而便草起了奶奶、草起了祖奶奶、草起了八辈子祖宗,最后将徐豪绅的天上人间及还珠楼全都草的姓了别姓。

现在的天地人间和还珠楼有归了一个姓所有,而且把这酒楼与青楼合作了起来,就叫天上人间还珠楼,有酒也有肉,均可随之满足,便酒离不开肉,肉不能离酒了,到是挺高瞻远瞩,鸿鹄大志,用发展的眼光看是提前了好几百年就潮流、时尚、哇塞起来了。天上人间还珠楼现在是很著名的了,并不是因为这天上人间还珠楼有多么高大典雅,也不是因为在其中消费有多么奢侈珍贵,更不是因为天上人间还珠楼里面的人有多少多少,价格是否多少多少折,而是因为这座天上人间还珠楼里有一个叫饭水水的名姐姐,按现在的职业推理,就是名满天下的美女姐姐。

江南杭州撒家的哥哥儿本是两个,在鼎聚升典当行死了一个,这一个并不在意,也只是个伴儿,手下还有一帮子狗腿子,找个会拍马屁的所谓能豆子又成了伴儿。那撒家哥哥儿本就无所事事,因为有钱,便时时刻刻的有狗崽子们跟在腚后弄些花边的信息,撒家哥哥儿过的生活轻巧,除了在家撒野,也在穷人面前撒野,或是发疯,并夸耀自己的胡作非为是如何的聪明。

那撒家哥哥儿一米三个头,长得倒是干干净净,油头小面,穿最时髦的黑白相间衣服,衣襟上永远带着一朵花,手拿一方喷香的手帕,小眼不甚大,没有眼下最时髦的双眼皮和大眼眶,但让明星贵姐姐一瞧,也便感到像个家养家宠的太尖狗狗,所以也是爱的哼哼唧唧。

撒家哥哥儿喜欢在光鲜场合东串一串,西串一串,也不用人家招呼,自己看见地方就翘起二郎腿坐下,尽说一些仿佛高深的废话,也不过是谁谁的钱如何多得多,谁谁在青楼是头牌二牌,谁谁与谁谁亲嘴等等,全无斤两,却是又令水货们疯狂的时尚话题,有时在街面子、酒楼等地玩耍耍,总仗着他家是江南杭州的暴发户,又是水货们嗷嗷嚎的明星名人,就恶言恶语、扭着小定欺人,有时还动手动脚打人,大家就给其起了个外号“豆杂杂”。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这天上人间还珠楼里有个总管,原是江湖人士,因为是在地主家做长工,便被压迫的饥寒交迫、十室九空,吃的是猪狗食,出的是牛马力。猛然间,幸福无比的爱情来到鲜花盛开的村庄,鸡猫狗兔也都幸福无比了,便也摇身一变,弄成了大红大紫的热爱爱情的高尚青年。

此人便是名叫鹿皮含,出生年月日不详,谁生谁养不知。这也是个正常现象,贵族书香门第人家,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却天天过生日,花天酒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为本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爱情的素质比较高,会写爱情诗、会唱爱情歌曲、会说外国的爱情话。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鹿皮含热爱爱情,就豪情壮志的咔嚓一下,他就把自己给爱情的一下子提高了更上一层楼的高尚水平了。为什么呢?当然了,他所以高尚爱情了,是因为他爱听爱情歌曲,天下爱情最能让人奋进,特别是纯洁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动人爱情,例如孔雀东南飞、梁山伯祝英台、贾宝玉等等都是冲破封建主义桎梏、砸烂封建主义枷锁,勇敢追求壮丽美好爱情的大无畏青年。

为了追求爱情,能与天使爱情见个面、照个相、签个名,鹿皮含就非常非常的天天蹲在天上人间还珠楼的门口,非常非常的看着饭水水姐姐出来进去。

鹿皮含是个内秀的好青年,他把美丽的爱情藏在心灵的深层,他知道饭水水姐姐每天都接待好多天下热爱爱情的青年俊杰,给他们谈理想、谈抱负、谈人生意义、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主义,用自己的事迹鼓励他们为地球争光,为受压迫、受欺负、受剥削的劳动者贡献青春和热血。

鹿皮含每每听到饭水水姐姐的激情鼓励,就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和使不完的干劲,所以鹿皮含对爱情的力量更加崇拜了。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下定决心,不怕困难,爱情就一定会实现。

这鹿皮含还算运气好,爱情的热情终于感天撼地,那天上人间还珠楼的饭大麻一下子就被鹿皮含的爱情感动的热泪盈眶、泪流满面,便冲破周遭的重重阻力,顶着天塌下来的重大压力,安排他进了这天上人间还珠楼做服务。

鹿皮含激动的百感交集,声泪俱下,爱情形象让人感人肺腑,可歌可泣。

从此,鹿皮含非常勤奋学习,发愤用功,很快具备了超级服务水平。

天上人间还珠楼的饭水水姐姐,事业非常繁忙,不仅要鼓励青年俊杰爱地球,还要给他们写信安慰他们好好珍惜大好时光,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家做孝顺的好孩子,在学习上要用功,不要上坏蛋的挡。饭水水姐姐还是个动物环保主义者,她特别喜欢喂养小狗小猫,还给他们天天吃火腿肠、鸡蛋,还天天给洗澡。

饭水水姐姐语重心长的说:“万恶的旧社会,爹娘连一年洗一次澡都不行,地主老财心狠毒辣,大年三十派狗腿子堵在家门口,爹娘想洗个澡,可万恶的狗腿子一脚就把一桶洗澡热水给踢翻了,爹娘没有洗成澡,那热水就白白的流在地上,把蚂蚁烫死了一大片,一只老鼠也水淋淋的从老鼠洞蹿出来,对着狗腿子大骂:懂不懂礼貌,人家上夜班刚要睡觉,你就来个水漫金山,老子的新皮袄湿了,给我赔个雪豹的!”

饭水水姐姐爱动物爱的就像爱情一样的高尚可贵,每天弄完饭饭后那些可爱的小狗小猫不擦嘴不刷牙,饭水水姐姐就专门请热爱爱情的有志青年来志愿替小狗小猫刷牙,为了表示对动物的热爱,饭水水姐姐还让狗狗、猫猫添自己的嘴巴,饭水水姐姐亲切的对狗狗、猫猫说:“亲爱的,过来,给妈妈亲亲。”狗狗、猫猫就蹦到饭水水姐姐的怀里,对着饭水水姐姐的好看嘴唇就啪啪的亲起来。

饭水水姐姐说:“热爱动物就得用真心去呵护它们,用感情去与它们交流,它们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鹿皮含为了爱情,也学饭水水姐姐爱动物,就每天给狗狗、猫猫卫生。

不料那日,这狗狗、猫猫在野外吃错了食物,对鹿皮含的嘴唇一下子来了精神,脾气上来,对准鹿皮含的嘴上来就是一口,鹿皮含的红晕嘴唇顿时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但是,狗狗、猫猫都是可爱的吆,只是偶尔出的意外,关老爷还有走麦城的时候,狗狗、猫猫咬一口那也是与鹿皮含关心融和的表现,所以,还是要继续爱狗狗、爱猫猫的。

鹿皮含是一个很有远大抱负的才俊青年,为了爱情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怎么会因为被可爱的狗狗、猫猫咬一口就退却呢。他决定自己去做一条爱宠物的模范,让饭水水姐姐对他的大事业另眼相看,让狗狗、猫猫得到无比的温暖和幸福无比,同时,也让自己的服务的水平有个飞跃的发展。

饭水水姐姐有了鹿皮含的帮助,对狗狗、猫猫更加精心照料了。鹿皮含得此饭水水姐姐的表彰,对狗狗、猫猫更加忠诚和宠爱。

而且,鹿皮含对爱情写了爱情诗,也对爱宠物写了专辑,把爱宠物的心得研究的滴水不漏,具体方法就是狗狗、猫猫要吃饭了,鹿皮含就把他们抱到茅坑,当然是先排泄完,之后才可进饭,以保障肚内畅通无阻,有滋有味。当然还要帮狗狗、猫猫洗洗爪子,洗洗嘴嘴,确保卫生干净,不能吃了拉肚子。

鹿皮含服务狗狗和猫猫已经一年多了,鹿皮含过得相当自得。

饭水水姐姐真好,他现在终于把鹿皮含看了一眼。

啊!饭水水姐姐的大眼珠子太好看了,像一个红扑扑的大苹果,一下子让鹿皮含感到那是非常高贵的大眼珠子,这一看让他的爱情开出漫山遍野的菊花,还有好多茉莉花。饭水水姐姐的大眼珠子简直是太高贵了,不仅龙盘虎踞,富丽堂皇,而且玉叶金柯,贵不可言。鹿皮含从内心深处心花怒放。

能够有饭水水姐姐的大眼珠子一瞪,鹿皮含愿意用一切生命来珍惜这份几乎不可能获得的荣誉。

世界上的姐姐多如牛毛,爱情的誓言五花八门,五颜六色。但鹿皮含通过机灵聪明的观察发现,饭水水姐姐的爱情那才是最最正宗的爱情。

这个发现使鹿皮含感到很激动,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虽有坎坷,但最终还是幸运的,比起那些爱情没有的青年,自己应该感到满意才对。试想,世界上那个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但自己的爱情即轰轰烈烈,还鲜花盛开。

鹿皮含风光无限,他的爱情幸福无比,为爱情甘愿牺牲的精神一直传颂。

至今,热情爱情的有志青年,都是嗨海的,而且人人感到很幸福、很骄傲,并非常得意的热爱爱情,并且有许多许多都研究的爱情成为这专家那教授了。

这样的机灵聪明有本事的爱情天才很难得了,于是便被提拔为爱情的大总管,从此,鹿皮含便辉煌的耀眼了,见人便夸自己本领天下第一。

从鹿皮含的发家之路提醒我们,无论何时何地,即使有了爱情,也应该坚持不懈的努力,发奋图强业务,就如俗话说:——就是好呀就是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饭大麻是饭水水的娘咪 传统再发扬

可是拍马屁子发了财,升了官,就要把别人的既得利益夺取,于是就得有人要牺牲利益或者其他东西。这鹿皮含祖宗没了,为了让明星姐姐签名,三十六计的拼命的拍马屁子,这天上人间还珠楼的老板是被拍的舒舒服服了,可还是没有让饭水水签成名,因为这不四不五的人妖得罪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天上人间还珠楼的大总管家饭大麻,鹿皮含一吃香,饭大麻就退居到了二线三线,饭大麻当然不高兴,试想想,原来一个人做奴才做的顺风得雨、做的风光无限、做的拍马屁子咱独一,却半路杀出程咬金,呱唧呱唧就把奴才的荣耀给瓜分啦,后来就独占了拍马屁子的事业,原来的拍马屁子的很舒服的,却是一下子被鸠占鹊巢,这不是强奸民意嘛?况且这饭大麻也不是个街上买菜的角。

因为饭水水是星啊星啊星啊之流等等等等一大溜星星子——便特别——特别——让大大大鸟儿王寨的男女吃饱了崇拜,那些十四五、十六七、十八九、二十一二及四五十、五六十的女女男男,一见饭水水的影子、大街上或酒店吃喝场,或其他看见的地方,就癫狂发疯的嚎喊:“饭水水!饭水水!饭水水!艾尼,艾尼吧——”

饭水水的娘从小就注重培养饭水水的明星气质,十四五岁就身体力行的领着饭水水跟大亨啊老爷也人啊玩意人啊去困觉,困着困着就困出一个大大大鸟儿王寨的大大大星姐姐。

饭水水的娘虽然姿色一般,但她会事业,而大亨啊老爷也人啊玩意人啊最喜欢事业姐姐,无论是鸡鸡、唱唱、还是卖卖工作者,都要纳入自己的那个服务。他们也苦啊哭啊的,戴绿帽子也是小时候养成的,自己先戴了,就要给那些窝囊废男人也戴。大家都戴,绿帽子到处旗帜招展,戴绿帽子就气候起来了,并成为很时尚的潮流,风靡大大大鸟儿王寨。

饭水水的娘也诡计多端的,每与一个哼哼们、爷爷们、玩意们困觉,她都会给饭水水的抹上外国的大大好口红,并啊啊啊的娇滴滴道:“咱水水是初吆——”于是哼哼们、爷爷们、玩意们各都高傲、自豪、踩着高跷去天上找回自己的脸皮,兴高采烈的在混南艺伎哼哼唧唧的选拔初初赛上宣布自己搞上了初初。

多大多好的风光啊!

饭水水娘也恣恣的。她的处妞处不老时,很广泛、很大度、很气质的与狗狗男男这困那困的,不小心就弄出饭水水了,也不知道谁是爹,就让饭水水姓了自己的姓。这时候我们就知道了饭水水的娘也姓饭,鸡啊狗啊猫啊都有名,咱也不能老叫饭水水的娘这样说,麻烦,字多,别扭,因为饭水水的娘腮帮上长几个风流倜傥的坑坑,叫饭大麻还是挺内涵的,欢迎欢迎!

但是虽然,饭大麻有饭水水这个星姐姐的靠山,这鹿皮含也有大大的祖宗背景。有据可证,那宫了的东西也是从好几千年就说起的,有人喘气那天,宫了的货就受皇恩浩荡,皇恩上下左右的女女也浩荡这不男不女的东西,所以宫人一直都是大的星。都谁追的谁追的大小美体跟苍蝇一样的尾随不男不女们上厕所上茅房上卫生间,或者上谁谁谁老婆那儿困觉。

美体那会儿也是愚蠢的,成日连篇累帙的大呼小叫宫宫们怎么怎么的风流,木木木木是宫宫们的私生子,木木木木是宫宫们的相好的,木木木木是宫宫们的丈母娘、丈母爹、小姨子、小舅子、小舅子媳妇等等等等。

宫宫们就是没有东西的东西,哪有特么的风流,都是美体的阴谋诡计,但是咱大大大鸟儿王寨芸芸的女女男男,就喜欢四处打听,偷鸡摸狗,道听途说,胡编乱造的段子,宁愿打爹骂娘、卖孩子出租媳妇也得明白咱一大溜星星的风流事,要不然,就显的不光棍,不场面,不牛逼,不聪明,不特么的那个那个。

宫宫们传到鹿皮含这一代,是三千年、五千年、七千年还是一万年,不了解的甚多,反正是舒舒服服、是是非非、荣辱与共的繁衍下来了,也不易,曲折坎坷,风调雨顺,是驴是骡子的表扬稿啊、疑问稿、争论稿呀的都出来了,到鹿皮含这儿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门学问,大大大鸟儿王寨还专门建立嗷“宫宫学协会”,一大把有学问的叫兽研究宫宫们的内裤。

饭大麻人老色衰,要靠哼哼讨好老板已让人家厌恶了,但实是对鹿皮含受宠感到愤愤不平,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于有一天,等来了机会。

天上人间还珠楼来了一名有钱的小白脸,他是一路追着饭水水大大明星名姐姐的,从鼎聚升典当行追到天上人间还珠楼来的。

杭州撒家钱多的生锈,就如大大鸟儿王寨的暴发户牛逼着说的,他啊什么都没有,光有钱。撒家哥哥儿因为有钱便追星追的疯疯狂狂,追的不人不狗。据说,这位一心追星姐姐的撒家哥哥儿因为他娘说他追星姐姐要有分寸,结果被撒家哥哥儿两一顿拳脚相加便把一张老脸给揍的变了型破了像,最后哥哥儿俩还一脸豺狼、满面严肃的最后通道:“王八蛋老不死的臭傻逼臭三八在敢多问干涉老子的伟大追求,就叫撒家祖宗把你休了,弄到麻辣鸡鬼子那儿去受苦受罪永世不得翻身去。”由于撒家哥哥儿那时候还不懂得坚持追求的鸿鹄大志,也没有读大大大人物的堆堆教导,所以其弄爹娘的手段多少还不文明的狠,比起魔时魔代的追星女女男男们来,还有些不如驴狗的欠缺些。比如,就不如四个追憨国明星的碧碧,嘴上套着比韵桃为了憨国偶像近距离接触,就买了机票。而在拍完照飞机快要起飞了的时候,他们突然要求要下飞机,并且要求退还票款。结果是耽误300多名乘客延误了1个多小时。还比如,有个碧碧为了追星把家中所有积蓄花光,而她爹为了让其追星成功,一个飞妖跳进了河里,扑扑愣愣就像死一只癞蛤蟆一样的死了,死其悲壮死其光荣死其重如一堆狗屎也。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招待都是花花绿 撒家哥哥儿

天上人间还珠楼有前台老板和后台老板,前台老板就相当于现在的总经理,后台老板就相当于现在的董事长或者相当于现在的上校卡扎菲或者是魔星球的挂羊头卖狗肉人物。

后台的老板都是哈巴狗逮老鼠——能力超大的,而天上人间还珠楼的后台老板据说是一位很会经营的生意人,也有说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人,也有说是位名刹的光头和尚,更离奇的说是一位妙龄十八的尼姑,但不论那种传闻,这位神秘老板都应该是一位人物。

传闻就是传闻,反正很少有人见过这位神秘的老板,人们不知道他(她)是公是母,是老是少,人们只知道他(她)在无冕庄有着极为特殊的能量,因为就是无冕帝侠季长春要见这位老板也得看好日子。

除了那位神秘的后台老板,前台老板也是风光无限好的,除了有个拍的忠心耿耿、孝子贤孙信誓旦旦、天天骂誓不当内奸、不做工贼、不打小报告、不拍马屁、不阳奉阴违、不背后阴险奸诈的鹿皮含跟腚总管外,还有一大把风光艳丽里的——白白嫩嫩的星姐姐,是星就得崇拜,不崇拜星星简直就不他你么是人,所以大大大鸟儿王寨的星星们都做的红红火火,高瞻远瞩。

天上人间还珠楼最让客人们兴奋的,便是这酒楼的伙计,不是什么不值钱的臭男人,而是端盘子与x星兼职一块做的那些娇滴滴的侍女。试想,如果吃客们在狂酒的时候,旁边时不时走过去一个娇滴滴、肉麻麻、而且还是星星的红红火火女女,看着她们战栗的臀瓣,那该是怎么样一种享受……

撒家哥哥儿现在就在这酒楼的一楼,老祖宗说过,要来无冕庄一定要来天上人间还珠楼吃一次,而且一定要上下通吃,就算吃不了只有贵人富豪老爷才能吃的饭水水,弄个猪下水、驴下水、狗下水、癞蛤蟆下水也不枉来过无冕庄!窃窃窃窃窃窃!瞧!撒家哥哥儿的老祖宗就是比憨国时尚好几千秒,那憨国就是光知道卫生,岂不知那畜生下水也是沾了星的光的,那星星都也是长星眼长星鼻的东西,长了星眼和星鼻就得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都在一个茅坑里吭哧吭哧的,当然是沾光大大的,所以按照逻辑分析学的道理理论进行追踪,不仅是沾了光的,简直是尼玛的亲自嗅到了著名星星的师味和鸟味。乌拉!乌拉!嗅到星星的师味和鸟味,那如同是星让追星们亲自吃大便的好受,这样的待遇就是把自己淹死在x星的肛道里也牛逼哄哄、自豪自高也。

来无冕庄不去见季长春可以,但不来天上人间还珠楼,可就是大大的没见过世面,就像大大鸟儿王寨的有钱奴才和有钱牛逼,到什么伦暾、什么巴黎、什么罗马的,不知道巴尔扎克、不知道滑铁卢、不知道十字军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咔咔的照个相、留个影,或者横着大拇指、吊着五毛钱香烟、牛逼的在某某某地划两道“老子某某某到此”,便光耀祖宗了,便可以趾高气扬了,便可以大大咧咧的吐出一口臭乎乎浓痰喷到八国联军鬼子家的锅里、得意洋洋的高嚎:哼!老子先前比你鬼子聪明多了!

撒家哥哥儿本来就是花钱花的老是花不完,便横着大拇指指天骂地不公平,老子就想一次把钱花完,但他尼玛就是这么花也花不完,老是花一个长俩,把老子弄的烦烦的。所以撒家哥哥儿便要追星,追星是大大鸟儿王寨最时尚最潮流最显聪明最牛逼最荣耀最显钱多最显能耐最有本领最有权势最有学问的宇宙级、哇塞级、哼哼级天才水平。从鼎聚升典当行一路为饭水水的同行三包、五包、十包的、吃喝x赌全报销的花着钱,就如仆人老爷花着主人蝼蚁的钱一样的大方,一路花天酒地、一路歌舞升平、一路哼哼唧唧、一路留下垃圾、一路欢迎热烈的就到了无冕庄。撒家哥哥儿有钱,有钱便各种荣誉都有,不要都不行,否则就是觉悟低,就是不顾大局,就是给仆人老爷脸上抹黑,就是破坏伟大的大风吹,战鼓擂,就是大大的像魔鬼一样的坏熊。撒家哥哥儿追星了,就不把这些玩意当成一回事了,一切为饭水水开绿灯,为了打好基础,撒家哥哥儿就拼命的把钱往饭水水同行的小兜兜里塞银子票子。

俗话说,阔小姐开窑子——不图钱图个快乐。撒家哥哥儿追星饭水水也是不图干苟且之事,而是想自己要柏拉图,要像穷瑶老姐姐描述的阿哥儿一样,要爱情到骨头里,要爱情到男人都无病呻吟的哼哼唧唧,要爱情到人生就是爱情爱情爱情爱情爱情哎哎哎哎哎!!!!!!!

…………………………

天上人间还珠楼的吃饭时不像其他的那种酒楼饭店一般是小二端菜的,这儿却是饭水水的同行,那时候就叫青青的姐姐、吃腿儿饭的、褥子、粉子、跳台、生鸡肉、土车、挑三招子的、马儿、搂子、老阿姨、烂番茄、苦窑丽式、扛板凳的、、摆地盘子的等等大红大紫的鲜肉肉亲自端盘上菜,看来这天上人间还珠楼是超前了好几个世纪文明的,另一个文明的标志是这儿的吃饭家伙料子也不同其他的酒楼饭店一般,饭桌居然是圆的。

最让人奇怪的是,桌子上还铺着一块洗的雪白雪白的白布。在那时候白布是死人的象征,而天上人间还珠楼却用白布盖上桌子,与现在的高档酒店一样,简直要不少人感到是不是他尼玛的穿越。

撒家哥哥儿现在开始吃天上人间还珠楼的一道名吃,将一块不知是肉还是禸的东西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味道不错,除了那种肉味,竟然还有一种奇怪的那种……味道!

雪白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酒壶,是常见的那种酒壶,但里面的酒,却不是那种常见的酒,是天上人间还珠楼特有的饭水水酒。

第一百一十九章 饭大麻诱敌深入 哥哥儿肝脑涂地

这时候饭大麻就扭着腰靠了过来。

饭大麻一屁股就坐在了撒家哥哥儿的对面,饭大麻是老江湖,吃过的盐比撒家哥哥儿喝过的水都多,见过的人间妖怪比撒家哥哥儿见过的骡子、马还多得多,所以饭大麻眼角一瞟撒家哥哥儿就知道这公子哥是猴的属性还是狼的属性了。

饭大麻二话没说,开门见山,声音嗲的头皮发麻:“咬——咬——咬,乖乖哥哥,俺是饭水水的娘咪。”

那撒家哥哥儿就如被马蜂蜇了眼球,小眼睛立马从老鼠眼变大为大象眼,放出激动要喊亲娘娘的神光,扑通跪倒于地,嘭嘭嘭磕起三个响头,语无伦次、泪流满面、肝断心碎的颤抖的娘娘腔道:“祖宗奶奶、亲祖宗漂亮姐姐,小撒给您磕一万个头,给您作十万个揖,我这给您做孝子贤孙了,我小撒就是您的一条看家狗,饭水水姐姐是我的生命中的生命,饭水水姐姐是我的爱情中的最高爱情、饭水水姐姐是我——,只要您老人家能让小撒拉一下最美最美姐姐饭水水姐姐的手,我就是丐帮坏蛋欧阳锋生的,只要饭水水姐姐与我合个照,我就甘愿把我的狗心、驴肝、畜生肺腑、苍蝇四肢、垃圾七孔等等都给你家的哈巴狗吃了!说话不算话我爹是驴养的。”撒家哥哥儿一边激情洋溢的发誓,一边手足舞蹈的洋溢激情,仿佛马上就要看到饭水水姐姐亲自与他签名合照。

饭大麻心中有数,一瞧这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打爹骂娘、大逆不道的禽兽东西,就明白是个回炉也造不好的二叶子废物,净会干一些衣冠枭獍、无德无能的百无聊赖之事,全无斤两。

当下便也不急不躁,翘起二郎腿,放了一个屁,又噗的吐出一粒瓜子皮,再次嗲道:“咬,咬,你这小白脸倒是一个十足的情种呢,看你一副老鼠眼,里面却藏着热芋头一样的爱情,看来是从鸳鸯蝴蝶那儿来的小鸟鸟子,千年难得的人妖坯子,想娘咪给你引荐引荐,拉拉扯扯俺水水的手,那也倒是件很容易的事,只是……”

撒家哥哥儿慌里慌忙的就从怀里掏银票,一股脑儿全部递给到饭大麻脸前道:“银票都是你的。”

饭大麻大义凛然,道貌岸然的说:“谁稀罕你的臭钱,饭大麻乃端端正正的天上人间还珠楼的大总管,而且俺还货真价实的是饭水水的娘咪,银票,啊!啊!这个吗!下不为例了!”

撒家哥哥儿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把饭大麻侍候的像丈母娘。

饭大麻装模作样、一身正气、讲起话来人模狗样,做起事来阴险豺狼,撒家哥哥儿给钱当然是要来者不拒的,但一定要讲拒绝拉拢,做官不贪,见钱如粪,努力为天上人间还珠楼发展贡献一切的豪情壮志。

饭大麻陈词滥调慷慨完,就咪咪笑的把撒家哥哥儿献上的银票掖进了自己的腰包内,又把屁股按在板凳上,麻子脸上几粒坑坑凹凹烁烁生光,陡然就溢出些天生丽质,话语也哲理了:“俺饭水水是谁想看都能看的吗?有我饭大麻在,有人想看想拉想扯当然可以容许的,只要我饭大麻一开口,拉拉扯扯……看看能怎样?又看不掉皮,扯不掉肉,放心乖儿孙子小哥哥,不出三个月你撒家哥哥儿就可扯到、看到我饭大麻闺女的娇贵身形,不过呐……”

撒家哥哥儿再急三忙四的道:“目前就是这么多银票了,一会我立刻派人到杭州去把老家底都取来供你消遣。”

饭大麻嘿嘿奸笑:“这次不要你的钱,是要你的智慧。”

“智慧?”撒家哥哥儿一愣,纳闷道:“我一个人妖,低级趣味的东西,何来智慧,要说我有哼哼唧唧、忸怩作态还差不多,关于无病呻吟的本事我多的是,比如,扭扭腚,扭扭腰,嗲嗲着喊声娘咪,还有……还有……我会说哇塞,会把舌头放在马桶里学唱‘爱你爱的脑残’,这么多大本事您大麻姐姐不用,干嘛非的用智慧呢?那东西一点也不时尚,也不潮流,也不嫩肉,我撒家哥哥儿真的讨厌智慧那玩意。”

饭大麻立马脸蛋子一拉,脸长如驴,坑坑点点也暗黑了半缸,吊起眼呛道:“杂!给脸不要脸是不?还讨价还价呢?在说一个不字,把你冒充爷们的四根牙签给瘸了,让你充人妖都欠寸。”饭大麻是七月的天——说变就变,眼珠子、脸蛋子立马翻脸不认人,吓的撒家哥哥儿也是立竿见影——就地尿了一裤裆。

但撒家哥哥儿没智慧有钱,当即表示孝忠,从左脸开始搧起,到最后搧右脸,左右开弓搧了自己九九八十一个大耳光子。其中还有个插曲,就是在搧到三七二十一耳刮子时,竟一巴掌把后牙搧掉了两颗。

饭大麻眼尖,三寸美金莲一勾,就把两颗后牙勾到了自己的脚下,乖乖!金光闪闪,竟是黄金大后牙,饭大麻用鞋底子在地上搓把搓把,把大金牙上粘的牙屎搓掉,两只胖胖的玉手指头一夹,就把撒家哥哥儿的大金牙捡起来塞进了鼓鼓囊囊的腰包。

撒家哥哥儿想说那大金牙可值八万块钱,但一瞧饭大麻还是黑咕隆咚的脸色,就乖乖地夹起尾巴老实了。

饭大麻说:“洒家不爱多管闲事,你高兴搧自己九九八十一个耳刮子,我都心疼,可我不能侵犯你自己搧自己脸膛子的改邪归正规矩呀,所以你爱怎样搧自己耳刮子就大胆的搧自己耳刮子,搧疼了也不要叫唤,搧掉了牙也不能吱声。要理解人家的家法吗,尊重人家的内政吗。”

饭大麻天才耶,做天上人间还珠楼的总管太屈才了,应该穿越,穿越到————做那什么——最合适不过。

原本是说武侠的,打打杀杀、杀杀打打、鸡飞狗跳、来去无踪,秘籍绝学、天外飞仙、如来神掌,可滔滔不绝的饭大麻遇上撒家哥哥儿却眍起文韬武略来,真是扯淡了。

知道自己扯淡了,便也拿起手搧自个儿嘴巴子,后牙上还真的是黄的黑的色都有,可惜,不是黄金和黑金,而是玉米面饭垢和尼古丁烟油。

饭大麻说:“搧也搧了,忠心也表了,但正经事还没有开始。”

撒家哥哥儿早就痒着牙根想正经事了,便也母鸡啄食似的点头应允。

饭大麻接着说:“俺这天上人间还珠楼什么都响当当的,就连坏种也是做的断子绝孙、前无古人,所以,要把这个坏种灭了也是非等闲之流可为的,你——撒家哥哥儿就是必定人选。老娘看上了你的智慧,尽管你不知道自己有智慧这个东西,但老娘是见过大千世界的精英,无论什么鸟货,老娘三俩手就叫其缴械投降了,所以嘛……撒哥哥儿只要把鹿皮含给弄个身败名裂、臭名狼藉、五马分尸、惨不忍睹,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不翻身,解了我的心头之患,切齿之恨,便是大功告成,你也能看呀、拉呀、扯呀,俺闺女饭水水手面子了,一举两得、双喜临门、就这样,敢不敢?干不干?”

撒家哥哥儿一听是胡作非为、干偷鸡摸狗、与痞子流氓、小渣渣、哼哼人妖进行狗咬狗斗争,心情快马升腾入云。

说起窝里斗来,撒家哥哥儿经常是干的鲜血淋淋,痛痛快快。比如撒家哥哥儿就把自己的老祖宗扒光了,冰冻三尺的时候,用绳捆了牵到大街上去游街,脖子上还挂个破鞋。在比如,撒家哥哥儿还与舅舅家的两个表姐不三不四,不三不四完了还把舅舅灌醉了,放出两只恶狗,把舅舅的家当给咬掉了半截。反正狗咬狗的事情是做的轰轰烈烈、旗帜招展、百花盛开、得心应手。可以肯定的向全宇环昂头自夸,撒家哥哥儿在对自己的亲人用坏方面,做的是惨无人道不皱眉,杀的尸堆如山开颜笑,榨的皮包骨头还嫌少。

撒家哥哥儿天才聪明,虽然没有智慧这个东西,要说窝里斗、狗咬狗那都可以编个十八裤全书,而现在饭大麻要把阴毒鹿皮含的诡计交于撒家哥哥儿实施,撒家哥哥儿当然是最佳的人选。

撒家哥哥儿便满腔如火,自告奋勇道:“弄死鹿皮含就如弄死一只蚂蚁轻易,咱撒家哥哥儿不缺钱不缺坏点子,缺点智慧也无所谓。”

饭大麻与鹿皮含不谋而合,一碰眼就狼狈为奸,继而便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物以类聚了。

那鹿皮含拍马事业正达到风华正茂,事业蓬勃,怎会想到得罪了饭水水的娘咪呢,这下拍马舔成了痔疮,得罪到了老根,追姐姐成了姐姐的眼中钉,想拍饭水水姐姐的手面子便登天还难不说,人妖也面临被剁成肉酱的厄运。

撒家哥哥儿一连来天上人间还珠楼七天,街那边包吃,街这面包喝,都知道撒家哥哥儿是有钱的主儿,那边还没吃完,这边便给预约好了。

当然这些是在做潜伏的行动,撒家哥哥儿要找一个叫鹿皮含的茬。

第八日,拍马屁服务大总管鹿皮含出现了。

天上人间还珠楼的名声在那时响的就给飞机上放鞭炮样——响彻云霄。不仅光是饭水水姐姐的大明猩身份,还有连无冕庄季长春都难见的幕后老板的神秘和绝对势力。

第一百二十章 天门雪遇上鹿皮含 冒充雄狮

夕阳挂在西天的山峰上,灰灰的云团在滚动翻腾,一下子刮起了阴风,天便像鬼哭了一样的晦暗起来。几道人影由远至近极速行来,匆匆忙忙,仿佛有重大事件,这便是天门雪和赵莹莹、梅寒梅等五人。

江湖上著名的无冕庄展现在眼前,天门雪五人一进入到城内,城内一片喧嚣,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喧哗程度不亚于都府大城,天门雪细细分辨,并不是商贾队伍,大多数是江湖上的杀手剑客、强盗帮会及几大门派的有头有脸人物,更有些久不露面的江湖隐士。

“怎么会有这么多江湖人物突然聚集于无冕庄?”天门雪簇了簇眉头,心中十分纳闷。五人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口,不多时,五人又走了出来,竟然满员了。连续走了四、五家客栈,均是满员为患。

“挤也挤不下了”客栈老板无奈的摊开手为难的说。

“我们要住露天了。”天门雪不禁苦笑的对四位如花似玉的美女说道。赵莹莹微微笑道:“住露天就住天,这一路又不是没住过露天。”

“是啊,住露天数星星怪有浪漫的,就是现在身上有些痒,特想洗个澡。”蓝梅翘着小嘴嘟囔道。

梅寒梅皱了皱鼻子,一股异味便是吸入体内。一路上风餐雨宿、披星戴月,身上都出了不少的汗,这身上的异味连最爱体香的梅寒梅也遮挡不住的往外泄。

“这无冕庄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怎么来了这么多江湖人物,好似有天大的事情。”红丫儿看着这么多人群疑虑重重的小声问天门雪。

“是有些太过奇怪。”天门雪也想不通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江湖人聚集到此。”

“难道……”想到了一个可能,天门雪便是顿下了脚步,四处扫视了一圈,他想到了一个地方——鸿泽。

五人又连找了三四个客栈,终于在一个叫盛纪客栈处找到了住宿。

“鞥鞥哼,您的男神真俊死了,是不是从河里挖出来就没有见过光,老白死了,连姐姐的那点华贵都羞愧、嫉妒、谢幕了!”一进门的兼职端盘子女侍,就直勾勾挖着天门雪,夸大其词的赞扬着美男。

与天门雪一起来的是蓝梅,梅寒梅、赵莹莹、红丫儿没有一起来,天门雪与蓝梅是想从天上人间还珠楼里捞的有用的信息,因为无冕庄仿佛有秘密信息,这么多江湖人绝不是白来的,有秘密的事就是江湖人要千方百计知道清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好人光明正大,坏熊藏坏纳垢。

蓝梅也是天门雪的铁杆粉丝,就像妮妞唱的“实实的想死你,睡到半夜梦见你,梦见咱俩……”,见兼职侍女刺啦刺啦地两眼放绿光,话里雷雨云雾,脸上挂着立马就要喊爱你的表白。看来这神神也是姐姐的粉丝类,外面的渣渣哥哥天天时时的神兽神兽要来天上人间还珠楼追饭水水这个伊婉大姐姐婉婉,岂不知,饭水水和饭水水的粉丝也与这些小哥哥子一样,瞄见了小白脸也是头上里生虱子——痒痒。

当下蓝梅就不愉快了,在赵莹莹、梅寒梅、红丫儿面前不敢公开的吃她们的醋,她们都是主,自己是丫环,主次还是要有的,所以赵莹莹、梅寒梅、红丫儿与天门雪怎样花里胡哨蓝梅都不孬,可一个兼职端盘子的姐姐就不同了。蓝梅一巴掌就搧在姐姐的大美女脸上,那被铁杆粉丝们敬仰的香香小脸盘子立即就染出粉红粉红的一个耳刮子印,比岛岛喜欢用的大红大紫还鲜艳。

兼职姐姐美颜狂怒,小脸蛋不由得一阵子颤栗,数秒后,咬牙切齿道:“谢谢你……”

是老天爷说,还是和尚说,也还是憨国男哥哥说:“有人打你的左脸,你就把右脸也伸过去让她打。”蓝梅也没想到兼职姐姐,会说出这样的话,会有这样的不抵抗运动,比老甘还老甘,天下真奇怪,难道是阳谋诡计——“当众打脸姐姐笑;有人装牛要要要。”

不过蓝梅没有深入细致的考究原因,反而是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天门雪,不知道她的心思在想着要要要,还是想着妖妖妖。

有时候女人的心思,是很复杂的吆。

“行了,一巴掌还打出礼貌来了。”蓝梅满意的桃花绽放,拉着天门雪就像在拜堂一样的情不自禁。

天门雪看着这样的蓝梅,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是选择尊重蓝梅的撒娇决定,他知道蓝梅这是在表示她也爱情即使麻辣烫,在烫,他也接受,毕竟是患难与共的男女兽友,分不清爱有几斤几两,来者不拒,那才是雄才大略的爱情。

天门雪一掏怀,摸出一锭金子,放到那张白布晃晃的饭桌上,看着姐姐说:“你的了,拿去吧。”

那端盘子兼职姐姐心里面立刻美滋滋的,毕竟天门雪的金子相当于她在天上人间还珠楼干三个月的收入,心里面赞叹这小哥哥乖乖真有钱,她想着自己有钱了也去养个像这位一模一样的小哈巴狗去,她显然的是把天门雪当成了有钱公子了。

这个时候就进来了两个人呢,女的年纪四十多岁的样子,男的大约在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是母子吗?可两人进来时就哼哼唧唧的腻歪着,好似一对甜甜蜜蜜的少夫老妻。好像绝不是什么母子关系。

天上人间还珠楼不仅挂牌的姐姐生意红火,也招揽天鹅鸭子出租的活,让白富美也有大展歌喉、大展服装秀、大展武艺的平台。任其芳华特长,信誓旦旦,所以每天都是有不少被热情的小哥哥,与白富美姐姐阿姨来逞脸膛子俊的。

可是,被热情的小哥哥往往是骡子的属相的,没有祖宗的发源地,根根连不上养分,风一刮就瘸掉了头,但多数却是愣头青。

“我说兄弟,你的这个白富美不错哈。”进来的骡子哥哥豪情万丈的牛牛着,走到天门雪的跟前,然后想要伸手拍天门雪的肩膀,不过就在他手落下去的瞬间,天门雪的身子就动了,正好的躲开了他的小白白手掌。

第一百二十一章 鹿皮含动手动脚 死翘翘了

进来的当然是饭大麻和鹿皮含,为什么饭大麻与鹿皮含在一起呢?因为鹿皮含宫了后,是饭大麻把它(这儿为什么用它而不用他或她呢?介因为这鹿皮含现在皆不是公也不是母,而汉语词典上明确说明,他是指男性,她是指女性,可鹿皮含说是公吧,却没有吉吉,说是母吧,又它尼玛没有窟窿眼,实在是犯难,干脆就用畜生的它吧)给弄到天上人间还珠楼干保镖的,可以说饭大麻是鹿皮含的引荐人、伯乐、人才发掘者,俗话说,千里马好得,伯乐难求。那鹿皮含怎么不是个玩意儿也不能刚过河就拆桥吧,况且这鹿皮含还没有实现追姐姐的伟大目标,这过桥才刚到了桥的中间,所以就不能拆桥,也就不能绝了饭大麻的邀请。

这鹿皮含虽然不是公的东西了,可它精通的拍之术已经融会贯通到各个领域,一个半老徐娘如果有个小白脸打情骂俏的陪着,那脸色肯定要有多光棍就有多光棍,所以鹿皮含就哼哼唧唧的像饭大麻流出的水,现在是特特的骄傲自满。

但天门雪没有给它这个充人熊的机会,在天上人间还珠楼还没有人敢拒绝鹿皮含拍肩膀的,但天门雪胆子有些大,鹿皮含有些不爽,但还是把手掌收了回来,哼哼唧唧着对天门雪说:“兄弟,你把这个白富美让我培养培养怎样样?我给你二两银子,这个姐姐姿色不错,我看上了,给个面子,行不行?”

鹿皮含觉得天下的所有骡子,女女们都会疯狂的追,大大鸟儿王寨什么都是假的,唯独这追姐姐是肝脑涂地的真实,钕钕们和楠楠们一看见星姐姐就像苍蝇闻到了粑粑,那个争先恐后的崇拜吆。

鹿皮含没想到今天在天上人间还珠楼遇到了一个比自己还白白,而且好像有点猛,特别是眼神却没有娘娘腔的东西,这样鹿皮含就不满意了,小白脸怎样能不娘娘腔呢?而且这个不娘娘腔的女朋友,竟然如同天仙一样美丽,心里面顿时就有些不平衡了。

再看看它身旁的饭大麻,四十多岁了不说,脸上还都是褶子,好像他妈似得。在一样的小白脸面前,为什么我的富婆不如对方的白富美呢?

我可是为追星姐姐而奋发图强、勇往直前宫了自己祖宗的时尚哼哼呀。我还有拍的绝技,为什么这个小娘娘能看上他?能看上他就能看上我。

鹿皮含坚定意志要把蓝梅泡到。

“滚!”天门雪根本就没把鹿皮含看做是一个人,冷冷的吐出来一个字。

天门雪听出来了这不公不母话里的意思。也把他当成了它的同类——小白白哥哥。

堂堂的天门雪,居然被别人看成小白白哥哥,岂能不恼火。要是天门雪刚出道那会,这鹿皮含早就扒在地上吃粪了,幸好,天门雪是来打探无冕庄在天上人间还珠楼是否藏着秘密,所以,对弄死个不公不母的东西不划算。

“咦?”鹿皮含可是在家门口,这天上人间还珠楼老板可是俺天天拍的主人,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老鼠摸猫眼、兵嘎嘎调戏司令太太吗?“小白脸,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不把这小娘子给本总管用用是不是?我尼玛的自己去要,我就不信这位仙女姐姐还能不答应我,我这标准的不公不母图形,一身细皮嫩肉,特别是我学的岗台腔,是在马桶里伸出舌头练了小半年才嗲嗲的,告诉你,那大大大鸟儿天寨的追星姐姐都喜欢我这样的,你还是滚一边去吧,等到我和这位仙女姐姐勾搭上了,看还有你的饭吃不,叫你给脸不要脸。”鹿皮含边说边就脸上堆满芳华得意,很帅很帅的,就扭扭捏捏的向蓝梅靠去。

天门雪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似得,他静静的看着鹿皮含走向蓝梅,不为任何事情所动,可天门雪心里嘀咕,很帅很帅的,马上就要很衰很衰的。

鹿皮含的嘴角上挂着女女的酒窝,对着蓝梅彬彬有礼,它觉得自己是大英帝国的绅士,嗲的的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娘子姐姐,能和你认识一下吗?我是天上人间还珠楼老板的拍总管鹿皮含。”

说着,鹿皮含还扭扭捏捏的做了一个抛媚眼的动作,仿佛这样蓝梅就会立马被它的无病呻吟、忸怩作态、矫柔造作所征服,一哼唧就躺进了它的怀里。

不成想,蓝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把它忽视过去了,恶恶的道,“滚一边吃屎去,本姑娘没兴趣和你这不公不母的玩意认识。”

这一句话,仿佛是一把尖利的刀子,插在了鹿皮含的心头窝上,它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这可是大大大鸟儿天寨全钕钕楠楠都在追本总管这样的不公不母货色,你怎么不是这追姐姐的女女呢,本总管可是标准憨国型娘娘腔,你居然不把不公不母的玩意当一回事,这可是不符合我大大大鸟儿王寨的规矩,你可别后悔,哈!哈!”鹿皮含有些不死心的道。现在还有见了娘娘腔不激动的女女,真是大义不道、坏蛋叛寨、不爱爱分子。

蓝梅这时候实在是有些不情愿的皱眉抬头看了看缠在她身边的骡子,鹿皮含看到蓝梅看他,顿时喜形于色,他知道有希望了。

但是蓝梅的一个动作,就让他又从天堂回到了地狱。

蓝梅慢慢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茶杯里盛满一杯水,蓝梅就把这杯水直接泼在了鹿皮含的小白白脸上。并尖利的喊道:“滚你嘛了个巴子,在纠缠姑娘一句,把你这不公不母的多嘴骡子的七孔骷髅也给阉了去。”

“哪来的贱货骚比,这是我养的骡子,知道不?别认为自个儿嫩嫩就勾引我的东西。”饭大麻走到蓝梅的面前,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吆,老妖婆,你不拴好你的骡子,它乱喊乱叫,你还血口喷人,是不是找揍?”蓝梅还从没这样对人说过如此粗野放肆的话,天门雪竟然要忍不住笑了。

“咦?天上人间还珠楼里还有人要揍大名鼎鼎的鹿皮含总管,那你给我揍一个试试,我看看是谁揍谁?”饭大麻显然是嫌事件闹得还不够火候,应该双方彼此揍得鼻青脸肿、皮开肉绽、破衣烂蛋、鲜血淋漓、最好是缺胳膊断腿、鸡飞狗跳、喊爹叫娘、死的死伤的伤,一命呜呼才尼玛过瘾。

“啪——”一个很突兀很响亮的声音传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中计谋无功而返 黑手偷笑

饭大麻竟然被一个小丫鬟打了一记耳光。

原本就是麻子的脸,一下子连坑坑周边都一个色了。

“谁揍谁呢?”蓝梅淡淡的道,笑脸看着饭大麻。

天门雪都有些吃惊。

“你敢打饭姐姐,你是不是活腻了,知道饭姐姐是谁不?是大鸟儿王寨著名名姐姐饭水水的妈咪,你会弄的全王寨追名姐姐的妹妹哥哥都伤心欲绝、都痛哭流涕、都自咬舌根抗议、都…………我誓死捍卫偶像!”鹿皮含毕竟是以前的江湖混混,蓝梅打了饭大麻就等于打了它脑门子,这形容一点也不妥当,那个追姐姐的小哥哥会珍惜自己的脑门子呢,别说是脑门子,就是它最喜欢叫的那个“亲”也不如姐姐的一口水重要,如果有姐姐提出用“亲”的挨揍换姐姐的签名,可以肯定那排队长的比绕xy星球还长。所以蓝梅一巴掌就等于打在鹿皮含的肾上,又是错误,这个不小哥哥的内容可能已经没有肾了,因为不用的东西都退化,听一听,看一看就知道,好多小哥哥的肾为什么会把注意力移到儿童身上,退化,最后哼唧就是全王寨不打鸣的了。

现在,鹿皮含捏捏小白白胳膊袖子,啊啊两嗲声,原地转个圈,一伸脖子,扑通跪倒在地,对着蓝梅就鞥呀嗯呀的掉起泪汁了。

蓝梅立即胃内起了化学反应,像看到了一堆臭苍蝇,急急忙忙就拉起天门雪向门外而奔,出了门才长出一口气道:“实在是要呕吐,天下男人真是负担沉重,有这种垃圾混在其中,净化起来肯定不易,还好,雪哥哥仅只是脸白些,还没有发展成为这样的小哥哥,要不,天天呕吐也把我吐死了。”

“嗨!臭小丫头,你还拿哥哥开涮,今后,哥哥就是铁打的小白哥哥了,专门盯你这样的看不起小白哥哥的恶丫头。”天门雪一边说着就一把拉过蓝梅揽在了怀里,蓝梅却不于反抗,口里却甜蜜的骂:“大坏蛋小白哥哥,趁机吃人家豆腐,羞耻!”

二人一出门,饭大麻便跟了出来,凶狠道:“打了老娘就跑,孬种也太快了,有种的别吓跑,老娘这就喊人收拾你俩。”饭大麻一贯都是让男人吃亏,亏本搭钱还迷恋饭大麻一辈子,哪里有见腥不馋的好猫,饭大麻特不喜欢见姐姐不下贱的男人,大大大鸟儿王寨这种犟种的爷们如今已是稀有了,今儿偏遇上了一个,饭大麻着实恼恨,便嚷嚷着要没完没了的废了天门雪、蓝梅二人。

那饭大麻只顾张牙舞爪、儿子打老子的不服气,忽然一个影子一闪,还没反应,“叭”一声脆响,麻脸上挨了一耳刮子,饭大麻何时接连受过两次耳刮子的热烈亲吻,张嘴便要大骂,忽的一声掺叫,从刚才的房内传来,饭大麻立马就被这声掺叫惊的起了鸡皮疙瘩,慌里慌张就朝房内跑去,房内寂静如死,鹿皮含没有了踪影,一扇窗户打开,窗页轻晃。饭大麻奔到窗前,低头下瞧,啊!……

下面一滩鲜血,鲜血之上卧着个不动的死人,正是天上人间还珠楼总管、著名小哥哥、著名追姐姐小白鹿皮含。

“杀人啦!”饭大麻的嗓子嚎的就像大白天突然睡了一个血淋淋的吊死鬼,惊的是魂裂胆散,大小便失禁,一嗓子就把全天上人间还珠楼里喘气的东西都惊觉了。

立马就有人咋呼:“杀谁了?”“谁杀的人?”“在哪儿?”…………

这时,饭大麻就抖得若筛糠的鸡,牙齿打颤,口齿不清,手指战战兢兢地指着天门雪、蓝梅,结结巴巴的道:“……是……是……俩……”

天门雪与蓝梅刚下到一楼的楼梯口,也是被饭大麻的一嗓子给惊住了,便回头瞅饭大麻,显然饭大麻指着他俩的意思是说这两人杀了人。

立刻就有人将天门雪和蓝梅围了起来,天门雪一瞧不妙,全身也立马警惕起来。

此时,蓝梅喊道:“老妖婆,怎么回事?谁杀人啦?”

饭大麻又把手颤颤惊惊的指向二人刚才待过的房间。

蓝梅一拉天门雪,二人立刻蹬上二楼的楼梯,快速的奔向房间,房间内一览无余,什么也没有。

蓝梅立刻对饭大麻嚷道:“嚷个屁,什么也没有?”

饭大麻却依然指着房内,手指发抖的朝向下方。

天门雪再奔房内,直接到了窗户跟前,往下一瞅,便知怎么回事了。

立刻一拉蓝梅衣袖,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前后一纵身便相继从窗户跳了下去。天门雪迅速巡视了尸体周围,并没发现可疑痕迹,蓝梅躲在天门雪身后,探头也察看尸体,忽然对天门雪道:“雪哥哥快看,手里有东西。”

天门雪仔细一瞧,死者手里攥着好似一块令符的东西,天门雪立刻一警觉,难道是黑杀令?思绪转瞬间,已有七八个人围拢过来。

天门雪忽然感觉有一个阴影在周围正虎视眈眈的窥视着自己,立刻站起身来,暗暗地将周围再次深度的巡查一番,并无隐蔽的杀气。

可是,有人已看见了鹿皮含手里的令牌,惊呼道:“啊,黑杀令!”

天门雪听到这个词就知道自己又是被那个躲在暗里的人给算计了。悄悄一拉蓝梅便想溜出是非之地,刚一扭身要走,一声阴诈的桀桀冷笑响起:“杀了人想一走了之,至少也得说明一下原因吧。”

天门雪寻声望去,有些面熟,却也想不起是谁。便哈哈笑道:“是谁杀的人,本公子正想知道个一清二楚,看来是这位阁下知道凶手是谁了?”

那人嘿嘿再次桀笑:“黑杀令做证,凶手当然就是玉笛公子了。”

此时蓝梅抢道:“放屁,天公子和我从没离开半步,怎么会杀人?”

“同谋杀人,岂有指证同谋之理,笑话。”

“我们根本不认识此人,是这不公不母的东西进来就……”

“阁下仅凭黑杀令断定凶手未免有些武断,此处有位女杰可以作证我们的清白。”天门雪不想让蓝梅说出与鹿皮含之间的纠缠,一旦有此理由,便无法说得清楚了,所以干快引开话题,觉得饭大麻也许会说实话的。

“天公子何必多此一举,杀人就杀人,况且杀得也不是江湖上的什么大角色,一个不公不母的玩意死了就死了,只是在下不明白为什么鼎鼎大名的天门雪会杀一个人妖?”

“你错了,本公子没有杀此人。”

“黑杀令在此,不会错吧?”

“黑杀令也非本公子所持!”

“可是,自公子出现江湖后,公子、死人、黑杀令三者具都同时出现,作何解释呢?”

“什么解释不解释,天公子就是没有杀人。”蓝梅怒气冲天,对这位多管闲事的江湖人物怒目视怼。

此时,人越聚越多,天门雪并不想在此纠缠不清,知道无论怎样解释也会有人怀疑是他天门雪杀人,因为这就是个局,一个设计十分完美的陷局,而若要脱此干系,只有干脆利索的逃离。天门雪想到此,暗暗观察周围,亦发现好几人正心怀不善、眈眈虎视。天门雪轻轻一碰蓝梅,忽的打出一股罡气,立时漫天气浪掀起,天门雪浪笑一声,趁其雾漫消失离去。

一个遮掩的十分幽暗的房间里,一位五十多岁的青袍道人,从窗缝里注视着这一切,见天门雪离去,捋须轻笑,回过脸来,却是那青城门的原掌门人赤练子邢旋。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意偷听六圣言 都来说说

没有探到无冕庄的任何信息,还差点中了别人的陷害毒计,天门雪和蓝梅均不心甘。

到了居住的盛纪客栈,梅寒梅她们在其他地方也没有打探到有用的信息。晚上,五人便商讨夜探无冕庄之事,忽听院内一阵吵嚷,只听有人粗叫道:“大哥,我们干嘛要住店,难道连三哥的性命都不顾了。”刚说到此处就听另一人急道:“四弟住口,大哥让住店,自有大哥的道理。”“哪三哥-----”“唉,此处不必多言,进屋听大哥吩咐。”

天门雪与赵莹莹急走进窗前探头向院内望去,只见院里五个男女正向西首的两间住房走去

天门雪与赵莹莹皆吃一惊,不明白长沙六圣竟会突然现身在无冕庄,天门雪思讨片刻自言道:“长沙六圣与季长春之间难道也有恩怨?”赵莹莹转回头说道:“刚才老四独目神万一通说老大铁锤客刘海不救三哥的性命,难道笑弥陀南生已被什么人擒住?”天门雪道:“笑弥陀南生已被一位神秘的武林前辈带走,同时带走的还有阴鹫怪叟和法弘和尚,但看目前境况六圣似忽不知情况,而把笑弥陀南生的失踪归罪于季长春,因为长沙六圣在此店中已有五位,独少笑弥陀南生。”赵莹莹道:“会不会又被季长春半路抓了去?”天门雪道:“长沙六圣一向不出湘鄂之地,怎会与季长春结下梁子呢?”赵莹莹道:“也许是为了无影刀。”天门雪道:“当时在楼外楼的情况看,也有此可能,因为当时法弘、阴鹫怪叟和笑弥陀南生都神神秘秘,而无影刀又与法弘、阴鹫怪叟目前相关。可是,那武林前辈是个极高功夫的高手,又绝不会失手季长春的,难道……”

梅寒梅此时说道:“天哥哥不要忘了,那高手与你和季长春虽然对了一掌,但确是谁也没败。”

红丫儿接着说:“今儿我在此地听说了一个传言,说失传千年的前古神书——玄魔秘籍被季长春所得。”天门雪一愣,惊奇的看着红丫儿。红丫儿又接道:“是我在茶馆无意听几个闲聊的茶客所言,不过,他们谈论时也是神神秘秘的。”天门雪皱起了眉头,思索一阵道:“玄魔秘籍可能真有其事,师父曾告诉我,玄魔秘籍在前古时期应该存在,只不过是当时天下混沌,世间不仅有人类,也有魔怪及神灵,而玄魔秘籍是魔怪修炼功力的法典,神灵和人类受自身条件限制,是无法修炼此功法的,只有个别人神共子或人魔共子才有可能修炼部分玄魔功法,而且还要看此子的天赋条件。但玄魔秘籍到底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天下只有鬼影宗主知道地点,而鬼影宗主是谁却是无人知晓。如果江湖传闻季长春得到玄魔秘籍十之八九是个骗局。”赵莹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哪?”天门雪稍停,慢慢说:“可能是季长春去过鸿泽,而且安然而归,这就不得不让人猜疑,季长春得到了玄魔秘籍,所以才有这么多的江湖人物聚集到此。”又停一会说:“只要有人把这样的信息传出去,江湖人肯定会纷纷来与季长春争夺这天下至宝,长沙六圣也会趟这个浑水的。”赵莹莹点点头道:“不错。”天门雪接道:“那我们今晚就看看六圣的动静,便能知晓详情。”赵莹莹瞧瞧天门雪,眼神中稍露媚色,嘻嘻的说:“天大哥就喜欢偷偷的瞧人家的事。”天门雪一看赵莹莹的眼神,就知道赵莹莹在拿自己在偷看她洗澡说事,不由脸就红了半截。

天门雪岂不知赵莹莹是有意提出此事,天下女人都奇怪,凡是被自己看上的男人无论做什么都能博得欢喜,反之,不论男人干什么都觉得笨的厌恶。虽说天门雪是无意看见了赵莹莹洗澡,但赵莹莹一想到自己的胴体被天门雪一览无余就高兴的心砰砰乱跳,猛一看面上不悦,实质心里边早已开心的浮想联翩。此时的赵莹莹便甜甜美美的回忆着自己与天门雪亲密无间的相处,被天门雪抱在怀中的美意来

这时候,天门雪轻轻走到赵莹莹的身侧,伸出右臂极温柔地拥住赵莹莹的双肩,低声道:“莹莹,你不怪我那时鲁莽吧?”赵莹莹此时此刻早已被自己的甜蜜回想扰乱了心际,没等天门雪把双肩搂紧,就一下子紧紧的依偎到天门雪的胸前,喃喃低声道:“雪哥,我怎么会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的,何况还是为了救我。”说着就把香腮靠在了天门雪的肩上,又轻柔的说:“雪哥,要是我们这样永远的在一起该多好。”“莹莹——”“雪哥——”

“呵呵呵,这么多人呢!”

“嗨,轮流着呀,这儿四人可都有份。”

天门雪只好用一个手臂揽住赵莹莹,然后张开另一手臂豪气牛天道:“都来吧,姐姐妹妹都是绝代佳人,本公子就全部入怀消化,消受美人香腮。”

“呸!”“呸!呸!”“呸!呸!呸!”四女畅怀嬉笑,幸福无比。

第一百二十四章 阴鹫怪叟传信息 笑弥陀被囚

约摸二更时分,天门雪忽被一声轻微的动静惊醒,看到四女俱都熟睡,便只轻轻唤醒赵莹莹,二人急忙出了房门,跃上房脊,东北房顶上有几条黑影匆匆掠去,天门雪一拉赵莹莹左手,二人疾展身形,飞燕般追踪而去。

前面几条人影轻法功基并不高深,没用多大功夫就追至近前,正是长沙六圣中的五圣。

长沙五圣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所以毫无介意的向前疾行,大约向东北方向疾行十七八里之远,忽的凸现一座堡垒式的寺院。

五圣在寺院墙外略停半刻,便一个个从寺院的围墙上鱼贯而入。

天门雪与赵莹莹也随后隐身而落在寺院南角的一棵密密匝匝的大树上,此时,五圣面前已立着个高瘦的人影,

寺院内一派漆黑,天门雪与赵莹莹凭着深玄的功力方能看到寺内的模糊情景,只听那高瘦之人阴声浓浓的道:“铁锤客果然是条好汉,说到做到,贫道失敬!失敬!”略顿又道:“这些大概是刘兄的长沙豪杰吧。”此时独眼神万一通听道士阴阳怪气的文绉绉说话,早已不耐烦,这时便插嘴道:“我们便是长沙六圣,你这瘦驴是谁?”“老四闭嘴”铁锤客急忙制止万一通,接着声带歉意道:“道长别见怪,我兄弟是个直爽人,有话憋不住。”

天门雪和赵莹莹听得铁锤客称高瘦人为道长,二人细一察看,赫然是阴鹫怪叟,天门雪吃惊不小,那神秘武林前辈竟然没能留住阴鹫怪叟,看来法弘和尚、笑弥陀南生也被人中途掠去。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本领能从神秘老前辈手里抢下三人呢?

此时阴鹫怪叟阴笑道:“嘿嘿,贫道没那么小气,怎会与粗俗之人一般见识。”

长沙六圣老二一听阴鹫怪叟暗骂四弟,便要抽家伙上前理论,铁锤客又急忙一拉老二,强忍怒火,抱拳施礼道:“道长如此海涵,小弟有礼了。不知阴鹫道长在无冕庄青云客栈留下暗记约会在下有何见教?”

这时阴鹫怪叟却忽然爽笑起来,笑音未落,便说道:“没想到与刘兄十几年不见,竟还是如此急躁脾气,难道我们朋友多年不见就不能随便聊一聊吗?”

铁锤客淡淡冷笑:“哈哈,阴鹫道长是世外高人,俗家小弟乃乡村野夫不敢高攀。”接着又说:“如果道长没有它事,我们兄弟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请恕不奉陪。”

“好!刘兄快人快语,老道也就不兜圈子。实不相瞒,我知道三侠南生的下落。”

阴鹫怪叟一句笑弥陀南生音信,长沙五圣便倏地将阴鹫怪叟围住,老四万一通急性子又起,第一个上前,指着阴鹫怪叟便大声喝问:“三哥在哪?”

阴鹫怪叟见长沙五圣迅疾的将自己围了起来,便知道六圣兄弟情谊深厚、肝胆赤诚,不由的暗暗佩服。但阴鹫怪叟功夫了得,见过无数江湖杀戮,怎会为六圣情势而惊,面对五人却丝毫不动、泰然处之的说道:“素闻长沙六圣英名,今日如能奉陪几招,老道也可长长见识。”

此时铁锤客见众弟兄围住阴鹫怪叟,怕惹恼这老道而断了三弟音信,耽误相救时机,便又急忙声色俱厉道:“退下,都退下,阴鹫道长为我们营救老三送来信息,你们不懂深浅嘛?”四人一听,俱觉失虑,便均往后退出。

铁锤客再次打躬作揖道:“请道长明示三弟下落。”

阴鹫怪叟冷眼瞅瞅长沙五圣,音律强硬道:“阴鹫怪叟从不受人要挟,而且要挟我的人恐怕还不太多。”

此刻长沙六圣中的老二摘月手吴亮亦上去打揖道:“阴鹫道长,我长沙六圣虽不是什么武林豪杰,但也是侠骨肝胆的君子,既不会无故要挟别人,亦不会受无理之人的要挟,既然道长知道我三弟下落,还希望道长赶快告诉我们,长沙六圣不会是忘恩负义的宵小之辈,如果道长有用的着长沙六圣的地方,还请明说,我们会力所能及的照办。”

阴鹫怪叟见长沙二圣已说道底线,觉得藏着掖着也无趣,便再次朗朗大笑道:“长沙六圣豪情大度,那我也不拐弯抹角,直说了吧,我期望与大家合作救三侠。”

刘海紧跟问:“请讲出条件。”

阴鹫怪叟渡了两步,有条不紊的讲道:“八年前,有个盗贼偷走了阴鹫派一件玄武至宝,此人贼技了得,盗窃手段和方法鬼神难测。八年来,我阴鹫派动用八分实力,对该盗贼进行日夜查询,均无踪迹。一年前,我们掌门得到消息,那件至宝如今已被无冕庄的庄主所得,但是,我们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阴鹫派不便大动干戈。所以,我想请长沙六圣与贫道联手,一同探一探无冕庄的玄机地府,据说那件玄武至宝就藏在该处,同时,该处还关押着一个人,就是三侠笑弥陀南生。”

这时,老六半截塔高宽忙问刘海:“大哥,季长春驴货的抓老三干什么?”铁锤客并不回答老六,对着阴鹫怪叟问道:“道长有何证据能说明我三弟确在无冕庄玄机地府?”阴鹫怪叟摇摇头说:“证据没有,你相信就去救人,不相信我们各走各的路。”长沙四侠不约而同的齐看着刘海。

刘海锐利的目光直视阴鹫怪叟,想从这个阴险老道的微妙情绪中窥得信息的真伪。但阴鹫怪叟何等人物,其玄阴魔力已达炉火纯青,心绪情感早已不露声色,只有内功法力达到绝顶高手的人才会洞察其内心的一二,试想长沙六圣只有平常武功,内功心法并不深厚,怎会识破心灵奥秘。

刘海瞧阴鹫怪叟不动声色,便知道自己功力浅薄,根本无法洞察其内心波澜。想起二十二年前玉面金童萨星星惨遭毒手杀害,自己亦身负重伤,差点命丧黄泉的经历,一股仇恨的怒火便立时传遍全身,立刻就想一锤结果了阴鹫怪叟的狗命。但片刻思考,他又冷静下来,此时此际三弟的生死不明,正需要阴鹫怪叟的相助之力,怎可为自己的恩怨而舍弃兄弟的生死,那样岂不枉费人世。

而长沙四圣皆瞧着大哥的动静,因为他们都知道大哥与阴鹫怪叟、萨星星曾经是过命朋友,后来发生了玉面金童被害、大哥身负重伤、阴鹫怪叟失踪的疑案,至今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而大哥一直怀疑凶手与阴鹫怪叟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一直而来,铁锤客从没间断过对阴鹫怪叟的追踪和调查。今日相见本是追问当年疑案的最好时机,大伙认为刘海肯定不会放过对阴鹫怪叟的质询,可谁也没想到大哥竟一句未提当年之事,更令人不解的是大哥竟对阴鹫怪叟一味客气,根本没有报仇雪恨的意思。只有六圣中的二圣心中了解大哥的想法,现如立马对付阴鹫怪叟就会失去三弟的查询情况,会让三弟处于更加危险的地步。所以摘月手慢慢走到刘海身旁,轻声耳语道:“大哥,不如让我潜入无冕庄玄机地府先探个虚实。”铁锤客略一顿,然后对吴亮道:“不,我们全去玄机地府。”

无冕庄城内有一座金刚打造的城堡,这就是玄机地府。

无冕庄庄主季长春富可敌国,而且还是皇亲国戚,江湖上、商贾中、仕途官场的名人、侠士、富人和官绅无不以认识无冕帝侠季长春为荣,因为认识了季长春就等于在江湖上有了保护伞,你落难时只要到无冕庄妙牛神聚去一次,既能帮你钱财,又可免你祸灾,无冕帝侠还有一个最让人尊敬的地方,那就是不论你有何理由,千万不能给他送礼,如果谁给季长春送了不论是一文钱的礼还是万元大礼,那季长春就不会再认这个人做朋友了,所以道上的人都认为无冕帝侠是真正的侠肠义胆,季长春性情随和,雍容大度,具有帝王之相,所以见过他的人都说他的威望是来之于天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玄机地府玄机多 死亡陷阱

天门雪和赵莹莹在高处观看这玄机地府的动静,下面竟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地府内隐隐有黑气妖云弥漫,一片荒寂苍凉,到处阴气弥漫,灰雾蒙蒙,内里尽做黑青之色古木,看片连山都呼啦大响,有如戾鬼哭嚎,委实是骇人。

二人轻轻落于地上,目光不及远视,周遭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传来一阵颤抖的若有若无的低泣声,地上的泥土非常松软,一脚踏下去就陷入三分,走起来极为困难。天门雪招呼赵莹莹小心行踪,道:“此地鬼气沉重,应是十分的玄奥深邃之地,稍不留意将会必死无疑。”天门雪低下身去抓起一把泥土细看,只见泥土中混有一粒粒血红色的颗粒,放在手里,感觉有一股来自地狱的的寒意浸到了骨头里,所谓冰澈透骨也,放到鼻端闻了一闻,脸色一变道:“血冰?传说血冰是厉鬼嗜杀活体生物,吃尽尸骨后拉出来的便物。”天门雪话未说尽,四周旁边突然传来“咕咕”声响,赵莹莹立刻头也不回的往响处击出一股暴狮玄力,忽听一阵惨叫,惨叫过后四周又恢复到杳无声息。

天门雪向四周看了看,沉声慢慢说道:“在下玉笛公子天门雪,特来拜访无冕帝侠,请谅解不请之罪,小可在此有理。”四方只传来一阵“奚奚索索”的声音,并无人语,不多时,四周再是一片死寂。

二人小心摸索,又走一段时间,忽然热气腾腾,到处都可怖的地裂,密如蛛网,火红的熔岩在地裂里沸腾,空气里充满硫磺的气息,令人十分的恶心,欲将呕吐。

这玄机地府竟然通联着一个异界,天门雪和赵莹莹的头顶以及两侧,俱是血色云层飞速翻滚,无数雷霆电光闪耀,像一条条巨龙大蛇穿梭于沸腾的血云,搅天倒海,肆意放纵,狂暴的云型化为滔天巨浪、穹隆而落,巨石劈成粉碎、化作万点荧光沉入岩浆。

到处都是尸骸残骨,异常狰狞恐怖,似无数的阴森恶鬼欲从阴曹地府逃跑,但黑暗之处的枷锁牢不可破。强大的神秘力量笼罩住四周,这儿就像是一片尸骸之地,难以想象在这儿成为尸骸之地前,经历了什么的惨烈暴杀和血腥毁灭。

这时,天门雪忽然发现在尸骸之地的核心,竟然出现了一座黝黑、却犹如神殿般的建筑,矗立在火花四溅的岩浆中央。

巨殿古拙,尘埃重后,苍苔满胰,穹形的圆顶下,支撑着十根巨大的石柱,宽阔、整齐的石阶后,是一座巍峨的神龛,供着一座威武的神像。石柱上、石壁间、神龛里……到处都嵌满了一粒粒亮晶晶的明珠。它们的晶光闪动,与炎热的岩浆相互映辉,与这魔鬼般的恐怖殿宇,相差甚远,好似风牛马不相及,委实令人不可思议。这正如阴黯的苍穹,竟满布明亮的繁星一般令人感觉惊异。

天门雪与赵莹莹追找这巨热岩浆之火之间的空隙。这岩浆据说温度达四百至一千度之间,一般岩石均被其熔化,而这些岩浆之火却如河流小溪一样,有沟有叉,看来这些岩石也非一般岩石,连岩浆也熔化不了,其坚硬程度和耐火程度可想而知。

二人跳跃着靠近神殿,赵莹莹走到一座神兽雕塑前,刚一摸神兽之首,忽然周围嗖嗖几声,立马十几道暗器向二人袭来。

天门雪一推赵莹莹玄铁玉笛舞动将来袭之外尽数击落于地。二人细看神殿四周,竟然隐藏着无数的暗器,这些暗器五花八门,大小不同,有的是五茫珠、金钱镖、三棱刺、枣核箭、如意珠、梅花针、弩箭、铁蒺藜、夺魂砂等几十种暗器,样式种类千奇百怪,但俱都小如针、大如匕,几乎目力难辨。

天门雪等有生以来,非但未曾见过这样多的暗器,甚至连听都未曾听过。最令人吃惊的是,这些体积细小,分量轻微,看来连布帛都难以穿透的暗器,除天门雪击落的以外,有些竟深深的刺入那坚逾精钢的岩石中,这暗器力道何等惊人,如若被其击中,骨透肉撕是小,要害之处岂不小命不保。

二人面面相觑,心中俱都不约而同地忖道:普天之人,能造出如此功力的暗器,除了唐门,还会有第二个人有如此能力吗?

看到这一幕,天门雪蓦然想到师父说过的一个人名——南黑海无量闲人非是非。据说非是非是制造暗器、制作木器和建筑设计修建方面的绝顶大师,但此人制作的暗器、木器和神奇建筑只供自己欣赏,从不接外人的活,不论给钱多少,一概拒之门外。虽然江湖上的人把他列入了赫赫有名的三僧六俗,可很少有人见他在江湖露面,更不说打打杀杀之类的争权夺利活动有其参与。

而这玄机地府藏着说不透的诡秘,这暗器、神殿又是如此的离奇怪异。

这里到底又是哪里?

从外观看玄机地府是无法隐藏这巨大神秘的玄魔之地的,但这玄机地府却像一个魔瓶,里面竟能装得下山川河流,也可装得下天地日月。

这时候,神殿上空风云突变,无数道电闪雷鸣往神殿狂劈下来,但神殿上空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巨大屏障,将这无数道雷霆电光凝聚拢一头狂暴恐怖的火龙,东冲西突,仿佛要挣脱雷电的约束,但却是暴怒愈狂桎梏愈强。

“两个小娃子,别再那儿东张西望,我非是非被困玄机地府四十年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大难不死过了阴鬼沼和赤炎河,来到这玄机殿。哈哈,非是非已是神魂衰弱不堪,你两小娃子是怎样闯过两个鬼门关的,唉!可惜,你们没有看到我的七巧,如果把七巧带来,只要借助此子的童子血力量,我便可强行撕开这玄机魔怪的桎梏,挣脱虚空而出,可惜未能将神器带回这儿……”眼前这雷电凝聚的火龙,竟然说出了人话。

天门雪二人俱是一惊,听着这似乎是直接在其脑海里游荡的声音,二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心中万分恐怖,却又奇异连连,这里既有真龙,而这这头火龙还会说人话,怎能不叫二人惊诧胆颤。

第一百七十三章 楚雅四灵寻宝藏 有贼求救

当朝大旺皇帝为开祖皇帝,想当年厮杀江湖时与三个好友结为异姓弟兄,大哥季高步、二哥蓝水歌、老四曹十羽,大旺皇帝的名讳曰李泽天,在仁兄弟中排行老三,四人都是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江湖雅号人称“楚雅四灵”,皆因四人都是楚地人氏,其雅号中又都有“灵”子,四人还都有喜爱作诗弄赋的本领和雅兴,弹唱楚歌则更是慷慨悲凉,苍劲雄浑,犹如大江奔流,江水滔滔。老大季高步,一把龙舌剑,犹如天马行空,见首不见尾,江湖绰号“剑灵断影侠”;老二蓝水歌,一支红竹笛,不仅温婉切切,洞穿万壑,更是燎骨撕筋,挖心蛰胆,江湖绰号“笛灵残曲侠”;老三李泽天,一双褐色罡杖,不是拿在手里,二是套装在手臂之上,伸缩变化无常,亦是杖亦是鞭,防不胜防,江湖绰号“魔灵追魂侠”;老四曹十羽,一支金刚判官笔,笔端有一百根尖利锋锐的金刚刺梀成,扫到身上,便会血肉模糊,特别是笔端还有喷火口,按动手把上的按钮就可喷出两丈长的火焰,无人可以幸免遭难,江湖绰号“火灵阎罗侠”。

那时,战火缤纷,老民纷纷揭竿而起,各路诸侯则自立为王,一时间,大王、山大王就像遍地鸡毛一样,割割蛋两声就是一方神仙了,就像现在的名片、时装、噱头及各色各样的养生秘籍,到处宣传自己是正宗、是老牌、是标准一样,但就是不说是假、是冒牌、是水货。

那时候,江湖传说有一个极为神秘的地方,那儿藏宝无数,富甲天下,更有天下无敌的功夫和兵器,但这个地方十分隐秘,无数江湖人士为寻找此处白白耗费了一生精力,最后毫无建树,郁郁寡欢而终。

飚王李仁善也对这传说中的藏宝和武功垂涎三尺。当时季高步在李仁善手下任骠骑将军,武功高强,布兵打仗亦计谋多端,很受李仁善器重。同时,季高步又与自己的三儿子李泽天为仁兄拜弟,所以就委托季高步带着李泽天去寻找这传说中的神秘地方。季高步和李泽天领命后自然就想到了他们的兄弟“楚雅四灵”,便又邀请到了老二“笛灵残曲侠”蓝水歌和老四“火灵阎罗侠”曹十羽,一同去寻找这万千财富和天下第一的武功。

兄弟四人从大江南北到川藏荒蛮,由从西域异地到漠北寒极,从东海孤岛又到云滇边城,寻找三年却是毫无功绩。

这一日,四人来到益州地界,三年无功,四人均不免垂头丧气,大哥季高步虽然也是忧心重重,但毕竟是四人首领,行为举止间依然谈笑风生,不断给兄弟们鼓气加油:“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八年才实现报仇雪耻;愚公移山,坚持不懈,挖山不止,最终才会感动天帝将山挪走;韩信甘受胯下之辱,忍辱负重,能屈能伸,化耻辱为志气,最终成为一代战。古人云,“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现在我们只是暂时挫折,那神秘地方如果真的存在,那就一定能找到,只是时候未到,所谓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已到万事皆报,三位兄弟不要垂头丧气,意志消沉,也许今天就是我们的运气,那神秘地方会自己撞上来呢。”老二蓝水歌接道:“是啊,大哥说得对,我们‘楚雅四灵’也是江湖响当当的角色,什么事情难道过我们兄弟,听大哥的,三弟四弟打起精神,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四弟曹十羽嘿嘿笑道:“那神秘地方如果同逛窑子一样容易,就不是神秘了,所以吗,咱兄弟既然在河岸上找不到白玉山,咱到河床里继续摸呗。”四人正相互说笑打气,忽然前方道上马蹄响起,转眼间,一骑快马从对面道上飞奔而近,紧接着后面却是七八匹劲马一边追赶一边嘶喊着疾速而来。

那前面的马上之人显然是已受伤,浮在马背之上摇摇晃晃,任由健马狂奔,但那马匹看来也是伤痕累累,速度明显不如后面的追兵快速。眼看着追兵就要马上超过前骑。

季高步四人虽然警觉,但不知双方底细,兵器在握,但也不想贸然出手。谁知那前面的马匹奔至四人面前,却已力竭疲衰,突然噗通倒地,马上之人也被甩道了季高步的跟前。那人经此一摔经自转醒过来,抬头瞧见眼前之人并不是追兵,又听后面撕喊之声,立时便向季高步忍疼呼道:“大侠救命!”

季高步未及多虑,听的救命,刺啦抽出了龙舌剑,其余兄弟见大哥亮出了兵器,也纷纷兵器在手,迅速间挡在了受伤之人的面前。

此时,七八个追兵已经奔到四人眼前,一个红脸的胖子手持一对亮闪闪的飞轮,气喘吁吁,却瞪眼瞠目的呵斥四人道:“快快滚开,少管闲事,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老四“火灵阎罗侠”曹十羽嘿嘿一笑道:“口气不小,不知道你是初一生的还是十五生的。”那红脸胖子一愣,呐呐问道:“怎讲?”“火灵阎罗侠”再嘿嘿笑笑道:“你没听你姥姥说过吗?”稍顿,接道:“初一十五生的都是野鬼投胎转世,一旦遇上阎王就得立马签名报到,乖乖再回十八层地狱做无头鬼去。”那红脸胖子立时气炸胸肺,手中飞轮一轮照着曹十羽就打。其余追兵也没把“楚雅四灵”看在眼里,嚎叫着各抡兵器一起厮杀过来,季高步见这些追兵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杀,也是气愤填膺,龙舌剑一挥大喝一声:“找死!”一招银龙劈山击向一名鹰鼻鼠眼的绿袍老者,那绿袍老者不吭一声,马背上亮出一对子午杵,一个去挡剑招,另一个直击季高步前胸而来。季高步见那老者迎敌不慌不忙,明白遇到高手,便立马收剑变招,黑龙摆尾横扫鹰鼻鼠眼的双肩而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陀螺教偷偷入中原 好宝被盗

双方一时间厮杀的难解难分,起初,季高步兄弟并未把这些追兵瞧在眼里,认为不过是某些有钱有势人家的狗腿子,但对手一亮手段,才知这些人俱都是江湖上的高手,且武功来数也是古怪,四人立时间竟与对手打个平手。

老二蓝水歌看出这些追兵并非内地中原人士,逐大声与大哥季高步喊道:“大哥!这是些西域鞑子,武功怪异,兄弟们小心!”

季高步知蓝水歌不是妄断猜测,一定从对手的武功上瞧出了端倪。心中立时高度集中,但手下功夫却不怠慢,龙舌剑立马灌满罡力,唰唰唰连施快招,那鹰鼻鼠眼老者也是应招如流,不漏破绽。

此时,对方阵营中尚有二人没有参与厮杀。一人骑一匹白马,着一身雪缎白衣,猛看极为洒脱英豪,但那人脸色却是病态一般,目光阴鹫,双眉细长,年纪约在三十左右。他的身旁立着一匹黑马,马上坐着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异族女子,满身奇装异服,两眼大大的紧盯着双方的搏斗。

那白马男子看着看着,忽然一个飞掠,一道银光炫目,老三李泽天忽感脊背冰寒森森,褐色罡杖一竖一扫,斜刺里倒退二丈,抬眼瞧见那白衣男子,刚要骂其小人,那白衣男子却已开口道:“阁下什么人,不问长短,就阻拦我等拿人,是否有些多管闲事?”

老三“魔灵追魂侠”李泽天刚才被这白衣男子一招迫开,正气恼妒恨,立即冷飕飕的讥笑道:“什么人不什么人的反正不是偷袭的阴鬼吊死鬼!”

此时,双方已自停手,分站两边。

那些追兵见白衣男子说话,便都分立于坐骑两边,个个虎视眈眈。

那白衣男子并没被李泽天的所骂惹恼,继续不紧不慢道:“这个小贼偷我葵月国东西,我等奉命捉拿,与诸位毫无纠葛,请阁下闪闪身子,我等拿下此贼,再鸣谢意!”

老二蓝水歌听对方亮明身份,立时也是吃惊不小。这葵月国远在西域之西,离我中原达万里之遥,竟然不顾长途跋涉,为一曲曲小贼穷追不舍,这里面定有大大文章。思考完毕,与大哥使个眼神,浅浅一笑道:“这位侠客自封为葵月国的差役,不远万里来我中原捉住小贼,这可是两国外差。真巧,我们四兄弟是飚王的官差,这位是骠骑将领季高步将军,如果你们是从葵月国而来,请你们马上拿出官府文牒,让我们将军审查,否则你们就是犯境的贼寇,肆意犯我国界,如果引发两国交战,你们就是千古罪人。”

那白衣男子被蓝水歌一席问话懵了头脑,本想拿葵月国差役吓唬吓唬面前之人,却不想自设陷阱,竟一时无语。

那白衣男子身旁的女子倒是伶俐,开口道:“葵月国与中原各个王国诸侯均有秘密协定,这些协定内容只有大王皇帝和二品高官才能阅览,你们有胆量阅示皇帝的御文吗?”

蓝水歌注视着蓝眼睛的女人,没想到这异族女子竟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话,莞尔微笑道:“凡是皇帝御批的官文,我们都不敢随意窥视,但是我们有权查看是否有人敢冒充异邦的差役,来我族窥探机密,偷我军国部署,妄图灭我国体,对这等奸贼绝不轻饶。”

那女子气的白脸泛红,一旁一个手持双剑的大胡子忽然嚷道:“别废话,赶快闪开,九音”

“少多言多语,论不到你说话!”白衣男子突然讲话打断了大胡子的插言。

蓝水歌看在眼里,明白刚才大胡子一定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一句半截“九音”不知什么意思?蓝水歌心中有数,更是断定这一群所谓葵月国的追兵绝不是为芝麻大的小偷小摸事情而来,这位脚下的要死受伤之人身上肯定藏有重大的物件。

此时,李泽天还憋着一肚子火,不等蓝水歌发言,便冷笑道:“我看你这吊死鬼说话比他还多!识相的,赶快滚!三爷的兵刃只杀人不杀鬼!”

那白衣人眼看话不投机,不用武力实难把受伤人带走,煞白的阴脸陡显一丝阴狠,轻哼两声,慢慢把手放在腰际,忽然人影旋动,银光飞流;与此同时,另一人影与剑光亦不差分毫的旋动而至,瞬间,六声清脆剑击划破天际,季高步与白衣男子白马过隙间过了六招。

六招一过,二人忽的分开,季高步脸不变色,白衣男气神安定。

季高步哈哈大笑,道:“哈哈,原来是陀螺教门下,几百年前该教教主曾立誓永不再踏入中原半步,今日不知为何出尔反尔,非江湖人所为。”

那白衣男听季高步道破自己的来历,心中自是吃惊不小,阴脸狞笑片刻,奸笑道:“久闻‘雄楚四灵’名头,可惜!可惜!尔等即已知道我等行踪,就休怪陀螺教要杀人灭口了。”话音未了,手中剑已如流星赶月快捷刺向季高步咽喉而来。

季高步未想到对付竟不打招呼论剑就杀,看来对手真的是怕他们兄弟四人把陀螺教进入中原的秘密泄露出去,为此要杀人灭口,保守秘密。

季高步龙舌剑游刃有余,一一化解白衣男的凌厉攻招。此时,那异族少女也加入攻击,一个软链好似灵蛇,专朝季高步的要岤攻击。

蓝水歌等三人亦被六名陀螺教高手联手攻击,但四人均为中原有名的侠客,其武功个个列入一流,岂能三五下就被降服。

那白衣男子功夫却也了得,既能一路畅通、不声不响的来到蜀地捉拿盗贼,当是杀了很多知道他们底细的江湖人士,否则,中原江湖不会不起风浪。

要知道这陀螺教曾经在几百年前大犯中原武林,一路过关斩将,直逼少林寺,少林众僧也是难敌陀螺教教主。当年那陀螺教教主狂妄之极,少林主持与那教主对峙三天,最后半招只差败北,眼看全中原武林被陀螺教耻笑,忽然间寺庙门前来了个瘸子和尚。少林主持见此赶快行礼,原来这瘸子和尚竟是超过主持两辈的师祖叔,只不过这瘸腿僧是个俗家弟子,在少林寺修行期满后,就出门到世间化缘去了,之后便十年八年的来一次少林寺,并不找寺中任何少林弟子叙谈,每次就在历代高僧的舍利塔里睡一夜,第二天便倏忽间无影无踪,主持当然是对他恭恭敬敬,毕竟辈分在此,少林主持又是功高望重高僧,绝不会有失礼数。

第一百七十五章 老和尚是个瘸子 斗败教主

见老和尚到此,生怕陀螺教教主对其不利,施礼完毕忙吩咐左右带老和尚到舍利塔躲避。

但那老和尚这次却好像耳背了许多,小声大声的总是听不清两名僧人的说话,一根刚能撑住干瘦老和尚的树枝,歪扭七八的握在老和尚手里,树枝上还有几根小细杈,细杈上还有稀拉的几片叶子,好像是刚刚从某棵树上劈下来做的拐棍。

那老和尚并不对众人感到惊奇,只是随意的东张西望,喃喃自语的嘟囔:“傻妞的疯牛跑庙来了不?傻妞的疯牛跑庙来了不?”

那陀螺教教主听老和尚疯牛疯牛的嘟囔没完,早已气炸,原来陀螺教教义视牛为圣主,处处都有供奉牛为神明的祭坛,任何亵渎牛的行为都会遭到教众的严重处罚,甚至处以死刑。而老和尚“疯牛疯牛”的叫嚷实在叫教主难以忍受,便大喝老和尚道:“老和尚!不得再随意嚷嚷,看不见这少林寺就要名誉扫地,中原武林领袖的称呼就此完蛋吗?哪还有什么心事管你的闲事。快快远离此地,否则性命不保!”

“什么?你这个外夷知道我家傻妞的疯牛在哪儿?你怎么不早说,老和尚这半天就喊‘疯牛儿!疯牛儿!’,原来你知道它在那儿。”

“老东西!休得胡说八道,再敢辱我教神明立叫你血溅当场!”一个陀螺教小头目龇牙咧嘴的恶狠吼叫。

“啊?你说疯牛儿是被你宰了!你这个畜生,还不如一头疯牛懂道理,那疯牛老和尚一针便治好,照样下田干活。你这个外夷畜生,快赔我疯牛!”

“啊!气炸我了!纳命来吧!”

“哎呦”

瞬间,众人还没有看清什么事,那陀螺教小头目便已飞落六七丈之外,疼痛难忍,摔在地上后立缩成一团,好似全身骨架已散。

那陀螺教教主猛然吃惊,凭他的功力,竟然没有瞧出那小头目是怎样受伤的,可见老和尚武功当是怎样了得。

陀螺教教主已经把中原武林扫荡待尽,区区个把隐藏的高手并没放在眼里,又见这老和尚是个残疾,虽然刚才那招没有看清,但自以为是一时大意所为,连少林寺主持都败在自己手下,中原岂会再有更高的能人。逐放浪狂笑数声,顿时,在此的武林人士立感身边空气被人抽空一样的压抑。陀螺教进犯中原各派并直捣少林寺的重大事件早就传遍江湖,由此中原大小武林门派都不远跋涉前来助威。虽然,中原武林内部整日腥风血雨、勾心斗角、互不服气,但一旦被异族武林进犯,还都是同仇敌忾的。八大门派虽然已被陀螺教打败五家,先败峨嵋、青城二派,又接连击败崆峒、华山、武当,唯独绕过了昆仑派,对点苍派不屑一顾,击败武当后便直奔嵩山少林寺而来。为此少林寺里外均是江湖高手云集,但眼看少林主持都无法抗拒这陀螺教教主的武功,江湖上谁还有如此能耐可以抗衡这个异邦强手呢?所以大家也都是默默思痛,中原江湖一贯视异族功夫为邪门歪道、不入大雅,成不得气候,现在却被这“成不得气候”的功夫打的稀里哗啦、溃不成军,心中咋不懊恼?而现在这异族蛮子又忽然狂笑,使出的竟然是正宗少林金刚吼功夫,在此功夫浅的已是掩耳奔跑,功夫深的头两声笑还可运气抵挡,第三声笑发出时,就只有几个门派掌门可以运气化解了。

这时候,那瘸子老和尚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看着那飞落在地的小头目,小眼睛眨巴眨巴,满是皱皮的老脸立马堆起笑容,自言自语道:“嘿嘿嘿——这个人怎么会飞?像个老母鸡样!”自说完,立刻就学母鸡下蛋的样子,“割割蛋——割割蛋——嘿嘿嘿——”

陀螺教教主此时见老和尚若无其事,对自己发出的金刚吼熟视无睹,好似轻风,瞬间轻狂消失,难道这老和尚已练成金刚不坏身躯?或者他聋的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不!刚才这老和尚分明是听到了陀螺教小头目的呵斥,否则他就不会针对着小头目指桑骂槐、连讽带刺了。但这老和尚竟然对少林正宗的金刚吼视同小儿吹气,其功夫又是何来路呢?

其实这陀螺教教主实是懵了头脑,金刚吼本就是少林寺绝学,而老和尚就是少林寺弟子,虽然是个俗家弟子,但也不能就一杆子认定俗家弟子就不能把少林寺的绝学武功练成绝顶水平。当然这样的机会很少,却也不能完全否定。

老和尚像个老顽童一样学着母鸡下蛋,陀螺教教主已是蓄势待发,而在场的武林高手,正拼命抵抗着金刚吼的音频攻击。

陀螺教教主既能击败六派领袖,武学造诣岂是庸碌之辈,俗话说,没有三把神抓怎敢造反西岐。这陀螺教教主一招失灵,转瞬间身形已变换了六个方位,方位一变攻势亦随着变化了五六种招式,但无论陀螺教教主怎样变化,瘸子老和尚总是在其变化的同时,不差分毫的应对出化解的破招,老和尚就像是陀螺教教主的心,他心中想的什么,老和尚就随即变换出来,一连走了十五招,陀螺教教主竟然没有攻出半招。高手比武,不是斗狠逞能,俗话说行家不出手就知有没有。陀螺教教主并不是不想出手,而是自己刚欲出招,那老和尚已是把破解的招式给亮出来了。“树欲静而风不止”,陀螺教教主心知肚明,这看似残疾、囚首垢面、鸡皮鹤发、其貌不扬的瘸子和尚,却深藏高深的武学造诣,而那些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角色与这老和尚相比,当是差之万里。

陀螺教教主在西域埋头深究中原武功和西域功夫五十年,自以为把天下武学已研究的鞭辟入里、明尚夙达,放眼寰宇已是破竹建瓴、攫戾执猛,却不料今日才遭遇真正的玩家。

陀螺教教主与老和尚比划半天依然没有出招,而此时那些观战的门派高手和掌门人已个个是经历了一场血腥大战,二人仅仅是不断的换招,其所变化之间的罡力已于无声无息间将周围树木全部削斩的光秃无枝。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八方人马急行动 捉拿盗贼

这时,老和尚忽然把手中那个新折的细条拐棍往人群外一投,那拐棍就像一枝羽毛,漫漫遥遥、飘飘忽忽在众人头顶安安闲闲、悠悠自在的慢慢划过,那拐棍慢的看似任何人都可轻轻一把抓将下来,但却无有一人能伸出手来,连那陀螺教教主也是眼睁睁瞅着那枝条不枝条、棍子不棍子的半截树枝杆子在头顶缓缓漫过,一直到那树枝落入人群外的树林,众人刚要收回目光,倏忽间,天空一道闪电,一个炸雷在众人头顶响起,刹那众人如惊弓之鸟,胆小者掩耳蛰地,惊恐失色,胆大者也是慌不择路,东投西窜。

而那老和尚则连笑三声,婉自嘟嘟囔囔的小声喊着:“疯牛找到了!疯牛找到了”一边自说一边旁若无人的一瘸一拐的朝寺庙外独自走去。

当那老和尚刚刚消失在寺庙门之外时,那陀螺教教主突然全身衣衫瞬间皆碎,立刻千块碎布飞舞,就像那陀螺教教主转间生出无数蝴蝶,飘飘忽忽,随风婀娜。

陀螺教教主汗颜无地、羞愧难当,手下急忙忙脱下外衣给教主穿上。而少林寺主持和中原武林各门各派则是喜上眉梢,齐齐瞧着那陀螺教教主的狼狈之像。

陀螺教教主满面羞愧,对少林寺主持深深鞠躬施礼道:“小教不知深浅,自取其辱,望大师不究在下自不量力庸为。陀螺教从此不再踏入中原半步,自以后潜心向中原武林学习,以中原武学为天下正宗武学祖圣,陀螺教后辈将世世代代以中原武学为师,永不叛师!”未等中原武林众人回答,便率领众教徒悻悻退出少林寺,从那后,这陀螺教再也没有进入过中原。

现在陀螺教又突然出现在中原,且没声没息地就已到了蜀地,这说明陀螺教进入中原绝不是随意所为,而是刻意准备的出师。

季高步揭穿陀螺教再不入中原的誓言,致使那白衣男子动了杀人灭口的贼心,要知道,江湖上对出尔反尔,不守誓言的门派最是看不起,而违背誓言者也最忌讳有人揭其伤疤,说其不守信用。

“雄楚四灵”开口道破陀螺教秘密,如若把此事传到江湖,陀螺教在中原的秘密行经将会很快公开,而此次陀螺教秘密来到中原并不想公开身份,因为他们要进行一项极端的秘密行动。不巧,他们刚过边界不久,一份重要的东西被人盗取,所以,陀螺教立刻飞信传送信息回总坛,总坛又连忙派遣了两批人马,与已秘密进入中原的原先两批人马兵分八路急急寻找那被盗之物。

这白衣男子名唤破丑十俊,乃为当下陀螺教教主五大冠首之一,是教主的得意弟子,虽然年轻,其武功却名列陀螺教第四名;那异族蓝眼睛女子为教主与第三个妻子所生,这陀螺教教主共有七个妻子,第三个妻子为斯拉夫人,所生女子便与母亲容貌十分相似,但这女子从小喜欢汉语。陀螺教虽然地处西域,但汉人并不是极少数,因为这儿贸易发达,“货如云屯,人如蜂聚”,正是中原与西方世界交流沟通商贸往来的重镇商埠。那陀螺教被西域各国奉为国教,不仅教徒众多,且教主在国家中的权利仅次于左右丞相,可以说陀螺教是西域各国除兵队之外的便衣兵队。那陀螺教教主势力庞大,手下能人云集,武功高手不计其数,连国王也忌惮三分。所以其畅通无阻的与各种族人交往通环,娶个异族妻子并不受什么限制。所得这蓝眼睛白肤色女儿让教主十分欢心,自小便宠爱有加,更是叫人从小授予武功,这蓝眼睛女孩倒是十分聪明伶俐,武功招式一学就会,但却懒于用功,虽然学会的招式套路较多,却无什么根底,只能唬人,不能杀人。

那异族蓝眼睛女子名唤蓝田美羽,本不在陀螺教派出的四路人马之列,却是隐瞒爹娘偷偷跑出来的野丫头,因她喜欢这白衣凸破丑十俊,便一路狂追的赶上了破丑十俊的人马,破丑十俊无奈,只得带其进入中原。

八路人马分开朝着八个怀疑方向彻夜追赶,破丑十俊这路人马在藏地玉树发现了盗贼足迹,一路狂奔厮杀,到了益州后已把九个盗贼擒杀八个,眼看这最后一个盗贼即将擒拿到手,不料想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季高步与破丑十俊武功不差毫厘,但有蓝田美羽的助攻,破丑十俊的功力便占据了上风,可要在几十招之内击败季高步也非易事。而蓝水歌、李泽天、曹十羽其武功虽赶不上大哥,但各有特长,原本也是相差不多,这时所遇对手却都是破丑十俊的部下,武功与破丑十俊相比却差了许多,所以三人应对的敌手相对轻松了好多。

季高步眼观对战形势,要立时击败这些陀螺教人马一时半会绝无把握,最关键还要保护被陀螺教追杀的这个盗贼,只有将这名所谓盗贼完好救出,才能弄清陀螺教进入中原的目的及盗贼所盗之物的性质。

季高步一边与破丑十俊和蓝田美羽周旋,一边将二人往远处诱引,同时一边与蓝水歌对话:“老二小心,黑子吃紧,扯呼!”

老二蓝水歌心知肚明,一招横扫千军逼开对手,红竹笛一横,郎朗笑道:“诸位远客,笛灵无酒肉招待,只有残曲半段欢迎大家,请于笑纳!”话音落地,笛曲奏起,霎时,风雷骤起,砂石滚滚,昏天暗地。

正斗的酣畅,那破丑十俊忽闻笛音铿锵,就知是“雄楚四灵”中的老二“笛灵残曲侠”蓝水歌使出了看家本领——“红笛残曲”。

破丑十俊一招九龙出海,逼退季高步半步,而那异族女子蓝田美羽手中软连则若灵蛇出洞,在破丑十俊撤招同时极快的击出两记速度超绝的杀着,季高步明知破丑十俊是抽身破敌,欲解手下危机,但蓝田美羽极快补上的攻招有无法脱身,情急之下,又急忙高呼:“亮子扎牛!”

破丑十俊九成功力聚成的断江一剑劈向蓝水歌,千钧一发,一股火舌扑向了破丑十俊。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君子帮快手获宝 横祸飞来 (大哥哥请给荐一票)

破丑十俊不愧陀螺教五大冠首名号,临危应变,断江一剑立变乾坤轮日,一股绝大罡气立将火舌挡在剑气之外。

瞬息万变,此时,老三李泽天突然施放出两枚狐狸炮,立时黄烟弥漫,臭味熏天,陀螺教众人急捂鼻躲避,那破丑十俊急忙喊叫:“快快散开包围,绝不可丢了神物!”说话之间已是大鹏展翅,飞扬空中。

陀螺教众徒立刻分散四周,扩大包围。

那破丑十俊空中一剑荡地蹦扬,气势滚滚,霎时烟雾顿开,但场中人马已是空空如也。

蹄声急急,扬土滚滚。益州通往襄阳的小道,四马如飞,正是“雄楚四灵”急急赶路。

突破陀螺教的四面夹击,四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直奔飚王王府。

陀螺教所要捉拿之人,名曰石乾坤,外号千手观音,乃为甘蜀一带君子帮的十三快手之一。陀螺教一出西域,便被君子帮盯上,因为陀螺教这好几百年都没有出过西域,虽然实力强,权力大,但对中原视乎没什么可感兴趣的东西,所以他们只在西域内活动。而突然之间,陀螺教竟然派出两队人马鸦雀无声地遛出了西域地界,巧伴化妆的秘密进入了华帝之国。

君子帮在甘蜀一代是个大帮会,西域、藏地等都有帮下弟子活动,作案对象多是豪门巨族或商贾大亨或天下奇珍异宝等非等闲之物。而陀螺教两帮人马进入华帝疆域后,他们低调而行,一帮人员在明,一帮人马在暗,在暗人马紧紧随在明人马左右前后,为在明人马护卫保驾,但两拨人马平日却并不相互说话,好似从不认识。这两拨人马虽然不多,但也有二十六人,观其身手,个个都是陀螺教的精兵强将,在明人马以珠宝石身份住店打尖,但一间屋内始终有四个人守着值班护卫,仿佛是保护房间内在明人马头目的安全,实则是保护头目身边的一件包袱,而那包袱内是什么物件除了头目外其他人一概无人知道。

君子帮探哨早将这一情况瞧在眼里,料定这里面将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所以一路跟踪观察,寻找机会,终于在乌拉城将看守严密的包袱偷梁换柱,然后也湮没无音的狂奔开溜。但仅隔两个时辰,陀螺教便发现了自己手中的宝物已是个赝品,所以,立马飞信传书,并立刻追赶窃贼,九日后便在玉树将九个君子帮的快手弟子围住。

君子帮本来使用的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偷梁换柱盗得秘密包袱后,一帮人直接往长安而奔,一伙人则慌不择路的往敦煌而去,另一路则专辟无人小径而行,昼夜兼程,夜不宿店,日不食馆,小心谨慎的日夜本行,但依然被陀螺教在玉树发现。

千手观音石乾坤与兄弟九人拼死突围,三天后就只剩下了他自己,而且多处负伤,眼看就要落入陀螺教之手,却忽然遇上了“雄楚四灵”,石乾坤此时已是奄奄一息,要把这盗得的重要物件送到君子帮总舵已经不在可能,但这物件关系重大,既然无法送达自己的帮会,但绝不可再让陀螺教夺回此物,毕竟是异族蛮帮,那就只能让中原武林的任何门派或人士得到。

“雄楚四灵无意”救得石乾坤,此时千手观音已是命悬一线,回天无力,即将撒手归天之际,石乾坤便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雄楚四灵”,并将那件包袱从前怀取出,交到季高步手中,断断续续道:“四位——恩人,我命将——归天,这是——陀螺教——物件,里面藏——重大——隐秘,若再——落入——陀螺教——之手——中原——武林——恐——会——血流成河——望——四位——恩人——珍惜——不——可——”话语未了,便已伤重身亡。

四人对这陀螺教物件的重要性虽已猜透,但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也是怀疑。石乾坤身亡,四人虽然惋惜,但已是尽全力而为。

季高步慢慢讲千手观音留下的包袱打开,却是一个精致小匣,小匣虽有暗锁,却也难不倒蓝水歌,打开小匣,里面有一只类似笛子的竹管,却比笛子短了许多,那类似笛子上有九个圆孔,排列并不是一条直线,二是在竹管上呈s型排列,竹管一端镶嵌一个鹰隼一样的玉石,那玉石透彻晶莹,一看便知是最好的和田玉雕琢。那竹管下面是一块锦帕,拿起锦帕,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小字,开头首书“九音哨训略”。

原来这竹管名叫九音哨,乃是元始天尊驯服上古九兽的哨子。上古有九兽,横行天界,凶残暴戾,这九兽名曰白泽、麒麟、梼杌、獬豸、犼、重明鸟、毕方、饕餮、腓腓,它们原先不受天法约束,本领高强,便无法无天、妄作胡为,元始天尊为降服它们,制作了这只九音哨,每一种哨音制服一只神兽,当那些神兽听到元始天尊为它们量身定做的哨音时,便会脑裂心撕般的痛苦难受,先是暴怒发威,被天尊来回折腾几次,也就铸甲销戈、休兵罢战了。九兽即已缴械投降,那九音哨便深锁进天尊宝库。可是,天尊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女娲娘娘曾宠养过一只神兽,那神兽原本也是饿虎饥鹰、刳胎杀夭的畜生,女娲娘娘将其降服,后便在娘娘跟前效力,鞍前马后的也是规矩。不料,女娲娘娘到昆仑山布道,将其放于桃园游玩。那东西初道老实,谁知一旦不受管束,心便放荡不羁、作奸犯科起来,竟掠了桃园一仙女逃到凡界,过上了花天酒地的生活。娘娘知道后大动肝火,准备灭了这畜生天根,让其永不回天界。天尊见那东西在凡界过得欢欢喜喜,也并不骚扰凡间,便动了恻隐之心,五指随意一弹,一曲之音绕满天庭,声若洪钟道:“那本是个畜生,现却懂得相思,倒是比人间恩爱还多,暂且饶了那厮吧!这有一曲靡靡之音,如危害凡界,就用九音哨奏的曲响,便可擒得。另外,那畜生所居之地,正是个要所,就叫它守着吧,免得还要派个天官去镇守,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之?”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六耳巧遇天大官 嬉闹迷惑

那神兽从此便在凡界一直住了下来。直到有一天有个叫六耳的猕猴,万年修炼成精,来到这神兽居所,恰巧天尊也派一个天官来此巡视,而那天官曾经被这神兽打败过一次,由此耿耿于怀,趁这次被天尊派来巡视之际,拿了九音哨就直奔凡界,准备是公报私仇,用九音哨好好教训教训这头金毛鹰虎,报一箭之仇,雪败将之恨。

成精的六耳猕猴遇上了天官,那精猴一眼便窥到了天官身上藏着的万道霞光,定眼仔细瞧瞧,却是一件类似笛子的乐器,不由狂喜。这六耳自小就顽皮,见什么东西好玩就立马抢了自玩,虽然都是虎头蛇尾、半途而废、三分钟热度,但那好奇、贪玩的本性成精也不改。

六耳见天官走来,便迎上讨好道:“来了。”

天官瞧是个猴子,自瞧不起,便在肚里嗯了一声。

六耳见天官高高在上,心中有了主意,话音更甜:“老爷辛苦!这穷山恶水鸟都不来,天官老爷却来体恤民情,清官!老爷是天下最好的清官!”

天官是个五品,不大不小,平日里就是四大工作法,一是拍上级天官的马屁;二是被下级部属拍马屁;三是做报告作汇报,总结什么十荤九素要脸工作法,什么五硬四软三露点超级措施,什么四摸三顶二合一服务对策等等等等;四是叫属下夸他是清官。六耳机灵,知道这所有的天官都喜欢被夸,而且他要是越贪,就越喜欢别人夸他清廉;他要是越色,就要越夸他正人君子;他要是越专横跋扈,就要越称颂他是平易近人,一心为公。

天官被猴子称的清官,心中便泛滥了喜色,便瞄了猴子两眼,觉得也不那么讨厌,是个老实的猴民,见的天官就毕恭毕敬的喊老爷,道是识得规矩,懂的法理,模样儿也不似不服管教的不法之徒,逐轻咳一声道:“你是哪来的猴子?本天官到此巡视,不是那金毛鹰虎派你来迎接的吧?”

六耳马上嘴甜:“天官到此巡视,我们猴民百姓都是自觉来此欢迎,从来都不由官家组织的,那都是劳民伤财的挂羊头卖驴肉东西,好官家怎会做那种阴沟里的假仁假义、不要脸勾当。”

天官心知肚明,这猴子道是真诚,说的都是实话,由此看来确是自发组织的欢迎了,但怎会一只猴子?

六耳似乎早就预料到天官的疑问,又满面春风的解释:“天官来此巡视,旅途劳累辛苦,猴民们让小的打个头阵,先来请示天官的旨意,要是天官不顾个人劳累,发扬连续作战的优良作风,亲察猴情猴意,小的就头前带路,过了这坡,就有成千上万的自发猴众欢迎天官老爷了。”

天官立刻欢喜膨胀起来,语气温柔了许多,道:“猴猴辛苦了,没想到此地猴民如此老老实实,对本官是如此的热爱和欢迎,本官定要亲自到欢迎队伍里巡视巡视,与猴民彻底心连心,就是鱼死网破也要弄个鱼水之欢。”

六耳欢欣鼓舞,前头带路,天官迈着官步随后。刚转过一个山角,忽然传来清脆的叮叮咚咚声,却是从天而流的小溪,自云端而来,像一条随风飘荡的洁白丝巾,曲线婀娜,风姿绰约。

六耳不由分说,也不招呼天官,婉自跑到那溪边,鞠水便饮,好似渴了一百年。那天官见猴子自顾自饮,就要恼火发恶。忽然,口渴就如痢疾般来袭,立觉那溪水甜如蜜桃,清冽若甘露,也好似几百年没喝水一样的难受起来,便同猴子一样的直奔到溪边,张口就是猛喝一通。

那溪水确是十分的甘洌清甜,若琼浆玉液,天官自觉也是天尊的宠臣,天上仙露仙浆仙水都曾饮过,却独不如这凡界溪水的美甜,又呼呼呼的饮了若大几口,这才止住口渴之苦,又斯斯文文的饮的数口,肚内已是鼓鼓胀胀。

那六耳满面水珠,不仅饮的满满肚水,手脸脖颈也是溪水晶莹,看来是对这水之清冽十分眷恋,掬手净面欲纳甘凉透肺的惬意、畅快。

饮饱喝足,二人欲再行赶路,那天官却忽的又生尿意。俗话人有三急,这天官也有吃喝拉撒睡,尿急也就理所当然。

天官要鸟鸟,前后瞧瞧有没有欢迎的猴众,不见动静,便走到路边,脱下官裤,一手提着半截脱下的裤子,一手捏着老爷头,畅畅快快的撒起鸟来。

那时候,六耳就凑到天官的下首,也脱掉肮脏的猴裤,紧随天官鸟起了猴尿。

六耳一边鸟猴尿,一边好似战战兢兢的后怕样对天官道:“天官老爷,您鸟鸟怎么这么有水平,瞧您鸟得多好!那鸟线就像银河落九天,那奔流气势磅礴汹涌,好似在向凡界倾盆落玉,呀呀呀!世上哪有如此流畅婉转犹如舞姿的鸟鸟?简直就是嫦娥翩翩、仙女妙曼,啊!小的还嗅到了珍馐佳肴的美味,天官老爷啊!您的尿味太沁人心脾、香气扑鼻、风味独特了,好似凤髓龙肝、山肤水豢,爽滑酥嫩,优雅芬芳,实为天下最绝的美味佳肴,堪称万味之冠。老爷啊!站在您一旁,小的就像在聆听天地间最美妙的之音,听!听!老爷的尿声龙吟虎啸、响遏行云,绕梁三日依然余音绕绕、娓娓动听,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天官老爷啊!您鸟鸟就如发表重要讲话,滴滴点点是真理,每个尿分子就是一篇由尿原子组成的鸿篇大作,让人感受无比的激情,使人倍受启迪和省悟,让人奋发图强、力量倍增,让人雄心鼓舞,爱天主义热情比高血压还高。

天官被六耳夸得六根不净,得意刺刺上升,语气欣然道:“小猴子,你说对了,连天尊他老人家都夸本官前列腺年富力强,膀胱雄壮饱满,尿道风华正茂,雄激素气吞山河。”

六耳便无地自容,低头害羞道:“天官老爷,小的鸟鸟与您相比就像刚出壳的雏鸟,掏出来的玩意就像个豆粒,尿出来的尿焉巴如瘟疾,那像您快如迅雷、猛如雄鹰、高如天穹、势如破竹、久如千秋。您看,小的已早早鸣金收兵,您还万里长城永不倒呢!”

第一百七十九章 九音哨失落世间 偶遇天籁庙

六耳一边说着一边就在天官陶醉于表扬、忽悠、拍马屁的得意洋洋中施了个定身法,口中念念有词,天官忽然就一哆嗦,身也不动,嘴也不动,尿也不流的成了一尊雕塑。六耳就蹦蹦跳跳的跑到天官面前,嘻嘻哈哈的摸摸天官的官脸,瞧瞧天官捏着的老爷头,意味深长的嬉笑道:“不错,不错。”伸手到怀,便把那九音哨摸了出来,左右瞧瞧,放在嘴里就吹将起来。

那九音哨岂是凡物可比,六耳放在嘴里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六耳越是想吹响,那九音哨越是哑巴,把个六耳急的抓耳挠腮、万虫噬心。

六耳千方百计玩耍不能,恼火之下便把那九音哨扔出了九九八十一万里,然后头也不回的到别处逍遥了,把天官也忘得一干二净。

也不知过了多少春秋,那九音哨就忽然被凡界凡人所得,又不知过了多少年,就有凡界凡人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九音哨的研究大大进步,歪歪斜斜的竟把那天尊的靡靡之音奏响,那之音一响,远在遥遥他乡的金毛鹰虎便感到地动山摇。又过若干年,凡人中的奇人异士终于把那九音哨研究个八九清楚,知道了那九音哨原是降服金毛鹰虎的法器,而金毛鹰虎看守着一个门户,那门户就是通往魔界的传送门。

那魔界法力无边,任谁学会魔法都可控制天下武林,成为江湖第一,而要学的魔法,就要寻得一本秘籍,那就是传说中的“玄魔通秘”,而“玄魔通秘”被一个名叫鬼影宗主的藏着,而这鬼影宗主是谁,却无有答案,也就是说——这茫茫世界里知道谁是鬼影宗主的人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鬼影宗主自己。

那九音哨也是绝世希宝,却偶然被陀螺教所得,陀螺教得此天下至宝,当是欢喜之极,经过缜密的计划,他们决定先把金毛鹰虎降服,控制住玄魔门户,再慢慢寻找“玄魔通秘”,最后陀螺教成为天下第一教,不仅掌控西域,更要掌控中原帝国,成就环宇霸主。

谁知刚进中原帝国的边界不久便被君子帮的快手将宝物盗取,陀螺教又紧急再派人马追拿盗贼,眼看就要将盗贼拿住,却不料忽然出现了“雄楚四灵”,到手的鸭子飞了。

“雄楚四灵”从君子帮十三快手之一的千手观音石乾坤手中得此宝物后,心潮彭拜、激动万分,眼看三年寻宝无功而返,却不料遇到了天下珍宝,如果飚王得到魔界阴兵魔法相助,一统中原江山便会易如反掌。所以四兄弟快马加鞭的往飚王李仁善居地襄阳而奔。

飚王李仁善雄踞楚地两千里江山,时乃十八路诸侯各自占山为王,大江南北狼烟四起,谁有能力统一中原就看天时地利人和了。

“雄楚四灵”将九音哨献于飚王后,李仁善极为兴奋,即刻为“雄楚四灵”升官加爵,同时为四人增加人手兵马,增添经费,着四人立刻寻找那金毛鹰虎之地,飚王又另派武林高手速速捉拿陀螺教人员,抢占先机,独霸江湖鳌头,一统中原天下。

“雄楚四灵”领命,再去寻找金毛鹰虎藏身之地,谁知这次竟然出师却是大大不利,四人寻找二十年竟然是毫无头绪,飚王大怒,要立斩季高步,众人求情,李仁善再限期一年,否则定斩不饶。

“雄楚四灵”这次出发已是“楚雅三灵”,老三李泽天留在了飚王身边。

三人心中有数,李泽天是飚王的儿子,有过也不能处死,而三人如果这次再无功而返,十有八九会命丧黄泉。

这一日三人来到十分偏僻的山村,这山村人户不多,房屋稀稀拉拉,村内也少有村民走动,村庄之后有一神庙,三人也不想惊动村民,天已见黑,三人便直奔村后神庙而去。

神庙门前横匾模糊可见二字,老二蓝水歌疑惑半日,从没听说有过供奉的神庙,这是什么神仙,民间谁会供奉音乐之神?

三人进的庙殿,那大殿上的神相三人都不识得。老四曹十羽左右瞻观一番,嘟囔道:“这是什么神?不是二郎神,不是财神,不是灶神,也不是观音、佛爷,手长三爪,尾长缠胸,面道慈善,细眉凤眼,口鼻端正,二哥,你见多识广,可知这是什么神仙?”

蓝水歌也正在端详供神,听四弟问话,便随口答道:“神,门前不是有横匾写着吗。”

“神?没听说过,倒是听说过之音。”

“之音?”季高步心中一颤,不由摸摸怀中的九音哨。

此时,蓝水歌也不由掂了掂手中的红笛,稍微思考,轻轻道:“,?这里供奉的神难道是乐府先神,上古传说太子长琴为天庭乐神,而这些山村野夫怎会供奉乐神呢?难不成这些村民个个会奏‘高山流水’‘阳春白雪’?”

季高步凝思片刻,低沉道:“这神庙透着一股子的古怪之味,我们且仔仔细细的各处探索一番,看是否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三人此时用火镰将殿内油灯点亮,这神庙道是不大,除了供奉的神仙塑像外,也无其他神像,神像前没有什么供桌,只有两块磨盘大小的石台,石台上残留着供奉的面果和面人及有些枯萎的鲜果。

那石块足有三五百斤,曹十羽推推石块,纹风不动,一时拗劲上来,两手插入石盘底下,一运内力,两臂暴劲鼓起,喝一声,就想掀起石盘。

石盘并没有起来,仍是卧于原地。

曹十羽暴怒,欲再动之。

这时,老二“笛灵残曲侠”蓝水歌摆手示意道:“四弟且慢!刚才你虽然没有掀起这块石盘,但你是否感觉它稍动了动?”

“火灵阎罗侠”回味片刻,点点头道:“二哥不提醒,我道忽略了,现在想想还真的感觉这石盘动了动,只是幅度不大,好似这石盘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一样。”

蓝水歌听此,便脸显惊喜,对季高步说道:“大哥,四弟的犟脾气可能会给我们带来了一个不小的惊奇!”

第一百八十章 怪事连连显 虚虚实实

季高步疑惑道:“二弟看出什么端倪?”

蓝水歌走到石盘面前,仔仔细细看了两个石盘的位置,又在石盘上敲敲打打,一会又走到神像和石盘的前后左右瞧瞧,用眼度量了各个物件之间的距离,最后,站在石盘前方对曹十羽道:“四弟,你现在可以动石盘了,不过,须得与大哥一起动。大哥,麻烦你与四弟各动一块石盘,听我口令,我说动就动,说停立停。”

季高步点点头,曹十羽跨步走到右边的石盘前道:“二哥,你只管吩咐,我这次非把这石盘掀飞不可!”

蓝水歌摆手道:“四弟错了,二哥并非叫你掀飞,而是叫你把这石盘转动。”

“转动?”“火灵阎罗侠”看着蓝水歌道:“难不成这石盘就是个碾米的磨盘?”

季高步看着蓝水歌,半信半疑的眼神,道:“二弟是说这两个石盘与神像是一组启动机关暗门的枢纽。”

蓝水歌笑道:“大哥猜测正合我意,这两个石盘上的细细纹路暗藏着五行八卦,大哥、四弟按照我说的方向转动石盘,则可开启这神庙下隐藏的秘密。”

季高步和曹十羽均感激动,二人各站左右石盘一旁,运好了内力,静听蓝水歌的一声令下。

蓝水歌按照伏羲八卦之理从坤卦左行,起于北方,乾卦右行,起于南方,运行周天;再由卦之中爻运行,半圈阳爻从东方升起,经南天而到西方,半圈阴爻从西方经北方而到东方;而后由卦之上爻运转,半圈阴爻运行于朔,半圈阳爻运行于弦。

二人刚把石盘转动到位,忽然脚下地板嘎嘎作响,三人急忙跃开后退,瞬间,两块石盘各向外分开,中间现出一个黑洞。

三人相互看看,季高步毫不犹豫:“下去!”

蓝水歌迅速将挂在墙上的油灯提上,三人鱼贯般进入了这神秘洞岤。

这洞岤拐弯抹角,前行两个时辰后,忽然往下连续三个陡峭的台阶,下到底部却是一条暗河,哗哗作响,水流湍急。三人继续沿河岸行走,又行个把时辰,突然洞岤敞开,漫天星斗,亮如月盈,盈辉之下遍地桃林。三人吃惊,那桃林一片粉红、一片翠绿、一片硕果,竟然开花、结果、成熟都有。

曹十羽惊奇的瞪大眼珠,喃喃自语:“亲爹亲娘来,这桃树成妖了吗?咋会有的结果、有的开花、有的熟透呢?天下还没见过这样的果树啊!”

季高步则内心忐忑不安,忽现的璀璨星空,同一时空下的不同桃树,还有那隐隐约约的氛围,让他感到这儿藏着鬼魅般的阴森。

老二蓝水歌也感受到了一股内心的恐慌,这繁华星斗透着压抑,这芳香桃林泛着诡秘。

桃林中蜿蜒一条青石小径,三人循径而行。

正行,忽然小径宽广,一座华丽宫殿矗立眼前,仿佛从天而降。

季高步抽剑在手,蓝水歌、曹十羽亦是兵器在握,虽然处处透邪,但江湖人见多识广,依然抖擞精神,大胆望宫殿靠去。二十多年寻找奇宝,南征北战、九死一生,虽然得到九音哨,却无法拨开下一道云雾,今又遇奇迹,岂可望而却步,放弃希望。

星辉更加耀目,也看不出时辰时分,宫殿四周仙光缭绕。猝然,弦乐骤起,空旷的宫殿前方,一群如梦如幻的舞女从天而降,只见一名粉装丽人嘴中念念有词,众女朝着宫殿长稽,而那宫殿正门缓缓打开,立时,殿前九层台阶虹光铺就,八个佳丽抬着一架金碧辉煌的宝座飞翔而来。

宝座稳稳停于众女中间,此时从宝座上立起一个怪物,只见那怪物长得虎面鹰喙人身,高大威猛,两目虎视眈眈,好似击出的利剑。而那怪物身后有一道朦朦胧胧的云柱,时隐时现,变化多端,犹如海市蜃楼。

这时那粉装丽人揭去面纱,手持琴弓,缓步走到那虎面鹰喙怪面前,然后款款地拜了拜怪物,随后轻启玉手,薄唇飘雪般地和乐而唱,众佳丽随之翩翩起舞。

此时,在璀璨星光的映照下,众佳丽个个如瑶池仙女,舞姿曼妙,彩带如虹,弓手如月,一张张清丽绝俗的脸庞,宛若出水芙蓉,三人瞧的心潮澎湃。

季高步定性最高,心神刚一入乱,便立马收敛止住,龙舌剑紧紧一握,神情顿然清醒,立刻大喝一声,龙腾虎跃,直奔那虎面鹰喙怪击杀而去。

季高步这是一步一箭双雕之法,大喝一声意在惊醒蓝水歌和曹十羽从迷茫幻觉中清醒过来,而击出的一剑则是试探一下怪物的本领。

此时,众佳丽犹如忘我,依然酣歌恒舞,裘马声色,仿佛没有瞧见季高步的凶狠一杀。

季高步那道龙退海潮的剑气犹如雷霆万钧,眼看就要杀到那群佳丽身前,却忽然感觉那些人群还在原先的地方,季高步一愣,此时,蓝水歌和曹十羽已紧随身后,那些歌舞佳丽现在只离三人七八步之距,而这时,她们面朝三人,眸含风情,身姿婀娜,歌声盈耳。季高步再次狂喝一声,龙舌剑风卷残云般的杀向众女,蓝水歌和曹十羽也是恐被那娇媚温柔诱惑,兵刃舞动,瞬间,三人犹如龙卷狂风杀向对方。

杀气击出,犹如无物,众丽人依然是珠歌翠舞,斗丽争妍,距其如故七八步迟尺。

这时候,三人陡感寒毛直竖,那一箭之步,却若尺寸千里。

此时,那虎面鹰喙怪在飞座之上忽然大笑,笑毕,高声道:“你三人勇气可嘉,竟能误闯进这天地魔三界,我奉天尊之命在此已守护六千余年,从无凡界之人进入,看你们杀气腾腾,好似我与你们有深仇大恨,不过,本仙官从没与凡界有过接触,你等仇也吧,恨也吧,本仙不予计较,原地退出吧,出了这庙各奔前程好了。”

蓝水歌细看那怪模样,想到了二十年来要寻找的金毛鹰虎,便屏声静气道:“敢问上仙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是凡界传说中的金毛鹰虎?”

“哈哈哈哈哈!你们竟然知道本仙是金毛鹰虎,倒是让本仙有些惊奇,能知道天界事务的凡人本领应该不小,但本仙官不喜多管闲事,也不追究你们是如何窥的天机,快快离去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金毛鹰虎显真身 不可思议

金毛鹰虎好似对季高步三人的到来一点也不担心,语气平和,态度友善,对三人气势汹汹的两次击杀置若罔闻,好像事不关己。

蓝水歌与季高步对视几眼,季高步微微点头,三人慢慢向前缓行。此时,那群歌舞丽人仍旧舞鸾歌凤,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皎皎兮似轻云蔽月,飘飘兮若回风流雪。

此时,一个佳丽伸出芊芊玉臂,舞弄千姿百媚,漫步到季高步的身前,季高步只要一抬手便可与美人相触,但季高步是堂堂君子,众目睽睽之下,与女子摸触只此一条道路,那便是龙舌剑出鞘。但是,这次季高步已不想顾忌君子之道,这是一个极佳的机会,龙舌剑已来不及出鞘,思绪飞瞬,“剑灵断魂侠”右手旋动,五指张开,好似蛟龙出海,迅捷无比的抓向丽人伸出的柔荑嫩臂。

玉碎香残、珠沉璧碎——

一贯怜香惜玉的“笛灵残曲侠”闭上了双目;

视美女如妖的“火灵阎罗侠”暗叹一声;

蕙折兰摧花飞飞——

然而——

不可能的事情一再发生。

“剑灵断魂侠”抓到的是无影无形的空气,那千姿百媚的佳丽好似根本就未曾经过任何惊魂动魄一样,神态依照风姿绰约,只见“玄舞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季高步三人此时方真正清楚,他们面前的景象,貌似真实,却实为虚空。季高步已不再顾忌,大吼一声:“妖人作死,休怪‘雄楚四灵’无情!”话音未落,已从怀中掏出上古神器九音哨。

九音哨一现,那金毛鹰虎刷得全身金毛竖起,惊骇道:“你等怎有九音哨?”

蓝水歌嘿嘿冷笑,道:“这可是天尊的圣意,只因为你这怪妖享乐过甚,纵情狂欢,违背天道,特遣我等凡人降服于你,让你永不得升天!”蓝水歌随机应变,冒充天尊圣使,意在扰乱金毛鹰虎的思绪,让其乖乖降服。

金毛鹰虎在女娲娘娘身边多受道法熏陶,岂可三言两语受其指令,自是不信“笛灵残曲侠”的信口。此时,对着众佳丽弹弹手指,一道五彩光晕在众人头顶飞刻一旋,霎时八百姻娇化为粒粒光彩,吹弹可破,融入时空,一时万籁无声,烟消云散,玄幻全无。

三人揉眼观察,却是一个深邃广廓的山洞。那金毛鹰虎端坐石凳之上,洞内明珠闪耀,并不幽暗,只是比那玄幻之境稍稍昏沉。

季高步见金毛鹰虎撤去虚幻,心中得意,九音哨握紧,准备随时收服这天界神兽。

而这时,金毛鹰虎并没有起身,两眼盯着九音哨,好似要用目光把那九音哨掠来。蓝水歌和曹十羽已经站在了季高步的前面。

金毛鹰虎语气沉稳道:“九音哨倒是真的,天尊圣意纯属虚无。据传这天尊神器失落凡界已达三千年,你们缘分尤佳,竟然在茫茫世界获得这奇异法宝。”略一顿,又道:“九音哨是天界神物,即使凡人中的能人异士也无法解其奥秘,趋其而鸣,天机岂可凡界窥破!”

季高步知道这金毛鹰虎即为天界神兽,所言非虚,但二十多年辛辛苦苦,艰难寻觅,即使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曹十羽看看季高步,又瞧瞧蓝水歌,低声对“笛灵残曲侠”道:“二哥,这金毛鹰虎说的是真是假?如果真的如他所讲,我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二十多年时光!”

蓝水歌也低声道:“四弟莫急,大哥已熟透九音哨靡靡之音,待会看我举动行事就是。”

季高步眼观金毛鹰虎动静,暗想,这怪物不知有没有喽啰,若呼唤至来,我三人恐难以抵挡,不如早早了事。思此,与蓝水歌一对眼神,蓝水歌又朝曹十羽递个秋波,二人不打声响,忽然跃身,一支红笛,一支金笔,左右夹击,诡异快捷地朝金毛鹰虎击去。

可是,一切落空!

那金毛鹰虎一动不动,二人前进多少,那全部景象依旧是后移多少,好像是二人把所有物品一起搬动一样。金毛鹰虎再次哈哈大笑,嗤笑三人道:“凡界凡物,怎识天界法力,在不收手,本仙官便收尔等——!”

季高步未等金毛鹰虎话落,九音哨已含在口里。白马过隙一刹那,哀怨悲伤的哭诉声起始四周,那金毛鹰虎不觉立挺身躯,蓝水歌和曹十羽立感手中兵刃沉重,失去方向。季高步则立觉肝肺受压,运气艰难,哨音立马走调,哀婉之声突变杂音。

此时,那金毛鹰虎弹指一响,声如鸾鸣道:“不识天高地厚,得寸进尺,作茧自缚去吧!”

——————

曹十羽睁开眼睛,周围富贵堂皇,身下匡床蒻席,身上锦罗绸缎,眼前楼台殿阁,花草翎毛,床挂紫纱帐幔,锦带银钩,两边香球吊坠。

“这是哪儿?”火灵阎罗侠惊奇纳闷:“怎么到了这个地方,自己不是与大哥、二哥在庙睡觉吗?难道是梦?”曹十羽用手猛掐自己大腿,哎呦!曹十羽发出疼痛喊叫。

“别掐了,这是飚王内宫,我的醉霞阁,你正睡在三哥最宠爱的宫女清云的床上。”

曹十羽一骨碌爬起,李泽天哈哈大笑,火灵阎罗侠急忙又蹿进了被下,一脸尴尬。原来,这位四侠竟是赤身裸体而睡。

“三哥,这是咋回事?我怎么睡在你的宫殿里。”曹十羽一脸难为情的求问李泽天。

“嗨嗨,嗨嗨!四弟呀四弟!你倒是打起反把,问起我来。懒得与你口舌相争,快起床吧,飚王有令。”

“火灵阎罗侠”匆忙起身,跟随三哥来到飚王大殿,文臣武将分列两旁。此时,李仁善虽然称王,却没有自立为帝,尽管实际上已不受当朝皇帝管束,却依然是打着护国灭贼的旗号。

飚王李仁善坐在大殿中央的宝座上,表情严肃,好似正在生气。曹十羽在座前行礼后立于一旁,左右前后偷扫一遍,未见大哥二哥影子。

第一百八十二章 飚王处斩二灵侠 阎罗失魂

飚王突然发话:“曹十羽,本王今天命你为监斩官,立刻处死季高步和蓝水歌,本王念二贼与你和二公子曾是结义兄弟,就不抄家连累家人了,但是二贼必须斩首处死,任何人不得给其求情,否则,一并论处!”飚王说完,站立而起,一甩袖,气哼哼下了宝座,朝内殿走去。

曹十羽不敢不接令,急忙把李泽天拉住,急切询问:“尊敬的二公子,我的好三哥,大哥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立斩不赦?”

此时,“魔灵追魂侠”直直瞅着曹十羽,想从“火灵阎罗侠”的眼神和表情上寻的真假,可瞅了半刻,却发现这四弟一连的茫然和焦虑,李泽天逐将曹十羽拉至一旁道:“四弟,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曹十羽更加丈二和尚,语言急迫道:“我知道什么呀?”

李泽天瞅瞅四周,压低声音说:“大哥、二哥谋反你真的一点不知?”

曹十羽立刻愕然道:“大哥、二哥谋反?”

李泽天看着曹十羽继续道:“昨天半夜你快马飞奔至我的内府,气喘飞飞的告诉我,大哥、二哥要刺杀飚王,要我快做防避,我见你当时已精疲力竭、满身血污,料你是拼了命前来报信,事关重大,把你匆忙安排好我就去报告父亲了,果然,大哥、二哥手持兵刃闯入飚王寝宫行刺,多亏你提前告知,不然父亲就会命丧大哥二哥之手。”

曹十羽听此便立刻全身僵直,脑子轰的一声不知所以。之后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懵懵懂懂的到了法场,眼看着大哥、二哥的人头被刽子手一刀砍下,曹十羽当场大嚎一声,失去知觉。

李泽天顾念旧情,将曹十羽安排进一个独院,又把府内的名医请来给曹十羽看病,但曹十羽从此一言不发,不久,曹十羽杀死服侍他的所有下人,跑出飚王府,从此不知下落。

三个月后飚王李仁善突然暴病而亡,李泽天乘机夺得飚王继承权,并以大哥李舟后带兵奔丧,图谋投降梁王赵凯,葬送李家天下为由将大哥立斩朝门。又过十几年,李泽天扫荡掉大小诸侯大王二十三路人马,实现天下一统,真正登上了帝国皇帝宝座,建立起威风八面、泱泱大国的大旺王朝。

江湖上的“雄楚四灵”消失了,但却出现了一位自称烈火阎王的杀人魔头,该魔头一身紫袍袭身,连脸面也被紫巾裹的严实不露,身形高大阴森,挥身泛出令人心悸的寒气,好似金刚僵尸。后来,有人从他的武器上判断出他是几十年前失踪的“雄楚四灵”老四——“火灵阎罗侠”曹十羽。

却说惊走烈火阎王曹十羽,从暗处走来一人,却是个丫鬟打扮的少女,婉自走到季长春面前,笑嘻嘻道:“公子,我还可以吗?”

未等季长春说话,铁金花便严肃道:“非礼也,非理也。本是公子奴婢,冒充公子爷爷,理应家法严惩,却自夸奇功,何面?何理?自羞谢罪吧!”

小丫鬟一噘嘴,傲慢道:“偏不,何面?何理?公子说了算,没你老铁的事,一边拽文去吧!”

季长春微微一笑,道:“那人武功太高,出此假冒之招也非万全之策,如若他无癫疯之疾,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回头瞧瞧法弘、南生、阴鹫怪叟,自鸣得意道:“布衣员外要找你们做他的练功靶子,还假惺惺的充江湖大师,仁义侠客,同为三僧六俗中人,游弋僧人沙巴摩便光明许多。”

阴鹫怪叟嘿嘿冷笑,目光阴险的瞅着季长春道:“无冕帝侠名声响彻中原武林,布衣员外阴损小人,怎可比大侠心胸呢!”

季长春爽朗一笑,道:“无冕庄一向就爱接待有困难的江湖朋友,要钱给钱,要力给力。既然三位遭遇布衣员外墨如夜老贼的陷害,无冕庄怎会不理,就请三位到无冕庄一叙吧。”

阴鹫怪叟忽然朝身前法弘击出一掌,季长春手疾眼快,啸喝一声:“大胆!”一记云托风雷,将法弘推向一边,那边的铁金花一轮双臂打出一股凌厉的罡气,袭向阴鹫怪叟;阴谷子怪叫一声,身躯竟然被击出七八丈之远,半边秀才一惊,那阴谷子便阴笑一声,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之中。铁金花就要去追,季长春一摆手,轻声道:“让他暂逃吧,他会自动到无冕庄做客的。”

此时,法弘和南生已被点了哑岤,季长春便将他们连夜带回了无冕庄。

江湖上黑黑白白、红红绿绿,有些所谓大侠却并非是侠,就像布衣员外墨如夜,无冕帝侠季长春,三杰村三位村主等等,而有些人看似歪门邪道,不正不经,却从不伤天害理,阴毒他人,反而时常行侠仗义,扶困救贫,帮助好人,就若银佛屠茹英。所以侠非侠也,盗非盗也。

江湖传颂无冕庄好义疏才,仁爱礼爱,只不过是花花肠子的伎俩,一些不关疼痒的愚笨之货的感叹,明眼人是一瞧就了得其中阴险和奸诈的。

可惜这世间明眼人是少的可怜,一片鲜花就让大脑昏睡了一辈子,轮回再生依然是苟且偷生,行尸走肉。

天下事情多巧合,如果天门雪等人只顾自己,不救南生,就进不了季长春的玄机地府,也就救不了非是非,学不了玄魔法术,更不会获得非我无相小魔功的至高法力,一连串的相遇又使天门雪遇见了空空狼人萧遥,也就促使其到大漠寒北寻找壶影,知道了一点有关自己的身世,并完成了天诛教的一项遗训,使悬壶双影得以珠联璧合,重新光芒万丈。

现在,天门雪已完成了天诛教第三代掌门天门风霜的二项遗令,较为顺利的将黑鬼门纳之归宗,在江湖上从新打出了天诛教的旗号;在大漠之地意外找到了壶影刀,悬壶双刀再次实现珠联璧合,归于教主所有,并找到了自己的仇人申太红,虽然只在申太红那里得到一点半星信息,了解到十八年前少林、武当、华山八大门派等三十二人在冷冰山天绝顶一起围攻一个叫天鲲鹏的人,而那人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依然是一团迷雾。

第一百八十三章 身世谜团仍未解 寻根溯源

天门雪后悔不该这么快就杀死申太红,现在还是一团乱麻,直至今日,谁也没有告诉他,那个叫天鲲鹏的人就是他的生父,大家只是从一个姓上来推测,可天下姓天或者天门的人又不知有多少呢?

天门风霜遗令的第三件事是灭亡奸贼令狐幽兰和耳海鱼所有宗族。然而,这第三代天诛教掌门实是没有想到,当后人发现他这条遗令时,已是好几百年过去,令狐幽兰和耳海鱼早已尸骨全无,其后代族人已是传了数代,而他们的后代也许早已忘记了他们的名字,如要灭其宗族,不知要杀多少人,或者根本就无法找到他们的后代宗族。而余春天所讲的那个冰原人祖先是不是耳海鱼也无从考据,况且那祖先还是个抗击异族侵略的英雄,而其后人也都是好人。

天门雪心中乱麻难解。

玉笛公子公子决定回兽焉山,他必须向师傅问清几个问题,否则,就永远无法理清自己的身世,那又怎样报仇呢?

天门雪告别雪冰人,与梅寒梅她们商议,由赵莹莹、红丫儿带着丫鬟蓝梅回穿心岛,与非是非和司徒一鹤继续寻找令狐幽兰的后代,天门雪与梅寒梅、龙夫人带领方不方、方不圆、钟无期上兽焉山禀报寻找父母仇人的情况,弄清自己的真实身世,也好寻根溯源,找到真正的仇人。

翌日一早,赵莹莹、红丫儿、蓝梅与天门雪等人告别,直奔穿心岛而去。

天门雪等六人则转而西行,穿过冰原,抄近路直奔兽焉山。

一连七日奔行,出了银光莽莽的寒冷冰原,行进舒畅了许多。

这一日,六人一早上马,改道西南而行,一口气奔驰了七八十里,这才一收马缰,缓缓前行。

梅寒梅一身红衣艳装,血红蛛衣扎眼靓丽,龙夫人一身白衣素裹,清丽高贵,冷艳傲然。一艳一素使得这荒凉原野也徒增几分诗情画意,惹得鸟儿也纷纷谈情说爱,野花翩翩起舞。

天门雪、梅寒梅、龙夫人三骑并辔在前,方不方、方不圆、钟无期随后。

梅寒梅忽然向天门雪问道:“雪哥哥,你师父他老人家到底姓什么?你难道一次也没有听到过他的真实姓名吗?”

天门雪答非所问地望着梅寒梅道:“梅妹,你神通广大,知道的江湖事情比我多,你就没有听梅大侠讲过一个自称无欲居士的江湖隐士吗?”

梅寒梅微微一怔,愕然地答道:“雪哥哥说的对,我老爸肯定知道你师父的真实身份,只不过我们现在离梅花十二园万里之远,遥望不可及,老爸也不可能会来到这不毛边陲,所以一切等于零。”

天门雪摇摇头道:“也许并非如此,只要天助我们,一切皆有可能!”

梅寒梅望着天门雪,眼珠儿转了转,忽地说道:“我有些不明白,空空浪人萧遥对你这吗疼爱,而且时常与你相处,怎嘛会一点信息都不透漏呢?”

天门雪苦笑道:“你其实不了解萧叔叔,他是个平时就稀里糊涂的人,与我师父相见也是一年半载的一回,有时也两三年不去,而且两人一见面就互相掐,一个喊老酒鬼,一个叫老抠门。我师父一感到萧叔叔要到,就赶紧把他的好酒藏起来,而空空浪人到了我师父那儿,什么事不干,先是气哼哼的大骂老抠门、小气鬼一通,继而就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师父藏起的好酒,吱吱嘎嘎的喝起,边喝边大赞‘好酒!好酒!’”

梅寒梅娇笑着说道:“可是,你为什么就不偷偷的问一问老酒鬼你的身世呢?”

天门雪轻笑道:“我怎么没问,他每次都是问非所答,或者说的与师父所讲基本无差别。”

此时,龙夫人插嘴道:“或许,你师父和萧前辈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世。”

天门雪叹口气道:“师父说我是他捡到的,具体在那儿他道没说,只说是在我的周围有几具尸首,在我的包裹上有块锦布,上写‘报仇’二字。”

龙夫人也是面若凄苦,轻轻说道:“人的命运不可琢磨,那申太红提供了众多围攻天大侠的人物,可那些人物都是江湖武林的领袖,如果真是他们所为,麻烦倒是不小。”

梅寒梅接道:“菊大姊,不要担心,只要是雪哥哥的仇人,我们一个也不留,统统杀个死翘翘,看他们还敢不敢以后以多欺少!”略顿又道:“不过,这些人都是自称江湖侠客的道德君子,是真是假还说不定。”

龙夫人闻听,知道梅寒梅疼爱自己心爱的人,一心要替天门雪报仇,以解除其心中的痛苦和怨恨,忍不住心中有些酸楚,谈谈道:“梅姑娘为雪弟报仇心切,我这大姐绝不会袖手旁观,只要雪弟一声零下,雌雄四道粉身碎骨打头阵!”

梅寒梅听的菊蜂蝶话里有话,知其有些吃醋,瞧瞧天门雪,越看越是爱恋,便俏皮地一笑,转向龙夫人故意嗲声嗲气地说道:“雪弟雪弟呀,菊姐姐要打头阵了,赶快恭恭敬敬地谢一声姐姐吧!”

龙夫人立刻脸红,虽然已是有夫之妇,但却没有过过一次夫妻生活,叫梅寒梅一个俏皮玩笑立刻戳动了隐藏的思春,心儿便也蹦蹦的直跳起来,不油就瞟了天门雪两眼,一瞪妙目,嗔道:“梅妹妹油嘴,大姐说的都是实话,天公子对我们四人有救命之恩,当然就应该替天公子赴汤蹈火的。”

“呵呀,刚才还是天弟天弟的,怎么又改口天公子了,那一会是不是又要改口天——天——”

龙夫人一瞧梅寒梅又要开个大玩笑,便急急摇着双手,告饶地说道:“好妹妹,好妹妹,大姐知错,求妹妹开恩吧。”说时,一脸惶急的神情,似假似真,令人发笑。

天门雪耳听着梅寒梅这些俏皮的话语,目睹着两人的神情,心中自是洋洋得意,忍不住偷偷笑了。

梅寒梅瞧见天门雪偷笑,便立时抓住机会,俏脸儿陡然一寒,向天门雪娇叱道:“你笑什么?”

天门雪张了张口,一时语塞,竟张口结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恩爱无猜开玩笑 你爱我爱

忽然,他剑眉紧蹙,弯腰按腹,口中痛苦的叫了一声:“呵唷。”

梅寒梅、龙夫人二人均一惊,急问道:“雪哥哥,怎么啦?”“天弟!天弟!”

“我的肚子好痛呵。”天门雪弯着腰,伏身在马背上,口里不住嚷叫着。

这一来,二女的芳心中都不禁着了慌,急忙一齐飘身下马。

龙夫人焦急地问道:“天弟,你是哪里痛呵?”

梅寒梅更是满面焦急之色地问道:“雪哥哥,痛得很厉害么?”

天门雪呻吟着说道:“痛得就像翻肠撕肚。”

此时,方氏兄弟、钟无期也趋至跟前询问情况。

梅寒梅伸手从马上将天门雪扶着下了马,凝视着天门雪痛苦的神情柔声道:“雪哥哥,是什么地方痛?是中毒还是病疾?”

天门雪忽然轻吁了口气,俊脸上痛苦忽然尽失,睁开星眸,目光朗朗地望了二女一眼,宛然一笑道:“谢谢你们的关心,我这是从小得的老毛病,肠胃小疾,不碍事的。”

龙夫人深情关怀地,注视着天门雪的俊目道:“天弟,你这疾病来的太过突然,让人焦虑担心,是不是经常这样?”

天门雪点点头道:“就一阵子,现在我已经完全好了。”

梅寒梅一副着急的模样问道:“雪哥哥,你这老毛病是什么病呢?可真把人吓坏了。”

天门雪望着二女的关怀和担心,歉然地一笑,说道:“菊姐姐、梅妹妹,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只是点小毛病。”

方不方此时嚷嚷道:“天教主,你怎能偏心眼?难道光是小蜜蜂、小梅花关心你吗?我黑脸地狐黑盗可是在心里关心你一万回了,你怎么忘了谢我。”

“谬也,谬也。”方不圆立刻阴阳怪气接道:“十万之谬也。世上哪有关心人一万回之理,纯粹是关心过度,关心过频,关心过界,实乃马屁之话,牛逼之话,流氓之话也。”

方不方立叉起小胳膊,针锋相对道:“老二,你又不是秀才,怎可说文解字,岂不是猴子甩尾巴——冒充书法家吗。”

天门雪微微一笑道:“二位哥哥都说得不错,小弟这儿对三位哥哥的关心表示感谢。”边说边抱拳对三位施礼。

“谬也谬也!”此时,梅寒梅又学着方不圆的腔调装模作样的道:“天下哪有堂堂教主对手下部属屈尊施礼之仪,岂不坏了规矩,伤了伦理!”

菊蜂蝶也即可说道:“梅妹说的有理,我们四盗既已是天诛教的部属,就得遵从教规,今后教主就什么吩咐就直呼其名,决不可再哥哥弟弟的称呼,别让其他江湖门派瞧我们的笑话。”

天门雪翻身上马,笑盈盈地望着二位美女,道:“你们说的都有理,在外人面前就按你们说的做,私下我看就免了,兄弟称呼较为亲切。”

此时,梅寒梅见天门雪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病疾之痛,心中便有些疑虑,略微一顿,正色道:“刚才雪哥哥肠胃之疾是否确断诊治过,小妹也曾跟老爸学过一些皮毛医术,虽然不算神医,但是,对于治疗一般之疾也是手到病除,是以……只要病情不假,包你根治。”

天门雪心中不禁一跳,但面上神情却是正五正六的,向梅寒梅反问道:“梅妹怀疑本公子装病?”

梅寒梅含笑道:“雪哥哥,你别做贼心虚好不好,我又没说你故意装病。”

天门雪俊面不禁微微一红。“哦!”天门雪笑说道:“梅妹原来深藏不露,竟是身怀绝技医术的女神医呢,小生失敬!失敬!”

梅寒梅俏脸儿倏地一紧,嘴角略带嘲笑道:“你以为你那点鬼心眼儿,小妹不知道么?”

天门雪故作愕然地道:“什么鬼心眼儿?小生冤枉死了。”

梅寒梅道:“你自己应该明白。”

天门雪故意显示一脸茫然不解之色,望着菊蜂蝶的冷峻俏脸说道:“菊姐姐,你看,这梅花十二园的大小姐就是不讲理惯了,硬说我装病,冤枉好人,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龙夫人便对着梅寒梅道:“梅妹妹可能误会了,雪弟怎会装病吓我们大家呢!”

梅寒梅秀眉一翘笑道:“他是越来越——”

天门雪立刻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梅妹妹别夸我,小生越来越老实了,菊姐姐当然是最明白的。”

梅寒梅嗔道:“你还要再装模作样,我可就实话实说了。”

天门雪神情潇洒地微微一笑,拉长着语音,轻松地说道:“可是——小生并没有过错呵。”

“哼!你假装肚子痛的意思,以为我不知道么。”梅寒梅讥笑着说。

天门雪心中不禁暗道:小妮子真厉害。

龙夫人忽然望着梅寒梅问道:“他真是假装的么?”

“嗯。”梅寒梅点了点头。

龙夫人迷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梅寒梅朝她微微一笑道:“作弄我们,想吃豆腐。”

“哦!”龙夫人两只明亮的眸珠飘视了天门雪一眼,不由就有些脸红地望着天门雪问道:“是这个意思么?雪弟。”

天门雪显露着一脸茫然不解的神情,抱屈道:“菊姐姐,这是天大的冤枉呵。”

梅寒梅秀目一瞪,俏脸含嗔地逼道:“你敢不承认?”

天门雪剑眉微蹙地道:“小生老老实实,怎会有如此想法?梅妹这不是逼良为盗吗?”

龙夫人娇声说道:“梅姑娘,算了吧,也许他确实没有这种想法。”

梅寒梅目注龙夫人的娇靥,笑问道:“菊姐姐,你相信他的话了?”

龙夫人天真地灿然一笑,点点头道:“好多人都有肠胃疾病,他很可能也不例外。”

梅寒梅含笑地说道:“菊姐姐啊!你是被他的假象迷惑了。”

龙夫人微微一怔,诧异地望着梅寒梅道:“奥?”

梅寒梅淡然一笑道:“凭他高深莫测的内功,肠胃小疾早已被功力化解的无形无影,怎会无缘无故肚子疼痛,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的笑话。”

菊蜂蝶此时恍然大悟,芳心暗暗忖道:是呵,我怎上了他的当,天弟弟的内功那么高,怎会有这种小毛病呢?难道自己是——

菊蜂蝶芳心里暗想到这里,便不由得心潮起伏:自己已是有夫之妇,怎可再随意爱恋别个男人,况且,自己年龄大过雪弟好多,且人家还是——

第一百八十五章 鸿元十天来邀请 四大灵官

菊蜂蝶想到这儿脸上一下子发热起来,立刻偷偷瞅瞅天门雪,又慌忙环视一遍梅寒梅和其他人,觉得大家都好似没有发现她的秘密心事,方收敛情绪,假装俏脸一寒地对天门雪说道:“看来你是藏不住狐狸尾巴了,识相点,赶快对梅妹妹认错赔罪——”

天门雪知道是再也纸里包不住火,便走到梅寒梅身旁,抱拳道:“小生是华佗面前舞弄药方子,丢人现眼了,请梅妹妹惩罚哥哥。”

“哼!记住!欠本仙子两个惩罚了,到时可不准耍赖,有菊姐姐作证。”

菊蜂蝶微微一笑道:“对!姐姐作证,他要是耍赖,我们就一起罚他。”

说完,大家便一起开心大笑。

蓦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截断了大家的笑声。

六人一齐凝目而视,只见四骑健马风驰电掣的迎面疾速而来。

马上之人个个衣着黑色劲装,全身黑布包裹。

四匹健马快到六人近前时,马上之人猛力一收缰绳,四马立时发出唏聿惊嘶,前蹄猛扬,霍地人立而起。

天门雪六人均是一愣。

四个黑衣人在马上扫视了天门雪六人一眼,当中一人忽地沉声说道:“面前可是天诛教教主,江湖人称玉笛公子的天门雪?”

天门雪愕然一怔,随后面容严肃,不冷不热道:“在下就是天门雪!”

那黑衣人问话人,立刻下马,一包双拳行礼道:“奉大统领令谕,特请天教主前往本会邦总坛一叙,请天教主万不可推辞,本会邦大统领有要事与天教主协商。”

天门雪听吧,哈哈朗笑道:“四位难道是专门来请本教主的吗?”一顿又道:“请问你们是什么人?贵会邦是何门何派?”

一个黑衣人抱拳道:“我们是鸿元十天会邦部属,本会邦与天教主渊源极深。”

“鸿元十天会邦?好大的气派,都说天为九重,贵会邦号称鸿元十天,能力本领都要大于天地了,着实了不起,不知你们的大统领是哪路神仙下凡?”

“本会邦大统领智慧、武功均为天下至高,至于名讳——到了本会邦总坛天教主自然知晓。”

天门雪不由一阵冷笑,心中却又感奇怪,便讥刺道:“难道贵会邦大统领的名号有什么忌讳,或者与鸡鸭狗猫的名字有连,叫着难听?”

那四名黑衣人一愣,那先问话人好像是四人头目,对天门雪的讽刺挖苦并不愤怒,只是再抱拳道:“本会邦大统领圣贤神明,怎会在乎世间俗说,天教主聪慧达理,也不会纠缠这些鄙俗陋务吧”

“哈哈哈哈哈——足下抬举本教主了。”鹰目一扫四人,又道:“贵会邦总坛在什么地方?”

“天教主只需往西北方行走,一路自会有人接引。”

“藏藏掖掖的,我看配不上那鸿元十天的名号。”

“哦——”

天门雪忽又问道:“四位又是何路仙人?”

黑衣人道:“在下四人乃为本会邦十尊者之一的上章尊者部下四大灵官也。”

“四位都没有姓名吗?”

黑衣人踟蹰半响道:“请天教主谅解,在天教主会见本会邦大统领之前,会邦规定不得泄露会邦任何一丝信息。”

梅寒梅忽然格格一声娇笑道:“听起来你们这个什么会邦比天还大,又是鸿元又是十天,这又来个上章尊者、四大灵官,干脆就说你们是老天爷之上的神上神不就完了,还弄这些故弄玄虚的雅号,听了反而觉得你们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会邦了。”

黑衣人目光如电地望了梅寒梅一眼,冷笑道:“鸿元十天会邦应天地神明之召而立,与万界万物相附相衍,救天下生灵于涂炭之火,扶危难而起死回生,仁慈辅斗,德广遍施,变凶为吉,赐福消灾,兴化湄州,普济天妃。本会邦奉敕皆令达上清,天龙鬼神咸恭敬。这位姑娘休要小瞧本会邦——”

他话还未完,梅寒梅秀眉陡地一扬,娇喝道:“我就小瞧了你们,如果有真本事就放马过来!”初生牛犊不怕虎,梅寒梅火药味极重,故意挑战对方的底线。

四个黑衣人闻言,眼里均是犀利毒光,但大统领命令在身,均不敢造次,真请不到天诛教教主到总坛相会,大统领一旦怪罪,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谁也担当不起。

此时,黑衣人心里纵是不服,也不敢莽撞行事,只好忍着气说道:“在下有礼在先,还请这位女侠留住口德,待天教主见过本会邦大统领后再下定论不迟。”

梅寒梅秀目再次一蔑,道:“量你们也不敢出招!”

黑衣人忍无可忍,冷冷说道:“鸿元十天会邦的兄弟都是身怀绝学、功力深厚的超级高手,大统领能力非凡人所能领悟,十天尊者法术功力江湖上无人比拟,我等属下武功只是他们的半星皮毛,但对付当今江湖上的所谓一流高手,嘿嘿,自信还绰绰有余。”

天门雪忽然朗声大笑,气势吞天,力惯昆仑,声若洪钟,道:“这么说来,四位绝非凡俗夫子,都是江湖上的名流高宿了。”

黑衣人唯恐得罪天门雪,便低首恭敬地说道:“在天教主面前,我等焉敢如此自负。”

天门雪轻轻一笑,但却神光电射,语气硬朗道:“四位既是身怀绝学的名流,本教主倒要请教请教,不知四位高手肯赐教否?”

“这个……”为首黑衣人迟疑支吾,不敢回答。

天门雪再次爽朗大笑道:“四位认为本教主不配,所以不肯赏脸?”

四个黑衣人相互地望了一眼后,一个黑衣人忽的迈前一步,朝天门雪拱手一礼说道:“天教主武学盖世,身负三大神功,又有江湖利刃无影刀,我等焉是天教主对手,而且本会邦法规森严,对大统领邀请的贵客决不可以武相犯,故不敢与天教主印证武学,尚望天教主谅解。”

梅寒梅忽然银笑数声道:“雪哥哥,你真笨,说来说去你难道没有听出这里边的意思吗?”

天门雪疑惑的望了一眼梅寒梅。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扬威血风剑 惊走四灵官

梅寒梅用不屑的眼神巡视四人两眼,冰冷道:“他们有令在身,不能与你动武,至于其他人——他们都可以任意杀戮。”上前半步,神情自负的再道:“既如此,就由本姑娘与他们来印证一番吧!”

天门雪从这四个黑衣人的灼灼眼神中,虽已看出其内功深厚高深,但不知其武学深浅,所以才提出印证武学,试探其的功底渊源,以便随机应变,知己知彼。

梅寒梅却早已看出四人不敢与天门雪比武,心中暗道,那什么鸿元十天会邦大统领一定是把天门雪当成了贵宾,或者是最危险的敌人和对手,先是以礼拉拢,所以四人绝不肯与其动手,坏了这鸿元十天会邦的大计。

梅寒梅点破四人暗想,天门雪心中不禁微微一震,不过,他心中已经深思熟虑,但却故意摇摇头说道:“梅妹,你也太过于自高了,这四位大侠可都是身怀绝学、当今江湖上的超绝高手,你一个小姑娘学点皮毛功夫岂是——”

天门雪的话还未说完,梅寒梅便似有些害怕道:“雪哥哥,我功力虽然不好,不是四位大侠的敌手,但是江湖上印证武学,都是学习切磋,又不是真的拚命杀戮,即使败给四位大侠,也没有什么丢脸之事。”

天门雪仿佛担心有所减轻,沉吟一会道:“请四位大侠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一名黑衣人阴笑几声,说道:“天教主不必担忧,在下只是让这位小姑娘见识见识,绝不伤其性命。”言语之间狂妄自大,根本就看不起梅寒梅。

梅寒梅朝天门雪妩媚地一笑,秀步姗姗地迈到场中,目含俏笑,媚眼生魂,目视四个黑衣人娇声说道:“你们四位,是一起来和我印证,还是单独印证呢?”

四人右边的黑衣人好像早已不耐烦,飞步走至场中,忍无可忍地朝梅寒梅抱拳一拱,恶声道:“请赐教。”

梅寒梅娇声一笑道:“姑娘就不客气啦。”话落,身形飘起,血风剑挥动,灵巧快捷地连连击出“梅花开艳”“流星追月”“断水劫浪”

三招。

血风剑亮出,三招灵巧快捷绝伦,奇诡异常,匪夷所思,出人意外。

黑衣人想不到梅寒梅的剑法如此奇诡快捷,闻所未闻,心中不禁霍然一惊。

尚幸他一身武学深厚,确有不凡的火候造诣,虽然惊奇愕然,接招却是不慌不乱,气定神闲。此时,黑衣人身形疾地飘闪,快速巧妙地躲过了三招攻击。

可是,他轻敌过重,自以为功夫超高——

但,他今天遇到的是梅花十二园的人,是赫赫有名的三僧六俗之一天目神君梅一帆的后人,怎能不倒霉?

黑衣人躲过了三剑快攻,身形尚未站稳,陡闻梅寒梅一声娇喝:“好功夫,本姑娘再续三剑。”娇喝声起的同时,血风剑已化为血色狂风。

黑衣人只觉得眼前剑影闪晃,恍若四面八方皆为剑锋,全身处处危机,藏无可藏,躲无可躲。

梅寒梅的后三剑教前三剑舞出的更快、更奇、更诡。

黑衣人一身武学造诣,虽然已是江湖高手,但怎敌梅一帆独创天下的武林奇学。

黑衣人冷汗突冒,在此危机下他心中念头有如电光火石一闪,陡然身形后仰,一记千斤之坠,金鲤倒穿波,平射倒纵六尺,险险之中躲开了梅寒梅奇诡快捷无比的利剑三招。

此时,余下三人也是冷汗淋淋,惊骇不已。

可是,危险并没有终止,时间只是白驹过隙,银声娇笑再起,一条艳红娇躯电疾般悬起,裙袂飘飘,如蛆附骨,剑锋轻舞,奇诡的剑式又已逼近,堪堪击向了黑衣人的胸肩要岤。

梅寒梅已将血风剑舞出七成要义,意在给这个神秘的会邦来一次突然震慑和打击,杀杀他们狂妄的气势和威风,所以上来就是血风剑的绝学。

而此时的黑衣人已是惊愕失色、丧魂落魄,心中暗叫不好,我命休也!实没料到一个年纪轻轻的不起眼少女,却身怀武学奇功,乃生平未见,罕世无双。

眼看黑衣人难逃死亡一劫,天门雪忽地朗声喊道:“梅妹,赶快住手!”

梅寒梅闻喊,立时撤剑收式,回眸娇甜一笑,对着天门雪道:“雪哥哥放心,我不会要他的性命!”

天门雪亲昵的瞟两眼梅寒梅,微微一笑道:“梅妹妹小试牛刀,而这位黑衣大侠可能是几天没有吃饭了,所以因饥失功,看来还是请这位大侠回到你们的鸿元十天会邦先吃饱喝足后再来印证印证吧。”天门雪挖苦讽刺不带脏字,却是句句翻肠搅胃,实是让人无脸无面,恨不得立刻钻进老鼠窟。

“哦,原来是这样的。”梅寒梅假装不懂天门雪寓意,接着天门雪话语媚笑连连道:“小妹实在不知道这位大侠竟然多日无食,看来我还得再与这位大侠公平一战,要不,你们三位中有那位吃过粮食的来印证印证。”

这四位黑衣人归属鸿元十天会邦前均是成名江湖多年,武功不凡的桀傲人物,如今被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打的一败涂地,心中极是惊异,但对梅寒梅的武功却是甚为惊异,自觉都不是对手。闻言天门雪和梅寒梅的对话,明明知道是阴损他们,挖苦他们,但却一点办法没有,只能随人家讥讽嘲笑,谁叫人家功夫比自己高呢。

此时,为首黑衣人忽地哈哈大笑,道:“不用再印证了,姑娘的一身武学神奇高深,犹如天目神君梅一帆大侠亲临此地,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自以为身手不凡,哪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穷家陋巷技能,岂是赫赫有名的血风剑对手!”又微微一顿道:“天教主保重,我等已将本会邦大统领令谕传达,还请天教主快快到本会邦总坛相会,一切一切事务到时自然明了,在下就此告辞!”说罢,也不等天门雪回话,立刻上马回转,朝来路疾速奔去。

这四位黑衣人来的蹊跷,走的突然。

第一百八十七章 阴山二叟拦去路 杀气腾腾

三手圣母龙夫人与方氏兄弟、钟无期都是出道多年的江湖人物,见闻颇为广博,却对这鸿元十天会邦十分陌生,四人均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一个江湖门派。

而梅寒梅也是芳心暗惊,疑惑的瞧着天门雪道:“这鸿元十天会邦是个什么门派?刚才那四名黑衣人武功不弱,论实力应该都是威霸一方的江湖巨擘,从刚才那名黑衣人的武功来路判断,我猜测应是川西驼道上的四大金刚。而这四大金刚在西南一带都是响当当的武功高手,现在竟然归属鸿元十天会邦属下,其职务看来也不是甚高,凭四人本领甘愿充任该会邦的一般职务,由此可想,该会邦势力绝不是一般范围,而该会邦大统领也非等闲之人。但是,这人是谁呢?为什么说与雪哥哥渊源较深,难道是杀无赦令主或者是鬼斧主人?令人费解难猜,莫名其妙。”

菊蜂蝶冷峻的目光凝视着天门雪道:“雪弟,你对这个鸿元十天会邦大统领的邀请有什么打算?”

天门雪微微剑眉一轩,徐徐说道:“小弟对这鸿元十天会邦不感兴趣,只是刚才梅妹提起杀无赦令主是否为此人,道让我生出欲探究竟的渴望。”

菊蜂蝶点点头道:“如此说,雪弟是不是决定要深入虎岤,盘根究底?”

天门雪坚决地道:“为了弄清楚我的身世和仇敌,也许可以从这个鸿元十天会邦了解到一些蛛丝马迹或者更多的信息。”

梅寒梅这时说道:“雪哥哥,那我们是先到你师父那儿还是朝这个鸿元十天会邦总坛行去。”

三手圣母秀眉微蹙,看着天门雪担心道:“雪弟以为这个鸿元十天会邦很容易对付吗?”

天门雪目注菊蜂蝶,又扫视方氏兄弟和钟无期一下问道:“菊姐姐和三位哥哥阅历较深,知道一些这个会邦的底细吗?”

雌雄四盗均都摇摇头,道:“不知道!“不了解!”“连听也没有听说过。”

梅寒梅此时忽地不屑一顾的大声道:“你们不要太多虑,一个江湖上默默无闻的会邦,难道还能强过少林、武当等八大门派?小妹看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只管大大方方的闯它进去,看他们有什么花招。”

三手圣母冷峻面孔微微一皱,正容说道:“雪弟、梅妹,休要小瞧这鸿元十天会邦,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会邦的任何信息,但从刚才四大金刚的表现来看,他们应该是一个组织十分周密,帮规异常严厉,属众武功高强,心机谋略宏远的神秘门派,比起八大门派只强不弱,应是较难对付的对手。”

天门雪诧异地望着菊蜂蝶问道:“他们会与碧月山庄有瓜葛吗?”

菊蜂蝶思忖道:“应该不会,碧月山庄乃虎狼之徒,而这些会邦之众却善用心谋,不可比拟,属于两类人。”

天门雪仔细一想,觉得菊蜂蝶见解颇为有理,但他急切要探明自己的身世疑团,遂也就不顾什么龙潭虎岤、魔窟鬼屋了。便脸色凝重地说道:“看来这鸿元十天会邦不是个瓤茬,不过菊姐姐放心,凭我们六人功力,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只是我们要小心为是,不可轻敌。”

龙夫人此时见天门雪脸色凝重,逐又转厉为轻,笑道:“我也只是推测判断,实情如何?我们只能到时随机应变,兵来将挡。”

方不方却忽然阴阳怪气道:“什么鸿元十天会邦,狗屎一堆,俺兄弟一上,他们都上天堂了,金刚变成了水缸,统领变成了统统死翘。老二你打头阵,我是老大,功劳让你,弄个这花那花的一戴,就能取媳妇了。呵呵呵——”

鬼面玉盗钟无期也毫无惧色的嚷道:“既然咱们什么都不知道,何必锯片他们,我看还是赶快动身赶路,咱们就往西边方向走,看他们又能如何?何况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龙夫人看看天门雪,此时天门雪二话没说,一抖缰辔,夹起马腹,纵骑朝前疾奔而去,

龙夫人、梅寒梅等人一瞧天门雪如此,便知天门雪一定要探知清楚鸿元十天会邦的底细。六骑随机也扬鞭立马,疾驰追赶下去。

蓦然,一声低沉的喝叫响起:“想逃走吗?恐怕不太容易!”

喝声虽然不大,却震人耳膜心神。

天门雪等人都不禁蓦地一惊,齐齐愕然循声望去。

就在此时,陡觉冷风飒然,人影飘闪,若从地下突然冒出的地狱魍魉,六人前后左右已被十几个手持兵刃的恶横蛮汉围住。

为首一人身着紫色衣袍,长眉冷目,阳岤微突,周身贯气,年龄约在七旬以上的老僧。

余下众人杂七杂八,却个个神情肃穆,杀气腾腾,显然都是身怀绝技奇学。

天门雪不由看得俊眉双蹙,正要朗声发问,那为首的老者已虎视眈眈地目视天门雪问道:“请问阁下可是玉笛公子天门雪吗?”

天门雪点头朗声道:“本公子站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天诛教第四代教主天门雪,请问阁下有何见教?”天门雪见老者霸气凶狡,说话也不客气。

紫袍老者豪傑強悍的语气道:“老夫阴山三叟之一,江湖人称阴枭魔叟的阴虚子。”

“呵!”天门雪微微一惊,阴鹫怪叟的同伙来了,难道阴鹫怪叟已回到阴山。思忖片刻,也不行礼,谈谈说道:“阴山三叟赫赫有名,不知足下拦住我六人意欲何为?”

阴枭魔叟脸容倏地一肃,阴冷说道:“你这是明知故问!”

天门雪不冷不热,目光犀利,微微一撇嘴道:“本教主一向光明磊落,说到做到,不似那藏奸纳垢的奸诈之徒,说话好似放屁!”天门雪意指阴鹫怪叟在无冕庄放下大话与长沙六圣等人同闯季长春的玄机地府,却在后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阴枭魔叟认为天门雪在讽刺辱骂他的德行,逐眼放厉光,道:“你以为搅乱了碧月山庄、暗杀掉冷子虎、夺了无影刀、杀出玄机地府就是天下无敌了吗?”

天门雪冷冷一笑说道:“本教主不敢妄自非大,但自信还能对付得了一些苟且鼠辈、鄙陋龌龊之徒!”

第一百八十八章 阴鸤鬼叟呈凶狂 王婆卖瓜

阴虚子笑里藏刀,阴风厉厉地注视着天门雪,嘿嘿道:“王婆卖瓜,自视磊落,却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还振振有词。”。

这时,梅寒梅上前厉声道:“你那来的地狱阴鬼?说话阴风阳气,我们天诛教从不行鼠窃狗偷的龌龊、污秽之事,那像一些什么阴怪之类的无耻宵小,偷了人家的刀还死皮赖脸不认账。”

阴虚子冷脸阴沉,恶声恶气道:“小丫头口呲牙厉,既然自视光明,那就把东西交出来吧。”

天门雪闻言,也冷笑数声,神情不屑一顾道:“本教主还认为阁下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与阴鹫怪叟齐名的桀贪骜诈、苍蝇见血的伪君子。”稍微一顿又道:“无影刀天下至宝,只可有道有德的威望侠士才可据有,阴山三叟号称江湖大侠,竟然会做出‘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不曾偷’的笑话,让人实在汗颜。”

阴枭魔叟桀桀怪笑,奸险说道:“小子认为老夫是图取你无义所得的无影刀?无影刀虽然号称宝刃第三,但老夫自认无缘,况且——老夫虽闻听无影刀被盗,但老夫不认为有那个所谓高手可以轻易杀的了冷子虎,那不过是个烟雾吧了。但老夫今天要留下小子手中的另一样东西,只要你将那东西交还老夫,老夫便不追究你等的任何盗窃之罪。”

这时,梅寒梅和龙夫人、方氏兄弟、钟无期都已与天门雪并肩而立。

梅寒梅见阴虚子给天门雪要的并不是无影刀,心中有些疑惑,忽的想起阴鹫怪叟与长沙六圣说的八年前盗贼偷走阴鹫派一件玄武至宝,后来却被无冕庄所得的事来。又想阴鹫怪叟说那盗贼贼技了得,盗窃手段和方法鬼神难测,难道是——忍不住连瞟了雌雄四道几眼。

龙夫人俊眉一皱,望着阴枭魔叟冷冷问道:“你偌大年纪,毫不害臊,光天白日拦路抢劫,有本事就来抢夺你要的什么东西吧!”

方不圆也趁机讥笑道:“什么阴沟烂鬼,抢人家东西还说三道四,不要鼻子不要脸,呸呸呸!”

阴虚子目视龙夫人狞笑道:“妖妇,你认为我不认识你们吗?老夫早就想拿住你们为阴山派雪耻,今天你们一个个也逃脱不出老夫的手心,赶快交出东西,老夫也许能饶你们个全尸,否则,后悔也来不及了。”

龙夫人冷峻面孔一寒,傲然道:“雌雄四道从不惧怕妖魔鬼怪,就别说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

此时,拦路众人个个已是张牙舞爪、虎视眈眈,其中一人手中利剑一指天门雪六人,横眉立目道:“尔等休得狂妄,快快交出我阴山宝物,别惹老子发火,要不然这把剑可不会客气!”

梅寒梅已气的小脸涨红,大声质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实根据,就认为我们天诛教得了你们的什么宝物?”

持剑老者凶媚横眼的说道:“江湖上谁不知道天门雪与非是非和长沙六圣从季长春的玄机地府逃出。”

“那又怎样?”

“既能逃出赫赫有名的玄机地府,那玄机地府里窝藏的宝物就会被洗劫一空,而那些宝物中就有我们阴山派的东西。”

梅寒梅银笑连连,嘲弄的眼神瞅着一干众人,摇摇头道:“天下真有不知羞耻的人,你们没有本事看好自己的宝物也就罢了,被人偷去抢去,不去追杀偷贼强盗,却平白无故的拦截无关路人讨要抢夺什么宝物,真是让江湖笑掉大牙。哈哈哈——”

阴虚子脸色更加难看,虽然梅寒梅说道了他的疼处,但阴山派的宝物岂可寥寥几句托词就能放过。便向同来众人递个眼神,阴狠说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夫就先拿下雌雄四道出出气。

天门雪陡地纵声朗笑,笑声激厉,震人心脉。阴山派众人眉头微皱,面孔变色,心中不由凛骇起天门雪功力的深奥。

笑声一落,天门雪便俊目神光地逼视着阴枭魔叟,沉声说道:“阁下认定本教主从玄机地府拿了你们的宝物,本教主也无话可说,况本教主也不是第一次被江湖上的无聊之徒诬陷,你们想怎么样就直来吧!”

阴虚子见天门雪如此傲慢,已是七窍生烟,断喝一声道:“足下还要狡赖,不肯承认得了我们的宝物,那就只好请足下到阴山派留宿几日了。”

天门雪神情冷傲地一笑,俊面凝寒如冰,两道神光犹如两股冷电,令人不由颤粟,随机朗声说道:“小小阴山派自不量力,还要强行扣留本教主,本教主就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领,敢与本教的悬壶神功较量!”

那持剑老者脸色陡然一变,大喝一声道:“小子太狂!”论剑便刺。

“哼!”梅寒梅此时娇躯飘起,一声娇叱,血风剑疾挥,迎向持剑老者,倏忽之间,攻出了四剑。

梅寒梅四剑攻出,快若电闪,疾如风驰,使阴山派的众人无不惊颤。

但那持剑老者乃一代江湖枭雄,武学功力造诣之深,又岂是一般武林高手可喻。

此时,他恶眉紧轩,利剑左挡右挥,内功罡气意随念动。

梅寒梅攻出的四剑,均被其一一化解,而且在那老者周围似有一股无形的罡气,无处不在的阻住着她的攻势,使梅寒梅的凌厉剑招有力使不出。

持剑老者口中忽地发出一阵阴森狞笑,犹如夜枭嚎啼,魔鬼悲恸,使人汗毛直竖,鸡皮爆生。此时,老者面目狰狞,双目凶煞,瞪着梅寒梅喝道:“小丫头,看不出你倒是与梅一帆有些渊源,怪不得狂妄。”

“哼!”

“但老夫不怕你!”

梅寒梅冷冷地说道:“谁要你们怕,本姑娘只想要你们的命!”

持剑老者不由更加怒火上升,几乎要气炸肚皮。

原来这持剑老者,也是阴山三叟之一的阴空子,外号阴鸤鬼叟。

阴鸤鬼叟已被梅寒梅气的七窍生烟,倏地疾身跨步,喝道:“小丫头,休要口出不逊,阴山三叟看在梅一帆的份上,可饶你一条小命,否则,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送你去鬼门关报到。”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姑娘冷嘲热讽 二叟恼恨

“幺!”梅寒梅一听老者自报阴山三叟名号,故作吃惊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阴山三叟,本姑娘可是在落风寺领教过一个瘦长老叟的阴鹫掌,不过——被本姑娘打的当场就钻了老鼠窟。”说罢,纵声哈哈银笑。

阴山三叟成名三十余年前,功夫也是威震江湖,眼看梅寒梅目中无人的狂傲神态,岂能忍下这口气。阴鸤鬼叟不由双目火红,露出狠毒之色,恨不得立将梅寒梅挫骨扬灰。此时,猛然一声怒喝道:“丫头片子,你有多大的功力,胆敢这样狂傲,轻视阴山三叟,今天要不叫你横尸当场,阴空子就枉称阴鸤鬼叟了。”话音未落,身形猛长,迅似飓风般地跃起扑出,右手五指箕张,疾逾电闪,抓向梅寒梅左肩。

梅寒梅双足一点马蹬,身形电射掠起,口中猛然一声娇喝:“来的好!”身未到,右掌轻挥,一股血风罡气随掌推出,直将那阴空子咄咄逼去。

阴鸤鬼叟嘿嘿一声冷笑道:“好个‘混元真气’神功,小丫头也尝尝老夫的阴鸤剑招。”话落招出,左手一招鬼夜剁尸,似实还虚,击向梅寒梅肩井岤,右手骈指如戟,疾点商曲岤。

出手迅捷无比,犹如阴风咧咧,极见功力火候,端的不同凡响。

梅寒梅俊眉微挑,身形轻轻一悬,衣袂轻飘,闪身避开。

阴鸤鬼叟不禁微微一惊,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丫头片子,竟然身怀超绝轻功。忽然,纵声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叫,其声如鬼哭尸嚎,叫声甫落,双掌已推出一股强劲无俦的罡劲狂飙,挟着鬼森森的呼啸阴风,威猛绝伦地直奔梅寒梅当胸撞去。

梅寒梅星目神光电闪倏逝,陡地一声清丽娇叱道:“老东西,自寻死路,休怪本姑娘心狠!”血衣倏地暴涨,玉掌一揽一推,已吐出一股血腥的绝大煞气,迎向了阴鸤鬼叟的掌力。只听得轰的一声震天大震,立时飞沙走石,卷起一股狂飙,激射升空,足有四五丈高。

梅寒梅卓立当地,血衣飘飘,犹如一只艳丽的斑斓蝴蝶,身形微微随风飘逸,神情从容自若,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的镇定和洒脱。

而阴鸤鬼叟不但当场被击杀得连退四步,而且面色发青,嘴唇发紫,显然内腑已经受伤。

这是一种什么功夫?一件平淡无奇的血色风衣,却含有这般惊人的罡力?实在令人震骇。

阴鸤鬼叟心中不禁大惊,这才明白当前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小姑娘,实在是个身怀奇学,功力高不可测的江湖绝高女侠。

阴空子内腑受伤虽然并不很重,但已被震得五腑六腑气血翻腾,毛发生钩,一口鲜血如哽在咽喉。亏得他一被震退之后,便即连忙暗中运功调息,控制住了几处要岤,这才显得外表无事。

阴枭魔叟见状,连忙纵身到阴空子身侧问道:“三弟,如何?”

阴鸤鬼叟微微一摇头道:“不要紧,要不了命。这小丫头看来已是继承了梅一帆的全部衣钵。”

阴枭魔叟见师弟并无大碍,心中略安。随机转眼便凶光灼灼地直视梅寒梅。

只见梅寒梅渊淳岳峙地卓立在六尺之外,下巴高高扬起,眼神倨傲,清秀的俊面上挂着一抹浅浅的冷笑,鼻子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冷哼,声音尖锐刻薄。

阴虚子何时被这样年轻的小姑娘轻视过,仅仅凭阴山三叟的名头就可把江湖上的许多出道多年的中年侠客吓退,而这茹毛未退的小丫头片子却依仗梅一帆的几手功夫,傲慢无人,不把阴山三叟看在眼里,阴枭魔叟心中怒火不由大炽,他猛然一声暴喝道:“小丫头片子,你也接我一招试试。”暴喝声落,陡地双臂一震,运集毕生功力,猛向梅寒梅击出一招“巨雷击石”。

梅寒梅口中一声诧喝,挫腕沉剑,身形鹰旋燕掠,一招回风摆柳,直刺阴虚子的胸窝要害。阴枭魔叟连忙硬将将要推出的掌势劲道收住,撤掌垂臂,避开梅寒梅的剑锋。

梅寒梅一声银铃般的嘲笑,身形微偏,剑走轻灵,笑指南天,快似电闪,剑锋又疾点阴枭魔叟面门的心经岤。

阴枭魔叟见梅寒梅攻势疾速,足下急忙极快的飘移三尺,同时右手疾探,已自腰间中取出一把三尺多长的兵刃。顿见他步履流水一般,暗含绝世轻功奥义,冷芒森森,寒光似电,带着一股扑天盖地的邪异罡风朝梅寒梅飙至。

罡风如山压顶,锋形如滔天海浪,霸道的令人心颤惊魂,但那凄风巨浪却没有狂啸之声,其势如渊博之昊天,深广如海底之狂啸。这是超绝真力凝结的先天锋芒,剑招、剑气、剑势浑然一体,足见阴枭魔叟功力已是曲尽其妙,难怪不怕梅花十二园的神功。

梅寒梅心中不由微微一凛,暗暗忖道:这老阴鬼原来手中有寒虹宝剑,且剑术造诣竟也是如此精奇高超,怪不得妖魔的狂妄凶恶。

梅寒梅心中虽在惊懔暗忖,手底下可丝毫不敢怠慢,侧身形,避剑招,挥剑还攻。刹那之间,寒光飞洒,剑虹电闪,两枝宝剑已经紧紧地斗在一起,各展绝学,互争先机。

阴虚子名列阴山三叟之首,虽然阴山派没有列入八大门派之中,但单论个人武功,除少林、武当掌门人之外,也不次于其他门派领袖的功夫,只是因为门众弟子较少,才在江湖上逊色于其他门派。这阴枭魔叟身为阴山派掌门宗师,武学功力确有不凡的火候造诣,招式迅捷沉稳,刚猛绝伦,动若江河,静如山岳,变化无穷,虚实莫测,竟是一羽不能加,虫蝇不能落,起如鹰隼凌霄,落如沉雷击地,的确威势骇人。

此时,天门雪暗暗观察阴山二叟及属下功夫,深知这阴山二叟出动,其余下的十几人也定是武功不弱之辈,但对方人多势众,凭仗悬壶神功,短时间内或可无碍,若久战不胜,真力消耗过甚,恐怕就难有胜算,须得速战速决。

第一百九十章 悬壶神功震阴鬼 不服也服

此际,天门雪心中杀机已生,俊面凝寒如霜,腾腾杀气笼罩,两目煞光四射。是以,一见阴枭魔叟寒虹剑如云狂舞般的击向梅寒梅,立时一声高昂的清啸,剑眉冷竖,悬壶神功贯满全身,震腕出招,一式旋风陡起,霞光暴闪,硬硬朝阴枭魔叟砸下万钧之力。

阴枭魔叟二十七招寒虹剑法精深奥妙,威震武林,生平罕遇敌手,其阴山派内力阴寒彻骨,浊肌裂胆,二者匹配,威力更是超群绝伦。

梅寒梅见阴枭魔叟这招阴狠无比,刚要以混元真气相拼,忽见天门雪以暴怒的悬壶神功击向阴虚子,立时一招破空飞旋,躲开了老阴魔的凶险攻击。

阴枭魔叟忽然见天门雪出招,自是不敢轻敌,攻向梅寒梅的一招不曾用老,一招随机应变,寒虹剑施展出快捷绝伦剑势——凄风冷雨,立刻剑锋犹如寒雪冰刃,耀目刺眼,啼饥号寒,霎时周遭雪窖冰天,天凝地闭。

但天门雪一身汇集几位武林绝世高手的内力真元,内力之雄浑,已达其登峰造极的无为之境,如今江湖已是稀有敌手。

就在此时,众人耳畔乍响起闷雷似的怒吼:“欺我天诛教者,立斩不赦!”

也就在这快如电光火石一闪的刹那间,梅寒梅、雌雄四道也大喊着杀入阴山派阵地,片刻刀光剑影,热血燃烧,喊声暴雷。

天门雪再次沉喝一声,右手已挚出绝天绝地的宝刃——悬壶无影,此时,宝刀飞腾离鞘,念动间,似电闪雷升,飓风狂悬,山裂地逬,一连串的变化一气呵成,只见刀刃如光波般演出千道银亮,封死了阴枭魔叟要击出的所有剑路。

阴虚子不愧是一派武林的掌舵,临危不乱,急忙竖剑护胸,硬生生挡住了天门雪雷霆万钧的悬壶一刀。

只听得砰的一声暴响,宝刀与宝剑已经接实。

阴枭魔叟顿感心头猛然一震,暗叫不妙,这念头还没转过来,胸中气血翻涌如潮,宝剑已是脱手,飞射半空,一股绝强无比的霸天劲道冲来,震得他立刻身形不稳,踉踉跄跄,咚咚咚连退七八步,哇的喷出一股腥血,依旧无法稳住身形,仰身跌倒于地——

一代枭雄,桀骜不驯,今日一招便完败彻底,虽没有命绝魂断,但内腑伤势看来确实不轻。此刻,阴虚子浑体震颤,七窍竟也溢出血来。

“好厉害的功夫,老夫领教了!”阴枭魔叟勉强道出一句怨毒的话。

阴鸤鬼叟一见师兄倒地,且口吐鲜血,急忙撤招奔到阴虚子身前,伸手扶住阴枭魔叟急切问道:“师兄怎样?”

阴山派众恶汉无不惊震于天门雪的诡异刀法及惊世骇俗的内力,均撤招停手,不敢再战。

眨眼功夫,胜负已分。

阴虚子手捂胸口,气血不周,内附剧痛,口鼻丝丝血迹,一双狠毒的阴枭目光直视着天门雪。虽然已是彻底的败北,但却心中万万个不服,可阴山三叟都是江湖上那种死到底也不服输的狠毒角色,即使被打的腿断胳膊折也会咬牙硬撑。

此时,阴虚子就忍住被天门雪斩尽杀绝的危险,双目露出残毒的犀力,有气无力的道:“我们阴山派技不如人,自认其辱,但——但阴山派不会因为败于你们,就——停止对你等的追杀,只要阴山派还有一个人就必须夺回我们的镇派之物。”

天门雪听到这儿,心中也是佩服这阴山派的不屈不挠,但对阴虚子说的什么镇派之物却是不明所以,故而语气便缓和道:“阴山派也算江湖上的大门派,却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我天诛教得了你们的什么镇派之物,既让江湖上的人笑话你们是鼻孔里看人——有眼无珠,目大不睹,又让你们丧失目标,浪费时间,让那真正得到你们镇派之宝的人逍遥自在,偷笑你们的愚蠢和拙笨,使其更加得意忘形,为所欲为。”

那阴枭魔叟瞧瞧天门雪的表情,又想想天门雪所持的全身功力,便半信半疑的问道:“难道你们从无冕庄的玄机地府出来,就什么也没拿?”

天门雪朗朗道:“本教主是与赵家楼新任楼主赵莹莹闯进了无冕庄的玄机地府,但我们只是巧遇了南黑海无量闲人非是非,又随带救出了长沙六圣和七毒蛇女,打死了几个妖魔鬼怪,至于什么乱七八糟的宝贝一个也没看到。倒是有一件事情让人不齿,就是你们阴山三叟之一的阴鹫怪叟,说好与长沙五圣共闯玄机地府,借五圣力量寻找什么宝物,却自食其言,贪生怕死,丢下长沙六圣,逃之夭夭,丢尽了阴山三叟的脸面,我看你们还是回去清理清理这种江湖败类,为阴山派重树江湖名誉,别叫江湖上的各路英雄豪杰嗤笑。”

阴山二叟听的天门雪所言,均是一愣,两人相互看看,阴虚子便急问道:“天教主所言属实?”

梅寒梅厉声喝道:“我们天诛教乃襟怀坦白、明堂正道的大门大帮,天教主更是德高望重、怀瑾握瑜的冰清玉洁教主,怎会信口开河!”

“是呀是呀,天教主清澈透明,洁白无瑕,我们兄弟都爱死了,那像你俩,左看像白痴,右看像傻子,上看像头猪,下看像头驴。”

“非也非也,他们阴沟派,应该是个个偷鸡摸狗、拔葵啖枣、不干不净。”

“放屁放屁!应该都是女娼男盗、沾花惹草,招蜂惹蝶的臭流氓!”

“臭屁臭屁!他们怎配招蜂惹蝶,我方不方才配招蜂惹蝶,不不不!我地狐黑盗方不方是喜蜂爱蝶!”

“住嘴!”龙夫人一声俊喝,方氏兄弟便咯噔停了喋喋不休。

阴山派众人见两个矮子多嘴多舌,讽刺挖苦,有怒藏在眼里,却不敢说在嘴里。阴虚子没有理会方氏兄弟的奚落、嘲弄,被阴空子慢慢扶住起来,瞧瞧天门雪六人,微微收敛恶狠,对天门雪道:“阴山派也非愚蠢透顶的门派,但我派的‘雪骊白飒丹’一日不回阴山紫月峰,我派就一日无主,而一个门派没有了主心之人,迟早会分崩离析,家败人亡。所以,还请天教主对我等的刚才鲁莽见谅。”

第一百九十一章 阴山派掌门闭关 危机重重

阴山二叟此时便微微抱拳向天门雪、梅寒梅、雌雄四道一一道歉。

天门雪岂是小肚鸡肠之人,见其致歉,虽然并不诚信,但也礼数已到,逐明朗一笑道:“大丈夫开门见山,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贵派是为急务所为,本教主怎会斤斤计较。不过,望贵派今后行事要谨慎而为,不要盲目听些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否则,无妄弄些伤痛,还伤了大家的和气,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阴山派众人自知理亏,看看天门雪的神色,不像是那狗苟蝇营、佛口蛇心的无赖奸诈鼠辈,逐都诺诺点头,黯然神伤。

这阴山二叟其实并非故意要找天门雪等人的善茬,实是情况所逼,皆因为八年前,阴山派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从此这阴山派便再也一日无宁。

阴山派总舵处于阴山紫月峰。八年前,阴山派实力是仅次于武林八大门派的江湖大派,掌门蹑云叟阴阳子内功修为登峰造极、出神入化,江湖上威名显赫。其门内还有武功不凡的四个得意弟子,江湖号称阴山四侠,大弟子千幻剑灵昆子,二弟子天雷剑灵玄子、三弟子五行鞭灵明子,四弟子子午枪灵松子。以及三个同辈的师弟阴枭魔叟阴虚子、阴鹫怪叟阴谷子、阴鸤鬼叟阴空子,江湖号称阴山三叟。另外还有六大金刚、五坛法尊、十二领班等高手,弟子达三百余人,也是声势浩大,实力较强的江湖一霸。

掌门蹑云叟阴阳子每三年进入一次紫月峰的听心洞闭关修炼,七七四十九天后再出关理事。

这一天已是阴阳子闭关的第四十二天,山洞里蹑云叟身着白色袍服,正闭目打坐,阴山派的这位掌门至今已达九十六岁,一身修为已是臻于郅治,但近十余年却修为堵塞,天机难疏,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阴阳子坐在莲花台上,前怀放着一个玉瓶。这玉瓶内便是历代阴山派掌门相传的‘雪骊白飒丹’,这神丹共有十二粒,乃是阴山派第三代掌门天仑子炼制而成。天仑子死前定下门规,凡阴山派上代掌门仙化后,下代弟子中谁持有雪骊白飒丹玉瓶和掌门玉印者,即为继任掌门,而每一代掌门便可在其修为停滞不前时使用一粒神丹,而这“雪骊白飒丹”不仅可以祛除奇毐,还可助人打通血脉、接骨生肌、续筋长皮的起死回生功效,而且可以使人增长一甲子的功力。现在玉瓶内只有七粒丹药了,已经被上几代掌门用去了五粒丹药。这次阴阳子闭关修炼就是要试试的“雪骊白飒丹”的神效。

离修成出关还剩七天,正是做最后通关的出窍要结,阴阳子打开手中玉瓶,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鼻而来,带着些许的清香,让他心旷神怡,精神大振。他倒出一粒“雪骊白飒丹”,用渴望许久的眼神注视片刻,然后慢慢含入口中,稍一停顿,便咕咚一口咽下,随着那神丹进入腹中,顿时一阵燥热传遍全身,接着如火烧般全身发热,汗水倾盘而下。

“这是怎么啦?难道这神奇丹药就是这样的厉害?”阴阳子大惊,但想用体内的功力抵挡丹药的侵掠,但却感到修为的几十年内功竟瞬间无影无踪,好似被什么东西一口吃掉了,连残渣都没有剩下,扯心撕肺的疼痛让阴阳子豆大的汗珠挂满脸颊,脑海里好像被塞满了沸腾的火焰,呼吸也极度困难起来。阴阳子此时更不敢再随意使用内功,只得强行忍受。

哗——就在这时候,阴阳子忽然感觉到一阵来自极寒的冰凉气息冲进体内,瞬间与那炽热的火焰交融在一起。

“啊!啊!啊!”阴阳子猛的惨叫数声,仿佛自己要被那两股冰火能量撕碎一般,阵阵绞心之痛传遍他每一条经络细胞。

阴阳子被撕心裂肺的疼痛折磨着,但他依然不敢移动身躯,几十年功法修为警告他,这是功力修炼的转折突破,决不可乱意非为,否则,一旦走火入魔,一身功力废掉是小事,危险时更会当场焚尸毙命。

此时,阴阳子面前一片漆黑,赶紧闭上眼睛,脑袋里嗡嗡爆响,阴阳子觉得马上就要昏厥过去。

忽然,一道极为耀眼刺目的紫光从大脑里喷薄而出,瞬间笼罩了阴阳子的全身。片刻后,那团化日紫光在高速旋转中突然一个流星下坠,猛然进入了阴阳子的丹田,与一冰一火的两股能量交融滚团在一起,接着便如浩瀚海洋中的巨大漩涡,飞速盘旋起来。

正在此际,一个暗影接近了蹑云叟阴阳子。

暗影是一个人。

那人全身青衣裹住,面上只留两眼缝隙,然而却满头青丝飘外。

是一个女人。不错,是个女人,身上散发着阵阵的芳香,撩人心魄。

阴阳子对身外逼近的危险感应瞬间盖住了肉体的痛苦,不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自己闭关的密室之中。

“嘿嘿——”一声轻微的得意冷笑,在身则响起。

“你是什么人?竟敢潜入我听心洞,是要找死吗?”阴阳子强忍疼痛,不露声色的低喝道。

青衣蒙面人立刻一惊,看来是没有预料阴阳子竟还如此清醒。

见来人并不说话,阴阳子咬牙坚持,只盼体内的冰火赶快融和消弭,立马回复功力。“哈哈哈,区区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想来对付阴山派掌门,自不量力!”阴阳子壮胆讥笑来人,企以敲山震虎,吓退蒙面之人。

但那青衣蒙面人,仿佛深知现在阴阳子的情况,眼露杀光,不摇不动,仿佛一只静静等待的猎食壁虎,就等猎物的自投罗网。

可见来人是早有准备的,对阴阳子的恐吓丝毫不惧。只是对这一派掌门现在的情况还疑惑不定,只要蹑云叟稍稍表现不力,便可迅捷出手,立毙其命。

但阴阳子怎会轻易露出破绽,尽管心如刀绞,脑似炸裂,几十年修为的意志和定力依然强撑着他的从容不迫,坦然自若。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丢失雪骊白枫丹 阴山派无主

阴阳子心中十分清楚,对方所以没有动手,只是在静观其变,想进一步摸清他现在是处于修炼的哪一个阶段,一旦知晓自己的处境,便会痛下杀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阴阳子思索着这蒙面人潜入听心洞到底何为?是专门来刺杀自己的,还是为‘雪骊白枫丹’而来?”阴阳子瞟瞟身侧的玉瓶,就这一个微小的眼神,已让来人的警觉瞬间爆发出杀机。

蒙面人手中突地两道金光爆闪,转瞬射向阴阳子的前胸大岤,阴阳子不敢硬接,只好侧身躲避。但青衣蒙面人一旦动手则会再停,两粒暗器刚一出手,随机身形欺进,两掌已叠出一股绝势罡风,罩向阴阳子的天庭。阴阳子此时体内冰焰翻腾,体力已是弱不禁风,想避开这威力巨大的一掌,但内力全无,身体已不听指挥,阴阳子暗叫一声:我命休也。头顶已是罡风袭到。

然而,就在那股龙卷狂风扑向天庭的一刹那,阴阳子陡然感觉一道爆闪的金华紫光从天庭岤狼奔豕突而出。

“嘭”的一声地动山摇。

阴阳子周遭立时尘埃飞扬,同时,体内痛疾霎间消失,只感全身经络骨骼咕咕鸣响,体内真元犹若涛涛巨浪,恢弘浩荡,势不可挡。

而那青衣蒙面人却被阴阳子突然爆发的元精之力震的手臂发麻,身形连退三步,方可止住,体内六腑亦是隐隐作疼。

阴阳子借助蒙面人击来的无上罡力眨眼间完成了“雪骊白枫丹”易筋洗髓、脱胎换骨的神效。此时,蹑云叟虽然已近百岁,但此刻却感觉自己犹如四十多岁的壮年汉子,体质内仿佛拥有着伏魔金身的力量,而真元内功环巡奇经八脉,精纯醇正,力道雄强无比,源源不断的元神若雷电霹雳,炽如烈火,但却运功如意随心,收发自如,无物可撼。

感觉至此,阴阳子不由狂笑连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谢!谢谢你助本掌门完成了易筋洗髓的神效。现在,哈哈!本掌门就赏你个全尸,烂在这听心洞里吧!”

青衣蒙面人目光里游过一丝冷笑,并不言语,身形忽然飞旋,衣袖之中已是连连发出金焰火弹,旋即罩住了阴阳子周身。

阴阳子即以渡过修关,功力实现倍增,自是不怕这些火弹,聚升体内的真元内力,爆喝一声,丹田发出一股冲天罡气,“砰砰砰”将近身火弹一一击碎,顷刻洞内火星四溅,如同节日烟花。蒙面人将火弹发的急速,阴阳子便将来犯火弹击碎的快速,无有一粒火弹靠近身侧,那蒙面人已经打出了二十多粒火弹,却无一粒成功,阴阳子轻松应对,将火弹痛击的颗粒无收。此时,那蒙面人忽然张口大啸一声,声如鹰鹫,动似山崩,全身骤然间腾起赤焰烈火,如同来自岩浆地心的暴怒火兽,雷霆般向阴阳子旋滚而来。

阴阳子微微一怔,随机双掌飞旋,兜起一团撼天动地的罡气迎上火球,然那火球虽然巨大,却是旋转如同飞轮,移动犹如羽之轻。阴阳子绝世罡气击来,非但没有将火球击离,而是将火球推的旋速更快。阴阳子不愧一代掌门,一招不成,便立收罡气,心中已是明白。这蒙面人制成的火球虽然看似火焰,实是一层十分光滑的流体,火焰裹在流体之内,外力击在流体之上,只要不是正击在最顶之点,便会借力旋动更快。

阴阳子立刻收掌舞臂,霎时间双臂如同一架高速起飞的直升飞机,顷刻面前立起一道紫气光屏,挡住了火球的进攻。

只见两道光焰霎时升腾,一道紫色如南天浩然之气,一道火红光焰如同烈日之辉,两个超强的光芒碰撞间发出山呼海啸的巨响,紫月峰微微颤动,听心洞内则落下了无数的碎石,瞬息,卷起一股弥漫尘雾,封住了洞外日光,立刻五指不辨,天昏地暗。

虽然漆黑一团,但阴阳子功力已上升一个甲子之年,锐目金华透物,黑暗之下也是窥物如昼。

那蒙面人就在尘埃弥蒙当际,全身火球忽然炸成万点火星,疾如弩箭离弦。阴阳子一提真气,身悬半空,宛若佛坐莲塔,霎间周身紫光生发,身形如陀螺飞转而起,万点火星如遇铜墙铁壁,纷纷坠落于地。

阴阳子阳气充沛,声音响遏行云,猛喝道:“鼠辈!纳命来吧!”

声到人到,蹑云叟已使出了阴山派玄阴魔掌的“穿骨锁筋”奇招,直拍青衣蒙面人面门。

就在此时,那蒙面人红唇微启,一阵低低的"咕咕"声从腹内跃出,瞬间四方齐鸣,若雨后湖畔的万千蛙声,就在这听心洞中震耳鼎沸,鼓噪之音一下子直戗阴阳子的七经八脉,五脏六腑随之剧烈翻腾,须臾,阴阳子的丹田处,那股冰冷又炽热的奇异东西,犹如一匹野性烈马,失了魂的一般东磕西撞,肆意奔突起来。

而就在阴阳子被雪骊白枫丹生发的第二波真元天罡易筋洗髓、脱胎换骨当儿,蒙面人已经抽出了绝杀宝刃,一招回天灭地的迅雷快杀,在真气灌注之下带着破空之声劈向阴阳子面门。

“啊!”阴阳子骇叫一声,眼神中瞬间惊出万万难料的绝望,而就是这十万个意想不到的转瞬间,蒙面人的利锋引抵阴阳子眼眉,阴阳子间不容瞬的一偏头。

啊!一股鲜血立喷而溅。

阴阳子却如遭雷殛,整张面目都涨紫着变了形。

“你!你!你——”阴阳子怒目眦裂,面孔扭曲,瞬间整个人形诡异狰狞之极——

而此时蒙面人握着的利刃双斩,机不容发间再次旋飞杀到。

刺眼的寒光一刹那掠过,阴阳子噗通倒地,血如潮涌。

阴山三叟、四侠进入听心洞时,阴阳子已经四肢僵硬,那历代掌门相传的“雪骊白枫丹”踪迹全无,不知去向。

只见阴阳子仰卧于地,身下乌血淋淋,右手血迹斑斑,血指旁边写着一个半拉的“八”字,因为那“八”字的捺旁较短,显然是只写到此,便已气绝人亡。

第一百九十三章 阴山派众失意去 琴声哀怨

阴山三叟与阴山四侠纠其阴山派所有力量寻拿凶手,然而八年时间却是无头无序。这八年里,阴山派无人掌门,因为谁也拿不出“雪骊白枫丹”和掌门玉印,没有这两样信物,任人知掌掌门派众都无法信服,一直到现在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

阴鹫怪叟阴谷子为师报仇心切,自己独闯江湖打听凶手,立志找到本门的“雪骊白枫丹”,找出杀师仇人。

而就在半年之前,阴山派得到信息,说那“雪骊白枫丹”是被无冕庄雇佣“雌雄四盗”所盗,如今就秘密藏在季长春的玄机地府内。阴山派得知信息后,并没有马上行动,第一,这信息并没有确切的来源,追查到底,均是小道消息;二是无冕庄实力太大,明夺明抢明显是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三是八年来阴山派已今非昔比,群龙无首造成了帮众人心涣散,各自为政,内部争斗无休无止,任谁也无法一呼百应。

又在不久之前,阴山二叟再听到江湖上纷纷传言,新近崛起的江湖小魔头玉笛公子天门雪,乃二十年前的武林魔头黑杀令主的残渣余孽,正携杀无赦令牌,到处滥杀武林人士,手段极其残忍,心机卑鄙险恶,用阴毒不齿手段暗杀了武林盟主冷子虎,夺取了江湖第三利刃无影刀,又盗取了续魂谷千万藏宝,成立了与江湖正义对立的邪恶帮派“天诛教”,又与南黑海无量闲人非是非的里外勾结,抢夺了无冕庄玄机地府内的无数财宝,纠集了江湖上的流氓败类三腿太监银佛屠茹英、龙虎盟叛徒赵跃龙之女赵莹莹、江湖人见人恨的小贼“雌雄四盗”以及武林无耻红丫儿、七蛇毒女张翠翠、梅花十二园妖女梅寒梅等一帮乌合之众,在江湖上腥风血雨,滥杀无辜,已用血腥残毒的手法杀死了天山双雕,用蝎毒大法害死了三杰村三村主秦不败,心狠手辣的残杀了江南豪富撒家小公子,抢走了人家的千万银票,更为禽兽不如的是暗杀了无辜良民——天上人间还珠楼的总管鹿皮含。此小贼较之那黑杀令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杀戮本性更是丧心病狂、惨无人道,其歹毒用心昭然若揭,就是要将江湖白道上的侠义仁人之士全部消除,夺取武林盟主之位,并号令天下武林,独裁江湖,从此便可为非作歹、暴戾恣睢、横行天下。

至此,阴山二叟便带领手下部属,追踪着天门雪的痕迹,快马加鞭的一路赶来,却不料自己根本不是天门雪的对手,这位被恶言传闻的所谓黑杀令传人,其武功竟然已达魔幻之境,更没有让阴山二叟想到的,是这位被江湖称作小魔头,杀入不眨眼的教主,其外表却是气宇不凡、温文尔雅、举止合宜,丝毫没有传闻中的穷凶极恶、流毒诸夏之貌。

阴山二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见天门雪轻易战胜自己,却并无赶尽杀绝之意,又听得梅寒梅话意,暗思深虑后也觉得其中蹊跷不少,更主要的是自己的武功与人家相比,实是不啻天渊、云泥之别。

阴山二叟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那“雪骊白枫丹”被天门雪等人所得的确凿证据也是涓滴不存,眼前只能任其去留,待日后寻的真实证据再作打算。

阴山二叟悻悻离开后,方氏兄弟便幸灾乐祸的嬉笑:“阴山老妖把雌雄四道看扁了,什么‘烂梨黑鸡丸’也当作宝贝,咱雌雄大盗怎会把那‘萝卜丸子’看在眼里。失望也,失望绝顶也!”

“屁,绝顶之屁!那阴曹地府老饿鬼,哪有什么‘臭鸡蛋丸子’,明明是偷鸡摸狗,借题发挥,企图擒咱美男美女大盗,给他老饿鬼做老婆,呸!我飞鹰白脸大盗贼万个一也不干!”

“臭屁,万个一臭屁也!你想的臭俊美,你又不是会生小牛的母牛,咋给那老妖做老婆?”

“————我什么时候是母牛啦?”

“你还嘴硬,你都想做人家媳妇啦!”

正喧闹,忽的一阵清洌如冰的琴声悠悠传来,琴声有如烟雾、风雨碎至,更似山转水突、困虎啸野——

忽而又悠扬柔和已极,幽怨悲啼,直如婺妇夜泣,扣人心弦,引人哀思,泫然欲泪——

六人听得少许,那哀怨、苍凉,低婉柔转,丝丝缕缕,如轻云无定地飘浮,便不禁心中酸楚,催人泪下了。

不由间,六人竟都被这哀婉的琴声曲调,深深感染,再也无法抗拒那琴声的吸引之力。

梅寒梅和菊蜂蝶已是泪珠满面,低声啜泣。梅寒梅抽泣道:“雪哥哥,这琴声太哀怨感人了,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菊蜂蝶虽然是冷美人,此时也是悲凄沉重的感觉,鼻音沙哑道:“这世上苦命之人何其多?”

天门雪定力深厚,起初认为是敌人的靡靡琴声诱惑,一探内功并无阴沉诡诈之感,便也认作是哀怨之人吐露心中愁绪罢了。

六人心中只顾凄凄凉凉、肠断魂销,不觉间遁着那琴声慢慢地走去。

荒野一派悲惨,脚下时高时低,有着很多的乱石和草丛,残枝败叶的枯树如鬼魂从坟墓里伸出的骨爪,饥饿的伸在天空,使得荒野显得象是一片恶魔的刑场。

六人谁也没有发觉自己是在寻着那琴声前行,周围的风物越加粗野,荒凉,一条小径上有着一些蜿蜒着的野草,一些特异的不知名的叶丛栖息两旁,表明这儿曾经被人踏过走过许多次。

那悠扬如诉、深邃幽怨的琴声,像无人牵挂的纸鸢,飘荡在凄凉的荒野空际,更令人心底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凄婉孤寂意味。

六人缓缓地行进,那马儿似乎也被悲凄哀思的气氛感染,蹄儿放轻,像是施展出了踏雪无痕的轻功。云深沉寂,稍微一点音响,均可传出很远。

这琴声听来很是清晰,好像不远,但六人不觉已走出三里之外。

琴声竟是来自一道幽谷。

第一百九十四章 幽谷琴声迷幻 意乱神失

六人不约而同的朝那幽谷奔去。

进的幽谷,蓦然眼前一亮,谷中一片碧绿,温暖如春,不禁立时感到一阵心旷神怡,大有飘飘若仙之感。

天门雪猝然惊醒,面前景色立映眼帘,不由诧异道:这是什么地方?景色竟是如此之美,实是一处世外桃园——

循着琴声望去,只见一块形如鹰翼的巨岩之上,盘坐着一位身着粉色长裙,黑发飘逸的女子,形态娇丽,却又朦胧似仙。她双手跳动,十指疾如暴风骤雨,面前一张古琴,琴声委婉跌宕,忽而远山叠翠,翡翠衾闲,芙蓉月印;又俄尔风帆鼓满,江水滔滔,凌起千层碧浪,一片天光野碧,景致分外皎清,令人陶醉。

看来,那弹琴之人是个满腹才学,却又情感忧伤的人。对此苍茫荒野,为遣情感,抚琴抒怀。

六人痴痴呆望那弹琴者的朦胧侧影,似幻似虚,犹如天界华池,俄尔化为暮影鬼境,妖娆靡靡。

那弹琴者一入天门雪的眼帘,便止不住心头一阵剧跳,情绪极为激动,惊喜地脱口喊道:“师父!师父!”身形陡然飘起,直向那弹琴者飞跃去。

他喊声甫才出口,梅寒梅、菊蜂蝶等五人也都惊诧呼叫:“爹爹!”“相公!”“呀,妖精!”“啊,大美女!”“你——”六人眼里竟然同时把那弹琴之人认作六个面孔。

那琴声忽然细雨靡靡,烟云缥缈。

天门雪飞身掠近,师父却把脸儿扭向一边,声音遥遥道:“雪儿,你可找到仇人?”

天门雪摇摇头,失望说道:“徒儿无能,不仅没有找到仇人,连父母到底是谁也无有信息。”

师父忽然怒身而起,爆喝一声道:“蠢才!涓埃之微都一无所成,有何面目来见师父!”

天门雪一时呆痴,竟没有想到师父会如此暴怒,片刻便羞愧心酸,不由泪眼婆娑,抽噎哽咽,不能抑制。

而梅寒梅也是心跳急促,惊喜参半,实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爹爹,本想飞驰奔入父亲怀抱,但觉自己已是成熟的姑娘,故而犹豫踟蹰间,父亲却嘿嘿讥笑起来,继而正色道:“梅儿,你可知罪!”

梅寒梅便噗通跪倒于地,声音低低道:“女儿——知错了,不该任性离开父亲。爹!你——还好吗?”

梅一帆桀桀冷笑,眼光,突然手臂爆长,一招老鹰叼兔直擒梅寒梅肩井,梅寒梅大惊失色。

“爹——”梅寒梅叫声未落,已倒旋身姿,后退两步。

三手圣母更是心悬半空,忐忑不宁,相公龙络生明明已经命丧黄泉,今儿咋又会出现在眼前,虽然与其没有夫妻之实,但毕竟同床共眠七载有余。菊蜂蝶战战兢兢,欲言又止。此时,龙络生一张面无血色的脸庞生满讥笑和冰冷,嘴角挂着不屑,眼里刺出森森寒光,菊蜂蝶不禁一下子心神慌乱,全身唰的激出冷汗。

龙络生阴森森冷笑道:“贱人,不知廉耻的东西,与几个小男人勾勾搭搭,还称什么‘雌雄四盗’,丢尽了我们龙家的脸面!”

菊蜂蝶立刻泪如泉涌,委屈痛恨如倾盆大雨倏然降下,腾然立起,手臂颤抖,眸生极恨,娇声凄凉悲愤,抬手指着龙络生,颤颤巍巍的咬牙道:“相公——好一个相公!我是贱人,我——我勾搭男人,你——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爹?那个老东西——死有余辜,龙家——龙家——龙家再也与我无关!”一声撕破荒野的银啸震的苍穹颤动,万兽惊栗。

而此时的空旷幽谷,仿佛忽降天兵与魔怪,方氏兄弟、钟无期突然间各展绝学乱斗起来,眼里射出极度疯狂的血色兽芒,嘴里面语无伦次,呀呀嚎叫,好似中魔一般。

这边三人乱战,而天门雪、梅寒梅、菊蜂蝶好似闻所未闻,茫然不知,而那弹琴者也并不与三人搭话,仿佛无人之境,自顾浸入琴声。

天门雪愧对师父授恩,觉得自己实是废人,连最至亲的父母都找不到,还能做什么事呢?刻间,脑内空白如纸,思绪一下子万念俱灰,寻死之念陡然逼袭,扬手聚气便往自己的天灵盖拍来——

此时的梅寒梅并不比天门雪好在那里。堪堪躲过老爹疾来的一掌,心中倏然难过至极,觉得实是不该躲闪爹爹的教训,自己已让爹爹为离家出走难受的日夜难寝、焦虑万分,为何还要给他老人家再添忤逆犯上的疾痛呢?

梅寒梅好似一下子变得成熟乖巧,稳重达礼起来,只见梅寒梅娇目含悔,泪光盈盈,喃喃泣泣道:“爹——爹,女儿不孝,任凭您老人家处罚!”边说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梅一帆嘿嘿枭笑,身影忽的暴旋,堪堪一掌扑向梅寒梅的面门——

这边厢,三手圣母却如厉鬼恶妇,一向冷峻凛然的清丽风姿,却像换个人似的,转瞬间双目怒瞋,咧嘴狂吼,面容狰狞可怖,一招飞龙手狂风席卷般的冲向天门雪。

天门雪扬起的手刚要击向自己的天灵盖,溘然一道狂怒的力剑斜刺劈来,这力道来的快捷突然,一下子将天门雪击毙自己的罡力冲开。

天门雪身形微晃,肩膀一阵火辣痛疼,心神猛然惊醒,师父消失,菊蜂蝶第二招飞龙手已扣向自己的左臂曲池岤。

天门雪心神醒悟,已知是那弄琴者琴音大有文章,急忙间收敛元神归窍,同时,悬壶神功罩住全身,硬硬接了菊蜂蝶的一招飞龙手中的“虎鹰荡云”,就在菊蜂蝶的“虎鹰荡云”扣力一粘天门雪曲池穴霎间,天门雪已将右手以雷电之闪探向龙夫人的神庭岤。

菊蜂蝶一个趔趄,微微愣怔,心神豁然打开,一瞧面前情景,便明白刚才已中别人算计,魂魄失迷,意乱神弃,险些杀了天门雪。

二人方过险关,方氏兄弟与钟无期已杀的天昏地黑,钟无期已是被方不方踢中左腿阳陵泉,钟无期连滚带爬湛湛躲过方不方跟进的火力一削,方不圆的劈空一掌已经迫近,钟无期好似一只困兽,对方不圆绝大掌力竟然不闻不问,一个粘地盘旋,双腿却疾扫方不方的下盘要害。

第一百九十五章 九虚心流无影破 梅妹失踪

三人均是死命打法,仿佛是杀父夺妻之恨,目射红光,心狠手辣,眼看就要有人受此重伤。

千钧一发间,天门雪已然出手。

只见玉笛公子犹如疾影速闪,携夹滚滚罡气,厉啸一声,一道鲲鹏击石的超绝霸力,犹如天雷轰鸣,炸在三人胶着之处。立时,三人被一股绝势强力生生分开。而天门雪就在用悬壶神功分开三人的同时,双手已连连点击,瞬间撞醒了每人的失迷要岤。

三人衣衫全乱,形象不整,但却均无伤痛。

三人狼狈着地,忽然一个激灵,茫然失措,片刻头脑醒悟。

方不方眨巴一下老鼠眼,伸手给方不圆一个嘴巴子,一本正经道:“老二,疼吗?”

方不圆也是不急不躁的还了方不方一个嘴巴,面无表情道:“疼!”

方不方荣辱不惊,不苟言笑的庄重道:“我也疼。”

钟无期瞧瞧天门雪,又看看自己与方氏兄弟的形态,心中明白,定是三人刚才失心失魂,兄弟间乱杀起来。逐扫视大家一眼,道:“好厉害的迷魂曲,那妖妇何在?”

大家被钟无期提醒,转脸向那弹琴者身处查看,却是空空荡荡,那鹰翅样的悬石上,连个草影不见。

菊蜂蝶此时又发现了一个危险,惊慌道:“咦!梅姑娘哪?”

天门雪一个愣怔,大家齐齐转脸四望,既没有梅寒梅的影子,也没有梅寒梅的声音。

这一下天门雪极慌起来,一个挺身旋跃,如蜻蜓一样立于较近处的树冠之上,双目四寻,四处静谧沉沉。天门雪又接连展开身形,急速飞跃到几棵更高树冠上察看,只见幽谷内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景色迷人却不见人。

天门雪沮丧失望至极,跃下树来,走至三人身旁。龙夫人瞧其神色,便知人已不知去向。逐上前安慰道:“梅姑娘有梅花十二园的名头,量其无人敢于伤害。”

钟无期道:“一定是那个弹琴的妖婆把梅姑娘了——”话音未落,忽然遥遥穿来一声诩笑,接着一个宛如黄莺啼鸣般的柔美声音,甜脆无比从空中飘飘飞来:“姓梅的小丫头无恙,哈哈哈,世上竟有人称我为老妖婆,难得!难得!嘻嘻嘻——小子,还有两下子,竟突破了我的“九虚心流”,你那功夫道有三分像老犟驴。”

天门雪闻听,急忙再跃上树梢放目远眺,而那声音确如浮云飘忽,四面八方皆是声源。天门雪高亢一声,震耳如虎,道:“你是谁?藏藏掖掖,还我梅妹!”

四野回荡,寥廓无应。

片刻,那动听的声音又在天际响起:“休在纠缠!快去你师处,救那老废物去吧,在晚就变成一具冻尸了——”声音袅袅绕绕,却又清晰附耳。

天门雪身形落地,已是满脸急迫。那声音传来师父危难信息,虽然不知真假,但师徒情深,不禁担心焦虑起来。来至雌雄四盗面前,心情忧忧道:“菊姐姐,咱们现在分手,师父有难,我必须急速赶到兽焉山。寻找梅妹就拜托你们了。”未等四人回答,天门雪便一勒马缰,纵马飞驰而去。

“唉——”菊蜂蝶要说什么,刚要张口,天门雪的快马已是十米开外。

三手圣母面色茫然,冷媚紧蹙,心中茫茫一片失落。

方不方见菊蜂蝶此时愁眉不展,落落寡欢,便认为是因寻找梅寒梅困难一片而发愁呢。便自告奋勇,拍着胸膛翘指道:“你放心,小蜜蜂,我地狐黑盗别样不行,要是找人,特别是找美人,咱不吹牛也是第一。”

方不圆接到:“小蝴蝶你放心,咱找人的本领就给狗的鼻子一样灵,无论藏到天涯海角,咱都能给揪老鼠一样的给揪出来。”

钟无期望一眼龙夫人,心中醋味翻腾,他早已瞧出,自认识天门雪以来,那个以前的冷艳龙夫人,已发生了重大变化。以前所有的天下男人都轻如鸿毛,视同秋毫之末,现在,某个男人的地位已经不在是可有可无、太仓稊米了。

钟无期上前道:“夫人,寻找梅姑娘固然事大,但天教主身负天诛教教主之责,天诛教刚刚重立,决不可有什么闪失。夫人放心去帮教主救师,我三人定会找到梅姑娘。否则,提头见您!”

龙夫人面色依然凛若冰霜,她没有瞅钟无期,也没有看方氏兄弟,冷艳高贵的气质如极地的呼啸冬季,双目注视着空茫的幽谷,淡淡道:“如此,你们就辛苦了!”话音未停,双腿一夹灵驹,那匹赛雪一样的白马便一腾四蹄,恢恢长嘶一声,犹如离玄箭矢,沿着天门雪的行迹狂奔追去。

兽焉山山脚之下,一匹快马如风席卷,马蹄急急踏地,大地疾响如鼓。马上一白衣俊男,真是玉笛公子天门雪。

天门雪此时已是日夜兼程,连赶两日,只匆匆舔食喂马,稍息三四个时辰便策马加鞭的朝师父住处而来。

兽焉山乃是一座雪山,奇峰伟岸,冰雪皑皑,山连天,天连星,星连日月浩荡。

山下松柏冷落、荒草凋敝,败井颓垣,一派空阔青天,却是孤寂凄凉。

天门雪虽然并不完全相信那弹琴女人的传言,但又不能放任听之,他知道师父修为已臻极顶,但天下之事难用常规预测,功夫可以天下无敌,但杀死一个人又有多少都是凭借功夫本领而为呢?

快马已经进入了兽焉山的山脚腹地,这里是通往师父隐居之地——兽焉山神仙居的必经之地。

天门雪无暇顾忌两边熟悉的草草木木,转眼就可到达一线天,然后穿过哭风洞,攀上望月台,再行半个时辰就是神仙居了。

马儿已经精疲力竭,天门雪虽然心疼爱马,却不能现在停下休息,只好气喘吁吁,语言温和的对马儿道:“好伙计——在加一把劲——快——到了——”

那马儿极通人性,拼尽全身力气扬蹄猛进,两旁山峦树影纷纷倒退,顷刻已近一线天迟尺之远。

这时,忽然马儿前蹄跃起,一声惊秫嘶鸣,前面竟然是七八具尸体横卧于山道中间。

第一百九十六章 雪崩藏埋神仙居 伤心欲绝

天门雪飞掠马下,跃至尸体近前,只见那些尸体横七竖八,面色狰狞,瞳孔怒睁,仿佛死前见到了地狱的青面獠牙鬼怪,或是被一种极为歹毒的杀戮手法残害,但这些人的死像虽然恐怖,外表创伤却是平淡无奇,不见一具尸首是皮开肉绽,创伤累累,满身血迹的样子,倒是每具尸体显得干干净净,好似完美无缺的沉睡而去。

天门雪细细查勘一番尸体,并没有瞧出什么异常手段,但他心中明了,这绝非一般武林高手所为,杀人不留痕,其功夫已达超神入化之境。

兽焉山自从自己记事以来,还从未见过有人在此狂妄杀戮,别说是死人尸体,甚至连一具大一点的动物尸体也没有被自己撞见过,自己只是见过师父狩猎过兔子、松鼠、狍子等一些小动物,而今,这些人的尸体足以说明兽焉山已不在是风平浪静、高情逸态的世外桃源了。

天门雪起身警觉的电扫四野,野石嶙峋,张牙舞爪,这儿的积雪时有时无,黑白分明,四下并无人兽痕迹,这些尸体是从何而来呢?

玉笛公子弃马而奔,几个纵身跃至一处高凸的巨石之上,冷眸慢慢巡视瞭望,头顶百米之上雪色弥漫,一派苍茫无垠,直顶青灰穹空,神仙居雪峰遮掩,并无踪影。齐眉远眺,松林青白相间,奇峰相叠,雪水盈翠欢畅,溪边涧石映天,景色雅意,天门雪却无暇顾赏。

既无蛛丝马迹,天门雪便直奔一线天疾行。

一线天,顾名思义,乃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高大三十余米,最窄处需贴身石壁收腹前行,通道曲曲折折,脚下崎岖不平,长年阴嘲幽暗,只有日照当空时,才会有一线阳光透进。

天门雪虽然对一线天通道较熟,但现在情况有变,便也不敢粗心大意,一边极力目视前方变化,一边加快行进步伐。

一盏茶功夫,天门雪穿过了一线天,前面不远处便是魔鬼也胆颤的哭风洞。

哭风洞顺坡而上,洞内千疮百孔,背阴而成,恶风呼啸,便在洞内,冤魂泣诉,鬼哭狼嚎,好似十八层地狱的鬼魂聚于一处,身不由己便会汗毛直竖,鸡皮疙瘩炸生,胆小者十有八九会自己吓死自己。

天门雪自上兽焉山以来,屡次经过这里依然是心神紧张,双拳紧攥,冷汗直冒。

天门雪缓慢进入哭风洞,洞内伸手不见五指,以前,经过这儿时,下山时会准备一把松油火炬。现在,天门雪已练成非我无相小魔功的八成功力,暗处亦能视见六七米之内的物体。

洞内石道都是师父探索而成,高矮低洼、乱石尖刺,东拐西抹,千沟万壑,蜿蜒崎岖,实是如过那刀山火海般的鬼门关、奈何桥。

天门雪把悬壶神功的元神提至七成,罡气内力灌满全身,聚集精华,电目炯炯,右手紧紧贴在悬壶无影的刀柄之上,双步轻踏,顺向谨慎前行。

忽然,黑影一闪,一声诡笑从地缝传来。

天门雪止住脚步,双目疾扫半周,冷冷道:“阁下好神通,藏在这哭风洞内装神弄鬼,吓唬三岁村童倒可显示威风。”

四下静静悄悄。

天门雪继续再行。他知道此时外面风力不大,那些奇奇怪怪的风眼还没有被风吹动,但只是片刻的宁静。

已到了一个石笋丛生的宽敞洞道,这儿仿佛是魔鬼布下的石林阵,只见那些殊形诡状的各色石柱,密密麻麻、八怪七喇的立在洞内,一旦风眼响起,那些石笋便立时晃动狰狞起来,好似一个个都朝你奔来一样,那些怪石看起来好似全身都是眼睛和嘴巴,嘴里流着黄色的浓液,发出瘆人的鬼嚎,眼睛无珠,深黑如渊,却放出隐隐约约的血红妖火。

天门雪正要冲过这阴森恐怖的魔鬼石沼,然而阴风已经呼啸而至,倏尔,四周洞壁哭声泛滥,却细如磨砂,刺耳钻脑。

天门雪急忙将无相小魔功聚集百会,魔音渐渐平缓——

猛然,眼前突袭万道暗影,腥气灌鼻,厉风霍霍。

天门雪悬壶无影爆燃旋起,只听吱吱怪叫,血雨如注倾落。

但,暗影却源源不竭,吱叫怪声好似有百万苍蝇围住腐烂肉尸旋飞,一股股呛人的腥臭,压抑的六腑五脏作呕欲吐。

天门雪的无影快,那些不明生物便来的疾,刀锋上已是血聚成片,脚下尸堆成山,可依然前仆后继,如乌云席卷。天门雪实在忍无可忍,忽然悬壶无影高悬,双臂骤然间将无影分开,两道十万光采刀华,瞬间映照整个石洞,迅尔华光爆闪,如同上神宝刀劈开一天乌云,电闪雷鸣一眨,乌云顿消,洞内片刻静止,忽然四壁炸裂,石笋粉碎,万只生物瞬间全灭。

天门雪停住宝刃,再看那满地生物,竟是变异蝙蝠。

有人竟然事前在此将这些蝙蝠种入蛊惑之毒,使其迅速变异,嗜血凶残成性,不畏不惧死亡。看那些蝙蝠个个牙齿外露,长约寸许,尖利无比,双翼厉爪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让人看到立马不寒而栗,恐怖后怕。

天门雪踏过满地血尸和碎石,心情更加沉重和焦躁,种种现象已经表明,师父可能被敌手偷袭。

若论单打独斗,师父恐难有对手,但要是阴险算计,谁又可能避得过小人的暗箭,笑里藏刀,口腹蜜剑,佛口蛇心,是最难预防的敌人。

天门雪疾速攀上望月台,还好,这儿没有敌手阻拦,他立刻展开绝世轻功。他的“遁流驾”轻功本来就是在冰天雪地里练成的,现在是轻车熟路,不多时依然已到神仙居。

可是,神仙居已经了无踪迹,只见面前一片白雪皑皑,三间木屋深埋雪中,连木屋前的葫芦架棚也遭雪埋。

天门雪木然半刻,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嘶一声,猛扑到前面雪地之上,疯狂的刨起雪来。

雪团飞扬,雪花飞溅——

谁能知道一个从生下就无爹娘的孩子,对抚养长大的师父是什么样的心情吗?而且,那抚养之人从孩子懂事起,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是被捡来的,他是个弃儿。

第一百九十七章 布衣员外施慈悲 假仁假义

天门雪渐渐理智下来,他的双手红彤彤的,身边一个大雪堆和一个大雪坑,满身的雪痕让他成为了一个雪人。但什么也没有挖到,那覆盖在木屋上的雪迹太厚,看来这是一次严重的雪崩。

抬头看看峰顶,神仙居上面的山峰足有五百米之高,犹如一座直立的天塔,高耸入云,晶莹剔透。可想而知,一旦雪崩,其下面又有什么人和物能逃脱滚滚雪流的冲击和掩埋,就是不被那雪崩的冲力撞死,也会被厚厚的积雪掩埋致死。

天门雪朝下面瞧瞧,刚才只顾急速赶来探询师父安危,没曾留意路上状况,现在一瞧来路,才发现那雪崩滚下的雪迹已到达望月台上方,下落足有千米之距,而神仙居又处于千米之中间,遭殃的程度当是不问可知。

一无所获,天门雪慢慢从雪坑旁踟蹰两步,眼泪已经流干,他面无表情的痴痴呆望,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师父就这样去世了吗?不!不!不!

师父武功盖世,内力充沛化雨,能使江水发怒,山体燃烧,乌云顿开,原野震颤,一个雪崩怎会奈何师父?

况且,师父善识天象星云,可预吉凶鸿运,虽然不可窥天机之密,但也能度化厄运命劫。师父定能逢凶化吉,过五关斩六将,安稳渡过这雪崩劫难,说不定现在正在某个老朋友的茅屋内饮酒畅谈呢!

天门雪正琢磨师父化险为夷的情景,忽的一声轻哼从左方峰腰传来。

玉笛公子耳聪已达听针落地之境,虽然声音极轻,但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天门雪一个旋蹲,右手一甩,一团雪球如流星般朝声音发出之处袭去。

那山峰之处一声清咤,转过一个鹤发童颜的灰衣老者。天门雪认识,此人正是那惊雷城布衣员外墨如夜。

布衣员外哈哈大笑,满面浩然之气,一个旋身跃至天门雪十丈之外,朗朗沛力道:“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天门雪已从长沙六圣老三笑弥陀南生的口中了解到这个布衣员外的老底,表明看是朗朗乾坤的光明使者,实则却是暗藏歹心、吃人不露牙齿的毒蛇,这只老狐狸隐藏之狡猾,也只有沙巴摩那样的浊世独醒的世外高人可以揭穿其伪善外衣。

天门雪既已知己知彼,便心中有数,一时也不戳穿这老东西的丑陋,便镇定自若道:“原来是前辈,天门雪有礼。”

墨如夜见天门雪依然如在香满楼一样的彬彬有礼,便认为这小子还是江湖经验不足,轻易便可骗的心诚口服。

当下,再次朗朗口吻道:“小朋友,上次你可言为并不识得西门东雨,今日却来这兽焉山神仙居救人,可作何解释?”

天门雪直视着布衣员外,面不改色道:“前辈当时问小可与西门老怪的关系,还说什么甘露仙功,小可现在依然说不知道。既然前辈能来此窥视,想必已经知道我师父的名讳,所以,我现在也可以告诉前辈我师父的名号,‘无欲居士’就是我师父。”藐视片刻又道:“前辈还有何可问吗?”

墨如夜略一沉,哈哈笑道:“西门东雨瞒天过海之术让老夫佩服至极,实在想不到,他会把自己的名字和武功隐瞒的如此之深,连徒弟都不知道。不过,今日老夫却要把实情都告诉你,也了却你这徒弟心愿。”

天门雪虽然知道师父瞒着自己什么,十几年来也却想了解清楚师父的一切,但师父对自己如同父子,从小便关怀备至,疼爱至深,爷俩情感从不怀疑掺假,师父即不告诉他真相,肯定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所以天门雪也并责怪埋怨师父,他知道师父终有一天会把全部的实情一字不漏的给将清楚。

但既然这布衣员外要现在讲,天门雪也不阻拦,师父的神仙居即已被毁,师父的去向和踪迹,说不定这老东西会知道一些,看来自己需要沉住气的与这个墨如夜周旋,方可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天门雪微微点头,温文谦恭道:“小可尊听前辈教诲。”

墨如夜瞧着天门雪的礼让举动,虽然在满香楼与季长春和天门雪过了一招,当时虽然只是救人拉架,但亦能觉察到这个玉笛公子的功夫亦非一般所为,其功力已达上乘,仅仅次于西玄山论法的三僧六俗武功,这样的年龄已达如此之境,将是下次论法的一名强敌。看来,今天倒是个绝佳机会,免得论法当日麻烦。

暗暗思忖片刻,墨如夜便朝前度了几步,叹气感慨的悠悠道:“既然你师父收你为徒,他就不该隐瞒什么,特别是自己是谁都不敢告诉徒弟,岂不有违常伦,难道自己有什么违背江湖道义的龌龊之事?老夫从来都光明正大,爱交天下豪杰,所以英雄侠义朋友遍布武林。但老夫有个毛病,不喜张扬自己,却暗地里仗义疏财,救困扶危,普渡众生,江湖朋友给送个雅号——布衣员外。老夫却实是个不成才的俗气员外,一身粗制布衣,身无半两铜臭,倒是轻轻巧巧,毫无牵挂。”

偷眼瞟视半眼天门雪,见其沉思凝目,认为正为自己的言行所感动慨叹,心中得意自喜,便叹喟道:“想当年,老夫与你师父曾是莫逆之交,我俩在西玄山论法中挫败群雄,老夫淡泊名利,只是看不惯某些宵小之徒妄图称雄称霸,像那个自称什么天目神君的梅一帆,傲慢自大,漠视群雄,不把整个武林同道放在眼里,老夫当然是要给点脸色看看的。不过,老夫天生仁慈,教训一下也就放过,实没想到这是个阴险奸诈的无耻龌龊之流,竟然暗地里算计你师父,老夫岂能见朋友不救,虽然老夫受伤,但却让师父夺取了西玄山论法的头名交椅,排在了三僧六俗之首,阻止了梅一帆、沙巴摩妄图夺取武林第一至尊的阴谋,避免了江湖杀戮,挽救了江湖命运,使江湖正义仍然掌握在白道英雄的手中。”

第一百九十八章 雪下有人呼救命 老少斗法

天门雪听到墨如夜如此的大言不惭,不禁噗嗤笑了起来。

布衣员外停言急察。天门雪急赞言道:“前辈胸怀磊落,做事坦荡,让小可倍加尊崇。”

墨如夜内心暗笑,脸上竟无一丝一毫的谎言痕迹。天下人、天下事芸芸众众,那挂羊头卖狗肉的幌子也已过百千万年,岁月长流,沧桑无尽,好人一直在增多,但坏人却不见减少,仁义道德满口满腮,卑鄙无耻也藏的心肺皆盈,最可怜又最可恨的便是那些被满口仁义道德欺骗和压迫的人了,他们不仅相信那些仁义道德是高尚无私的,而且还用毕生的信念和血汗去拥戴和感赞,而且从不怀疑那是谎言和阴诈。一旦真相被无数的谎言掩盖,人们对真相的探求便显得苍白无力,久而,谎言就成了真实。

墨如夜能够把谎言说的滴水不漏,而且张口便来,不用推敲、酌量,谰语谎言滔滔不绝,讲的脸不变色心不慌,说的义正言辞高大上,背后却阴险龌龊,实是天下最卑鄙小人。

墨如夜继续巧舌如簧的鼓吹自己是道义卫士,是武林正道的榜样:“这几十年来,老夫已很少过问江湖之事,只是听说近来江湖又有多事,老夫担心江湖安危,所以碰巧就救了那长沙六圣的南生。哎!都怨老夫太相信人,谁知那南生竟是与阴鹫怪叟一丘之貉,老夫耗尽内力救治了那笑弥陀南生的中毒之症,不料他们竟趁老夫恢复元气时,偷袭于我。哎!人心险恶,恩将仇报,实是江湖不可取的义理。幸亏老夫修为博大,那些暗藏祸心的宵小手段还不能伤老夫的筋骨,但老夫又不能不管江湖上这些无耻鼠辈祸害武林同道。况且,老夫了解你师父的怪脾气,老夫想那梅一帆、沙巴摩肯定会在这次西玄山论法之前搞些阴谋,所以提前就来到这兽焉山给你师父提个醒,要预防两个奸诈之人的诡计。哎!老夫还是来的有些晚了,没想到老朋友还是遭遇不测,这肯定是三僧六俗中的阴诈歹毒之人所为——”

“救命——”一声细如游丝、却有清晰贴耳的呼叫打断了墨如夜的自吹自擂。

墨如夜再也不顾矜持,一个疾跃,飞至声音之处,御掌挥动,力劈昆仑,绝顶罡气罩住尺内雪地。

天门雪岂能让墨如夜杀戮得逞,人影暴发疾动,出手便是一记悬壶神功中的七杀之第五杀“虚空破碎”,这一招本是悬壶无影刀法中的刀法,但天门雪已将刀法融会贯通到掌法之中,端的亦是力锋湛湛,杀气滚滚。

墨如夜罡力欲出,忽觉侧面一股寒气杀至,快如电光,劲似雷奔。当即旋臂回击,一个斜面滑过来力的正面碰撞,即使如此,地上白雪亦被二人之力击的溅飞三丈多高。

“好疼!哎呦呦!疼的好厉害。”那刚才声音又起,竟还是发自老地方。

墨如夜一击不成,回身再聚元力,变掌为指,将全身内力聚于中指二指,墨如夜的“布衣神农指”功夫了得,元神罡力聚合,指尖便能发射钻铁开石的灼热败钢穿力,见物融化,见水蒸发,见石撕裂。

天门雪此时已身聚天门独一的悬壶神功、非是非的非我无相小魔功及师父传授的三大武功,再加上小和尚输送的佛法之力及仙界正果、仙兽和魔界的魔法力量,其体内可以说已蕴藏天地奥秘玄力,只是这些相互冲突又相互依赖的力量还没有全部发酵出来,但其任何一种力量也足可抵挡江湖上的超绝高手,但墨如夜是赫赫有名的三僧六俗之一。

玉笛公子并不知道“布衣神农指”的厉害,天门雪只怕墨如夜伤了那在雪堆里发声之人。天门雪虽然还无法判断雪堆地下埋的是不是师父,因为那声音好似在雪堆下面很深的地方,听不出声音是老人还是青年、还是少年,因为声音既尖利又沙哑,好似已经半死不活,但到了耳边又清晰有力。

天门雪掌力再为,功力提到七成,间不容发扫出一记十二问之“问情断发丝”悬壶天罡。

就听一声剧炸,周遭山峰嘎嘎作响,树冠忽的向外摆头,瞬间山摇地动,树折石滚,二人百米范围内雪粒飞扬,雪石飞滚,树冠落雪纷纷坠地,严冬松柏又呈翠绿。

布衣员外和天门雪此时均被对方发出的绝世罡气冲撞的各倒退三步。

“哎呦!热死了。快来救我,是谁给我盖这么厚的被子,要捂死我了。”

雪堆里那声音可可怜怜,哀哀求求,既像哭腔,又好似不耐烦的埋怨。

此时,墨如夜被天门雪两记绝世大力阻挡住击杀雪下之人,完全出乎意料,实实在在地没有想到天门雪竟有如此的内力,小小年纪,其内力却近达百年之能,再拼内力,自己绝无把握能胜。

墨如夜眼珠一转,哈哈大笑,若无其事道:“天少侠功夫了得,看来已是把老朋友的衣钵尽数收纳,老夫这就放心了,老朋友也可无憾而终了。”

天门雪此时已经玩够了墨如夜,不想再看其装腔作势的惺惺之态,逐讥笑道:“你还有什么新鲜的事情要告诉本公子吗?”

墨如夜一愣怔,笑眯着眼道:“老夫喜爱后辈人才,天少侠如果愿意,老夫可以破例收你为徒,将一身绝世神功全部传授与你。”

天门雪听吧,哈哈大笑,继而道:“听说布衣员外会一种邪功,名曰‘移宫换羽’,可将他人内力和功夫全部移置到自己体内,为已所用。不知是否也传授此类武功?”

墨如夜愕然一呆,望着天门雪发怔片刻,脸色立黄,眼内忽的掠闪毒芒,阴沉道:“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认为挡下老夫两招就能救下老怪物,嘿嘿——嘿嘿,痴心妄想!既然你已知道老夫的底细,今日就是你的祭日,用你的小命去陪陪老鬼,倒也算你们师徒一场,双双到阴间报道,老夫也算做一件功德事。嘿嘿嘿——嘿嘿嘿——”话未着地,墨如夜便得意的奸笑起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雪窟冒出雪雕人 员外逃走

天门雪此时已听出师父是被这阴险的家伙加害,雪堆中是不是师父都必须即刻营救出来,方可追源溯根,了解真相。思忖如此,一记悬壶神功中的万神之殇,急溜溜朝墨如夜崩去。

墨如夜见天门雪一言不发就朝自己崩来一股罡气,身未动,双臂一划,挚出一道化空指力。天门雪意在击退,一招未老,二招问世狂天傲便已挚出,只见雪花飞卷,平地旋起一团雪怪,仿佛是一只极地白熊,狂怒着朝墨如夜扑去。

布衣员外虽然也见多识广,但以物化形,御形为神的功夫也是闻所未闻,当下,不敢硬接那咆哮怪物的狂扑,玄神聚元,疾闪身影,躲过那股冷森森的寒气杀力。

天门雪就是要墨如夜迟缓一招,说时迟那时快,天门雪突然一记大回环,双掌灌满极限真元魔力,迅捷不及掩耳的朝雪下发音之处右边击去移海拖山。

一声闷响,立时,脚下雪地被扫出一个五尺方圆的大坑,天门雪又接着击出双掌,雪坑再次扩大。

倏忽,灰影飘移,刀气贯虹,火花一闪,轰的一声,数道火粒疾射天门雪而去。

墨如夜狞笑道:“小子,尝尝老夫的火雷刀法。”

天门雪听笑弥陀南生描述过火雷刀的厉害,连沙巴摩都难抵挡,知其这火雷刀实是火雷弹,刀尖前端的软鞭看是由节节骨管组成,实则节节骨管都是一枚火雷弹,火弹内装有飞针、钢珠、飞屑等暗器,火雷炸开,飞针、钢珠、飞屑等暗器便在烟雾掩护下飞刺敌人。

天门雪见墨如夜拿出致命武器,知其火雷暗器小如针芒,且每一枚火雷弹中又都藏数十粒这样的暗器,稍微疏忽,便会被射中,而墨如夜又是善用剧毒的老手,据说惊雷城布衣员外的府内藏着天下最厉害及最稀有的各类毒虫,品种可达天下之七成,可想而知,那毒虫品种的繁多,所以,能解墨如夜之毒的解药是极少极少。

既知此彼,焉可欲为。天门雪旱地拔葱,直跃冲云,半空之中挚出惊天利器悬壶无影,瞬间,元神归魂,非我无相小魔功立罩全身,只见天门雪犹如踏乘祥云的大仙神将,虚虚幻幻,飘飘渺渺的立于半空,手举悬壶无影,怒目俯视,那气势好似下秒便刀落人亡。

墨如夜忽见天门雪跃如半空,火雷刀随势跟进,刚要甩出火雷刀催发火雷弹,眼前一闪,再瞧空中的天门雪,却是一尊天神模样,立于半空,似真似幻,似虚似实,朦朦胧胧,却纹风不动,好似被钉在空中一般。墨如夜一时惊呆,火雷刀竟忘记甩出。

天门雪元神出窍,魔身立化一团赤炎气旋,斜刺着撞向墨如夜。

布衣员外做梦也不会想到,眼前有个天门雪,身侧还会出现一个天门雪。

天门雪的非我无相小魔功目前还只有七八成火候,元神出窍,但还不能把真身内的全部功力移入出窍元神,其力受限,否则,这一撞非把墨如夜撞个粉身碎骨不可。

同时,墨如夜又被天门雪真身假象扰乱思绪,一时呆立,便被天门雪魔力击的踉跄七八步,脸色瞬间蜡黄,气血翻腾,墨如夜立闭要门,这才止住一口欲吐鲜血。

稳住身形,半合眼帘,墨如夜扫视天门雪。

此时,天门雪元神复身,轻飘飘从半空落下,神态自若,从容镇静,藐视的眼神瞧着墨如夜道:“你杀不了本教主,会后悔一辈子的!”

正在此时,被天门雪击出的雪坑,一阵窸窸窣窣、咯咯吱吱微响,片刻,一堆雪包逐渐增大。忽的雪包四炸,显出雪窟,慢慢伸出一个满头雪花的人头,咕咕蛹蛹,慢条斯理,头刚露,便大骂起来:“王八蛋孙子,老爷爷刚睡觉,正梦着寻到老抠门的千年醉,就弄个大被子给老爷爷盖上了。谁家的王八儿子这么孝顺,老爷爷看看是谁!”连滚带爬的出了雪窟,全身依然是一个雪人,除了眼睛处有两个窟窿,身上及四肢就如贴了一层雪衣,摇摇晃晃,笨头笨脑的朝天门雪和墨如夜挪来。

那雪人如孩童一样趔趄到二人跟前,瞧瞧天门雪,看看墨如夜,噗嗤大笑起来,声音依然是忽忽悠悠的转悠着道:“嗨嗨嗨——嗨嗨嗨嗨嗨——老爷爷还以为是孙子王八蛋呢,原来是三僧六俗中的老王八蛋,无趣,无趣!”边说竟便往那雪窟回走,一副憨态笨拙之相,令人忍酸不禁。

墨如夜见那雪人从雪窟里爬将上来,原以为已是半死不活,或全身伤痛,却不料是个会走会说会骂的疯癫雪怪,而瞧其形态,显然是故意装疯卖傻,戏弄他人。布衣员外心中又奇怪又气恼,咬着牙怒道:“你——你——不是西门冬雨!”

那雪怪人一怔,回过头来,挪移两步,靠近墨如夜,嘿嘿两声,怪里怪气道:“老王八东西,什么时候我说我是西门东雨了,你从天上弄个大雪被子盖在老爷爷身上,算你孝顺,西玄山论法老爷爷就让你两招,省的你这老王八孙子在背后又栽赃我偷袭你。”话完便又转回朝雪窟蹒跚而行。

此时,天门雪忽然朗声道:“呀!这瓶千年醉可是珍藏了三十年。”

那雪人一听,马上回头扭脸,紧挪雪身,踉跄到天门雪身前,瞧遍天门雪上下,道:“小滑头,酒在哪儿,酒在哪儿?”

天门雪一番白眼,抱定双臂,不急不躁道:“你谁呀?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把酒给你。”

“咦!小滑头。给老爷爷还抓乖卖俏,早瞧出你阴谋诡计了,什么千年醉,骗我老酒鬼,与老抠门老顽石一个德行。睡觉去,这么大的厚被子盖在身上真暖和,老爷爷继续做梦找那瓶好酒千年醉。”

“啊!酒鬼爷爷,别走,别走!我师父呢,我师父呢?”

“不知道,没见着!没——”噗通一声,那雪人竟忽的又掉进雪窟了。

此时,天门雪当然不在担心雪人安危,而且他也已认出那雪人怪是空空浪人萧遥。

既然萧遥回到雪窟,那雪窟里就一定有栖身之地。空空浪人即能躲过这场雪崩,看来师父定是安然无恙,思忖到此,天门雪一颗悬心安顿下来,便欲随萧遥下去雪窟,回头瞧瞧墨如夜,豁然一惊,墨如夜竟不知去向。

此时,雪窟传来萧遥的遥遥话音:“随那老王八走吧!有此教训,老王八蛋不会再来了。”

天门雪原想追击墨如夜一番,听空空浪人如此一讲,便不在追赶下去。双目电巡一周,一个纵身,便从雪窟飞落下去。

第二百章 神仙居里藏秘密 意外发现

兽焉山一片银装素裹。

天门雪跃下雪窟,一股股寒风直往身上涌来,刺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这雪洞很深,并且也不知是从哪传来一阵阵狼哭鬼嚎的动静,说不清是狂风呼啸还是真的饿鬼嚎哭,瘆人恐怖,毛发直竖。

终于落于实地,软塌塌的,还是煞白的寒雪。

落下的雪洞只有一人可粗,也不知空空浪人是怎样钻出去的,洞有五六十米之深,到底后那雪窟就大了许多,稍微弓着腰就可前行。

天门雪连呼数声萧叔叔,又连喊老酒鬼,洞子里死一样,那先前的鬼哭也没有了。

往前前行二十米,忽有一木屋呈现眼前。天门雪细看,却是自己与师父居住的那三间木屋。木屋四周都是积雪,屋门前一片敞亮,是个特大的雪洞,那洞中放一木桌,如其说是放,不如说是长在那里的木桌。天门雪很清楚,那木桌本来就是长期放在那里的,师父经常坐在那儿喝茶。现在木桌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茶具,却干净利索,仿佛刚刚被抹擦过一样。

天门雪急忙进屋,这屋内并无多大变化,各类物件完好无损。天门雪怀疑这小小木屋是否被地动山摇的雪崩冲击过,天门雪是见过雪崩的,那气势如同山洪暴发,如同凶猛海啸,无坚不摧,所向披靡。而这木屋竟然安然无恙,天门雪也不知道这三间木屋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不动毫厘。

三间木屋相互通亨,屋内简陋,除了吃用日常之物,别无值钱的东西。师父一算空空浪人要到,便把好酒藏在三间屋内,空空浪人也就不费多大功夫就把藏酒给挖了出来,师父便赌气跑到山峰顶上不见空空浪人,萧遥就十分兴奋的自斟自饮,还不住的嘟囔老抠门老顽石。

空空浪人到哪里去了,雪洞雪窟至此结束,别无他路,难道萧遥变成了一个雪虫子,与这茫茫白雪融为一体。

天门雪走进师父的房间,并无异样,床榻之上铺垫被褥整整齐齐,师父一向干净利落,衣服家什俱都板正净明,一尘不染。墙壁上“独江寒梅图”栩栩如生,天门雪每次瞧这幅画卷都仿佛身临其境,那江上寒风如同刮在自己的身上,冷丝丝,凉森森,而那寒梅却迎风而绽,傲视寒雪彻骨的冰冷。

一股无名寒意通透全身,天门雪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忽然觉得那图画仿佛真的活了一样。天门雪上前轻轻抚摸画卷,画卷竟然凉如冰块,毫无纸质之感,这一惊非同小可。

天门雪是从来不曾摸过师父床壁上的这幅画的,偶尔到师父房间就是抬头瞅两眼罢了,今儿这用手一摸,顿时惊奇:这是用什么做的画,如此冷峭,形同酷冰,凛冽肃杀。好奇泛起,进一步探秘画卷,却似长在那儿,摸索画面,光光滑滑,除了冰冷,别无他感。

天门雪又探索四边,也无凸凹旋钮之类的东西,想想师父平日所为,亦无特别之处,这画奇奇怪怪,里面定有蹊跷,只是不知机关窍门所在。天门雪思索片刻,便在那画面上细细察看,画上共有十二朵寒梅,朵朵梅花绽开,却无一枝含苞待放,这画者是忘记还是俗气,千遍一律不是高明的画家所为,各有千秋才是名家,但这画整体又是完美无缺,绝不像凡俗父子的手笔。

纳闷良久,天门雪便一滴一点的细查,忽然,天门雪发现一个重大秘密,其中一朵梅花竟为四片花瓣,而花蕊虽然也是粉里透红,却显极度饱满,其他花蕊并无如此圆润,要么椭圆一些,要么蛋圆一些,唯独这朵梅花花蕊滚圆如珠。

天门雪伸手触摸这朵梅花,冰意更甚。酝集真元罡气,贯于指尖,猛然一戳,梅花倏然一束白亮,噶的一声裂响,画卷分开,显出一口黝黯洞道。

天门雪大喜,未及多虑,一跃身便蹿进洞内。

洞内绝非人工开凿形成,犬牙交错,怪石嶙峋,洞壁仿佛历经百年或者千年,表面上滴附着一层薄冰,行走需十分小心,既要防头上的尖利冰刺,还要防脚底下打滑。

天门雪顺着冰洞往下走了五十米左右,脚下忽然出现了一具尸体,是一具完整的冰尸,肉体并没有腐烂,只是没有头颅,脖腔子以上是空的,让人不寒而栗。那尸体手中还拿着一把剑,映着冰光,也是幽兰寒芒,看来不是一把普通之剑。

天门雪朝四下扫视,没有其他搏杀痕迹,也没可见死者的人头,又细看尸体,其皮肉虽然坚硬,但肤色已经枯黄,无有弹性,应死于几十年之前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好似已到洞的尽头,赫然两扇冰门立于眼前,冰门上雕刻着许多奇珍异兽,天门雪匆匆瞄了两眼,便顺着冰门中间的缝隙钻了过去。

冰窟豁然开阔,形同一个大厅,正中间是个玉石石台,那玉石石台十分剔透,冰清泽润,白璧无瑕。

天门雪小心翼翼的踏上玉石石台,石台正中雕刻着一副美轮美奂的图画,画中是一座浮在祥云之端的宫殿,那宫殿四周仙气缭绕,光晕忽闪忽明,好似一座真实的殿堂。

天门雪寻着光晕观看,竟然在宫殿内发现一个影影绰绰的黄点,光晕仿佛就是从那儿发射而出。靠近细看,鼻端却闻到了一丝鲜腥血味,天门雪一怔,怎会有血的味道?

天门雪轻轻用手触摸那黄色光点,突然啪嚓一声,黄点四溅,玉石石台瞬间碎裂。

天门雪暴然起身,已是退立三丈之外。

玉石之中缓缓站立起一个煞白白、毛茸茸的小动物,那一层茸毛同肉皮几乎同色,两眼凸出眼皮,骨碌碌闪现森森绿光,犹若没有羽毛的,猫头鹰,又好似大同狸猫的无翼蝙蝠。

就在这时,天门雪忽然感应到小动物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异样的气息,非常强大,悬壶无影竟忽然间发出一股无声的灵音。

第二百零一章 神奇怪物小蛊幽 血契盟约

然而不等天门雪有所行动,小动物忽然就先动了,它好似刚睡醒一样动了下小腿,紧接着又活动了一下小胳膊,然后像是伸懒腰一样,胳膊举起,小腿用力一蹬,阿嚏一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接着就把两眼瞪的老大,好奇模样的打量起天门雪。

“呜哇呜哇,哇,哇!”小动物模样丑陋,却憨态可掬,呜呜呀呀的不知说什么,好像在问天门雪话。

天门雪一时懵住,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只好蹲下身来,对着它微微一笑,道:“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叫天门雪,你叫什么?你是——你的模样好怪,该叫你猫还是——老鼠——”

这时,天门雪再靠近一点小动物,立刻,那股强大的气息强盛到令人惊异。

天门雪心中异灵一闪,鬼使神差,一把竟将小动物抱了起来,也就在同时,小动物突然上蹿,抱住天门雪的脖子就是一口。

瞬间,天门雪就感觉到了脖子上传来的一阵剧痛。

啊!天门雪浑身一紧,双手全力一甩,小动物被甩出六七长之远,呜哇一叫,也是被摔巨疼。

天门雪一摸脖子,鲜血汨汨,再看那小动物,也是满嘴血痕,竟是在吸天门雪的血。

天门雪有非我无相小魔功护体,在加上神兽、仙果的滋养,一般外来之毒已很难浸入体内,所以天门雪并不惧怕这小动物有毒。只是完全没想到小动物会突然咬他的脖子,而且吸他的血。

其实,这样不怪天门雪,本来他是高度警惕的,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小动物身上的怪异气息,所以他时刻防备着小动物的侵袭。但是,他防错了方向,小动物并没有用力量攻击侵袭他,而是用一种亲昵气息诱惑他放弃敌意,主动拥抱。

天门雪嗖的抽出了悬壶无影,刚才悬壶无影已经在与小动物的气息接触下萌发了警惕的灵音,说明悬壶无影足可对付小动物身上散发的强大潜力。

悬壶无影出鞘,一道耀目紫芒霎时划亮冰洞。

小怪物见此,急忙蜷伏于地,呜鞥鞥的颤抖低鸣,像一只遭到主人恶狠呵斥的哈巴狗。

而此时,天门雪听到一个呻吟的声音道:“主人,不要杀我,小蛊幽刚才只是在与主人订立血契之约,因为只有主人的血与小蛊幽的血融为一体后,小蛊幽方可与主人通话交流。”

天门雪急速巡视一周,没有看到其他人,回头凝视小动物半天,这才确定与自己说话的就只有这个丑怪小动物了。

天门雪小心谨慎的靠近一步小动物,小动物吓得更加发抖。天门雪并没有马上将悬壶无影插回刀鞘,只是直直地看着小动物,稍顿,道:“刚才是你在说话?”

怪物眨巴眨巴大眼,轻轻点头。

天门雪狐疑道:“你怎么会说人话?”

小动物忽闪一下眼睛,嘴巴一张道:“主人,我说的不是人话,因为我说的话,别的人是听不懂的,但小蛊幽把主人的血与小蛊幽的血融合后,小蛊幽就与主人签下了血契,主人从此就可以听的懂小蛊幽说的语言了。”

“为什么你要给我订立血契?”

“小蛊幽有求于主人。”

“求我什么?”

“求主人救救小蛊幽。”

“难道有人要杀你?”

“不是人,是一只魔怪。”

“魔怪?”

“是一个从魔法之境逃出来的鬼灵,名唤‘麻麻代王’,他现在附在一个武林高手的体内,寻找小蛊幽已经很久很久了。”

“为什么他要找你?”

“小蛊幽乃是这冰山之魂,上通天意,下达地灵,聚天地魂魄气概,那‘麻麻代王’只需吃我半颗活心,便可化为人形,再吃下半颗心就能成为半体之仙,再修炼二百年就变成了永久的神仙,从此便与天地乾坤一样不死不灭了。”

天门雪听得神思恍惚,但自己也是经历魔界历练的人,明白常人难以理解的所谓古古怪怪、神神鬼鬼的事情,但这个小动物的说辞更是离奇神秘,天门雪必须弄清楚一些。

“本教主乃是俗间凡人,怎么会有能力阻止魔界来的鬼怪,你找错人了吧!”

“没错,主人。小蛊幽在此雪窟静等主人已达八十年,是看着主人师父是如此教诲主人的。”

“怎么,你也知道我师父?”

“小蛊幽乃这冰山雪域之魂,在这几百里范围内,什么事情也不会瞒过我。”

“那好,我问你,我师父现在何处?”

“主人师父不在兽焉山。”

“不在!哪到何处去了?”

“这——小蛊幽的能力只可覆盖兽焉山一个地方,别处小蛊幽就无能为力了。”

“这么说,我师父是没有遭遇那雪崩之灾?”

“雪崩时,主人师父就已离开兽焉山了,自不会遭遇雪崩之难。”

“我师父既不在,那为什么还有人要制造雪崩呢?”一停又接道:“难道雪崩不是人为制造的?”

“雪崩是有人在神仙居上方的峰腰间用超绝的罡气在加上一阵火器的轰炸而形成,确是人为制造的。”

“哪人是谁?”

“主人已经把他击败。”

“是布衣员外墨如夜。”天门雪并不惊诧,因为他早断定雪崩是墨如夜所为,只是还没有拿出证据,现在小蛊幽的话,已彻底证明布衣员外是个非常阴险的伪善豺狼。

“主人,小蛊幽害怕主人手中的刀,它身上有灵气。”小蛊幽忧忧颤颤的低声道。

天门雪看看手中的悬壶无影,想起了在雪冰人神殿下悬壶无影遇到熊魔兽时发出的嗡嗡之声,以及要腾飞而出的巨大力量,心中暗忖道:悬壶无影不知是什么材料铸成,仿佛对所有动物都有一种特别的征服力。回手将悬壶无影插回刀鞘,态度和缓许多。

小蛊幽见宝刀入鞘,脸色便也恢复正常。这小动物四肢如同猴子,能爬能走,灵活轻盈。当下,走到天门雪跟前,仰着头,鼓着猫头鹰眼,模样很乖的道:“主人,小蛊幽现在就是你的仆人了,小蛊幽会服侍主人八十一年。”

第二百零二章 小蛊幽铁定择主 天门雪答应杀鬼

天门雪想都没想让这个小动物服侍自己,他微微摇摇头,沉声道:“我也不要你服侍,如果我能救你,我会全力救你,如果我能力不够,救不了你,你最好找个能救你的人,你看来是个通灵的动物,知道凡界以外的事情,而我是个凡人,能力有限,孰是孰非,你端量端量吧!”

小蛊幽一副乞求的面容道:“主人,小蛊幽既已选定主人,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请主人可怜小蛊幽。”

天门雪无奈,在雪窟里来回度了几步,看着一个往下延伸的雪洞,道:“我怎么可以救你?”

小蛊幽道:“主人,那麻麻代王每隔十天半月,就要进食一次,不吃人就吃动物,且只吃人或动物的活心脏,并吸其体内的鲜血。平日不进食时,麻麻代王就是无形无影的鬼魂,一旦进食就必须将魂魄附在一个人的体内,借用那人的器官吃掉别人的心脏喝干其体内鲜血,事后那被附身之人会浑然不知一切,只不过内力会消耗一些,功力浅的人会感到疲惫,而内功深厚的人略一调息就安然无恙,好似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小蛊幽略顿,瞧瞧天门雪,又道:“那个叫墨如夜的人偷偷进入神仙居,瞧见那木屋前的小木桌上酒坛溢香,又发现主人师父酣睡于铺,便蹓到神仙居上方的山峰制造了雪崩。那墨如夜好似欲治主人师父命亡心切,对那卧榻之人根本未曾细瞧,就匆忙布施毒计,却料不到那卧榻之人非他想之人,而是另有其人。那人当然就是主人师父的老友空空浪人了,况且,那墨如夜只顾行阴谋诡计,却对主人师父布下的无相周虚视而不见,那些雪崩虽然如同咆哮洪水,但却冲击不了无相周虚的博大浩瀚。事后,那墨如夜也是不曾放心,便在兽焉山周围犹豫行走,不曾想却被主人打的落花流水。”

天门雪明白了事情缘由,接着问道:“萧叔叔武功也是极高,若正面与墨如夜交锋,一时也难分胜负。他是不是也进了这秘密雪窟,我在这兽焉山神仙居过了十七年,竟是不知道有这么个秘密洞岤。”

小蛊幽大眼睛吧嗒一下,俏声道:“空空浪人现在就藏在这下面。”

天门雪一愣,奇道:“为什么?”

小蛊幽道:“他现在已被麻麻代王附身。”

天门雪立刻一惊,变色道:“这——你要我对付的高手——是萧叔叔?”

小蛊幽低垂着头,翻眼瞧着天门雪道:“他现在是麻麻代王。”

天门雪疑视着小怪物,又还走了两趟,猛停脚步,看着小动物道:“不行!我不能杀萧叔叔,决不能,我不干!”

小蛊幽也直视着天门雪,许久一会道:“小蛊幽只是想让主人阻止那麻麻代王吃掉我心,并非要杀空空浪人。”

天门雪征视小蛊幽道:“不杀萧叔叔也可阻止麻麻代王吃你?”

小蛊幽挤巴一下大眼球,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不杀死萧遥的肉身是否能阻止住麻麻代王的杀戮。

天门雪见小蛊幽没有说话,知道不杀萧遥而要阻挡住麻麻代王对小蛊幽的弑杀是极为困难的,但让天门雪亲自把空空浪人杀死也是难上加难。毕竟,在天门雪的少年时代,与其亲热有情的就只有师父和萧遥二人,那份感情深如海底,怎可能亲手把自己的恩人、亲人一刀杀死呢?天门雪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杀了萧叔叔。

天门雪思前想后找不到两全之策,只好走到小蛊幽面前,难为道:“我是绝不会杀我的亲人的,我无法保护你,你另请高明吧,我俩之间的什么契约一笔勾销。”说完便朝来路返回。

小蛊幽突然一蹿,疾如电闪,一下子蹿到天门雪前面,立身蜷爪,红枣一样的小嘴呱呱张开道:“主人不可不要小蛊幽,小蛊幽性命事小,主人肩负使命重大,小蛊幽既已与主人订了血契盟约,就必须为主人服务九九八十一年,否则,小蛊幽失信,便也会死亡。”

天门雪看着挡住回路的小蛊幽,内心泛起怜悯,可要与空空浪人来个你死我亡又是绝不可之事。

小蛊幽哀求道:“主人不杀麻麻代王,麻麻代王就杀小蛊幽,小蛊幽一死,这兽焉山便会崩塌,山上的万千生灵便会遭到灭顶之灾,这方圆几百里也会蒙受灾难祸害,洪水泛滥,江河倒流,庄稼不收,人毁畜亡,而主人却袖手旁观,见死不救,那时,主人恐怕会自责难过,后悔不迭。”小蛊幽虽然不是人类,却懂人间凡理,句句打动天门雪的心结。

天门雪闭目沉思,如何是好?

小蛊幽蹭到天门雪脚旁,伸出绒绒的雪白肉爪,轻轻碰一碰天门雪的脚裤。

天门雪低头看看他。

小蛊幽轻声道:“主人有悬壶无影护身,非我无相小魔功相助,也许不用杀死它所附肉身,就击败麻麻代王。”

此时,经小蛊幽这么一个提醒,天门雪立刻又想起了在雪冰人那儿征服熊魔兽的情景,脑中神光一闪,熊魔兽不就是被一种蛊惑妖孽控制心神大脑,从而发疯发狂变成野蛮之躯的吗?麻麻代王也是鬼魂妖孽,其附入空空浪人肉身,无怪乎也是控制其附体的心神和脑神。暗暗想到这儿,天门雪便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小蛊幽的头和耳朵,语气缓缓道:“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麻麻代王。”

天门雪跟随小蛊幽进入那个幽深的雪洞,没有多长时间,雪洞变成了石洞,光线全部暗了下来,但天门雪并不怕黑暗,他的非我无相小魔功可以看得清六七米内的东西,小蛊幽看来是完全看得清黑暗里的东西。

没有冰雪,但寒冷却越来越甚,忽然远远一处闪着点点幽幽的光,小蛊幽轻轻道:那里就是麻麻代王栖身的地方。”

天门雪道:“我感觉那儿怎么像夜幕下的阴云天空,点点幽幽的光好像阴沉的星星。”

第二百零三章 麻麻代王变萧遥 魔功对鬼法

江湖黑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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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小心!这里有怪兽会经常出现。”小蛊幽在前慢性,提醒着天门雪。

天门雪将手按在悬壶无影柄首之上,臂间灌满内力,他一边紧随小蛊幽,一边四处打量。

此时,一阵朦胧的玄光散开,整个密洞被玄光笼罩起来,意境若如虚空,蒙蒙岚蔼深藏,空间仿佛浮在阴气深处,那些点点幽光缥缈的形同絮乱的幻虚。

洞内酒香醉人,铺锦堆绣,几个妖艳女子妙曼歌舞,若隐若现,若同仙界。

一堆篝火翻腾,一只獠牙巨虎,怒目大睁,獠牙暴开,身子却已剥皮裸肉,架于红火燃腾之上,烤得滋滋有声,肉香透体。

空空浪人盘坐锦榻之上,满腮吃肉,大口喝酒,俨然一副恶煞尊神形态,全不看天门雪与小蛊幽的到。

小蛊幽捅捅天门雪小腿,朝狂吃狂喝的空空浪人哝下嘴。

天门雪会意,离萧遥十来步之远停住,声音轻缓道:“萧叔叔,萧叔叔,我是雪儿,我是天门雪。”

萧遥并不瞧看天门雪,边大块啃着虎肉,边在身旁一尊黄铜大缸内,舀起一瓢酒液,碗倾酒淋,咕咚咕咚进肚,继而哈哈大笑,笑声洪钟,碎石纷落,蓦地爆开双目,吼道:“你来干什么,是来给我送你的小跟班的吗?”

天门雪面色镇静,平声道:“萧叔叔,我是来看师父的,没想到你老人家也在兽焉山。”

那萧遥好似三天不曾吃过东西,伸手便在那火焰之中撕块虎肉,全不怕灼热,大块虎肉三四口便吞下,如巨蟒吞象,让人咋舌。酒肉进肚,对天门雪说话也不究问,却继续自己的话题:“小矮子虫虫,这儿有酒,你过来洗吧洗吧,本代王不烤你,你的肉虽香,但本代王更喜欢你的那点活心,砰、砰、砰,让本代王好激动。”

天门雪此时已经相信小蛊幽的话,现在空空浪人已经完全被麻麻代王控制了心神大脑,刚刚在上面萧遥只是作弄墨如夜,没想到现在却被一个鬼魂作弄,瞬间失去了所有意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小蛊幽已躲在天门雪身后,他非常清楚麻麻代王的魔法妖术。

忽的精芒一闪,微风掠过,嚓的一声轻响,空空浪人的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截白煞煞虎骨,霎间向天门雪刺来。

同时,一道冷电,竞速掠过,虎骨折为碎末。

“哈哈,小虫虫凡人有种!”萧遥又舀一瓢酒,这次却是两眼茫茫的望着天门雪,眼白恐怖森森,没有一丝的黑意,却射出阴阴的炫光:“你这个凡人,怎么会有魔界气息,但你阻止不了麻麻代王吃掉这个山魂,本代王眼看就要化为仙体,岂会半途而废。少管闲事,本代王看在同在魔境内的份上,给你个机会,否则你死的比小矮子虫虫还惨。”

天门雪被那一双阴森森、白煞煞的妖目凝视,寒毛直竖,悉力定了定神,道;“你是麻麻代王,既是鬼魔,就该回归阴间地狱,妄想成仙,岂不乱扰了天法地规,天帝怎会任你胡乱作为,否则,行踪暴露,再回地狱,将会受到酷刑严惩。”

麻麻代王白眼珠子翻滚,哈哈狂笑道:“本代王既出了阴鬼魔境,岂能再回那鬼哭魔叫的苦难冥界,况且,本代王苦寻化仙之物已是好几百年,找到这个兽焉山的小矮子虫虫实在不易,耗去了本代王二百年的魔法原力,到嘴的天鹅岂能放飞。识相的,快快离开,待本代王成仙后定会再还你个兽焉山,如果耽误了本代王的饕餮大餐,哈哈哈——”

须臾,麻麻代王已将整虎吃的仅剩虎头骨架,黄铜酒缸也是瓢兜见底。

天门雪此时已无可等,心中一凛,悬壶内功聚凝神窍,形化气灵,力劈七杀之妖魔归回。

麻麻代王只感觉天门雪击来的这招气息强大,若洞天虚空来的遥遥杀气,涌动着冰冷决然的杀机。

“哈哈哈哈,门路不错,本代王今天要大餐一顿了,既吃山魂小虫的心,饮其血,也要吃个人心,喝人血,二者兼得,快哉,美哉也。”一道毁灭大千万境的血色光练,猛然朝着天门雪袭去!

天门雪冷哼一声,手中悬壶无影猛然挚出,轻轻弧线一划,挡住麻麻代王射来的血力。

麻麻代王阴界魔鬼中的恶煞,手段非同一般,而萧遥体内又有正气浩然的内功铺垫,其魔力气息阴森魍魉,往往难明晦涩气机涌起涌落。

天门雪悬壶神功源于天道法则,罡力气息带着阴阳五行的元魂浩荡,对付妖魔鬼怪也是昊天一绝。

两股正气邪气相撞,顿时,灿烂光华大作,魔鬼幻影炫目,二人身上均都亮起了奇异的神光,挡住了奔来的绝世浊力。

二人身形微顿,很快摆脱不适,继续施为罕世暴力。”

突然,恍然惊觉。

“轰!”“轰!”

石洞中,罡气激涌奔突,电疾雷霆轰鸣,石洞划过几个闪电,红光闪烁,一股绝大气流疾罩袭至。

天门雪非我无相小魔功已魂魄出窍,驾驭闪电光栅,慢慢地划破石洞空间,一缕无极潜力在缓缓慢行中朝着麻麻代王逼近。

麻麻代王看到一抹淡淡紫光在轻云中残留薄浮,就像雪花隐藏在白云之中。

只见他双手一抬,浓浓鬼气滚滚涌动,瞬间便朝天门雪攻去。强大的恶能中溢满腥臭和邪味,如无数从墓岤中爬出的糜烂臭尸,顿时空气如铅,耳门轰轰闷响,洞岤石壁哗哗摇动,碎石纷纷刮落,四处飞舞。

碰!碰碰!强大气流发出数道爆破之声。

咕啊!就在这时,一旁的小蛊幽冲天而起,利爪直冲麻麻代王头顶抓去。

“住手!”天门雪大喊一声,眼中更是充满了震惊,他没有料到小蛊幽会主动出击,随着大喊一声,出窍灵魂忽然以天外飞雷之速扑向麻麻代王。

此时,那麻麻代王已瞧出天门雪变身魔法,眼中寒意抖射,匆忙借助空空浪人的磊落正气,虚空扬掌,锐气盘旋,一手去抓小蛊幽,一手抵挡天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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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悬壶浩气荡乾坤 鬼王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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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悬壶浩气荡乾坤鬼王认输

啪!一道厚重的声音传出,只见小蛊幽茸毛尾巴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吱吱痛叫,直接被麻麻代王甩出六七丈。

也就在小蛊幽被甩出的同时,天门雪的幽魂已撞开空空浪人单掌,一个跃跳,钻进萧遥的膻中。

天门雪本意是撞开空空浪人,防其被小蛊幽突袭攻击,遭其伤害,谁知这小蛊幽乃是舍身诱敌,天门雪有机可趁,岂能放弃,故此撞力变为冲力,叽咕一下便钻入了空空浪人的体内。

麻麻代王岂料天门雪也附入萧遥体内,一山不容二虎,一臣不择二主。空空浪人心神大脑受其二主支配,顿时癫狂发飙,四肢乱舞,须发根根如刺,眼赤口呲,咆哮似雷,威力骤然极大。

麻麻代王眼看就要升仙,却被天门雪横遮竖拦,早已恨极,他大喝道:“凡间小虫子,本代王要你死!”滚滚魔音如巨雷炸响。

天门雪幽魂遭遇最强攻击,急忙将悬壶神功聚化一道兰光,劲如烈风向麻麻代王冲撞而去。

麻麻代王桀桀怪笑,,体内蛰伏的强大鬼力一下子躁动起来,一股阴风魔法的超绝气息自体内瞬间爆发而出。刺眼的鬼光充盈在他的体表,如同一个妖鬼身披着坚硬的乌龟铠甲。

俄尔,在麻麻代王四周织成道道炽烈的鬼芒,如毒蛇一般舞动不息。强大的魔法力量使空间扭曲,洞岤里仿佛有无数生灵遭遇焰火镣铐,无形虚空也被撕裂一般的可怖。

天门雪灵魂也感觉到莫大的压力浩荡四方,恐怖的波动令心神感到阵阵心悸,即便天门雪已经魂魄出窍,但仍然感应到空壳肉体的煎熬。

两个魔影飘忽,兰光忽如怒海聚电,鬼芒瞬间灭景追风,两股巨大的魔法鸿钧在小小石洞却如山洪爆发一般喷放而出。汹涌的狂力将洞岤石壁冲击的面目全非,尘埃乱舞。

肆虐的魔力如地狱练火,天门雪身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兰光屏障,而与之相拥贴粘在一起的则是一道阴森森的鬼芒。

非我无相小魔功是非是非毕生心血生发,历经魔界的种种磨难,孤独半生,换得魔境法门诀窍,其智慧和意志是常人绝难达到的境界。

天门雪将悬壶心法与非我无相小魔功暗暗交合运转,顿时灵魂变异,精粹元神哗然涅槃蜕变,如同魔壳,一层层幻化,片刻竟脱去十八层壳变。

“哈哈……哈哈哈……”天门雪忽然狂笑:“我化本体,本体化我,源源根本,无终无灭,麻麻代王你玩了!”

“嘿嘿嘿!做梦!小小虫子凡人不过是个蜕变的大点虫子而已,怎能奈何本代王!”麻麻代王一副看不起凡间人族的腔调。

天门雪怒吼一声,把非我无相小魔功提到八级玄奥,朗朗道:“多说无益,本教主给你这不知死活的阴鬼来的颜色吧!”

“元极灰烬,寸草不留!”天门雪真元魔神幻虚幻实,魂魄幽灵淡如虚影,罡气兜聚暴如昆仑,在神识中快速结出一道魔法天印,一股磅礴力量怒海狂啸般喷发而出。

“无空魔劫!”麻麻代王同样一声大喝,化为千万虚影,聚而散,散而聚,疾如幻魔,速度快到了匪夷所思地境界。

忽然,虚幻嘎然消失。

无空对无相!

天门雪此时的魔力也已遁入苍冥之中,踪迹也是无形无影。

两个虚幻魔魂在空空浪人体内战的怒海狂啸,强大的心神波力不断涌动朦胧光辉,冲出体表,激荡的石洞鸣嘶,岩壁开裂。

“砰!”

麻麻代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攻击了一记鬼力。

天门雪恰到好处的还以无相魔结,挡住了那记鬼力。

一个是阴界真正的恶魔,一个是凡间修成的魔神,双方都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杀意,暗忖遇到了罕世大敌。

蓦然阴气大作,一只巨大地虚幻手掌自天穹拍落而下,仿佛方圆千丈都是无边掌影,乌云般遮拢在天门雪地头顶上空。

“快滚出本代王的傀儡之壳,否则叫你小小虫子有皮无魂!”随着麻麻代王一声大喝,只感意识空间巨浪滔天,一股巨大地力量生生将天门雪魂魄禁锢在一个狭小空间之内。而那只巨大的掌影就定在头顶,仿佛半边天穹。

此刻,天门雪感觉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可怕力量撕扯着他,似乎要将他彻底粉碎。

天门雪暗暗寻思,看来大哥的非我无相小魔功一时半会不能将这麻麻代王制服,而且继续与之周旋,也可能会被这魔王毁灭。

天门雪猝然收力,瞬间突破麻麻代王阴魔气玄封锁,冲出空空浪人体表,一道混沌光晕疾闪,天门雪复归原体。

“哈哈……哈哈哈……”麻麻代王大笑数声,萧遥体表也霎时归原,只是形态依然呆痴憔悴,仿佛恶病缠身,只存苟延残喘的皮囊。

但他动作确是异常的快捷暴戾。此时,自地上一跃而起,残酷地冷笑道:“小小虫子凡人,你还没有修炼到炉火纯青,与本代王争夺皮囊还逊色太多,今日本代王让你灰飞烟灭,死的干干净净。”

“嘿嘿——阴鬼,你休要狂妄自大,本教主让你瞧瞧凡间的浩瀚力量。”话音未实,悬壶无影发出一道蓝光直冲洞顶,倏然间整个石洞内嗡嗡飞鸣,悬壶无影在天门雪手心发出频频音动,仿佛猛虎出笼一样的蓄势待发。此际,天门雪发动周身精气真元,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聚形为气,聚气为灵,无象无音、浑然一体。

一道微弱的混沌光芒一闪而没。

麻麻代王突然颤动了一下,而后睁开了双目,透发出两道湛湛神光

周围石壁全部被一股强大的压力震碎了。

天门雪身上透发出一股如山似岳的气势,仿佛是一个巨大的仙化佛影。

此时,麻麻代王却一下子感觉到了面前凡人的强大与可怕,魔魂不禁生出战栗,全身气息立时惶恐不安。

“你——你——”麻麻代王惊诧地望着天门雪。

“哈哈……哈哈哈……”天门雪仰天大笑,双手缓缓划动悬壶无影,其真元魔力已臻达极其玄妙的状态。刹那间,空中一道残影,所有物体与悬壶无影相映相辉,时间跟随刀痕而行。

被悬壶无影撕裂虚空的景象,就像缓慢的时空倒放,石壁被震碎为粉尘后,那些微小颗粒则在时间隧道里变的清晰饱满,如同最轻的羽毛般在空中飞翔。

麻麻代王就要彻底湮灭在天门雪悬壶无影刀下。

“万鬼归魔!”麻麻代王终于再展魔学,阴火点点陡然闪耀赤炎烈芒,空空浪人一下子长大许多,就像一个巨人一般,两只石碾一般的拳头猛的砸向天门雪。

一声厉啸滚滚震慑,霎间魔影腾空而起,一股超乎想象的威压,罩住了巨人。

好似过了许久,又仿佛极为短暂。

麻麻代王长出了一口气,绝望道:“本代王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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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邋遢疯汉破迷阵 梅一帆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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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代王化为泡影消失于阳界,须得再修练阳气二千年才可有机会再偷渡凡间。

此时,空空浪人已是精疲力竭,这是麻麻代王用阴鬼魔法强制其变身,空空浪人的近百年修为一下子被其掏空,元神罡气全部枯竭。

萧遥慢慢醒来,脸色已经变的憔悴苍白,仿佛刚刚大病一场。

天门雪搀扶着空空浪人仰坐起身,两眼茫茫,莫名其妙的看着天门雪,却什么也没有问。萧遥经历江湖无数,自己身体突然空空荡荡,又见天门雪依附身前,便已明白自己一定是经历了一场无法想象的劫难,而这场劫难他自己都无法感知,可见其危险程度是什么样了。

天门雪声音有些哽咽,虽然麻麻代王被降服,但萧叔叔也是受难不轻。此时,天门雪还没有感觉到空空浪人已是油干灯尽。

天门雪断断续续就把怎样一回事告诉给萧遥听。

空空浪人轻轻叹口气,道:“天命如此,我老酒鬼也是无可奈何。雪儿,扶我上你师父的木屋,老酒鬼给你交待交待。”天门雪轻轻搀扶着萧遥慢慢向石洞来路返回,小蛊幽虽然也被麻麻代王摔伤,但它自愈恢复能力超强,不一会便会将身上伤处治愈恢复八成。此时,忽闪着外凸的猫头鹰暴眼,扑嗒扑嗒的跟着天门雪腚后,小干部模样的一同往回返去。

返回木屋,萧遥已近弹尽粮绝。

空空浪人从酒葫芦底部揭开一个小盖,滑出两样东西,一个便是天门雪在桃林看到的那枚人间神药九转玄丹;另一件东西却是不曾见过,不过,也好似有些眼熟,只见那东西墨色如漆,遍体亮泽。天门雪一怔,急忙从自己的胸前掏出一块东西,却是人见人怕的黑杀令牌。

啊!天门雪把空空浪人的东西与自己的黑杀令牌一起对比,两样东西竟在外表上丝毫不差,一模一样。

但两样东西在品质上却又有天壤之别。空空浪人的令牌品性可以列入一等的宝玉行列,而天门雪手中的黑杀令牌显然只是精钢打造。

空空浪人抚摸着两块令牌,有气无力的道:“这两块令牌外表一样,但却归两个人所有。”稍顿,换口气,吃力道:“雪儿,老酒鬼这儿——还有几粒——救命的丹丸,你端口水给我。”

天门雪给萧遥倒了口水,萧遥把丹丸送下。体内稍微好转,喘气有些周流通畅。

萧遥瞧瞧小不点动物,鸟不鸟,兽不兽,模样丑陋,却是这兽焉山山魂,逐感叹一声道:“老酒鬼当年桀骜不驯,洒脱风流,也是一位江湖俊才。哎!世间凡事难料,今日——”空空浪人让天门雪坐下,接道:“你以前经常问老酒鬼这事那事,老酒鬼都敷衍于你,今儿,老酒鬼就把一些事讲给你听听吧——”

四十多年前,江湖上好多有名望的人陆续接到一枚墨色的玉牌,玉牌上龙飞凤舞的篆刻着一个令字,接到令牌的人还同时接到一张素签,凡接到墨玉令牌的人请于庚子年十月二十八会与西玄山阐典论法,届时武界名宿、天下豪杰会聚一堂,畅所欲言,百家争鸣,扬长辟短,使其吾朗朗帝国武术光前启后,青云直上。接令者,须不泄此密,否,命丧!

那时江湖上人才辈出,各门各派的掌门领袖均在其继承的本门武学上大放异彩,少林寺主持方丈鉴吾大师将少林武学贯通到峰极,大力金刚指划水断流,劈空为实;鹰侠东郭萧郎一把惊天斩,斩妖除魔,黑道上的小鬼小判无不惊颤;梅花十二园主人梅一帆,年轻有为,人称天目神君,模样儿倾倒一大片江湖侠女,那功夫自然也是十分了得;普陀山的法僧由昆一根法杖横扫大江南北;甘露仙侠西门无雨一身功夫神秘莫测,无人知其底细。

将近论法之日,一邋遢疯汉惘惘怅怅,越岭翻山,连行多日,进入了西玄山茫茫千里山脉,这山势婉蜒曲折,重门深户,山岭层叠,看似极近,走起来却很远。

入晚时分,明月升起,圆如玉盘。忽见平地涌起一片石林,如笋如笔,玲珑小巧,却各具姿态,如豹如狮,如雕如鹰,端的是万笏朝天,千岩竟秀。

邋遢疯汉乍见石林,不觉喷喷称异,走近之时,忽见两峰之处,洞开一窟,容得一个人通过,似有潺潺流水。

疯汉好奇心起,钻入洞口,摸索十几米后,忽然敞亮,只见里面空旷明浩,怪石嶙峋,却是一峭壁幽谷,岩壁千姿百态,山岩累累,危峰兀立。抬眼上望,山峰像是用绿色染过似的,到处苍翠欲滴,气势壮观。垂目下瞧,谷底结满奇形怪状的岩柱,千峰万仞,如剑如裁,连绵起伏,好像石林之中,又有好多门户一般。

忽闻得里面隐有人声,附身观望,大为惊诧。

谷中两个人东穿西插,似是被困在内,乃是一对男女,他们在怪石中绕来绕去,却始终无法碰面。

邋遢疯汉瞧看一阵,悟出窍门,原来这是有人故意在此设的迷魂阵,若非找不到“生门”,任你如何武功高强,也走不出这迷魂石林。

那两人武功也是超高一流,时不时一掌便将那奇峰罗列的岩柱击的掉落大半,但那些石岩多为花岗硬岩,且数目奇多,碎掉一半,并不障事,依然是迷阵无缺。

那邋遢疯汉似忽认识被困两人,便疯疯癫癫一笑,从洞口现出身来,真真假假的说道:“偷腥偷腥,请君入瓮;卿卿我我,迷魂迷惑;鬼林石阵,奈何你我。”倏如鹰翅飞旋,一掠而下,直入石阵。

那被困二人见一疯汉直落阵中,不觉大惊,认为是设阵之人前来擒之,冷声道:“什么人,我们无仇无恨,为什么要困我二人?”

疯汉此时却不作解释,笑眯着眼睛,聂声聂气道:“傻叔叔今天福大命大,正好看的懂这迷魂阵,二位只需给傻叔叔一顿酒钱,俺便带二位出了这迷迷糊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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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梅一帆力战墨如夜 阴毒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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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困二人不知是真是假,乜视邋遢疯汉半刻,低沉声道“请问大侠贵称,为何要救在下”

邋遢疯汉挠挠乱发,翻翻白眼,不答反问“嫌价格贵吗现在又涨了,不是一顿酒钱了,而是十两银子了。”

“废话少说,快带我们出去”那女的被困在石林中焦躁不安,立等就要出去。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傻叔叔这就带路,银子可不准少”但见疯汉微微含笑,带着二人,左边一兜,右边一绕,片刻之间,便已走出迷魂石阵。

忽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哪位高人,撞破我这石头阵”声音遥遥充沛,千峰回响,幽谷内嗡嗡作声。

那被困二人出的幽谷,来到疯汉刚才进来的洞口,银辉之下,亦显得英姿飒爽,只见他英挺剑眉,锐利黑眸,棱角分明的轮廓,挺拔伟岸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此际,听得有人问话,虽然被困羞恼,但却彬彬有礼,当下合什一揖,朗声洒脱道“在下梅花十二园的梅一帆,误入阁下设的仙阵,尚望恕罪。”声音高亢清啸,就若利剑刺入岗岩。

双方各呈神威,旗鼓相当。

梅一帆刚刚把话落地,倏地眼前一闪,幽谷边沿已立定一人,穿着灰色的旧袍,相貌堂堂,国子脸型,眼虽然有些小,却精光犀利。

那邋遢疯汉好似吓得手颤脚震,躲在梅一帆背后,不敢露出头来。

那灰袍人瞧瞧躲在梅一帆身后的疯汉说道“阁下手段不凡,装疯卖傻破我阵法,这当今江湖可是少有几人。”略顿,又道“何必躲躲藏藏,还是请阁下报个名号吧”

疯汉不由一凛,这灰袍人看年龄不过刚过四十之年,声音却激越高亢,穿云裂石,刚才引商刻羽一声,最少也当在百丈之外,倏尔,竟声落人到,身法之快,委实不可思议。听他现在的口气,那当然是含有较量的意思了。

疯汉没有搭腔,梅一帆却微微嗑笑,身内暗运玄功,道“这位前辈冒险救得在下二人出阵,虽未经阁下认可,那也是这位前辈仁慈厚德,救人心切。既然如此,还请阁下见谅,而且这位前辈还有疾在身,待他日事妥,在下定来致谢”

那灰袍人长袖轻轻一拂,身形不动,冷冷说道“素闻阁下洒脱豪杰,梅花剑神出鬼没,拙夫小小顽石阵怎能困得了天目神君”边说边已在拂袖之隙袭来一股奔雷罡气。

梅一帆误入这迷魂石阵,细细琢磨本也可出得此阵,但他近几年来名声日益膨胀,便志满高傲,料其小小石阵不值一提,剑落石破,阵法自乱。所以便意气用事,只顾用剑劈石,却不想这迷魂阵正是扰其心虑,乱其魂智的核要,心不平,则思不屡,任你功夫了得也是枉然。待已出迷魂阵,这才缓下心智,逐能风平浪静的对应面前一切。

此时,梅一帆见灰袍人扬臂拂袖,已识得手法,是想暗施功力考量一下他的底细。当下身形一闪,暗运混元真气,将击来罡力悉数兜住,一拖一转,卸去大半力道,借花献佛,又将余下之力斜抛身边林隙。

梅一帆这么一挡,疯汉和梅一帆的同伴均无半点感觉。不过,梅一帆也是暗暗惊叹,这灰袍人果然内功奇高,只是蜻蜓点水的一拂,却似激流奔凸。若不是梅一帆刚经迷魂阵困束之鉴,恐其稍微松懈,便会中道失算。

灰袍人此时面色铁青,冷冷说道“阁下不愧江湖名头如此响亮,即愿替老疯子揽过,拙夫就领教领教梅花十二园的绝学。”

梅一帆微颦一展,道“在下功夫浅薄,怎敢有劳阁下神功,一个小小石阵就把在下困住,如若是阁下暗里下手,恐怕在下二人已是魂归西天,领教二字实不敢当”

此话明是客气,实是挖苦暗贬,即说对方迷魂阵是宵小勾当,又暗意其功夫并非光明正大,只能偷偷摸摸的偷袭他人。

梅一帆内功剑法均源于正宗武学,对旁门左道不屑一顾。今日,不想被这灰袍人玩弄于迷魂阵之中而险些受辱非命,这份面子须得于无声处听挽回,因此,话语含刺,针锋相对,正是要激怒对方。

那灰袍人微眼一卷,冷冷说道“我布衣员外年轻时道是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不想今日遇到的主,竟比拙夫年轻时还清高骄横,傲世轻物,话语锋芒犀利,冲着你这些话,拙夫今天就算以大欺小也要治治你这个昂首望天的天目神君。”

一声轻蔑冷笑起自梅一帆身后,却是与梅一帆一同被困得女子。此女子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二三,一身丫鬟打扮,正是梅一帆的婢女琴歌。此时,巧嘴利舌道“你说话也不怕折了舌头,就凭你用个烂石头阵困住我们园主一会儿,就自以为天老大,你老二了,咻到底治治谁,还不好说”

一席抢白,把那个自称布衣员外的灰袍人气的五官扭曲,鼠眼暴突。

梅一帆正要制止琴歌,忽听得幽谷上方磔磔怪笑,倏忽之间,从那层峦叠嶂的石峰后蹿出一人,阴笑连连,好似夜半猫头鹰的哭号“堂堂惊雷城布衣员外墨如夜,今天竟被梅花十二园的后辈小丫鬟瞧不起,辱煞江湖啊”话语阴阳怪气,显明挑拨。

梅一帆抬头一看,只见那人又阴又毒,面颊深陷,双睛如火,头发灰白,险恶怕人。

邋遢疯汉骇叫一声,慌忙往后再躲,仿佛见到地狱夜叉。

梅一帆亦是心中一凛,想道这人面相不善,话语更是阴险歹毒,上来就挑拨离间,借刀杀人,须得十分警惕。

果然,布衣员外脸色更加难堪,嘿嘿急笑两声,面色一沉,峭声说道“少打口水之仗,请梅大侠出手吧。”

梅一帆虽知形危势险,仍是气定神闲,爽朗道“既然阁下非要让梅一帆出手,如若一味避让,则是看不起惊雷城的布衣员外了。两位是一起教训在下,还是一一讨教二位的神功。”话中讥消更甚,完全不把二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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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梅花剑重挫火雷刀 论法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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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如夜怒道:“休得狂妄自大,拙夫七招之内如不胜你,自可随便,否则,休得怪拙夫留你在这幽谷做个守谷门人。“

梅花十二园园主突然大笑,犹如龙鸣狮吼万钧雷霆。道:“那也不必限定七招,我梅一帆与人过招从未先行占一过,今日也绝不例外,请员外动手吧!”梅一帆不肯先行出招,口中阁下、员外,却一句“前辈”不称,而对邋遢疯汉却一口一个前辈,明显是贬低对方身份,实是没有将他当作一盘好菜看待。

此时,惊雷城布衣员外已是勃然大怒,六腑气炸七腑,当即暴恶道:“好,好,好个狂妄之徒,拙夫逐你所愿!”当啷抽出火雷刀,也不见他作势纵跃,身子竟突然移前丈许,呼的一声,火雷刀已迎面撩到。

这火雷刀看似寻常,其实却含有飞沙走石的机关,能喷发火雷,任是如何高手,也难防备。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梅一帆忽地扭身拜佛,轻盈让过刀影。

布衣员外火雷刀一转,刀尖直刺咽喉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这同一瞬间,只见寒光一闪,矫若游龙,梅一帆叫道:“接招!”梅花剑游出一招梅花三弄,利如寒星,疾如电闪,一剑三刺章门、太乙、天枢。

墨如夜料不到梅一帆出剑如此之快,剑气断雨,剑势荡日。

布衣员外一转火雷刀,避开剑芒,刀锋一颤,银光乱洒,火雷刀势挟风雷罡力,斜劈梅一帆右臂。

天目神君前招未老,后招续到,但见他银啸一声,喝声:“来的好!”身形飘移,忽的剑擎昊天,一招半攻半守,将刀势解开。

但墨如夜火雷刀招数确是怪异非凡,就在一转之间,他已疾奔转位,火雷刀撩起,袭向梅一帆下身三处岤道,端的是以眼还眼。

梅一帆剑光旋展,平地涌起一座光幢,却像铜墙铁壁,无暇可击。

墨如夜勃然大怒,火雷刀一扫,一招之间,同时攻击梅一帆的奇经八脉。

梅一帆心中一凛,身形掠起,斜身一转,梅花剑一挥,将火雷刀荡开。

墨如夜借水推舟,身形暴旋,右手持刀,左手捻指,往前一戳。“嚓”的一声,梅一帆的腰间期门已被刺入。

布衣员外借着刀式使出了独门绝技——布衣神农指。

布衣神农指如同少林大力金刚指,只是阴柔交合,指力透着寒气,一旦戳住人身要岤,阴寒浸入,便会全身冷颤,内力外泄,外功无力。

这一指满以为梅一帆必将受伤倒地,那知指尖所触之处,竟似碰着邪物一般,忽地指力反弹而起。

梅一帆一个转身,笑吟吟道:“阁下还有藏招吗!”

墨如夜大吃一惊,自己的布衣神农指已练就九成威力,这一指下去,阴寒罡力浸体,立时便会令敌手冰寒彻骨,丢盔弃甲,不打自降。难道梅一帆练成金刚不坏身躯,不可能呀?

就在墨如夜惊异间,梅一帆已经出手。

这几下快如电光石火,旁观的琴歌、邋遢疯汉与阴毒人,眼见梅一帆从死里逃生,都不禁惊呼,琴歌和疯汉是先惊后喜,阴毒人则是先喜后惊。

此时,墨如夜一声大呼,整个身躯飞旋而起,火雷刀一道火光,布衣员外用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轰!

火雷炸出,烟雾缭绕,飞针、钢珠罩向敌人。

布衣员外这把火雷刀暗藏的杀着确实霸道,周围三丈之内,全被他的火雷威力笼罩,逃亦难逃。

刹那间,梅一帆剑影暴旋,只听的叮当作响,飞针、钢珠纷纷着地。

就在此时,一声厉叫,阴毒人鹰鹫一般掠至梅一帆头顶,双掌一挥,一道绝世大力罩向天目神君。

此际,梅一帆已是无处可避。

娇喝鸣起,琴歌绿影一闪,剑刺阴毒人。

刎颈之交,邋遢疯汉破烂衣袖一挥,三粒小石头疾如箭矢袭向阴毒人下体三岤。

阴毒人怪叫一声,避开琴歌一剑,又躲了三粒暗器,击向梅一帆的力势就稍偏了。梅一帆何等快捷,立刻飞身掠开,反手一剑,刷的一声,墨如夜衣袖刺穿了一个窟窿。

阴毒人阴险喝道:“何方鼠辈,敢施暗算?”

邋遢疯汉哈哈嘻嘻笑道:“你这阴毒老鬼,自己先偷施暗算,却不要脸的骂别人,羞也不羞?哈哈哈哈,嘻嘻嘻!”

笑声入耳刺心。

阴毒人大怒,一纵身,就想去抓邋遢疯汉。

疯汉挥挥手,纵身便跑,边跑边嘻嘻哈哈道:“阴毒老鬼,你连一个小丫鬟都打不倒,我傻叔叔何必与你动手?”

身形一闪,手足并用,云猴般的攀上如笋石峰,瞬间,无影无踪。

梅一帆与琴歌一使眼神,对着恼羞成怒,而又黔驴技穷的墨如夜道:“多谢阁下谦让,七招已过,在下告辞!”话落人走,双双骄影一闪,立展轻功,速尔不见。

十月二十八,西玄山绵延天际,晶莹玉雕,怪石嶙峋,流泉幽冷。

山径树林,各方人物三五成群,有的隐秘而行,有的横眉竖走。

日透云海,西玄山峰顶响起了一百零八响锣声,这预示着今日来此论法的各路人物有一百零八位。

那西玄山峰顶名曰踏云跳,立于此间眺望四周,但见峰峦叠叠,云烟四起,端的是变化万千,不可名状。

踏云跳正中稳坐一人,相貌清癯,须眉皆灰,神光奕奕,双目轻扫,缓缓说道:“武之道法,浩森无涯,世间凡者不过略窥藩篱,不足言道。今日阐武论法,乃切磋剥暇,叹望拔节,但也论资排辈,造就奇才。”

那人声音不大,却中气充沛,不疾不徐,正是内功极达化境。

此时,只见一人跃身场中,恭敬的说道:“在下渭河帮二当家吴官科有请各路豪侠指点一二。”

又有一人飞落场中,施礼说道:“在下鬼门关长老范客壕,请教一二。”施礼完毕,请字未老,突然抽剑飞刺,直朝吴官科手腕点去。渭河帮二当家惊秫一震,旋身跳动,鬼门关长老反手再刺,疾速朝他背脊的天柱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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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一见钟情甘悲伤 鬼城小姐

一时间那范客壕出手疾快,剑锋不离要岤,身影不离左右,又连刺吴官科的麻、痒、笑三处要岤,且用的全是反手剑法,逆点经络要门,乃是一门独特刺岤功夫,众人不觉大奇。有人暗暗称奇:“这鬼门关的长老刺岤剑法竟有这等神妙,端的要刺身上随便一块肉,岂不随手可得!”

那吴官科大怒,喝道:“好个鬼门剑招,吴爷陪你玩玩?”反手一振,打出一溜寒芒,只见光华如箭。原来是这吴官科也有一件软兵器,却是梭子锥,锥尖乃是雪铁打成,无怪乎银亮刺目。

范客壕早有防备,但见一梭飞来,他突然一个筋斗,倒翻出去三丈有余,举剑一迎,叮当一声,火花飞溅。

飞身回掠,抖起一道寒光,剑走轻灵,左刺三剑,右刺三剑,端的如水银泻地,逢隙即入。

战到分际,范客壕觑着个破绽,手中剑突然划个圆圈,将吴官科的梭子锥圈在当中。圆圈一转,剑撩四方,同时刺上吴官科身的八处要岤。

渭河帮二当家不敌对手,梭子锥急速脱手,范客壕拐剑一档,吴官科凭着这一缓之势,飞出圈外。

场下一片掌声,俱是赞扬这鬼门关长老剑法精湛。

忽听环佩叮咚,众人转晴,却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女子,身穿湖水色的衣裳,面如新月,明眸皓齿,肤光胜雪,竟是一个绝色丽人,顿时,满场鸦雀无声。

只见她向那主事论法的清癯老者轻施一礼,道:“老人家,小女子初来乍到,不懂法坛仙规,可否允许小女子在此论剑论法,与天下诸位大侠交互阐道,闻而悟之,冀悟迷惑之心,使其我辈武学慧然独悟,一闻千悟。”

那主事老者淡淡慈音道:“法道无限,慧贤无别,无妨,无妨。”

话音刚落,一人携剑入内,双拳一搭,媚眼在女子身上溜溜乱转,声音细细柔柔道:“姑娘要来论法论剑,小生一百个愿意奉陪,但刀剑无情,姑娘,你要是输了可有一说吗?”

女子轻柔一笑,道:“学艺不精,自是甘拜下风。”

来人不依不饶,进步逼问:“输了武也输身吧!”

那女子并不气恼,却反而嫣然一笑,眼光一瞥,自然显出一种高贵尊严的气派,对来人的话竟似不屑置答,轻移莲步,慢慢向来人走去。

那携剑男子竟一时懵住,女子莲步不停,眼看就到一尺之遥,那男子急忙连连后退,一阵踌躇,亮起剑招,但见女子两手空空,竟不知剑招何去。

只见女子娇声一笑,身形微晃,还未看得清楚,但听得挣的一声,寒光疾射,冷气森森,那男子连打三个寒噤,剑还在自己手里,但却是刺中了自己的小腿,惨呼一声,双膝滩地,鲜血随退流下。

众人俱都惊呼,那女子身法太快,一招不见,那男子竟自己刺了自己一剑。神奇莫测,闻所未闻,这是什么功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妖女原来是鬼城掌舵令狐兰派的千金,东郭萧郎自不量力,请教小姐几招!”

轻飘飘落下一人,只见此人面如冠玉,潇洒闲雅,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腰间戴一个白玉镂空龙纹佩,飞扬的剑眉入鬓,细长的眼角勾勒出不言而语的魅态,浑身透着一股尊贵冷傲的气质,乃世间少有的翩翩美公子。

那女子顷刻芳心波澜,款款施礼,柔声道:“小女子久闻萧郎大侠的名号,请教二字绝不敢当。不过,萧郎大侠如果愿意与小女子切磋,小女子甘为伴随。”

东郭萧郎剑眉轻挑,对女子的温柔施礼并不心动,随意抱拳道:“在下不敢妄称大侠,小姐刚才一招未出便伤人筋骨,未免有些手狠,在下只是狂妄自大,班门弄斧的讨教几招,请小姐给东郭萧郎的面子。”

那女子依然莞尔浅笑,眉目流盼,轻道:“那人若不轻浮,自会安然而退,小女子只是给他个教训。”

东郭萧郎面色一冷,不热不凉道:“若不妖媚在先,怎会有非分之想?”

女子立时脸红入耳,迅速瞟睨东郭萧郎一眼,声音转忧道:“萧郎大侠难道怎么看小女子都不顺眼吗?令狐青鸾什么时候得罪过萧郎大侠?如果有那我现在就给你赔礼道歉。”

东郭萧郎哈哈银笑,朗朗道:“东郭萧郎堂堂七尺男儿,那有哪个资格与鬼城的千金小姐相识,更谈不上得罪之说,何来道歉赔礼。”

令狐青鸾幽怨道:“既如此,青鸾就不客气了。请萧郎大侠出招吧。”

雪山鹰侠神情飘逸,大大方方回礼道:“令狐小姐先请!”

令狐青鸾再次凝视对方片秒,温婉道:“萧郎大侠鼎鼎大名,对付小女子,看来是绝不会先行出招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青鸾得罪了!”

令狐青鸾缓缓拔剑,面容仿佛一下子被冷月渲染,默默瞧了东郭萧郎少焉,两人相隔约莫两丈,雪山鹰侠的傲慢就如冰冷的极地寒雪。令狐青鸾心底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勉强挂起几丝微笑,仿佛一朵开在冷雨中的蔷薇,寂寞,孤独,美丽,而又充满了哀怨。

东郭萧郎不经意的一瞟这位鬼城掌舵的千金,忽然,他发现令狐青鸾藏在双目里的孤寂和幽怨,那是一个成熟男人对女子性情识别的敏感彻悟,东郭萧郎不由一怔。绯红的剑光已从令狐青鸾的袖中流出。还不及他的惊天斩反击,那一抹绯红色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她的剑一旦出鞘,江湖又会增加多少亡灵——但他依然直视她的眼睛,仿佛有几分伤感和哀意。那样的眼神,几乎令她这冰冷的一剑化为泡影。

惊天斩的青色剑光终于冲天而起,惊天一斩在空中虚虚幻幻挽了三个鲜丽的剑花,惊鸿一现,剑气横空,寒光似电,直刺向她的眉心。

令狐青鸾脸色惊奇,看着东郭萧郎,可以感应到一股来自雪山严冬的锋芒,但那冰冷中,又似忽存着一缕缕暖色的气体在弥漫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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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东郭萧郎败令狐 煞面鬼罗呜呼命

令狐青鸾立时在这种气息的映感下,足尖点地,剑身急退,虚影一闪,衣袂飘零,一头青丝,飞扬如舞,人已在五丈之外。幽怨的低诉在空中慢荡:“萧郎,你难道真的要置我于死?”

东郭萧郎惊天斩剑光流转,目光变得尖锐,看到青鸾悲伤的眼神,心为之再次一震。然而,片刻间,雪山鹰侠的决绝仿佛不容置疑:“来吧!你我决别了断。”语气低沉,却无豪侠的冰硬。

说罢舞剑冲向青鸾,剑气纵横之间,犹如一只翱翔云翳的鲲鹏,罡风如怒,狂云暴飞,踏云跳四周峰嶂摇曳,山岩震颤。

此时,忽然长空一闪,一帷耀眼白幔铺天盖地而来,像有一只巨大的白鸽在天空翩翩起舞。东郭萧郎长剑挥洒,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青龙出海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白色闪电连接到一起。

刹时,如电光,绯色和青色的剑气相互缠绕,发出一阵刺空的空鸣声。

东郭萧郎看到那抹绯色剑气后,陡感鬼气压抑,立马回过神来,聚神凝气,三尺青峰幻化千万青芒,一声暴喝,无边戾气徒然生出,身影闪动间,煞气便席卷而出。

一抹绯红已经疾至。

“叮”的一声响。东郭萧郎手里的惊天斩竟险些脱手,他满眼震惊。这一招,几乎达到了他功夫的颠峰。

而她,轻轻弄舞,手中那把绯红剑带着无数剑芒向四周刺去,瞬息万变之间便在周身凭空刺出数十剑。

东郭萧郎只觉得眼前虚影一动,那绯色的剑光在他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

傲慢的雪山鹰侠一怔之间,突感胸口一痛,低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东郭萧郎仿佛知道一切,忽然,他就要抛剑下礼,可是——

令狐青鸾手腕一抖,密密麻麻的剑影奔疾而至。

东郭萧郎欲抛的惊天斩瞬间变成了一招斜刺的剑法,惊秫回剑,却已刺中鬼城千金。

一行殷红的血流下。

青鸾缓缓闭上双眼,她的心在痛,在流血。

而东郭萧郎收剑,后退,一脸茫然。

“你——你——”

“青鸾技不如人,败在萧郎大侠剑下首肯心折。”一掠倩影,跃出人群,转瞬消失茫茫山峰。

东郭萧郎片时清醒:“等等!”飞鹰展翼,也极速奔出踏云跳。

忽听得碟碟的怪笑之声,又从外传来。

笑声摇曳,震得大众头脑嗡嗡作响,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头上似骤然飞起一片紫云,自人群一掠而过,落在法坛正中前。原来是一个穿着紫衣的鬼面老者,两颊深陷,双睛如火,头发灰黄,显见是又阴又毒。人群中立时轻呼道:“煞面鬼罗!”

梅一帆抬头一看,真是那企图袭击自己的阴毒人。

煞面鬼罗磔磔怪笑,对着那论法主事老者微微的点了点头,傲岸之极,阴阳怪气道:“你撒令论法,阐典开坛,我老阴鬼不请自来,也求你指点指点这论法阐典的深奥。”

那论法主事老者微微一笑,说道:“难得师弟也来,‘指点’那是不敢当的,若要领教吗——”

突然一人一跃而入,嘻嘻哈哈道:“傻叔叔的功夫最浅,谁要领教只需一顿酒钱便可随便拿去。”

煞面鬼罗狠狠瞪着邋遢疯汉,早已气得七窍生烟,迷魂阵被疯汉三粒石子破了袭击梅一帆的掌力,坏了自己的计划,恨不得将这邋遢疯汉生吞活剥。此时,见疯汉又来阻挡与论法老者的口舌,当下伸出鬼爪般的长手,朝着疯汉呼的一掌击下,喝道:“疯子,给阎王要钱去吧!”

忽见疯汉懒腰一折,身影霍地散开。

煞面鬼罗一击不中,立即变招,双掌牵引,划了圆弧,一声大吼,顿觉寒潮匝地,冷气弥空。

“鬼魂弥天!”狂风大作,日光吞噬,踏云跳一时暗淡如灰。

煞面鬼罗嚣狂地魔笑,响彻千壑万峰。

一声嘻嘻漫笑:“鬼驴之技,不过是抓抓痒痒。”破烂衣袖陡的一挥,顿时日光耀眼,烈风四射,那暗淡天幕,霎时驱散。

这煞面鬼罗的功夫怪异之极,两只鬼爪煞白如雪,好似手掌上的皮肉全部剥落,露出节节指骨,骇人胆魄,更惊惧的是那鬼爪竟咯咯裂响,仿佛那些鬼骨随时都能断开,变成节节的飞镖暗器。围在前面观战的人,则立感股股阴风呼啸,面门冷气嗖嗖,不禁寒颤油生,毛发惊竖。

但邋遢疯汉却一挥破烂衣袖间,阴风驱散,日光复灿,顿时又感呼吸舒畅,精神爽愉,漫天魔气片刻散去。

煞面鬼罗的冰冷声音再次响起:“嘿嘿,再尝尝老夫的一招‘魔魂霸灭’!”

一道如烟似雾般地恐怖黑色魂影霎时将邋遢疯汉罩住,众人只见疯汉身影似乎被牢牢禁锢,就如被了定在了烟雾之中,大家顿时惊骇不已。

“啊——”

一声狂狮咆哮,烟雾虚影崩碎,巨大地影迹在刹那间幻灭。同时他将无尽地魂影也都崩散了!

煞面鬼罗见疯汉又破了他的“魔魂霸灭”,心中嫉恨更甚,一阵狂呼疾搏,俨如一头传染了疯牛病的原始野兽,恶狠狠连飚狂力,端的是掌势飘忽如魅,出招快捷如电,疯汉身法虽是避重就轻,仍然给他如影随形,阴森森白掌总是不离要害。

疯汉歪歪斜斜,踉跄退却,步下俨然是九宫遁流之术。煞面鬼罗狂怒至极,立聚全身功力,连环运掌,势如排山倒海。

众人看得惊心动魄,禁不住哗然大呼。

倏尔一闪,邋遢疯汉的身影在间不容发的空隙跃至于煞面鬼罗的左侧,煞面鬼罗掌力用老,左身空虚,疯汉甩手三粒石子打出,疾似天门落石,快如后羿神箭,三粒石子分向意舍、魂门、中枢射去。

煞面鬼罗的全身功力都运在一双鬼掌之上,更是暴怒的一击,身上其他部份,全无防御,即便算是普通一击,他都禁受不起,何况是疯汉的神弹呢。

但听得煞面鬼罗一声厉呼,扑倒地上,暴眼一翻,竟然气绝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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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宝陀寺法僧由昆 疯汉是萧遥

“好一招‘流水穿箭’,贫僧来见识见识萧施主的神弹。”话音未落,一个红衣僧人犹若一块硕大红霞飘落至场中。众人俱都识得此僧,乃是大名鼎鼎的普陀山观音宝陀寺法僧由昆。

由昆亮闪场中,众人议论纷纷。要知这观音宝陀寺法僧极少多问江湖之事,普陀山乃是佛门净土,观世音菩萨的应化道场,帝王朝廷的降香圣地,达官贵人络绎不绝,江湖之事自是不暇顾及。况且这法僧本就不爱管凡俗事务,今天却也破例来此阐典论法,实出意料。

皆因江湖人物均都明白,这西玄山所谓阐典论法,实乃是比武斗拳,因这西玄山上既无寺院庵堂又无宫观楼阁,乃是一个常人不及的雪山冰峰,所谓阐典论法,不过是沽名钓誉,欺世盗名的把戏。但据说,自这墨玉令牌邀请江湖人物来此阐典论法后,已有六人死于非命。

第一个死的是江南铁城堡堡主断江一剑黄天极。

黄天极自持富家一方,又身负家传剑法,在江南赫赫有名,对接到的墨玉令牌和素签不仅不屑一顾,且不顾素签告知事项,大张旗鼓的召集四方朋友欲商讨对付这散达令牌之人。谁知,就在四方朋友准备聚集的这天,黄天极未出后堂,却忽然暴疾而亡,谁也不知道得之何病。

第二个死亡的则是洛河帮帮主孝世济。

孝世济对西玄山阐典论法之事倒是思索了一阵,分析来分析去最后竟认为当今江湖谁也无此能力召集这等阐典论法之事,此乃不过是江湖无聊鼠辈开个玩笑而已,逐当作茶前饭后之余消遣话题,与人闲谈碎语,全不当真。岂知,三天未过,这洛河帮帮主便缢死于自己的卧房。

第三个死去的人是黑道上的恶匪寸金快刀盖黑虎。

盖黑虎横行齐鲁,一把金光闪闪的寸金快刀杀人于无影无形,只要盖黑虎的寸金快刀出手,根本就无法躲避,快的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三招已见分晓。

接到墨玉令牌,盖黑虎就鸟也不鸟,随随便便就扔于旁边,就像现代的文明人扔擦嘴的卫生纸垃圾、就像最了不起的大妈在世界各地随地吐痰大小便一样的牛哄哄,盖黑虎扔掉那墨玉令牌后就继续他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本买卖生意,原是相安无事。可就有偷鸡摸狗的下属见那被丢弃的墨玉令牌,便顿生捡个便宜的小聪明之念,顺手牵羊就把盖黑虎当垃圾扔的令牌拿去赌场玩骰子了。下属输的吊蛋精光,那墨玉令牌自然也在其中。可怜盖黑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未过几天便被剑穿心窝而亡,死时双目暴睁,满面疑惑,好似怀疑自己怎么会死呢?

第四个为此而亡的人是赫赫有名的蜀中唐门姥姥,江湖中人谁不知唐家的独门暗器和天下无解的毒药,江湖上的老油条遇到唐门的人俱都会绕而行之,生怕粘上那无声无息、无影无踪的毒。那唐门姥姥满天花雨暗器防不胜防,唐门武功绝技也是登峰造极。姥姥接到这个不明不白的西玄山阐典论法令牌倒是小心谨慎,遵其要求也没有四处张扬,但这姥姥怀疑令牌是否为一个阴谋,便差了许多暗子探查这令牌主人,十几路探子于江湖各地探查月余,纷纷回来报说查无结果,只有一人慌慌张张进的唐门,欲要汇报什么,却突然进门跌倒,立时七窍吐血呜呼。

唐门姥姥急忙上前查看,刚近探子身前尺许,立刻警觉,疾身速退,却已经晚也。名动江湖的蜀中唐门姥姥竟然被他人暗算中毒,姥姥长叹一声,班门弄斧,只因那斧利比班斧更快。话毕吐血而亡。

那第五第六死去的也是江湖上的狠角,均是违背了令牌主人约束之事后蹊跷归天的。

可见,连由昆也是对这所谓阐典论法不能小觑,况且,江湖上越是声名远扬,如雷贯耳的大家,越是要弄清楚一切神神秘秘的事。

法僧由昆刚刚飘落场中,人群中亦立时响起一声银啸,嘹亮高亢,彻云绕峰,众人都定睛侧耳,寂然无声。

倏然,人影飘飘,降落于地。只见此人英挺剑眉,锐利黑眸,形象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浑身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正是梅花十二园园主天目神君梅一帆。

梅一帆见邋遢疯汉四两拨千斤气杀煞面鬼罗,心内很是佩服,忽见由昆出现,恐怕疯汉体力不济,刚忙上来挑战。

疯汉嘻嘻哈哈仍是荒诞不经的表情,对法僧由昆施个一恭到底的长揖,抬面嘻嘻道:“老和尚见面不留情面,酒鬼本想扮个邋遢疯子赚的银子买酒喝,出家人却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直接就揭开酒鬼的老底,看来酒鬼从今后就只能跟着你这老和尚化缘喝酒了。”

由昆佛面祥瑞,慧目高深,一手托钵,一手立掌,口诵佛语:“阿弥陀佛,萧施主别来无恙!”

疯汉摆摆手,一副无可奈何模样道:“你老和尚来之前是别来无恙,现在倒好,你手里有个吃饭家伙托着,酒鬼连个破碗也没有,何来无恙,老酒鬼今后大大有恙了。”

由昆安详如定莲花,佛身不动不摇,佛面不喜不悲,佛口不诳不弊,呐呐如云端流水:“佛说,有缘而来,无缘而去;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一念其苦,一念其甜:懂得放弃,学会雪藏;方得拨云见日,豁然开朗。萧施主,何须劳心来去。”

疯汉立时大笑,转脸回面,却已大大变样。

众人再看,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俊面汉子,正是那江湖上潇洒风流的空空浪人萧遥。

梅一帆也是惊奇不禁,实没想到这邋遢疯汉竟是江湖上名声响亮的空空浪人假扮。

空空浪人此时亦向梅一帆作揖道:“酒鬼让梅老弟当了一次小辈,请多多海涵!”

梅一帆哈哈朗笑:“大哥救小弟脱困,作次前辈又有何妨,岂可拘泥小节。”

空空浪人与梅一帆只顾客客气气,那法僧由昆不由再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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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佛法无边情有边 婢女琴歌

此时,梅一帆向由昆施个手礼,恭敬道:“大师,在下不才,这场论武就由本人来比,刚才萧大侠已与那煞面鬼罗论过一场,如在论一场,显失公平,大师看是对也不对?”

法僧由昆平静若水,依然手托法钵,单手还礼,口宣佛语道:“我佛心中众生皆为施主,并无东南西北,梅施主爽快,贫僧随缘而为。”

空空浪人本就豪情万丈的磊落君子,自不会忸怩作态,假仁假义的让来让去。见此,便哈哈大笑的退出场中。

一僧一俗片刻争斗一起。

法僧由昆红衣袈裟犹如翩翩舞蝶,而那法钵却是他的兵刃,只见袈裟旋舞,法钵飞转,招招昆仑浩荡万钧,似佛吼金刚猛势,众人近者无不耳鸣体燥,纷纷撤后躲避。

梅一帆的梅花剑好似蛟龙出水,灵蛇出洞,剑气剑势浑然一体,人剑归魂,其混元真气内功缭绕全身,只见虚影飘飘,热浪腾腾,何为人,何为剑,已是难分难解,场下俱都是江湖名流,见此剑法也是啧啧暗赞。

二人酷战七十多回合,各有得失,却胜负未分。

法僧由昆许久不涉江湖,梅一帆名头虽然也曾耳闻,但没有想到功法却是已鼎巅峰,看这天目神君不过四十有余,造化则达六七十年以上,当是武界的又一奇才。思绪沉虑,手掌一翻,突然向梅一帆顶心拍下。

梅一帆出剑相迎,忽觉法钵悬空,由昆蒲掌反盖,法钵与剑锋相触,叮的一声,如巨山压顶,迫得透不过气来,剑再无法抽出。

梅一帆心中一凛,急忙聚合九成混元真气,拼力抵挡。

只听得法僧说道:“梅施主剑法了得,贫僧要试试你的内功是否也登峰造极。”话未压力再增。

梅一帆立感一股滚烫热力从由昆的掌心传了过来,有如置身烈炎之下,全身焦灼,唇枯舌燥。

过得刻时,梅一帆渐渐力竭神疲,支持不住。

法僧由昆并不是邪恶僧徒,慈悲油生,掌心一松,口宣佛号道:“梅施主修为——”语未落下,忽然袈裟暴起,手臂飞旋,法钵甩出,叮叮两声,梅一帆身后掉落两枚毒刺。

而在同时,法僧身躯一晃,梅一帆梅花剑收敛不及,已是撩中腰间下驱,顿时血汨而出。

正在这时,法坛下面一片混乱。

“无耻东西,要脸不要脸,暗箭伤人,算什么人物!”

正是梅一帆带来的侍女琴歌与一个灰衣人争吵纠缠斗在一起。

“小丫鬟休得张狂,信口开河侮辱拙夫,岂肯饶你!”

灰衣人正是惊雷城布衣员外墨如夜。

“无耻宵小之辈,嫉恨我家主人便暗地偷袭,下三滥手法不如。”

琴歌伶牙俐齿,把布衣员外说的猪狗不如。

墨如夜恼羞成怒,布衣神农指厉如鹞爪,快似疾雷,招招指向琴歌要害。

而法坛之上的梅一帆急欲去搀法僧,由昆却不慌不忙,依然法定乾坤之态,镇定自若道:“梅施主剑法精绝,内功源于正统,乃是我泱泱大国武学根基的磐石,贫僧输的口服心服。”

梅一帆见由昆认输,心中万分感动,明明是自己眼看要输,而最让他感激不尽的是在自己要输的关键之时,有人却偷袭打出毒刺,自己此时已是万难避开,却不料,法僧竟然放弃这个绝佳取胜的机会,毅然迎险而上,抽钵飞旋,阻挡了飞来的毒刺,救了梅一帆一命不说,反而被梅一帆反剑撩伤。

梅一帆心中伤感千转百回,几乎要泪流满面。

法僧心中自然明白,梅一帆撩伤自己也是万万不曾料到。因为梅一帆抵消他的法钵佛力已臻全力,而他突然抽钵撤力,梅一帆是想都没想,反击之力突然毫无阻挡,梅一帆要想收回也是万不可能,但尽管如此,梅一帆还是霎时觉醒,闭力受剑,已是稍晚一毫,剑锋已刺入法僧体内,还好的是,剑锋只是浅入皮肉,并不大碍。

但梅一帆世代武学正宗门第,浩然正气,磊落光明,法僧弃胜救得自己,怎能不晓,所以这份恩情重比泰山,梅一帆立时就要跪地谢恩。

由昆早已瞧在眼里,浑厚大力一托,阻止了梅一帆的下跪趋势,口诵佛经:“不善像如善,爱而似无爱;一切无有真,不以见于真。”颂吧,手托法钵,下得法坛。

梅一帆怔愣片刻,本要大大感谢法僧一番,至少要说几句肺腑之言,可老和尚并不是那施恩图报的凡人,禅语颂吧便自消失,乃是得道高僧,岂可与凡节俗礼为伍。

此时,琴歌与墨如夜战的苦苦挣扎,小丫鬟那是布衣员外的对手,正在危机当儿,那阐典论法的主事老者忽然喝道:“二位嘉宾请上法坛过手,修扰众人稳安。”声如磐石滚滚,在场众人无不心神为之振奋,而那小丫鬟琴歌只觉身下仿佛踏了祥云,竟不不觉的跃上了法坛。

墨如夜眼看就要将小丫鬟制服,忽觉滚滚气流撞入周身气息,不禁一怔,倏尔缓醒,小丫鬟却已跃上法坛。不及细细琢磨,也一个旋身飞到法坛之上。

梅一帆俊眉微展,语气不亢不卑道:“阁下何必与一个不起眼的的小丫头斤斤计较。”

墨如夜平日均是以堂堂君子、大仁大义的江湖善人、武林豪侠自居,今日被一个江湖无名的小丫鬟公开指为偷袭他人的无耻败类,怎能不大发雷霆,恼羞成怒。

世间最伪善的莫过于那些冠冕堂皇,张口闭口便是爱这主义、爱那主义的假道士,他们台上大讲仁义礼智信,台下则不择手段的搞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人前是人模人样的谦谦君子,人后是阴毒兽心的龌龊鼠辈。

小丫头琴歌无权无势,竟然公开揭露墨如夜是偷袭,虽然江湖上那些有权有钱的所谓那家这家,这主那主,那大侠这英雄都表面上大讲要光明磊落,要公平公正,要阳光灿烂等等等等,但如果没有人瞧见,则会大搞偷鸡摸狗,大搞阴谋诡计,大搞无耻卑鄙,如果一不小心不人发现,则要一万个不承认,即使万般无奈承认了,则要找出一万个理由,说明干这些卑鄙无耻事情是特殊情况,是他人逼迫,是为了爱这爱那,所以,才大义凛然,所以,才大义灭亲,所以,才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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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江湖九尊立万名 三僧六俗

总而,有权有势的老爷做了卑鄙无耻之事,那一定是从爱这爱那着想的,一定是老爷高瞻远瞩的宏大目标而定的,因此,那卑鄙无耻就不叫卑鄙无耻了。

墨如夜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布衣员外,是把发霉的米粥施舍给穷人的江湖善人,卑鄙无耻、鸡鸣狗盗的不要脸帽子是不能戴在头上的。

墨如夜可是江湖上的老奸巨猾之徒,各种场合经验丰富。梅一帆明里是劝说墨如夜要宰相肚里能撑船,暗里却是讥刺布衣员外小肚鸡肠,被人揭短便气急败坏,实在有失那大豪杰、大英雄、大善人的名誉称呼。

一语道破天机,墨如夜的伪善绝对不能被一个小丫鬟道破,这个善人的牌子是作为武林领袖用的,是欺骗天下草木愚众用的,怎可因小失大,为区区小女子而乱其阵脚。

布衣员外当机面容七十二变,恢复到一派老谋深算的仁义姿态,装模作样的哈哈奸笑道:“小丫头虽然伶牙俐齿,拙夫不过是想教育教育她,怎会与她一般见识。”

梅一帆抱拳道:“既如此,梅某代此谢过,一定谨遵员外的教育。”

墨如夜道:“过奖,过奖!梅大侠武功奇高,拙夫的那块烂石头阵当然在梅大侠看来只不过是村童过家家的游戏,随随便便几剑就成了一堆破烂的碎石,岂可动用空空浪人那样的武林奇葩破阵,实在是大材小用,老夫惭愧。”

梅一帆听此,既明白这布衣员外不肯吃任何一点的亏,这话里话外全含讥刺挖苦,分明是报复刚才自己对他的嘲弄。便面不改色的痛快言道:“员外乃褒衣博带,八斗之才,滴水不漏,不仅是博学饱识之士,圣论凿凿,更是武学泰斗,天下之凤毛麟角,梅某自不量力,妄踏员外的迷魂石阵,多亏萧遥大哥指点迷津,我主仆二人才走出员外设的困局,想来,我梅一帆是远远不如员外的奇谋和武学的,可梅某只是道听途说员外是如何如何,却从来没有机会与员外讨教几招,只是前几天在那石阵旁,囫囵吞枣的接受了员外许诺的七招之限,有幸梅某没有被员外留在那石阵做个看护的门卒。员外今天是不是还要将梅某留在这踏云跳做个扫地的仆奴。”

墨如夜就是脸皮再厚,也顶不住这梅一帆三尖两刃的讽刺,面色蜡黄,阴目毒芒,似要立时将梅一帆毙于掌下。但仅此片刻,布衣员外恢复平静,笑容可掬道:“梅园主何必谦恭,今天拙夫机遇巧合,能在武学上与梅大侠叫论攀谈,定会受益匪浅,拙夫——”

“家有家规,猴有猴道,进入阐典论法也有规有距,这场该轮到我了,请梅大侠下去稍做休息,非是非来与布衣员外论论谈谈。”话音落地,一人已跃上法坛。

这非是非也是江湖上的高手之一,武功奇特,更是个能工巧匠,对造房制器执迷不悟,能来此踏云跳阐典论法当也是一件奇事。

这阐典论法有一规矩,即一人不得连续两场比论,梅一帆已与那法僧由昆比过一场,这场自不得再比,非是非上得法坛,梅一帆只好退让。

西玄山阐典论法一直持续了二十一天,最后一战由游弋僧人沙巴摩对甘露仙侠西门东雨。

这二人均是江湖上的稀客,那游弋僧人沙巴摩乃是西域高僧,虽来中原十多年,却多是巡游佛迹,存荡于天南地北的名剎禅院,讲经布道,弘法阐佛,从不显露武学造诣,当是虚怀若谷的高僧。

甘露仙侠西门东雨隐居江湖,从不以真名真相涉猎武林事务,所以在江湖上几乎没有什么名望,不料想在这西玄山阐典论法上却锋芒毕露,连少林寺主持方丈鉴吾大师也于七十招内败其手下,可见甘露仙侠武学深厚。

沙巴摩与西门东雨都不用兵刃,斗得是修为道法。沙巴摩阿赖耶识十阶大法与弥勒藏要掌功相辅相成,运功贯力风静气息,好似戏拟,全无暴戾力锋,若棉絮翩翩。

西门东雨的甘露济世内功心法已为入臻入化,无影绵掌运作起来也是无踪无痕。二人相博却似霜雪相映,风月银辉。

沙巴摩虚空中划个半弧,一柄金色法杖浮现手中,沙巴摩的虚实相悟法术已练达上乘境界,无空化实,练气映物。

“菩提之杖!”

法杖挥舞,神魂凝结,气息不断膨胀,如一柄天庭神器,带着鲜黄气焰,瞬间轰击。

西门东雨甘露心法加持全身,轻声疾呼:“意遁!”

一道法意俄尔溅喷,赤色光芒徇烂,举重若轻般的抵挡住泰山压顶的菩提法杖。

嘭!

双方动作都流畅无比,赏心悦目。

踏云跳化为一片七彩流光,但这些徇烂霞光不是美景,它们是一道道的杀戮芒锋,靠法坛最近的武林看客已经觉察到皮肉的割裂之感,纷纷后退避让。

两人手脚并不相触,但隔空各施道法无上,天空光芒炸裂,五光十色,冲击着西玄山的每一处峻岭高巅,千峰百嶂。

猝不及防下,法杖竟然触到了甘露仙侠的胸膛之上,只见金光一炸,西门东雨的胸膛被活活剥去一块皮肉,一颗鲜红的心脏挂在那儿一紧一缩的砰砰跳动。

“红心献佛!”

在场众人无不断魂失魄,不由惊诧,“啊!”

一股窒息的气势威压绽放,西门东雨整个人瞬间消失。

“大师法力让人胆寒!”

一道无声无息的低语从沙巴摩身后传来,“不过——那是虚实相幻。”

西门东雨不知用什么身法,就在众人为他惋惜之时,已然出现在了游弋僧人的身后。

他一合一分,化为一道意念雷电,仿佛万道红霞从八面生出,弹指将沙巴摩缠绕其中。

游弋僧人遍身气息破碎,那柄金光法杖渐渐光影化虚,片刻消失殆尽。

沙巴摩仿佛是刚从无边沙漠出来的独客,面色焦渴,疲惫极顶,苦苦挣扎着步下法坛。

这次阐典论法轰动江湖武林,列在前九名的武学高手便被称为武林九尊,既江湖上认定的“三僧六俗”九大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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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空空浪人归西天 姐弟重逢

西玄山阐典论法邀请的一百单八位各路武林高手人人参加了论法阐典,唯独那主持论法的老者始终如一的坐在主事的蒲团上不惊不乍,静观其变。

事后那老者发话,四十年后的今日,西玄山阐典论法的三僧六俗须再在西玄山聚会论法,从新排定江湖九尊,归天之人可将墨玉令牌传接一人,代行其责论法阐典,持续弘光武道。

空空浪人此时将那九转玄丹递到天门雪手中,平缓说道:“雪儿,这九转玄丹本是老酒鬼修炼阳气,妄图长生不老,即使行尸走肉也想多活几年日子的所谓不死仙药,但老酒鬼静心修炼时,却突然醍醐灌顶,明白了我佛真谛。万物终归是有生有灭,生亦何欢,死亦何哉。凡夫当生忧死,临饱愁饥,皆名大惑。”又把那墨玉令牌交到天门雪手里,断续道:“这枚令牌交给你,你就代老酒鬼上那西玄山去闯荡一番,也许在那儿可以找到你父母一切的答案。”

空空浪人坐直身姿,闭上双目,道:“这兽焉山神仙居虽然是你师父所居,但老酒鬼与他有生死之交,我死后就占他一块地皮,见我葬于这雪窟之中,待他回这神仙居时,也好与他拉拉家常,生前,我两都是怄气喝酒,不正不经,死后老酒鬼就老老实实的给他看个门户。雪儿,你靠近老酒鬼一些。”

天门雪此时已是满目擒泪,轻轻靠近空空浪人。

突然,空空浪人出手如电,连点天门雪双肩麻岤,一扳身形,将天门雪后心抵住,一股滚滚暖流注入灵台,天门雪此时动惮不得,心中清楚,这是萧遥将体内的全部神魂及内功传输于他,助他进一步提高内功修为,天门雪心中感激,却既不能动,也不能说,任凭空空浪人将全身精元输送干净。

噗通一声,空空浪人歪倒于地,天门雪急忙回身搀扶。泪流满面道:“萧叔叔,你老人家这是何必?雪儿功夫已达高峰,您舍身给雪儿功夫,我怎么向师傅交待,萧叔叔!”

萧遥此际已是油干灯尽,勉强说道:“雪儿,萧叔叔在你小时候没有什么像样的功夫传给你,临死前把老酒鬼体内的一点内力给你,也算咱爷俩的一点缘分。”

天门雪哽咽道:“萧叔叔,雪儿能治好你的伤,这——我这就把九转玄丹给你服下。”话音未落,天门雪便将那九转玄丹的锦盒拿过,就欲开盒。

空空浪人一挺身子,焦急道:“不——不——别——”话未说完,头已歪下。

天门雪急忙再扶,连声喊道:“萧叔叔!萧叔叔——”

空空浪人,一代英侠,溘然归去。

天门雪原路返回,出得雪窟,四望兽焉山冰峰雪壁,伤感油生,触境历历,今非昔比,神仙居雪藏于下,师父神威,也许终可以将这儿物还原貌。但,萧叔叔却归化于天地苍环。

天门雪将那块墨玉令牌拿出,有掏出那块黑杀令牌,两块令牌到底有何关联呢?

“天弟,天弟!”远处呼喊声连连。

“菊姐姐,我在这儿!”天门雪已听出那是菊蜂蝶在呼喊于他。

“天弟——”

“菊姐姐——”

二人向着彼此的呼声奔去——

情感会在瞬间打破一切根深蒂固的偏见和约束。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时间是真实的熔化炉,朝朝暮暮也许无法让情感坦诚表达,而一段的时间分离,那久酿的情意便会突然的爆发,没有扭扭捏捏,没有娇娇啻啻,真爱如晴日落雷,说来便无法阻挡。

菊蜂蝶泪眼朦胧,这个小弟弟的一切已经完全占据了她冷却的心房,久违的温暖慢慢生出春天的绿意。

天门雪对这位大姐姐有一种母爱的渴望,假如梅寒梅的逞娇斗媚,使他入沐春雨,红丫儿的艳情若水,使他意奔魂荡,赵莹莹和蓝梅的伶香楚楚,则让他感觉到那是沙漠中的一潭洁白莲花,而菊蜂蝶冷峻中透出的关爱,一下子让他陷入那顾盼已久的母爱之中。

菊蜂蝶哽咽着柔声道:“我在这儿已经寻找你三天三夜,冥冥之中老天让我坚守此地,终于还是找到天弟了。”

天门雪感动道:“老天让我们姐弟相会,就一定会相会。”

二人相拥一会,菊蜂蝶慢慢讲天门雪松开,俊面羞赧,眸噙深切,轻声柔语道:“你——没有事吧。”

天门雪攥攥拳头,轻松说道:“天弟有神功护体,怎会有事!”片刻剑眉一蹙,慢慢叹声道:“萧叔叔萧遥已葬在神仙居。”

天门雪便把经过简单道明,又拿出两块令牌让菊蜂蝶仔细过目,说道:“萧叔叔让我代替他上西玄山阐典论法,并嘱咐,也许从那儿可以解开我的身世之谜。”说道这儿,天门雪一把抓住菊蜂蝶,亲切说道:“姐姐随我去上那西玄山吧,只要有姐姐在身旁,小弟就不怕千难险阻,任他狼窝虎岤也在所不辞。”

菊蜂蝶激动的点点头,情意绵绵道:“姐姐愿意随天弟赴刀山火海,无论天涯海角都寸步不离。”

天门雪再次与菊蜂蝶相拥一起。

这是一座不大的乡村,村内草房短墙,破败衰落,使路过之人也感到伤感哀叹。

村外却是阡陌纵横,一片翠绿。放眼望去,只见那村落东头,有三间小小茅屋。

天门雪与菊蜂蝶走近那茅屋,一阵阵磨盘转动之声隐隐传来,不知是主人磨面还是碾米。

天门雪脚步微一迟疑,对菊蜂蝶道:“姐姐,我们已好几个时辰未曾用饭,不妨我们就在这农家小舍讨口面,暂缓饥肠辘辘的饿感。”

菊蜂蝶笑道:“我也有同感。请天弟上前打听打听可有面饭充饥。”天门雪放开脚步,走了过去,叩响木门后,慢慢推门进入。

只见茅屋里面摆着一张破烂桌椅。另一间连裆屋内有个老态龙钟,白发苍苍,披着件陈旧棉袄的老头,在无精打采地磨着豆浆。

天门雪客客气气道:“老丈康健。小生二人路过宝地,略感腹饥,老丈可否卖些面或其他食物让我二人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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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乡村草屋磨豆坊 鬼城公主

那老人抬头瞧了一眼,睡眼惺忪,不冷不热道:“刚磨的豆汁、豆腐,要吃就吃吧。”说完便自顾低下头继续推起磨盘。

天门雪见老者不在理他,便招呼菊蜂蝶进屋。回头见一木桌之上盛满一盆热腾腾的豆腐,旁边有碗有筷,便自己动手盛了豆腐、豆浆,端到另一桌上,对菊蜂蝶笑道:“姐姐,这豆腐香气满屋,定是爽滑酥嫩、回味悠长。”

菊蜂蝶笑道:“饥肠辘辘,画饼充饥都觉香甜,况且这热气腾腾的新鲜豆腐。”边说边将热气腾腾的豆腐送到自己的口里。

一阵阵香气四溢,天门雪端起豆腐,便狼吞虎咽地吃个干净。

那推磨老头,此时眯起眼睛,笑眯眯道:“二位,滋味如何?”

天门雪道:“软嫩滑爽入口即溶酥脆香口,回味无穷!”

老者狡计一笑,嘿嘿道:“这是江湖道上最为有名的豆腐,含有十八味香料,奇香无比,只有一样东西味道不香。”

天门雪道:“什么东西?”

老头停下推磨,一走三晃,好似久病殃鬼,迟缓着向二人靠来,嘿嘿道:“那样东西也不算有名,江湖上都叫它‘绝命蛇涎’。”

“啊!”菊蜂蝶惊艳失色:“你是玉童仙老算破水!”

那老者哈哈地望着她,慢条斯理道:“三十多年前的武林,曾有四名采花无数的**,江湖侠道称他们为“四大淫贼”,玉童仙老算破水就是其一。”

天门雪面色突变,推案而立,就要旋身擒拿老者。

忽感头脑晕眩,四肢发软,心里已知不好,亟亟闭封要门大岤,但以身不由己,脚下一软,便晕沉沉昏了过去。

那老头抚掌欢笑,手足舞蹈道:“倒了倒了——”再抬首眄视一眼菊蜂蝶道:“夫人,你也倒下吧!”

菊蜂蝶俊眉弥蒙,随着老者的声音便软到于地。

那老者嘿嘿狂笑,走进二人,两只胳膊各夹持一人,向另一间房门行去。

那老者虽满面皱纹,年近古稀,但两膀蛮力却是不小,夹持二人行走竟不费吹灰之力。

这茅屋外似简陋,内里却套着若干间独立的小套房。老者穿过一条廊道,到了另一间房门之前,轻扣房门一声,并无想动,便走进屋内,那屋内陈设甚是陋简,却打扫得一尘不染,显得井然优雅。

屋内坐着一紫衣妇人,虽然年近六十,却容颜如玉,身姿婀娜。看到老者夹持二人到来,慢声细语道:“仔细看看二人资质如何,鬼城弟子宁精乎烂,铁律永久不变,如还是资质一般,就快快扔进那洞中,免我烦心。”

老者恭恭敬敬答应一声,便把天门雪和菊蜂蝶放到一张木榻之上。那老头此刻目光不再朦胧,炯炯射出犀利光芒。

那老人仔细观察天门雪一阵,满面皆是惊喜惊奇,又转到菊蜂蝶身前,贯注全神,谨慎端详,来来回回披沙拣金的在各人身上细细厘清,展眉欢颜道:“好一副练武的奇佳骨骼,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材,贺喜小姐,今日乃是天造奇缘。”

紫衣女子立时秀眉舒展,倏尔又沉面低眉,柔声嗔怪道:“你又哄我欢喜,我们在这西玄山脚下一住十余年,也不曾遇到个资质奇特的孩子,今日却有二人送上门来,哪有如此好事。”

老者惊喜不止,笑颜大展道:“这次老奴是绝不会看走眼的,小姐你自己快来瞧瞧,包你惊喜万分。”

紫衣女人从榻上坐起,轻移莲步,度至二人身前,瞬刻冷眉凝惊,片时忍俊不禁,心旷神怡,呐呐道:“天佑青鸾,传我鬼城绝技,替我报雪耻之恨。”

老者喜色道:“小姐洪福,终于等到奇佳的传人,如果——”

紫衣妇人突然摇了摇手,道:“小心,外面又有人来了。”

语声方落,只听一阵脚步之声,自远而近,靠近草房门前沉声道:“阿弥陀佛,老衲路渴,来向施主讨碗水解解渴,请施主给个方便。”

老者悄悄道:“小姐乎虑,老奴出去瞧瞧。”一闪身出了这道房门,逶迤走过廊道。

草房门前,只见一个头戴竹笠,满身风尘,身形修长,穿着件灰色僧袍的行脚僧人,双手合十,立在门旁。见老者蹒跚而来,便垂首道:“施主,贫僧口渴,可否施舍一碗清水?”

老者依然无精打采的样子,找到一只粗瓷黑碗,颤悠悠走到那盛豆浆的缸前,舀了碗豆浆,放在桌上,有气无力道:“大师请用。”

僧人慈祥道:“我佛保佑,多谢施主。”

那僧人缓缓坐下,喝的一口豆浆,啧啧称赞,道:“好手艺,老施主豆浆做的其味好似珍馐美馔,鲜美清爽,回味无穷,可谓味中绝品,可惜,可惜!”

老者锐光倏然一闪,缓缓道:“大师说什么?老朽不懂。”

僧人又孜孜喝的两口豆浆,言语暧昧道:“老施主可能耳背眼花,这绝品豆浆中忘了加一味香料。”

老者眼珠翻翻道:“什么香料?”

僧人道:“当然是老施主最擅长用的‘绝命蛇涎’”。

老者忽然精芒爆射,睥睨和尚一眼,稍顿,压低嗓子嘿嘿道:“大和尚是来喝豆浆的,还是来吃肉喝酒的,如果是来吃肉喝酒的,那就化缘走错了门。”

僧人哈哈笑道:“施主指点的是,大和尚确实有些枵肠辘辘,饥不可堪,不过,老衲还是喜欢吃鬼城的千丝面。”

推磨老者面上更现惊愕,惨然变色,口中却强笑道:“大师认错人了吧,这儿就是个乡村豆腐坊。”

大和尚突然话锋一转,冷道:“黄十三,令狐青鸾现在已是鬼城掌舵,自二十年前离开鬼城,至今未归,你身为小姐仆从,不劝小姐回鬼城掌舵,却荧惑其恣意任性,对鬼城事务不仅不管不理,还怂恿再次参与西玄山论法。黄十三,你好大胆!鬼城的五方鬼魁、六通罗判、十殿阎长、十八狱袖领皆出动,四处觅寻你们,人人都只当你们隐身在深山大泽之中,却没想得到你们主仆竟会隐身简陋乡里,开起豆腐作坊来了,难怪别人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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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鳄鱼眼泪假惺惺 伪善者行

老者面呈杀机,厉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此胡说八道。”

僧人面色冷漠,言语坚硬道:“阿弥陀佛,老衲木然。”

“嘿嘿,你自以为聪明绝顶,披个袈裟就把自己当圣僧了,可佛祖怎会收你这样的衣冠禽兽!”不知什么时候那紫衣女子已立于过道门旁。

老者上前,轻声道:“小姐——”

紫衣女子抬手示意老者不需多说。

僧人瞧见紫衣女子,极快瞟了一眼,立身施礼道:“阿弥陀佛,老衲木然见过女檀那。”

紫衣女子嘿嘿冷笑,道:“好个木然,你刚才那些鬼话已经把你卖了,何必再装神弄鬼。再说,你怎么有脸到这儿来,快把东西还回来!”

那僧人缓缓缓缓摘下了头上竹笠,露出了一双老鼠眼,用手一抹脸皮,露出原来真相。

面若傅朱,却隐透惨白,带着一种阴森冷削之意。

正是布衣员外墨如夜。

墨如夜此时满面堆笑道:“青鸾,我不是故意骗你,那鬼城上下真的都在找你,我——我也找你——找的好苦。”

令狐青鸾眉头一挑,随机轻闭盈目,无限幽怨掠过心头,凄恨道:“移宫换羽秘籍被你偷走,连鬼城最绝密的‘万鬼军师’配方也被你窃为己有,你还想在耍什么阴谋?哼!‘鬼城舵盘’你休想到手!”

语声匍落,令狐青鸾玉手一摆,突然疾电般扫了出去,十指如剑,快似奔雷,急袭布衣员外的咽喉要岤。

哪知布衣员外早有防范之心,央求道:“青鸾,我对天发誓,决没有窥视‘鬼城舵盘’的想法,你现在已是鬼城的掌舵,我怎会抢你的掌舵信物。”话语之间,墨如夜已是轻松化解了攻来的掌指。

令狐青鸾冷笑道:“鬼话连篇,此时再多花言巧语,你觉得我还会上当受骗吗?”如影随形,连施数招,一双纤掌,化做了漫天掌影。

墨如夜虚虚迎了几招,继续卖乖后悔的说道:“青鸾,你先停手,我——我对以前之事,已是痛苦欲绝,万不该千不该不该拿你的‘移宫换羽秘籍’和‘万鬼军师’配方,现在我万分后悔,只求你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令狐青鸾手下招式不停,道:“要我信你,除非你现在当场自废武功,哼,你有这个胆吗?”

墨如夜苦叹道:“青鸾,你难道一点都不留念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令狐青鸾脚步微一迟疑,招式缓慢,冷冷道:“墨如夜,你怎么还有脸说感情。只恨我有眼无珠,竟轻信你的甜言蜜语,我——我——”言语间手下攻势再次凌厉。

布衣员外只守不攻,一副后悔莫及的可怜相,叹道:“我怎样表白你也不会信任我了,哎,都是我自作自受,活该受此处罚。我——罢了”

墨如夜忽然一个后跃,站立不动,泪光婆娑道:“青鸾,我知道错了,现在我唯一的改正办法就是任你处罚,要杀要剐随你处置,我绝不后悔。”

墨如夜说完便闭上眼睛,站立不动,一副大义凛然,决然赴死的姿态。

青鸾银牙交错,玉掌贯注真力,旋即朝墨如夜天灵盖拍来。

墨如夜只感劲风如山,力透纸背,天灵盖压来一股万钧昆仑之势。

墨如夜丝纹不动,要以死来求得令狐青鸾的原谅。

鬼城千金的屈辱就要得到雪耻,令狐青鸾愤怒至极,这一掌聚集了所有的怨尤和仇恨,一掌就将墨如夜劈死手下。

可是——

玉掌就差一厘,却戛然而止,令狐青鸾的玉掌在微微颤抖,那原为鹰瞵鹗视的眼神在慢慢的失去杀意。

猛然,她恨恨的抽回玉掌,婀娜身形微微一晃,秀眸轻合,颤声道:“你滚,你滚,你给我滚的远远的!”声音悲凉凄惨,撕心裂肺。

刹那之间,墨如夜只觉心弦一阵震动,暗暗忖道:“女人毕竟是女人,鳄鱼眼泪一定要再流多一些,决不可功亏一篑。”

墨如夜噗通跪倒在地,眼泪竟真的扑簌扑簌的流在脸颊,他的表情竟比世界上最会装腔作势的老爷们还逼真。

“青鸾,我一生没有爱过其他女子,你是我唯一的挚爱,但我也有错误,我的错误就是对你爱的太深,以致使我迷失了方向,才鬼迷心窍的拿了你的秘籍和配方,但是我只想把我的武功提高一些,能够与你旗鼓相当,那样才能配得上你,从而不让我的武功低微,而丢失你鬼城公主的身份,我一心一意就是想让你在江湖上有面子、有名誉、有呼风唤雨的气势。”

江湖上的伪君子均擅长在仁义道德的大旗下,染得满身的慷慨和正义,然后大公无私的举着为万众草民服务的招牌,在街面上招摇过市,张口闭口都是忠君爱国,将为万众草民服务的条条道道背得滚瓜烂熟,简直是君子中的君子。

太平天国的口号说的非常漂亮,什么“天下多男子全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尽是姊妹之群”。可他们占据南京后,却极为残忍的把男女分别编入男馆或女馆,城内许多百姓“遂于夜间或合室焚毁,或全家自缢,或近河塘牵连投水”。

天国的老百姓连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被禁止了

可天王府呢?王后娘娘下辖爱娘、嬉娘、妙女、姣女等十六个名位二百零八人;二十四个王妃名下辖姹女、元女等七个名位共九百六十人,两类共计一千一百六十八人。

这就是天国的所谓平等,老百姓一个媳妇没有,天王却有一千一百六十八个女人。

道学家程朱二人,提出“存天理,灭人欲”,而朱熹本人呢?沈继祖列其十大罪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后两条“引诱尼姑二人为宠妾,每之宫则与之随行”“家妇不夫而孕”,说朱熹引诱两个尼姑为妾,在自己儿子死后儿媳妇怀孕。

如果仔细看看历史上那些道德家、道学家的语言与行动,就会发现,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嘴上说的一套,实际上做的一套,类似朱熹这样“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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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江湖阴险湖狼贼 人模狗样

康熙的十儿子胤俄为了美化、神化八阿哥胤禩,整来一个活神仙张德明,先是算出“白花下面站个王爷”,白下面加王,这是皇;又算出老八小名里面带个“美”字,“美”就是“八大王”、“八王大”拼在一起,由此得出老八有帝王之命,天命所归。

但邬思道一个“八王大”和“大王八”,就把八爷党编造神话的事揭穿了,“龙天子”成了乌龟王八蛋。

“鬼话说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信的人一多,鬼话也就变成了神话。”

看到这,大家应该很熟悉了,类似这样的招数,史书上屡见不鲜。

一个在舞台上打扮漂亮的女演员,唱着最好听的歌曲,扮演着最高贵的纯洁仙女,谁能知道她是一名梅毒遍身的脏女子哪,除非撕掉外衣,才能看清她不洁肮脏的病态。

伪君子最典型的包装就是忠诚、正派、无私、乐善好施、亲切关怀等等等——一副标准的道德塑像,就是不能用炼金锤敲打。

一位老爷整天向天下人说自己是多么多么的爱护穷人。

一日,一位十分贫穷的人来到老爷家中作客,向他讲述自己的贫穷以及人生悲惨的经历,他讲得非常生动真切,这位大老爷觉得从来没有这么被感动过。

他眼泪汪汪地对自己的下人说:“哦!太可怜了,赶快叫人把这个穷家伙赶出去,他讲的故事实在太凄惨了,我的心都快碎了!”

大老爷整天菩萨面孔的向别人讲自己如何乐善好施,怎么样的矜贫救厄,如何的成仁取义,然而当他真正面对遭遇不幸的穷人时,伪善的本质就暴露的毫无遮掩了。

如此心口不一的江湖阴险狼贼,不仅比比皆是,而且还蔚然成风,成为一个时代的标志,成为争权夺利、统治万民的所谓贤论。

有些人面目浄狞、一脸凶煞,人们看一眼就会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东西,但虚伪者就不那么轻易地被识别,他们夹杂在人堆里假装成仁慈的使者,而衣袖里藏着毒箭。

墨如夜看来是也是这程朱理学的资深弟子,对这“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理解的极透,不仅给自己弄了个表面上喜欢朴素的布衣员外外号,而且还把自己标榜为江湖上的行侠仗义英雄大侠。

此时,墨如夜诡计百出,因为他早埋下毒心,定要得到令狐青鸾的“鬼城舵盘”。

为了那鬼城掌舵的宝藏和权力,布衣员外连令狐青鸾的美色也不再顾及贪恋。

就在令狐青鸾对曾经的恩爱男人顾念旧情,不忍痛下杀手,心中犹豫彷徨之际,墨如夜忽然右臂反抡,左指前点,一道寒光,闪电般袭向令狐青鸾的后背。

惊呼一声,令狐青鸾面色突地变得苍白。

布衣神农指乃是墨如夜的独门绝技,指力非同小可,令狐青鸾双掌紧按腰间,颤声道:“好毒——”脚步却已踉跄到草屋旁边。

墨如夜狞笑着翻身跃起,一步步逼近令狐青鸾。

黄十三愤怒的目眦尽裂,飞身向墨如夜扑了上来。

墨如夜身躯一拧,双手乍分,一掌袭向令狐青鸾,一掌击向黄十三。

黄十三怒发冲冠,厉声大骂道:“奸贼,我家小姐对你那样留情,你竟忍心偷袭。”

布衣员外狞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这蠢奴才,今日就教你们主仆一块归天!”狞笑声中,脚步逼向黄十三。

黄十三仰天狂笑道:“好你个墨如夜!实没想到你是个人面兽心的豺狼,老奴死不足惜,鬼城上下绝不会让你逍遥自在的。”突地顿住笑声,大喝道:“老奴就与你这衣冠禽兽拼个到底!”

此时,黄十三白发缭乱,眼角流血,那种刚烈的忠义之气,惊得墨如夜不自觉地顿住了脚步,但瞬即冷笑道:“你若要自寻死路,就休怪员外不留情面了——”

黄十三厉声道:“老奸贼,休啰嗦,纳命来吧!”话未落地,亦是挥动双掌,迎面扑至。

墨如夜展开布衣神农指,十指指力奇幻莫测。

黄十三自小入鬼城为奴,虽然资质有限,但长年累月的练习鬼城绝技,即使精华未明,但却熟能生巧,魍魉鬼影绝学,亦是千变万化,掌影缤纷,四面八方形成千条幻影,饶是墨如夜功夫已臻超绝,但也感到鬼城绝技的压力。

可布衣员外毕竟是西玄山论法的江湖九尊之一,布衣神农指指力如剑,火雷刀更是防不胜防,而且‘移宫换羽’功夫已经修炼成盛,惊雷城墨如夜的员外府地牢囚禁了十多名江湖武林人士,亦有二十多名武林人士的白骨,都是他‘移宫换羽’的牺牲品。

所以,他近年来内功大进,虽然没有完全制成‘万鬼军师’的毒药,但长年研究‘万鬼军师’配方,其制毒手段也是精进不少。

墨如夜阴险狡诈的装善扮穷,伪装几十年,就是想成为江湖霸主,西玄山论法凭借火雷刀和布衣神农指的威力,夺得三僧六俗排名第四,心中不服,特别对梅一帆和空空浪人恨之入骨,认为是此二人在论法之前扰乱了他的心神,虽然二人的排名都在他之后,可他对二人始终是满腔怒火,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将二人千刀万剐,蛰伏三十年就是要再下一次的西玄山论法中出人头地,独占鳌头,成为一代武林霸主。

现在他的武功已是罕有敌手,但最近却连连遭遇挑战,沙巴摩虽然旗鼓相当,但也没有十分把握可以战胜,而最让他惊魂的是西门无雨的弟子天门雪,竟然在兽焉山将他打败,且使用的武功几乎令他闻所未闻。

布衣员外不能再等待下去,他要再冒风险与令狐青鸾重述旧情,夺取鬼城掌舵的信符“鬼城舵盘”,成为鬼城的领袖,那时自己将会拥有鬼城的绝对权力,凭借鬼城上下万众的力量,即使不能夺取西玄山论法九尊第一的称号,也可以鬼城的力量夺取江湖盟主的地位。

江湖黑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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