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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悬案》


关于传统武侠与本书风格

之所以要谈到传统武侠,其实也只是对于80后男孩子的一段回忆,在那个没有电脑,手机也不甚普及的时代,唯一让我们打发时间的也不过是电视剧了。

金庸、古龙两位大师的作品陪着我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论是影视或是书籍,还记得那时候几个小伙伴三五成群,这个饰演着郭靖,那个饰演着杨过,只要一放学就奔跑在胡同当中,也是玩的不亦乐乎,跟现在终日对着电脑手机的孩子来比,是别样的幸福。

起点确实是个很好的平台,虽然现在这个年代或许武侠书籍已经不再那么热门了,可是在起点依旧留有一席之地,好多大神的新派武侠也是独树一帜,有的风格风趣幽默,有的则是将侠义之道陈述到了极限,但不论是哪种风格,抒发的都是我们对于武侠内心的一种情怀,也之所以是这点情怀,在下也因此开了这本书。

与很多大神不同,这本《江湖悬案》的侧重点在于主角钟罄对各类江湖离奇案件的侦破,色彩偏悬疑。而武侠两字,本人也是将侠放在了重点,钟罄的武功很独特,而且他的原则之一也是身在江湖,但不杀一人,即使是犯下种种罪孽的人,所以在设定这个人物的时候,我也是把防守与特殊的点穴手法做为他的武功,所谓“剑不必有血,但谜定要有答案”就是本书的主要路线。

本书共分七卷,由七个极具迷幻色彩的故事构成,每卷故事三十章(分为上下),现在存稿已经存下了不少,等到上架之后,我会尽量做到日更8000。悬疑的东西并不好写,因为首先写出的漏洞就要合理的在最后解开,也之所以如此,本人每天都会看大量的悬疑剧,就是为了研究犯罪者的作案手法,也为了保证自己在独树新杆的同时,不要在某些剧情上雷同与现有的悬疑剧。

写这本书已经有一个月了,第一卷故事《芙蓉镇灭门》也即将接近尾声,所以一直在追读的朋友们是否猜出真正的凶手是谁,他的犯案手法又是怎样的呢?

另外给自己的书要解释一下,现在多数书都是2000字数为一章,然后是一天两章,而我的这本书一章是4000字数,一章又分为上下两部分,所以从目录上来看显得章节很少,前两天和忘川大佬聊天他还嫌我更新太慢,其实我和他的新书一直差着五章的字数,如果我也是以他的格式发书的话,那章节数要翻四倍。

最后希望各位喜欢传统悬疑武侠的朋友们可以多多支持本书,投上你们珍贵的一票。还是那句话,武侠是一种情怀,为了这种情怀,本书也会尽量做好,保证终结的。

关于主角钟罄的定位

首先今天是五一,在这里先向各位喜欢本书的小伙伴们说上一声谢谢,同时也祝大家节日快乐。

今天果然是劳动节,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本书第一卷我已经完成了,从明天开始就要进入一个新的案件了,另外我要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由于网文竞争太过激烈,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不得不每天放出两章(8000字),以冲击武侠频道的排名。也希望还在坚持看这本书的朋友们不要放弃,能投上你们珍贵的一票。

下面来说说主角钟罄这个人吧,其实写这部书的灵感还是来自于陆小凤传奇,或许现在90后00后都已经不知道陆小凤这个人了,但是他确实是古龙先生小说中很有特色的一个人物。我极力在把钟罄刻画成一位了不起的侠探,但又要脱离陆小凤的影子,现在第一卷已经完成了,如果大家有在坚持看的话应该会明白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不守规矩,有时候一些事情也是想不通,甚至也会偶尔的失败。但我并不觉得主角就一定要是无敌的才好,举个例子,最近为了写书也在看金田一,日本的两部拿来比较的动画就属于金田一与柯南了。柯南就好比陆小凤,洞察力十足,从一开始就把很多事情看的很透彻,而且从他们身上几乎找不到什么缺点,可是我更希望钟罄是像金田一一样的人,虽然脑子比一般人要聪明,但也有不懂的地方,也会偶尔做出白痴的事情,无疑他更像个顽童也更加贴近生活。

然后要说的就是本次案件中挖下的这些坑,最后能圆满的关联起来讲述的顺利成章我觉得真的费了好大功夫,不过还好,我觉得第一卷写完还算成功,不知道大家的看法是什么,也希望有在坚持看这本书的读者可以提出些意见供我改进,为了你们读的有趣,也为了我第二卷的进步。最后再说上一句:“谢谢。”

关于第一卷完结的说明

截至本日中午十二点,第一卷芙蓉镇灭门的故事就全部放出了,本来没想到会放出那么快,可是也实在没有办法,若不是日更八千的话,恐怕连推荐都拿不到了。不过也好,能够让大家早些看到第一卷的结局,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朋友从开始就已经猜到了凶手呢?

我知道可能大家更喜欢主角是那种武功盖世特立独行的大豪杰,起码从定位上那种形象就要高出好几个层次。可是我也有着自己的想法,我还是希望他是凭借自己过人的智商行走江湖的,况且即使他战斗力可能在江湖中都算不上入流,但是在防御方面肯定就是天下第一了。就好比最锋利的剑与最坚固的盾一个道理,因为我本就不想让他沾染上血,所以设定上也只能偏防御一些了。希望大家还是抱着宽容的眼光去看吧,毕竟每个人对侠字的定位也不尽相同,或者说你把主角理解成王者荣耀里面的坦克,也就完全想通了。

然后接下来也就是第二卷故事了,第二卷叫做《奔月的嫦娥》,定于晚上八点更新首章,这个故事比起第一个更加烧脑,更加复杂了,如果喜欢烧脑剧的小伙伴们你们又可以进行探讨了,我相信有些人第一卷故事应该读了不久就已猜出凶手,但我保证第二卷你不看到最后是绝对想不到的。所以少年侦探团,我们出发了。(⊙o⊙)…好像不太对,有些穿越到柯南了,不过总之喜欢本书的小伙伴们继续支持在下吧,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上架感言

昨天下午偶然看了一眼qq,突然发现水墨大大主动联系了我,点开信息一看才知道原来是通知我上架的事情。

当时只能用激动来形容了,倒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vip三个字看着很帅!

这部书说实话真的费了很大心思,因为就像金庸老师所说的一样,自己的书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是要用心血去真正对待的,所以有的时候对于一些内容方面的事情也会斟酌的久一些。

说到这里就要先谢谢水墨大人了,因为我还是希望把作品写的符合自己的个性一些的,哪怕会因此有些读者会不合胃口,比如我会在剧情中铺设很多中国元素:五音、易学、诗词等等做为案件的线索,所以有时候也是因为这个纠结,生怕读者不明白,厌烦了。为此也没少和水墨大大沟通,他也给了我不少好的意见支持我继续写下去。

再来感谢的就是我们武侠3群的所有作者朋友们,卡住写不出东西的时候,大家都会在群里闲扯上一会,虽然是闲扯,扯着扯着也就有了灵感,所有在这里要对大家说,互相勉励吧,向忘川看齐。

不过说到最后支持作者写下去的动力还是在读者身上,只有你们真正接受了,喜欢了我们写的才有意思,谢谢这些日子以来为我打赏过,投过票的朋友们,有你们的支持我会做的更好,希望大家多多订阅,多多观看,一起多多讨论,多多给出建议。

那么现在就是放出传说中的qq群的时候了,喜欢这部书的朋友们一起进来讨论吧。群号:543257968

跟大家说声抱歉吧

因为在月底之前家里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说好的日更八千看来有些变动了,不过每天四千还是有的,希望真正在追这本书,喜欢这本书的朋友们不要喷我,我也是真的很不好意思。不过过了这个月一切就恢复正常了,在此先谢谢大家的理解吧。

请假两天

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可能今明两天要向大家请个假了。女儿已经高烧两天了,一直退不下去,昨天和前天的两章我也是在医院里赶出来的,真的觉得很对不住女儿,做为一个父亲却在她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在抱着电脑打字。所以今明两天我想好好的照顾她,望大家可以理解,最后借着这张请假条希望女儿可以早些好起来,那么我也就可以尽快全力投入到这本书的创作上去了。

声明

同志们,从今天开始恢复日更八千了,喜欢本书的小伙伴们可以继续追了,每天定时中午十二点一章,晚上八点一章,千万不要错过哦!

另外,有票票的朋友们要多多为我投上一票啊,真的是不胜感激了!

关于第二卷完结的说明

今天第二个案子也就完结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不过这一卷有了一点点小变动。本来计划每卷固定六十章的,可是却没想到由于案情设计的太过复杂所以超出了一章,我想最终结局一定会让在追读这本书的朋友们感到意外的。

下面要说的就是下一卷也就是第三个案子了,如果说第一个案子还算中规中矩的探案,那么第二个要归类于政治阴谋,而接下来的第三个是我要强烈推荐的,暂且公开卷名叫做楼外楼,从一开始这个故事就充满了神秘,神秘的人神秘的地点,神秘的武功,总之这次的设定我要让大家从头到尾都处于猜测当中,我也敢打赌,这个故事谁也不会提前猜出凶手的身份的。好了就说那么多了,最后还是希望大家可以多多的投票,多多的支持,喜欢传统武侠与悬疑故事的朋友们,我绝得不会然你们失望!

第一章最不守规矩的人(上)

纷争,总是江湖上最过平常的事,可是也不外乎名利。没有人天生就喜欢杀人,更没有人愿意去看死人。

芙蓉镇本是一座与世无争的小镇,几十年来,那里的人一直过着男耕女织与世无争的日子,没有人知道江湖,更没有人会想到自己会被卷入江湖,直到无极派掌门骆天光决定归隐的那一天

骆掌门已经五十有六了,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极其显赫,功夫自然不必说,十年前便已经成为了江湖中的顶级高手,可是对于江湖中的人来讲,最敬仰的还不是他的功夫,而是他公正严明的处事态度,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对与不对,如果是他觉得不对的事情,即使是奔赴万里,也要把公道替人找回来。

所以,江湖中的人对于骆掌门的事也是十分放在心上,在他决定退隐的那一天,百十个门派掌门聚集在无极门,亲自探望这位老英雄,甚至在之后又集体将他的全家送到了芙蓉镇上,这阵势,恐怕是从江湖开始的那一天也没有人享受过这份殊荣吧?

芙蓉镇上的村民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那一天镇上的几十户人家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站在大街上,等待着一览这位江湖第一判官的尊容。

骆天光在芙蓉镇上新建的府邸可谓是世间少有了,说是能与世间传闻的凌霄宝殿相仿也毫不为过。因为那一砖一瓦的颜色都别无二样,甚至墙上的雕刻更是栩栩如生,如果你一直盯着上面的图案,生怕真的一会会有活物跃出来的。

今天最开心的当然是骆天光了,而最放心的应该就属他的家人了。几十年的江湖纷争不但给这位老英雄带来了名利更是带来了不少仇家,每次骆天光带徒弟出去的时候,一家人从上到下都是提心吊胆的,所以骆老夫人也慢慢的开始了信佛,手里也时刻不忘拿着一串佛珠,直到现在安定下来的这一刻,她依旧如此,或许现在信仰是真的已经在她心里扎根了。

“父亲,各位掌门已经安顿好了,酒宴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您了。”说话的是骆天光的长子骆信,与父亲不同的是他不但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甚至是一丝功夫也不会,而且在世人的印象里,这位骆大公子根本不像是出生在武林世家,身上没有一丝江湖人的豪迈,更像是一位彬彬有礼的豪门书生,做起事来总是一板正经而又不失礼节。

骆天光点了点头,走到了宴客厅,然后来到了最前方,为了方便每个在座的宾客都可以看到自己。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咳嗽了两声,虽然声音并不大,可是每个在场的人却可以清楚的听到,出于对这位江湖判官的钦慕,大家立时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了前方的骆老爷子。

“各位掌门,今天我骆天光就要退隐江湖了,感念各位朋友的恩情,今天能和大家欢聚一堂。不过从明天起,再到我府上,就请大家不要再提及江湖事了,以后我们只聊家常、只聊朋友的感情,听清楚的朋友们就请大家干了这杯。”说罢,骆老爷子拿起下人递上的酒碗一饮而尽,可能退出江湖后,连酒以后他也不能这么喝了,所以下面的人都是带着感念与留恋的神情看着他最后享受这份江湖豪气的样子。

酒宴已经快到了尾声,在酒精的作用下,每个人也都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有的不住的感慨,而有的则已经掩不住内心的伤情开始大哭起来,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对骆老爷子的这份崇敬确实都是发自内心的。

今天的最后一步也是江湖规矩-金盆洗手。为骆老爷子端来金盆的是他的次子骆义,跟他的哥哥比起来,这小子又是不太一样,满脸的横肉,好像永远不会笑,一身肌肉让人一看就是练武的材料,不说别的,单单听到他脚步的声音就知道这小子功夫应该有些火候了,看着骆信,在座的都不禁赞叹了起来。

可是骆老爷子对于自己的儿子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无极门传到他手里已经是第十三代了,原本是世袭下去的,而自己退隐之后原则上是应该由自己的儿子接手的,只不过长子沉迷于吟诗作对,对武学毫无兴致;次子虽然醉心武学,但是做起事来毫无脑子,易怒易冲动。所以他常常感叹如果能把两个儿子中和一下该多么好,也不至于将掌门的位置传给外人了。

骆信脸上的肌肉一直在抽动着,似乎有什么事让他很是不满,而在他身侧的一位年轻人则一直拉着骆信的衣袖,好像在劝阻着什么。

“唉呀,烦死了,退退退什么退,你年纪大了想躲起来,我可不想,我这一身功夫可不是白练的,难道要我窝在这小镇子上过一辈子吗?”骆信终于发作了,把心里话一吐而出,而金盆也被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里面的水溅出了不少。

看到儿子的举动,骆老爷子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可是当着众位宾朋却又不好发作,只是恨恨的盯着自己的次子。

骆信旁边的年轻人看出了事情的不对,感紧走过去打圆场。

“师傅,师弟他今天喝多了,这大好的日子您可别跟他一般见识,各位掌门,让您们见笑了。我师弟就是这样的脾气,别见怪。”说完,硬拉着骆义走进了内堂。

说话的年轻人正是骆天光的大徒弟吴平,也是无极门的新任掌门,其实如果按照骆天光的标准,吴平的资质还差的远呢,只不过也是没有办法,资质一般也总比自己的两个儿子强,先不谈光大门派,起码保住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骆天光摇了摇头,把手伸进了只有半盆水的金盆里,大好的兴致被自己儿子这么一闹彻底扫没了,可是流程还得走,规矩还得守的。

看到骆天光举行毕了退隐仪式,家仆们赶紧撤了桌,不一会诺大的宴客厅就被布置成了一所门派的样子。这是退隐的最后一步,只要烧了香祭了天,那么也就代表着骆天光从这一刻就开始真正的退隐了。所以在场的掌门们都是恭敬的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可是原本的按部就班马上就要结束的仪式,突然却被门口的吵闹声打断了。

“我都说了我还没吃饱呢,那么快撤掉桌子干嘛?现在还要我跪,我才不跪呢。”

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脸上的泥土已经看不出他到底长什么样子,而且不光如此,身后背着的一件被布缠满的物件也甚是惹眼,可是原本这么庄重的场合,穿成这个样子是绝不应该可以进来的,更别说还带着这么惹眼的物事。

“你到底干嘛的啊?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吗?今天是骆老爷子金盆洗手的日子,不是让你来这吃吃喝喝的,如果你不守规矩,那请你马上离开,否则就是与我们整个武林为敌。”

说话的是江南海潮帮帮主王闯,虽然海潮帮在江湖上是个小门派,但是王闯个人的名声却不小,因为江南一带的盐商都隶属于他。

可是这年轻人似乎没有想理会他的意思,不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下去,反而找了根柱子依靠了上去,然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那样子和大街上的叫花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规矩?我真的不懂,一帮人哭哭啼啼的跪着一个泥人,都多大了,还做这种无聊的事,不过今天的饭菜确实很是不错,可是主人家太过小气,也不管饱。算了我还是睡一觉吧,睡着了兴许肚子也就不饿了。”说完,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真的就靠着柱子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又开始议论了起来,在场的都是江湖上有些名头的大小掌门,而且单论阅历的话哪个都不算低,可是谈论了半天却没人猜的透这个小伙子的来历,更加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闯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争吵是他们之间产生的,可现在对方居然跑去睡觉了,而自己却被甩下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大小也算个帮主,别说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算是骆老爷子什么事也得稍给几分薄面的。他越看这脏兮兮的年轻人越生气,一把将跨在自己腰间的峨眉刺拔了出来。

“我看你就是来找茬的,既然你自己来送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你是谁,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说着话王闯就来到了那小伙子跟前,将峨眉刺抵上了他的额头。

见此阵势,其他在堂的宾客也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他们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这种场合撒野,更何况这年轻人说起话来也是毫无礼貌,令他们额外又增添了几分愤恨之情。

这些人本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别说这么多人一起对准一个人了,即使是一对一的情况下,江湖中都很少有人能打得过他们其中一个,而现在,这小伙子一下惹怒了那么多人,如果还是不老实的话,恐怕在这种场合想全身而退都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那小伙子好像依旧对眼前的刀剑视而不见,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悠闲的吹着口哨享受了起来。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那未免太过傲慢了,今天我就在骆老爷子府上了断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说话的是崆峒派掌门谢无涯,平生为人脾气最是火爆,江湖人送外号“谢三句”,意思是他跟人家打架从来说话不会超过三句就会动手,而且至今为止,他所杀的人也没有人可以撑过三句话的时间,因此得此名号。

而今天看了这半天早就超过他的忍耐极限了,嘴里说着话,谢无涯的剑就已经刺到了小伙子的眼前,可是似乎那小伙子还是没有打算睁开眼的意思,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仿佛他真的就是一个在空地上晒着太阳的乞丐。

谢无涯的见对方居然没有动静,嘴角闪过了一丝轻蔑的笑,心里说道:“好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心里想着,手上又加了几分力,这一剑眼看就要刺中小伙子的面门了。

此刻一些佛道门派的掌门都不忍看这一幕,已经闭上了眼睛,而谢无涯手中的剑也已经刺中了,只是刺中了柱子!而那个小伙子却不知何时已经蹿到了房梁上,然后继续躺在上面打起了鼾。

谢无涯甚是惊奇,他想不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子居然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要知道江湖中能躲过他凌厉剑法的人真的不多。而其他在场的人也是和谢无涯一样的表情,原本他们以为这一剑结束,屋子里会多了一具尸体的。

骆天光看着房梁上的小伙子,心里也是一怔,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对方明摆着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可是就凭他一个人就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吗?即使他武功再高,恐怕也敌不过这么多人高手的轮番攻击吧?可是猜测归猜测,总要抓到这小子才能问清楚,所以骆天光只是看着也没有说话,刚刚太过仓促,他也没有注意到小伙子是怎么到了房梁上的,他想要从接下来的对招中看出这小伙子的来路。

一击没有成功,谢无涯哪肯就此罢手,只见他左右脚轮番踏着柱子,也是几下蹿到了房梁上,然后二话不说,对着那小伙子又是一剑刺去。

此时的骆天光已经把眼睛瞪得很大了,他必须要看清这小伙子的来路,否则即使是他今天这个退隐仪式就这么完成了,后面的隐患恐怕无穷的。眼见谢无涯的剑又要刺到小伙子了,可是在那一刹那,小伙子就像个醉鬼只是微微的侧了下身,便轻易的化解了谢无涯的凌厉攻势。

“什么?他是人是鬼?居然能那么轻易破解谢掌门的剑法?”

“对啊,而且他不出招,我们根本也看不出他的来路,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呢?”

厅上的众掌门又开始议论起来了,而他们说的话也正是骆天光心里所想的。看来到了这一刻,如果自己不出手也是不行了,虽然已经洗了手,可是这种情况下也别无他法了。想着,他就一把将吴平腰里的佩剑拔了出来,然后平地一跃也站到了梁上。

“小兄弟,如果你执意要在老夫金盆洗手的日子捣乱的话,那么恕在下无理了。”骆天光作了个揖,随后也摆了个剑诀。对准了那小伙子。

谢无涯与骆天光把小伙子夹在了中间,两人使的都是纯阳剑法,剑法凌厉刚猛,单单凭这两大高手的剑气,都可以压迫的一般人窒息了。

小伙子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慢的坐了起来,而眼中却满是疲倦与慵懒,他扭过头看了一眼骆天光,然后也是作了一个揖表示回礼,然后又是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才慢悠悠的说道:“骆掌门为人在下万分佩服,只不过今日在此,我却未曾吃饱,还请骆掌门再安排些酒菜,也好打发了我这不速之客吧。”

第一章最不守规矩的人(下)

听这小伙子的话骆天光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难道他捣乱就因为没吃饱?可是看这小子现在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恶意,所以骆天光也收起了手中的剑。

“这位小兄弟,请问你高兴大名啊?我骆府并非慢待于你,只是今日乃老夫的金盆洗手之日,还望兄弟先容老夫将过场走完,然后毕竟摆一桌宴席好好招待兄弟如何啊?”骆天光就是骆天光,说起话来永远是那么沉稳而又有礼貌,即使到现在都摸不清对方的身份。

那小伙子伸了个懒腰,然后看着下面气势汹汹的众人指了指说道:“骆老爷子,他们好像很生气,是不是不太欢迎我啊?”

骆天光已经被这小伙子搞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明明摆在眼前的事情,还需要自己明说吗?

“对,你自己明白就好,快说,你今天到这是干什么来的?”没等骆天光回答,另一边的谢无涯就已经开口了。

小伙子摇了摇头,然后感叹道:“我要是说我就是进来凑个热闹的你们信吗?还有其实我名字呢,和这位大叔是一样的。”说着指了指一脸冰冷的谢无涯。

骆天光不敢相信的试探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叫谢无涯?”

可是小伙子却仍旧摇了摇头,然后努了努嘴答道:“不,我叫小兔崽子还叫小混蛋。”

这句话无疑是将刚才谢无涯骂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谢无涯听在耳里立马涨红了脸,原本就是一张冰冷面庞他他此时更是加上了一层杀意。以他这种身份,别说被别人骂了,就是连敢和他大声说话的人江湖中都没有一个,所以在他的准则里,今天这个小子是必死无疑了。

“好啊,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了。”这已经是他在这场对决中的第三句话了,也是他的极限了,所以后面的事就只能用剑来解决了。

不过这一次,小伙子终于出手了,严格的说应该是小伙子一直在躲闪,只是在关键的一剑刺到自己跟前的时候,然后轻描淡写的用手指弹开剑尖,短短的一会功夫,他已经连续弹开了谢无涯的八次杀招,而战斗也从房梁转到了地上,然后又到了院子里。

骆天光还在看着这小伙子的身手,从轻身功夫上,小伙子的轻功只能用灵动来形容,由于他根本从始至终没有出过手,根本也无从得知他到底隶属于什么门派,可是高手间的对决能够做到只是躲闪和化解对方的招式,想来这小伙子的功夫肯定远在谢无涯之上,不一会谢无涯已经使出了四十余招,这恐怕是他这辈子与人对招出手最多的一次了,而此时他脸上的汗珠也已经不断的流下了,而再看那小伙子,居然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甚至连呼吸都是一样的平稳。

“好了大叔,跟你也玩够了,你也是时候歇歇了。”说罢,小伙子一手将自己后背的那件缠满布的物事拿了下来,然后几下撤掉了布,露出了一把通身纯黑似剑非剑的兵刃。

这一下,人群又炸开了锅,因为武林中虽然每个门派所擅长的兵器不尽不同,可是也全都不会脱出十八变兵器之列,而这小伙子的武器似剑非剑,无尖无刃,根本摸不清这到底是件什么东西,而就在大家在猜测这件事物的时候,谢无涯也已经使出了他崆峒剑法最凶猛的一式“玉石俱焚”,这一招必须要倾注使用者大量的内力,不过威力也是极其霸道,此时谢无涯手中的剑似乎变成了七八把,从各个方向向小伙子刺去,直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就到这吧。”小伙子突然把自己的兵刃往胸前一横,然后谢无涯的剑突然被吸到了上面。

“什么?”谢无涯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能够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自己最强的一招,而就在愣神的一刹那,小伙子已到了他的近前,然后伸出手指点到了他胸前的穴道。谢无涯只觉得自己的穴道一真麻意,便立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了。

“失礼了大叔。”小伙子将粘附在自己兵器上谢无涯的剑扔在了地上,然后又捡起地上的布重新将自己的兵刃包裹好,背在了背上。

而这个时候,众人也明白了这小伙子的兵刃应该是玄铁所制,不过单凭玄铁的吸力恐怕也无法直接将人手中的兵器吸附过去,看来必是这小伙子借由自己的内力,然后在加上玄铁的吸力才会将对方的武器吸了过来,只不过,要做到这一步,小伙子的内力恐怕也是极其浑厚的。

骆天光早就已经看傻了,虽然自己这几十年来遇到的高手多不胜数,见过的武林中的高手对决也是不计其数,可是像这场只守不攻而且还能获胜的打斗他真的是第一次见,甚至可以说闻所未闻。看到谢无涯被制住的那一刻,他不禁拍起了手,仿佛忘记了谢无涯才是自己的朋友。

“唉呀,小伙子,你这功夫可太厉害了,想不到江湖中还有你这一号,快请,屋里请,我这就安排人准备饭菜。”此时的骆天光似乎已经忘记了今天是自己退隐江湖的日子,也大概是每个江湖中人都不会抹去心底那一份对武学的执着吧。

小伙子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然后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样子,挠了挠自己的脖子,他走到了骆天光近前。

“老爷子,可是我现在已经不饿了,不如这样吧,你继续去洗你的手,晚上子时给我安排好宵夜,我会再来拜访的。还有,其实你这个人呢,很不错的,以后我就叫你大哥吧。我的名字是钟罄,晚上见了。”说完,小伙子几下翻出了几丈外的院墙,这一手轻身功夫,又令在座的掌门惊艳了,因为这钟罄的这几下根本不是简单的亲身功夫了,而是已经接近于鸟儿的飞行了。

骆天光看着钟罄离去的方向,不觉感叹道:“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呢?希望不是与我为敌的就好。”

人群中当然不乏精通穴道的门派,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人可以解开谢无涯被点的穴道。最后骆天光没有办法,只好将他移到了后堂,对于谢无涯这种脾气火爆的人来讲,不能动真的是种煎熬,即使自身真气再怎么冲还是无法冲破被点的穴道,可能是最后累到了一定程度,他闭上了眼睛也是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谢无涯感觉到身体有了些知觉,试了一下,四肢已经可以正常行动了,看来是点穴的力道已经消退了。

起了身,来到了大厅,天已经有些黑了,大厅中各帮派的掌门也已经不在了,看来是自己在这段时间错过了骆天光最后的仪式,感叹了一声,他转身走向了骆天光的书房。

此时的骆天光还沉浸在今天钟罄与谢无涯的打斗中,虽然说了不再过问江湖事,但是这突然的安静又怎么能立马适应呢,想着谢无涯那凌厉的剑法,然后他也伸出手效仿起了钟罄弹开剑尖的手法。

这时候,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骆天光的举动被谢无涯看了个满眼,他是一个不会伪装自己的人,什么事都会挂在脸上,当看到这一幕后,他的脸立时就红了,因为今天的事在他当事人眼里却是十分羞耻的。

骆天光当然看出了谢无涯的反应,感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迎了过去。

“贤弟啊,你没事了吗?”说着话,骆天光还不住的捏了捏谢无涯的肩膀,感觉对方真的恢复了气力,他也才放下了心。

“兄长,惭愧啊,今天居然败给了一个毛头小子,我没事了,我是来向你辞行的。”说着谢无涯深深的作了个揖。

骆天光看了一眼屋外已经擦黑的天,连忙阻止道:“贤弟不可啊,这里离崆峒山尚有百十里路,而且还有穿几处深林,夜间常有毒蛇猛兽,万不可冒险啊!不如在此少歇一宿,明早一早再去赶路吧。”

其实谢无涯确实不喜欢赶夜路,他是个很会保养的人,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饭他都是有时间规划的,甚至连吃饭都要嚼够二十三口才肯咽下,这也是他这些年保养很好的主要原因了。

“好吧,那就叨扰了。”谢无涯说完,拿起行李又回到了客房。

晚间的酒喝得并不畅快,骆天光的两个儿子都是简单的吃了两口,然后就各回各的房间了。虽然骆天光一再开解谢无涯,要他不用把一时成败太过放于心上,可是固执的谢无涯根本就听不下去,只是一味的喝着自己的闷酒,索性骆天光也不再劝了,也和他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喝闷酒的人总是容易醉的,喝了不大一会,谢无涯只觉得头脑晕眩,然后起身告辞后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只留下骆天光独自坐在凉亭中,赏着塘边的夜景。

这个季节正是荷花盛开的时候,借着月光照在堂内,又是别有一番味道。好的风景好的酒,但是却差一个对饮的人。骆天光突然想到了与钟罄子时的约定,然后他又开始笑了,笑这个毫无规矩的小子,也笑自己居然有心思和这种人一起喝酒。

凉风吹过,骆天光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也是酒意涌上了头,不觉有些发晕了。他扶着长廊里的一根根柱子,然后向自己房间走去,想着先去休息个把时辰,然后再起来陪钟罄一起喝。可是叫了半天家仆的名字,却没有找到一个人。

头越来越晕了,骆天光不禁自嘲道是不是自己岁数真的大了,喝那么点酒居然会醉成这个样子。可是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真的想醉都醉不了了,因为横七竖八的全是他的家奴和侍婢。

他翻过了其中一个家仆,只见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刮痕,不长不宽,但是恰好可以割开人的气管,又翻过几个人,同样是这种死法。骆天光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能用这种方法致人于死地的,肯定是绝世高手,而这个高手他第一个就想到了今天刚刚认识的钟罄,他不敢耽搁,用手敲打着头踉跄着走进了厅堂。

而这一幕真的让他心都要碎了,因为自己的妻子正端坐在大厅的正椅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处的气管也已经被割开了。

“不,这到底是谁?”骆天光嘶喊着奔向自己的妻子,可是头突然愈发的沉重了,没跑两步,然后就摔到了地上。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上被人踩了两脚,然后他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看向了那个人。

“是你为什”而最终骆天光还是抵不过这份醉意,闭上了眼睛,而且和妻子一样,可能再也不会睁开了。

钟罄正在林子里的一棵大树上休息,他不喜欢被规矩束缚,更不喜欢按照别人的想法行事,含着一枚树叶,他无聊的吹起了曲子,曲声略显忧伤,可能这也是他在吹奏着自己的故事。

看了眼天空,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他跃下了树梢,然后运气轻功奔向了骆天光的府邸。

来到府邸跟前,钟罄笑了笑,然后自言自语道:“这老头果然够小气的,知道我晚上来居然一盏灯都没有点。”说着,一跃越过了骆家的院墙。

可是院子里的景象似乎没有白天时候那么美好了,看着这一地的死尸,钟罄也不觉吸了一口凉气。他赶紧四处寻找起骆天光,当他来到厅堂的时候,他也是愣住了,因为骆天光和妻子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正椅上,而且是一动不动,这个造型应该是被人刻意摆造的,试了下鼻息,果然已经死了,然后翻动着骆天光的尸体,从脖子上一道小小的伤口暴露了他的死因。

“那么快的刀法?而且刀片应该薄如蝉翼才会制造那么小的伤口。而且体温尚温,可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在一夜之间诛害骆老爷子全家呢?”钟罄开始严肃起来,细细的分析起了骆天光的死因。

而这个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钟罄赶紧跃身到房梁上,可是没想到刚一站稳,嘴就被一个人捂住了。

“什么?居然还有人躲在这里?难道这人就是凶手?”钟罄试探性的看向旁边,可是对方居然穿着一身夜行衣,根本看不出样貌。

而此时,大厅的门也被急匆匆的推开了,那个人赶紧拉住自己然后蹲了下去。

“来人是谁,而躲在房梁上的人又会是谁呢?”钟罄只感觉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已经被汗浸透了,而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第二章传闻的七星宝刀(上)

借着透进的月光,钟罄隐约看出了来人的样子,从走路的步伐声中他知道此人应该就是今天被自己打败的谢无涯,他几步来到了骆天光的尸体跟前,然后和自己一样也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翻动起尸体。片刻后,他突然跪到了地上,然后大哭起来。

“兄长啊,是谁和你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居然要害你全家啊?都怪我,如果我刚刚没有喝醉的话,或许你也不会遭此灾截了,你放心,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出害你的凶手,以慰你在天之灵。”谢无涯狠狠的跺在了地板上,直把脚下的地砖踩的粉碎,此刻他的伤痛与惋惜之情已经无从发泄了。

哭了一会,谢无涯跪在地上给死去的骆天光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把尸体重新扶正在座位上,长叹一声离开了厅堂。

屋里又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梁上的钟罄与黑衣人对着厅内的两具尸体。

“呜你是想憋死我啊?”钟罄一把推开了黑衣人的手,然后跃到了地上。然后紧接着,黑衣人也跳了下来。

“喂,你躲在上面干嘛?刚刚你那么用力捂住我的嘴,差点没憋死我知道吗?”钟罄对着黑衣人说道,但是语气中却毫无怨恨之意,反而有些调侃。

黑衣人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也看向了钟罄,只不过这钟罄的脸也是太过脏了,即使没有蒙面,单单是上面的那层灰泥也无法看出他的长相。

“要你管啊,又不是你们家,我愿意来就来。”说完,黑衣人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这一下有意思了,钟罄本来就是一个极其随性而又不守规矩的人,而听对方的答复和自己还真的如初一辙,这下,钟罄对这人倒是有了几分兴趣。他跃起两步,一个侧身挡在了那黑衣人面前。

“有意思,没想到还有跟我一样讨厌的人,那我可得跟你好好聊聊,像这种知己可不好找。”说着话,钟罄一把将那黑衣人的面纱扯了下来,而与此同时,他的脸上也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这下钟罄真的愣住了,不过并不是因为那一巴掌而是眼前这黑衣人的容貌,眼前的黑衣人居然是位绝色的姑娘,她精致的五官似乎是雕刻出来的一般,或者说即使雕刻都无法令一件艺术品那么的完美无瑕。

人总是活在凡事中的,而活在凡事中就注定要食着人间烟火,即使钟罄再怎么随心随性,武功多么的高深莫测,他依旧是一个凡人,而凡人对美丽的事物总是要多去欣赏的。

钟罄现在就好像被点了穴道,眼睛已经完全无法从那姑娘的脸上离开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姑娘。她的眉头有些紧锁,似乎把所有的心事都锁在了里面;而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显得甚是楚楚可怜,即使天底下再凶狠的大恶人看到这双眼睛恐怕都要软下心来;挺立的小鼻子又让她显得那么调皮可爱,红润的双唇则会让人整个身体都酥掉了。

钟罄并非没有见过漂亮姑娘,只不过在她接触过的姑娘里面,也就只能用漂亮形容,而眼前这位姑娘,就好像把女人各种性格的美完全融合在了自己身上,真的可以说恐怕这种美不应该属于凡事了。

“你看够了没,把面纱还我。”姑娘被钟罄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一把夺回了他手里的面纱带了回去。

虽然觉得有些失礼,可是好在钟罄也不是那么懂礼的人,很快他又恢复了他那懒散而又不羁的笑容。

“想到你是位姑娘可是却没想到你居然那么漂亮,不过这种地方可不是大姑娘该来的地方吧?最好你还是快点回家吧,万一深更半夜遇到些地痞流氓之类的,我可不会救你啊。”钟罄把嘴巴凑到了那姑娘的耳边说道,只觉得对方身体散发出的香味简直要让自己醉了。

那姑娘很不满钟罄的轻浮举动,连休的通红,一把将他推开了。

“离我远点,我看你比那些地痞流氓还不如。”这姑娘发起脾气都是那么可爱,钟罄不觉又笑了。

姑娘正了正衣服,然后挪开了两步,故意与钟罄隔开点距离。

“对了,你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来这里偷盗的?”姑娘看着钟罄发问道。

钟罄挠了挠头,看了一眼正椅上的骆天光,心里也是有一些伤感,虽然相识不久,但是骆天光的为人与气魄还是挺让他佩服的。

“我是来赴约的,本来跟主家说好今晚子时要与他喝酒的,可是没想到会这个样子。”钟罄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这种疯子的世界那姑娘真的很不能理解,居然有人会疯到半夜跑到人家去喝酒。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大半夜跑到人家来又为了什么?还有你躲在上面有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呢?”钟罄被姑娘这么一问才想到了自己来的目的,刚才他已经完全陷入这位姑娘的容颜里了。

其实这姑娘从上面下来是想直接走掉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和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年轻人聊了几句居然也对他饶有兴趣了,或许钟罄确实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难道你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吗?毕竟屋里只有我一个黑衣人啊?你就没怀疑过我吗?”姑娘好奇的问道。

钟罄想了想,然后又笑了,他指了指姑娘说道:“为什么要怀疑呢?刚才我跃上房梁的时候你有机会直接杀我的,而且从你的功夫上来讲的话恐怕还做不到,他的伤口只有微微一条,而且是刚好割开喉管的力道,要么这人有着相当强的武功,要么这人有着娴熟的杀人手法,可是显然这两点你好像都不具备。”钟罄摸着下巴,然后细细的分析道。

虽然自己不是凶手,但是被一个陌生人当着自己洗清嫌疑还是很开心的。姑娘也是笑了笑,然后说道:“那我该说谢谢你的信任吗?不过跟你说实话,我只比你早到了一会,我来的时候这里也已经这样了。”

听到姑娘的回答,钟罄显得有些失望,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想做和不想做的事,现在他想做的就是找出真凶。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那么晚来这里的目的吗?”钟罄走到了骆天光的尸体旁边,再次翻看起尸体,他想要从上面找到些许新的线索。

姑娘似乎真的是有心事,她开了几次口,但是依旧没有说话,应该有些秘密是不好说出来的。

“算了,反正我们也是萍水相逢而已,算我多嘴了。”说完,钟罄又开始忙起了他的事情,也很难得他能露出认真的样子。

犹豫了好久,那姑娘咬着嘴唇走到了钟罄跟前,然后从兜里拿出了半块令牌递到了钟罄面前。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是很麻烦的忙啊。”

钟罄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姑娘递过来的东西,然后又扭过了脸继续检查起尸体。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兴趣,因为我现在有我想要做的事情。”

好奇心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按照常理的话,先把管不管放在一边,起码也会多问两句的,可是看着钟罄现在的样子,那姑娘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只是呆呆的僵在了那里。

“不对啊,杀人总是会留下些线索的,可是除了这道刀痕,根本就没有别的痕迹了,而且从伤口处快要凝结的血液上看,似乎他也没有中毒啊?能短时间内把骆家几十口人全部杀死而且用着一样的方式,这应该很难做到的吧?”钟罄看着,不觉自言自语起来,看来从一开始侦查他就遇到了瓶颈。

那姑娘似乎没有走的意思,仍然站在钟罄跟前,眼睛也是看着那句尸体,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也许是为了争夺一件物事呢?”

“物事?”听到姑娘的话钟罄转过了头,他隐约觉得这姑娘可能知道些什么,起码从她深更半夜独闯人家的宅院就知道,她肯定也是有目的的。

“你知道些什么?可不可以说给我听?”钟罄一下子来了兴致,俯起身专注的看向了那位姑娘。

只是这一次轮到姑娘的主场了,看到钟罄来了兴致,她又闭口不谈了。

钟罄当然知道原因,可是女人吗,总是吃软不吃硬的,她们都希望全部人都是顺着她们的。所以他的语气变得温顺了许多,就好像从一匹桀骜不驯的野狼突然变成了一只小绵羊一样的感觉。

“大小姐,麻烦你把知道的告诉我吧,毕竟这也是件大事吗,你说是不是?”

而那姑娘却对钟罄的话不为所动,依旧端着架子,看来钟罄的服软和求饶似乎没起多大作用。

“唉,女人啊真是可怕的生物,好吧我是服了,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钟罄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知道现在如果不答应这姑娘的请求,恐怕姑娘是不会说的。

果然,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后,姑娘又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去做件事情。”说着,姑娘又把那半块令牌递到了钟罄跟前。

这一次钟罄没有不接的理由了,他苦笑着拿过了令牌,借着透进的月光看了起来。这块令牌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已经破旧不堪了,可是依旧可以看出上面的“司徒”二字。

“看完了,字我认识,可是其他的我可是一概不知的,如果你是想要我从这上面讲些什么故事的话,恐怕你可是找错人了。”说完钟罄又把半块令牌还了回去。

姑娘把令牌放回了怀里,脸上又挂上了一抹忧伤,借着月光看去,她惆怅的样子真的就像是从广寒宫里下凡的嫦娥仙子一般,让人看着都十分心疼。

“我的名字叫林凤雪,家父正是江南三十六寨的总瓢把子林铁玄,两个月前,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且一去至今也是杳无音信,后来我整理他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这块陌生的东西,问了家里所有的人大家都说没有见过,这些日子我一直到处打听,最后从磻溪的一位老者那里终于打听到了,原来这块令牌是东汉末年司徒王允的腰牌。”林凤雪说着,又摸了摸兜里的令牌。

钟罄显然还是不太明白这林铁玄的失踪到底跟令牌有什么关系,他摇了摇头问道:“令尊的名号我当然知道,只是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一概不知啊,我想你应该是希望我帮忙找到令尊的下落吧?可是这没头绪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

听钟罄那么一说,林凤雪不但没有显得沮丧,反而更加开心了,因为她觉得对方在认真的听这件事也就意味着他是真心想帮助自己,而不是为了要自己嘴里的几句话刻意敷衍自己。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明白,可是王司徒有一件宝物七星刀你应该知道的吧?”林凤雪看了一眼屋外闪耀的北斗七星,然后问道。

“七星刀?就是当年魏王曹操用来刺杀董卓的那把刀?我当然知道,相传这把宝刀上面镶嵌着七科颜色各异的宝石,而且刀锋也是极其锋利,只不过后来落在董卓手里之后便不得而知了。难道你想说令尊的失踪和这把七星刀有关吗?”现在钟罄已经对这件事真的有了兴趣,已经开始在问林凤雪了。

林凤雪点了点头,想了想接着说道:“我想应该是的,对于七星刀的事在江湖中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的新闻,因为虽然它做为兵器来讲虽然确实可以算的上是宝物,可是它的观赏价值却远远在其实用性之上。可是有一点鲜为人知的是,当年董卓为了拉拢吕布将这把刀赐给了他,后来吕布在徐州腹背受敌的时候,为了给妻女留下退路,他命令将士在下邳附近的一处山坳中埋藏下了一笔宝藏。据说埋藏点必须在正午时间让阳光的照射透过七颗宝石才能够找到。”

听到这里不用林凤雪说钟罄也已经明白了,看来这林凤雪不惜冒那么大险深夜潜入骆府,肯定是和那把刀有关的。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吧,不过在那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情总该说了吧?”

可是林凤雪没有说话反而又笑开了,看到林凤雪的样子钟罄也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林凤雪的圈套啊!她所说的物事无疑就是那边七星刀,只不过杀害骆天光一门的到底和这刀有没有关系呢?

第二章传闻的七星宝刀(下)

钟罄与林凤雪迅速的在骆宅内的各间屋子转了起来,骆宅并不算小,大小房间起码有四五十间,在最终的分析后,钟罄把目标定在了骆天光的书房。

“我都已经怀疑你了,那是一把刀而且是把宝刀啊,怎么可能会藏在书房里呢?我觉得倒不如去练功房里看看。”林凤雪翻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始质疑起了钟罄。

而钟罄没有理会,依旧认真的一本本翻看着骆天光书柜上的书。他总觉得这间书房一定有问题,这座宅院建的非常讲究,每一个细节应该都是有专业的人设计的,可是唯有这间书房,他从踏进的那一刻就感觉不太自在,虽然他并不懂什么风水。

林凤雪还在一旁抱怨着,似乎已经认定了钟罄的行为是在浪费时间。

“唉呀大小姐,你可不可以稍微安静一点啊?我头都被你吵的大了。如果你觉得你有别的更好的想法的话,那你可以自行去做啊,或者觉得我不可靠的话我也可以走的,本来也不是我自愿跟你做这种事的。”林凤雪的唠叨已经开始让钟罄不耐烦了。

听到钟罄的话,林凤雪只得闭上了嘴坐到了一边,生怕再过啰嗦的话钟罄真的会一走了之,那么剩下自己就更加没有头绪了。

“喂,大盗的女儿,你过来看看这个。”钟罄突然拿着一本书,然后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对于这个称呼林凤雪当然是很不满意的,她嘟囔着嘴说道:“我父亲是总瓢把子,不是什么大盗,请你对他尊重点。”说着,林凤雪已走到了钟罄跟前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书。

“道德经?这不就是一本道家的书吗?有什么奇怪的?这骆天光的无极门也是道家门派,他书柜里有本道德经有什么奇怪的?”说完林凤雪把书直接扔到了书桌上。

“唉,女人啊,总是愚蠢又无理的,居然仅仅凭借表象就那么断定一件事物。我看如果今天真的只是你自己的话,恐怕你老爹永远都找不回来了。”钟罄摇着头,从桌上再次像找到珍宝一样的拿起了那本书。

林凤雪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看来他是从书中找到了什么信息,所以赶紧凑到了钟罄跟前,期待的等他说下去。

钟罄翻了翻,找到了刚刚的那一页然后放在了林凤雪面前,然后读起了上面的一句话:“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

林凤雪努力着回想着她所读的这本书,可是似乎与原文并无悖逆之处,她又开始不解了,挠了挠头,再次把目光放在了钟罄身上。

“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就快些说吧,我承认我不如你总可以了吧。”林凤雪有些激动了,因为她明白,似乎这小子已经找到了藏着七星刀的地方了。

钟罄摇了摇头,还不忘挖苦两句林凤雪。

“看来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似乎把你的脑子全都吸收了,难道你就没看出这间屋子的特别之处吗?算了吧,估计你也不明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情况下一个健全的人会看不到、听不见和摸不着呢?”

这个问题真的是狗屁不通了,一个健全的人怎么可能会连这三种最基本的本能都做不到呢?

林凤雪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是不是说这个人被人绑住了然后眼睛耳朵都被蒙上了呢?”

当然这个回答又是错误的了。钟罄把书再次拿到了林凤雪的面前,依旧把刚刚的几句话指给她看。

“从刚进这间屋子开始我就一直觉得很奇怪,你看我们眼前的这张书桌摆在这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般人的习惯都是巳时的,可是眼前这张桌子刚好面对的是那扇窗户,阳光会直接透过窗户直接照到这张桌子上的,在刺眼的眼光下试问一个人怎么能够看到书上的内容呢?”

林凤雪听他那么一说,确实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确实是不可能的,按理说说桌应该是放在背光的地方的。那所谓的听不到和摸不着呢?这两点又该怎么解释的呢?”

钟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然后把林凤雪按在了书桌旁的座椅上,随后自己走到了门口。林凤雪不晓得他这又是意欲何为,只是随着钟罄的方向看去,可是不一会却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因为从门口到她坐的地方中间隔了一根很大的柱子。而不一会,钟罄又走了回来,重新站在了林凤雪的面前。

“有听到我刚刚的讲话吗?”钟罄看着林凤雪问道。

“啊?你刚刚有说话吗?是不是关于七星刀的事?”林凤雪诧异的看着钟罄。

钟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喜色,他指了指门口处继续说道:“看来我猜的果然没有错,你是不是刚刚也看不到我了?因为挡在我俩中间的那棵柱子太大了,从开始我就在想,一根用于支撑的柱子有必要那么粗吗?我刚刚用了寻常的声音叫你的名字可是并没有听到你的回答,然后我又加大了一点音量可是你依旧没有理我。”

林凤雪疑惑的看着钟罄,不可置信的问道:“有吗?我可是真的什么也没听到的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听不到吗?”

钟罄点了点头,然后又走到柱子旁边敲了敲,接着说道:“没错,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听不到了,之所以听不到是因为这跟柱子的材质比较特殊,并不是木头的,它应该把我的声音拦截住了。不过按照正常人的习惯,所有的设施都是应该为了方便设置的,这样的布局无非是增加了很多的不便。起码有人来禀报什么事情的话,就不得不跨过柱子走到近前来说了。”

林凤雪点了点头,听了钟罄的这番话她突然觉得找来这个人帮助自己看来是今天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否则只凭自己,恐怕把人家整个宅院翻遍了都不可能会想到这一点的吧?

而已经解开了前两句话的钟罄此时也轻松了不少,因为相对于这看不到和听不见,摸不着就更加容易理解了。

“我想这摸不着不需要我做解释了吧?”钟罄笑着问道。

林凤雪没有回答,但是自信的笑容却已经做了解答,她离开了座椅径直走到了书柜的前面。

“所谓的摸不着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书房本来就是用来读书的,正如你说的,所有的摆设应该是你方便为前提的,可是现在这张书桌居然离书柜有两丈远,那拿起书来岂不是太过麻烦了?所有摸不着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没错的吧?”

这可能是林凤雪今天唯一说对的一句话了,所有喜悦的心情不言而喻,全都在脸上的笑容中表现出了,原本美丽的容颜再配上这般笑容,让她显得更加美了。

钟罄也笑了,但是却不是因为林凤雪解开了第三句话,而是他突然间感觉在林凤雪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即使是叫他去做再艰难、再危险的事情也都是值得的,就好像她的笑已经抵过了所有世间的珍宝。

可是他嘴上却依旧没有夸赞的意思,好像毒舌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如果和别人讲话不夹带几句损人的话,他浑身也许都会不自在。

“呦,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有点脑子的吗?不过也难怪,这第三句话确实很好理解,恐怕世间只有笨蛋才会猜不出吧。”钟罄懒洋洋的坐到了座椅上,顺手用骆天光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懒散的看向了林凤雪。

而对于刚刚陶醉在自我欣赏中的林凤雪来说,钟罄的话无疑又给她扫了兴,原本才挂在脸上几秒钟的笑容又被气氛的嘟嘴取代了,不过佳人就是佳人,不论什么样子都是有着自己独特的美。

“好好好,这世界上就你了不起,那现在三句话全都解开了,你告诉我七星刀到底在哪啊?”林凤雪也是倒了杯茶坐到了一旁的会客椅上,索性把问题全都推给钟罄,自己图个轻松。

钟罄倒是不紧不慢,又是喝了几杯茶然后才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再次拿起那本道德经,然后用手指着最后一句话对林凤雪说道:“这世界上总是有问就有答的,既然前三句是谜题,那么最后一句肯定就是答案了。”

“混而为一?这意思难道是要把桌子、书柜和柱子放在一起吗?”看着这最后一句话,林凤雪试探性的问道。不过看到钟罄对自己翻白眼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又猜错了。

“我的姑奶奶,刚刚还自作聪明的想到了一个答案,现在居然又原形毕露了,三件东西堆在一起那就叫混而为一了吗?再说你是想把柱子拔下来吗?”钟罄没好气的质问道。

林凤雪也是脸一红,其实对于她来讲因为父亲地位的关系,所以从小不管说什么她所接触的一些人都是顺从的,也就有了她这种口无遮拦,甚至可以说说话很少经过大脑的性格。

“那那你说吗,总是卖关子,你是故意找话题来羞辱我吗?”林凤雪假装嗔怪的说道。

钟罄对这种姑娘也真是没办法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把林凤雪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所谓混而为一当然不是把东西全都摆在一起,而是三件东西的中心点。你仔细看看,虽然屋里的摆设显得有些杂乱没有秩序,可是你没发现三件东西之间的距离都是对等的吗?”说着话,钟罄顺手指给了林凤雪看。

林凤雪按照钟罄的话看去,真的是如他所说,居然三件物事的相隔距离都是隔了十八块地砖,她不禁从心底佩服起了钟罄过人的观察力。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三件东西的中心点就能找到藏刀处了?”林凤雪眨了眨眼睛,说话的声音已经小到了极点,生怕又会说错话被对方数落。

钟罄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手,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吗,就是这个意思了,其实意思就是找出中心点吗。我想在中心点的那块地砖上一定是隐藏了什么机关的。”说着随手拉起了林凤雪的手向中间那块地砖走去。

林凤雪虽然出身于武林世家,而且平时接触的也是些粗狂的豪杰,但是毕竟自己是个女儿家,平时打架喝酒的事虽然都做过,不过手却还是第一次被除了自己父母以外的人牵起,而且居然还是一个陌生男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感觉很踏实,就算心里还是不好意思的。

“应该没猜错的话就是这里了,我来试试。”说罢钟罄运气内力,将真气灌注到自己脚下,狠狠的踏向了脚下的地砖。果不其然,那块地砖竟是空的,而随着地砖的破碎,下面也出现了一条地道。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林凤雪又呆住了,如果下去的话,是不是就能找到七星刀了呢?她抱着疑问看向了钟罄,现在所有的一切,她全都寄托在这个陌生人身上了。

“还愣着干嘛,我觉得刀是不会自己长腿跑出来的吧?走吧。”说着,钟罄硬拉着林凤雪把她带了下去。

隧道不长,但是很窄,两个人低着头借着一点点光亮艰难的往里面走去。可是转了个弯,眼前的景致却完全不同了,因为里面不但灯火通明,而且装潢还甚是奢华,甚至比起皇帝的金銮殿都毫不逊色。

“哦,这地方还不赖吗?没想到这骆老爷子书房下面会有这么好的地方。”钟罄不禁赞叹道,然后悠然的站在原地欣赏起来。

“喂,快去找刀啊。我觉得刀肯定会藏在这里的。”林凤雪也显得很是激动,迈开腿就要往前跑去,可是却被钟罄一把拉了回来。

“笨女人,着什么急?你不怕有机关吗?”说着他解下了后背上的那把钝剑,然后把包裹的布再次解开了。

林凤雪也是没有见过那么难看的武器,她不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你就用这个做武器啊,也太难看了。等你帮我找到父亲,我叫他送你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我们家锋利的兵器可多的是呢。”林凤雪说的很是自豪,可是也是事实,他们家虽然不能归类为门派,可是在绿林中可是第一号的,而按照规矩,三十六寨打劫来的有名兵刃器械都要首先交给总瓢把子,然后再依次分配的。

可是钟罄似乎很是不领情的样子,他半蹲在地上将剑柄拿在手中,随后运气了内功,紧接着只见他用力向前一推,只听“嗡”的一声,整柄剑就在路中间成一条直线飞了出去。

光听剑在空中的声音,就知道这把剑应该是分量不轻的,而加上钟罄深厚的内力,使得这柄剑的剑气更加浑厚了。林凤雪已经抑不住心里的惊讶,就要拍手叫好。可是“好”字还没喊出口,就被眼前的一阵叮叮当当声压回去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林凤雪不觉后背都湿了,看着剑上吸满的各式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暗器,她真的有些后怕,要不是刚才钟罄及时的拉住了自己,那么恐怕现在这些暗器就会全都在她的身上了。

“呜,还挺壮观吗,没想到这地方会有那么多的暗器啊。”看来钟罄刚才的那一下也是耗了不少体力,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嘴里还在喘着粗气。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的话,恐怕我现在都是死人了。还有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武器真的很特别,它叫什么名字啊。”林凤雪感激的说道,然后紧接着跟钟罄走到了剑的旁边。

钟罄从地上捡起了剑,原本就不轻的剑现在又粘满了各种暗器更加重了,他运起内力然后大喝一声,紧接着那些暗器就星星点点的落在了地上。

“不要小看它,虽然它确实没有你想象的漂亮,可是还是很不错的,它叫御剑是我给它起的,意思呢是因为我和别人打架只防御,我从来不会让它沾染到别人的血,这是我的三个原则之一。”钟罄笑了笑,然后把剑重新系到了自己后背上。

对于钟罄的话林凤雪真的闻所未闻,因为在江湖中的每场厮杀都等于是搏命,而他却说自己从不进攻,那遇到高手岂不是很危险的事?她真的越来越对钟罄这个人好奇了。

“对了,现在知道了你剑的名字,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啊?”林凤雪问道。

“钟罄,江湖上应该还没我这一号,你应该是不会知道的。”钟罄答道,然后继续拉起林凤雪向前走去。

大厅的尽头,是一张金丝楠木的桌子,单单是这张桌子,价值已经不菲了,桌子的正中间摆着一个纯金的长盒,在烛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哇,好漂亮啊。”林凤雪不禁赞叹道,看来女孩子都是比较喜欢金银事物的,即使这些真的用途不大。

钟罄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又是一笑,然后指着盒子说道:“看这个长度应该就是盛装七星刀的盒子了吧。打开吧。”说完,他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盒子。

而林凤雪没有动,而是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情,转而又看向了钟罄。

“这个要直接打开吗?会不会也有暗器的?”

林凤雪担心的样子让钟罄不由的发笑,他打了个响指然后走到了盒子面前。

“前面的机关已经这么严密了,像这种豪华的物事主人是舍不得放暗器的,因为无论是桌子还是这个盒子都可以说是七星刀的陪衬,更加是一件艺术品,试问有谁舍得让心爱的艺术品损伤呢?来吧,我打开盒子你把刀拿出来。”说着钟罄伸手打开了盒盖。

林凤雪期待的看着钟罄是手,一颗心也是“砰砰”的乱跳起来,眼看着苦苦找寻的七星刀就在眼前了,它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可是打开盒盖的那一刻,两个人却都傻了,因为里面居然是空的,居然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最后却找到了一个空盒子。林凤雪眼见寻找父亲的线索又落空了,眼神中又露出了一股惋惜。

钟罄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他摸着自己的胡渣开始陷入了沉思,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难道真的是自己估算错误了?他转过头再次打量起这座大厅。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的?”钟罄突然打了个激灵,表情变的非常严肃,然后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向了林凤雪。

第三章江湖通缉令(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刀真的不在这里吗?”林凤雪见钟罄紧锁着眉头,她也有些焦急了。

钟罄眼睛依旧注视着这座大厅,东看看西看看,紧接着嘴角挂上了一丝苦笑。

“刀是在这里没错的,只不过我们来晚了一步。现在我倒是确定了,这七星刀的失踪应该真的和骆老爷子的死有关。”说着话钟罄从地上捡起了一支飞镖,然后冲着一支蜡烛打去,直接将那只蜡烛削成两段。

林凤雪以为又是钟罄在故弄玄虚,马上走过去捡起了地上断掉的蜡烛,可是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普通的蜡烛无疑。

“唉,你什么时候可以改掉你这卖弄的习惯,你是想告诉我你暗器功夫了得吗?”林凤雪把两断蜡烛重新扔回到地上,然后走回到钟罄身边。

“什么卖弄,难道你没发现刚刚我打断的这根蜡烛才燃了那么一点吗?”钟罄问道。

林凤雪这才恍然大悟,果然就如钟罄所说,屋里的蜡烛除了被他打断的那一根其他的似乎都快燃尽了,而这根长蜡烛的光线刚好可以照到放七星刀的位置,如果按照那么大的屋子来看,如果不换上的话,恐怕蜡烛燃了一半,光线就照不过来了。看来真的如钟罄所说,有人提前一步来过了。

“难道是我们见到的那个老道?好像这座宅院只剩下他一个活人了吧?”林凤雪想了想,说道。

钟罄的脑子又开始乱了,因为现在线索又断了,林凤雪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如果真的是谢无涯的话,为什么他得逞以后还不快离开,反而是跑到骆天光的尸体前大哭一场呢?难道是发现了我们二人故意演给我们看?

“啊?好像哪里不对,你刚刚说了些什么?”钟罄突然从沉思中转头看向了林凤雪,而且很急迫的再等着她回答。

“我我只是说活人只有那个老道了。”林凤雪疑惑的答道,不晓得钟罄又想到了什么。

钟罄拍了下大腿,然后脸上露出了喜色。

“谁说这宅子里就只有谢无涯一个活人的?从刚才我就觉得奇怪,好像少了点什么,让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

“那到底是少了什么?”林凤雪问道。

钟罄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道,然后慢慢的说道:“死尸!”

林凤雪听到他的回答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疑惑的看着钟罄问道:“死尸?这院子和屋子里可全是尸体,你居然还说少死尸,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钟罄当然没有开玩笑,但也没有回答,他拉起林凤雪的手运起轻功迅速的往外面跑去,他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刚刚屋子我们已经全都去过一遍了,看来尸体应该全都在院子和厅堂内,这样凤雪,我们围着院子搜索,除了这些穿着粗布衣服的家丁和丫鬟们,看看还有没有穿着绸缎的人,搜索完毕后再回到厅前集合。”说罢钟罄转身去了左边的一条路,围着院子开始查探起来。

这下可苦了林凤雪了,虽然是出身江湖,可是这深更半夜的要她一个女孩子去一个个的看尸体,心里还是十分害怕的,她现在心里真的很恨钟罄,可是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得找啊。就这样她从院子右边的路开始搜索,只要看到是穿粗布衣服的人马上扭过脸,心里已经暗骂了钟罄不止几十遍。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两人都回到了大厅前。

“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发现?”钟罄看着脸色煞白的林凤雪问道。

见到钟罄,林凤雪才觉得安心了一点,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钟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天上的繁星。

“果然不出所料啊,这不是一起灭门案。”

林凤雪眨了眨眼睛,对着钟罄说道:“全家都被杀了,这还不是灭门案?肯定是这骆老爷子以前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会遭此劫难的。”

钟罄摇了摇头,然后指着厅内说道:“谁说全家被杀了?你只看到骆老爷子和夫人,但是你有看到他两个儿子的尸体吗?如果真的是灭门的话,宁可不杀家丁也应该把他两个儿子杀死啊?可是这里并没有啊。”

林凤雪看着大厅,想了想说道:“那可能是被带走了,或者杀完把尸体运到别处去了,对了肯定是劫持他的两个儿子逼他们去找七星刀,然后找到七星刀后在把他们带走出去杀掉了。”

钟罄对林凤雪这没边际的推理简直要抓狂了,他赶紧打住了她,然后说道:“大小姐请安静一下,首先我要澄清的是凶手只有一个人,不会有帮凶的,因为从所有死尸的伤口就可以看出,出手恰到好处,伤口的长短深度都是一样的。其次如果凶手要挟他们去找七星刀的话无论带上哪一个都可以在拿到刀后当成解决,没有必要那么麻烦再带到别处,第三再来说正门的路,由于这座宅子工程不小,所以肯定是赶工完成的门口铺的地砖下的泥土还没有完全干,所以今天这些掌门来的时候也是把马放到了不远处的地方步行进来的,现在外面明显没有马车车轮的痕迹,难不成凶手要自己带着两具尸体或者劫持着两个人离开吗?”

林凤雪还是有些不服,她又想了想然后说道:“那也可能是凶手本来就有很多人,只不过一个负责杀人,其他的负责劫持掉他两个儿子的啊?”

钟罄对这林凤雪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好像永远在他分析完后她总是会有她的理由。

“别忘了宅院里还有一个活人的,谢无涯在江湖中的名号你不会不知道吧?今天我跟他交过手的,要不是他摸不清我武功的路数,恐怕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我胜他还是仰仗了我背上的这把御剑,不过下一次再交手恐怕我就不一定可以赢了。而且江湖传闻他还有一项更厉害的本领,据说任何的毒物都对他不起作用,这个我倒不知道真假,不过如果是真的,恐怕他能在江湖中排到前五位。如果真的有很多人一起来的话,动静肯定不小,恐怕早就被谢无涯发现了。不过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要杀那么多人又要去找七星刀,好像确实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钟罄说着,心里又堆满了一团疑云。

林凤雪看了看已经微微露白的天空,知道现在钟罄也陷入了困惑,看来今晚是白忙活了,而寻找父亲的事好像又没有了着落。她轻叹了一声然后对钟罄说道:“天快亮了,还是先休息下再想办法吧。睡一觉也许好多事就可以想通了呢,我们一起走吧。”说完林凤雪就要去拉钟罄的手,她好像已经从刚才的羞涩变为习惯了。

可是钟罄却把手抽了回去,悠悠的说道:“你先走吧,天亮了肯定官府和武林中人会集聚在这里的,谢无涯肯定已经去报信了,别给自己添麻烦。明天正午时分在镇口集合,我答应的了你帮你找回父亲就肯定会兑现的。”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厅堂走去。

林凤雪有些急了,并不是因为她担心对方会食言,而是担心起钟罄的安全,既然他知道天亮会有人来还待在这里,到时候如果那些武林人士不分青红皂白把怒气发泄在他的身上,岂不是会很危险?

“不行,你跟我一起走吧。我怕我怕你会出事的。”林凤雪看着钟罄的背影喊道,把心里的担心全都说了出来。

可是钟罄并没有转过头,但是嘴角处却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被人关心确实是件很温暖的事情。

“不了,我答应过要和骆老爷子喝酒的,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子时可是做人不能食言的,我要留在这里,因为等待天亮以后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说完不再理会林凤雪,径直走进了厅堂。

知道钟罄的脾气肯定是劝不回来的,能做的也就是替他祈福了,林凤雪真的想把钟罄的脑袋撬开,然后看看里面是到底装了些什么,为什么他所做的事永远都是异于常人的。

钟罄看着骆天光的尸体,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还不时的说着话,那样子简直说是个疯子都不为过,最后可能是一夜的劳苦再加上点酒意,他真的困了,不知不觉斜倚在厅内的柱子上,他竟然沉沉的睡去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骆府的大门口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芙蓉镇几十年的平静就被骆府灭门案打破了。相隔一天,昨天昨天的围观和今天就截然不同了,从倾慕变为了惋惜。

“都闪一闪。”谢无涯推开了人群,跟在他身后的是主管本地的两个官差还有一众江湖人士。镇民们也知趣的让开了一条路,等到他们进去后,又重新汇聚到了一起。

钟罄显然是被谢无涯的一脚踢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围,一部分门派弟子正在搬运着骆宅内的尸体,而官差和其他人则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咳咳,这是怎么了?”谢无涯那一脚力道很大,钟罄不住咳嗽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骆大哥满门是你杀的,他那两个儿子呢?”谢无涯已经从腰间拔出了佩剑,指向了钟罄,由于愤怒手臂不停颤抖着。

钟罄伸了个懒腰,想要站起,但很快被人团团围住了,几十把剑从不同方向指向了自己。

“不是我来这里喝点酒也犯法吧?”钟罄摸着自己依旧晕眩的头,踉踉跄跄的差点跌倒。

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对立的,就好比谢无涯总是不苟言笑,一脸严肃,而钟罄则是永远的没有规矩,放荡不羁。所以单凭这一点性格的差异,谢无涯就对钟罄多了三分的厌恶。

本来骆天光的死就让谢无涯满心忧伤,见钟罄现在这幅德性和自己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向前一步,紧接着就是一通连环腿,直把钟罄踢到在地。

“要不是官差在这里我非要了你的狗命。”谢无涯的怒气尚自未消,恨恨的看着钟罄说道。看着领头的谢无涯,其他门派人士也是把手里的剑用力握了握,现在只要有一个人发号施令,恐怕钟罄立马就会变成蜂窝了。

官差当然知道这些所谓的武林人士的脾气,生怕再闹出人命影响更加恶劣,感紧上前制止。

“都停下,此案还未查清,需当由县令大人亲自升堂查问,依照法律,我们要先给他戴上刑具,先押回大牢,其他人不得再随便出手,否则一并处置。”这领头的捕头说道,然后拿出了随身的手铐脚镣走到了钟罄跟前。

其实原本江湖与中人与官府是不相往来的,他们的原则是江湖事江湖了,可是自打杨韧担任了六扇门总捕头一职后,就下了命令凡事命案须经官府过问。这杨韧绰号“今世孟尝”,虽是朝庭中人,但是却接济过不少江湖好汉,自然名望在外,所以这些江湖中人也是卖他一个面子。

钟罄挨了这几下确实不轻,可是脸上那慵懒的笑容却依旧挂着,他打了个嗝,还能闻出阵阵的酒味,晃晃悠悠的站起,他把手伸向了眼前的捕头。

“你没什么辩解的吗?”这名捕头姓陆,在这里当差已经有十四五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听话的疑犯。

钟罄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个回去再说吧,反正待在这里好像还没有跟你回去安全的。”说完笑着看了一圈围着自己的人们。

听钟罄那么一说,谢无涯简直要气炸了,他冲着陆捕头说道:“陆大人,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来路,武功邪门的很,昨天我就一直在怀疑他,没想到他居然会自投罗网,回去让县令大人严加审问,千万要为骆大哥雪恨。”谢无涯紧咬着牙,眼圈已经有些红润,看来他跟骆天光的感情真的不是一般深厚。

陆捕头点了点头,给钟罄上好刑具,然后又将他后背的御剑拿下递给了随行的捕头,这才押起他走出了骆府。

门外的镇民看到一个满脸堆笑的人被捕头押了出来,以为凶手已经抓获又纷纷议论开来,甚至看到钟罄这满脸污泥傻笑的样子,开始传开他是个疯子。

林凤雪一早就等在了镇口,虽然约定时间是中午可是一直踏实不下来,不光是为父亲的安危担心,也害怕钟罄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村里的集市已经陆续开张了,长长的一排但很有序,今天对于这座安静的小镇,最大的新闻就是骆府的灭门案和疯疯癫癫的凶手了,虽然是摆着摊,可是三两个人依旧聚在一起聊了起来。

林凤雪走到了一个包子摊前,想买个包子先填饱肚子,可是却听到了包子摊老板谈论的话题,刚咬了一口她就呆住了。

“老板,你说犯人抓住了?到底是谁呢?”林凤雪好奇的问道。

老板看了一眼眼前这漂亮的姑娘,似乎不是本镇人,他搓了搓手然后说道:“姑娘啊,我们芙蓉镇可是太平了几十年了,没想到这骆府刚搬来就遭到了灭门的劫难,不过好在有我们陆捕头,都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凶手抓住了,据说是个满脸污秽的疯子!”

“天啊。难道是钟罄?这个笨蛋,都要他一起走了,他却非要待在那里。”林凤雪刚咬了一口的包子直接掉在了地上,终于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三章江湖通缉令(下)

衙门总是森严而又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方,林凤雪看着这层层的守卫真的想不出解救钟罄的办法,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可能只是站在衙门门口跺脚了。

钟罄被两个捕快生拉硬拽上了公堂,看样子酒还没有醒,可是既然到了公堂之上,无论是什么状态都没人会伺候你的,现在钟罄已经被直接推倒在地上了。

县令姓吴,五十多岁,留着一撇小胡子,眼神中既没有官场上的圆滑也没有无能的愚笨,可以说就是比普通人强一点,座到这个位置刚刚好。在他印象里他的管辖内应该很久没有审过命案了,可是没审归没审,这一出事可就是大事了。

“啪”吴县令将惊堂木拍在了桌上,围观的吵杂声立马停止了。

“下面所跪”他刚想问下面所跪何人,可是见钟罄是趴着的,便把话又收了回去。一众衙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笑又不敢,直憋得脸红脖子粗。

县令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清了清嗓子轻咳了两声,对着陆捕头说道:“陆捕头,把犯人搀起来,让他跪好,趴在公堂上太过有失体统了。”

听到县令大人的交代,陆捕头赶紧吩咐左右把钟罄拉了起来,可是虽然是跪着,钟罄的身体依然是晃晃悠悠的。那些衙差奉事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此场景,这回可真是绷不住了,同时笑出了声。

吴县令又是将惊堂木一拍,冲着堂下喊道:“肃静,谁再笑打他二十大板。”

看到县令大人发怒了,这些衙差们感觉稳了稳情绪闭上了嘴。

门口的谢无涯已经看不下去了,赶紧抱拳说道:“大人,此人无视公堂,昨日多次做出疯癫之事。而且大人千万别被他的样子蒙蔽了,此人武功奇高且极其怪异,今日我们和几位捕头赶到之时,他无端睡在现场,此事必有蹊跷,望大人明察。”

听谢无涯那么说,吴县令把头转向了陆捕头问道:“此事当真吗?”

陆捕头点了点头,答道:“确有此事。”

“既然如此,先去找盆凉水把这个疯子泼醒,我倒要看看他能疯到什么地步。”

听到县令大人的吩咐,下面几个衙差赶紧打来了水直接泼在了钟罄的身上。钟罄打了个激灵,然后看向了左右。

“你们这是什么酒?一点味道也没有。”说着还不住的摇着头。

吴县令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当官多年遇到的犯人多了,可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疯子。他把惊堂木又是一拍,然后对着钟罄说道:“堂下那疯子,我来问你你叫什么,杀害骆天光一门的凶手可就是你啊?”

钟罄迷离的看着吴县令,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到了公堂上。

他笑了笑然后答道:“大人,我好像是喝多了,也记不清了,不如您准备点好酒好菜让我回忆回忆,或许能够想起点什么呢。”

钟罄的话让吴县令气的差点连胡子都炸起来,他拍着桌子说道:“好酒好菜,我就让你吃个够,左右来人,先赏这疯子二十大板,让他吃饱再说。”

听到县令大人发话,左右衙差哪敢怠慢,赶忙拿起手中的家伙按倒了钟罄,随后就是一通乱打,可是这钟罄从头到尾也没喊一声,脸上依旧带着笑。

很快,二十大板打完了,吴县令捋了捋胡须问道:“那疯子,好酒好菜吃的可还满意?”

“满意,官家的酒菜味道就是不一样。我现在突然觉得有了精神。”说完伸了个懒腰,而且明显身体也不再晃了。

吴县令也是没办法了,他轻笑道:“若如此就请回答本官问你的问题吧,你叫什么名字,是否杀害骆府一门的凶手就是你啊?”

钟罄还是看了看左右,一众掌门正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好像随时都想冲上来将他撕掉。

“好吧大人,我叫钟罄,我想门口的几位江湖人士希望是我吧?那我承认就算了。”钟罄说道,然后还对门口的谢无涯挤了挤眼睛。

县令大人对钟罄所做的狗屁回答真的都没话说了,他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问道:“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啊,你可要想清楚后果,公堂之上没有虚言,那你再说说你是怎么杀害那么多人的,又为什么杀人后还不走呢?”

钟罄想了想,然后挠了挠自己的头,看着县令答道:“应该就是我挥出一剑,然后那些人就都死了吧。至于为什么会留在那里我想应该是他家的酒还不错,所以我多喝了几杯吧。”

门口的谢无涯已经听不下去了,这钟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吗,他赶紧跨前两步对着县令大人又是抱了抱拳说道:“大人,这疯子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以为自己是神仙吗?还一剑杀死了几十人。”只是谢无涯即使不说,县令大人当然也是明白的。

不过谢无涯的话却把钟罄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转过头去看着谢无涯然后问道:“那谢掌门的意思就是人不是我杀的了?那我得先谢谢您为我洗脱嫌疑了。”说完笑的更加痛快了。

谢无涯被钟罄怼的满脸通红,但是却想不出什么话反驳,只气的甩了甩衣袖又走回了人堆。

原本严肃有秩的公堂今天却成了上演闹剧的场所,吴县令也被搞得晕头转向。

“疯子,这人绝对是疯子,师爷,把笔录给他,叫他签字画押,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明日午时将他问斩,退堂。”说完吴县令起身摇着头走出了公堂。而钟罄连笔录看都没看就按上了手印,随后便被带到了牢房。

不过不管怎么说,起码钟罄是认罪了,而且也被定了死罪。看到这里谢无涯也对其他的江湖朋友说道:“咱们也散了吧,这疯子已经伏法了,骆兄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说完带领众人也是离开了衙门。

虽然案子确实不小,可是审起来倒是真没费什么功夫,甚至比一些小偷小摸的案子还要快,不过听到钟罄明日被问斩的消息,林凤雪却真的慌了,她搞不清楚钟罄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做过的事却还要承认,而且是那么痛苦的承认。虽然父亲的事也是万分着急,可是她却不想离开,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对这个脏兮兮的年轻人那么挂怀。

“唉,还是先去镇口吧,也许天黑有机会潜进衙门的,到时候再想办法救这个笨蛋吧,真是上辈子欠他了。”林凤雪咬了咬牙,然后重新回到了镇口。

牢房里,钟罄被关进了死囚室,可是自打他进来后就没有消停过,除了跟隔壁牢房的犯人斗嘴,就是说话嘲讽牢房里的狱卒。搞得牢房内真的是乱糟糟的一团。

一位姓庄的年轻狱卒已经被钟罄快烦死了,本来平时脾气就不小,现在更是火冒三丈。

“唉,你消停点好吗?你就一天的活头了还那么活跃,小心老子提前送你走。”说着话,这姓庄的狱卒就拔出了妖刀敲打起来牢房的柱子。

钟罄显得不以为然,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他凑到了近前指着牢房说道:“这位大人啊,您看看既然我都快死了,您就不能给我个好的环境吗?这里也太黑了,搞得我怕怕的,所以才不得不住的讲话,而且环境差也就罢了,起码也得给我找个美女陪我喝酒吧。”

这姓庄的狱卒都快被钟罄气晕过去了,他伸出手指着钟罄说道:“你果然是个疯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牢房不是妓院。还有我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敢吵的话我就进去找东西把你的嘴堵上。”

其他狱卒看着两人争吵的样子都觉得好笑,不停的发出了嘘声。

庄狱卒说完转身要刚要回到自己的座位,还没走出几步,里面的钟罄又不安分了。

“喂,我说大哥,别走吗,陪我聊聊天,一个人好烦的。”而且这次钟罄不但声音更大了,还是用唱的方式,那声音简直是太难听了。

庄狱卒这次真的是受不了了,他拿起腰刀从两课柱子中间伸了进去,试图吓退钟罄。可是这一举动可不要紧,伸过去的刀突然被钟罄双手合十夹住了,而且只觉得一股极强的吸力把自己吸到了柱子跟前。他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向同伴呼救。

“你们快过来,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我的身体被他吸过去了。”

听到庄狱卒的呼叫,其他狱卒也感觉到事情不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感觉抄起家伙来到了钟罄的囚室,三两下打开锁拿着刀就冲了进去。

钟罄等的就是这一刻,见牢门打开了,他收起了内力放开了庄狱卒的那把刀,然后向了其他三位狱卒。虽然身上带着刑具,手脚行动不便,可是他依旧灵活躲闪着几个狱卒的攻击。

“看刀吧你。”一位狱卒大喝道,找准空隙一刀向钟罄劈去。而其他两人也是左右夹击,三把刀三个方向砍向了钟罄。

情势太险恶了,面对这躲无可躲的攻势,一般人恐怕会命丧当场了,只不过钟罄并不是一般人的。只见他退后两步,脚下用力整个人好像飞了起来,左右两刀当然是扑了空,而正面迎来的那一刀结结实实的砍在了他手上的铁链上,随即借着他浑厚的内力与这一刀的攻势,铁链从中间被斩为了两段。

三位狱卒都被钟罄的这首功夫惊呆了,可是与高手过招是容不得半分走神的,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钟罄就快速的点出了三指,三个人只觉胸前一麻便不能动了。

门外的庄狱卒早就吓得贴到了墙上,他战战兢兢的看着从牢里走出的钟罄,然后结结巴巴的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可是他是听不到回答的了,因为很快他就和他的几位同伴一样,也是完全动不了了。

“呜,还不错吗,跟我想的一样,我呢这就要走了,四位大哥谢谢你们了。好好休息休息吧,被我点了穴的人必须要过两个时辰才会自动解开,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可以解的包括我自己都不会。再见了。”说完钟罄走到门口找到了自己身上刑具的钥匙,把身上的手铐脚镣全部打开了。可是他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又重新走回到庄狱卒的旁边捡起了他的腰刀。

庄狱卒以为对方是要杀掉自己,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可是不管再怎么害怕身体却是无法动弹分毫,声音也是发不出,一颗颗大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把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

钟罄笑了笑做了个鬼脸,然后对他说道:“老哥,别害怕吗,我用你的刀不是杀你的,放心吧,我的三个原则之一就是此生决不杀一个人。借你的刀只是想给牢里的弟兄们放个假。”说完钟罄拿起刀真的挨个把牢房外面的锁砍断了。

牢里的犯人起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跑吧”,大家才反应过来,然后乌压压一伙人冲出了牢房。

这几个狱卒可是吓破了胆,要知道丢失犯人可是杀头的重罪,看着一个个逃走的犯人,他们心里的苦恐怕还不如被一刀杀了的痛快了。

钟罄似乎很悠闲,他并没有去抢着冲出去,而是悠哉的在衙门的后宅溜达起来,此时衙门内已经乱成了一团,所有捕快衙差都急着到处抓犯人,就连吴县令都站在院子中间急的直跺脚了。钟罄看着这一幕,又是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走进了后宅内一间房子。

不过好在吴县令指挥有方,很快牢里的囚徒们又重新被带回到了牢房,吴县令带着师爷去清点人数,可是唯独少了钟罄,而问向那几位狱卒,居然没一个人回答,只是滴溜溜的眨着眼睛,吴县令虽然知道他们几个被点了穴道,可是依旧愤怒的给了他们几人一人一脚。

“师爷,快点去画画像,派人张贴到镇口,给我严加查问,千万别让这小子跑了。”吴县令跺着脚大吼道,可是师爷却没有动,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傻呆呆的看着自己。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快去啊。”吴县令气愤的给了师爷一巴掌。

可是师爷还是没有动,浑身颤抖的看着县令,嘴唇也是一直哆哆嗦嗦的。

“可是县令大人,那小子脸上的污秽太多了,我根本都不知道他的长相要怎么画啊?”

吴县令这才明白原因,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说道:“那就按照这个样子画吧。”

很快镇口就安排了几位精明的捕头进行检查,而画像也被张贴在了镇口的城墙边上,只不过这幅画像真的太过奇葩了,虽然画着一张人脸,可是估计没有人能看明白这犯人的容貌,只知道逃犯的名字叫做钟罄。

已经接近中午了,衙门内也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吴县令今天被搞得头都大了,他叫起夫人儿子想去外面街上散散心。可是走到门口又让他更加不痛快了。

“咦,少爷不是刚刚出去了吗?您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位衙差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县令的儿子。

而吴少爷也是十分不解的看着他们,说道:“我今天一早都在书房读书的,哪里出去了啊?莫不是你们看错了?”

而另一位衙差则是信心满满的,他坚定的看着吴少爷说道:“不会的,就是那会大家都抓牢里犯人的时候,我们看您摇着扇子不慌不忙的出来了,而且您穿的也不是现在这件衣服,是那件蓝绸缎的。”

听到这里,吴县令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他没好气的说道:“都回屋里去吧,没心情出去了。还有你们两个守门的,告诉你们以后眼神活着点。”说罢甩着衣袖气呼呼的走回了屋,而剩下四个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吴县令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镇口的林凤雪一直在关注着钟罄的情况,见到加强了守备又悬挂了钟罄的画像,她心里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钟罄从牢里逃出来了,而忧的是那么强的守备万一被抓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

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一波波被守卫查看的过客都被放了出来,可是依旧没有看到钟罄的影子。而就在她专心致志盯着的时候,一位摇着折扇穿着体面的公子哥走到了她的跟前。

“姑娘是在等人吗?”

林凤雪细细打量跟自己说话的这人,只见他眉清目秀,鼻梁高挺,面庞白皙,可谓是一表人才,看来应该是不知是哪里的富家公子。可是她又怎么能告诉对方自己等的是城墙上悬挂的通缉犯呢?

林凤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那既然你不等人,我可就要走了啊,反正说好的中午在镇口见面我是来了。这就不能怪我无信了。”

听到这人说话,林凤雪脸上露出了喜色,她赶紧转过头去看那位富家公子,可是那公子的神情已经和刚才不同了,而是换上了一副慵懒的笑容,眼睛也是坏坏的眨着。

“钟罄,你个笨蛋。”林凤雪无法掩饰心里的喜悦,直接扑到了钟罄怀里。

钟罄没想到林凤雪居然会那么担心自己,心里自是十分感激,他把嘴巴凑到林凤雪的耳边轻身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边走边说吧。”说罢拉起林凤雪紧随着其他出城的人离开了。

江湖上的消息总是传的比较快的,谢无涯本以为这件案子就此结束了,可是没想到半天时间还不到钟罄居然就逃走了,他知道这官府是依仗不了了,感觉亲自执笔写书一封传给了公孙盟主,而公孙盟主本就对骆天光的事很是关心,可是得知凶手居然会逃脱后也是勃然大怒,他吩咐手下龙虎二位护法立刻在整个武林洒下“江湖通缉令”,不论是谁用何种方法诛杀钟罄,皆可以赏银十万。

这恐怕是历年来最大的一次悬赏了,调动整个武林去追杀一个人的事,更是从未发生过,钟罄还在无赖式的和林凤雪斗着嘴,他不知道,其实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是整个武林的公敌了,而这凶险的路上要怎么走,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第四章最好与最差的客栈(上)

现在的钟罄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让人有些不适应,似乎脏兮兮才更符合他原本的样子,一路上林凤雪的眼睛始终就没有离开过他。

“怎么总是看我?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说着话钟罄抹了把自己的脸。

林凤雪笑了笑说道:“没有啊,只不过什么都没有我才看的,好像你原本脏兮兮的样子才更符合你这种无赖性格。”

可是脏兮兮也不是人原本就会有的,这句话不仅适用于人的外貌,更适用于人心。只不过肮脏到底是环境造就的还是人自己造成的呢?

钟罄也是一笑,然后凑到了林凤雪的耳边说道:“看来你似乎更喜欢无赖啊?”说完哈哈大笑的跑开了。

林凤雪脸被羞的通红,看着跑在前面的钟罄,她假装生气挥着拳头冲了过去。

出了芙蓉镇没有多远就是交界处的一处客栈,环境不算好可是人却不少,不过环境虽然不怎么样招牌名字可是十分大气。

“望月楼?就这破房子还好意思叫这种名字?”林凤雪念着招牌上的字摇了摇头。

不过钟罄却觉得这个地方不错,他对着林凤雪挑了挑眉毛,然后说道:“其实也不错啊,我觉得肯定这客栈应该连屋顶都是漏的,所以晚上能直接看到月亮。这也是挺诗意的事情吗。走吧。”

说完钟罄径直向客栈走去。

林凤雪有些急了,她紧走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钟罄。

“喂,我说你去客栈做什么?现在才刚过中午,难道你是懒虫吗?我们要赶路去找我父亲才对的啊?再说了这种破地方要怎么住啊?”林凤雪显得很不情愿。

钟罄看了一眼客栈门口的大酒缸,然后眯起眼睛抽了抽鼻子,样子看起来很是享受。

“赶路?那林大小姐我们要往哪里去呢?难不成要我跟你一路走过去吗?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里的酒太香了,如果我不进去喝两杯的话,恐怕脑子也转不起来了。”说罢钟罄独自走进了客栈。

林凤雪对于这个酒鬼很是无奈,她搞不清楚为什么男人的世界如果没有酒喝就如同要了他们的命一样。既然拿钟罄没有办法,那林凤雪也就没有选择了,她皱了皱眉紧跟在也走了进去。

这间客栈确实真的很差,不光是从外面看,里面也是一样,似乎店主人很懒,桌子上流上的菜汤已经厚厚一层了,而且地上的尘土也是厚厚一层,甚至连店家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上下两部分颜色都不一样了。

不过钟罄好像根本没在意这些细节,一杯杯的给自己倒着酒,不停吃着店家端上的一道道菜,嘴里还不住夸赞着好吃。

林凤雪可没有他那么看得开,看这环境也没有了食欲,她从兜里拿出了一块手帕,先是把桌椅简单的擦拭了一番然后才坐下,最后又把自己的佩剑放好,生怕沾染了过多的尘土。

钟罄叹了口气,看着林凤雪说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啊,明明还不错的饭菜却要拘泥于这种小事。”

林凤雪也懒得跟他理论,她知道如果要是跟钟罄这种人太过较真的话恐怕早就被气死多少次了。所以她把头转向了一边,打量起这座饭店的客人。

似乎江湖中人每天都是急匆匆的,可是真说道有多少是办正事还真是寥寥无几。不一会功夫,已经来来去去的换了三四桌人了。

“咦?”林凤雪突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然后把头转回到钟罄身上。

钟罄正开心的享受着这美酒佳肴,看到林凤雪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他立马定在了那里。

“又怎么了?是不是想吃东西又不好意思说了?没关系客栈里最不缺的就是酒菜了。”说完又夹了两口牛肉到嘴里。

“不是啊,我是说正经的,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你的那把剑呢?就是很丑但很厉害的那把。”林凤雪把头往钟罄跟前探了探问道。

钟罄还以为林凤雪这一惊一乍的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慢吞吞看了一眼自己右手边空荡的桌子一角,然后笑着答道:“自然是在衙门里啊,难不成我还要把它带出来啊?那岂不是太过显眼了,再说了我不是还从他们那里偷来了一身衣服和这把折扇吗?”说完从腰带里拿出了折扇还扇了扇。

其实武林人士都是很爱惜自己的兵刃的,他们基本是兵刃不离手,说兵刃就是自己的性命可能有些夸张,可是真正临阵的时候一把自己熟悉的兵刃确实有可能为自己增添几分胜算的,更何况钟罄的那把剑还是一把少有的神剑。

“可是难道你就这么甘心把那把剑就这么丢掉吗?”见钟罄毫不在乎的样子,林凤雪却着了急。

看来今天的酒确实不错,已经开始用直接对着酒壶喝开了。直到把最后一口喝干他才对着林凤雪说道:“可是我如果把剑从衙门带出来的时候恐怕我自己都出不了门吧?那么显眼的兵器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而且我再告诉你个秘密。”说着他把嘴凑到了林凤雪的耳边。

“我的剑可是有灵性的,不久以后它会自己跑回来的。”说完后钟罄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林凤雪已经开始懒得搭理这个疯子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何必皇上不急太监急呢,她起身开了两间上房,然后丢给钟罄一把房门钥匙独自上楼去了。

说是上房可能就跟钟罄说的一样,顶多就是房顶不漏,林凤雪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霉味就迎面而来,她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环境,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今晚的月色确实不错,而住在望月楼里赏着月亮确实独有一番风味,只不过屋子里确实是看不到月亮的,想看月亮只有到屋顶。

钟罄懒洋洋的躺在屋顶上,嘴里含着一根稻草,还顺便哼起了歌。只不过他的歌声一直很难听,可是他自己却很是享受。

“你唱那么难听的歌是想把我的客人都吓跑吗?”不知什么时候,店家掌柜的已经来到了屋顶走到了钟罄跟前。

钟罄笑了笑然后坐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掌柜的说道:“那又何妨呢?反正明月山庄又不缺钱的,走了客人刚好图个清静。”

听钟罄那么一说,店掌柜也哈哈大笑起来,他又是向前两步坐到了钟罄旁边。

“少侠怎知道我们这里是明月山庄呢?”店掌柜好奇的问道。

钟罄摇了摇头,然后答道:“我不知道啊,不过应该也没有人会知道的吧?因为根本就没有明月山庄。”

这又是一个狗屁不通的回答,明明是钟罄自己说的这里是明月山庄,可是后面的话无非又把自己之前的说法全部推翻了。

可是店掌柜却还在笑,而且越笑越开心。

月,本是皎洁干净的物体,而用明月来形容这脏兮兮的客栈确实很不恰当。

钟罄将嘴里的稻草吐了出去,然后指了指天上的月亮说道:“江湖传言明月山庄庄主月如梦是位爱美而又神秘的女人,可是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她,更别说明月山庄这个地方了。似乎这一切都只存在于江湖人的话里。其实从我进来这里就发现了一点,虽然表面上这里脏兮兮的,可是里面的东西却是十分讲究,桌椅梁祝全都是上等木料所制,而且连喝的酒起码都有三十年的窖龄,恐怕连盛酒的酒缸都是价值不菲的吧?试问如果只是一家普通的客栈哪里会有那么大的手笔。”

店掌柜似乎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示意钟罄继续说下去。

钟罄努了努嘴,然后继续说道:“如梦庄主追求的应该是完全没有尘埃的世界,就如同这天上皎洁的月亮一般,可是她自己应该也明白在尘世中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就连山庄的名字都不可能做到,月庄本就是一个脏字。”

此时的店掌柜已经拍起了手,看样子钟罄的猜测果然是没有错的。

“你还知道些什么?”店掌柜似乎听的意犹未尽,继续问道。

钟罄想了想然后说道:“我知道你应该也是个大人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聚合斋的老板方兴龙。”

无疑这一次钟罄又猜对了,因为店掌柜的眼睛里已经出现了一丝忧伤,那种眼神似乎很凄惨,就如同一匹掉进陷阱的狼,在临死前透出最后一丝绝望一般。

聚合斋不是任何门派,更与商业无关,他存在的价值就是收集江湖各类失传的奇异武功与已故豪侠们的名刃。但是八年前不知什么原因聚合斋却一夜之间在江湖中消失了,传闻是有人看上了老板珍藏的魔教第一神功血玉诀,可是因为争夺不成,索性杀人灭口。只是传闻只是传闻,没有人见过方老板的尸体,更没有人见过那些被他珍藏起的武功。

方兴龙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钟罄说道:“没想到那么多年了还有人会记起我的名字,不过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以前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再提了,当时若不是如梦庄主救我一命或许真的就和江湖传闻一样了吧。既然猜出了那么多,那你应该也知道明月山庄的规矩的。说吧想要什么,两个时辰内一定给你办到。”

钟罄看了一眼周遭,唯有这一座客栈孤零零的矗立在此,似乎在夜幕中显得更是荒凉。

“给我准备一驾马车,然后配上一个车夫,马一定要好马,车一定要好车,天亮前我就要。”钟罄说道。

这方掌柜先是一愣,随之又大笑起来,他想不到对方居然会提出这么微不足道的要求。

“好,没有问题,不过不是天亮,说了两个时辰之内必会两个时辰为你准备好,这是我们的规矩。”说完方掌柜便走下了屋顶。

月,很美,也很孤傲,或许美的有些高高在上也不是好事,毕竟只能仰望。

第二天一早,林凤雪就敲开了钟罄的房门,见钟罄还是美美的睡着,她过去一脚踢在了床铺上。床铺的抖动打破了钟罄的美梦,他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向了一旁的林凤雪。

“早啊,凶猛的母老虎。”钟罄砸了咂嘴,看来突然被吵醒确实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林凤雪又是一脚踢在床上,然后生气的说道:“快点给我起来离开这个地方,真是受够了,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吗。”

而钟罄似乎还是没有想动的意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笑眯眯的看起了林凤雪。

“喂,叫你起来你听不到吗?懒虫,别逼我动手打你啊。”说着话,林凤雪攥起了拳头对准了钟罄。

钟罄还是没有动,然后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道:“本来我是想起的啊,可是我没穿衣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我随时可以起来的。”说罢就要掀开被子起身。

林凤雪钟罄的反应早已羞红了脸,赶忙转过身跑出了屋子,嘴里还不忘说道:“钟罄你个混蛋,我在客栈外面等你。”

钟罄见林凤雪的样子早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好像对他来说戏谑林凤雪真的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披着金鞍的两匹白马拉着一辆镶满翡翠的车,连车夫的行头上都装饰满了玉石翡翠,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恐怕没有人会相信,甚至连皇宫内院都不见得有这么豪气的马车,林凤雪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简直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了,只是长大了嘴巴不停的望着。

见到钟罄出来车夫赶紧恭敬的迎了过去,礼貌的撩开了车前的门帘。

“少侠请上车吧,小的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钟罄向林凤雪招了招手,然后自己先上了车。林凤雪不敢置信那么高档的一具马车居然是钟罄找来的,她甚至觉得钟罄比这位体面的车夫更适合驾车,可是眼睛总是不会骗人的。紧接着那车夫也是对林凤雪礼貌的招了招手,把她也请到了车上。

马,已经开始拉动了车,钟罄看了一眼窗外,方掌柜也正站在门口笑呵呵的看着他。钟罄拱了拱手,对着方掌柜说道:“谢了。”随后便随着两匹马的马蹄声上了路。

“我们接下来去哪?”林凤雪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这特殊的待遇,手里还不住摸着车内的每一件点缀物。

“先去洛阳吧,然后再去下邳。我想不论偷走刀的人是谁,他都会有目的的吧?既然知道了地点在哪那我们就来个以逸待劳吧。”说完无聊的弹了弹旁边的玉坠,手指与玉坠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甚是悦耳。

车夫似乎耳力极佳,只是听到钟罄他们的聊天便知道了去处。

“驾”,随着车夫一声响亮的喊声,两匹骏马又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踏上了大路。

第四章最好与最差的客栈(下)

洛阳,的确是个很繁华的都市,不只是因为它是几朝的古都,而且这里似乎来往的江湖人士也是相当多的。下来马车,车夫礼貌的与钟罄打了招呼,他确实是个很懂事的车夫,虽然像这种人肯定不是普通的车夫。

而钟罄并不关心他到底是何身份,更不关心他这会去了哪里。反正只要需要的时候他会回来就好了。

“这次你不会再带我去那种破客栈了吧?”林凤雪看着这繁华的景象问道。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因为即使在这里想找出那样一间客栈恐怕都是不容易的。只不过,即使这里再繁华的客栈在钟罄心里恐怕也是不及望月楼万一的。

“我们就进这里吧。”林凤雪指着洛阳城中心最大的一间客栈说道,她的准则就是,出门绝不委屈自己,不论在什么情况下。

“龙门客栈?”钟罄笑了笑,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反驳,因为这也是他想去的地方。

龙门客栈是一间有几百年历史的老客栈了,而钟罄在乎的并不是他的环境和历史,而是经过这里的武林人士往往都会停留在这里,在这里可以打听到不少江湖上的消息。

“对吗,这才是客栈该有的样子。”这次是林凤雪先跑进去了,随后她便兴冲冲的点了不少吃的,还捎带给钟罄要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看林凤雪的样子显然这两天她是真的饿了,不一会狼吞虎咽的就把一叠菜吃了个精光。

钟罄摇了摇头,他搞不明白女人为什么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愿意吃下自己不喜欢的食物。

龙门客栈好像每天都是爆满的,只是刚到中午客栈内就全被占满了。钟罄边喝着酒边听着周围其他江湖人士的交谈,他觉得像林铁玄这种身份的人突然失踪,对于江湖人士来说必定是个热议的话题。果然如他所料,不一会旁边的一桌就真的聊开了。

“你听说了吗,最近江湖上又开始不太平了,恐怕又要有大事发生。”一位穿着粗布衣服的剑客对他对面的一位老者说道。

那老者先是一皱眉,然后好奇的问道:“贤弟所指何事?可否说来听听。”

那剑客看了一眼左右,然后警惕的说道:“据说七星刀又重现江湖了,好像传闻七星刀已经落在了江南三十六寨总瓢把子林铁玄的手里。”

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父亲的名字,林凤雪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七星刀,就是那把与宝藏相关的七星宝刀?那林铁玄现在在哪里?”老者显得很激动,说着话就站了起来。

粗布剑客见状赶紧捂上了他的嘴,随即偷偷的看了看左右,见似乎没有人注意他们这里,才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林凤雪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晓得这人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可是为什么会传出刀在自己父亲手上呢?而且明明关于七星刀的事应该很少有人知道的,这两个人又是从何得知?总之既然提及了有关自己父亲的事,不论真假,听听也是好的。

那粗布剑客隔了一会,见确实没有人看他们这边,便想开口继续讲述,可是还没等话说出来,却被门口处的吵闹声打断了。

“什么鬼地方,来这里吃饭居然告诉我没有地方。”门口处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大汉,虽然说着中原话,但是却十分生硬,让人听起来很是奇怪。可能是听店小二说没有座位了,那人十分气恼,一把将店小二推倒在地上。

钟罄刚喝了一杯酒,就被这奇怪的声音吸引了,定睛看去,他差点把嘴里的酒喷了出去。只见那人穿着一身吴服(即和服),头顶梳着一个发髻,脸色略黑,眼神却是十分犀利,而且头微仰着,似乎甚是高傲。最主要的是他腰里别的一把刀十分引人注目,长度跟一般的刀差不多,可是看刀鞘的样子应该是极窄极薄的一把刀。

小二见这大汉极其彪悍,也不敢硬惹,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后堂跑去。

“喂,那汉子,来我这里坐吧。”钟罄故意学起了那大汉说话,只是这话被他说起来更是不伦不类。

那大汉也没有谦让,听到钟罄招呼连谢也没有就坐到了他们一旁,并且很不客气的抄起筷子就开吃起来。

林凤雪甚是厌恶,他搞不清楚钟罄这又是犯什么病,居然把这么没有礼貌的人叫到了自己桌上,她白了钟罄一眼,然后很不开心的看向了旁边。

钟罄却很是开心,他不停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大汉,而大汉却好像没有想理他的意思,只是顾着自己吃肉喝酒,不一会功夫把一桌子饭菜吃的都差不多了。

钟罄对林凤雪眨了眨眼,然后小声说道:“本来我以为我就是很没规矩又让人讨厌的那种人了,可是见到他我才知道恐怕以后我得排第二了。”说着话还指了指旁边的大汉。

林凤雪听钟罄这么评价他自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对了,我们华山派最近收到了盟主的江湖通缉令,你们嵩山派有收到吗?”这次说话的是钟罄他们另外一边,不过明显这两家都是江湖中的大门派了。

只见对面的嵩山弟子脸色开始凝重了下来,然后摸了摸手边的长剑然后说道:“似乎盟主这次力度下的很大,为了抓那个人不惜召集整个武林的门派,十万两白银,这价格恐怕连七星刀所隐藏的宝藏也就如此的吧?”

又是七星刀?林凤雪听到这三个字又是一惊,原本是江湖中鲜为人知的秘密,可是自从来到这家客栈却不住被人提起,甚至要是江湖中的大人物提及起七星刀也就罢了,现在连这些小角色也成了茶余饭后的话题,难道这个秘密已经成了公开的了?

正发着呆,没想到两人之后的交谈更是让林凤雪讶异到了极点。

“可不是吗,不过这么算起来这个叫钟罄的小子就算死也值了,有谁的脑袋可以值上十万两。只不过盟主只说了名字,这钟罄到底长什么样子啊?”华山派弟子摇了摇头,很是失望,就好像如果他知道这钟罄的长相,那这十万两就势必是他的了。

林凤雪转过了头看向了钟罄,而此时钟罄也在看着她,还不住的挑着眉,似乎很是得意。

“看来你脸脏有时候也是有好处的,就像带上了一层无形的面具,这样连仇家恐怕都不好找你了。”林凤雪小声说道,脸上也是紧绷着笑。

面具总是会帮人隐藏很多东西的,只不过有的有形而有的无形,其实对于人这种动物来讲,谁又没有几层无形的面具呢?像对财富的贪婪,对权势的向往,对美女的期盼等等,只要有欲望,人随时都会戴上一副面具的。

钟罄的眼珠又开始再转了,林凤雪预感到了他不知又再打什么主意,每次只要他做出这种动作,紧接着都会是做出一系列的疯事。果然,现在钟罄已经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开始走向了华山与嵩山弟子的那一桌。

“刚才听二位兄台说起钟罄,不知两位可否见过。”钟罄笑眯眯的对刚刚交谈的两位门派弟子说道。

林凤雪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似乎她猜的并没有错,这家伙的脑子又开始犯病了。

那两位弟子抬起了头,见对方是个长相俊秀,穿着华贵的富家公子不觉多了几分好感,江湖人士本就豪放,两人拉过了一张长凳招呼钟罄坐在了他们桌前。

“唉,哪里见过,要是见过就好了,只不过这位兄弟看样子不像我们江湖中人啊,难道也对钟罄这人感兴趣?”那华山弟子说道。

“对啊,要是真知道这钟罄在哪,恐怕我们早就去抓他了,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了,拿到十万两恐怕三辈子都衣食无忧了。”那嵩山弟子接道。

钟罄挠了挠头,端起了眼前的酒杯,然后叹了口气,摇着头喝下了一杯酒。

两人都对钟罄的摇头叹气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他,等待他说些什么。

放下酒杯,钟罄突然变得很严肃,对着两位门派弟子招了招手,然后把脸凑到了他们跟前。

“二位兄台,我好像真的知道这个钟罄在哪?不知二位可有兴趣一听?”钟罄显得很神秘,轻声的对二人说道。

这二人听钟罄那么一讲,当然是巴不得呢,毕竟金钱的诱惑可是无限的。他二人同时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了无比的贪婪。

可是钟罄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还不住的大声狂笑着说道:“屋里的各位前辈,兄长们听好了,我听说诸位都在找钟罄,我知道他在哪。”

那二人见钟罄居然那么大声音说话,赶紧拉住了他,然后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小声点,生怕这独家的消息被众人分享去,扰了他们夺得十万两的机会。可是已经晚了,因为屋内其他桌的人们已经看向了这里。

“小伙子,你可别胡言乱语啊。要是敢胡说的话,我们会要你的命的。”一位黑衣长者已经站了起来,对着钟罄说道。

钟罄又是笑了笑,然后指着那黑衣长者说道:“我句句所言都是真话,只不过即便我说了真话,恐怕你还是会要我的头的。因为我就是钟罄。”

听到钟罄的话屋里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以为这小子是在开玩笑,因为从钟罄的打扮来讲,他就是个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就算有功夫恐怕也顶多就是杀鸡的功夫。

“我说兄弟啊,我就知道你再逗我们,莫非你和那钟罄同名?我们要找的不是你,是那个杀害了骆天光一门的钟罄。”那华山弟子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笑声中强挤出了几句话。

钟罄也在笑而且笑的声音甚至比那些人更大,他伸出了手,然后对着桌上的剑招了招,而这个时候那把剑突然奇妙的被他吸到了手上。

这一下,没有人在笑了,只听齐刷刷的一声,屋里那些江湖人士同时站了起来。

林凤雪知道事情又被钟罄搞大了,她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屋子人,下意识的摸了摸桌上的佩剑,她知道很快应该就有一场恶战了。

而她旁边的那个大汉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乎,好像只关心自己眼前的酒和菜合不合胃口。

钟罄依旧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他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叹道:“现在看来我应该就是你们找的那个钟罄了吧?或者你们也可以直接叫我十万两,只是如果是那么多人一起分我这颗头的话,恐怕每个人也分不到多少吧?”说完对着身旁的两位门派弟子挤了挤眼睛。

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默,本来还是信誓旦旦的要取钟罄的脑袋,现在那些人居然全都愣住了。可是沉默也只是一时的,总归还是要有人出来打破的。

现在拐角处的一位年轻人已经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把很长的大环刀,只听步伐就知道这人的外家功夫应该有些火候了,他三两步走到钟罄跟前拱了拱手,然后对着钟罄说道:“我乃铁刀门第三代掌教弟子钱枫,特来领教阁下高招。”说罢挥起一刀就向钟罄劈去。这年轻人力道很大,而且刀的分量似乎也不轻,在空中划过的刀风震得周遭的人耳朵都有些不舒服了。可能是刚刚见到了钟罄的出手,这钱枫一上来就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刀,已经到了钟罄面前,可是钟罄依旧一副慵懒的模样,形势已经十分凶险了,可是钟罄却突然打起了哈欠,然后微微的侧了侧身。而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将对方凌厉的一击化解掉了。只听咔嚓一声,钟罄旁边的长凳已经从中间断成了两断,甚至刀风依旧没有停,连带地上的砖也被划出了一条缝。可想而知,刚刚这一刀如果直接劈在钟罄头上的话,恐怕现在他已经成了两半了。

只不过钟罄现在还是好好的站着,依旧活的很好。钱枫见一击没有成功,紧接着又攻出了第二刀,这一刀是横着砍过去的,依旧是力沉劲猛,直接斩向了钟罄的腰间。钟罄稍稍后退,右脚微抬,只听“嗡”的一声,钱枫手里的刀已经直接插到了房梁上。这第二招又被钟罄轻易化解了。

钱枫见那么多人盯着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虽然失了兵器,但他拳脚功夫也颇不错,攥起拳头,又是凶猛的一拳直击钟罄的面门,只不过拳头只出到一半,就感觉前胸一麻,便再也动不了了。

钟罄吹了吹两根手指,然后对钱枫说道:“看来我的头还在,那么也就是这十万两跟你无缘了,下一位来吧。”说完对着人群招了招手。

第五章异国的刀客(上)

不一会功夫,已经有三四名江湖人士被钟罄点中了穴道,虽然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可是脸上的汗珠却已经出卖了他,毕竟人的体力都是有限的,面对几十号人的车轮战,任谁都是撑不住的吧。

“钟罄,放弃抵抗吧,你再有本事也敌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的围攻的。”说话的是广林镖局的总镖头袁洪,虽然他武功在这些人里面不是最高的,可是辈份却是最大的,所以在江湖中只要是他广林镖局的镖,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去劫的。

林凤雪也已经看出了钟罄体力似乎有些透支,她知道要是继续再战下去的话恐怕真如这袁洪所说,没有办法虽然这祸确实是这笨蛋惹出来的,可是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她咬了咬嘴唇,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然后挡在了钟罄前面。

“哼,枉你们自称武林豪侠,居然几十人轮流打一个,你们算什么本事?”林凤雪扫视了一圈众人,语含讥讽地说道。

袁洪见是个小姑娘,自然没把她放在心里,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姑娘此言差矣,如果是比武较量,我们自然不会以多欺少的,可是钟罄这恶贼罪恶滔天,乃是盟主亲自下的指令,你年纪轻轻最好不要趟这浑水,免得也枉受牵连。”说完对左右两边的人使了使眼色,意思是叫他们把林凤雪拉到一边。

而林凤雪哪里是那么容易受人指挥的,见左右两人捏着拳走向自己,她把剑端平指向了二人。

“不怕死的尽管来,今天谁敢动钟罄我就跟他拼了。”

那二人见对面只是个姑娘,根本没放在心上,疾走了两步就要左右夹攻,林凤雪也不敢怠慢,在身前舞了个剑花,要将来者逼退。只不过刚一起手,却被钟罄拉到了身后。

那二人自然没有得逞,见林凤雪已被钟罄挡在了身后,他们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袁洪,等着他接下来的命令。

钟罄微侧了下头,笑嘻嘻的一把将林凤雪搂到了怀里,林凤雪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推开了钟罄,本来现在情势就是万分危险,他想不到钟罄居然还会做出这么轻浮的举动。

“你这个白痴,祸都是你闯出来的,我都搞不懂了,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我可没有心情跟你逗,你还不快跑,这里我先顶着,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林凤雪语气中略显嗔怪,可是更多的却是关心。

听到林凤雪的话,他们身后的几桌江湖人士略微的挪动了脚步,挡住了客栈的门口,看意思生怕钟罄会跑掉,预先把退路给他封死。

不过钟罄似乎根本没有要逃得意思,他不但没有退反而更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双手叉腰,笑嘻嘻的看向了袁洪。

“大叔,我想问个问题,是不是我今天是不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了?”钟罄问道。

“哼,你自己没长眼睛吗?那么多人你觉得你还走的了吗?钟罄,如果你是个汉子,就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最好自己了断,这是我最后给你留的面子。”袁洪冷笑着说道。

钟罄叹了口气,然后把脸转向了林凤雪,脸上似乎有些沮丧,但是那顽皮的笑始终却一直挂着。

“凤雪,你也听到了,他们好像不想让我走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颗头居然值那么高的价格,看来这应该也算件光荣的事情吧?”此刻钟罄居然还在说着这么无聊的话。

林凤雪气呼呼的看向了一边,她已经没有话可以再讲了,可是她心里却下了决心,如果钟罄真的死在这里的话,自己拼了命也要为他报仇,钟罄已经在她心里驻下了一席之地,虽然他确实是个疯子。

“看吧,连林姑娘现在都懒得理我了,看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不过我现在真的还没有活够,可不可以让我的脑袋再多长个几十年?也许到时候就不止十万两了。”钟罄摊开双手,看了看两边,这话是在恳求吗?

可是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恐怕都没人会怜悯他了,屋里的人早已没了耐性,因为这块肉简直太肥了,大家都在等钟罄松懈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空气仿佛凝住了,虽然每个人都想要钟罄的人头,可是又没有人愿意先出手,可是等待是无法要别人的性命的。

“受死吧钟罄,这十万两是我的了。”突然间两支暗箭向钟罄身后射了过来,这一下来到太突然了,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林凤雪已经吓傻了,因为两支暗箭速度奇快,直接射向了钟罄的后心。

“钟罄小心身后。”林凤雪声音都变了,这个时候提醒已经太晚了,她的声音根本敌不过暗箭的速度,眼看箭就要射中钟罄了,林凤雪不敢再看已经闭上了眼睛。

可是钟罄就是钟罄,他似乎连背后都长了眼睛,任暗箭的速度再快,角度再刁,他只是微微侧了侧身,然后伸出了右手往自己胸前一抓,两支暗箭就全被他吸到了手里。

“缠蛇毒蝎两位,果然够阴毒的,要不是我早就防备着你们,恐怕真的会遭了你们的毒手。还有我右手边第三桌的擅使飞蚊针的花无骨,前面第二桌的李舵主,把你们的暗器也收起来吧。”说着钟罄甩出了刚刚自己接到的两支暗箭,只听“咚咚”两声,两支暗箭直直的钉在了对面的墙上。

林凤雪见钟罄没有事也是松了口气,她真的很佩服钟罄敏锐的观察力,没想到在情势那么恶劣的情况下,对方依然可以保持冷静。

“不如这样吧,既然大家那么想要我的脑袋,那就一起上算了,谁抢到算谁的吗。不过我要提醒一下,可能现在就算我愿意给,有位朋友也是不同意的呢。”说完,往原地一站露出了满身的破绽。

这些江湖人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打量起了客栈,听钟罄的话他们以为是对方有同党,但是环视了一圈却并未发现任何人,最终还是把目光集中到了袁洪的身上。

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袁洪摸了摸下巴上微白的胡须,然后眯起了那双带着杀意的眼睛。

“就按他说的,给他个痛快,人头谁抢到就是谁的。”袁洪狠狠的说道,把牙咬的咯咯作响。

听袁洪那么一说,这帮江湖人士也按捺不住了,抄起自己手中的兵器从四面八方就冲了过来,林凤雪知道决战已在眼前,舞起手中的剑把迎面来的几个人手中的兵刃率先打掉,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别说林凤雪只有双拳,哪怕生了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了如此攻势。一时间,几十人的兵刃同时刺向了钟罄。

兵刃,能用来杀人,兵刃也能用来防守,那么兵刃也是可以用来当踏板的,钟罄依旧不慌不忙,只见他脚下一用力然后跃了起来,紧接着在兵器上借了下力就飞出了包围,落地后他依旧没有停,左手抱起林凤雪又是接着旁边长凳的力直接跳到了自己桌上那位大汉的身后。

“呜,看来那么多人还真是不好对付呢。”他放开林凤雪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此时那大汉居然还在一杯杯的喝着酒,这场激烈的争斗对他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见钟罄从人群中脱出了,袁洪也走了过来,他对着众江湖人士说道:“林娘子、郭贤弟再加上轻烟阁众弟子,你等用轻攻这小子的上路,其余人依旧散开,把这小子夹在中间,这一次一定要取下这小子的脑袋。”说完他又捋起了自己的胡须,那样子宛然一位操纵全局的军师。

不过这一招却也是够毒辣,这样的安排无疑把钟罄完全封死在一张罗网里,真的可谓插翅也难逃了。可是尽管如此,钟罄脸上却依旧带着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当然也是让人越看越生气的笑容。

“好,就按袁总镖头的意思,今天一点不能让这人活着出去。”说完林娘子率先跃起,而其他几位负责攻击上路的人见林娘子已经行动了,也生怕落后,也是脚下一用力蹿了上去,一圈剑光直直的从上向下刺向了钟罄。

只听几声“咔嚓”,几柄剑同时断开了。钟罄还是站在原地,林凤雪也没有移动,可是那几位攻上来的人剑却同时断掉了,而且每个人的左肩处都被划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桌上的大汉把刀放回到一边,依旧坐回到原地再次给自己倒满一杯酒。而钟罄又开始在笑了,而且笑的很得意。

“我就说吧,恐怕我现在愿意给,你们都拿不去了。”说着话还拍了拍旁边坐着大汉的肩膀。

袁洪的眼睛现在已经瞪得很大了,因为他知道刚刚那一刀是眼前这位大汉砍出的,只是他根本没有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出招的,甚至连刀是怎么拔出的都不知道,当时只感觉一道白光闪过,再看那大汉就坐回去了。他跨前两步对着大汉拱了拱手说道:“这位侠士,你可就是钟罄嘴里说的朋友?”

大汉摇了摇头,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喝着他的酒。

“那既然为何要阻拦我们杀他?”袁洪疑惑的问道。

大汉抬起了头,看了看袁洪,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的说道:“因为他们打扰我喝酒了。”

听大汉这么说袁洪也放了心,单论钟罄已经很厉害了,既然这人并不是钟罄的朋友那就好说了,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再树立强敌,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诛杀钟罄,惹上这个大汉只会给他们徒增麻烦。

袁洪笑了笑坐到了大汉跟前,用商量的口气说道:“阁下可否移步到别的桌子去,我会令店家为你准备新的酒肉,以免稍后我们这里发生争斗,误伤了阁下就不好了。”袁洪的话说的很客气,也很有礼,如果是对方与这事毫不相干,那么他已经做得相当到位了。

可是那大汉似乎并不领情,依旧在吃着桌上已经凉了的菜,喝着所剩不多的酒。

“不用了,我觉得这桌很好,而且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这店小二不是说没有别的桌子了吗,你们尽管是做你们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别打扰我喝酒。”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袁洪了。

袁洪讨了个没趣,悻悻的看向了身后的众人。

“袁总镖头我们上吧,既然那大汉敬酒不吃,就连他一起杀了。”身后的众人早已红了眼,手里的兵器已经饥渴难耐了。

袁洪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了,见这大汉似乎不是太好沟通,他对着众人点了点头。

一时间,这些人从四面八方又冲了上去,攻势比第一波还要猛烈,也不管对准的大汉还是钟罄了,总之杀死哪个就算哪个了。

那大汉大喊了一声,然后一拳将桌子击了个粉碎,紧接着他那一把刀在空中转了几圈又落到了自己手里,只见他一把将刀抽出,握着刀的手腕在空中快速甩了起来,随后就是一连串东西落地的声音。这一次断的就不止是剑了,有四位武林人士的胳膊也齐刷刷的被砍断,落在了地上,鲜血已不住的从他们断臂处流出。

后面的人见这大汉凶神恶煞的样子,都已经被吓的待在了原地,他们不晓得这大汉的来历,可是这霸道的刀法简直是太恐怖了。

那四人已经疼的躺在了地上打起了滚,见此场景,袁洪也不禁吸了口凉气,他江湖资历自然不浅,可是如此狠辣的刀法却是他从未见过的,看到被吓傻的众人,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说了不要扰了老子喝酒的兴致,你们非要咎由自取。还有哪个不要命想试试的,尽管上来。”那汉子将刀往胸前一横,对着人群说道。

人总有自信的,当然也有过于自信的,几位年轻的剑客见人群没有了动静,便从后面穿了过来,他们挺着手里的剑说道:“让我们来领教下阁下的高招。”说完分立左右同时冲了上去,两柄剑一左一右直接刺向了大汉的太阳穴。

那大汉只是冷冷的站着,待到剑尖离自己仅有三寸的时候,他又是大喝一声,挥出了手中的刀。紧接着两柄剑又是齐齐断掉,随后两人分别捂住了自己的左右双耳的位置,可是只是位置,两只耳朵却已经不见了。

这一下钟罄都不禁拍起了手,好像他只是一位很好的观众,而这件事更是与他无关。他笑着向一旁的林凤雪问道:“刚刚你见他出了几刀?”

林凤雪摇了摇头说道:“完全没有看到他刀是怎么劈出去的。只是见他一抬手便结束了。”

钟罄吹了吹口哨,然后看向了大汉说道:“嗯,我也只看到他劈出了一刀的,可是一刀怎么能同时斩断双剑和两个人的耳朵呢?”这句话无疑问的是那大汉。

大汉当然听到了钟罄的话,他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向了钟罄,然后轻蔑的答道:“凭你们怎能看出我的刀法。我用了三刀。”

钟罄愣住了,而其他江湖人士却在后退了,因为在他们心里钟罄已经很难对付了,而这个汉子的功夫更加高深莫测,他们终于认清了一点,那就是自己的命恐怕比十万两要珍贵的多。

袁洪干咳了两声,对着大汉抱了抱拳说道:“既然阁下执意要袒护这姓钟的小子,那就是要与我们中原武林为敌了,今天的仇我们暂且记下,他日定会雪今日之辱。”说完便灰溜溜的走掉了。而其他众人见袁洪率先找了个台阶,自己更不想自讨没趣了,也是先后随着袁洪踏出了客栈。

第五章异国的刀客(下)

喧闹与安静只在一瞬间,刚刚客栈中的气氛还是让人透不过气,而现在却一下子平静起来。店掌柜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在这里打架的江湖人士对他们这里来说跟家常便饭并无多少区别,很快这里又被收拾干净了,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刀法凌厉的大汉抹了抹嘴,把刀重新插入腰间起身就要离开客栈,可是却被钟罄一个闪步挡住了去路。

“还有什么事?如果想说谢谢的话大可不必,我只是反感他们打扰到我。”那大汉冷冷的说道。

钟罄挠着自己的头,然后对大汉撇了撇嘴说道:“别误会了,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只不过你得先把自己的饭钱结了吧?我好像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要请你的吧?”

大汉愣了,一旁的林凤雪也愣住了。似乎天底下还没有被别人救了反而马上向别人讨要饭钱的事吧?林凤雪拉了拉钟罄的衣袖,想叫他不要再胡闹了,可是钟罄却没有理会他,依旧挡在那大汉的面前。

大汉的脸有些红了,他耸了耸肩,然后对钟罄说道:“今日算我受了阁下一饭之恩,来日必当奉还。”说罢就要闪过钟罄往门外走,可是依旧被钟罄拦住了。

大汉有些气恼,因为对于江湖人士来讲,一顿酒宴并不算什么,而且对于大多数江湖人士更愿意花些银子去结实同道中人,其实这也是一种投资,毕竟人都是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何况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他们。

“你你”那大汉整张脸已经变了色,但却是说不出什么,虽然别管大汉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毕竟是救了钟罄,可是没想到钟罄毫不领情,而且硬要讨要几两碎银,这做法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

刚刚还高高在上武功超群的大汉,现在宛然成了一个受气包的样子,看着钟罄笑呵呵样子,看来不计划给自己台阶下了,索性他一屁股又坐到了长凳上,要看看钟罄到底能拿自己怎样。

钟罄叹了口气说道:“唉,看来今天遇到了一个穷鬼,你浑身上下连个兜也没有,怎么会有银子?可是身无分文居然也敢来这种地方吃霸王餐,你胆子也是够大了。这样吧,看你刚才的吃相应该饿了很久了吧,反正今天我也是赔了,索性就再管你一顿,你再陪我喝顿酒,我们的账就两清了。”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随手一扔,而那锭银子就像是知道了自己的终点,慢悠悠的落在了柜台上。

“给我上十斤烧酒,六斤牛肉两碟小菜,剩下的钱就当是赔偿刚刚打坏的桌椅了。”钟罄对着店小二招了招手说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可是一旦有了味道吃起来也是不错。欠了一顿酒的饭钱要再吃一顿来还,可能也只有钟罄能想出这么不循常理的事了。

那大汉看来刚刚并没有吃饱,见酒菜上来他依旧又是狼吞虎咽起来。钟罄看着一脸愤恨的林凤雪,他心里自然知道现在对方恨不得掐死自己,明明不必要发生的事情却让自己搞的乱七八糟,恐怕换谁都不会高兴的了。他对着林凤雪做了个鬼脸,然后拿起自己的筷子敲起了酒杯。

对于钟罄林凤雪真的是彻底没辙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平复下来,毕竟跟一个疯子置气是没有用的,哪怕是你气死,他都依然会若无其事。既然想通了这一点,那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生气或者从根本上解决就是把自己也变成一个疯子。只不过,恐怕林凤雪还不想成为一个疯子,起码是现在。

“你到底敲够了没有,可不可以停下。”那大汉已经被钟罄敲击酒杯的声音惹得心烦意乱了,他对着钟罄大喊道。

“自然是可以啊,可是前提是你要陪我喝酒聊天的,记住我刚才说的可是要你陪我喝酒,而不是让你独饮。”钟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对大汉挤了挤眼睛。

大汉对于钟罄也是没了办法,可能如果再让他选一次的话,他宁愿选择饿着肚子也不会去吃钟罄刚刚的那顿饭了。

“好吧,你想聊什么?”大汉没好气的说道。

钟罄摸了摸大汉的桌上的刀,但是马上便被大汉按下了。钟罄笑了笑然后说道:“那就先从你自己开始吧,那么高的武功,你是谁呢?”

听到钟罄的问话,大汉脸上露出了骄傲的表情,原本一脸冰冷的他,现在嘴角却有了一丝笑意。

“我叫中村源武,我说了你应该也是不知道的,我来自东瀛,是东瀛天皇座下第一武士,我的武功来自于我们东瀛的天赐流,所谓天赐流是一个有着三百多年的流派,只不过由于武功太过难练,甚至有些人一生可能连入门的功夫都未必掌握的了,所以导致了门徒越来越少,到了我这一代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不过还好我算争气,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学成了天赐流第八重的武功。”中村本是个不爱讲话的人,可能是因为语言不熟练也可能真正的高手话通常话都不会太多。但是当他说起了自己的事却是滔滔不绝,或许高高再上的人也是想要得到别人的夸赞的吧?

钟罄点了点头,端起了酒杯敬向了中村,他对中村确实是从心底佩服的,虽然他刚刚的几句话并不能够完全讲述自己的经历,可是钟罄也知道他这三十来年必是十分艰辛的。

“厉害,天赐流,光听名字就知道这种武学应该很难练的,中村兄有今日的成就必是比常人付出了百倍不止,上天赐予的武功或许就该由努力的天才来达成的吧?。”钟罄不住的砸着嘴,不断的夸赞着中村,而林凤雪简直有些不相信,因为她所了解的钟罄似乎嘴里是说不出好话的。

中村笑了笑,钟罄的话仿佛让他很受听,其实这些年他听到的赞扬的话也并不算少,只不过踏入中土却还是第一次,他当然希望自己的武功被更多人认可而并非局限于本国,这也是每个习武之人都向往的事情吧。

说着话钟罄又把眼光盯向了中村的那把刀上,他摸了摸刀鞘,而这次中村并没有做出刚刚的举动,大概是现在对钟罄已经有了好感了。

“你对我的刀很感兴趣?”中村问道。

钟罄点了点头,脸上略显遗憾的答道:“确实是很感兴趣,而且不得不承认,这把刀和你的武功真的是绝配,而且重点是虽然你刚刚多次让此刀出鞘,可是我一直没有看清刀的样子。”

中村拿起了刀,眼神中透出无比的怜爱,就像是父母对子女的那种感情一样,他从头到尾将刀抚摸了一番,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仪式。紧接着,他缓缓的将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双手捧着刀递到了钟罄面前。

钟罄恭敬地把刀接了过来,恭敬对于他来讲是很难得的,他并非做个样子给中村看,而是真的打心底对这个人和这把刀充满了尊敬。

钟罄定睛看去,只见这把刀比普通的刀要长上许多,厚度却是薄了将近一半,不过即使刀身薄到了极点,依然十分笔直,甚至钟罄把刀拿在手中的那一刻,第一感觉就是一种死亡的气息直逼自己。钟罄将刀交付在自己左手,然后右手拿起了一个酒杯慢慢的靠近了刀锋,而酒杯只是微微的碰到了刀锋一点,居然就自己裂开了一条缝。

“好刀,果真是好刀,以前我只听宝刀可以说吹毛断发,但是跟中村兄这把刀比起来简直连破烂都不如了。”钟罄面现惊异,不住的称赞起来。

中村哈哈大笑起来,钟罄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从钟罄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刀,然后又虔诚的把刀放回了鞘中。

“这把刀叫做村正,在战争中他沾染了不少的鲜血,由于过于锋利,我们东瀛上代天皇下令将它封印了起来,还被世人称之为妖刀。可是我觉得对于夺取别人生命的事情,罪不应该在刀,而是在人。”中村看着钟罄,讲述起了刀的来历。

钟罄点了点头,他发现虽然与中村的交流虽然不太顺畅,可是中村的话他却十分赞同,他虽然玩世不恭,不守规矩,可是对于生命却是爱惜的,所以虽然活在江湖,但却从不杀一人。

“中村兄的话有理,来咱们再喝一个。”钟罄再次举起酒杯敬向了中村。

酒,是打开人嘴巴的最好的药物,即使你平时话再少,酒后也会多上许多的,此时中村的话就已经越来越多了,开始叙述起来自己的故事。而平时多嘴的钟罄,现在却像换了个人,大概是东瀛的一些奇闻异事吸引了他,也可能还是沉浸在眼前的人与刀上,总之他一直饶有兴趣的听着。

“对了中村兄,你在东瀛应该地位很高的,那为何要跑到中土来呢?而且还落到了这么寒酸的地步?”钟罄突然打断了中村,然后指了指中村问道。

本来说的还一脸兴奋的中村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明明聊得很好的话题,却被钟罄绕到了自己的短肋上。而林凤雪却忍不住笑了,果然钟罄还是钟罄,本性又露出来了。

中村摇了摇头,样子显得很无奈,他看着钟罄认真的说道:“其实我是逃出来的。”

“逃?难道你在本国犯了错?”钟罄惊讶的问道。

中村饮了一杯酒,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不是的,确实如你所说,我在本国的地位很高,天皇也是对我宠爱有加,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逃的。”

“啊?既然生活的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逃?难道你是脑子跟这个笨蛋一样吗?”这次说话的是林凤雪了,从一开始她只是旁听,可是这次中村的回答确是让她十分好奇,才不禁脱口而出。

中村看了一眼林凤雪,笑容略显苦涩,他的想法想必这小姑娘肯定是不能理解的。他接着说道:“对于我这种习武之人,天皇的恩赐简直让我感觉被关在了牢笼里面,我一天不拿刀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又何况每天花天酒地的日子我一过就是一年。有一天我看着天皇庭院内的一棵樱花树上最后一瓣樱花掉落了,我突然觉得人应该也是一样的,你美的时候就应该去尽量的展现出来,等到把美全都释放干净了,也就没有人会再去记得你了。”

钟罄很是理解中村的心情,对于这种空怀一身武艺而又无法施展的感觉确实很让人压抑。

“所以你这趟来中土就是为了展现你的武艺了?”钟罄问道。

中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是的,因为在本国我已经找不到对手了,我希望去别的地方去寻找自己的梦想,而听别人说中原武林不乏武功高强之人,所以我才只身来到此处。开始也是盲目寻找对手,但是发现大多是些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而后来听说武当和少林是你们中原人的武学泰斗,我也去挑战了,他们却是不一样,也让我费了很大功夫,可是那还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挑战更强的对手。”

看着中村满眼的期待,钟罄陷入了沉思,对于这种对武学已经痴迷的人的世界他虽然理解,但是却想不通,总之如果让自己像他们一样以追求无止境的武功做为生活,他是万万不做的,因为他的另一个原则就是能懒下来就尽量不要去动,即使可能让自己千古留名也不及多睡上两个时辰。

“那你下一个目标是谁?现在有了吗?”钟罄问道。

听到钟罄的问题,中村脸上露出了无比的向往与兴奋,他又是摸了摸自己的爱刀,然后正色道:“诸葛青云。”

每一个字都是清清楚楚,又是充满了挑战意味,就连钟罄和林凤雪在听到了这个名字后都不觉跟着重复了一遍,因为诸葛青云这个名字在中原太响亮了,甚至不是简单的江湖排名可以写进的名字,他是一个神话,虽然名号虽响,可是却没人敢提起,因为一般的江湖人士说起他的名字都可谓是对他的亵渎。而且据传他虽然才三十出头,便已身怀刀剑双杀的本领,可能江湖中能够双手同时使用刀剑的也大有人在,但诸葛青云却截然不同,他的刀剑是阴阳互补的,刀法凌厉,攻势刚猛,而剑法阴柔,变幻莫测。最可贵的是这两种功夫是同时施展的,也就是说他的脑子竟然可以同时思考左右手的招式变化,试问对于这种人,谁敢去触碰?

第六章撼动武林的阴谋(上)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也包含着自己的执着,有些是对的,也有些可能是死路。与钟罄的对饮可能是中村来到中原后最畅快的一次了,虽然日已西沉,可是中村依旧坚持要继续上路,钟罄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对于这样的武痴,他的梦永远在寻找高手的路上。

第二天一早,马车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门口,钟罄也没有多话,只是对着那穿着华贵的车夫笑了笑,便拉上林凤雪坐了上去。

马车行驶在去往下邳的路上,面对的又是一个新的城市,前途是险恶亦或是顺利谁也不得而知。林凤雪一直在回想着客栈内那几个江湖人士所说的话,是否真的自己的父亲拿到了七星宝刀,她打心里是不愿相信的,可是无风不起浪,传闻总是会有些依靠的,如果真如他们所说,那父亲是否又与骆天光的死有关系呢?

“想什么呢?”钟罄斜倚在车厢上打了个哈欠,昨天他睡得并不晚,可是却好像还是很没有精神,见林凤雪发着呆,他微睁开双眼问道。

林凤雪皱了皱眉眉,随即看向了慵懒的钟罄。

“我在想你在客栈的那场闹剧是否有什么目的,难道你早就知道中村会出手帮助我们,或者是想从中村这个人的身上了解点什么?”林凤雪问道。

钟罄伸了伸懒腰,然后聊起了窗帘看了看外面的景致,此时马车正行驶在山道上,从半山腰看四周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花籽,然后顺着山道撒了下去。

“生命总是需要人来孕育的,而生命也应该是被怜惜的,我还没有活够自然是不会做触及到我生命的事。”钟罄笑了笑对林凤雪说道。

这次他的笑容很温暖也很无邪,而说出的话更是给人一种充满希望的感觉。所以林凤雪也笑了,相比钟罄平时的样子,好像现在的他更招人喜欢。

“那你就不怕中村招架不住那帮人?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完了。”林凤雪问道。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还能坐在马车上说话吗?”钟罄答道。

确实,能活着有些猜测与为什么也就不再重要了,因为活着就是最好的答案,可是对于一个爱惜自己生命的人来说,又有什么事一定要他用生命去赌一把呢?林凤雪也在想着,所以她的眼睛一直盯在钟罄身上没有离开,好奇心吗,既然被勾起来了,那只有答案能令它沉浸下去。

钟罄故意要逗一逗林凤雪,这是一路上他打发时间的唯一乐事,他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然后右手食指在头发上一划,头发便断成了两半,这就是他要给林凤雪的答案。

果然林凤雪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钟罄就是喜欢看她这个样子,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就是爱卖关子,我不问了就是了。”说完假装生气扭过了脸,可是余光却一直扫着钟罄,对于为什么她当然还是想知道的。

“好吧,我跟你讲就是了,正如你所猜测的,我确实是想办法要中村出手的。”钟罄看把林凤雪逗的也差不多了,开始正经回答她的问题了。

“真的?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刚刚还是一脸郁闷的林凤雪马上换上了一张笑脸,她可爱的样子就好似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一般,而孩子总是要让人疼惜的。

那一刻钟罄的心又有些悸动了,他突然有种最好不要找到林铁玄的想法,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和林凤雪一直坐着马车无忧无虑的晃下去了,曾经他是习惯孤独的,而现在如果林凤雪离开了自己,他可能都不知道该如何重新去面对孤独了。

“其实我是对中村的那把刀感兴趣。”钟罄说道。

“刀?他是东瀛人,他的刀和我们中原的不一样也是很正常的吧?而且我看他的刀还不如你的那把丑剑,难道你是喜新厌旧了?”林凤雪笑着与钟罄开起来玩笑。

钟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什么喜新厌旧,我又不懂刀法而且更不会杀人,我只是说对他的刀感兴趣好吗?难道你没发现他的刀除了样式与中原的刀不同,而且还要薄上许多的吗?”

被钟罄这么一说林凤雪也突然想到了,她点了点头,也开始严肃起来等着钟罄继续讲下去。

“我们相见的那天晚上我仔细观察过了骆天光一门尸体上的伤口,那种刀伤应该不是普通的刀造成的,而且每个死者的伤口长短深浅都是差不多,能做到这点的肯定是位武林高手而且所使的刀必定也是极其锋利。武林高手有很多,而像这样的刀恐怕我们这里根本没有。”钟罄说着,眼神也变得十分尖锐。

林凤雪现在有些明白了,原来钟罄之所以挑起事端是怀疑中村与骆天光的死有关,他说的也确实在理,如果是单论武功的话或许有不少人可以杀死骆天光,可是能砍出这样的刀伤就必须同时具备两个条件了。

钟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了起来:“其实我这几天一直试图把骆天光的死与你父亲的失踪联系起来,他们的共通点就是七星刀没有错吧。”突然钟罄把话锋一转,提起了案子的事情。

这点当然是不可否认的,听到钟罄的话,林凤雪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看着钟罄认真分析着案情,她在想钟罄平时的放荡不羁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钟罄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分析道:“七星刀肯定是为了隐藏的宝藏,那么杀掉骆天光这件事情就可以说过去了,肯定是为了夺刀杀人的,可是怎么样把你父亲的失踪与这件案子串联起来,我却一直不明白,直到刚才我把花籽抛出去的那一刻我才终于知道了。”

林凤雪很是惊讶,她不知道这一包花籽怎么又会和这件案子有关了,她把身体又往前探了探,焦急的问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钟罄打了个响指,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刚才抛出去花籽以后我才突然想到,其实有些花是要分地域的,比如我刚刚抛出去的花籽应该是万年青,这种花最怕积水,而南方雨水过多根本不适宜它的生长,所以我就在想林老爷子本就是黑道背景,是为北方的那些所谓正道人士江所不容的,在龙门客栈里我们旁边那桌的话我相信你也是听到了,可是据我所知你们林家在江南的势力很大也并不缺钱,再有他是使剑的行家,更不会为了一把观赏价值大于实用价值的刀去冒险的。”

林凤雪听到钟罄的说法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答道:“正如你所说,我父亲已经有十数年没有踏足北方了,他不想与这些武林人士发生不必要的纠葛,所以有的时候即便是北方有什么事情,他也会安排三十六寨寨主去办理。”

听到林凤雪的回答,钟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分析的确实没有错,随后他伸出右手在空中胡乱的画了起来,看样子好像在写字。

“错了,看来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顿胡画后,钟罄突然摇起了头,而且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

林凤雪不知所以,她搞不清楚为什么钟罄分析了半天后居然得出了一个“错了”的结果。她赶忙问道:“错在哪里?我们不是一直以七星刀为线索在寻找我父亲的吗?”

钟罄看似很沮丧,右手握起拳头狠狠的砸了几下自己的头,然后才继续说道:“林老爷子给我们留下的那块腰牌是指七星刀没有错,可是我们要去的并不是下邳,从一开始我们查找的方向就错了。因为七星刀的最终归属是吕布没有错,而从七星刀联系到下邳的宝藏也没有错,可是别忘了让七星刀出名的人是曹操,并不是吕布!”钟罄越说越快,而且也越说越加激动。

林凤雪不觉心头一颤,钟罄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误导了,只不过恐怕面对宝藏传闻的诱惑,任谁都是会被误导的吧?

“曹操和七星刀,那就是刺杀董卓?如果按你的推论我父亲又想表达什么呢?”林凤雪把她能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但是却还是想不透父亲的意思。

钟罄眼神中突然透出了一丝恐惧,嘴唇也有些细微的颤抖,那样子就好像是受到了惊吓,这种情形是林凤雪从认识他开始都没有见过的。钟罄咽了口唾沫,先是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略显艰难的继续说道:“恐怕要出大事了,我想林老爷子想表达的意思是他要去刺杀一个人,而这个人和七星刀有关,试想什么人会让他亲自出马,那肯定是会损害到自己利益甚至说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不过从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可以断定,他一定是失手了,而后就是骆天光的死和七星刀宝藏传闻的扩散,我想做出这件事的人应该就是林老爷子要刺杀的人。所以我把这件事大胆联系起来得出的结果就是,那个人应该是想利用七星刀宝藏的这个传闻,来诱惑武林人士来到下邳,他放出消息说刀在林老爷子手上,那么林老爷子自然成了整个武林的公敌,可是现在明显他已经消失了,那么这些人会针对的是谁?当然是江南三十六寨,甚至在下邳还不知道这人又设下了什么圈套会加剧武林中人与江南三十六寨的矛盾,到时候恐怕两方打起了,这人才是最大的赢家。”

林凤雪听着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恐惧之情不言而喻,如果真按照钟罄的推断,那么这人简直是太歹毒了,而且心机之深就宛如藏于杂草中的毒蛇。

“那这个人会是中村吗?就像你说的那样。”林凤雪试探的问道。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刚刚林凤雪还对钟罄武断的猜测不予置信,现在危及到了自己身上,也是开始猜测起来。

钟罄摇了摇头,样子显得很失望,他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在极力思考。片刻后,他又接着说道:“所以现在事情又绕回来了,假设中村就是那个人的话这一切都说的通,他本就是异族人,挑起中原武林的厮杀得利的是他们国家,而杀死骆天光一门夺刀也是说的通的,可是却不是他。”

“不是中村?”林凤雪惊讶的打断了钟罄,她不晓得为什么钟罄再次把自己的推论推翻了。

钟罄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也希望是,那么只要找到他想办法阻止他也就行了,可是我刚刚又回忆了一次中村在客栈里施展的功夫,虽然确实很高,可是他对那些武林人士所造成的伤口是参差不齐的,像他那么高的武功都不能造出那种伤口,如果要造成那种伤口恐怕要比中村的功夫高上十倍,否则也是达不到的。”

林凤雪已经开始在思考钟罄所说的这个人了,可是想来想去她还是想不出,诸葛青云虽然被称为武林神话,武功也是登峰造极,可是要是说他武功能比中村高上十倍她还是不相信的。

“那会是谁呢?”林凤雪期盼的看着钟罄,希望钟罄可以分析出这个人。可是看钟罄现在的样子,仿佛也是猜测不出,那么既然从人的范围内猜不出的话,难不成会是鬼不成?当然不会的,如果是鬼又怎会对人世的争名逐利费劲心机呢?

钟罄已经睡着了,前一刻他还在认真的分析着案情,可是下一刻却突然睡着了,这也是他的好处之一,对于想不透的事情他是不会一直耗费精力去想的,因为越是这样的时候,所分析出的结果就越容易出错,那既然容易出错就不如放空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林凤雪却还在不停地想着钟罄说的话,她把所有认识的与听说的人都过了一遍脑子,可是无论怎么想又怎么怀疑,都无法想到这个人,最后也是悻悻的依靠在车厢内,索性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钟罄的身上了。

第六章撼动武林的阴谋(下)

下邳城外,杂草丛生,没有清幽的环境也没有牢固的城墙,三三两两的居民背着木柴家用等物品穿梭在城门,看样子也是感叹日子的清贫。大概是这里已经过于老旧了,连执政者也是懒得再去修缮,城里有点本事的年轻人都举家迁走了,剩下留在这里的也只是混日子罢了。

钟罄倒是看得很是有兴趣,他看到的总是比一般人多的,虽然他也是只有一双眼睛。

“你说如果当年吕布的脑子跟我一样好使,再加上他的武力,最后死在这下邳的会不会就是曹操了?”钟罄看着这凄凉的环境问道。

林凤雪笑了笑答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像你这么多嘴的家伙,恐怕结果是跟吕布一样会被吊死。”

钟罄耸了耸肩,说道:“无所谓,反正人总归是要死的,吊死还能看的远一点。”

就这样两人斗着嘴走进了下邳城,门口的守卫看似很是清闲,可能就连他们都吃不饱肚子,也可能像这么穷的地方,他们也没必要操多大心,就怕有想要做坏事的人来,还没等他干什么就得先被这里的居民洗劫一空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呢?”林凤雪问道。

钟罄左顾右盼了一番,然后答道:“不是去哪,是要找人,找这里年纪最大的人。”说罢走到一个农户跟前,询问起来。

这里的人相较起来好像都比较懒,除了窝在墙角晒太阳的就是聚在一起聊天的,并没有其他城池里那种忙碌的景象,不过钟罄倒是比较喜欢,因为他也是一个比较懒的人,他在想如果自己要是住在这里,一定会比这些人还要懒。

来到了镇上最破的一所土坯房子,那房子已经斜到了一定程度,看起来好像稍微用力踢上一脚都会倒的感觉,钟罄走上去敲了敲门,然后门就自己开了。

“谁啊。”屋里传来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钟罄笑着走了进去,一股霉味混杂着臭味迎面而来,钟罄强忍住差点没有吐出来。而紧随其后的林凤雪可是受不了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屋里没有窗户,所以很黑,钟罄捏着鼻子开始寻找起刚刚说话的那个老人。

“在这里呢。”那老人应该是常年处于这种环境,所以在黑暗中看物的能力也比较强。

钟罄随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在屋子的角落处放着一张床,而老人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他走了两步来到了老人跟前。

“老人家有件事我要想你打听。”钟罄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的问道。

那老人已经年近九十了,瘦的只剩下一身骨头,他笑了笑,那样子就好像一具骷髅。

“小伙子,先别说打听,先拿点银子。”老人说道。

钟罄摸了摸自己的兜,拿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到了老人面前,然后刚要开口问却被老人打断了。

“小伙子,那么点银子就想问我问题吗?未免太不把我当回事了,你的问题可要比这银子远远高出不知道几千倍了。你难道把我当成叫花子了不成?”

钟罄无奈的笑了笑,明明这眼前的老人还不如个叫花子,可是从老人的话里他也听出来了,看来老人应该也知道了自己来的意图。

“好吧,如果是做你这样的叫花子,恐怕我也是想做的。”钟罄摸了摸兜,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了老人面前。

老人这次好像很满意,他点了点头说道:“是要问我关于七星刀的事吧?”钟罄点了点头,既然花了那么多钱,自己就尽量让对方多说一点,这样还稍微值一点。

“这也只是传闻,即使找到了也未必是你们想要的东西的,我们这里的山不少,而以巨山最为闻名,我们这里有句话叫巨山中有金马驹拉磨磨金豆子,我想你应该找的就是这座山吧。”老人说道。

“巨山?”钟罄把这座山名默念了许多次,然后接着问道老人:“那七星刀跟巨山中的宝藏有什么联系?怎么能够找到藏匿宝藏的地方?”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说当年吕布的军师陈宫擅长七星连珠阵,而吕布兵败之前悔恨万分,央求陈宫在巨山中藏下了什么,而传到后人嘴里就成了宝藏一说。到底用七星刀找到藏匿地点的方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钟罄想了想,说道:“那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知道我要问的是关于七星刀的事情?”

老人笑了,笑的很大声,如果从刚刚他说话的声音来讲,恐怕他都像一个快要死掉的人了,可是现在却笑的很有趣,甚至有几滴眼泪都笑的从眼里流出来了。

“我告诉你吧小伙子,本来我是不知道的,两天前有一个人来到我这里也是问了我这个问题,然后我告诉了他后,他临走前丢下了一锭银子,可是之后又来了一批人,还是再问这件事,临走时也丢给我不少银子,现在算上你已经是第五批找我的人了。”

钟罄大呼不好,没想到自己居然落后了那么多,如果这几批人里包含了拿走七星刀的那个恶人,那么他不知道又会耍什么阴谋了,他没空再理会大笑的那个老人,转身就跑了出去。当他出去的时候,却不见了林凤雪的身影,按理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是不应该自己到处乱走的,而且自己是去帮她想办法找她父亲,她更没有理由到处乱走了。突然一股不祥的预兆在钟罄心里萌生了,难道有人在跟踪自己,把林凤雪绑走了?

不管怎么说,即使自己心里是无比担心,现在也不能表露出来,敌人在暗而自己在明,如果变现的过于焦虑,那无非是正重敌人下怀,既然想到这点,钟罄索性变现的更为坦然,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唱起了歌。

在驿站找了匹马,钟罄就向巨山方向走去,他想不管怎样,反正巨山是必须去的,别管绑走林凤雪的那人是谁,他的目的也不过是宝藏和自己,那自己就先过去,等着那人自己现身吧。

刚到了巨山跟前,钟罄就看到了一堆武林人士在前面摩拳擦掌,看来现在这七星刀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他并不意外,因为钱能买到任何消息,那下邳城的老者就是最好的例子。

向那帮人看去,一位领头的中年人引起了钟罄的注意,钟罄不禁有些意外,因为此人居然是石雁门的掌门楚年,没想到一向无欲无求的他也会参与到这宝藏的争夺中来。索性,钟罄先躲在不远处,看看这帮人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楚掌门,你说咱们这么多人都研究了快一天了,就一点也研究不出这宝藏的玄机吗?”一位彪形大汉懊恼的说道,看起来他就是个性子急躁的人。

楚年眯着眼睛也不做声,只是认真的观察着巨山上的各处细节。

“是啊,在这样下去哪成?不是浪费时间吗?到时候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宝藏的事,倘若被他人研究出来我们还分个屁啊?”另一位高瘦的青年说道,看这人灵活的脚步想必轻功必定不错。

楚年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人不要再吵了。这种乱成一锅粥的方式,恐怕只会事半功倍。片刻后,他对着众人招了招手,把他们聚集到了一起说道:“各位,我觉得像我们这样各怀心思肯定是不行的,传闻只有找到七星刀才能找到宝藏,可是我觉得肯定会有别的方法的,现在七星刀落在了林铁玄的手里,我们又找不到他的人,只能凭我们的本事想办法了,既然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也都有一技之长,那么我的意思是先放下各人的心思,找不到宝藏都是空谈,我现在出个主意,不知道你们同意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那急躁的大汉开口了。“楚掌门,你就说吧,大家在这耗着也是徒然,你就说吧,我鲁仕净反正是听你的话了。”听到这鲁仕净的话,其他人也一起答复起来。

“那既然如此,我就来说说我的想法好了,我们人员虽然众多,可是都是各自擅长不同,但如果把我们所有的专长集中起来,我们的能力也并不差的。叶、冯二位贤弟,你们擅长轻功,那就以搜查为主,而马、朱两位,你们外家功夫的特点是力沉劲猛,可以帮助开凿,一旦发现什么可以地点,就由你们迅速开展动作。其他人辅助他们,务必全面彻查整座山,千万不能遗漏一分一毫。”楚年有条不紊的一一对众人安排道。

钟罄听着楚年话,在不远处观望着,看他们是否真的能搞出什么名堂。只见叶冯二人首当其冲,顺着岩壁就攀爬起来,开始搜寻起了山上的可疑地点。而楚年则是依旧站在山底,继续分析着这各种情节。

转眼间,叶冯二人已经来到了半山腰,开始搜寻起来,陡峭的山崖,并不适于搜寻工作,可是对于宝藏的诱惑,即使再艰苦,谁也都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不一会,又是顺着山路爬行了几米高。

“楚掌门,再往上走恐怕以我们的功夫就不能了,上面根本没有落脚之地了。”姓冯的冲着地面上的楚年高喊着,看来以他的能力也只能到此了。而姓叶的似乎还不想放弃,继续寻找着上山的路,看来宝藏的欲望又激发了他的潜能。

“不好,楚掌门,上面有埋伏。”突然,那姓叶的江湖人士对着山下高喊道,可是没等他说完,一支暗箭就射中了他的左肩,随后只听一声惨叫,这姓叶的便从山上掉了下来。这一变故也是让钟罄着实的吃了一惊,他定睛看去,只见几十个黑衣人几乎同时抛出了绳索,紧接着顺着绳索从山上滑了下来。

这些黑衣人出手极快,只要一旦落地就寻找起自己的目标,一瞬间,只听到一连串的惨叫声,那些江湖人士就一一的倒在了地上。楚年见此变故赶紧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虚刺了几剑一边抵挡着对方的攻势一边往后退去。

“你们是什么人?”楚年边抵挡着对方的攻势边问道,而此时更多的黑衣人已经向他袭来。鲁仕净见楚年已经腹背受敌,虚晃了一招,撤到了楚年跟前。

“楚掌门,贼势浩大,恐怕我们很难抵挡,你快去搬救兵吧,否则我怕我们会全部丧命贼手。”鲁仕净艰难的抵挡着自己眼前的贼人,顺势还帮楚年挡上几刀。楚年也想抽身,可是苦于对方那猛烈的攻势,根本找不到空挡。此时更多的黑衣人顺着绳索从山上滑了下来,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也是逐渐的倒在了血泊中。

“啊,不好。”只听鲁仕净一声大喊,右腿已经连续中了黑衣人几镖,现在的他已经无法站起,跪在了地上。楚年见己方的人越来越少,知道败局已定,他赶紧腿上一加力,退出了几丈,又是几个后空翻逃到了一边。

鲁仕净虽然倒地,但依旧抵御着敌人的攻击,找了个空挡,他用左手拔出了腿上的一支暗镖。“江南三十六寨?”鲁仕净不可思议的喊道,而在他发呆的那一刻,几百刀已经劈向了他的面门,他知道自己已难逃一劫,用尽了力气将那支暗镖丢向了楚年。紧接着,黑衣人狠辣的将刀劈在了鲁仕净身上,只是瞬间,鲁仕净已变成了一滩肉泥。

楚年见到如此惨状也是无力回天,他捡起了地上鲁仕净抛来的那支暗镖,咬了咬牙,不甘心的又是几个跟头翻出了几丈,随后展开轻功离开了这残酷的杀场。

“江南三十六寨,这不共戴天之仇我们必当相报。”随着楚年一声悲壮的喊声,他的人也闪的愈加远了。

钟罄听得明白,看来正如自己所料,真的有人要利用江南三十六寨的名义挑起事端,虽然这些江湖人士与他并无太大瓜葛,可是看着这些生命就这么倒在自己眼前他也是于心不忍,他展开轻功正要上前相助,未想到旁边一棵树后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出去本能,钟罄一个闪身避开了那人,站到了一边。

“想要见林凤雪的话跟我走,否则你见到的就是一个死人。”那人背对着钟罄,声音低沉的说完后便闪身到一片树林内。钟罄看了看这已经被屠戮的满是尸骸的战场咬了咬牙,然后无可奈何的也是踏入了树林,向着那个背影奔去。

第七章没良心的人(上)

当钟罄冲到树林里的那一刻才发现,林凤雪已经被吊在了树上,嘴也被堵上了。现在绑架她的人已经清清楚楚的看出了容貌,正是在客栈中被袁洪称为郭贤弟的人。钟罄警惕的看了一圈周围,然后笑了笑说道:“既然我都到了,你们该出来的也不必在藏着了吧?”

钟罄刚刚说完,袁洪就拍着手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冲着密林内说道:“我就说瞒不过钟罄的吧?我们的这位老朋友可是比猴子还要精明的,都出来吧,面对面的叙旧才能增加感情吧。”

二三十位江湖人士已经从密林里走出来了,当然还是龙门客栈内的那一众人,只见他们迅速围起了钟罄,虎视眈眈的看向他。

钟罄耸了耸肩,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看向了袁洪。

“袁总镖头,这好像不应该是对待老朋友的方式吧,起码应该先摆上一桌宴席,哪怕是鸿门宴也要让我先吃饱的吧?”钟罄笑呵呵的说道。

袁洪眯着眼又再捋起了自己的胡须,他伸手指了指众人说道:“小伙子,饭呢是给活人吃的,对于死人来说吃多了反而会不好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次又会死定了。”钟罄说道。

“当然,这次可没有人会帮你了,而且这姑娘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敢反抗的话,那我会让她比你消失的还早。”说罢袁洪拿出了自己的佩剑指向了树上的林凤雪。

钟罄又再笑了,笑的也是越来越加大声,好像全天下有趣的事全都被他看到了一样。“袁总镖头,你的意思是要用她来要挟我吗?你也未免太过有趣了,我要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么有趣的笑话。”钟罄笑的已经捂起了肚子,如果单单只是看他现在的样子,或许连你也会跟着一起笑起来的。

可是那些围着他的武林人士并没有笑,袁洪也没有笑,而且表情更加冷淡了,他冷哼道:“死到临头还想耍花样吗?别妄想再拖延时间,这次你插翅也难逃了。”

钟罄努力的稳定下自己情绪,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道:“袁总镖头,我想你应该是搞错了吧,你用她要挟我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因为她这块肉比我还要肥的,你肯定舍不得杀她。”

袁洪把自己手中的剑又向林凤雪的喉咙处靠近了几寸,然后冷冷的对钟罄说道:“那就试试吧。”

而钟罄非但没有一丝紧张林凤雪的意思,反而坐到了地上,好像在看着一出与己无关的戏,他冲着袁洪招了招手说道:“请便,不过我要先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她就是江南三十六寨总瓢把子林铁玄的独女,七星刀现在就在他老子手上,你说是不是这块肉比我还要肥呢?”

听到钟罄的话袁洪怔住了,他真的把剑小心的收了回去,生怕不小心割伤林凤雪一丝一毫。紧接着袁洪将塞在林凤雪嘴里的破布拿了出来,严肃的向她问道:“这小子说的可是真的?”

林凤雪没有回答,而是恨恨的看向了钟罄,她生气钟罄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给这些人,而且还污蔑自己父亲拿走了七星刀。

“钟罄你个混蛋。”林凤雪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骂向了钟罄。现在即便她没有回答袁洪的问话,她的表现也已经证明了。

“哼,那又怎么样,现在这姑娘在我们手上,我就不信你能弃她不管,乖乖的把自己的头献出来吧。”袁洪已不再看林凤雪,继续对着坐在地上的钟罄说道。

钟罄摇了摇头,显得对袁洪很失望,他指了指被吊在树上的林凤雪说道:“唉,我真没想到袁总镖头不但喜欢讲笑话,居然还是个笨蛋的,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你用她威胁我根本就没用的,你杀她也好,不杀也好,本就是与我无关的。”

这句话不但众江湖人士愣了,连林凤雪也愣住了,她想不到钟罄居然会说出这么无情无义的话,一种莫名的伤心从心头涌出,紧接着几滴眼泪滴了下来。钟罄自然看到了林凤雪的流泪,但是他真的好像在看着一场戏,就算一个不相干的人看到那么美的姑娘在落泪也会心里不舒服的,而钟罄却是笑着的,他真的就是那么的铁石心肠吗?

就连袁洪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对着钟罄说道:“你小子果然没有良心,那天在客栈里这姑娘舍命也要救你,可今天对于她你居然可以做到不管不顾。”其实本来绑架林凤雪的就是袁洪这波人,而现在他说起话来反而像一位主持正义的正人君子了。

钟罄没有继续看林凤雪,他接着说道:“在客栈里要帮我又不是我求她的,那是她高兴那么做,可是我现在又不高兴救她,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添麻烦呢?”

钟罄的话说的很是没有人情味,掉在树上的林凤雪虽然心里不希望钟罄为自己涉险,可是听到他这么绝情的话也不禁心彻底凉了,是自己看错了这个人吗?或者说真正面对危险才会显露出一个人的本性?总之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钟罄趁所有人都在愣神的功夫,已经率先出手了。

只见原本还若无其事的坐在圈子当中,却在地上一个翻滚冲到了两名武林人士中间,谁都没有提防到钟罄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待到想出手时,已经晚了一步。一个翻滚过后,钟罄迅速点中了左右两位武林人士小腿处的穴道,两人当时就站在原地动不了了,而其他人因为被这两人隔住的关系,想出招也是出不了,生怕误伤了他们两个。而紧接着,钟罄又是一个跟头翻出了重围。

“先围住这丫头,别让钟罄救走他。”面对这场变故,袁洪依然十分冷静,他以为钟罄的下一步动作会上前救林凤雪,可是他想错了,翻出重围后的钟罄脚下又是加了几分内力,展开轻功跨出了几丈远处去。

“各位,看来我的头还是好好的吗,下次再见面一定要给我安排好酒席再来请我啊。还有林凤雪,忘掉我吧,喜欢你的人应该会很多的。”钟罄的人已经不见了,可是声音却还留在原地久久的回荡着,他的这手轻身功夫真的不得不让人佩服。

见钟罄的人已经彻底不见了,林凤雪也是彻底死了心,她恨恨的高喊道:“混蛋钟罄你没有良心。”可是恐怕这句话钟罄已经听不到了。

现在这帮人又是不知怎么办了,原本是机关算尽,怎么想这次对于钟罄的人头也是势在必得了,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完全把他们的计划打乱了,众人又是一脸沮丧的看向了袁洪,等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袁洪看了看林凤雪,心里在盘算着,这笔买卖肯定是亏了,他思考着该如何找回这赔掉的本钱。

“袁总镖头,不如这样吧,既然钟罄的人头我们不好拿到,那就索性从这姑娘下手,她父亲不是林铁玄吗,既然要挟钟罄不行,我们就用她要挟她的父亲,林铁玄总不会像钟罄一样冷血,连自己女儿的安危都不顾的吧?”其中一位江湖人士说道。

这个主意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既然大家都是为了钱,那从哪里得到也就都是一样的了。

“对啊,袁总镖头,就由你来审问这姑娘吧,让她带我们去找她的父亲。我们这大老远的可不能白跑一趟啊。”众人开始起哄,把任务又推到了袁洪的身上。

袁洪眯起眼睛看着一脸怨恨的林凤雪,他眼珠一转然后嘴角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各位朋友,首先我得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大家的主意不错,可是并非我袁洪推脱,你们看这姑娘这拧脾气,即使我们要是用强的话她也是不会那么容易说的,甚至到时候把事情搞糟把她逼出个好歹,我们无疑会凭白惹上江南三十六寨这个对头,那就更得不偿失了。而且我们现在待的这个林子虽然还算隐蔽,可是也难免会有一两个路人在此经过,万一把我们绑架这姑娘的事情传了出去,对我们影响也是不好的。”袁洪说道。

听到袁洪的话,众人又开始炸开了锅,听袁洪这么说无疑这姑娘反倒成了一块烫手山芋了。有几个不满的人已经开始质问起袁洪。

看到众人的反应,袁洪摆了摆手,依旧是笑容可掬的说道:“大家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把这姑娘监禁起来,轮流看守,慢慢的磨掉她的戾气,只要她烦了,自己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了,那时候也是不迟。年轻人吗,耐性总不会是太好的。”说罢又捋起了自己的胡子,等待着众人的反应。

众人先是互相看了一番,看来对袁洪的这个办法倒是都很赞同,片刻后大家一起举起了手,大呼着同意。

所以林凤雪并没有吃苦,反而待遇还不算坏,有几个人将自己的马车找了来,把林凤雪扶上了车,又由袁洪亲自点了穴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镇上唯一的一间客栈。而大概是他们高兴过头了,居然把被钟罄点住穴道的两位同伴都忘记了,两人站在原地也说不出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众人的离开,真是满肚子的苦水。

既然是唯一一家客栈,也就意味着必须得将就了,这家客栈比起望月楼并没有好上太多,也是一样的脏乱差,不过这仅是对于这些武林人士来说,而林凤雪这个俘虏反而备受恩宠,袁洪先是吩咐几个人去给林凤雪大扫出一间最宽敞的房间,又派了几个擅长厨艺的人去专门给林凤雪准备了食物,像这种俘虏的待遇,恐怕除了林凤雪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店小二是个很马虎的人,可能也是在这里浪荡惯了,只是简单的上了几盘菜就犯了不下十次错误,除了把凳子踢倒就是把菜弄翻,实在空手的时候自己还要摔上几跤。样子真是十分滑稽。

本来还是心情低落到谷底的林凤雪看着这店小二的样子,居然也被逗笑了。

“哎呦,对不住客官。”突然店小二又是一个不小心将满满的一坛酒全都洒在了袁洪身上,他自觉自己做了错事,赶紧拿起桌上的一块抹布为袁洪擦拭起来。几位江湖人士已经看不下去了,抡起拳头就要打他,吓得这店小二蜷缩到了地上。

“算了算了。”袁洪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也是十分扫兴,拿起了包裹来到了自己的客房。而看到这店小二冒失的样子,没人敢在“麻烦”他了,都是自己动起了手。

果真按照袁洪的指示,林凤雪真的被软禁在了自己的客房,然后又被这些江湖人士轮流看管起来,失去自由对于人类来说无疑是件最痛快的事情,又何况是生性爱动的林凤雪,才在屋里待了不到两个时辰她就浑身不自在了。

“林姑娘,住的还算舒服吗?如果无聊的话,我来跟你聊会天替你解解闷。”被点了穴道的林凤雪正是不自在的时候,门却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华山掌门弟子程永,他一脸媚笑的坐到了林凤雪旁边。

“哼,聊什么,要聊的话先把我身上穴道解开。”林凤雪冷冷的说道。

程永皱了皱眉,紧接着又是谄媚的笑了起来。“林姑娘,解开穴道的事我可是不敢的,但是只要你说出你父亲和刀的下落,我会保你平安无事的。”

林凤雪本来心情就十分不好,听到对方又来说起这件事更是火冒三丈,她瞪着眼睛对这程永大吼道:“滚出去,我看到你很是恶心。你再敢烦我的话,我就咬舌自尽,到时候看袁洪怎么收拾你。”

看林凤雪这倔强的样子,程永自是不敢得罪他,悻悻的拱了拱手出去了。而紧接着,只要轮到守卫换班的时候,都会有那个时刻的负责人进来和林凤雪说上一番与这程永相似的话,慢慢的林凤雪已经从愤怒变成疲惫了,她感觉自己今天的日子就好像在循环着一样,因为每当有人说上一遍这番话,她也会重复自己的回答。而每回答一次,她又会在心里骂上钟罄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一番。

很快已经换了六七波人了,夜也已经深了,林凤雪知道马上又会有人来和她说起同样的话,她叹了口气,又想起了钟罄无情的样子,还有他今天所说的每句伤透自己的话。

“林凤雪,忘掉我吧,喜欢你的人应该会很多的。”钟罄最后离开时的一句话又在林凤雪的耳畔回荡起来。林凤雪突然感到这句话似乎很奇怪,她开始闭上眼睛思索起来了,而片刻后,她突然笑了,然后自己嘟囔起来:“原来你这小子不是没有良心啊!”

第七章没良心的人(下)

忘记是很难做到的事,就像人在经历了恐惧、劫难、生死等等之后,越是不想想起,反而会不断的出现在脑海。

林凤雪现在也是一样的,当她想通了钟罄的话之后,就开始等待着了,等待下一个“喜欢”她的人的到来。

现在已经快一更天了,看守林凤雪的已经换成了广林镖局的人,如果按照今天一天的观察,一会进来的人应该就是袁洪本人了,林凤雪依靠在床上耐心的等待起来。

果然,刚刚换完守卫没有多久,客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袁洪笑呵呵的走了进来,那样子亲切的就像一位有涵养的长辈。

“林姑娘还没有休息呢?不知这客房住的是否还算舒适?怠慢之处还请包涵。”说罢对着林凤雪拱了拱手。

对于袁洪这虚假的嘴脸,林凤雪简直是恶心的想吐,她瞥了一眼袁洪没好气的说道:“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们如此软禁于我,不就是为了从我身上探出这七星刀的下落吗?你们这些人还不是各怀鬼胎,都想独吞这宝藏,现在我就告诉你,即使你把我囚禁一辈子我都不会说的。”

像袁洪这么精明的人哪里听不出林凤雪所说的话?他知道看来在这段期间来到屋里想要劝说林凤雪独吞宝藏的大有人在。他眼睛又开始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片刻后,袁洪长叹着气走到了林凤雪跟前,手指在林凤雪身上一点,她的穴道就解开了。对于袁洪的举动林凤雪也是一愣,她想不出这袁洪想要玩什么把戏。紧接着袁洪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然后递到了林凤雪面前说道:“用这把剑杀了我,然后你从窗户快走。”

“什么?”林凤雪接着佩剑也是万分纳闷,她将剑平举过胸口,剑尖直指袁洪胸口。

袁洪样子看起来很痛苦,而后居然流下了眼泪,嘴里还不住喊着:“恩公,我对不起你啊。这是我改得的报应,就让我死在你女儿的手里吧?”袁洪的一系列举动彻底把林凤雪弄懵了,明摆着自己成为了人家的阶下囚,生死全都掌握在了人家手中,可是短短一天的功夫,局势却完全翻转了,而且还是对方自愿的。

“袁总镖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恩公?又什么杀不杀的?”林凤雪好奇的问道。

袁洪还是在抽泣着,而且作势将林凤雪手中的剑向自己这边拽了拽,一个年近五十的大男人哭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很少见的。

“让我死吧,林姑娘,我对不起你父亲啊,我居然会做出绑架你的这种蠢事,我的良心何在啊。”说完狠命的又把剑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林凤雪见此情景赶忙也是用力把剑一把撤回,然后扔在了地上。

“唉呀,袁总镖头你就别哭了,有什么事你就好好说不行吗?”林凤雪已经显得有些焦急了。

袁洪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然后走到门口处观察了一番,确定并无异样,他又走回到了林凤雪跟前跪了下来轻声地说道:“林大小姐,林大寨主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林凤雪感觉身体好些触了电,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我父亲是你的恩人?”

袁洪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二十年前,我途经押镖至江南鹿鸣山,由于上路难走,我便与手下暂歇在了山脚,打算第二天一早再上路的,可是岂知这鹿鸣山上新聚集了一帮打家劫舍的悍匪,功夫虽然一般,但是却是阴险狡诈,趁晚上我们睡着的时候,他们在我们用于取暖的火堆中洒下了迷药,随着迷药的蒸发,我们只觉头脑一阵晕眩便失去了知觉,而那帮悍匪下手也是毒辣,即使见我们不能行动了也没有放过我们,依然残忍的对我们进行着虐杀。”

“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难道是我父亲救了你们,所以你才称呼他为恩公的吗?”林凤雪打断了袁洪的叙述,问道。

袁洪咬了咬牙,样子很是恐惧,似乎多年来那份恐怖的记忆还没有在心里消去。他接着说道:“不错,我功力较比我的那些手下是要高上一点的,可是勉强与他们对了急招之后,也是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正当我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接受命运的时候,没想到却听到了一声烈马嘶叫的声音,紧接着林寨主就从马背上翻了下来,握着一柄长剑冲进了贼群里去。”

“嗯,这倒是像家父的作风。”林凤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袁洪也是破涕为笑,接着说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江南总寨的客房,对了我记得当时林夫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现在想起来似这般年纪的应该就是你吧?”

“唉,若不是家父当年积下这份德,恐怕我真的是要被软禁到死了。”林凤雪苦笑道,感叹着这世事的无常。

袁洪再次拿起了地上的剑,递交给了林凤雪,眼神坚定的说道:“所以请林大小姐杀了我,是我瞎了这双狗眼害你遭此劫难。”

林凤雪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袁总镖头,你当初也不知道,而且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恐怕我遭的罪还要多得多,不过我现在想要离开,你肯放我走吗?”

袁洪见林凤雪不杀自己,也是感恩戴德了一番,他从地上慢慢的站起,然后指着窗户说道:“现在外面守卫森严,虽说是轮番看守,可其他门派却是对这宝藏的事虎视眈眈,如果从正门出去的话,恐怕难以脱逃,这样我先绕到窗后去替你看看情况,如果没有人的话,你就从这里逃走。”说罢袁洪推开了门,向屋外走去。

片刻后,林凤雪谨慎的将窗户推开了一小条缝隙,见袁洪正躲在一棵树后对自己招手,他知道下面应该是安全了,便大胆的推开了窗户跳了下去。紧接着两人又是一阵狂奔,直到出了下邳又走了五六里路,见差不多安全了,两人才停了下来。

“好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谢谢你啊袁总镖头。”林凤雪大口的喘着气说道。

袁洪也是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道:“不妨,这可能就是命吧,老天要我还林寨主这个人情才让你落到了我的手里。”

林凤雪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袁洪问道:“那袁总镖头,你这样放我走了,回去要怎么交代呢?那些人会怀疑到你头上的吧?”

袁洪洒脱的笑了起来,指着下邳方向说道:“无妨,得人恩果却不知图报,那岂不是畜生所为?即使我坦诚说出又能怎样?不过我还是担心一件事情。”说道最后一句,袁洪的脸上突然现出了担忧的神色。

“担心什么?”林凤雪问道。

袁洪突然来回的踱起步来,然后对林凤雪说道:“林姑娘切莫见怪,前路漫长,你一人上路我很是不放心,况且现今知道令尊拿到七星宝刀的大有人在,万一有人捷足先登伤及了令尊,那我更是会一辈子歉疚的了。”

林凤雪想了想然后说道:“那袁总镖头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与你一起同行,这样既能保护你的安全,又能再见令尊一面。放心,即使有危险我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要保你安全,绝不会向钟罄那个窝囊废一样,扔下你自己逃命的。”袁洪打断了林凤雪的话,态度坚定的说道。

“钟罄这个混蛋望袁总镖头以后莫在提起了。”林凤雪说着,已恨得咬牙切齿。

袁洪笑了笑,带着林凤雪穿小路继续往前行进着。

“袁总镖头,跟你说实话,我其实并不知道家父在何处的。”离开了钟罄,林凤雪也没了主意,她不知道该往哪去走了。

袁洪也是一怔,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林凤雪说道:“莫非姑娘尚不相信我的话吗?那老夫还是离开好了。”说完袁洪转身就要离开。

林凤雪显得有些急了,她赶紧拉住了袁洪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我父亲了。”

看林凤雪的样子不像在演戏,袁洪又眯起了眼睛。“对了,那林姑娘,我想我大概可以猜到家父现在在哪,既然他拿到了七星刀应该就在巨山内,当日在下邳城内劫持你的时候”说到“劫持”这两个字,袁洪看了一眼林凤雪,见她没有什么不快,他又继续说道:“那屋内的老者与钟罄说的分明,这城外的巨山应该与这宝藏有关,我想令尊既然拿到了七星刀,那就一定会来这巨山的躲藏的吧?”

“巨山?那我们就先去巨山好了。”林凤雪听袁洪这么一说,露出了笑意,也许真的有很大可能可以在那里找到自己父亲的。说着一些无关的话,两人继续踏向了去巨山的路。来到巨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林凤雪看着这高山却是犯了愁。

“袁总镖头,这山那么高,就算我父亲在这里,我要怎么找啊?”

袁洪又捋起了他的胡子,他从山脚下巡视了一番,然后回到了林凤雪身边,对她说道:“此山虽高,但是藏身的山洞却不多,而这个时间应该正是人休息的时间,按照以往人的惯例,休息根本也没有必要爬到山顶的吧?所以我想,如果林总镖头在这里的话,应该顶多也就在山腰。这样,我们一同上去,凡事见到山洞你就冲着里面喊他,只要他听到女儿的声音就一定会现身的。”

虽然这个方法并不聪明,可是也总比没有办法的好,两人借着月亮的一点光芒艰难的往山腰爬去。虽说不多,也是有个二十来个山洞,就这样一路喊着,两人搜寻了起来。

“父亲,你在这里吗?我是凤雪啊?”知道有可能找到父亲,林凤雪自然是十分卖力,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但是她依旧卖力的喊着。

山腰处的一个山洞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山洞和其他的不太相同,是因为洞口散发出的空气是温暖的,既然有了温度,那就说明在山洞深处,应该有人在取暖。

“父亲,你是不是在里边?我是凤雪,如果是你的话,你就快些出来吧。”林凤雪已经有些焦急,一连喊了三次。而当她喊完后,山洞内就真的有人说话了。

“乖女儿,我在里面,你进来吧。”透过山洞,这声音显得很是怪异。

袁洪不禁大喜,看来这趟没有白来。他捅了捅林凤雪,然后两人摸着黑向山洞里面走去,拐了两个弯便看到了亮光,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正背对着他们坐在了火堆旁边取暖。

“父亲是你吗?两个月了,你过的好吗?”林凤雪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可是那人并没有动,更没有说话,就只是呆呆的坐着。

“哦,对了父亲,我还为你带来了一位老朋友,是袁洪总镖头。”林凤雪说道,可是他刚说完只觉身后一阵风袭向了自己的后背,而风声中还夹杂着袁洪得意的声音。

“林铁玄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女儿现在在我手上了,你还不快点交出七星宝刀?”

林凤雪这才晓得原来自己又上了当,她大呼着不好可是也是已经晚了,因为袁洪离自己太近了,而且自己也是完全没有防备,难道刚找到父亲,现在又要看着对方利用自己要挟父亲吗?

可是听到这袁洪得意的笑声,林铁玄居然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火堆前面,他又是怎么了?自己的女儿现在可是落在了别人手里了,难道他就一点也不关心吗?

一声闷响,穴道被点中了,可是着了道的不是林凤雪而是袁洪,林凤雪慢慢的转过了脸,一脸调皮的看向了袁洪,只是眼前没有镜子,否则林凤雪一定会让袁洪看看自己的样子,因为他的表情恐怕此生都难有第二次了。

林凤雪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袁洪身后说道:“没良心的人,快点出来吧。”而当她说完后,钟罄就慵懒的从袁洪的背后走了过来

第八章消失的骆家公子(上)

现在袁洪已经明白自己着了人家的圈套,可是他却想不明白,明明这钟罄当初弃林凤雪而去,他那绝情的样子根本不似作假,而且自己也是安排了各个门派去轮流看守林凤雪,那么他们到底是如何联系上的呢?

可是这也只是局限于想了,因为他现在既不能动也说不出话了。钟罄笑着走到了袁洪的跟前,捋了捋他那发白的胡子,然后手一用力便拔掉了一片。袁洪眼泪都痛的流出来了,可是再疼也喊不出声,只是那样憋着,样子看起来愈加可笑。

钟罄笑的更厉害了,随后他走到了林凤雪跟前,将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又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看来你终于找到喜欢你的人了。”钟罄说道,然后对袁洪挤了挤眼睛。

林凤雪说道:“是啊,要不是找到我喜欢的人,又怎么能到这里呢?不过想忘掉你可是很难的。”说罢,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子好像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一般,看的袁洪眼睛里直冒火。

钟罄拍了拍袁洪的肩膀,他很了解袁洪现在一定是满肚子的问题要问,他也并不想让袁洪因为这些问题被活活憋死,所以他走到了火堆跟前,将那个披头散发的人转了过来。

一个戴着假发的稻草人!袁洪的眼睛都瞪大了,他看着钟罄等待着他继续说点什么。而钟罄并没有直接给袁洪他想要的答案,而是看向了林凤雪说道:“这次你好像还是挺聪明的吗,那就由你林大小姐来告诉这位大叔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吧。”说完钟罄坐到了一旁。

难得被钟罄夸奖,林凤雪清了清嗓子,然后学起了钟罄平时分析问题的样子。

“袁总镖头,其实你的这个计划是漏洞百出啊,不过你总是比其他门派的人要强上一些的,开始我还在发愁呢,如果真的都是其他门派的那些人对我的说话方式,我还真不好办,因为即使他们带我出去的话,也是对我存有戒心。可是你不同,你的戏演的太好了,甚至是有些过了。”林凤雪说道。

“咳咳,我的戏哪里过了。”说话的不是袁洪,而是钟罄,他见林凤雪一个人说着话似乎很无趣,便开始插起话学起了袁洪,但是确实这也是袁洪想要问的。

林凤雪见钟罄这搞怪的样子甚是好笑,她狠狠的捏了一把钟罄的胳膊,然后嗔笑着说道:“第一,你虽然表演的自己很可怜,还说什么让我杀你,可是你却一直防备着的,你的左拳一直在蓄着内力,生怕万一我真的有了杀意,你好第一时间将我制住;第二,你说我父亲救过你的事也是编的太假了,你连我父亲出行不骑马只坐马车的事情都不知道,居然也敢这样编,并不是所有身在江湖的人都喜欢骑马的,还有更离谱的是你还把我编进来了,你要知道我十岁之前根本就没有在我们山寨待过,我出生后父亲生怕山寨里是非多,就把我和我母亲安置在了姨娘家。”

这袁洪简直是一肚子苦水无处发泄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可是像这种身在江湖不骑马,孩子出生不在家的事情,又有谁能想得到呢?

“还有第件事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根本就想不出钟罄会躲在这里的。”林凤雪说道。

袁洪的眼睛已经瞪得很大了,甚至再用一点力眼珠都有可能会掉出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还是自己给带的路,而且还是把自己送到了罗网中。

“哦,那他又是怎么乖乖给你领的路呢?”钟罄问道。

“当然是他的贪婪了,他现在最想的事就是独吞宝藏了,可是在下邳城我被他们绑走后哪里知道你问道了什么讯息,可是他却知道,为了找到宝藏他必须要去藏宝的地点,而你肯定也会想到这一点,所以肯定会在这里等我的。”林凤雪答道。

钟罄满意的笑了笑说道:“看来你真的聪明了不是一点点。”

原本袁洪对自己的头脑是满怀信心的,可是听这两人那么一说,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笨蛋了,而且是笨到会把自己送到人家嘴边的笨蛋。

“那你以后还会抛下我吗?”说完了袁洪犯的错误,林凤雪突然转头问起了钟罄,那样子很是认真。

钟罄想了想然后答道:“这个就很难说了,算命的说过我可以活到九十九岁,我可不想让我花的那几文钱白白浪费掉。”

林凤雪又笑了,钟罄的回答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她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又何必扮成那笨拙的店小二?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无赖般的眼神吗?虽然你已经事先有了计划,可是还是会担心我的吧?”

钟罄没有回答,而没有回答也就是他的回答了,袁洪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他当时也是看这店小二过于笨拙,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就是钟罄假扮的。如果当时能及时发现,恐怕现在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个结果了。

“我们走吧,这山洞待久了,很不舒服。”林凤雪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一股潮味十分刺鼻,女孩子总是对自己身上的味道特别在意的。

钟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袁洪说道:“那大叔我们就先走了,好像这次我的脑袋你又没有拿走,还有那天我不小心打翻了一坛酒到你身上,顺便把你的通缉令也拿走了,你最好以后别再找我了,否则你丢失通缉令的事恐怕马上会传遍整个江湖,盟主不会轻饶你的吧?”说完走到火堆前将火扑灭了,拉起林凤雪的手便向洞口走去。

“还有大概一个半时辰你的穴道就能解开了,到时候也差不多天亮了,你可以自行回去。”这是钟罄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这个时候的袁洪真的希望这句话可以在山洞里再多回响一会,因为灭了火,他又不能移动,在黑漆漆的山洞里真的十分害怕。

脚步声?正当袁洪一个人面对恐惧的时候,居然在山洞门口处传来了一通脚步声,而且听声音应该是越来越近了,他心里似乎有了指望,盼望着是钟罄突然发了善心,回来给自己解穴了。可是当来人走到自己身旁的时候,他疑惑了,因为一股浓浓的药物的味道传了过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袁洪皱起了眉。

可是很快他也就不必考虑了,因为死人是无需考虑太多的,只要静静的躺下就可以了。现在那人已经走了,而袁洪的身上却多了一柄剑,剑柄处清晰地刻着“江南三十六寨”的字样。

而在芙蓉镇内,又一件事情引起了轰动,那就是骆家的二公子突然出现在了驿站的马棚内,而且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不住的重复着“林铁玄、七星刀”几个字。

对于有关骆天光的事情,谢无涯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的,此时骆义已经被吴知县安置到了衙门的后宅内,最近这段时间他也是愁的不行了,上头一直在给他施压,要他务必在半月之内将骆家灭门案结案,可是现在钟罄也不知去了哪里,一份钟罄当时做下的笔录更是寥寥草草,为此他不知被上面骂了多少次了。

在这档口,骆义的出现无疑为案子的破获多了分希望,那晚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为什么他们一门全都死了,而他却没事,还有除了他以外的大公子骆信又去了哪里,这些谜恐怕都要依靠这骆义才能解开了。不过在见到骆义后的那一刹那,吴知县的脸又变得跟茄子一个颜色了,对于一个傻子来说,能问出什么信息呢?

可是有总比没有要强一些的,索性吴县令就先把这二公子弄到自己这里,然后调集来了附近几个镇上的名医看看能不能集合众人之力将这二公子治的好一些。

所以现在的县衙仿佛成了一座大的医馆,几个大夫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的方案,也是争得个脸红脖子粗,有的建议用药物慢慢调理,而有的建议让他重新回到骆府再受一下刺激,再甚者更是建议他去刑场多看几个杀头的犯人,总之说道最后也没人拿出一个正经主意。

吴县令也明白了这些大夫恐怕都是指望不上了,索性发了顿脾气叫人把他们都撵走了,他刚想坐下喝杯茶清静清静,可是这时门口的守卫却来报知说谢无涯到了。吴县令转念一想,这谢无涯与骆天光是旧交,而且案发当日也在现场,或许这骆义见到他能想起点什么也说不定,于是马上吩咐人将谢无涯带到了内堂。

简单的行了礼,又寒暄了几句,吴县令赶紧拉起谢无涯就往骆义的房间走去。

“谢大侠,骆义现在就在里面,我想他看到你或许会好一点的,我就不进去了,如果你从他嘴里探听到什么消息,一会一定要跟我说。”吴县令指着一间屋子说道。

谢无涯点了点头,疾走两步然后推开了门。屋里很亮堂,可是骆义却披散着头发躲在了屋子的一角蜷成了一团,身体也在不停颤抖着,就像一只被猫盯住的老鼠。

谢无涯小心的走到了骆义跟前,然后又试探性的将手搭在了骆义的肩膀上。

“别碰我。”骆义突然大叫了起来,然后把身子往旁边侧了侧。

见骆义反应那么大,谢无涯生怕自己的动作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恐惧,所以他把手抽回,然后慢慢的蹲在了骆义的面前,然后轻声的说起了话。

“贤侄,你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我是你谢叔叔啊。”谢无涯紧盯着骆义,生怕他又会有过激的反应。

“你是谢无涯?”出乎谢无涯的预料,这次骆义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反而叫出了他的名字,紧接着又缓缓的抬起了头。

看向骆义,与以往相比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少年傲气,双眼无神,脸色苍白,嘴角还一直因为恐惧而抽动着。

“贤侄你不要急,有什么话慢慢说,你告诉谢叔叔,钟罄是怎么杀害你全家的?还有你大哥去哪里了?现在江湖上传闻的七星刀又是怎么回事?”谢无涯见骆义能够开口说话,急脾气又上来了,抓住骆义的胳膊就是一通急促的晃荡。

可是骆义并没有回答他的一连串问题,而是不住的打量开来,随后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只是眼神依旧空洞。

“你的嘴角处有一颗很大的痣,左眼皮处有一小道疤痕,你是谢无涯。”骆义说道。

听到骆义的话,谢无涯先是一怔,他搞不明白骆义为何还需要先打量自己一番,然后还要说一遍自己的特征,他明明与骆家相交已经二十年了,骆义的话却让人感觉很陌生。

“贤侄,我的问题你听到了吗?你好好想想然后说给我听,到底当晚是怎样的情况?”谢无涯再次问道。

骆义突然蹲了起来,还往谢无涯身边靠了靠,然后才低声问道:“那你可以帮我?”

谢无涯答道:“那是自然,骆家的事就是我谢无涯的事,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为你们全家报仇雪恨。”

骆义突然笑了,而且笑声很大,到最后居然在屋里疯跑起来,边跑还边喊道:“得救了。”

谢无涯简直摸不着头脑,原本的骆义应该是个性格火爆的汉子,可是看现在的样子明显就是个小孩子吗,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受不了刺激导致神志不清了?可是也不完全是啊,起码他还是能认识自己的啊,抱着疑惑,谢无涯将骆义拉住了。

“贤侄,你先冷静冷静,有你谢叔叔在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谢无涯将骆义安置到了一张椅子上。

骆义还是盯着谢无涯一直在笑,可能今天他的笑是他有生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林铁玄盗走了我家的七星刀,还杀了我们全家,大哥被他关在了我家书房的地下室。”骆义一连串的说道,然后说完后长舒了一口气,让人觉得有种解脱的感觉。

可是谢无涯却不淡定了,他不敢置信的说道:“什么?杀害你家人的凶手不是钟罄?那为何当时他又会出现在现场呢?”

第八章消失的骆家公子(下)

不管怎么说,现在在骆义的嘴里说出的话应该也就是真相了,谢无涯先是把骆义安慰了一番,然后马上去把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告诉给了吴县令,听完后,他立即点兵连同谢无涯去往了骆府,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多天了,如果真的如骆义所说,那么骆信被关在地底下那么多天,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谢无涯忐忑的冲进了骆天光的书房,这里他是来过的,可是他却并不知道骆义所说的什么地下室,冲进去后他仔细的搜索了起来,突然一块不一样颜色的地砖引起了他的注意。

“吴县令,快来这里,骆大哥家的房子是新建的,而这块地砖明显是新被换上去的,这里一定有古怪。”谢无涯指着地上的那块地砖焦急的对吴县令说道。

吴县令点了点头,马上吩咐手下人砸开了地砖,而随着地砖碎裂的声音,一条漆黑的地道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没错了吴大人,肯定就是这里了。”谢无涯喊着就直接跳了下去,现在这种情况,早一刻下去,骆大公子生还的希望也就会多了一分。

紧接着,县衙的捕快们也跟着下去了,下面愈加的黑了,吴县令命令手下点上了火折,并且加强戒备,生怕在这黑暗里会有什么人突然冲出来。转了个弯,就来到了藏有七星刀的那所大厅,借着火折的光,那金灿灿的装潢直闪的人睁不开眼睛。这些人见此情景,也是都不禁瞪圆了眼睛,唾沫直往肚子里咽,谁都想不到这骆宅已经够阔绰了,而在它地底下居然还有更加气派的屋子。

“赶紧去搜索,先找到骆大公子。”吴县令一声令下,打断了发呆的众人。

屋子虽然大,但是和平常大厅却没什么两样,也是只有一条路,所以就并不难搜查了,谢无涯从衙差手里拿过了一个火折,还是他手当其冲的走到了最前面。屋里和钟罄当初进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一样的就是,现在大厅的最里面的桌子上已经没有了盛装七星宝刀的那个宝盒,取而代之的事骆信被牢牢的绑在了桌子上。

“贤侄,贤侄,你还好吧?快点来人,把他先背到上面去。”谢无涯对着身后的衙差们嘶吼道。随后,几个衙差过来熟练的解开了绳子,然后把骆信扶到了一个健壮衙差的背上,紧接着,一行人先后离开了这黑暗的地下室。

借着充足的阳光,谢无涯清楚的看清了骆信的样子:他的脸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身体也比几天前瘦削了许多,嘴唇也是没有了一点红润,白的已经干裂。谢无涯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又听了听他的心跳。

“骆信还有一口气,如果不是我们来的及时,恐怕他熬不过今天了,赶紧把他抱到屋子里,准备些水。”谢无涯说道。

一切妥当后,谢无涯把衙差拿来的水从骆信的嘴里强灌了下去,不大工夫,骆信的嘴唇就微微转红了,并且很轻的咳嗽了几声。

“太好了,看来他应该没事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这样吴大人,我想他应该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我在这里守着,还得麻烦您,为我们留下一位衙差,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给他弄点食物。如果从他嘴里再得到什么新的情报,我会去官府通知您的。”见骆信度过了危险期,谢无涯也是转忧为喜。

吴知县点了点头,照着谢无涯的话给他留下了一个较精明的手下,然后收队回了县衙。

守了三四个时辰,骆信的脸色也是慢慢恢复了,现在也已经能稍微的睁开了眼睛,虽然还稍显疲惫,可是神志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应该知道是谢无涯救了自己,所以感激的对着他笑了笑。

“贤侄,看到你无恙太好了,也算是我对的起骆大哥了,你先不要急,有什么话先把身体调理好再跟谢叔叔说。”谢无涯攥着骆信的手说道。

天已经黑了,留下的那个衙差端来了他精心准备的饭菜,谢无涯自己没有胃口,如果不亲口听到骆信的话他恐怕真的是什么也吃不下的,而骆信则不同,看来这几天他真的是饿极了,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斯文的样子,不一会功夫就把几盘菜吃了个精光。

“谢叔叔,谢谢你救了我,要不是你”酒足饭饱后,骆信也有了力气,一想到自己这几天受到的委屈,他不觉落下了泪。

看到骆信这个样子,谢无涯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在他记忆里骆义一直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可能如果从他身上要挑出一点毛病的话那就是他不喜武功这件事了,对于一个武学世家出生的孩子,将自门武功断送在自己这一代无疑是一个污点,可是除了这点以外,确实从这孩子身上找不出什么别的缺点了,或者说如果他不是出生在一个武学世家的话,他本应该是个很完美的人。

“骆信,你能够告诉谢叔叔犯下这等罪恶的人到底是不是林铁玄,他又是怎么做到的?你们兄弟为什么又逃过了他的毒手?我当日在你们家里为什么一点也不知情。”谢无涯急迫的问道,这骆信刚一好转,谢无涯的急性子便又上来了。

骆信捂着头很卖力的在想着,这件事应该对他产生的阴影还是很大的。片刻后他对着谢无涯说道:“谢叔叔,当日我正在屋里读书,然后就看到有人破窗而入,紧接着我兄弟就冲进了我的屋子二话不说就和那人缠打起来,由于我自身不会武功怕给我兄弟添麻烦,我就躲在了一个角落里,可是那人武功极高,一柄剑逼的我兄弟节节后退。最后我兄弟终究不敌,被他制住了。他是谁我并不知道,但是从他剑柄上我看到了‘江南三十六寨’的字样。”

“果真是林铁玄所为?他应该没有那么高的功夫啊?那人长什么样子你看清了吗?”谢无涯皱了皱眉头,他并不相信林铁玄的功夫能够超越骆义那么多。

“这人应该是跟谢叔叔年龄相仿,短须,皮肤很白不太像会武功的人的样子,反而更像养尊处优的富家人。”骆信说道。

谢无涯眼睛都已经快冒出了火,因为虽然没有见过林铁玄本人,但是按照江湖传闻,这却是林铁玄的样子,看来他应该是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什么武功,否则凭他的本性,是绝不会踏足到北方武林的。

“那接下来他又对你们兄弟做了什么?为什么整个宅院只剩下你们兄弟二人没有被他直接杀掉?”谢无涯问道。

骆信突然身体不住哆嗦起来,看来他经历的事情远比被直接杀掉的还要残酷。他接着说道:“当时那人的表情变得很可怕,简直不像是他这副长相会做出的表情。他逼我兄弟带他去家里藏有七星刀的地方,可是以我兄弟的脾气哪会那么轻易听从那人的威胁,他不住的大骂起来,最后把那人惹烦了,一掌打在了我兄弟头上,虽然我不懂武功可是听到他这一掌的拍击声,我也知道他的下手必定不轻,果然我兄弟挨了这一下后,就倒在了地上。”

谢无涯点了点头,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骆义成了现在这幅样子的原因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这人用你兄弟的生命威胁你?”林铁玄已经差不多猜出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骆信点了点头,然后眼泪又开始流了起来,他说道:“要不是如此的话,我宁可死也不会说的,他说如果我不带他去找七星刀的话,那么就在我眼前一剑剑刺死我兄弟,我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他,可是当我带着他出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了我家院子里的那副惨景,居然满地全都是尸体。”骆信说着,情绪也愈加激动,开始不住的用头撞起了桌子。

谢无涯的心也开始刺痛起来,那一地的尸体让他看到都十分胆寒,又何况是骆信这个终日以书本为伴的文人呢。他没有想要劝阻骆信的意思,他明白有些委屈与痛苦是需要借由眼泪发泄出去的。

哭了一阵后,骆信的情绪明显稳定了一点,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对谢无涯说道:“谢叔叔,现在我家里人已经没有别人了,我们家的仇您一定要想办法报啊。”

谢无涯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他拍了拍骆信的肩膀然后咬牙说道:“贤侄你放心,你们家的仇我一定会报的,即使是追到天涯海角。”

正在这个时候,一位崆峒派的弟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到谢无涯他面现喜色,然后跪在地上行了个礼说道:“师傅,六师弟那边有了回复,这件事事关重大”说着话看了一眼一旁的骆信。

谢无涯正在气头上,一把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厉声对那弟子说道:“这是我骆大哥的长子,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的。速速说来。”

看到师傅发火了,那弟子赶紧说道:“六师弟一路打听已经来到了下邳城,也查到了这钟罄的下落,不过他身边一直跟着一位姑娘。”

“姑娘?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我要找的是钟罄,他身边跟的是王母娘娘我也不管。”谢无涯又是劈头盖脸把徒弟数落了一番,他的火爆脾气一上来,恐怕是没人制得住的。

那徒弟咬了咬嘴唇,虽然对师傅这脾气十分忌惮,可是该说的还得说的。

“师傅您先别急,这姑娘是林铁玄的独女林凤雪,而且还有一件事,在下邳城不远的地方六师弟遇到了正在仓皇脱逃的石雁门掌门楚年,据他说在巨山脚下众多武林人士遭人伏击,只有他一人逃出,并且他还交给了我这个。”说罢,这弟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短箭。

谢无涯直把满口牙咬的咯咯作响,短箭上清晰的一行刻字映入了他的眼帘。

“江南三十六寨,又是这林铁玄。还有什么事,你快点说,别跟我啰啰嗦嗦的。”谢无涯把短箭置于地上,冲着徒弟说道。

这些年其实这些崆峒弟子们知道师傅的性格,说话已经是精简到一定程度了,可是这谢无涯还是嫌他们过于啰嗦,对于师傅的脾气他们也是很无奈了,这弟子苦笑着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另外一波以袁洪为首的武林人士,似乎制住了林铁玄的独女,可是被钟罄不知道用了什么诡计又把她救走了,而且就连领头的袁洪尸首也被人在巨山的一个山洞中找到,同样身上也是插着一支这样的短箭。”

听完徒弟的述说,谢无涯简直快要被气炸了,他恨恨的说道:“现在我终于知道这钟罄来这里闹事的目的了,原来他和林铁玄是一伙的,既然你们江南三十六寨要向跟我们北方武林宣战,那我就成全你们,看到底最后谁怕了谁。”说罢一声狂吼,直把门外不远处的一棵树都吼的抖动起来了。

门下弟子刚走,衙门里的一名衙差又到了这里,他来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探知这骆大公子的情况,另外一个就是骆二公子似乎又疯起来了,满院子追着被抓回的犯人跑,吴县令不敢强加命令制止,生怕不小心伤了他,所以派人叫谢无涯过去想想办法。

听到兄弟的消息,骆信确实悲喜交加,喜的是兄弟还健在人世,而悲的则是兄弟现在居然成了一个疯子。可是不管如何也得先去看看的。骆信与谢无涯心照不宣的掉了点头,然后起身跟着衙差来到了县衙内。

果然正如这衙差所说,骆义正在院子里追逐着衙差押解着的犯人,那样子好像小孩过家家,谢无涯摇了摇头,运起轻功几步就到了骆义跟前,然后手上加劲,拎起骆义跨到了一边。

此时骆信也走了过来,他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心里如刀绞一般的疼痛。而骆义则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不住的笑着看向两人。

“嘴角有痣的是谢无涯,白面的是我大哥。你们都来了,太好了。”骆义拍着手叫道。

谢无涯看了一眼骆信,而骆信也在充满疑惑的看着自己,他们两个不明白为什么这骆义虽然疯了,可是却能清楚的认出自己,而且还要说出自己的特征。

“兄弟,你先不要闹了,走我们回屋去,大哥保证一定会遍寻名医来治好你的病的,现在家没了,只剩下我们哥俩,哥哥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说完骆信携起兄弟的手,向客房走去。

谢无涯看着兄弟二人的背影也是万分感慨,他希望正如骆信所说,能早日让骆义恢复正常,可是现在比起这件事情,更重要的就是集结武林人士共同剿灭三十六寨了,想到此处,他又狠命的将拳头攥了攥。

第九章江南三十六寨(上)

当钟罄将自己在巨山下的所见所闻告诉林凤雪后,林凤雪也是吃了一惊,看来事情真如钟罄当初所料,真的有人想要挑起北方武林与江南三十六寨之间的恩怨从中得利,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根本就摸不清楚。战势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该如何阻止才是现在应该去想的问题。

钟罄含着一根稻草,后面还牵着一匹十分精神的马,比起骑马他更喜欢步行,当然除了有急事的时候。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身后被牵着的那匹马,总是比对方的行动要慢一步的。

“钟罄,我们可不可以回去一趟,出来也是有些时日了,没有父亲主持三十六寨的工作,我怕家里会乱成一团,何况如果真是如你所说的话,万一那些武林人士突然打过来我们这边还没有防备,到时候恐怕会损失惨重的。”见钟罄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林凤雪也是着了急。

其实林凤雪所说的这些钟罄早就已经想过了,只不过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赶上自己与对方相差的那一步,而不至于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可是无论怎么想自己的这步棋都没有更好的落点,因为对方似乎已经提前几步把自己封死了,现在棋子明知道落下去会越陷越深,也只能这么下了。

他转过头,样子很是无奈的对林凤雪说道:“好吧,看来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去处了,那就先去你家吧,不过到时候好酒你要管够啊。”

林凤雪可没心思跟他逗了,她用力的挥打着马鞭,首当其冲的跑到了前面。而钟罄则是笑了笑,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根胡萝卜喂给了马儿后,才翻身上马,对于生命他永远是珍爱的。

再过两天就是本月的十五了,按照惯例这一天是三十六寨每个月例会的日子,所以他们必须要尽快赶回把消息通知下去。虽然林凤雪平日里一副大小姐的样子,可是到了真事的时候却并不含糊,甚至连钟罄都快顶不住这样的奔波了,而林凤雪看起来依旧是很有精神。

所以时间没有浪费的,只有赶出来的,来到三十六寨总寨的时候,不但没有晚点而且还提早了几个时辰。

“我的天啊,你是吃错了什么药,都不会觉得累吗?”钟罄翻下马背伸了个懒腰说道。

“自然是救命的药,如果关系到你生命的安危恐怕你比我还要精神呢。”林凤雪说道。

是啊,面对生死与自己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或许才能激发出人的本能吧!就好比对付懒汉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身后放上一只老虎了,任他再懒也要先保上性命的吧。

把马儿拴在山脚下,钟罄开始打量起了这江南三十六寨,其实说是三十六寨倒不如说是一个整体的寨子,因为三十六寨每个寨子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从水路到陆路最后一直延伸到山上。再细看下去,钟罄发现这寨子的建法确实很是有趣,是按照天罡三十六数的位置所建成的,寨子间首尾相依,与左右两寨相顾,这种设置是为了对付突然来袭的人的,若不知情者擅闯其中一寨,则立马会被左右两寨夹攻,紧接着其他寨也会从外围包抄,那么任你武功再强人数再多,也难逃出这重重包围的。钟罄拍了拍手,不禁称赞起这江南三十六寨的玄妙之处。

山道不算险,也有专门的吊篮负责接送上下山的人,守在山脚下的守卫见是林凤雪,赶紧给上面发出讯号放下吊篮,很快,两个吊篮就顺着山壁垂直落了下来。

林凤雪刚要招呼钟罄坐到吊篮中去,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两人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华贵面容和蔼的中年人气喘吁吁的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财神叔叔。”林凤雪把刚要跨上吊篮的腿又收了回去,见到来人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来人正是三十六寨寨主之一的黄越,因为主管中的财务工作所以被大家称呼为财神。不过他的样子确实不像一方寨主,而是像个店铺掌柜,满脸的堆笑好像见面第一句话就要跟你说和气生财,而他那肥胖的身体更像是在店铺里坐久了,坐到每天都要再长上几斤肉。

“凤雪,你可算回来了,这两个月林寨主去哪里了,没次例会我们来参加都不见他的人。”黄越依旧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

林凤雪皱了皱眉,父亲的事她还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生怕一旦仓促讲出会引起寨内的骚乱,可是事到今日,即使不说也是不行了,她敢要开口解释,只觉身后一阵强风袭来,紧接着一个瘦高个站到了自己面前。

“凤雪、财神你们都到了啊,今天的例会可以正常开吗?”这人很是古怪,他的脸就好像是僵住的,即使再说话的时候也是尽量不要张口就不张。

“风鬼叔叔,我刚要跟财神叔叔解释你就到了,今天的会要开,我会替父亲跟大家交代一些事情,既然大家陆续都来了,我现在就先不和你们单独讲了,议事厅里一会再说吧。”相较于跟财神讲话的态度,林凤雪明显对这风鬼要恭敬很多,而且甚至说是有些惧怕。

“这位是?”财神突然看到了林凤雪身后笑嘻嘻的钟罄,他这样的人是相当细心的,对于身边的事都是面面俱到的。

林凤雪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跟他们介绍了,她赶紧指了指钟罄说道:“这位是我途中所遇到的一个朋友,他叫钟罄,一路上帮了我不少忙,而且之后可能有些事我们也要麻烦他。”

听林凤雪那么一说,财神赶紧对钟罄拱了拱手,可是那风鬼对钟罄却是毫不在乎,双手叉腰,样子很是不关心。

几人下了吊篮就到了最高处山顶的总寨,这里的建筑也是很讲究,就犹如林寨主的人一样。进了大门,左右分列四座祠堂,供奉的正是魔家四天王,而正堂则是三十六寨的例会议事厅,里面也是左右分开两列,整齐的摆放着三十六把座椅,而议事厅的正中间则是林铁玄的座位,金丝楠木的座椅上面铺着一张白虎皮,看起来甚是霸气。钟罄不想参与他们的会议,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所以他在院子里随便逛了起来。

当然,既然林铁玄不在这个座位今天就由林凤雪来坐了。此时,三十六寨寨主也已经陆续的来到了议事厅,依次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不过这时候却出现来了一个小的插曲,因为座位坐满了,可是门口处有一个人却还是站着的。

“怎么回事,站着的是陀螺寨的李钊兄弟吧?你们寨主今天又没来吗?”林凤雪问道。

李钊显得很无辜,他指着寨主的位置说道:“启禀林大小姐,我们寨主昨天又是喝的烂醉如泥,然后交代我过来替他参加会议,可是我到了的时候却发现我们寨的吕凯已经来了,看来是我们寨主真的是喝的过多了,告诉了我们两个人。”

林凤雪摇了摇头,虽然生气但也不好说什么,这陀螺寨寨主史洪南是跟自己父亲一起打江山的老人了,这人忠诚度绝对没的说,可是就是改不掉嗜酒如命的臭毛病,父亲也多次好言相劝,可是这史洪南每次都是挺不过三天又犯了。到后来林铁玄也是没了办法,索性就由他去了,反正别耽搁正事也就行了。

“这样吧李钊,既然来都来了就一起听听吧。你出去告诉林福来管家,要他再去搬两把椅子过来,然后顺便把钟罄也叫进来,我父亲平日里讲究好事成双,你们俩就坐在最后面吧。”林凤雪说道。

林福来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从林铁玄父亲还健在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当管家了,连林铁玄都会尊称他一声来叔。本来林铁玄感念他的苦劳想给他一笔钱要他下山养老去的,可是这老爷子却推脱说自己还有力气,愿意在这里为林家做点事情,而且自己下了山没有亲人反而会更孤单。

不过这老爷子确实不似六十多岁的人,走起路来也似带着风,他左右臂各夹着一把椅子连大气也不喘一口,如果论年纪,恐怕他的身体比这财神还要好。钟罄也不觉惊讶这老爷子的身手,从身法上这老爷子肯定也是懂些武功的,而且应该说还不错。他从老爷子手里接过了椅子道了谢,然后坐了下去。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开始了,各位寨主,这两个月各自寨中有什么事情需要禀报的吗?”现在的林凤雪俨然没有了那副大小姐的样子,更像一位领袖,这也许是多年耳濡目染的结果吧。

话音刚落,谷道仓寨主邵远就站了起来,他拱了拱手对林凤雪说道:“上个月我们寨中很多兄弟突然出现了头脑发热的现象,而且紧接着其他寨里不少兄弟也发现了此状况,后来经过蝉鸣寨对大家的诊治众兄弟有了好转,可是按照蝉鸣寨寨主苏复的意思,恐怕还没有根治。”说着话,他看向了苏复。

林凤雪明白了邵远的意思,他对着苏复说道:“苏寨主,请问这些兄弟是得了什么怪病无法根治?”

苏复在来到三十六寨之前本是个江湖郎中,也是读过几年书的,相较起其他寨主,他说起话来更加斯文,他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然后先是对着众寨主及林凤雪行了礼,才不慌不忙的答道:“禀大小姐,之所以说不能根治并非在下医术不精,而是咱们这粮仓里招了老鼠,众兄弟吃了这些粮食后引发了鼠疫。”

“什么?”听到这苏复的话,众寨主开始接头接耳起来,他们不敢想象自己每天吃的粮食居然是被老鼠糟蹋过的,而且按照苏复的说法,如果再继续吃山寨里的粮食,恐怕早晚自己也会患上鼠疫的。

“大家安静一下,风寨主,每个月定期投放四处鼠药的工作,你是否做了。”林凤雪打断了众人,问道。

这次站起来的正是在山脚下他们见到的风鬼,他依旧还是那副僵硬的样子,不过眼神却有些激动。他看着林凤雪说道:“大小姐,我风鬼做事一向敬业,我知道现在是老鼠聚集的时期,所以还专门每个月将四次擅自改为了六次。就是怕这一点,而且粮仓周遭我也是放过药的,这一点邵远寨主也可以作证。”

林凤雪摆了摆手要风鬼先坐回去,然后她接着说道:“风叔叔的为人我当然知道,必不会做这种偷奸耍滑的事情的。况且他自己寨内也要吃这粮食,在这件事上马虎大意他应该明白后果的。只不过既然粮食现在都被老鼠糟蹋了,众弟兄也就不能再继续吃了,以免造成更大的祸乱。”

紧接着又是一阵骚动,因为大家都知道,这谷道仓内囤积的是供养三十六寨众兄弟一年的粮食,现在断了粮以后大家难不成要喝西北风不成?

“大家先不要慌,飞鱼寨寨主,现在就要麻烦你了,粮食不能吃就由你的水寨多捕些鱼给大家充饥,人手不够的话就去谷道仓那边调,再有财神叔叔,把账面上的钱拿出一部分,派人去集市上多买些大米肉食,然后分给各寨,先把这个时期度过了再说,我会尽快想办法筹到粮食的。”林凤雪有条不紊的交代着。

现在往长远看肯定是不能了,能凑合填饱肚子一天就凑合一天吧,虽然知道粮草的重要性,可是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先暂时稳住大家的情绪了。见大家虽然唉声叹气,可是也接受了林凤雪的意见,她继续问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禀大小姐,前些日子清点我寨中的铁矿少了三千斤。”说话的是铁戈寨寨主翟虎,正如他的名字,此人看起来就十分健壮,额头上的一道伤疤应该是打铁时候受到的伤,赫然像一只老虎头上的标识。

“三千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三千斤的铁矿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存放铁矿的屋子里牢固的连一只蚂蚁都进不去,再说就算进去了,又如何能将三千斤铁矿偷走而又不被发现呢?”林凤雪想着,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第九章江南三十六寨(下)

对于做不出的回答那就先不要去做的好,所以林凤雪对于铁戈寨寨主的问题只是简单的说了声知道了,便继续看向了其他寨主,见大家都摇起了头,林凤雪知道现在该轮到自己了。

“既然其他寨没有问题了,那么我要说一下一个关于我们三十六寨存亡的大问题。”林凤雪说道。

林凤雪的话让众人一惊,他们不晓得到底会有什么大事会牵扯上存亡这两个字。林凤雪接着说道:“实在不瞒各位,家父于两个月前就消失了,可能这件事大家有些也猜到了,我这阵子出去就是为了找寻家父的下落,但是也是一直没有结果,不过阴差阳错,我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想要挑唆北方武林与我们三十六寨发生战争然后从中取利。”

听到林凤雪的话,下面又乱成了一团,每个人的愤怒溢于言表。“林大小姐,你的意思就是说北方武林要来打咱们呗,他来就让他来,我们三十六寨还真的怕了他们不成?”说话的是雄狮寨寨主蒋文勇,在三十六寨中,他们山寨的弟兄是最多的,而主要工作是负责缴获那些贪官污吏的脏银,那自然也是最不怕打仗的了。

“对,蒋寨主说的对,只要他们敢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其他寨主也开始附和起来。

林凤雪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待到大家把眼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才继续说道:“各位寨主,我知道你们都是不怕死的铁汉,可是即使我们在地利上占了优势,真的打起仗来也是多少会有损失的,所以请大家先冷静,万不可我们自己先乱了。”

“唉呀凤雪,要是林寨主在这里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的,人家都放出消息我们这还不动声色吗?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人家就不来打我们了吗?还是到时候要我们各个跪下给人家磕头?要我说一会就叫上兄弟们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知道咱三十六寨的厉害。”说话的还是这蒋文勇,这些年他打仗可是没怕过谁的,所以一提到跟打仗有关的事情,他也就多了几分傲气。

林凤雪摇了摇头说道:“蒋寨主请你先听我说完,并非我林凤雪怕了他们,而是这事着实是有人从中作梗,若一旦发生战乱,得利的必是那幕后黑手,到时候不论我们输赢都会被人家耻笑的。”

“那难道要我们躲起来不成?这做缩头乌龟的事我是万万不会去做的。”蒋文勇摆摆手说道。

钟罄在最后面看着,看来这林凤雪虽然是暂代父位,可明显她的威信还是不够的,如果是林铁玄亲自坐在那里的话,恐怕便没人敢这幅态度了。

林凤雪也有些生气了,她把手往桌子上一拍,然后怒目圆睁,看向了蒋文勇说道:“蒋寨主,今日家父不在就由我暂代其位,我说的话就是他的意思,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一会议事结束后,各寨回去加强防备,即使真的发生事端也不可莽撞行事,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可随便出手,都要以守为先,倘若让我知道谁胆敢违抗我的命令,一律按寨里的规矩办理。”说完她狠狠瞪了一眼兀自不服气的蒋文勇。

可是不服归不服,位置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林凤雪坐在了总寨主的位置上,她的话是必须得听的,所以最后蒋文勇即使一百个不愿意,也是悻悻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其他的事就没有了,接下来我会和钟罄尽快解决山寨粮食的问题,还有一会我要亲自去一趟铁戈寨,看看铁矿到底是怎么丢的,等这两件事解决后,我会和钟罄暂时离开,设法阻止这场战势,寨中大小事务由财神叔叔暂管。”说罢她其实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宣布本月例会到此为止了。其他寨主也先后起身,离开了议事厅。

“呦,林大小姐这统率的本事还真不小吗?若不是活在林老爷子的光环下,恐怕自成一派也未尝不可啊。”钟罄见众人都走了又开始开起了玩笑。

经过这场议事,林凤雪可没有了什么好心情,她走到钟罄跟前说道:“对于刚才那两个寨的问题你怎么看?”

钟罄想了想然后说道:“那要去现场看看了,只靠猜我也是猜不出的。”

谷道仓内的粮仓建的很是严密,围墙也是特意加固的,比起普通住宅的墙壁还要厚上一倍,虽然厚实,但采光却做的很好,所以屋内所存的粮食并不会因此而发潮。

“看来建造这间屋子的人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吗,既能保证粮食存放时间长,又能应对外来灾害,这人有些本事。”钟罄不禁赞叹起了建造这间屋子的人。

林凤雪笑了笑,然后说道:“建这屋子的人正是我们瓦砾寨寨主宋世勋,刚刚你也是见过的,不过恐怕我说了你也是没有印象,因为他就是那种被人见过一万次都很难记住长相的人。”

钟罄不觉对这个人好奇起来,他还真的不敢相信会有见过一万次还记不住长相的人。

“那是不是其他寨的屋宇设施也是这宋寨主建的?”钟罄问道。

林凤雪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三十六寨的这些宅院朝向,一砖一瓦都是他亲自设计的,所以我父亲总是称赞他说他的一双手比起鲁班还要贵上几倍,而且不光如此,他还善于发明新奇的东西,像我们寨里用于守寨的漫天箭雨就是他发明的,只要触动机簧,立时就会有一百零八支短箭发出,任你武功再高,也难以抵挡这迅猛的攻击。”

听到林凤雪的话,钟罄也不觉冒了一身冷汗,他现在倒是对这宋世勋有了兴趣。进了屋,钟罄打开了一袋大米,米袋上确实有被老鼠咬过的痕迹,而且抓起一把大米,也可以隐约的看到里面夹杂着老鼠的粪便。只不过那么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却根本听不到任何老鼠的动静。

“真是奇怪,这屋子地基应该打的不错,而且似乎墙下面也没有老鼠洞啊,可是要同时糟蹋这满满一屋子的粮食恐怕也不是一两只老鼠可以的吧?”钟罄不禁皱起了眉,看来这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林凤雪说道:“正是如此,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难不成这老鼠还会隐形不成?”

钟罄又是巡视了一番,然后说道:“那怎么可能,就算老鼠会隐形也要先跨过屋子外面那一圈鼠药吧?那么它不但得会隐形还得具备一个条件,那就是飞。”

只不过老鼠确实是不会飞的,更不会隐形了。但是它们会猜谜,因为现在林凤雪和钟罄再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破了。

“或许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些老鼠是被人带进来的。”钟罄摸着装有粮食的袋子说道。

可是他的猜测立刻就被林凤雪否决了,因为粮仓本就是山寨的重地,钥匙也只有林铁玄和邵远寨主各有一把,而门上的锁也是专门设计的,除了这两把钥匙,找遍全天下也没有其他方法打开。

“算了凤雪,这粮食现在也是吃不得了,下次再调进粮食严加看管就是了。恐怕现下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先去铁戈寨那边看看。”钟罄说道。

林凤雪点了点头,拉起钟罄去往了铁戈寨。

铁戈寨这边正在加固房屋,这种事在这里是经常的事,因为宋世勋是个用生命再做工程的人,他会把自己经手的所有建筑都会视为一件艺术品,哪怕房屋只是出现了一条不起眼的裂缝,他都会马上补上,因为他要的是一种完美,即使他本人并不完美。

囤放铁矿的屋子和粮仓差不多,也是特意加厚了许多,而且依然是密不透风,如果说连老鼠都不可能进入,那偷走三千斤铁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看了一番后,钟罄最后还是无奈的对着林凤雪耸了耸肩。

“还是什么线索也没发现吗?”林凤雪问道。

钟罄轻叹一声然后说道:“像这种屁都进不了的地,我是想不出来了,算了丢就丢了吧,反正我看你们这山里铁矿应该也不少,再去采就是了,何必在这里费脑子,有在这浪费时间的功夫,你倒不如给我准备点好酒,兴许我脑袋一灵光还能想到点什么。”钟罄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其实是挺怕麻烦的一个人,可是老天却还赐予了他一个还算不错的脑袋。

“你懂什么,我们山里所开凿的铁矿都是很特殊的,要比普通铁矿坚固上若干倍,现在像这种铁矿已经是越来越少了,而且开凿起来也相对困难。”林凤雪说道。

正在两人争执的时候,一位四十多岁的人走了进来,对着林凤雪礼貌的点了点头。现在不用林凤雪介绍,钟罄也知道来人是谁了,因为正如林凤雪所说,这人真的恐怕见上一万次也还是会记不住他的样子,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你走到人群中看到任何一个人都像他,可是却没有一个是他。

“这位就是林大小姐所说的宋寨主了吧?”钟罄对宋世勋拱了拱手说道。

由于刚刚在议事厅已经见过钟罄,宋世勋并不觉得陌生,他也是对他拱了拱手然后客气的说道:“大小姐,钟少侠,天色已经渐晚了,二人还不早些回到总寨,一会天再黑了,恐怕山路难走啊。”

林凤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确如宋世勋所说已经微微擦黑了,宋世勋这个人不仅心灵手巧而且还很懂得关心人,这也是林凤雪喜欢他的一点。

钟罄试图想从宋世勋身上找到一丝他独有与众不同的东西,可是大量了半天也还是没有看出,看来这个人长相真的是普通到极点了,所以最后他笑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其实也是一种与众不同的。

“多谢宋兄,好像在我记忆里还真的没有人称呼过我少侠的。”钟罄说道。

宋世勋也笑了,因为钟罄在笑他的同时,他也觉得钟罄是个很有趣的人。

“好了钟罄别跟宋大哥闹了,倘若一会天黑了我们真的会很难上去的。”林凤雪说着,拉起钟罄就要离开,可是刚走两步又回过了头。

“对了宋大哥,你也快点回去吧,虽然瓦砾寨在山下,可是下山的路也不好走啊。”林凤雪说道。

宋世勋还是一副很憨厚的样子,他答道:“大小姐莫为我担心,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即使这屋子内有一丝裂痕我也是无法安心睡觉的,况且这么多年起早贪黑我也是习惯了。兄弟们还在外面加固屋宇,待到把翟寨主的厢房修缮好,我自然就会带兄弟们回去了。”

钟罄摇了摇头感叹道:“像你这么执着的人还真是少有了,如果我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话,现在恐怕也能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了。不过宋兄经常会起早贪黑的吗?”

“宋大哥来山寨快二十年了,从他到来的那一刻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有的时候我们都生怕他累着,可是他就是这副脾气。”这回没等宋世勋说话,林凤雪已经替他解释了起来。

“林大小姐说的正是,不过像我们这种笨人总要多花点时间的,像钟少侠这样天资聪慧的自然可以多花点时间在睡觉上了。”宋世勋谦虚的说道。

“走吧,快别说了,一会我们在这耽误了宋大哥的时间,他得更晚回去了。”林凤雪说完和宋世勋道了别,拉起钟罄便走向了上山的路。

正如宋世勋所说,这上路晚上真的不太好走,只是刚一擦黑就看不太清楚道路,而且途中还有几处小路十分狭窄,基本上只能容一人通过,不过还好两人都是练过功夫的,走起这种路也就不是很难了。

到了总寨,林凤雪安排家仆准备了饭菜送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和钟罄对饮起来,只不过林凤雪似乎还有心事,总是闷闷不乐。

“怎么了?你这个样子陪我喝酒我可喝不下去啊。”钟罄笑着说道。

林凤雪摇了摇头,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虽然还是一脸愁容可是也难道她这样喝酒的。

“我今天终于体会到我父亲多么不容易了,我都不敢想象他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林凤雪说道。

钟罄想了想然后说道:“你是为了粮食和即将发生的战势发愁吧?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那大可以开心一点了。”

听钟罄那么一说,似乎他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林凤雪眼前一亮马上问道:“那你可是有了好的方法?”

钟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遇到你好像把我一生要遇到的麻烦事都提前了,有什么办法呢,我可不想与一个愁眉苦脸的人一起喝酒。”

果然,看来这钟罄真的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林凤雪不禁露出了喜色。钟罄也笑了,然后举起了酒杯说道:“先用你的笑把我灌醉,明天自然这些事就有办法解决了。”说罢也是一饮而尽。

第十章自投罗网(上)

宋世勋确实是个对于工作很执着的人,当林凤雪与钟罄下山的时候,就看到他所率领的瓦砾寨的马车已经开始来回拉着土了。刚好宋世勋也在其中一辆马车上,看到林凤雪,他很有礼貌的走下了车。

“大小姐,那么早您就要上路了啊?”宋世勋问道。

林凤雪看着一辆辆奔驰的马车,在宋世勋的带领下这些人似乎也是充满了力气。

“宋大哥,跟你比起来我哪敢说早啊,不过总是那么劳碌,你真的应该好好调养下自己的身体了。”看着宋世勋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林凤雪担心的说道。

宋世勋疲倦的笑了笑说道:“多谢大小姐关心,本来山寨中的修缮工作已经差不多了,可是昨天在修理铁戈寨囤放铁矿仓库那条裂缝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似乎地面不太平,所以今早我就特意安排兄弟们提前来修理,再有几车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确实,有些人就是要追求完美的,如果塑造不出他们想要的完美,恐怕还不如让他们死掉要舒服的多。

拉起了钟罄,林凤雪不再耽误宋世勋的时间,因为现在大家全都跟浪费不起时间了。

下了山,林凤雪派人准备了辆还不错的马车,之所以说还不错,是因为任谁坐过明月山庄的那辆马车后,都不会觉得世间还有更好的了,不过虽然豪华程度没法比,却是一样的舒服。这也正是钟罄的意思,他这几天太累了,累到已经连骑马跨上马背都不愿意。

“去哪里?恐怕我们家的车夫可不会像你找的那个车夫那么善解人意。”坐上马车,林凤雪问道。

钟罄想了想说道:“那就先给你这两匹马去相个亲,这也是对它们载我们去那么远地方的一个回馈了。不过只不过不知道是否这两匹马能否高攀的起。”

林凤雪笑了笑,她笑钟罄为何明明可以很简单说出的话却偏要拐上几个弯,不过还好像那么高贵的马恐怕也是不难找的。

“芙蓉镇外二十里处,望月楼。”林凤雪对着外面的车夫说道。

又是几天的奔波,终于到了望月楼前,还是一样的破旧也是一样的肮脏,甚至连那店掌柜的衣服上很大的油印的位置都没有变化。见到钟罄的到来,店掌柜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立刻上前把他们带到了内堂。

“钟罄?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吗?”店掌柜惊愕的问道。

钟罄挠了挠头问道:“那难道我应该偷偷摸摸的来吗?”

“唉呀,现在江湖上都已经传开了,你跟林铁玄合谋杀死了骆天光,而且还带着林铁玄的女儿逃到了下邳城伺机寻找宝藏。”店掌柜焦急的说道。

钟罄笑了笑,然后看向了一脸惊讶的林凤雪说道:“看来这回被通缉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你似乎也上榜了。”

店掌柜真不知道这钟罄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那么危及的事情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他看了看林凤雪说道:“看来这位就是林姑娘了,不妨这样吧,我跟我家主人联系,让她先想办法给你们安排地方躲一躲如何?”

林凤雪一直盯着这店掌柜,她真的不知道钟罄何时跟这店掌柜关系那么好了,而且听这店掌柜的话,似乎她那主人来头更大,她真的猜不透这钟罄心里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事。

钟罄摆了摆手说道:“多谢方掌柜好意了,不过要我躲起来恐怕有些难度,我可闲散惯了的,再说如梦庄主又是个大美人,万一我和她日久生情,有人会吃醋的吧?”说罢对着林凤雪眨了眨眼睛。

林凤雪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方掌柜说道:“多谢掌柜的好意,只不过我两人确实有事在身,家父现在还未找到,情况尚不明朗,即使是刀上火海我们也要趟进去的。”

方掌柜叹了口气说道:“唉,既然如此那你二人就只能多加小心了,现在恐怕外面没有安全的地方了,甚至连外面的大厅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为了取你们性命而来的。不过既然钟罄是我们明月山庄是朋友,那么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去做,我们还会义不容辞的。”

朋友是种很了不起的关系,现在的明月山庄与钟罄的关系已经不是简单的信任问题了,他们并不关心骆家的血案到底是不是钟罄所为,哪怕就算是他做的,只要是明月山庄认定的朋友也会尽全力去保护的。

对于方掌柜的一席话,钟罄自然十分感激,他看着方掌柜也开始严肃了起来。

“方掌柜,其实这次来确实是有事想请你帮忙的。”钟罄说道。

方掌柜点了点头说道:“但说无妨。”

钟罄说道:“现今有人欲借骆天光之死挑起北方武林与江南三十六寨的争斗从中取利,可就在这时刻江南三十六寨的粮食居然全被老鼠糟蹋了。我想跟你要一年的粮食送到寨子,先稳定军心。”

“这个好办,两个时辰之内,这是我们的规矩。”方掌柜说道。

林凤雪不敢相信方掌柜的话,她又重复了一遍道:“方掌柜,是江南三十六寨一年的粮食。不是一两个人的。”

方掌柜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说的两个时辰之内。”

林凤雪瞪大了眼睛,但是看到钟罄一脸信任的表情她也不好说什么了,看来世界上的怪人还真的不少,一件很棘手的事居然被眼前的方掌柜一句话便解决了。

“那你下一步计划如何?”方掌柜转而问向了钟罄。

钟罄想了想说道:“那自然是想办法阻止这场争斗了,倘若被那背后的人得逞了,那我岂不是要背很大很大的一口锅?”

黑锅当然是用来背的,可是也是用来煮饭的,现在的方掌柜已经吩咐人用一口很大的黑锅煮了一餐很美味的饭。

“你可知道这件事你没那么好阻止的?就像这盘牛肉一样,既然已经被剁碎了,那想要再恢复原样可就没可能了。你可知道现在出来指证你们的是谁?”方掌柜夹起一片牛肉说道。

钟罄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然后饮下了一杯酒说道:“自然是那袁洪带领的一众江湖散人,或许还有那石雁门的楚年,当日我在巨山脚下恰巧看到他那一波遭人伏击。”

“是不是这样的伏击他的人用的是这样的箭?”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支刻有“江南三十六寨”字样的短箭。

钟罄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大概是吧,可是像这种样子的箭谁都可以做出来的,用这种方式去栽赃,凶手也是笨到了极点了。”

“你又错了,还是让林小姐来为你解释吧。”方掌柜把箭交到了一脸疑惑的林凤雪手上。

林凤雪拿起短箭然后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面露惊慌的说道:“钟罄这确实是我们家的箭,你忘了吗,昨天在铁戈寨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们这里的铁质是和别处不同的,要比普通的铁要坚固好几倍,而且这上面的字也是把金子化掉以后刻上去的。难不成这件事真的与父亲有关?”

钟罄也是一惊,他从林凤雪手里夺过箭开始沉思起来,片刻后他突然睁大了眼睛说道:“不是,果然我们还是慢了一步,看来山寨里铁矿丢失与粮食被糟蹋的事都是有人预谋已久的,而且这个人应该就在山寨,也就是说,你们里面有内鬼。”

“内鬼?不可能,我们山寨里的人来了至少都是十年以上了,而且我父亲的思想也比较保守,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江湖上的外人。”林凤雪摇了摇头否定了钟罄的说法。

钟罄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凌厉,然后咬着牙说道:“那如果这件阴谋是从十年前就开始预谋好的呢?”

林凤雪打了个寒颤,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隐藏的内鬼就真的太过可怕了。她接着问向钟罄:“那你可猜出了到底这事是谁所为?”

钟罄又开始思考起来,只不过这次他睁开眼睛以后眼神中却是充满了遗憾的。他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他的手法我还是猜不透,可是有个人已经在我怀疑的范围之内了。”

林凤雪知道钟罄的脾气,现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他是绝对不会说出那人的名字的,所以既然他不计划说,林凤雪也就没有去强问,这的确是很好的一种默契。

“钟罄,刚才还有一件事你好像也猜错了。”方掌柜见刚才短箭的事似乎已经暂时结束了,所以他又对钟罄说了起来。

听方掌柜这么一说,钟罄不禁苦笑起来,他看了看林凤雪说道:“我劝你还是找个别人陪你去解决这件事吧,在今天之前我对我的脑子还是挺有信心的,可是被方掌柜这么一说,好像我真的跟个傻子没什么区别了。”

方掌柜也笑了,他指了指钟罄说道:“没错,你确实是个傻子,不过你这个傻子却是很可爱,而且重要的是我们明月山庄很喜欢你这个傻子。”

“所以你可以说了。”钟罄说道,他终于知道平时自己总是卖关子的时候,林凤雪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了。

方掌柜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把头往前又探了探,神秘兮兮的说道:“当日你在骆宅的时候,可否有什么疑惑?”

钟罄想了想答道:“要说疑惑的话那也就是骆家两位公子我一直没有找到,按说凶手既然下手已经那么绝了,为何没有两位公子的尸身?”

方掌柜一拍桌子说道:“没错,可是现在两位公子已经被找到了。他们也就成了唯一的目击证人,那么你说他们的话可信吗?”

钟罄皱了皱眉答道:“那自然是可信的,而且不但可信,他们还是非常可怜呢。”

方掌柜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正如你所说,他们却是很可怜,大公子被谢无涯救出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差一点就死了,而二公子现在已经疯疯癫癫的了,只不过虽然疯了,但是却一直记得杀死他全家的人叫林铁玄。”

“又和我父亲有关?”林凤雪咬着嘴唇轻叹道。

“那所以后来再加上我那天会出现在那里,后来又跟凤雪在一起,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帮凶了?”钟罄无奈的说道。

是啊,恐怕这没有比这一切更加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只怕有一百张嘴能说出一千个理由也是没有人会相信他的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讲,你听了应该会更加吃惊的。”方掌柜说道。

钟罄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踏足江湖了,居然自己知道的还不如一个整体不出门的人要多。

“那这件事会不会让我惊讶的飞起来?”钟罄问道。

方掌柜往钟罄盘子里夹了几块牛肉,然后说道:“会不会飞起来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你多吃点东西肯定是没错的,即使是飞起来也好有力气,以袁洪的身份在江湖上可是没有人敢动他的,可是他却被人发现死在了巨山山腰的一个山洞里。”

这个消息真的让钟罄差点飞起来,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同样是一脸讶异的林凤雪,因为他知道当时自己只是点了对方的穴道,虽然自己点穴的功夫和别人是不同的,但是点穴就是点穴,是绝对不会要人性命的。

“所以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应该听我的暂时躲起来比较好?飞起来总是目标很大的。”方掌柜说道。

钟罄这次沉默了,因为这些罪状加起来,等待他的可能至少要死上一百次,只不过既然是死那么一次和一百次应该也是没有区别的了。

片刻后钟罄拿起了酒壶,然后将一整壶酒直接喝掉了,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脸上又带上了常有的那种慵懒的笑容。

“或许方掌柜你说的没有错,只不过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去躲起来,可能这次的事真的很麻烦呢,不过既然江湖上已经对我做的事那么确认了,我肯定也是跑不掉了,那我干脆做件好事给他们减少点麻烦算了。”说完,钟罄对着林凤雪挤了挤眼睛。

这一下林凤雪和方掌柜全都愣住了,他们不约而同的问道:“你又想怎样?”

钟罄深吸了一口气,将空酒瓶放回到了桌上,然后一字字说道:“自投罗网。”

第十章自投罗网(下)

“钟罄,你这样做无疑是去送死,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我出面去解释,有什么事让我来承担。”林凤雪像疯了似的抓住了钟罄的手。

“唉,方掌柜,女人还真是难缠,幸好你在这里,否则恐怕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钟罄欠下了很大的一笔风流债呢。”钟罄看着方掌柜无奈的说道。

方掌柜笑了笑说道:“要真是那么漂亮的一笔风流债,能欠下也是不错的。”

林凤雪可没心情管这两人的说笑,她只顾狠狠拉着钟罄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溜了。

“看来你钟罄确实是个傻子,那么漂亮的女人拉着你你还是要走吗?”方掌柜问道。

钟罄说道:“可是现在我没有心情去欣赏她的漂亮,有很多更有意思的事我要去做的。”说完,钟罄的手好像一条泥鳅,滑溜溜的就从林凤雪的手中抽了出来,然后他微微一笑,两根手指就点在了林凤雪的穴道上。林凤雪只觉浑身各处一阵酥麻,立时就动不了了。

“可不可以对姑娘温柔一点,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啊。”方掌柜摇着头略显怜惜的说道。

钟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然后说道:“我也不想啊,只不过对于女人的啰嗦,这是最快的解决办法了吧,方掌柜麻烦你一件事情,给她找一处好的宅院,再派些人保护她。等到我把事情办得差不多的时候,自然会过来接她的。”

“两个时辰之内。”方掌柜依然是这个答复。

钟罄已经走了,林凤雪还是定格在原地,虽然不甘心,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也许对于钟罄的点穴手法就和方掌柜所说的话是一样的吧—两个时辰之内。

等到林凤雪能动的时候就已经在一处非常豪华的宅院里面了,她推开了门,想要看看自己身处何地,可是刚一开门就被四把刀逼到了屋里。她无趣的坐到了桌子前,又开始想念起了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钟罄了,既然自己出不去,那就索性听从钟罄的安排吧,他不是也说过会来接自己的吗?

胡乱想着,林凤雪不觉傻笑了起来,她此时的状况就好比是一个出阁待嫁的新娘子,而要来接自己的新郎官希望快些到吧。

京城里的气氛比起洛阳要严肃了许多,毕竟是天子脚下,讲起话来也是要在意些的。走在京城的街上,一切都是那么新奇,不一会功夫,钟罄的两只手就已经满满的了,只要是他没见过的东西他通通买了一遍。

六扇门是皇家专门缉捕和关押要犯的地方,自然更是十分森严,而六扇门的总捕头杨韧更是一个严守法度且会享受生活的人,传闻他的剑法全部是从诗词中悟出来的,每一招都隐含着诗意,所以这么潇洒又有地位的人自然会很招女人喜欢,现在她的八个姨太就已经开始在大门口开始吵闹了起来,她们在攀比着谁穿的衣服更合自己丈夫的口味。

钟罄拎着一堆东西紧随着这八个姨太走进了院子,还不停的和周遭的侍卫们打着招呼,侍卫们以为他是给八个姨太拎东西的小贩,所以并没有多加阻拦,因为像这样每天进出的小贩对他们来讲真的太多了。

到了后宅就是杨韧休息的地方了,在院子的左侧有一块非常大的空地,空地周围摆满了各种兵器,正是杨韧练功的地方。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突然一个男子从一间屋子走了出来,手里挥舞着一柄长剑,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起了诗。这八个姨太本来是要回屋去的,但是见此人出来立马停在了原地,眼神中满是欣赏与崇拜,现在不用说,钟罄也知道了这人就是六扇门的总捕头杨韧。

不一会这杨韧已经念了七八首诗,而手里的剑也是飘忽不定,时而急促凶猛,时而辗转柔情,时而险象环生,时而又平稳扎实,看的钟罄不觉叫了声好。

听到钟罄的叫好声,杨韧立马收住了手中的剑,然后看向了他,他有些不悦的走到了八个姨太的跟前训斥道:“不是跟你们讲过不要在我练剑的时候带人进来的吗?”

听到丈夫的训斥,八个姨太都显得很无辜,她们看了看笑嘻嘻的钟罄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人不是给我们送东西的。”

杨韧也是皱起了眉头,先是驱散了八个姨太,然后又走到了钟罄跟前问道:“你来我府上做什么?”

钟罄把手上的东西拎了拎答道:“那自然是送礼了。”

杨韧看着钟罄拎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将手中的剑指向钟罄然后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京城六扇门,岂容你在这里胡闹?”

钟罄冲着眼前的剑尖吹了口气,直震的剑身嗡嗡作响,他说道:“自然是知道,所以才来。”

杨韧见钟罄这一口气的功力就知道对方武功不弱,他开始警惕起来,对着钟罄说道:“既然是来这里捣乱,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说完虚晃了一个剑招,从侧面向钟罄刺去。

见这杨韧一上来出手就不弱,钟罄也不敢怠慢,他退后两步想要避开这一击,可是没想到对方的剑招却又变了,突然间剑尖就向着自己的额头刺了过来。

钟罄大呼不好,赶紧往后一倒,整个人在地上打了个滚。虽然是勉强避开了杨韧的攻击,可是钟罄也是够狼狈的了。

“还不计划说吗?”杨韧恶狠狠的瞪着钟罄问道。

钟罄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然后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本来以为你这以诗做为剑招必是花架子,可是没想到居然那么厉害。”

“哼,我的功夫你还不配评论。”杨韧冷哼道。

钟罄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人虽然长得帅,可是性子却不好,真不知道哪一点招那么多女人喜欢。我又没有说不跟你讲,先聊聊天不好吗?”

杨韧可没功夫跟他扯闲篇,他把剑一横,再次指向了钟罄,嘴里说道:“再多说一句废话,这次我真的不会留情了。”

“好吧,谁叫我打不过你,跟你讲就是了,何必那么凶呢。不过你最好先准备把椅子坐好,免得一会大惊小怪。”钟罄冲着杨韧撇了撇嘴说道。

杨韧才懒得理他,当然也没有去拿什么椅子,只是站在那里等着钟罄继续说下去。

钟罄清了清嗓子,然后大模大样的在杨韧周围走了起来,就好像这是他自己的家。

“江湖中现在最有名的人恐怕现在就是我了,好像现在所有的门派都在找我,别看我穿成这个样子可是我的脑袋却值十万两,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钟罄凑到了杨韧的耳边,乐呵呵的说道。

杨韧已经皱起了眉头,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没规没矩的小子,他毫不相信对方就是杀了骆天光一门的钟罄。

“你就是钟罄?”杨韧怀疑的问道。

“难道你不相信?既然你说我不是的话那我可就走了。”说完钟罄转身就真的要离开,可是很快被杨韧挡在了面前。

“你是钟罄还敢来我这里,难道你是来送死的吗?”杨韧说道。

“错,如果我在外面肯定是必死无疑,可是到了你这里我我是觉得没有事情的。”钟罄说道。

杨韧简直要被钟罄气笑了,他说道:“你要搞清楚,我这里是六扇门,没有比我这里更遵守法律的地方了,你来我这里无疑是自投罗网,难不成还奢望我会把你保护起来不成?”

钟罄摆了摆手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正是因为你这里是最遵守法律的地方我才会来,因为即使判我死刑也要经过你堂审的,可是我在外面如果被人看到,马上就会变成一滩肉泥了。”

杨韧终于明白了这钟罄的意图,原来这小子是想借由自己的秉公执法的性格多活几天。他拍了拍钟罄的肩膀说道:“钟罄,走那条路你最后都是要死的,在我这里也只是多活几天而已,而且牢房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钟罄笑了笑说道:“可是我并没有做牢房的意思,我又没有杀人为什么要去坐牢呢?”

杨韧一直在观察着钟罄的一举一动,虽说他从来了到现在讲起话来一直是没规没矩的,可是他的每一句话又不似是作假,那如果他没有杀人来这里的目的拿到是想要自己帮他洗脱冤屈?

“钟罄,你的意思是说骆天光的死跟你无关?只是林铁玄所为?”杨韧问道。

钟罄叹了口气说道:“杨大人,如果我说这件事不论是我还是林铁玄都没有关系你信吗?”

杨韧说道:“我信不信要看你怎么说,如果确实你说的合理在我这里通过了,我肯定会想办法帮你洗脱嫌疑,可是如果你想在我这里糊弄于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听杨韧这么一说,钟罄开始变得正经起来,看来自己自投罗网的这个决定似乎没有做错,紧接着他把当日的情况全部一五一十的告知给了杨韧,而后又把幕后那人想挑起北方武林与江南三十六寨争斗的事情也一一道来。

听钟罄说完,杨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如钟罄所说那么这将是武林的一场大浩劫了,到时候必定会尸横遍野,而且这幕后的人真正目的是否会止步于此也说不定。他开始认真分析起了钟罄所说的话。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杨韧就开口说话了:“我分析了这件事的几个疑点。第一个就是林铁玄已经消失了两个月,时间先不论,可是他的武功路数,确实很少人知道,所以不能就说他没有可能杀人。第二个疑点就是当时按照你的勘察应该是没有人中毒的,而且谢无涯也在后宅,想要在那么短时间之内不被谢无涯发现,而且在没有下毒的情况下杀死几十口人,这人的武功可想而知,恐怕诸葛青云都做不到吧?那么林铁玄的功夫能否高过诸葛青云?”

钟罄点了点头,这点他也是想到的,可是江湖上见过林铁玄出手的应该没有几个人,但是说他武功高过诸葛青云恐怕可能性基本为零。

“那么第三个疑点就是,你首先去到地下室的时候,那里没有骆大公子,而且你也说了,当时查验尸体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两位公子对吧?那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在你喝醉以后的这段时间,趁机把骆大公子藏到了地下室。因为第二天一早整个芙蓉镇就成了警戒状态,凶手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去藏人。”杨韧接着分析道。

钟罄想了想,然后说道:“大概是吧,我当时真的喝多了,所以不知情,我过我想如果是把两位公子先带了出去肯定也不可能,因为谢无涯当时还在,二位公子的房间和他的客房只有三间屋子的距离,如果发生争斗带走两位公子的话,那么他肯定会知道的。这也正是我纳闷的地方,当时我和林凤雪为了找七星刀,搜遍了所有房间,可是根本就没见到两位公子的影子。”

杨韧觉得钟罄所说也甚是有理,他索性先把这条记在心里,稍后再去分析。

“那还有一个疑点就是为什么骆家两位公子的口供了,我听说骆大公子只是说出的林铁玄的相貌,可不知其名,而骆二公子似乎疯了,不过疯归疯,但他却能记得林铁玄盗走了七星刀。可是这个疑点细细想想似乎也不完善,因为直指林铁玄的证据是两个人拼起来的。”杨韧摇了摇头也是想不出这其中的玄机了。

“这样吧钟罄,我暂且相信你,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杨韧问道。

钟罄笑了笑,他一直在等着杨韧的这句话。

“杨捕头,现在这些疑点我们都想不透,可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就是有人要挑起武林争端对吧?可是这个导火索无非就是我和林铁玄,如果你昭告天下说我钟罄落入了你手里,那么这场战争还打的起来吗?”钟罄问道。

杨韧恍然大悟,现在虽然找不出凶手,但是扰乱敌人的计划未尝也不是一个好的方法啊。他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可是要有个时间的,如果超了时间的话,就怕江湖人士找我要人,那可就麻烦了。”

钟罄不觉大喜,他对杨韧拱了拱手表示感谢,然后说道:“多谢杨捕头对在下的信任,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必定找出凶手,若失败我会再回到此地,任杨捕头发落。”

看着钟罄充满信心的样子,杨韧点了点头,只希望钟罄真的能够做的到吧!

第十一章李二与王狗蛋(上)

问题永远是解决不完的,就和吃饭是一样的,只要还没有闭上眼谁也不敢说自己不去吃饭也不敢说从此以后就没有问题。不过还好,老天也创造了很多解决问题的方法,那就看你自己怎么去利用了,无疑在这一点上钟罄就使用的很好。

现在钟罄已经赞不绝口的夸赞起了杨韧,而且也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没想到你分析案情的本事居然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你们官府中人都是些浪得虚名的酒囊饭袋呢。”钟罄说道。

杨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这么夸人的,他笑着说道:“也并非你想的那样,江湖上的侠客们多以豪迈闻名,所以他们常常断定一件事情只是靠眼睛,而我们官府中人则不同,任何事情都要用心去评断的。”

钟罄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真的赌对了,经过这一时间与你的聊天,我真的越来越佩服你了,你知道吗,加上你能令我佩服的人也只有两个半而已。”

杨韧听他的话倒是饶有兴趣,他问道:“那另外的一个半是谁?”

钟罄摇了摇头说道:“你只算半个,其他两人分别是云峰山翠竹山庄的庄主诸葛青云,另外一个是我前些日子刚遇到的一位朋友,中村源武。”

“哦?这诸葛青云是武林神话,我自然也是佩服的,不过这中村源武是谁?难不成以我的名气还不如他吗?”杨韧问道。

钟罄说道:“那自然不是,你反而比他们要强上许多呢。”

杨韧更加不解了,他疑惑的问道:“什么时候半个要比一个要强了?”

“那自然是你另外一半让我嫉妒的都想去死了。”钟罄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确实,长相与武功俱佳,又有着八个漂亮的姨太太,且懂得享受生活。或许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人,可是杨韧绝对是最趋近完美的人。无疑,钟罄这个马屁拍的还不错,也正因为如此,他获得了一桌非常好的酒宴。

酒足饭饱后,钟罄就要起身告辞,但被杨韧立马拦住了。

“你就计划这样走吗?”杨韧问道。

钟罄眨了眨眼睛,他突然想起了当时自己在龙门客栈与中村的那个场景,那时候也是在酒足饭饱后自己拦住了中村。

“难不成你管我讨要酒钱?”钟罄说道。

杨韧笑道:“那恐怕这酒钱你是付不起的了,你喝的一坛酒起码能在这京城中买下两处宅院。”

钟罄砸了咂嘴,确实这酒喝起来味道相当不错。他继续说道:“那杨兄就是另有事情吩咐了?”

杨韧说道:“那是自然,你这幅样子出去不是很快就会拆穿我替你编的谎话的,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钟罄?”

钟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苦笑了起来。“难不成杨兄的意思是叫我毁容?虽然我没你帅,可是这张脸我还是比较在意的。”钟罄说道。

杨韧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对着钟罄摆了摆手然后起身带他走进了自己的书房。他从书柜的最下面一层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然后放到桌子上慢慢打了开来。

“这是人皮面具?”见到盒子里的东西,钟罄也是眼前一亮。

杨韧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人皮面具,这里共有七七四十九张,含括了各种人的形貌,你在里面自己挑吧,先把自己隐藏起来,才好继续查案的吗。”

钟罄一张张翻看起来,最后从里面挑出了两张,一张是一个彪悍的大胡子男人的样子,而另外一个是一脸惊恐的青年人形象。

“我觉得这两个还挺有意思的,我决定给他们起个名字,就分别叫做李二与王狗蛋。”钟罄笑嘻嘻的说道。

杨韧看着钟罄把那王狗蛋的面具戴在了脸上,瞬间就变了样子,立马就从一个放荡不羁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受气包的样子。他满意的说道:“还不错,现在连我都认不出你了,不过还有件事我要给你一个建议,那就是找人要比破案容易。”

钟罄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杨韧所说的人是谁,只要找到林铁玄那也无疑是破案的一条道。他对着杨韧拱了拱手说道:“多谢杨兄提醒,今天的事情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他日必当相报。”说完运起轻功,几下从六扇门的后墙翻出了。

凡是武林人士最喜欢打探消息的地方无疑是客栈,可是其实还有一个地方的消息远比客栈要来的真实且广泛,只不过很多人明白却不愿意去那里,因为乞丐窝里的那股味道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受的了的。

钟罄很想找一面镜子试试如果把自己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加在这张面具上会是什么样子,可是镜子没有找到却看到了一个乞丐,看到乞丐的样子他不禁笑了,因为这乞丐长得就和自己这张面具差不多,除了自己比他干净点。

“大爷,赏点银子花吧。”此时那个乞丐已经凑到了钟罄跟前伸出了那双脏兮兮的手。

钟罄眼珠一转然后对那乞丐说道:“钱我可以给你,但是我要和你换件东西。”

那乞丐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除了身上那身破烂的衣服和手里那个碎了将近一半的碗,他不知道能够有什么换给这个人。

“我用十两银子买你身上这身衣服怎么样?”钟罄说道。

听到钟罄的话,那乞丐的眼睛好像都要瞪出来了,莫不是眼前这人脑子不正常了?不过管他正常不正常,既然他自己提出的那自然是好事,所以这个乞丐已经当街脱起了衣服,对于他们来说可没有羞耻不羞耻一说。用衣服换了钱,那乞丐兴冲冲的拿起银子跑走了。

钟罄虽然平日里没规没矩,可是要他当街换衣服他也是做不到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他换上了从那乞丐那里换来的衣服,然后在一条小河边活了点泥抹在了脸上,对着河水看去,他自己也笑了,看来现在这身行头,真的能配上王狗蛋这个名号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也是这帮叫花子回到乞丐窝的时候,他们不会摸着黑回去,哪怕他们的饭碗里是空的。这就是乞丐的生活,睡到自然醒,然后就出去讨饭,讨的多就多吃一点,没有就饿着肚子。这就是他们的生活,随性而自然。

钟罄随着大队的乞丐走向了乞丐窝方向,很快就与两个乞丐攀谈了起来,对于乞丐来说还有一点好处,就是对于身边的人从来不关心叫什么,只要同是叫花子他们就可以聊到一块,可能他们也知道,自己本身过的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所以身边的人叫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老胡是乞丐窝里最风光的一个乞丐了,之所以说他风光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是有老婆的。能够沦落为乞丐身边还带着一个老婆这确实也是一件本事,每天回来大家用于打发时间的事就是听老胡讲一些江湖上的事了。否则这漫漫长夜有些饿着肚子的乞丐也是不好熬的。

这也是老胡最喜欢做的人事,其实很多人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都喜欢看别人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老胡也是人,他也很享受自己站在圈子中间受到瞩目的时候,现在他又要开始讲了。

“现在江湖上最大的事情是什么?”老胡说道。

可是问完下面就传来了一片嘘声,一个年纪不大的乞丐说道:“老胡,这件事你都连续说了不止半个月了,不就是林铁玄盗走七星刀的事情吗,没意思,这宝藏又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听到一开场就提到了林铁玄的名字,钟罄知道自己果然没有来错,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这个老胡,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老胡指着那年轻乞丐说道:“你懂什么,现在江湖上最大的事就是这个,林铁玄已经成为了整个江湖的公敌,再过不久武林盟主就要调集各大门派去攻打那三十六寨了,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跟我们一样成为乞丐。”

那年轻乞丐说道:“若真如此,我们这乞丐窝不知道又会多上多少同伴了。”

“你们可知道,现在除了武林盟主之外,那骆家长公子也在托现任无极门掌门也就是骆天光的大弟子吴平调动所有门人诛杀林铁玄,并且已经发现了林铁玄的线索。”老胡摇头晃脑的说道。

这个消息着实让钟罄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苦寻林铁玄那么久都没有一丝消息,现在却被无极门抢先了。他不禁脱口而出问道:“那现在林铁玄在哪?”

老胡看了一眼钟罄,见是个新面孔,便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钟罄不知道什么意思,便看向了左右两边那两个在来路上结实的乞丐。

“你小子啊,刚来不知道我们这的规矩,凡是在老胡讲事情的时候提出问题的都得去帮他抓虱子,否则他不会再讲下去的。”左边的乞丐说道。

“对啊,像咱们这样的人每天睡觉都会被虱子咬的睡不好,所以老胡经常性讲着讲着就卖关子,等待有人发问。”右边的乞丐也补充道。

钟罄真的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干嘛要无端插嘴,本来这里的味道已经够难忍受了,现在还要自己去给一个男人抓虱子而且还是一个很脏很脏的男人,他不觉都想吐了。可是看着一堆人在盯着自己,他也是没了办法,强忍着恶心走到了老胡背后。

老胡将自己的衣服聊起,脸上已经呈现出了享受的表情了。

事到如今,不抓也由不得钟罄了,他看着老胡后背上的一身污泥,赶紧屏住了呼吸。然后只见他伸出右手,运起内力往后一抓,老胡身上的虱子居然就被他吸到手里了。随后他赶紧跑回到了自己的坐的地方,把虱子撵死了。

老胡还在等待钟罄给他抓虱子,可是突然觉得后背一股吸力伴着凉风,随后身上也就不痒了还很是舒服,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回原地撵着虱子的钟罄,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钟罄摇了摇头苦笑道:“可能是我眼神比较活,手速也比较快吧。”

已经不痒了,老胡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什么,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起初那无极门的吴平率领着门下弟子也是毫无发现,可是途径安徽谯城的时候,却在城外的一片树林中看到了一位与熊争斗的人。”

“与熊争斗?”这帮乞丐不禁张大了嘴巴,能够与熊争斗那这人岂不是气力非凡?

老胡接着说道:“没错,起初那些人也是你们这样的表情,他们自是十分钦佩这人,他们本想上前相助,可是却被吴平拦住了,因为那人手中所持的武器上居然有七颗宝石闪闪发着光。”

“七星刀?”这次说话的又是钟罄。

老胡满意的看了看钟罄,说道:“没错就是七星刀,然后吴平打量起了那人,虽然那人留起了胡子,头发也是极其散乱,可是在眉宇之间他还是可以看出,此人就是骆大公子所描述的林铁玄。”

众乞丐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的说着林铁玄是何等的威武,又有的说着看来这宝藏林铁玄是唾手可得,还有的不禁为林铁玄担忧起来。

老胡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他又讲了起来:“这吴平见是林铁玄哪肯干休,眼见杀害师傅的凶手就在眼前,赶紧招呼门下弟子冲了上去,而林铁玄本就在与熊缠斗无法脱身,又加上这波攻击来的太突然,身上立马被刺中了好几剑。”

“那林铁玄是不是被杀了?”听到此处钟罄不禁担忧的问道。

老胡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如果是一般情势,这人肯定是必死无疑,可是多亏了林铁玄手里的那把七星刀,见自己受伤,他先是奋起一刀劈向了面前的熊,剁掉了熊的两只手掌,然后立马回身几刀砍断了刺向自己的剑,紧接着,他拖着受伤的身体展开轻功跑进了密林内。等到这无极门弟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法去追了,因为那头受了伤的熊向发狂一般向他们扑来。”

钟罄松了一口气,他生怕林铁玄有个万一,那恐怕这场冤屈就再也洗不干净了。听完老胡的话,钟罄也就有了目标,看来要找这林铁玄就要先去谯城了,跟这些叫花子挨了半个晚上,见这些人也都睡去了,钟罄悄悄的爬了起来。

离开了乞丐窝,钟罄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也换上了另外一张人皮面具,现在他已经不是王狗蛋,而是李二了。

第十一章李二与王狗蛋(下)

二十八个门派的掌门已经聚集在了武林盟主公孙龙的宅院外面,每个人都是摩拳擦掌的脸上还充满了愤怒。他们在等待着公孙龙的号令,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会起身踏平江南三十六寨。

公孙龙在沐浴焚香后,换上了自己盟主的道服,然后从厢房走了出来。公孙龙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眉宇间充满了威严,让人看上一眼就会心生畏惧。见他走了出来,那么掌门们立马就安静了,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看向了他。

公孙龙看了看众人,然后礼貌的对大家拱了拱手说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们各门派向来与三十六寨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近一个月来他们却连杀我众多通道兄弟,这口气我们咽不下去,既然咽不下去,那就只能打。”他确实不是一个啰嗦的人,开场就直接把主题引到了战事上面。

谢无涯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听盟主说完赶紧上前说道:“公孙盟主,我谢无涯愿带领门下弟子做先锋,踏平三十六寨为我骆兄报仇。”

公孙龙点了点头将一支先锋令箭丢向谢无涯,然后说道:“好,就由谢掌门打这头阵。”随后公孙龙又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其他掌门的工作。可是正在公孙龙一一布置的时候,突然一只信鸽飞到了他的手里。

公孙龙从信鸽脚下取出了一个纸条,顿时愣住了,片刻后他哀叹了一声,对下面众掌门摆了摆手说道:“劳烦大家远道而来了,不过今日攻打三十六寨之事暂且作罢吧。”

“什么?”听公孙龙这么一说下面开始乱了起来。谢无涯第一个不满的凑到了前面。

“公孙盟主,你开什么玩笑?现在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妥当了,你却让我们回去?我谢无涯第一个不同意,哪怕是就剩下我崆峒一门,这三十六寨我也是要打的。”

看着这激动的谢无涯,公孙龙也显得左右为难,他走到了谢无涯跟前,然后将纸条递交到了他的手上。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谢无涯也是愣住了,他恨恨的跺了跺脚,样子很是不甘的转身走出了盟主宅院。

这场变故让众掌门都是摸不着头脑,他们好奇的看向了公孙龙,想知道到底是谁发来的信可以让堂堂的武林盟主改变主意。

公孙龙看着下面一双双疑惑的眼睛,把纸条亮了亮说道:“刚刚六扇门总捕头杨韧飞书来说,钟罄已经被他抓住了,而且现在已经加派人马去缉捕林铁玄,他叫我们切不可自作主张让私人恩怨牵连到无辜之人身上。”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这杨韧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既然凶手之一的钟罄已经在他手里了,那他们就没有理由在无端生发战事了,所以不一会功夫,嘈乱的盟主府邸又恢复了平静。

古城镇隶属于谯城郡辖区,是个年代久远的小镇也是个经常发生战乱的地方,不过这里自然条件优越粮草充足,虽然古今战乱不断,可是住在这里的人们生活还是不错的。

李二是个很有趣的大汉,他来到古城镇已经好几天了,你跟他讲话的时候他永远是那么粗俗,好像一句话中有一半以上都是用脏话构成的。他的生活也很规律,来到古城镇的第一天他就镇子里最好的客栈开了一个月的房间,然后就是早上出去,下去回到镇子上跟镇民攀谈捣乱,晚饭时间就随便找一家过去蹭吃蹭喝,很快几乎半个镇子的镇民就认识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大汉,虽然看似粗俗无理,可是他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又是新的一天,当店小二推开李二房门的时候,里面又没有人了,不过他也习惯了,反正一个月的房钱也交完了,客人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而现在的李二正在镇外的一条小河边晒着太阳,虽然来了几天了,可是一番打探后却根本毫无线索,他也想不出下一步该从哪出发了,所以他索性来个愿者上钩以静制动,看看在沿途的行人中,是不是有些生僻的外地人。

躺了一早上,也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他都在开始怀疑这里还是不是他所认知的那个经常发生打斗的古城镇,这里貌似比世外桃源还要平静的啊。李二叹了口气,看看日头已到头顶就要起身离开。可是两个奔跑的孩子突然嬉戏着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的刀法天下无双。”一个孩子拿着一根木棍比划着。

“你那算什么刀法啊,我这把宝刀随时可以把你的破刀劈成两断。”另一个孩子也把手里的木棍扬了扬。

李二不觉感到好奇,起身走到了两个孩子跟前,两个孩子正玩得高兴,突然看到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陌生人靠近了自己,都警惕了起来。

“奶奶的,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刚才说的什么鸟话?跟爷爷说说。”李二指着两个小孩问道。

看到这粗鲁的汉子上来就是对着自己一通骂,两个孩子自然是不悦,不过看他那样子孩子们也不敢惹,把脖子缩了缩怯生生的说道:“我们在谈论刀法。”

“两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讨论个鬼刀法啊,是哪个王八羔子交你们的?”李二问道。

那高个孩子可能是岁数大一点,胆子也稍微大了一点,他向前两步指着李二说道:“你休再骂人,要是你见到那拿到的人,恐怕他能打的你跪在地上跟他喊爷爷,我们亲眼见到的,他那宝刀不但漂亮,而且更是锋利无比,他一刀下去好几棵大树都被斩断了。”

听孩子那么一说,李二突然觉得这事有些不寻常,他接着问道:“两个娃娃,你们所说的刀是怎么个漂亮法?”

那大孩子一听也有了兴致,他昂起头说道:“那刀啊,你肯定是没见过的,因为那把刀上面镶嵌了七颗宝石,那位高手用刀挥出的一刹那,那七颗宝石的光泽十分耀眼,像这种刀当然是世间难有的宝刀了。”

什么?是七星刀?李二心里一惊心道,难不成他们所见的人是林铁玄?他不敢怠慢赶紧趁热打铁继续追问道:“娃娃,你可否带我去那个地方看看?”

两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却谁都不敢说话,因为这人长得太过凶了,万一是个江洋大盗之类的,那自己岂不会被他毒害了?

李二看出了两个孩子的顾虑,他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递到两个孩子跟前说道:“我不是坏人,你们只要带我去,这锭银子就给你们去买糖。”

孩子永远是无邪的,小小的一锭银子的诱惑就把他们的顾虑全都打消了,现在年长的那个孩子已经率先带起了路,而小一点的孩子也生怕落后会分不到糖,所以也紧跟其后。

不一会来到了一座农田,而穿过农田就是通往山道的一片树林,两个孩子眨了眨眼睛对着李二伸出了手说道:“过了农田的那片树林就是了,我们就不随你去了,否则那么远的路我们在回来天也就黑了。”

李二笑了笑,从兜里拿出那锭银子放到了孩子手中,然后独自走进了农田。虽然路确实不算近,可是对于会轻功的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他运气于脚下,连续在空中几个起落就出去了十余丈,接近着又是一阵奔袭已出了农田。

来到树林的时候,他立马被眼前的一棵树吸引了,因为正如那两个孩子所说,树上面有着一道整齐的刀口,斜斜的将树劈开了,看来那两个孩子说的不假,如果不是一把宝刀的话,即使武功再高要做到这种程度也是难事。想着他又往林子里跨进了几步。

林子很深,不少树也都是这种情况,他现在只希望这林铁玄不要走,只要能找到他,那很多事也就迎刃而解了。又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听到了似乎有叫骂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他慢慢向那边靠拢过去。

“哈哈哈大哥,还真是因祸得福啊,没想到我们原来只是计划报仇,现在连七星刀也一起弄到手了。”

“对啊兄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谁知道是我们杀了这个家伙拿走刀的呢,我们这就要发达了。”两个年轻人说着话已经难掩心里的那股喜悦,看来对于七星刀和这林铁玄的命是势在必得了。

李二躲在一棵树后眯起眼睛看去不由的一惊,原来说话的两人他是见过的,正是在龙门客栈中被中村砍掉耳朵的那两个兄弟,只是此时两人的伤口已经一左一右的包扎上了。

“东瀛鬼子,看我结果了你的小命报我们当日之仇。”说着,其中一人已挥起了剑向中村刺了过去。

李二大呼不好,虽然还尚不知道为何林铁玄却变成了中村,可是也是决不能耽误的,他从脚下拿起一颗石子顺势丢出,就在剑尖即将刺向中村的那一刻,石子也不偏不倚的打中了那人的左肩穴道。那人只觉浑身一麻,立时动不了了。

中村的额头已经流下了汗,他似乎没有了力气,跪在地上浑身却不住颤抖着。他用尽力气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剑尖与定住的人,他知道是有人救了自己。只不过他现在已经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瘫软的趴在了地上。

另外一人见一颗石子打到了自己哥哥身上,知道必是有人在这附近,他赶紧拔出长剑警惕的看向了石子飞来的方向,而此时李二也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他打了个哈欠,又晃了晃脖子慢慢的向前走着,嘴里还不住说着脏话:“你奶奶的,在大爷的地盘上杀人越货,可跟大爷打了招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两个王八羔子的。”

那人一听原来对方只是为了分钱财也就放了心,他悄悄在兄长耳边说道:“大哥,看来这人只是为了钱,我先想办法把他打发走,然后再来救你。”说完便对着李二拱了拱手,满脸含笑的说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我兄弟二人途径此处只为了杀这东瀛鬼子报这断耳之仇,无疑冒犯兄台,还望海涵。”

李二摆了摆手说道:“你个兔崽子说话还挺有文化的,不过老子不爱听,也听不懂,老子叫李二,你少跟我说这些屁话,既然在我地盘上,人和钱就都是我的。”

那人听李二这么一说,当时就为难了,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中村和他手里握着的七星刀,不知该如何答复,这是“这这”的说着。

“他娘的,你爷爷的话你是听不懂吗?还不带上那个木头快滚,一会惹恼了爷爷把你们两个王八羔子都卸成八块喂狗。”李二看着那人慢吞吞的样子已没有了耐性。

那人看着李二这粗狂的样子心里盘算起来:“看这家伙皮糙肉厚的样子应该是练外家功夫出身的,现在这七星刀就在眼前决不能就这么走了,刚刚他胜我大哥也只不过靠的是偷袭,若是真枪实干的话,我也未必会输他。”想毕他把剑往自己胸前一横对着李二说道:“恕在下难以从命,这人和刀我们今天是要定了。”说罢挺起剑就向李二刺去。

李二早就料到此人比不会轻易罢手,心里早已有了防备,见剑到身前,他微微侧身躲过了这一剑,可是这人是抱着杀死李二的心使出的招式,见一招被躲过赶紧把刺改为了劈,直接斩向了李二胸前,李二的身法就好似一条泥鳅,他不慌不忙的低下头,紧接着向前一步钻到了那人的跟前。

“不好。”那人喊道,可是已经太晚了,他刚喊出这句话只觉胸口一麻,也和自己的兄长一样动弹不得了。

李二拍了拍身上的土,闪过了那人来到了中村的跟前,此时中村已经昏迷了,但是手里兀自紧紧握着那把七星刀。见此情景,李二赶忙将他扶起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又拿起了地上中村的那把村正,展开轻功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中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看了看屋里,一位大胡子的壮汉正坐在桌子前面喝酒,他知道应该是这人救了自己,赶紧扶着床站了起来。

“多谢相救。今日之事真是惭愧。”中村说道,话语里满是不甘心。

李二见中村醒了,笑着对他说道:“多日不见,你的汉文可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谢什么谢啊,既然都欠了我两顿饭钱了,那就不妨再欠上第三顿。”

“什么,你是钟罄?”中村看着眼前的大胡子,已经瞪大了眼睛。

第十二章失踪的林铁玄(上)

此时钟罄已经把那张李二的面具摘了下来,一脸坏笑的看向了中村。他将另外一个杯酒倒满,然后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中村坐过来。

虽然中村现在身体还是欠佳,不过对于与钟罄对饮的事,他是不会拒绝的。几杯酒后,中村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经历,他知道自己不说,钟罄也是会问的。

“和你在洛阳一别之后,我就去了翠竹山庄。那果然是个很了不起的地方,它建在云端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而且连一条上山的路也没有,倘若不是轻功高到一定地步的人,恐怕都是没有办法上去的。”中村感叹道。

钟罄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一位在江湖中已经被传的出神入化的人的居所,必不是谁都可以去的了的,否则每天只是招待那些无端来挑衅的人时间都不一定够的。

“可是你想要登上这座上还是不成问题的。”钟罄自然知道中村的功底,虽然他并没有见过中村使用过轻功。

“是的,我确实登上去了,可是上去了没有半柱香的时间我又下来了。”中村说道,脸上满是遗憾。

钟罄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苦笑了起来。“我也知道你并没有与诸葛青云交手,否则现在恐怕江湖中的人会把话题全都引到你们身上了,我也就不会被他们追的到处跑了。”

确实如果想让人暂时忘掉讨论一件大事,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一件更大的事去讨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了。

中村接着说道:“并不是因为诸葛青云不在家,相反他就好好的坐在他山庄内的凉亭中,而且还在悠闲的喝着茶。”

“那为何你没有去找他挑战,反而又下来了呢?”钟罄问道。

说道这里,中村不觉露出了愧疚的神情,他轻叹了一声说道:“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讲那自然是知道功夫不如人家了,在去到那里以前,我本觉得自己是不世的天才,可是看到了他门外栽种的几棵树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

钟罄开始好奇起来,紧盯着中村问道:“树?难道你连他种的树也打不过吗?”

中村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树是死的怎么可能会武功呢。只不过我见到他栽种的树已经被劈的只连着一点了,可是虽然只连着一点却是保存了维持生命的地方,不但树没有倒下,反而还能继续生长。”

钟罄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中村要在树林里砍树了,原来是他因为自知自己的武功是万万敌不过诸葛青云的所以在努力修炼自己,不过照中村所说,这诸葛青云的武功确实没有被传闻所夸大,不过钟罄现在并没有特别关心这诸葛青云的武功,有件事比起他的武功更加重要。

钟罄指了指床边的七星刀问道:“请问中村兄是怎么得到这把刀的?”

见钟罄似乎很关心,中村略显激动,看来这把刀带给他的故事也是不少。他问道钟罄:“难道你知道这把刀的来历?”

钟罄又开始苦笑起来,若不是因为这把刀他又何至于到了今天这种被整个江湖追杀的状态?他说道:“何止认识,我和这把刀的渊源还不小呢,再过一段时间,恐怕我的脑袋就是被他削掉的了。”说着话,钟罄还用手指划了划自己的脖子。

听钟罄那么一说,看来自己和钟罄的麻烦就是这把刀带来的,而且当日在客栈中,那些江湖人士所说的刀就是这一把了,他起身从床边拿起了七星刀,也甚是爱惜的递到了钟罄面前。

钟罄接过刀,现在才开始仔细打量起来,这七星刀果然是把很不错的刀,刀不算长,比普通的朴刀要短上许多,不过也正是因为短才方便于当年曹孟德的行刺任务,刀韧更是锋利无比,或许比不上中村的那把村正,可是在中原武林中论起来的话,也可以排进前三位了,不过再锋利好像也被刀身上的七颗宝石把风采全都夺了去,从上到下依次镶嵌着黑、蓝、红、橙、黄、银、白七颗宝石,颜色从深到浅,更加可贵的是无论在阳光下还是黑暗中,这七颗宝石永远是闪烁着的,这把刀真的让人爱不释手。

“没想到几百年前的刀传到现在依旧没有一点落后的感觉,造这把刀的人还真是天才。”钟罄感叹道。

中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把好刀,甚至自从这把刀到了我手里以后,我练功的时候用它的次数比我自己的村正还要多。”他本是一个爱刀的人,见到好刀自然更加爱不释手。

“只是我想不到这把刀的上的七颗宝石就应该是价值连城了,用他去寻找的宝藏还能比这些宝石更加珍贵吗?”钟罄翻转着刀身,看了一遍又一遍。

中村叹息道:“世人多为宝藏迷了眼睛,要不是因为这刀关系到宝藏,我又怎么能会遭人算计呢?”

只顾着观赏刀,钟罄差点把自己要问的事情都忘了,要不是话题又转到宝藏上,恐怕钟罄可以拿着这把刀欣赏上一个晚上。

“对了,中村兄,你是如何遭那两个小人暗算的,又是谁把这把刀交代你的手上的?还有给你刀的人现在怎么样了?”钟罄一连串的问道。

中村想了想说道:“其实那两个人自从我离开洛阳开始,那两人就一直跟着我,我自然知道他们是来找我报仇的,一路上,我一直提防着他们,他们也找不到机会对我下手。”

钟罄自然明白,对于一个长期行走江湖的人来说,经验要远比武功重要的多,如果做不到处处留意,那无论你武功再高也躲不过仇家的暗算。

“那到底你又是怎么着了他们的道的?”钟罄问道。

说起这事,中村显得异常气愤,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咬着牙说道:“那日我上到了翠竹山庄,以为这两个小子会跟不上我所以已经走了,等我下来的时候也确实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所以我就没有目的的随便到处游走,想趁这个机会边练功边看看你们中原的风景,后来到了这古城镇我突然觉得那片树林很不错,不但清静树木也比较多,所以我就想暂时在这里待上几日,顺便好好的钻研下武学。”

“所以你是为了拿利用这些树来钻研诸葛青云的那种武学,后来发生的一切也都是种种巧合了?”钟罄问道。

中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我只是喜欢这里的清幽,可是谁知道今天一早却被一群人打破了。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已经略微研究出了诸葛青云的那种武功,可是虽然心里明白,但是试了多少次还是达不到他那种境界。正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一群人追着一个受伤的人跑到了这里。”

钟罄知道关键来了,赶紧问道:“受伤的那人长得什么样子,追他的人打扮又是如何的?”

“受伤的人伤的很是不轻,浑身上下都是剑痕,而且当时看样子也是耗尽了力气,他蓬头垢面,胡子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剃的样子,不过皮肤看起来却是很好。而追他的那群人应该是一群道士,手握长剑,使得剑法也是一样的。后来那受伤的人看来是没有力气了,倒在了我的面前。”

这下就全都对上了,中村的描述和那乞丐窝里的老胡所说的基本一致,看来这受伤的应该就是林铁玄无疑,而那群道士自然就是吴平所带领的无极门弟子了。

钟罄说道:“所以是你救了那受伤的人,他把刀送给你的了?那他现在在哪?”

可是这次钟罄似乎没有猜对,中村已经摇起了头。“不是的,当时他已经完全昏迷了,我本打算上前去救他,不过被一个黑衣人抢先了一步,看身法,那人武功也是一般,而那些道士当时犹豫了一下,因为这把七星刀落在了地上,他们似乎是考虑是先拿到还是去追人,所以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

黑衣人?钟罄不觉又纳起了闷,在这个时候,林铁玄应该已经和自己一样,是被整个江湖追杀的人了,听中村的意思看来那黑衣人真的是只为了救他而来,否则为什么没有去抢七星刀,而且如果是那幕后黑手的话,只要看着林铁玄被杀死就行了,又何必将他带走多此一举呢?这又是一件想不透的事了。

“那就是说这把刀是你捡到的?”钟罄问道。

中村想了想答道:“确切的说应该是抢到的吧,因为当时刀就在我的脚边,我就顺手捡了起来,可是没想到那帮道士二话不说就仗剑向我攻来,我施展武功,几刀就把他们打退了。可是没想到领头的那个居然在一旁向我发出暗器,还好我反应快全都避开了。而他们也趁这个机会逃走了,你可知道,我们武士道精神是最恨那些背后暗算的小人了,所以我气不过就追了上去。”

“那你把他们杀了?”钟罄问道。

“没有,他们好像对这个林子比较熟悉,跑了不远就分头向不同方向跑去,一窝蜂的全都是穿道袍的人,我根本找不到刚刚向我发出暗器的那个,所以追了不远我就回去了。”中村说道。

这钟罄就不明白了,明明中村是占了上风的,到底他是怎么遭到暗算的呢?他问道:“是不是当时有暗器打中你了,上面有迷药?所以才会让那哥俩捡了便宜?”

中村摇了摇头自信的说道:“你这样问是太瞧不起我了吗?区区的暗器也想打中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当时我的酒壶还放在我练功的地方,这场追逐让我有些口渴了,所以我想先喝上几口酒解解渴然后再接着练功,可是我喝完以后大约练个半个时辰,却发现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然后就慢慢的跪倒在了地上。我这时候才知道肯定是有人趁我追那些道士的时候,偷偷的在我的酒壶里下了迷药。”

接下来不用说钟罄也知道了,不过还好算老天眷顾这中村,否则钟罄要是晚到一步或者说遇不到那两个孩子,恐怕现在中村早就没有嘴巴去喝酒了。

“对了中村兄,这把刀可不可以给我?”钟罄指着七星刀问道。

中村先是一怔然后说道:“难道你对这宝藏也感兴趣?”

钟罄摇了摇头,又开始苦笑了起来:“我感什么兴趣,只不过我得用这把刀引出陷害我的人,否则不久以后,恐怕又轮到你救我了。”

“那你就拿去好了,反正这把刀本来也不是属于我的,我也不希望你被人误会,整天东躲西藏的活着。”中村倒是对这七星刀倒是很无所谓。

钟罄找了快布,小心的将刀包好,然后放到了怀里,感激的对中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中村兄了,那你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要留在这里继续修炼吗?”

被钟罄这么一问,中村也有些迷茫了,留在这里继续练功并不是不行,只不过再回到这片林子,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遭到别人的暗算,无疑也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些许污点。

“我也不知道,或许明天我会去别的地方的吧,可是究竟去哪里我自己说不好。”中村说道。

“既然没有目标,那能不能跟我一起上路呢?我现在孤身一人也很是寂寞,你知道的,我一天不说话嘴巴都会不舒服。”钟罄笑着说道,开始邀请起了中村。

中村眼睛也是一亮,本来他独行江湖也是习惯了的,现在要与这个有意思的钟罄一起合作,这可能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好啊,反正也没有目标,希望跟你的旅途中能够让我的生活刺激一点。”中村舔着嘴唇说道,脸上露出了最原始的野性。

有很多人本就是适合做为搭档的,或许他们的性格、喜好各不相同,可是他们却有着一种天生的默契,现在七星刀已经辗转到手了,那下一步也该是反击的时候了吧?

第十二章失踪的林铁玄(下)

第二天一早,钟罄又变成了李二的模样,中村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以前他只知道女人喜欢化妆,可是这一个大男人居然也需要修饰自己的脸。

“他奶奶的,这天怎么亮的那么早,老子还没睡醒呢。”现在的扮成李二的钟罄又开始满口脏话起来了。

备好了两匹马,中村随着钟罄就出了城,穿过了几个村庄,又来到了一个小镇,镇口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华佗镇三个大字。

中村皱了皱眉,他不明白钟罄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地方怎么看也和七星刀所隐藏的宝藏毫无牵连的。他看着钟罄问道:“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

钟罄知道中村的想法,与自己同行他是期待能够遇到更多的险阻与高手,依次来磨练自己,可是他也有他的想法,既然七星刀已经到了自己手中,那么解开宝藏的谜团也不在这一时了,相较之下,现在找到林铁玄显得更为重要。

“我也不想来的,只不过有个人是必找不可的。”钟罄略显无奈的说道。

“是不是要找我遇见的那个受伤的人,可是你都没见过他又怎么知道他会在这里?”中村好奇的问道。

钟罄指了指石碑上的字说道:“对于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来讲当然得先要接受治疗了,这华佗镇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医术之地,既然救走他的人想要留住他的命,就必定先要找大夫的,况且江湖人称妙手医圣的华逍遥正是隐居在此,你觉得对于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还有别的更好的去处吗?”

那自然是没有,谁都不会在生命奄奄一息的时候还挑挑拣拣的吧,哪怕是能遇到一个兽医,恐怕也得想方设法要他去医自己的,更何况华逍遥并不是一个兽医,而是个连死人都有可能救活的神医。

进到镇子里,一股很浓的中药味道就传了过来,这里家家户户好像都是开医馆的,医学在这里好像已经成了一个产业。钟罄仔细打量起来这里,每家每户的门前都有一副对联,而且上面的内容也更是走花溜冰,就好像让人感觉只要病人到了他们手里,不但可以起死回生更是可以延年益寿。不一会功夫,就有七八个行医的大夫上前来主动询问他们,就好像要治病的是他们两个。

中村很不喜欢被人围着追问,他实在是受够了,开始绷起脸恐吓起了这群大夫,可是刚吓走一批,又是一批迎了上来。

“唉,看来这条街上应该是没有林铁玄的,这里怎么看怎么像一群江湖骗子聚集的地方,我想林铁玄宁愿死掉也不会让这群人帮自己治疗的吧。”钟罄叹了口气说道。

“那我们要离开这里吗?”中村又甩开了一个拉着自己的医生,他真的生怕一会自己会收不住自己的脾气,那可就热闹了。

钟罄摇了摇头说道:“那怎么行,既然江湖上都知道这华逍遥在这镇上,我怎么能不去找他?不过想毕像他这种人肯定是不会与这些人为伍的,一般有些能耐的人都喜欢打些哑谜的。”说罢,钟罄钟罄拍了拍马的屁股,坐下的马立马奔驰起来冲出了人群。

现在中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应该说他想要如何喘气都没有会和他争了,因为过了那条街突然一下子就冷清了,冷清的可怕,因为现在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块很大很大,大到没有边际的空地,甚至连一棵草也看不到。而这里唯一的建筑就是一座小庙,孤零零的杵在空地当中,显得很不和谐。

“这样的感觉你是不是更加喜欢?”钟罄问道。

中村冷哼了一声说道:“那总比被那些人抓来抓去的要强。”

既然那小庙是唯一可以去的地方,那也是就是说没有别的去处了,既然没有别的去处那自然就是要走进去了。可是庙里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除了一尊华佗的雕像立在中间,没有一点香火气息。

“看来这华神医也是活的相当苦了,虽然名气很大,可是却还要饿着肚子。”钟罄看着这尊雕像开始絮叨了起来。

虽然中村是东瀛人可是华佗也是知道的,他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原来你们中原人就是这样对待这旷古名医的啊?”

听中村那么一说,钟罄也很是无奈,他耸了耸肩说道:“可能这里是他同行太多,所以才会备受冷落的吧。”

雕像就是雕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整个雕塑都没有一丝特殊的材质。中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晓得为何钟罄要对着一尊雕像浪费那么多时间。

可是钟罄觉得这里一定有些古怪,所以他的眼睛自始至终就一直盯着这尊雕像,可是无论在怎么看,依旧看不出一点端倪,他扫兴的一屁股坐在了雕像旁边。

“这里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一个大夫的雕像能有特别的?”中村开始劝起了钟罄。

“大夫?那大夫是做什么的?”钟罄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道。

中村也是一愣,然后说道:“你是不是想疯了,大夫自然是给人医病的了。”

钟罄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真的让人很意外,他摸了摸雕像的胳膊说道:“那大夫是不是要精于人体结构与穴位?”

“那自然要懂的,否则怎么给人医病?”中村诧异的答道。

其实武功和医理有些东西是共通的,就像武功要以五行走位为根基,而医学方面又把人的心肝脾肺肾定位于五行。再有就是像点穴这门功夫,也是要和医学一样先摸准穴道的位置的。这也就是说,有可能会有某些机关藏在这尊雕像身上,而解开的方式不是与人体穴位有关就是与五行有关了。

中村已经明白了钟罄的意思,现在他也开始认真看起了这尊雕像,他口里念念有词的说道:“日月水火土木金,谓为七曜,其中日月对应的是人的里外,而其他五种对应的是人的心肝脾肺肾。”

钟罄点了点头,正色说道:“看来你们东瀛和我们中土的武学与医道有些大同小异的地方,只不过我们这里不叫日月而叫阴阳,但是对应的东西是一样的,我觉得解开这尊雕像的谜应该就是通过心肝脾肺肾附近的某个穴道。我坚信,这华逍遥落脚的地方必定与这尊雕像有关。”

说道穴道方面,钟罄就有了发言权,虽然武功比不上中村但是在点穴方面他可是行家,恐怕放眼整个武林,都没人比的上他。因为他的点穴手法真的很特别,别人是点中一处穴道之后,让对方某一处血液凝固,失去功能,而凡事被钟罄点中穴道的人,会由一处穴道带动全身穴道的功能暂时丧失,也之所以如此,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穴道的解法。

“保证这些器官能够通畅的穴道分别为心俞、肝俞、脾俞、肺俞、肾俞无处穴道,全部集中在人的背部,所以”钟罄说着已绕到了雕像的背后,然后手指顺着几处穴位一阵连戳,然后一个翻滚又回到了中村面前。

所以后面也就不用说了,因为当钟罄依次点开这些穴道后,雕像居然自己沉了下去,然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洞。

“是哪里来的客人,来我华佗门有何贵干。”就在雕像正在沉下的瞬间,一个声音也随之从洞里传来上来。

钟罄走到洞口向下看来看,洞并不深,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景象,此时一个穿着白袍的道者正仰着脸也在看着自己。钟罄对他招了招手,然后跳了下去。中村似乎看的还意犹未尽,但是见钟罄下去了,自己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那白袍道者看样子已经有六十多岁了,毛发也尽皆白了,配上这身白袍,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莫不是您就是江湖闻名的华逍遥神医?”钟罄问道。

那老人摇了摇头说道:“那是我家主人,我叫华书文,只不过是这里看门的。”

这个回答不禁让两人全都愣住了,没想到似这种气质的人,居然说自己只是个看门的,那么华逍遥本人岂不是更加高深莫测?

“那华逍遥先生是不是也在里面?最近他是不是救了一个叫林铁玄的人?”钟罄问道。

华书文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确有此事,既然二位能打开通往我华佗门的大门,那必有过人的本事,请随我进去吧。”说罢就走在前面带起了路。

下面的世界还真是另有一番景象,和外面的世界基本没有区别,也是种满了各种植物,唯一的区别是这里永远要点着蜡烛的,钟罄现在好奇的是在这种环境下是怎么生长的,他随手摘了一个苹果就嚼了起来。

华书文对着钟罄笑了笑也不说话,待到他吃完才说道:“你可知道你刚才吃的那个苹果可以排斥天下所有的毒物,这颗苹果,恐怕江湖上的人出上一万两黄金我家主人也是不会卖的。”

钟罄吐了吐舌头,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下来就吃了人家那么名贵的东西。穿过了这片种满植物的地方,就来到了华佗门宅院,华书文冲两人摆了摆手说道:“二位稍等,我要先去禀报主人,我们院子里充满了机关一步走错你们恐怕一天也走不出去。”说完自行先走进了院子。

中村拍了拍钟罄的肩膀说道:“看来你们中原武林确实有过人之处,我这次是长见识了。”

钟罄看着华书文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他们也并不算武林中人,而且我不知道是否待在这地底下他们的日子真的好过吗?”

不一会华书文就在院里的正房里走了出来,手里好像拿了些东西,随后走到了院子正中的一口井边,把手里的东西投进了井里。随后,院子里突然升起了一阵雾气,大约又是半柱香的时间,雾气便散了,华书文也走了出来。

“二位贵客,莫怪老夫怠慢了,院子里是我家主人排下的百株阵,若不用药物驱散这些植物,你们进来也会被包围在里面。”华书文彬彬有礼的说道。

如果不是真的亲眼所见钟罄真的不相信原来植物还是可以排列阵法的,今天不光是中村,就连钟罄也是大开了眼界。

进到院子里,华书文指了指正中的一个房间对着两人说道:“现在主人正在里面对你们所说的那位林大侠进行着治疗,他的情况很严重,如果不是我家主人,他的命可能真的保不住了,我还要去看我的大门,二位自行进去就是了。”说完他对着二人抱了抱拳,飘逸的走回了来路。

钟罄推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层纱帐,隐约的可以看到纱帐的后面是一张床,一个身材不高的身影正在床前忙碌着。

“两位贵客,你们来找林铁玄有何贵干?”里面那人说道。

如果按照华书文的说法,那么现在说话的这人应该就是华逍遥无疑了,可是这说话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却像个小孩子呢?

钟罄向前一步拱了拱手说道:“对面的可是华逍遥先生,在下钟罄,特为林铁玄而来,有些要紧事要亲自去问于他,不知现在他状况如何?”

华逍遥叹了口气说道:“昨日晚间,书文上去巡查在庙内角落居然发现了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若不是书文发现的及时,恐怕早就完了,你若想问他问题,尚需等上七七四十九日。”

钟罄不觉一怔,如果是等那么长时间的话,那岂非是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恐怕再难阻止北方武林与三十六寨的争斗了,他焦急的问道:“先生可否再想想办法,若是那么长时间,恐怕到时候他醒了我却没有脑袋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华逍遥忙碌的手突然停住了,然后撩开了纱帐走了出来,看着钟罄问道:“难不成你们两个被卷进的是同一件事?”

看到华逍遥的庐山面目,钟罄又愣住了,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名震江湖的神医华逍遥居然是一个毁了容的侏儒,跟外面的华书文比起来,貌似这华书文才更加符合神医的气质吧。

第十三章神医与毒医(上)

相貌总是会误导人的,凡人总是会以别人的样貌固定第一印象。就像现在,钟罄和中村真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其实也只不过是自己的期望过高罢了。

华逍遥早就料到两人必是这种反应,他笑了笑左边脸上的横七竖八的刀疤也随着肌肉舒展开来,样子真的有些吓人。他对着两人招了招手说道:“二位请进吧,暂时林先生还处于昏迷状态,两位可以先看看他的人。”

两人也知道这样一味的盯着华逍遥看似乎有些不礼貌,刚好以看林铁玄为由转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两人冲着华逍遥点了点头,便径直掀开纱帐走到了林铁玄的跟前。

林铁玄确实是个很懂得保养自己的人,即使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依旧看去来十分高贵。甚至他那垂下的手上连一颗老茧也没有,应该是长期用药草泡手的缘故了。如果只是单看他,根本没有人会相信此人就是统领江南三十六寨的总瓢把子,说他是某个庄园的员外可能会更加合适。不过自从刚刚见到了华逍遥以后,再看林铁玄也就没有那么惊讶了。

钟罄看着林铁玄这一身的剑伤,不禁想到了林凤雪,倘若现在她也在场,恐怕要哭的惊天动地了,到底林铁玄要去刺杀的人是谁,还有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看来,又是不得而知了。

“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林先生这一身的伤在我看来并无大碍,虽然伤口多且深,可是毕竟都躲过了致命的要害,让他身体上恢复如前,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华逍遥走了过来说道。

见华逍遥一脸愁容的样子,他知道这林铁玄应该还有更重的伤,只是到底伤到哪里会让这林铁玄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去恢复,他真的是看不出来的。

“华神医,我真的看不出来他哪里还有比这横七竖八的刀口更严重的伤了,难道他受了内伤,某处器官受到了损伤?”钟罄问道。

华逍遥摇了摇头,说道:“非也,若是内伤,老夫虽然不才也不至于耽搁那么长时间,而是这里。”说着,华逍遥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

“什么?你说他头部受到了损伤?”听罢钟罄赶紧翻看起来林铁玄的头部,可是再怎么看还是没有看出又受伤的痕迹。

“钟少侠,你莫再看了,你是发现不了的,还是让老夫来告诉你麻烦的原因吧。”说着话,华逍遥就走到了林铁玄跟前,撩起了他左半边头上的头发,然后指了指太阳穴靠后的位置给二人看。

钟罄瞪大了眼睛但是依旧看不出什么,而中村则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还不住感叹起来。

“怎么了中村,难道你看出了什么?”钟罄看中村如此,知道他定是看出了什么。

中村拿起了一根桌上的蜡烛,然后向林铁玄跟前靠了靠对钟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到底这种伤是怎么造成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华神医会说这伤很严重,但是我能看到这里有三个极其细微的小孔。”

再次看向刚刚华逍遥指的地方,钟罄才发现原来真的如中村所说,有三个和毛孔差不多大的小孔,只不过小孔周围有些发红,看来应该是渗出来的血迹。

“这到底是什么伤?如果是暗器应该也是很轻的那种,要用功力把这种暗器打到林铁玄的脑袋上我想应该没有几个人可以做的到。”钟罄说道。

华逍遥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有错,确实江湖中人没有人会用那么轻微的暗器的,因为这本就不是暗器,而是这个、”说完华逍遥从床下拿出了一个药箱,慢慢的打了开来,随后在里面取出了一根很细很细的针,细到如果你不把眼睛眯起了一直盯着看的话,那就什么都看不见的程度。

“这是毫针,是我们行医必备的东西,只不过我们华佗门所使的毫针比一般医馆的毫针还要细上一半。”华逍遥自豪的说着,还对着林铁玄的头上的几处小孔比了比,针与那小孔刚刚吻合。

“那你的意思是他这里的伤与你们华佗门有关?”钟罄惊讶的问道。

华逍遥没有说话,而是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为何刚刚提起自己的门派他还显得无比自豪,而钟罄再次提起他却是这种反应了呢?

“难不成是你手下的人做的?”见华逍遥不说话,中村接着问道。

华逍遥开始苦笑起来,本来就是及其丑陋的那张脸,再加上这份苦笑,显得更加难看了。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门下只有我这徒儿华书文了,他跟我形影不离怎么会是我的手下做的?”

那这件事就令人费解了,既然华佗门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了,又不是华书文,更不会是这华逍遥了,莫非是江湖中还有别人在使用这种毫针?

现在华逍遥突然哭了起来,而且接近着又跪倒在了地上,如果你不知道话,单看背影就像一个刚刚失去了亲人的孩子,让人看了很不忍心。

钟罄走了过去搀起来华逍遥,问道:“华神医,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你突然会做出此种表现,难道你知道打伤林铁玄的这人是谁?”

华逍遥已经快要哭的背过气去了,看来这华佗门里必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这件事也是在这华神医心里埋下了很深的阴影。见自己的言语并不能止住这华逍遥的情绪,钟罄只得暂时先把他打晕了。

力道并不大,所以过了没有多久,华逍遥就醒了过来,看着钟罄他又是一声长叹。

“华神医,到底这打伤林铁玄的这人是谁,看来这人不但与我们这件事有关系,对您的伤害也是极其深的,还望告知。”钟罄对华逍遥抱拳说道。

华逍遥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很是空洞,他看着钟罄无奈的说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这个回答简直让人不可理喻,既然不知道何人为什么他刚才的表现又那么激动呢?钟罄怀疑的看向了华逍遥。

“钟少侠,老夫却没有说谎,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却如你那位朋友说的那样,跟华佗门却是有关的,只不过不是我们,而是另外一个华佗门。”华逍遥说道。

这种事未免太过离奇了,钟罄和中村不解的互相看了看,如果眼前说话的这个人不是华逍遥的话,那么肯定会以为他是个疯子。但是谁都知道,即使全天下的人都疯了,华逍遥也绝不会疯的,否则他就不是神医了。

“那您所说的另外一个另外一个华佗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钟罄已经开始在问了,对于离奇事情,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要最先发问的。

华逍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掀开了身后墙面前的另外一帘纱帐,与普通的墙不同,这整面墙上画着一副很大的画,而且画的是栩栩如生。而一副画又被分成了两半,都是画的华佗门的景象,与这里无异,只不过一半是以白色为背景而另外一半则是黑色,显得很暗淡而且隐隐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钟罄走到了墙壁跟前,细细的端详起来这两幅画,片刻后他转过了头苦着脸对华逍遥说道:“华神医,恐怕你这解谜游戏我是猜不透了,这两边的画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连每株花草的位置都没有变化。除了底色不同,我真的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其实你已经看出来了,所谓另外的华佗门,正如这底色一样。”说着华逍遥也走到了画前。

现在钟罄已经有些理解了,看来应该是这华佗门曾经内部应该发生了什么,导致了分为两个派系,然后也就有了两个华佗门的说法了。他指了指左半边那副白底的画说道:“那现在应该你就是这半边白色的了,那这半边呢?到底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华逍遥摇了摇头说道:“之所以我说不知道就是这个原因,当年家父华云和除我之外还收了一名弟子,唤做叶玄鸿,虽然或许我父亲是有私心,将一些济世救人的绝学只传授于我,可是每次论道医理,那叶玄鸿却总是略胜我一筹。他真的是个医学上的天才。”华逍遥虽然夸赞着叶玄鸿,但是话语里更多的是一种嫉妒。

“那另外一个华佗门就是这叶玄鸿所创的了?这理应是件好事啊?”钟罄问道。

华逍遥咬着牙关,样子很是难看,看来对于叶玄鸿这个人又勾起了他不少回忆。他指了指右面的一幅画上面所画的华佗门说道:“若他真的以所学去济世救人也就罢了,家父也不会计较,甚至让他把那些不为人知的医学手段全部交于他也是可以的,只是这叶玄鸿到后来,居然研究起了毒学。”

“什么?毒学?”钟罄不可思议的问道,他知道这华佗门虽然并算是江湖门派,但是却备受尊重,究其原因也是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是以救治生命为前提的,哪怕是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或是低贱卑微的乞丐,只要到了华佗门都是同等对待的,也因此这华佗一门历经几百年,却依旧是十分清贫。

药物,本来就可以用来救人也可以用来害人的,只不过看你要去怎么用他了,换句话说就是使用者的心了,如果他的心不干净,那么再好的良药也是用来害人的。

“唉,其实期初从这叶玄鸿刚开始接触毒学的时候,家父就已经知道了,念在他资质其佳,家父不忍将他逐出华佗门,更是多次好言劝导,可是这叶玄鸿每次都是嘴上说着是,而后又瞒着家父继续做起他的勾当。”华逍遥哀叹着说道。

“那之后这叶玄鸿是为了什么创立了华佗门,与令尊的导火索又是什么?”钟罄问道。

华逍遥一巴掌拍在了墙上,表情略显无奈与悔恨,他指着那边黑色的华佗门说道:“因为我父亲发现了他居然用毒物去满足自己的利益,做起了杀人的勾当!”

听到这话很少说话的中村也是异常的愤怒,他本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也最看不过这种背后使诈的小人了。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似此种人渣,当日就该除掉。”

华逍遥感激的看了看中村,虽然这不是事实,可是对于中村的真性情还是让他佩服的。他接着说道:“当日家父却对他彻底失望了,因为他做的勾当简直天理不容,他居然跟皇宫里的某位大臣勾结,要毒害太子,另立储君。”

钟罄只觉后背一凉,他不敢想象这叶玄鸿胆子竟然如此之大,为了所谓的利益连这种事也敢做。他捏紧了拳头,也是气的直喘着粗气,或许如果这个人现在敢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有可能会打破自己绝不杀人的原则。

“那后来是不是被制止了?”中村也不觉关心起了太子的安危。

“不,没有,因为十八年前,确实皇上所立的太子突然暴毙了,传出的消息是太子暴病而亡,然后就草草了事了。而现任皇帝就是在太子死后重新册立的储君。”钟罄说道,话语中满是遗憾。

华逍遥点了点头对中村说道:“没错,事情正如钟少侠所说,可是不会有人知道当初太子是被毒死的,当时这叶玄鸿研究出了一种补药,溶于水中无色无味,可实际却是奇毒无比,而这种毒药以皇宫里的太医的水平,是万万检测不出来的。”

钟罄皱起了眉,因为他突然想到了骆天光,如果按照华逍遥的说法,那么无疑骆天光一门的死很可能也是与这另外一个华佗门有关的,一下密集的杀死那么多人并不容易,所有是否这些人也是中了华逍遥所说的那种毒呢?

“那华神医是不是真的这种毒药可以让人致死而不留痕迹的呢?”钟罄疑惑的问道。

华逍遥摇了摇头答道:“这种毒药只能瞒过一般的医生,确是瞒不过我们的,虽然这种毒药确实是让人死后在身体上毫无任何变化,可是毒药的通病就是让人死后脖子会比生前粗上一圈,这一点是任何毒药无法改变的。”

钟罄在努力回忆着,似乎骆天光一门死后身上并没有华逍遥所说的这种情况。因为这些死尸的伤口全都是集中在勃颈处,所以他当时也是看的仔细了一些。

“那这个叶玄鸿人在哪里?”既然还是想不透杀人的方法,那钟罄只能先打听叶玄鸿这个人了。

可是答案却并没有让他感到满意,因为华逍遥只回答了两个字“死了”。

第十三章神医与毒医(下)

如果一个人已经死了,那么他还没有本事会去杀人?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死人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此刻外面的院子里的解药已经散了,所以外面的植物与雾气也开始聚拢了起来。而随着气流的波动,有些雾气已经隐约进到了屋子里面,环绕到了他们几个身边,这一刻钟罄真的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仙境。

华逍遥走到了门口,徘徊在了几株植物中间,好像在观察着什么,片刻后他又重新返回到了屋子里面,然后对着钟罄他们说道:“天已经渐黑了,恐怕今天除了你们之外,还会有别的客人呢。”

钟罄向外看了看,这里和他们刚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而在这黑暗的地下,华逍遥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突然间他发现了,原来这些植物好像是有生命的,有些花开始低垂下了头,就像一个疲倦的人在打盹的样子,还有些花的叶子上下摆动着,就像是人受到了惊吓。

“华神医是在这植物上了解到你所说的信息的?”钟罄好奇的问道。

华逍遥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看那边会摇动头的那种花叫做明花,只要太阳升起它就会抬起头,而到了太阳落下的时候,它又会低下头,还有那边的叫做苦情花,就像人一样它也是有情绪的,现在它不停的颤抖就说明恐怕外面有些不速之客,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再想的那个人啊。”

钟罄向着出口处望去,如果真如华逍遥所说,那么这也算是件好事,刚好就把事情在这里解决了。

“哦,我想到一件事情。真是老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人呢?”就在钟罄看着外面发呆的时候,华逍遥却突然叫了起来,语气中满是对自己的责怪。

钟罄回过了头,把目光定格在了华逍遥身上问道:“这人是谁?”

华逍遥再次走到了林铁玄跟前,将他头上三个小孔仔细的看了一遍说道:“幻!”

“幻?幻不是种虚无的东西吗?”钟罄问道。

华逍遥摆了摆手说道:“钟少侠是不会知道的,事情又要回到这叶玄鸿的死上面了,当年家父知道他毒死太子的事情以后,要去官府揭发他的罪行,可是岂知被这叶玄鸿提前得到了消息,而且我们更加不知道的是他居然在私下还培养了一批自己的心腹,其中有四位是他们那华佗门的骨干,名曰:毒、灸、幻、驯。毒魂二人不必多说,他们二人擅长施毒以及以毫针封人要害,而幻驯的本事则不同了,他们一个擅长易容一个擅长驯养指挥各种毒物,两人皆是心灵手巧,对一些陌生事物也是一学就会。事发后,为了逃避父亲的追责,他们先下手为强,趁夜偷袭了我们的华佗门,因为并无防备,我们吃了大亏,整个华佗门上下七十余口皆被他们杀害了,父亲为了保住我舍身与他们纠缠,可是最终我还是着了他们的道,多亏了华书文否则现在我这条命都没有了。”说着话,他看了看自己这副幼小的躯体。

“所以你现在的样子是他们造成的?”钟罄问道。

华逍遥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了无比的痛苦,他接着说道:“正如此,我当日中了他们的毒,醒来后只觉得浑身有一种急剧收缩的感觉,然后身体就变小了,为了逃避他们的追杀,我不得不苟且偷生毁掉了自己的容貌。”华逍遥说着不停的拍打起了自己的胸口。

现在钟罄终于知道为什么堂堂一个神医会是这个样子了,听华逍遥说完他心里也是十分难过,可也是对他十分佩服,钟罄拍了拍华逍遥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一拍才发现,原来这华逍遥的虽然看上去像个孩子,可是骨头根本就没有多强韧了,看来起码他的年纪要在六十岁以上了。

“那后来呢,你的仇报了吗?”钟罄问道。

“由于我们华佗门不喜武功,凭我和华书文两个人怎么报的了仇,可是由于我们职业的特殊性,多年也是维护了不少的江湖关系,所以我和书文去了盟主那里,盟主听后自然是十分愤怒,连夜调派了十余个门派,攻打那个华佗门,用了半天时间就将他们彻底铲除了,叶玄鸿也是在那一战中被杀死的。”华逍遥说道。

虽然为能亲眼所见,可是钟罄也能感觉到当时情况的惨烈,不过他突然感觉这种画面好像很熟悉,对就是骆天光一门的死,就像这场战事复制的一样。

“骆天光是不是也参与了此战?”钟罄急切的问道。

华逍遥想了想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说不好,因为我们华佗门虽然医治过不少江湖中人,可是从不过问江湖事,对于这些侠客的名字我们也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领头的是巨阙门的无常道长。”

钟罄有些失望,可是他也明白,对于一门名医,到了他们这里的人都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病人,华逍遥不晓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那幻很可能在那时跑掉了?”钟罄接着问道。

“大概吧,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样子,他随时可以变幻几十种模样的,所以当时看着满地的尸体,我们也只是以为其中一个就是幻了,谁也没有深究。”

就在钟罄认真分析着华逍遥的话的时候,突然一声惨烈的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头看去,只见林铁玄居然抱着头十分痛苦的从床上落了下来,而且在地上打起了滚。

“华神医,他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他要四十九天才会醒过来的吗?”钟罄焦急的问道。

华逍遥脸上也现出了紧张的神情,他过去摸了摸林铁玄的脉搏,急促而又没有规律,再看林铁玄的眼睛也尽是白眼球了。

“不好,钟少侠,快点他胸前的天突、灵墟、天府三处穴道。”华逍遥喊道。

见此情景,钟罄哪个怠慢,赶紧运气直右手两根手指,对着林铁玄的三处穴道就点了上去,瞬间,林铁玄就停止了挣扎,再次闭上了眼睛。

华逍遥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刚才这一场惊吓着实不小,他转过头对钟罄说道:“还好今天你们来了,否则只有老夫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就费了功夫了。不过钟少侠的运气法门好像有些奇怪啊?”

钟罄笑着耸了耸肩说道:“或许吧,因为我本身也不算是个正常的人。对了,先别说我了,这林铁玄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林铁玄已被中村抬到了床上,平静下来的他和刚刚的样子毫无区别,又像沉沉的睡去了。华逍遥捏起了手指,好像在计算着什么,片刻后他对着钟罄说道:“钟少侠,恐怕这林铁玄老夫要无能为力了。”

这可能是这辈子第一次从自己的口中说出了无能为力四个字,他从来都是对自己的医术充满自信的。

钟罄有些急了,语气也变得有些质问的意思。“刚刚你不是说他四十九日后就可以苏醒过来吗,为什么现在又突然说没有办法了?”

华逍遥狠狠的咬着牙,样子看的出来很是痛苦,就像是在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钟少侠,方法是有的,但是现在我怕来不及了,因为从那苦情花上我可以看出,有批人就要到这里了,而且起码不下二十人,现在治疗林铁玄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他服下我华佗门的麻沸散,然后将头骨打开,以药剂涂抹在他头内伤处,最后再用药线缝合。可是这种环境要要我如何开刀。?”

钟罄看了看中村,两人都是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华神医,你尽管在这里治疗林铁玄,敌人到来有我和中村去,一会不管遇到何事你都切莫分心,我们虽然不才,可也不是好对付的。”钟罄笑着,把李二的面具摘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这种让人信任的笑容,应该是以真面目展示给华逍遥的。

帮华逍遥准备好治疗工具,钟罄与中村也就守在了床边,先是给林铁玄服下了麻沸散,待到他彻底呼吸均匀了的时候,华逍遥就从自己衣服的兜里拿出了一把很窄很薄的小刀,看起来很是锋利,这件物事又是十分新颖,钟罄好奇的盯着看了起来。

“就是用这个小刀割开林铁玄的头吗?”钟罄问道。

华逍遥找了块干净的布沾了点酒认真的把手中的物事擦拭起来,在烛光的照射下,这把小刀泛着白光,显得异常锋利。

“钟少侠,这不是小刀,就像你们行走江湖的人一样,都要携带着自己的兵器,而对于我们医者来说,这也是我们治疗病人的兵器,现在我手上拿的叫做铍针,它与你们刚才所见的毫针都是九针中的一种。当年我的祖先华佗先生就是要以此物割开曹孟德的头为他治疗头风,可是却因为曹孟德的猜忌而没有成功。这话已经几百年了,虽然我们华佗门一直传承着祖先的这项本事,但是可能给头颅开刀的,我还是第一个吧。”华逍遥说着,又把刚刚擦拭过酒的这把铍针在火上面烤干。

钟罄突然觉得好像很多事情都与这曹孟德有关,如果他泉下有知会不会应该很自豪,都逾越近千年了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在念叨他。

“若当初曹孟德肯听从你家祖先的话,或许天下有可能就是他的了吧?”这次说话的是中村,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村正,对于天下第一,也是他所追求的。不同于曹孟德的是,他只是想再武功境界上达到天下第一,而没有权利欲望。

华逍遥摇了摇头指着中村说道:“你错了,即使当时我祖先真的给曹孟德开刀的话,也是要杀死他的,篡汉国贼不是我们的病人,反倒是害死众多无辜百姓的罪人,所以曹孟德当初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宁愿杀死我的祖先也不让他给自己治病的。”

所以有时候杀人也是为了救治更多的人,这可能也是医理中最高层次的医术了吧。

此时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了,华逍遥也已经走到了林铁玄的旁边,拿起了他的铍针,他先是用手在林铁玄的头上比划了一番,看样子是要找到最佳的开刀处,随后点了点头,慢慢的把铍针凑到了林铁玄左半边头靠上的地方。

“我要开刀了,你们二位一定要守好,以防敌人的突然来袭,如果我的治疗被打断,恐怕林铁玄会立死当场的。”华逍遥再一次对着二人叮嘱道,而二人也是极其谨慎的将纱帘拉好,然后正对着门口站好,警惕的盯向了门外。

“砰”的一声,从外面传来,听声音应该是上面的塑像机关被打开了,钟罄看了一眼中村点了点头说道:“来了。”而中村并没有看他,依旧紧盯着前方,嘴角露出了兴奋的笑,或许这场战斗正是他所期待的吧。

“主人快走。”此时一个人影已经跑到了庭院当中,不是敌人而是华书文,他没有了刚才的安逸这回样子变的很急躁。

院子里的植物慢慢的散开了,而华书文也已经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门。他越过钟罄就要往里面闯,嘴里还不住说着危险,快点逃的话。可是当他即将跨过钟罄的时候,却被中村一把掀翻在了地上。

华书文气愤的看着中村问道:“你这大汉,我是华书文,引你们进来的华书文,你为何要打我?现在敌人已经攻进来了,难道要我主人留在这里等死不成?”

中村没有回答他,而是把头转向了正在慵懒的打着哈欠的钟罄,他笑了笑问道:“你不要为我辩解什么吗?”

钟罄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他看着地上一脸不忿的华书文说道:“我又有什么好为你辩解的?只不过你下手好像太轻了点,应该把他骨头摔碎了才对的。”

华书文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人,然后从地上爬起,样子显得很执着的再次向这边走来,嘴里还说道:“主人,快出来随我离开这里吧,看来这两个小子跟外面那帮人是一伙的。”说着话就要与中村拉扯,可是被中村一闪给躲过了。

“哼,我劝你还是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吧,这种伎俩连他们两人都识破了你还想瞒我吗?”纱帐后传来了华逍遥的声音。

“哈哈哈,看来你还没老到痴呆的地步啊,不过今天恐怕这两人都得跟你一起走了。”说着话,这眼前的华书文撕下了脸上的面具,那一刻钟罄和中村都瞪大了眼睛,他们都想看看这人的真面目,可是待到他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两人却更加诧异了

第十四章不明来路的武功(上)

“钟罄?”中村不由自主的大呼了起来,然而这个名字并不是对钟罄本人喊的。

没错,现在面前的华书文已经变成了钟罄,而且就连那副慵懒的样子也是惟妙惟肖,如果不是真正的钟罄就在自己旁边,中村肯定也会把他当做钟罄的。

钟罄舔了舔嘴唇,而对面的那个自己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看来是故意在模仿着他,那感觉真的好像就在照镜子。

“你还真是了不起,没想到面具下面还是面具,你到底有多少张脸呢?又或者是你做了太多没脸见人的事?你就是幻吧?”钟罄嬉笑着问道。

那人拍了拍手,然后对着钟罄竖起了大拇哥说道:“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啊,既然知道是我,那也就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把华逍遥给我交出来,我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一些。”幻咬牙切齿的说道,样子也变得很是凶狠。

钟罄看了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脸看向了中村问道:“中村兄,你可见过我何时露出过像他这种德性的表情?”

“哼,没有。”中村回答的很干脆。

“他虽然戴着我的脸,可是我不喜欢他,那你呢?”钟罄继续问道。

“哼。”这次中村只是冷哼了一声,连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说。

钟罄显得很无奈,他看向了对面的幻说道:“看来我这位朋友也不喜欢你,虽然我们知道你的名号,可是我想你未必知道我这朋友的名号,他可没有我这么可爱,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不如就让其他跟你一起来的朋友也一起来吧,陪你们玩完以后我们还有正事呢。”

“稍等,别太心急,我还有件事情没有搞清楚,待到你们回答我以后,我们再开战也不迟。”幻抬起了一只手打住了钟罄。

钟罄看了一眼纱帐内,华逍遥影子的手在不停的动着,看来应该是没有受到外面谈话的打扰,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拖一秒还是拖一秒的好,毕竟真的打起来,即使自己不惧怕对方,也可能让华逍遥分心的。所以钟罄现在停住了,站在了离幻不到一丈远的地方,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好啊,你问吧,更好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的。”

幻开始在原地踱步起来,双手还不住抓着自己的衣服,那样子好像是冷极了。随后他开口发问了:“我自以为自己易容的本领天下无双,可是到底我扮成华书文的时候哪里露出了破绽?”

其实钟罄早已想到了他问的肯定会是这个问题,因为凡是某一项技能达到了顶点的人都是追求十分完美的,对他们来说瑕疵比失败更难以接受。

他轻叹了一声说道:“你扮的确实很像,甚至比真正的华书文都要像。”

幻突然怔住了,钟罄的回答让他更加不解了。既然自己扮的那么像,那难道对方是猜的?

这种事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谁会没事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随便动手呢?

钟罄显得很失望,他走到了中村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中村兄,看来这个人确实有些笨啊,到现在连为什么挨打都不知道。”

中村也在讥讽的笑着,然后顺手指了指院子里的植物。幻顺着中村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是很多苦情花,这才恍然大悟了。

“所以呢,你虽然学的到华书文的外表却扮不了他的内心。华书文进来的时候,那些植物散开的时候就好像很有礼貌的样子,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是让这苦情花喜欢的,而你则不同,虽然同是为了驱散这些植物,可你身上带的必是毒药,那药物的味道是让苦情花害怕的,还有一点即使没有药物你也是带着杀意进来的。”钟罄说道。

幻摇着头,样子很是惋惜,他嘴里不住说着可惜,可是右手却突然抬起来了,可是他抬手的速度又怎能比上中村的刀呢,此时中村的刀已带着杀气挥到了幻的面前。

“不好。”幻赶紧收回了抬起一半的手,向后退了两步。

钟罄挠了挠自己的脸,然后很无奈的说道:“刚刚都说过你笨了,难道你就不能用些聪明人的方法吗?你以为你刚才跺脚搓衣服的时候我们没有看到吗?如果我没猜错你当时是在用身体的热量来逼出衣服上的毒粉吧?你也太着急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开战,别忘了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两次被对方看破了自己的招数,幻现在已经恼羞成怒了,他在头上拔下了一根发簪,甩手丢向了钟罄,然后又是急退两步,退到了院子内,冲着入口处大喊道:“还不进来,把这两个家伙给我剁成肉酱。”

瞬时间,二十余个黑衣人同时冲了进来,看来这些人早有准备,一靠近这里那苦情花也是自动的退到了后面。

见发簪向自己打来,钟罄头微微一侧便闪过了,紧接着那发簪余力尚在,又向前飞了不远,直直的钉在了屋里的一根柱子上,而瞬间那跟柱子就冒气了白烟,从发簪的周围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圆圈越来越大,看来这发簪上必是涂抹了腐蚀性的剧毒。

钟罄受了一惊,他真的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用手去接,否则恐怕现在自己的一只手臂就得没了,想着他不自觉的亲了亲自己的手。而中村则不同了,他最恨这种小人了,见他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他哪里忍得了?挥起他的村正就冲到了院内。

此时这些黑衣人已摆好了阵势,每个人手里都是紧握着一支短箭,见到这短箭钟罄先是一惊然后冲着外面喊道:“原来假扮三十六寨挑起武林纷争的就是你们。看来今日我所受的冤屈可以解开了。”说完钟罄也跃出了门,站到了中村旁边。

没错,那些黑衣人手中拿的正是江南三十六寨所使用的短箭,见钟罄与中村二人皆已来到院内,幻命令着手下众人道:“攻击。”霎时间,那些黑衣人就抬起手,向他们投出了手里的短箭。

两人也是警惕万分,对待一群持有毒物,阴险狡诈的人是决不能怠慢的,但是第一个投过来的并不是什么短箭,而是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滚到了钟罄脚下,钟罄定睛看去,差点没气的吐血,因为地上的那东西居然就是华书文的人头,他想不到这帮人冲进来也就罢了,居然要对这六十多岁的老人下此毒手,可是这次钟罄中计了,因为这个人头无疑是对方丢过来分散他的注意力的,而就在钟罄发呆的时候,已有七八支短箭飞向了他,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丁零当啷”一连串短箭落地的声音,当钟罄睁开眼睛的时候,中村的刀已经挡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感激的看向中村,若不是中村恐怕自己的命已经没了。

“作战时候不要分心,尤其是对付这帮小人,敌人众多我可做不到一直护着你。”说罢中村挥起了刀又斩掉了几根飞箭。紧接着左闪右躲的冲向了人堆。

钟罄回头看了一眼纱帐内,华逍遥还在认真的为林铁玄治疗着,看到这点他也就放心了。见中村凶猛的就像是一头野兽,钟罄也打起了精神,他不能让中村一个人涉险,即使他知道中村的本事。只不过正如中村所说,你永远猜不到小人能使出多少种歹毒的招式,所以这种时候还是协作为好。

中村以极快的速度,以闪到了人堆近前,现在近战显然那些短箭已经不好再产生威力了,因为见到中村挥刀的速度,谁都不敢跟他比快的。

“前排后撤,后排向前,别慌把这大汉逼退,千万不能让他靠近我们。”幻站在队伍后面有序的调遣着。

待到中村想要挥刀斩向这些人的时候,突然一股绿色粉末状的东西成片的向自己飘来,他知道又是对方使用的旁门左道,赶紧脚下一用力,连续向后退了几丈。

“冲不过去,奶奶的。”中村气呼呼的骂道,这可能是他极少数的一次说脏话。

钟罄摆了摆手,把中村掩在了身后,然后对他说道:“头阵我来,你寻找空隙再上。”说罢也是脚下一用力腾空而起,伸掌从上而下向着其中一个黑衣人拍去。

“放毒,把毒全部给我给我撒向这小子。”幻对着前排的手下吆喝道。

又是一阵绿色的粉末袭向了钟罄,钟罄赶紧用左手掩住了面门,然后右手使劲的往后一抓,就把那些绿色粉末全部吸到了一起,待到粉末离自己只有几寸距离的时候,他又是手掌一番,使劲往前一推,这些毒粉就全部撒落回了黑衣人群中。

幻不敢相信天下居然还有如此的手法,这次该轮到自己这边发呆了,现在那些黑衣人全部被笼罩在了绿色的烟雾当中,根本睁不开眼睛。

“中村,掩好面,时机到了。”钟罄见自己的计划得逞,赶忙对着身后的中村喊道。

中村最脚又露出了嗜血的笑,终于轮到自己的刀展现威力的时候了,他清楚的记住那些黑衣人所处的位置,然后左手掩面右手持刀冲了上去,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哀鸣声,七八个黑夜人就死在了中村的刀下。

钟罄也没有停息,见毒雾逐渐散了,他运气于手指尖,也是冲进了人群,凡是见者就直奔穴道,只是片刻,战局就完全被逆转了,二十几个黑衣人死的死被点穴的点穴了。

幻在最后面狠狠的跺着脚,他知道败局已成定势,赶忙转身想要逃走,好在钟罄眼快,赶忙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向幻丢了过去,只听一声响,那石子不偏不倚的打中了幻的穴道,立时幻就不能动了。

而中村此时也已经站到了幻的前面,现在他已经杀红了眼,对于幻这个罪魁祸首他是决不能原谅的。此刻他的刀已经举过了头顶,就要向幻劈下去。

“等等,中村兄先不要伤他性命,这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们得先搞清楚。”钟罄连忙喊道。

听到钟罄的喊声,中村也就罢了手,他不甘的看了看幻,然后扭头走进了屋里,他对这些所谓的秘密可不感兴趣。

“听着幻,你现在已经在我们手里了,你也知道我的冤屈是你们造成的,你们到底有何目的,幕后的主使又是谁?待到两个时辰之后你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否则你也看到我朋友的手段了,我虽然不杀人可是他却恰恰相反,而且我保证只要是他出手,你觉得会比你这些死的痛苦一百倍。”钟罄恶狠狠的说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原本他不想阻拦中村杀他的,因为华书文死的实在是太惨了,即使杀了这幻也不足以雪恨,可是现在事情的真相只能靠这个人来解开,所有心里再恨也要忍。

“为什么是两个时辰呢?难道你现在要问我不可以吗?”幻突然很开心的笑了起来,而钟罄却愣住了,因为凡是被自己点了穴的人除了呼吸与听觉,其他功能都会在两个时辰之内尽失的,这幻怎么会开口说话呢?

可是正在他发呆的时候,他发现这幻居然不只会说话,而且身体也是动了起来,钟罄本能的想出手再次制住幻,可是手伸到一半却想到这人满身是毒,所以又将手抽了回来。可是也就是这一伸一缩的时机,幻就足以对钟罄造成伤害了,只见他手往兜里一伸,居然掏出了一只很大很大的老鼠,而且老鼠的牙齿已经长的伸出了嘴外,而且这牙齿不但长而且颜色也是深黑色的,看样子这老鼠的牙齿上也是有毒的。

“不好。”钟罄嘴里还在就要往一旁退去,可是已经太晚了,因为老鼠已经从幻的手里飞了出去,直直的撞向钟罄,紧接着两颗长牙直接咬住了钟罄的胳膊,钟罄只觉浑身一阵疼痛袭遍全身,紧接着喉头一甜就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后头一晕就倒在了地上。

中村听到外面钟罄的呼声赶紧跑了出来,看到幻得意的背影,他明白最后自己这边最后还是着了对方的道,看着倒在地上的钟罄,嘴唇已经略微的发黑了,他连忙将其搀起扶进了屋里。

华逍遥还在为林铁玄进行着治疗,而钟罄现在显然中毒已深,中村已经急出了一头冷汗,他知道此时断不能打断华逍遥的治疗,可是钟罄又当如何呢,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毒死吗?

第十四章不明来路的武功(下)

正在中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纱帐后面传来了华逍遥欣喜的声音。“总算大功告成了,祖先的方法终于到我手里实现了。”说完,华逍遥大笑着从纱帐后面走了出来。

这无疑是件大喜事,林铁玄既然已经没事了,那现在就可以救治钟罄了,刚刚为林铁玄开完刀的华逍遥显得有些疲惫,毕竟岁数已经到了。见钟罄嘴角还有着黑色的血迹,他顾不得现下的疲惫,干嘛走到了钟罄的身边,伸手搭在了钟罄的手腕上。

“哈哈,这小子还真是有福啊,他的命真的很好。”华逍遥摇着头感叹道。

中村被华逍遥弄得简直是一头雾水,他看了看自己怀里尚自昏迷的钟罄,疑惑的问道:“他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说他命好?”

华逍遥摆了摆手说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中少侠中的是蚀骨丁的剧毒,凡是中了这种毒的人顷刻间就可以丧命,可是就是因为他今日的贪嘴,吃了我院子里的普济果,才逃过了一劫,而且幸好是外伤引发的剧毒,若是服下了这剧毒,恐怕也是难逃一死了。”

听华逍遥这么一说,中村也冷静了下来仔细的看了看钟罄,确实,虽然现在他看起来很严重,可是呼吸依旧十分均匀,而且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

“那华神医,他醒后应该就没事了吗?”中村问道。

华逍遥点了点头说道:“大概四个时辰吧,普济果会与这剧毒形成反应然后慢慢在他体内将毒性融掉,如果你想让他快点苏醒的话,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中村急切的问道。

华逍遥又再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有趣,他指了指钟罄说道:“你去打他,狠狠的打,这样可以有助于毒性快速融掉,也是对他贪嘴的惩罚。”

现在的中村已经举起了拳头,而且正如华逍遥所说,每一下打在钟罄身上都不算轻,一会功夫就打的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了。

“哎呀,可痛死我了,中村你莫非是疯了吗?你打我做什么。”睁开眼睛的钟罄只觉浑身疼痛,而中村正抡起拳头向自己打来。

林铁玄的头盖已经被华逍遥用药线缝好了,如果不是因为左半边头上因为开刀的原因少了部分头发,根本谁也看不出他跟刚才相比有什么变化。

华逍遥开始叹起了气,因为他已经发现了院子里华书文的那颗头颅,但是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伤心,也可是医生这一行总是把自己的生死看的要比病人的淡吧,找了个铁锨,华逍遥亲手挖了个坑,将华书文的头颅埋在了院子里的一棵小树苗下。

“上天总是公平的,他算好了哪天要收走一条性命就绝不会更改,今天我以家传的本事治愈了林铁玄,可是书文的头颅却没有了。”华逍遥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无比的凄凉。

再看院子里被钟罄点了穴道的黑衣人,个个也是没了气息,死因并不是因为点穴造成的,而是这幻做事太过歹毒,以防万一,他早就在众人体内注入了蛊毒,一旦被点了穴道立马体内的蛊毒会被催动,片刻间不得而生。

线索又断了,除了留下的几枚三十六寨的暗箭与地上的死尸,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原本以为抓到幻案件也就就此了结了,可是没想到中间又出了差错,一种失落感涌上了心头。拜祭了华书文老先生,钟罄起身随着华逍遥重新回到了屋里。可是路过门口的时候,突然一个物体以极快的速度蹿向了华逍遥。

钟罄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华逍遥,同时右手运起内力将那东西往自己这边一吸随后向地上一甩,待到那物体落地后钟罄才看清,原来这是袭击自己的那只毒老鼠。

老鼠可能被摔晕了,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始终没有爬起,为了防止这只老鼠再去害人,中村赶忙拔出了刀,过去将老鼠斩为了两段,瞬间一股黑色的浓血从老鼠的尸体上流了出来。

“好险,老夫差点着了这畜生的道。”华逍遥愤愤的说道。

钟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老鼠确实来的太过突然,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华神医,没事就好,这幻果然阴险至极,没想到他逃跑后还有后招。”提起幻钟罄也是咬牙切齿,这恐怕是他涉足江湖第一次被人算计。

中村收起了刀,然后走到了两人跟前说道:“可是为何钟罄的点穴手法会对幻无效呢?难道是因为他的穴位与常人不同?”

华逍遥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此事也怪老夫疏忽了,如果当时想到提醒你们也就没有此事了,那个华佗门有一种药水称为‘填穴水’,意思就是以药物的效力填满自己周身穴道,待到受到外力攻击的时候,穴道就像盔甲一样,会自行抵消掉受到的外力,所以钟少侠的点穴功夫才会失效。”

听华逍遥这么一说,钟罄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恐怕以后对付幻就更加困难了,不过见华逍遥的表情似乎还是有话要说,他赶忙问道:“那这种药水是否还有其他的破解方法?”

华逍遥现在突然紧盯起了地上的那只老鼠,他开始皱起了眉。

“办法自然是有,凡事长期服用这种药水的人,都有一个弱点,就是穴道的堆积也减慢了血液的流动,只要设法先伤到他,让他血液快速流动冲击穴道,药效也自然就减弱了,到时候再用你的点穴功夫,就可成功了。不过现在我好奇的是,为什么这种老鼠会在幻的身上?”

随着华逍遥的目光,钟罄也看向了那只老鼠的尸身,他问道:“难道这老鼠也有什么玄机?”

华逍遥走到了老鼠尸体跟前,在身后的一棵树上折下了一根树枝,将老鼠的尸体翻转过来,瞬间这老鼠的两颗大长黑牙暴露在了几人面前,虽然只是尸体,但是看着这两颗大牙还是很吓人的。

“这是来自沙漠地带的碎岩鼠,本身就带有一定毒性,可是自身毒性不会那么大,而这一只肯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难道是当年的驯也活着?”华逍遥开始猜测起来。

说到老鼠,钟罄突然想到了江南三十六寨中的谷道仓,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着华逍遥说道:“或许真有可能,那日我在江南三十六寨的时候,他们的粮仓里的粮食就是无端被老鼠糟蹋了,可是无论是山寨里的人还是我亲自查验都没有找到半只老鼠的影子,如果按照您的推论,那无疑就是那些老鼠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而且我一直觉得三十六寨里应该有个内鬼,应该就是那驯无疑了。”

华逍遥吸了口凉气,表情变得很复杂,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另外一个华佗门应该隐藏的极深,而势力也不会太小了。

“钟少侠,现在我只希望我们的所以猜测是错误的,否则恐怕不但你的事情麻烦,老夫也是难逃一劫了。”华逍遥沮丧的说道。

华逍遥在自家院子中走着,分别找了四株植物摘下了上面的果实,然后从里面挤出了果汁放在了碗里,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如他们猜测,林铁玄的命还是要保住的,而要保住命无疑就要吃东西,现在既然他没有知觉,那就只能强行给他喂下了。

将碗递给了钟罄,华逍遥就坐在了一边沉思起来,他并不怕死,可是他担心的是自己死后会有多少的生命会凭白断送,所以善良的人永远是善良的,危及的关头也是会把大义放在首位。

给林铁玄灌下了一碗果汁,钟罄与中村窃窃私语起来,他不想打扰华逍遥,现在更无法分身保护他,因为他现在自身都难以保全了,现在必须要快些找到这幻与三十六寨中的内奸,否则事态将更加严重了。

“华神医,跟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吧,现在对方已经知道了你藏身的地点,如果他们再找来的话,没有我们在这里,没有我们在这里我怕”钟罄走到了华逍遥跟前说道,这是他现在想出的最好的方法,也是必须要马上施行的方法。

华逍遥摇了摇头,脸上又现出了苦涩的笑容,他指了指床上的林铁玄说道:“我也是想走的,可是林先生目前的情况是不能动的,他需当静养四十九天,他的头部只是刚刚缝合,头内器官也在修复中,若是此时奔波的话,恐怕脑部遭到震荡会一命呜呼啊。”

这一下可就为难了,本来钟罄是要告辞的,现在明显无法带上两人,把两人丢在这里钟罄更加不放心,左右为难的他开始挠头了。

“不如我留下保护华医生吧,反正我也是没有目的的修行,你还得去洗清你的冤屈。”中村见眼前没了主意,便自动上前请缨。

钟罄眨了眨眼睛,这也是目前最可行的方法了,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华逍遥,但被华逍遥马上回绝了。

“不可以,既然钟少侠要去洗清冤屈,你一个人的力量更加有限,不如这样,老夫虽然名气不大,可是却在江湖上有些面子,我修书一封就由这中村先生代为交于盟主,我会把现在的真实情况写在信上,而钟罄少侠你尽快赶到三十六寨,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内奸,如果真的是驯一定要设法制服。否则这幻与驯二人勾结,必定会掀起一场很大的浩劫。”

“可是你们怎么办?”钟罄与中村担心的异口同声问道。

华逍遥望着出口方向淡淡的说道:“我?我要用林老先生和自己的生命赌上一把,你们离开后我要填平这里的入口,设下鸠株阵,不是要比毒吗?老夫也并非不会,他们敢来,就让知道什么才是天下无解的剧毒。”

看来华逍遥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原本一个好好的济世救人的神医,现在也被迫用起了毒,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施以毒阵,又何尝不是为了救人于危难呢?

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中村收起了华神医的书信,首先辞别了二人,重新回到了地面,而钟罄在打量了林铁玄一番后也重新带回了自己那张李二的面具。

“那华神医,在下也告辞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解决,你自己也要多加保重。”说着话,钟罄也要转身离去。

“稍等,钟少侠,老夫还有几句话单独要和你说,是关乎你生命的事。”华逍遥突然叫住了钟罄。

钟罄有些诧异,关乎自己生命?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那毒老鼠咬到的伤口,想着就顺手摸了摸,可是并未感觉异样,他不明所以的对着华逍遥拱了拱手问道:“您所指的是何事?”

华逍遥走到了钟罄近前,抬手搭上了他的脉门,闭上眼睛认真听了起来,片刻后他睁开眼睛不解的问道:“钟少侠,老夫可方便知道,你这身武功是从何学来的?”

钟罄没想到对方问的居然是自己武功的来路,他砸了咂嘴,有些为难说道:“很抱歉华神医,传授我这门武功的人不许我说出他的名字,我只能告诉你我从小被那人收养,他待我恩宠有佳,三年前那人已经去世了,我也是在他去世后才踏入的江湖。”

华逍遥摇了摇头,样子很是苦恼,他用手指点了点钟罄的气门,虽然没有多用力,可是钟罄却疼的呲牙咧嘴了。

“果不出我所料,钟少侠,我不知道传授你武功的那人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这疼痛并不是假的,老夫不懂武功,可是却知道这练气的法门,凡是气者需以自身聚于体内然后尽力排出,若立时排不净只会对身体造成损害,而你的武功法门刚好与这练气术相反,不但不往外排气,反而向体内吸气,这样无疑会增加体内杂气的积累,假以时日,若杂气积累过多,只怕到时候的爆发,会要了你的性命啊。”华逍遥叹息道。

对于华逍遥的话钟罄自然是信的,而且自己这段时间也隐隐感觉到了华逍遥所说的这件事,他摸了摸自己的气门,然后问道:“那华神医可以方法可解?”

华逍遥用手指了指自己任督二脉,然后很无奈的说道:“无药可医,唯有逆行任督二脉,自散功力让自己变成废人,方可根治。”

钟罄伸出了双手,也是一脸不甘,他咬了咬牙说道:“华神医,虽然我知道这武功对自身危害极大,可是以目前的形势它还是很有用的,在此先谢过您的提醒,待的我平静下来的那一天,自会认真考虑您说的这件事的。”说完转身几个窜越也是来到了出口。

华逍遥看着钟罄的背影,不觉有种很心痛的感觉,他惋惜的说道:“即使你不说那个人我也是猜到了,可是这也是你的命运吗?”说罢又对着外面轻叹了三声,转身回到了屋里。

第十五章睡在棺材里的女人(上)

天气总是多变的,就如人心,有时候当你对着一个满脸笑容的人的时候,也许他的内心就开始算计该如何杀死你了。走了二十里路,又是一片荒芜的空地,唯有一座破旧的老宅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偏偏在这个时候,天又下起了大雨,钟罄无奈的看了看老天,这好像又是老天对他开的一个很大的玩笑。泥泞的道路让他无法再继续前行了,看着自己满脚的泥,他不得不跑到了那所老宅的屋檐下。

“幸好还有躲雨的地方,否则我这口破钟明天都要生锈了。”钟罄自嘲道,既然情况已经摆在了这里,那愁眉苦脸自然也是没用的,还好钟罄是个乐观的人,能够把不好的情绪及时的调整。

无尽的黑幕让这所老宅充满了诡异的气氛,如果是白天还好,可是这大晚上的独自走进这所老宅避雨还真是有些害怕,即使他是钟罄。

推开了门,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杂乱的院子,院子里的杂草已经很高了,高到可以没过人的大腿,钟罄扒开杂草慢慢的摸索进去。还好这里并不大,只有一间屋子,钟罄都开始在怀疑在这里修建这所房宅的人是不是有病。

屋子也并没有多好,推着门一连串的“吱呀”声就不断响了起来,配合着黑夜,这种恐怕的气氛更加浓烈了。

“屋里有人吗?我是一个不好也不坏的人,所以你们不要吓我啊。”这句话当然是对自己说的,因为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棺材堆在角落,棺材盖上面也都是灰尘了。

钟罄有些想到退堂鼓了,此时他确实是有些怕了,可是看了看这瓢泼的大雨,他又硬着头皮走了进来。有个避雨的地方总比在外面淋着要好的吧。

屋子因为年久失修,漏雨的地方也不少,钟罄找了一个角落依靠在墙上,一种饥寒交迫的感觉立时涌了上来,他摸了摸自己咕咕乱叫的肚子,后悔为什么没有在华逍遥家里先吃点东西再走,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算不错了。所以钟罄在摘下面具后,闭上了眼睛,期盼着能够在梦中梦到一顿每餐和一张暖床,也算是对现实的一种弥补吧。

然后他就真的梦到了,不但梦到了好多丰盛的饭菜还外加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有一位淡雅的美女在旁边侍奉着,给自己倒着酒。梦中那美女的一颦一笑是那么的真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总是像要把自己的魂魄勾走似的。而不同于林凤雪的美,这个美女似乎多了几分妖艳,就像故事里常说的狐仙的那种美。

雨不但没有停的痕迹,反而越来越大了,打的屋顶上的瓦片一直作响,在一连串的响动声中,钟罄被吵醒了。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生气的一次了,本来现实就够苦的了,而且还在这种环境下,本来他是想一觉睡到天亮赶紧离开的,谁想到老天非要和他作对,就连梦中那虚幻的享受也要给他剥夺去。

他迷离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然后手又摸起了自己那咕咕怪叫的肚子。

“唉,肚兄啊,你就忍一忍吧,难得有那么一次委屈你的时候,你还非要跟我反抗。”钟罄轻笑着说道。

可是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原本只是微微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却突然睁大了,因为梦里的那桌佳肴美酒,赫然就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自己的眼前,只是少了那位侍奉自己的姑娘。

钟罄伸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觉得自己的梦还是没有醒,这肯定是一场梦中梦,可是那疼痛的感觉却绝不是假的,而且那桌菜还在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摆放在这里的,紧接着那股饭菜的香气飘散着飞到了钟罄的鼻子里,开始刺激起了他的胃。

现在他的肚子叫的更响了,甚至连舌头都开始没有出息的舔起了自己的嘴唇。然后他又想到了刚刚梦里的那位姑娘,难不成老天对自己也是好的,特意派下仙女给自己准备了这顿美餐?而自然这是不可能的,先别说老天会不会那么好心,就算老天有那么好心,也舍不得放那么漂亮的姑娘下凡来伺候别人的,所以这屋里肯定还有别人,那那个人能躲的地方也就只有一个,当然就是那口棺材了。想着钟罄不禁又往墙边的那口棺材上多看了几眼,随后起身走到了棺材跟前。

“不管你是人是鬼,要请我吃这顿美餐我都要谢谢你的,恕我得罪了。”说着话,钟罄掌上催动内力一掌打在了棺材盖上面,长长的盖子被他一把推开了,可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因为并没有如他所料,棺材中没有任何人而是整齐的从上到下摆放着八个骷髅头,借着闪电的微微光亮,八个骷髅头正直直的盯着钟罄,在这间诡异的屋子里让钟罄不觉出了一身冷汗。他赶紧伸手再次催动内力将盖子又合上了。此刻他已经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了。

“你为什么要打开我的家门?我为你精心准备的饭菜又为何不吃?”而就在钟罄站在那里发呆的时候,棺材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女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无比幽怨,还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笑,在这个屋子里不停回荡开来。

钟罄本能的退后了几步,依靠在墙边,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他又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喂,姐姐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何给我准备了上好的饭菜又要吓我?”钟罄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对着棺材问道。

“因为你不听话,到了这里不听话的男人都会死的很惨的。”那个声音再次从棺材中传来。

钟罄定了定神,试图从棺材中找出准确的声音位置,既然棺材里面没有,难不成这女人也和华逍遥的华佗门一样是藏在地下的?想着他往前一纵身,匍匐在了地上,想看看是否有暗道的机关,可是怎么看棺材下面的地都是实的。

“你不用找了,如果你还是不听话,那我真的会杀了你,一个不听话的男人本就不配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听这话,似乎这个女人能够清楚的看到钟罄的行动,可是钟罄却无法看到他。

既然找不到,那现在恐怕能做的也就是做个听话的男人了,所以钟罄从地上爬起后就笔直的站在了棺材前。

“姐姐,我是个听话的男人,我现在站在这里,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钟罄说道。

棺材里又传出了那女人的笑声,好像对钟罄的说法很满意,在一阵笑声过后,那女人说道:“那你先把我为你准备的饭菜吃掉,总不能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吧?”

在听到这女人的吩咐后,钟罄就真的照做了,而且还很认真的去做,不但狼吞虎咽的吃着,而且还不住的称赞着这餐的美味,如果你看到他的吃相,恐怕都会不禁想过去尝尝,到底天下什么样的饭菜会那么美味。

“你怎么不喝酒?酒也是好酒的。”那棺材又开始说道了。

钟罄笑了笑,对着棺材说道:“我好像记得我梦里有个美人在为我倒酒的,只要是我自己可以不动手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动手的,这是我的三个原则之一。”

“哼,难不成要我出来给你倒酒?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我倒的酒你受的起吗?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把酒给我喝掉。”那声音冷冷的说道。

钟罄自讨了个没趣,然后用手催动内力到酒瓶上,紧接着酒瓶上的盖子在内力的冲击下飞的老高,他拿起酒瓶凑到了嘴边,嘴里依旧在嘟囔着:“我是说让美人来给我倒酒,你那么凶肯定是长得不够漂亮的。”说完仰起脖子把一整瓶酒直接干了下去。

现在是酒足饭饱了,那肚子也就不再叫唤了,他看了一眼棺材说道:“姐姐,我应该还算听话的吧?那既然我那么听话是不是就可以继续睡觉了?”

“睡觉?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睡得着?”棺材里的女人问道,话语里满是不信。

钟罄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我的原则之一,能睡觉的时候我绝对不会醒着的,何况我这两天真的很累。”说完这话就已经打起了鼾。

如果对方真的是鬼恐怕也会拿钟罄没有辙了,任谁都不敢相信,天下居然会有人面对鬼的时候还能安心的睡下去。

“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不许睡,你是不是又要做个不听话的男人了?”钟罄感觉到自己刚刚睡着,又被那个声音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姐姐那你想要我怎么样?不是要我跟你聊天吧?虽然我平时话确实不少,可是让我对着一口棺材聊天,我还真的有些不愿意。”

“哦?不愿意跟我聊天吗?那我可以给你一个你喜欢的事情做,也是天底下你们男人都喜欢做的事情,那就是陪姐姐睡觉,来吧,打开棺材盖子进来吧。”说完,那女人又哈哈大笑起来,那种笑声真的极其刺耳。

可是钟罄真的照做了,现在他已经慢慢的走向了棺材。

“唉,看来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只要是有能占女人便宜的机会,他们是决不会放过的,即使对方是个女鬼这种便宜也是要占的。”那女人叹息的说道。

钟罄显得也很无奈,他拍了拍棺材盖子无奈的说道:“那我可不可以说你们女人也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叫我陪你睡觉的,现在又牵扯到什么男人占女人的便宜,我看你倒是占了我的便宜还要卖乖。”

“哼,一会你进来姐姐先把你那舌头咬下来,你太不懂得讨女人喜欢了。”那女人嗔怪的说道。

钟罄表示真的对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跟女人谈话,男人永远是没有理的。

“还不进来,你愣在那里做什么?”那女人已经开始在催促钟罄了。

“好吧,看来姐姐是等不及了,那我这就来陪你。”说完这句话钟罄就提起了手掌,运起内力对着棺材拍去,只不过这一次他拍的并不是棺材盖子,而是棺材的侧壁。

随着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棺材的侧面破了一个大洞,一只纤细的手也从洞中深了出来。原来这棺材竟然是两层的,上层放着那八个骷髅头,而下层则是这女人藏身的地方。

“哈哈哈,小弟弟你倒是挺聪明的吗?不过你把姐姐的家都弄坏了,要怎么陪姐姐睡觉啊?”虽然被钟罄发现了藏身处,可是那女人并没有因此显得惊慌。而那只手还是在破洞处挥舞着。

钟罄笑了笑然后过去拉起了那只手,只觉那只手甚是光滑柔软,握在手里总有种抓不住的感觉,他把鼻子凑到手边嗅了嗅只觉一股淡淡的体香迎面而来。

“嗯,有那么漂亮的手,姐姐必定是个大美人,何不出来与小弟相见啊。”钟罄说着话手上也加了几分力,直把这女人往外拉。

那女人自然感觉出了钟罄的想法,既然被发现了藏身之处,也无法躲在里面了,她脚下一用力,将棺材的整个侧壁全部踢了下来。

待到她出来站好的时候,钟罄才发现这女人真的很漂亮,可能是因为刚从踢木板的动作,弄了不少碎屑在身上,她赶忙一手掩面一手整理起了衣服。她穿的是一件血红的衣服,在这黑夜里真的就如复仇的女鬼一般。现在她也在咯咯的笑着,看来并没有因为钟罄发现了自己而产生怯意。

待到她整理好衣服后,便娇羞的站在了钟罄面前,这时钟罄才完全看清了她的脸,真的就如梦中所见一样,这女人弯弯的眉毛,挺立的鼻子,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在勾人魂魄,而那张红润的小嘴只要一动就让人想要凑上去亲一口的冲动。难不成她真的是一只狐狸成了精不成?

现在她已经凑到了钟罄的耳边,而且吹起了耳边风,双手还不住的从钟罄的手臂上来回划动着,恐怕像这种诱惑真的没有男人可以把持的住的。

“姐姐,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睡觉的吗?那你嘴里含的针胸前的这根毒针又是用来做什么的?”钟罄虽然还在笑着,可是眼神却变得犀利了。

第十五章睡在棺材里的女人(下)

虽然被识破了,可是那女人却依旧没有停止她的笑,反而把嘴又向钟罄脸上贴了帖。

“你那么聪明,姐姐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说着话,这女人的样子突然也变的凶狠起来,而且手上也没有了刚才的柔情,对着钟罄就拍出了两掌。

钟罄早有防备,见她的手打来不觉心道:“好狠毒的女人。”随后抬起腿在空中一个横扫将那女人的手踢到了一边。那女人哪肯干休,从胸前掏出三支毒针就甩向了钟罄,黑夜里本来视物都有些困难,何况是那么细微的几根针。钟罄只觉一股细微而迅疾的风声,他赶紧运气内力顺着风声方向往旁边一拉,就改变了那几根针的方向,随后只听连续的声响,三根针全部钉在了墙上。

见自己的攻势被对方破解了,那女人并没有因此而显得惊慌,依旧掩面笑了起来。好像这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她所为的一样。

“弟弟,你这手功夫好俊,可是你真的忍心对姐姐这样的弱女子下手吗?”说着,那女子居然擦起了眼泪,样子真的是楚楚可怜。

钟罄开始在苦笑了,他真的害怕旁边还会有第三个人,如果有人看到这幅景象,一定会以为是自己无端欺负这么漂亮的一位姑娘的。

“姐姐,弟弟怎么忍心伤害你呢,只不过你的这个游戏也未免太过刺激了,如果我不小心被你这几下打中,恐怕你又会说我不听话了。”钟罄摇头说道。

那女人又在笑了,而且还鼓起了掌,她慢慢的走向了钟罄,又恢复了那魅惑的样子。

“弟弟,那说好的陪姐姐睡觉,还作不作数。”说着居然解开了自己衣服上的一枚扣子。

钟罄知道这女人不知道又在耍什么阴谋,眼睛始终不敢离开那女人半分,可是当她再次解开一枚扣子的时候,胸口处雪白的皮肤也露了出来。这下钟罄真的看不下去了,虽然他不是个君子,可是要自己盯着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脱衣服,他也是看不下去的。紧接着,那女人已经解开了第三枚扣子,而现在露出的也不是他雪白的肌肤了,而是一个很小很小上面都是小孔的盒子。

“弟弟,你安心的睡下吧,稍后姐姐会把你放在棺材里陪姐姐睡觉的。”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变得狠辣,随即从那个小盒子中,无数的针对着钟罄射了过去。

钟罄哪敢怠慢,这次任他武功再怎么高强也很难躲过同时射来的那么多针了。他袖子一挥,双手在空中摆动起来,欲徒凭着感觉打掉这些针,可是这暗器实在太小了,而且数量有多,虽然被钟罄凭着感觉打掉了不少,但是依旧有几根打到了他的胳膊上。

“啊,你这毒妇。”钟罄嘴里骂着,双腿却不由自主的跪到了地上。

“哈哈哈,弟弟,看来你还是着了姐姐的道啊,像你们这种贼男人,深更半夜跑到这里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你就受死吧。”那女人已在腰间拔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对着钟罄的脖子就要刺下去了。可是就在那一刹那,钟罄脸上居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原本拄在地上的手突然抬了起来,先是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拧就把那把刀打落在地,随后他一个闪身已绕到了那女人背后,顺势扼住了她的脖子。

“我的好姐姐,看来你这衣服脱的还不够干净啊。”钟罄调侃的说道,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那女人的胸前。

“不要,你个混蛋,今日我敌不过你,我玖陌妍认栽了,可是若你敢轻薄于我,我就真的变成厉鬼也要找你报仇。”钟罄现在才知道这女人原来真名叫做玖陌妍,他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将这女人往前推了推说道:“没想到你原来是那么贞烈的女子,不过你刚刚那搔首弄姿的样子倒是装的很像啊。”

玖陌妍不敢置信的看着钟罄说道:“你不杀我?我刚刚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的。”

钟罄抖了抖自己的袖子,然后几根针应声落地,他扬起了手说道:“可是我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你也只不过给我衣服添了几个洞而已。”

玖陌妍又在笑了,她猜不透这小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过总之他确实和自己所杀的那些男人不太一样的。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却要躲在棺材里面,外面的世界美,你这样岂不是浪费自己的青春?”钟罄问道。

玖陌妍走到了门口,然后轻叹了一声,伴着淅沥的大雨,这声轻叹更显得无比凄凉。

“我没有地方去,因为我只要踏出这个门口,恐怕走不出百里就会连命都没了。”玖陌妍说道。

钟罄不禁好奇起来,虽然这姑娘却是是下手歹毒了一点,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仇家的吧?他问道:“那到底是谁要杀你?”

玖陌妍转过了头,看着钟罄说道:“整个江湖!”

钟罄突然觉得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自己岂不是现在也成了整个江湖的公敌?他继续问道:“那你到底犯下了什么过错,让整个江湖来声讨你呢?”

玖陌妍低着头,狠狠的咬起了自己的嘴唇,看起来真的不想回忆当初的事情。片刻后她重新抬起了头,对着钟罄说道:“你可听说过铁门峡的苏竞?”

钟罄想了想,他确实听说过这个人,而且不只是听说这个人,这个人的事迹也很清楚,这苏竞也是江湖上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当年一年之内连续击杀风谷四虎和返皈门八大恶僧,为朝廷解决了不少大事,也是因此得名,为了奖励苏竞,朝廷还特地为他在老家修建了一座很阔气的宅院,也是从那时候,苏竞几乎就不再过问江湖事而是安心的在老家享乐起来。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居然传出他被自己的三姨太杀死了。

“我自然知道,他也算是一个很有名的侠客了。”钟罄说道。

可是这玖陌妍脸上却现出了鄙视的神情,然后狠狠的说道:“像这种畜生还配称什么侠客?那真的是世人没长眼睛,当时我才十九岁他就强娶我过门,这也就罢了。后来我也是认了命,可是没想到这畜生后来”说到后来,玖陌妍又开始掩面哭了起来,样子很是悲伤。

钟罄看的有些不忍心,他握住了玖陌妍的胳膊安慰道:“已经过去的事如果会让你想到痛苦的事那就不要再去想了,人总该去追逐美好的。”

玖陌妍推开了钟罄的手,苦笑着说道:“美好?我这一生可能还会有美好吗?我能活下去就是美好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去被他娶回家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他那两房姨太奇怪的眼神,当时我不明白,还以为是女人争风吃醋。可是后来过了半年他也没有来过我的房间,我倒是无所谓,因为本身我对他也没有爱,但他要碰我的身体我也不会反抗,毕竟我已经算是他娶进家的妻子了。”

“哦?那这苏竞又何必呢?难道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娶了你,后来又发现自己不喜欢?”钟罄诧异的问道。

玖陌妍摇了摇头,本来就是很白的皮肤现在显得更加苍白了,她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后来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那就是他的大姨太离奇死亡,而家里处置的方式居然是草草的将她埋了,当时我一个人实在闷的慌便想要去找二姨太聊聊天,可是每次她见到我都是避讳的躲过我,甚至那段时间,我们说过的话没有超过三句。”

钟罄皱起了眉,按照玖陌妍所说,这件事确实很是奇怪。他问道:“那这苏竞当时会宠幸这二夫人吗?还是跟你一样也是冷落于她?”

玖陌妍说道:“每天晚上,我都会看到苏竞的身影走进二姨太的房间,当时我想他应该是很喜欢这二姨太的,可是又是时间不长,这二姨太居然疯了,而且见人就会拉着人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见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我也是有些害怕的,所以便尽量远离了她,然后再后来她便被锁在了柴房,不久后也是死了。”

钟罄已经感觉到了这苏竞身上一定是有问题,可是究竟是什么问题他也是猜不透的,所以抱着好奇心他再次问向了玖陌妍:“那接下来家里就只剩你一房夫人了,事情也就落在了你身上了对面?”

玖陌妍点了点头,几滴眼泪还在眼眶中打着转,终于说到了最让她痛苦的故事了。

“正如你所说的,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一房夫人了,我理应是备受恩宠的,而当时的事实也正是如此,苏竞会经常派人送些珠宝玉饰到我房里。女人吗,总是会对这些身外之物动心的,当时我自然十分开心。可是直到那一天晚上,她喝醉了酒回来,来到了我的房间”现在的玖陌妍身体已经不住的颤抖起来,钟罄见状赶紧拉住了她的手,生怕她会因情绪太过激动晕厥过去。

玖陌妍长舒了一口气感激的对钟罄说道:“我没事,都那么多年了,我也适应了,只不过那件事对我所带来的阴影,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泯灭了。因为这苏竞不但是个太监还是个虐待狂!”终于,玖陌妍把心里最压抑的事情大声喊了出来。

听到这件事钟罄也震惊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玖陌妍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会打你。”

玖陌妍没有回答,而是又再背对着钟罄解衣服了,然后她的半个后背展现在了钟罄的眼前,钟罄看了差点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因为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恶心,她的后背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伤,不单只有皮鞭抽打的伤痕,什么刀伤剑伤甚至大面积的烧伤比比皆是,没想她的后背与她那嫩滑的肌肤居然有着如此大的反差。

“你确实该杀了他,否则那两位太太的下场迟早也是你的下场。”钟罄说道,话语里掩不住对玖陌妍的同情。

玖陌妍又是长叹了一声,这声叹息真的让人听了都心生绝望。她接着说道:“其实第一天当他来到我房间脱下衣服的时候,虽然看到他的身体有些吃惊,但是做为人家的妻子我还是要表现的不在意的。然后他疯狂的扒光了我的衣服,我当时还在好奇他究竟能做什么,可是当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他从衣服内拿出了一根皮鞭,然后对着我就是一顿猛抽,我哀求着,喊叫着可是我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加兴奋。后来他抽的尽了兴,就穿上衣服自己走了,而我则迷茫了,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所以后来他又变本加厉了是吗?甚至打你一次比一次更加厉害对面?”钟罄问道。

玖陌妍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其实我开始真的没有杀他的想法,我只是想逃,逃离他的魔掌,可是他是个十分警觉的人,我前后共逃了七次,可都被他抓住了,而随之换来的是他更加狠毒的殴打。到了最后,我连哀求与谩骂都没有了,只是用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我知道,如果我不杀死他,很快我的结果就会和那两房夫人一样的。所以在最后一次他用刀在我背后砍的时候,我装作哀嚎逃到了床边,而他兴奋的追到我身后根本没有防备,我就用我事先藏在枕头下面的剪刀一下戳死了他。”说到这里,玖陌妍的话里终于没有了紧张与恐惧的气氛,变得有种解脱与获救的感觉了。

钟罄一直在认真的听着玖陌妍的遭遇,可是他却想不透为什么他会遭到整个江湖的追杀,她做的事情如果按照江湖的道理,对于苏竞这种人杀了也就是杀了,应该不至于会遭到整个江湖的通缉啊。

玖陌妍看出了钟罄的疑问,所以她又继续咬牙讲下去了。“只恨我当时信错了人,当日外出逃亡,我本是想要求一位江湖中有名的人来为我主持公道的。我听人说骆天光素有铁面判官之称,所以便想去无极门求助于他,可是当日我来到无极门的时候,刚巧遇上一位老伯,他好心的说自己愿意去找骆天光替我主持公道,但是没多久居然从无极门里出来了十几位弟子,他们拿着剑嘴里还说着什么是我刺伤了膳食房内的林婆婆,要杀了我。最后我被他们逼到了山崖前,无路可走的我只得跳下了山崖,好在老天有眼我落下山崖掉在了一棵树上,这天杀的骆天光,也是人面兽心的东西。”

听到骆天光的名字钟罄就更加不解了,他的印象里骆天光绝对不会是这种人的,有些人的正直与秉性是装不出来的,可是这玖陌妍的话肯定也不会有假,到底那时候有什么隐情呢?

第十六章防不胜防的圈套(上)

如果深更半夜能有一个人还能陪着自己喝酒,那无疑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如果陪你的那个人是个绝色的美女,即使让我用十年的寿命去做为交换我也是愿意的了。现在钟罄就有这样的福气,玖陌妍正在一杯一杯的替他续着酒,就像他梦里梦到的一样。

“所以棺材里的八个骷髅头全都是你杀死后放进去的?”钟罄扫了一眼棺材问道。

玖陌妍点了点头,她并不想逃避,因为世间有些人本就是该杀的。

“你可知道这八个人是谁?”玖陌妍反问道。

钟罄想了想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我觉得应该是些不听话的男人吧?”

玖陌妍指了指棺材说道:“不但不听话还是些忘恩负义的男人,他们有的为了权势抛弃结发妻子,有的在为难时刻用自己的性命当做挡箭牌,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杀。”

钟罄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些人确实应该杀的,只不过若是自己处事的话是绝不会杀死他们的,他会用其他的方式解决。所以他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那为什么你要杀我?”

玖陌妍笑了笑说道:“那也不能全怪我,连一个女鬼都想睡的男人,岂不是色胆包天吗?”

钟罄愣了,然后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雨终于停了,雨后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新,都说雨可以洗净万物的污浊,可是人心却永远是洗不净的吧?钟罄走出了院子,采了一朵很普通的喇叭花,对他来讲花总是美丽的。

走到玖陌妍身边,他微笑着将这朵花戴在了玖陌妍的头上。

“姐姐,有些恨应该放下的,我不想你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你的美貌应该像花朵一样让万人欣赏的。”钟罄说道。

玖陌妍冷笑了一声,她觉得钟罄这句话太过虚假,如果有办法谁愿意去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呢?

“跟我走吧,我带你走,而且我保证设法帮你洗清冤屈,还有我认识一位神医我想你后背的伤他一定可以帮你治好,所以和我一起走改变你的命运吧。”钟罄看着玖陌妍真诚的说道。

这次玖陌妍动摇了,这个听话的男人值得信任吗?思考了许久,玖陌妍微微的点了点头。

天已经完全亮了,钟罄拿出了身上的另一张王狗蛋的人皮面具,接着又从包裹中拿出了那身换来的乞丐服,然后递到了玖陌妍跟前。

起初玖陌妍稍嫌嫌弃,一个女人不管自己有没有人看都是喜欢漂亮的,要自己穿的那么破破烂烂又扮的那么丑,自己肯定是不愿意的,但看着钟罄扮成了李二的模样就活脱脱的变了一个人,她一咬牙走都棺材后面也画起了装。

不大工夫,玖陌妍便从棺材后面走了出来,已经完全变了样,见她低着头害羞的样子,钟罄直想笑。突然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飞也似的跑到了屋外抓了几把泥。

“你要做什么?”玖陌妍惊呼道,因为钟罄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把那些污泥向上面抹去,然后又往她的腿上也抹了一些。

待到抹完钟罄才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你见过哪里有那么白净的乞丐吗?单单你这双玉手都能勾起一万个男人的注意了,要扮就扮的像一点吗。还有姐姐一跟我上路到了有人的地方切莫装成哑巴,千万别露出马脚。”

现在玖陌妍真的都不认识自己了,看到自己这受气包的样子,她恨不得自己都要踢上自己两脚。

两年了,这是她第一次重新回到花花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而又熟悉,看着集市上的各种新奇的玩意,她真的很想过去买上一些,可是她看了看身旁的大胡子,马上把这个念头打消了,如果一个食不果腹的乞丐在集市上买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那很快就会被传成新闻了。

中村确实是个很负责人的人,一路上他也没有停息过,对于朋友的事他永远看的很重要的。

盟主宅邸的森严程度绝不亚于皇宫内院,中村并不喜欢这个样子,他认为既然有本事住在这种环境下那就要有本事抵御一切外来侵害,而且无疑这样一层层的通报会耽误很多事情。记得有一次在东瀛的时候就是因为守卫的疏忽,把自己呈报的文件耽搁了,也因此贻误了战机。所以他并没有想要理会那些守卫的意思,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能做为盟主的守卫无疑武功也要有些功底的,否则恐怕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的,府邸外围守卫的领头叫做孔云,也是前任朝廷的文武状元,由于受不了官场的追名逐利,所以辞官来到了盟主这里,而盟主也是对他倍加信任,把此要职交予了他。

此时他正坐在山门外的石几前悠闲的喝着茶,可是突然却被自己手下与一个壮汉的吵闹声扫了兴致。

“都跟你说了有什么事我们会代为禀报盟主,你这汉子就是不听。我们又不认识你怎能放你进去。”打头的两个侍卫已经拔出了腰间短剑拦住了中村。

“我也说了事关机要怎能告知你们。”中村冲两人吼道接着往前硬冲去。

此举无疑激怒了那两个侍卫,两人把剑横在胸前对着中村晃了晃说道:“如果你再是这般不讲道理,休怪我兄弟二人不客气了。”

中村哪管你客气不客气,他也有一个原则,对于事情动手总比动嘴要解决的快。只见他冷哼一声,两手在空中划了个弧形就抓住了那两人的手腕,紧接着将二人往自己身前一拽,用前胸一顶,就把两人顶出了几丈远。

其他守卫见自己弟兄受了欺负哪肯罢休,赶紧拿起武器冲向了中村,可是对于中村这种武痴来说,对手越多越能激发他的斗志,他也拔出了自己的腰刀,迎了上去。

又是一阵寒光在空中划过,接下来就是一连串兵器断裂落地的生音,中村拳脚相加不一会功夫就把那群侍卫打的在地上打起了滚。

这下孔云可是坐不住了,只见他脚下一用力在空中几个翻转就落到了中村面前,对于中村的野蛮行为他心里自是十分愤怒,可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拱了拱手对中村说道:“这位兄台,不知所谓何事要硬闯盟主府邸。”

孔云确实是个很有风度的人,即使到了兵戎相见的一刻,他也是依然不失礼节。

中村将刀收入刀鞘,然后双手抱怀,看着地上一群受伤的侍卫冷哼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见你们盟主,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孔云先是对着身后的众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自行退下,然后接着对中村说道:“我想我的弟兄已经说的很明白,你自可把书信交于他们,为何要动手打人呢?”

中村也是毫不示弱,他指了指正在逐一退去的众侍卫说道:“因为我信不过你们,也因为此信我必须亲手交于盟主,如果你也是想阻拦我的话,那我照应样会对你不客气。”

孔云被中村气笑了,他不晓得这汉子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上来火药味就这么重,看来对待这样的人光凭礼貌应该是不行的了。所以他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指向了中村。

“若如此,在下只能得罪了。”说罢挺剑就像中村刺了过去。

见对方攻来,中村大呼一声:“来得好。”随后再次拔出腰刀与孔云战在了一处。

孔云刚刚在远处已经见到了这把刀的威力,所以他自然不敢怠慢,尽量不让自己的剑身与刀过于接触,可是中村的刀法实在太快也过于诡异,起手的三招就压的自己透不过气了。

而在自己即将打出第四招的时候,却发现中村的刀已经抵到了自己的脖子前。

“你很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杀了我你自然可以进去。否则即使是死我也不会放你进去的。”孔云虽然输了,但依旧坚持着。

可是中村也只是个刀客,也并不是屠夫,何况对于孔云这个人他也并不讨厌。正在两人僵持的一刹那,盟主居然走了出来。

“那位少侠,休伤我兄弟,你要见我我已经来了。”说罢,盟主已来到了中村近前。

见盟主到来,孔云也长舒了一口气,他恭敬的对盟主鞠了一个躬,然后正要解释,却被盟主摆手制止了。

“孔云,休要讲了,这位少侠要见我,我就听听他有何事,无妨的,你也退下吧。”盟主就是盟主,那种气度都要高出普通人一筹。

孔云似乎还是怕盟主受到伤害,依旧迟疑在当地,但看到盟主的坚持后,他咬了咬牙说道:“那我先去上面,如果您有任何危险随时找我。”说完起身回到了山门外的凉亭处。

人都走了,现在只剩下了盟主与中村二人,盟主对中村拱了拱手问道:“少侠,不知要见老夫寓意何为啊?”

听到盟主的问话,中村赶紧从衣兜里拿出了那封华逍遥的亲笔书信。

“盟主,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钟罄和林铁玄是被冤枉的,骆天光一门的死并非他们所为,这是华逍遥的亲笔书信,你看后自然会明白了。”说着将书信递交到了盟主手上。

盟主也是一脸的惊异,听中村说完他赶紧打开了书信,看罢后点了点头叹道:“没想到这事中原委竟然这么复杂,若不是有这华逍遥的亲笔书信,恐怕酿成了一场大祸。这样吧少侠,今日下午我就给各门派发出书信,取消对钟罄的追杀,并且重新派人查验此事。你大可放心了。”

盟主亲自开了口,中村自然放了心,见盟主离去的背影中村也是十分感慨,总算自己帮钟罄洗清了冤屈,那他也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江湖上行走了。只是这盟主确实挺有意思,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上的香味居然还那么重,或许这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的一种喜好吧,中村笑着摇了摇头,也是自行下了山。

下午的盟主议事厅内坐满了自家的几位领头人,现在大家都坐到自家的位置上恭敬的等待着盟主的到来,可是盟主似乎并不开心,从进到屋子脸就是一直挂着的。走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也是先狠狠的拍了一把旁边的桌子。

“兄弟们,今天我收到了一封华神医亲笔书信,没想到我们一直被骗了。”盟主气愤的说着,脸色很不好看。

屋子里的众人开始互相看了起来,现在最惊讶的莫过于孔云了,因为早上他明明看到盟主和那个大汉聊得很好,而且也看到了那大汉亲手将一封信函交到了盟主手里,可是当时盟主为何完全没有愤怒的意思?难道是缓兵之计。

正在他迟疑的时候,盟主又继续说了起来。“没想到这杨韧根本就没有拘禁钟罄,而是从一开始就放了他,导致了之后他又去华佗门撒野,差点要了华神医的性命,像这种事我们武林同盟会怎么可以忍?”他越说越气,气的已经涨红了脸,接着将身旁的一个茶杯摔的粉碎,不过也是一个武林盟主被别人愚弄,明显是很丢人的事情。而此时那些盟会中除了孔云以外的其他首领也是开始咒骂起来。

“孔云,马上拟书传我命令,召集各门派,三日后卯时勿必到我府邸外集合,这次势要扫平江南三十六寨,还有发书信给杨韧,叫他也来,我要听听他怎么给我这个交代。”盟主喘着粗气说道。

孔云拱了拱手,虽然心里有疑惑可是盟主的命令还是要去做的,听完盟主的吩咐,他首先离开了议事厅。

今晚本是个赏月的好日子,虽然没有人陪,可是杨韧依旧坐在自己的庭院内自斟自饮着赏着圆月,只是没有多长时间,天上却出现了一片乌云,刚好遮住了半个月亮,原本赏月的兴致也被扫了一大半。

杨韧摆了摆手叫来了管家,既然没有了月亮可赏,那独饮也就更加没有意思了,他吩咐管家去找自己的几位姨太一起过来陪自己喝酒。

管家刚走不久,一只信鸽就飞到了自己面前,他不晓得这大晚上的会是谁还有急事找自己,所以接到鸽子后,他小心的拿起了信,只是这一看可不要紧,差点没把自己气的背过气去。

“钟罄啊钟罄,枉我这么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骗了我,我行走江湖这么久,却被你这贼子骗了,等着吧,你会有连哭都哭不出来的那一天。”杨韧自说着,眼神中也是充满了杀意。

第十六章防不胜防的圈套(下)

望月楼还是那个望月楼,而方掌柜依旧也是那个方掌柜,他的那件衣服还是那么脏就好像他这辈子就只有那么一件衣服。

当钟罄与玖陌妍进来的时候,方掌柜正在柜台前往酒碗里倒着酒,自己不但喝的津津有味,嘴里还唱起了小曲。对于酒钟罄从来都不会拒绝的,他走到了柜台前也没有说话抢过一碗酒就一饮而尽。

“唉,你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酒有的是,我们小店又不是供应不起,你怎么能抢我的呢。”方掌柜气愤的看着眼前的大胡子,可是片刻后他的脸却僵住了,因为那大胡子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还在顽皮的和自己眨着眼睛。

“钟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从眼神中,方掌柜已经分辨出了这人是钟罄伪装的,他虽然欣喜但是却不敢大声说话。

“来跟我进里屋。”说着话他就把钟罄带到了屋里,当然也少不了跟在钟罄身后的玖陌妍了。

进了屋钟罄与玖陌妍也就摘下了那层面具,方掌柜还在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尤其是见到这漂亮姑娘更是连眼睛也舍不得移开了。

“你小子真的是艳福不浅啊,好像每次来我这里身边都少不了女人。”方掌柜羡慕的说道。

钟罄也是笑了笑,他指了指身后的玖陌妍说道:“那是你只看到我这姐姐的外貌,她心里可是藏着一千把刀呢。”

听到钟罄的话,玖陌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对方掌柜拱了拱手说道:“在下玖陌妍,您别听这小子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如果他真的正经起来我倒是不能接受了。”方掌柜指着钟罄说道。

所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点,疯疯癫癫与平平常常都是一种活法,如果单单比较两者,其实反而疯疯癫癫会更加精彩一些呢。

方掌柜把二人让到座位,然后开始严肃起来。“你自己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方掌柜对着钟罄关心的问道。

“嗯,应该快要解决了吧,途中的事太过复杂我就不一一和你说了,总之我觉得应该快要解决了吧。”钟罄笑着说道。

听钟罄那么一说,方掌柜也就放了心,他接着问道:“那这次回来是接你那老相好?”说着还看了看一旁的玖陌妍,看来这方掌柜虽然没有在钟罄身上学到什么好的东西,但满口胡言的本事却长了不少。

钟罄无奈的说道:“只怕一会见见到她她会把我一口吃掉,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见到她该怎么办。”

这句话方掌柜倒是十分赞同,因为据看守着林凤雪的那几名剑客来报,已经被这姑娘整的要疯掉了,这起初这姑娘对他们倒还是有几分畏惧的,后来可能是因为太过无聊,所以就变着花样的整这些侍卫,弄得这些人每天都是活在手忙脚乱当中的。

“这一点我倒是知道,你最好先去洗个澡,因为那姑娘却是已经准备好了调料。”方掌柜说道。

“调料?难不成她真的有吃我的打算?”钟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假装惊慌的样子。

方掌柜又在笑了,边笑还边指着玖陌妍说道:“那自然是,你带着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去见她,恐怕她那一坛子醋都要打翻了。这岂不是调料吗?”

林凤雪住的这个宅院却是很不错,但是更适合养老,院子很大除了各种植物以外这里的鸟也不少,只不过这么长一段时间,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一直欣赏这种景致也是会疲乏的,现在的她就正在一棵树上无聊的捉着虫子。

“喂,你把啄木鸟的工作都做了,那岂不是要啄木鸟失业吗?”林凤雪看了一眼树下说话的人,是一个粗狂的大胡子。她赶忙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掸了掸衣服上的土走到了大胡子跟前。

“可是啄木鸟只是失业,而我要被闷死了。”林凤雪显然没有认出这是钟罄伪装的。

“那我既不能让你闷死也不能看着啄木鸟失业,就只能带你走了?”钟罄说道。

林凤雪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终于在那慵懒的眼神中他认出了钟罄。

“好你个钟罄,先是扔下我现在又扮成大胡子来骗我,我叫你好看。”说着话,她就攥起拳头假意要打钟罄。而钟罄也是配合着在院子里跑了起来,这一出就好像一对热恋的恋人在嘻闹。

“这姑娘长得真是漂亮,跟钟罄很合适,若是我此生也能找到一个这样爱我的人该有多好。”玖陌妍眼神中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方掌柜当然明白这姑娘的心情,别说是她了,就连自己这把年纪的人都有些羡慕这两个人了。

一番追逐后,最终林凤雪的拳头被钟罄一把抓住了,他扯下了面具笑着对林凤雪说道:“好了,又不是凭白在这里等着,有件礼物要送与你的。”说着就把手伸到了自己怀里。

所以有时候礼物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远比一千句道歉要实在的多了,现在林凤雪已经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的紧盯着钟罄了。

“看看这是什么?”钟罄将从怀里拿出的一个包裹递给了林凤雪。林凤雪哪里按捺的住心里的期盼,赶紧打开了。

“七星刀?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是不是你找到了关于我父亲的线索?”这件礼物确实够让她意外的了。

钟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他很好,只是受了点小伤,现在正在我一位朋友那里修养,过段时间就没有事了,现在眼下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要你和我去办。”钟罄不想现在就让林凤雪知道自己父亲的真实情况,因为徒增她的伤心显然没有什么好处。

“什么事?”林凤雪问道,因为这几个月她真的是十分思念自己的父亲的。

“回三十六寨,找出其中的内奸,否则事态会更加严重。”钟罄认真的说道。

林凤雪的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她真的不希望三十六寨中会有这样的人,因为对她来说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亲人。可是有时候事实就是事实,逃避也是不行的。

“对了,凤雪,我要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说着话,钟罄就把林凤雪拉到了方掌柜二人旁边。

方掌柜自然她是认识的,可是旁边这个受气包一样的小乞丐她就不知道了,但是看了一会后她的脸突然变得很难看。

钟罄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变化,还在嘻嘻哈哈的说着自己的话。“凤雪,这位是”

可是钟罄只是说了几个字就被林凤雪拦住了。“我知道,这是个女人。”林凤雪说道,声音显得很是冰冷。

钟罄已经张大了嘴巴,他知道林凤雪能够认出自己是因为长时间的相处,可是这玖陌妍浑身是泥脏兮兮的,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机会再问了,因为林凤雪已经转头跑进了屋子。所以现在三个人出现了三种不同的表情:钟罄张大了嘴巴,伸着手指尴尬的站在原地,而方掌柜摇着头笑着,仿佛看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玖陌妍则是眼神中略显无奈但是却事不关己。

“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待在这里时间久了闷出了病?”钟罄挠了挠头问道两人。

玖陌妍没有说话,只是摊了摊双手走到了一边,而方掌柜也是笑着想要走开,却被钟罄拉住了。

“她为什么会突然生气?”钟罄见只剩下一个可以回答自己问题的了,当然不会放他走了。

方掌柜看钟罄的样子还真是不知道,所以他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依旧笑呵呵的看着钟罄。

“味道?你是说她可以闻出玖姐姐身上的味道?不可能啊,我可是什么也没闻出来的。”钟罄诧异的说道。

方掌柜拍了拍钟罄的肩膀说道:“你有时候还真是个笨蛋,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是不一样的,女人天生的嗅觉就要比男人强上百倍,所以”说着方掌柜指了指林凤雪的屋子。

钟罄还是有些不明白,所以他接着问道:“那她为何会生气呢?”

能问出这种问题,恐怕钟罄真的是个笨蛋了,方掌柜开始叹起了气,他再次捏住了自己的鼻子说道:“我不是早就说过吗,现在醋坛子倒了,而且醋洒了一地,这股酸味我这把年纪是受不了的了。”说完甩开钟罄的手转身也走了。

钟罄已经气笑了,他不晓得为什么林凤雪会因为一个连长相都没见到的女人而生自己的气,也不能理解明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反而她还有心情发脾气。所以女人就是女人,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永远别拿什么是非轻重对她们说事,她们衡量事情的标准,只有开心与不开心。

所以顺着这一股子醋味,钟罄已经走到了林凤雪的房门前敲起了门。

“喂,外面好多啄木鸟想要找你啊,它们说你抢了它们的工作,要你出来跟你理论的。”钟罄说道。

可是屋里并没有回答。

“对了,林伯父要我给你带一句话,你想不想听啊。”钟罄开始编造了起来。

但是即使提起了林凤雪的父亲,屋里还是没有回答。

钟罄有些无能为力了,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家的酒”

这次他话都没有说完,屋里就有了动静,可是是摔东西的动静,紧接着林凤雪开口了,而且声音很大的说出了一个字:“滚。”

钟罄讨了个没趣一脸愁容的坐到了台阶上,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让林凤雪出来了,而这个时候,玖陌妍似乎看出了他的难处,走到了钟罄的身边。

“傻弟弟,你这样肯定会惹的她更加生气的,你这个笨样子我都看不下去了。”说完她摇着头走到了房门前也是敲起了门。

“不是叫你滚了吗,你是没听到吗?”屋里又传来了林凤雪那不耐烦的生音。

“林大小姐,不是钟罄,我是玖姐姐,他是个笨蛋不要生他的气了,对了以前只是听他说你很漂亮,今天一见你不但发现你人长得漂亮,而且皮肤保养的也是十分的好,姐姐可以进来跟你讨教讨教吗?”玖陌妍说道。

又是一片寂静,但是这次时间不长,紧接着屋里又传出了林凤雪的声音,不再那么霸道,而是温和了许多。“进来吧姐姐。”

现在钟罄已经转过了头,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一脸得意的玖陌妍,看来正如方掌柜所说,真的是女人更加了解女人啊,可是他想不通自己又是哪里做错了,明明开始林凤雪是因为玖陌妍而生气,反而最后倒霉的是自己。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酒壶,叹着气说道:“看来好像只有你是我最好的啊。”

过了半柱香时间,两个女人携着手从屋里出来了,而且都是满面笑容,嘴里还在聊着天,玖陌妍用肩膀撞了撞林凤雪然后用眼睛瞥了瞥钟罄,然后林凤雪就低着头走到了钟罄跟前。

“喂,我们什么时候走?”林凤雪说完马上把脸扭到了一边。

钟罄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林凤雪,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这玖陌妍给她吃了什么药,怎么能再那么短的时间内让林凤雪变的听话了。

“哦,随时吧,只要你准备好,我们随时都能出发。”谁都不会想到,原本不守规矩玩世不恭的钟罄,在林凤雪面前居然像个孩子。

“好吧,我这就去收拾,你叫方掌柜去准备那辆豪华的马车,带上玖姐姐一起。”说完林凤雪又转身进了屋。

看着林凤雪的背影,钟罄拍起了手,他对着玖陌妍说道:“玖姐姐,你倒是真的有一套啊,连这么强悍的母老虎都能治服,要不是你在恐怕我真的束手无策了。”

听钟罄居然叫林凤雪母老虎,玖陌妍赶紧把食指抵在了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生怕再因为钟罄的多嘴惹怒了林凤雪。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自然还是那辆豪华的马车也是那个懂事的车夫,现在他们三个人坐在马车里又可以舒舒服服的赶路了,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两个女人似乎很是亲近,听她们说话,钟罄甚至连插句嘴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最后他能做的事就只有两样了,那就是喝酒与睡觉。

今天天上的信鸽出奇的多,飞往各个方向,当然马车里的钟罄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这些信鸽脚上绑的是诛杀自己的信息,恐怕他也不能这么安心的睡了。

第十七章谁是内鬼(上)

孔云死了,昨天他还在飞鸽传书给各个门派,但是今天一早却被人在山门外的凉亭发现了他的尸体。他死的很惨,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刀伤不下三十处,他的眼睛到现在都瞪得很大,好像临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在公孙盟主的眼睛瞪得也不比孔云小,他敢相信的是谁有本事在自己家门前杀人,而且还不漏声息。

“谁知道孔云是怎么死的?他昨天到底见过什么人?”公孙盟主脸抽搐着大吼一声,让身后的侍卫不觉打了个寒颤。

雷武是这帮侍卫里最年轻的,也是最伶牙俐齿的一个,此时见盟主发了怒问起了话,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走了过去。

“盟主,昨天他最后见的人是你。”雷武说道,眼睛不敢正视盟主。

“废话,我问的是不明来路的陌生人,难不成我会杀了孔云不成?”听到雷武的话,盟主简直是暴跳如雷。

雷武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说道:“盟主,属下并非此意,昨晚三更轮到小的在后山巡夜,刚好遇到了孔云大哥,当时我亲眼看到你和他在后山聊天的。”

盟主听完后皱起了眉,昨晚他根本没有离开府邸半步,这小子怎么会说自己见过孔云呢?他继续问道:“你确定你没看错?”

雷武点了点头说道:“小的绝没有看错,就因为是您我当时还多看了几眼呢。”

这下事情就有些乱了,盟主开始沉思起来,难不成有人假扮自己诱骗孔云出来,然后伺机杀了他?看孔云身上的刀伤,每一条深浅都是差不多,刚好划破经脉,那只能说此人的武功不知道要比孔云高了几个层次了。

正当盟主沉思的时候,另外一个侍卫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也是紧走两步来到了盟主面前,然后一拱手说道:“盟主,我想我应该知道这凶手是谁了,你也应该见过的。早上来了一位穿着怪异的汉子,甚是不讲理,吵嚷着就是要见你本人,我们众兄弟当然不依,后来就被他打了个人仰马翻,孔大哥看不下去也与他过起了招,那大汉使的是一把很锋利的刀,而孔大哥身上的也是刀伤,莫不是那汉子对我们的阻拦心生怨气,趁晚上扮成你的样子杀了孔大哥泄恨?”

听到这侍卫的话,其他当时与中村争斗过的侍卫也是附和着,昨天的事对于挨打的他们自然是愤愤不平。

盟主看着孔云的刀伤也开始思考起来,若是真如这些下属所说,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孔云出身朝廷,并无什么仇家,那么凶手杀死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向自己示威,而现在最恨自己的人是谁?无疑就是那被自己发了江湖通缉令的钟罄了。想到这里盟主简直要比自己的牙都咬碎了。

“你们几个按照朝廷宰相的规矩把孔云给我好生安葬了,两日之后待到各派掌门到齐,一举攻下三十六寨,杀了钟罄为孔云报仇。”说罢盟主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当钟罄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三十六寨的山脚,其实他倒是挺喜欢这个地方的,有山有水景致相当不错了。

“钟罄,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要怎么找出藏在我们山寨的那个内鬼呢?”林凤雪问道。

钟罄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心里可能知道这个内鬼是谁,也大概了解他的作案手法,但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却是一点也没有。所以要问自己怎么办,他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玖陌妍看出了钟罄的难处,她走过去拉起了林凤雪手说道:“还是先去你家再想办法吧,有些立时想的办法未免也会出现纰漏的。”

现在几人已经开始向山下的吊篮处行进了,沿途的守卫也是礼貌的对着林凤雪行着礼,只是这些守卫看上去似乎都是一脸愁云的样子,当他们来到吊篮处的时候钟罄突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看到了中村居然在此,而且还在和财神聊着天。

“中村,你怎么会在这里,信你已经送去了吗?”钟罄忙走两步,来到了中村面前,却发现这中村与财神的脸色也不甚好看。

中村见到钟罄,脸色突然现出了歉意,而且眼神好像也一直在回避着钟罄。

“对不起钟罄。”中村好像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了这几个字。

听到中村说的,钟罄隐约觉得看来这封信函没有起什么作用,他摇着中村的胳膊说道:“是不是那公孙盟主不买华神医的面子?”

中村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不清楚,当时我亲手把信交给了盟主,他也是答应了会撤回对你的通缉令,可是后来后来”中村已经说不下去了,然后指了指一旁的财神。

财神也是无奈的摇起了头,看来这件事还真的不太好说,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幅画像与一封信交予了钟罄。

画像是官府张贴的,上面画的是自己、林铁玄、林凤雪三人,而且发起人处还清晰的印着六扇门杨韧的印章,钟罄不禁皱起了眉,他不晓得明明还未到一个月,为何这杨韧就出尔反尔了?抱着怀疑,钟罄又拆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封公孙盟主发来的战书,里面清楚的写着将于后天一早兵临三十六寨,要三十六寨所有人员洗干净脖子等着,此书言辞锋利,似乎每一句话都要啃掉人的一块肉一样。

钟罄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不解的看向中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现在事态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钟罄的话无疑带着质问的口气,中村也是十分委屈,他看着钟罄说道:“我怎么知道,当时明明说的好好的,谁知道这盟主会出尔反尔的,没关系他们敢来你们都暂且回避,我中村与他们拼了就是。”中村对于钟罄的质问也有些不满,开始发起了脾气。

见两人因为这件事情吵了起来,财神与林凤雪等人赶忙过来劝解,现在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再争吵也是没有用,更何况山寨中还有内鬼,被他看到岂不是对他们更加不利?

“二位先静下心来,既然大小姐也回来了我们就进山寨去说吧。在这里吵总是不好的,还有两天那些门派才会到这里,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吗。”财神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钟罄的眼睛一直盯着地板,已经半个时辰了,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这根本不像他平时的样子,以往只要是他睁开眼睛,话总是不断的。而中村依旧很介意刚刚钟罄对自己的态度,气呼呼坐在离钟罄很远的地方,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钟罄。

玖陌妍还是较为善解人意的,她沏了一壶茶给二人倒好,然后退到了一边,她并没有劝二人的意思,因为有时候男人也和女人是一样的,男人之间的问题,还得要他们自己说明白。

良久,还是钟罄先开口了。“对不起中村,我不应该对你这种态度的,现在我们心平气和的来分析一下这件事情好吗?”钟罄态度已经缓和了,他抬起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见钟罄道了歉,中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虽然没有回答但是点了点头。

“那你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好吗,每一丝细节都不要遗漏。”钟罄说道。

中村仔细想了想,然后将来到盟主府邸前与侍卫发生口角,再到孔云败在自己手下,然后盟主恰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的事一丝不漏的讲述给了钟罄,而钟罄也是在认真分析着,试图从这件事里找出事态恶化的原因。可是无论再怎么想还是想不透,因为若是换了自己,可能差不多也会这么做的。

待到中村讲完,钟罄无能为力的摇起了头,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他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看来真的是这公孙盟主想要找茬,那我们现在就只能去想怎么解决这场战事了。”

林凤雪听到钟罄那么一说,心也凉了一半,这场麻烦毕竟和自己有关,见二人这泄气的表情,她拿起了茶壶给二人续满了茶,想要说些开解二人的话。

“钟罄、中村算了吧,既然这场战事躲不过去,那我们只能去打了,虽然我不愿意看到山寨中众兄弟有所损伤,可是命就是命,该面对的也该去面对,你们两人走吧,去查清这件事情的原委,这里我带人顶着就是了。”林凤雪坚定的说道。

“等等,凤雪姑娘,你可以再为我倒一杯茶吗?”不知为何,中村表情突然变得很是奇怪,而且语气也甚是焦急。

林凤雪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走到了中村跟前,然后给他倒上了茶。

“你这一路上也是很劳累了,多喝点茶去去火。”林凤雪说道。

可是中村并没有喝茶,反而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这一瞬间的变化,真的吓了众人一跳。

“怎么了中村?”钟罄诧异的问道。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呢,钟罄我想起来了。”中村口不择言的说道,说出的话很是混乱。

可是看着中村这欣喜的样子,钟罄却明白了,他赶忙起身走到了中村跟前问道:“不要急,你慢慢说,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疑之处?”

中村点了点头说道:“对,要不是凤雪姑娘,这件事我真的忘记了。”

“什么?我只是给你倒了两杯茶而已啊,我并没有提醒你什么啊?”听中村说到自己,林凤雪更加不解了,她指了指自己疑惑的问道。

中村更加兴奋了,他指着林凤雪说道:“钟罄你闻闻,林凤雪身上是不是有味道?”

听到中村说的,钟罄把鼻子向林凤雪跟前凑了凑,然后闻了起来,正如中村所说,林凤雪身上有很浓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可是他不晓得一个女孩子身上有这种味道应该是很正常的啊,而且别说林凤雪就是玖陌妍身上肯定也会有的,只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现在他又一头雾水的看向了中村,等待他做一个解释。

“因为我将信交给盟主的时候,他身上也是有这种味道,我那时候还以为你们中原有身份的人都会在身上带上香料之类的,可是就在刚刚凤雪姑娘给我倒茶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们两人身体上的味道是相近的。”中村说道。

“什么?”钟罄和林凤雪不禁脱口而出,之后又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对方。

若是真如中村所说,那么这个盟主就极有可能是有人假扮的,只是要瞒过守门的孔云,还要明目张胆的出入盟主府邸,这人胆子也真是够大了,而无非这人的易容术已经是登峰造极,否则怎么会连孔云都认不出他呢?

“幻!一定是他。他肯定是为了掩盖身上药物的味道才涂抹了香料。没想到我们又着了他的道,这个狡猾的家伙。”说着钟罄一拳狠狠的打到了桌子上,眼里迸发出悔恨的怒火。

对于钟罄的推断,中村也是十分赞同,只是赞同归赞同,现在战势已经被挑起来了,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人会再去相信他们的话了,而且显然杨韧也已经入了敌人的圈套,看来这次真的是完全被对方玩弄于鼓掌里了。

“不行,我们必须要反客为主,这次我们真的太被动了,必须要在武林同盟会来到三十六寨之前找出真凶,否则我们的结果就是无路可走。”钟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话语中也是充满了斗志。

“那你现在想好了吗?我们第一步应该做些什么?”林凤雪问道。

钟罄笑了,又是那种慵懒又不屑的笑容,不过每次他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也代表他已经胸有成竹了。林凤雪很喜欢看他的这种笑,对她来说,钟罄的这种笑容让人很安心。

“既然当初谷道仓与铁戈寨内出现了异常,那我们就再去一趟好了,在望月楼的时候你不是也见到方掌柜拿的那支被敌人用过的三十六寨的短箭了吗?现场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钟罄说着,对林凤雪挤了挤眼前,再沉郁中走出来,他又恢复了自己调皮的样子。

“好一切都听你的,我们几个现在就一起去,人多能发现的也多吗。”林凤雪说道。

“史寨主,还真是稀客啊,好久不见了,今天中午就不要走了,我财神招待你。”正当几人谈论着事情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财神的声音,几个人都是同时看向了门口,可是却发现一个人影赫然映在了窗纸上。林凤雪大吃一惊,赶忙走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第十七章谁是内鬼(下)

来人居然是陀螺寨寨主史洪南,看到林凤雪走了出来,他显得很是尴尬。

“凤雪,我我是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的。”史洪南结结巴巴的说道。而此时财神也到了两人跟前,他对着林凤雪拱了拱手说道:“大小姐,山寨各项事务已经处理完毕,关于警备的事情也已经安排好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凤雪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史洪南,刚刚他无疑是在偷听屋内的讲话,从上次例会他就没有来参加,理由是喝醉了酒,现在看他的举措明显是有些心虚,难不成他有问题?林凤雪想着,但是脸上丝毫没有带出半分的怪罪之意,她笑容可掬的对着史洪南说道:“史叔叔真的谢谢你还惦念我呢,家父不在,能够还想着我的恐怕也只有您了,对了戒备的事您知道了吗?”

史洪南摇了摇头,诧异的看着林凤雪问道:“什么戒备?难道山寨中出了什么事情吗?”

“哦,对了大小姐,刚刚我派人去各寨报信去了,唯独史帮主的陀螺寨没有通知道,我哪里知道他来总寨了,否则也不会让兄弟们白跑一趟啊。”财神赶紧接道。

这史洪南表现的很是不自在,并不像平日那个豪气的他,虽然低垂着头,但林凤雪明显感觉出他的眼神一直看向屋里那几个人。

“对了,我们别都站在这里了,屋里说话吧,又是有些时日不见了。”林凤雪说着,闪开了门口想把二人让进去。

财神还是一脸笑意,这是他最好的地方,只要你见到他就永远会先看到他的笑,所以三十六寨中,他虽然不是资历最老的,可是却是人缘最好的。听林凤雪说完,他拍了拍史洪南的后背说道:“走吧,进去喝杯茶和大小姐聊聊天,你是真的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吧?”

可是财神的笑脸并没有迎来史洪南的附和,他突然像受到惊吓一般推开了财神的手。或许也是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失礼了,他赶紧抱起了拳对着二人说道:“不了,大小姐、财神,我突然想起来寨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还是稍后再来探望二位吧。”说完转身走了,确切的说不是走,而是有些像逃,逃离这里!

看着史洪南仓皇的背影,林凤雪皱起了眉头。“今天他这怪异的举动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内鬼?”林凤雪心里想着。

而财神也是对史洪南的行为感到很是生气,他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冲着史洪南的背影叹道:“有事有事,平日里也没见你那么负责任过,现在正事是商议怎么抵挡外敌来袭,你却还是这般样子,我看你是又馋酒了。”说罢摇摇头走进了屋里。

而林凤雪还是站在那里,她没有马上进屋,因为在听完财神的话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明明刚才财神只是告诉他山寨处于戒备状态,可是他居然连什么事情也没问,按理说平日里再吊郎当遇到关乎自己安慰的大事也要问清楚的,难不成他心里已经早就知道了?想到此处,林凤雪也是进了屋然后迅速的关好了门。

财神和这几个人虽然见的时间不长,可是却显得很亲热,这是他很大的优点,而且现在一旁的玖陌妍已经被他夸的飘飘然了,甚至差一点都能飞到天宫的御花园去了。

嘻闹归嘻闹,人缘归人缘,现在林凤雪可跟他们开不起玩笑了。他严肃的走到财神面前问道:“财神叔叔,请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史寨主都在做什么?”现在林凤雪已经十分怀疑这史洪南了。

财神顿了顿,然后思索起来,看起来有些话似乎不好说。

“财神叔叔,我叫你代管山寨事务,你总不会不察吧?若如此你可算渎职,处分你应该知道的吧?”林凤雪冷冷的说道,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和气。

看到林凤雪似乎有些生气,财神赶紧拱手答道:“大小姐,并非在下不察,只不过你也知道这史洪南跟林寨主是过命的交情,在三十六寨里,谁敢去管他做什么。我是每日派人去询问史寨主的工作情况,可是一连半个月我的那些手下对我的回复都是没见到史寨主的人。”

“没见到人?怎么会见不到人呢?”林凤雪诧异的问道。

财神叹了口气说道:“你觉得呢?还不是天天醉生梦死,哪次去他们寨的兄弟都会说,又喝多了,在后宅休息。连林寨主都管不了他,何况是在下呢。”对于这件事财神确实也是很无奈,虽然自己代理山寨事务,可是并没有实权,像这种凭白得罪人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听完后,林凤雪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钟罄,钟罄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所以并没有太过注意林凤雪的动作。

“好吧财神叔叔,这事确实怨不得你,这样吧,你也知道现在开战只在眼下,你再去各寨安排下,叫众兄弟再把功夫练一练,常年不动刀动枪,恐怕大家也都是懒散了,另外把天罡三十六阵也演练一遍,真打起了到时候我们的阵营千万不能乱,这也是我们制胜的关键,你也知道此阵倘若有一寨出了差错,那我们很快被敌人克制住的。史洪南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去找他。”

林凤雪吩咐完,财神也便按着吩咐去做了,待到财神走后,林凤雪又看向了钟罄。

“你对史洪南这人怎么看?”林凤雪直接问道。

“有意思。”钟罄笑了笑说道。

这又是个什么回答,那么严肃的时候,钟罄居然用有意思来回答自己的问题,林凤雪气的有些想要跺脚了。

“你可以正经一点吗?哪里有意思了,刚刚我们之间的谈话你也是听到的吧?你不觉得他很可疑吗?”林凤雪接着说道。

钟罄没有回答林凤雪,而是看向了中村说道:“中村,你是酒鬼吗?”

这个问题问的也很突然,明明在讨论史洪南,现在却说道了中村身上。“我算是,可是你也是。”中村答道。

“那既然我们都是酒鬼,那你觉得史洪南是酒鬼吗?”钟罄继续问道。

林凤雪现在已经开始紧盯着钟罄了,她清楚既然钟罄已经提到了史洪南这个人,也就是意味着他开始要解答了。

“他绝对不是酒鬼,因为他的行动并不像一个长期喝酒的人,若是真按照财神的说法,他这个年纪手应该都会抖的,可是刚才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身姿也是十分矫健,根本不像一个长期喝酒的人。”中村答道。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既然他不是酒鬼,那他一个大活人难道真的天天窝在后宅不出屋子吗?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林凤雪也已经明白了二人的意思,赶紧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真的如我所料,他这个人有问题了?”

其实这个问题她本不用问的,因为这一连串的分析与史洪南的举动已经基本可以断定了,不过就在林凤雪期待的等着他们回答的时候,钟罄却又失落的摇起了头。

“凤雪,史洪南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内鬼我现在不能断定,因为这个内鬼我分析的并不是他,虽然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可是有时候越是合理的地方越会误导人的。”钟罄叹了口气说道。

而中村现在也已经眯起了眼睛,自从史洪南走后,他就感觉这个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是个对于人的武功身份很敏感的人,凡是他见过一次的,基本是不会忘记的。

既然现在史洪南与钟罄的怀疑对象有了分歧,那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内鬼都不能掉以轻心的,所以晚上的时候,他们几个悄悄的潜入到了史洪南的水寨中。史洪南的房间位置很隐蔽,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略微的看到一扇后窗和窗边的一张桌子,桌子上的一个烛台在河风的吹动下,不停的晃动着。

钟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可是赶紧被中村捂住了嘴巴,见左右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响动,中村才把手拿了开来。

“我真是个笨蛋,干嘛要跟你们来这里受冻?”钟罄打了个冷颤说道。

“我觉得这个时刻如果是他就一定有行动的,你想,如果他是内鬼,开战在即他肯定会设法搅乱我们的阵营的。”林凤雪肯定的说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史洪南的房间。

“你们不要吵,史洪南来了。”中村还是最冷静的,看到史洪南来到了窗前,他赶紧制止住了两人。

现在史洪南已经站在了桌子前面,他将手伸到了蜡烛上面暖手,虽然只是可以看到他的半张脸,但是还是能看出他似乎是有心事,在那里站了不久,史洪南右手催劲,一掌扫灭了烛火。现在屋里黑的一塌糊涂,真的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就说吗,来这里也是没用的,你看人家都熄灯睡觉了,我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我们走吧,回寨里去喝酒。”钟罄起身就要走,可是被中村一把拉住了。

“再等一下,似乎有开门的声音。”林凤雪指着屋门的方向说道。

钟罄安静了下来,确实如林凤雪所说,真的是有开门的声音,随着一声“吱呀”的开门声过后,不大一会功夫,只见一个黑衣人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便蹿了出去,紧接着,那人又是几步疾走便到了墙边,然后翻出了围墙。

“跟上去,一定是史洪南有行动了。”说着林凤雪首先冲出了藏身地,来到了墙边。钟罄现在也不再含糊了,看来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的猜测错了,而中村却还愣在那里,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走吧中村,你还发什么呆啊?”钟罄招了招手说道。

“钟罄,不是我发呆,这个背影我见过。”中村肯定的答道。

“什么?”听到中村说的,钟罄也是吃了一惊,可是现在已经不是解释这些事情的时候了,他们必须要知道史洪南到底要去哪里,所以三人也是翻出了围墙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黑衣人的脚程并不快,但是却很谨慎,总是走一段路就要左右观察一番,好在钟罄和中村的轻身功夫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也能适时隐藏起来。而追着追着,那黑衣人却在另一个山寨前停了下来,而且掩藏在了寨门前的一个土堆后面。

“瓦砾寨?这史洪南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林凤雪好奇的小声说道。

她的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史洪南自己知道了,紧接着,见守卫绕到了一边,黑衣人又是几个窜纵翻过来围墙,进入了瓦砾寨内,而钟罄三人也是紧随其后翻了进去。

再次停住脚步,已经到了宋世勋的住处,这黑衣人又是左右观察了一番,见没有人他才慢慢的靠近了宋世勋的房门,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竹管插入了窗纸内,接着他嘴凑到管的一端冲着里面吹了吹。

“迷药?他难道要对宋大哥下毒手?”林凤雪见状已经按捺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前冲。

“再等等,看看情况也不迟。”钟罄说着又把林凤雪拉了回来。

“啊,你要做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深更半夜要来杀我?”屋里传来了宋世勋的声音。

林凤雪听出了这黑衣人已经对宋世勋下手了,她哪里还等的了,一把推开了钟罄率先冲了过去,没有办法,既然林凤雪已经暴露了,那他们二人也得冲了,所以两人也紧跟着来到了房门前。

打开门的时候,钟罄只觉一个黑物一下就蹿到了自己的眼前,他本能的往旁边一闪,只觉那东西是擦着自己的脸过去的。待到回头看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那个东西正是当日在华佗门咬伤自己的老鼠。

他和中村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然后把林凤雪拉到了身后,情况不明万一再有这种老鼠冲出伤了林凤雪可就麻烦了。

现在他们已经进来了,也已经没有了争吵,因为他们其中一个已经死了,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被咬过的痕迹,看来应该就是刚才那只老鼠所为,钟罄不觉吸了口凉气,他真的庆幸那天偷吃了华逍遥的果实,否则他现在恐怕和地上的那具尸体没什么区别了。

第十八章好长的狐狸尾巴(上)

死的并不是宋世勋,而是一身黑衣装束的史洪南,虽然心里对他百般怨恨,可是林凤雪见到他的尸体还是不免有些伤感的,甚至她能猜到父亲如果现在知道了史洪南死了会是什么反应,现在虽然史洪南已经死了,可是手里依旧握着一柄短刀,而且眼神中也满是失望的神情。

林凤雪蹲到尸体旁边然后把史洪南的眼睛合上了,紧接着看向了尚在瑟瑟发抖的宋世勋。

“宋大哥,你没事吧?史洪南有没有伤到你?”林凤雪关切的问道。

宋世勋张了好几次口都没有说话,看样子真的被这场惊吓吓的不轻了,良久他的情绪终于慢慢稳定了下来,但依旧呼吸十分急促。

“多谢大小姐,我真的差一点就死在了这史洪南的手上,我平日里在山寨也不曾招惹于他啊,为何他要来杀我?”宋世勋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诧异。

林凤雪也是不解,山寨那么多为何史洪南偏偏要来刺杀这宋世勋呢?想着她把目光看向了钟罄,很多时候钟罄都是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

“我想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吧?”钟罄正在检验着史洪南的身体,他头也没抬的答道。

“优秀?我一个修建房屋的有什么优秀的?”宋世勋自嘲道。

“可是这房屋也是天罡三十六阵的一个核心吧?哪里隐藏,哪里突袭,哪里是最快的路夹击敌人,哪里再腹背受敌的时候可以安全撤离,这些我想宋兄应该是了如指掌的吧?”钟罄说道。

听钟罄说完,林凤雪也是豁然开朗,她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就如钟罄所说,这阵法的指挥全都得依托宋大哥的,现在眼前开战在即,如果杀了你无疑就是变相的破了我们的阵法,让我们的杀伤力大减的,看来这史洪南真的就是藏在我们山寨中的内鬼。”

钟罄现在已经走到了宋世勋的面前,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宋兄,还好是有惊无险,我得先跟你道个歉的,如果刚才我们守在外面见史洪南向你屋里吹毒烟的时候就先下手行动,恐怕也就不会让你受到惊吓了,不过为何你中了毒烟却没有昏迷呢?”钟罄好奇的问道。

宋世勋指了指床上的一块手帕说道:“惭愧,可能是过于碰巧了吧,其实我只是刚刚洗漱完熄了灯,连毛巾都没来得及放下没想到就看到一阵烟雾飘了进来,我自知必是毒雾,所以便用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此没有让这史洪南得逞。”

钟罄看宋世勋依旧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关心的将他的鞋子拿了过来说道:“宋兄,看来你真的吓的不轻了,这么凉的地板还是先把鞋子穿上吧,免得着凉生了病。”

“哦,对了宋兄还有一个事情,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听说过驯吗?”见宋世勋已经穿好鞋子逐渐冷静了下来,钟罄突然问道。

“驯?哪里会有人取这么奇怪的名字,请恕在下孤陋寡闻了。”宋世勋摇了摇头答道。

钟罄又看了一眼院子,生怕向上次一样那只老鼠在突然冲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先关好了房门。

“之所以那么问你是因为这史洪南是被一只大毒老鼠咬伤致死的,而从一位朋友那里我得知了这种老鼠似乎只有叫驯的这个人才能驯养。”钟罄关好门后继续对宋世勋说道。

宋世勋隐约有些明白了,他冷笑了一声然后答道:“钟少侠是在怀疑我就是那个驯吧?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若不是你提起老鼠,我根本就不知道史洪南向我丢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当时他进来的时候见我站在当地,应该是自知并没有迷倒我,所以便向我丢出了一物,我由于慌乱顺手抄起了床边的枕头就拍了过去,把那物打了回去。之后甚至我连史洪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钟罄对宋世勋说话的态度,林凤雪似乎有些不悦,明明人家刚受到惊吓现在还要受到钟罄的指责,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的。所以她赶忙挡在了二人中间说道:“肯定是史洪南带的那只老鼠被宋大哥打到受了惊吓,所以乱窜之际误伤了自己,这也算是报应的。”

气氛有些沉闷,既然话题被钟罄搞僵了,那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三人告辞后,宋世勋也是叫手下收拾了史洪南的尸体,便自行休息了。

回到总寨的时候,玖陌妍还没有睡,担心的站在了自己的客房门口,看样子应该是一直等着钟罄他们回来。见到他们三个平安无恙,她的脸上紧张的神情也就消失了。

“怎么样?查出点什么吗?”玖陌妍迎到钟罄跟前问道。

钟罄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林凤雪说道:“具体的事情你问凤雪去吧,我现在可是冻坏了,要和中村去喝点酒暖暖身子。”说罢拉起中村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两人女人的事情暂且不提,女人描绘起一件事情总是比男人要生动许多的。而天底下唯一能让钟罄闭上嘴不再唠叨的东西或许只有酒了,不一会半坛酒就被两人喝完了。

“钟罄,史洪南并不是凶手。”中村说道。

喝了那么多酒,钟罄也觉得暖和了一些,他望着中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感到意外,而是点了点头只是淡淡的问道:“那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还记得我说的史洪南的背影吗?今天早上第一次见到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出从哪里见过,直到他换上夜行衣的那一刻。”中村很肯定的看着钟罄说道。

对于中村的眼睛钟罄是绝对不会怀疑的,如果一个武功登峰造极的刀客没有这点洞察力,恐怕不知道在江湖中死了多少次了。

“那你又是在哪里见到他的呢?”钟罄接着问道。

“就是你救我的那片树林,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林铁玄被一个黑衣人救走了吗?就是这个身影,恐怕把林铁玄放到华佗门小庙里的人也是他无疑,既然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林铁玄,怎么可能是内鬼。”中村越说越快,语气很是激动。

钟罄点了点头,有时候很多巧合确实也是解开问题的关键。“那你现在觉得内鬼会是谁呢?刚刚在瓦砾寨有没有别的发现?”钟罄问道。

中村想了想,脸上略微有些遗憾的说道:“如果我有十足的证据,恐怕当场就会劈了他。”

“哦?那你也是怀疑那个人了?虽然你没有证据,但我却发现了一点可疑的地方。”钟罄笑眯眯的说道,显得很得意。

这一下可引起了中村的好奇心,他赶忙把头往钟罄跟前探了探问道:“说来听听。”

钟罄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先润了润喉才继续讲道:“首先,既然我们断定史洪南不是凶手,而且从他救林铁玄的事情上我们可以得知,他还对三十六寨很忠心,所以现在问题就来了,为何他深更半夜去刺杀一个同山寨的人?那就是肯定这个人做了伤害山寨的事情。”

中村点了点头,这一点也就是自己所说的没有证据却只是怀疑。“那然后呢,你还发现了什么?”中村现在好奇的是钟罄发现了哪一点他没有看到的。

“鞋子。”钟罄只回答了两个字。

“鞋子?跟鞋子有什么关系?”中村有些莫名其妙。

钟罄指了指中村然后又指了指屋内的床说道:“当时我们进去的时候,这宋世勋是不是站在床前光着脚的?”

“对啊,而且他还一直很惊恐呢。”中村还是不太明白钟罄想要说什么。

“对,就因为他很惊恐,所以一切按照他自己的话显得是那么合理,可是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说自己是因为刚洗漱完毕后息掉灯才没有遭到史洪南的暗算的。”钟罄说道。

“可是这点他说的也没有问题啊,他既然醒着,这点江湖小伎俩自然很好躲过的。”中村说道。

钟罄已经开始摇起了头,然后对着中村说道:“你不妨按照他的说法去重新表演一番,我想到时候我不用解答你也会明白了。”

然后中村就真的照做了,最后他直愣愣的站在了床边,然后看起了自己的脚下,这下他终于明白了钟罄的意思。

“既然刚刚息掉灯还没有上床,他的脚怎么会一直光着呢?那就只能说明他当时应该是已经躺在床上的,可是我又不明白了,像这种谎他大可不必去撒的啊。即使他说自己躺在床上刚要睡着也是合理的啊。”中村疑惑的问道。

钟罄又开始笑了,他把中村的酒杯放到了左手手心,然后右手运上几分内力直直的推了出去,酒杯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中村手上。

“你错了中村兄,如果他那么说的话就不会有手里还拿着毛巾的巧合了,那这个谎更加没法圆了,况且一个站着的人总比一个躺着的人反应要来的快。而且即使没有那条毛巾你觉得这点迷雾会对他造成影响吗?幻的本事你也是见过了,你我都着过他的道,如果这宋世勋真的是驯的话,那他的本事应该绝不再幻之下,就从今天他的演的这出戏就可以看出,这个人脑袋实在太过精明了,短短的那么一会功夫就可以编出那么顺理成章的一番谎话。”

“驯?幻?”一想到这幻中村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被幻耍了,恐怕也不会导致后天的这场战事。他狠狠的将酒杯摔在了地上,然后大骂起来。

可是单凭鞋子这一点也是无法充分证明这宋世勋就是那内鬼的,钟罄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立时点破,因为他知道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可以瞬间编出一百个理由来说明自己光脚的原因。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总不能没有证据就拿他没辙了吧?”中村问道。

钟罄却显得很是自信了,可能是用酒杯喝的不甚过瘾,所以他索性拿起了酒坛将剩下的半坛酒直接喝光,一滴也没有给中村留下。

“谁说没有证据了,本来证据是没有的,但是经过今晚的事情后,他却自己给我们提供了证据,下一步我就要让他自己夹着狐狸尾巴自己站出来。”他抹了抹嘴说道,也分不清是因为享受胸有成竹的感觉还是美酒的滋味了。

第二天天不亮,钟罄就敲开了林凤雪的房门,他难得会起那么早,因为做一个懒虫的感觉要比早起好受的多了。林凤雪简直不可思议,看着微白的东方,她揉着自己迷糊的眼睛说道:“是不是今天太阳罢工了?你怎么会那么勤快了?”

钟罄挤了挤眼睛说道:“太阳也是会累的,它今天要我替它叫醒你。”

林凤雪打着哈欠闪出了一条路,然后把钟罄让到了屋里。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林凤雪问道。

“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要你马上召集三十六寨的头领宣布史洪南的事情。”钟罄说道。

“就这点事啊?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去做的。”林凤雪真的不知道是钟罄有病还是他过于低估了自己,像山寨出现内鬼这种事自己做为总寨主的长女怎么会不通知下去?

钟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还有一件事情你要宣布,别忘了昨天还有一只大老鼠跑出去的,史洪南的尸体你也看到了,那只大老鼠可是有毒的,万一他不小心咬到了寨子里的哪位兄弟,后果可就不妙了。”

被钟罄这么一提醒林凤雪才想了起来,却是放任那么一只大老鼠在山寨内是很不安全的,她感激的对钟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的,我会叫大家尽量留意的。还有别的事情吗?”

钟罄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没有了,不过为了防止闹的人心惶惶的,你要告诉大家今晚子时以前我会想办法抓住那只老鼠的。到时候会通知大家。”说罢钟罄转身离开了林凤雪的屋子。

现在天已经亮了,钟罄与中村真的就好像在抓老鼠,挨个山寨转了起来,每到一处山寨都会故意把老鼠的消息传得很邪门,搞得那些守卫觉得这两个人似乎神经不太正常了。

第十八章好长的狐狸尾巴(下)

现在的钟罄与中村二人已经弄得满身都是土了,完全没有了半分大侠的样子,更像是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再次来到铁戈寨,这里的守卫已经加强了许多,存放铁矿的屋子也已经被宋世勋修理的更加严实了。翟虎寨主正在为明天的战斗做着准备,操练着手底下的兄弟们。可是这两人的的举动太过招人眼睛,那些兄弟们根本就无法专心操练,不住的看向两人。

本来翟虎是不想过多干预两个人的事情的,毕竟这是大小姐带来的人,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生怕传到大小姐耳朵里也是不太好,但是目前这种情形,恐怕不说也是不行的了。

“二位少侠,我们这里正在操练,可不可以请求二位换一个地方做你们的事情?”翟虎礼貌的对二人说道。

见翟虎过来了,钟罄也在草丛里直起了腰,掸了掸身上的土笑呵呵的看向了翟虎。

“翟寨主,我们也不想如此啊,只不过有只毒老鼠必须要抓到,否则咬伤兄弟们可就不好了。”钟罄也显得很无奈。

关于毒老鼠的事情,寨虎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像钟罄他们这种找法无疑就是大海捞针,诺达的山寨什么时候才可以找遍啊?可是他又不便明说。看了一眼身后杵在原地的众兄弟们,翟虎继续对钟罄说道:“那可不可以二位先去别的地方找,你们的行动太过惹眼了,众兄弟连操练都进行不下去了。”

钟罄看着不远处的百十号人,也自觉有失体统,赶紧对着翟虎道起了歉。“真不好意思,我们太过于专注了没注意到你们在操练,这样吧翟寨主,你把你们存放铁矿的仓库钥匙先借给我,我去里面查查吧。”

听到钟罄跟自己要仓库钥匙,翟虎为难的皱起了眉头,上次丢了三千斤铁矿没受处罚已经是很欣慰了,现在一有人提到铁矿这两个字都像往他心上捅了一刀,生怕再生出点事端。

“钟少侠,这仓库前不久刚让宋寨主修缮好,里面严实的根本什么也进不去,我觉得你们不妨去别处看看吧,而且屋里存的是铁矿,即使老鼠进去了也不会对铁矿有所损害的,我建议你们还不如去谷道仓看看,那里的可能性都比我们这里的可能性要大。”翟虎委婉的拒绝起了钟罄。

可是钟罄似乎没有想要走的意思,他摆了摆手说道:“翟寨主,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毒老鼠是个隐患,铁矿是没有事,但是哪天伤人可就是大事了,这样吧,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与我们同去,我保证只转一圈就马上离开。”

听钟罄如此说了,翟虎也没法在推脱了,他从怀里拿出了钥匙对着二人摆了摆手走到前面带路去了。

确实如翟虎所说,存放铁矿的仓库比起他上次来的时候又坚固了许多,墙壁也明显加厚了,打开了门,满满的堆放了半屋子的铁矿。钟罄对翟虎拱了拱手,然后与中村自行走了进去。

翟虎就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身影,眼睛始终不敢离开,但是两人转过弯,身体就被铁矿挡住了。就在翟虎想要跟上去的时候,没想到却先听到了钟罄的声音。“唉呀,还果真就藏在这里,翟寨主你快些过来。”

翟虎一听也不敢怠慢,赶紧紧走两步到了两人跟前,可是却根本什么也没看到。

“钟少侠,在哪里啊?”翟虎疑惑的问道。

钟罄却显得很失望,他开始埋怨起了中村。“都是你,若是你反应再快一些,不就把那老师抓到了吗?”

听到钟罄的话,中村似乎很生气,他毫不示弱的大吼道:“什么事情都怪我,你还不是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翟虎对这两个人真的是没了办法,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他赶忙拦住二人说道:“二位先不要争论,那现在老鼠跑到哪里去了?”

钟罄丧气的指了指墙角处的一个小洞说道:“从那里钻出去了,看来又够我们找的了。”

“这仓库有洞?明明刚修好的啊?”翟虎纳闷的看向了钟罄指的方向,果真如他所说,真的在墙角处有一个洞,刚好可以容下老鼠钻进钻出。

现在的他也是极其小心了,可以说对待这个仓库的认真程度决不亚于宋世勋,遭遇了上次那件离奇的事情以后,他真的是怕了。

“今天多亏了二位了,若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此事呢,二位在这里少歇,我这就派人去叫宋寨主过来修补。”说完转身走出了门口。

见翟虎走了,两人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钟罄对着那个小洞口伸出手一吸,一块锋利的石头就到了他的手里。

“中村兄,你这内功可是够深厚了,居然可以用石头穿破那么厚的墙壁。”钟罄把玩着石头说道。

中村摆了摆手说道:“哪里,也就是你能想出这种主意,下一步就是等他自己露出马脚吗?”

“对,不过不是马脚,是一条好长的狐狸尾巴。”钟罄说道。

不一会宋世勋就和翟虎一起回来了,在听到仓库中发现了昨天袭击自己的那只大老鼠后,他显得很是诧异,来到仓库,他直奔那个小洞,再简单的看了一眼以后,又从下到上检查起了仓库,生怕再有别的地方出现裂痕。

“二位少侠,翟寨主,是在下失职了,不过这个小洞并不难修补,我马上就叫人带上工具过来修。”他还是一样的客气,并没有因为昨天钟罄对自己的失礼而产生隔阂。说罢,他转身急匆匆的走了,而又是不大工夫,就来了两个人麻利的将小洞补上了。

“哦,果真是能工巧匠啊,这效率还真是高,那中村兄我们也走吧,别再耽误翟寨主的时间了。”见洞已经补好,钟罄对中村说道。

中村点了点头,随即两人对翟寨主抱拳以示道别,起身离开了铁戈寨继续去找老鼠去了。

“看出点什么吗?”出了寨子见左右没了人,中村问道。

“那自然了,任你宋世勋再过狡猾,这次也要栽到我手里了。”钟罄得意的笑道。

有的时候中村真的很佩服钟罄,明明是两人上演了一场闹剧,可是他却能以这种方式找到宋世勋的作案线索。

“那你到底看出了什么?”中村好奇的问道。

钟罄想了想然后指向了总寨方向,然后说道:“现在先不跟你说,早上起得太早了我现在困的很,晚上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了。”

中村无奈的摇了摇头,帮了钟罄一早上,可是自己连首先知道的资格都没有,看来这钟罄还真的喜欢卖关子。

傍晚的时候,林凤雪敲开了钟罄的房门,已经一天没见到他了,林凤雪也未免有些惦念。可是推开门却发现,都这个时间了钟罄却还在美美的睡着。

“喂,你个懒虫,都这个时间居然还不起。”林凤雪揪着钟罄的耳朵把他直接拽了起来。

林凤雪下手并不轻,钟罄已经在呲牙咧嘴的开始讨饶了,他真的很怕林凤雪没轻没重的把自己的耳朵扯下来。

“你不是告诉我今天要去抓老鼠吗?怎么却在呼呼睡大觉?”见钟罄疼的舌头都要舔上鼻子了,林凤雪才罢了手。

钟罄揉着自己被林凤雪拧的热辣的耳朵,然后抱怨着说道:“我好心帮你抓老鼠你却对我这样狠毒,果真如古人所说的最毒妇人心啊。”

林凤雪也不生气,反正是自己占了便宜,她笑着问道钟罄:“那老鼠你抓住了没有?”

钟罄瞥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床下说道:“我亲自出马怎么会抓不到呢?怕它溜走,我现在已经把它绑在床下,用绳子拴住了。”

林凤雪显然很不相信,那么小的老鼠怎么可能用绳子拴住吗,她举起了拳头对着钟罄威胁道:“你若是敢骗我的话,我可会暴打你哦。”

对于这只动不动就打人的母老虎钟罄真的很没办法,似乎从第一次见面自己就经常被她打,钟罄伸了伸懒腰然后站起了身,然后指着床下说道:“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就把它拎出来,那老鼠长长的牙齿,身上的毛也全炸起来,样子很可爱呢。”

听钟罄这么一描述,林凤雪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本来就有些怕老鼠,而这只老鼠更是让自己忌惮,她忙摆起了手,嘴里还说着“不要”。而林凤雪越是抗拒,钟罄反而越是来了兴致,撩起床单就往床下摸去。

人遭受到恐惧的时候总是会发挥本能的,这一点在林凤雪身上体现的相当到位,她上前两步一把将钟罄推倒在了地上。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为何总是打我?”钟罄倒在地上委屈的对林凤雪说道。

林凤雪显得很是惊慌,指着床下说道:“你个变态,抓住老鼠为什么不直接弄死,难不成你还要把它养起来吗?”

钟罄看着林凤雪这惊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从地上爬起然后将手搭在了林凤雪的肩上。“我可养不起它,哪天喂不饱再咬伤我两口,那还不如让你捶我几拳来的实在。”钟罄说道。

“那你干嘛把它拴起来?”林凤雪问道。

钟罄一下子变得严肃了,然后压低了嗓子凑到了林凤雪的耳边说道:“因为我发现这老鼠应该是有灵性的,它应该能自己找到自己的主人。”

“什么?老马识途我倒是听说过,难道老鼠也有这本事?”林凤雪怀疑的问道。

“那是自然了,为什么老鼠就不能?它也是生命啊,对了还有件事你要去传达下去,叫各寨寨主今晚亥时在我屋子门口集合,我要让这老鼠来个认亲。”钟罄说道。

林凤雪已经明白了,钟罄的意思是这山寨里还有内鬼,可是这史洪南明明已经行迹败漏被杀了,难道他还是怀疑宋世勋吗?想着林凤雪就不住的摇起了头。

“钟罄,大敌当前此事你可要想明白,如果你的无端怀疑是错误的,那么很可能会冷了人心,我知道你怀疑的是宋大哥,可是昨天你也是亲眼看到的,他被史洪南逼迫的狼狈相,怎么会是内鬼?”林凤雪说道。

钟罄叹了口气,女人总是会凭自己的直觉去断论一些事情,所以大多数女人才会成为被人骗的动物。

“相信我,这件事情关乎到山寨的安危,我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内患不能得以平息,那我们明天的局势会更加凶险。”钟罄义正言辞的说道。

信任,有的时候信任要比解释来的实在,看着钟罄坚定的目光,林凤雪点下了头,虽然她内心里也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的。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坐到了一张桌上,谁都没有在桌面上提起这件事情,大家只是随便聊着天喝着酒,谁也不想每天把不好的气氛挂在嘴边的。

玖陌妍似乎对三十六寨很是喜欢,也可能是长时间没有接触这种环境了,如果林凤雪不介意的话,她真的很想永远在这里住下去的,而钟罄与中村这两个酒鬼则是自己聊自己的,对他们来说喝酒要比跟女人攀谈有趣的多了。就这样几个人在耗着时间,等待着亥时的到来。

时间并不是一个懒散的东西,它也从不会为谁停歇,林福来已经来了,是来提醒林凤雪时间的,钟罄有些意犹未尽,因为他的酒尚没有喝够。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去做的,毕竟也是自己要求林凤雪召集的人,所以他不舍的喝下了最后一杯酒后,便随着几个人来到了自己的客房前。

现在三十五个寨主已经整齐的站在钟罄的房前,等待着他的表演。钟罄对大家抱了抱拳,便自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大一会,钟罄就在里面出来了,他的手里真的牵着一个东西,而且那东西还被一块黑布蒙上了,那东西东窜西窜的挣扎着,看样子是想逃走,可是不论怎么挣扎都被钟罄拽了回来。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尽快的给大家表演一出好戏,叫做老鼠认亲,相信有个人应该很期待吧?”钟罄说着,眼睛已经注视到了宋世勋的身上。

第十九章道高一尺(上)

现在这些寨主已经对钟罄的行为极其不满了,这深更半夜把人召集起来,居然说给老鼠认亲,除了精神有问题的人,谁还会做出这种事,但是看着林凤雪平静的样子,大家抱怨归抱怨,却没有人敢要离开。

“大家安静一下,事关我山寨的存亡,我知道现在大家可能怀疑钟罄的行为,可是就权当看戏吧,看他能演出什么花样。”看着骚动的人群,林凤雪走了出来适时阻止了大家。

钟罄对于众人的反应倒是无所谓,他也猜到了会是这样的情景,他对林凤雪挥了挥手,牵着手里的“小宠物”走到了林凤雪身边。。

“凤雪,你也去一旁看着吧,这出戏我自己演就好了。”钟罄笑着说道,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林凤雪点了点头,知趣的走到了一旁给钟罄腾出了场子。

“各位寨主,今天那么晚召大家来,我表示歉意,但马上你们就不会觉得乏味了,接下来我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史洪南不是凶手,他是被冤枉的。”钟罄故意说的很大声,他的声音响破天际,在院子里来回回荡着,好似在替史洪南诉说着他的冤屈。

“什么钟罄,你今天可没有跟我说这些啊,明明昨天史洪南的一举一动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他怎么可能不是内鬼?”听到这个消息,首先发出疑问的就是林凤雪了。

钟罄摇了摇头看向了林凤雪然后说道:“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不过这种情况下实在不好让你知道,如果我说出真相的话,我怕你控制不住情绪,那到时候真正的凶手就会防备更加深的。”说完对中村使了个眼色。

“没有错,凤雪姑娘,正如钟罄所说,当日令尊在古城镇外的树林中遭到伏击,救他的人正是这史洪南,倘若不是刚巧撞上我,恐怕他们两个都得死在那种情势下,试问如果让你提前知道了你忍心让史洪南的尸身就那么凭白的扔在乱葬岗吗?很抱歉直到他穿起夜行衣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若是早一点他恐怕也不会死的那么冤枉了。”中村说道。

林凤雪感觉身体像触了电,他真的想不到史洪南不但不是内鬼还是救自己父亲的恩人,不过钟罄说的确实没错,倘若真的提前让自己知道了,自己怎么也不会让史洪南孤零的丢在乱葬岗的。现在她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她歉史洪南一个信任,更歉他一份公道。

现在人群已经安静了下来,看来正如钟罄所说,他所说的事比不会让这些人失望的。

“那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史洪南不是内鬼,那就说明内鬼还藏在我们当中,第二件事也就是今天召集大家来的目的,就是和我找出真正的内鬼,替我们山寨也为史寨主报仇雪恨。”说到报仇雪恨四个字,钟罄的眼睛似乎要爆发出怒火了。

“那内鬼到底是谁啊,钟少侠你倒是说出他的名字啊。”财神有些着急了,看着钟罄问道。

钟罄又把手里的“小宠物”往自己跟前拉了拉,然后笑着说道:“财神寨主,你切莫着急,我想在说出凶手的名字之前,先把谷道仓与铁戈寨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为大家解读一下,我想翟虎寨主与邵远寨主应该很有兴趣听吧?”

确实这两件事这些日子一直缠着两人,两人都快因为这件事被搞神经了,他俩巴不得找出症结,以免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所以现在二人异口同声的对钟罄答道:“自是愿意,还请钟少侠点破。”

钟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其实我们都把事情搞复杂了,内鬼做这两件事的手法其实并不高明,只不过是利用他的职务之便来掩盖此事,所以我们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职务之便?”这些人互相看了起来,说道职务之便也就是这些寨主无疑了。那到底是谁的职务能与这两件事相契合。他们还是想不出。

“不对啊钟少侠,说到职务之便邵寨主的谷道仓还好解释,毕竟没有少东西,而我那是实实在在的铁矿丢了啊,我们自己三千斤铁矿都要费上好大的力气,更别说有人会把这三千斤铁矿运走了。”翟虎说道。

钟罄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惑,而是把林凤雪又重新拉到了自己身边问道:“凤雪,那你就告诉各位寨主,丢失的那三千斤铁矿到底去了哪里?”

林凤雪眨了眨眼睛,看着钟罄催促的表情她转向了众人说道:“前些日子江湖上有许多黑夜人用我们三十六寨的短箭射杀了许多武林人士,这也是引起明天这场争斗的原因之一,所以我们丢失的那些铁矿定是被人打造成了暗器做为陷害我们的工具。”

林凤雪此言说完,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翟虎,而翟虎也是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知道这三十六寨的短箭都是由自己打造,那种工艺恐怕没有人能够效仿,那么林凤雪的话是暗指自己监守自盗?想到这里他连忙辩解开来。

“大小姐,我翟虎绝对不敢做出出卖山寨的事情,还请你再详查,若是我若是我做的叫我不得好死。”翟虎慌乱的说道,为表忠心还发起了誓。

钟罄赶忙制止住了翟虎,然后说道:“翟寨主切莫多想,我和凤雪都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因为山寨中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个人有这番本事,他不但可以将这些铁矿合情合理的从你的铁矿仓库运走,而且更是可以顺理成章的运出山寨。”

听到钟罄为自己开解,翟虎才松了一口气,回过神的他赶紧问道:“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次钟罄有没有回答,而是把自己的“小宠物”交给了中村,接着居然转身离开了。这一举动弄得大家又是一头雾水,谁都猜不到钟罄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时候不大,钟罄就回来了,但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赶着一驾马车。

“吁。”钟罄停好了马车,然后从车前面跃了下来,这手驱赶马车的功夫自是十分漂亮,当然他也并不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功夫的。现在马车不偏不倚的挡在了众人眼前,从每个人的角度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钟罄没有马上讲下去,而是走到了车轮跟前指给了众人看。

“钟少侠的意思是有人用马车把铁矿运走的?但是那绝对不可能啊,我们每个山寨的防守都很严密,那么大的目标怎么会没人发现呢?”翟虎明白了钟罄所指,但同时也提出了他的疑问。

钟罄先是拍了拍手,然后微笑着对翟虎竖起了大拇指说道:“翟寨主说的没错,那么大的目标都没有人能注意到,那岂不是众兄弟都是瞎子了?只不过有些时候人的眼睛也是会欺骗自己的,越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反而里面藏着的内情会更加复杂。如果把铁矿藏到一驾马车上,然后上面全都掩上土和石块,然后以修建房屋的名义来回于山寨中,你觉得众兄弟们会去查验吗?”

现在不单单是翟虎,其他的各位寨主也已经明白了钟罄所指,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宋世勋的身上。钟罄所说的确实有理,这种事也绝对不会有人去干预的。

只是宋世勋似乎并没有显得惊慌而是很冷静的看着钟罄说道:“钟兄弟,我知道史洪南的死对你的打击很深,听你们说他不是内鬼我也对他的死表示内疚,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当初我和他之间有过争吵所以他才会做出刺杀我这种冲动的事情的,对了那次大小姐也知道,因为他的房间朝向不好,总是会有很多飞虫飞进去,想让我改造,可是我的设计全都是为了天罡三十六阵所造的,所以拒绝了他,也是因为那件事所以他对我怀恨在心了。总不能因为这点你就说我盗取铁矿啊?”宋世勋说道,显得很委屈。

“嗯,不错,钟少侠,他说的这件事我也在场的,当时大小姐还劝了两人好久呢。”财神说道。

听罢后,钟罄笑了起来,还对着宋世勋拱了拱手,他真的有些佩服这宋世勋的应变能力了,好像什么事情都能为自己开脱,只是他也不是个笨蛋,若是手里只是掌握着这么点线索就敢站出来揭发内鬼,那他就不叫钟罄了。

“唉,真的很佩服宋寨主啊,不过你们似乎忘了,我刚才指的可是车轮啊,除了运输铁矿的马车能进入储存铁矿的仓库,那剩下的可就只有你宋寨主了,翟寨主,请你告诉我最后一批铁矿是何时运进来的,而上一次修缮工作又是何时完成的?”钟罄向翟虎问道。

翟虎想了想,然后答道:“准确的时间我是说不准了,大概铁矿运进的时间是去年年初,而上一次修缮仓库的时间是去年中秋那会吧。”

这个答案跟钟罄预想的差不多,他接着说道:“所以不到一年的时间仓库的地面又要重新修缮了吗?难道你们打造器械的频率很频繁,总是需要运输铁矿吗?”

“不钟少侠,近些年来我们自给自足已经足够了,基本上没有什么打仗的事情,所以器械损耗极小,我们很少挪用铁矿打造兵刃。”这个问题翟虎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现在问题就已经很明朗了,既然没有重物行走在仓库的地面上,那为什么要修缮地面呢?大家再次把目光集中到了宋世勋的身上,想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可是宋世勋依旧是十分的委屈,那样子看起来真的是受了莫大的冤枉,他不住的摆着手说道:“不是的,我只是对建造上的事情有着自己的执着,哪怕地面上裂缝多了几道我也会及时修缮的。”

狡辩总是会有无数的说法的,而立时能根据对方的话做出狡辩也表示这个人脑袋很灵光,宋世勋说的也没有错,他这一点大家也是知道的。

“没错,你说的有理,你的这个习惯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其实若不是今天早上你在仓库中去查看洞的情况我也是想不到地面上面去的,因为你把太多的心思都放在了地面上,你是个谨慎的人,对自己作案可能会留下的证据总是要多看几眼的,只是我的证据还没有说完,你也莫得意的过早。接下来我就来说说这些铁矿是怎么被你运出去的。”钟罄现在真的很有耐心,仿佛对方已经成为了自己爪下的老鼠,而一层层的剥开老鼠的皮正是他现在享受着的事情。

可是这次没等钟罄接着说下去,宋世勋却突然跪倒了林凤雪的面前,而且战战兢兢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我认,我全都认,大小姐偷走铁矿的是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做出卖山寨的事情。因为我也是受害者,我山寨内的工具一夜之间全被人偷走了,我不敢上报怕受到处分,所以隐瞒了下来,所以我只得盗取铁矿重新打造铁锨等工具,我知道错了,请大小姐处罚。”说着宋世勋不住的抽起了自己的嘴巴,眼泪鼻涕也不住流了下来。

林凤雪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真的想不出该怎么去做,现在要处罚宋世勋的失职吗?她毫无头绪的看向了钟罄。

而此时钟罄也愣住了,因为宋世勋要说的这件事正是自己要讲的下一个证据,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宋世勋居然会自己先讲了出来,那么失职与出卖山寨的罪名可就不一样了。

其他寨主也开始纷纷议论开来,这宋世勋在他们心里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就是老老实实的那么一个人,胆小怕事,而且翟虎与邵远也算失了职也并未受到什么处罚,难道因为钟罄的无端揣测真的就要处罚宋世勋吗?这样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此时大家都对宋世勋多了一分怜悯。

钟罄无奈的摇起了头,似乎真的是无计可施了,他叹了口气对着跪在地上的宋世勋说道:“你真的是够狡猾了,看来我这些证据真的不足以指证你了。”

是啊,猜测总是会简单的,但是正如钟罄自己所说,即使他刚刚说了那么多虽然合理但并没有拿出一点实实在在的东西,难道这一场对决自己就这样败了?想着,钟罄已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第十九章道高一尺(下)

假的永远是假的,即使把谎话编的再圆满,还是会有破绽的,或许宋世勋会以为自己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但是有一点他忘记了,他不是天,他再精明也只是个人!

事情已经陷入了僵局,钟罄的指责与宋世勋的辩解已经让其他人分不清楚到底该要去相信谁了。而钟罄也已经沉思很久,并没有拿出其他有利的证据。

“钟少侠,你确实很聪明,我的失职与怯懦真的应该受到惩罚,可是出卖山寨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做过,既然你一定要强加于我,那我那我只好以死证明我的清白了。”宋世勋好像发了狂,抽泣的说着话就从怀里拿出了一把短刀,然后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谁都想不到平时憨厚的宋世勋性情会是如此刚烈,难道真的是钟磬计算错误冤枉了人家?只是这个问题现在谁都没有时间去想了,当下必须要拦住宋世勋,否则若真是因为无端的冤枉白白害死一位共同相处了十几年的兄弟,那真的会让大家内疚一辈子的。

可是真的有些晚了,宋世勋并不似做假,刀尖已经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只不过,也只是刺进了胸口,短刀却突然从中间断开了。而众人也是睁大了眼睛,对这一幕是既紧张又欣慰。

宋世勋的动作确实很快,所以这个时候能够救他的方法也就只有比他更快这一种方法了,中村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村正,没有人看清楚他的出招,更没有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不过现在宋世勋的危机确实解决了。

还好短刀只是划破了肉皮,再看清他的伤势后,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无疑,中村的武功却是是化解危机的一个最直接的方法,可是也只能算是表面的,而还有一种化解危机的方法恐怕比中村这高强的武功还要管用上一百倍了,那就是—同情。

现在钟磬无论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了,因为宋世勋已经证明的很清楚了,没有比用生命为自己做为答辩更有力的方式了。宋世勋确实有罪,但是按照他自己的交代也罪不至死,既然他都能以自杀这种方式为自己洗清冤屈,那还有什么不能信任的呢?

一时间局势就完全逆转了,看着众人一双双要喷出火带着怀疑的眼睛,仿佛钟罄更像是一个罪人。

“钟少侠,虽然你是大小姐带来的人可是无端挑起我们寨内的事端,我也是决不能忍的,我风鬼第一个表态,我相信宋兄弟的为人,他绝对不可能是内鬼,请为你的莽撞与冤枉跟他道歉。”风鬼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却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所以他的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是其他寨主的态度。

“对啊钟少侠,宋寨主是个很负责人的人,来山寨十年了,始终是兢兢业业,既然有人能盗走我的铁矿,那盗走宋寨主的器械更不是难事了,此事还是再行斟酌吧。”听风鬼说完,铁戈寨寨主翟虎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现在大家不论是直接亦或是间接的话,都已经把矛头指向了钟罄,林凤雪虽然没有发言,但她的眼神中也是透着无可奈何。

“算了,钟少侠也是为了山寨好的,不管他相不相信我,只要我自己无愧于山寨就行了,各位寨主,能有你们的信任我这条命就算丢了也是值了。”宋世勋捂着自己的伤口,轻微咳嗽起来,那样子显得无比可怜。

如今的事情真的显得很尴尬了,诺大的院子已经完全伴着众人陷入了沉寂,林凤雪咬着嘴唇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毕竟一边是自己信任的钟罄,而另外一边则是自己山寨同父亲出生入死的弟兄们。

“算了,今天的事是误会一场,我财神来说句话吧,钟少侠随大小姐来到我们山寨既算是我们大家的朋友也是我们的兄弟了,他心本是好的,只不过人的思维也难免出错吗,算了,如果钟少侠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那我们也早点回去歇息吧。”看出了林凤雪的为难处,财神赶紧乐呵着走出来打了个圆场。

众人当然明白财神的用意,虽然心里尚在替宋世勋鸣着不平,可是大家也不愿意过于逼迫钟罄,若那样的话,只会让林凤雪更加难做。

对于财神,林凤雪自是十分感激,否则她还真的不好收这个场,她对众寨主拱了拱手,然后走到了钟罄跟前说道:“钟罄,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开战了,还得靠你助我们一臂之力呢。”林凤雪的话无疑也是为钟罄找了一个台阶。

只不过台阶是要给无路可走的人搭设的,而钟罄似乎并不需要。他好像并没有听懂林凤雪的话,不但没有走掉,反而还向前走了几步。而无疑,他的举动让这些寨主更为恼怒了。

“钟少侠,我们顾念你是大小姐的朋友,请你自重,人命可不是儿戏。”说话的依旧是风鬼,他已经对钟罄的行为无法忍受了。

钟罄打了个哈欠,似乎也是有些疲倦了,他笑着对众人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确实是有些累了,只不过我还有些话要说的,我这个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若是今天的话说不完,那我是睡不安稳的。”

“哼,那就请你快说,别耽误你的工夫也别耽误我们休息。”风鬼没好气的冷哼道。

钟罄叹了口气,摊开双手样子显得很无奈。“只不过我现在我却什么也说不出。”

众人又愣住了,这摆明了是钟罄无理取闹吗,如果他是个孩子无理取闹或许是被原谅的,只不过他并不是。

财神虽然是好脾气,可是现在脸上的笑容也已经不复存在了,他没有理会钟罄,而是径直走向了林凤雪说道:“大小姐,若钟少侠无话可说,那我们就真的告辞了,明日之战在即,别让众寨主过于操劳了。”

林凤雪瞥了一眼钟罄,也是没有理会他,僵着脸对财神点了点头。而众人在得到林凤雪的许可后,也是拱着手道了别,依次转身就要离开。

而就在这时,谁都想不到钟罄居然展开轻功挡在了宋世勋的跟前,然后笑呵呵的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风鬼看到这一幕已经再也忍不了了,拔出腰刀就对着钟罄吼了起来:“钟罄,如若你故意找茬我们三十六寨也不是好惹的,你自己已经无话可说,却还要纠缠宋寨主,我风鬼今日就与你见个高下。”

林凤雪也已经被钟罄搞的心里不快了,他走上前一把将钟罄的手从宋世勋的肩上扯了开来,然后愤怒的看着钟罄怒吼道:“你这是若何,我请你来是要找出内鬼,可是你现在明显是挑起我们山寨的争端,如果你再继续胡闹,就请你离开。”

钟罄的笑容已经慢慢变成了失望,最后嘴角还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讥讽,这种感觉让人看在眼里真的有些心疼,林凤雪自觉话说的有些重了,可是这种情况任谁又能心平气和呢?

钟罄的眼光从林凤雪脸上挪了开来,然后转向了众寨主,随机又恢复了他那常有的玩世不恭。

“各位,我是真的没有话说了,只是大家别忘记一件事情,我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是老鼠认亲,这场戏你们还没看呢,怎么可以走呢?”说完,钟罄还对着一旁的宋世勋挑了挑眉,眉宇间充满了挑衅的韵味。

众寨主虽然心里有气,但是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而且说道老鼠认亲这件事听起来也甚是新奇,来都来了,那就索性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把戏。众人想罢,也是驻足站在了原地。

钟罄没有理会林凤雪,闪过了她走到了中村面前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个“小宠物”。然后真的就像溜宠物一样牵着它回到了众寨主跟前。

“我想老马识途的道理大家都应该听说过吧?只不过世上有灵性的动物可并非只有马一种,现下我手中牵的就是一只大毒老鼠,也就是因为被这种老鼠咬了史洪南才会命丧当场。我要跟大家说的是,这种老鼠其实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跟老马一样,他也是能够辨别主人的气味的,所以如果今天我们当中有内鬼,它肯定会自己随着气味走过去的。”钟罄说着,也看向了众人,大家明白了钟罄的意思,都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见众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钟罄也松了松手上的绳子,只是微微的拉着绳端任由那“小宠物”自己走着。然后奇怪的事情就真的发生了,没想到那只“小宠物”真的就走向了宋世勋的跟前。

众人又是一阵惊愕,把眼光全都集中在了宋世勋的身上,而此时宋世勋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双手也已经攥成了拳头。

“大家看好了,它会走向谁呢?它应该很期待重新回到自己主人身边的吧?”这句话无疑是说给宋世勋听的,此时钟罄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是料不到,宋世勋突然拔出了自己的腰刀一刀斩向了那只“小宠物”,随即连同覆在小宠物身上的布袋也一并斩为了两端。

“我打死你这该死的东西,你休想伤我。”宋世勋仿佛受到了惊吓,蹲在地上颤抖了起来。

对于他的举动,众寨主甚是不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风鬼,他走到了宋世勋跟前轻拍着宋世勋的后背问道:“宋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宋世勋依旧没有停止颤抖,嘴里不停说着:“这东西太过歹毒,昨晚只是擦伤了史洪南,他便历时死了,想到昨日之事我还尚有余悸。”

虽然众人又开始发懵了,可是这次钟罄并没有给宋世勋喘息的机会,他手里虽然只剩下一段绳子,但依旧拿起绳子走到了宋世勋跟前。

“驯,别再给自己开脱了,明明它是被蒙起来的,且我一直用绳子拽着它,它怎么可能伤你?还是你自己心虚吧?告诉你,没错,你做的事情真的很严谨,可是我也要告诉你,再严谨的事情也会有漏洞的,就像这只老鼠,你杀害史洪南以后本应该把它找回了的。”说起这番话的时候,钟罄显得很平静。

“不可能,我的那只老鼠早就回去”宋世勋刚要狡辩,然后就停住了,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被钟罄算计了,在掩饰的时候,他不觉自己说出了真实情况。

现在不用再说什么众人应该也已经听明白了,而钟罄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合不拢嘴,笑的弯下了腰。

人的情绪总是变化的很快的,刚刚还是对着钟罄一通折辱,而现在则是愤怒而警戒的将宋世勋围了起来。钟罄走到了一脸诧异的林凤雪的面前,然后轻拍着她的肩低声说道:“我叫钟罄,懂得分寸。”紧接着走到了地上那“小宠物”的尸体旁边,然后掀起了它身上的半截破布袋。

松鼠!布袋下的分明就是一只很小的松鼠哪里是什么毒老鼠。现在宋世勋也已经看的分明了,不觉后悔的摇起了头。

“宋大寨主,不,现在应该改叫驯了吧?你未免也太过心急了,这只是我自己在后山抓的小松鼠,你就这么给我杀了?还是你心里有鬼吧?即使你知道你的老鼠已经归位了,但是看到它一直向你走去,你还是不免会担心,可是你败也是败在了你的精明下。”说完钟罄抖了抖手里的绳子,那绳子居然垂直的腾在了半空中,这时候人们才明白,原来刚刚钟罄是催动内力,控制着这只松鼠的走向。

宋世勋现在已经鼓起了掌,他败的心服口服,而且他脸上也已经没有了憨厚的样子,露出了狡黠又狠毒的表情,让人看起来只觉浑身发凉。

“钟罄你果然有两下子,是我太低估了你。”虽然自己的罪行被钟罄揭发了,但宋世勋并没有显得很慌张,反而是出奇的冷静。

钟罄挤了挤眼睛,对于对方的赞美,他自然是要全盘收下的。“那剩下的事情你们其他寨主就看着办吧,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说完钟罄就坐到了地上,袖手旁观起来。

第二十章运筹帷幄(上)

夜里山上的风很凉,在这沉寂的气氛中更添加了稍许伤感,如果今天真的将宋世勋在这里制裁的话,恐怕这些三十六寨的寨主们更多的是不忍吧,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

现在宋世勋的脸也已经不普通了,虽然还是那张比大众还要大众一些的脸,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让人生畏的狠辣与阴森。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少,各位要拿我宋世勋怎样就尽管来吧。”说着话对着围住自己的一圈人摆了摆手。一时间善恶间的对比表现的更加分明,只不过善的人总是善的,无论何时还是希望给别人多一条悔路。现在林凤雪也已经走到了人群中,几位寨主知趣的为她闪开了一条路。

“宋大哥,我还是想叫你一声宋大哥的,虽然直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你们为何要无端挑起这场战事,可是来到山寨已经十多年了,到底三十六寨哪里对不起你了,能让你参与那么歹毒的计划?”林凤雪说的有些激动,声音都开始哽咽了。

宋世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惋惜,或许那一刻这十多年的美好已经回放在了他的心里。但是也只是存在了一瞬间,紧接着一种坚持与固执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你不要再说了,败了就是败了,今日此事本当有个了断,我宋世勋大不了死在这里,也由不得你们来羞辱。”宋世勋高傲的扬起了头,用挑衅的目光看向了众人。

有些话本就是多说无益的,这场内战已经是一触即发了。宋世勋紧握着短刀,警惕的来回扫视着,这已是背水一战。

而第一个出招的又是风鬼,没有招数,更没有任何打法,刀中带有的只有一种无名的恨意与力量,只因为自己的信任被无情打破了,屈辱与伤心告诉他第一刀必须要由自己亲自砍在宋世勋的身上,这是对兄弟情的一个了结,也是对自己刚刚行为的一个弥补。

双刀相碰,撞出了火花,这一刀的力道确实不***的宋世勋一再后退,可是风鬼的攻势并没有结束,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劈斩,直把宋世勋的手震的酸麻。而紧接着出手的是站在宋世勋身后的翟虎,铁矿的丢失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见风鬼已经出手,他也不再沉默,在腰间摸出了自己的流星锤就甩向了宋世勋的头。

“你这山寨的败类,受死吧。”翟虎喊着,流星锤也已经挥出,面对着前后的夹击,宋世勋心里直叫苦,他忙向侧边踏出两步,避开了风鬼的刀,然后又是紧接着反手打回了翟虎的流星锤,若不是反应及时,恐怕这命早就没了。

“唉,别多话了,早点了解早点作罢吧。”说话的是财神,他摇着头也是甚是惋惜。

此时的宋世勋就好比负了伤的狼,虽然依旧高傲,但是面对一群弱小的羊也是无法抵挡的。而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去多想,因为这一片眼花缭乱的攻势已经足够他受的了。

“事到如今,你们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宋世勋突然眼神中透出了无尽的杀意。

看到这一幕,钟罄也瞪大了眼睛,他已经察觉到了宋世勋不对劲的地方。“大家抛下兵器,快点闪开。”钟罄赶忙对着人群喊道,只是现在众人一个个已经杀红了眼睛,谁会听从钟罄的吩咐。

果不其然,只见宋世勋突然裂开了自己的衣服,瞬间就从他怀里蹿出了数不清的老鼠,全都是长长的黑牙,贪婪的向四面八方奔去。

钟罄心里暗暗叫苦,毒老鼠的威力他自然是见过的,若是任由这些毒老鼠肆意横行,那片刻这些寨主恐怕都会命丧当场。想着他不得不站起身冲到人群帮忙抵御。

风鬼与翟虎离宋世勋最近,所以有两只老鼠最先攻向了他们,那么近的距离两人还没看清是什么只觉浑身一麻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钟罄手疾眼快,怕使毒性扩散赶紧封住了两人的穴道,可是即使如此,两人从双手到手腕处也已经变黑了。

院子里呈现出了一番慌乱的景象,其他寨主在见识到这老鼠的威力后已经四散开来,而中村对付这种老鼠也算有经验了,他挥起刀已经连续杀死了十几只,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老鼠在院子里横冲直撞着。

又是“啊啊”两声惨叫,有两位寨主也是着了这老鼠的道。

“哼,今天死与明日死对你们是一样的,即使逃过了今日一劫,明天待到那些江湖人士的到来,你们也是躲不过的,我宋世勋就不陪你们玩了。”宋世勋冷哼道,见对方的围剿已被自己打乱,他也盘算着要开始逃离了。

虽然慌乱,但钟罄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宋世勋,见宋世勋转身欲逃,钟罄赶紧从地上吸气了一把刀,嘴里高喊着:“看到吧。”说完手上也是催动了内力,将刀直直的推向了宋世勋的后背。

宋世勋只觉后背一阵很急的凉风,赶忙回过了头,见一把刀以极快的速度飞向自己,他连忙一个转身闪向了一边,但即便他反应很快,那刀还是擦破了他的胳膊。

虽然躲过了刀,但钟罄也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宋世勋还没来得及反应,钟罄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他只觉一股很强的吸力,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被吸了过去。

“钟罄,你到底是什么妖怪。”宋世勋不可思议的大喊道,随后对准钟罄的头拍出了两掌。

若不是使用旁门左道,宋世勋的功夫根本就不入流,看着宋世勋的两只手掌,钟罄左手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形,轻易的就把他的双手打到了一边,而右手又是伸出了两根手指,极快的点在了宋世勋身前的穴道上,宋世勋立马就停止了行动。

钟罄回过头,中村还兀自在院子里砍着这一群老鼠,虽然老鼠个头不大,但是瞬时杀死那么多老鼠,血自然也是不少的,现在院子里已经是血迹斑斑了。

又是少许功夫,院子里已经见不到老鼠的影子了,而剩下的寨主们也已经围成了一团,看着眼前的景象仍在瑟瑟发着抖。

中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虽然这次的对手只是老鼠,但是绝不亚于与武林高手的对决。见宋世勋已经被钟罄治服了,中村也是松了口气,拎着尚在滴着黑血的村正,慢慢走向了两人。

“钟罄,你不杀他,就让我来,这种卑鄙小人留在世上只会成为祸患。”中村说着,就抬起了自己的刀抵向了宋世勋的胸口。

“不要中村,这个人还有用,先要留下他的性命。”钟罄赶忙阻止道。

此时林凤雪与其他寨主也已经赶了过来,都是一脸愤恨的紧盯着宋世勋。

“钟罄,此人必须要杀,刚刚又有两位寨主被这毒老鼠毒死了,虽然你点了他的穴道,可是谁也保不准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毒计。”现在林凤雪也已经冷了心,本来她还是顾念宋世勋是个人才,希望他能有一丝悔改的,但是看到刚刚这惨烈的一幕,她真的把这丝幻想全部抛到九霄云外了。

钟罄看了一眼宋世勋,然后摇了摇头对众人说道:“大家先冷静一些,如果换在刚才我也是巴不得快点让你们处死他的,可是我现在却觉得留着他的命似乎更重要。”

听到钟罄的话,众人又是一阵迷惑,虽然不晓得钟罄的这一转变到底是为何,但经过刚才的一战之后,他们都已经对他是无比信任了。

“不知钟少侠所言何事?欲留此人性命又是为何啊?”财神拱手对着钟罄问道。

钟罄扫视了一眼尚自红着眼的众人,解释道:“大家不要忘了再过几个时辰就是与武林同盟会决战的时刻了,而解开这场误会的正是这宋世勋,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要挑起事端自己得利,可是如果把他明天一早押解过去,让他自己说出真相,这场战事自然而然也就不存在了。”

听钟罄那么一说大家也就冷静了下来,这或许真的是一个不用流血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谁都不愿意打仗,因为打仗就意味着会有死亡,死亡这个字眼本身就是让人抗拒的。

“可是看他这个样子,倘若他宁死不说或者反咬我们一口,那岂不是情况会更加糟糕?”林凤雪在听完了钟罄的话后也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确实又是一个问题,像这种连死都不怕的人,指望他自己去坦白说出真相或许真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点钟罄并非没有想过,可是目前如果不逼他与自己合作,也真的是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钟罄开始从上到下打量起了这宋世勋,他知道现在如果要想逼对方跟自己合作的唯一方法就是先摸准对方的软肋,否则要这连死都不怕的汉子乖乖听从自己的话,恐怕是毫无可能的。

宋世勋眼睛也随着钟罄的眼光转了起来,嘴上不能说话,但是心里却已打定了主意,反正自己本来也没想着能够活着出去,那还有什么惧怕的?想到这里他也闭上了眼睛。

手,钟罄的眼光突然定格在了宋世勋的那双手上。因为这双手真的太漂亮了,纤细的手指,白白的皮肤,甚至一个练武之人却连一个老茧都没有。看来他是平时定是做了很好的保养,那也就说明他真的把艺术看的很重要,而一个真正爱惜艺术的人无疑更是会心疼自己的一双手的。

想到这里,钟罄开始窃笑了,然后转头看向了中村说道:“中村兄,麻烦你把这宋世勋的双手砍下来,你看他这双手与这张脸也太不协调了,我都怕自己看久了会被这双手迷惑了,倒不如砍了的干净。”

听到钟罄的话,众人也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宋世勋的那双手,平日里他工作总是戴着手套的,而且大家又都是男人,没有人会凭白无故去观察一个男人的手的,不过却如钟罄所说,他的这双手真的是非常吸引人。

而现在宋世勋居然也睁开了眼睛,恶狠狠的盯向了钟罄,可是在见到中村的刀之后,随即又变成了乞怜。

现在中村已经准备要挥刀了,而宋世勋也再次闭上了眼睛,眼角也沁出了几滴泪水,他是那么的不甘与不舍,在他心里,自己的那双手甚至比一座金山还要值钱的。

良久,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宋世勋再次试探着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而眼前的人已不是拿到的中村,而是一脸笑意的钟罄。

“驯,还有一次机会哦,你的手还要不要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脑袋还没完全生锈的话,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判断,那就对我眨三下眼睛,否则就是‘咔嚓’。”钟罄说着,还不住的用手指划向了宋世勋的手腕处。

而这次钟罄刚刚说完,宋世勋就很快的眨起了眼睛,众人都想不到这连命都不要的家伙,居然听到会被断手后,居然反应会那么痛快。或者对于自身的能力,他们都是各有千秋,但是对于艺术范畴,恐怕他们也只是连俗人都配不上的莽汉了。

钟罄的脸上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对着身后的两位寨主摆了摆手说道:“二位寨主,还请你们找根结实的绳子绑住他,我的点穴功夫恐怕再过一会效力也就消失了,然后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大家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在听到钟罄的吩咐后,两位寨主也是马上照做了,而随后,众人也就依次下了山,紧一晚的操劳,确实让众人很是疲倦。不一会,诺达的庭院内就只剩下钟罄一行四人了。

在打了一个激灵之后,宋世勋身上点穴的效力也就消失了,他挣扎了几下并没有效果,看来那两位寨主把心里的愤怒全部用在了捆绑上。

“你赢了,输给你我心甘情愿。等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但是回不回答就是我的事了,因为我可没有答应你除了帮你们证明以外的事情。”这是宋世勋开口的第一句话。

钟罄叹了口气,这宋世勋真的十分聪明,若他是个正经的好人,很有可能他们会成为朋友的。

“好吧,我有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幻的真实样貌到底是怎样的。”钟罄问道,慵懒的眼睛也开始变得凌厉。

第二十章运筹帷幄(下)

天下问题的答案有着成千上万种,而不知道也是其中一种,也是宋世勋现在的回答,虽然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三个字,可是看他的样子又全然不似是作假,可是明明是一个系统里的人,回答不知道也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吧?所以现在站在一旁久未开口的玖陌妍就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们明明是一个组织的人,那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对方的样貌?这话未免太过假了吧?”玖陌妍说道。

宋世勋的嘴角略过了一丝嘲讽,鄙视的看着这几个人说道:“我们华佗门的事你们又怎么明白,应该说你们根本就不配明白。”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但是一提到华佗门他却是无比的自豪。

“我相信他的话,他没必要说谎,既然你不知道幻的样子,你可否说一说他的为人?”钟罄接着问向宋世勋。

宋世勋冷哼一声道:“我劝你还是少去招惹幻为好,他跟我可不一样,在他面前你们只是飞蛾,而他是烛火,招惹他的后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取灭亡。”

“哦?那倒不见得,只是我是飞蛾也是一只要去取暖的飞蛾,真正的交锋是火被扑灭还是飞蛾身死,这种事情还很难说呢。”对于这种挑战钟罄并不惧怕,反而宋世勋的话更加激起了他的欲望。

宋世勋嘲讽的笑了,仿佛眼前的钟罄在他眼里已经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傻瓜,他说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幻的为人,我就告诉你也无妨。第一,没有人会知道他的样子,更加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他随时可以伪装成你的朋友和你最亲近的人,让你死于非命。”

这一点钟罄并没有苟同,而是看着中村笑了起来,因为不久前幻的伪装就被他们识破了一次。所以宋世勋的话也是未免太过高台这幻了。

“你说的这个我倒是没有兴趣,你可以接着说第二点了。”钟罄摆了摆手说道。

“第二?第二他是不会死的,不管你们信不信。”说道这里,宋世勋脸上露出了一脸的崇敬。

这点倒是十分有意思,人怎么能不死呢?那岂非成了怪物,可是怪物恐怕也是会死的吧?所以玖陌妍又忍不住提出了她的疑问。

“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过于托大,一定是想吓唬我们的吧?”玖陌妍不屑的说道。

宋世勋并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头看向了钟罄问道:“那这次你信吗?”

钟罄想了想说道:“我信不信并不重要,他会不会死也跟我无关,反正我是不会亲手杀人的,但是我会揪出他的尾巴。”

宋世勋狂笑了起来,他真的搞不懂钟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明明涉身江湖,却又不猎杀人命,这岂不是很矛盾的事情?

“那你的这种作风就只会给你带来一种结果,就是死。”宋世勋紧咬着牙关,每个字都像是从嘴里蹦出来的,坚实而又清楚。

“那到底他为什么不会死?”中村摸了摸自己的村正,这是他关心的问题。

宋世勋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我能能活到现在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钟罄又不明白了,明明说的是幻永生不死,可是宋世勋为何又说到了自己的生死问题上?他摇着头问道:“此话怎讲?”

宋世勋答道:“当年我们华佗门被武林人士围剿的时候,由于对方人数众多,基本上我们是被碾压了,本来我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身上中了岂知几十刀之多,不知不觉我就失去了意识,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农户家中,不但我身上的伤全都消失了,而且样子也变了,正当我感到奇怪的时候,幻却走了进来,那一天他化成了一位村里的老伯,坐到了我的床边。”

钟罄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一次他真的不敢相信宋世勋的话,人的样子怎么会突然发生变化呢?

宋世勋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当时他自己也是这副神情,他摇了摇头说道:“所以我才会奉劝你们不要去招惹幻的,因为他真的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妖怪,当我询问后才知道,原来他居然把我的心脏换到了这个农家小子的身上。”

“什么?”现在几个人都已经张大了嘴巴,这种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莫不成这幻真的是一个妖怪?想着钟罄就走到了宋世勋跟前,将他的心脏处的衣服裂开了一个小口。

在看到眼前的一切后,钟罄这次真的信了,因为他的心脏周围,真的有着一条很不明显的缝合线。他不禁脱口叹道:“这幻真的是个医学上的奇才啊。”

宋世勋笑了笑接着说道:“所以现在你相信他是不死的了吗?”

“大概吧,只不过我却更期待与这幻对决的那一天了。”钟罄说道,话语中尽显期待之情。

所以有些人天生就是疯子,越是凶险而又复杂的事情,他们反而就越想去尝试,而钟罄无疑就是这种人。

“随你便吧,还有其他要问的吗?我发现跟你聊天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宋世勋说道。

“除了幻和你,参与这个计划的是否还有别人。”钟罄也不啰嗦,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个问题。

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宋世勋说道:“难道你觉得有我们两个还不够吗?我们两个可是比千军万马更加有用啊。”宋世勋再次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不过他说的没有错,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天已经快亮了,黑暗也即将在新的一天中散去了,看着刚刚露头的太阳,钟罄伸了个懒腰,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想问的了,而人一旦在问题解决的时候,疲惫感才会愈发的明显。

“凤雪和玖姐姐你们去休息吧,我和中村在这里稍微打个盹就把他送去对方那边,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虽然疲惫,但钟罄也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林凤雪点了点头,刚转过身要走却很快又转了回来,看向了宋世勋,她咬着嘴唇,似乎有什么话想问。

“问吧,这些年不得不承认你对我也很好,若不是因为我们立场不同,我一定会好生发展山寨的。”宋世勋看着林凤雪说道,话语中也充斥着些许无奈。

林凤雪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是怎么骗过我父亲的?他要去刺杀的人到底是谁?如果是幻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容貌啊?”

这个问题钟罄倒真的没有想到,原本疲惫的他在听到林凤雪的话后又有了精神,也是看向了宋世勋再等待着他的回答。

宋世勋冷笑了一声,然后答道:“其实是一样的,就像钟罄以我的双手威胁我一样,我也触动了大寨主的最伤痛的地方。因为我骗他说当今武林盟主一直对我们三十六寨虎视眈眈,想要将我们一举歼灭,所以他才会不惜一切涉险去刺杀对方。”

钟罄突然醒悟了过来,又后悔自己真的该死为何早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既然自己都猜到了林铁玄信中所指的七星刀是把自己比喻成了曹孟德,那为何就想不到要刺杀的董卓就是江湖中的帝王盟主公孙龙呢?可是现在又有一点让他不明白了,那就是骆天光家中的七星刀又是怎么到了林铁玄手中的呢?所以他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们到底是用怎样的手段杀死了骆天光一门,又怎么把刀交到林铁玄手里的呢?”钟罄问道。

宋世勋摇了摇头答道:“这些你要去问幻了,如果你有本事找到他的话。”

现在天已经亮了,既然天亮了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休息了,中村已经押起了宋世勋,开始走下了山路。而林凤雪似乎还是很担心,紧跟着钟罄,在山道中送了一程又一程。

“没事的,很快我们就会回来的。”钟罄看出了林凤雪的担忧,笑着对她说道。

这自然是每个人都希望的事情,只不过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似乎谁的心都不会踏实,虽然钟罄嘴上那么说,但是心里其实也是一样的。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林凤雪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问道。

“什么问题?你直说就好了。”钟罄说道。

“到底宋世勋是怎样将那些铁矿运下去的,即使他有这脑子,可是凭自己的一己之力也是不行的吧?”这个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已经不太重要了,可是林凤雪却还是问了,或许他是想找些话题打发心里的不安吧。

钟罄指了指前面的宋世勋,然后答道:“别忘了他们山寨用的工具也都是铁器,而且除了铁戈寨之外他们是唯一可以自行锻造的山寨,他们先是把铁矿运回自己的山寨然后加工成施工器具,那不就能顺理成章的带下山了吗。”

听钟罄这么一说林凤雪也是恍然大悟,可是她又不明白了,虽然这件事在外寨来说自然是顺理成章,可是自己山寨内的那么多兄弟为什么却连一点风声也没露出来呢?

钟罄看出了林凤雪的疑惑,所以他继续说道:“别忘了他是做什么的,一个善于用毒的人这点事情对他可不是难事,他瓦砾寨的众兄弟肯定是被他下了慢性毒药,这点你倒不必担心,早在昨日我在蝉鸣寨中就已经和苏复寨主说了,今天要他对瓦砾寨众兄弟进行一番检查,不过恐怕他的医术尚无法根治这些弟兄,最后还得落到华逍遥身上,等到今天事情了了,就带上受伤的翟虎与风鬼两位寨主连同中毒的众兄弟一起去华佗门,顺便看看令尊的恢复状况。”

听钟罄居然瞒着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林凤雪自是十分感激,但一想到这两伤三死的几位寨主,她不觉又叹起了气。

现在三十六寨已经处于了高倍的警戒状态,他们自然是期盼钟罄能够圆满归来的,可是万一出点差池,他们也要全力以赴的,一时间漫山遍野的全都是三十六寨的人马,声势甚是浩大。

而武林同盟会现在也已经到来了,与三十六寨一样,他们的声势也不弱,千百号人排成了四个方阵,每个人都是摩拳擦掌,只等待盟主的一声号令,就要一冲而上。

现在钟罄与中村已经押着宋世勋走到了两军中间,在各门派的令旗当中,钟罄突然发现了六扇门的锦缎旗,他不觉吸了口凉气心道:“怎么这杨韧也来了?”

而临到对方阵营跟前,钟罄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骆信,只见他一脸恨意的看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生吃掉,也难怪,家仇不共戴天,他这副样子也是很正常的。

“骆公子,请转告盟主,就说钟罄到访,要亲自见他。”钟罄走到前去对着骆信拱了拱手说道。

骆信迟疑了一下,然后咬了咬嘴唇对钟罄说道:“钟罄,杀我父母,伤我兄弟,昨日之仇必将在今日做个了断,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敢这样闯入我们阵前。”虽然这骆大公子不懂武功,但说起话却是十分豪气。

钟罄知道这时跟他解释也没有意义,所以他又对着对方拱了拱手说道:“此事实有隐情,还望大公子先禀告盟主,我会亲自与他解释,到时候就会水落石出。”说着钟罄就指了指一旁绑缚着的宋世勋。

“我盟军阵前岂容你撒野,上次我输于你,只因没有摸清你武功路数,今日可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说话的正是“谢三句”谢无涯,只见他已飞身下马,仿佛脚底生风一般仗剑刺向了钟罄,钟罄大呼不好,赶忙设法招架,但这次没有了自己的兵刃,再抵挡谢无涯的攻势就变得有些困难了,只见他左躲右闪,连续三招都差点被对方刺中了自己要害。

“小子,受死吧。”谢无涯突然冷笑道,再次使出了自己绝技,此时钟罄只觉眼前一阵晕眩,一柄剑似乎变成了十柄,从各个方向向自己袭来。

第二十一章浮动的救命稻草(上)

谢无涯的剑比起初次与钟罄的过招显然更加快了,看来他不知为今日的这一刻做了多少准备,虽然招式依然是那么几招,但是打出的效力却不知强了多少倍。

“钟罄,看来老夫这先锋官要立头功了。”谢无涯说着,嘴角已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而就在谢无涯剑尖将要刺中钟罄的那一刻,突然在他眼前出现了一团白色的刀光,夹杂着冷风不觉让他生起了一股寒意,而紧接着,只觉得自己的右手一麻,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待到他冷静下来的时候,手里的剑已经断的只剩剑柄了。

“什么,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谢无涯驻足原地,看向前方,只见一个衣服怪异的大汉冷冷的站在了对面,他咬了咬牙,心里甚是不甘。

钟罄仿佛受了惊的鸟儿,到现在后背的凉意还没有退去,他看了看身畔的中村,心里顿生感激,若不是有中村与己同行,恐怕这一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你这老道有两下子,功夫不弱吗。”中村并没有去看钟罄的反应,见到谢无涯那凌厉的剑法,他体内对于武道的执着又被点燃了。

见师父被这怪异的大汉击退,崆峒门下七十二位弟子也聚集了起来,迅速排开了集星剑阵,虎视眈眈的将中村与钟罄二人围在了中间,刚与同盟会的头阵相碰,气氛就已经十分凝重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盟主的先头探军也来到了阵前,孔云死后,雷武成了新的守护山门的侍卫长,他端坐马上,刚好将谢无涯与中村的对招看在了眼里,不禁皱起了眉头。

“去通知杨韧总捕头,这个大汉就是当日闯我山门的那莽汉,看他的武功,孔云大哥身上的伤必是他手里的那把刀造成的,现在无论想尽任何办法,一定要当场诛杀此人。”雷武对左右吩咐道。

杨韧本就与孔云有着同朝之谊,虽然后来孔云退出朝廷选择了江湖之路,但是并未因此影响两人的感情,当听说的杀死孔云的大汉与钟罄已来到阵前的消息,他哪里还做的住,也是紧催马缰赶到了前路。

“杨总捕头,你怎么来了?难道抢我先锋官的功劳不成?”谢无涯看到急匆匆的杨韧,赶忙问道。

杨韧并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被崆峒派包围在中间的钟罄二人,然后他又想到与钟罄初次见面,当日的钟罄可以说是自己送上了门,但是一番交谈却使二人惺惺相惜,而且当日钟罄的处事不惊也在他心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只是此时的他,嘴角与眼神再也没有了那丝慵懒,可能是也知道了此行的凶险吧!然后除了这两人之外,他又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被浑身绑缚的人,与钟罄比起来,这人虽然也被围在剑阵当中,但却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

“谢掌门,那个被绑缚的人是谁?”杨韧用马鞭指了指阵中央的宋世勋问道。

谢无涯只是扫了一眼,对于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他并没有放在心里,然后淡淡的对杨韧答道:“这钟罄诡计多端,我怎么知道他又想玩什么花样。我管他是谁,反正今天敢来的,下场都只是一个,那就是死!”

他故意把死字说的很大声,就像是发射着某种讯号,在听到师傅的大喊后,崆峒弟子自是心领神会,也是一声大喝,仗着剑就冲向了钟罄二人。

“来了中村,切莫小心,但不可伤他们性命。”钟罄说着已率先展开轻功,左闪右躲连着闪过了五六柄剑,面对危险的局势,总是能激发人的潜能的,他的手仿佛更加快了,在躲过敌人攻击的同时,也顺便找出了敌人空档处的穴道,毫不犹豫的伸手点了上去。

中村冷哼一声,似乎并没有把这几十人放在眼里,也没有移动半分,只是待敌人临近才会挥起一刀。瞬间也是连续斩断了敌人的六七把剑。

只是这集星剑阵的特点是厚积薄发,虽然前期两人可以轻易应付,但越到后来同一时间攻击的人数也会更多,而招数的变化也更加繁复,从一人的平刺,到两人的斜击,最后是三十多人的漫天剑舞封锁敌人的全身要害。

现在这招漫天剑舞就已经使出来了,真的就如它的名字,仿佛瞬间天上就飘起了无数的雪花,只不过若真的中了一招半式,恐怕叫血花会更为合适了。

看着从三十多个方向袭来的剑,中村也已经不敢怠慢,但还稍能应付,而钟罄那边则是有些慌了手脚了,有好几剑都险些刺中他的身体。

“中村,注意保护宋世勋,千万要保住他的性命,否则我们这一趟就算是白来了。”虽然慌乱,但钟罄丝毫没有忘记宋世勋的事,还不住提醒着中村。

“我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分身管他。”中村虽然嘴上抱怨,但是也并没有弃宋世勋不管,说着话就已经飞起两脚踢飞了想要袭击宋世勋的两名崆峒弟子。

这一切都被杨韧看在了眼里,他不禁沉思起来,他觉得这被绑缚的人一定是有什么缘由,而且即使钟罄二人的情况已经如此凶险,但却依旧没有伤害崆峒派一位门人,想着他就看向了一脸愁容的谢无涯。

“谢掌门,可不可以先让你的手下停一停。我觉得其中必有隐情。”杨韧本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知道自己若再不开口,恐怕再有上几个回合,钟罄就要撑不住了。

可是谢无涯就好像没有听见,反而对着门下弟子更加大声的训斥道:“徒儿们,都给我加把力,若是今日要不了这两个小子的性命,回去你们一并受罚,一个都别想逃。”

江湖中人本就把尊师重道看的很重,师傅的话比圣旨还要更加威严,在听到谢无涯的话后,这些弟子虽然嘴上没有回答,但是手上真的又加了几分力,剑招也更加凶猛了。

“钟罄,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中村哪里受过此等屈辱。”这波的攻击无疑已经把中村逼到了极点,对方使得是杀招而自己则还要顾及着对方的生死,这本就是很不利的,而且现在还有个宋世勋需要保护,搞得中村真的是乱了分寸。

钟罄自是知道眼前的凶险,事到如今看来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若继续按照自己二人的这种打法,恐怕见不到盟主两人就得命丧在这剑阵当中了。

“中村,出招吧,先破了阵。”钟罄又艰难的闪过了一波攻击,抽了个空档对中村喊道。

“哼,终于可以让爷爷痛快一把了。”中村早就在等着这一刻,在听到钟罄的话后,他的刀法立刻就变了,而拿在他手里的村正更是变得犹如嗜血的狂魔,诡秘而又毒辣。

对于中村刀法的突然改变,真的将这崆峒弟子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自己人多剑法多变,但是这中村就犹如一块充满打击力的磐石,看着他在原地不动,但漫天的刀光直晃得这些弟子睁不开眼睛。

“万鸟归巢。”中村大吼一声,也是使出了自己的绝技,瞬间,众弟子只觉真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的鸟儿一般,惹得他们头晕目眩。

“不好,赶快后撤,这招你们抵不住的。”谢无涯看在眼里,生怕手下弟子吃了亏,赶忙喊道。

但是喊是没有用的,他的声音已经远远不及中村挥刀的速度了。而那些弟子若不是由于这集星剑阵的玄妙,武功也都是平平无奇的,见到中村的此等阵势,哪里抵的住?眼见着刀光已逼近了自己的额头,现在情势立时被逆转了,中村的神勇已经令这崆峒弟子胆寒了。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两条人影蹿到了中村面前,七手八脚的将众弟子推搡到了一边,然而中村的刀是不会停止的,毫不留情的砍在了两人的肩上。

“杨韧、谢无涯。”看着两人捂着受伤的肩膀,钟罄大呼道。

杨韧对着钟罄摆了摆手,而谢无则是一脸愤怒的紧盯着中村,两人在算计着不同的事情。

见剑阵破了,中村也就收起了自己的刀,他看着钟罄问道:“接下来怎么办?跟这群人似乎没有道理可讲的。”

钟罄没有立时回答中村,而是走到了杨韧跟前。

“杨兄,别来无恙。”钟罄拱手说道,由于刚刚的打斗太过激烈,导致他现在说起话来还是上气不接下气。

“钟罄,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利用了我。”杨韧扭过了头,咬着牙恨恨说道。

“哼,贼就是贼,凶手就是凶手有什么好惺惺作态的,杨总捕头,千万别被这小子再迷惑了,我头阵败了无话可说,但我们还有的是人,大家一起上灭了这两个恶贼。”谢无涯看着钟罄,嘴唇已经因为过于激动而被自己咬出了血。

误解是很难解开的,而且一连串的误解最后的结果无疑也就变成了死结,这一点从谢无涯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得出。

“杨兄,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可否在相信我一次。”钟罄没有理会谢无涯,依旧对杨韧说着话,话语中满是期待与恳求。

“不要听他的。”在听到钟罄的话后,谢无涯情绪更加激动了,开始不住摇晃起了杨韧的身体,就好像钟罄是个会摄魂的魔王,随时都有可能将杨韧蛊惑了。

只不过冷静的人永远是冷静的,心思缜密的人也不可能做出粗枝大叶的事情,杨韧懂得判断也善于判断,虽然开始接到盟主的信函他也是十分恼怒,想要杀了钟罄,但是平静下来的时候,他又给自己堆了满脑子的疑问,而对于他这种人,如果不把所以谜题都解开就妄下定论是万万不能的。

“那你先要给我一个理由,包括是不是他杀了孔云,还有你们绑来的这个人又是做什么的?”杨韧将一连串疑问抛给了钟罄。

聪明的人总是心有灵犀的,钟罄很庆幸当初认识了杨韧这个人,看来这次的关键又得倚仗杨韧了。

“杨兄,这个人就是为我和林铁玄洗脱冤屈的关键,而孔云的死恐怕更是另有隐情,这件事说起来真的过于复杂,可否由你搭个桥让我们去见盟主,这一切的原委自然会解开了。”钟罄拱手说道,现在能允许自己讲完话的人恐怕也只有杨韧了。

“我呸,钟罄你随便找个人来就想蒙混过关吗?像你这种黑心烂肺的贼子还想见盟主,我劝你老老实实的交出你的脑袋然后说出林铁玄的下落,我们或许可以考虑放过这三十六寨的生灵,否则只消顷刻,我们便能将这里夷为平地。”谢无涯已经没有了耐性,对着钟罄又是一通臭骂。

杨韧在认真思索着,他将这宋世勋打量了一番,真的想不出这相貌平平的庄稼户与这案件有何关联。

“好,钟罄我就在相信你一次,反正即使是到了盟主大营你也是逃不掉的,若你敢再玩什么花样,我杨韧会亲手杀了你。”杨韧说的很坚定,这也是他给钟罄的最后一次机会。

对于杨韧的话谢无涯简直不敢相信,他搞不懂这官府中人为何总是这么迂腐,明明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他们却还要徒增麻烦,所以这也是他讨厌与官府中人打交道的原因。只不过官府与江湖自是不同的,即使有怨言他也没法过于阻拦,毕竟整个天下都是朝廷的,就算是公孙盟主也得对杨韧礼让三分,从钟罄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即使当时公孙盟主对杨韧是多么的不满,但是真正两人见面的时候也说不出过于苛责的话语。所以最后谢无涯只是恨恨的甩了甩袖子,然后咒骂了两句,便错开钟罄回到了本阵。

现在钟罄二人已经随着杨韧走进了主阵当中,他明显能够察觉到周遭众门派的一股肃杀之气,仿佛每个人都想亲手解决自己。而看着一旁依旧沉稳的宋世勋,钟罄又不免有了几分担心,万一临时有变,恐怕自己真的插翅也难以逃脱了。所以他再次轻声对宋世勋叮嘱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宋世勋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没有斩断我的双手羞辱我,那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会兑现的。”

说着话,就来到了盟主大营,掀开了门帘,一股威严的气息充斥在整个大营中间,钟罄不禁心里暗自赞叹:“果然此人气度不凡,能有此等气魄才堪当盟主之职啊。”

第二十一章浮动的救命稻草(下)

盟主大营内的气氛并比外面好,小小的营寨只容得下二三十人,但这也已经足够了,因为这二三十人全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甚至可以说宁愿被营外的几千人包围,也最好不要与这些人发生冲突,否则真的就是自寻死路了。

死路,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所以现在连钟罄说话的态度也恭敬了几分,老虎的须子,谁都不敢随便去拔的。

“公孙盟主,在下就是钟罄,今日前来是为了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还望您能够听我将事情的经过说完,到时候若您不满意,再处置我也是不迟。”钟罄躬身说道。

盟主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杨韧,人已经被他带进来了自己还能说什么?他憋着气对钟罄摆了摆手,开始不耐烦起来。

既然有了解开误会的机会,钟罄自然要尽快利用起来,他知道这些江湖侠客喜怒无常,万一一会自己哪句说的不合他们胃口或者认为自己是在胡编乱造那恐怕又会翻脸了。

钟罄讲着也在随时观察着这些人的表情,见众人的表情慢慢的从咬牙切齿变成了将信将疑,他稍微安心了一点,毕竟在他们心里对于自己的执见早已种下,要让他们立时相信肯定是不可能的,但现在起码他们能够耐下心听自己讲解就已经很不错了。

待到说完,他又对着盟主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指着一旁被绑缚着的宋世勋补充道:“此人就是参与此事的宋世勋,也就是当初那个冒牌华佗门的驯,盟主若不信可以问他。”

事关重大,盟主也有些犹豫了,他想了想然后伸手召来了一旁矗立的谢无涯,附耳说了几句,随后谢无涯便走出了营帐。而过了不久,谢无涯便带回了一个人,年纪轻轻却极具书卷气息的骆家大公子骆信。

“贤侄,钟罄说的事情你知道了吗?”盟主问道。

“回盟主,谢叔叔已告知在下。”骆信拱手说道。

“事关你一家的血海深仇,那你是怎么看的?”盟主继续问道。

骆信将钟罄三人打量了一番,然后最终目光定格在了宋世勋的身上,他走上前去再次确认道:“你可知道若钟罄所说的都是事实的话,你的结果也会是死吗?那你还为何会站出来替钟罄澄清此事?”

文人有文人的好处,心思细腻,这点是这些江湖莽汉都没有想到的,所以现在他们开始看向了宋世勋,等待他给出一个答案。

宋世勋还是那个样子,不喜不忧,脸色平淡,他毫不避讳骆信的眼光,紧盯着他说道:“因为我败了,也答应了他。”

这个答案很简单,简单的没法让人说对,但也不能说不对。

“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知道失去家人的痛苦?一个孩子失去了父母,你能体会到那种心痛吗?”骆信似乎又想到了当日的惨状,他的眼泪又开始不停的落了下来。

宋世勋避开了骆信的眼光,可能即使是一个极恶之人,心里也还会存有一丝善念的吧。

“为了仇恨,一切都是值得的。”宋世勋冷笑着答道。

在听完宋世勋与骆信的这番对话后,这些武林人士的脸色已经转为了平淡,看来这件事情他们自是又信了一重。

“盟主,事情已经有了结果,可否收回对本人的通缉,虽然这驯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但本次案件中尚有幻还下落不明,我想要亲手抓出这个阴险小人,也为了我自己。”钟罄见时机已到,赶忙迎上前去对盟主说道。

“不行,虽然这宋世勋所说合情合理,但又怎么能证明钟罄就没有参与此事,或者这是他弃车保帅的一条计策也不一定,盟主可别忘了,这幻的说辞也只是他们自己说的,这幻到底还在不在人世还不一定,若是钟罄拿这幻当幌子,下一步再耍出什么阴谋怎么办。”谢无涯见盟主有些犹豫,赶紧站出来说话。

中村听到这里有些急了,这谢无涯明显是没事在找茬,他跨前两步厉声喝道:“能够给钟罄作证的还有华佗门的华逍遥神医,那日他是亲眼看到幻的还有假不成吗?而且当日他亲手写了一封书信给我让我交予盟主,若不是中间出了差错,今日岂有你在这里叫嚣的份。”

“你”谢无涯气的跺起了脚,除了钟罄以外,中村算是第二个羞辱自己的后辈,他脾气自然暴躁,但当着盟主的面也不好发作。

不过说到华逍遥,公孙盟主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当日在自己山门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这件事也关系着孔云的死,所以他开口问道了中村:“你说华逍遥当日写了信,可是你是否看了其中的细节?”

中村点了点头说道:“当日华神医在写信之时我就在他的身旁,他书信内写的均是幻如何带人侵略华佗门,又怎样被我们击退,信尾处还再三叮嘱要你明察此事,可是我怎知将信交给的假的那个你。”

钟罄听着中村的话,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他仔细想了想然后立马醒悟了。

“对了盟主,既然当日你所收到的信函与中村所送的信函不一致,那你又是怎么得到的呢?按理说中村也没有亲手把信交到你的手上啊?”钟罄问道,这确实又是一个疑问,那既然假扮盟主的那人是幻,那这信应该也就是被幻掉了包,但是又是如何交到盟主手上让他相信的呢?

盟主皱起了眉,然后摇起了头连续说了三句“不可能”,好像这件事真的就如天方夜谭一般。又是很久,他才不敢置信的对着众人说道:“是楚云亲手给我的。”

所有人都愣了,但钟罄却明白了,他再次问起了中村当时的情况,和周围是否还有什么人众。

中村想了想答道:“没有了,因为那些看守侍卫都被我打退了,而当时那个叫孔云的见盟主来了也退到了山门外的凉亭处。”

钟罄在听完中村的话后突然一拍大腿,兴奋的往前又走了几步,然后抱拳对盟主说道:“盟主我知道为什么孔云会死了。”

“什么?”营帐内忽然乱成了一团,大家都不知道钟罄所指为何,而一旁旁听的杨韧也不禁一把抓住了钟罄,焦急的问道:“钟罄你可要想明白再说,假使这幻扮成盟主的模样骗取了书信就已经够了,他根本没理由再守卫森严的盟主府邸去冒险杀死孔云,万一失手,他只会给自己造成麻烦。”

在听到杨韧的话后,钟罄竖起了大拇指,杨韧确实推理的没有错,而且更是人之常情,只是还有一点似乎他没有想到,所以钟罄又开始补充道:“杨兄所说没有错,但是之所以我说孔云必须死也是有我的道理,因为在这件事上幻并非只假扮了盟主一人,他先后进行了三次装扮,而且最后一次即使是要冒险他也要去做的。”

盟主不觉越听越加好奇,赶忙问道:“那你详细说说这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钟罄笑了笑,然后指向了中村说道:“当日中村将你手下侍卫打退之后,现场就只剩下了那个假的你还有孔云二人,幻的第一步是骗取中村手里的信函,这点他无疑很简单做到了,可是接下来他就要去将假的信函交予你手中,显然如果以你的样子出现是不行的,所以就必须有中间的一个纽带,那就是能自由出入你屋子的孔云了。这点并不难理解吧,那就是当日你所见到的孔云也是假的。”

盟主点了点头,这个逻辑确实说的通,但凡人总是最先注意的是身边人的长相,再没有说过多话的时候,即使是见到假的身边人,也立时察觉不到的。

“说下去。”盟主没有说过多的话,现在无疑他已经对钟罄越来越信任了。

“那第三次他宁愿冒险也要去做的乔装也就是为了杀死孔云了,因为只有真的孔云知道是中村亲手将信函交予了你的手中,倘若哪日事发,你和他的口径是完全对不上的。而且中村当日打伤了那么多看守山门的侍卫,他们自然对中村没有好感,也就顺理成章的认为这件事又是和中村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孔云的尸体上一定也是刀伤无疑了,而且虽然我没有亲眼所见,这刀伤应该也是和骆天光一门所受的刀伤应该是一样的。”钟罄说道,然后正色看向盟主。

这一切确实被钟罄猜中了,虽然盟主没有回答,但他那细思极恐的样子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又是一阵沉默,像这种事情这些江湖中的豪客是永远也猜想不到的,他们还在细细的回味着钟罄所说的一切,虽然离奇但是又让人没有办法不去接受。

“幻,无相,当日在那华佗门中就连我们都不知道尸体中哪一具是幻,可有可无,钟罄你说的确实在理,看来他们是想要重整旗鼓来报复我们了。”盟主叹了口气说道,样子略显无奈。

这一点钟罄就没有办法了,因为对于一个不知道长相随时会变一副样子的人来讲,他也是无能为力的,想要抓住狐狸尾巴也得先找到狐狸才是的,所以接下来他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如果我说我可以告诉你们幻的真实样子与藏身之处的话,你们可不可以饶我一命?”谁都没有想到,现在一旁的宋世勋突然开口了。

而钟罄也是一样,因为昨天在山寨中明明这宋世勋的答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幻的,难道这是他为了活命故意没跟自己说实话,然后要来这里与盟主做为交换条件的?

可是对于威胁这个词,盟主是从没有受过的,他看着宋世勋冷冷的说道:“你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的。”

宋世勋并没有在乎盟主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也是简单的答道:“那你们就自己去找出幻吧,如果能活着的话。”

这无疑是一句威胁,不单单是对盟主也是对这里的所有人。

“把他给我剐掉,我公孙龙就不信这幻的本事还能通了天,我堂堂武林同盟会可不会吃你这一套。”公孙龙勃然大怒,拍打着面前的桌子怒吼道。

骆信一直在听着几个人的交谈,不同于这些江湖人士,他性格倒是相对理智一些,皱了皱眉,他紧走两步来到了盟主跟前。

“盟主,我觉得对于幻这件事最好还是再行斟酌,这驯虽然也是罪大恶极,可毕竟没有亲手杀死我们武林同胞,刚刚我听了那么多,看来这幻在易容方面似乎有着不小的本事,若不能尽快找出他的下落,万一被他浑水摸鱼又混到我们当中来,恐怕又不知会挑起什么事端来。”骆信低声对盟主劝诫道。

听骆信那么一说,盟主也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心里的怒气还是没有消退,依旧喘着粗气狠狠瞪着宋世勋。

“如何?这笔交易你到底做不做,不做就请快点杀死我,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宋世勋依旧不阴不阳的说着,看来死这件事对他倒是真的没有太大的威胁。

盟主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不是一件小事,虽然这驯并不未亲手杀死任何武林同胞,但毕竟也是罪魁祸首之一,若自己现在轻下定论,恐怕结果又是不好收场的。心里想着,他的眼光就盯在了众人身上,只不过这些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说到出主意上面,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哈哈哈,还什么武林同盟会,这一件小事都拿不定主意,也不过是一帮废物而已,我可没功夫给你们耗着,要杀就杀吧。”说罢宋世勋就准备转身走出大营。

“等等,好,我今天就跟你做了这笔交易。”望着一直在对自己点头的骆信,盟主终于不情愿的做了这个决定。

“好,你是武林盟主,说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不过我还有个条件,就是关于这幻的消息,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在得到盟主的答案后,宋世勋也把身子转了回来,随即那胜利者的笑容再次挂在了嘴角。

第二十二章少女的情(上)

公孙龙已经在自己盟主的座位上走了下来,今天他被迫接受了太多条件了,这可能是他二十多年盟主生涯的第一次,但是自然接受了,也就说明了已经万分不得已了。

“好啊,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可以说了。”盟主瞪着眼睛,一把抓住了宋世勋的衣领。

又是良久的对视,宋世勋哈哈大笑了起来,盟主的威严并没有令它有丝毫惧怕,他对着盟主努了努嘴巴,公孙龙就将耳朵凑了过来。

钟罄一直在盯着看,他也不晓得这宋世勋又要唱哪一出,可是他又不能阻止,因为对于幻,他也是十分好奇的。

宋世勋已经开始在公孙龙耳边碎语起来,看起来似乎说了很多话,但是盟主的表情却很奇怪,似急躁又似不解。

“你到底要说什么,给我说清楚一点。”盟主的已经被这宋世勋搞得没有耐性了,他大喝一声,随即一巴掌打在了对方的脸上,这一下并不轻,宋世勋的脸马上肿了起来,嘴角也沁出了鲜血。

他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脸上充满了嘲讽。

“我看是你上了岁数耳朵聋了吧?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也罢,你再过来我只说一次,再说听不清,也妄想我再跟你说这件事了。”宋世勋一脸不忿的说道。

盟主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性子压了下来,然后再次将耳朵凑近了宋世勋的嘴巴跟前,生怕这次再听不明白。

“关于幻的样子,就是”宋世勋脸上突然露出了杀气,这一切尽被钟罄看在眼里,他大呼不好,手指运起内力就要向宋世勋点去。

但是太晚了,一切真的已经太晚了,因为基本上盟主和宋世勋是贴在一起的,只见宋世勋舌头微微一抬,在舌下就冒出了一根黑色的针,不必想这根针必是充满了剧毒,紧接着他用舌尖推动毒针,毒针就结结实实的扎在了盟主的太阳穴上。

“啊,你这奸贼。”盟主只觉自己太阳穴上一阵疼痛,随即眼前就只是漆黑一片了,而后一阵晕眩便倒在了地上。

钟罄只觉心里就像堆积了几百斤的黄连,看来这次最后还是被驯算计到了。钟罄的手指已经点中了穴道,但不是宋世勋的而是盟主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赶忙变幻了自己的角度,因为宋世勋与幻的用毒能力他是知道的,若不立时止住盟主的伤处,立马毒便会游走全身,那就真的完了。

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居然一屋子高手却亲眼看着盟主被一个全身绑缚的人毒害,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会成为整个武林的笑话。

此刻这些人已经分别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迅速将宋世勋围了起来。

“害我盟主,今天就了解了你。”看着脸色发暗的盟主,谢无涯握着剑的手已经不住颤抖起来。

宋世勋又是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鄙夷的看着这一圈将自己围住的人说道:“想杀我的人多了,但是你们的这狗屁盟主也别想活,若是三天之内他全身的毒无法排静,到时候必将七窍流血而死,我先走一步又有何妨,能拉上一个垫背的,我值了。”说完后又是三声哈哈大笑,随即只见他使劲往肚里一吞,舌下那根毒针就被咽了下去,而立时他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整张脸也变得漆黑,真的从七窍中不断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宋世勋死了,自是罪有应得,但这种死法显然也是残忍了一点,钟罄一直在看着他的尸体,因为他又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就是这宋世勋的皮肤居然急速衰老了,虽然因中毒导致了通体发黑,但是却能明显的看到他脸上与手上的皱纹,难道这也是毒药所致吗?钟罄疑惑的开始思索起来。

而这些武林高手并不似钟罄这么有善心,虽然眼见这宋世勋死法惨烈,但是对于他们来讲还是难消心头只恨,所以又是一连串的刀砍剑刺声,瞬间宋世勋就被剁成了一滩肉泥。

这一幕若是被一个普通人看到必定是吓走了魂魄,虽然钟罄并不是普通人,但也不忍心看下去,所以他转过了头,而恰巧他刚好看到了一个普通人的反应。

“报了仇了,报了仇了。”骆信已经窝在了一个角落,蹲坐在地身体一直在瑟瑟发着抖,但可能真的受到了惊吓,嘴里一直在不停念叨着。

钟罄有些不忍,他走过去搀扶起了地上的骆信,两人岁数差不多,虽然都是没有了双亲,但是自己却要比他幸福一些,试想一个在锦衣玉食中生活的富家子弟突然变得一无所有,那感受肯定还不如自始至终什么也没有的人的。

“大公子,切莫过于伤痛,此人罪大恶极,也是死有余辜,骆老爷子是个了不起的人,虽然他死了,但是他的名号也足以成为你骆家的骄傲。”这是钟罄的心里话,更是用来安慰骆信的话。

“谢谢你,以前的误会肯定让你也十分不好受,若早知有这一天,我必会听从父亲的劝告精心修习武功。可是如今,唉说什么也太晚了,还是希望你能不辞劳苦帮我找到那幻,为我骆家报仇吧。”骆信的话很暖,也夹杂着对钟罄误解的歉意,虽然不喜武功,但这并不是他的错,人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又错在哪里呢。

盟主依旧躺在地上,呼吸也甚是微弱,没有人敢去动他,因为谁也摸不清这驯所使的剧毒,万一不明原理碰错了地方致使这毒性扩散,那谁也担不起这责任的。

“钟罄,这事是你引起来的,你难辞其咎,盟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跟你没完。”见大家都似木头人似的站着,谢无涯是受不了了,虽然他嘴上对钟罄那么说,但无疑也是对钟罄的一种道歉方式,从他平静的语气就足以证明这一点了。

“对啊,钟罄你想想办法吧,总不能看着盟主真的毒发而死吧?”众人也开始对钟罄絮叨了起来。

钟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中村,同时有着默契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各位都是武林中的前辈,既然大家现在已经信任于我,那就让我与中村二人将盟主带往华佗门去,这种毒恐怕只有他能解了,刚好昨日山寨中还有几位兄弟也是中了毒,不妨一起上路吧。”钟罄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时间紧急,钟罄赶紧辞了行赶回山寨,而这边则是由中村把盟主背上了一辆马车,两人约好半个时辰后在山脚下集合。

单说钟罄这边,林凤雪看到他平安归来自然很是高兴,在简单的听完钟罄的讲述后也是安了心,虽然钟罄说的轻描淡写,但林凤雪依旧能感受到他刚刚遭遇到的凶险,她真的很庆幸能够认识钟罄,认识这个常常玩世不恭而遇到事情又会十分认真的男人。

解除了警戒,三十六寨也变得安逸下来,在挑选了几名随从后,便把几位中毒的寨主运到了马车上,向蝉鸣寨讨厌了些简单的药品后,林、玖二位姑娘也随着钟罄上了路。

这次行程对于林凤雪来说真的充满了期待,不单是期待几位寨主能够快些康复,更期待可以见到自己的父亲。现在虽然幻尚未找到,但眼下的危机起码解除了,心里想着,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浅浅的笑。

而这一次钟罄没有选择坐在车内,并不是他变勤快了,而是他想要放空一下自己的脑袋,有时候考虑太多的事情并不太好,尤其对于钟罄这种本身就很懒的人。

玖陌妍再次戴上了钟罄交给自己的面具,自己的通缉还尚未解除,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给钟罄添过多的麻烦,不过看到钟罄刚刚的表现她确实也有了信心,她相信很快钟罄就能帮助自己洗脱冤屈,而且这个时间也不会太远。

“钟罄是个好男人。”心里想着,玖陌妍不觉就脱口说了出来。

林凤雪坐在玖陌妍的对面,正在发着呆,忽然听到玖陌妍没来由的称赞钟罄,她也回过了神。

“玖姐姐,怎么没来由的夸起了那个笨蛋?”林凤雪虽然嘴上说着笨蛋,但是脸上的愉悦之情却难以掩饰。

玖陌妍也是笑了笑说道:“能因为一个笨蛋就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看来这种笨蛋也算是稀有的,或者说他只是一个感情方面的笨蛋。”

听到玖陌妍的话,林凤雪又沉默了,也忧郁了很多。透过车前的门帘,林凤雪隐约可以看到钟罄赶车的背影,这个笨蛋在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喝着酒,而且并不是像一般人一样喝酒,而是将酒坛绑在马背上,然后用内功从往自己嘴里吸。酒,在空中化成一道弧形,然后慢慢的被他喝进肚里。

“可能我和他就像他和酒坛的关系吧,虽然很近,但他最终享受的还是坛里的酒,当酒喝完后酒坛也就没有用了。他答应了我帮我解决父亲的事情,现在眼看这件事就要解决了,也就是轮到我们分开的时候了。”林凤雪的话说的很伤感,玖陌妍听到心里也不觉有些难受。

白云懒散的飘荡在空中,时而聚时而散,就好像人一样,不会总是相聚但也不会永远分开。钟罄并不是个喜欢被拘束的人,如果真的有人像风一样抓禁他,他可能也会像白云一样马上散开。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傻瓜?”玖陌妍冲着车厢外面努了努嘴突然问道。

林凤雪一怔,从来没有人那么直接的问过自己这种问题,她有些不好意思,娇羞的低下了头。

“如果你没用勇气回答的话,那恐怕钟罄对于你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或者说你是错把对他的感激当成了青涩的喜欢,要是那样的话,我可就要对他表白了,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他的。”见林凤雪不答,玖陌妍接着说道。

“不,我是真心喜欢他的。”可能是玖陌妍的话刺激到了林凤雪,这次她马上就回答了,而且声音还很大声。

可能自知自己声音过大,她悄悄的看了一眼外面的钟罄,生怕被他听到,不过见这个傻子还在享受着自己的美酒,她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玖陌妍自然看出了她的反应,她掩嘴坏笑了起来,然后对林凤雪接着说道:“这种事有什么害羞的,一个感情上的笨蛋,一个又不说,那结果肯定就是没有结果了,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找机会跟他说吗,不过这个机会我也不会给你太久的,若三个月之内你还是无法跟他在一起,那姐姐可就不客气了。”

钟罄依旧在赶着自己的马车,他突然也感觉自己是个笨蛋,如果每天只是赶赶马车不用费太多的心思考虑过多的事情,那应该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此时就在身后,车内的两个女人已经开始约定了一场公平的竞争,而自己则是她们竞争的最终奖品。

再次来到华佗镇的时候,依然是那翻杂乱的景象,可能是太久没有生意,各个店铺的大夫再次将钟罄的马车围拢起来,好在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他也就不再觉得稀奇,任由那些大夫胡乱抓着自己的手臂。

而车内的两位女人却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马车停了,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嘈杂声。怀着好奇心,林凤雪掀起了车厢前的门帘,立时她就被眼前的这番景象吓傻了,没想到钟罄居然被一群穿着大褂的大夫起手八脚的胡乱抓着,而他非但不反抗,反而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你们这群人搞什么呢?”林凤雪发起了怒,大声吼道。

而这群人也是被林凤雪的态度吓了一跳,立马就呆在原地不敢动了。

钟罄看了一眼身后的林凤雪,看她一脸愤怒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看来你们需要诊治的不应该是我,而是这位姑娘啊,她似乎患了一种叫狂躁症的病,若谁能帮我治好,那就给他一千两一张的银票。”钟罄故意把银票的数额说的很大声。

钱,总是充满诱惑的东西,在听完钟罄的话后,这些大夫立马就要往车厢上面爬,直把林凤雪恨得咬牙切齿。

“钟罄,你这个混蛋,又戏耍我。”林凤雪一边骂着钟罄,一边抬脚将凑到自己跟前的大夫踢下马车,可是由于人数太多,踢完这个那个又上来抓她,直把她急的冒了一头汗。

见此情景,钟罄笑的更大声了,然后他真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抛到了空中,嘴里大喊着:“快来抢银票了。”喊完便拉紧缰绳,冲出了人群。

看着身后一群抢着银票的大夫,林凤雪的火气哪里消的了,早已咬紧了牙挥了挥拳头。

“钟罄,你这个混蛋。”

随后就是钟罄一连串的讨饶声了

第二十二章少女的情(下)

车内的玖陌妍已经乐开了花,看来这钟罄和林凤雪还真的算是少有的一对冤家,如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吵吵闹闹一番,恐怕两人都不太习惯,看着林凤雪在痛扁了钟罄一顿,得意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她对着林凤雪竖起了大拇指。

“玖姐姐,你说这个笨蛋是不是就天生欠打?”林凤雪得意的说道。

“是啊,可能他真的皮太痒了吧,故意找个挨打的理由吧。”玖陌妍笑道。

“唉,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说着,林凤雪又不断哀叹了起来。

人真的是个很有趣的动物,对于一些事情,他们常常会归罪于上辈子。

玖陌妍挪了挪身子,坐到了林凤雪这边,将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妹妹,其实我觉得倒不是什么孽不孽的问题,虽然钟罄头脑灵活,可是他也是个喜欢胡闹的大孩子,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对付她。”玖陌妍一脸坏笑的说道。

“什么?”林凤雪好奇的问道。

“顺从,平静,不跟他置气。”玖陌妍平静的说道。

“怎么可能,难道要我一直受他的闲气?”林凤雪一拍长凳站了起来。

玖陌妍就知道林凤雪必定是这种反应,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你就是这种急躁的大小姐脾气,听我把话说完吗,你想想,钟罄只不过是觉得有趣才会找各种事情戏耍你,可是如果每一次你都是不在乎的去对待他,时间久了他也就觉得无趣了,既然无趣了他也就不会再变着花样戏耍你了。”

林凤雪细思着玖陌妍的话,心里觉得似乎还真是有着几分道理,既然想通了,她就又笑着坐回了玖陌妍的身边。

“谢谢你玖姐姐,我尽量吧,只要这个笨蛋不是做的太过火,我尽量忍他就是了。”林凤雪说道。

马车已经来到了华佗门上面的小庙,和上次钟罄他们来的时候并无分别,依旧是一片空地,只是庙里的雕像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放雕像的地方换成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八卦图案的门,反正原本的机关也已经被破解了,那就不如正大光明一些,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中村早已等候在了外面,看到驾车的钟罄,他招了招手迎了过去。

“怎么那么慢?我都到了一个时辰了。”中村说道。

钟罄指了指身后跟在不远处的其他三驾马车说道:“那怎么能一样,我可是带队的,而你只要自己跟好盟主就行了。对了,盟主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中村指了指地下说道:“已经交到华神医手中了,现在正在给他治疗,不过似乎不乐观,保住盟主的命虽然没问题,但是华神医说可能会失去一只眼睛。”

钟罄叹了口气,他能想到盟主醒来后的反应,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失去一只眼睛恐怕比让他丧了性命还要难受,不过事到如今,凡事还是多往好的方向去想吧!

两人交谈的时候,后面跟着的马车也就到了,三两个人抬着一位中毒的寨主就下了华佗门的大门。

院子里还散发着一股很浓的中药味,看来应该是华逍遥刚刚把自己摆的毒阵破解开的缘故,不过这也说明了看来他这毒阵确实很厉害,否则这段时间恐怕幻早就来滋扰了。

进了正门,华逍遥刚好在给盟主放血祛毒,见到钟罄来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钟罄没有继续打扰华逍遥,不想因为自己而令对方分神,所以他拱了拱手与中村走到了院子里去。

“中村,有件事情还要麻烦你,因为这件事情恐怕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办的到。”钟罄说道。

“哦?这倒是对我的高抬了,不过也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是我能做的肯定会全力以赴。”中村说道。

中村确实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陪着自己奔波了这么远的路程,没有一刻歇息,也没有一句抱怨,虽然他是位异国的朋友,但在钟罄心里却要比自己在中原结交的人要可靠的多了。

朋友吗,总是不需要过多的谢字的,只要把谢意放在心里就好了,钟罄拍着中村的肩膀,然后将嘴凑到中村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这不可能吧,你说的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凶手啊?”中村突然张大了嘴巴,对钟罄的话甚感怀疑。

钟罄点了点头,正色道:“我也希望是我猜错了,但是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直觉告诉我,幻就在这个人的身边。”

看着钟罄坚定的眼神,中村轻“嗯”了一声,随后便离开了华佗门,踏马而去。

林凤雪一直在守着自己的父亲,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可是心情并没有多好,因为无论在怎么与父亲说话,父亲依旧是安稳的睡着,除了能感受到父亲轻微的呼吸以外,父亲现在的样子和一个死人其实已经算是毫无分别了。

“你确定他这个样子还能醒过来吗?”这句话是问给钟罄的,因为从始至终钟罄都没有对自己说过父亲的真实情况,他只知道父亲受了伤,但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会,华神医说了七七四十九天,到时候他一定会没事的。”钟罄果断的答道。

“那就好,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林凤雪依旧眼也不眨的看着床上的父亲,淡淡的问道。

“什么事?”钟罄道。

“在我父亲醒来,你不要离开我了,因为这是我一生之中最担忧的一次。”林凤雪说着,眼泪已不住流出。

钟罄心头一颤,他能感受到林凤雪的内心,一个小姑娘面对着失去知觉的亲人,真的可以说是丝毫没有了主张,或者说在这种时刻她更需要一个在自己心目中能够替代父亲亲情的角色来填充自己的不安,而这个人就是钟罄,那个她嘴上骂心里想的男人。

晚上的风,将庙外的黄土吹的漫天飞扬,林凤雪独自站在小庙门口,看着被飓风无情带走的一切,人和这漫天的黄土本无异,你位置再高,权利再大,财富再广也不过就是这黄土里的一粒尘埃,而所谓的权利与身份也只不过是这无形的风而已,搞不清到底是风吹散了尘埃还是尘埃在追赶着风。

“唉,若我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该有多好,虽然生活乏味,但起码能够享受着家人的关爱啊。”林凤雪轻声哀叹道。

“错,有些事情总要发生的,而这些事情也是需要去解决的,只不过你恰巧遇到了这种事情也要去解决而已,寻常百姓也有着他们的苦,徭役负重,遇到战事也是妻离子散,这世上哪里会有永远的安定。”不知何时,钟罄突然出现在了林凤雪身后。

“你什么时候来的,不在下面帮忙上来做什么?”林凤雪问道。

钟罄笑笑说道:“下面有玖姐姐帮着华神医呢,我这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什么忙。翟虎寨主的毒已经清完了,所以我上来看看你,不是答应你这段时间要和你形影不离的吗,我可不不想到时候被你说我说话不算数啊。”

听着钟罄话,林凤雪心里只剩下感动了,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起了转。

“钟罄”只是一声名字,却喊出了林凤雪心中复杂的情感,她一下扑进了钟罄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对方。

钟罄被林凤雪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搞糊涂了,现在他连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了,只是傻傻的如木头人一样呆立在了原地。

“凤雪,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习惯,我倒是觉得你平时打我几下的样子才更正常。”钟罄苦笑着说道。

林凤雪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

“如果你平时不总是欺负我,我怎么会打你?”林凤雪说道。

看着林凤雪天真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的初次相识,第一次见面自己脸上就被林凤雪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当时自己是真的被这姑娘的美貌吸引了,而现在也是一样,虽然跟林凤雪相处了很长时间了,但是自己好像在之后真的没有再好好欣赏过她。

此刻他又醉了,原来秀色可餐这个词是不完全的,看久了也是会醉的。不觉钟罄就伸手摸向了林凤雪那漂亮的脸颊,在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他只感觉整个人都似化了。

风越刮越大了,仿佛要将这人间的污浊全部刮走,只是真的可以吗?也许在风停止之后,反而会使这个世界的尘埃更加多吧。

只不过这一刻钟罄与林凤雪却是感觉美好的,不在乎风有多大,也不介意身边带来了多少尘埃,只要他们的心是干净的就好了,干净到没有任何杂物可以侵入,只能容下善与美好,这一点对于人来讲就已经很难得了。

“钟罄,等到这件事情解决了,你会离开我吗?”林凤雪突然问道,也是这句话让原本的甜蜜氛围显得有些忧伤了。

钟罄沉默了,有时候沉默并不是一件坏事,那说明他在用心回答问题,也或者他的答案有些残酷,难以说出口,又或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后的路会如何,根本做不出个答案。

所以最终他叹了一口气,眼睛也回避开了林凤雪说道:“谁知道呢,只要做好今天的事又何必想那么远呢?未知的东西我是做不出回答的。”

有的时候他确实是个很直率的人,直率的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他的话也没有错,其实人和动物也是没有分别的,尤其是江湖中人,眼下的事情尚未解决,又哪里能谈到将来呢,只不过大多数女人还是比较喜欢听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即使那个答案是假的。

玖陌妍已经忙的有些手忙脚乱了,虽然只是帮助华神医打打下手,可是依旧赶不上他的速度,不过还好,总算是尽了力,在最后一位寨主的毒被清完之后,玖陌妍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

“华神医,你果真是名不虚传,只用了一天功夫就把那么多人全部治好了。”玖陌妍赞叹道。

华逍遥也是松了口气,他已经年近七十了,其实一下子耗费那么多精力也是吃不消的,只不过对于他眼前的生命,他是毫不倦怠的。

“呵呵,姑娘,这本是老夫分内之事,不过还有件事,你的后背是不是受过伤啊?”平静下来的华逍遥,喝了口茶,对着玖陌妍随口问道。

这正是玖陌妍的伤处,论容貌她决不亚于林凤雪,她一样有着完美的五官,只是背后的伤却一直是她的伤处,也导致了她心里的不完美。

“是钟罄告诉你的吗?正如您所说我后背的伤真的很多,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办法叫我恢复?”玖陌妍问道,话语里满是期待。

华逍遥又笑了,他指着玖陌妍的双肩说道:“自然不是钟罄,这小子从来到这里还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呢,这会不在这里,肯定是和那小姑娘打情骂俏去了,我是从你双肩后缩这一点看出来的,看来你当初受的伤不小啊,致使伤口愈合之后肌肤拉紧了许多,女人吗,总是爱美的,又何况是你那么漂亮的女人。”

听华逍遥这么夸赞自己,玖陌妍羞红了脸,美是一回事,被别人当众夸奖则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那看您的意思应该是可以帮我治好这身后的伤了?”此刻玖陌妍真的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华逍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是自然,这点事要是都做不来,就真的毁了我华佗门的名号了,只不过今日老夫实在过于劳累,待到明日一早,老夫在为你医治吧。”

这自然是好事,女人的美就像一件艺术品,总是希望越完美越好的,现在华逍遥已去休息了,院子里也只剩下了玖陌妍一人,她不觉感到有些冷清,所以也爬到了地面,想看看钟罄与林凤雪两个人处到什么地步了。

但是当她真的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她突然又呆住了,虽然那两个人手挽着手,可是眼神中却充满了警惕,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心里不觉感到了疑惑。

“玖姐姐,下去关好门,看来又有几位不速之客来了,今晚恐怕又不能好好休息了。”钟罄没有回头,冷冷的说道。

第二十三章惶恐中的笑意(上)

现在钟罄已经把林凤雪挡在了身后,而玖陌妍也已经清楚的看到,三个穿着黑色长袍的怪人突然出现在了小庙的前面,之所以说是突然,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看到这些人移动过,就仿佛是从天上降下的一般。

再仔细看去,玖陌妍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三个人不但打扮古怪,甚至长相也是奇特,若只是奇特还好,毕竟天下长得奇怪的人多了去,而这几个人脸上又有着各自的缺陷:一个少了一只眼睛,眼眶空洞的似乎随时会从里面爬出蛆虫;一个双耳全都没了,就好似被削平了的冬瓜,最后一个更是让人看了只想作呕,因为他的嘴巴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被针缝合的痕迹,缝合处也已经烂掉了。

玖陌妍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了,她转身就跳向了地底,她生怕自己再多看几眼真的会吐出来。

三个人看起来好像没有过半分移动,但却是离钟罄越来越近了,出于本能,钟罄一步步向后退去,但额头上的汗水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印象里他似乎从来没有那么恐惧过,而这一次又像是把他一生的恐惧全部集合在了一起,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了,身后已是冰冷的墙壁。

“还要往哪里走?”现在那个缝住嘴巴的人说话了,他并没有张开嘴巴,甚至连钟罄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发出的声音,不过这声音简直太难听了,难听到你宁愿去听几百只猪去嚎叫的声音,他确实是最不应该说话的一个,但是却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你们是谁?”钟罄颤抖着将林凤雪往自己的身后又推了推,问道。

“千里眼,顺风耳,语不休。”三个人依次答道,语气阴冷。

钟罄又是一愣,这名字明显是在说自己身体的缺陷,难道他们是在自我讽刺?但明显不是,没有人会在这种破天气跑到一个小庙里开这种玩笑,更何况以他们的身手,也不像那种开玩笑的人。

钟罄稳了稳情绪,然后问道:“那三位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七星刀。”说话的依旧是这语不休,他仿佛真的很喜欢说话,即使可能别人更不希望听他去讲。

现在钟罄已经明白了几个人的来意,他将林凤雪护的更紧了,因为这七星刀就在林凤雪的怀里,倘若被这三个怪人知道,那就麻烦了。

“七星刀并不在这里,三位请回吧。”钟罄故作镇静,即使现在心里万分恐惧,也是绝不能表现出来的,否则单从气势上就输了。

可是有些“客人”是不太好赶走的,一旦赖上你恐怕连你的家业都会被他讹走,明显这三个家伙就是这种人。

“你以为我们会信?”那语不休冷哼道。

“信不信自在于你们,只是我不想你们在这里凭白浪费时间。”钟罄道。

“时间?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讲最不怕的就是浪费时间了,大不了把浪费的时间用做杀人吗。”说完这句话,这语不休就已经贴近了钟罄的脸,用一双嗜血的贪婪眼睛看向了钟罄。

“好快的速度。”钟罄心道,看着与自己仅有几公分的这张嘴脸,他差点连心都吐了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若我们没有七星刀就会死?”钟罄问道。

“不错,正如你所说,我们也不能白白浪费时间,杀人也是一种消遣的,何况这七星刀本就在你们这里,你是休想欺骗我们的。”这次说话的是那顺风耳,虽然他的声音也不算好听,但是跟这语不休比起来已经算是了。

钟罄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刚才这语不休的出手就可以看出,他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想毕其他两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他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要怎么度过这场危机。

“哼,别打什么歪主意,我告诉你,若你不乖乖合作的话,我会让你立刻变成我们这副样子。”千里眼说道,好像钟罄的心事全都被他看穿了。

“看来我们没有办法了?虽然我不太在意自己的长相,可是要我变成你们这幅样子我也是不太想的,所以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怕到极点也是没用的,所以钟罄索性又开始了自己玩世不恭的那一套。

“那你还啰嗦什么?还不拿出来?”语不休伸手到钟罄面前。

钟罄伸出了手,然后从身上胡乱翻了一通,紧接着摆了个无能为力的动作说道:“好像并不在我这里,可能是我丢在下面了吧,这样三位老兄,我留在这里,让这姑娘下去给你们拿一趟吧。”说完指了指身后。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阻拦,所以紧接着钟罄就从身后拉出了林凤雪,把她往一边推了推,还不停嘱咐道:“好好找找,我这个人比较邋遢,有可能随手一扔忘了地方。”

林凤雪当然明白钟罄的意思,七星刀本就在自己身上,钟罄的意思无疑就是让自己先下去躲避,只是面对这三个人,钟罄自己应付的了吗?所以那一刻她犹豫了,她绝不能弃钟罄的安危不管的。

钟罄见林凤雪待在原地,久久的没有移动一步,心里已经急的像着了着了一团火。“快走啊,若被他们知道七星刀在你身上我们就真的全完了。”钟罄心道。

“我觉得不必了,你们的花样也该到此结束了,因为刀就在这姑娘身上。”顺风耳又说话了,而且说的竟然是钟罄心里想的话。

钟罄未免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他,难道这人真的能听到人心里所想的话?事到如今,为了两人的安全也要放手一搏了,先下手为强,想着他就伸出了两根手指,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面前的语不休点去,这一招距离又近,而且突然,必定会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的。

但是结果却是钟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他的两根手指已经被语不休紧紧的握在了手里,对方手劲很大,钟罄只感觉自己的手指仿佛要被对方捏断了。

“快走啊,华神医的毒阵他们是闯不进的,再不逃就没有机会了。”虽然手指的疼痛已经让钟罄呲牙咧嘴,但他依旧没有忘记提醒着林凤雪。

林凤雪也回过了神,可是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还没等她迈开步子,双臂就已经被对方狠狠的扼住了。钟罄看着眼前的景象,彻底的丧了气。

“是自己拿出来还是让我们来搜?如果等到我们搜的话,恐怕你一个大姑娘家脸上就不会太过好看了吧?”千里眼冷笑道。

又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了,看着因为疼痛跪倒在地的钟罄,林凤雪心疼的流下了眼泪,然后伸手入怀,将怀里包裹的七星刀拿了出来。

还没等林凤雪拿稳,刀就已经被顺风耳抢在了手里,脸上也现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是他自打进入这间小庙第一次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出现在他这张脸上似乎并不好看。

他将布扯开,立时七星刀就完全展露在了众人的眼下,七颗宝石在微弱的星光下,显得是如此的璀璨。

“老大,老三,看来这刀应该是真的。”顺风耳说道。

千里眼与语不休互看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的出手点中了林凤雪与钟罄二人的穴道,这下钟罄真的就只剩下苦笑了,平时都是自己去点别人的穴道,可是这次却轮到了自己,他终于知道不能动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了。然后他又开始后悔了,后悔为何把中村那么快排遣走了,若是中村也在这里的话,恐怕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么窝囊的地步。

现在三个人的精力已经完全放在这把刀上面了,已经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他们轮番的看着,又轮番的品评着,最终的结果无非也是总结道:这确实是一把好刀。

然后屋里又安静了,在这种环境下要面对着三个犹如鬼魅般的人,实在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钟罄的心里有着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品完了刀,按照正常的流程,就是要处置他们二人了。果不其然,只见三人又是相互点了点头,随即脸上都是带上了浓浓的杀意,紧接着那语不休就向林凤雪走了去。

钟罄心里敲起了鼓,这三个家伙行事真的过于残忍,现在自己又不能动,看着焦恐的林凤雪,他真的是又急又气,总不能眼见着林凤雪死在自己眼前的吧?到底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目的,刀,对了这几个人的目的是刀啊!

想着钟罄就脱口而出:“你们若敢对我们动手,那你们手里的刀也不过是把废铁罢了。”

停住了,那语不休刚刚伸出的手突然停住了,接着看向了钟罄的方向。

“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这刀是假的不成?”语不休问道。

见他真的罢手了,钟罄也是松了口气,他真的很庆幸世上只有自己一人会那种带动全身的点穴手法,若是刚刚这语不休也是以自己的方法点中自己的穴道,那恐怕自己到死也只是个哑巴了。不过从另一点也证明了,这三个人也只不过是知道这七星刀宝藏的消息,肯定也不知道具体的开启方法的。

既然想到了这一点,也就有了要挟别人的资本,那接下来就要充分发挥自己编故事的神通了。

笑,有时候也是要分场合的,明显像现在这种场合更适合哭才对,不过钟罄却在笑,不但笑的很大声而且还很难听,紧接着他又唱起了歌:“山间本无路,奈人徒增愁,若得稀世宝,先开爷的口。”他的歌词像一首打油诗,但最后一句又像是在骂人,一旁的林凤雪虽然兀自恐惧,但是也不禁又被这调皮的钟罄逗笑了。

而其他三人简直被钟罄搞得一头雾水,他们又是互相一看,不解的走到了钟罄跟前。

“小子,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还有把你说这刀是废铁的话也给我解释明白。”千里眼疑惑的凑到钟罄跟前问道。

钟罄还是慵懒的笑着,然后对着这千里眼挤了挤眼睛,样子很是悠哉。

“我说千里眼,你们今天来夺刀不就是为了这七星刀所隐藏的宝藏吗,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怎么用刀去找这宝藏呢?”钟罄问道。

“那宝藏不就是藏在巨山吗,有了刀我还怕什么?”千里眼说道,他两位兄弟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呸,就你们这脑子还想找到宝藏,要是你们那方法连刀根本都用不到。”钟罄一口唾沫吐到了千里眼的脸上,直把林凤雪吓的变貌失色,生怕惹恼了这千里眼直接就杀了他。

可是结果却并没有,这千里眼不但没有发怒,反而还露出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他抹了抹脸上的唾沫,然后眨着那唯一的一只眼睛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这山里还藏有机关暗道?”

钟罄终于满意的笑了,如果他现在能动的话,一定会给这千里眼一阵热烈的掌声的。

“没错,而且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机关在哪,所以你觉得如果杀了我们,就凭你们几个能找得到吗?”钟罄得意的说着,然后吹起了口哨。

又是一阵沉默,那千里眼对着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就退居到了一旁,围成圈看样子应该是商议了起来。钟罄也不着急,他看着林凤雪做着鬼脸,显得很是轻松,而林凤雪也被他的举动逗得合不拢嘴。

“老大我觉得这小子好像说的有些道理,偌大一个山,我们总不能吓撞吧,而且看这小子的举动,似乎真的是知道其中的玄机。”顺风耳说道。

“不,老大我总觉得这小子可能有什么阴谋,倘若他对我们使诈怎么办,我倒是觉得不如杀了他们我们在自行想办法,我就不信了,刀都在我们手上了,找个宝藏还是难事吗?”这是那语不休的看法。

不同的答案,不同的想法,这千里眼又开始没了主意,老三的说的确实没错,杀了两人确实也是少了麻烦,但是若像老二说的那样,万一真的到时候找不到该怎么办?难不成要把整座山翻过来找吗?想着,他又看向了一脸坏笑的钟罄。

第二十三章惶恐中的笑意(下)

“不行,老三这件事非同小可,若到时候真的我们找不到宝藏的话,那我们的目的就白费了,宁可信其有,反正这两人在我们手里,我们人多武功也远远高于他们,若真的他们耍什么花样,到时候再杀死他们也不迟。”这是千里眼最后的结果,说完他就又回到了钟罄的面前。

“白干、状元红、百老泉,通通给我来一坛,醉了的人不怕疼,要杀要剐随你便。”钟罄看着千里眼笑嘻嘻的说着疯话。

虽然这三个人也算是江湖上的老人了,但是钟罄这种神经兮兮的还是第一次遇到,千里眼皱了皱眉打住了他道:“闭上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了。”

听到两人没事了,林凤雪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真的很佩服钟罄,居然疯疯癫癫的就把这几个人给拿住了。

“哦?既然不杀我们,那就请解开我们两人的穴道吧,这样也太不舒服了,否则还不如杀了我们来的痛快。”刚刚听到对方说不杀自己,钟罄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千里眼心里自然是一肚子的气,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他对着一旁的两兄弟努了努嘴,然后两人就分别为他们解开了穴道。

钟罄耸了耸肩只觉得轻松了许多,虽然只是定住了一会,但身上真的很不自在,活动着筋骨,他就走到了林凤雪面前。

“没事吧。”钟罄关切的问道,看来这一晚的独处真的让两人感情增进了不少,起码现在钟罄懂得关心人了。

林凤雪摇了摇头,微笑着答道:“没事。”

而钟罄接下来的话又让几个人愣住了,他拉起林凤雪的手就往外走去,嘴里还说道:“既然没事我们就去休息吧?”

林凤雪心里又敲起了鼓,现在这种情况无疑是钟罄在戏耍对方,如果再把对方激怒,恐怕两人真的马上就该完了,心里想着她就用余光扫视了一眼一旁的三人,果然,三人已经面带杀气了。

“大哥,我就说这小子不能信吗,鬼话连篇,看我怎么撕烂他的臭嘴。”说着他一个纵身就来到了钟罄面前,伸出五根手指冲着钟罄的脖子扼去,钟罄看的分明,虽然看出了他的动作,但是身体似乎跟不上对方的节奏,根本没有能力抵挡,慌乱之中,他把身往后一仰,直直的躺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我都答应过你们会带你们去找这宝藏,你居然还对我下如此毒手。”地上的钟罄就仿佛幼童一般,脸上充满了埋怨,还不住拍打着地板。

“我呸,你刚刚不是还带着这姑娘要走的吗,现在又跟我说这一套,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语不休愤怒的说道。

钟罄显得很无辜,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指着语不休说道:“你这是栽赃,我何时说过一句不带你们去找宝藏?”

“那你要走又是什么意思?”语不休道。

“你们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外面又刮着大风总不能现在去吧?难道要我与你们彻夜长谈?我可没有那么多话跟你说,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难道我带他去休息下都不行吗?”钟罄越说声音越大,好像自己有着说不完的道理。

这语不休终于语塞了,他甩了甩袖子,索性转身不再理会钟罄。而钟罄似乎还没有说够,又是对着语不休一顿数落。

千里眼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赶紧走过来打了个圆场,现在都已经不是杀不杀钟罄的问题了,而是该怎么哄好这肉身的财神爷。

“小兄弟,是我们的错还不行吗,你切莫见怪,一场误会而已,你该休息就休息,但是仅限于这小庙当中,若是你想跑到下面去的话,我可是不依的。”千里眼说道。

“好啊,我在这小庙里倒是可以,只是她怎么办?”说着,钟罄就指了指身旁的林凤雪。

千里眼有些糊涂了,他不解的说道:“那自然也是在这里了。”

“呸,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让她跟我们几个大男人共处一间小庙,传出去岂不是坏了人家名节?亏你一大把年纪居然能说出这么为老不尊的话来。”钟罄又是一口唾沫吐去,鼻孔中还不住喘着粗气,看样子被气的不轻。

千里眼的那只眼睛又开始再转了,他再考虑该怎么答复,这钟罄的话无疑就是想把这姑娘支走,这倒不是什么问题,但这小子太过狡猾,若一起带着这姑娘也让他多一分顾虑,不敢胡作妄为。想罢,这千里眼又打了个哈哈说道:“那也无妨,我兄弟三人出去就是了,看你二位的关系不是情侣也必是要好的朋友,你们二人共处一室总不会有人说闲话的吧?”

千里眼突然发现今天晚上恐怕是他这辈子笑的最多的一次了,而这种赔笑的滋味并不好受。

当然钟罄现在心里也是不好受,因为这确是钟罄的目的,他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那么狡猾,居然又被他看穿了,但是不悦归不悦,脸上自然也是不能带出来的,想着他就对三人摆了摆手吩咐道:“那你们赶快出去吧,我们两人这就要休息了。”随即拉起林凤雪走到了一个角度,倚靠在了墙边。

可能是还是不太放心,这千里眼又从身上拿出了一根长绳拴在了通往华佗门的那块八卦图中间,然后一直将绳子引向了门外,若万一二人再想逃,他也好有个察觉,作罢此事之后,他便叫起两位兄弟真的走出了门外,还顺手关上了庙门。

待到三人走后,林凤雪才敢开口说话。“你真的想帮他们去找宝藏?”

钟罄看了一眼门口,然后捂住了林凤雪的嘴巴,这三个人实在过于狡猾,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讨论这种问题。

“外面的风吹的三位是否惬意?看来还是屋子里舒服一些啊。”钟罄对着外面吼道。

没有人理他,因为外面的环境不但不舒服而且简直是受罪,若不是因为这宝藏的诱惑,任谁都不愿意做此等傻事的,但是对于钱财,却完全能够将三个足够聪明的人变成傻子。

林凤雪明白了钟罄的意思,心领神会的对着他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与钟罄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这样聊着聊着,在困意的驱使下,两人也是不知不觉的睡去了。

几声喷嚏声吵醒了熟睡的钟罄,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三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脸抱怨的看着自己,看样子昨晚在外面冻得不轻,钟罄心里暗喜,也算是报了昨天被点穴的仇了。

林凤雪早就起来了,可能是见钟罄熟睡没有打扰他,独自坐到一边正在打坐。

“三位早上好啊,刚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三条狗居然给我刁来了好多吃的和美酒,就被你们吵醒了。”说着话,钟罄又是哈欠连天。

三个人的脸色都不甚好看,尤其是在这张丑脸上,更显得尴尬无比,就好似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若在吹上一口气就会爆炸,只是吹上一口气也好,起码爆了痛苦,但是偏偏又没人肯去吹上那口气。

钟罄又笑了,他总是觉得如果江湖中肯有人排上一个嘴上功夫的话,一点不会有人跟他去争夺第一的。见钟罄醒来林凤雪也走了过来。

“钟罄,他们把马车已经备好了。”林凤雪指了指门外说道。

“那就走吧,快去快回吗,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在做呢。”钟罄麻利的站起了身,拉着林凤雪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小庙,就好像现在他又开始着急了。

“呸,回来有事,看找到宝藏以后我要如何杀死你这小子。”看着钟罄的背影,那千里眼恨恨的说道。

虽然并没有狗会给自己刁来食物和酒,但是马车里却存放了不少,除了顺风耳在前面驱赶着马车,其余四人同乘到了一个车厢里面,这狭小的空间显得十分拥挤,不过钟罄倒不介意,只要有酒有肉就很不错了。

“啊,没想到你们还真有心,在这破地方还能找到那么好的酒,要不要喝一口。”钟罄拿着酒杯对三人说道。

“哼,我们可没这爱好,你自己喝吧。”那语不休冷哼道。

钟罄不再谦让,只管自顾自的喝了个够,等到喝完又呼呼大睡了起来,还大声的打起了鼾,弄得这几个人简直是心烦意乱。

“为何世间会有这种人?刚刚睡醒又睡去了,这也不妨,居然还这么吵。”语不休抱怨道。

千里眼摇了摇头,示意他多些忍耐,毕竟宝藏的关键还在这小子身上,就算现在他想要自己三人跪下真的和他喊声爷爷,也是不能反驳的。索性,语不休不再受着闲气,走到了车厢外面与二哥交换了位置,赶驾马车去了。

待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钟罄也醒了过来,千里眼无奈的看着这懒汉,他真的有些佩服钟罄了,一个人居然可以懒到这种地步,而且功夫还能不错。

“到哪里了?”钟罄揉了揉眼睛,然后掀开了身后的窗帘,此时太阳已眼前的大山覆盖了一半,看来应该不久天也就该黑了。

“应该明天一早就能赶到了吧。”千里眼答道,这句话是说给钟罄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他那只眼睛又开始发亮了,眼珠里满是对即将到来的宝藏的期待。

“那今天晚上呢,我们是不是该找一家客栈,然后美美的喝上一壶,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钟罄伸了个懒腰说道。

“哼,赶路要紧,找什么客栈,难道你睡的还不够?就在这马车里,谁都别想离开半步,我可不会再去替你们看门了。”说话的是顺风耳,看来对于昨晚的事情他还是耿耿于怀。

钟罄发现了,就算不逗林凤雪,还是有很多人可以拿来找乐的,这三个人看来对自己真的不太喜欢,但他们又不敢厌恶,所以他在找到宝藏之前,他大可以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

“那好吧,既然那么坚持就快些赶路好了,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虽然我一向很懒,但我醒着的时候嘴又停不下来,不如我们聊聊天如何?”钟罄笑着对千里眼说道。

“那你想要聊什么?跟我们这样的人你也是有话可说的吗?”千里眼说道。

钟罄想了想道:“那就聊聊你们的来历吧,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那么高的功夫我却从没有听说过你们的名号。”

千里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兄弟,两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千里眼指着钟罄说道:“恐怕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那你可否听说过仇英、仇杰、仇俊三兄弟?”

钟罄不觉心头一震,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三人六年前在江湖中的名号绝不亚于诸葛青云,为人非邪非正,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一夜之间再也没有人提过他们的名字,听这千里眼的话,莫非此三人就是那仇家三兄弟。

而现在已经不需他再问了,因为千里眼已经点起了头,然后继续讲了下去:“当年我兄弟也是风光一时的,但就是因为我们黑白两道的账全都不买,也结下了不少仇家,那时候我们还是喝酒的,而且酒量绝不会比你差,也就是因为贪杯,有一次中了歹人的奸计,被仇家算计了。”说道这里,千里眼已经是满脸的悔恨。

“那仇家是谁?”听到这里钟罄不禁好奇的问道。

“当今武林盟主公孙龙。”千里眼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钟罄又是一惊,他想不到这公孙盟主居然也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看了一眼旁边同样表情的林凤雪,他又继续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当时名号太过响亮,就有奸人传出了我们有着篡夺盟主宝座的想法,所以有一日他借着江湖论剑的名义,把我们骗去了他的府邸,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在酒里下了毒,还好我们三兄弟功夫过人,虽然当是中了毒,也可稍微抵御他们,就这样被他们一路追一路砍,我们最后不但受了重伤还滚下了山崖。好在我三兄弟命不该绝,不过也成了你见的这副模样。”悲惨的经历总是会让人神伤的,现在顺风耳说着话,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在抽动了。

听着两兄弟的讲述,钟罄也不觉心生怜悯,看来这三个人的故事还真的不少。而高高在上令人敬仰的公孙龙背后的样子也不见得是表面那么一身正气。

第二十四章七星连珠阵(上)

对于时间,每个人都是过客,当钟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他掀开窗帘阳光便从窗户洒了进来,他懒懒的眯着眼睛,享受着第一缕阳光带给自己的新的一天。

零零散散的行人经过巨山,通往他们的下一站,每个人都为自己的生活奔波着,显得很忙碌。

“已经到了,我们下去吧。”见钟罄醒来,千里眼摸了摸手里的七星刀说道。

钟罄没有动,而是继续看着外面的一切,相比起外面的行人,他好像更喜欢浪费时间。

“宝藏就在眼前,刀也在你的身上,你们武功又高,难道还怕宝藏被别人抢了去?”钟罄打着哈欠,懒散的说道。

“哼,难道你觉得我们会喜欢看你多一点吗?早拿到早安心。”顺风耳冷哼道。

可能是听到了几个人的交谈,外面驱赶马车的语不休也聊起门帘走了进来,看着钟罄不慌不忙的样子,他皱眉道:“别再废话了,马上下车,如果你再这幅样子,我就把你直接丢出去。”

钟罄笑了,但是依旧没有移动,反而又躺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那随便你好了,最好把我丢到池塘里,可能我还会变成一只鸭子也说不定。”

鸭子叫起来总是很难听的,正如这语不休说起话也很难听,他自然听出了钟罄话里讽刺自己的意思。

“你你”语不休被气的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文。

这里并没有池塘,而语不休也并没有将钟罄丢出去,而是生着闷气又走出了车厢。

“呵呵,小兄弟,我们千里迢迢都来到这里了,不快点把正经事办完,还在这里耽搁什么啊?再说这车厢里也是很闷的,憋久了会生病的。”三兄弟里就属这千里眼还算圆滑些,见钟罄又与三弟斗起了嘴,他赶紧换上了一副说话的口气。

钟罄砸了咂嘴,然后说道:“可是现在我肚子饿了,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该怎么帮你们找呢?刚刚还做梦梦到一堆吃的,可是醒来这凄凉的环境明显还不如梦里呢。”

看着钟罄一脸抱怨的样子,千里眼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哪里是要挟对方给自己找宝藏,简直是自己请来了祖宗吗。

“老三,你乘上一匹马去镇上找点吃的,别饿坏了这小兄弟。”千里眼说道,他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

语不休并没有回答,但是不久后一声马嘶声响过,钟罄知道他已经走了。

“唉,我真的不知道像你们这种身份的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钟罄摇头叹道。

“那你觉得很多太监为什么要娶老婆?”顺风耳反问道钟罄。

钟罄又笑了,那自然为了安慰自己了,人在失去一样东西后就特别想用另外的一项长处来表现自己,正如顺风耳所说的,很多太监也会娶老婆,虽然他们并不能做什么,但是这样会让他们心理上满足一些,而这三个人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选择的不同,他们更喜欢用钱财来满足自己的内心。

现在钟罄钟罄的嘴终于被堵住了,看着眼前的这只烧鸡,他只是扯下一只鸡腿递给了林凤雪,然后自己就把剩下的全部吃光了,他的吃相并不好看,可是看起来却吃的很香让人看着直想要流口水。到最后吃完一只鸡已经弄得嘴边和手上全都是油了。

林凤雪从兜里拿出了一块手帕,边笑着边为钟罄擦拭着油,她本不会照顾人的,也没有几个大小姐懂得去照顾别人的,可是对于钟罄,她却是心甘情愿的。

看着钟罄一脸幸福的将那只鸡吃完,顺风耳又再开口了:“现在可以去了吗?”

“等。”钟罄没有抬头,只说了一个字。

“还等什么?”千里眼的耐性也已经到了极限,他怒喝道。

“等太阳到了那个位置。”钟罄依旧不慌不忙的掀开了窗帘,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千里眼和顺风耳又不解了,看着太阳的位置,他两人心里开始起了疑,莫非这小子有救兵,在跟自己耗时间吗?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

林凤雪看出了两人眼神不对,赶紧补充道:“钟罄说的没有错,要找宝藏必须等到正午,否则即使有七星刀也是找不到宝藏的位置的。”

等总是漫长又无趣的事情,可是有时候又非等不可,就像现在一样,几个人就像僵住了,谁都不再说话,都是在注视着窗外的太阳,等待它快些爬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到了,我们走吧。”钟罄这次并没有等几人催促,首先说了话,耗了一早,这一刻终于到了。

听到钟罄的话,千里眼的脸上已露出了欣喜,他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两人迅速的下了马车。

虽然山不太高,但是这里的数目并不算少,葱郁的绿意让整座山显得很有生机,钟罄在山前来回的踱着步,一脸凝重的像在考虑着什么,片刻后他又走到了三人面前,指着山脚下的一片树林说道:“去那里。”

千里眼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树林,然后皱起了眉,明明传闻宝藏藏在巨山里,要去树林做什么?

“你确定你没搞错?”千里眼问道。

钟罄点了点头说道:“不会有错,要找宝藏先要找一棵树,这个时间的阳光只有通过这片树林才能折射到山上,而以这把刀为折射物所映射的地点,就是打开宝藏机关的关键。”

听钟罄解释完,三人终于明白了,他们不再多话,展开轻功与钟罄二人就一同钻进了树林。虽然树林不算大,可是树木也是不少的,在看了一番之后,这三兄弟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说那么多树到底哪一棵才是我们该找的啊?总不能一棵一棵试啊,那得到猴年马月?”语不休看着这上百棵树,已经不耐烦起来。

“对啊,要是真这样找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把山翻上一遍。”顺风耳也开始抱怨了起来。

相较两位兄弟,千里眼就要沉稳许多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看着钟罄的表现,有的时候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不如多看看别人,起码到现在为止钟罄还没有沮丧的表现的。

而在转了一圈之后,最后钟罄停在了一颗枯死的大树旁边,然后不停打量起来。

这棵树不甚高但很粗,整棵树上已经没有了一片叶子,而且树皮也脱落了一半,树干上面也满是虫洞了,他围着树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拍了拍这棵树说道:“应该就是它没有错了。”

听到钟罄的话,那三人也是快速的聚拢了过来,千里眼拿着刀比量了半天却不知道刀要怎么用,最后还是交到了钟罄手里。

“这棵树看起来应该死了很多年了,比他粗大的树木要多的是,比它粗大茂盛的有的是,你确定是这一棵吗?”千里眼怀疑的问道。

钟罄翻了翻白眼,接过刀说道:“那你自己去找好了,你觉得哪棵是就是哪棵,好好用脑子想想,宝藏是当年陈宫藏下的,那既然以树为参照物,肯定这棵树有着近千年的历史了,我刚刚看了一番,除了这棵树以外,其他的老树要么太过矮小,要么太过普通,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一棵了。”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要以树为参照物的?就算是我打听到的,也只是说通过阳光照射七颗宝石找到藏宝地点啊。”这句话是林凤雪问的,从开始要进树林的时候她就存有这一番疑惑。

钟罄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为什么就不能知道呢,但凡人总是喜欢以自己的习惯做事,下邳这个地方风沙较多,为了治理,陈宫就派人常年种树,而且也是身体力行,久而久之,风沙少了,但陈宫却养成了习惯,所以我就在想单是让阳光透过刀去找寻机关的话,恐怕并不容易,因为单单在一个山脚下就会有无数的站立点,所映到的地点更是数不胜数,对于一个有着大智慧的人来说,是决不可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的。如果真那么做了,恐怕他自己都不好找出藏宝的地点了。”

“所以必定会有一个参照物?也就是树了,你真是聪明。”林凤雪赞叹道。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情不自禁多夸上几句的。

但钟罄这次并没有大方的接下林凤雪的夸赞,而是开始苦笑着举起了刀,嘴里说道:“倒不是我聪明,只不过这里似乎没有别的参照物了,我也只是不久前才猜出来的,看看到底会照到哪里吧。”

现在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全都看向了正对着刀的巨山的一角,阳光已经透过了刀身,直把本就闪闪发光的几颗宝石,照射的更加刺眼了,然而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在不远处的地上映出了几颗宝石的影子。

那三兄弟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反应过来后才立马奔向了宝石影子的所在处,踩了踩地上的土,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你是不是搞错了,难道宝藏会藏在这里?可是传闻明明是说宝藏藏在山里的?”千里眼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向钟罄。

而钟罄也是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也走了过去,看着地面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山,也是不知道到底自己错在哪里。

“钟罄,或许本就不是以树为参照物也说不定呢,将近千年过去了,有可能当年陈宫会另有参照物也说不定呢。毕竟宝藏他也不是留给后人的啊。”林凤雪见钟罄愁眉不展的样子,安慰道。

“不是留给后人,千年以前的参照物?”钟罄嘴里重复着林凤雪的话,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然后他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一把将林凤雪拉了过来。

“凤雪,你说的太多了,东西是会变的,这里的一切也是会变的对吗?”钟罄欣喜的问道。

这次轮到林凤雪困惑了,她被钟罄的举动搞的彻底懵了,点了点头她怯怯的说道:“没错,应该是吧。”

钟罄手掌一拍然后对着那三兄弟说道:“既然这点没错,那就麻烦三位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三人互看了一番,然后异口同声的问道。

“挖地,注水。而且要快,否则太阳的位置变幻了,那就得等到明天了。”钟罄没有解释,只是下达了命令。

所以说有的时候钱财的诱惑真的能激发人的潜能,现在这三兄弟就真的挖了起来,而且挖的很快,不一会就挖出了一个很深的洞来,钟罄和林凤雪则是坐到了大树下面,就好像地主在监督着自己的奴隶一般,任由他们干着体力活。

挖好了洞,也注好了水,千里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走到了钟罄跟前,可能他都想不到这一路上自己会做那么多愚蠢的事情。

“应该可以了,你再试试吧,不过我告诉你,若是这次再找不到藏宝地点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哪怕后果是我们三兄弟自己去翻遍整座山。”千里眼气愤的说道。

钟罄摆了摆手,拿起了身边的七星刀胸有成竹的从新站在了树下,说道:“放心吧,老天就冲着这个洞是你们挖的份上也会让我找到的,单单是阳光透过刀身影子自然会是映到地上的,但是有着水的折射,就可以射到山那里去了,这里原本肯定有一条河的。”

说着话钟罄又将刀直举过了头顶,而这次果真如他所说的,宝石的影子经过折射映在了山上,七颗宝石的影子排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在山上呈现出了一幅图案。

这次真的不必钟罄再说什么了,因为三人已经跑到了那里自行查看了起来,看着三人仓促的背影钟罄又笑了,而且笑的很坏。

“有什么好笑的?我们不过去看看吗?”林凤雪好奇的问道。

“当然好笑,把他们三个当做牲口一样使,你说好笑不好笑。”钟罄依旧笑的合不拢嘴。

“可是不挖这个坑的话,又怎么能找到具体的位置呢?”林凤雪道。

钟罄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将手掌正对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还左右晃起了头。

这下林凤雪也笑了,他终于知道钟罄为什么笑了,因为一个镜子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却让这三个人弄得满头大汗累的差点断了气,这确实是像使唤牲口一样。

“你们两个快过来,这里的石头应该有玄机。”开心的不只是钟罄二人,现在千里眼他们三兄弟也开始兴奋的大笑了,看来这次钟罄真的猜对了,果然打开宝藏的机关就在那里。

第二十四章七星连珠阵(下)

拨开了山石旁的杂草,被覆盖着的部分也就完全露了出来,钟罄将手抚在那一片突兀的岩石上,然后从上到下抚摸了起来。

岩石并不甚大,而且看起来也甚是光滑平整,可钟罄的手似乎就像定住了一般,好久都没有将这块岩石摸遍,又是一会功夫,他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了汗珠,鼻孔里也一直喘气了粗气。

“好厉害的陈宫,没想到一块小小的岩石,居然还有着如此玄机。”钟罄松开了手,话语中满是对陈宫的敬意。

千里眼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这块岩石半分,看着钟罄这副样子,他愈发的心急了,他上前两步推开了钟罄,将手也是放在了岩石上。

“找到就是找到,没找到就是没找到,奈何做此等感慨。”说着话,他也开始抚摸起了那块岩石,可是很快,他的表现也和钟罄一样了。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钟罄笑着问道。

“千军万马,血流成河。”千里眼咬牙说道,立马松开了手。

这下其他三个人都愣住了,不停的看向了四周,可是这里依旧是风平浪静,并没有半分异样,难不成这两人是疯了?

钟罄摇起了头,接着打量起了这块岩石,他真的想不到这区区一块石头居然能够给人造出一种假象,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了。看来这机关必定就在此处,只是如何解开又成了一道难题,想着,他又拿起了手里的七星刀。

七星刀上的宝石与这岩石上刚刚所映的影子位置刚好吻合,刚才自己就是按照这个顺序摸的岩石,但立刻脑海中产生了幻相,如果摸别处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结果呢?他再次伸出手在岩石上随意的抚摸了起来,可是这一次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千里眼问道。

“看来只要是按照这七星的顺序摸的话才会产生我们刚刚的那种幻觉,而随意摸则不会,按照这个道理的话,七星应该就是破解开机关的关键了。”钟罄说道。

可是说归说,这个道理大家也是知道的,破解方法却是没有一个人说的出来。

“什么破机关,不如把这岩石砸了,装神弄鬼的,弄得人好生心烦。”语不休已经真的没有耐性了,好像这一路所有的事都得费上一番脑子,他实在是懒得再去猜了。

听到这语不休的建议,钟罄立马摆手打住了他。

“不行,这岩石甚是诡异,若强行破坏,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莫要着急,容我在想一想。”说罢钟罄便闭上了眼睛。

万马奔腾,两军对阵,吕布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直冲曹操阵营,如入无人之境,再看吕布身后,一书生模样的人从容指挥着战局,不消片刻便将曹军围到了中间。

“变阵。”只听那人大喝一声,立马阵法就变了,几万雄兵首尾呼应呼应,长矛并举,将曹军打了个落花流水。

“哈哈哈,曹贼,想破我陈宫的七星连珠阵还早着呢,再敢犯我徐州必叫你有来无回。”胜局已定,这是那书生对曹孟德最后的告诫。

钟罄睁开了眼睛,这个故事是他从说书人那里听说的,七星连珠阵是否与这岩石上的七处玄机有所关联呢?或者是

钟罄突然眼前一亮,再次走向了岩石,看着岩石上七颗星的位置,他终于明白了。

“千里眼,要找宝藏先破阵。”钟罄欣喜的说道。

“破阵?破什么阵?”千里眼一头雾水不知钟罄所云。

“七星连珠阵,这石头上的七颗星必是陈宫在七星连珠阵中演化而出的,就如当年孔明阻击陆逊时候的石壁八卦阵一样,全都是借以石头排的阵法。”钟罄道。

“哦,那该如何破解?”顺风耳也凑了过来。

钟罄又看了看手中的刀,然后放在岩石前比了比说道:“应该这才是七星刀真正的用途,要破七星连珠阵,先要点燃七星,所以这刀身的七颗宝石就是破阵的关键。”

千里眼真的不知道钟罄的脑袋是怎样把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联系起来的,只是重点是他还能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变得很有用,所以这次他不再怀疑钟罄,而是接过了钟罄手里的刀。

“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千里眼拿着刀问道。

“毁掉刀,取出宝石。”钟罄道。

“什么,要把刀毁掉?”惊讶的并不只是千里眼,其他人也已经瞪大了眼睛。因为这把刀太耀眼了,不单是习武的人,随便一个人看到都不舍得让它剐蹭一分一毫的,而钟罄现在居然要毁了它,这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千里眼没有下手,他真的下不去手,虽然或许他此生杀生无数,但是对于这把刀他却只有捧着、疼着的份。

“我说毁掉他,如果你们还想要这宝藏的话。”见千里眼呆立原地,钟罄再次说道。

“让我来。”见千里眼犹豫不决,语不休上前一步抢过了刀,然后掌上运气内力直直的拍向了刀身,可是刀并没有断,甚至连一点弯曲的迹象都没有。

“不行,这刀太过坚固,根本毁不掉。”语不休垂头道。

钟罄也是一惊,他虽然知道这是把宝刀,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坚硬到如此程度,语不休的内力他也是知道的,而且看刚才的架势语不休确实也使出了全力,如果连他都无法毁掉这把刀的话,那就得另想办法了,想着他又把手放到了岩石上。

“七颗宝石的位置与影子肯定是吻合的,若直接把刀放到岩石上与那机关的位置相重合又会怎样的?”钟罄心了想着,对着语不休招了招手。

“怎么,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方法。”语不休问道。

“你拿好刀,然后将宝石与机关对应的位置重合在一起,试试会发生什么。”钟罄指着岩石说道。

“嗯。”语不休只是嗯了一声便马上照做了。

“铛”的一声,是刀身与岩石相撞的声音,语不休调整好角度,让两物的契合度不差分毫。

“怎么样,有什么反应?”见两物已经对好,钟罄问道。

“好像没”语不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一股极强的吸力连他带刀一起吸向了岩石,他忙运气内功试图挣扎,但越是运功反而被吸得更加厉害。

“不行,我快撑不住了,这种感觉好难受,快点把我推开,我的手就好像被黏住了,怎么也放不开这把刀。”语不休气喘吁吁的说道,看起来甚是疲惫。

“老三,我来帮你。”见兄弟有难,千里眼顺风耳一同冲了上去,他们本想运气内力推开语不休的,但是不知怎么的,自己居然也好似被吸过去了,而且自己越是用力,那吸力也会越大。

钟罄站在一旁看的分明,看来这山中必是有着一股非常大的磁力,三人武功虽然高强,但是所使出的内力确也是往前推的,也就是说他们越是运功反而越会加大磁力,想到此点钟罄感觉对三人高呼道:“你们千万别再运功,否则一会你们内力都会被耗尽的。”

听到钟罄的话,三人赶紧收起了内力,可是原本的磁力尚在,虽然是减轻了不少,但依旧是抽不开身。见此情况,钟罄连忙走到三人身后,在隔着七八尺远的地方也是运气了内功。

“过来吧。”钟罄大喝一声。

三人只觉背后突然也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吸了袭来,只觉两边的吸力一直将自己的身体拉扯着,好不难受。

“啊。”钟罄又是一声大喝,已使出了全身内力,三人终于被自己拉了回来,而且极快的撞向了自己,随后几个人就一连串的栽倒在地,压在了钟罄身上。

经历了这场劫难,三人依旧心有余悸,看着眼前的岩石身体瑟瑟发抖。而钟罄好像更加严重,几次想要爬起,但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觉丹田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钟罄。”见钟罄受了伤,林凤雪惊惶的大喊着跑到了钟罄身边,扶起他为他输送着真气。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原本你可以一走了之的,可别忘了是我们逼迫你来的。”千里眼看着受伤的钟罄问道。

钟罄脸色惨白,嘴角还在淌着血,看来真的是伤的不轻,但他依旧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上气不接下气的答道:“因为你们本也是命苦的人,而且你们也不算坏到极点,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因为这是三条生命,生命总是可贵的,最主要的是钟罄是个爱惜生命的人,对于自己也对于别人。

“傻瓜,你别说话了,你可知道你自己也受了内伤?”林凤雪已急出了眼泪。

钟罄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生起了火堆,暖暖的也让他舒服了很多。他摸了摸自己的丹田,虽然还尚有些疼痛,可是比起刚才那种撕裂感已经要好上许多了。再看周围,几个人都是关心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含期待。

再看太阳,也已被山遮住了一半,看来自己睡的时间不算短,起码有两个时辰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头,想要站起,但只觉浑身无力差点再次跌倒。

“先别动,你刚刚恢复肯定体力不支的,稍作休息有什么话再说。”林凤雪赶忙搀住了钟罄。

“对啊,你还是先养好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吗。”千里眼说道,可能是感激钟罄的救命之恩,千里眼的话里也有了些人情味。

“无妨,快些做到答应你们的事,我们也好快些赶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的。”钟罄不顾林凤雪的阻挠,依旧硬撑着站起了身,只是只说了几句话又急剧咳嗽起来了。

“既然如此,那老三搀着点钟兄弟,快些办完事,大家都好清静。”千里眼吩咐道。

刀,还是贴在岩石上面,就好像原本他们就该是一体的一样,钟罄捂着胸口走到了跟前,细细打量了起来,虽然日落西山,但几颗宝石的色泽却并没有随着天黑而黯淡,反而又鲜明了许多。

“刀已经被紧紧的吸住了,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已经想过了办法,但是始终无法将刀取下。”千里眼叹气道。

钟罄又是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摇起了头指着刀说道:“不是单纯的吸到,现在宝石已经钳进石头里一部分了,真不晓得这宝石怎么会如此坚硬,穿透石头都不会损坏的,你们看,原本在刀身上的宝石应该是凸出的,可是现在却已经与刀身持平了。”

三人听后立马认真看了起来,果真如钟罄所说,宝石却有一部分已经嵌入了石头里。

千里眼显得有些沮丧,他摇头叹道:“现在刀拿不起,是否就意味着宝藏也就没戏了?”

费了那么一大番周折,还惹得自己差点丢了性命,任谁都会觉得不舒服的,听大千里眼的话后,其余两兄弟也是叹起了气。

“咳咳,谁说宝藏没戏的,要我看应该这才是刚刚开启机关的第一步呢。”钟罄忽然笑了,而且笑的很自信,笑的很开心,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但这份笑却足以让人很踏实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还有机会开启机关?你是不是想到办法把刀拿下来了?”千里眼转忧为喜道。

钟罄摇了摇头道:“为何要把刀拿起呢,有用的又不是刀,而是那七颗宝石,既然它们想要进石头里那就索性把他们全都打进去吧。”

“打进去?”千里眼重复着钟罄的话,然后他忽然明白了,既然都想到七颗宝石影子处就是机关了,那无疑也就得需要按动机关的物事了,钟罄的话很有道理,想要打开机关起码也得要先触碰到机关的吗。

想着,千里眼对两位兄弟摆手说道:“来,我们把这七颗宝石打进去。”

可是三人刚走两步却又被钟罄叫住了。

“如果你们真想自寻死路的话,那我这次也没力气救你们了。”说着话,钟罄又剧烈咳嗽起来。

第二十五章宝藏现世(上)

千里眼已经停住了,本来他以为自己是个还算聪明的人,可是自从到了这里以后,自己就恍如一个傻子,任何事情都要听从钟罄的指挥,而且还不单是如此,即使按照对方的话去做,却还是会做错,甚至他都怀疑自己这四十多年他是不是白活了。

“你不是要我们把宝石打入石头中去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按照你的话去做,又错在哪了了?”千里眼不解的问道。

钟罄捂着胸口,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滴下,看来正如华神医所说的,自己由于过于使用这独特的内功,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反噬现象了。

“是我说的没有错,但是还有一点你要明白,如果你想用掌力直接将宝石拍进岩石内,就必须要催动内力,到时候这隐藏在山中的磁力又会把你们吸过去的,以我现在的样子,恐怕是没能力再救你们第二次了。”钟罄道。

千里眼这才恍然大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刚刚自己还经历了这生死之劫,马上在宝藏的诱惑下又忘掉了。

“那那你的意思是?”千里眼问道。

钟罄扶着墙壁,开始喘气了粗气,样子看起来越来越难受了,他勉强抬起了颤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说道:“用铁器肯定是不行的,因为铁本身就会被磁力所吸引。你们去砍掉那棵树,然后做一个大木槌,把宝石砸进去,砸的时候千万不能用一丝内力。我刚刚观察了这块石头,并不是很坚硬,我想要做到这一点应该并不困难。”

千里眼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今天一直在干体力活,除了挖坑就是伐树,心里也不禁咒骂起了设置这机关的陈宫,可是骂归骂,如果受这些苦能换到巨额的宝藏,任谁也都是会心甘情愿的。

不一会功夫,这三兄弟就用这根树干做了一个很大的简易锤子,语不休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走到了钟罄跟前。

“我要开始砸了,还有别的交代吗?”语不休道。

钟罄看了眼锤子,和他心里预期的确实差不多,他点了点头,接着把脸转向了岩石的方向。

在得到钟罄的指令后,语不休迫不及待的走到了岩石前,迅速挥舞起了锤子,看着语不休的出手钟罄又是一惊,他想不到这语不休不但内家功夫了得,使其这般沉重的兵器也是虎虎生风,这近百斤的大锤被他耍在手里,竟与空手无物别无二致。

“中吧。”这是语不休的第一锤,只听“砰”的一声,锤子与刀身相撞又顶上岩石,待到锤子拿起时,就已经有四颗宝石被直接打了进去。

语不休看着自己的杰作,自是十分得意,但手上的锤子也没有停,又是一个抡转,紧接着第二锤又打在了刀的下半截,剩下三颗宝石也被打了进去。

顺风耳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了,笑着拍起来手,对着一旁的大哥说道:“老大,三弟成功了,这回宝藏终于要现世了。”

千里眼并没有兄弟这般亢奋,他毕竟要长上几岁,性格也较二位兄弟要沉稳许多,在没有真正打开机关之前,一切还都是未知的,所以他要等,等到真正机关开启的那一刻。

而钟罄同他一样,也是在等待着,眼睛始终在看着那块岩石,只是为何还是没有变化呢?

“咔咔”两声,就好像扣动扳机的声音,钟罄听的分明,这声音就是从那岩石里面传出的,语不休也不是聋子,而且就属他离岩石最近,自然这声音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看来没有错了,应该是机关被触动了。”此刻语不休也似自己的二哥一般,开心的叫了起来,只是除了两声“咔”声以外,又是没了动静。

钟罄把眼睛瞪的更大了,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映在了自己的脑袋里面,他连呼“小心”,手已不住的拍打起身边的石壁。

钟罄的呼声搞的语不休一头雾水,明明已经有了动静,为何又叫自己小心?可是他立马明白了,因为七颗宝石现在已经在岩石里面弹出,直直的飞向了自己,打向了自己前胸,他连呼不好,身体本能的向后退去。

但这几颗宝石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虽然语不休在钟罄的提醒下稍微有了一丝防备,可依旧没能完全躲开,有两颗宝石还是直接打到了他的胸口上,试想连岩石都能穿透的宝石,打在肉身上又是怎样的感觉,那种疼痛简直是不言而喻。伴随着宝石的劲力,语不休又是被打的后退了一丈有余才停下。他只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在胸口袭出,鲜血便不住流了起来,紧接着双腿一软,便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老三。”千里眼与顺风耳哪里想得到此等变故,即使想到了也是反应不过来的,待到语不休跌倒在地,二人才奔了过去,扶的扶,止血的止血,忙的不亦乐乎。

钟罄又开始摇起了头,看着太阳已经只剩下了一角,他愈发心急起来,就好似今天一天自己都是在错误中度过的,区区一块岩石竟能让两人受了伤,难道这陈宫真的有经天纬地的才能,所设的机关凭自己是解不开的?七星连珠,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呢?

语不休的伤势终于稳定了下来,好在是皮外伤,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幸好没有伤到内脏,千里眼已经在收集七颗散落在地上的宝石了,对于这七颗宝石,他真的是又爱又恨,爱的自然是那未知的宝藏,而恨的则是自己兄弟差点为了这未知的宝藏丢了性命,待到收集齐全后,他来到了钟罄跟前,将宝石丢给了他。

“这天已经快黑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今天晚上我们在斟酌一下,若没有解开机关的方法,那就就此作罢吧,我三弟已经受了伤,我不想再出半分差池了,宝藏虽然充满诱惑,但是我们的命也很重要,连命都丢了,即使最后得到这些宝藏又有何用?”这是千里眼现在的想法,这一刻宝藏对他来讲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钟罄把几颗宝石拿在手里把玩起来,然后在林凤雪的脖子处晃了晃笑了起来:“若是把这七颗宝石做成一串项链的话,肯定会很好看。”

听到钟罄已经能和自己开玩笑了,林凤雪知道他的状况应该是好了不少,她也坐到了钟罄旁边,虽然今天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可是却还是觉得很累,心累了,是很难靠休息来缓解的。

“我可不要七颗宝石做项链,它们虽然漂亮,但是明显是会给人带来厄运的,它们害你受了伤,我怎能安心的将它们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呢?”林凤雪搂住了钟罄的手臂,轻柔的说道。

钟罄轻抚着她的头发道:“傻丫头,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石,恐怕当今的皇后的饰物都没有此等珍贵,既然刀已经毁了,而他们三个也不再那么执着于宝物了,这几颗宝石总不能丢掉吧,等到去了京城我一定要万金楼的老板为你亲自打造一串项链送给你。”

听着钟罄的话,林凤雪感觉心里暖暖的,她将钟罄的胳膊搂的更紧了,一脸幸福的喜悦浮现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原本就很漂亮的她,此时又增添了几分丽色。

“那好吧,不过我要五颗就可以了,那黑色与白色的我可不要,这两颗做成项链肯定不会好看的。”林凤雪指着钟罄手里的宝石说道。

“好,一切依你就是了,你喜欢什么我就”钟罄话说道一半突然停住了,眼神也变得很空洞,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只是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宝石。

林凤雪见他这个样子以为他又是内伤发作了,赶忙不住摇晃起了他,嘴里还大呼着:“钟罄你没事吧。”焦虑的情绪溢于言表。

“我没事风雪,只是你的项链恐怕要完了。”钟罄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林凤雪见钟罄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她笑着说道:“没关系的,本来我不就是说不想要的吗。”

这次钟罄没有再理她,反而对着不远处的三兄弟大喊了起来:“千里眼,带上你两位兄弟快些过来,我想我知道了我们刚刚错在哪里了。”

听到钟罄急迫的语气,千里眼与顺风耳感觉搀起受伤的语不休来到了钟罄面前。

“到底错在哪?”千里眼问道。

“顺序。”钟罄道。

“什么顺序?”千里眼不解道。

“自然是宝石的顺序。”钟罄淡淡的说道。

林凤雪似乎有些明白了,看来应该是刚才自己与钟罄的交谈又让他得到了什么启发,她接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刚刚的顺序放错了,所以宝石才会弹了出来?”

钟罄点了点头道:“没错,要不是你刚刚说不喜欢黑白两色我还是想不到的,这七颗宝石其实对应的本就是北斗七星的,你们看。”说着钟罄伸出手指了指北方刚刚露头的北斗七星,虽然尚未完全明亮,但依旧可以看得出七星的样子。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这就是七星,可是我们也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七星对应的颜色,天枢橙色,天璇红色,天玑黄色,天权银色,玉衡白色,开阳黑色,瑶光蓝白色,你们看与这七颗宝石的颜色都是一样的。但是钳在刀身上的宝石颜色确是从深到浅排列的,自然是对不上的。”钟罄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经不自禁走到了岩石旁去了。‘

“橙,红,黄,银,白,黑,蓝白。”钟罄一边说着一边在手里挑选着宝石塞进了刚刚被砸出的小洞中,待到全部塞完他又说道:“这次肯定不会有错了。”

事实是验证人的行为对错的唯一答案,而这次似乎钟罄并没有令众人失望,因为岩石内并没有响起“咔咔”声,而是从上山裂开了一条缝,然后就像一扇大门一样,一块四方的石头倒了下来。

“看,真正的入口在那里。”钟罄指着刚刚出现的洞口喊道。现在不用他说,大家也已经明白了。

“老二准备火折,我们这就进去。”千里眼道。

点燃了火折,一行人就走进了山洞,这条路很长,根本看到到底,就连几人的脚步回声都要经过好长时间才能听到,为了防止还有别的机关,千里眼自告奋勇走到了最前面,而中间是受了伤的钟罄与语不休以及林凤雪三人,最后则是由顺风耳殿后。

洞内应该是长时间见不到光又被封闭的缘故,格外的潮湿,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很难闻的味道,虽然是点着火折,可是明显作用并不大,这点光并不能把洞内照的太过仔细,到后来甚至是几乎看不见一点东西了。

“后面小心,这里有很大的一张蜘蛛网,还有尽力往左边一点,右边有块大石头,不要绊倒。”千里眼不断提醒着后面的几个人。

林凤雪不觉好奇起来,她问道:“难道你能看的清楚这路?”

千里眼冷笑道:“你若是成为我这个样子,你也会看的到的。”

林凤雪一想到他的样子不觉打了个寒颤,紧紧的抱住了钟罄的胳膊,钟罄能够感觉到林凤雪的恐慌,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对于一个练武的人来讲,缺失了一项本能肯定会尽力弥补的,他们三个都是如此,非但身体上的缺陷没有令他们有所损失,反而把缺点练的更紧强了。”

又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有了分岔口,千里眼停了下来转过了身向钟罄问道:“接下来有左右两条路,我们该走哪一边?”

钟罄没有说话,而是从千里眼手中接过了火折,然后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了地面上,片刻后他站起了身指了指右边的路说道:“走这边吧。”

“你确定不会有错吗?”千里眼半信半疑的说道。

“我想应该是吧,这边能听感觉到断断续续的风声,而左边应该是密闭的一条死路,我想陈宫若是带人来这里埋藏宝藏的话,肯定不会选择密闭的路的,这里本就空气很稀薄,那么多人在一个密闭空间藏宝的话,难道不怕喘不过气窒息过去?”

听到钟罄的解释千里眼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拿回火折后,又继续走在前面探路去了。

第二十五章宝藏现世(下)

按照钟罄的推测,众人选择了右方的道路,这条路并不太好走,走了一段路越来越窄了,窄到仅能容下一人通行,幸好几人的身材还不甚胖,否走走在这条路上恐怕都会被卡住。

擦着石壁,几人一步步的前行着,一股冰冷的寒意就侵袭到了身上,钟罄本就受了内伤,再加上这寒气使得他不觉打了个冷颤。

而墙壁带给他们的并不是只有寒意,有的地方更是突出了不少棱角,虽然千里眼已经尽力在提醒着身后的几个人,但是大家还是或多或少的被擦伤了。

“这鬼道路,亏这陈宫想的出来,要藏匿这宝物还真是费了一番周折。”语不休抱怨道。

“算了吧,既来之则安之,若是找到宝藏,那受的这些苦也是值了。”千里眼道。

又走了一段,千里眼突然停住了,他拿着火折上下照了照,沮丧的回过了头。

“看来我们似乎选错了,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道墙壁,已经无路可走了。”千里眼道。

在听到千里眼的话以后,钟罄不禁沉下了脸,他扶着墙壁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摸向了千里眼面前的墙壁。

“是不是还有什么机关?”说着话他就胡乱的在墙壁上摸了起来,可是事实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好,因为这真的就只是一道墙壁,并没有什么异样。

“不用摸了,肯定是选错了路,我们回去吧。”千里眼道。

钟罄没有说话,他坚信自己的判断,若这条路走不通的话,那左边那条就更加不可能了,虽然这条路不甚好走,可是起码能走,而若是走左边那条,势必走不远就会因为空气稀薄而退回来的,所以现在他又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然后示意身后几个人安静。

风声,很大的风声,钟罄听的很清楚,这里的风比刚才又大了一些,可是按照正常情况来讲的话,有那么大的风声应该就会有洞的,到底这个洞在哪里呢?钟罄静下了心,开始感受风袭来的方向。

心一旦平静下来,再小的动静也是能感受到的,虽然很短暂而且是时有时无,钟罄依旧能察觉到自己脚踝处偶尔会有风在流动。

“你们全部往后退一些,我想应该穿过这里的路在下面。”钟罄道,语气中充满着自信。

其余人知趣的往后退了退,让钟罄蹲下了身,借着火折那微弱的光,钟罄仔细摸起了脚下的一片。

“在这里了,这里不是石头的,而是用泥土堵住的,千里眼你快过来摸摸看。”钟罄说着就错了错身,给千里眼让出了路。

而果然如钟罄所说,千里眼在摸了几下后就全都明白了。

“要把这土块打开吗?”千里眼问道。

“既然无路可走,那只能打开了。”钟罄道。

千里眼点了点头,这狭小的空间并不能让他过于施展武功,但打开一堆土块还是没有问题的,他伸出了手对着面前的土块一掌拍去,瞬间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洞,就像狗洞一样,紧接着一阵凉风就从洞的那边吹了过来。

“这?难道要我从这里爬过去?”千里眼看着眼前的洞犹豫了。

钟罄现在也有些纳闷了,凡事总有用意的,若是陈宫是为了将这机关设置的隐秘一点,大可不必弄个狗洞让人爬过的,因为他自己如果想出去也需要在这个洞中爬出,那岂不是自降身份?而且若这里又是陈宫设下的一个局,万一爬过去有什么暗器之类的,那恐怕在这狭小的洞中,连躲的机会都没有了。到底是接着往前面爬去,还是走回去呢?现在钟罄也不好拿出答案了。

见钟罄久久不语,林凤雪走上了前靠在了钟罄旁边,挽住了他的手,虽未言语,但钟罄却能感觉到对方的鼓舞之意。

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这句话适用于女人对自己爱慕的男人,林凤雪正是如此,即使钟罄爬过去后发现自己的决策是错误的,那林凤雪依旧会紧随其后的,没有为什么,因为这就是女人。

“若是让你爬过这个狗洞你会不会?”钟罄突然问向林凤雪。

林凤雪先是一怔,随后毫不犹豫的答道:“那要看什么情况了。”

“生死忧关的情况,比如被人追杀,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钟罄道。

“会。”依旧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钟罄点了点头,转而问向了那三兄弟同样的问题。而除了顺风耳以外,其余两人也是毫不考虑的说道:“不会。”并不是顺风耳有所犹豫,而是因为在这黑暗当中他无法辨别别人的唇语,所以这顺风耳也就不太灵了,但是钟罄相信,若是他可以听到的话,答案肯定也和两位兄弟一样。

钟罄已然明白了,这就是女人与男人在处理问题上的不同,在遇到凶险情况下,女人总是会先考虑到自己的生命,而男人则是会考虑到面子与气节。

“这宝藏是留给貂蝉与吕布女儿的?”钟罄再次询问起了林凤雪。

林凤雪点了点头道:“按照我的调查就是如此。”

钟罄笑了,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笑声愈加清朗,并且穿过了脚下的狗洞,回响不绝。

“钻过去吧,宝藏就在对面。”钟罄道。

“为什么?”千里眼问道,他要给自己一个不得不钻的理由,在钟罄没有做出详解之前,他是不会轻易跪下自己尊贵的双膝的。

“因为这是陈宫给我们最后的考验,想要拿到宝藏就必须放下尊严。陈宫是一位了不起的人,可是却不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他本对曹操有恩,若当日被俘他肯向曹操屈膝,也不会死的,甚至之后会有更多的机会亲近曹操,刺杀曹操,而同为一代谋臣的韩信则不同了,他宁受胯下之辱也不枉丢性命,因为一身的才华远比一时的屈辱要有用的多。”钟罄道。

所以面对生死的权衡是非常必要的,才学、义节、生命等等的一切就像一道选择题,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名留青史的义节,却忽视了活下去的光辉。

林凤雪已经爬过去了,果断而又利落,随后钟罄也伏下了身紧随在了其后,见两人已经爬过,千里眼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纠结,招呼着两位兄弟也依次跪了下去。

路,总不会一路平坦,更不会一直坎坷。爬过了狗洞,也就是跨过了一段低谷人生,虽然还是一样的黑暗,但是明显这里要宽敞了许多,路也就好走了许多。

千里眼拿着火折四处照着,心情也如这火光一般暖了起来,他能感觉到宝藏已然不远了,那刚刚爬过狗洞的屈辱也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屈辱也是有价格的,若屈辱之后能够带来的是名利,那屈辱一事也就慢慢的变为了光荣了。

“果真有宝藏,两位兄弟快过来看啊。”千里眼略显激动的喊了起来。

听到大哥的话,语不休忙抓起顺风耳的胳膊向大哥方向奔去,借着火折的微光,他们清楚的看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大铁柜子,上面密密麻麻的上着七八道锁,若真的里面全部装的是金银的话,那恐怕不论谁得到,都可谓富可敌国了。

而钟罄并没有凑过去,而是叹息着摇起了头,一旁的林凤雪有些不解了,听着钟罄的叹息声,她问道:“虽然你不稀罕这些金银财帛,但是你好不容易破解开的,难道你就不想过去看一眼吗?”

“可是为什么你会断定里面装的是金银之物呢?”钟罄反问道。

林凤雪又愣住了,因为像这么隐秘又机关重重的地方,若不是藏有宝藏的话,有谁会费那么大的周折来这种鬼地方呢?

钟罄开始苦笑了,他拉起来林凤雪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道:“宝藏会有的,但是绝对不会是金银之物。我并非不想去看,从我的心跳你应该可以感受到我心里的激动,可是我却不想近距离去看这几个人失望的样子。”

失望本就不是件多么好看的事情,而因失望导致的后果就更加不好看了,现在铁柜子上的七八道锁已经被三兄弟打开了,随后柜子的门也被打开了,虽然只能看到远处火折处的星星之火,但是钟罄依旧能够感觉到气氛的压抑。

没有人说话,除了阵阵的风声与偶尔从墙壁上滴下的几滴水的声音,这里已经犹如死穴一般了。

柜子里除了一卷竹简之外,并无他物,千里眼将竹简拿到手中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便丢到了地上,然后三兄弟就像发疯一般在柜子里胡乱翻了起来,只不过这就是一个柜子,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柜子,谁都不会想到那么严密的柜子里面居然只存放着一卷竹简。

“不,钟罄肯定还有别的机关,你过来,看看这柜子是否还有别的什么可疑之处,这里一定有宝藏的。”千里眼的声音已经有些发狂了,他需要的是触手可及的金银而不是这一文不值的竹简。

钟罄现在确实已经走过去了,但他并没有去看那柜子,而是捡起了地上的竹简,任凭那三兄弟在柜子前嘶嚎着,他始终没有踏过去一步。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这竹简就是你们要找的宝藏,有谁规定宝藏就一定是金银之物的?”钟罄再听不那三人的吵闹声了,终于开了口。

“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竹简里隐藏着宝藏的讯息?”听到钟罄的话,千里眼似乎又有了兴致,赶紧拿起火折走到了钟罄跟前。

但凡世人对于利益的执着,哪怕仅有一丁点也会重新燃起他们的斗志的,只不过当看到钟罄一脸凝重的样子,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凉了,但有些时候人的内心总是宁愿再多骗自己一会的,即使知道,心里还是不愿意承认。

“把火折给我。”钟罄说完,一把从千里眼手中夺过了火折,照在了竹简上面。

虽然年头比较长,又被锁在这密不透风的铁柜里,竹简已经有些长了一层厚厚的绿碱,上面的一些字也因为被绿碱覆盖模糊不清了,不过这竹简确实做工还不错,拿到手里并没有刮手的感觉,看来应该是官府中人所用之物。

借着火光,钟罄开始研究起来上面的文字。

“主母,请恕公台设下重重障碍藏下此书函,现今曹贼兵临城下,但主公依旧沉溺于酒色难以自拔,恐大患不远矣。昔日吾曾错看这曹贼与其相交,因一念之仁放过了他致使今日之祸,悔不当初。望主母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若有幸看到此书,早日寻找华佗先生,这曹贼虽诡计多端,但常受头风困扰,能治此疾者天下唯华佗一人,主母若能劝说华佗先生出山,趁机诛杀国贼,乃是大汉之福,那我陈公台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从文字上来看这是陈宫写给貂蝉的一封书信,钟罄认真的将其读完然后又小心的放回了柜子里面。

“这是什么狗屁宝藏?原来只不过是这陈宫骗人的把戏而已。”在听完书信内容后,千里眼气恼的说道。

可是钟罄却是十分崇敬的,他关好了柜门,又将几把锁重新锁了回去才重新走到了众人跟前。

“你错了,这宝藏可比全天下的金银加在一起还要珍贵的多,这陈宫真是了不起,即使死了还为以后诛灭曹操的事做着谋划,只可惜曹操为人太过多疑,即使最后华佗有机会亲近于他,也还是没能得逞。”钟罄话语中满是对此事的惋惜。

“哼,费那么大周折就是为了这封破书信,真是扫兴。”语不休冷哼道。

时代不同,个人对事物的理解也就不同,既然如此,钟罄也就没有必要再对他们讲下去了,或许从他们这个时代来看,曹操的人头确是无关紧要,只是在那个军阀并起,民不聊生的时代,曹操的人头就格外重要了,若真能诛灭国贼,重兴汉室,人民必定可以安居乐业,这本身不就是一笔人人都在寻求着的宝藏吗?

第二十六章生与死(上)

期待总是充满可能性的,无疑现在千里眼三兄弟的期待就落了空,只是还没有从失落感中解脱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却叫他们更加郁闷了,因为刚刚进来的洞口,居然不知何时被人封死了,现在火折子已经基本燃尽,如果再出不去的话,恐怕几人都要身陷黑暗当中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千里眼不解道。

钟罄也已经沉下了脸,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又被别人算计了。

“别说那么多,赶紧想办法出去,否则时间久了这洞里空气稀薄,只怕我们会被活活憋死。看来此间定有奸人使诈。”钟罄道。

虽然现在要打开的只是一道石门,但显然还不如对付几位武林高手,起码即使打不过了也可以跑,而面对着这大石门,几人武功再高也是没了办法,顺风耳已经连续向石门上拍了三十余掌,但是得到的除了手掌排击石头的声音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到底是谁设下这狠毒的圈套,我们三人隐居多年,可并未接下什么仇家啊?”顺风耳摸着已经发麻的手掌说道。

“难道是公孙龙?他知道我们三人没死所以要斩草除根?”这是语不休的猜测。

“不会的,公孙盟主现下正在华佗门,他也中了毒,看来这人应该不是你们的仇家,而是我的。”钟罄道,随即走到了石门边拍打起了门。

“幻,你在外面吗?是不是又是你搞得鬼?”钟罄方大了自己的声音,对外面喊道。

顷刻后一声长笑隔着石门传了进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中显得是如此凄凉与阴森,钟罄嘴角抽动着,因为这声音太过熟悉了,除了幻哪还能有别人。

“你小子脑袋果然灵光,若不杀你恐怕还真的有可能会让你阻挠了我的复仇大计,怎么样,陷在这洞窟中的感觉如何?”虽然隔着石门,但钟罄依旧能感觉到幻那得意的样子,貌似这次与幻的交锋自己又是败了,这家伙的歹毒还真是层出不穷啊。

现在钟罄恐怕要希望多些狗洞了,即使爬上十个一百个也总比活活被闷死在这里面强的。而一直在听着钟罄与幻对话的千里眼现在也走到了石门前,轻敲起了石门。

“你利用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钟罄?没想到我们兄弟三人枉活了这么多年,居然会着了你的道。”

千里眼的话让钟罄吃了一惊,他想不到其中还有这般事情,所以他在等待,等待幻的说法。

“怎么能叫利用呢,话可不能说的那么难听,本来就是说好的你帮我找宝藏而我替你们报仇的吗,放心就算今天你们给钟罄赔了葬,公孙龙还是一样要死的。”幻又开始阴险的笑了起来,让人听着直起鸡皮疙瘩。

钟罄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三个人找宝藏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贪财好利,这本是他们与幻的一笔交易,只不过他们肯定想不到会被幻这般无情的当做了棋子。

“你以为用这种方法就能困住我?不到最后一步我可是不会认输的,幻你就等着我出去揭穿你的那一天吧。”钟罄冷笑道。

幻的笑声突然停了,看来钟罄的嘴硬令他很不喜欢,然后他又在外面轻巧起了石门。

“千里眼,能听到我说话吗?”幻没有继续与钟罄交谈,而转而找到了千里眼身上。

“哼,你这卑鄙小人,我有什么话好跟你说的。”千里眼冷冷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啊,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虽然不知道幻又想到了什么,但是想来必不是什么好事情,钟罄下意识的往石壁上靠了靠。

“杀了钟罄,让他闭上那张臭嘴,他的声音我很不喜欢。”幻说道。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我最应该杀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这是千里眼的回答。

然后幻又笑了,笑声很坚定,就仿佛确定千里眼一定会按照他的方法去做。

“因为我要告诉你的是本来你可以不必遭受这场劫难的,而且还可以告诉你,若不是钟罄无端给我捣乱的话,现在公孙龙已然死了。是钟罄救了他,才会导致你们现在的结局。若你们当日在华佗门的小庙中就结果了钟罄,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所以无论从哪一点看,你都应该杀了他的。”幻的话无疑是要挑起千里眼三兄弟与钟罄之间的矛盾,他好像总能找到别人心理的切入口。

千里眼真的犹豫了,虽然本来他或许不想杀死钟罄的,可是人一旦处于危机状态下,总是会胡乱嗔怪的,钟罄已经紧靠在了石壁上,虽然身体冰凉,但依旧不停的冒着冷汗。看来应该是刚刚自己的几句话惹恼了幻,才会让他再生毒计。

千里眼的手抬起放下已经循环了好几次了,他咬着牙好像在做着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最终他还是没有出手,而是对着外面再次说起了话。

“我可以杀他,但是你这些理由还是不够的,这样吧,我也与你做个交易,若我杀了他,你就放我们三兄弟出去。”千里眼开始讲起了条件。

“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因为不论你按不按我的话去做,钟罄都会死,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这样吧,如果你杀了他,他日我杀死公孙龙以后定会把他的项上人头拿到这里来祭拜你们,了却你们的一桩心事,这样如何。”这是幻最后的话了,说完他就耐心的坐到了一旁,尽情呼吸起来山间的空气。

可是对于洞窟内的几人来说,空气已经是很奢侈的了,因为现在林凤雪已经开始有些透不过气了,脸上的汗珠也大颗的掉了下来,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钟罄,看来这次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不过由你陪在我身边,我死也是值了。”林凤雪断断续续的说着,已然快撑不下去了。

钟罄忙把她抱在了怀里,咬着牙说道:“凤雪,你少说几句,你的话我懂,静下心来,我一定会想出办法出去的。”

泪,充满绝望,对于钟罄的话林凤雪是永远相信的,可是钟罄的泪却已经落下了自己的无能为力。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为女人流泪,也是第一次心里被绝望占据。

林凤雪笑了,笑的很幸福,她不停抽搐着,看来真的已经完全无法呼吸了,她紧紧抓住钟罄的手臂,可虽说是紧紧,但也是好无力道可言了。

“钟罄,我等着你带我出去。”这是林凤雪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她的双手就直直的垂到了地上,而那幸福的笑容,也定格在了她的脸上。

“不,凤雪,再坚持一下,我一定可以带你出去的。”钟罄像发了狂,整个山洞中回荡着他凄凉的呐喊声。

拳头像雨点般垂落在地,钟罄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因为现在他的肉体已经麻木了,除了能感受到心里的痛感,他任何感觉都已经没有了。

随后他也有了林凤雪的那种感觉,仿佛口鼻都被堵住了,完全吸不进任何的东西了。

“钟罄,反正都是要死了,让我杀了你你还能死的痛快一些,也能达到我们的夙愿,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的命,即便如此也只是让我们多相处了几个时辰而已,不要怪我们兄弟不讲情义,痛快的死总比窒息而死要痛快一些的。”语不休身体晃动着走向了钟罄,看来同样的,他也快要撑不住了。

钟罄没有抵抗,也没有看语不休,他想要把自己最后的记忆全部留在自己怀里的这个傻女人身上,确实也像语不休所说的,自己的死或许还能为他们带来一些价值,苦笑与泪水混合着伤心,随后就是一阵筋骨被折断的声音。

幻听的分明,现在钟罄看来应该是已经死了,而那三个人恐怕也活不了多长时间的,她叹了口气自说道:“现在终于没有阻碍我的人了,终于可以开始安心的复仇了。”

山还是那座山,从外表看依然是那么平静与葱郁,可是谁也猜不到在山里居然会发生隐藏着此等的罪恶,钟罄死了,那个前不久刚刚为自己洗脱了冤屈,并且信誓旦旦的要找出幻的年轻人一夜之间就死了,这本是个极其隐匿的消息,可是不知为何在江湖上会被传开了,这就是江湖,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信息但总会有人知道,可是细细考究消息的出处又是不得而知。

而动荡更是这江湖上永不停息的事情,仿佛从江湖这个词诞生的那一天开始,死亡与血腥就从来没有停息过。

六月初十,少林六大高僧离奇死亡,死因中毒。

六月十二,武当敬山道长死于自己的禅坐上,死因中毒。

六月十五,南岳衡山掌门辛尭死于自己的卧房内,死因亦是中毒。

这一连串的中毒事件搞得本就充满动荡的江湖显得更加压抑了,致使很多门派都是人心惶惶,甚至传言有些掌门甚至挖地三尺躲到了地下,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着一连串的死讯一直被传播着。

做为六扇门的总捕头,杨韧已经快被皇帝逼疯了,连续七天下了五道圣旨催督此案,搞得杨韧这几日也是寝食难安,可该用的方法也是用了,即便派了五百御林军去遍布罗网,可是依旧没有这幻的半分讯息。

看着落下的夕阳,杨韧不禁叹气了气,无疑现在自己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公孙盟主死了,江湖上现在是一盘散沙,而头脑过人的钟罄也是被传出了死讯,现在自己连个商榷的人都没有了,若再拖上十天半月,若还是破不了案,恐怕自己官位都该不保了,想着他就看起了自己的这所豪宅。

人并不害怕没有,而更害怕失去,想到自己这些年攒下的基业就要没了,杨韧对天叹起了气,多少年,无论多么棘手的案子到了他手里都会迎刃而解,可偏偏这次不但没有头绪,就连幻本来的样子都搞不清楚,这也就是意味着即使杨韧能拿出十倍的精力,但都不知道从何下手了。

酒,总是能短暂麻痹人的愁绪的,杨韧也是人,有的时候也是需要麻痹自己的,所以他开始喝起了酒,今天没有明月,也没有八个姨太的相伴,但是他依旧再喝,即使没有任何味道,他也在喝。

“堂堂一个六扇门总捕头怎会如此消沉,岂不是失了英雄豪气。”突然在杨韧身后的屋宇上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声音甚是奇怪。

杨韧先是一怔,他的武功与听力虽然在江湖上不能算数一数二,但是一般人要是想靠近自己也是不太容易的,而身后的这个人居然可以闯入自己守卫森严的宅院而又躲过自己的耳目,显然这人的武功与轻功都已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他缓缓回过了头,看向了屋宇,然后他呆住了,他根本想不到这人会到自己的宅院来,不但现在不会想,可能永远都不会去想。此人不久前他刚刚见过,不但见过而且还伤了自己,可是他不但没有对对方存有恨意,反而更多的一种崇敬之情。

来人正是中村,站在屋宇上他双手抱怀,一身黑色的吴服与黑夜浑然一色,只不过不同于一般的黑衣人,在他身上却是散发着满身的豪情。

一个起落,中村就到了杨韧跟前,依旧是一副很冷的样子。

“钟罄死了你知道吗?”中村开门见山道。

“知道,已经听说了,很可惜,他本应该是个长命的人,聪明人不该死的那么早的。”杨韧惋惜的说道。

“那你计划怎么办,似乎朝廷给你的压力也不小。”中村问道。

一听到朝廷两个字,杨韧不得不又苦笑上了,因为中村的这个问题本不必问,而自己也是没法回答的。

“不知道,尽力而为吧。”良久,杨韧做出了这个未知的回答。

“跟我合作,你能完成你的任务,而我要为钟罄报仇。就这么简单,你愿不愿意。”中村高傲的扬起了头说道。

这自然是杨韧巴不得的事情,两个人的力量总比自己没头绪的胡奔乱撞要有用的多,虽然中村或许并不擅长办案,但他的武功却能在关键时刻起决定性作用。

所以现在不只是一个人喝闷酒了,而是各有想法的两个人在边喝边讨论着案情,仇一定要报,而案子也一定要破,这就是现在这两人的共识了。

第二十六章生与死(下)

死亡并不代表一件事情的完结,即使现在钟罄的死讯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但是芙蓉镇灭门案还是一定要有结果,不但是为了枉死的这些江湖人士,更是为了解开这个谜,是谜就需要有答案。

再次来到华佗门,这里又是一番变化,以前还是多多少少弄上几道机关,而现在则是户门大开了,反正已经也不那么隐秘了,那就无所谓遮遮掩掩了,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华佗门内玖陌妍正无趣的坐在屋檐下向外张望着,这几天她一直很后悔,后悔自己当日的怯懦,后悔自己抛下了钟罄独自跑了,其实她也明白,就算自己当日留在那里,结果还只是一样,可是人总会给自己的心多系上几道结的。

可是她也很羡慕,虽然钟罄已经不在了,但是最终能和林凤雪两情相悦,这一点就很难得了,反正人总是会死的,只不过是笑着死与哭着死而已。

打了些水,玖陌妍就在院子里替华神医浇灌起了植物,因为越想她就会越难过,倒不如找些事情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然而当她拿起水壶给苦情花准备浇水的时候,却再也藏不住内心的悲伤,终于还是放声大哭起来,有些情绪确实是需要宣泄的,想要一直忍下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眼前的苦情花现在已经俨然成了一面镜子,就好像在模仿着玖陌妍的一举一动,让人看了更加心疼。

植物也是有情的,又何况是人呢?

然后他突然哭到产生了幻觉,就好像回到了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一天,中村与钟罄两人谈笑着走进了华佗门,然后她就在一旁看着,虽然并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是看着,但那也是一种幸福,一种对钟罄豪气的怀恋。

可是这幻觉又是如此清晰,因为真的有四只脚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很真实。

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她突然愣住了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果然就是中村,如假包换的中村,他还是一样的冷,一样的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但是现在玖陌妍却真的觉得他好亲切。然后她把目光又放在了另一人身上,可是当她看到另外一人后,不觉又失望了,或者说甚至她还是希望自己没有继续看下去,继续相信中村旁边的就是钟罄。

杨韧,或许有着不亚于钟罄的头脑,也有着比他不止要高上多少倍的出身,更有着比钟罄要帅气许多的面庞,可是也只能代表另一点,那就是他并不是钟罄。

玖陌妍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明明钟罄已经死了,自己还非要不断的给自己编造着虚假的事实。

“你来了?为何而来?”玖陌妍道。

“找公孙龙,发动武林同盟会为钟罄报仇。”这是中村的回答,简单而直接,他并没有在意玖陌妍脸上的泪水,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可是他不是并不代表杨韧也一样,看到玖陌妍这满脸的泪水,他有些不忍了,从兜里掏出一块价值连城的手帕递给了玖陌妍。

说价值连城并不为过,因为这块手帕是京城玉缎阁的货,除了以金丝银线为点缀以外,其中的山水图样更是绣的栩栩如生,单单这一块手帕恐怕就要花上当朝一个二品大员一年的薪水,所以从这一点上也不难看出,杨韧真的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

“把眼泪擦一擦吧,我知道钟罄的死对你打击很深,可是他也是我敬佩的人,我们是不会让他白白死掉的,一定会为他报仇。”杨韧说着,脸上也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不同于钟罄,他的笑容本身就带着自信与吸引力,也难怪世上有许多女人连做梦都想嫁给杨韧。

“仇自然要报,可是要从何下手?难道你们已经知道了幻的长相?”玖陌妍问道。

杨韧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幻的长相,但是却知道他下一个目标一定会是谢无涯。”

“为什么?”玖陌妍不解道。

杨韧开始在苦笑了,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真的不好意思说出口。

“因为幻最近所杀的这些人都是当年攻打他们那个冒牌华佗门的掌门,虽然有些门派的掌门已然离世,可是新任掌门也没能逃过此劫,看来他已经在大规模的复仇了,而显然他又是成功的,除了谢无涯以外,其余与他有仇的掌门已经全部被他毒死了。”中村接过了杨韧的话说道。

“所以你们现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本应该去保护谢无涯找出幻的啊?”玖陌妍更加不解了。

“因为我们必须要找公孙盟主拿到他的令牌,然后把现在江湖上众多门派的掌门召集起来,有很多人我不认识,中村也是不认识,假如幻随便扮作一个我们不了解的人混进去的话,我们恐怕都察觉不到。所以唯一方法就是把这些掌门预先召集起来,然后封锁崆峒派的出入口,这样一来既保护了谢无涯的安全,而来也让幻无法轻易的易容混进来。”杨韧解释道。

这确实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可是却很实用,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不过这么大的动静,这鱼还敢不敢咬食呢?这些杨韧并没有想过,起码他知道鱼即使不咬食,可是谢无涯的人身安全最少可以得到保障。

他们来的刚好,今天就是华逍遥为公孙盟主排清毒素的最后一天,虽然醒来的公孙龙尚自有些无力,更是为自己丢失的一目感到惋惜,但盟主就是盟主,他并没有像众人的担忧一样会一蹶不振,只是稍微的叹息便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看着一旁的杨韧与中村,他微微一笑表示谢意,相比损失的一目,能留下这条命显然更是件幸事了。

“多亏了你们,那驯现在怎么样了?”公孙龙扶着床慢慢爬起,他躺的时日太长了,只觉整个身子都要锈死了。

杨韧生怕公孙龙会因为体力不支而跌倒赶紧过去扶住了他。

“已经死了,被众掌门剁成了肉泥,不过刚刚与华神医交谈过,看来你还得在这里修养一段时日的。”杨韧道。

公孙龙握了握拳,然后又叹息了起来,他哪里是躺的住的人,而且他更加担心没有了自己,江湖上的各门派又会是什么样子,但看着自己无力的拳头,他又是无可奈何。

“那就要烦劳杨韧兄弟帮我打理一下武林同盟会的事务了,恐怕我这个样子暂时也只是个废人了。”公孙龙苦笑着说道。

这本来就是杨韧此行的目的,本来他还担心如果现在把那些掌门死的消息告诉公孙龙会不会影响他的康复,看来这件事可以暂时放一放了,由公孙龙自己提出让自己代理事务,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谦让,只是点了点头便接过了公孙龙手中的令牌。

玖陌妍为公孙龙端来了一碗汤,当然也是为了公孙龙能够尽快恢复专门用奇药熬制的,这是华神医专门交代的配方,玖陌妍也是很用心的去熬制了。

坐在公孙龙旁边,玖陌妍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舀了一勺浓汤递到了公孙龙的嘴边。其实这几天对于喂药这种事她已经做了无数次了,只不过给醒来的人喂药这还是第一次,公孙龙在昏迷的时候自然也是知道有人给自己喂药的,可是当真的看到给自己喂药的时候还是不觉一惊,甚至说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一直伺候自己的居然是为如此漂亮的姑娘。

“多谢姑娘这几日的照料,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对了怎么没见到华神医的人。”公孙龙从玖陌妍手里接过了汤碗,才想起来了救治自己的华逍遥。

“他去镇上买药了,有几味治疗林总寨主的药没有了。”玖陌妍答道。

顺着玖陌妍眼睛的方向,公孙龙才发现了原来在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还躺着一个昏迷的人,看来相较起林铁玄,自己要算幸运的多了。

见公孙龙喝完了这碗汤,玖陌妍便从他手中接过了碗放到了一边,然后突然变得有些害怕的样子,几次张开嘴但又闭上了。

“你和他说吧,这本就是早晚的事情。”中村明白了玖陌妍的想法,对她说道。

玖陌妍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公孙龙说道:“盟主,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件事情?”

公孙龙被中村与这姑娘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说道:“姑娘请讲,我的这条命都是姑娘救回来的,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必定不会推辞的。”

玖陌妍摇了摇嘴唇,看来要她说出自己的事情似乎还是有些艰难,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要说的,她真的想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那样接受的每一缕阳光才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最终她还是开口了:“公孙盟主,请收回您对我的通缉令可以吗?”

“通缉令?姑娘请你讲明白,你说的是我对钟罄的吗?这件事已经搞明白了,确实是我们冤枉了钟罄,而且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在找钟罄的麻烦了吧?”公孙龙道。

“不,不是钟罄,我说的是您对我的通缉令。”玖陌妍突然放大了声音,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公孙龙又被搞糊涂了,他认真的打量起了这个姑娘,然后越看越是觉得面熟,终于他想了起来,这姑娘就是当年杀死自己丈夫苏竞的玖陌妍!公孙龙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是个很公正的人,虽然自己确实受这姑娘照料,可是并不能与她犯下的错混为一谈。

“不行,我只能说我不会亲手杀你,但是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的罪行。”公孙龙说的很坚决。

“可是事情若是另有隐情,就像你冤枉钟罄的事情一样,你也会觉得无所谓吗?”玖陌妍已瞪大了眼睛,这些年她真的太过委屈了。

随后她转过了身,解开了自己的衣扣,然后满布伤口的后背就全都暴露在了公孙龙的眼前。本来他恨希望华逍遥帮自己把伤疤治好的,可是一想到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她又暂时作罢了。但是对于一个少女,也是一个处女随意的将身体暴露在三个男人的眼前,这也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只不过屈辱与清白到底哪个重要?这又是一道很艰难的选择题。

中村已经转过了头,他不忍去看玖陌妍这满身的创伤,而公孙龙则已经被这姑娘背后的伤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公孙龙问道。

玖陌妍冷笑了一声,然后将苏竞当日的行径以及在骆天光府邸发生的事情全都讲述给了公孙龙,听的公孙龙不住的摇起了头。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恐怕是我对不住姑娘了,是我害你这几年过着非人的日子,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简直太多了。”公孙龙突然觉得自己眼睛似乎早就瞎了,虽然自己贵为盟主,但却无端冤枉了许多人,只是又有多少人也是如此,凡事只凭肉眼去判断呢?

重新系上衣扣,玖陌妍转过了身,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了,几年的委屈就被对方的一句对不住了事了,那一个人的生命是否也太过卑贱了,她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开心,反而在讥笑着这个世界的愚蠢。

然后她又想到了钟罄,钟罄确实是个很难让人忘记的人,仿佛什么事情都可以联想到他的身上,他们两个本就有着同样的遭遇,被冤枉被追杀,有着一段需要伪装躲藏的日子,只不过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钟罄也是每天都会带着笑容的,这是否也就是他对生命的理解?

没错,他是个热爱生命的人,并不会介怀别人在自己生命的主宰与控制,他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过着每一天,从不附和那些陈规陋习,或许他才是这个世界最懂的生命的人吧。

玖陌妍幽叹着抬起了头,仿佛钟罄的笑脸又映在了空中,一样慵懒但惹人喜欢,一样口无遮拦但让人捧腹不止,太多的纪念,甚至玖陌妍又开始在想,钟罄也许并没有死,而是躲在某个角落,继续按照自己的方式去享受生命的乐趣了。

第二十七章鸡和豆腐(上)

天已经黑了,中村与杨韧也已经走了,玖陌妍站在小庙的门口不觉有些担心,因为华逍遥已经出去一天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她本想去镇上找寻,可又放不下屋子里的两位伤者,左右为难的她能做的似乎只有徘徊与哀叹。

“是不是担心华神医?不如你去看看吧,都已经一天了,他应该早回来了,别出了什么事情。”不知什么时候公孙龙也从地下爬了上来站到了玖陌妍身后,他轻抚着自己受伤的太阳穴,看来还是有些头晕,但起码已经能够走动了。

“可是你和林总寨主要怎么办?”玖陌妍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公孙龙笑了笑道:“我们怎么办?本来我们的命就是被捡回来的,而华神医则不同了,他是个好人,一生都是秉持着一颗救人的心在做事情,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好人,总是会被每个人惦念的,公孙龙说的并没有错,这也是玖陌妍必须要做的一个选择。

“那若是如此的话我就去了,不过为了不让我过于担心你们,请公孙盟主还是先回去屋里,我要试试排下华神医的鸠株阵,以保你们安全。”玖陌妍这几天跟着华逍遥确实学了不少东西,起初是因为过于无聊,所以才会找些话题与华逍遥进行攀谈,但时候久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对这医学上的事物还是颇有兴趣的,看着华逍遥摆了几次鸠株阵,她也就默默的学会了一点。

“死门、休门、伤门要排上两遍,而生门只能留给自己这边夹杂在两个死门中间。”玖陌妍默念着华逍遥教给自己的口诀,手上也洒下了催动鸠株阵展开的药粉。

瞬间,院子里的植物就散发出了一股很浓烈的杀气,伴随着慢慢腾起的浓雾,鸠株阵就真的完成了。看着自己的杰作,玖陌妍倍感开心,在把公孙龙送到屋子内以后,她再次攀爬到了地面,朝着镇子的方向走去。

晚上的镇子没有了日间的喧闹,每个药铺的门也都闭上了,显得很是冷清,就这样无头绪的走着,玖陌妍也不知道该如何查起,毕竟华逍遥要买的药哪间铺子里都有,总不能一家家的敲开门去问吧?

不知不觉就把整条街都走了一遍,玖陌妍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既不能挨家挨户的敲门,也不能这样无功而返,到底该怎么是好她自己也不知道,心里胡乱想着,就坐到了身旁一家药铺的门口。

而她刚刚坐下不久,屋里的灯居然亮了,然后从屋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外面的客人可是来医病的吗?”

这突然其来的声音吓了玖陌妍一跳,她立马反应了过来,看来是屋里的人察觉到了自己坐在了人家门口,不过也难得,起码有个人还能与自己交谈,说不定能从他口里打听到华神医的消息也不一定。

“打扰了,在下玖陌妍虽非医病,但是另有他事,不知店掌柜可否开门相见。”玖陌妍对着屋里说道。

屋子里一阵沉默,然后不久后门被打开了,走出了一位与华逍遥年纪相仿的老人,他看了一眼门外的玖陌妍,然后摸着自己已经白了的胡须说道:“既非医病,姑娘可是来找人?”

玖陌妍心里一惊,她隐约觉得此人必是知道与华逍遥相关的讯息,看了一眼左右无人,她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不老先生从何得知。”

老人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让出了一条路把玖陌妍请进了屋里,随后又关好了大门。

屋子里很是简陋,与其他镇上的药铺比起来要简陋上许多,虽然整个镇子药铺的生意都不甚好,但是大多数还是讲着门面,可是如果单从抓药与医病的角度来说的话,这老人的药铺一定不会有人来的,因为药柜上除了几味常用药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对于一个开药铺的来讲,药品不齐全无疑在竞争者中就已经被淘汰了,可是奇怪的也是在这里,在这遍布医馆药铺的华佗镇,他不但没有被淘汰,反而还好好的存在了那么多年。

借着烛光,玖陌妍又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老人有一只手要粗壮很多,足足要比普通人的手粗上一倍。

“老先生,请问你是如何得知我是要找人的?”玖陌妍问道。

“我不但知道你是来找人,还知道你要找的是个身材甚矮还毁了容的人对吗?”老人答道。

玖陌妍皱起了眉,看来华逍遥今天真的来过这里。

没等玖陌妍开口问老人又说上了:“其实我今天一直在等,我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找他的,毕竟我们已经相识十年了。”

十年?玖陌妍不敢相信,这老人不但认识华逍遥,两人还相识了那么久时间。

“那他到底去了哪里?”这才是玖陌妍关心的问题,既然老人认识华逍遥而又在这里没有看到华逍遥的影子,当然答案只有一种,那就是华逍遥出事了。

果然,这老人开始摇起了头,然后走到柜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颗很大的人参递交到了玖陌妍手中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个一定要交给你。”

这人参的功效玖陌妍是知道的,正是为了加速修复林铁玄脑袋里的创伤,只是听华逍遥提起归提起,她却想不到会是那么大棵的人参。

“为什么你知道要交给我?”玖陌妍又开始问了。

老人笑了笑说道:“因为我无法交给他。”

这个回答很有意思,无法交给华逍遥就一定要交给玖陌妍吗?若是如此推论的话,假如现在来的是张三李四也可以随便给了?只不过玖陌妍却是收下了,而且很在意的将人参包裹好收进了怀了。

“到底他今天有没有来过你这里?”玖陌妍问道。

“来过也没有来过。”又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然后老人又在兜里掏出了一枚戒指,递给了玖陌妍。

看到戒指,玖陌妍惊讶的叫出了声,因为这枚戒指他是知道的,正是华佗门的掌门扳指,她现在更加肯定,华逍遥一定是出了事了。

“到底戒指在哪里来的?”玖陌妍急躁的站起了身。

老人又开始苦笑了,指了指门口说道:“就是门外,本来十天前他跟我预定了这棵人参,说好要今天来拿的,可是今早我从山里回来就在门口看到了这枚戒指。所以我今天足足等了一天,他本不是个会失信的人,所以我觉得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玖陌妍只觉双腿一软坐了下去,现在她又没了主意,下一步要去哪里找华逍遥她又是没了头绪。

与老人道了别,玖陌妍便回到了华佗门,她没有直接回到大厅,而是拐了个弯直奔了药房,为林铁玄默默的煎起了药。

自打玖陌妍进门的那一刻公孙龙就已经看到了,他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走出了大厅,他也跟随了过去。

“没找到?”公孙龙站在药房门口问道。

他本不必问的,因为从玖陌妍自己回来答案就很明确了。

“应该是出事了,看来应该又是这幻所为。”玖陌妍边向药壶里面添着水,边回答着公孙龙的问话。

“那煎完药后你告诉我方法,然后你就可以走了,去找杨韧,林铁玄由我来照顾。”公孙龙道,他本是一个不会照顾人的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却自己提出来了,也可能在他醒来的那一刻,盟主的架子就已经放下了。

玖陌妍愣住了,然后感激的看向了公孙龙,这确实为她减少了不少心理负担,所以在安顿好一切之后,她收拾起自己的行囊离开了华佗门。

吴县令最近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朝廷下达的指令总是一层压着一层的,说到自己的官职或许会让不少人羡慕,毕竟是朝廷父母官,走到大街上身份都要比平头百姓高上一筹,但是鞋穿到自己脚上才知道合不合适,为了查找一个虚无缥缈的幻他也是费了不少脑子,每天除了警戒还是警戒,可是江湖人士和一般的杀人罪犯还是有些不同的,每天也只是徒增劳累。而还不光如此,这些日子为了此事他也是寝食难安,甚至有时候还会产生幻觉,觉得总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但自己本能的转过头的时候,却又毫无发现。

今天已经是收到上级命令的第十八天了,他确实有些撑不住了,虽然陆捕头已经在府邸前等候了很久,可是吴县令依旧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反正山高皇帝远,今天就独自偷闲又有何妨?想着他又往墙边靠了靠,被子也被自己拉的更紧了。

“咚咚咚”正当吴县令想要再睡上一会的时候,衙门外的抱鼓突然不合时宜的敲响了起来,这回看来真的没法睡了,吴县令咒骂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走到了院子。

见县老爷穿着睡衣气呼呼的就出来了,陆捕头一行虽然想笑但又不敢,躬身行了礼,他带着众兄弟等待着老爷的安排。

“去,把那个击鼓鸣冤的带上大堂,等老爷换好衣服亲自审问。”吴县令大声说道,难掩心中被打扰的愤慨。

听完老爷的话,陆捕头就带着众兄弟照做去了,不一会吴县令也换好了官服来到了大堂之上,可能是没睡醒的缘故,坐下后的吴县令依旧是哈欠连天。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吴县令一拍惊堂木问道。

定睛看去,堂下两人吴县令还真是认识,其中一人叫胡莱,正如他的名字,这人是乡里的泼皮,整体蹭吃蹭喝游手好闲,他上公堂就如同家常便饭,也是三天两头,除了抢邻居几文钱就是跑到饭店里面吃霸王餐,不过也都是小打小闹的事,太过出格的事他也是做不出来的;而另外一人则是街上的一个卖豆腐的小贩,唤做高老实,也像他的名字一样,为人老实巴交,就是三脚踹不出个屁的那种,这两人半个月前也是来过的,起因就是这胡莱在人家摊上拿了两斤豆腐但一直不给钱,最后搞的这高老实没了办法就闹到了公堂。

见到这两人吴县令知道肯定又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多小的事也是要审的,他指了指堂下的胡莱没好气的问道:“胡莱,还不老实招来,今朝又犯下了何事?”

可胡莱却显得一脸委屈,抱拳对着吴县令说道:“冤枉啊大人,这次可真不是小人的错,小人是原告啊。”

堂下已笑成了一片,吴县令也是一怔,赶忙拿起惊堂木又是一拍说道:“你这刁民岂敢胡言乱语,若敢在堂上胡闹看本官不割了你的舌头。”

这胡莱一听吴县令这么一说,吓得不停磕起了头,嘴里说道:“望大人明察,小的的确冤枉,此次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吴县令一摆袖子,侧过了头,他倒是要听听这胡莱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见大人已不再数落自己,胡莱又是两个响头,拱手道:“禀大人,今日早间小人只是外出片刻,没想到这高老实就跑到了小人家中闹事,宰杀了我家后院的一只老母鸡。”

“胡莱你莫胡说,若不是你拖欠我豆腐钱不还,我怎会无端去杀你家的鸡,鸡我却是杀了,但是也只是用来抵我的豆腐钱。”见胡莱指责自己,高老实赶紧为自己辩解。

这回倒是有趣了,吴县令没想到还真如这胡莱所说,此次的事端果真不是他挑起的。看了一眼堂下所跪的胡莱,吴县令道:“这高老实说的也在理,若不是你久欠人家钱不还,他又怎会杀你家的鸡?你还好意思来我这里闹吗?”

这胡莱一听吴县令的话明摆着是向着高老实说的,他更加不服气了。

“禀大人,他杀了我家的鸡也倒是还说的过去,只是这人还殴打了我那七十多岁的老娘,试想我娘已经这般年纪,哪里经得起他的拳头。”他越说越气,说着话就开始和高老实推搡了起来,但公堂之上岂容他们胡闹,陆捕头见状赶紧将两人拉了开来。

第二十七章鸡和豆腐(下)

“胡闹,你们两个再敢如此,先打上你们每人二十大板。”吴县令已被两人搞烦了,瞪着圆眼怒斥道。

两人见县令老爷发了怒,再不敢儿戏,都是闭上了嘴老实的跪在了原地。

吴县令怒气尚自未消,指着高老实问道:“这胡莱说的可是当真,你们两个的事情为何要殃及人家老娘?”

这高老实双手捶地,也是一样的委屈道:“大人可不是小人愿意与那老太太动手,本来小人就是想他家一只鸡出出心里的气,可是没想到恰巧碰到那不讲理的老太太,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了小人两个耳光,小人堂堂七尺男儿哪受得了这种羞辱,便与她撕拉起来,其实小人也拿捏着分寸了,可是谁想到这老太太跟他儿子一样,也是无赖性,小人根本就没使多大力,她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听高老实这样说自己的母亲与自己,胡莱哪里咽的下这口气,起身就一把推到了高老实,随后两人就在这公堂上扭打了起来。

吴县令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哪里是审案,明明就是一场闹剧吗?心里想着就把惊堂木又是一拍道:“陆捕头,这二人屡次藐视公堂,拉开他们先打上二十大板,两人旧账一笔勾销,以后但凡此二人来这里生事,给我乱棍撵出去,退堂。”说完吴县令背着手又走回了后宅。

走在后院里,吴县令被这一闹也没了睡意,索性来到凉亭独自喝起了茶,往不远处的文书室看去居然没有关门,他真的气不打一处来,这文书室存放着历年的大小案件案卷,钥匙交由师爷保管,没想到这师爷也太过马虎,万一丢失了案卷朝廷查起,岂不是又是一桩罪名。

“一个个的太不像话了。”嘴里说着吴县令就走到了文书室前,将门锁上了。

师爷自然又被臭骂了一顿,当差的吗,总是要看上一级的脸色的,只是他还真的觉得有些委屈,明明这些日子都没去过文书房,怎么门会突然开了呢?但是委屈归委屈,挨着骂也是不敢反驳的。

谢无涯在听说了杨韧的来意后,顿时火冒三丈,这杨韧的意思说难听了就是把自己软禁起来吗。他堂堂一个崆峒派的掌门哪里怕过谁,要是传出去岂非又是一桩笑话,就为了此事,谢无涯还真的没和杨韧少过争吵,但是吵归吵,盟主的令牌在杨韧手上,他还是一定要听的。

一路上玖陌妍少有停歇,来到崆峒派见到杨韧的时候,她才敢松了口气,在听说华逍遥失踪的消息后,杨韧也是吃了一惊,看来现在不加紧办案是不行了,天晓得在这期间幻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无聊的时候,杨韧就会和谢无涯中村探讨武学方面的知识,一是为了缓解谢无涯的情绪,二也是为了互相切磋,毕竟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而武学总是没有止境的。然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诸葛青云的身上,毕竟他在江湖中的地位,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有谁真的见过他的出手?”中村的眼睛泛起了光,他想知道这诸葛青云的功夫到底能高到什么地步。

杨韧与谢无涯相对一笑道:“我们都见过,只不过见过也等于没有没见。”

这是句什么话,中村不解。

见中村一脸茫然,杨韧接着讲述起来:“事情还得说道三年前,当年有个组织叫做九重天,首领唤做南宫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带领着一百余教徒做着烧杀抢掠的勾当,搞得朝廷很是头疼。后来没有办法,为了尽快铲除这个组织,我跟公孙盟主只得达成同盟,共同抗敌,但这南宫越确实有着两把刷子,与我们周旋了四五次都没能抓住他,而就在八月十五的那一天,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居然闯进了皇宫。”

“这人也是胆大包天,不过能闯进皇宫也说明此人功夫也是不凡。”中村点了点头,打断了杨韧的话。

“没错,若是真的惊扰到了皇上,恐怕不但连杨总捕头,就连我们江湖人士日子也不好过了,好在当时是一更天,皇上已经熟睡了,但即使凭着我们这些人的合力围捕,还是让这南宫越冲出了重围,眼见着就要冲到皇帝的寝宫了,我们都是捏了一把冷汗。”想起当日之事,谢无涯依旧有些惊惶,这个世界上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人并不多。

“所以就在这一刻是诸葛青云出现了?”中村已经猜到了,既然连这两大高手都解决不了的对手,那恐怕天下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也只有诸葛青云了。

两人又是点了点头,然后由杨韧继续讲了下去:“眼看着这南宫越就要冲进皇帝的寝宫,岂料这时候突然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只是轻轻用掌风就将南宫越推出了两三丈远。”

中村不觉一惊,他不敢想象天下居然会有人能将内力提升到此等境界,以前他只知道诸葛青云的刀剑本事已经出神入化,但是经杨韧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他的内力也不知道高出自己多少个层次。

“然后呢?南宫越就这样被被制服了吗?”中村问道,他真的对诸葛青云很是感兴趣。

杨韧摇了摇头道:“自然没有那么简单,这南宫越也是个自负的人,平生也是罕逢敌手,怎会因被对方推到就肯轻易罢手?所以他站起后就从背后拿出了他的那根短棍,这本是一门很独特的兵器,武功招数更是匪夷所思,而且这根短棍还有个玄机,就是内藏三十六把飞刀,可近战可远攻,一般人根本连他的身都进不得。”

“是啊,当日我也是差点栽到他的手上,若不是骆天光替我挨了一飞刀,恐怕我现在连命都没了。”说到骆天光,谢无涯又不觉神伤了起来。

“那他的招数是怎样的?与诸葛青云过了几招?”中村的手已经有些发抖,对于诸葛青云的招式才是他关心的。

“不知道,从开始我们就说了不知道。”杨韧又是与谢无涯相对一笑,同时说道。

中村明显对这个答案很是失望,随即又问道:“那南宫越的招式又是怎样的,我要看看如果是我与他对决要用上几招。”

这确实也是个方法,不能与自己期待的人对招,那就找个媒介,也能分辨出个高低。

杨韧想了想,然后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以剑做棍舞了起来,嘴里说道:“他的招式很是复杂,当时我看到的时候他的棍本是打向了诸葛青云的咽喉,而且还同时甩出了两把飞到,分刺诸葛青云的左右双肩,但是到了诸葛青云近前的时候,棍的一端又戳向了对方的右边肋骨,等到要擦到诸葛青云的肋骨时候,又似要击穿对方的心脏。”

中村眯起了眼睛,他在脑海里努力重现着当时的画面,片刻后他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这一招存在三种变化,而且还有左右两把飞刀,若是我与他对阵的话,恐怕至少要用四招才能化解,那击到上官青云心口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的两只手齐齐的就断掉了,而且咽喉也被刺穿,左右双肩也被盯上了自己的那两把飞刀。而诸葛青云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步。”这句话是杨韧与谢无涯一起的回答,直到现在他们还是不敢相信那一幕。

中村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不住的摇起了头。

“怪物。”这两个字是中村对诸葛青云最后的总结。

“本就是怪物,而且是千年都难得一见的怪物。”谢无涯道,此时怪物这个词仿佛也变成了一种夸赞与钦慕的代名词了。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中村刚才可是说的以四招化解对方的招数,而诸葛青云却是杀死对方啊!又是一阵沉默,有时候言语上的武功并不比临阵对敌要轻松,三个人现在已经是一头冷汗了,虽然冒了一头汗,也正可以证明这三人也都是高手,因为只有高手才会把言语上的东西化为身临其境。

第二天一早,又有一些门派掌门带着门下弟子到来了,在安排妥当一切后,杨韧亲自下山巡视起来,这是一件大事,对于幻这个人,他是不敢怠慢的。

而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杨韧被一阵从山下经过的马蹄声吸引了,定睛看去,原来是无极门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一位弟子正掌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吴”字,正是现任掌门吴平的旗号。

杨韧不觉有些凄凉,虽然这无极门声势不减当年,阵仗也是严谨有序,但旗号却已经变了,吴平这个人他也是知道的,当年他认识骆天光的时候,这吴平还只是一个端茶倒水毫不起眼的大弟子,可现在却坐到了掌门位置上了。他并不是瞧不起吴平,而是打心里觉得他根本就不适合掌门这个位置,武功平平毫无威严,若不是现在无极门尚有骆天光的余威,恐怕这个门派也存活不了许久的。

但是毕竟人家现在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了,有的时候位置也是很重要的,就比方说换做以前,杨韧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对方,而现在出于礼节就必须要走上去打个招呼,然后尊敬的喊上一句吴掌门。

“吴掌门,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还请上去稍歇,院内已备好了茶点。”杨韧拱手说道。

虽然吴平确实很是平常,但是对于礼节性的东西他却是做的很到位,见杨韧来到自己近前,他赶紧跃下马背,拱手还礼道:“多谢杨总捕美意,还望莫要嗔怪我吴平慢了一步。”他确实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所以一个一切都平平无奇的人能坐上掌门的位置也是有道理的。

可能是见队伍停住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也掀起了门帘,见到杨韧,马车里的人也迅速下了车,走到了杨韧近前,正是骆家的大公子骆信,一样的文质彬彬,也一样的让人看到很是亲切。

“杨总管,没想到你会亲自巡查啊,为了我们家与谢叔叔的事,你也是操碎了心了。”骆信微笑着说道,有些涵养的东西,确实是装不出来的。

杨韧也是回敬了一个微笑,他从心底是希望这骆信是会武功的,那么这样掌门的位置也就不会到外人手中了,望眼看去,这无极门来的人还真的不少,就好像是搬了一次家,连众仆人与奴婢之类的也一应全都来了。

“骆信,你们这声势可真是够浩大了。”杨韧道。

吴平看了一眼身后,确实自己来人显得有些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家师活着的时候就与谢掌门交好,现今他有事,我们无极门自然要全力以赴保他安全的,本来我也觉得一次来这么多人不太合适,可是点着点着,人就越来越多了,索性我就全都带来了。而且而且自从家师不在了,我们无极门的功夫也就没落了,跟其他大的门派更是没法比,那索性就以人数取胜吧。”说到最后吴平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说出来确实有些丢人,但也确实是事实,不过也能说明吴平还真的是个很坦诚的人,坦诚到连自己的缺点都毫不避讳。

杨韧不想让对方过于尴尬,找了个话题将他们让到了山上,自己也紧随着进去,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桌酒宴。

可能是两家有着特殊的关系,谢无涯对无极门的众人也是特别照顾,中午还特别吩咐厨房为他们加了几道崆峒派的拿手好菜,一道是醉仙鸡,一道是一品豆腐,酒足饭饱之后,才由杨韧给他们安排了主要守护的区域。

而吴平确实也很是负责人,把自己区域守护的严严实实,如铁桶一般,现在恐怕那幻再想扮成别的样子混进来,也只能扮成苍蝇或者是臭虫了。

而骆信虽然不会武功,但却是很孝顺的一个人,他的到来也让谢无涯开怀了许多,毕竟是故人之子,又是自己看大的,所以爷俩聊的也甚是投机,不知不觉夜又已经深了

第二十八章神秘的信(上)

正如杨韧所料,自打他们一行人来到崆峒派以后,江湖上再也任何掌门被毒害的消息传出了,看来幻这次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虽然他也明白这并非长久之计,可是毕竟暂时看来幻应该是无计可施了,与幻对峙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多少也算搬回了一局吧。

走进谢无涯书房的时候,他正在与骆信下着棋,这应该算是骆信与武林人士共通的唯一一点了,有时候棋也像高手间的临场对战,一招走失,就会导致满盘皆输了。

现在谢无涯已经连输了三局了,他本是一个擅长棋艺的人,可是在骆信面前却一再溃败。而一直输与一直赢似乎都是件很无趣的事情,见到杨韧过来,他刚好找了个借口结束了手中没下完的这盘棋。

“杨总捕头回来了,今天依旧是风平浪静吧?”谢无涯站起了身,锤了锤自己久坐的腰。

“是啊,看来这个笨方法还是奏效的,我想幻应该是混不来了。”杨韧笑了笑说道。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一丝尘土,这是谢无涯的习惯,崆峒派内不单是自己的房间,所有弟子的房间他也是严格要求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是每个弟子入门时谢无涯都要叮嘱的话,他认为武功永远要放在次位,真正习武的第一步一定要要学会做人不单单是扫屋子,更是扫净自己的心。

骆信懂事的端来了茶然后递给了杨韧,然后搬来了自己的凳子让其坐下,而自己则是俯首站在一边,等待着随时伺候两位长辈。这件事他是习惯的,当初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他就是如此,家里虽然并不缺少佣人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去沏的每一杯茶都是带着孝道的。

“对了,昨天尝了崆峒派膳房的几道名菜,确实是别有一番风味,不过我家的几位大厨做的糕点味道也很不错的,不如我吩咐他们去准备上一些,供二位一尝如何。”骆信见大家都坐着无趣,提出了建议。

谢无涯与杨韧点了点头,骆信便下去吩咐了。

中村正站在山头,俯瞰着崆峒山的一草一木,他还在想着钟罄最后交给自己的事情,只不过自己还没查出个所以然钟罄就已经不在了,一番惋惜后,他靠在了一棵树旁独自喝起了闷酒。

下午的阳光很毒,照在众多守卫的身上就像灼去了一层皮,有些人已经热的受不了了,索性也不管什么幻不幻的事情了,躲到了阴凉下面乘起了凉。杨韧看在眼里,但没有多说,因为毕竟这些也是人,总不能为了谢无涯一人就不顾这些人的死活了吧,自己再加上几分小心也就没什么事了。

晚上终于起了风,也算舒服了一些,杨韧回到山门前刚巧碰到从远处回来的中村,但中村却只是顾着自己的步子往前走着,一脸凝重的样子仿佛是有心事。

杨韧紧走两步跟了上去,轻拍着中村的肩膀说道:“中村兄,怎么也那么晚回来?”

中村见是杨韧赶紧把他拉到了一边,今天的他还真的有些反常。

“怎么了中村兄?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杨韧知道中村必是有些紧要事情要对自己说。

中村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杨韧面前。

“你自己看吧。”中村道。

疑惑的打开了信,杨韧一下子愣住了,信上字体很工整可以清楚的看出信的内容。

“幻在其中。”只有这四个字,但是已经足够令杨韧吃上一惊的了。

“哪里来的?”杨韧急迫的问道。

中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没看清给你信的人吗?”杨韧有些不信,因为对方是中村,若是有人想要给他信的话,就必须要接近他,而已中村的武功,若对方靠近自己五丈之内肯定会被发现的,这个距离若是想用投掷的方式将一张信纸丢过来,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下午只是靠着树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封信。而且压在了我的酒葫芦下面。”中村说道。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离奇,到底谁有这番本事呢?杨韧真的猜不出来。只不过能够好心提醒自己的人应该不是敌人,先不论真假,看来这回要倍加留意这些人的动向了。

拉上了中村就来到了谢无涯的房内,他还在看着书,听到杨韧二人的声音赶紧开了门。

“怎么了,看你们两个的样子有些急躁啊?”谢无涯道。

“给你这个。”杨韧没有多话,将那张只有四个字的信纸递给了谢无涯,然后警惕的将门窗关了起来。

谢无涯的脸也是沉了下来,他不敢置信的说道:“难道幻提前就扮成了其中的某人混了进来?可是几次宴席我并没有发现这些掌门有何不同啊?”

杨韧更是不解,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还说不清,而且现在事情反而更加复杂了,若是只有三五个门派大不了挨个彻查,现在那么多人真的要在其中找出一个人的话,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听着杨韧自责的话,谢无涯赶紧打住,本来杨韧的计划确实是很周密也很谨慎,但是若因自己致使对方嗔怪自己,他也是于心不忍的。

“无妨,想要老夫的命也没那么容易,再说了老夫百毒不侵,这幻要想用下毒这一招恐怕是行不通的,若是真刀真枪的跟我干,哼哼,他还真未必是我的对手。”谢无涯冷冷的说道。

今晚的气氛并不算好,就因为这封信搞得三个人的话都不是很多,虽然酒还是那些酒,但是却少了许多滋味。

夜已深,几只猫头鹰从天上飞过,附带着几声蹄叫,声音是如此凄凉。

“这倒霉的破鸟,无事瞎叫个什么。”杨韧说着就丢出了手中的筷子,一只筷子直直的飞向了其中一只猫头鹰穿过了猫头鹰的翅膀,随后那猫头鹰扑闪了两下便从天上落了下来。

谢无涯自然知道杨韧现在的心情,可是他也想不到什么话去安慰对方,男人本就不是懂得安慰别人的动物,更何况他还是谢三句。

“不如让这些人散了吧,目标还要小一点。我们留在这里等幻出现,我了解幻的武功,上次我与钟罄联手就把他打退了,我相信我们两个再加上谢掌门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中村提议道。

杨韧在想着中村的提议,然后他也想到了钟罄,若是现在处在自己位置上的是钟罄的话,那他会怎么做抉择呢?不得不承认,钟罄有时候的不按常理出牌,也是很奏效的。

“我觉得不能撤人,因为其一幻的事情一天不解决,一天就会闹的人心惶惶,而且于公于私,我都要抓到此人;其二即使全都打发走,那我们这里只会更加空虚,到时候幻一样还是有着万般方法混进来的,送信的人身份不明,若万一就是幻本人的信,我们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这是杨韧思考后的答案。

答案与方法总是两回事,虽然答案很明确,但是最终杨韧还是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又喝了几杯酒,几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天又凉了一些,谢无涯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他正想要起身去屋内添件衣服,却不想骆信正拿着一件披风走了过来。

“几位还没休息啊,见外面起风了我给谢伯伯拿件衣服御御寒。”说着话,骆信就将披风披到了谢无涯的肩上。

“刚好,信儿我们几个粗人正在这里打发时间呢,不如你也一起喝上两杯吧。”谢无涯道。

骆信躬了躬身,坐到了一旁,然后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有的时候气氛是需要缓解的,如果只是他们三个的话无疑只会越聊越僵,要是加上一个书生的话,兴许会把气氛搞得诗意许多。

“那我骆信就先敬各位一杯了。”说罢,骆信举杯先干为敬。看文人喝酒又是一番独特的感受,缺少了粗狂,但多了不少柔美。

杨韧笑着拍了拍手道:“好俊秀的手法,久闻骆大公子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如今天让我们这几个粗人开开眼界如何?”杨韧自然明白谢无涯的用意,也把话题引到了骆信身上。

“哪里,那是别人的抬爱,骆信哪有这般本事,杨总捕头真的是说笑了。”骆信倒是很谦虚,听杨韧这么吹捧自己,忙摆手说道。

可是文人总是文人,酒与诗总是分不开的,几杯酒下肚,骆信就绷不住自己腹内的诗意了,轻摇着头就随性做起了诗。

“夜下酒伴窗宇前,落叶随风诗与剑。他朝若得功名日,金銮殿内功名显。”

这是首说给自己的诗,借着酒意骆信也抒发出了自己的志向,杨韧自然是明白的,他本是朝廷中人,所以他也了解真正做到最后一句诗到底有多难,不过骆信确实是个才子,就从他信口拈来的几句诗就可以知道他确实有本事也应该去争一争这状元的头衔的。

“公子春秋几何?”杨韧问道。

“虚度十九个春秋。”骆信道。

“那本可以参加科举,为何迟迟不去呢?若真有心,杨某也可以保荐的。”杨韧说道。

骆信苦笑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非我不去,家父的为人你们也是知道的,他本就不喜我沉溺于这些事务之上,自然不赞成我去参加科举的了。”

杨韧点了点头,骆天光他也是了解的,为人中规中矩,眼里揉不得沙子,可是也是因为这一点对自己的家人也未免苛刻了一些。

“骆老爷子已经辞世,那明年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吧?”杨韧道。

“骆信正有此意,待到明年,定要拿下这状元之位,然后做下一番事业名留青史。”骆信自信的说道,提起这些他眼睛里冒出了激动的泪花。

已经到后半夜了,看了看时辰,杨韧估摸着即使幻藏在其中,也不会来了,起身与中村告了辞,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客房。

骆信搀起了谢无涯,将他送回了卧房后,也独自离去了。

次日,芙蓉镇县衙内又是一阵骚乱,本来他计划多睡上一会的,但是却又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乱了,怨恨的打开了房门,陆捕头正躬着身,手里拿着一封信函,他紧走几步,一把将信扯到了手中。

“备好兵马,两日后崆峒山见,想不想用幻换自己的功劳,就全在你了。”这个吴县令收到的这封信的内容。他揉着自己惺忪的双眼,还是不太敢相信。

“哪里来的信?”吴县令问道。

“不清楚,早上小六打扫公堂的时候,在您的惊堂木下发现的。”陆捕头道。

“这是不是恶作剧?崆峒山离芙蓉镇有着近两千里路程,马不停蹄也需要两天时间,难不成是有人恶作剧?可是跟自己开这种玩笑明显是没有必要的,而且本来崆峒山境内也有着官府,何必要找上自己呢?”想着吴县令将书信交还到了陆捕头手上。

“别管他,安心做好我们的事吧。”在一番判断后,他做出了结论,起身就要往屋里走,可是刚走两步又回过了头。

陆捕头刚要转身离开,见县老爷停下了,赶忙问道:“吴大人是否还有别的交代。”

“算了,备几匹好马,带上三五个兄弟,你与我同行,大不了当做白玩一趟好了。”瞬间,他又改变了主意。

所以有一类人就是这个样子,犹豫不定,不贪功但也不愿意放弃,怕麻烦但思前虑后又得去做,不能说这种人性格不好,只能说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样子。

待到陆捕头准备好马匹,吴县令也是进到内堂收拾了些金银细软,又将衙内的事务交代给了师爷,才放心的上了路。

路,很漫长,也很辛劳,但是却有着万一与不同的景致,边走边赏阅着名山大川,吴县令也想着这个万一,万一真的这起案件在自己手里破获了,那么朝廷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奖赏呢,想着想着,整张脸就被笑容堆满了。

第二十八章神秘的信(下)

没有异样,无论杨韧在怎么搜查下去也依旧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这些人他虽然不是完全认识,但也识得个八九分,从他们的音容笑貌再到生活习性杨韧全部从头到尾不知审视了多少次,难道这封信是假的?或者说这封信本身就是幻自己写的,目的只是故布疑阵引起这里的骚动?

杨韧不解的摇了摇头,揣着一肚子疑问,又转向了后山方向。

马蹄声,很是急促的马蹄声,仿佛每一声马蹄落地的声音都像要赶在时间前面。杨韧的听力自然不差,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官府的朝廷大员身后还跟着几个捕快模样的人,正急匆匆的冲向自己的方向,身后的尘土已被高高卷起。

“吴县令?他不在芙蓉镇好好待着,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杨韧心道。

而现在几人已来到了他的面前,见是杨韧吴县令赶忙躬身下马,对其行起了礼。

“卑职吴永海,拜见杨总捕头。”

杨韧并不太喜欢这套繁琐了礼仪,他摆了摆手示意吴县令起身,问道:“你不在你的地方好好待着,跑到这崆峒山来做什么?”

吴县令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只是因为一封不明来路的信函就远赴千里,必会让杨韧觉得荒唐。

“这小人听说杨总捕头在这里缉拿杀人凶手,所以带上兄弟们前来助上一臂之力。”这官府中人总有件本事是无师自通的,那就是拍马屁,本来只是贪慕功劳,现在被他那么一说,就好像自己为了杨韧也算煞费苦心了。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这番话确实甚是令人感激,但杨韧并不是别人,六扇门的总捕头,吴县令的惺惺作态哪里瞒得过他,他把脸一沉说道:“不要用官场上这虚头巴脑的方式跟我讲话,我要听老实话。”

杨韧本就是武官出身,又是堂堂四品大员,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霸气十足,把这吴县令直吓得一哆嗦,胀的个满脸通红。

“卑职,卑职其实是收到了一封信,所以才会前来崆峒山的,不过其中也是担心杨总捕头的安危,还望您多多理解。”知道瞒不过杨韧,吴县令只得说出了实话,手也伸进了自己衣兜开始掏着那封信。

杨韧并没有理会吴县令,随手接过了他手里的信,打开信后他又愣住了,没想到这信上的笔迹与中村给自己的那封笔迹完全相同。他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他终于确定了,看来写这封信的人确实是想要帮助自己的,否则那么兴师动众的找来吴县令做什么,而且上面还明明白白的写着说要揪出凶手,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先跟我上山吧,来都来了上去再给你们分派任务。”说完后,杨韧就领头走回了山上。

吴县令被杨韧搞懵了,本来他以为杨韧在看到信后必会说他过于鲁莽,将其臭骂一顿的,所以他一直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等着杨韧的训斥,可是想不到杨韧不但没有骂自己反而语气还缓和了许多。

跟着杨韧就上了山,对于他们这些穿着官服的总是要被尊敬一点的,即使这些捕头的功夫可能在江湖上连三流都算不上,但是只要有这身行头,走到哪里却都是没人敢惹,不但没人敢惹,而且还有很多便利条件,就比如现在,明明这些捕头应该去山上被烈日晒着巡逻的,可是他们却能悠闲的在凉亭里喝着茶。

不过现在反而苦了吴县令,手下都走了,他却要陪着杨韧,在上司身边,总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的。

谢无涯也已经看到了吴县令的那封书信,按照书信的时间来看,明显说的就是今天,可是一切看来还是那么的平常与往日相比并无异样。

“猜的出写这书信的人是谁吗?”谢无涯皱眉问道。

“字体很陌生,从未见过。”杨韧道。

“那你觉得现下应该怎么办?”谢无涯又问道。

“该查的都已经查过了,这些掌门与门下弟子都不似假扮的,我也是无能为力,看来只能靠他了。”杨韧指着谢无涯手里的书信苦笑了起来。

把希望寄托在一封谜样的书信上面,恐怕这件事是谁也不愿意的,只是眼下的莫名其妙又没有任何好的方式可解。

“总之你今日也多加留意吧,稍后我与中村也尽量保护你的安全,只要他今晚敢要行动,我就不相信这天罗地网还套不住他。”杨韧道。

一直挨到临近傍晚,还是依旧风平浪静,谢无涯有些坐不住了,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喝了三壶茶了。

“烦煞我也,我就不信这幻有通天的本事,像我们这样这幻还没来自己就先把自己吓死了,我是坐不住了。”说罢谢无涯就脱掉了长袍站起身来。

耐性也是很重要的东西,有的时候浮躁对胜负也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并非谢无涯不晓得这一点,只是这事说起来容易,但真正轮到自己身上,还是很难做到的。

杨韧没有想要劝阻他的意思,因为现在的劝阻肯定也是白费,那就不如随着他的性子,最少能缓解现在压抑的心情,所以最后他也跟了出去。

绕了一圈,谢无涯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虽然他在这崆峒山上已经待了几十年了,甚至每株花草的位置他都是清清楚楚,可现下看起来却是亲切了许多。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身在江湖倒不如做上一株花草,起码不会为枯竭而难过,也不会为了身边的身边同伴的离去而忧伤。”看着眼前的景致,谢无涯突然感叹了起来。

杨韧明白谢无涯的意思,这也是为何他有着一身高超的武艺却不愿踏足江湖的原因,因为变故实在太多,只要身在江湖就会结下仇家,就总会有着担惊受怕。

“可是江湖也有江湖的好处,起码落得自在,而且你现在已经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了,提起你的名号,不管是总要给上几分面子的。”杨韧道。

谢无涯摇头道:“恐怕并非如此吧,就像现在,我还不是像只缩头乌龟一样,也只能被你们守护着,不敢出行半步,而且从这件事上也让我领会到了一点。”

“哦,领会到了什么?”杨韧好奇的问道。

“钟罄为什么身在江湖却从不杀人。”谢无涯答道。

“因为只要不把人杀死,那就没有解不了的结,杀人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杨韧似乎很理解,对着谢无涯说道。

“哈哈哈,如果你不是杨韧的话或许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谢无涯笑了起来。

“哪里,只不过这也是我为什么凡事都要你们交由官府处理的原因,因为这件事情我也早就看透了。”杨韧道。

世界上有些事情本就是没有对错的,只不过是处理方式不同,有的时候杀人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却可以解决眼下的问题,所以并不能说明这些好勇斗狠的江湖人士就是错的。

“那你觉得叶玄鸿的华佗门当年我们该不该剿灭?”谢无涯突然严肃了起来。

这个问题并不太好回答,可是杨韧终归要做出回答,与理念无关,与对错也无关。

“该杀。因为别无他法,那种情况下,如果不尽快剿灭他们,只会让无辜的人倍受伤害。而且你们还是杀的晚了,若早一些,现在的江山恐怕是另有其主了。”杨韧其实并不愿意提及起政治上的事情,可是有些现实的事情也是无法避免的,或许当初被毒死的太子事到今日会成为一个昏君,也可能让国家更加富裕,这些都是未知的,但有一点却很明白,那就是他虽生在皇室,却是短命的,起码以他那个孩童的年纪是不应该死的。

所以你也说了,本来世上就有很多矛盾,只不过会以流血和死亡收尾,若让我再次选择,我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杀死该杀的人。

待到两人回去的时候,骆信已经派自己的家仆准备了一桌好菜,虽然崆峒派的菜品确实独有特色,可是他还是更喜欢家里饭菜的味道,所以此行倾巢而出显然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二位回来了,里面请吧,中村先生也是刚到。”骆信冲着客堂摆了摆手。

由于地势偏高,所以昼夜温差较大,不久前还是烈日当头,现在又有了些微凉意,谢无涯打了个冷战走到了自己今天下午坐的椅子前,拿起了自己的长衫准备披上。

“咦?怎么这长衫分量好像不太对?”谢无涯心道,看向了餐桌前的中村。见中村没有反应,他也没多说什么,穿好了衣服也坐到了桌前。

“今晚确定他会来吗?”中村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嘴角露出了淡淡的杀意。

“还不知道,但是只要我们两个看好谢掌门,任他天大的本事也只是自投罗网。”杨韧答道。

“哼,早做个了结也好,我的村中早就在鞘中等的不耐烦了,只要他敢来,他的命就是我的。”中村摸了摸一旁的刀说道。

谁都知道他与钟罄的感情,谁也都知道他的性子,他心里的愤怒已经积压的太久了。

“我想你们几位高手联手的话,这幻恐怕是不敢来的,料想他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骆信笑道,然后把几道特色菜向几人身边推了推。

可是没想到骆信刚说完,中村却突然看向了外面,嘴里还大呼着小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真的让骆信没能反应过来。可杨韧与谢无涯却已经看清楚了,一只飞镖正直直的飞向了骆信的后心,由于骆信本就不懂武功又是背对着门口,哪里反应的过来,情急之下,坐在骆信最近处的杨韧赶忙一把将骆信拉向了自己的身边,可是依旧晚了,虽然飞镖并未打中骆信的致命处,却还是穿透了他的左臂。

“啊。”骆信一声惨叫跌倒在了地上,而此时外面又升起了一阵迷雾,一个黑影穿过迷雾就奔跑开来。

“幻,是你来了?”还是中村第一个反应过来,抄起桌上的刀就奔出了屋外,跟着黑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杨韧恐中村有失,赶忙拿起自己的长剑也跟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嘱咐谢无涯自己保重,并照看好骆大公子。

院子里的动静并不小,吴县令此刻也带着手下的捕头冲出了屋,在看到杨韧的身影后,他也是带人紧随其后,或许他们几个在实际问题上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争功的事却是不能少的。

谢无涯还在尽力的为骆信包扎着伤口,多亏了杨韧,否则骆信现在就不只是皮外伤那么简单了。看着屋外的逐渐远去的众人,谢无涯暗暗祈祷:“但愿他们能够抓到幻吧。”

但是还是晚了一些,可能是迷雾的关系让他们判断错了方向,已经追出去很远了依旧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中村懊恼的挥舞着拳头,看来这次良机又这样丧失了。

“怎么样,人去哪了了?”此时杨韧也敢了上来。

“跑了。”中村道。

“跑了?不对不是跑了,快点回去,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再晚一点,谢掌门恐怕有失。”杨韧突然想到了什么,扭过身子就往回奔去。

吴县令再赶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中村与杨韧掉头往回奔,问了两句却没人理他,不觉有些扫兴。索性他将手一摆对着几位捕头说道:“跟上他们。”

屋子里骆信哭的很伤心,可能是因为刚刚受到惊吓,也可能是又回想到了自己一门当日被害的情景,总之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是可怜。

他还是个孩子,本来该是与书卷为伍的,可是因为我,他却受此无妄之灾,谢无涯不免有些心疼,叹了口气将骆信搂在了怀里,想要说上几句话安慰他。

“谢叔叔,我是不是很无能,只会给你们添麻烦?”骆信抽噎着趴在谢无涯怀里说道。

“孩子,说什么傻话,有他们二人在这里一定会把事情事情解决的,到时候不但你的家仇得报,你也可以安心去干你的事业了。”谢无涯抚着骆信的背说道。

“那你们都会帮我的吗?”骆信说道,话语很是天真。

“那自然了,我是你叔叔啊。”谢无涯道。

骆信擦了擦眼泪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他真的就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孩子。

“那我可以跟您要一样东西吗?”骆信问道。

“什么?”谢无涯不晓得居然在这种情势下骆信居然会提出和自己要东西。

“命。”突然间骆信那纯真的笑容变了,变得冷酷而充满戾气。

第二十九章残酷的真相(上)

刀,带着恨意也带着主人的窃笑刺向了谢无涯的心脏,两个人基本是靠在一起的,不要说谢无涯本来就没反应,即使是反应过来,也是避不开的了,只不过他疑惑的是,骆信怎会有此般变化,到底是怎样的仇恨会让他对自己下这般毒手,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这个答案恐怕自己是听不到的了。

“铛”的一声,两个人全都愣住了,骆信的短刀虽刺破了谢无涯的衣衫,但却无法继续再刺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而谢无涯也发现了这一点,本能的一掌拍在了骆信左肩。

骆信在空中打了个转,紧接着就栽倒在了地上,这一掌的力道本就不轻,骆信只觉左肩处的骨头都裂开了,大口喘着粗气,已没有力气再站起。

“骆信,你这是为何,我是你谢叔叔啊。”回过神的谢无涯摸着自己的心口气愤的对骆信说道。

“因为他才是杀害骆天光一门的凶手。”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随着声音看去,谢无涯惊的瞪大了眼睛,因为钟罄正慢慢的从院内走向了屋子。

“你是人是鬼?”谢无涯问道。

钟罄笑了,然后伸手拉起了地上的谢无涯,他手掌的温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还好好的活着,甚至比以前活的还要好。

而此时杨韧等人也已经赶回来了,屋里的一切也是让他们倍感惊讶,不过眼前最惊讶的事也是和谢无涯一样,为什么钟罄还活着。

“钟罄,你没死,真的太好了。”中村已掩饰不了自己内心的激动,伸出双手就拍打在了钟罄的双肩上。这却是一份很真的友情,真到让旁观者看着直想落泪。这样的友情无疑是让人羡慕而又嫉妒的。

“好了,你那么使劲的拍我就算我没有死也会被你拍死的。”虽然才刚刚出现,但钟罄又开起了玩笑。秉性本就难以改变,更何况他从头到尾也从没想过要改变自己。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江湖上传言你被害死了吗?”中村问道。

钟罄想了想指着一旁的骆信说道:“大概这只是他们希望的吧,幻当日将我们五人囚禁在了山洞中,是想活活憋死我们,可是他却想不到还有一条出路。”

“不可能,那座山是密封的,只有七星刀打开的一道门才是进出口,这点是没有错的。”骆信忍着疼断言道。

钟罄摇了摇头道:“知道的不一定就是全面的,按照常人的推论确实如此,本来就藏得很隐秘的宝藏,又得用那么麻烦的方法去破解,当然出入口也不会太多。可是你也忘了一点,布这疑阵的可是陈宫,汉末数一数二的谋士,他做事情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吗?”

骆信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了,看来自己的考虑还不甚周全,一步走错,真的今日要彻底败在钟罄手下了。

“那到底是怎样的宝藏,而另一条出口又在哪里?”杨韧好奇的问道。

“宝藏吗,其实只是一封书信,等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我再告诉你们,而那条路其实就藏在存放书信的柜子下面。山洞中的路本就只有一条,而且还有一面很大的墙壁挡着,我当时就好奇这么大的柜子是怎么放进去的,所以我们就试了试移开那个柜子,果真如我所料,下面还有一条路,直接通到半山腰的洞口。”钟罄解释道。

杨韧笑了,因为无非这也是一种宝藏,保命的宝藏!

“那骆信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为何要诈死?”这是谢无涯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了。

“如果我不诈死又怎么能查清这一切?幻在暗我们在明,那我们的一举一动就全都在对方掌控中了,如果想反客为主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比暗者更暗。”没等钟罄说完,杨韧就打断了他。

两人会心一笑,没有错,如果想彻底隐形的话,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成为一个死人,因为绝对不会有人去提防死人的。

“而且还有一点,骆大公子平日的为人你们比我要了解的多,即使我把真相告于你们,你们也是绝不会相信我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招认。”钟罄对骆信挤了挤眼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你到底查到了些什么?又怎会怀疑到了他的身上?而且还有一点你不要忘了,那就是当日我也在骆宅,他为何不在那个时候动手杀我,偏要等到今日?”虽已知骆信有心要杀自己,但谢无涯还是搞不明白。

钟罄又笑了笑说道:“那我就从头到尾把整个过程给你们缕一遍,你们就全都明白了。可不可以请吴县令先来说一说骆家一门四十四具尸体的死因?”

吴县令正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但没想到钟罄会点了自己的名。看了看上司杨韧,他向前走了两步拱手说道:“洛氏一门皆因喉咙处的气管被人切断而死,无中毒迹象,不过钟少侠却说错了一点,应该是四十二具尸体,而不是四十四。”

钟罄拍了拍掌道:“吴县令的记性果然好,不过我的记性应该也不差,那谢掌门记不记得当日到底死者是多少人呢?”

听到钟罄问话,谢无涯皱了皱眉道:“不清楚,我当日只是关心骆掌门夫妇,并未清点院内人数。”

这个答案似乎令钟罄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当时我们关心的只是骆天光夫妇和两位公子,而那些下等的仆役的死活也就被我们忽略了。但是差的两个在哪里呢?就是李代桃僵掺杂在这些尸体内的骆家两位公子。”

“可是你不要忘了钟罄,骆信是不懂武功的,从我暂时离开到命案发生也绝不会超过半个时辰,要在半个时辰内杀死四十多人,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谢无涯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钟罄摆了摆手道:“谢掌门先不要着急,不是还有一个下毒的问题吗,这个我可是还没有解答的,待我说完,一切你也就明白了。江湖传言谢掌门百毒不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有错,我崆峒有一门绝学叫五毒散,不管多么猛烈的毒药进入我们体内都会被自行化解。这种事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谢无涯答道。

“那再敢问谢掌门的酒量如何,当日又喝了多少?”钟罄道。

谢无涯不晓得钟罄为何又会问起自己的酒量,但想来必有用意。

“我平日喝上三五斤不成问题,可是当日也不过喝了几杯便有些醉了。”谢无涯道。

钟罄拎起了桌上的一壶酒一饮而尽,砸了咂嘴继续道:“这也就是问题的关键,虽未下毒但可以下药。”

“什么药?”谢无涯问道。

“麻沸散!你想要试试这麻药的效力对谢掌门可以持续多久,以便找到你下一次杀他的方法。而之所以你当日不能对他动手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你需要一个出去散播消息挑起武林争端的人,无疑谢掌门是最佳人选,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偏偏把我也卷了进来。不知道在下说的对与不对呢骆公子?”虽已有了答案,但钟罄还是问向了骆信。

“哼。”骆信扭头一声冷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可是此刻的没有否认也就等于是承认了。

所以钟罄又接着说了下去:“当然谢掌门并非是醉了,而是被暂时麻痹了,本来醉与麻就是很难分得清的,虽然骆大公子确实不懂武功,可是又有谁说不懂武功的人就不能杀人?说到这里我就不妨再问吴县令一个问题吧,胡莱和高老实这两个人你可认识?”

“自然认识,前两日我还审过两人的一个小案件,高老实杀了胡莱家的一只鸡,两人为此发生了争执,这件事我身后的众捕头也是知道的。”吴县令答道。

见众捕头都应和着,钟罄十分满意,随后他又来到了骆信跟前说道:“那高老实本就是镇上一个卖豆腐的老实人,自然也不懂得什么功夫的,这点骆大公子也是如此,可是由于一些原因,他却去杀了人家的鸡,其实杀人与杀鸡道理是一样的,都是结束一个生命吗。”

“还是不对,钟罄,我当日查看了几具尸体,他们勃颈处的伤痕都是一致的,若不是有着高深的武艺,怎能让伤口如此均匀?即使是大家被麻烦了,但他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还是无法做出此等一致的伤口吧?”对于伤痕上的问题,谢无涯还是觉得钟罄的解释不够充分。

可是他是钟罄,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不会站出来指认凶手的,所以在听到谢无涯的问话后,他开始摸起了自己兜,随后翻出了一把当日华神医为林铁玄开刀时候的铍针摆在了众人面前。

看着这薄薄的铍针,谢无涯问道:“难道这就是杀害骆大哥一门的凶器?”

钟罄点了点头道:“没错,本来我也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把刀可以让人出现这样的伤口,可是自从了解了华佗门,这也就不是什么谜了,为什么能造成这样的伤口,那就只能说骆大公子本就精通医理,下刀自然有分寸,对于一个华佗门的后人来说,这本就是最基本的入门功夫吧?”

骆信已经开始在笑了,并且赞扬起了钟罄。

“你很了不起,好像任何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啊,还知道什么,你可以继续说下去。”这次他倒是爽快的承认了。

“这完全不可能啊,他是我骆大哥的儿子,怎么会成为华佗门的人呢?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谢无涯一脸不解的摇起了头。

“并不复杂,因为骆大公子本就是当日你们在攻打那个冒牌华佗门时候叶玄鸿的遗孤,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自己的身世,可是自打他知道后也就开始预谋着这场行动。或者该改口叫你一声叶信才对。”钟罄很坚定的看着骆信,他所知道的确实太多太多了。

“没错,我就是叶信,为了报仇我杀死了骆天光一门,而且让骆义变成了傻子将他囚禁在了地下室内重新教他一套新的说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所有现在你们若想杀我就尽管来吧。”被人完全揭穿真的是件很失败的事情,叶信摊开双手,等待接受着这帮人的制裁。

谢无涯已经被气的胀红了脸,他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就要走向叶信,这一剑他要把自己的屈辱与那些枉死的江湖人士的仇恨通通讨回来。

“且慢,我还有话要说。”钟罄突然抓住了谢无涯颤抖的手,然后慢慢的压了下去。

“有什么好说的,你是想要彻底的羞辱我吗?”叶信大喝道,无疑是想要一个痛快。

钟罄叹了口气,表情变得温和了,只见他左脚微微用力,便踢到了叶信的腿弯处,叶信只觉腿往前一弓,便跪倒在了地上。

“士可杀不可辱,钟罄你别欺人太甚。”叶信狠狠的瞪着钟罄道。

钟罄摇了摇头,依旧十分温和的说道:“你错了,我并非是想羞辱你,凡人要知父母恩,即使他们是你的养父母,也是对你有着恩情的,之所以骆天光夫妇死后也是堂堂正正的坐到椅子上的,也说明了你起码还有一点心,这一跪是给他们的。就连芙蓉镇上的无赖胡莱都会在自己母亲受到侮辱的时候异常愤怒,又更何况是饱读诗书礼易的你呢?”

众人沉默了,钟罄的话确实说的很有道理,为人子女者当知父母恩,尽孝道,乌鸦反哺羔羊跪乳,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更何况是长期受到文化熏陶的骆信?

所以他并没有站起,而是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这次他的眼泪已不再虚伪,而是充满着实实在在的悔意。

“一错再错,我已无药可救,钟罄麻烦你杀了我,让我去地下和他们道歉,好生伺候他们吧。”叶信顿足捶胸,让人看了无比痛心。

可是钟罄是不会杀人的,这是他的原则,杀死一个该杀的人很简单,可是让一个罪者能够正在认识到自己的罪过有了悔意却是很难的。

“唉,把该说的都说出来吧,我没有权利制裁你们的生死,但是也不容许敷衍你们的罪过,幻到底是谁?”钟罄是个心软的人,可是这平平无奇的话,听到叶信耳里却是异常残忍。

第二十九章残酷的真相(下)

“不不,所有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根本就没有幻这个人。”听到钟罄的话,叶信突然变得很是激动。

“对啊钟罄,若骆大哥一家都是被他所杀的,那这幻就是幕后主使了吧?一定要叫他说出来。”刚刚还要手刃叶信的谢无涯已收起了长剑。

“嗯,看来应该是这幻一直在诱导他,所以才让他对自己的养父母痛下杀手的。”杨韧点了点头道。

无疑现在的矛头已经指向了幻,这个让众人咬牙切齿的隐形人。

“不是的,因为他与幻有着特殊的关系,否则若只是诱导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因为他们本就是”

“钟罄,我求你不要再说了,我愿意接受制裁,但请给他留一条后路好吗?”叶信已经不住的对着钟罄磕起了头,语气也已变成了央求。

这一刻钟罄真的犹豫了,看着地上的叶信他真的有了几分心痛。

“说吧钟罄,幻这人太过歹毒,若继续留他在世上肆意妄为,恐怕又是一场事故。”见钟罄久久不语,中村走到了他身边提醒道。

钟罄变得很痛苦,甚至比他在生死之间的时候还要痛苦,他转过头不再去看叶信,紧咬着牙关一字字说道:“幻是他的生身母亲!”

这句话无疑又让众人大吃一惊,这不可思议的答案仿佛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让他们相信叶信会杀人就已经是件很难的事情了,可是现在钟罄居然又说幻不但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叶信的母亲。可是看着地上一脸茫然的叶信,他们还是相信了。

“其实你们本可相安无事的过上太平的日子的,可是要不是那个人的出现,你和幻也不会有这次行动对吗?”钟罄叹道。

“不,他们受的屈辱应该要讨回的,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作为一个儿子每天耳濡目染着母亲的幽怨,怎么能不帮助他们讨回公道。”叶信知道已无力回天,虽然不甘,但还是为幻做着辩解。

现在众人终于明白是何等力量能够让这叶信能够不顾骆氏夫妇二十来年的养育之恩,而对其痛下杀手的了,可是一个母亲居然能逼迫自己的孩子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她的心理也真的是扭曲到了一定地步,只为了一个仇字,难道她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或许会对自己的孩子带来一辈子的阴影吗?

“你还有事情没有说,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必要瞒下去吗?”

钟罄再一次的开口让众人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们真的想不到事情会复杂到百转千回的状况,现在一切都已经明朗了,那钟罄所说的事情到底又是什么?同一时间,大家全都好奇的看向了叶信。

“你真的知道的太多了,可是他已经死了,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吗?”叶信无奈的问道。

“那你真觉得他做的是对的吗?或者说如果没有他那执着的复仇,你和母亲本就可以好好的享受下半生?”钟罄对于真相依然是很执着。

钟罄口中的他到底是谁?难不成说幻还不是最终的幕后主使?正在大家一头雾水的时候,钟罄说出了一个名字,而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惊的众人一身冷汗。

“叶玄鸿,你的父亲,讲讲吧,他真的太过自私了,难道要他的妻儿为他背负所有罪名吗?”钟罄的话锋很严厉,逼的叶信完全没有不说的理由了。

叶信已经瘫软到了地上,直到今天这一刻他才真正了解了钟罄这个人,他绝对是那种为了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连树根都要刨烂的人。

“我很好奇,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就算你有本事诈死,暗中调查我的母亲,但是我父亲的事你又是怎么查出来的?”叶信正视着钟罄道。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起初也是你父亲自己透露的。”钟罄轻描淡写道。

钟罄的话并不能让叶信信服,他还是不解。

“因为驯早就死了,被幻换了心脏的根本就不是驯,而是叶玄鸿!”

钟罄的话犹似突然间天上闪下的一个霹雳,众人又是同时“啊?”的一声看向了叶信。

叶信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而是问道钟罄:“到底我们说了什么让你起了疑心?”

钟罄淡淡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就是因为心,以前我不懂,但是自从和凤雪相处以来我慢慢明白了一些事情,每次她把手放到我这里的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像幻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当日在江湖人士攻打你们的华佗门的时候,连自保都已经很难得了,她又怎么会冒险去救那所谓的驯呢?”

“说下去。”虽然自己败的很彻底,可是叶信却似乎更着迷于听钟罄的这个“故事”了。

“所以能让舍命相救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叶玄鸿,当日她应该是发现了叶玄鸿尚有心跳,所以使劲平生所能将他的心脏换到了一个农家小子的身上,不过虽说是暂时的救了他,但是这种医术总归还是有缺陷的,我想叶玄鸿应该也受了不少痛苦,直到他死后身体的出现急剧衰落的反应,我才开始明白了。”钟罄的每句话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而又合情合理,可是这样的推理,似乎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想得到。

“可是那老鼠怎么解释?精通驯养的不正是那驯吗?”中村开始不解了。

钟罄摇了摇头道:“当时我们正是因为这一点陷入了误区,才会致使最终被他利用了,有些事情太过合理并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误导我们的思维。叶玄鸿本就是那冒牌华佗门的掌门,只不过他这偏门的技术却被他那精湛的毒术掩盖了,而且驯本就是他的弟子,要说这门技术是叶玄鸿传给他的也不为过。”

“那我又错在了哪里?”叶信问道,他真的觉得自己在这场计划中已经表现的很是成功了。

“你的三句话。”钟罄道。

“哪三句?”叶信不解。

“在盟主大营中的三句话。第一次你问叶玄鸿知不知道一个孩子失去亲人的痛苦。第二次是在盟主想下令处死他的时候,试探性的把罪行全都引到了幻的身上。而第三次则是最后他被众人砍死以后,你缩成了一团嘴里还不住的说着报了仇了。”钟罄说了很多,而叶信当日并没有说很多,就好似叶信的每一句话都是今天的失败点,也都成为了钟罄制胜的证据。

“我还是不明白,我这几句话错在了哪里?这些话从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说出,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叶信摇了摇头问道。

众人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除了杨韧在微微点头外,似乎其他人也不能理解。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为众人做着讲解。

“因为他的话已经被大家先入为主了,已经认定了骆天光就是他的父亲。所以听起来就毫无毛病,可是其实当时他是说给叶玄鸿听的,第一句无非就是告诉对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做为对方的儿子,自己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活活杀死,那种心里的痛苦。第二句我自不必解释,这是做为人之子嗣不自觉在那种情况下会说的话。而第三句他那所谓的报了仇了是指叶玄鸿用毒计伤了盟主,之所以称为报了仇。”

被钟罄这么一解释,大家终于都明白了,若不是钟罄,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往这个方面去想的。

“唉,你所说的真的一点错也没有,事情正是如此,其实十六岁以前,母亲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只是她只是默默的关心照顾着我,可是有一天父亲的突然到来打断了这一切,他说愈发的感到身体不适了,可能熬不过几年了,今生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份仇恨还没有报,而母亲真的深爱着父亲,为了彻底让父亲安心的走,她找了个机会让我们父子相认。”叶信叹了口气,最初那父子相认的场景一定是很感人的,从他那嘴角的笑容就可以看得出。

可是现实总是会马上带走一切的,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已经濒临到一无所有了。

“所以今年应该是叶玄鸿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要撑不住了,才会那么着急的实施这场计划,对吗?”钟罄问道。

叶信点了点头道:“是的,恐怕即使他不是被你揭穿而死,也活不过现在了。”

话题一转,又变得有些凄凉了,死亡永远是人无法逃避的一个话题。

沉默,好久的沉默,似乎没有人再想多说什么,因为他们真的不好判断叶信的对错,只能说他的命运夹杂着太多的无奈吧。

两对父母,却偏偏是仇家,却偏要他亲手去残忍的杀害其中一对,来证明所谓的扭曲的孝道,笑话,他的人生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钟罄,其实我当时还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你还记得吗?”叶信突然问道,显得甚是坦然。

“什么?”这次轮到钟罄不解了。

“朋友,若我的人生不是如此的话,我真的很想和你成为朋友。我很羡慕你和中村,虽然你们不属于同一国度,但是却有着如此坚固的友情,从小养父对我就很严厉,除了那帮师兄弟和骆义我根本接触到朋友,可偏偏我又不喜武功,平日里只与诗书为伍,你能了解我那份寂寞吗?”叶信的话很凄凉,就如这深夜屋外的凉风,让人不禁感慨却又无能为力。

“这本不应该是你的人生的,你可以选择的。”钟罄不愿与他谈论这个话题,因为只会让两个人都不舒服。

叶信笑了,很是嘲讽,嘲讽着自己也嘲讽着这个给他带来痛苦的世界。

“你觉得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从小养父就按照他的意思,不允许我舞文弄墨,而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又要按照他们的意愿去杀死自己的养父母。你跟我讲选择是不是太过于奢侈了?”

钟罄又沉默了,确实如叶信所说,有的人虽然表面光鲜,但真的无法主宰自己的人生。因为每个人背后的故事与经历都是不同的,每个人心里的痛也是没人可以代替的。

“钟少侠,时候不早了,不如问出幻的下落,我们依法处办吧。”吴县令适时对钟罄说道,因为事情已经清清楚楚了,那也该走上最后一步了。

钟罄点了点头,看向了叶信,他已经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吴县令的话了,即使叶信万般无奈,他总归是错了,错了就应该接受公正的审判的。

叶信并没有想逃避什么,现在的他反而更加愿意去正视这一切,或许现在这一刻才是他心里最舒畅的时候,也是他自己这二十来年唯一一次可以做的选择。

“钟罄,可能今生宿命让我们成为了敌人,也可能在你心里我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你的朋友,但是我还是要最后跟你说一句谢谢,是你令我坦然,令我放下了愁苦。”叶信说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也是他活到现在最豁达的一次笑了。

钟罄突然预感到了不妙,可是当他预感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叶信已经从地上捡起了那把铍针,直对着自己的咽喉就刺了下去。

解脱,无疑也是他的选择,也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选择。

“不要。”钟罄大喊道,随即把全身真气全部灌注到了手上,虽然相隔甚远,但是他还是要试上一试的,只见他对着叶信的手隔空往自己这边一拉,那把铍针从叶信手里脱了出来,钉到了一旁的梁柱上。

“这个选择我不允许你做,因为你还是存有良知的。”钟罄因为过于使用自己那奇异的内功,也已经精疲力尽,打了个踉跄,就栽倒在了地上,说出的话也甚显微弱。

叶信只感到手上一股酸麻,也已倚到了墙上,看着钟罄为自己成了这般模样,他真的既感激又不忍,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有了被别人关心的感觉。

“说吧,从你口中说出你的母亲,这也是为她减轻罪孽。这个机会留给你。”钟罄气喘吁吁的说道,过度的使用内力已使得他脸色愈加难看。

“唉,看来种下的因,必将会带来果。娘,孩儿不孝了。”叶信完全放弃了,他已明白了自己的愚孝。

第三十章尘归于土(上)

一切都要结束了,罪孽终归要被洗净的,错就是错了,不论是谁都要为自己的错承担后果。因果循环,轮回报应,该来的总会来的,正如太阳即使落下了也还是会升起一样。

而现在离光明到来并不远了,有些早起的鸟儿已经开始鸣叫了,对于它们要求其实很过简单,只要能享受着清晨带来的第一缕阳光就很幸福了,幸福并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东西,虽然简单,但有时候却很奢侈,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却很难填充到人的心里。

钟罄又露出了他那慵懒而又可爱的笑容,他是懂鸟儿的这种生活的,因为它们确实很像,不太喜欢追逐过多的东西,只为享受自己而活。

“其实我的母亲就是”即将到来的美好总会有阴暗作为铺垫的,不合时宜的现实声充斥着每个人的耳朵。

无疑现在每个人的耳朵都已经竖起来了,幻的真实身份是他们现在最关心的。

只不过即将脱口的名字再次被打断了,并不是屋里的人,而是院子里的一位苍老的老婆婆。

“骆公子,这是老身为你熬的参汤,每天晚上你都要喝上一碗的,今天虽然晚了点,但是这个习惯千万不能改啊。咳咳”老婆婆看起来应该已经很老了,背已经驼的好像随时要跌在地上,而那满脸的皱纹似乎讲述着她这一生的风雨,饱满又满是荆棘。

她颤颤巍巍的走向了门口,手里的拐杖似乎并未给她多大的帮助,几次都差点因为脚下不稳而跌倒,可是很奇怪的是,无论她再怎么不稳,手里的那碗汤却并未洒出一滴。

“你就是幻吧?你们的事情已经败露,别想再玩什么花样。”杨韧眼疾手快,已来到了老婆婆的跟前,一把长剑封锁住了她的去路。

“呵呵,我这把年纪了,没有什么好惦念的了,但是骆公子却还年轻,身体还是很要紧的,这碗汤就让老身给他喂下吧。”老婆婆说着,脸上露出了恳请的神色,慈祥又急切。

“哼,休想,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尚不知道悔改,莫非你这碗里有毒,连你亲生儿子都想毒害?”杨韧毫不留情,又把剑尖向老婆婆咽喉处靠了几分。

“杨兄,让她去吧。”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钟罄却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是向着对方说的。

“可是,她”杨韧想与钟罄辩解,但看到他同样恳切的表情,便停下了嘴里的话,一声轻叹给老婆婆让出了一条路。

对于钟罄的帮助老婆婆甚是感激,她客气的对着钟罄点了点头,便走到了叶信跟前,俯下了身子一勺勺的将参汤喂给了他。

“骆公子,婆婆上了岁数,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的,以后你的路还很长,要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老婆婆不断嘱咐着,依旧一勺勺的把一碗汤喂给叶信喝。

而在这种情况下,叶信哪里喝的下,明明是一碗美味的参汤,却被他喝的好似苦药一般,哽咽着喉咙,艰难的咽下,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连眼泪也落了下来。那副样子,就真的好似一个被家人强迫喝下药剂的大孩子。

“幻,差不多也该停下了,你的罪行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吧。”谢无涯已没了耐性,冲着那老婆婆吼叫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大,连屋顶的瓦片也被他的中气震的一直乱响,可是眼前的这老婆婆却似真的聋了,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不停的一勺勺的继续给叶信喂着参汤。

“谢掌门,稍安勿躁,她此刻不是幻,而是一个疼惜着自己儿子的母亲,就让他们相处的时间再多上片刻吧。”见谢无涯发了怒,钟罄幽幽的说道。

“哼,钟罄你就是心肠太软,这种毒妇有什么人情可讲?”谢无涯气的一跺脚扭过了脸,索性不去看了。

终于一碗汤喂完了,老婆婆也站起了身,看着满脸泪水的叶信,她温柔的抚摸起了他的头,这是很真实的一幕,也是充满爱的一幕,很感人也很暖心。

“好了,汤喂完了,接下来就是诸位与我的事了吧?”伴着不舍,老婆婆转过了身,她的腰已不再驼着,手脚也不再颤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个充满精神的老人。此刻她已是幻,不再是那慈祥的老婆婆了。

既然回归了正题,屋里的温馨也就当然无存了,瞬间一股肃杀之气就已经占据了这间不算太大的屋子。

“是自己乖乖束手就擒还是逼我们动手?”杨韧再次拔出了自己的长剑,他等这一刻实在是等的太久了。

可是幻却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钟罄还对着他鞠了一躬。

“你真的很了不起,而且也很大度,这个躬是我谢谢你给我的这次机会。可能天底下能看破我的人只有你一个吧。”这句话发自肺腑,满是对钟罄的褒奖。

钟罄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并不希望如此,如果你真是一个老婆婆就好了,那也不会无端生出那么多事情。”

“哦?此话怎讲?”幻不解道。

钟罄指了指叶信道:“因为自从他被骆天光带到骆府收养后你就一直在找寻着他的下落,本来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扮成一个老婆婆隐藏于此的,不过机缘巧合让我遇到了一个叫做玖陌妍的女人,当她给我讲了自己的经历后我也是想不通,只不过当解开你假扮盟主的那件事情之后,我也就想明白了,道理是一样的。”

“哼,看来上天真的帮了你不少。”幻说道,语气里满是嫉妒与怨恨。只不过上天总是会眷顾善良的人要多一点的。

“所以现在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带上叶信跟吴县令乖乖的回官府,接受法律的制裁。”钟罄道。

幻笑了,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她对着钟罄说道:“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华逍遥还在我的手上呢。”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要挟条件,所以现在不只是钟罄,就连其他几个人也是愣住了。

“那你想怎么样?”钟罄冷冷的问道。

“做个交易。”由于局势的逆转,幻说起话也硬气了许多。

“什么交易?”钟罄道。

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扶起了地上的叶信才说道:“给他一条生路,我跟你们走去认罪。”

这是要挟,也是无法让人拒绝的要挟。

“不行,我们那么多人怎能受她胁迫,先制住她,然后再问出华神医的下落。”这是杨韧与谢无涯的意思。

但幻毫无惧色,也没有在意这两人的话,只是一直盯着钟罄,等待着他的答复。

“好,我答应你。”钟罄道。

听到对方同意,幻大喜,赶忙将叶信往门口推了推说道:“快走吧,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虽然或许他们不赞同钟罄的想法,可是出于对他的尊重也没有人去阻拦叶信,但叶信却没有动,只是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幻。

“你倒是走啊。”幻有些急躁了,再次催促起了叶信。

叶信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走,这是我该面对的。”他的话很冷也很直接。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叶信的脸上,幻已经气的开始颤抖了。

“你不走的后果就只有死,难道你不懂吗?”

叶信笑了,而且眼神中也充满了坚定,他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这是他的选择。

“娘,我从来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喊过你,那么多年了,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敢对你喊上这个字。可是我现在敢了,可是也已经太晚了。所以请你和我一起承担这一切好吗?”叶信说道。

听完他的话,钟罄拍起了手,这个结果本就是他料想到的。

“叶信,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钟罄笑道。

“谢谢。”叶信道,一句谢谢虽简单,但却充满了对自己的肯定。

“那华逍遥的死活你们就不顾了吗?”幻依旧不想放弃,想以华逍遥继续做为威胁,看来这真的是她最后的一张牌了。

钟罄叹了口气,道:“幻,你真的还不如自己的儿子。人都会错,但是能在最后关头坦诚的对待自己犯下的错才是难得的。你以为真的可以用华逍遥要挟于我?难得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仇氏三英为什么没跟我一起出现在这里?”

幻终于明白了,这钟罄做事简直太缜密了,缜密到不会留下一点漏洞。

“那我的那些手下呢?”幻问道。

“你的那些手下也只不过中了你的毒被迫听命于你,可是偏偏他们看守的人专长是解毒,而且凭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你觉得会是仇氏三英的对手吗?”钟罄淡淡的说道。

这次幻的心彻底凉了,而她所面临的看来真的只有钟罄所说的那条路了。不,还有一条路,死路!生或许无法选择了,但是死她还是可以自己主宰的,现在的她只想求死。

只见她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就从袖子里面滑了出来,随即身子掠起,直接冲向了人堆。

“来了,我们出手吧。”谢无涯轻描淡写的说道,对于幻的武功,他并没看到眼里。

可是谁知这时幻突然在空中转了个身,直接对向了站在最边上的中村。

“娘,你这是何苦啊?”叶信已知道母亲一心求死,他失声大喊了起来。

可是幻太过固执了,既然招已出,她就不想给自己任何退路了。

中村并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着,直到匕首临近自己的时候,才一声大喝,提起了刀,刀并没拔出,上面还带着刀鞘,只见他手微微往旁边一拨,刚好打在了幻的手腕上,而幻手中的刀也被震飞了。随后中村脚下一个横扫便把幻踢翻在地,吴县令手下的捕头看到幻已被制住,赶忙解下腰间绳索,将其捆绑了起来。

见中村没有取母亲性命,叶信甚是感激,他跨前两步,走到了吴县令跟前,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而幻也已明白大势已去,哀怨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清晨的第一滴露珠刚好滴到了钟罄的头上,他用手指抹了抹头顶,然后将两根手指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怎么了,难道你还能闻出露水的味道?”中村笑道。

“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想闻一闻是不是有酒的味道。”钟罄的笑容依旧慵懒而舒服。

“那我们做个约定好吗,以后每月十五去醉仙楼比试酒量,输的那个要答应赢得一件事情。”可能是与钟罄相处久了,中村现在也幽默了许多。

“这个主意倒还不错,反正我估计我这辈子在武学方面是比不过你了,那就从别的方面取胜吧。”钟罄道。

然后两人都笑了,笑的爽朗而又洒脱。

杨韧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囊,既然案子已破也该回京复命去了,但是听到两人外面两人笑的那么大声,他不觉被吸引了出来。

“什么事情那么有趣?可否也让我杨某听上一听啊?”果然是案子一解开大家都舒坦了许多,杨韧也开始逗趣了。

钟罄眼珠转了起来,看来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片刻后他对中村说道:“我觉得我们的约定还真的可以带上他。”

“为什么?”中村问道。

“因为他家里有好多美酒,上次我喝了一次到现在还一直想着那股味道,真的是很难忘啊。”说着话,钟罄就舔起了嘴唇,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杨韧也笑了,看着钟罄这副馋嘴的样子,真的让他毫无办法。

“想喝我家里的酒哪里有那么难啊,五天以后就在醉仙楼我叫你喝个够。而且你不去都不行,因为我与谢掌门已经商议好了,要聚集武林同道给你接风,这回你可有面子了。”杨韧道。

钟罄挑了挑眉毛看向了中村,看来这两个酒鬼这次总算有口福了。

囚车已经备好,幻与叶信也被关了起来,一切妥当就要上路了,钟罄看了一眼叶信,而叶信也在看着他,那天真的笑容,终于又回到了他们这本该有的年纪。

第三十章尘归于土(下)

朝阳总是会给人带来希望的,就像噩梦后的醒来。在这场波折过后,平静又回来了。而最初那个玩世不恭的毛头小子,现在也一跃成了万人敬仰的大侠。身份总是因为人的起落而变化的。

林凤雪正坐在床边守着自己的父亲,今天刚好是第四十九天,也是林铁玄该醒来的时刻了。而就在她静静观望着父亲的时候,院子里却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和自己一起的仇家三英与公孙龙吵了起来。

“糟了,这几个人有仇,万一这时候打起来可不好收场,怎么自己把这事给忘了?”林凤雪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心里已乱成了一团。看了一眼内堂,华神医正在给玖陌妍治疗着伤口,凭自己该怎么去制止这场争斗呢?

“你可知道仅是因为猜忌你就把我们一生都毁了吗?这笔账你该怎么还?”说话的正是千里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然仅有一只眼睛,但仍旧难掩他眼中的怒火。

“我我唉”可能是自知理亏,公孙龙说了半天也未能说出一句话。

“哼,跟他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杀了他。”语不休冷冷的说道。

“对老大,这是上天给我们的好机会,难道这老东西落单,今天我们还不趁机杀了他。”顺风耳也开始附和了起来。

“怎么办,万一这群人在这里打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眼见两边争斗一触即发,林凤雪已急的跺起了脚。岂止这时,公孙龙突然双腿一屈跪了下去。他那双尊贵的膝盖就这样跪在了地上。

他本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由于他的身份,他膝盖的价格也自然不菲,可是就在这一刻,他却下跪了,难道是他怕了,想要讨饶?

“随你们处置吧,我不想辩解什么,经历了这件事我已经看开了许多,每天满口的仁义道德,但自己的罪行又怎比幻这些人轻?年轻的时候我争强好胜,总是把权力看的比什么都重,生怕任何人触动我的地位。可是自从这次死里逃生我已经看明白了,也累了,错我认,我的命你们尽管拿去好了。”公孙龙说罢,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三人对自己的复仇。

下跪总是低贱的行为,可是此刻的公孙龙不但没有显得卑微,反而更加高大了,一个真正找到尊严的人,总是会无比高大的。

林凤雪就这样看着,她还是想不出任何阻止他们的方法,可是她更不忍心看着公孙龙就这么死。

“唉,我们是不是被钟罄这小子传染了,为什么下不去手呢?”千里眼看着自己的手,苦笑道。

“大概是吧,好像是内伤还没恢复吧,我的手也是软软的。”顺风耳道。

“算了吧,要是传出去武林盟主给我们哥三个下跪这岂不是很光荣的事情?再说他现在的样子跟老大也没什么区别了,我觉得让他就这样屈辱的活着,要远比取他的性命有趣的多。”这是语不休的结论。

不过归根到底三个人都下不去手,到最后更是哈哈一笑的走出了华佗门。

林凤雪也舒了一口气,过去搀起了地上的公孙龙问道:“你没事吧?”

“自然没事。多谢林姑娘了。”公孙龙淡淡笑道。

“他自然没事,不过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事呢?”声音是从院子里的一棵树后面传来的,林凤雪定睛看去,不觉大喜,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钟罄就已经回来了。

“好啊你个死负心汉,回来就戏耍我。看我不割掉你的舌头。”林凤雪假装嗔怪道。

“呵呵,恐怕你舍不得吧?这家伙的舌头在你们中原武林可是已经值钱的很了。”现在中村也从树后走了出来。

林凤雪自然舍不得,她已扑到了钟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几日的想念总算结束了,而这个让他惦念的男人也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面前。

“都结束了?”林凤雪看着钟罄问道,眼神中满是柔情。

“嗯结束了。”钟罄道。

“还没结束呢。”正在两人两眼相望享受着浓情蜜意的时候,突然在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钟罄顺着声音看去,没想到是芙蓉镇的陆捕头到了。

“又发生了什么?难道幻跑了?”见到陆捕头到来,钟罄心里不安起来。

陆捕头轻轻一笑道:“难道你就不能想些好事情吗?我们当日拿了你的东西总是要还的吧?我们是兵可不是匪,你还真是喜新厌旧,有了佳人就忘了自己的家伙了。”说罢,陆捕头一甩手将一根包裹丢给了钟罄。

“御剑?”见到自己的武器重新回到了手中,钟罄自是十分高兴,他拱手谢过了陆捕头顺手耍了起来,虽然已经几个月没有碰过这把剑了,但是就像很久未见的知心朋友,时间再久也未必生疏。

“这是什么东西,是剑吗?为何毫无杀气?”中村看着这把通体发黑的钝剑问道。

“正如你的村正,这也是我的兵器啊。”钟罄说着就用剑向中村腰间指了指,中村只觉自己的村正一阵抖动,居然被这把剑吸了过来。

“铛”最快的刀与最钝的剑触碰撞出了火花,但是却似乎很和谐。

中村摇头叹道:“这剑确实很适合你,也许在打败诸葛青云之前,你可以暂时做我的对手啊。”

钟罄赶忙把刀拿下,放回到了刀鞘中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可没兴趣跟你打,我还是觉得和你比试喝酒更有意思。”

又是一阵嬉闹,和谐而又喜悦,而伴随着众人的嬉闹,林铁玄也悠悠的醒转了,看了一眼围着自己的人,他揉着头坐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又是什么地方?”他发现除了自己的女儿似乎这些人都是生面孔。

“别问了,要不是你未来的女婿,恐怕你这条命早就没了。”公孙龙说道。

听到公孙龙的话,林凤雪已羞红了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女婿?到底怎么回事?”林铁玄更加糊涂了。

林凤雪不愿再提起这个词,赶忙把众人推到一边,然后一五一十的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讲述给了父亲,林铁玄这才有了印象,看来叫钟罄的这年轻人还真是了不得,女儿的眼光还算不错吗。

“哪位是钟少侠?”虽然林铁玄已经可以猜到哪个是了,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林老伯,在下就是钟罄。”钟罄向前一步答道。

见钟罄长相清秀,又甚有才能,林铁玄自是十分喜欢,见女儿一直面色红润的看着对方,他点了点头道:“多谢钟少侠救命之恩,今日老夫醒来本就是一喜,可老夫还有个提议,不知道钟少侠应不应允。”

“好像我已经猜到您要说什么了?我想最好您还是别说吧。”钟罄一脸苦相。

他的回答无疑让林铁玄很下不来台,后面本要说的话也不好接下去了,只是干咳了两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林凤雪气的直咬牙,趁众人不注意,狠狠的踹了钟罄两脚,然后对父亲说道:“爹,您别理他,他要敢不依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见林凤雪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表面上大家好像是替钟罄担心,可是这份幸福又哪里好找呢?

钟罄很无奈,看着林铁玄挤了挤眼睛说道:“看来这件事您也不必说了,我还想多活几年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请你们山寨的翟虎寨主给我打一副脖套,否则我恐怕活不到能娶您女儿的那一天了。”

这次大家笑得更大声了,连林铁玄也笑了,自己女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可是这钟罄更是令人意外,有几个人在自己未来岳父的面前敢开这种玩笑的?不过林铁玄也不是个拘泥于小节的人,随心随性其实挺好。

“既然皆大欢喜,那我就要告辞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冤枉你了钟罄。”公孙龙拍了拍钟罄的肩膀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盟主,人都会犯错的,我想你能看开这一点。”钟罄听出公孙龙的话中有些凄凉,安慰道。

公孙龙转头笑了笑道:“可是我并非这件事哀怨,而是真的也厌倦了江湖与权力,我已经老了,也累了,退隐山林不是挺好的吗,为何要继续管这烂摊子呢?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个盟主的位置好像给你挺合适的。”

钟罄的表情就好像吃了一百斤的黄连,他忙摇起了头推辞道:“千万不要,那种位置要我坐上一天我都要锈死的,我有个更好的人选,不如你传给谢无涯,他的威望与身份没有人会不服的。”

这当然也是公孙龙心中的最佳人选,他也自然知道钟罄是绝不会同意的。

玖陌妍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没有了心理负担,她的笑也更加灿烂了,而本来就貌美如花的她此刻又添加了几分艳丽。过程虽然艰辛,但结局还算是皆大欢喜吧。

夜晚的路总是比较难走,可是钟罄却偏偏要在晚上上路,而且还是瞒着众人只叫醒了中村。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中村真的也是拿钟罄没了办法。

“我能怎么想?如果明天一起上路的话,我肯定得跟着风雪回三十六寨,那岂不是和坐牢没什么分别?”钟罄说道,就好像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中村又笑了,他本来是个很严肃的人,但是自从和钟罄在一起后突然越来越喜欢笑了。

“看来你真的应该打造个脖套了,林凤雪也是个说话算数的姑娘。”中村玩笑道。

林凤雪醒来的时候,已不见了钟罄的身影,虽然嘴上咒骂了几声,但是心里却不甚怨恨,因为她分明看到了枕头下的一串项链,用七星刀上的五颗宝石串成的项链。

“我们也走吧父亲,先送您回山寨,我再去找这臭小子。”林凤雪笑骂道。

华佗门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且比最初还要平静了许多,华逍遥回想着这发生的一切,有喜也有忧,给埋着华书文头颅的地方放了些贡品,他转身又走回了屋。

“华神医,请留步。”华逍遥转过头,见是玖陌妍回来了。

“你不是也走了吗?还有什么事吗?”华逍遥问道。

“走了也是可以回来的吗,以前躲在棺材中就盼望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我又不知道去哪里了。”玖陌妍道,语气中甚是无奈。

“那你的意思是?”华逍遥不解的问道。

“我要和你学习医术,也可以照顾你的起居。”玖陌妍道。

华逍遥本就担心这身医术毁在自己手上,听玖陌妍这么一说,那自然巴不得了。

今天是杨韧与钟罄约定的日子,众多江湖人士聚集到了醉仙楼等着给他接风,人一旦有了名气,待遇也会不同,就例如钟罄,昨天还好像一只过街老鼠,而今天则是风光满面了。

刚来到了醉仙楼前,钟罄就听到了里面吵杂的声音,多是在传颂着自己多么多么神勇,多么多么有智慧的一些话,他掏了掏耳朵看向了中村。

“我突然不想进去了。”钟罄道。

“哦?几千里来到这里你又不想进去了?这里面可全是美酒啊。”中村道。

“那你呢?”钟罄反问中村。

“哈哈,我自然也是。”说罢两人策马而去。

等到了午后未时,尚未见到钟罄的到来,屋里的众人也开始坐不住了。

“杨总捕头,这钟罄是不是忘了时间?”谢无涯走到杨韧跟前问道。

杨韧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无奈的笑了。

“开始吧,不用等了,他不会来了。”说罢杨韧就找到一张桌子坐了下去。

谢无涯满脸疑惑的轻声叹道:“看来这两个人都是怪物。”

醉仙楼是天下最好的喝酒的地方,但是不是唯一的地方,比如现在钟罄与中村二人就找了片草地开始拼上了酒。

“最后一坛了,归谁?”中村问道。

钟罄笑了笑,一拳打碎了坛子。

“你这又何必呢,岂不是浪费?”中村有些惋惜的说道。

“怎么会浪费,今天除了是杨韧请客的日子,还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钟罄道。

“哦?还是什么日子?”钟罄问道。

“幻与叶信处斩的日子。”钟罄脸上现出了忧伤的神情,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声音也甚是沙哑。

良久后中村也也叹起了气道:“只是多活了几天,他们还是死了。”

“错,死跟死不一样,他来世一定是个好人。”钟罄语带深意的看向了远方。

“这句话倒是没有错,不过到最后你还是没有揭开幻的真面目,当时你完全可以将她的那层面具揭下的。”中村道。

对于一个满怀好奇心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件不应该的事情,听完中村的话,钟罄又苦涩的笑了。人都要死了长相还那么重要吗?

夕阳下,中村与钟罄结伴而行,染红的天与身畔的碧水连成了一线,甚是好看,让马儿饮尽水后,钟罄也洗了把脸,但是他摊开手的时候却惊呆了,因为水里赫然倒映着林凤雪的那张俏脸,还在对自己笑着,仿佛在说:“你这个负心贼,说好与我不分离,却又丢下了我”

第三十一章飞向月亮的马车(上)

政治联姻做为一个时代的产物是必不可少的,对于一个国家的利益而言,牺牲一个女子的一生来换取几年的安定是绝对划算的,只不过委屈的就要属当事人了,因为结果会毁了她们的一生。

金苓公主是三王爷的独女,也是当今天子的同族妹妹,同时她也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只不过美的有些冰冷,美的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可能世人都喜欢美女,看到漂亮的女人也都会下意识的多去看上几眼的,但有一种人的美却是你无法亲近的,就像嫦娥,即使知道她很没,可是却无法仰望,这种美似乎只配得上天上,是凡人无法亲近的,而金苓公主就属于这种人。

月下,庭院里,一张古琴似乎在细数着她的忧伤,让人听了不禁断了愁肠,那一连串的曲调又像一个故事,一个满是疮痍却又让人心声怜惜的幽怨故事。

“还放不下?”一位衣容华贵的老者走到了庭院当中,对着抚琴的金苓公主说道。

“如何叫放下?本已无路可走。”金苓公主冷笑着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就像她自己,即将缺失,也即将渐行渐远。

“有些事情是父亲无法主宰的,你要明白。”那老者正是金苓公主的父亲三王爷,同样的无奈让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不少。

弦断了,好像连这张古琴都不想再弹奏出如此忧伤的曲调,所以它宁可选择了毁掉自己。

“唉,也许这就是我的人生吧。”金苓公主看着眼前的断琴又发出了哀叹。

冰冷的寒风,枯萎的树木,让这个隆冬显得更加凄凉,而老天似乎觉得这份压抑尚且不够,偏偏在这个时候,又下起了大雪。

雪,本是纯洁的象征,可是现在却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下雪了,到屋子里去吧,今晚是我们父女的最后相处时间了,明天一早送亲的马车就会来接你了。”三王爷道。

“有什么区别吗?没有了向往的屋子与这寒冷的庭院又有何分别?”金苓公主的话已经没有了感情,与这凄凉的场景已汇聚在了一起。

“总之现实就是现实,不接受也没有办法,保重身体吧。”三王爷转身离去,而在那一刻,他的一滴泪也滴在了地上,融掉了刚刚落到地上不久的雪花。

无奈,每个人都有无奈,尤其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可能远远要比寻常百姓要多得多,而唯一解决无奈的方法也似乎只有一种,那就是无条件的接受。

现在院子里又只剩下了金苓公主一个人,她看着月亮发起了呆,在这最后的一晚看着孤独的月亮明显只会让自己徒增伤悲,可是她就是要看,而且要看清上面的一草一木,看清嫦娥仙子的愁绪与孤独,也看清这污浊的世界。

“看来我们的经历真的很像。”这是金苓公主的今晚的最后一句话,是说嫦娥也是说她自己,随后她便收起了断琴也自行回了屋。

对于公主的出嫁总是隆重的一件事情,而且又是政治联姻这种事皇帝更是不敢怠慢,自半年前就已经传出了金人虎视眈眈欲将南下的消息,所以这场联姻的结果就更加重要。

迎亲的马车已经到了,为了这场联姻皇帝特意叫人定做了这架马车,华贵但不俗套是这辆马车唯一给人的感觉,因为到了这个他们这个层次,金银翡翠也已变成俗物了。

一阵喧哗声过后,金苓公主便披着盖头走了出来,她的这条路还很遥远,需要赶上几天的路程才能到达金国的地界,为了能够赶上婚礼的吉时,这帮护送的侍卫也是倍加谨慎,绝不敢半分疏忽。

又是一个十五,月已圆,京城醉仙楼二楼的包间内,两个酒鬼已经喝了整整一天,但是这是两个可爱的酒鬼,他们每隔一个时辰都会要上十坛酒,而且总会规矩的多给上几两碎银,这无疑是让每个开店的人都喜欢的顾客,所以即使夜已深,也没有人愿意撵走他们,像这样的活财神并不多见。

“月圆了。看来我们定的这个日子还不错。”中村看着窗外的圆月说道,随后一坛酒就已下了肚。

“确实月圆了,可是有时候月圆也不见得是好事。”钟罄笑道,也是一口气喝下了一坛酒。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相貌俊朗又很有风度的人,六扇门总捕头杨韧!

“你邀请了他?”中村问道。

“我可不会给自己凭白找麻烦的。”钟罄耸了耸肩道。

有时候麻烦并不是自找的,它也会自己送上门来。

杨韧笑了,钟罄果然是钟罄,还没等自己开口就已知道了自己的来意,和一个聪明人讲话,总是会剩下很多唾沫的。

“你可知我为什么事而来?”杨韧已经坐到了钟罄旁边,笑呵呵的问道。

钟罄叹了口气道:“能让你这种身份的人在深更半夜来找我,又是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肯定是大麻烦。”

“哦?可是到底这麻烦有多大你可知晓?”杨韧道。

钟罄摊了摊双手,显得很无所谓的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麻烦的事情总是会浪费很多时间的,我宁愿用这些时间多喝上几坛。”说罢,又是一坛酒下肚。

杨韧笑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外面一摆手,而不久后店小二就又搬来了十坛酒。

“这是我家里窖藏的参酒,你绝对喝了不会后悔的。”杨韧指了指地上的酒说道。

可是钟罄却笑了,笑的很是滑稽,他没有动,也没有去揭开酒坛的盖子,而是继续喝起来自己眼前的酒。

“哦?难道一个酒鬼会对美酒没有兴趣?”杨韧好奇道。

钟罄抹了抹嘴角处的酒道:“说实话我是十分想尝一尝的,可是我也知道吃人家嘴短的道理,所以我怕到最后喝的不是美酒而是麻烦。”

杨韧又笑了,他笑这钟罄真的很执着,可是他也是个执着的人,这坛麻烦就算强灌他也是要给钟罄灌下去的。

现在酒已经打开了,一股浓浓的酒香也随之散发而出,杨韧拿着酒坛在钟罄跟前晃了一下,随后自己一饮而尽。

“果然是好酒。”钟罄已经开始舔起了嘴唇。

“那这麻烦你喝不喝?”杨韧问道。

“不喝。”钟罄的回答也很干脆。

“那我看来只能用另外的方法让你喝了。”方下了酒坛,杨韧接着说道。

“可是我不想做的事情也没人可以逼我的。”钟罄道。

这是两个聪明人的对决,而无非看两个聪明人的对决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所以不管钟罄喝不喝,中村已经喝了起来,一边喝着一边继续看着两个人的表演。

“没有人可以逼你,可是这麻烦你却非要去惹上一惹。”杨韧道。

“那是为何?”钟罄不解。

“因为你是个讲信用的人,那你当日在我宅院里答允我的事就应该兑现。”杨韧正色道。

钟罄一愣,然后无奈的摇起了头,终于他打开了一坛酒,喝了起来。

“哈哈哈,早知道用这招我就可以省下这十坛酒的,你真的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啊。”看着钟罄一饮而尽的样子,杨韧开起了玩笑。

“说吧,什么麻烦事要找到我?”钟罄也开始严肃了起来。

“金苓公主你可知道?”见钟罄已开始问起了自己问题,杨韧也直接转向了主题。

“知道,恐怕应该没有人会不知道吧?后天应该就是他与大金国铁骑大将军完颜永瑞成婚的日子。”钟罄道。

“可是这场婚却一定结不成。”杨韧道。

“那是为什么呢?”钟罄不解。

“因为就在昨天,金苓公主凭空消失了。”杨韧眼神变得很犀利,可能连这句话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新娘消失了当然婚就结不成了,钟罄终于明白了杨韧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他更加不能理解的是凭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难道人还会隐形吗?

“过程。”钟罄接着问道。

杨韧很满意钟罄的问话,因为他已经开始不再跟自己废话了,当他说话简练的时候无疑也就是他开始认真的时候。

“护送迎亲队伍的全都是在御林军中精挑细选的,也都是武功卓越的人,其中领头的正是我手下的四大名捕之一的玄武将军。他是个很谨慎的人。”杨韧道。

钟罄点了点头,玄武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他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多少年来也协助杨韧破获了不少案件,可以说杨韧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玄武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那到底金苓公主是怎么凭空消失的?”钟罄又问道。

杨韧叹了口气,似乎接下去的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或者说他即使说出来钟罄都有可能不会相信。但是终归他还是说了:“前天迎亲队伍已进入了金国与我国的边界地,中间只隔着一条长河,河的两边则是两条大堤,若想去到对方地界只有从堤上绕过去。由于这几天积雪连连,那边的路也甚是不好走,玄武将军见时间还能赶得上,也就暂且扎了营。”

“嗯,玄武将军做的没有错,那种情势下若是急于赶路,恐怕夜间会发生什么意外。”钟罄赞同道。

杨韧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呵责玄武将军的意思,可是离奇的事情也正是这样发生的。当夜本来就是十分寒冷,所以将士们也就集中在了营寨中取暖,直到后半夜才敢沉沉睡去。可是在外面传来了一阵马嘶声。”

“马嘶声?金苓公主就是这个时候消失的吗?”钟罄打断了杨韧的话。

“对,当玄武跑出营寨的时候,发现了金苓公主的那架马车,可是马车已经上了堤,朝着河的方向冲了去。他以为金苓公主想要自寻短见所以赶紧叫醒了将士们准备去营救,但只是瞬间的功夫,突然在空中河的上面飘起了鬼火?”

“鬼火?那河与堤坝之间的高度有多少?”钟罄皱眉道。

“十几丈,所以我才会说悬空。”杨韧道。

钟罄不说话了,他在努力想着这不可思议的场景,但是再怎么想他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那接着呢?金苓公主的马车又怎么样了?”片刻后钟罄问道。

杨韧深吸了一口气道:“奔向了月亮,凌空奔向了月亮。”

“什么?”钟罄怀疑的看向了杨韧的眼睛,对方的眼神是那么坚定,不似是开玩笑,而杨韧也完全没有必要开这种玩笑。

杨韧看出了钟罄的质疑,对于这件事他也只剩下苦笑了,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又要让别人怎么去相信呢?

可是这确实是事实,因为看到的不只是玄武等人,就连堤坝下的农户们也看到了这个场景,甚至传出了嫦娥奔月的故事。那么多双眼睛看到的,总不会有假了吧?

“现场呢?有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东西?”钟罄问道。

“没有,即使有也已经找不到了,那边的雪比我们这边可是要大的多了,即使遗落了东西也会很快被覆盖的。”杨韧干脆的答道。

那这件事就真的是个大麻烦了,没有任何线索还被说的神乎其神,钟罄不觉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既然从杨韧的话中分析不出什么,那钟罄只能亲自去现场查验了。

杨韧又无奈的笑了,他摇着头说道:“不是我们,而是你。恐怕我是跟你去不了了,这件事已经传到了金国那边,完颜永瑞做为大金国的将军知道自己的新娘不见了自然是十分恼怒,而且派人向我们下了战书,现在离春季的到来尚有不足一个月,待到天气转暖的时候,若还是找不回金苓公主,恐怕就会兵戎相见了。所以这段时间我必须要留在这里守护皇帝与京城的安全。”

“那中村你与我一行吧。”见杨韧没有了机会,钟罄索性找到了一旁悠哉喝酒的中村。

可是中村的表情又让他失望了,只见他事不关己的笑了笑说道:“麻烦是你喝下的,我可不会去管。”

这回钟罄的心可彻底凉了,他无奈的又打开了一坛酒,反正麻烦已经喝下,那就不如索性喝个痛快吧!

第三十一章飞向月亮的马车(下)

一个人的旅行确实是件很无趣的事情,所以在此之前钟罄要选择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将自己醉死,不一会功夫剩下的几坛酒也被他喝了个精光。

杨韧和中村只是看着,待到酒喝完才开口道:“已没有理由了?”

钟罄突然有一种被人当做犯人的感觉,他苦笑道:“貌似是这样吧,你让我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下午,午时之后。”杨韧道。

“那么急?”钟罄脸现难处。

“事态紧急,自然是越早越好,你还有什么事吗?”杨韧道。

钟罄叹了口气道:“起码得让我回三十六寨和那只母老虎说一声吧。”

“母老虎?我怕你会被吞掉,这件事还是不要想了,林凤雪那边我会派人去通知的,只不过我却想不到平日里不守规矩的钟少侠,居然也会有怕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杨韧开始嘲笑起了钟罄。

然后钟罄就打量起了杨韧的耳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总之这小小的耳朵在钟罄眼里好像成了一件稀世珍宝。

“你看什么呢?我的耳朵有什么问题吗?”看着钟罄的举动,杨韧也甚是好奇。

“不是,只不过我纳闷,你有八个老婆,耳根上却还能没有一丝茧,真是奇怪。”钟罄叹道。

杨韧摸着自己的耳朵笑了起来,他有些庆幸自己的八个老婆还算体贴,否则可能真的就像钟罄所说的,他耳朵上的茧应该生上厚厚一层了。

“好吧,那明日过了午时,我们在你的门前集合,在这之前我要好好的休息上一晚。”钟罄伸了个懒腰,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还有件事也许对你有帮助。”杨韧一把拉住了钟罄。

“什么?”钟罄问道。

“佟尚书。”杨韧道。

“佟尚书?他是谁?”钟罄追问道。

“金苓公主的老师,也是皇帝钦点的下一任宰相,更是唯一一个了解金苓公主的人。”杨韧微笑道。

“难道比他的父亲了解的还要多?”钟罄还是很好奇,知女莫若父,怎么说要是想了解一个人最快的途径还是问对方的亲人吧。

可是他似乎说错了,因为杨韧的头已经甩的像拨浪鼓了。

“总之你见到他就会明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必再多说,最后祝愿你旅途愉快。”说罢杨韧就先起身离开了。

看着杨韧的背影钟罄苦着脸自语道:“愉快?这种事怎么可能愉快的了?”

尚书府坐落在京城的中心,从位置上就不难看出它在朝廷里的重要性,可是即便如此,它却并不奢华,反而比起一些下属县衙还要寒酸许多。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几名侍卫便将钟罄引了进去,自从破获了芙蓉镇灭门案后,钟罄的名声也随之响亮了许多,从这些侍卫的态度上就不难看出。

“钟少侠,前面正对着的就是佟尚书的书房了,我们不方便进去,您请自便。”侍卫客气的说完后便独自走回到了大门口继续了自己的工作。

院子不算大,但很有意思,因为院墙上堆满了画集与诗句。看来这佟尚书却是个风雅之人。

诗画共有四副,皆是唐代李白的诗作,再配上图画,更加增添了诗句的活力。

从左到右分别是《忆秦娥·箫声咽》、《蜀道难》、《静夜思》与《把酒问月》,看来这佟尚书真的对李白的诗情有独钟。

而就在他细细诵读着这几首诗的时候,屋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斯文而又有礼。

“门外的客人为何久久不进?传出去岂不被人说我佟某人待客不周?”只听声音钟罄就明白了杨韧所说的话,佟尚书的话声音确实很难让人抗拒,也难怪他能能去做那冰冷冷的金苓公主的老师。

“失礼了。”说着话,钟罄就推开了门。

屋内也甚是寒酸,除了桌上的一根毛笔还算新一点,其他的摆设皆已经不知用了多少年了,看着书桌残缺的一角,钟罄有些感慨,一个朝廷的二品官员居然生活的如此简单,像这种清廉的官员确实已经不多了。

现在钟罄终于见到了佟尚书这个人,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起码年龄上就相差甚多,本来在他印象里说到老师这个称谓,必是一些上了岁数,须发皆白且一板正经的人,但是佟尚书并不是,从外貌上来看他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脸上一直挂着微笑,那种微笑很特别,让人看着很舒服也很温暖,恐怕如果有座冰山看到他的这抹微笑都能被融化掉。

“你就是钟少侠吧?果真是一表人才,你来的正是时候,佟某刚刚泡好了茶,过来一起喝上几杯去去寒气。”还没等钟罄反应过来,就已被佟尚书拉上了客座。

“佟尚书果然是少年得志,没想年纪轻轻就已经坐上了二品大员的位置,想来一定备受皇上恩宠吧。”钟罄并不是个喜欢恭维别人的人,可是这番话他却不觉说出了口,这本是他的真心话,也是大多数人见到佟尚书的第一句话。

“哈哈哈,钟少侠太过抬举,佟某何德何能,只不过运起好而已吧。昨天杨韧已经告诉了我,钟少侠是想要打听关于金苓公主的事情对吗?”佟尚书并不是个拖沓的人,所以很快便说到了主题上。

既然主家已经开口提及了此事,也省了钟罄的许多寒暄,他眨了眨眼睛问道:“那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何杨韧会说你是最了解她的?”

品了一口茶,佟尚书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凄凉,似乎在感叹着什么,也像在诉说着某些无能为力。

“因为她本就是个苦命的人。”

钟罄很不能理解,一个王爷家的公主,虽不能完全说是万人之上但也已差不多,又何来的苦命一说呢?

“可否详细说明。”钟罄道。

佟尚书知道钟罄肯定是不会明白的,所以他继续解释道:“她出生母亲就死了,虽然三王爷很钟爱这个女儿,但是那么多年了依旧没能让她走出丧母的阴影,为人也变得郁郁寡欢不善言语,可是偏偏上天却又给了她如诗一般的容貌,美丽又悲伤。”

“长得漂亮也能说是命苦吗?”钟罄更加不解了。

佟尚书摇了摇头道:“佟某并非此意,只是太过漂亮总会招来许多人的嫉妒,十三岁那年,就因为宫廷里的某个嫔妃嫉妒,差点下药把她毒死,而十六岁那年徐太尉家的七少爷因为卷慕她的美貌,更是差点玷污了她的清白,若不是有人及时赶到适时阻止,恐怕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寻了短见。”

听完这些,钟罄已经沉下了脸,看来这金苓公主的命真的很苦,可是她更不能理解,堂堂一个王爷的千金就如此受人奚落吗?

佟尚书似乎也看懂了钟罄的想法,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是纳闷一个公主为何会受到此等对待吗?”

钟罄点了点头道:“是的,而且我还很好奇那七公子与下毒的嫔妃怎样了。”

“他们活的好好的,并未受到任何处罚。”佟尚书道。

“那是为何?当今皇上不可能连这样的事都不追责吧?”钟罄问道。

说到这个问题,佟尚书显得更加无奈了,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起因还是在这三王爷身上,其实三王爷为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太过耿直,也过于强硬。惹的皇上与同僚都对他印象不好,久而久之他也就被渐渐冷落了。也因为如此,皇上在很久的时候就对他避而不见了。”

钟罄很能理解这佟尚书所说的事情,因为本身自己也是这种人,往往在某些场合会说出一些别人不甚爱听的话,可是毕竟自己还身处江湖,大不了被骂上几句也就完了,可是这官场则不同了,说错了一句话往往会被人抓住把柄,有时候严重到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好在他是三王爷,否则恐怕现在都已经不止被贬官回家这么简单了。

“那为什么你能最了解她呢?”这是钟罄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也是今天他来的目的。

“我想大概是因为爱好吧。”佟尚书的眼睛突然亮了,看来他们两个应该有着共同痴迷的东西,而且这种东西还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是诗词吗?”钟罄忽然想到了院落里李白的诗句。

“那本是一部分,她本是世间少有的才女,懂音律擅抚琴,你应该不懂得寂寞与这种清高,可是我懂。对于她这样一个女子,很多衷肠无处诉说,只能以终日与乐相依,像她创作的长恨歌,本就是绝世的曲子,但是却没有人听得懂。”说到此处,佟尚书不禁又探上了气,无疑对于金苓公主的才华就这样埋没了,他感到甚是惋惜。

“所以就因为你懂,你们才能想出的很融洽?”钟罄道。

这个问题让佟尚书很难回答,用融洽这个词形容一对男女往往会让人想到别处,所以他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钟罄可能也知道自己用词有些不当,所以他只是淡淡的一笑便问出了下一个问题,这也已经是他最后一个问题了。

“你怎么看金苓公主的突然消失?”

“消失?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佟尚书完全把钟罄的话当成了笑话。

这当然也是钟罄希望听到的回答,如果佟尚书真的要是说出了嫦娥奔月的故事,那也就证明他也只是个人云亦云的草包了。可是好在他不是,所以才有接着聊下去的必要。

“那你觉得她是怎么失踪的呢?是有着预谋还是被人挟持?”钟罄问道。

佟尚书闭上了眼睛,他确实是个很谨慎的人,所说的每句话也都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对于他来讲,没有把握的话是绝对不会从他口中说出的,哪怕一个字都不能,所以也就是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原因之一。

“应该是有人预谋的,但是究竟是不是挟持我尚且不知,总之要我相信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要自己逃脱,而且面前还是还是十几丈的深沟,她肯定是做不到的。”这是佟尚书思考后的结论。

无疑,这一点又与钟罄的想法不谋而合,可是即使想到了这一点,凶手与动机又是什么呢?所以他满含期待的继续看向了佟尚书,想知道他接下来是否还会说出些有用的东西。

“姬杨。”等了半天,佟尚书在嘴里缓缓说出了这个名字。

“姬杨?上任科考文武双状元?”钟罄问道。

佟尚书点了点头,但凡他说出的话总是有根据的。

“正如你所说,姬杨这个人也甚是有才能,只不过性格有些托大,但是也难怪,二十多岁就能取得文武状元的殊荣,并不是谁都能办得到的。可是他还有一点不为人知的事情你却不知。”说到这里,佟尚书突然停住了,好像要留给钟罄一个哑谜。

谜总是让人喜欢又厌烦的东西,因人而异,可是幸好钟罄还不太讨厌解谜。所以在想了片刻之后他说道:“一个二十多岁名利都不缺的男人,那缺的也只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因为只有拥有了这三样才算有了炫耀的资本。你的意思是说他痴迷于金苓公主?”

从佟尚书的举动上,钟罄已然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自打自己说完这番解释之后,佟尚书那拍着的手就没有停过。

“不错,他是个情痴,也只痴情于金苓公主,有一次为了让金苓公主看上一眼自己的诗句,他甚至在暴雨中站了整整一宿,还有一次他突发奇想居然在整个后背都刺上了金苓公主的名字。对于这种人你觉得应不应该唤他一句情痴?”佟尚书笑道。

若这种人都称不上情痴的话,那恐怕世间就真的没有情痴了。钟罄在听后也不觉苦笑了起来,并非笑姬杨痴情所做出的蠢事,而是笑他过于执着,对于过于执着的男人,往往都不会太讨女孩子喜欢的。

“那姬杨现在在哪?”钟罄问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为什么我才会说出他的名字,因为刚巧这几天他离开了京城,而且据他的家仆说,他只是丢下了一封信便匆匆离去了。”佟尚书道。

“这就有些可疑了,莫不成这姬杨不舍金苓公主远嫁他方,设了这个局掳走了对方?”钟罄心里想着顺便拿起了佟尚书为自己沏的茶,只是隔了那么长时间,茶却已经凉了。

第三十二章完颜永瑞(上)

既然茶凉了,人也就应该走了,佟尚书却是个很周到的人,见外面的路不太好走,还专门为钟罄配备了一辆马车。

这严寒的天气似乎连马儿都已冻得不愿意走路了,马车在嘎吱声中慢慢的走向了杨韧府邸。钟罄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开始咒骂起了杨韧居然在这种冻死人的天气叫自己出发。可是谁叫自己欠了对方一份人情呢?

他苦笑着感叹着自己才是命苦的人,可是一低头的功夫,却发现了对面上等下似有一件物事,他怀着好奇心走过去捡起,原来是一幅卷轴,其中还夹杂着两封书信,虽然觉得随便看别人的东西似乎不太妥当,但最后终究还是双手战胜了道德。

打开卷轴一连串奇怪的符号就映入了钟罄眼帘,他迅速过了一遍,但却发现从头到尾一个汉字也没有。挠着头他就将卷轴扔到了一边继续翻看起了夹在其中的两封书信。

这是两封往来信,一封是佟尚书写给金苓公主的,大概内容是在讲声乐上的变化理论,指出金苓公主某某作品上的欠缺点与改正意见,而另一封则是金苓公主表达了自己对老师的感激与照顾之情,其中也夹杂着对音律的情感与自己的想法。细看落款处是两个人的名字:佟嘉明与赵婉彤。

钟罄笑了笑将信件重新包裹回卷轴中,放到了长凳下,他突然觉得有种罪恶感,居然已经明知道那是别人的书信还要去看上一看。现在死了心,除了知道了两人的本名以外,他毫无所获。

不对,起码他还知道了一样,那就是那幅卷轴上的奇怪符号应该是乐谱,乐谱?长恨歌?他突然想到了刚刚佟尚书讲到的那首惊为天人的曲子,怀着好奇他又打开了卷轴。

他本不是个喜欢音律的人,而且本身他也是个五音不全的人,可是人都有一种心理,那就是越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东西,即使自己不喜欢也要去凑上几分热闹。伯牙绝弦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虽然当时真正听到高山流水这首曲子的只有伯牙子期本人,但是直到现在还被人传颂着,即使谁都没有听过。

“罪过罪过。”钟罄双手合十突然拜起了这幅卷轴,随后居然大胆的放入了自己怀里。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偷,一个假装高雅的小偷。

来到杨韧府邸,车夫也就回去了,匆匆的吃了饭,杨韧备好了马车又递给他几张银票就开始催促他上路了。

“我发现我真的不能欠你这个人的人情。”钟罄冲着身后不住推搡自己的杨韧说道。

“此话怎讲?”杨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因为你心肠也太过狠了一些。”钟罄道。

“哦?此话怎讲?”杨韧道。

钟罄摇了摇头略显无奈:“这么大的雪你还偏要催促我上路,在你这里规矩就这么死吗?”

然后杨韧又继续推搡他了,直到把他送上了马车,看着马车走远他才转身回了屋子。正如钟罄所说,杨韧的规矩就是死的,否则恐怕早就开口替钟罄说话了。

这应该是钟罄最无趣的一次出行了,空荡荡的马车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看来这几天的行程自己的嘴巴可以好好歇一歇了,几次开口想与外面的车夫聊上几句,但他发现结果只是对方的“嗯,啊”之类的答复。他明白这一定是杨韧事先交代好的,那么冷的天睡也睡不着,这干瞪眼的日子确实不太好受。

就这样熬了两天,终于来到了两国边境,负责护送亲的队伍还在那里驻扎着,虽然冷他们也不敢回来,因为这个时候要是回去的话,无疑脑袋立时就保不住了,弄丢公主可是重罪。

见马车到了,一个浓眉大眼不苟言笑的壮健年轻人迎了过来,不用介绍钟罄也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六扇门的四大名捕之一的玄武将军了。

“钟少侠,你可来了。”见到钟罄玄武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随着玄武进了大营,钟罄也稍微暖和了一些,至少营内虽然简陋,但至少还是有个火堆可以取暖的。钟罄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到了火堆旁烤起了火,待到稍微暖和了一点才开口与玄武攀谈起来。

“玄武将军,这几天是否又有新的发现?”

“很抱歉,冒着严寒将士们把半个河堤都搜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玄武话语中满是失望。

“连你这么精明干练的人都找不到半分线索,那看来这次的问题真的麻烦了。不过我还是要问上一句你们这里可有麻烦可以喝?”钟罄微笑道。

“麻烦?”玄武不解的瞪大了眼睛。

酒,已经没了,本身护送公主出嫁期间就是不允许饮酒的,但是后来由于太过寒冷,这些人索性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将嫁妆中的三十坛好酒已经喝了个一干二净。看着堆在墙角处的几个空坛子,钟罄也只有抿嘴的份了。

既然酒没的喝,那吃的好一点也能凑合了,可是岂料到,除了几片干馒头摆到钟罄面前,就别无他物了。

“看来这杨总捕头真的是给我找了个好差事啊!”钟罄苦笑着拿起了眼前的干馒头,几次想要咬下但都收住了嘴,这东西他真的咽不下去。

玄武当然明白,可是这些干馒头也只是他们仅剩的一点食物了,在这种地方,方圆百里都不见得会有一家客栈,更何况还处于两国交界这种敏感的地方呢?

最终钟罄还是将那块馒头放回到了盘子里,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千两的银票递给了随从的一名侍卫吩咐道:“来路上应该有农户的,拿着钱去买上点酒肉吧,兄弟们都不容易。”

可是那侍卫并没有伸手去接那银票,反倒一脸苦相的看向了玄武。

“唉,钟少侠,别再为难他了,银票在这里不好使的,前两天我们拿着一万两一张的银票想要去换一斤肉,可是就算这样也没人愿意给我们,这里粮食稀少,他们都是吃了上顿不接下顿,哪里有余粮卖给我们?更不要说酒肉了。”对于钟罄的要求,玄武也甚感无能为力。

现在钟罄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看来钱并不是万能的,是谁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简直就像在放屁,要想让鬼推磨也得先要他填饱肚子才行。饿鬼也绝对是不会做推磨这种事的。

轻叹了一声,钟罄索性躺倒了火堆旁,继续烤上了他的火,起码温暖可以让自己好受一点。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然后他就梦到了好多的食物摆在自己面前,可能是人在需要什么的时候总会做这种梦吧。但是到后来他突然闻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那种感觉很真实,梦可能会做假,但人的嗅觉却永远不会欺骗自己的。所以他睁开了眼睛。

桌子上真的摆满了肉,现在玄武等人已围坐在了桌旁,几十双眼睛正齐刷刷的看着自己。

“钟少侠,过来吃吧,大家都在等你呢。”见钟罄醒来,玄武说道。

钟罄也没有客气,直接动起了手。而那些人也早已按捺不住,跟着动手撕起了桌上的肉。

“这是什么肉?味道还不错吗。”钟罄边吃边问道。

“马肉,御马肉。”玄武始终没有动嘴,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众人吃。

“御马肉?”钟罄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知道皇家养的马是不能随意宰杀的,否则是要定罪的,这玄武为了自己居然宰了一匹御马。

“没关系,反正大伙已经吃了,而且比起丢失公主这件事情,这点罪行也不算什么。”玄武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对于心意总是不能辜负的。即便是后来已经吃的索然无味了,但钟罄依旧在一口口的吃着。

“谢谢你玄武将军,我一定会找到金苓公主的,也是为了感谢你的这一饭之恩。”钟罄抹了抹嘴。

“那我们要从哪里开始去查?”见钟罄信心十足的样子,玄武心里也豁然了许多。

钟罄想了想道:“先从我们自己这里开始查吧,奔月这件事太过离奇,我想一定是金苓公主借用了什么方法,看看我们这里是否少了什么。”

玄武点了点头,钟罄的思维果然与常人不同,按照玄武的方式肯定要去先勘察现场的,所以现在他对钟罄的信心有增加了几分。

不一会管账先生就拿着几本清单走了过来,负责送亲的管账先生总是更加谨慎一点的,所以清单也列的比较详细,让人一目了然。钟罄只看了一遍便全都清楚了。

“老先生,除了酒是我们自己喝了以外,其他的东西倒是没有什么奇怪,只是这喂养马匹的草料怎么下去的那么快?”钟罄不解道。

“禀钟少侠,这畜生的草料与人的是我们的食物是不同的,我们将士每日的餐食都有固定的数量,但是这畜生则不同,而且又是御马,在这严寒的环境下多吃一点也是不奇怪的。”老先生解释道。

钟罄点了点头,看来应该并没有缺失什么,所以下一步只能重新探查现场了。

深夜的时候又比白天冷了许多,钟罄把玩着一根吃剩的骨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但捡起来的时候已让结了一层冰。

“我的天啊,太不可思议了,这里居然比我们那里冷了那么多。”钟罄张大了嘴巴对一旁的玄武说道。

玄武并没有过于惊讶,好歹他也在这里待了有几天了。他笑了笑道:“自是如此,所以刚刚出来的时候我坚持要你戴上这顶棉帽,否则耳朵都要冻掉了。当日金苓公主失踪就是这个时辰,从这里爬上大堤就是她消失的地方。”

跟着玄武,钟罄就走上了大堤,这条路虽不太好走但好在也没有过多的阻碍物。

现在爬上了大堤,眼前也已经没有路了。钟罄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河流,不觉眼晕起来。

“这还真是件难事了,到对面的河堤起码有十五六丈,虽然脚下是河想必这种天气下结的冰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若是从这里掉下去应该会摔得粉碎吧?”钟罄分析道。

“不错,这也是我得出的结论。”玄武说道。

钟罄摸了摸下巴,接着观察了起来,下堤的路又不同于上堤了,起码上堤的路是斜的,而下堤的路则是垂直的,像他这种轻功不错的人都有些发怵,更不要说一个乘着马车的柔弱女子了。

“唉。”看了一圈最后钟罄只是轻叹了一声。

“还是想不出吗?这里我也是已经来了两次了,也是没有看出什么。”玄武道。

“不是想不出,而是想要凭空越过那么宽阔的河堤只有一种可能。”钟罄说道。

“那是什么?”玄武好奇道,他以为钟罄已经想出了事情的关键,但听到钟罄之后的回答,他又再次失望了。

“除非那匹乘载金苓公主的御马它会轻功,而且轻功比诸葛青云还要高。”钟罄苦笑道。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也说明了转了这一圈钟罄依旧是毫无所获。

“算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在这里多待一会恐怕我都该被冻僵了。”钟罄说道,但是这次却没有了玄武将军的答复。

“玄武,玄武。”钟罄转头喊了起来,然后他终于看到了玄武,他已到了河堤的中间处。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走的,做为一名名捕还不会失礼到连句招呼都不打就撇下钟罄的地步。

另一个人,一个手持弯刀的穿着怪异的人,自然那把弯刀也是架在玄武脖子上的。

“金人?他们怎么跑到我们的国界来了。”钟罄想着脚下就展开了轻功,他轻功本不弱,但在这冰雪之地却无法完全施展,反观对方,虽然不慌不忙的走着,但与自己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待到他追到堤下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此时自己方的营寨已然挂上了对方的旗帜,上书完颜两字,看来正是趁两人查验现场的时候,金人带人偷袭了自己的营寨。

他心里不觉叫苦,就要过去看过究竟,岂止一个不防备脚下被绳索绊翻了,随机两把长矛抵在了自己胸前。

“完颜将军想要见你,跟我们走。”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不等钟罄反应过来,已然将他牢牢绑住了。

第三十二章完颜永瑞(下)

被人绑住无疑是件很痛苦的事情,现在钟罄已经丝毫动弹不得了,因为他被两个大汉直接放到了肩上,直接抬向了营寨,他直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被这两个人夹碎了。

两个大汉走的并不慢,似乎积雪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影响,不大工夫就已来到了营寨。

“噗通”钟罄被直接扔到了地上,浑身的剧痛使得他不住咳嗽了起来。

“钟少侠。”见钟罄被敌人这样欺辱,一旁的玄武担心的喊道,可是他的出声却让脖子上的那把刀离自己更近了。

“没事。还死不了。”钟罄勉强微笑道。

“哼,死得了死不了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得问问我。”

这个声音中气很是浑厚,钟罄的耳膜仿佛都要被震破了,他微微侧了侧头想要看清说话人的模样。

如果说之前宋世勋的样子会让人看一万次也不见得会记得住,那么这个人就刚好相反了,他的样子你只要看上一次,就会一辈子都无法忘掉。

浓浓的眉毛,每一根都似钢针一般炸起,一双虎眼让人不寒而栗,而最特别的还要属他的嘴巴,用血盆大口形容都不为过,特别是露出那两颗尖尖的虎牙的时候,让人总有一种随时会被对方撕碎的感觉。现在他就在笑着看着钟罄,两颗牙齿也在泛着白光。而他的腰围更是粗的可怕,要比普通人粗上一倍不止,一双大手往桌子上一放,连桌面都不住抖动起来。

此时他正神态自若的踩着一名自己这边的侍卫,虽看起来没用力,但那侍卫呲牙咧嘴满头汗珠的表情却已说明了一切。也难怪,从这人的体型上来看起码有五六百斤,即使他脚下不用力,也足够那侍卫受的了。

“啊。”那侍卫看来是真的撑不住了,一声惨叫晕死了过去。

“哼,没用的东西。”见那侍卫晕了,这大汉飞起一脚将侍卫踢出了几丈远。

他的举动无疑激怒了钟罄这波人,玄武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本是个体恤下属的人,见自己弟兄受到这般侮辱哪里忍得了?”

“完颜永瑞,你这个畜生,今日被你偷袭算我们栽了,但是要是想继续以这种方式侮辱我们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我们国家可没有一个怕死的。”玄武怒吼道。

听到玄武的话,钟罄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就是金苓公主许配的夫君,完颜永瑞,他突然觉得金苓公主的失踪也未必是件坏事,嫁给这种人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苦难。

可完颜永瑞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轻蔑的笑了一声,随后便起身走到了钟罄身边,那壮健的脚步声直震得营寨里面一直作响。

钟罄只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就飞了起来,仔细看去,原来是完颜永瑞抓住了自己衣领,如幼童般被对方提了起来。四目相对,钟罄笑道:“我就是钟罄,专门点名于我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惊喜?”

完颜永瑞先是一愣,然后也笑上了,两颗尖利的虎牙又开始泛起了白光。从没有人和自己这般说话,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阶下囚。

“有意思,沈谷大人,那就给他点惊喜。”说罢,他随手将钟罄甩出,钟罄再次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连续两次被对方蹂躏,钟罄哪里吃得消,尤其是这一次,对方使得力道并不小,钟罄似乎都听到了自己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可是他兀自勉强笑着,气节是绝不能丢的。

可是往往讲究气节的人总是要吃亏多一点的,还没等钟罄从疼痛中解脱出来,已被这叫沈谷的人一把拽起,紧接着只觉左右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被对方一连扇了十几个嘴巴。

待到沈谷打完钟罄耳光,完颜永瑞又开口道:“这份惊喜如何?你是否喜欢?”

“还好吧,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有些冷,现在起码脸是暖和了。”钟罄依旧在死撑着道,但他的脸颊却已高高肿起来了。

“哼,我这里可有的是治你嘴硬的办法,再敢这般跟我讲话,我先教人割了你的舌头。”完颜永瑞瞪着钟罄说道,随后一甩袖子坐回了正座之上。

“完颜永瑞,不是说好的春暖之后开战吗?你这无信之徒,居然趁夜袭击我们。”玄武见钟罄一再被羞辱,开始骂起了完颜永瑞。

“啪”的一声,完颜永瑞身旁的一张桌子被他拍了个粉碎,这一击的力道自然不小,可并非很难做到,就比如钟罄和玄武也有这个本事。只不过细看碎掉的桌子,两人就真的佩服了,因为每个碎片都是碎的那么均匀,大小都是差不多的,说明这完颜永瑞并不是只有一身蛮力,他还很擅长运用自己的力量。

“我告诉你玄武,并非我完颜永瑞无信,这是我们私人的恩怨,你把金苓公主弄丢了这笔账应该怎么算,现在天下人笑的不是你们,而是我。”完颜永瑞越说越气,气的那本就很硬的眉毛,更加挺立了。

钟罄明白了这完颜永瑞夜袭的原因,看来真正的目的是要来问罪金苓公主的事,而与两国之间的争斗并无关系,不过也幸好如此,否则恐怕他们会直接就被杀掉了。

既然知道了这一点,也就必须要从这上面找突破口或许才有机会想出办法救这一干人。

“哼,公主的事我们现在也在查,你急什么,这种事我们也是不想发生的,而且在两国交界到底是谁所为还没有定论,说不准还是你自己自导自演的把戏呢。”玄武也毫不示弱。

完颜永瑞自然是听得出玄武话里的意思,他喘着粗气捏了捏拳头,似乎又打算动粗。他本就是个喜欢用武力解决事情的人,不单单是他,整个金国的文化似乎都是如此,他们只相信武力,谁的拳头硬,那么谁的道理也就硬。

玄武挺起了脖子,毫不畏惧的看着完颜永瑞,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骨头硬还是对方的拳头硬。

气氛显得更加凝重了,在场的人都为玄武捏了一把汗,刚刚完颜永瑞的出手在场的人都已知晓,而且现在他的愤怒这些人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是真的这一拳打到玄武身上,恐怕他的性命真的难保了。

“等等,完颜将军,若只是为了金苓公主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担心,世人这样在背后议论你也只是他们的无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钟罄突然开口了。

“什么意思?”听钟罄提起了金苓公主,完颜永瑞也停下了自己的行动,转头不解的看向了他。

钟罄倒是显得很从容,对着营外努了努嘴道:“因为公主在嫁与你之前,需当做上一件事情,否则你们即使在一起也不会长远的,她是为了与你做长久夫妻才会突然失踪的。”

完颜永瑞更加不解了,他一头雾水的看着营寨外面,疑惑已写满了他整张脸。

“你到底什么意思?”完颜永瑞继续问道。

钟罄呵呵一笑道:“那可否先为在下松绑,让在下带将军出去一观呢?”

完颜永瑞眯起了眼睛,他在考虑着钟罄的用意,自己好不容易用计擒住了他现在却要自己松绑,难道他是为了逃跑?可是看了看营寨里的其他人质,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量他也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自行逃走的吧?况且自己这边人数众多,即使他有这个心思也难以实施。想着他就对左右摆了摆手。

钟罄终于感觉到轻松了一点,若再缚久一点恐怕自己都会被活活勒死了,活动了下筋骨,他对着完颜永瑞笑了笑说道:“走吧,我带你出去解释。”

虽然怀疑,但终究完颜永瑞还是与钟罄一同走了出去,外面可比不上营寨里面暖和,刚一出来,钟罄就不觉又被冻的哆嗦了起来,但是看向身旁的完颜永瑞却毫无反应,看来他们应该是常年处于这种环境已经习惯了。

“我告诉你钟罄,若你敢与我胡言乱语我就立马杀了你,快说金苓公主到底去了哪?”完颜永瑞说道,语气中满含逼迫之意。

“当然是在那里。”钟罄伸手一指,指向了天上的月亮。

“你耍我?”听完钟罄的话,完颜永瑞只觉自己被对方欺骗了,他那双虎眼瞪的更加大了,一把又抓住了钟罄的衣领。

“将军,你这人也太过性急,等我把话说完吗。”见对方又要动粗,钟罄忙解释道。

“那你倒是快说。不过若有半分不如我意的话,我就把你埋在这积雪之中,将你活活冻死。”完颜永瑞的话也过于狠毒,听的钟罄又不觉打了个冷战。

“唉,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将军你可知道你并不是凡人?”钟罄道。

“什么?我不是凡人,我是乃大金国第一勇士,铁骑大将军,你说我不是凡人,你是不是想要讨打?”完颜永瑞道。

钟罄忙摆起了双手继续道:“非也,您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您果真不是凡人,而金苓公主也不是凡人,你们都是神仙下凡,否则你怎么会天生神力,举世无双?”

这句话真的是拐着弯的给完颜永瑞拍马屁了,但是马屁总是很受听的,就像现在完颜永瑞的脸上突然现出了得意的笑意,手也松开了钟罄的衣领。

钟罄心里暗笑,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他继续装模作样的说道:“其实有件本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我们家族天生有着一种本事,就是能看穿人的前世,您的前世可想知道吗?”

“我的前世是什么?”完颜永瑞也好奇了起来。

“后羿,那个射下八颗太阳的后羿,您自己想想是不是您的膂力过人,箭法也是百发百中?这都是您前世遗留下来的本事。”钟罄正色道。

“你说我的前世是后羿?那我可知道,他可是你们中原人常讲的大英雄。”完颜永瑞越说越是开心,一双大手还胡乱在半空中比划了起来。

“对啊,就是吗,所以你应该知道金苓公主为什么会离开了吧?”钟罄问道。

“不知道,那又是为什么?”完颜永瑞摇起了头,把脸上的横肉都甩的跟在颤抖起来。

“那是因为她本是嫦娥仙子下凡,而嫦娥仙子前世本就是与后羿非常相恋的一对恋人,她的离开也很是无奈。”钟罄开始叹息了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她今生又会离开我,什么狗屁话,我要的是金苓公主这个人,又不是要什么嫦娥。”完颜永瑞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全都没了,又恢复了那张冰冷的脸。

钟罄只觉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个故事对方并不爱听,他眼珠一转赶紧往回圆:“将军莫急,按理说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且关于金苓公主奔月的事情你也是听说过的,这并不是我们编造出的,村子里的百姓也是看到的。可是这次她奔月是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完颜永瑞似乎已经对钟罄的这个故事着了迷,眼睛始终盯着对方认真的听着。

“去拿一根红线。”钟罄道。

“红线?那又是什么?”完颜永瑞不解。

钟罄又叹了口气道:“您是不会知道的,凡人夫妻之间的姻缘都是被上天安排好的,他们之间都被一根无形的红线拴着,注定他们的命运今生要被紧紧的连接到一起。之所以前世您和嫦娥仙子最后还是要无奈分开,那只是因为缺少了这根红线,我想金苓公主肯定也是知道自己是嫦娥仙子转世的这件事,所以为了与将军长相厮守,所以才只身奔月去找月老讨要一根连接你们的红线。”

钟罄的眼神一直很坚定,坚定到让你认为他是天底下最会说真话的人,现在的完颜永瑞已经意味深长的点起了头。

“那何时她会回来?”完颜永瑞问道。

“下个月圆的时候。”钟罄果断的答道。

“那我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只有等。到时候她自会穿好凤冠霞帔飞到您的大营与您完婚的。”

完颜永瑞笑了,笑的很是开心,他不住的拍打起了钟罄的肩膀,还对他竖起了大拇哥。

“那您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可否先放了我们众兄弟呢?罪可不在他们。”钟罄见完颜永瑞笑的很是开心,趁热打铁说道。

“不能。”虽然还在笑,可是完颜永瑞的回答却很明白。

“为何?”钟罄道。

“因为你说的故事,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钟罄的脸突然僵住了,他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在编故事的同时,对方也在极力配合着自己演着一场戏,这一肚子苦水啊,真的很难消化了。

第三十三章三个比试(上)

所以钟罄又被带回了大营,自己的把戏被人当面拆穿确实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一脸沮丧的看着一旁的玄武,这次他好像真的无能为力了。

完颜永瑞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面,他似乎很喜欢坐着,总之凡是有坐着的机会,他是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坐下去的,可是偏偏这个人却又真的是力大如牛,不但身上没有因此生出赘肉,反而还越来越健壮。

“钟罄,我说过如果你给我的理由不能令我满意,那我可会要你的命的。”完颜永瑞摸着自己那如钢针一般的眉毛说道。

“那你就拿去好了,反正话我也说了,信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事已至此,钟罄依旧嘴硬着。

“哈哈哈,不过你这个故事倒是蛮有趣的,也难得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编出那么一个故事来哄骗我。”完颜永瑞笑道。

“哼,时间又没到,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就是故事呢?如果待到下个月圆之日,金苓公主真的从月亮上回来了你又怎么说?”钟罄瞥了一眼完颜永瑞说道。

完颜永瑞愣住了,虽然知道这是万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对于时间的回答还是很难做出的,因为将来的事情永远是未知的,既然是未知,多么的不可能也不能在眼下说不。

“那看来你对我很是不服气?”完颜永瑞冷冷的说道。

“那自然是不服气。”钟罄也毫不犹豫的回答。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觉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这明显是在挑选完颜永瑞的威严。

可是完颜永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显得很是开心,他对着刚刚扇过钟罄耳光的沈谷招了招手,随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明白了完颜永瑞的招呼,沈谷便走到了营帐中心,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完颜将军说钟罄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从说话的角度上他自认要输上对方一筹,所以他现在不想与钟罄讲话了。”

“啊?”这沈谷的话叫营寨里的人一头雾水,这到底是好话还是另有深意?大家都不解的盯向了沈谷。

果然这沈谷又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完颜将军也说了,这钟罄既然说了不服,那我们就让他心服口服。我们金人也是讲道理的,如果就这样直接杀了你们,传出去恐怕会坏了我们名声。所以现在他想跟你们汉人玩个游戏。”

听沈谷说完,满营的金人士兵大呼起来,似乎要把做为的骄傲全部借由呐喊声传达出来。

“什么游戏?”钟罄沉下了脸问道。

“既然你们落到了我们手中,自然游戏规则由我们来定。”沈谷微笑道。

“那若我们赢了你们肯放我们走?”钟罄问道。

沈谷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可是你若输了的话,这营里的汉人就要被活埋在积雪中,受冰冻之苦而死。”

“好,我跟你们比。”钟罄咬牙道,事已至此,一屋他法了。

“哦?连规则都不听就接受挑战吗?”沈谷好奇的问道。

“反正现在是你们的主场,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说完后钟罄看向了玄武,因为毕竟这关系的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性命,他想看看自己人的反应。

“没事钟罄,你尽管去应战,我玄武与众兄弟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尽管拿我们的命去赌就是了。是不是众兄弟?”玄武高声喊道。

“对,全凭钟少侠安排。”汉军的呐喊声也决不亚于金人的骄傲。

听到自己人一面倒的支持自己,钟罄也就安了心,可是也随之多了一分压力。

“宣布规则吧。”钟罄对着沈谷说道。

“好,既然没有意见我就宣布规则了,比试共分为三场,你们只要输掉其中一场的话,就立马终止比赛。你们的人也会被立刻处以冰冻之刑。”

“这不公平,总共三场凭什么我们必须全赢才算获胜?”玄武提出了异议。

“因为你们是阶下囚,规矩由我们来定。”沈谷淡淡的说道。

无疑这个规则定的并不公平,在听完规则后钟罄也已咬紧了牙关。看来对方真的把自己当成猴子戏谑了,即使嘴上说的是游戏这么简单,但是和被判处死刑也相差无几了。

“怎么样钟少侠,是不是已经开始怕了?”沈谷讽刺道。

“怕?到最后只怕你们不认账吧?”钟罄冷冷的说道。

“我们金人讲的是信誉,虚情假意的是你们汉人,只有你们才会做出不认账的事情,既然现在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开始宣读第一条比试规则了。”沈谷说道。

说完他从金人士兵中挑选出了三位,又从随行行李中拿出了几个羊皮袋子交予他们。随后才转身回到了钟罄面前。

“钟少侠,这就是第一项比试,不是都说钟少侠聪颖过人吗?那么第一场就是文斗。稍后我会写上三张字条,其中一张是生,其他两个是死,分别装入你眼前这三人手中的羊皮袋子当中,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选错了的话,也就意味着比赛结束了。明白的话可就开始了。”沈谷道。

钟罄皱起了眉,规则并不难理解,可是真正做起来却很难,钟罄摇了摇头开始苦笑了起来。

“我觉得不必猜了,你直接杀掉我们就算了。”

“啊?”汉军不敢置信的看向钟罄,比试还没开始他便已认输,这岂不是拿这些人的生命太过儿戏了?

“哈哈哈,看来传言也不能全信吗,鼎鼎大名的钟罄也只不过是个胆小鬼而已。”完颜永瑞玉带讽刺的大笑道。

“笑吧,反正正如你们所说的,也只不过想把我们当做猴耍而已,游戏可以不公平但至少得多多少少有些规则,像你们这样玩游戏的,根本就连万分之一的生路也没计划给我们留下,那我又何必费劲跟你们玩下去呢?”待到金人笑完,钟罄才说道。

完颜永瑞现在明白了钟罄的意思,他摆了摆手道:“好,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听听你想怎么样。”

“游戏至少要有一点提示,哪怕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也算是你们在和我们在认真玩。”这是钟罄的回答。

完颜永瑞点了点头道:“那如果允许你问一句话,这个游戏可以进行下去吗?”

“可以。”钟罄自信的答道。

“那可以开始了。只是有一点,他们也有选择说真话与假话的权利。”完颜永瑞说道。

一句话,对于人与人的交流来讲作用并不大,玄武已经皱起了眉,他知道既然钟罄自己提出来了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他还是好奇钟罄到底会说出怎样的一句话来玩这场游戏。

钟罄现在已经向三个侍卫走去,满脸微笑的他依旧是那么的自信,但是从他的选择来讲又是那么随意,好像并没有过多去想就随便停在了一个人的面前。

焦点全部集中到了钟罄的身上,没有人再去说上一句话,因为打家都在好奇钟罄到底会说出怎样的一句话。

“如果我问你旁边的两位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字,你会怎么回答我。”钟罄终于开口了。

而听到钟罄的话后,完颜永瑞已经笑开了花,这句话并不高明,那个侍卫只要胡乱给上一个回答,那么钟罄的问话就等于浪费了。

“两个都是死。”士兵答道。

“那我就选你手里的好了。”钟罄丝毫没有考虑,爽快的做出了回答。

玄武心里叫起了苦,钟罄的行为也太过于愚蠢了,这士兵怎会那么老实的做出回答,而更重要的是钟罄难道就没有半分分析吗,居然对这种回答还完全相信了。

但是在大家都等着钟罄去拿那个袋子的时候,钟罄的手突然改了方向,只见他右手一番,轻盈的就从中间那士兵手中夺过了羊皮袋子。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你们并没有说过不可以改变主意的吧?”说罢钟罄伸手入袋,在里面将字条拿了出来。

“生。”一个大大的生字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汉军开始欢呼了,虽然不知道钟罄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明显这一阵是他们赢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颜永瑞也甚是不解,他眯起眼睛看向钟罄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钟罄笑道:“很简单,其实我跟你要一句话只是一个幌子,而问的话也不那么重要,但是多么无用的一句话却还是要问的。只为了迷惑这三个士兵。当我做出选择的时候,真的拿着生字的士兵表现自然会和其他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完颜永瑞不明白。

“假的会毫不犹豫的看向我,因为他们知道我选错了。而真的的则会暗喜自己的袋子没有被我拿走,他们会第一时间看一眼手中的袋子,所以我也就是凭这一点猜到的。”钟罄淡淡的说道。

“果然有两下子,不过你别忘了,后面还有两关等着你去闯,接下来你这点小聪明可未必就好使了。”完颜永瑞轻蔑的笑道。

钟罄耸了耸肩,等着沈谷继续宣读第二回合的规则。

“第二场,比试箭法,从这里到营帐外一百五十步处,刚好有着一颗树,我会在树上挂上一枚铜钱,而你与缀罕将军要用手中的弓箭穿透铜钱孔,听清楚并不是让你射段绑着铜钱的线。”这个回合的规则也不难理解,所以在宣读完毕后,沈谷就将一把弓交到了钟罄手中。

玄武又开始叫苦了,因为他看到了钟罄拿弓的动作,摆明了他根本不会射箭,对于这些江湖人士可能多少会些暗器功夫,但是拉弓射箭的事却不甚相同了,因为他讲究的东西很多,而且也不便于携带,所以这些江湖人士宁可选择多带上些飞刀飞针之类的,也不愿意花时间去学拉弓射箭。

“唉,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讲什么射中线的这一条,因为恐怕让我用这东西连那棵树都射不中。现在外面那么黑,又下着大雪,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吗。”钟罄抱怨了起来。

可是抱怨归抱怨,毕竟还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他拿起弓连续瞄了好几次准,却又放下了。

“这场让我来吧。”玄武见钟罄为难的样子,终于脱口说了出来,虽然那么远的距离他也是没有多大把握,但是总比钟罄要懂得多一些。

“不行,这个游戏是我们和钟罄玩的,与你无关。”马上,完颜永瑞就把玄武回绝了。

“没关系,玄武将军,让我来就可以了。”钟罄眨了眨眼睛说道,但是从话语中也听出了他的不自信。

沈谷已经在催促着钟罄了,看来这一箭无论怎样也要射出去了,没有办法钟罄再次拿起了弓,轻描淡写的比划了一番,随之一把利箭脱弓而出,向前方飞去。

没有声音,并没有箭射入物体的声音,也就是说真的如钟罄自己所说的,连对面的那棵大树也没有射中。

“哈哈哈,钟罄这次你可玩了,你射不中就说明你们死定了。你可知道要与你比试的是谁?”完颜永瑞笑问道。

“难不成还是后羿?”钟罄打趣道。

“哼,即使不是后羿也相差不多,是我们金人第一射手缀罕将军,你可要知道,他可是连天上翱翔的鹰的眼睛都可以射中的,你觉得你还有赢得希望吗?”说罢,完颜永瑞笑的更加厉害了。

玄武只觉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人他是听过的,上次三国演军他就见过这缀罕,完颜永瑞的话并没有过于夸大,因为他真的亲眼见过缀罕射中鹰眼时的情景。

“完了,这次恐怕真的要输了。”玄武心里暗叹道,不自觉又看向了钟罄,但钟罄依旧淡定的站在原处,脸上还挂着微笑。

而紧接着就从金营队伍的最左边走出了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这人乍一看并不起眼,可是唯一吸引人的就要属那双眼睛,他的眼睛透着光,亮的很特别,亮的让人不禁看了心生畏惧。他并没有多话,也是随手抄起了一把弓箭走到了钟罄的位置上。

“你输了。”缀罕冷冷的说了三个字便提起了弓,他的样子已经不能用自信来形容了。自负!他对自己的技术真的很自负,可是往往能用上自负二字的人,肯定也是有真本事的。

第三十三章三个比试(下)

箭已搭上了弦,也是胜负知晓的时刻了,此时缀罕的眼睛更加亮了,嘴角的微笑已决定了这一箭的的结果。

“去吧。”缀罕大喊一声,可是与此同时,他却突然感到了一阵吸力,虽然很是微弱,但弓的角度还是偏移了两寸。

“唰”的一声,接下来也是没有了后文。

缀罕的脸已经胀的通红,而完颜永瑞的脸色则更加难看,他完全不敢相信这百发百中的缀罕将军居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了差错。

“完颜将军,刚刚出了点差错,我要求再与钟罄比过。”缀罕拱手说道,这明显对他来说是件十分耻辱的事情。

只不过有些事情是不可能重来的,他的面子恐怕在这场比试之中是找不回来了。见完颜永瑞扭过了脸不再看他,他的心已彻底凉了。

“哈哈哈,我以为这缀罕的箭法有多厉害呢,原来也跟我差不了多少吗。”钟罄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开始添油加醋起来。

“可是你也并没有赢。”完颜永瑞咬牙说道。

“但是我似乎也没有输吗,你们可没有说过平局会怎么样对吧?”钟罄笑道。

确实,并没有人规定平局该怎么办,所以这一场就等于被钟罄蒙混过关了。直至此刻玄武的心才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缀罕会突然失手,但见钟罄这早已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猜到必定是其做了手脚。

第三场比赛可是实打实的拼比功夫了,按照沈谷的规则,这一场须由金国八旗将军将钟罄围在中心,而在半柱香之内钟罄必须设法抢到他们背后的旗子,否则则算输。

这一场比起之前的前两场又是麻烦了许多,不光光是因为人数上的限制,而且地理环境也非常不利,选在了营门外的雪地中,这寒冷的时候已经积雪冻实了,别说抢夺战旗,就连走路都很容易滑倒。

现在八位将军已然将钟罄团团围到了中间,阵势也已经摆好,就等着沈谷的一声锣声开始这场抢夺战了。

“开始吧。”锣声伴着沈谷的话语拉开了最后一场比试的序幕。在听到锣声后,钟罄先发制人马上冲向了镶黄旗将军,但是没跑两步只觉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他赶忙脚下用力想以轻身功夫化解跌倒的尴尬,可却发现脚下越是使力,也就滑的愈加厉害,最终还是一跤摔到了地上。

“哈哈哈,钟罄没想到你还会这狗吃屎的功夫。”营内的完颜永瑞已笑开了花。

钟罄咬了咬牙想要爬起,但稍一用力又跌倒在地。这下金人笑的更厉害了。

玄武又开始担心了起来,明显这种地理环境对于钟罄很吃亏,或许钟罄的武功要比他们高上许多,但也架不上他有力没处使啊?

“钟罄,小心点,时间还长,千万别自己乱了阵脚。”玄武大声提醒道。

可是说归说,钟罄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这种破环境自己要怎么应付呢?然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何这些金人在这冻实的雪地之上可以随意行走跳跃呢?好奇着,他就看向了这些人的脚,原来这些人穿的鞋子与自己不同,乃是虎皮编制的,不但耐寒而且有着极强的防滑性。

“原来如此,这回可想到对付你们的方法了。”钟罄心道,随即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钟罄啊,你这是连站起来的本事都没有了吗?”完颜永瑞指着地上滚来滚去的钟罄,笑的更加大声了。但很快他的笑便停止了,因为他明白了钟罄的真正用意。

“镶红旗主把这小子踢开,他是想攻你下盘将你按倒。”完颜永瑞指挥道,只是有些晚了,镶红旗主只是稍微一愣的功夫,也就给了钟罄空隙,他只觉自己双腿被对方扯住,随即便失去了重力,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你的旗子是我的了。”钟罄得意道,随手往镶红旗主身后一抓,就将旗子夺到了手中。而其他七位旗主哪肯干休,聚成堆向钟罄袭来,只是有时候人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

钟罄依旧没有爬起,他顺手将地上的镶红旗主脚上的鞋子扒了下来,随后又是在地上一滚,就从迎面而来的几位旗主中间滚了过去。而由于冲力太大,几人直接撞到了一起,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哈,刚刚是谁笑我来着,还说什么狗吃屎,我看你们这帮人倒是像翻转的乌龟。”钟罄嘲笑着也趁机脱下了鞋,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刚刚抢来的那一双。

“这下终于可以站的稳了,接下来就可以跟你们好好玩玩了。”钟罄站起了身,向对方挑衅道。

“围住他,千万别把后背的空档留给他。”完颜永瑞见钟罄有反客为主的动向,赶忙做起了指挥。

虽然现在正常行走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要想抢到军旗似乎还是不太容易,因为钟罄发现这些人的配合甚是严密,每次只要自己冲到他们跟前欲要抢夺的时候,周围的两个旗主总能默契的形成一道护壁,打乱他的计划。直到现在他已经被对方逼回了三次了。

既然与对方站在平行位置难以攻破,那就只好从上面出击了,心里想着钟罄就脚下加了几分力气,然后他整个人就如同燕子般飞到了半空中,又是两步闪掠就已蹿过了正蓝旗主的头顶,还没等正蓝旗主反应过来,只觉自己背后一股极强的吸力,再回头,旗子就已到了钟罄手里。

完颜永瑞看的分明,这钟罄居然可以不靠近别人身体便能抢夺他人之物,细细联想刚才缀罕弓箭射偏的原因,看来也一样是被钟罄动了手脚。

“钟罄的功夫有些邪门,不是一般套路,剩下的人要小心了,尽量背靠背站在一起,千万别让他有机会看到你们身后的旗子。”果然这完颜永瑞有着丰富的临阵对敌经验,瞬间能把被动转化为主动了。

钟罄看了一眼营门处的檀香,现在已经烧去了一半可是再看自己手里的旗子却只抢夺到了两枚,不觉也是心焦了起来。

“钟罄,化雪融水。”玄武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钟罄提醒道。

“水?对啊。”听到玄武的提醒钟罄也是眼前一亮,随后往地上一蹲手运真气拍向了眼前的一堆积雪,不大工夫雪就化了,形成了一个小水洼。只不过由于过于寒冷,很快这小水洼里面的水又开始冻结了。

“好机会。”钟罄大喜,嘴里说着就又腾身而起。

“来了。大家小心。”与钟罄对面的红旗旗主见钟罄又有所行动,赶忙谨慎的提醒道其余五人,以防有失,他们几人靠的更加紧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钟罄的目标并不是几位旗主,而是一旁的沈谷。见钟罄冲向自己,沈谷也是吃了一惊,忙伸手抵御,可是只拆了三四招便已抵不住钟罄的攻势,最后被钟罄卖个破绽,直接转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抱住了腰。

“钟罄,我的身上又没有旗,你这是想做什么?”沈谷已被钟罄带到了半空,仓皇的问道。

“可是旗子的关键却在于你,下去吧。”说着话钟罄就将沈谷丢到了那个水洼中,然后一把按住了沈谷的肩膀使他不能移动。

“钟罄,你是想害我性命吗?”沈谷显然感觉到了脚下结冰的声音,两条腿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看来已经被冻住了。

“哼,想出这种天杀的比试方法,你们不是叫我抢旗子吗?那你们就先抢人吧,若时候久了寒气逼到心脉,这人也就完了。”钟罄道。

完颜永瑞看的分明,沈谷的脸色都已变了,他怕钟罄这次真的怒了要来个鱼死网破,更怕因此折了沈谷这名人才。

“全部人员给我上,抢救沈谷。”完颜永瑞大喊道。

而无疑全部人员也是包含着剩下的六位旗主的,他们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随后拔腿冲向了钟罄。

“可算是来了。”钟罄笑道也已出手,先是错过了几名金兵,然后往人堆里一扎就伺机寻找起了机会。

所以说有时候人多了确实不是好事,虽然冰马上被砸开了,沈谷也获了救,可是杂乱的人群把六位旗主也夹杂在了其中。他们推搡着士兵往外挤去,可是分散后的破绽却被钟罄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回旗子可是我的了。”看准了几位旗主的位置,钟罄又是往上一蹿就掠到了半空,按照刚才自己查找的位置伸手往自己这边一抓,两面旗子就已经到手了。那两位旗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再摸后背上却已经空了。

“还有这边这边。”钟罄笑着再次跳起,也是用着同样的套路,瞬间六面旗子就全部到手了,这招浑水摸鱼还真是奏效了。

再次施展轻功的时候,钟罄已掠出了人群,直接飞向了香炉那边,他把那即将烧完的半柱香拔出,然后将八面旗子整齐的插到了香炉中。

“怎么样完颜将军?貌似这第三阵又是我赢了吧?”钟罄得意的笑道。

几位旗主都已低下了头,这确实是件丢人的事情,自己人数众多又占着地理优势,可没想到最后居然全军覆没,他们在等待着完颜将军的责骂。

“哼,钟罄你这场闹剧也太小孩子气了,你是赢了可是并不光彩。”完颜永瑞说道。

可是赢就是赢了,风光不风光也就不太重要了,既然从完颜永瑞口里说出钟罄赢了,那也就意味着这些人得救了。死里逃生的汉军马上欢呼起来,都是感激的看向了钟罄。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钟罄笑嘻嘻的问道。

完颜永瑞冷哼一声道:“玄武等汉军可以走,你钟罄却必须要留下。”

“什么?你言而无信吗?说好的只要我赢了就放我们走,现在又要扣留于我。”钟罄气愤的说道。

一旁刚刚获救的玄武听说对方要扣留钟罄也走到近前道:“完颜永瑞,你不要自以为人多便想欺侮我们,刚刚若不是被你们偷袭我们也未必会输,大不了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看看到底谁是懦夫。”说罢玄武在腰间拔出了腰刀,而其余汉军也是随着玄武拔刀而立,毫无畏惧的与金人形成了对峙状态。

气氛已经压抑到了一定程度,仿佛就差一根导火索了,不管哪方若是再敢说上一句难听的话,恐怕这里的杀戮立刻就会被燃起的。

“哈哈哈,你们汉人还真是自视过高,若真的打起来的话,你们还是会输的,只不过我今日既然说了要放你们走,就绝不会再对你们动手,这是我们金人的信誉,懂吗玄武?”完颜永瑞对着玄武说道,这尴尬的气氛就被他的一句话化解了。

“那你刚才为何要扣留钟罄?这不是出尔反尔是什么?”玄武大声质问道。

完颜永瑞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赌约是怎么说的?”

“自然是钟罄赢了就放我们走。”玄武道。

“那我哪里食言了?放你们走又没规定什么时间放你们走,现在我开心可以放你们汉军走,我明天开心也可以放钟罄走。这是你们汉人教我的啊。”完颜永瑞讥讽道。

这虽是一番强词夺理,但玄武却是无力反驳,就如同钟罄第二场比试一般,他们都是在玩文字游戏。可是不论怎样把钟罄一个人丢在这里让他们独自逃生,玄武也是做不出来的。他开口想要继续与完颜永瑞做出争辩,但却被钟罄拦住了。

“没关系玄武将军,既然他话里说了按照约定会放我走,那他肯定也会做到的,若我意外死在这里,那可就是这完颜将军的不守信用了,你大可放心,带上兄弟们先回京城复命,稍后的事情我来解决。”

看着钟罄坚定的目光,玄武也无话可说,他感激的对钟罄拱了拱手,便带起手下兄弟赶回了京城。

而现在营内就只剩下钟罄与一众金人了,在这陌生的土地上对着一群不太和善的陌生人无疑这并不是件令人过于开心的事情,他打了个哈欠,几步走到了完颜永瑞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后对着下面一招手道:“现在除了完颜将军以外,所有人都可以出去了,我有话单独要对他讲。”说罢眼带笑意的看向了完颜永瑞。

第三十四章食人魔(上)

钟罄的话并没有多么威严,而且他也并非那种让人畏惧的人,可是偏偏在听到他这几句轻描淡写的吩咐后,这些金人真的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钟罄与完颜永瑞两人,并且两人坐的也很近,上下也不过一拳的距离,但是即便如此,两人却都沉默着,似乎这又是一场比试,比试谁的耐性更加强上一些。

良久,钟罄终于受不了了,他轻叹着摇了摇头道:“你真的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即使有事想要求我但还是得让我先去开这个口。”

完颜永瑞笑了,一个高贵的皇族去低三下四请求一个江湖草莽,对于他来讲却是很难说出口。他自有着天生的高傲。

“可是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我似乎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意图吧?”完颜永瑞道,他的话无疑也验证了钟罄的说法。

“因为从开始你的士兵擒获我的时候就已然透露了,他们说你要找我,既然点名找我那肯定就是有事情的,可是偏偏你又没有说任何事情,还和我搞起了什么比试。”钟罄道。

“哦?这比试可是想要你性命的,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完颜永瑞道。

钟罄摇了摇头道:“要我性命也只是在我输的情况下,因为你本是要试验我是否可以解决你眼下的麻烦,若我连这三场比试都通不过的话自然留着我的命也没什么用了。”

完颜永瑞已拍起了手,钟罄所说却是如此,也正是他的意图,既然自己的本意已被拆穿,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必要再这么扭扭捏捏了。

“所以你是否可以帮助我?”完颜永瑞道。

“可是我似乎没有义务,现在我们两国关系紧张,我这个人虽然平时玩世不恭,但是对于国家的事情却还是很是在乎的。”钟罄直接拒绝了对方。

完颜永瑞显得很是失望,他摆了摆手道:“那请自便吧,你已可以走了。”

钟罄并没有离开,反而盯起了完颜永瑞的眼睛,从他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丝绝望,从一个武功盖世,英武绝伦的大金国铁骑将军的眼神中居然会出现这种神情,看的钟罄很是不忍。

这种表情就像是饱受疾苦的农夫,病入膏肓的老人,失去双亲的孩子才会闪现出的表情,可是他偏偏又不是这三种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室大将军。

“到底你找我有什么事情。”钟罄问道。

“哼,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本就没有什么交集,甚至不久后还有可能会兵戎相见,你还是走吧。”现在完颜永瑞已改变了主意,即使真的有什么事情会导致他绝望,那他也要高傲的面对这份绝望。

钟罄走到了对方跟前,将手搭到了对方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并不是所有的战争都有必要发生的,你们作为掌权者一个命令就可能导致整个天下生灵涂炭,我知道待到春暖时节若再找不回金苓公主,我们两国必会燃起战火,可是我还是要奉劝一句,将军三思。”

钟罄的话说的很朴实也代表了两国民众的呼声,但凡战争总是掌权者为了一己之私所产生的,天下又有几任明君会从心里顾念子民的死活呢?

“钟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也要懂我做为金国的铁骑大将军并不轻松,虽然或许我心里对金苓公主并无多少爱意,可是这件事却让我蒙羞,试问若换做是你,还可以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坐的稳吗?”完颜永瑞的话也透着无奈,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人生,并非自己好战,只是有时候也毫无选择。

“所以你是想留我在这里讨论金苓公主的事情?”钟罄问道。

完颜永瑞又摇起了头,从他的眼神中钟罄看出了这件事情似乎比金苓公主的失踪案还要麻烦。

又是麻烦!往往越是怕麻烦的人摊上的麻烦事也就越多,可是即便知道是麻烦,钟罄又莫名其妙的接了下来。

“算了,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是我们现在还不算是敌人,你说吧,到底找我有何事。”钟罄问道。

听到钟罄选择要帮助自己,完颜永瑞眼睛中现出了感激的光芒。

“食人魔,帮我找出食人魔。”

钟罄一惊,食人魔?难不成这金国境内会有吃人的怪兽吗?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钟罄,你的事迹现在传遍了整个天下,这件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帮我解决的,找出食人魔的秘密,为我几位义弟报仇。”说着话,完颜永瑞居然哭了起来,这身材魁梧的大男人哭起来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更加让人心疼。

钟罄给对方端来一杯茶,想让他先稳定下情绪,哭哭啼啼总没有办法好生谈事情的。过了一会,完颜永瑞也自知失态,所以擦了擦眼泪挤出了一丝笑容对钟罄道:“钟罄你相信人会转生吗?”

“转生?这怎么可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就彻底完了,转生我不相信。”钟罄答道。

完颜永瑞咬了咬嘴唇道:“本来我也不信,可是现在却信了。”

“详解。”钟罄道。

说到这里完颜永瑞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对钟罄讲述了起来事情的缘由。

“那是三年前,你们中原武林出现了一个叫铜叶的杀手,被逼无奈,最终他逃到了我们两国的边境,之后又成功混进了我们国家。”

钟罄认真听着,这铜叶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当年受雇于一位有身份的员外,一夜间屠戮了镇上的七八户无辜百姓,也正因为如此才被官府派出重兵追杀,只是他却不知道,原来这铜叶居然跑到了两国边境躲藏。

“那你们抓到他了?”钟罄问道。

“没有,短期内并没有,若是立时抓到他可能也就没有后续那么多麻烦事了。”说着,完颜永瑞眼里又闪现出了后悔与恐惧。

“那你的意思是他又在你们这里继续犯案了?”钟罄道。

完颜永瑞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哪里是犯案这么简单啊,他本是汉人,又是被你们国家追击的通缉犯,我们更加不敢怠慢。可是久而久之,便把他逼到了深山当中,不同于你们中原的山丘,我们这里地势寒冷,山上并无太多野兽可供狩猎,也正因如此,这铜叶基本上除了可以找到一些野果之类的充饥以外,根本就找不到吃的。”

钟罄点了点头道:“对于一个出来卖命的人来讲总是很讲究生活质量的,因为他本是做的赌命的买卖,随时都可能会被处死,所以他更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的肚子了,像什么野果之类的,肯定他是吃不消的。”

“不错,所以没过两天他便从山上明目张胆的走了下来,来到我们镇上抢夺食物,可是我们早有准备,几次都把他逼退到了山上。”完颜永瑞道。

钟罄皱起了眉,片刻后继续道:“既然明目张胆不行,他又不可能改变长久形成的习惯,那也就是说他暗中又采取了行动?”

完颜永瑞一拍大腿道:“岂止是暗中采取行动这么简单,为防他偷取我们食物,我与四个义弟分头带人巡逻,把镇子守护的密不透风,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并没有被他偷取半分食物。”

“这不是很好吗?”钟罄眨眼道。

完颜永瑞嘴角突然有些抽搐,半晌才接道:“并不算好,因为食物没有丢,却丢了人。”

钟罄终于理解了完颜永瑞口里所说的食人魔了,经过这半天的叙述他已明白完颜永瑞想表达的意思不过是这铜叶由于找不到荤腥物把愁恨放到了金人身上,所以才会想出吃人这条路的,不过说起吃人这件事也确实有些恶心,有此事也不难看出,这铜叶本就是个心理上有些残缺的人了。

“那他共吃了多少人。”钟罄问道。

“二十三人,短短半月内吃掉了二十三人。”完颜永瑞咬牙道,一提起这件事,他心中的怒火就再次被点燃了。

钟罄倒吸了口凉气,按照这个算法,这铜叶每天要吃掉的活人要在一个以上,这已经不是心理问题那么简单了,而是他已经形成了这种怪癖。

“你是亲眼见到了二十三具尸骨吗?”钟罄向完颜永瑞确认道。

“自然是,否则我又怎敢想象我那五弟会被他残忍杀害?当我在山上找到他的时候,除了一具骸骨以外,就剩下他的头颅了。”完颜永瑞已激动的浑身哆嗦了起来。

钟罄又是一惊,脑中瞬时出现了一个恐怖画面,一具血肉模糊的骸骨旁边还扔着一颗头颅,这件事可远比杀死一个人要残忍的多了。

“完颜将军请节哀,你那义弟在天有灵若是知道你的这份情谊,我想他也可以安息了。”钟罄劝慰道。

完颜永瑞喝了口茶定了定神,他不想自己再继续被带进当初那段恐怖的记忆当中去。过了一会心神稍微平息后他才继续说道:“好在后来我们抓住了他,他也供认了是他抓走了连带我五弟在内的二十二人,可是他却没有半分悔恨之意,反而不停的大笑了起来,那样子就像个疯子。”

钟罄皱起了眉,他疑惑的看向完颜永瑞问道:“疯子不疯子我倒是不知道,这个暂且不管他是否伪装的,可是明明我记得你刚才不是说被他抓走了二十三人吗?为什么现在却又变成了二十二?”

完颜永瑞忙解释道:“本来被我们找到的就是二十二具骸骨,而且镇子里的百姓们所报知的失踪人口也是这个数字,可是怎料到,后来兵士们搜查山脚的时候又意外的找到了一具骸骨,死法也是这般。”

“不对,我想对于数量来讲,他自己应该是不会记错的。”钟罄提出了质疑。

“可是最后那一具他也是承认了,当我们将骸骨摆在他的眼前的时候,我们并未说什么他就爽快的承认了。我想肯定是他记错了的。”完颜永瑞道。

听完了完整的过程,钟罄开始细细思索了起来,一切说起来都是那么的合理,可是好像还是有些不对的地方,至于哪里不对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一种很特殊的直觉。

“那你们最后是怎么处置这铜叶的?”过程想不透,钟罄就问起了结果。

“凌迟。”完颜永瑞回答的很干脆。

“那他的反应呢?”钟罄似乎很在乎这铜叶的一系列特殊表现。

完颜永瑞却已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因为若是常人只会问道罪犯的死法也就足够了,而且通常罪犯在死前的表现也无非就是恐惧与忏悔这两种,可是这铜叶确实与一般的罪犯不太相同。

“钟罄,看来我找你来帮我解决这件事情真的没错,他当时真的反应很不寻常,他不断的重复着三年后他会获得重生,来找我们报仇这句话。而且在被活剐的时候还是一直笑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那笑容,阴森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钟罄闭上了眼睛,细细琢磨着完颜永瑞讲述的铜叶被处死的整个过程,无疑遭受到凌迟这种刑罚,铜叶是必不能活的,可是这三年又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吓唬完颜永瑞等人,让他们活在恐惧当中吗?这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对方可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啊,会因为一个死囚徒的一句话而产生恐惧吗?

“所以现在刚好是第三年对吗?”钟罄突然睁开了眼睛。

没有回答,完颜永瑞只是点了点头。

“可是这种事你完全没有理由找我啊,难道你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钟罄道。

完颜永瑞无奈的笑了,他仰起了头轻轻叹息了起来:“我本是不信的,可是十日以前我的其他三位义弟却无故失踪了。”

“那也不一定就和这铜叶有关系啊,他们有手有脚会走掉很正常的。也许是有什么要紧事也不一定的。”钟罄答道。

完颜永瑞又摇起了头,他轻咳了两声说道:“可是偏偏在昨天我却发现了三具骸骨还有他们的盔甲。那你觉得我该怎么理解?”

“轮回转生?难道真的会有这种事吗?”听完了这离奇的事情之后,钟罄不自觉的后背也开始发凉了,就好像自己背后突然站了个人,正拿着刀叉将自己身上的肉一层层扯下吃掉。

第三十四章食人魔(下)

比起中原那充满文学气息的氛围,大金国则显得更加注重于武文化的传播。例如在他们的集市上,各式各样的兵器铺屡见不鲜,而说起关于文学方面的东西则基本上看不到了。

虽然是寒冬季节,但并没有减少摊上小贩的热情,每当钟罄走过一个摊子,都会有人走过来推荐自己店里拿手的东西,从兵器、皮革、鲜美的鹿肉,一直到用兽骨穿成的珠链。总之这些小玩意虽然在这里很普遍,但是在中原却要算上比较稀奇的玩意了。

拿了两文钱,钟罄买下了一个小贩的一串手链,当然不是买给自己的。这是一串经过打磨的鹿骨手串,按照店老板来说有着驱邪避凶的功效,自然钟罄对于这种无稽之谈的不会相信的,他看重的是这串手链的特殊,起码回去的时候送给林凤雪可以少让自己听对方几句唠叨。

随着完颜永瑞也就来到了一所宅院,宅院很大,也很气派。不同于汉人,金人所住的环境都是通过自己的命拼出来的,例如在战场上你杀了十个敌人那论功行赏的时候,分给你的房子也就会大一点。而汉人则是完全按照等级来划分的,就像礼部尚书虽然工作很闲,但职级却高,往往能够做上这个官职的,薪俸就要比远驻沙场的一个四五品将军要好得多了。所以最后钟罄的总结就是:完颜永瑞今天的成就是完完全全用命拼回来的,他是个真的很有才能的人。

按道理来说,到了主人家里起码要先把客人请进客厅,泡上一壶待客的茶的,但是似乎钟罄这次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一进院子,他就听到了各种哀嚎声,女人的哭嚎。

“家里有丧事?”大厅的梁柱上已缠满了白布。

“是,是我那三位义弟的丧事,他们的家里长辈全都战死了,所以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他们的后事须由我这做大哥的来打理。”完颜永瑞解释道。

可能是听到了外面两人的谈话,一位穿着素雅的妇人从灵堂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完颜永瑞的身边。

钟罄打量起了这个女人,皮肤虽然不甚白,但五官却很是精致,而且在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很懂礼节的女人,果然到了近前,她便先躬起身为完颜永瑞行了礼。

完颜永瑞点了点头,然后指着钟罄道:“这位是钟罄少侠,也是我请来查找我几位义弟死因的,我不在的这两天是否又有何新发现?”

那女人又是一躬身道:“禀相公,三位叔叔的头颅已被找到,刚刚也放进了棺木当中等着一起下葬。”

听她说完钟罄才明白原来这两人是夫妻关系,只是看这女子唯唯诺诺的态度却更像奴婢多一点,他突然觉得这完颜永瑞端的好命,家里老婆那么听话,却又要取上金苓公主这么漂亮的美人做二房,而最重要的还是恐怕金苓公主的话也绝不会比眼前这妇人多上多少,这点才是他最羡慕的,一想到林凤雪的喋喋不休,不禁又使得他抓起了头。

“钟少侠,远来辛苦了,但恰逢我宅内白事,还望包涵我招呼不周之礼。”这妇人确实是个很懂礼节的人,看来家里的大小事务应该都是由她打理的,否则像完颜永瑞这种粗狂的汉子,也绝不会宅院弄得井井有条的,所以钟罄又在这妇人身上看出了一点,那就是她也是个有文化的女子。在那个时代有文化的女子并不太多,更何况她还是个金人女子。

进了灵堂,钟罄也就看到了刚刚哭泣的那几位女子,看来应该全都是那几位死者的太太,这个时候他也不关心什么对号入座,而是直接走到了一座棺材前,撩起了上面的白布。

他真的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直接了,白布掀开,一具上面还粘连着肉的骸骨就映入他的眼睛,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头皮都是麻的了。若是一具白骨看在眼里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是一联想到这骸骨上的肉全都是被人吃光的,他的胃里真的可以用翻江倒海来形容了。

所以他只是掀开了一具棺材上的白布,便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其他两具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钟罄转过了头问道。

“是的钟少侠,三位叔叔死状惨烈,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刚刚那妇人说道,不禁带动了内心的伤感,再次哭了起来,而其他屋内的几位女人见到大嫂哭了,更是触动了他们这些当事人,一时间灵堂内又乱成了一片。

并非钟罄没有同情心,而是那么多女人一起哭确实是件让人心烦的事情,他对着外面努了努嘴,完颜永瑞也就明白了,起身招呼他离开了灵堂,去了他的演武厅。

这里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密闭性极其不错,虽然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会隐约听到那些女子的哭嚎,可是一旦进了这屋子就什么也听不到了,这里确实是个适合谈论事情的地方。

“嫂夫人很贤惠啊。”钟罄对完颜永瑞的妻子夸赞了起来。

“哦?你是说马伦啊,她确实是个很贤惠的女人,相比起其他几位义弟的老婆,她更加有情有义,不似那几个婆娘一样惺惺作态。”完颜永瑞道。

钟罄笑了,他明白完颜永瑞的话,刚刚在灵堂的时候他便已经注意到了,那几个女人确实没有过于伤心的样子,她们只是干嚎,做给人看,甚至有的连耳朵上的耳环都还在戴着。这哪里像是刚刚丧夫的妻子,更像是几个比阔的太太。但是马伦比起那几人反而更加尊重死者,即使她只是作为一个大嫂的身份。

“所以像你们这种夫妻是一辈子也不会吵架的,没想到你的命还真的不错,我倒是想知道,那么漂亮又知书达理的女人为何会看上了你。”钟罄开起了玩笑。

岂知完颜永瑞却叹起了气,他苦笑道:“若是如你所说就好了,我倒是宁愿亏欠她一点,可是你哪会知道,马伦本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钟罄确实不知道,不但不知道而且还很好奇,按理说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不是应该找的妻子都是门当户对的名门吗?所以他好奇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完颜永瑞继续讲下去。

原来马伦并非什么金国的贵族,甚至她自己是哪里人都不清楚。两年前,完颜永瑞去视察边防,却意外在一片草原上遇到了受伤昏迷的马伦,他赶紧吩咐军医为马伦做了包扎,也是从那个时候马伦开始跟随起了他,就连马伦这个名字还是完颜永瑞之后才帮她起的。

不过他倒是不太在乎马伦的以前,反正只要他自己还算喜欢也就足够了,正如刚刚所说的,虽然不清楚自己的出身,但马伦也总比那几个出身名门的义弟老婆要强上很多的吧。

“完颜将军,请问那三位将军的尸骨和头颅是从哪里找到的?”总是谈论别人的老婆也是件不雅的事情,所以钟罄把话题转向了案情上面。

“尸骨就是在我宅院三五里外的那片乱石堆上,而头颅则是与当年那件事的最后一具尸骨的位置相吻合。在旁边二十里外的山脚下。”完颜永瑞道。

听对方说完,钟罄眯起了眼睛,这就有意思了,头颅与尸骨相距那么远的距离,凶手也太过于大费周章了,万一一个不小心被旁人看到,那他整个计划岂不是全都落空了吗?

线索实在过于稀少,钟罄也没有办法将其关联起来,但是他只能肯定一点,那就是凶手肯定是和当年那案件有所联系,而且绝对亲耳听到了铜叶死前的那句话,否则也不会沉寂三年才以同样的手法杀人。

“当时铜叶并处以凌迟之刑,有谁在现场?”既然想到了凶手可能藏匿在当年处死铜叶的现场,钟罄便与完颜永瑞确认起来。

只不过对方给出的答案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按照完颜永瑞所说,当时是公开处死铜叶的,所以镇上的许多百姓都在现场观看。

这下案子又进行不下去了,明摆着现在除了三具骸骨与三颗头颅,并没有任何线索可供串联,看来现在又不好查验下去了,他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线索真的太少了,让我无从查起啊。将军是否还能更清楚的记起当年的一些情况?”毫无头绪,钟罄就只能继续在完颜永瑞口里探听线索。

沉思了片刻之后,完颜永瑞嘴里开始喃喃自语起来,看来他也正在重新梳理当年的可疑之处。

“对了,有一点不知道算不算可疑,但是却很奇怪。”完颜永瑞道。

“说出来听听。”钟罄已竖起了耳朵,认真了起来。

完颜永瑞眨着眼睛开始讲述起来:“那是他被俘的第二天,犯下这种罪行,自然要被严加审讯的,这铜叶当时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而负责审讯他的正是我那三位义弟。由于我们五弟刚被他杀死,所以自然大家对他也更加生气,下手也更狠上了几分。不过这家伙也是个硬骨头,始终也没有喊过一声疼。”

“可是硬骨头的人应该很多,你所指的奇怪应该不是这个吧?”钟罄道。

完颜永瑞摇起了头道:“自然不是,而是中途他的一句话。”

“什么话?”钟罄好奇道。

完颜永瑞又认真思考了起来,他好像生怕传达错了一个字。不大工夫他自信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当时突然怪异的叫停了我三位义弟,说有事情要说。犯人有话要说他们自然就是要停下的,可是岂料到,他突然冲着当时手里拿着长鞭的二弟吐了一口血水,然后说道‘我们本是一类人,你们身上的血水也比我少不了多少。’就是这么一句话过后,他又疯狂的笑了起来。”

完颜永瑞对这句话似乎很自信,在最后特意又强调了一遍。可是这句话的意义到底又是为何,虽然听起来却如完颜永瑞说的一般,这铜叶的行为确实很难理解,但是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应该证明他是清醒的。

想着,钟罄就看向了完颜永瑞。

“我当时不在现场也是说不太好,不知道完颜将军如何理解这句话。”钟罄问道。

完颜永瑞又是想了想道:“如果从我的角度来讲,应该就是说我们长期杀戮也杀了不少无辜吧,所以他才会说我们身上的血水不会比他少。”

这是完颜永瑞觉得唯一觉得可以解释的通的说法。但钟罄似乎不那么认为,他觉得若是按照完颜永瑞的说法,那铜叶应该所指的是当时的全部人,包括所有的兵士也是一样的,可是为何单单要对着那三个人来讲呢?

钟罄现在反而更加糊涂了,动机、线索、嫌疑人到现在一个也没有,这种案子要从何入手?虽然骆天光一案也是错综复杂,可是起码自己还亲眼看到了死者的尸体和伤口,现在只是几具连肉都没有的尸骨,这能代表着什么呢?

没有筋肉,什么也没有,突然钟罄愣住了,盯起了完颜永瑞的眼睛,那眼神带着迷茫与未知。

“钟罄,你怎么了?”见他这个样子,完颜永瑞不解的问道。

“完颜将军,他们身上的肉全都被扒的干干净净,果真什么也没有剩啊。”钟罄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刚刚不也是自己看到了吗,只有少许不好割断的肉筋,其他的肉几乎完全被割了下来。”完颜永瑞道。

“对啊,也许凶手的目的本就是以此来隐藏杀死死者的死法也不一定呢。”钟罄提高了声音。

“隐藏杀人手法?”完颜永瑞更加不明白了。

钟罄好像突然间来了兴致,他边手舞足蹈着边讲述起了自己的猜测:“往往我们的联想能力总是很神奇的,就比如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人提起过铜叶事件,但是当我们看到尸骨以后却自己联想到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一直也是在想铜叶案件中的一些细节,可是我们却忽视了一点,也是我们都明白的道理。”

“那是什么?”完颜永瑞问道。

“那就是凶手本就不是铜叶,他即使再怎么模仿铜叶的犯罪手法也是不会一模一样的。”钟罄嘴角露出了笑容。

第三十五章各怀鬼胎(上)

完颜永瑞细细的品味着钟罄的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人往往总会陷入一个误区,那就是经验,有的时候经验往往会把人带上一条错的道路,因为世界也是会瞬息万变的,就比如按照经验来说应该早上太阳会从东边升起,可是第二天也可能阴天也不一定。

“那你觉得下一步到底要怎么查。”完颜永瑞问道。

钟罄笑了笑道:“那自然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排除了,既然现在不知道凶手的身份,那也就是所有的人都是不黑不白的,我想即使你们平日树敌再多在本国的地界也不会太多的,处死铜叶的那个镇子叫什么?”

听到钟罄问话,完颜永瑞赶紧答道:“狮虎镇。”

“那就把镇子上有可能与三位将军有矛盾的人找出来逐一询问,哪怕是再小的事也不能放过,还有当时你们队伍中的兵士也不能放过,总之说简单了,就是当日在场的人有可能与三位将军产生过节或者不满的私下议论过的都要查,因为这类似的作案手法,只有真正见过的人才能做的出来。”钟罄冷静的分析道。

虽然这方法也算是浑水摸鱼,但明显渔网要小上了许多,仅凭这么点线索,能做到的似乎也只能这个样子了。

正当完颜永瑞计划按照钟罄的说法去传达命令的时候,没想到自己演武厅的门却被人推开了,没有敲门也没有人前来打招呼,这明显表明来者是个很没有礼貌的人。

而果真,完颜永瑞看到来人的眼神显得是如此的厌恶。

“完颜永珠,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他的口气并不太好,恐怕对方若是长了耳朵应该转身离开的。

可是这完颜永珠并没有,反而嬉皮笑脸的坐到了屋里的一张椅子上,还自己端起杯子倒起了茶。

“二王兄,六弟我好像很久没有来叨扰你了,你就对我这个态度吗?”完颜永珠连眼皮也没有抬,懒散的说道。

“哼,我跟你似乎并没有什么话好说吧,如果没有太重要的事你可以走了,我这里不欢迎你。”完颜永瑞的话还是那么的直接。

“唉”完颜永珠已不再理会自己的二王兄,而是开始打量起了钟罄,然后嘴角挂上了一丝很是狡黠的笑容。

“汉人,你府上怎么会有汉人。”完颜永珠问道。

“他叫钟罄,是我找来破获我三位义弟被杀的案子的,你不会连这点也要管吧?”完颜永瑞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这完颜永珠似乎并不关心钟罄到底来此的目的,而是很在乎他的身份。

“汉人,和一个汉人躲在这隐蔽的地方,恐怕传到皇上耳朵里不是什么好事吧?”完颜永珠的话里明显带着威胁。

完颜永瑞一拍桌子,那虎目又圆睁了开来。

“我告诉你,我完颜永瑞做的事情永远是问心无愧的,你以为凭你也想搬弄是非?皇上是不会相信你的,不信你就去试试,但是我要警告你,若是真把我惹恼了,可别怪我不顾念同族之谊。”

钟罄对眼前完颜永珠这张丑恶的嘴脸说不出的厌恶,能让他产生厌恶的人其实也并不多,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包容心比较强的人,可是对于这个人就是说不出的厌恶,甚至他宁愿去再看一眼刚刚那被剥光肉的骸骨也不愿意再多看一眼这完颜永珠。

“将军,你们这里真的很冷。”钟罄突然对完颜永瑞道。

完颜永瑞没有理解,就要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钟罄,但是被钟罄拒绝了。

“多谢将军美意,这点寒冷我钟罄还是顶得住的,只是我好奇你们这边真是奇怪,居然那么冷的天苍蝇居然还可以存活。”钟罄说着就伸手在空中胡乱抓了起来。

完颜永瑞笑了,而完颜永珠却胀红了脸。这句苍蝇明显是说自己的,他并非是聋子,他也是皇族,他的命也是高傲的,一个普通的汉人数落自己,他又怎么能忍?

“你这杂种,凭什么身份敢辱骂于我。这可是在金国,若是我要杀的人,即使是我二王兄也保不住的。”完颜永珠骂道。

钟罄确实很坦然,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很无辜,他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对着完颜永瑞问道:“完颜将军,这六王子到底是为何生那么大的气?刚刚谁有惹到他吗?还是本来他就是某些东西?”

现在完颜永瑞笑的更加大声了,他心里真的很是痛快,那么多年了,虽然自己有时候也是想要痛骂这完颜永珠一番,但是毕竟都是皇亲国戚,有些话还是不便说出口的,今天钟罄的几句话可是给自己大大的出了口气。

“汉人,你可别不知好歹。”这完颜永珠简直要被气炸了,他随手抄起了武器架上的一柄铜锤就指向了钟罄。

“把锤子给我放下,钟罄是我请来的客人。”完颜永瑞见对方被钟罄激怒了,生怕在这里生出事端,赶忙劝阻。

但完颜永珠完全不听那一套,将一柄锤子已舞出了花,嘴里还不忿的说道:“二王兄,不就是要找凶手吗,又何必要请汉人来,要我看你那三位义弟八成就是被这帮披着人皮的汉人所害的,要找凶手,不如就杀到中原,把全部汉人全都杀光,这种问题也就解决了。”

他的话很残酷也毫无人性,听的钟罄心里也是冒起了火,他把拳一抱对着完颜永瑞说道:“完颜将军,看来这六王子似乎火气肝火有点旺,我多少也懂一些医理,不如让我帮他把把脉如何。”

完颜永瑞也想教训一下这完颜永珠,所以对于钟罄的请求也并未多加阻拦,只是嘴里轻声嘱咐道:“只是药剂分量要把持住。”

钟罄的剑也已经拿到了手里,这把兵器他并不常用,因为他觉得并没有那么多架有必要打,打架总归是件很累的事情,还不如腾出功夫多去喝上两杯。

可是这种情势下不拔剑已是不行了,剑锋一转,剑尖就已指向了完颜永珠。

完颜永珠看了一眼钟罄手里的钝剑显得很是不懈,开口便嘲讽了起来:“你们中原是穷到一定地步了吗?是怎样的烂技术才能做出这种形状的剑,而且难道你连个开锋的钱都没有。”

钟罄倒是不以为意,或许平时他有很多话会回怼对方,但是今天却突然不愿意去说了,仿佛用武力跟这个没教养的人说话更为有用,所以他只是一句得罪了,便已冲向了完颜永珠面前。

“好快。”完颜永珠想不到钟罄的身法居然如此之快,两人本隔着两三丈的距离,可是眨眼的功夫对方就到了自己近前,他不敢怠慢,顺手就是一锤抡了出去。

锤子很重,从这一下子的声音中就可以听出,若是砸到人的话,肯定被打中的人会暴毙当场了。

可是似乎要想打到钟罄也是不易的,只见钟罄微微一个闪身,就躲过了这一锤,然后脚顺势一扫,便把这完颜永珠扫倒在地上。

“唉呀,六王子,你可得小心一点啊,拿那么重的东西要注意平衡的,砸到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万一砸到自己的玉体可就不太好了。”钟罄就好像这发生的一切与己无关一样,还做起了好人。

那完颜永珠哪管他这些,虽然倒地但手里的锤子依旧没有停,又是一锤横扫而去,直接击向了钟罄的两条腿。钟罄早已料到他会使出此招,他把剑往下一刺,瞬时与锤子撞到了一起,完颜永珠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手里的锤子就被对方的剑黏住了,而紧接着钟罄抡着剑又是一通舞,最后用力一甩,就把锤子甩回了原先放置的位置。

这摆明是羞辱自己,完颜永珠哪肯罢手,他将手往地上一撑也就从地上跃了起来,随后一个起落又来到了武器架旁边,这回他抄起了一根齐眉棍,他已见识到了钟罄手里那把剑的邪门,也自然知道了这剑乃是玄铁所制,既然如此,他就索性挑选一件木质兵器,看对方还有何方法将其吸走。

想着,手里的棍子也被他舞成了风车,这一手功夫钟罄也不觉称妙,虽说这完颜永珠确实为人嚣张跋扈,但是手上的功夫还是有的,从他使这两件兵器的手法就不难看出,尤其是这棍子在他手上使出,就好像已经活了一样。不但风声中被他舞出了阵阵杀气,就连全身的罩门也一并被保护了起来,让钟罄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怎样汉狗,本爷的这一招你还接得住吗?”说着话他的棍子已挥出,直打钟罄面门。

钟罄看的分明,他把剑又是一横,挡在了眼前,但是没想到完颜永瑞所使的乃是虚招,见钟罄剑提起,他早已变了招式,瞬间,棍子已由劈转为了直刺,就像剑一样,直刺向了钟罄的心窝。

“好功夫。”钟罄不觉赞叹道,手里的剑也随之移到了心口处,只见他右手一抖,剑便在自己的手腕上转了起来,铛铛两声将棍端削掉了一大半。

这完颜永珠也是吃了一惊,眼前的明明是一把钝剑,但是却能瞬间削断自己的长棍,甚至说不亚于削铁如泥的宝剑,因此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钟罄的内力很是高深,高深到他的手本就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

完颜永珠欲将短棍抽出,可是却发现自己已做不到了,就像刚才一般,这回棍子似乎也被对方黏住了,而且自己也正被一点点的扯向钟罄的方向。

“你这家伙有鬼。”完颜永珠说着,就提起了自己的左手,运起掌中,直接拍向了自己右肩,然后又是两个踉跄,他握着棍子的手终于松了开来。又是连续退了七八步,他终于又坐到了地上。

“看来六王子还真是了不起呢,生气起来连自己都打。”钟罄收剑回鞘,指着栽倒在地的完颜永珠大笑了起来。

见钟罄得了胜,完颜永瑞也拍起了掌:“胜负已分,老六,你还想在这里丢人吗?”

完颜永珠恨恨的看向两人,甩了甩衣袖从地上站了起来,推开门就走出了门口,这回他嘴里的话终于没有那么多了。

完颜永瑞捡起了地上断掉的几节棍子,然后丢出了门口,而过了不久两个仆人就又从外面拿来了一根新的重新摆到了武器架上面。

“他们还真是懂事。”钟罄赞叹道。

完颜永瑞也笑了:“并非他们懂事,而是我们金人的规矩,我们武器架本就不能空着的,这样的寓意不好,所以他们才会特别注意这一点的。”

钟罄明白他的话,对于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无疑是把命赌在了沙场上,也许今天还从家里提着兵刃豪气出征,但是有可能次日便与手中的兵刃一同消逝在残酷的战场上了。

心里想着,他也就胡乱的翻看起了完颜永瑞的所储藏的这些兵刃。

“这些兵刃有的是我从对方手里夺的,有些也是托人打造的,不过我却敢保证这些兵刃都是上等的材质。”说起自己的兵刃,完颜永瑞已开始滔滔不绝。

钟罄自然相信,对于这种身份的将军来说,所使用的兵刃自然也不会太差的,有时候或者可以说这不能叫做兵刃,也是出征者生命的一部分。

看着看着钟罄突然发出了“咦”的一声。

完颜永瑞走了过来,对于钟罄这突如其来的“咦”,他也甚感好奇。

“怎么了?”完颜永瑞问道。

“这是刚刚六王子用的锤子?”钟罄道。

“不错啊,这里的锤子似乎只有一把,而且好像还是你亲手把它打回到这里的。”完颜永瑞道。

钟罄拿起了锤子,表情很严肃的递给了完颜永瑞。

“这锤子也是新换的,难道你经常用?”钟罄问道。

完颜永瑞已然明白了,世人都知道自己的绰号叫做金刀大将,虽然自己十八般兵器尽皆精通,可是最擅长的还是一柄一百三十斤的泼风大刀,对于锤子这件兵刃,他至少有五年没有动过了。

“蒙甲,魁硕,给我进来,我要知道这柄锤子是何时换上的。”在发现了可疑之处后,完颜永瑞对着门外大喊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各怀鬼胎(下)

听到传话,二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可是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讲也很是无辜,因为他们并没有换什么锤子,甚至连什么时候丢失的锤子他们也是不知道的。所以问题也就来了,演武厅中的武器虽然哪一件都还算不错,可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甚至可以说只要你手里有好的铁石之类的,随便去镇上一家锻造厂都可以造的出来。既然如此,为何还会有人会偷走他的锤子呢?

又随便拿起了两件兵刃,钟罄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完颜永瑞有个习惯,但凡自己的兵刃都会在握手处刻上一只苍狼的图案,象征着勇猛,也代表着自己。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就不难理解盗走这锤子的人的动机了。

“恐怕你要小心了。”钟罄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完颜永瑞显得很是糊涂。

“有人要嫁祸于你,虽然方法和对象暂时我还不知道。”钟罄正色道。

现在完颜永瑞恐怕连吃惊的时间都没有了,因为他已听到了院内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从脚步声中完颜永瑞断定,来人定不在少数,那么多人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宅院,自然不能算什么好事。看来钟罄的推断有可能到了被验证的时候了。

打开了门,便一眼看到了大金国皇上的亲卫队长默罕,他是个对事情很认真的男人,认真到这辈子完颜永瑞似乎只从他的嘴里听到过两句话:一句是是的,另一句是不行。他的命好像只为皇上而生,除了执行皇上指派的任务以外,他绝对会与皇上寸步不离的。

一张圣旨已递到了完颜永瑞的手里,他终于知道了钟罄所谓的栽赃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圣旨上已经明确表明,说有人用那柄锤子欲徒谋害皇上,幸好默罕护驾及时,才救了皇上一条命,只是皇上御书房外的一尊大石狮子,却被齐齐的打碎了头。

信上并没有对完颜永瑞多加指责,由此看出皇上还是比较理智的,并没有因一柄锤子而认定此事就是完颜永瑞所为,不过毕竟是自己的武器,总得给皇上个说法。

默罕还是在那里站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完颜永瑞半分,虽然是执行皇上指派的任务,但是他依旧没有说话,他有耐性等,等着当事人做出自己的决断。

“看来我必须跟你回去了。”完颜永瑞收起了圣旨。

“是的。”默罕道。

“可是我三位义弟的后事还没有办完,可否再容我半日。”完颜永瑞道。

“不行。”依旧是那么简练。

完颜永瑞叹了口气,他不想也不敢再与默罕争辩下去,因为若是从他口中再说出第二个不行后,结果就是对方开始用强了。所以他乖乖的跟在了侍卫队后面,离开了府邸。

本来钟罄是为完颜永瑞而来,但是当事人却被带走了,虽然未见圣旨上的内容,但他也明白定是盗走锤子之人所为的。只是自己现在该去做些什么却没了主意,因为在这里好像除了完颜永瑞他并不认识任何人,他本想一走了之,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有些担心起完颜永瑞的安危,所以在院内来回踱了几遭之后,他又回到了演武厅内。

这次恐怕他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因为分明他又听到了完颜永珠气势汹汹的声音,在院内吵着骂着要找钟罄,看来这算账的来的也是挺快的吗?钟罄冷笑着推开了门,十几个金人正在院子里与本宅的女主马伦发生着争执。

“叔叔,钟罄是令兄请来的客人,我绝不允许你擅自将他带走。”马伦发起怒来的时候也甚是可怕,与刚刚那知书达理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完颜永珠仗着人多根本就不给马伦面子,更何况在金人中女性地位本就十分低下,他将马伦往旁边一推,便走向了钟罄。

“哈哈,完颜永瑞已经完了,留下你这捡回来的雌鸡还想撑下门面吗?”完颜永珠嘴上毫不留德,数落起来被自己搡倒在地的马伦。

本来钟罄对这完颜永珠的态度就不甚好,现在又亲眼见他无理的欺辱女性,他二话不说就蹿向了前方,本来完颜永珠以为钟罄是来与自己搏命的,赶忙抽出了腰刀。可是却没想到钟罄在中途身形一转,径直奔向了马伦。

“嫂夫人,你还好吧,这没教养的畜生让我来教训。”见马伦额头处微青,钟罄知道应该是刚刚摔到时候所致,心里对完颜永珠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但完颜永珠对钟罄的骂声却是置若罔闻,他手一挥,手下的十几名金兵便将钟罄围裹在了中间。

“钟罄,这几位可都是从御林军中精挑细选出的精兵,我承认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但是你也得承认你打不过一群人。”完颜永珠又开始阴笑起来。

“无耻。”钟罄骂着,剑也已经入手,他很少主动拔剑的,虽然他的兵器并不是为取人性命而生,但剑就是剑,不论是什么剑,都代表着内心的愤怒。

现在愤怒已经化成了招式,钟罄的剑也已在包围圈中使出了十几招,完颜永珠说的似乎没有错,这些人的功夫确实不低,而且力气也是很多,每一次兵器相撞钟罄都能感觉到自己弧口被震的酥麻,原本想用剑加上内力吸取对方兵刃的,可是没想到在这几人身上却有些难以奏效,每次黏上兵器以后,都会被对方以蛮力硬生生的拉扯开来。又攻出了十五六招,钟罄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钟罄本就不是一个擅长打拖延战的人,而且他也深知自己的弱点,若是损耗内力过大,必将影响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既然打不过,就只有逃了,想着,他使了个虚招,将对方逼出了丈外,紧接着脚下用力。腾空掠起,欲飞出人群。

可是这次他确实大意了,因为他忽视了外围的完颜永珠,只听他一声奸笑也是随身跃起,右手一抖,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就袭向了钟罄。

“石灰粉?”钟罄已嗅出了石灰粉的味道,虽然及时闭上了眼睛,但同时也失去了防备能力,身体落地后,马上又被那十几个金人围住了。

“上吧,把这钟罄给我绑回府。”完颜永珠吩咐道,明显这一阵他的面子算是找回来了。

钟罄看着自己身上一道道的绳索又开始苦笑了起来,貌似这金人真的喜欢用绳子绑人的,自打他来到这边已经连续被绑缚了两次了。虽然马伦还在努力的制止着完颜永珠,但一个妇人家确实没有多大作用,一次次的她又被推开了。

然后钟罄就被带到了完颜永珠的府邸,被人推搡着就进了完颜永珠的会客厅,随即那几位负责押解的金兵把钟罄按倒在地,便转身关好门离开了。

钟罄咬着牙趴在这冰冷的地板上,心里不住的咒骂起了这完颜永珠,虽然心里不爽,但他也明白对于自己这只是受苦的开始,像完颜永珠这种人不知道之后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折磨。

正想着,一双脚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钟罄看的分明,这双华贵的鞋子就是完颜永珠的,看来他报复的时刻到了,轻微的抬起头,他就看到了完颜永珠那双恶狠狠的眼睛,而他手里握的短刀更是闪闪发着光。

看到这一幕,钟罄的心都凉了,他终于明白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在死前是什么心情了,任你在怎么挣扎也还是无力反驳,而自己明显更惨,恐怕现在连挣扎都是不可能的了。

突然他想到了林凤雪,有时候能够被女人唠叨也是很不错的,起码说明你没有跑远,既然跑不远那也就不会沾惹上那么多麻烦事的,然后他又想到了杨韧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任务便不闻不问了,说不准这个混蛋现在正在家里美美的喝着酒,而自己却即将成了人家的下酒菜了。

总之钟罄就在胡思乱想中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对方这一刀刺下。

一声大喝,完颜永珠的刀也已刺下,这下钟罄的心已凉到了底,原来人死之前就是这种感觉啊,钟罄苦笑着把头又向冰冷的地板上靠了靠。

可是奇怪的是,完颜永珠的动作明明停止了,他却没有感觉到疼,出于本能,随意的动了动,他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被削断了。

钟罄跃起,向一旁的墙壁上又靠拢过去,待到站稳才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完颜永珠。

他在笑,只是那笑容不似刚才那么惹人厌恶。他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还有更阴狠的后招?虽然不得而知,但经历了刚才的劫难,钟罄也变得更为谨慎了一些。

“完颜永珠,你还有什么毒计尽管使出来吧。”回过神的钟罄对着完颜永珠喊道。

可是完颜永珠笑的更加厉害了,手也不住的指起了钟罄:“你就是用这种口气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救命恩人?”钟罄不解,但看完颜永珠的表情却不似玩笑。

“你可知道你完全被完颜永瑞利用了?”完颜永珠问道。

“利用?他利用我作何?”钟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完颜永珠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拍了拍手,立马就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推开门走了进来,定睛看去,这女子却是十分面熟,仔细想去,钟罄终于想到了,原来这女子刚刚自己才见过,就是完颜永瑞死去的义弟之一的妻子。

向钟罄请了安,这女子就径直走到了完颜永珠的面前,完颜永珠也没有客气,直接将她搂到了怀里,钟罄心里一惊,原来这两人还有着奸情。

完颜永珠看透了钟罄的表情,但是却显得很是无所谓。他哈哈一笑道:“钟罄,你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们,若没有阿邦汗的搅扰,我与姝晴本就是一对。”

阿邦昌就是死者中的老三,这个名字钟罄刚刚在灵位上倒是注意过的。

“可是她既已为人妇,就理当守贞洁的,你们这明显就是私通吗?这种行为是令人不耻的。”钟罄毫不给两人留面子,当场就数落起来。

两人并未过于激怒,姝晴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无奈起来:“钟少侠,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请不要妄下定论。若你是一名女子,嫁于一个你不爱的人,终日还要看着他那张冰冷的臭脸你又会怎样。”

这个问题略显尖锐,让钟罄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首先他就不是一个女人,所以他说话多数时候也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的。

“那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阿邦昌将军可是你二人合谋杀死的?”钟罄突然想到了玖陌妍,她也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而且最后还因为忍无可忍杀死了自己那变态的丈夫,所以他也好奇这姝晴会不会也如此做了。

姝晴并没有反驳,而是把头往完颜永珠的怀里扎的更深了,两人如胶似漆的感觉倒真的像恩爱已久的小两口。

“钟罄,你本无需问出那么蠢的话的,因为我俩的关系本就是公开的,那死鬼也是知道的。而且还有一点就算是我们合谋杀死了他,可是那两位死者你要怎么解释?”完颜永珠问道。

“因为他们本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知道了你们的奸情后自然要替老三讨个公道,只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掉进了你的陷阱。”钟罄道。

这本就是他的猜测,也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在听后完颜永珠笑的更加大声了,他真的完全把钟罄的话当成了笑话在听。

“钟罄,你可不要忘了我刚刚的话,我才是真正救你的人,不要被外表蒙蔽了,你以为完颜永瑞那义兄弟五人就是什么好东西吗?他们五个也是各怀鬼胎,什么奸淫掳掠的事没干过,要我看都有可能是分赃不均导致的自相残杀。”

钟罄又是一头雾水,他完全想不到这金人之间的关系原来也是那么复杂,细细想来开始的时候完颜永瑞与这完颜永珠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如出一辙,光凭两人的表现还真的不好分辨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第三十六章看不透的局(上)

有些事情确实很难在表面看透,本身钟罄对这里的人和事物又不太熟悉,就更加难以分辨这些人的真假了。不过有一件事却是真的,那就是自己现在还好好活着。

现在那个叫姝晴的女人已离开了完颜永珠的怀抱,不一会功夫,他便端上了一整只烤全羊,外加十坛好酒。看来这完颜永珠与完颜永瑞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那就是他为人好像要大方上一点,在完颜永瑞家里可是连口茶水都没有喝到的。

钟罄并没有客气,见东西上来后他便自行吃了起来,他确实饿了,从来到这该死的鬼地方那一刻开始,他始终就没有吃饱过。

姝晴这个时候看起来也可以用知书达理来形容了,因为只要钟罄喝完一杯酒后,她就会马上续上,虽然钟罄喝酒的速度很快,但是她续酒的速度也很快,总之她绝没有一刻是让钟罄的杯子空着的。

“嗯,真的不错,没想到你们金人的食物还真的别有一番滋味。”钟罄又撕下了一条羊腿,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钟少侠喜欢就多吃一点吧,你本就是客。”姝晴继续续着酒。

“可是我还是很好奇,你们明明是同族兄弟,为何关系却搞得如此之僵?”这句话自然是问的完颜永珠。

完颜永珠叹了口气道:“你们汉人本有一句话叫做忠义不能两全的。”

钟罄自然明白这句话,所以他突然定住了,半块肉将他的嘴巴塞得满满的,可是他此刻却没有继续嚼下去。因为凡是说起这句话,事态必会很严重,按照正常的推断的话,完颜永珠应该马上会透露完颜永瑞反叛的意图了。

果然完颜永珠现在已经站了起来,他的神情是那么的不安,愁眉紧锁,纠结之态溢于言表。

“他志向高远,区区一个铁骑将军怎能满足于他?他是想做至高无上的王,而且并不是大金的王,而是天下的王。”完颜永珠终于说话了。

虽然心中已猜完颜永珠会这么说,但真正听到后,钟罄还是不觉吃了一惊,他将口里的肉囫囵吞下,望着完颜永珠问了起来:“理由,他完全没有理由。”

“理由?若你有着天人的本事,却要去替别人看家护院你可愿意,更何况他的本事也不限于看家护院,只要他愿意,全天下的领地他都是唾手可得的。”完颜永珠轻笑道。

完颜永珠的话却没有半分夸大,钟罄也是十分相信的,只不过仅凭这种莫须有的理由就加罪于完颜永瑞,还是说不通的。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所谓的救我是什么意思。我在完颜永瑞家里也是好好的啊。”钟罄眯起眼睛问道。

完颜永珠没有说话,而是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姝晴,姝晴会意的点了点头,对钟罄解释了起来:“因为你本就是他用来挑起争端的牺牲品。”

“牺牲品?这个词用得也未免夸大了吧?”钟罄不信。

姝晴无奈的摇起了头,这次她没有继续为钟罄续满酒,而是将酒杯掷到了院子里。

钟罄更加不懂这姝晴的行为了,这是因为自己不赞同她的话便恼羞成怒吗?

但是貌似并不是,因为姝晴的脸色还是很平静,并不似生气的样子。

“也许有的人供你好吃好喝你就认为他是好人,有些人摔了你的酒杯你就会认为他是坏人对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是个毒酒杯被人扔掉那还是对你坏吗?”姝晴的话意味深长,但钟罄却能理解,确实如姝晴所说,看人总是不能只看外表的。

“那我倒是想听听完颜永瑞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为何你要说我是牺牲品。”没有了酒杯,钟罄便直接抄起了酒坛,好人坏人他倒是并不看重,他更加看重眼下的酒是否醇香。

“因为你是个很重要的人,能够挑起两国争端的人。”姝晴回答的很坚决。

可是钟罄却笑了,因为他并不那么认为:“本来金苓公主的失踪已经让这场战争无法挽回了,在用我做牺牲品岂不是多此一举,你这个理由我倒真是不能信服。”

“可是如果我说除了完颜永瑞以外,根本就没有人赞同这场战争你可相信?”姝晴冷笑道。

钟罄又愣住了,无疑若想发动战争就先要经由皇上的许可,他似乎真的忽略了一件事,就是金国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像从头到尾真的说要发动战争的都是完颜永瑞。

“所以说金国皇上并不想发动战争?”钟罄问道。

“那是自然,我大金国现在丰衣足食,皇上每天过的也是无忧无虑,这么好的日子谁愿意去打仗?”姝晴说道。

钟罄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从来没有那么乱过,这一团事情塞到脑袋里好像哪一件都能解释的清,但哪一件却又好似少了什么。

他用手轻敲着自己的脑壳,试图要自己清醒一些。

见钟罄似乎愈加糊涂了,姝晴继续做起了解释:“金苓公主的事件说穿了只是让完颜永瑞一人蒙羞,根本触碰不到皇上的利益,更不能成为发动战争的借口。因为有些事情本就不好评断,就比如若想发起争端你们皇帝也大可以说,是我们掳走了金苓公主啊。所以这个牺牲品就必须是你。”

“我?”钟罄嘴角抽动。

“对,完颜永瑞将你骗到我们大金国境,然后以三具骸骨为诱饵,让你查案,而一旦那么大的案子被揭开你认为会召见你的人会是谁?”姝晴问道。

钟罄细细品读着姝晴的话,眨了眨眼睛答道:“既然死者都是当朝的名将,若是揭开答案的时候,召见我的必是大金皇上了。可是若我真有本事解决了此案,这应该也算好事啊,怎么能说我是牺牲品呢?”

完颜永珠又开始笑了,钟罄现在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傻子,被他们当做笑柄的傻子。

“有什么好笑的。”钟罄更加不解了。

“我笑你不懂我们金人的规矩,凡是立下大功的人都会在金水亭与我们皇上见面,接受他的赏赐。而出于两国关系,到时候你不能不去吧?”完颜永珠问道。

“自然不能。”钟罄道。

“所以为什么要一对一你明白了吗?”完颜永珠继续问道。

“机会,陷害我刺杀皇上发起战争的机会。”钟罄咬牙道。

完颜永珠拍起了手:“钟罄,所以这个牺牲品你是当定了,因为就算你解不开这件案子,皇上也会召见你,你是一个汉人,又在江湖中那么有身份,长久在这里待下去,又是和权倾朝野的铁骑大将军在一起,他肯定会生疑的。那个时候,完颜永瑞依旧会陷害于你。”

钟罄只觉后背发凉,他本不愿意相信完颜永瑞是这样的人,但是按照完颜永珠的说法又并非没有可能。他苦笑着拿起了酒坛,只是现在在喝起其中的酒,早已没有了味道。

“所以知道为什么我才是救你的人了吗?”完颜永珠问道。

“因为只有你有办法让我走出边界,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熄灭这场战火的方法只有让我一走了之,只要皇上能好好的活着,没有影响两国利益的事情发生,那么这场战争就不可能会打起来,对面?”钟罄淡淡一笑。

跟聪明人讲话倒真的有个好处,那就是不必过于浪费口舌,而浪费的口舌用于喝酒吃饭岂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所以那柄锤子是不是你先下手为强用来陷害完颜永瑞的?”钟罄又撕了一片羊肉到嘴里,然后他忽然想到了那柄失踪的锤子,貌似把这件事加到这完颜永珠身上才能解释的通。因为想要阻止一个欲加犯罪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先给他定了罪。

但完颜永珠并没有承认,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似乎真的并不是他所为,这种事对他来说本应该是自豪的,若真是他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否认的。

难道事情更加复杂?虽然这完颜永珠说的是合情合理,但是钟罄也未必全信,总之说白了就是两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想要争权,到底谁真谁假他自己也说不准。

现在桌上的酒菜已经凉了,姝晴又重新准备了一桌端了上来,自然钟罄面前又重新放置了一个喝不完的杯子。

“你叫我什么时候走?”钟罄道。

“明天一早,因为完颜永瑞应该很快便被放出来的,虽然不知道是谁用了那么笨的方法,但是仅仅凭一个锤子是没法给他定罪的。”完颜永珠道。

“可以,反正你们这一摊子烂事我也懒得管,而且重点是我本来也管不着。”钟罄又是连续三杯酒下肚。

“那就好,有些事情你确实不该卷进来的。”完颜永珠点头道。

外面的雪终于停了,也能清楚的看到月亮了,钟罄站在客房的窗口看着天上的月亮,朦胧中,他似乎感觉真的有一驾马车从月亮上走了下来,而驱赶着马车的女人带着冰冷的美艳傲视着人间,似乎并不太对这充满人情味的地方有多大兴趣,反而高处不胜寒的月亮更加适合于她。

只不过现在真的有一个美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不是嫦娥也不是金苓公主,而是那一直给自己倒酒的姝晴,她恰巧站在了钟罄的眼前,也恰巧挡住了半空中的月亮。更主要的是她这个人并不冰冷。

“钟少侠,我可以进去吗?”姝晴微笑道,她的话语很柔软,让人无法拒绝。

“自然可以,这本是你家不六王子的家。”钟罄说了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因为两人并不能算是夫妻。

可是姝晴似乎并不在意钟罄的话,她一跃从窗户跳进了屋子里面。

“不知那么晚了,姝晴姑娘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钟罄问道。

“那自然是我有着一颗好心,否则又怎么会在这冰冷的半夜跑到你这里来呢?”姝晴说着,双手一抖就像变戏法一样,一壶酒就已到了她的手上,随后甩起袖子在钟罄鼻子下面一晃,一阵美酒的清香就传到了钟罄的鼻子里。

钟罄咽了口口水,贪杯是他唯一的缺点,可是他并不想改掉这个缺点,因为缺点也是他唯一的爱好。

酒的味道确实不错,现在的钟罄真的可以说到了忘我的境界,除了眼前的酒壶,他似乎什么也看不到了。

“唉,男人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难道我的魅力还比不上这区区一壶酒吗?”姝晴叹息起来。

“这本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又有什么好比。”钟罄眼皮也没抬一下,又是半壶酒下肚。

这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而这个答复也足以让姝晴没面子了,她本对自己的美貌还算自信,到现在为止,无论哪个男人在她身边过总是要多看上几眼的。

这个时候她也本该走的,但是她也没有,反而对钟罄更亲近了几分,直接坐下贴到了他的身边。

“难道我不漂亮?让你打不起兴致吗?”姝晴将嘴巴贴向钟罄的耳朵,柔声细语道。那温柔的声音,真的会让人骨头都会酥掉。

可是钟罄依旧没有动,态度反而更加冷了:“酒我收下,人可以走了。”

姝晴笑了,而且拍起了手,她起身坐到了钟罄对面拿过了酒壶,也是半壶下肚,现在一壶酒已经全都没有了,那对于人和酒的选择也就完全没有了。

“还坚持让我走吗?”刚喝下酒的姝晴脸色略显红润。

“那是自然,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你又是六王子的情人,深更半夜我俩独处一室,总不是件好事情。”钟罄可以把六王子几个字说的很大声,也是为了提醒眼前的姝晴。

“所以在你心里现在完颜永珠又是好人了?你还真是个善变的人啊!”姝晴冷笑了起来。

钟罄听她话里有话,似乎要传达什么信息,他眯起眼睛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那是自然,否则你以为老娘这深更半夜来你房里是为了献身吗?”姝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那就请讲吧,酒已尽,那现在就是说故事的时候了。”钟罄一笑将酒壶拿起,随手一丢酒壶就在空中转了个圈,直直的落到了窗台上。

晶莹的月光透过酒壶映射到了地上,一轮弯月的月影照在屋里,为故事的前奏增添了不少气氛。

第三十六章看不透的局(下)

世上的人心总就很难猜透,而更加难以猜透的恐怕就是女人的心了,按理说钟罄与这姝晴交情并不深,可是为何她却要找上自己而且还声称有些事情要告诉自己呢?

既然没有了酒,那钟罄也只能看着对面的姝晴了,他并不喜欢盯着一个女人看,可是现在却没有了办法,因为似乎他找不到别的事情可以去做。不过好在她确实很漂亮,多看上几眼也不会厌烦的。

“现在可以说了?”钟罄手托着下巴,等待着姝晴带来的故事。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姝晴道。

“哦?可是我并不愿意与你谈条件。”

“但我也还没有说什么条件你就直接拒绝了,也许你会感兴趣的。”

钟罄笑了,他摊了摊手,示意姝晴可以开始说了。

“带我走,离开这里。”姝晴道。

“为什么,能和六王子双宿双栖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钟罄不解。

姝晴眉头紧皱开始叹息了起来:“很多事情没有自愿不自愿的,你以为我就真心喜欢六王子?”

“我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欢六王子,但我却知道你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钟罄毫不客气的说道。

姝晴并没有辩解,反而解开了衣扣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瞬时那雪白的肌肤就全都映入了钟罄的眼中。

“你这是做什么?”钟罄低下了头,他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所以眼前的景象他是不会去看的。

“因为似乎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你安静的听我说完。哪怕你认为我是一个荡妇。”这种荒唐的方法,恐怕也只有这姝晴能够使得出来。

钟罄的头垂的更低了,脸也被羞的通红,他心里想着若是林凤雪知道自己与一个赤裸的女人共处一室,肯定会杀了自己的。

“那请快点说,否则马上走。”钟罄不愿与她再拖延时间。

“那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了,你觉得完颜永瑞与完颜永珠到底哪个要好上一些。”姝晴问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到了明日,所有的事情就与我无关了。”钟罄答道。

“唉,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你宁愿去相信穿衣的禽兽也不相信赤裸相见的人。”姝晴叹息着开始系回了身上的扣子。

从钟罄来到这个地方,似乎同一件事情已经有了三个版本了,现在已经不是相信谁的问题了,而是到底对方希望自己在自己的剧本中扮演什么角色。

钟罄终于可以抬起头来了,而且现在也变得很安静,不再想赶对方走了,因为脱衣服这一招对钟罄来讲真的是件很头疼的招数。

“你说吧,为何要我带你走。”钟罄问道。

“因为这里马上就会发生战争。而我不想为他们任何一个去陪葬。”这是姝晴的理由。

“战争?你是说完颜永瑞和完颜永珠?”钟罄问道。

“错,他们两个不可能会打起来的,最终可能得利的只会是那三具尸骸。”姝晴严肃的说道。

如果现在听这话的不是钟罄而是别人,那么他肯定会以为姝晴已经病入膏肓了。

只不过这几天钟罄已经经历了太多,所以才没有感到特别惊讶,甚至现在有人跟他太阳不会升起了,恐怕钟罄也能够泰然自若的接纳。

“有意思,难道那三具尸骸还会转生不成?”钟罄淡淡一笑。

姝晴还是一脸严肃,她从袖里拿出了一个包裹,然后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面,一角一角的打了开来。

钟罄好奇的看着她的动作,但是当包裹完全被打开后,他整个人都开始由于恐惧而颤抖了,因为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块腐肉,被砸扁的肉,这块肉上已经没有了皮,也有些发臭了。钟罄已捂住了嘴巴,扭转了脸,他生怕再多看上一眼会忍不住吐出来。

“这块肉是从我家那死鬼身上扯下的,那是他出事的那天晚上,本来当时天色比现在还要晚上许多,天又下着大雪,可是他却似着了魔,非要出去。”姝晴开始回忆起了当日自己丈夫出事时的场景。

钟罄用手一直抚着自己的胸口,刚刚的恶心劲还没有过去,他硬撑着问道:“那这块肉又是怎么回事?”

“是我扯掉的。”姝晴回答的很干脆。

而钟罄却愣住了,那么大的一块肉她一个妇人家怎么能轻易扯掉呢?

“当日我与他撕扯起来,我便一把抓到了他的胸口上面,可是只听一声响,他的这块肉就掉了下来,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受了伤,也是十分惊慌,但是我却搞不懂,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不但不请医生还要坚持出去,难道真的是中了邪?”姝晴自己也完全搞不懂。

“所以后来他再也没回来过?”钟罄终于感觉好了一点。

“是的,也就是那晚过后他和那两人身上的肉全被扒光了。”

钟罄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姝晴会说最后可能得利的会是这三具尸骸了,能够在受那么重伤的情况下依旧要坚持出去,那只能说明外面有什么东西的利益一直在牵动着他们,大到宁愿让他们用生命去赌上一赌。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会让三位身份显赫的将军如此执着,钟罄又不得而知了。

总之现在的事情真的过于复杂了,开始还以为是一件尸骸的案子,但是到了现在却演变成了好几件不同的事,并且每件事似乎都毫无关联,钟罄又开始头疼了起来。

“我要离开这里,无论你带不带我走,我都要离开这里的。”姝晴说的很是坚决。

“好吧,可是他日若是有人问起,你千万不可说是我带你走的。”钟罄终于妥协了。

姝晴笑了,她的目的终于达成了,虽然钟罄似乎并非情愿,但最终她的目的还是达成了。所以她袖子又是一抖,另一个酒壶就从她袖子当中钻了出来。

钟罄呆笑着摇了摇头,他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虽然她的袖子很小但似乎可以藏下不少的玩意,还是刚才的动作,袖子一甩,一股浓香的酒味就传到了钟罄的嘴边。

她确实也是个懂得诱惑男人的女人,那也就难怪为何六王子在已知她已嫁为人妇的情况下,还是会选择和她在一起。只不过这次袖子传来的香气,似乎比刚才浓烈了许多,让钟罄好像失了魂,眼皮也越来越不争气的合拢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钟罄可以说是完全被吓醒的,因为他发现自己正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而旁边则是全身赤裸的姝晴。听到钟罄的尖叫,姝晴也睁开了眼睛,不过她的反应倒是没有钟罄那么吓人,对这种状况倒是看得很平淡。

“没想到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昨天看你那样子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原来骨子里也是个爱占便宜的鬼。”姝晴冷哼着,开始穿起来自己的衣服。

对于姝晴的话,钟罄真的无力反驳,眼下说什么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昨天到底是怎么了,他印象里只是记得姝晴拿出了第二壶酒自己便睡着了,难道是这姝晴给自己下的药要陷害自己?可是这显然没有道理啊,自己昨天分明已经答应了对方今天会想办法带她走的,她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自己啊。

“你那酒是从哪里拿来的。”钟罄问起了酒的来历。

“哼,老娘又没让你负责,你害什么怕,那酒是在完颜永瑞家拿的而是还是给我家那死鬼的贡酒。”姝晴边说边系着身上的扣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我印象里根本就没有喝多,可是你我”有些事情是择不清的,即使平日里伶牙俐齿,但是遇到了这种问题却是越说越加乱了。因为姝晴已拿起了酒壶,里面真的一滴酒也没有剩下。

钟罄只剩下苦笑了,平白无故自己却要被戴上一个色鬼的名号,这也太过委屈了。所以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现在恐怕说的越多反而越像自己在掩饰。

穿好了衣服,钟罄的脸依旧羞的通红,他现在连多看一眼姝晴也是不敢了,只是小声的嘟囔道:“马车应该已停在门口了,我稍后往前面走一点,你提前守在前面的胡同,到时候趁机上来。”说罢,两三步急促的走出了屋子。

姝晴的逃离似乎很顺利,从出门到躲藏,再到上了马车都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而钟罄则驾起了马车,他本是个很怕冷的人,但现在却希望享受这寒风带给他的清醒,对于昨夜的事情,他始终不能释怀。

到了边界处,几位金人士兵按照惯例要搜寻钟罄的马车,钟罄摸了摸兜掏出了六王爷的令牌,这架马车与令牌他们自然是认识的,所以并没有对钟罄过于阻拦而是简单的询问了几句之后,便放钟罄通行了。这让躲在车厢内的姝晴也松了一口气。

绕过了堤岸,终于来到了汉人的地界,只是玄武他们的帐篷已经不在了,看来他们此时应该已回去复命了,不过总归到了自己国家的地界,钟罄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喂,已经过了边界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钟罄对着车厢里面说道。

“你觉得呢?这冰天雪地的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你这负心汉,刚刚欺负完我就不认账了。”姝晴并没有下车,而是数落起了钟罄。

钟罄的脸更加红了,一声负心汉叫的他真的很是尴尬。然后他又想起了林凤雪,这个词林凤雪也是经常叫自己的,只不过那是时常开玩笑的叫法,可现在这叫什么?他真的体会到百口莫辩的感觉了。

所以他又闭了嘴,接着驾起了马车,他已经暗暗的告诉了自己,以后只有在这女人问话之后自己才会答复,否则绝不会主动找她讲话的。

终于来到了本国的城池边,守城的将军钟罄也是认识的,他也是杨韧的得力门生,唤做董平,为人谨小慎微,虽然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也决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所以这种人用来守城是最好不过的了。

远远的看到了钟罄,这董平便走下了城墙打开了城门,紧走几步就来到了钟罄的马车前。

“董平见过钟少侠了,前不久听玄武将军说您落入了金人之手,你还安好否?”董平寒暄着抱拳说道。

“还算好吧,反正我这个人就是不太招人喜欢也不太惹人烦,所以阎王也懒得收我这种人的。”钟罄玩笑道。

董平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这架马车,他来回打量了好几番,似要对钟罄开口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这马车有什么问题吗?”钟罄看出了董平的不对劲。

“唉,钟少侠,原本您的马车我是不应该过于查看的,可是这辆马车却是金人完颜永珠的马车,若就这样放行,恐怕稍有不妥吧。”董平躬身道。

董平说的并没有错,这本也是人家的职责,所以钟罄也并没有过于阻拦,因为这本就是架普普通通的马车,除了上面是金人的装饰。

笑着让过了几名搜查的士兵,钟罄就站在当地与董平攀谈了起来,他想要给车上的姝晴编造个合适的理由,免得一会被兵士查到会显得尴尬。孤男寡女同乘一架马车总是说不通的,更何况现在全天下都已经知道钟罄是林铁玄的准女婿了。

不一会功夫,一名搜查的兵士就走到了董平的近前,先是尴尬的冲着钟罄点了点头,便将嘴巴凑近了董平的耳边。

董平的脸上变得非常的难看,他摇着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钟罄,眼神中还透着一丝恐惧之意。

“钟少侠,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董平一脸苦相的问道。

钟罄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以为兵士发现了昨晚自己与姝晴的事情,所以才会显得很不好意思。

“没,没什么啊。姝晴只是要回我们这边探亲,所以就同我乘坐一辆马车回来了。”钟罄解释道。

钟罄的不自然反而令董平更加确信了,他拉起了钟罄的衣袖说道:“钟少侠,你做的好事啊,这回恐怕战争定会被你挑起了。”

见董平急躁的样子,钟罄更加不解了,他挠了挠头道:“应该不至于吧,我只是把她带到我们这边也不行吗?她也只是普通百姓,不会是什么奸细之类的。”

钟罄的轻描淡写让董平反而更加急躁了,他拉起钟罄蹲到了地上,然后指向了马车后轮处的车辙道:“钟少侠啊,你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你知道你们杀的人是谁吗?他是完颜永珠,金国的六王子啊,你说这种情况小的还敢放您同行吗?”

钟罄只觉心里“咯噔”一下,仔细看去果真在车辙上挂着完颜永珠的一颗人头,那双眼睛还在圆睁着,仿佛在对谁催讨着性命。

第三十七章再起波澜(上)

相比钟罄,姝晴倒是沉稳许多,至少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她还能够泰然自若。

有的时候钟罄真的怀疑这个女人是毒蝎的化身,再怎么说完颜永珠也算是她的情夫,可是看到他的人头后,这女人居然可以如此冷漠,就好像死的是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一样。

“唉,已经被关在这屋子里整整三天了。”钟罄不禁感叹道。

其实董平已经是很客气了,他顾念钟罄与杨韧的关系,并没有将二人直接打入大牢,只是把二人关押在了一间屋子里面,按时供应着好酒好菜,若是换做旁人起码四十大板的刑罚是少不了的了。

见钟罄叹气,姝晴拿起了桌上的一杯酒递到了钟罄面前。

“反正不是我们做的,有什么好愁的,再说了像他这种人死就死了呗。”姝晴说起话来还是一样的无情。

“我想问你个问题,这完颜永珠果真不是你杀的。”钟罄抬起了头,眼神锐利,他在试探着对方的心。

姝晴先是一愣,随后大骂了起来:“好你个钟罄,现在你倒是怀疑到老娘的头上来了,昨晚你占了老娘一晚上便宜,现在却要将这事诬赖在老娘头上,好啊,你是怕事情闹到了拿老娘顶罪是吧?告诉你,没门,大不了闹个鱼死网破。”

钟罄又开始苦笑了,并不是因为对方对自己的辱骂,而是貌似现在不管提起什么,姝晴都能和昨晚两人的事情联系起来。

“可是我昨天应该是比你先睡的,这件事情我必须要澄清,虽然我们同床而睡,但是便宜我肯定是没有占的。”钟罄必须要把这件事情择清,否则每次一有事情都被对方拿出来说那自己的名声岂不是要毁掉了?

被钟罄这么一说,姝晴似乎也有了一些印象,她记得昨晚将酒壶从袖中拿出后,为了**钟罄并用衣袖将酒味扇向了钟罄,可是不知怎的,这壶酒钟罄还没有开始喝便趴在了桌子上,而自己当时也是一阵迷糊,醒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难道是有人想陷害我和钟罄?”姝晴一脸愁容,眼睛也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屋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了,见到来人,钟罄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样子很是尴尬。

“凤雪,我”还没等钟罄说完,对方剑就已经出鞘,带着寒光刺向了钟罄。

来人正是林凤雪,这阵子钟罄不在她甚感无聊,所以瞒着父亲下了山想四处游玩几天,但没想到还没到京城边上,便在一对行人的口中听说了钟罄与金朝一位将军夫人私通,杀死了完颜永珠的消息。随后又从杨韧口中得知了钟罄被暂时扣押在了边关,本来和杨韧说好今天走上一起动身的,可是火爆脾气的她哪里挨得了一晚上的时间,所以半夜时分她就独自一人偷偷爬起,盗了一匹骏马直奔了边关。

她的剑毫未留情,瞬时间已刺向了钟罄七八剑,钟罄手忙脚乱的躲着,想要解释什么,但是看到一旁的姝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只是急的一头冷汗,左闪右躲着。

姝晴好像看戏一样,不但没有帮助钟罄解释,反而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偶尔还会冲钟罄笑上一笑。

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已被林凤雪打碎了大半,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杀死钟罄了,每一剑刺出都是用着十分力。

由于只守不攻,又是空手,钟罄很快便被逼迫到了一个角落里,见退路已无,他只得还手了,待到林凤雪这一剑刺来的时候,钟罄把头微微一侧,手上已运起内力。

林凤雪只感觉自己的手里的剑似乎不听使唤了,只是不断的被对方吸了过去,情急之下赶忙撤手,而剑的余力未绝,径直向前飞着,钟罄手上又是往侧边一发力,剑便直直的钉在了地板上。

“好啊,你这个淫贼,不但背着我做出偷人的事情,现在还敢还手了。”林凤雪见剑被夺下,瞪大了眼睛骂道。

钟罄真的慌了神,在他印象里,似乎就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他几次想走过去拉起林凤雪的手,但是却全都被对方甩开了。

“凤雪事情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见林凤雪那冰冷的样子,钟罄开始焦躁了起来。

“哦,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辩解,难道全天下的人全都联合起来冤枉你吗?”林凤雪冷笑着,眼睛始终不看钟罄半分。

“那你到底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些人,我钟罄发誓,绝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你的事情。”钟罄信誓旦旦道。

“可是她是谁?都带在身边了,还作何解释?”林凤雪指着一旁悠哉的姝晴问道。

钟罄双手合十对着姝晴拜了起来:“拜托了姐姐,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你可千万得帮我解释清楚,就看在我帮你的份上,否则他非杀了我不可。”

姝晴一笑,点了点头走到了林凤雪身边,她们两个都很美,而且是不同地域的美,林凤雪属于浑然天成的那种,姝晴则是少数民族那种野性美。

“你是她未过门的妻子?”姝晴道。

“既然知道还有什么好问的。”林凤雪并不喜欢姝晴,说起话来也是冷冰冰的。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要告诉你,钟罄不会娶你了,因为他已是我的男人了。”说完她又呵呵呵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

钟罄被姝晴简直气的要炸掉了,本来是要她帮自己做解释的,现在她的做法反而是为了激怒林凤雪,果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就狠狠的被林凤雪甩了一巴掌。

“钟罄,你这个混蛋,以后不要再见了。”这是林凤雪最后留给钟罄的话,说罢后她的人已在半空中,展开轻功离去了。

这种事对于一个期待着爱情的女孩子来讲无疑是很残酷的事情,钟罄摸着火热的脸颊,看向了一旁的姝晴,她还在笑,笑的很是阴损。

“你这毒妇,竟然如此陷害于我,早知道我才不会管你,也省的摊上这等烂事。”钟罄悻悻说道,若姝晴是个男人,现在肯定会被钟罄痛打一顿的,对于女人往往是真的没有办法的,不过若姝晴是个男人的话,恐怕也不会生出这种事端了。

有的时候,女人确实是种有本事的动物的,那就是无论男人有多么生气,她们都会有办法让男人的气消了,这种本事是她们本性中带出来的,与后天无关。

比如现在,姝晴又为钟罄开始一杯杯的倒酒了,而且双手还为他做起了按摩。起初钟罄还因为气恼将对方的手打开,但是几次之后,他却不自觉的享受起了这种软绵绵的感觉。所以现在他的气已消了一大半。

“你何必如此陷害于我?”既然气消了不少,那说话的语气也就相对好了。

“因为我不想你抛下我,你们男人的话可是最没准的东西了,我真的怀疑你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将罪名强加到我的身上。”姝晴淡淡一笑,她真的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

“所以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若是生一起生,死便一起死?”钟罄挑眉道。

“貌似是吧,反正既然你们中原都传开了这个消息,我想金人那边肯定也是一样了,要么找出凶手为我俩伸冤,要么一起逃亡。”姝晴道。

被人强拉上的感觉并不好受,钟罄只得借酒浇愁了,他在等,等着杨韧的到来,等这位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的人。

午后的时候,钟罄躺在了床上睡起了大觉,而姝晴则坐在一旁向炉里添着柴火,若果有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认为钟罄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钟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门的方向,随即眼睛放光坐了起来。

“终于来了。”

与此同时门也被推开了,杨韧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几步就来到了钟罄面前。

“你可知道你这次闯了大祸?”杨韧皱眉问道。

经过了林凤雪事情后,钟罄已平静了许多,毕竟他最担心的并不是完颜永珠死的事情,而是自己与姝晴的误会会被林凤雪知道,不过既然这天大的事情都已经被揭穿了,那其他的事情还有什么好在乎呢?

“不知道,反正又不是我做的,我担心什么?”钟罄倒是很无所谓,说起话来也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可是死的是金国六王子,金人肯定会来兴师问罪的。”杨韧更加焦急了。

钟罄摆了摆手道:“那就来好了,实在不行就把我交出去吗,反正我这个人现在在哪里都不会讨好,找不回金苓公主你肯定也不会原谅我,所以那么多麻烦都堆到我一个人身上,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

杨韧摇起了头,紧盯着钟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你倒是怪上我了,我给你的任务可是叫你去调查金苓公主,谁知道你会无端跑到人家大金国去惹出此等事端。”

钟罄突然愣住了,杨韧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他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对,他诧异的看向了杨韧重复了起来:“你只让我去找失踪的金苓公主?”

“对啊,这点中村也能作证,况且我怎么会知道大金国可能会发生什么吗?”杨韧道。

钟罄一拍床沿站了起来,看着一旁的姝晴说道:“这就对了,杨总捕只叫我去找金苓公主的,而也有人叫你来迷惑我的。”

姝晴摇起了头,不满的说道:“你个死鬼竟敢怀疑我?若我要陷害你还要自己献身吗?”

见姝晴愤怒的样子钟罄忙摆手解释道:“姐姐,我并非这个意思,我们俩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一个是明示,一个是暗示。”

而无疑杨总捕头给钟罄的命令就是明示,那暗示呢?姝晴还是不解。

钟罄挽了挽自己的袖子道:“昨晚你本可以直接将酒交于我的,可是你却非要卖半天关子,这是为何?”

“不是说男人都喜欢这个样子吗?若是太轻易得到他们也就没有过多新鲜感了。”姝晴道。

“谁说的,这手活又是谁教你的?你并不是一个手巧心细的人,学这手活并不太容易。”钟罄分析道。

果然,姝晴沉默了,良久才在口中吐出了一个名字:“马伦。”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后钟罄吃了一惊,他绝不敢相信这木讷的马伦会懂得撩男人的方式,在他印象里,马伦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她绝不会和一个陌生男人说上过多的话,更不会说出格的话,她本就是个规规矩矩的女人,规矩到谁也从她身上挑不出半分毛病。

“她什么时候教的你,这酒又是在什么情况下你拿走的?”钟罄问道。

姝晴思索了起来,片刻后答道:“就是为那个死鬼守灵的那天晚上,其实我们几个跟自己丈夫的感情都不太好的,所以晚上也是轮值守灵,那晚是我和马伦姐,他也是知道我与完颜永珠的关系的,所以便教了我这手绝活。”

“那酒又是怎么回事?完颜永珠的家里应该不缺酒吧?你完全没有必要从灵堂内拿酒的。”钟罄继续问道。

姝晴想了想当天的情况,紧接着又叙述起来:“好像也是马伦姐的提醒,他说给死人上贡的酒喝了不上头,而且能够强身健体,所以坚持要我带上。”

钟罄眯起了眼睛,又是这马伦,看来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她知道这酒你是要带给完颜永珠喝的?”钟罄确认道。

“那自然知道,而且她还告诉我说女人能找到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不容易,还特意给我身上擦了水粉。你闻闻现在还是香香的呢。”马伦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说道。

钟罄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马伦真的有问题,水粉、戏法、酒,这些全部都是为完颜永珠准备的,而重点是她明显知道自己的丈夫与完颜永珠不合,所以即使没有自己掺和进这件事情,完颜永珠恐怕也会死的。女人啊!心到底会毒到什么地步呢?

第三十七章再起波澜(下)

不得不承认,钟罄的难道确实好使,很多微笑的细节都能被他串联起来,而且往往还都能够说的通。

现在他真的走到了姝晴跟前,从上往下闻起了她的身子,那样子好像是一条觅食的狗。

最终钟罄将鼻子停留在了姝晴左手的袖子,不住的闻了起来,惹的姝晴“咯咯”直笑。

“喂,若是你那未过门的妻子现在再回来的话,恐怕你又要说不清了。”姝晴玩笑道。

钟罄没有理她,依旧很认真的再嗅着姝晴的袖子。

“这里的味道不对,别处还存有余香,但这里却一点味道也没有了。”钟罄指着姝晴的袖子说道。

姝晴自己也闻了闻,明显右边的袖子余香还在,可左边正如钟罄所说,一点味道也没有了,她不觉心里也甚是惊奇,喃喃说道:“难道是这里喷的少了?”

“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是你左边的袖子根本涂的就不是水粉,而是一种水质迷药,迷药溶在你袖子上,然后经由你的动作挥发气味,当时我还以为是酒香,现在想来恐怕就是这种迷药的味道。”钟罄果断的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马伦姐要陷害我们两个?”其实这姝晴对马伦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若不是钟罄此般推断他是绝不肯这么说的。

“这里没有我的事,她本来只想要杀死完颜永珠。可能是为了自己的丈夫也可能是为了其他的原因。这个戏法本就是表演给他看的。”钟罄道。

“可是她却没有料到我会把酒给了你喝对吗?”姝晴问道。

“哼,倒也不能这么说,可能她也盼望着这招你是对我使的也说不定。”钟罄冷哼道。

姝晴已被搞糊涂了,钟罄的话太过复杂,她根本理解不透,明明是为了算计完颜永珠,现在用到了钟罄身上那岂不是说明对方的伎俩失败了吗,那为什么又说巴不得呢?

“应该还是和战事有关吧?”久未开口的杨韧突然开口了,听了半天,虽然还是一知半解,但也听出了一些门道。

虽然只是他的猜测,但钟罄的眼神明显显现出了自己的赞同。

“没错。完颜永瑞下狱,完颜永珠被人诛杀。两大势力一完,那肯定有人会得利,这本就是最原始的动机。”钟罄冷静分析道。

“所以你的出现加速了这个动机,或者说提前了他们的目的对吗?”杨韧的脑子也不差。

两人就好像在下着一盘棋,只是期盼上的内容只有两个人懂,旁观者却只有干着急的份。

“你们两个到底说的是什么?我现在只关心我们的嫌疑还可不可以洗清。”姝晴一头雾水的问道。

并没有人理他,因为现在这两人好像身陷棋局之内了,只顾做着两人的分析。

“金国有没有第三股势力?”钟罄问道。

“暂时没有,但是马上会有。”这是杨韧肯定的答复。

“那只要第三股势力肯露头的话,那凶手也就自然会出现了?”钟罄再问。

还没等杨韧回到,姝晴就挡在了两人中间,她并不喜欢这种说话方式,好像只要这两个男人谈起事来,永远自己也插不上嘴。

“你刚刚不是说凶手是马伦吗?怎么现在又变了主意?”姝晴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钟罄叹了口气:“马伦只能算凶手之一,但是他背后总会有人的,因为目的,现在很明显大金国有人想要挑起我们两国之间的争端,先是金苓公主的失踪,惹怒了完颜永瑞,但是他毕竟还算是个理智的人,而且这个理由也不够充分,不能让皇上下旨开战,所以明显这条计策是失败的,完颜永珠更加不必说了,他是个懂得享受的人,所以肯定更不希望开战。所以这第三股势力只能自己逼迫皇上,那前提条件就是上位,马伦一个女子在金国是没有地位的,所以在她背后,定有一个男人在指挥着她。”

姝晴点了点头,她觉得钟罄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可是马伦背后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呢?虽与马伦相交那么多年,自己却是完全没有一点线索。貌似在她的印象里,马伦始终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别说外面的男人了,连家里的男性仆役她都很少说话。

“我还是不懂,就算是马伦诬陷了完颜永瑞杀害了完颜永珠,若皇上还是不愿出兵,那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血?”姝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所以她继续问向了钟罄。

“所以才有了时机这个东西吗,本来我想凶手的动机定是在陷害这两人之后获得兵权,因为整个大金国的人都知道,兵权是由完颜永瑞与完颜永珠共同掌管的,不论是坐上他们其中的哪个位置,都无疑是掌控了大金国的半壁江上。所以凶手必是皇上身边的一个极其信任的人,只要他能从皇上那里哄骗到其中一个职位的话,我想他很快便会挟持皇上,发起战乱。可是现在我的出现却让他简单了。”说道最后钟罄开始苦笑了起来。

“为何这样说?”姝晴还是不明白。

“因为他是个汉人,凶手想要发起战乱的对象就是汉人,若诬陷一个汉人杀死了金国六王子,那你想大金皇帝还能沉得住气吗?而且现在你们两个的事情又传的沸沸扬扬,所以这一切岂不是合情合理吗?”杨韧也已经把事情看得透彻了。

“那这人到底是谁?他又为何那么执着于发起战乱?”姝晴追问道,这个问题无疑也是最关键的。

现在恐怕钟罄与杨韧也想知道,只是两人除了知道金国几位有名的将军外,对其他人等皆是一概不知,最后两人无奈的摇起了头。

“只能分析到这里了?”钟罄苦笑道。

“貌似我还能再指出一点你没想到的,只是不知道猜的对不对。”杨韧道。

“说出来听听吧。”钟罄道。

两个人又恢复了刚才状态,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只有他们之间才能懂的话。

“金人好战,汉人人多对吗?”杨韧问道。

“大家都知道的你就不必多说。”钟罄摆手道。

“所以发起战争对哪边都不是好事。”杨韧道。

“确实,恐怕若真是如此,那金国第三股势力也未必会得到什么好处。”钟罄突然对杨韧的话有了兴趣。

“那最后得利的只有一种可能。”杨韧笑着卖了一个关子,他在等钟罄接下去。

聪明人的游戏总是只有聪明人可以参与,一旁的姝晴要被这两个人搞疯了,她在怀疑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不是人话。

顿了顿钟罄试探性的问道:“难道是两个合成一个?”

“哦?两个合成一个又要谁来做主呢?”杨韧笑了,笑的很有趣。

“那就是两个人的协议了。”钟罄也笑了起来。

“那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话锋一转,杨韧开始严肃了起来。

“那么不管在我们自己这边还是在大金国也都是没有分别的了,只要揪出一条尾巴,那另外一条也就好办了。”钟罄眯起了眼睛。

一个巴掌总是拍不响的,按照钟罄与杨韧的分析,两个国家同时存在着两个国贼,他们达成了某种共识,想趁国家动乱的时候从中取利,自掌天下。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件事情恐怕就要很难办了。虽然尾巴只有两根,但茫茫人海中要揪出来却也甚是困难啊。

“怎么样,你计划去揪哪一根?”杨韧问道。

钟罄眼珠一转道:“那就金国那根吧,起码还有马伦这个线索,我觉得还会简单一点。”

杨韧大笑起来,指向了两人道:“我倒是没意见,只不过你要考虑清楚,你们两个要怎么回去?”

钟罄的脸僵住了,要找凶手起码要先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可是金人会听自己解释吗?

姝晴现在也笑了起来,他笑两个人谈论了那么多最后却连路都过不去。

“拿去吧。”笑罢,只见她一甩手又从衣袖中变出了一串钥匙。

看着这钥匙钟罄沉下了脸,不解的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从边境五里处有一条地道,是我家那死鬼生前挖的,刚好可以通回我们家的宅院。”姝晴得意的说道。

钟罄大喜,关键时刻没想到这姝晴还是有些用处的,拿起了钥匙他一把抓起姝晴就要离开。

“等等,你是计划让我给你担这罪名吗?现在全天下可都是知道你被董平扣押了起来。”杨韧拦在了门口。

“那你计划怎么办?难道计划让我打出去?那我还是宁愿待在这里好了。”钟罄丧气的坐回了座位。

“唉,真拿你没办法,给你这个吧。”说罢,杨韧从怀里摸出两张人皮面具,丢给了钟罄,随后又掏出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倒在了酒壶中。

“迷药?”钟罄好奇的问道。

杨韧苦笑道:“那能有什么办法呢?只不过这也是给你的压力,若你没法揪出那只狐狸尾巴,恐怕到时候两国都无法容你了,这是你的背水一战。”说罢杨韧拿起了酒壶一饮而尽,片刻后脑袋一晕便栽倒在了桌子上。

钟罄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担惊受怕的日子又要来了,自己才明目张胆的在路上走了没有几天但又得做回隐形人了。看来杨韧当初给自己的这壶麻烦确实不太好喝,而且还是越喝越多。

混出了边城,两人也就找到了地道处,由于长时间不用,扒开土后,木门上已生出了青苔,打开了上面的唯一的锁后,钟罄便与姝晴下了地道。

地道刚好可以穿过两道河堤与中间的长河,无疑这让他们省里不少路程,钟罄突然觉得好奇,是否这地道与金苓公主的失踪也多少有些关系呢?

“这样的地道有几条?”钟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一条,反正我家的死鬼就挖了这么一条。”姝晴肯定的答道。

听完这个答复后钟罄笑起了自己过于神经质,金苓公主明明是在河堤上面突然消失的,怎么可能与地道有关?总不能凌空变出一条地道吧。

“唉,我想你们那什么金苓公主必定是已经死了,都那么长时间了,恐怕连骸骨都不见了。”姝晴叹息了起来。

“不可能的,若真的按我们的推断来说,她就绝不会死,你可知道金苓公主的父亲是何人?”钟罄问道。

“我怎么知道?”姝晴很不屑。

“他是当朝的三皇叔,虽然并不招皇帝喜欢,但是他手下却有着二十万的兵权,而且这兵权是先帝亲自给的,没有人可以收回去,如果真的像我和杨总捕猜测的那样,那无疑这二十万兵权才是制胜的关键。”钟罄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掳走金苓公主的人是想要以她做为要挟?”这是姝晴今天难得聪明的一回。

又走了一段时间,钟罄被姝晴的一声尖叫吓了一跳,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在一旁堆着几具白骨,从腐化程度上看,这些白骨也已经有些年头了,他好奇的看着姝晴问道:“这是你家的地道,难道你不知道这里面有白骨。”

姝晴依旧战战兢兢的,她把钟罄抓的更紧了,脸也躲到了钟罄背后低声说道:“我哪里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走这条地道,而且钥匙的事我也是偷听我家那死鬼与其他义兄弟聊天时候得知的。”

钟罄将火折向白骨处靠了靠,突然皱起了眉,原来他发现,这白骨不单单是人的,而且还有畜生的,他按照骨骼的形状尽量拼凑着这畜生的种类,片刻后他恍然大悟的说道:“这畜生应该是匹骆驼。”

“骆驼?我们金人是不骑骆驼的啊。”姝晴疑惑的看着钟罄说道。

“可是它却是骆驼,你看这凸起两个部位,应该就是驼峰。看来这其他的几具人骨也不见得是金人的。”钟罄分析道。

“难不成是回人?”姝晴突然又是一声喊叫,指着地上的尸骨说道。

“回人?”看着姝晴那坚定的眼神,钟罄知道她必然是知道什么,所以他在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第三十八章马伦的身世(上)

地道的出口便是姝晴家的柴房,由于阿邦昌已死,这座宅子也冷清了许多,拍打完身上的土,姝晴回到自己房内找了几件自己男人的衣服递交给了钟罄,虽然两人都带着面具,但明显钟罄的汉服太过惹眼,所以待到他换好衣服后,两人又一起溜出了家门,来到了完颜永瑞的府前。

今天刚好是那死去的三位义兄弟出殡的日子,门外观看的相邻并不在少数,他们都在为死去的三人感到惋惜,还有的聊着聊着就谈起了铜叶,说定是铜叶回来报仇了。

现在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就是马伦了,她带着其他两位弟媳走着这场仪式,完颜永瑞不在也没有办法,不过她确实也是习惯了,这两年家里的大小事项都是由她打点的。

这场声势并不小,毕竟死的是三位将军,所以出于习惯镇民为表自己的哀悼之情要陪同队伍走上十里路。不大一会,原本热闹的镇子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找了个机会,钟罄对着姝晴使了个眼色,便趁机溜进了完颜永瑞的府内。院子里只剩下不多的几个家丁在打扫着,一次性办三家的白事搞得他们很是辛苦,今天待到三具尸骸下葬后他们也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大家都是一致的想法,所以干起活来也就利索了许多。所以并没有人注意院子里的钟罄,大家都是各忙各的。

转了两个弯,便由姝晴把自己带到了马伦的房间,房门并没有锁,平日里除了完颜永瑞以外,似乎也没有人敢进这间屋子,钟罄正准备推门进去,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挪动木板的声音。

他拽住了姝晴,认真听了起来,但是那动静却只有一声,之后便再也听不到了。

试探着推开了一条缝,钟罄就看到了屋子里的摆设,屋子比较简洁,也比较干净,除了一张床就是梳妆的桌子,还有一根长长的竹竿一直通到窗户,看来应该是马伦平时用来晾衣服用的。除此之外最多的也就是花了,貌似这马伦还是比较喜欢养花的,这些花每一盆都是充满了生机,长得也非常好。

见屋里似乎没有别的东西,钟罄便大胆的走了进去,他想要试着从这间屋里找出些许马伦作案的线索,但是翻了一圈却依旧毫无所获,因为这屋子简直太简单了,简单到你可以一眼看遍的。

钟罄叹了口气,显然有些失望,他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铜镜分明映出了他那张陌生的脸。

“唉,女人啊,每天都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在梳妆上。”钟罄看着桌上的一堆胭脂水粉发起了牢*******人的容颜也就那么几年而已,再不好好打扮岂不是委屈了自己。”一旁的姝晴驳斥道。

“这是什么?”钟罄突然一眼搭上了桌子上的一个盒子吗,那盒子很是奇特,从盒盖处密密麻麻挂了一圈坠物,显得很是啰嗦。

“这是首饰盒,不知道了吧。”姝晴白了钟罄一眼道。

“首饰盒?”钟罄打开了盒子,瞬间各种耳环挂饰就全都映入了他的眼中。他在里面胡乱翻着,至于自己想要找什么,他也不知道。

“这又是什么?”一阵乱翻后钟罄翻出了一枚耳坠,那碧绿的颜色甚是惹眼,在阳光下很是好看。

姝晴眨了眨眼睛道:“这是一个翡翠耳环吧,不过我们这里翡翠稀有,即使有的话光泽也不会那么好的。”

钟罄又是一阵乱翻,随后脸现喜色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姝晴完全不能理解钟罄的表现,她好奇的问道:“什么原来如此?你发现了什么吗?”

钟罄没有说话,而是把首饰盒递给了姝晴,姝晴不知他意欲何为,接过首饰盒也是学钟罄在里面翻了起来,瞬间各式各样的首饰尽收眼底,有的姝晴自己喜欢的还不禁拿起试戴了起来。可是到最后她却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刚刚钟罄展示的翡翠吊坠居然是一个单只的。

“怪不得没见马伦戴过这个,原来她弄丢了一个啊。那么好的东西真是可惜了。”姝晴惋惜道。

“哼,恐怕不是如此吧,你看这是什么?”钟罄说着话,也是学姝晴袖子一抖,紧接着一只翡翠耳坠就到了他的手里。

“好啊钟罄,原来是你给藏起来了,开这种玩笑你觉得有意思吗?”姝晴嗔怪道。

钟罄摆了摆手,样子很是正经的说道:“并非我藏的,而是我捡来的。”

“捡来的?哪里捡的?”姝晴不信。

“就是刚刚地道里的那几句白骨旁边,我查看的时候看到地上亮晶晶的,就随手放到了兜里。”钟罄道。

听钟罄说完,姝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敢相信钟罄居然连死人的东西都会去拿。可是仔细看来,这两颗耳坠还真是一对。

她不觉心中好奇,到底首饰盒里的这一枚耳坠是哪里来的呢?

她想不透可是并不代表钟罄也想不透,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姝晴已经知道这钟罄必是已想通了个中原委。

“别给老娘卖关子,知道什么快点说,老娘可受不了这个。”姝晴把腿往桌子上一搭,作风甚是泼辣。

钟罄叹了口气,他感叹这金国女子真的过于豪放,本来他以为林凤雪的泼辣就已经很是让人头疼了,但没想到和这姝晴比起来,林凤雪简直可以算得上淑女了。

“那你先把你知道的关于回人的消息告诉我。”钟罄淡淡的说道。

姝晴想了片刻后说道:“那大概也就是铜叶来到这里的那会吧,镇上来了一批回族人,他们说要来传什么天主教。还宣扬什么真主之类的东西。目的就是为了劝人们向善。”

钟罄点了点头道:“这本是好事。人本就应该向善的。那后来呢?”

“后来皇上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的想法也是跟你一样的,不过他却是不信这些的。再后来,这批人不知为什么就神秘失踪了,本来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因为传教无果,所以自行离开了,若不是今日与你看到,我还会一直那么认为的。”姝晴说道。

看来这些就是她知道的全部了,钟罄将首饰收回盒中,开始思考着下步的计划,现在摆明了这马伦定是与这回人有关系,至少她能知道这批回人死亡的原因。看来马伦这个人是真的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正在钟罄思索的时候,门外不远处居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还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钟罄心里暗叫不好,听声音明显就是马伦与一个丫鬟的对话,他想不到对方居然会回来的那么快。

而此时姝晴也在焦急的看着自己,眼看马伦就要进来了,到底该如何是好呢?总不能这样跟她撞到一起吧?若是以前还好,现在自己可是杀死完颜永珠的通缉犯,被马伦撞见哪里还会有好果子吃,看着钟罄她已急的跺起了脚。

在这狭小的空间,钟罄也是没有了办法,情急之下,他一把拽住姝晴将她按到了床下,单人床下两人挤成了一团,脸贴脸的堆到了一起,那感觉好不难受。

姝晴看着钟罄这呲牙咧嘴的表情差点笑出来,但听到了推门声,她立马绷住了笑。

钟罄竖起耳朵,他想要听听这马伦到底会和丫鬟讲上些什么。

“夫人,老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明日就能回来了,不过职位还在但兵权却被削了。”丫鬟说道。

马伦叹了口气道:“人没事就好,我想皇上也不至于如此昏庸的吧。”

完颜永珠与完颜永瑞现在兵权全都没了,而下一步就应该是那第三股势力了,钟罄把身子微侧,他要听清楚这个名字,只要听到这个名字,他就知道到底金人的内奸是谁了。

“那到底现在的兵权到了谁的手上?”马伦的问题刚好也是钟罄所关心的。

“皇上自己。可能是兵权在自己手中才最稳妥吧,这次看来皇上应该是谁都不相信了。”丫鬟答道。

钟罄的表情突然定格住了,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对面的姝晴那嘲笑的表情,因为凶手绝对不可能是大金皇上,按照他们的推理第三股势力的动机明显是为了逼迫皇上出兵,可是战与不战显然都是皇上说了算的,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搞的那么麻烦,如果他真的想战,一声令下便已经足够了。

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压根就没有第三股势力?可是若如此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又会是谁?难道就是马伦?她与自己毫无仇怨,根本也是不可能的啊。总之钟罄越想越糊涂,现在的情况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安葬好三位将军后,你记得派几位家奴多放上些贡品,老爷很在意这些细节,千万别让他挑出毛病。”就在钟罄思索的时候,马伦又开口了。

随后那丫鬟答应后,便转身出了屋,貌似两人的对话很是平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钟罄不禁皱起了眉,现在该要从何下手呢?即使自己知道马伦对自己与姝晴的作案手法,可是却丝毫说不出对方的动机啊,就凭这点去指认马伦,恐怕她也是不会承认的吧?

又过了不大一会,钟罄从床下看到了马伦的那双脚正往自己这边移动着,他连忙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对方发觉,可是还好,紧接着两双鞋落到了地上,马伦也随即上了床,看来她应该是累了,准备要休息一下。

两人就这样在床下挨着,想要耗到马伦睡着他们在趁机溜走,可是听了半天却只听到床上马伦不住叹息的声音。听起来她似乎是有心事的样子。而后,钟罄突然又听到了刚刚进门前的木板的声音。又是一瞬,便消失了。钟罄不觉好奇起来,这狭小的屋内,难道会有机关不成?

没等他细想,一双脚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是马伦,看样子她应该是坐了起来,然后就是她伸出手拿起了地上的鞋子,又很快穿上,便匆匆离开了这间屋。

只是短短躺了一会,这马伦居然就走掉了?是睡不着还是她发现了床下的异动?又在床下观察了一会,始终没有发现马伦回来,钟罄也就试探着从床下爬了出来。

伸了个懒腰,他对着姝晴抱怨道:“你还真是胖啊,在下面我都差点被你挤出来了。”

姝晴一脸不屑道:“我们金人女子就是如此,你以为跟你们中原那些弱不禁风的女人一样?空有个身材,其实全都是废物。”

钟罄不再理她,而是在床边的墙上摸了起来,不过似乎这面墙是实的,看来那木板的声音并不是在这里发出的,然后他又摸向了那张床,也是毫无收获。

“到底声音来自哪里呢?”钟罄摸着下巴打量起了整间屋子,他觉得马伦的突然离开一定有古怪。

搜寻了半天,依旧毫无所获,钟罄丧气摇了摇头,起身就要离开这间屋子。可刚走到了门口,就见到了马伦带着一队官兵向这边走来,他心里一惊道:“来的好快,看来果真这屋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的动向。”可是此时已来不及多想了,只要官兵拐过这道弯就必然会和自己撞到一起,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屋里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再躲到床下无疑就是自投罗网,他看了一眼上面,貌似能躲的地方暂时也就是屋顶了,想着,他一把抓住姝晴,轻轻一跃便跃上了屋顶俯身趴在了上面。

轻轻的将屋瓦扒开了一条缝,就可以清楚的看到马伦带着官兵进了屋,而果然如他所料,那些官兵进屋后就直接奔向了床下,可是几番搜查后,他们一无所获,便与马伦攀谈了起来,看样子是在做着进一步的确认。

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马伦抱歉的神情,只见她连续鞠了三个躬后,那些士兵便出了屋,可能是为了以防万一,也有可能是碍于完颜永瑞的关系,那些士兵又紧接着又在连着的几间屋内搜查了一番后才离去了。

钟罄这才舒了一口气,仔细看屋内的马伦,她站在原地似乎在倾听着什么,片刻后只见她的头微微扭了过来,眼睛也看向了房顶上,吓得钟罄赶忙将那片瓦合好。

“莫不成屋内有着一个隐形人在为马伦传递着信号?”想到隐形这个词钟罄简直不寒而栗,若真是如此,那自己的一举一动便会完全暴露给人家了,别说胜算,恐怕连对方的样子还没查出,自己就要被人家整死了。

第三十八章马伦的身世(下)

院里有升起了微微凉风,钟罄依旧趴在屋顶,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被这马伦发现。现在整个院子似乎都已安静下来,就连那些士兵也已经走了。

耗时间,钟罄明显感觉到马伦这是在和自己耗时间,看情况她应该已经知道自己躲在了屋顶,但为何却始终不吭声呢?而且还任由那些士兵就这样离开了。她本有机会抓住自己的。

还没等姝晴反应过来,钟罄已落了地。他落脚的地方刚好是马伦的闺房门口,两人的眼睛也刚好对上。

姝晴惊讶的捂住了嘴巴,钟罄的举动明显是自投罗网,明明刚刚躲得好好的,可对方为何要自己送上门去,这毕竟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啊。

不过既然一只鸟已暴露了,她这只也藏不住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随身一跃也是落到了地上。

马伦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她对两人的出现并未多么惊讶,反而微笑了起来,那个样子就像一个好客的主人一般,和之前钟罄印象中的她毫无区别。

“进来吧,晴妹妹本是自家妹妹,而钟少侠又是家夫请来的贵客,这么待在院子里岂不是让我失了礼数?”马伦微笑道。

人与人之间最怕的便是隔阂,一但有了隔阂,所有的表现都会不自然的。姝晴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在钟罄没有跟她讲自己的猜测以前,本来她也是可以和马伦说说笑笑的,但是自从听完钟罄的分析后,她早已对马伦产生了畏惧,所以现在她已有些不自觉的将身体往钟罄身后藏了藏。

马伦自然看透了这一点,她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如此看来,你我现在已不是姐妹了啊。”

此话说的很是伤感,姝晴也未免有些感慨,说心里话这些年两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并不是只因为两人丈夫的关系,马伦也教会了自己很多,包括怎么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才会不留遗憾。

所以她看了一眼钟罄,最终还是走了出来。

“姐姐,多年的照顾姝晴甚是感激,只不过时过境迁,我们身份都已不同,刚刚你不是也找过士兵前来抓我们吗?那跟我又哪里来的姐妹之情呢?”姝晴说着,话语中满是苦涩。

马伦叹了口气道:“所以现在我们真的不是姐妹了,因为互相已没有了信任,我若说官兵并不是我带来的你可相信?”

姝晴沉默了,亲眼所见的还能有假吗?可是这不信二字却又偏偏从口中说不出,或许这也是因为人的面子,人与人之间交往多少都会讲些情面的。

“我信,官兵却不是你带来的。”说话的是钟罄,姝晴好奇的看向了他,她不知道钟罄到底又要唱哪一出。

“唉,一个结识了几天的朋友却比一个相交数年的妹妹要信任于我。我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呢?”这句话是问向自己的,也是说给姝晴听的。

被人这么评价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的,虽然马伦的话并没有多么过激,姝晴感觉自己被贬低的就像一只白眼狼,忘恩负义,吃饱后就咬人。

所以她已拉住了钟罄的袖子,满眼渴望的看着对方,她需要一个解释。

这个解释钟罄自然是要给的,不但要给解释,还要解决问题。他冲着姝晴点了点头,跨前两步道:“并非我相信夫人,而是官兵确实不是你引来的,但是你却知道官兵来的到来的事,你本是出去想避上一避的,可恰巧遇到迎面而来的官兵。所以不得不把他们带过来,可是当你确认了我们已不再床下后,你也就放心了,当时你也已知我们躲在了房上,所以为了防止他们折回,你便索性让他们连旁边的几间屋子也一并搜查,让他们死了心,不知我分析的对吗?”虽然是问句,但钟罄的笑容却是相当自信了。

姝晴皱起了眉,她似乎一句也没有听懂,但是马伦却已拍起了手,不住赞叹起了钟罄,无疑,这些都被钟罄猜中了。

“钟罄没道理的,马伦姐既然知道我们躲在哪里为何要包庇我们,还有我们的藏身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一头雾水的姝晴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自然是心虚,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必须要保护我们,否则若是我们被抓了,肯定会被处斩的,到时候冷静下来的皇上势必又会打消了出战的念头,所以只要我们一直是饵,利用皇上的那根鱼竿也就永远收不起来。”钟罄微笑道。

马伦并没有为钟罄的一席话惊慌,她也是一笑道:“钟少侠恐怕想的太多了,你本是家夫请来的朋友,而且又杀了他的死对头,我自然是十分感激的,难道包庇你也不应该吗?”确实马伦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的。

姝晴又不懂了,先不论钟罄与马伦的话谁的有理,可是来的官兵可是真真切切的,既然不是马伦找来的,那又会是谁呢?想着,她又问向了钟罄。

钟罄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起身走向了马伦的梳妆台,拿起了上面的首饰盒交到了姝晴手里。

“看看吧,跟刚才有何不同?”钟罄道。

姝晴接过首饰盒,不解的翻看了起来,没过片刻她就惊呼了起来:“那只翡翠耳坠不见了。”

钟罄竖起了大拇指道:“没想到你也有记性好的时候。”话毕,又走到了马伦身旁道:“夫人,请将你怀里的耳坠拿出来吧。”

马伦冷哼一声,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耳坠,递给了钟罄,嘴里不满的说道:“难道我自己的东西装在自己身上也有错了不成。”

姝晴已瞪大了眼睛,她真的想不透,明明自己一直与钟罄在一起的,但为何钟罄却看出了那么多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钟罄接过耳坠,若有所思的打量了起来,不久后交还到了马伦手中。

“夫人,拿自己的东西倒是没有错,不过也就是这一点让我明白了那些官兵来的目的。而且也让我猜到了给你报信的人用的是怎样的方法。”钟罄的话很平淡,但却极有杀伤力。

马伦还是一样的平淡,瞥了钟罄一眼道:“不知所云。”

可是此刻她知不知道并不重要,只要钟罄知道就好了。但见钟罄轻摇着头,在屋里又是一番踱步后从身上拿出了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耳坠。

“我知道你并不惊讶我有这个对吗?因为传信的人肯定也已经告诉你了。”钟罄把耳坠拿到马伦眼前晃了晃。

“哦,被你捡到了啊,已经丢了很多年了,今天我也是心血来潮想把我这一只扔掉的,毕竟只剩下一个也就不完整了,要来也没有用的。”马伦只是轻轻看了一眼,便不咸不淡的说道。

钟罄又是一笑,道:“恐怕并非如此吧,否则也不至于用官兵来做掩护了。”

“什么,钟罄,你的意思是马伦姐是想用那些官兵吸引我们的视线,然后偷偷将这只耳坠偷走?”姝晴一惊。

钟罄点了点头,开始严肃了起来:“不错,起初我还是想不通那人是怎么给你报信的,可是每次你一察觉我们的动向都会有一个同样的动作,那就是站在竹竿附近发呆对吗?”

钟罄严厉的态度使得马伦沉下了脸,她还想辩驳,但已不知说什么。

钟罄的嘴巴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了起来:“所以叫一直提醒着你与叫来官兵的就是你的同伙,你们的花样也太小儿科了,屋里挂跟竹竿晾衣服并不奇怪,可是有必要通到窗户上吗?而且窗外就是葱郁的爬山虎,再接上一段竹竿用于传话岂不是很方便?若不是刚刚上了屋顶,我恐怕也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姝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马伦,这种隐秘的手法简直是太离奇了,若不是钟罄戳穿,恐怕任谁一辈子也不会想到此处去的。

马伦的脸色已经变了,她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这本是一个极隐蔽的机关,可是偏偏还是被看透了。

“所以还要隐瞒吗?你的身世还要给你传递信息的到底是谁?你们之间到底达成的又是怎样的合作?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发起战乱?”钟罄冰冷的问道,此刻他已像极了一个判官。

马伦没有回答,反而把嘴巴闭得更紧了,没错自己的把戏是被戳穿了,可是那又如何,只要自己不开口,任你全都猜出来又能如何。

天下最容易开的是便是口,而最难开的无非也是这口,钟罄已知马伦的计划,可是偏偏自己对这样一个女人却是没有任何办法。既不能动粗,也不能用软的,这两种方法无疑对马伦都是毫无作用的。

良久,钟罄轻叹一声,将手中的那只耳坠也丢给了马伦。原本就是一双的东西,让它们分离总是不太好的吧?

马伦随手接住,眼中透出说不尽的爱惜,或许她也在等着这对耳坠的重逢吧。

“为了仇恨吗?”钟罄没来由冒出了那么一句。

马伦瞪大了眼睛,朱唇轻启,但很快又闭了回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恐怕你应该也是回人吧?三年前你们来到这里,不知什么原因你的家人全都被杀害了,只有你意外逃了出去,后来你找到了机会嫁给了完颜永瑞,躲在这里伺机报仇。”钟罄的眼睛闪着光,话语更像一把利剑,即使对方不开口,他也要把自己的推论说出来。

“他们本都是好人,也不该死的,可是为何”可能是亲人的事情触动了马伦,她终于开了口随即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累吗?伪装成这个样子累吗?如果你的家人在天上有知的话,他们会替你开心吗?既然逃了,你本该享受幸福去的啊。”钟罄叹道。

马伦擦了擦眼泪,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讥讽。

“钟罄,说的轻巧,若是丧失亲人的是你你可以一笑了之吗?他们本是来这里劝人们向善的,可是却因为一块毫无根据的玉田遭人嫉恨,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场景,那几个混蛋将我们一家绑在柱子上,用尽方法殴打我们,逼迫我们说出玉田的地点。那只是我们回族部落里的一个传说啊。”马伦越说越伤心,当年那残忍的景象再次涌上了心头。

“杀害你们一家的是不是那完颜永瑞的那几个义弟?你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完颜永瑞?”见马伦开了口,钟罄也毫不留情的继续问了起来。

马伦的心理防线终于垮掉了,多少年藏在心里的仇恨也随着钟罄的揭露开始宣泄了出来。

“我和永瑞是真心相爱的,当年杀死我一家的事情他并不知情,那一年我留着短发,陪父亲一起来这里传教,他是想通过真主的庇护让这片土地的人们都能得到幸福,可是后来这里人们的麻木不仁让他失了望。而那期间,刚好赶上我的生日,父亲便找了家饭店给我庆生,并把这对耳坠送于我作为礼物。可是岂知被那三个人渣看到了,他们自然懂这玉的成色,乃是无价之宝,所以便联想到了玉田。于是我生日的当晚,他们突袭了我们的住处,并将我们关押了起来。”

钟罄点了点头,若是按照马伦的说法,这完颜永瑞的正直似乎并不是假装的,否则他那几个义弟也不至于瞒着他行此惨无人道之事。

“所以我家那死鬼与其他两位义兄弟全是被你杀的?”久未开口的姝晴现在也开口问了起来。

马伦先是一顿,然后才缓缓的点下了头。

姝晴并不心痛自己丈夫的死,但他却痛恨这残忍的杀人手法,把人杀死还要剃其筋肉,这无疑是再残忍不过的事情了。

“不对,有件事情我还是不明白,你完全可以直接杀掉他们的可是为何要用上铜叶的杀人手法,这完全没有必要的。”钟罄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马伦轻蔑一笑道:“那是因为我也要圆铜叶的一个梦,当日我兄长舍命将我救出,我们一路逃到了山脚下,可是岂料想那三人更快,而正在这个时候我们居然见到了铜叶,出于无奈我兄长便将我交予了对方,他知道带着我肯定只会是死路一条的。随后我便被铜叶待到了一块岩石后面,那三人本就是杀人的畜生,见到我兄长二话不说就把他剁成了肉泥。后来”说到这里,马伦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了。

“后来他们为了方便处理尸体,便想把罪行嫁祸给铜叶,所以用了这样的手法,而铜叶最后那句三年后重生其实也是说给你听的,因为你们的敌人是同样的,而且三年后你也成熟了,也就能实施你的复仇计划了对吗?”见马伦伤痛至极,钟罄接着分析道。

第三十九章无路可走(上)

“对,正如你所说,这三年我已留长了我的头发,皮肤也晒黑了许多,就是为了让他们认不出我的样子。后来我假装失忆随着完颜永瑞回了这里,然后伺机找机会除掉那三个混蛋。”马伦咬牙切齿道。

“可是你还是被认出了对吗?”钟罄问道。

马伦点了点头道:“因为我手臂上的这道疤,这本是逃亡时候被阿邦昌砍伤的,有次我在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撸起了袖子,刚好被他撞见,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们起了疑心。”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你索性承认了,并且编造了一个假的玉田信息想引他们上钩对吗?”

马伦苦笑着摇起了头道:“看来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你,永瑞本不该把你带回来的。”

钟罄扬起了头,轻叹了一口气道:“或许聪明确实不是好事吧,因为会把你心底的东西彻底挖出来,说吧你要包庇的人到底是谁,虽然你参与了杀死这三个人的计划,但是我知道却不是你亲自动的手,不要再糊涂下去了,那幕后之人是在利用你的。说出真相,我想完颜永瑞也会原谅你的。”

又是许久的沉默,马伦似乎在做着很矛盾的心理挣扎,仇已报,她本该没有了眷恋,但可怕的却是她又产生了新的感情,对完颜永瑞的爱。有情的人总会多些为难的。

“我还有救吗?我是真的参与了这个计划的。”马伦踌躇道。

“可是你并没有杀人,至少你的双手没有染上鲜血。”钟罄道。

姝晴又有些不解了,她看着两人插话道:“可是她明明已经承认了。”

“那是她还没有绕出这个弯,若是她动手杀了人,那演武厅丢失的锤子要怎么解释,那本就是直接杀死三人的凶器,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拎的起来,所以她必定与那幕后指有着某种协议,对方帮她杀人,而她帮助对方想办法掀起战争,对吗?”钟罄厉声问道。

马伦又闭上了嘴,这次已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片刻后,钟罄又继续道:“清醒吧,你与那人是不一样的,你的仇只不过是家仇,也已经报了,可是你若是帮对方做了那件事,到时候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与害死你家人的凶手又有什么区别?我想这也不是你那死去的父亲想看到的吧?他本是想把温暖传递到每个角落的。”

马伦愣住了,钟罄说的没有错,这本就是自己父亲的初衷,可是自己却忘掉了,那么多年一直把恨放到了心头,而忽略了父亲本该传达的东西。现在她的心里忽然霍亮了许多。

“谢谢你钟罄,你说的没有错,这么多年我真的把真主的教诲全都忘掉了。这个世界本该是充满爱的。”马伦笑了,而发自内心的笑总是会让人很舒服的。

这回钟罄已经不急了,因为他知道马伦已然想通了,她是不会再继续错下去的了。所以钟罄很有耐心,他在等,等马伦自己说出那个名字。

姝晴也在等,因为现在马伦一直在看着她,她知道对方一定会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果然马伦冲着她招了招手后便开口了:“妹妹,可能姐姐唯一比你幸福的一点就是遇到了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吧,不论是阿邦昌还是完颜永珠他们对你都不是真心的,钟罄是个好男人,若是你有机会一定要争取。没有错,用计迷倒你们的也是我,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找出那个人,你们的冤屈也就自然会解开了。”

“她是谁?”姝晴迫不及待的问起了那人名字。

马伦一笑道:“虽然位不高,但极得皇上信任,野心勃勃也与完颜永瑞交好,他就是啊”

马伦一声惨叫,眼珠崩裂开来,钟罄大呼不好,赶紧凑到近前,可是已然太晚了,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钟罄仔细检视,只见马伦的太阳穴处插入了一根极细的飞蚊针,上面隐隐泛着黑色的光亮,看来是淬了毒。

回头看去,屋里的那根竹竿还在晃着,钟罄大呼该死,本来只把这根竹竿做为传递信息的工具,但自己却忘记了同时这竹竿也能施展暗器的。

姝晴已吓得蜷缩到了角落,看着地上马伦的尸体不知如何是好。

“在这里等我,那凶手定没有走远,我这就去追。”钟罄吩咐完后,右脚一点便飞出了屋子,随后又是一跃便跳到了屋顶上,望眼看去,一件黑衣挂在了树上,而人早已不知去处了。

心里恨着,眼睛也随意观察起来,可是这一看更是将他吓得差点跌下房来,原来他看到了完颜永瑞正急匆匆的向这边走来,马上就要到马伦的屋前了。

“不是明明说他明天才会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钟罄皱起了眉。

他已不敢多想,万一被完颜永瑞撞见了,恐怕有十张嘴也是解释不清的,他赶紧跳下屋去想将姝晴带走,可是已然有些晚了。奔出的时候,他们恰巧与完颜永瑞撞了个满怀。

“钟罄、姝晴你二人为何会在这里?”完颜永瑞把脸一沉,问道。

可是随即他就看到了,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眼睛瞪得老大躺在了地上,眼角处还在留着鲜血。

“你们这对奸夫**,竟然害死了马伦。好啊,若不是今日我回来的早,马伦岂不是凭白就丧了命?”完颜永瑞说着,虎掌就已拍起,直接击向了钟罄前心。

钟罄心里直叫苦,一把推开了姝晴喊道:“你快走,这里我来跟他解释。”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杀我爱妻,我岂能容你。”说罢,完颜永瑞又是连续击出三掌,直把屋里的梳妆台都劈了个粉碎。

“将军,杀死夫人的不是我们,还望你能听我解释。”钟罄一边伸手抵挡,一边说道。

“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开始听说你们杀了完颜永珠我还尚且不信,可是没想到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真的如此毒辣,看我今日如何降服你交于陛下。”完颜永瑞的掌法完全充满了仇恨,每一掌的力道都是更加沉重了。

钟罄自知再缠斗下去自己必将吃亏,可是这完颜永瑞的掌法也是毫无空隙可寻,如此状况自己该如何脱离呢?想着,他便在屋里张望起来。

忽然他看到了那根尚在颤悠的竹竿,他灵机一动,心里暗道:“有了。”随后卖了一个破绽,将右腿的站位偏移了一点。

完颜永瑞自然看出了这一点,他冷笑一声抬起左脚就向钟罄右腿踏去,若真被这沉猛的力道踏中,恐怕钟罄的腿也该废了。

钟罄见对方左脚已到,赶忙变幻招式,瞬间右腿往后疾撤,随即在空中打了个转,从完颜永瑞身上跃了过去。

紧接着,他跑到了竹竿前用尽全部力气一搬,那根竹竿便大幅度晃动起来。完颜永瑞哪里知道钟罄的诡计,见钟罄欲逃,他也是赶忙转过了身要追上去,可是仅跑了两步便被一物直接打到了头上,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根晃动的极其厉害的竹竿。

仅仅是一个倒地的功夫,钟罄便已逃到了门外,他一把抓起姝晴,脚下一用力再次跃上了房屋,随后又是一阵狂奔,直把屋顶上的瓦片踩得吱哇乱响。

待到完颜永瑞再追出去的时候,已然晚了,钟罄已绕过房屋来到了院内后墙处,又是一个蹿纵,他带着姝晴便已逃离了出去。

看着屋内死去的妻子,完颜永珠直把双拳捏的一直作响。

“引狼入室,钟罄这是我自己做的孽,但是马伦的仇我一定会报的,哪怕是踏破你中原,我也要将你找出来,为马伦雪恨。”

“好了,可以停下了。”钟罄大口的喘着粗气倚靠在了一堵围墙上。

“这回好像我们的嫌疑更加深了。”马伦也是喘着大气说道。

两人都是一肚子苦水,本来是计划回来洗清冤屈,然后找出凶手的,可是没想到不但凶手没问出来,反而身上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件命案。更主要的是,这回惹到的还是完颜永瑞,一个在大金国万万不可招惹的人物。

“我们这回可怎么办啊?”马伦开始心焦起来。

“唉,还是先回你家那地道中去吧,然后我们在从长计议,完颜永瑞的势力并不小,应该马上就会找上来。”钟罄左右张望着,嘴里做出了决断。

又回到了地道中,两人都已是灰头土脸,这次身上连火折也是没了,只能置身在这黑暗当中了。

马伦一想起里面还有着一堆白骨,心里就不觉会发毛,身体也就会更加贴近钟罄一些,而钟罄则一直在全神贯注的分析马伦死前所指的那个人。以他的了解,这完颜永瑞似乎结交甚广,在朝中身份不高却得到皇上宠爱的也不在少数,他轻叹着摇了摇头,若是马伦再多说上一句也就什么都解决了,可是偏偏由于自己的一点疏忽,酿成了现在的大祸。

钟罄突然感觉自己是个倒霉蛋,似乎从来到这里开始自己就没有顺过,除了被栽赃就是遭遇到种种死亡,而且乱七八糟的谜题也是越来越多,到现在自己真正意义解开的却连一个也没有。

“唉,跟着你我可算倒了大霉,现在连正常出入自己国家都已经不能了。”姝晴抱怨了起来。

可是这种情况下抱怨也是没有用的,立马做出决断才是必要的,光躲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里也不是办法啊。

对于大金的皇上最近也甚是头疼,因为朝中两派不同的呼声,惹的他每天都是生活在杂乱当中,一派主战一派主和,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意思,自然是以和为贵,可是从金苓公主失踪到完颜永珠被杀的事件矛头却又都是直指到了汉人头上,若是完颜永珠与完颜永瑞在也是好事,虽然两人面上不合,但是对于这件事倒是意见还算统一,只不过现在一个已死,另一个始终含含糊糊也不表态,所以朝中主战的那派呼声便又响了起来。

又是一早上的辩论,两派人士又是争了个脸红脖子粗,可是最终众人的眼光依旧放在了铁骑大将军完颜永瑞的身上。

“完颜将军,此事已争论了个把月了,但依旧没有个定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否说一说也让朕做为参考啊。”皇上说道。

完颜永瑞环视四周,他自有着一股威严,众人看到他那双凌厉的眼睛,都是自觉安静了下来。

他跨前两步,拱手对皇上行礼说道:“皇上,本来臣并不主战,因为一旦开战,国力定将衰退。可是最近汉人钟罄太过张狂,先是联合叛贼姝晴合谋杀死了完颜永珠,昨日又于臣家中杀死了臣的妻子,国仇家恨,岂能相容?”

听到这里皇上也是一惊,他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番事情。也难怪今天从上朝开始这完颜永瑞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既然他都已经说的那么信誓旦旦了,那现在恐怕就必须得开战了,皇上清了清嗓子大笔一挥,写下一道圣旨:待到半月入春后,便挥兵南下。

钟罄躲在地道中已经一天一夜了,这潮湿的环境让他不觉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又开始咒骂起了杨韧:“若早些想到这家伙只是吓唬我打死我也不会入你们金国,可是被这家伙的乌鸦嘴一说,恐怕这场战事是免不了了。”

“可是即便没有你,那人还是会想到各种方法来答到他的目的的,只不过你恰巧在这个合适的时机到了而已。”姝晴说道。

“合适?”钟罄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词,好像对于自己来讲,合适无疑就是倒霉的意思,而且这次的霉好像被滚的越来越大。

又挨了几个时辰,钟罄估摸着天应该黑了,便叫起姝晴一起走向了边境处的出口,回肯定是回不去了,至于过了出口到底要去哪里就先上去再做决断吧。

听了听外面的状况,上面似乎并没有脚步声,钟罄便试探性的推开了头顶的盖子,正准备爬出去,谁知道一只手却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心里一惊本能的用力拉扯了起来。

第三十九章无路可走(下)

本能的作用,让钟罄运气了内功,试图将上面的人拉扯下来,可是上面的人内功似乎也不弱,使了半天劲却是毫无作用。

“钟罄,我是中村,快停下运功。”

听到上面的声音,钟罄但觉有了希望,中村确实是个可以让人信赖的人,相交那么长时间,似乎自己多数遇到危险的时候,身边都少不了他的存在。

所以钟罄已停止了用力,任凭那只手将他拽了上去。他看到了那张久违的面孔,冰冷却很亲切。

姝晴也紧随其后爬了上来,见两人很熟识的样子,她也就放了心,默默的站到了钟罄旁边。

“是杨韧叫你来的?”钟罄笑问道。

“那是自然,他说你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告诉了我这个地方,不过看来你似乎不太像有危险的样子吗?”钟罄话里有话的看向了姝晴。

钟罄自然知道中村的意思,他撇了撇嘴道:“这种艳福我可是不敢消受的,代价可是我的命啊。”

中村笑了,他自然明白钟罄的意思,而且林凤雪的表现他也是听说了,看来这件事情后,怎么解释对于这小子来说又是个难题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带这两人逃离这里,这半天时间,他已多次看到了金人的巡视队伍,想毕为了捉拿钟罄,他们也是下了很大的力度。

“去哪?”钟罄哭丧着脸问道,他并不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但这次他却开口问了。

“找杨韧,这是他交代的,在问题解决以前,只有他能保你。”中村道。

钟罄摇起了头,对于这个乌鸦嘴他真的不想多见了。

向南走了二十里路,眼前便出现了一片很大的农田,由于天气寒冷,也便没有农作物耕种了,不过秋收时分的秸秆依旧还插在地里。

“必须要穿过这里吗?”钟罄只感觉发怵,因为秸秆上面满是冰碴,那么窄的路穿过去碰到冰碴一定十分的凉,况且路还那么长,这种罪并不好受。

可是看了一眼中村那坚定的眼神,钟罄便住了嘴,迈开步子就率先走了进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大路太过显眼,虽然好走,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是死路。

就这样挨着走了一段路程,钟罄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看身边的姝晴更是冻的脸色苍白,两排牙齿直咬的咯咯作响。

“再忍一忍,已经走了一半了,再走上一半也就出去了。”中村倒是还好,毕竟对于他来说这种罪还是受过的,在东瀛的时候,为了练功他时常会在冬季的时候站在瀑布下,任凭流下的水对自己冲刷,也因此耐寒性要比别人高上许多。

突然天空被映成了红色,一股暖流从身后随之袭来,钟罄眉头一皱,心里自知不好。

“钟罄,你们逃不了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钟罄回头看去,顿时吃了一惊,身后成群结队的人马正提着火把冲进了农田,为首的人正是当初打过自己巴掌的沈谷。他捋着两撇小胡子,端坐马上,很是得意。

“快走,这里路不甚好走,对他们也不利,加快速度我们还是可以从前面冲出去的。”中村当机立断,率先甩开了脚步。

钟罄也不敢怠慢,拉起姝晴也随之奔去,可是刚跑出去没有多远,没想到前面也是灯火通明,竖起了一排火把。

“惨了,这次中了敌人的十面埋伏了。”钟罄叹道。

然而仔细看去,前面的队伍却并不似金人,跟自己一样也是汉人的打扮,仔细看那旗号,正是大大的一个“董”字。

钟罄眯起了眼前苦笑起来:“虽然是我们汉人的军队,可是貌似他们目的却是一样的吗,都是为抓我而来的。”

拔出了剑,钟罄将姝晴抓的更紧了,还不住叮嘱道,要姝晴做好突围的准备。

可是这次却被一向好战的中村打住了,这确实不像他的作风,一般情况下,好像都是钟罄扮演这种角色的。

前后两边都已排好阵势,在火光的映照下,千万支羽箭已瞄准了三人,只要一声号令,恐怕无论武功多么高的人也绝对避不开的。

中村并没有理会太多,而是继续向前走着,边走边从怀里掏着东西,董平看的分明,这东瀛大汉他也是听杨韧提起过的,也自知对方武功不弱。他并不想与其发生争执,因为他们的目标只是钟罄。

所以他对着中村拱了拱手道:“中村少侠,钟罄乃是两国要犯,若今日不将其抓获的话,恐董某难以对朝廷交待,还望中村少侠莫要管此等闲事。”

中村冷笑道:“那是国与国的事情,我管不着,不过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而且还要你好生的给我让开路把他请出去。”

董平好歹也是个知府,旁边又都是自己的手下,一个江湖草莽居然如此与自己说话,他的面子上自然是放不下的,所以他也是把脸一沉回道:“既如此,那就别怪在下得罪了。”话毕,对着弓箭队招了招手。

现在弓弦已被拉紧,就等着董平的一声令下了,再看身后金兵的前军部队也逼到了眼前,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让钟罄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却完全想不出逃离的办法。

“董平,下马听令。”没想到这千钧一发的时机,中村突然大喊了一句,听的董平一头雾水。

董平将马鞭一挥,指向中村问道:“你说什么?本官乃朝廷六品大员,哪里由得你指挥?”

可是看中村气定神闲的样子,定是有他的道理,只见他把手一伸高举过头,随即一块金闪闪的令牌映入了众人眼帘。

“逆臣董平,还不下马,你是想造反吗?”中村瞪大了眼睛喝道。

“这是”董平终于看清楚了,中村手中拿的居然是皇上的贴身腰牌,见此牌犹如见皇上本人,虽然不知道中村是怎么得到的,那这金闪闪的腰牌却是皇上的物事没有错。

“卑职董平,参见皇上。”董平惊惧的下了马,赶忙跪地参拜了起来。其他将士见主帅这副模样,哪敢继续端着武器,也是赶忙跪地磕起了头。

中村点了点头,看起来甚是满意,紧接着他冲身后一指道:“董平听令,闪开一条路,待我们通过后,由你率兵击退这波金人。”

董平先是犹豫了一下,但看到腰牌后赶忙拱手应道:“遵命。”

就这样,钟罄稀里糊涂的随着中村就穿过了汉军的队伍,在里面挑选了几匹快马后,三人扬长而去。

董平本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本来若是自己的话,恐怕八辈子也不敢率先与金人挑起争端,但是谁叫对方拿着皇上的腰牌呢?也是没了办法,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瞬间喊杀声四起,汉军直接冲入了农田要与金兵决一生死,不过说也奇怪,可能是金人看到了汉军这势如破竹的气势吓得胆寒了,所以在沈谷的一声“撤军”声后,他们也便收起了兵。

拿着这块令牌,自然是没有人敢拦他们了,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三人一天之间穿过了三道关隘。

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安全的钟罄又开始恢复了往日的作风,说话也是开始不正经了起来。姝晴则是一脸羡慕的看着中村腰间的腰牌,她想不到汉人中一块小小的腰牌居然能有那么大的作用。

“这块令牌果真是你们皇上的吗?”姝晴好奇道。

“那自然是,我想中村少侠恐怕还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技术去伪造吧?”钟罄插话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得到的?”中村也打起了哑谜。

有些谜钟罄是喜欢猜的,就例如这种谜他就非常喜欢,当做消遣吗!可是触及到生死的谜他是真的不想再接触了,担惊受怕的日子,他真的已经彻底怕了。

钟罄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乌鸦嘴给你的吧?”

“乌鸦嘴?乌鸦嘴怎么可能给我东西?”中村只觉又好气又好笑。

钟罄叹了口气道:“乌鸦嘴自然就是杨总捕头了,本来他骗我说完颜永瑞为了金苓公主的事情想要起兵挑起战乱,可是经过我与他的交往后我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而且连金人的皇帝也没有这个打算。”

中村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时候他跟我说了,这只不过是给你压力,要你快些破获金苓公主失踪案的。”

“所以才叫他乌鸦嘴。”钟罄苦笑道。

乌鸦的叫声总是不太好听的,而此时刚好有几只乌鸦在天上经过,还不住的叫着。钟罄大呼不好,可是已然晚了,他来不及躲闪,一摊鸟屎直接落到了他的头上。

“哈哈哈,钟罄,这就是你给别人起外号的后果,连乌鸦屁股都已经不高兴了。”中村已笑的合不拢嘴了。

钟罄倒是没有太过介意,找了条小河,他简单的清洗了起来,顺便也换回了自己的那身汉服,虽然这金人的衣服确实保暖性比较好,可是他却真的穿不惯。

待到整理干净了,他又重新走了回来。

“唉,看来认识杨韧这个人我还真是倒了大霉,就连背后说上几句都要惹上一身臭。”他挤了挤眼睛,一脸嫌弃的样子。

“可是我觉得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吗。”中村笑道。

“那自然是了,给你令牌,又教你怎么说,让你过了一把皇帝瘾,你自然觉得他不错了。”钟罄叹道。

皇帝瘾并不是谁都能够过的,而且一般来说想过皇帝瘾的人的结果都不会太好的,中村确实是个例外,而且是个很特殊的一个例外,一个东瀛人却拿着中土皇帝的令牌,然后接受着当地官员的跪拜。

钟罄突然觉得重新回到自己的土地上真的很亲切,喧闹的城市里每一张脸在他看来都是那么可爱。

姝晴是第一次来到中原,这里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么新奇,在集市上买了几件汉人的衣服,又选了些头饰之类的,找了个隐蔽处换了起来。

所以男人不懂女人的地方就是明明她们的衣服并不少,可是她们却会选择无止境的买,当然她们并不一定会穿,哪怕只是收藏起来,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种享受,这是一种病,一种女人天生的病。

现在姝晴已经换好了衣服,并没有钟罄想的那么不伦不类,原本他以为一个性子直爽的金人姑娘穿上这包含文化的汉服一定会不伦不类的,可是貌似似乎没有,反而映出了姝晴的别样美。

虽然相比一般中原女子姝晴确实显得要粗鲁豪放一些,穿上这身衣服似乎刚好将她的这种特点中和掉了。钟罄摸着下巴不觉看的有些痴了。

“怎么样好看吗?”姝晴转了个圈问道。

貌似女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每换上一次衣服都会问别人好不好看,当然你的回答貌似也只能有一种,那就是好看,因为谁要是敢说出不好看这个词,多么温柔的姑娘也都会变得粗鲁的。

“我觉得你早该来这边了,你穿上汉服比你那羊皮衣服要漂亮上不知多少倍。”钟罄赞道。

听到钟罄的话,姝晴已乐开了花,找了面铜镜,她自我欣赏了起来。

中村坐在马上,不禁看着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钟罄不解的问道。

中村指了指姝晴道:“自然是笑你们了,钟罄你倒真是花心,之前跟林凤雪也是这般打情骂俏的,现在你刚出去没几天,就又勾上了一个,不过我还是要好言相劝,这两个姑娘都是辣椒,碰到一起恐怕不好相处的。”

钟罄苦笑了起来,其实对于姝晴他自觉并没有那种特殊的感情,可是可能就像中村所说的,他性格本就好玩爱闹,所以有可能会让一些姑娘产生错觉,而且自己还有一颗聪明的脑袋,这无疑也是吸引女人的重要一点。

然后他又想到了林凤雪,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他突然很想回去三十六寨看看她,然后将自己在大金国买的那串首饰送给她,因为她觉得林凤雪的美貌才是可以驾驭各种风格的。

第四十章秦淮河上(上)

船停泊在了江中,钟罄并没有回到三十六寨,不用想这肯定又是杨韧的交代。有的时候钟罄甚至觉得中村是不是已被杨韧收买了,为何百般事情都要依照他的安排。

钟罄坐在船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江边的灯红酒绿,在这种环境的喝酒,似乎也是别有一番气氛的。

不大一会,迎面就驶来了一条船,比自己所乘坐的这一条明显要气派了不少,放眼望去,站在船头的正是那乌鸦嘴杨韧,不过身边却站了一个一身白袍的年轻人。

钟罄突然愣住了,原则上,杨韧要比那年轻人高大许多,而且样貌也要强上许多,但是不知为什么钟罄的目光却始终停在那年轻人身上,好像他身上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

待到近前,钟罄才听到了隐隐的歌声,歌声正是从船舱中传出的,曲子正是唐代杜牧的《后庭花》,其中两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更是千古佳句。

但是没想到杨韧听到这两句的时候居然皱起了眉,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年轻人似乎也是有些不悦,便起身走进了船舱。而紧接着,里面的歌声就停止了,又是不大一会,船舱里的歌姬又换了一首新的曲子,乃是歌颂国富民强的,听到这首曲子,那年轻人的脸上也好上了一些。

船与自己的船只有丈余的距离了,在喝完这杯酒后钟罄便站起了身,随后脚尖在湖上轻轻一点,便荡起了一片波澜,随即身子又是一个起落便已站到了杨韧的船头上。

那白衣男子见到钟罄飘逸的身法,不禁拍起了手,嘴里不住赞叹道:“好身法。”

杨韧也走了过来道:“他确实是好身法,而且恐怕就凭他的身法,完全可以位居武林前三位。”

钟罄叹了口气道:“我并不喜欢听男人的夸奖,更何况还是一个乌鸦嘴的。”

杨韧先是一愣,随后看向了一旁的白衣男子,他眼神中似乎有些惧怕,但看到白衣男子似乎并无异样,所以也就安了心。

“为何偏要我来这里?”钟罄问道。

“因为麻烦。”杨韧直言道。

钟罄皱起了眉道:“难道你给我添的麻烦还不少?单单金苓公主失踪一事的麻烦便已够我喝上一阵子了。”

杨韧笑了,那白衣男子也笑了,他们似乎觉得钟罄发愁的样子很有趣,也特别的可爱。

“可是有很多麻烦是你自找的,原因并不在我,况且我好像又救了你一命的。”杨韧得意的说道。

“看来这壶麻烦我又非喝下不可了。”钟罄叹起了气。

“可是有些麻烦喝下去以后也许会有好处的。”这句话是白衣男子说的,虽然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但钟罄却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一种贵气,那种气场似乎能把所有人都压下去。不知怎么的,钟罄突然有些不敢说话了,或者说不敢轻浮的说话。

“那就把那壶麻烦上来吧,反正迟早都要喝的。”钟罄的脸上明显不知写上了多少个不自愿。

麻烦还没有上来,但是好酒却已经到了,这是杨韧的一贯伎俩,在给你灌下麻烦之前,总是先要送上一些甜头的。

钟罄倒不是非常在意,反正事情已经揽了,那就先好好的喝他一场再说吧。他并没有想要让别人的意思,所以他喝的很急也很快。

那白衣男子与杨韧相对一笑,因为他们已知道,从现在开始,钟罄就要喝上麻烦了。

“杨总捕多次跟我提起钟少侠,说你才智过人,心思缜密,所以这次的事情恐怕全都要仰仗于你了。”白衣男子颔首道。

钟罄抹了抹嘴角的酒道:“那就请讲吧,反正现在我好像喝着这坛中酒已经没什么味道了。

那白衣男子一笑道:“心里装着事情自然是无味的,待到把事情解决了,在下定会奉上好酒,让钟少侠好好喝上一番的。”

这条河本叫秦淮河,也是一条有着故事的河,很多文人都喜欢选择这里作诗,因为它本有着自己的气氛。

可是对于一条故事太多的河来讲,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有故事就总要有人的,就像现在的故事里的人就是钟罄知道的一个人,一个还算有些前途的年轻人姬杨!

因为姬杨死了,上一届的文无双状元,朝廷的下一任宰相就这么莫名的死了。

这个故事是这白衣男子讲的,他貌似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每一个细节都被他讲的清清楚楚,所以这个故事真的很真很真,真的仿佛就在眼前。

在听完这个故事后,钟罄皱起了眉,按照这白衣男子所说,姬杨的尸体就是在这条河里发现的,而且死状甚是安详,嘴角还带着笑意,就像这场死亡给他带来了无比的欢乐一样、

“你们现在有没有怀疑的人?”钟罄缓缓的问道。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道:“自然是有。”

钟罄道:“谁?”

“三王爷。”杨韧咬牙道。

“不可能,他是个忠君爱民的好人,没有理由的。”钟罄摇头否决掉了杨韧的说法。

那白衣男子冷笑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会是忠君爱民呢?你并不是皇上。况且金苓公主的无故失踪,也很有可能让他升起怨气。”

钟罄确实不是皇上,更没有接触个三王爷,他所说的一切全都是从佟尚书那里听来的,可是听这男子的话,似乎更加了解三王爷?自己不是皇上难道他是?想到这里钟罄脸上露出了惊惶的神色,而那年轻男子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笑着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本就是没有必要点破的,所以钟罄要重新听一次,到底在他的心中三王爷是个怎样的人。又为何他们会怀疑到三王爷的身上。

白衣男子冲着身后挥了挥手,那名歌女就知趣的离开了。有些事情她是没有资格听的。

“三王爷本来应该是上一任的皇上的,可是据说由于有一次他不小心点燃了尚书房,才被废了太子位。”年轻人轻声道。

“所以他定然不服,一直在找机会争夺皇位是吗?”钟罄问道。

那年轻人一笑,道:“我想这种事不论是谁都不会服气的吧?”

确实,有时候权利并不代表着地位,也关系着面子,从一个太子变成了王爷,而且又受到冷落,恐怕心里的落差一定小不了的。

“不充分,这还不足以成为他杀人的理由,而且他与姬杨并不了解。”这是钟罄的回答。

杨韧起身拍了拍钟罄的肩膀道:“可是如果换个角度呢?”

“换个角度?”钟罄不解。

杨韧拿起了桌上的两只筷子,并到了一起缓缓道:“就是你和我要查的事情。”

钟罄一惊,若是如此好像就真的说的通了,三王爷做为本国的内奸手里握着二十万自有兵权,然后再做出金苓公主失踪的假事件引发矛盾。紧接着从中慢慢除掉本国有能力的大臣,削弱战力。如果是这样解释的话就是合情合理了。

“所以现在你也开始怀疑了?”杨韧问道。

“大概是有可能吧。”钟罄答道。

江南,一个诗一样的地方,即使是冬季这里也是有着别样的景致的,最主要的是这里没有结冰,乘着船既方便游览又可以隐秘的谈论着一些事情。

现在又有一艘船过来了,这艘船并不大,而穿上的两个人似乎也不甚怕冷。对饮桌前,两人点的是一盘红烧狮子头。

两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显得很是不和谐,让人看了这鲜明的对比直想发笑。

“这红烧狮子头可是这里的一道好菜,多尝尝。”高个子为矮的那个夹了一口菜。

可是没想到矮的那个连看都没有看便直接丢到了江里。

“呸,什么破烂东西,爷爷可是不会吃的。明明只是个大丸子,却偏偏要叫它狮子头。”矮个子骂道。

高个子并没有生气,而是笑道:“那你的意思要吃点什么呢?”

“龙头!”矮个子厉声道。

他的口气确实不小,先不论时间有没有龙这个动物,但是起码他有胆子说出来。而这边床上的杨韧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早已皱起了眉头。

而此刻那矮个子已看向了他们的船,并且眼光中充满了恶意,对准了那白衣青年高声道:“不知兄台可知道哪里有龙头卖?”

那白衣男子哈哈一笑道:“恐怕龙头的滋味并不好吃,而且更可怕的是你也许吃不到连命都会丢掉的。”

虽然这白衣男子年纪轻轻,但与那凶恶的矮子说起话来倒是毫无惧色。

“哼,既然我兄弟今天盯上了这一口,就算是搭上性命也不能委屈了他那张嘴啊。”高个子将桌子一拍,若有所指的说道。

而杨韧此刻已拔出了剑,将那白衣男子挡在了自己身后。

“我叫杨韧,在这里劝二位一句,地上的食物有的是,不要妄想上天,否则你们的后果只有一个,摔死。”杨韧冷冷的说道,这也是对二人的最后警告,因为剑已出鞘。

可是既然两人敢来,又敢说出这番话,那就定不会被杨韧的一句警告而吓退的,那高个子已经站起,手里也多了一杆短枪,枪尖处那簇红缨红的可怕,就好像是用血染的颜色。

而那矮个子也紧随其后站了起来,他那肥胖的身体在这狭小的船舱内似乎很是吃力,行动也显得很是不便。可是他还是站起来了,而且手里还多了一个圆环,看来这应该便是他的兵刃了。

钟罄没有动,他知道杨韧的武功,他相信杨韧对付这两个不起眼的角色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保护身边这年轻男子的龙头,他的头若是丢了,恐怕整座江山都该撼动了。

那瘦高个已经出手,他的身体甚是灵便,只见他在水面上踏起了一片水花,便已来到了杨韧近前,一根短枪就犹如一条毒蛇般吐着信子直刺杨韧胸口。

他的出手很快,让钟罄吃了一惊,他真的想不到这不起眼的高个子居然身手却是如此矫捷。

“铛”枪尖刺中了杨韧的剑身。这是两人的第一招,也是杨韧在试探对方的招数。

“功夫不赖吗。”嘴里说着,杨韧也不敢怠慢,手里的剑已舞成了花,直把那瘦高个又逼回到了水面。

又是一排水花,两人已游斗到了江山。钟罄看的分明,虽然杨韧的武功在其之上,可是若想短时间内取胜也并不容易。因为那高个子的身手太灵便了,很多致命的招数他都是不知用的什么方法便化解了。

而此刻那矮个子正在阴笑着看着自己,仿佛也在寻找着他的对手。钟罄挑了挑眉毛,然后端起了酒杯冲对方笑了笑,随即仰头干下了这杯酒。

但是没有喝完,杯子竟然碎了,钟罄皱起眉头看去,那胖子手里的圆环在空中转了个弯正飞回到了他的手里,不用说,刚刚那一击就是这个胖子所为的。

“不想死就给我让开,我要找的并不是你。”那胖子对着钟罄冷冷说道。

钟罄看着满地的碎片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不想死,但我也确实不想让开。”

那结果就只有一个了,就是打,只有胜的人才说了算,这就是江湖人士的道理。

那胖子的轻功比起瘦子明显弱了很多,可是却自成一路,只见他往河里一跳便溅起了无数水花,就好像河里被他砸出了一个大坑,但是很快,那河水好像有了弹力,将胖子高高弹起,直接撞向钟罄放下。

那白衣男子并未因眼前的打斗所动,反而更加冷静了,甚至连这些人都没有看上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来了。”钟罄眼疾手快,见那圆环再次丢向自己,他也拔出了剑。

手上一挥,剑已穿过了圆环。圆环在剑上转了几个圈便又重新穿过了剑身,飞回到了那胖子手上。

这时候钟罄才发现,原来这胖子的手与圆环间有着一根线,是专门控制圆环的动向的。

胖子冷哼一声,圆环在手中耍了起来,霎时间,好像圆环分了身,由一个变成了五个,随后胖子又是一甩,圆环再次击向了钟罄。

第四十章秦淮河上(下)

这一阵如戏法般的动作直搞得钟罄眼花缭乱,他把剑一扬,再次击向了圆环,可是却感觉碰到了空气,随即另外一个圆环也击向了自己他忙闪过,但是似乎这也是假的。

这手怪异的武功可让钟罄头疼了,而只是发了一下呆,第三个也已经到了,而且带着沉重的风势,极快的打向了自己的眼睛。钟罄赶忙变招,运内力于剑身,只听铛的一声,圆环撞到了剑身被黏住了。

那胖子也是一惊,他本想靠着自己这怪异的武功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但没想到钟罄的功夫也是不太寻常,费了好大力气,他才又将圆环抽回了自己手中。

“小子,有你好看了。”胖子目漏凶光,又是在湖面上几步踩踏,已来到了钟罄近前,既然远攻奈何不了钟罄,那就只能靠自己这一身蛮力了。

说时迟那时快,胖子那圆环又再甩了开来,这武器本就十分特殊,所击打敌人的部位更是刁钻异常,只是一会功夫就已把钟罄搞得手忙脚乱了。

“以攻为守,莫要理会他的招数。”就在两人缠斗的难解难分之时,一旁的那白衣男子突然开口了。

钟罄是个机灵的人,知道这句话无疑是在指点自己,既然对方招式不按常理出牌,那自己也只能换个套路。所以现在他的剑招已变,准确的说应该是已变的没有了任何招数,就如同市井之徒打架一般。

不过他的剑却更快了,因为只用用快才能弥补没有招数的剑法,而瞬间局势就被逆转了,那胖子额头上已冒下了斗大的汗珠,对方简直就像是个疯子,不论自己多么致命的杀招打出,对方都是不管不顾,而自己没有办法又知得转攻为守,所以现在手忙脚乱的已是他了。

又是十几招闪过,那胖子已经完全攻不出了,自己的行动就好像被完全封锁,只能被对方逼着打,而更可怕的是钟罄的剑法不但快还带着一股粘力,扯的他双手直发麻。

“唉呀,不好。”那胖子终于抵不住了,大呼一声,手中的圆环也随之穿入了钟罄的剑身,钟罄冷笑一声,将剑在空中一个旋转,顺手往前一挥,那圆环就掉入了江中。

丢了兵器,就等于丢了性命,那胖子知道胜负已分,展开轻功就要逃,只是两个起落又踏上了湖面。

可是恐怕他又疏忽了一点,那就是钟罄的身法比他的剑还要快,胖子只觉身后一阵微风掠过,瞬间钟罄就已站在了自己面前,那一刻,他仿佛失去了重力,竟然能静止的站到了湖面上。

“龙肉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吃的,那本是天上的东西。”钟罄笑着,手指一点便点中了那胖子的穴道,随后手上加力拽起胖子就飞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再看向杨韧,也已将那高个逼到了绝路,眼看着不出十招也要分出胜负了。

“没想到皇上还精通武学,若不是你刚刚指点,我跟这家伙可有一番好斗了。”钟罄坐回了座位,拿起了酒杯。

那白衣男子一笑道:“看破不说破,可你还是说了。”

果然不到十招,那高个子已然撑不住了,虚晃一招将手中的单枪掷出便想脱身。可是他忘了对方是杨韧,虽然他的剑法如诗,显得甚是优雅,可是再优雅的剑法也是可以杀人的,所以他跑了没有两步,便被杨韧一剑刺中了左臂。

一声叫喊,也泄了真气,高个子只觉脚下一软,身体就要倒在水中,可是却被身后的杨韧飞起一脚踢到了船头。

这一脚的力道自然不小,而且是恰到好处,刚好砸到那胖子身上,可怜了这个胖子,被钟罄点了穴道,现在连疼痛的喊叫声都发不出了。

见杨韧走了回来,钟罄将一个酒杯掷向了他,不偏不倚,酒杯就落到了杨韧的手中。杨韧笑了笑一口饮尽,这场打斗时间不算短,所以他真的是有些口渴了。

“乌鸦嘴,好像这次我比你要快一些了。”钟罄开起了玩笑。

杨韧苦笑道:“我承认比你慢了一些,可是我却并不喜欢乌鸦嘴这个名字。”

被杨韧的这一脚踢中,那高个也是晕了好久才慢慢醒来。醒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脚已被缚住了,再看旁边的同伴,似乎已经僵住了,只是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

“别看了,他没死,被我点了穴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不过两个时辰就算是神仙也解不开。”钟罄笑道。

而此时再看那皇上,已经坐到了船舱中间,冷峻的眼神,正狠狠的盯着自己。

他并不会武功也没有说话,可是尽管如此,他的眼神还是会让人不寒而栗、

“说吧,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皇上冷冷说道。

迟疑了一下,可是这高个子只是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脸上就被杨韧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

“问你话就老实回答,我是六扇门的总捕头,有着数不完的花样可以折磨你,如果你不想受这份苦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杨韧威胁道。

在两股压力下,那高个子终于松懈了,他叹了口气道:“我说,我全都说。”

几人都瞪大了眼睛,正欲听这高个子说出,可是岂知就在此刻,河上面又驶来了一艘巨船,随后船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刚好将这高个子的声音覆盖了下去。

“你说什么?”杨韧将这高个拽起,把耳朵贴了过去,他知道来者不善,所以现在必须要问出内奸的名字。

可是这高个子恐怕再也说不出话了,两船靠近突然冲上了七八个黑衣人,都是手持暗镖,上来也不说话,直接就是几枚掷出。钟罄眼疾手快,赶紧挡到皇帝跟前,握紧剑运起内力,瞬间,那些暗器就全被吸到了剑上。杨韧这边就显得急促一些了,不但要挡着暗器,还得设法护住这高个子,可是飞镖越来越多,他也是自顾不暇,不一会功夫便被逼退了。

“快来救我们。”那瘦子见杨韧被逼退,赶紧冲着黑衣人求救,看来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他的眼神中终于透出了一丝希望,得生的希望,但是很快,这丝希望便破灭了,因为他发现所有的飞镖都冲着自己和同伴打来,瞬间便被打成了蜂窝。

“撤。”那黑衣人领头的见已灭了口,对着一旁的几人说道。随后又是甩出一连串飞镖,这些人也趁乱逃到了自己的船上。

船已去的远了,再追也是困难,而且对方使得是暗器人数又多,他们也不敢分身,毕竟保护皇上才是首要的。

看着眼前的两具死尸,钟罄皱起了眉道:“刚刚最后这高个有没有说出什么信息。”

杨韧摇了摇头道:“半个字也没有。”

钟罄也是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两具尸体前开始翻起了他们身上,希望可以从他们的随身物品中找到一丝线索。

可是除了一些银票之外似乎并无他物。

“等等,你看这里是什么?”杨韧眼尖,突然发现了那瘦子身后似乎有半卷卷轴露了出来。钟罄赶紧将尸体翻过,一把扯下。

“乐谱?”翻开后钟罄愣住了,又是那堆奇奇怪怪的文字。

两人相互一视,对于这种东西他们可以说是绝对的门外汉,哪里看的明白。

“给我吧。”这时候不远处的皇上说话了。

杨韧拿起乐谱,恭敬的交到了皇上手中,而他只是简单的看了几眼之后就肯定的说道:“这是长恨歌,金苓公主所作。”

长恨歌?又是这个名字?钟罄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然后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怀里也是藏着一章乐谱的,若这是长恨歌,自己怀里的是什么呢?

所以钟罄也从怀里拿了出来,递到了皇上面前。

“咦,这明明也是长恨歌,怎么有些地方的曲调却是不同?”皇上看着钟罄交给自己的那一份,突然皱起了眉。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不一样的话,是不是说明其中有一个并不是长恨歌?”钟罄问道。

皇上摇了摇头,好奇的看向钟罄问道:“你这份是哪里得来的?”

“佟尚书那里。”钟罄答道。

然后皇上就拍起了自己的脑门,看来其中有些事情他是真的想不通了。

片刻后他将钟罄与杨韧叫到了自己身边,指着两份乐谱解释了起来:“你看这份是那胖子身上的,这个是我最早听过的版本,曲乐哀怨,宛如一个少女在深夜中诉说着自己的悲伤,这个版本本已很完美。但是再看钟罄这个,这应该是佟尚书之后改的,倒不是说他改的不对,而是太不遵循乐理了。”说着,皇上又不住摇起了头。

杨韧看了一眼满是疑惑的钟罄,他明白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听的一知半解,所以对着皇上一拱手道:“到底问题在哪,还请陛下详解。”

皇上淡淡说道:“你们看这里的部分,本来曲调虽忧伤,但却平淡,而之后的这个小节却突然高了许多,这种搭配起来,根本就没法奏出来的,而且还有后面,本来整首曲子应该以伤感为主,但是到了这里的时候,节奏却有些开心了。真是不能理解。”说完后,皇上便不再理会二人,继续钻研起了手中的乐谱。

佟尚书本是金苓公主的老师,若是为她修正曲子,这事倒是不稀奇,可是若是按照皇上的说法,他这几处改动无疑是破坏掉了整个曲子的旋律,他本是个擅长乐曲的人,却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呢?

钟罄的眼睛突然亮了,因为此刻他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是否这佟尚书在利用这乐谱给金苓公主传递着某种讯息?

不过即使是这样,恐怕对于钟罄这种门外汉也是难懂的,毕竟皇上也是精通音律的,他看了半天也是没有明白其中含义,只是总结不合掌法而已。

小心的收回了乐谱,几人便将船驶向了岸边。中村与姝晴还在不远处的客栈中,毕竟这两人不是中原人士,所以杨韧才不愿意让二人见到皇上,哪怕对中村还是蛮信任的。

刚到客栈附近,一队官军就迎了上来,对着皇上行起了礼,皇上一头雾水看向了杨韧,他以为这必是杨韧安排的,可是看杨韧的表情,明显对这件事也是毫不知情。

可是随后他便明白了,因为三王爷已从队伍后面走了出来,他也是深鞠一躬对着皇上说道:“听说皇上游玩江上,本王特来护驾。”

说实话皇上有许多时日没有见这三王爷了,而且皇上自问对这三王并不太喜欢,就包括连金苓公主出嫁的事,他也是没有自己亲自出面找三王谈,只是一纸圣旨,给了三王一个通知。更况且,皇上这次与杨韧出行还算比较隐秘,这三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看来这人的嫌疑似乎越来越大了。

心里想着,但皇上面上却毫未带出,他轻咳两声道:“免礼吧,三王原来必定疲惫,朕有杨韧与钟罄两人保护足矣了,况且本次乃是朕秘密出行,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三王还是撤了吧。”说罢携起杨韧与钟罄直奔向了客栈。

一阵冷风吹过,三王的表情也僵住了,他毕竟是皇上的皇叔,而皇上对自己的态度居然还不如几个外人。这或许就叫做失宠吧,皇上毕竟不是出身于普通家庭,所以对于亲情可能也会淡薄一些的吧!

又是一阵寒风掠过,吹散了三王爷的头发,他本是个比较懂得养生的人,但是这些时日女儿的事却让他倍加忧心,不觉间真的老了许多。

可是有一点,他是臣,是臣就要服从主子的命,不单单是自己,他的女儿也要听,哪怕结果是谁都不愿意的。

今天的天上有着几朵乌云,由于寒风的吹动已挡住了本就弯的几乎只剩下一条线的月亮,可是三王爷依旧在看着,因为虽然朦胧,但他更加希望金苓公主的那个传说是真的,毕竟月亮上虽然凄冷,但是也总比世间的世态炎凉要好些吧。

第四十五章充满死亡气息的考试(上)

所以钟罄又被带回了大营,自己的把戏被人当面拆穿确实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一脸沮丧的看着一旁的玄武,这次他好像真的无能为力了。

完颜永瑞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面,他似乎很喜欢坐着,总之凡是有坐着的机会,他是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坐下去的,可是偏偏这个人却又真的是力大如牛,不但身上没有因此生出赘肉,反而还越来越健壮。

“钟罄,我说过如果你给我的理由不能令我满意,那我可会要你的命的。”完颜永瑞摸着自己那如钢针一般的眉毛说道。

“那你就拿去好了,反正话我也说了,信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事已至此,钟罄依旧嘴硬着。

“哈哈哈,不过你这个故事倒是蛮有趣的,也难得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编出那么一个故事来哄骗我。”完颜永瑞笑道。

“哼,时间又没到,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就是故事呢?如果待到下个月圆之日,金苓公主真的从月亮上回来了你又怎么说?”钟罄瞥了一眼完颜永瑞说道。

完颜永瑞愣住了,虽然知道这是万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对于时间的回答还是很难做出的,因为将来的事情永远是未知的,既然是未知,多么的不可能也不能在眼下说不。

“那看来你对我很是不服气?”完颜永瑞冷冷的说道。

“那自然是不服气。”钟罄也毫不犹豫的回答。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觉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这明显是在挑选完颜永瑞的威严。

可是完颜永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显得很是开心,他对着刚刚扇过钟罄耳光的沈谷招了招手,随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明白了完颜永瑞的招呼,沈谷便走到了营帐中心,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完颜将军说钟罄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从说话的角度上他自认要输上对方一筹,所以他现在不想与钟罄讲话了。”

“啊?”这沈谷的话叫营寨里的人一头雾水,这到底是好话还是另有深意?大家都不解的盯向了沈谷。

果然这沈谷又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完颜将军也说了,这钟罄既然说了不服,那我们就让他心服口服。我们金人也是讲道理的,如果就这样直接杀了你们,传出去恐怕会坏了我们名声。所以现在他想跟你们汉人玩个游戏。”

听沈谷说完,满营的金人士兵大呼起来,似乎要把做为的骄傲全部借由呐喊声传达出来。

“什么游戏?”钟罄沉下了脸问道。

“既然你们落到了我们手中,自然游戏规则由我们来定。”沈谷微笑道。

“那若我们赢了你们肯放我们走?”钟罄问道。

沈谷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可是你若输了的话,这营里的汉人就要被活埋在积雪中,受冰冻之苦而死。”

“好,我跟你们比。”钟罄咬牙道,事已至此,一屋他法了。

“哦?连规则都不听就接受挑战吗?”沈谷好奇的问道。

“反正现在是你们的主场,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说完后钟罄看向了玄武,因为毕竟这关系的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性命,他想看看自己人的反应。

“没事钟罄,你尽管去应战,我玄武与众兄弟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尽管拿我们的命去赌就是了。是不是众兄弟?”玄武高声喊道。

“对,全凭钟少侠安排。”汉军的呐喊声也决不亚于金人的骄傲。

听到自己人一面倒的支持自己,钟罄也就安了心,可是也随之多了一分压力。

“宣布规则吧。”钟罄对着沈谷说道。

“好,既然没有意见我就宣布规则了,比试共分为三场,你们只要输掉其中一场的话,就立马终止比赛。你们的人也会被立刻处以冰冻之刑。”

“这不公平,总共三场凭什么我们必须全赢才算获胜?”玄武提出了异议。

“因为你们是阶下囚,规矩由我们来定。”沈谷淡淡的说道。

无疑这个规则定的并不公平,在听完规则后钟罄也已咬紧了牙关。看来对方真的把自己当成猴子戏谑了,即使嘴上说的是游戏这么简单,但是和被判处死刑也相差无几了。

“怎么样钟少侠,是不是已经开始怕了?”沈谷讽刺道。

“怕?到最后只怕你们不认账吧?”钟罄冷冷的说道。

“我们金人讲的是信誉,虚情假意的是你们汉人,只有你们才会做出不认账的事情,既然现在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开始宣读第一条比试规则了。”沈谷说道。

说完他从金人士兵中挑选出了三位,又从随行行李中拿出了几个羊皮袋子交予他们。随后才转身回到了钟罄面前。

“钟少侠,这就是第一项比试,不是都说钟少侠聪颖过人吗?那么第一场就是文斗。稍后我会写上三张字条,其中一张是生,其他两个是死,分别装入你眼前这三人手中的羊皮袋子当中,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选错了的话,也就意味着比赛结束了。明白的话可就开始了。”沈谷道。

钟罄皱起了眉,规则并不难理解,可是真正做起来却很难,钟罄摇了摇头开始苦笑了起来。

“我觉得不必猜了,你直接杀掉我们就算了。”

“啊?”汉军不敢置信的看向钟罄,比试还没开始他便已认输,这岂不是拿这些人的生命太过儿戏了?

“哈哈哈,看来传言也不能全信吗,鼎鼎大名的钟罄也只不过是个胆小鬼而已。”完颜永瑞玉带讽刺的大笑道。

“笑吧,反正正如你们所说的,也只不过想把我们当做猴耍而已,游戏可以不公平但至少得多多少少有些规则,像你们这样玩游戏的,根本就连万分之一的生路也没计划给我们留下,那我又何必费劲跟你们玩下去呢?”待到金人笑完,钟罄才说道。

完颜永瑞现在明白了钟罄的意思,他摆了摆手道:“好,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听听你想怎么样。”

“游戏至少要有一点提示,哪怕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也算是你们在和我们在认真玩。”这是钟罄的回答。

完颜永瑞点了点头道:“那如果允许你问一句话,这个游戏可以进行下去吗?”

“可以。”钟罄自信的答道。

“那可以开始了。只是有一点,他们也有选择说真话与假话的权利。”完颜永瑞说道。

一句话,对于人与人的交流来讲作用并不大,玄武已经皱起了眉,他知道既然钟罄自己提出来了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他还是好奇钟罄到底会说出怎样的一句话来玩这场游戏。

钟罄现在已经向三个侍卫走去,满脸微笑的他依旧是那么的自信,但是从他的选择来讲又是那么随意,好像并没有过多去想就随便停在了一个人的面前。

焦点全部集中到了钟罄的身上,没有人再去说上一句话,因为打家都在好奇钟罄到底会说出怎样的一句话。

“如果我问你旁边的两位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字,你会怎么回答我。”钟罄终于开口了。

而听到钟罄的话后,完颜永瑞已经笑开了花,这句话并不高明,那个侍卫只要胡乱给上一个回答,那么钟罄的问话就等于浪费了。

“两个都是死。”士兵答道。

“那我就选你手里的好了。”钟罄丝毫没有考虑,爽快的做出了回答。

玄武心里叫起了苦,钟罄的行为也太过于愚蠢了,这士兵怎会那么老实的做出回答,而更重要的是钟罄难道就没有半分分析吗,居然对这种回答还完全相信了。

但是在大家都等着钟罄去拿那个袋子的时候,钟罄的手突然改了方向,只见他右手一番,轻盈的就从中间那士兵手中夺过了羊皮袋子。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你们并没有说过不可以改变主意的吧?”说罢钟罄伸手入袋,在里面将字条拿了出来。

“生。”一个大大的生字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汉军开始欢呼了,虽然不知道钟罄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明显这一阵是他们赢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颜永瑞也甚是不解,他眯起眼睛看向钟罄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钟罄笑道:“很简单,其实我跟你要一句话只是一个幌子,而问的话也不那么重要,但是多么无用的一句话却还是要问的。只为了迷惑这三个士兵。当我做出选择的时候,真的拿着生字的士兵表现自然会和其他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完颜永瑞不明白。

“假的会毫不犹豫的看向我,因为他们知道我选错了。而真的的则会暗喜自己的袋子没有被我拿走,他们会第一时间看一眼手中的袋子,所以我也就是凭这一点猜到的。”钟罄淡淡的说道。

“果然有两下子,不过你别忘了,后面还有两关等着你去闯,接下来你这点小聪明可未必就好使了。”完颜永瑞轻蔑的笑道。

钟罄耸了耸肩,等着沈谷继续宣读第二回合的规则。

“第二场,比试箭法,从这里到营帐外一百五十步处,刚好有着一颗树,我会在树上挂上一枚铜钱,而你与缀罕将军要用手中的弓箭穿透铜钱孔,听清楚并不是让你射段绑着铜钱的线。”这个回合的规则也不难理解,所以在宣读完毕后,沈谷就将一把弓交到了钟罄手中。

玄武又开始叫苦了,因为他看到了钟罄拿弓的动作,摆明了他根本不会射箭,对于这些江湖人士可能多少会些暗器功夫,但是拉弓射箭的事却不甚相同了,因为他讲究的东西很多,而且也不便于携带,所以这些江湖人士宁可选择多带上些飞刀飞针之类的,也不愿意花时间去学拉弓射箭。

“唉,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讲什么射中线的这一条,因为恐怕让我用这东西连那棵树都射不中。现在外面那么黑,又下着大雪,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吗。”钟罄抱怨了起来。

可是抱怨归抱怨,毕竟还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他拿起弓连续瞄了好几次准,却又放下了。

“这场让我来吧。”玄武见钟罄为难的样子,终于脱口说了出来,虽然那么远的距离他也是没有多大把握,但是总比钟罄要懂得多一些。

“不行,这个游戏是我们和钟罄玩的,与你无关。”马上,完颜永瑞就把玄武回绝了。

“没关系,玄武将军,让我来就可以了。”钟罄眨了眨眼睛说道,但是从话语中也听出了他的不自信。

沈谷已经在催促着钟罄了,看来这一箭无论怎样也要射出去了,没有办法钟罄再次拿起了弓,轻描淡写的比划了一番,随之一把利箭脱弓而出,向前方飞去。

没有声音,并没有箭射入物体的声音,也就是说真的如钟罄自己所说的,连对面的那棵大树也没有射中。

“哈哈哈,钟罄这次你可玩了,你射不中就说明你们死定了。你可知道要与你比试的是谁?”完颜永瑞笑问道。

“难不成还是后羿?”钟罄打趣道。

“哼,即使不是后羿也相差不多,是我们金人第一射手缀罕将军,你可要知道,他可是连天上翱翔的鹰的眼睛都可以射中的,你觉得你还有赢得希望吗?”说罢,完颜永瑞笑的更加厉害了。

玄武只觉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人他是听过的,上次三国演军他就见过这缀罕,完颜永瑞的话并没有过于夸大,因为他真的亲眼见过缀罕射中鹰眼时的情景。

“完了,这次恐怕真的要输了。”玄武心里暗叹道,不自觉又看向了钟罄,但钟罄依旧淡定的站在原处,脸上还挂着微笑。

而紧接着就从金营队伍的最左边走出了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这人乍一看并不起眼,可是唯一吸引人的就要属那双眼睛,他的眼睛透着光,亮的很特别,亮的让人不禁看了心生畏惧。他并没有多话,也是随手抄起了一把弓箭走到了钟罄的位置上。

“你输了。”缀罕冷冷的说了三个字便提起了弓,他的样子已经不能用自信来形容了。自负!他对自己的技术真的很自负,可是往往能用上自负二字的人,肯定也是有真本事的。

第四十五章充满死亡气息的考试(下)

箭已搭上了弦,也是胜负知晓的时刻了,此时缀罕的眼睛更加亮了,嘴角的微笑已决定了这一箭的的结果。

“去吧。”缀罕大喊一声,可是与此同时,他却突然感到了一阵吸力,虽然很是微弱,但弓的角度还是偏移了两寸。

“唰”的一声,接下来也是没有了后文。

缀罕的脸已经胀的通红,而完颜永瑞的脸色则更加难看,他完全不敢相信这百发百中的缀罕将军居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了差错。

“完颜将军,刚刚出了点差错,我要求再与钟罄比过。”缀罕拱手说道,这明显对他来说是件十分耻辱的事情。

只不过有些事情是不可能重来的,他的面子恐怕在这场比试之中是找不回来了。见完颜永瑞扭过了脸不再看他,他的心已彻底凉了。

“哈哈哈,我以为这缀罕的箭法有多厉害呢,原来也跟我差不了多少吗。”钟罄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开始添油加醋起来。

“可是你也并没有赢。”完颜永瑞咬牙说道。

“但是我似乎也没有输吗,你们可没有说过平局会怎么样对吧?”钟罄笑道。

确实,并没有人规定平局该怎么办,所以这一场就等于被钟罄蒙混过关了。直至此刻玄武的心才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缀罕会突然失手,但见钟罄这早已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猜到必定是其做了手脚。

第三场比赛可是实打实的拼比功夫了,按照沈谷的规则,这一场须由金国八旗将军将钟罄围在中心,而在半柱香之内钟罄必须设法抢到他们背后的旗子,否则则算输。

这一场比起之前的前两场又是麻烦了许多,不光光是因为人数上的限制,而且地理环境也非常不利,选在了营门外的雪地中,这寒冷的时候已经积雪冻实了,别说抢夺战旗,就连走路都很容易滑倒。

现在八位将军已然将钟罄团团围到了中间,阵势也已经摆好,就等着沈谷的一声锣声开始这场抢夺战了。

“开始吧。”锣声伴着沈谷的话语拉开了最后一场比试的序幕。在听到锣声后,钟罄先发制人马上冲向了镶黄旗将军,但是没跑两步只觉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他赶忙脚下用力想以轻身功夫化解跌倒的尴尬,可却发现脚下越是使力,也就滑的愈加厉害,最终还是一跤摔到了地上。

“哈哈哈,钟罄没想到你还会这狗吃屎的功夫。”营内的完颜永瑞已笑开了花。

钟罄咬了咬牙想要爬起,但稍一用力又跌倒在地。这下金人笑的更厉害了。

玄武又开始担心了起来,明显这种地理环境对于钟罄很吃亏,或许钟罄的武功要比他们高上许多,但也架不上他有力没处使啊?

“钟罄,小心点,时间还长,千万别自己乱了阵脚。”玄武大声提醒道。

可是说归说,钟罄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这种破环境自己要怎么应付呢?然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何这些金人在这冻实的雪地之上可以随意行走跳跃呢?好奇着,他就看向了这些人的脚,原来这些人穿的鞋子与自己不同,乃是虎皮编制的,不但耐寒而且有着极强的防滑性。

“原来如此,这回可想到对付你们的方法了。”钟罄心道,随即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钟罄啊,你这是连站起来的本事都没有了吗?”完颜永瑞指着地上滚来滚去的钟罄,笑的更加大声了。但很快他的笑便停止了,因为他明白了钟罄的真正用意。

“镶红旗主把这小子踢开,他是想攻你下盘将你按倒。”完颜永瑞指挥道,只是有些晚了,镶红旗主只是稍微一愣的功夫,也就给了钟罄空隙,他只觉自己双腿被对方扯住,随即便失去了重力,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你的旗子是我的了。”钟罄得意道,随手往镶红旗主身后一抓,就将旗子夺到了手中。而其他七位旗主哪肯干休,聚成堆向钟罄袭来,只是有时候人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

钟罄依旧没有爬起,他顺手将地上的镶红旗主脚上的鞋子扒了下来,随后又是在地上一滚,就从迎面而来的几位旗主中间滚了过去。而由于冲力太大,几人直接撞到了一起,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哈,刚刚是谁笑我来着,还说什么狗吃屎,我看你们这帮人倒是像翻转的乌龟。”钟罄嘲笑着也趁机脱下了鞋,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刚刚抢来的那一双。

“这下终于可以站的稳了,接下来就可以跟你们好好玩玩了。”钟罄站起了身,向对方挑衅道。

“围住他,千万别把后背的空档留给他。”完颜永瑞见钟罄有反客为主的动向,赶忙做起了指挥。

虽然现在正常行走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要想抢到军旗似乎还是不太容易,因为钟罄发现这些人的配合甚是严密,每次只要自己冲到他们跟前欲要抢夺的时候,周围的两个旗主总能默契的形成一道护壁,打乱他的计划。直到现在他已经被对方逼回了三次了。

既然与对方站在平行位置难以攻破,那就只好从上面出击了,心里想着钟罄就脚下加了几分力气,然后他整个人就如同燕子般飞到了半空中,又是两步闪掠就已蹿过了正蓝旗主的头顶,还没等正蓝旗主反应过来,只觉自己背后一股极强的吸力,再回头,旗子就已到了钟罄手里。

完颜永瑞看的分明,这钟罄居然可以不靠近别人身体便能抢夺他人之物,细细联想刚才缀罕弓箭射偏的原因,看来也一样是被钟罄动了手脚。

“钟罄的功夫有些邪门,不是一般套路,剩下的人要小心了,尽量背靠背站在一起,千万别让他有机会看到你们身后的旗子。”果然这完颜永瑞有着丰富的临阵对敌经验,瞬间能把被动转化为主动了。

钟罄看了一眼营门处的檀香,现在已经烧去了一半可是再看自己手里的旗子却只抢夺到了两枚,不觉也是心焦了起来。

“钟罄,化雪融水。”玄武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钟罄提醒道。

“水?对啊。”听到玄武的提醒钟罄也是眼前一亮,随后往地上一蹲手运真气拍向了眼前的一堆积雪,不大工夫雪就化了,形成了一个小水洼。只不过由于过于寒冷,很快这小水洼里面的水又开始冻结了。

“好机会。”钟罄大喜,嘴里说着就又腾身而起。

“来了。大家小心。”与钟罄对面的红旗旗主见钟罄又有所行动,赶忙谨慎的提醒道其余五人,以防有失,他们几人靠的更加紧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钟罄的目标并不是几位旗主,而是一旁的沈谷。见钟罄冲向自己,沈谷也是吃了一惊,忙伸手抵御,可是只拆了三四招便已抵不住钟罄的攻势,最后被钟罄卖个破绽,直接转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抱住了腰。

“钟罄,我的身上又没有旗,你这是想做什么?”沈谷已被钟罄带到了半空,仓皇的问道。

“可是旗子的关键却在于你,下去吧。”说着话钟罄就将沈谷丢到了那个水洼中,然后一把按住了沈谷的肩膀使他不能移动。

“钟罄,你是想害我性命吗?”沈谷显然感觉到了脚下结冰的声音,两条腿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看来已经被冻住了。

“哼,想出这种天杀的比试方法,你们不是叫我抢旗子吗?那你们就先抢人吧,若时候久了寒气逼到心脉,这人也就完了。”钟罄道。

完颜永瑞看的分明,沈谷的脸色都已变了,他怕钟罄这次真的怒了要来个鱼死网破,更怕因此折了沈谷这名人才。

“全部人员给我上,抢救沈谷。”完颜永瑞大喊道。

而无疑全部人员也是包含着剩下的六位旗主的,他们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随后拔腿冲向了钟罄。

“可算是来了。”钟罄笑道也已出手,先是错过了几名金兵,然后往人堆里一扎就伺机寻找起了机会。

所以说有时候人多了确实不是好事,虽然冰马上被砸开了,沈谷也获了救,可是杂乱的人群把六位旗主也夹杂在了其中。他们推搡着士兵往外挤去,可是分散后的破绽却被钟罄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回旗子可是我的了。”看准了几位旗主的位置,钟罄又是往上一蹿就掠到了半空,按照刚才自己查找的位置伸手往自己这边一抓,两面旗子就已经到手了。那两位旗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再摸后背上却已经空了。

“还有这边这边。”钟罄笑着再次跳起,也是用着同样的套路,瞬间六面旗子就全部到手了,这招浑水摸鱼还真是奏效了。

再次施展轻功的时候,钟罄已掠出了人群,直接飞向了香炉那边,他把那即将烧完的半柱香拔出,然后将八面旗子整齐的插到了香炉中。

“怎么样完颜将军?貌似这第三阵又是我赢了吧?”钟罄得意的笑道。

几位旗主都已低下了头,这确实是件丢人的事情,自己人数众多又占着地理优势,可没想到最后居然全军覆没,他们在等待着完颜将军的责骂。

“哼,钟罄你这场闹剧也太小孩子气了,你是赢了可是并不光彩。”完颜永瑞说道。

可是赢就是赢了,风光不风光也就不太重要了,既然从完颜永瑞口里说出钟罄赢了,那也就意味着这些人得救了。死里逃生的汉军马上欢呼起来,都是感激的看向了钟罄。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钟罄笑嘻嘻的问道。

完颜永瑞冷哼一声道:“玄武等汉军可以走,你钟罄却必须要留下。”

“什么?你言而无信吗?说好的只要我赢了就放我们走,现在又要扣留于我。”钟罄气愤的说道。

一旁刚刚获救的玄武听说对方要扣留钟罄也走到近前道:“完颜永瑞,你不要自以为人多便想欺侮我们,刚刚若不是被你们偷袭我们也未必会输,大不了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看看到底谁是懦夫。”说罢玄武在腰间拔出了腰刀,而其余汉军也是随着玄武拔刀而立,毫无畏惧的与金人形成了对峙状态。

气氛已经压抑到了一定程度,仿佛就差一根导火索了,不管哪方若是再敢说上一句难听的话,恐怕这里的杀戮立刻就会被燃起的。

“哈哈哈,你们汉人还真是自视过高,若真的打起来的话,你们还是会输的,只不过我今日既然说了要放你们走,就绝不会再对你们动手,这是我们金人的信誉,懂吗玄武?”完颜永瑞对着玄武说道,这尴尬的气氛就被他的一句话化解了。

“那你刚才为何要扣留钟罄?这不是出尔反尔是什么?”玄武大声质问道。

完颜永瑞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赌约是怎么说的?”

“自然是钟罄赢了就放我们走。”玄武道。

“那我哪里食言了?放你们走又没规定什么时间放你们走,现在我开心可以放你们汉军走,我明天开心也可以放钟罄走。这是你们汉人教我的啊。”完颜永瑞讥讽道。

这虽是一番强词夺理,但玄武却是无力反驳,就如同钟罄第二场比试一般,他们都是在玩文字游戏。可是不论怎样把钟罄一个人丢在这里让他们独自逃生,玄武也是做不出来的。他开口想要继续与完颜永瑞做出争辩,但却被钟罄拦住了。

“没关系玄武将军,既然他话里说了按照约定会放我走,那他肯定也会做到的,若我意外死在这里,那可就是这完颜将军的不守信用了,你大可放心,带上兄弟们先回京城复命,稍后的事情我来解决。”

看着钟罄坚定的目光,玄武也无话可说,他感激的对钟罄拱了拱手,便带起手下兄弟赶回了京城。

而现在营内就只剩下钟罄与一众金人了,在这陌生的土地上对着一群不太和善的陌生人无疑这并不是件令人过于开心的事情,他打了个哈欠,几步走到了完颜永瑞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后对着下面一招手道:“现在除了完颜将军以外,所有人都可以出去了,我有话单独要对他讲。”说罢眼带笑意的看向了完颜永瑞。

第五十八章劫囚车(上)

政治联姻做为一个时代的产物是必不可少的,对于一个国家的利益而言,牺牲一个女子的一生来换取几年的安定是绝对划算的,只不过委屈的就要属当事人了,因为结果会毁了她们的一生。

金苓公主是三王爷的独女,也是当今天子的同族妹妹,同时她也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只不过美的有些冰冷,美的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可能世人都喜欢美女,看到漂亮的女人也都会下意识的多去看上几眼的,但有一种人的美却是你无法亲近的,就像嫦娥,即使知道她很没,可是却无法仰望,这种美似乎只配得上天上,是凡人无法亲近的,而金苓公主就属于这种人。

月下,庭院里,一张古琴似乎在细数着她的忧伤,让人听了不禁断了愁肠,那一连串的曲调又像一个故事,一个满是疮痍却又让人心声怜惜的幽怨故事。

“还放不下?”一位衣容华贵的老者走到了庭院当中,对着抚琴的金苓公主说道。

“如何叫放下?本已无路可走。”金苓公主冷笑着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就像她自己,即将缺失,也即将渐行渐远。

“有些事情是父亲无法主宰的,你要明白。”那老者正是金苓公主的父亲三王爷,同样的无奈让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不少。

弦断了,好像连这张古琴都不想再弹奏出如此忧伤的曲调,所以它宁可选择了毁掉自己。

“唉,也许这就是我的人生吧。”金苓公主看着眼前的断琴又发出了哀叹。

冰冷的寒风,枯萎的树木,让这个隆冬显得更加凄凉,而老天似乎觉得这份压抑尚且不够,偏偏在这个时候,又下起了大雪。

雪,本是纯洁的象征,可是现在却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下雪了,到屋子里去吧,今晚是我们父女的最后相处时间了,明天一早送亲的马车就会来接你了。”三王爷道。

“有什么区别吗?没有了向往的屋子与这寒冷的庭院又有何分别?”金苓公主的话已经没有了感情,与这凄凉的场景已汇聚在了一起。

“总之现实就是现实,不接受也没有办法,保重身体吧。”三王爷转身离去,而在那一刻,他的一滴泪也滴在了地上,融掉了刚刚落到地上不久的雪花。

无奈,每个人都有无奈,尤其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可能远远要比寻常百姓要多得多,而唯一解决无奈的方法也似乎只有一种,那就是无条件的接受。

现在院子里又只剩下了金苓公主一个人,她看着月亮发起了呆,在这最后的一晚看着孤独的月亮明显只会让自己徒增伤悲,可是她就是要看,而且要看清上面的一草一木,看清嫦娥仙子的愁绪与孤独,也看清这污浊的世界。

“看来我们的经历真的很像。”这是金苓公主的今晚的最后一句话,是说嫦娥也是说她自己,随后她便收起了断琴也自行回了屋。

对于公主的出嫁总是隆重的一件事情,而且又是政治联姻这种事皇帝更是不敢怠慢,自半年前就已经传出了金人虎视眈眈欲将南下的消息,所以这场联姻的结果就更加重要。

迎亲的马车已经到了,为了这场联姻皇帝特意叫人定做了这架马车,华贵但不俗套是这辆马车唯一给人的感觉,因为到了这个他们这个层次,金银翡翠也已变成俗物了。

一阵喧哗声过后,金苓公主便披着盖头走了出来,她的这条路还很遥远,需要赶上几天的路程才能到达金国的地界,为了能够赶上婚礼的吉时,这帮护送的侍卫也是倍加谨慎,绝不敢半分疏忽。

又是一个十五,月已圆,京城醉仙楼二楼的包间内,两个酒鬼已经喝了整整一天,但是这是两个可爱的酒鬼,他们每隔一个时辰都会要上十坛酒,而且总会规矩的多给上几两碎银,这无疑是让每个开店的人都喜欢的顾客,所以即使夜已深,也没有人愿意撵走他们,像这样的活财神并不多见。

“月圆了。看来我们定的这个日子还不错。”中村看着窗外的圆月说道,随后一坛酒就已下了肚。

“确实月圆了,可是有时候月圆也不见得是好事。”钟罄笑道,也是一口气喝下了一坛酒。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相貌俊朗又很有风度的人,六扇门总捕头杨韧!

“你邀请了他?”中村问道。

“我可不会给自己凭白找麻烦的。”钟罄耸了耸肩道。

有时候麻烦并不是自找的,它也会自己送上门来。

杨韧笑了,钟罄果然是钟罄,还没等自己开口就已知道了自己的来意,和一个聪明人讲话,总是会剩下很多唾沫的。

“你可知我为什么事而来?”杨韧已经坐到了钟罄旁边,笑呵呵的问道。

钟罄叹了口气道:“能让你这种身份的人在深更半夜来找我,又是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肯定是大麻烦。”

“哦?可是到底这麻烦有多大你可知晓?”杨韧道。

钟罄摊了摊双手,显得很无所谓的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麻烦的事情总是会浪费很多时间的,我宁愿用这些时间多喝上几坛。”说罢,又是一坛酒下肚。

杨韧笑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外面一摆手,而不久后店小二就又搬来了十坛酒。

“这是我家里窖藏的参酒,你绝对喝了不会后悔的。”杨韧指了指地上的酒说道。

可是钟罄却笑了,笑的很是滑稽,他没有动,也没有去揭开酒坛的盖子,而是继续喝起来自己眼前的酒。

“哦?难道一个酒鬼会对美酒没有兴趣?”杨韧好奇道。

钟罄抹了抹嘴角处的酒道:“说实话我是十分想尝一尝的,可是我也知道吃人家嘴短的道理,所以我怕到最后喝的不是美酒而是麻烦。”

杨韧又笑了,他笑这钟罄真的很执着,可是他也是个执着的人,这坛麻烦就算强灌他也是要给钟罄灌下去的。

现在酒已经打开了,一股浓浓的酒香也随之散发而出,杨韧拿着酒坛在钟罄跟前晃了一下,随后自己一饮而尽。

“果然是好酒。”钟罄已经开始舔起了嘴唇。

“那这麻烦你喝不喝?”杨韧问道。

“不喝。”钟罄的回答也很干脆。

“那我看来只能用另外的方法让你喝了。”方下了酒坛,杨韧接着说道。

“可是我不想做的事情也没人可以逼我的。”钟罄道。

这是两个聪明人的对决,而无非看两个聪明人的对决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所以不管钟罄喝不喝,中村已经喝了起来,一边喝着一边继续看着两个人的表演。

“没有人可以逼你,可是这麻烦你却非要去惹上一惹。”杨韧道。

“那是为何?”钟罄不解。

“因为你是个讲信用的人,那你当日在我宅院里答允我的事就应该兑现。”杨韧正色道。

钟罄一愣,然后无奈的摇起了头,终于他打开了一坛酒,喝了起来。

“哈哈哈,早知道用这招我就可以省下这十坛酒的,你真的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啊。”看着钟罄一饮而尽的样子,杨韧开起了玩笑。

“说吧,什么麻烦事要找到我?”钟罄也开始严肃了起来。

“金苓公主你可知道?”见钟罄已开始问起了自己问题,杨韧也直接转向了主题。

“知道,恐怕应该没有人会不知道吧?后天应该就是他与大金国铁骑大将军完颜永瑞成婚的日子。”钟罄道。

“可是这场婚却一定结不成。”杨韧道。

“那是为什么呢?”钟罄不解。

“因为就在昨天,金苓公主凭空消失了。”杨韧眼神变得很犀利,可能连这句话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新娘消失了当然婚就结不成了,钟罄终于明白了杨韧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他更加不能理解的是凭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难道人还会隐形吗?

“过程。”钟罄接着问道。

杨韧很满意钟罄的问话,因为他已经开始不再跟自己废话了,当他说话简练的时候无疑也就是他开始认真的时候。

“护送迎亲队伍的全都是在御林军中精挑细选的,也都是武功卓越的人,其中领头的正是我手下的四大名捕之一的玄武将军。他是个很谨慎的人。”杨韧道。

钟罄点了点头,玄武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他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多少年来也协助杨韧破获了不少案件,可以说杨韧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玄武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那到底金苓公主是怎么凭空消失的?”钟罄又问道。

杨韧叹了口气,似乎接下去的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或者说他即使说出来钟罄都有可能不会相信。但是终归他还是说了:“前天迎亲队伍已进入了金国与我国的边界地,中间只隔着一条长河,河的两边则是两条大堤,若想去到对方地界只有从堤上绕过去。由于这几天积雪连连,那边的路也甚是不好走,玄武将军见时间还能赶得上,也就暂且扎了营。”

“嗯,玄武将军做的没有错,那种情势下若是急于赶路,恐怕夜间会发生什么意外。”钟罄赞同道。

杨韧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呵责玄武将军的意思,可是离奇的事情也正是这样发生的。当夜本来就是十分寒冷,所以将士们也就集中在了营寨中取暖,直到后半夜才敢沉沉睡去。可是在外面传来了一阵马嘶声。”

“马嘶声?金苓公主就是这个时候消失的吗?”钟罄打断了杨韧的话。

“对,当玄武跑出营寨的时候,发现了金苓公主的那架马车,可是马车已经上了堤,朝着河的方向冲了去。他以为金苓公主想要自寻短见所以赶紧叫醒了将士们准备去营救,但只是瞬间的功夫,突然在空中河的上面飘起了鬼火?”

“鬼火?那河与堤坝之间的高度有多少?”钟罄皱眉道。

“十几丈,所以我才会说悬空。”杨韧道。

钟罄不说话了,他在努力想着这不可思议的场景,但是再怎么想他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那接着呢?金苓公主的马车又怎么样了?”片刻后钟罄问道。

杨韧深吸了一口气道:“奔向了月亮,凌空奔向了月亮。”

“什么?”钟罄怀疑的看向了杨韧的眼睛,对方的眼神是那么坚定,不似是开玩笑,而杨韧也完全没有必要开这种玩笑。

杨韧看出了钟罄的质疑,对于这件事他也只剩下苦笑了,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又要让别人怎么去相信呢?

可是这确实是事实,因为看到的不只是玄武等人,就连堤坝下的农户们也看到了这个场景,甚至传出了嫦娥奔月的故事。那么多双眼睛看到的,总不会有假了吧?

“现场呢?有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东西?”钟罄问道。

“没有,即使有也已经找不到了,那边的雪比我们这边可是要大的多了,即使遗落了东西也会很快被覆盖的。”杨韧干脆的答道。

那这件事就真的是个大麻烦了,没有任何线索还被说的神乎其神,钟罄不觉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既然从杨韧的话中分析不出什么,那钟罄只能亲自去现场查验了。

杨韧又无奈的笑了,他摇着头说道:“不是我们,而是你。恐怕我是跟你去不了了,这件事已经传到了金国那边,完颜永瑞做为大金国的将军知道自己的新娘不见了自然是十分恼怒,而且派人向我们下了战书,现在离春季的到来尚有不足一个月,待到天气转暖的时候,若还是找不回金苓公主,恐怕就会兵戎相见了。所以这段时间我必须要留在这里守护皇帝与京城的安全。”

“那中村你与我一行吧。”见杨韧没有了机会,钟罄索性找到了一旁悠哉喝酒的中村。

可是中村的表情又让他失望了,只见他事不关己的笑了笑说道:“麻烦是你喝下的,我可不会去管。”

这回钟罄的心可彻底凉了,他无奈的又打开了一坛酒,反正麻烦已经喝下,那就不如索性喝个痛快吧!

第五十八章劫囚车(下)

一个人的旅行确实是件很无趣的事情,所以在此之前钟罄要选择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将自己醉死,不一会功夫剩下的几坛酒也被他喝了个精光。

杨韧和中村只是看着,待到酒喝完才开口道:“已没有理由了?”

钟罄突然有一种被人当做犯人的感觉,他苦笑道:“貌似是这样吧,你让我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下午,午时之后。”杨韧道。

“那么急?”钟罄脸现难处。

“事态紧急,自然是越早越好,你还有什么事吗?”杨韧道。

钟罄叹了口气道:“起码得让我回三十六寨和那只母老虎说一声吧。”

“母老虎?我怕你会被吞掉,这件事还是不要想了,林凤雪那边我会派人去通知的,只不过我却想不到平日里不守规矩的钟少侠,居然也会有怕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杨韧开始嘲笑起了钟罄。

然后钟罄就打量起了杨韧的耳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总之这小小的耳朵在钟罄眼里好像成了一件稀世珍宝。

“你看什么呢?我的耳朵有什么问题吗?”看着钟罄的举动,杨韧也甚是好奇。

“不是,只不过我纳闷,你有八个老婆,耳根上却还能没有一丝茧,真是奇怪。”钟罄叹道。

杨韧摸着自己的耳朵笑了起来,他有些庆幸自己的八个老婆还算体贴,否则可能真的就像钟罄所说的,他耳朵上的茧应该生上厚厚一层了。

“好吧,那明日过了午时,我们在你的门前集合,在这之前我要好好的休息上一晚。”钟罄伸了个懒腰,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还有件事也许对你有帮助。”杨韧一把拉住了钟罄。

“什么?”钟罄问道。

“佟尚书。”杨韧道。

“佟尚书?他是谁?”钟罄追问道。

“金苓公主的老师,也是皇帝钦点的下一任宰相,更是唯一一个了解金苓公主的人。”杨韧微笑道。

“难道比他的父亲了解的还要多?”钟罄还是很好奇,知女莫若父,怎么说要是想了解一个人最快的途径还是问对方的亲人吧。

可是他似乎说错了,因为杨韧的头已经甩的像拨浪鼓了。

“总之你见到他就会明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必再多说,最后祝愿你旅途愉快。”说罢杨韧就先起身离开了。

看着杨韧的背影钟罄苦着脸自语道:“愉快?这种事怎么可能愉快的了?”

尚书府坐落在京城的中心,从位置上就不难看出它在朝廷里的重要性,可是即便如此,它却并不奢华,反而比起一些下属县衙还要寒酸许多。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几名侍卫便将钟罄引了进去,自从破获了芙蓉镇灭门案后,钟罄的名声也随之响亮了许多,从这些侍卫的态度上就不难看出。

“钟少侠,前面正对着的就是佟尚书的书房了,我们不方便进去,您请自便。”侍卫客气的说完后便独自走回到了大门口继续了自己的工作。

院子不算大,但很有意思,因为院墙上堆满了画集与诗句。看来这佟尚书却是个风雅之人。

诗画共有四副,皆是唐代李白的诗作,再配上图画,更加增添了诗句的活力。

从左到右分别是、、与,看来这佟尚书真的对李白的诗情有独钟。

而就在他细细诵读着这几首诗的时候,屋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斯文而又有礼。

“门外的客人为何久久不进?传出去岂不被人说我佟某人待客不周?”只听声音钟罄就明白了杨韧所说的话,佟尚书的话声音确实很难让人抗拒,也难怪他能能去做那冰冷冷的金苓公主的老师。

“失礼了。”说着话,钟罄就推开了门。

屋内也甚是寒酸,除了桌上的一根毛笔还算新一点,其他的摆设皆已经不知用了多少年了,看着书桌残缺的一角,钟罄有些感慨,一个朝廷的二品官员居然生活的如此简单,像这种清廉的官员确实已经不多了。

现在钟罄终于见到了佟尚书这个人,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起码年龄上就相差甚多,本来在他印象里说到老师这个称谓,必是一些上了岁数,须发皆白且一板正经的人,但是佟尚书并不是,从外貌上来看他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样子,脸上一直挂着微笑,那种微笑很特别,让人看着很舒服也很温暖,恐怕如果有座冰山看到他的这抹微笑都能被融化掉。

“你就是钟少侠吧?果真是一表人才,你来的正是时候,佟某刚刚泡好了茶,过来一起喝上几杯去去寒气。”还没等钟罄反应过来,就已被佟尚书拉上了客座。

“佟尚书果然是少年得志,没想年纪轻轻就已经坐上了二品大员的位置,想来一定备受皇上恩宠吧。”钟罄并不是个喜欢恭维别人的人,可是这番话他却不觉说出了口,这本是他的真心话,也是大多数人见到佟尚书的第一句话。

“哈哈哈,钟少侠太过抬举,佟某何德何能,只不过运起好而已吧。昨天杨韧已经告诉了我,钟少侠是想要打听关于金苓公主的事情对吗?”佟尚书并不是个拖沓的人,所以很快便说到了主题上。

既然主家已经开口提及了此事,也省了钟罄的许多寒暄,他眨了眨眼睛问道:“那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何杨韧会说你是最了解她的?”

品了一口茶,佟尚书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凄凉,似乎在感叹着什么,也像在诉说着某些无能为力。

“因为她本就是个苦命的人。”

钟罄很不能理解,一个王爷家的公主,虽不能完全说是万人之上但也已差不多,又何来的苦命一说呢?

“可否详细说明。”钟罄道。

佟尚书知道钟罄肯定是不会明白的,所以他继续解释道:“她出生母亲就死了,虽然三王爷很钟爱这个女儿,但是那么多年了依旧没能让她走出丧母的阴影,为人也变得郁郁寡欢不善言语,可是偏偏上天却又给了她如诗一般的容貌,美丽又悲伤。”

“长得漂亮也能说是命苦吗?”钟罄更加不解了。

佟尚书摇了摇头道:“佟某并非此意,只是太过漂亮总会招来许多人的嫉妒,十三岁那年,就因为宫廷里的某个嫔妃嫉妒,差点下药把她毒死,而十六岁那年徐太尉家的七少爷因为卷慕她的美貌,更是差点玷污了她的清白,若不是有人及时赶到适时阻止,恐怕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寻了短见。”

听完这些,钟罄已经沉下了脸,看来这金苓公主的命真的很苦,可是她更不能理解,堂堂一个王爷的千金就如此受人奚落吗?

佟尚书似乎也看懂了钟罄的想法,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是纳闷一个公主为何会受到此等对待吗?”

钟罄点了点头道:“是的,而且我还很好奇那七公子与下毒的嫔妃怎样了。”

“他们活的好好的,并未受到任何处罚。”佟尚书道。

“那是为何?当今皇上不可能连这样的事都不追责吧?”钟罄问道。

说到这个问题,佟尚书显得更加无奈了,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起因还是在这三王爷身上,其实三王爷为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太过耿直,也过于强硬。惹的皇上与同僚都对他印象不好,久而久之他也就被渐渐冷落了。也因为如此,皇上在很久的时候就对他避而不见了。”

钟罄很能理解这佟尚书所说的事情,因为本身自己也是这种人,往往在某些场合会说出一些别人不甚爱听的话,可是毕竟自己还身处江湖,大不了被骂上几句也就完了,可是这官场则不同了,说错了一句话往往会被人抓住把柄,有时候严重到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好在他是三王爷,否则恐怕现在都已经不止被贬官回家这么简单了。

“那为什么你能最了解她呢?”这是钟罄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也是今天他来的目的。

“我想大概是因为爱好吧。”佟尚书的眼睛突然亮了,看来他们两个应该有着共同痴迷的东西,而且这种东西还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是诗词吗?”钟罄忽然想到了院落里李白的诗句。

“那本是一部分,她本是世间少有的才女,懂音律擅抚琴,你应该不懂得寂寞与这种清高,可是我懂。对于她这样一个女子,很多衷肠无处诉说,只能以终日与乐相依,像她创作的长恨歌,本就是绝世的曲子,但是却没有人听得懂。”说到此处,佟尚书不禁又探上了气,无疑对于金苓公主的才华就这样埋没了,他感到甚是惋惜。

“所以就因为你懂,你们才能想出的很融洽?”钟罄道。

这个问题让佟尚书很难回答,用融洽这个词形容一对男女往往会让人想到别处,所以他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钟罄可能也知道自己用词有些不当,所以他只是淡淡的一笑便问出了下一个问题,这也已经是他最后一个问题了。

“你怎么看金苓公主的突然消失?”

“消失?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佟尚书完全把钟罄的话当成了笑话。

这当然也是钟罄希望听到的回答,如果佟尚书真的要是说出了嫦娥奔月的故事,那也就证明他也只是个人云亦云的草包了。可是好在他不是,所以才有接着聊下去的必要。

“那你觉得她是怎么失踪的呢?是有着预谋还是被人挟持?”钟罄问道。

佟尚书闭上了眼睛,他确实是个很谨慎的人,所说的每句话也都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对于他来讲,没有把握的话是绝对不会从他口中说出的,哪怕一个字都不能,所以也就是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原因之一。

“应该是有人预谋的,但是究竟是不是挟持我尚且不知,总之要我相信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要自己逃脱,而且面前还是还是十几丈的深沟,她肯定是做不到的。”这是佟尚书思考后的结论。

无疑,这一点又与钟罄的想法不谋而合,可是即使想到了这一点,凶手与动机又是什么呢?所以他满含期待的继续看向了佟尚书,想知道他接下来是否还会说出些有用的东西。

“姬杨。”等了半天,佟尚书在嘴里缓缓说出了这个名字。

“姬杨?上任科考文武双状元?”钟罄问道。

佟尚书点了点头,但凡他说出的话总是有根据的。

“正如你所说,姬杨这个人也甚是有才能,只不过性格有些托大,但是也难怪,二十多岁就能取得文武状元的殊荣,并不是谁都能办得到的。可是他还有一点不为人知的事情你却不知。”说到这里,佟尚书突然停住了,好像要留给钟罄一个哑谜。

谜总是让人喜欢又厌烦的东西,因人而异,可是幸好钟罄还不太讨厌解谜。所以在想了片刻之后他说道:“一个二十多岁名利都不缺的男人,那缺的也只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因为只有拥有了这三样才算有了炫耀的资本。你的意思是说他痴迷于金苓公主?”

从佟尚书的举动上,钟罄已然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自打自己说完这番解释之后,佟尚书那拍着的手就没有停过。

“不错,他是个情痴,也只痴情于金苓公主,有一次为了让金苓公主看上一眼自己的诗句,他甚至在暴雨中站了整整一宿,还有一次他突发奇想居然在整个后背都刺上了金苓公主的名字。对于这种人你觉得应不应该唤他一句情痴?”佟尚书笑道。

若这种人都称不上情痴的话,那恐怕世间就真的没有情痴了。钟罄在听后也不觉苦笑了起来,并非笑姬杨痴情所做出的蠢事,而是笑他过于执着,对于过于执着的男人,往往都不会太讨女孩子喜欢的。

“那姬杨现在在哪?”钟罄问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为什么我才会说出他的名字,因为刚巧这几天他离开了京城,而且据他的家仆说,他只是丢下了一封信便匆匆离去了。”佟尚书道。

“这就有些可疑了,莫不成这姬杨不舍金苓公主远嫁他方,设了这个局掳走了对方?”钟罄心里想着顺便拿起了佟尚书为自己沏的茶,只是隔了那么长时间,茶却已经凉了。

第八十章业火阵(上)

对于时间,每个人都是过客,当钟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他掀开窗帘阳光便从窗户洒了进来,他懒懒的眯着眼睛,享受着第一缕阳光带给自己的新的一天。

零零散散的行人经过巨山,通往他们的下一站,每个人都为自己的生活奔波着,显得很忙碌。

“已经到了,我们下去吧。”见钟罄醒来,千里眼摸了摸手里的七星刀说道。

钟罄没有动,而是继续看着外面的一切,相比起外面的行人,他好像更喜欢浪费时间。

“宝藏就在眼前,刀也在你的身上,你们武功又高,难道还怕宝藏被别人抢了去?”钟罄打着哈欠,懒散的说道。

“哼,难道你觉得我们会喜欢看你多一点吗?早拿到早安心。”顺风耳冷哼道。

可能是听到了几个人的交谈,外面驱赶马车的语不休也聊起门帘走了进来,看着钟罄不慌不忙的样子,他皱眉道:“别再废话了,马上下车,如果你再这幅样子,我就把你直接丢出去。”

钟罄笑了,但是依旧没有移动,反而又躺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那随便你好了,最好把我丢到池塘里,可能我还会变成一只鸭子也说不定。”

鸭子叫起来总是很难听的,正如这语不休说起话也很难听,他自然听出了钟罄话里讽刺自己的意思。

“你你”语不休被气的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文。

这里并没有池塘,而语不休也并没有将钟罄丢出去,而是生着闷气又走出了车厢。

“呵呵,小兄弟,我们千里迢迢都来到这里了,不快点把正经事办完,还在这里耽搁什么啊?再说这车厢里也是很闷的,憋久了会生病的。”三兄弟里就属这千里眼还算圆滑些,见钟罄又与三弟斗起了嘴,他赶紧换上了一副说话的口气。

钟罄砸了咂嘴,然后说道:“可是现在我肚子饿了,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该怎么帮你们找呢?刚刚还做梦梦到一堆吃的,可是醒来这凄凉的环境明显还不如梦里呢。”

看着钟罄一脸抱怨的样子,千里眼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哪里是要挟对方给自己找宝藏,简直是自己请来了祖宗吗。

“老三,你乘上一匹马去镇上找点吃的,别饿坏了这小兄弟。”千里眼说道,他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

语不休并没有回答,但是不久后一声马嘶声响过,钟罄知道他已经走了。

“唉,我真的不知道像你们这种身份的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钟罄摇头叹道。

“那你觉得很多太监为什么要娶老婆?”顺风耳反问道钟罄。

钟罄又笑了,那自然为了安慰自己了,人在失去一样东西后就特别想用另外的一项长处来表现自己,正如顺风耳所说的,很多太监也会娶老婆,虽然他们并不能做什么,但是这样会让他们心理上满足一些,而这三个人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选择的不同,他们更喜欢用钱财来满足自己的内心。

现在钟罄钟罄的嘴终于被堵住了,看着眼前的这只烧鸡,他只是扯下一只鸡腿递给了林凤雪,然后自己就把剩下的全部吃光了,他的吃相并不好看,可是看起来却吃的很香让人看着直想要流口水。到最后吃完一只鸡已经弄得嘴边和手上全都是油了。

林凤雪从兜里拿出了一块手帕,边笑着边为钟罄擦拭着油,她本不会照顾人的,也没有几个大小姐懂得去照顾别人的,可是对于钟罄,她却是心甘情愿的。

看着钟罄一脸幸福的将那只鸡吃完,顺风耳又再开口了:“现在可以去了吗?”

“等。”钟罄没有抬头,只说了一个字。

“还等什么?”千里眼的耐性也已经到了极限,他怒喝道。

“等太阳到了那个位置。”钟罄依旧不慌不忙的掀开了窗帘,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千里眼和顺风耳又不解了,看着太阳的位置,他两人心里开始起了疑,莫非这小子有救兵,在跟自己耗时间吗?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

林凤雪看出了两人眼神不对,赶紧补充道:“钟罄说的没有错,要找宝藏必须等到正午,否则即使有七星刀也是找不到宝藏的位置的。”

等总是漫长又无趣的事情,可是有时候又非等不可,就像现在一样,几个人就像僵住了,谁都不再说话,都是在注视着窗外的太阳,等待它快些爬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到了,我们走吧。”钟罄这次并没有等几人催促,首先说了话,耗了一早,这一刻终于到了。

听到钟罄的话,千里眼的脸上已露出了欣喜,他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两人迅速的下了马车。

虽然山不太高,但是这里的数目并不算少,葱郁的绿意让整座山显得很有生机,钟罄在山前来回的踱着步,一脸凝重的像在考虑着什么,片刻后他又走到了三人面前,指着山脚下的一片树林说道:“去那里。”

千里眼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树林,然后皱起了眉,明明传闻宝藏藏在巨山里,要去树林做什么?

“你确定你没搞错?”千里眼问道。

钟罄点了点头说道:“不会有错,要找宝藏先要找一棵树,这个时间的阳光只有通过这片树林才能折射到山上,而以这把刀为折射物所映射的地点,就是打开宝藏机关的关键。”

听钟罄解释完,三人终于明白了,他们不再多话,展开轻功与钟罄二人就一同钻进了树林。虽然树林不算大,可是树木也是不少的,在看了一番之后,这三兄弟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说那么多树到底哪一棵才是我们该找的啊?总不能一棵一棵试啊,那得到猴年马月?”语不休看着这上百棵树,已经不耐烦起来。

“对啊,要是真这样找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把山翻上一遍。”顺风耳也开始抱怨了起来。

相较两位兄弟,千里眼就要沉稳许多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看着钟罄的表现,有的时候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不如多看看别人,起码到现在为止钟罄还没有沮丧的表现的。

而在转了一圈之后,最后钟罄停在了一颗枯死的大树旁边,然后不停打量起来。

这棵树不甚高但很粗,整棵树上已经没有了一片叶子,而且树皮也脱落了一半,树干上面也满是虫洞了,他围着树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拍了拍这棵树说道:“应该就是它没有错了。”

听到钟罄的话,那三人也是快速的聚拢了过来,千里眼拿着刀比量了半天却不知道刀要怎么用,最后还是交到了钟罄手里。

“这棵树看起来应该死了很多年了,比他粗大的树木要多的是,比它粗大茂盛的有的是,你确定是这一棵吗?”千里眼怀疑的问道。

钟罄翻了翻白眼,接过刀说道:“那你自己去找好了,你觉得哪棵是就是哪棵,好好用脑子想想,宝藏是当年陈宫藏下的,那既然以树为参照物,肯定这棵树有着近千年的历史了,我刚刚看了一番,除了这棵树以外,其他的老树要么太过矮小,要么太过普通,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一棵了。”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要以树为参照物的?就算是我打听到的,也只是说通过阳光照射七颗宝石找到藏宝地点啊。”这句话是林凤雪问的,从开始要进树林的时候她就存有这一番疑惑。

钟罄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为什么就不能知道呢,但凡人总是喜欢以自己的习惯做事,下邳这个地方风沙较多,为了治理,陈宫就派人常年种树,而且也是身体力行,久而久之,风沙少了,但陈宫却养成了习惯,所以我就在想单是让阳光透过刀去找寻机关的话,恐怕并不容易,因为单单在一个山脚下就会有无数的站立点,所映到的地点更是数不胜数,对于一个有着大智慧的人来说,是决不可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的。如果真那么做了,恐怕他自己都不好找出藏宝的地点了。”

“所以必定会有一个参照物?也就是树了,你真是聪明。”林凤雪赞叹道。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情不自禁多夸上几句的。

但钟罄这次并没有大方的接下林凤雪的夸赞,而是开始苦笑着举起了刀,嘴里说道:“倒不是我聪明,只不过这里似乎没有别的参照物了,我也只是不久前才猜出来的,看看到底会照到哪里吧。”

现在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全都看向了正对着刀的巨山的一角,阳光已经透过了刀身,直把本就闪闪发光的几颗宝石,照射的更加刺眼了,然而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在不远处的地上映出了几颗宝石的影子。

那三兄弟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反应过来后才立马奔向了宝石影子的所在处,踩了踩地上的土,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你是不是搞错了,难道宝藏会藏在这里?可是传闻明明是说宝藏藏在山里的?”千里眼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向钟罄。

而钟罄也是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也走了过去,看着地面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山,也是不知道到底自己错在哪里。

“钟罄,或许本就不是以树为参照物也说不定呢,将近千年过去了,有可能当年陈宫会另有参照物也说不定呢。毕竟宝藏他也不是留给后人的啊。”林凤雪见钟罄愁眉不展的样子,安慰道。

“不是留给后人,千年以前的参照物?”钟罄嘴里重复着林凤雪的话,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然后他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一把将林凤雪拉了过来。

“凤雪,你说的太多了,东西是会变的,这里的一切也是会变的对吗?”钟罄欣喜的问道。

这次轮到林凤雪困惑了,她被钟罄的举动搞的彻底懵了,点了点头她怯怯的说道:“没错,应该是吧。”

钟罄手掌一拍然后对着那三兄弟说道:“既然这点没错,那就麻烦三位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三人互看了一番,然后异口同声的问道。

“挖地,注水。而且要快,否则太阳的位置变幻了,那就得等到明天了。”钟罄没有解释,只是下达了命令。

所以说有的时候钱财的诱惑真的能激发人的潜能,现在这三兄弟就真的挖了起来,而且挖的很快,不一会就挖出了一个很深的洞来,钟罄和林凤雪则是坐到了大树下面,就好像地主在监督着自己的奴隶一般,任由他们干着体力活。

挖好了洞,也注好了水,千里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走到了钟罄跟前,可能他都想不到这一路上自己会做那么多愚蠢的事情。

“应该可以了,你再试试吧,不过我告诉你,若是这次再找不到藏宝地点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哪怕后果是我们三兄弟自己去翻遍整座山。”千里眼气愤的说道。

钟罄摆了摆手,拿起了身边的七星刀胸有成竹的从新站在了树下,说道:“放心吧,老天就冲着这个洞是你们挖的份上也会让我找到的,单单是阳光透过刀身影子自然会是映到地上的,但是有着水的折射,就可以射到山那里去了,这里原本肯定有一条河的。”

说着话钟罄又将刀直举过了头顶,而这次果真如他所说的,宝石的影子经过折射映在了山上,七颗宝石的影子排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在山上呈现出了一幅图案。

这次真的不必钟罄再说什么了,因为三人已经跑到了那里自行查看了起来,看着三人仓促的背影钟罄又笑了,而且笑的很坏。

“有什么好笑的?我们不过去看看吗?”林凤雪好奇的问道。

“当然好笑,把他们三个当做牲口一样使,你说好笑不好笑。”钟罄依旧笑的合不拢嘴。

“可是不挖这个坑的话,又怎么能找到具体的位置呢?”林凤雪道。

钟罄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将手掌正对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还左右晃起了头。

这下林凤雪也笑了,他终于知道钟罄为什么笑了,因为一个镜子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却让这三个人弄得满头大汗累的差点断了气,这确实是像使唤牲口一样。

“你们两个快过来,这里的石头应该有玄机。”开心的不只是钟罄二人,现在千里眼他们三兄弟也开始兴奋的大笑了,看来这次钟罄真的猜对了,果然打开宝藏的机关就在那里。

第八十章业火阵(下)

拨开了山石旁的杂草,被覆盖着的部分也就完全露了出来,钟罄将手抚在那一片突兀的岩石上,然后从上到下抚摸了起来。

岩石并不甚大,而且看起来也甚是光滑平整,可钟罄的手似乎就像定住了一般,好久都没有将这块岩石摸遍,又是一会功夫,他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了汗珠,鼻孔里也一直喘气了粗气。

“好厉害的陈宫,没想到一块小小的岩石,居然还有着如此玄机。”钟罄松开了手,话语中满是对陈宫的敬意。

千里眼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这块岩石半分,看着钟罄这副样子,他愈发的心急了,他上前两步推开了钟罄,将手也是放在了岩石上。

“找到就是找到,没找到就是没找到,奈何做此等感慨。”说着话,他也开始抚摸起了那块岩石,可是很快,他的表现也和钟罄一样了。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钟罄笑着问道。

“千军万马,血流成河。”千里眼咬牙说道,立马松开了手。

这下其他三个人都愣住了,不停的看向了四周,可是这里依旧是风平浪静,并没有半分异样,难不成这两人是疯了?

钟罄摇起了头,接着打量起了这块岩石,他真的想不到这区区一块石头居然能够给人造出一种假象,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了。看来这机关必定就在此处,只是如何解开又成了一道难题,想着,他又拿起了手里的七星刀。

七星刀上的宝石与这岩石上刚刚所映的影子位置刚好吻合,刚才自己就是按照这个顺序摸的岩石,但立刻脑海中产生了幻相,如果摸别处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结果呢?他再次伸出手在岩石上随意的抚摸了起来,可是这一次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千里眼问道。

“看来只要是按照这七星的顺序摸的话才会产生我们刚刚的那种幻觉,而随意摸则不会,按照这个道理的话,七星应该就是破解开机关的关键了。”钟罄说道。

可是说归说,这个道理大家也是知道的,破解方法却是没有一个人说的出来。

“什么破机关,不如把这岩石砸了,装神弄鬼的,弄得人好生心烦。”语不休已经真的没有耐性了,好像这一路所有的事都得费上一番脑子,他实在是懒得再去猜了。

听到这语不休的建议,钟罄立马摆手打住了他。

“不行,这岩石甚是诡异,若强行破坏,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莫要着急,容我在想一想。”说罢钟罄便闭上了眼睛。

万马奔腾,两军对阵,吕布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直冲曹操阵营,如入无人之境,再看吕布身后,一书生模样的人从容指挥着战局,不消片刻便将曹军围到了中间。

“变阵。”只听那人大喝一声,立马阵法就变了,几万雄兵首尾呼应呼应,长矛并举,将曹军打了个落花流水。

“哈哈哈,曹贼,想破我陈宫的七星连珠阵还早着呢,再敢犯我徐州必叫你有来无回。”胜局已定,这是那书生对曹孟德最后的告诫。

钟罄睁开了眼睛,这个故事是他从说书人那里听说的,七星连珠阵是否与这岩石上的七处玄机有所关联呢?或者是

钟罄突然眼前一亮,再次走向了岩石,看着岩石上七颗星的位置,他终于明白了。

“千里眼,要找宝藏先破阵。”钟罄欣喜的说道。

“破阵?破什么阵?”千里眼一头雾水不知钟罄所云。

“七星连珠阵,这石头上的七颗星必是陈宫在七星连珠阵中演化而出的,就如当年孔明阻击陆逊时候的石壁八卦阵一样,全都是借以石头排的阵法。”钟罄道。

“哦,那该如何破解?”顺风耳也凑了过来。

钟罄又看了看手中的刀,然后放在岩石前比了比说道:“应该这才是七星刀真正的用途,要破七星连珠阵,先要点燃七星,所以这刀身的七颗宝石就是破阵的关键。”

千里眼真的不知道钟罄的脑袋是怎样把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联系起来的,只是重点是他还能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变得很有用,所以这次他不再怀疑钟罄,而是接过了钟罄手里的刀。

“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千里眼拿着刀问道。

“毁掉刀,取出宝石。”钟罄道。

“什么,要把刀毁掉?”惊讶的并不只是千里眼,其他人也已经瞪大了眼睛。因为这把刀太耀眼了,不单是习武的人,随便一个人看到都不舍得让它剐蹭一分一毫的,而钟罄现在居然要毁了它,这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千里眼没有下手,他真的下不去手,虽然或许他此生杀生无数,但是对于这把刀他却只有捧着、疼着的份。

“我说毁掉他,如果你们还想要这宝藏的话。”见千里眼呆立原地,钟罄再次说道。

“让我来。”见千里眼犹豫不决,语不休上前一步抢过了刀,然后掌上运气内力直直的拍向了刀身,可是刀并没有断,甚至连一点弯曲的迹象都没有。

“不行,这刀太过坚固,根本毁不掉。”语不休垂头道。

钟罄也是一惊,他虽然知道这是把宝刀,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坚硬到如此程度,语不休的内力他也是知道的,而且看刚才的架势语不休确实也使出了全力,如果连他都无法毁掉这把刀的话,那就得另想办法了,想着他又把手放到了岩石上。

“七颗宝石的位置与影子肯定是吻合的,若直接把刀放到岩石上与那机关的位置相重合又会怎样的?”钟罄心了想着,对着语不休招了招手。

“怎么,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方法。”语不休问道。

“你拿好刀,然后将宝石与机关对应的位置重合在一起,试试会发生什么。”钟罄指着岩石说道。

“嗯。”语不休只是嗯了一声便马上照做了。

“铛”的一声,是刀身与岩石相撞的声音,语不休调整好角度,让两物的契合度不差分毫。

“怎么样,有什么反应?”见两物已经对好,钟罄问道。

“好像没”语不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一股极强的吸力连他带刀一起吸向了岩石,他忙运气内功试图挣扎,但越是运功反而被吸得更加厉害。

“不行,我快撑不住了,这种感觉好难受,快点把我推开,我的手就好像被黏住了,怎么也放不开这把刀。”语不休气喘吁吁的说道,看起来甚是疲惫。

“老三,我来帮你。”见兄弟有难,千里眼顺风耳一同冲了上去,他们本想运气内力推开语不休的,但是不知怎么的,自己居然也好似被吸过去了,而且自己越是用力,那吸力也会越大。

钟罄站在一旁看的分明,看来这山中必是有着一股非常大的磁力,三人武功虽然高强,但是所使出的内力确也是往前推的,也就是说他们越是运功反而越会加大磁力,想到此点钟罄感觉对三人高呼道:“你们千万别再运功,否则一会你们内力都会被耗尽的。”

听到钟罄的话,三人赶紧收起了内力,可是原本的磁力尚在,虽然是减轻了不少,但依旧是抽不开身。见此情况,钟罄连忙走到三人身后,在隔着七八尺远的地方也是运气了内功。

“过来吧。”钟罄大喝一声。

三人只觉背后突然也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吸了袭来,只觉两边的吸力一直将自己的身体拉扯着,好不难受。

“啊。”钟罄又是一声大喝,已使出了全身内力,三人终于被自己拉了回来,而且极快的撞向了自己,随后几个人就一连串的栽倒在地,压在了钟罄身上。

经历了这场劫难,三人依旧心有余悸,看着眼前的岩石身体瑟瑟发抖。而钟罄好像更加严重,几次想要爬起,但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觉丹田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钟罄。”见钟罄受了伤,林凤雪惊惶的大喊着跑到了钟罄身边,扶起他为他输送着真气。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原本你可以一走了之的,可别忘了是我们逼迫你来的。”千里眼看着受伤的钟罄问道。

钟罄脸色惨白,嘴角还在淌着血,看来真的是伤的不轻,但他依旧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上气不接下气的答道:“因为你们本也是命苦的人,而且你们也不算坏到极点,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因为这是三条生命,生命总是可贵的,最主要的是钟罄是个爱惜生命的人,对于自己也对于别人。

“傻瓜,你别说话了,你可知道你自己也受了内伤?”林凤雪已急出了眼泪。

钟罄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生起了火堆,暖暖的也让他舒服了很多。他摸了摸自己的丹田,虽然还尚有些疼痛,可是比起刚才那种撕裂感已经要好上许多了。再看周围,几个人都是关心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含期待。

再看太阳,也已被山遮住了一半,看来自己睡的时间不算短,起码有两个时辰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头,想要站起,但只觉浑身无力差点再次跌倒。

“先别动,你刚刚恢复肯定体力不支的,稍作休息有什么话再说。”林凤雪赶忙搀住了钟罄。

“对啊,你还是先养好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吗。”千里眼说道,可能是感激钟罄的救命之恩,千里眼的话里也有了些人情味。

“无妨,快些做到答应你们的事,我们也好快些赶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的。”钟罄不顾林凤雪的阻挠,依旧硬撑着站起了身,只是只说了几句话又急剧咳嗽起来了。

“既然如此,那老三搀着点钟兄弟,快些办完事,大家都好清静。”千里眼吩咐道。

刀,还是贴在岩石上面,就好像原本他们就该是一体的一样,钟罄捂着胸口走到了跟前,细细打量了起来,虽然日落西山,但几颗宝石的色泽却并没有随着天黑而黯淡,反而又鲜明了许多。

“刀已经被紧紧的吸住了,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已经想过了办法,但是始终无法将刀取下。”千里眼叹气道。

钟罄又是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摇起了头指着刀说道:“不是单纯的吸到,现在宝石已经钳进石头里一部分了,真不晓得这宝石怎么会如此坚硬,穿透石头都不会损坏的,你们看,原本在刀身上的宝石应该是凸出的,可是现在却已经与刀身持平了。”

三人听后立马认真看了起来,果真如钟罄所说,宝石却有一部分已经嵌入了石头里。

千里眼显得有些沮丧,他摇头叹道:“现在刀拿不起,是否就意味着宝藏也就没戏了?”

费了那么一大番周折,还惹得自己差点丢了性命,任谁都会觉得不舒服的,听大千里眼的话后,其余两兄弟也是叹起了气。

“咳咳,谁说宝藏没戏的,要我看应该这才是刚刚开启机关的第一步呢。”钟罄忽然笑了,而且笑的很自信,笑的很开心,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但这份笑却足以让人很踏实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还有机会开启机关?你是不是想到办法把刀拿下来了?”千里眼转忧为喜道。

钟罄摇了摇头道:“为何要把刀拿起呢,有用的又不是刀,而是那七颗宝石,既然它们想要进石头里那就索性把他们全都打进去吧。”

“打进去?”千里眼重复着钟罄的话,然后他忽然明白了,既然都想到七颗宝石影子处就是机关了,那无疑也就得需要按动机关的物事了,钟罄的话很有道理,想要打开机关起码也得要先触碰到机关的吗。

想着,千里眼对两位兄弟摆手说道:“来,我们把这七颗宝石打进去。”

可是三人刚走两步却又被钟罄叫住了。

“如果你们真想自寻死路的话,那我这次也没力气救你们了。”说着话,钟罄又剧烈咳嗽起来。

第八十六章木人阵(上)

对于时间,每个人都是过客,当钟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他掀开窗帘阳光便从窗户洒了进来,他懒懒的眯着眼睛,享受着第一缕阳光带给自己的新的一天。

零零散散的行人经过巨山,通往他们的下一站,每个人都为自己的生活奔波着,显得很忙碌。

“已经到了,我们下去吧。”见钟罄醒来,千里眼摸了摸手里的七星刀说道。

钟罄没有动,而是继续看着外面的一切,相比起外面的行人,他好像更喜欢浪费时间。

“宝藏就在眼前,刀也在你的身上,你们武功又高,难道还怕宝藏被别人抢了去?”钟罄打着哈欠,懒散的说道。

“哼,难道你觉得我们会喜欢看你多一点吗?早拿到早安心。”顺风耳冷哼道。

可能是听到了几个人的交谈,外面驱赶马车的语不休也聊起门帘走了进来,看着钟罄不慌不忙的样子,他皱眉道:“别再废话了,马上下车,如果你再这幅样子,我就把你直接丢出去。”

钟罄笑了,但是依旧没有移动,反而又躺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那随便你好了,最好把我丢到池塘里,可能我还会变成一只鸭子也说不定。”

鸭子叫起来总是很难听的,正如这语不休说起话也很难听,他自然听出了钟罄话里讽刺自己的意思。

“你你”语不休被气的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文。

这里并没有池塘,而语不休也并没有将钟罄丢出去,而是生着闷气又走出了车厢。

“呵呵,小兄弟,我们千里迢迢都来到这里了,不快点把正经事办完,还在这里耽搁什么啊?再说这车厢里也是很闷的,憋久了会生病的。”三兄弟里就属这千里眼还算圆滑些,见钟罄又与三弟斗起了嘴,他赶紧换上了一副说话的口气。

钟罄砸了咂嘴,然后说道:“可是现在我肚子饿了,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该怎么帮你们找呢?刚刚还做梦梦到一堆吃的,可是醒来这凄凉的环境明显还不如梦里呢。”

看着钟罄一脸抱怨的样子,千里眼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哪里是要挟对方给自己找宝藏,简直是自己请来了祖宗吗。

“老三,你乘上一匹马去镇上找点吃的,别饿坏了这小兄弟。”千里眼说道,他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

语不休并没有回答,但是不久后一声马嘶声响过,钟罄知道他已经走了。

“唉,我真的不知道像你们这种身份的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钟罄摇头叹道。

“那你觉得很多太监为什么要娶老婆?”顺风耳反问道钟罄。

钟罄又笑了,那自然为了安慰自己了,人在失去一样东西后就特别想用另外的一项长处来表现自己,正如顺风耳所说的,很多太监也会娶老婆,虽然他们并不能做什么,但是这样会让他们心理上满足一些,而这三个人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选择的不同,他们更喜欢用钱财来满足自己的内心。

现在钟罄钟罄的嘴终于被堵住了,看着眼前的这只烧鸡,他只是扯下一只鸡腿递给了林凤雪,然后自己就把剩下的全部吃光了,他的吃相并不好看,可是看起来却吃的很香让人看着直想要流口水。到最后吃完一只鸡已经弄得嘴边和手上全都是油了。

林凤雪从兜里拿出了一块手帕,边笑着边为钟罄擦拭着油,她本不会照顾人的,也没有几个大小姐懂得去照顾别人的,可是对于钟罄,她却是心甘情愿的。

看着钟罄一脸幸福的将那只鸡吃完,顺风耳又再开口了:“现在可以去了吗?”

“等。”钟罄没有抬头,只说了一个字。

“还等什么?”千里眼的耐性也已经到了极限,他怒喝道。

“等太阳到了那个位置。”钟罄依旧不慌不忙的掀开了窗帘,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千里眼和顺风耳又不解了,看着太阳的位置,他两人心里开始起了疑,莫非这小子有救兵,在跟自己耗时间吗?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

林凤雪看出了两人眼神不对,赶紧补充道:“钟罄说的没有错,要找宝藏必须等到正午,否则即使有七星刀也是找不到宝藏的位置的。”

等总是漫长又无趣的事情,可是有时候又非等不可,就像现在一样,几个人就像僵住了,谁都不再说话,都是在注视着窗外的太阳,等待它快些爬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到了,我们走吧。”钟罄这次并没有等几人催促,首先说了话,耗了一早,这一刻终于到了。

听到钟罄的话,千里眼的脸上已露出了欣喜,他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两人迅速的下了马车。

虽然山不太高,但是这里的数目并不算少,葱郁的绿意让整座山显得很有生机,钟罄在山前来回的踱着步,一脸凝重的像在考虑着什么,片刻后他又走到了三人面前,指着山脚下的一片树林说道:“去那里。”

千里眼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树林,然后皱起了眉,明明传闻宝藏藏在巨山里,要去树林做什么?

“你确定你没搞错?”千里眼问道。

钟罄点了点头说道:“不会有错,要找宝藏先要找一棵树,这个时间的阳光只有通过这片树林才能折射到山上,而以这把刀为折射物所映射的地点,就是打开宝藏机关的关键。”

听钟罄解释完,三人终于明白了,他们不再多话,展开轻功与钟罄二人就一同钻进了树林。虽然树林不算大,可是树木也是不少的,在看了一番之后,这三兄弟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说那么多树到底哪一棵才是我们该找的啊?总不能一棵一棵试啊,那得到猴年马月?”语不休看着这上百棵树,已经不耐烦起来。

“对啊,要是真这样找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把山翻上一遍。”顺风耳也开始抱怨了起来。

相较两位兄弟,千里眼就要沉稳许多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看着钟罄的表现,有的时候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不如多看看别人,起码到现在为止钟罄还没有沮丧的表现的。

而在转了一圈之后,最后钟罄停在了一颗枯死的大树旁边,然后不停打量起来。

这棵树不甚高但很粗,整棵树上已经没有了一片叶子,而且树皮也脱落了一半,树干上面也满是虫洞了,他围着树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拍了拍这棵树说道:“应该就是它没有错了。”

听到钟罄的话,那三人也是快速的聚拢了过来,千里眼拿着刀比量了半天却不知道刀要怎么用,最后还是交到了钟罄手里。

“这棵树看起来应该死了很多年了,比他粗大的树木要多的是,比它粗大茂盛的有的是,你确定是这一棵吗?”千里眼怀疑的问道。

钟罄翻了翻白眼,接过刀说道:“那你自己去找好了,你觉得哪棵是就是哪棵,好好用脑子想想,宝藏是当年陈宫藏下的,那既然以树为参照物,肯定这棵树有着近千年的历史了,我刚刚看了一番,除了这棵树以外,其他的老树要么太过矮小,要么太过普通,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一棵了。”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要以树为参照物的?就算是我打听到的,也只是说通过阳光照射七颗宝石找到藏宝地点啊。”这句话是林凤雪问的,从开始要进树林的时候她就存有这一番疑惑。

钟罄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为什么就不能知道呢,但凡人总是喜欢以自己的习惯做事,下邳这个地方风沙较多,为了治理,陈宫就派人常年种树,而且也是身体力行,久而久之,风沙少了,但陈宫却养成了习惯,所以我就在想单是让阳光透过刀去找寻机关的话,恐怕并不容易,因为单单在一个山脚下就会有无数的站立点,所映到的地点更是数不胜数,对于一个有着大智慧的人来说,是决不可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的。如果真那么做了,恐怕他自己都不好找出藏宝的地点了。”

“所以必定会有一个参照物?也就是树了,你真是聪明。”林凤雪赞叹道。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情不自禁多夸上几句的。

但钟罄这次并没有大方的接下林凤雪的夸赞,而是开始苦笑着举起了刀,嘴里说道:“倒不是我聪明,只不过这里似乎没有别的参照物了,我也只是不久前才猜出来的,看看到底会照到哪里吧。”

现在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全都看向了正对着刀的巨山的一角,阳光已经透过了刀身,直把本就闪闪发光的几颗宝石,照射的更加刺眼了,然而接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在不远处的地上映出了几颗宝石的影子。

那三兄弟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反应过来后才立马奔向了宝石影子的所在处,踩了踩地上的土,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你是不是搞错了,难道宝藏会藏在这里?可是传闻明明是说宝藏藏在山里的?”千里眼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向钟罄。

而钟罄也是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也走了过去,看着地面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山,也是不知道到底自己错在哪里。

“钟罄,或许本就不是以树为参照物也说不定呢,将近千年过去了,有可能当年陈宫会另有参照物也说不定呢。毕竟宝藏他也不是留给后人的啊。”林凤雪见钟罄愁眉不展的样子,安慰道。

“不是留给后人,千年以前的参照物?”钟罄嘴里重复着林凤雪的话,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然后他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一把将林凤雪拉了过来。

“凤雪,你说的太多了,东西是会变的,这里的一切也是会变的对吗?”钟罄欣喜的问道。

这次轮到林凤雪困惑了,她被钟罄的举动搞的彻底懵了,点了点头她怯怯的说道:“没错,应该是吧。”

钟罄手掌一拍然后对着那三兄弟说道:“既然这点没错,那就麻烦三位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三人互看了一番,然后异口同声的问道。

“挖地,注水。而且要快,否则太阳的位置变幻了,那就得等到明天了。”钟罄没有解释,只是下达了命令。

所以说有的时候钱财的诱惑真的能激发人的潜能,现在这三兄弟就真的挖了起来,而且挖的很快,不一会就挖出了一个很深的洞来,钟罄和林凤雪则是坐到了大树下面,就好像地主在监督着自己的奴隶一般,任由他们干着体力活。

挖好了洞,也注好了水,千里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走到了钟罄跟前,可能他都想不到这一路上自己会做那么多愚蠢的事情。

“应该可以了,你再试试吧,不过我告诉你,若是这次再找不到藏宝地点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哪怕后果是我们三兄弟自己去翻遍整座山。”千里眼气愤的说道。

钟罄摆了摆手,拿起了身边的七星刀胸有成竹的从新站在了树下,说道:“放心吧,老天就冲着这个洞是你们挖的份上也会让我找到的,单单是阳光透过刀身影子自然会是映到地上的,但是有着水的折射,就可以射到山那里去了,这里原本肯定有一条河的。”

说着话钟罄又将刀直举过了头顶,而这次果真如他所说的,宝石的影子经过折射映在了山上,七颗宝石的影子排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在山上呈现出了一幅图案。

这次真的不必钟罄再说什么了,因为三人已经跑到了那里自行查看了起来,看着三人仓促的背影钟罄又笑了,而且笑的很坏。

“有什么好笑的?我们不过去看看吗?”林凤雪好奇的问道。

“当然好笑,把他们三个当做牲口一样使,你说好笑不好笑。”钟罄依旧笑的合不拢嘴。

“可是不挖这个坑的话,又怎么能找到具体的位置呢?”林凤雪道。

钟罄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将手掌正对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还左右晃起了头。

这下林凤雪也笑了,他终于知道钟罄为什么笑了,因为一个镜子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却让这三个人弄得满头大汗累的差点断了气,这确实是像使唤牲口一样。

“你们两个快过来,这里的石头应该有玄机。”开心的不只是钟罄二人,现在千里眼他们三兄弟也开始兴奋的大笑了,看来这次钟罄真的猜对了,果然打开宝藏的机关就在那里。

第八十六章木人阵(下)

拨开了山石旁的杂草,被覆盖着的部分也就完全露了出来,钟罄将手抚在那一片突兀的岩石上,然后从上到下抚摸了起来。

岩石并不甚大,而且看起来也甚是光滑平整,可钟罄的手似乎就像定住了一般,好久都没有将这块岩石摸遍,又是一会功夫,他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了汗珠,鼻孔里也一直喘气了粗气。

“好厉害的陈宫,没想到一块小小的岩石,居然还有着如此玄机。”钟罄松开了手,话语中满是对陈宫的敬意。

千里眼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这块岩石半分,看着钟罄这副样子,他愈发的心急了,他上前两步推开了钟罄,将手也是放在了岩石上。

“找到就是找到,没找到就是没找到,奈何做此等感慨。”说着话,他也开始抚摸起了那块岩石,可是很快,他的表现也和钟罄一样了。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钟罄笑着问道。

“千军万马,血流成河。”千里眼咬牙说道,立马松开了手。

这下其他三个人都愣住了,不停的看向了四周,可是这里依旧是风平浪静,并没有半分异样,难不成这两人是疯了?

钟罄摇起了头,接着打量起了这块岩石,他真的想不到这区区一块石头居然能够给人造出一种假象,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了。看来这机关必定就在此处,只是如何解开又成了一道难题,想着,他又拿起了手里的七星刀。

七星刀上的宝石与这岩石上刚刚所映的影子位置刚好吻合,刚才自己就是按照这个顺序摸的岩石,但立刻脑海中产生了幻相,如果摸别处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结果呢?他再次伸出手在岩石上随意的抚摸了起来,可是这一次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千里眼问道。

“看来只要是按照这七星的顺序摸的话才会产生我们刚刚的那种幻觉,而随意摸则不会,按照这个道理的话,七星应该就是破解开机关的关键了。”钟罄说道。

可是说归说,这个道理大家也是知道的,破解方法却是没有一个人说的出来。

“什么破机关,不如把这岩石砸了,装神弄鬼的,弄得人好生心烦。”语不休已经真的没有耐性了,好像这一路所有的事都得费上一番脑子,他实在是懒得再去猜了。

听到这语不休的建议,钟罄立马摆手打住了他。

“不行,这岩石甚是诡异,若强行破坏,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莫要着急,容我在想一想。”说罢钟罄便闭上了眼睛。

万马奔腾,两军对阵,吕布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直冲曹操阵营,如入无人之境,再看吕布身后,一书生模样的人从容指挥着战局,不消片刻便将曹军围到了中间。

“变阵。”只听那人大喝一声,立马阵法就变了,几万雄兵首尾呼应呼应,长矛并举,将曹军打了个落花流水。

“哈哈哈,曹贼,想破我陈宫的七星连珠阵还早着呢,再敢犯我徐州必叫你有来无回。”胜局已定,这是那书生对曹孟德最后的告诫。

钟罄睁开了眼睛,这个故事是他从说书人那里听说的,七星连珠阵是否与这岩石上的七处玄机有所关联呢?或者是

钟罄突然眼前一亮,再次走向了岩石,看着岩石上七颗星的位置,他终于明白了。

“千里眼,要找宝藏先破阵。”钟罄欣喜的说道。

“破阵?破什么阵?”千里眼一头雾水不知钟罄所云。

“七星连珠阵,这石头上的七颗星必是陈宫在七星连珠阵中演化而出的,就如当年孔明阻击陆逊时候的石壁八卦阵一样,全都是借以石头排的阵法。”钟罄道。

“哦,那该如何破解?”顺风耳也凑了过来。

钟罄又看了看手中的刀,然后放在岩石前比了比说道:“应该这才是七星刀真正的用途,要破七星连珠阵,先要点燃七星,所以这刀身的七颗宝石就是破阵的关键。”

千里眼真的不知道钟罄的脑袋是怎样把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联系起来的,只是重点是他还能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变得很有用,所以这次他不再怀疑钟罄,而是接过了钟罄手里的刀。

“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千里眼拿着刀问道。

“毁掉刀,取出宝石。”钟罄道。

“什么,要把刀毁掉?”惊讶的并不只是千里眼,其他人也已经瞪大了眼睛。因为这把刀太耀眼了,不单是习武的人,随便一个人看到都不舍得让它剐蹭一分一毫的,而钟罄现在居然要毁了它,这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千里眼没有下手,他真的下不去手,虽然或许他此生杀生无数,但是对于这把刀他却只有捧着、疼着的份。

“我说毁掉他,如果你们还想要这宝藏的话。”见千里眼呆立原地,钟罄再次说道。

“让我来。”见千里眼犹豫不决,语不休上前一步抢过了刀,然后掌上运气内力直直的拍向了刀身,可是刀并没有断,甚至连一点弯曲的迹象都没有。

“不行,这刀太过坚固,根本毁不掉。”语不休垂头道。

钟罄也是一惊,他虽然知道这是把宝刀,但是没想到居然会坚硬到如此程度,语不休的内力他也是知道的,而且看刚才的架势语不休确实也使出了全力,如果连他都无法毁掉这把刀的话,那就得另想办法了,想着他又把手放到了岩石上。

“七颗宝石的位置与影子肯定是吻合的,若直接把刀放到岩石上与那机关的位置相重合又会怎样的?”钟罄心了想着,对着语不休招了招手。

“怎么,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方法。”语不休问道。

“你拿好刀,然后将宝石与机关对应的位置重合在一起,试试会发生什么。”钟罄指着岩石说道。

“嗯。”语不休只是嗯了一声便马上照做了。

“铛”的一声,是刀身与岩石相撞的声音,语不休调整好角度,让两物的契合度不差分毫。

“怎么样,有什么反应?”见两物已经对好,钟罄问道。

“好像没”语不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一股极强的吸力连他带刀一起吸向了岩石,他忙运气内功试图挣扎,但越是运功反而被吸得更加厉害。

“不行,我快撑不住了,这种感觉好难受,快点把我推开,我的手就好像被黏住了,怎么也放不开这把刀。”语不休气喘吁吁的说道,看起来甚是疲惫。

“老三,我来帮你。”见兄弟有难,千里眼顺风耳一同冲了上去,他们本想运气内力推开语不休的,但是不知怎么的,自己居然也好似被吸过去了,而且自己越是用力,那吸力也会越大。

钟罄站在一旁看的分明,看来这山中必是有着一股非常大的磁力,三人武功虽然高强,但是所使出的内力确也是往前推的,也就是说他们越是运功反而越会加大磁力,想到此点钟罄感觉对三人高呼道:“你们千万别再运功,否则一会你们内力都会被耗尽的。”

听到钟罄的话,三人赶紧收起了内力,可是原本的磁力尚在,虽然是减轻了不少,但依旧是抽不开身。见此情况,钟罄连忙走到三人身后,在隔着七八尺远的地方也是运气了内功。

“过来吧。”钟罄大喝一声。

三人只觉背后突然也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吸了袭来,只觉两边的吸力一直将自己的身体拉扯着,好不难受。

“啊。”钟罄又是一声大喝,已使出了全身内力,三人终于被自己拉了回来,而且极快的撞向了自己,随后几个人就一连串的栽倒在地,压在了钟罄身上。

经历了这场劫难,三人依旧心有余悸,看着眼前的岩石身体瑟瑟发抖。而钟罄好像更加严重,几次想要爬起,但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觉丹田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钟罄。”见钟罄受了伤,林凤雪惊惶的大喊着跑到了钟罄身边,扶起他为他输送着真气。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原本你可以一走了之的,可别忘了是我们逼迫你来的。”千里眼看着受伤的钟罄问道。

钟罄脸色惨白,嘴角还在淌着血,看来真的是伤的不轻,但他依旧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上气不接下气的答道:“因为你们本也是命苦的人,而且你们也不算坏到极点,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因为这是三条生命,生命总是可贵的,最主要的是钟罄是个爱惜生命的人,对于自己也对于别人。

“傻瓜,你别说话了,你可知道你自己也受了内伤?”林凤雪已急出了眼泪。

钟罄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生起了火堆,暖暖的也让他舒服了很多。他摸了摸自己的丹田,虽然还尚有些疼痛,可是比起刚才那种撕裂感已经要好上许多了。再看周围,几个人都是关心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含期待。

再看太阳,也已被山遮住了一半,看来自己睡的时间不算短,起码有两个时辰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头,想要站起,但只觉浑身无力差点再次跌倒。

“先别动,你刚刚恢复肯定体力不支的,稍作休息有什么话再说。”林凤雪赶忙搀住了钟罄。

“对啊,你还是先养好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吗。”千里眼说道,可能是感激钟罄的救命之恩,千里眼的话里也有了些人情味。

“无妨,快些做到答应你们的事,我们也好快些赶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的。”钟罄不顾林凤雪的阻挠,依旧硬撑着站起了身,只是只说了几句话又急剧咳嗽起来了。

“既然如此,那老三搀着点钟兄弟,快些办完事,大家都好清静。”千里眼吩咐道。

刀,还是贴在岩石上面,就好像原本他们就该是一体的一样,钟罄捂着胸口走到了跟前,细细打量了起来,虽然日落西山,但几颗宝石的色泽却并没有随着天黑而黯淡,反而又鲜明了许多。

“刀已经被紧紧的吸住了,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已经想过了办法,但是始终无法将刀取下。”千里眼叹气道。

钟罄又是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摇起了头指着刀说道:“不是单纯的吸到,现在宝石已经钳进石头里一部分了,真不晓得这宝石怎么会如此坚硬,穿透石头都不会损坏的,你们看,原本在刀身上的宝石应该是凸出的,可是现在却已经与刀身持平了。”

三人听后立马认真看了起来,果真如钟罄所说,宝石却有一部分已经嵌入了石头里。

千里眼显得有些沮丧,他摇头叹道:“现在刀拿不起,是否就意味着宝藏也就没戏了?”

费了那么一大番周折,还惹得自己差点丢了性命,任谁都会觉得不舒服的,听大千里眼的话后,其余两兄弟也是叹起了气。

“咳咳,谁说宝藏没戏的,要我看应该这才是刚刚开启机关的第一步呢。”钟罄忽然笑了,而且笑的很自信,笑的很开心,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但这份笑却足以让人很踏实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还有机会开启机关?你是不是想到办法把刀拿下来了?”千里眼转忧为喜道。

钟罄摇了摇头道:“为何要把刀拿起呢,有用的又不是刀,而是那七颗宝石,既然它们想要进石头里那就索性把他们全都打进去吧。”

“打进去?”千里眼重复着钟罄的话,然后他忽然明白了,既然都想到七颗宝石影子处就是机关了,那无疑也就得需要按动机关的物事了,钟罄的话很有道理,想要打开机关起码也得要先触碰到机关的吗。

想着,千里眼对两位兄弟摆手说道:“来,我们把这七颗宝石打进去。”

可是三人刚走两步却又被钟罄叫住了。

“如果你们真想自寻死路的话,那我这次也没力气救你们了。”说着话,钟罄又剧烈咳嗽起来。

第九十三章谁和谁的比试(上)

所以钟罄又被带回了大营,自己的把戏被人当面拆穿确实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一脸沮丧的看着一旁的玄武,这次他好像真的无能为力了。

完颜永瑞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面,他似乎很喜欢坐着,总之凡是有坐着的机会,他是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坐下去的,可是偏偏这个人却又真的是力大如牛,不但身上没有因此生出赘肉,反而还越来越健壮。

“钟罄,我说过如果你给我的理由不能令我满意,那我可会要你的命的。”完颜永瑞摸着自己那如钢针一般的眉毛说道。

“那你就拿去好了,反正话我也说了,信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事已至此,钟罄依旧嘴硬着。

“哈哈哈,不过你这个故事倒是蛮有趣的,也难得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编出那么一个故事来哄骗我。”完颜永瑞笑道。

“哼,时间又没到,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就是故事呢?如果待到下个月圆之日,金苓公主真的从月亮上回来了你又怎么说?”钟罄瞥了一眼完颜永瑞说道。

完颜永瑞愣住了,虽然知道这是万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对于时间的回答还是很难做出的,因为将来的事情永远是未知的,既然是未知,多么的不可能也不能在眼下说不。

“那看来你对我很是不服气?”完颜永瑞冷冷的说道。

“那自然是不服气。”钟罄也毫不犹豫的回答。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觉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这明显是在挑选完颜永瑞的威严。

可是完颜永瑞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显得很是开心,他对着刚刚扇过钟罄耳光的沈谷招了招手,随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明白了完颜永瑞的招呼,沈谷便走到了营帐中心,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完颜将军说钟罄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从说话的角度上他自认要输上对方一筹,所以他现在不想与钟罄讲话了。”

“啊?”这沈谷的话叫营寨里的人一头雾水,这到底是好话还是另有深意?大家都不解的盯向了沈谷。

果然这沈谷又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完颜将军也说了,这钟罄既然说了不服,那我们就让他心服口服。我们金人也是讲道理的,如果就这样直接杀了你们,传出去恐怕会坏了我们名声。所以现在他想跟你们汉人玩个游戏。”

听沈谷说完,满营的金人士兵大呼起来,似乎要把做为的骄傲全部借由呐喊声传达出来。

“什么游戏?”钟罄沉下了脸问道。

“既然你们落到了我们手中,自然游戏规则由我们来定。”沈谷微笑道。

“那若我们赢了你们肯放我们走?”钟罄问道。

沈谷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可是你若输了的话,这营里的汉人就要被活埋在积雪中,受冰冻之苦而死。”

“好,我跟你们比。”钟罄咬牙道,事已至此,一屋他法了。

“哦?连规则都不听就接受挑战吗?”沈谷好奇的问道。

“反正现在是你们的主场,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说完后钟罄看向了玄武,因为毕竟这关系的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性命,他想看看自己人的反应。

“没事钟罄,你尽管去应战,我玄武与众兄弟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尽管拿我们的命去赌就是了。是不是众兄弟?”玄武高声喊道。

“对,全凭钟少侠安排。”汉军的呐喊声也决不亚于金人的骄傲。

听到自己人一面倒的支持自己,钟罄也就安了心,可是也随之多了一分压力。

“宣布规则吧。”钟罄对着沈谷说道。

“好,既然没有意见我就宣布规则了,比试共分为三场,你们只要输掉其中一场的话,就立马终止比赛。你们的人也会被立刻处以冰冻之刑。”

“这不公平,总共三场凭什么我们必须全赢才算获胜?”玄武提出了异议。

“因为你们是阶下囚,规矩由我们来定。”沈谷淡淡的说道。

无疑这个规则定的并不公平,在听完规则后钟罄也已咬紧了牙关。看来对方真的把自己当成猴子戏谑了,即使嘴上说的是游戏这么简单,但是和被判处死刑也相差无几了。

“怎么样钟少侠,是不是已经开始怕了?”沈谷讽刺道。

“怕?到最后只怕你们不认账吧?”钟罄冷冷的说道。

“我们金人讲的是信誉,虚情假意的是你们汉人,只有你们才会做出不认账的事情,既然现在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开始宣读第一条比试规则了。”沈谷说道。

说完他从金人士兵中挑选出了三位,又从随行行李中拿出了几个羊皮袋子交予他们。随后才转身回到了钟罄面前。

“钟少侠,这就是第一项比试,不是都说钟少侠聪颖过人吗?那么第一场就是文斗。稍后我会写上三张字条,其中一张是生,其他两个是死,分别装入你眼前这三人手中的羊皮袋子当中,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选错了的话,也就意味着比赛结束了。明白的话可就开始了。”沈谷道。

钟罄皱起了眉,规则并不难理解,可是真正做起来却很难,钟罄摇了摇头开始苦笑了起来。

“我觉得不必猜了,你直接杀掉我们就算了。”

“啊?”汉军不敢置信的看向钟罄,比试还没开始他便已认输,这岂不是拿这些人的生命太过儿戏了?

“哈哈哈,看来传言也不能全信吗,鼎鼎大名的钟罄也只不过是个胆小鬼而已。”完颜永瑞玉带讽刺的大笑道。

“笑吧,反正正如你们所说的,也只不过想把我们当做猴耍而已,游戏可以不公平但至少得多多少少有些规则,像你们这样玩游戏的,根本就连万分之一的生路也没计划给我们留下,那我又何必费劲跟你们玩下去呢?”待到金人笑完,钟罄才说道。

完颜永瑞现在明白了钟罄的意思,他摆了摆手道:“好,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听听你想怎么样。”

“游戏至少要有一点提示,哪怕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也算是你们在和我们在认真玩。”这是钟罄的回答。

完颜永瑞点了点头道:“那如果允许你问一句话,这个游戏可以进行下去吗?”

“可以。”钟罄自信的答道。

“那可以开始了。只是有一点,他们也有选择说真话与假话的权利。”完颜永瑞说道。

一句话,对于人与人的交流来讲作用并不大,玄武已经皱起了眉,他知道既然钟罄自己提出来了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他还是好奇钟罄到底会说出怎样的一句话来玩这场游戏。

钟罄现在已经向三个侍卫走去,满脸微笑的他依旧是那么的自信,但是从他的选择来讲又是那么随意,好像并没有过多去想就随便停在了一个人的面前。

焦点全部集中到了钟罄的身上,没有人再去说上一句话,因为打家都在好奇钟罄到底会说出怎样的一句话。

“如果我问你旁边的两位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字,你会怎么回答我。”钟罄终于开口了。

而听到钟罄的话后,完颜永瑞已经笑开了花,这句话并不高明,那个侍卫只要胡乱给上一个回答,那么钟罄的问话就等于浪费了。

“两个都是死。”士兵答道。

“那我就选你手里的好了。”钟罄丝毫没有考虑,爽快的做出了回答。

玄武心里叫起了苦,钟罄的行为也太过于愚蠢了,这士兵怎会那么老实的做出回答,而更重要的是钟罄难道就没有半分分析吗,居然对这种回答还完全相信了。

但是在大家都等着钟罄去拿那个袋子的时候,钟罄的手突然改了方向,只见他右手一番,轻盈的就从中间那士兵手中夺过了羊皮袋子。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你们并没有说过不可以改变主意的吧?”说罢钟罄伸手入袋,在里面将字条拿了出来。

“生。”一个大大的生字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汉军开始欢呼了,虽然不知道钟罄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明显这一阵是他们赢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颜永瑞也甚是不解,他眯起眼睛看向钟罄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钟罄笑道:“很简单,其实我跟你要一句话只是一个幌子,而问的话也不那么重要,但是多么无用的一句话却还是要问的。只为了迷惑这三个士兵。当我做出选择的时候,真的拿着生字的士兵表现自然会和其他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完颜永瑞不明白。

“假的会毫不犹豫的看向我,因为他们知道我选错了。而真的的则会暗喜自己的袋子没有被我拿走,他们会第一时间看一眼手中的袋子,所以我也就是凭这一点猜到的。”钟罄淡淡的说道。

“果然有两下子,不过你别忘了,后面还有两关等着你去闯,接下来你这点小聪明可未必就好使了。”完颜永瑞轻蔑的笑道。

钟罄耸了耸肩,等着沈谷继续宣读第二回合的规则。

“第二场,比试箭法,从这里到营帐外一百五十步处,刚好有着一颗树,我会在树上挂上一枚铜钱,而你与缀罕将军要用手中的弓箭穿透铜钱孔,听清楚并不是让你射段绑着铜钱的线。”这个回合的规则也不难理解,所以在宣读完毕后,沈谷就将一把弓交到了钟罄手中。

玄武又开始叫苦了,因为他看到了钟罄拿弓的动作,摆明了他根本不会射箭,对于这些江湖人士可能多少会些暗器功夫,但是拉弓射箭的事却不甚相同了,因为他讲究的东西很多,而且也不便于携带,所以这些江湖人士宁可选择多带上些飞刀飞针之类的,也不愿意花时间去学拉弓射箭。

“唉,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讲什么射中线的这一条,因为恐怕让我用这东西连那棵树都射不中。现在外面那么黑,又下着大雪,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吗。”钟罄抱怨了起来。

可是抱怨归抱怨,毕竟还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他拿起弓连续瞄了好几次准,却又放下了。

“这场让我来吧。”玄武见钟罄为难的样子,终于脱口说了出来,虽然那么远的距离他也是没有多大把握,但是总比钟罄要懂得多一些。

“不行,这个游戏是我们和钟罄玩的,与你无关。”马上,完颜永瑞就把玄武回绝了。

“没关系,玄武将军,让我来就可以了。”钟罄眨了眨眼睛说道,但是从话语中也听出了他的不自信。

沈谷已经在催促着钟罄了,看来这一箭无论怎样也要射出去了,没有办法钟罄再次拿起了弓,轻描淡写的比划了一番,随之一把利箭脱弓而出,向前方飞去。

没有声音,并没有箭射入物体的声音,也就是说真的如钟罄自己所说的,连对面的那棵大树也没有射中。

“哈哈哈,钟罄这次你可玩了,你射不中就说明你们死定了。你可知道要与你比试的是谁?”完颜永瑞笑问道。

“难不成还是后羿?”钟罄打趣道。

“哼,即使不是后羿也相差不多,是我们金人第一射手缀罕将军,你可要知道,他可是连天上翱翔的鹰的眼睛都可以射中的,你觉得你还有赢得希望吗?”说罢,完颜永瑞笑的更加厉害了。

玄武只觉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人他是听过的,上次三国演军他就见过这缀罕,完颜永瑞的话并没有过于夸大,因为他真的亲眼见过缀罕射中鹰眼时的情景。

“完了,这次恐怕真的要输了。”玄武心里暗叹道,不自觉又看向了钟罄,但钟罄依旧淡定的站在原处,脸上还挂着微笑。

而紧接着就从金营队伍的最左边走出了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这人乍一看并不起眼,可是唯一吸引人的就要属那双眼睛,他的眼睛透着光,亮的很特别,亮的让人不禁看了心生畏惧。他并没有多话,也是随手抄起了一把弓箭走到了钟罄的位置上。

“你输了。”缀罕冷冷的说了三个字便提起了弓,他的样子已经不能用自信来形容了。自负!他对自己的技术真的很自负,可是往往能用上自负二字的人,肯定也是有真本事的。

第九十三章谁和谁的比试(下)

箭已搭上了弦,也是胜负知晓的时刻了,此时缀罕的眼睛更加亮了,嘴角的微笑已决定了这一箭的的结果。

“去吧。”缀罕大喊一声,可是与此同时,他却突然感到了一阵吸力,虽然很是微弱,但弓的角度还是偏移了两寸。

“唰”的一声,接下来也是没有了后文。

缀罕的脸已经胀的通红,而完颜永瑞的脸色则更加难看,他完全不敢相信这百发百中的缀罕将军居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了差错。

“完颜将军,刚刚出了点差错,我要求再与钟罄比过。”缀罕拱手说道,这明显对他来说是件十分耻辱的事情。

只不过有些事情是不可能重来的,他的面子恐怕在这场比试之中是找不回来了。见完颜永瑞扭过了脸不再看他,他的心已彻底凉了。

“哈哈哈,我以为这缀罕的箭法有多厉害呢,原来也跟我差不了多少吗。”钟罄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开始添油加醋起来。

“可是你也并没有赢。”完颜永瑞咬牙说道。

“但是我似乎也没有输吗,你们可没有说过平局会怎么样对吧?”钟罄笑道。

确实,并没有人规定平局该怎么办,所以这一场就等于被钟罄蒙混过关了。直至此刻玄武的心才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缀罕会突然失手,但见钟罄这早已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猜到必定是其做了手脚。

第三场比赛可是实打实的拼比功夫了,按照沈谷的规则,这一场须由金国八旗将军将钟罄围在中心,而在半柱香之内钟罄必须设法抢到他们背后的旗子,否则则算输。

这一场比起之前的前两场又是麻烦了许多,不光光是因为人数上的限制,而且地理环境也非常不利,选在了营门外的雪地中,这寒冷的时候已经积雪冻实了,别说抢夺战旗,就连走路都很容易滑倒。

现在八位将军已然将钟罄团团围到了中间,阵势也已经摆好,就等着沈谷的一声锣声开始这场抢夺战了。

“开始吧。”锣声伴着沈谷的话语拉开了最后一场比试的序幕。在听到锣声后,钟罄先发制人马上冲向了镶黄旗将军,但是没跑两步只觉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他赶忙脚下用力想以轻身功夫化解跌倒的尴尬,可却发现脚下越是使力,也就滑的愈加厉害,最终还是一跤摔到了地上。

“哈哈哈,钟罄没想到你还会这狗吃屎的功夫。”营内的完颜永瑞已笑开了花。

钟罄咬了咬牙想要爬起,但稍一用力又跌倒在地。这下金人笑的更厉害了。

玄武又开始担心了起来,明显这种地理环境对于钟罄很吃亏,或许钟罄的武功要比他们高上许多,但也架不上他有力没处使啊?

“钟罄,小心点,时间还长,千万别自己乱了阵脚。”玄武大声提醒道。

可是说归说,钟罄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这种破环境自己要怎么应付呢?然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何这些金人在这冻实的雪地之上可以随意行走跳跃呢?好奇着,他就看向了这些人的脚,原来这些人穿的鞋子与自己不同,乃是虎皮编制的,不但耐寒而且有着极强的防滑性。

“原来如此,这回可想到对付你们的方法了。”钟罄心道,随即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钟罄啊,你这是连站起来的本事都没有了吗?”完颜永瑞指着地上滚来滚去的钟罄,笑的更加大声了。但很快他的笑便停止了,因为他明白了钟罄的真正用意。

“镶红旗主把这小子踢开,他是想攻你下盘将你按倒。”完颜永瑞指挥道,只是有些晚了,镶红旗主只是稍微一愣的功夫,也就给了钟罄空隙,他只觉自己双腿被对方扯住,随即便失去了重力,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你的旗子是我的了。”钟罄得意道,随手往镶红旗主身后一抓,就将旗子夺到了手中。而其他七位旗主哪肯干休,聚成堆向钟罄袭来,只是有时候人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

钟罄依旧没有爬起,他顺手将地上的镶红旗主脚上的鞋子扒了下来,随后又是在地上一滚,就从迎面而来的几位旗主中间滚了过去。而由于冲力太大,几人直接撞到了一起,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哈,刚刚是谁笑我来着,还说什么狗吃屎,我看你们这帮人倒是像翻转的乌龟。”钟罄嘲笑着也趁机脱下了鞋,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刚刚抢来的那一双。

“这下终于可以站的稳了,接下来就可以跟你们好好玩玩了。”钟罄站起了身,向对方挑衅道。

“围住他,千万别把后背的空档留给他。”完颜永瑞见钟罄有反客为主的动向,赶忙做起了指挥。

虽然现在正常行走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要想抢到军旗似乎还是不太容易,因为钟罄发现这些人的配合甚是严密,每次只要自己冲到他们跟前欲要抢夺的时候,周围的两个旗主总能默契的形成一道护壁,打乱他的计划。直到现在他已经被对方逼回了三次了。

既然与对方站在平行位置难以攻破,那就只好从上面出击了,心里想着钟罄就脚下加了几分力气,然后他整个人就如同燕子般飞到了半空中,又是两步闪掠就已蹿过了正蓝旗主的头顶,还没等正蓝旗主反应过来,只觉自己背后一股极强的吸力,再回头,旗子就已到了钟罄手里。

完颜永瑞看的分明,这钟罄居然可以不靠近别人身体便能抢夺他人之物,细细联想刚才缀罕弓箭射偏的原因,看来也一样是被钟罄动了手脚。

“钟罄的功夫有些邪门,不是一般套路,剩下的人要小心了,尽量背靠背站在一起,千万别让他有机会看到你们身后的旗子。”果然这完颜永瑞有着丰富的临阵对敌经验,瞬间能把被动转化为主动了。

钟罄看了一眼营门处的檀香,现在已经烧去了一半可是再看自己手里的旗子却只抢夺到了两枚,不觉也是心焦了起来。

“钟罄,化雪融水。”玄武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钟罄提醒道。

“水?对啊。”听到玄武的提醒钟罄也是眼前一亮,随后往地上一蹲手运真气拍向了眼前的一堆积雪,不大工夫雪就化了,形成了一个小水洼。只不过由于过于寒冷,很快这小水洼里面的水又开始冻结了。

“好机会。”钟罄大喜,嘴里说着就又腾身而起。

“来了。大家小心。”与钟罄对面的红旗旗主见钟罄又有所行动,赶忙谨慎的提醒道其余五人,以防有失,他们几人靠的更加紧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钟罄的目标并不是几位旗主,而是一旁的沈谷。见钟罄冲向自己,沈谷也是吃了一惊,忙伸手抵御,可是只拆了三四招便已抵不住钟罄的攻势,最后被钟罄卖个破绽,直接转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抱住了腰。

“钟罄,我的身上又没有旗,你这是想做什么?”沈谷已被钟罄带到了半空,仓皇的问道。

“可是旗子的关键却在于你,下去吧。”说着话钟罄就将沈谷丢到了那个水洼中,然后一把按住了沈谷的肩膀使他不能移动。

“钟罄,你是想害我性命吗?”沈谷显然感觉到了脚下结冰的声音,两条腿已经渐渐失去了知觉,看来已经被冻住了。

“哼,想出这种天杀的比试方法,你们不是叫我抢旗子吗?那你们就先抢人吧,若时候久了寒气逼到心脉,这人也就完了。”钟罄道。

完颜永瑞看的分明,沈谷的脸色都已变了,他怕钟罄这次真的怒了要来个鱼死网破,更怕因此折了沈谷这名人才。

“全部人员给我上,抢救沈谷。”完颜永瑞大喊道。

而无疑全部人员也是包含着剩下的六位旗主的,他们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随后拔腿冲向了钟罄。

“可算是来了。”钟罄笑道也已出手,先是错过了几名金兵,然后往人堆里一扎就伺机寻找起了机会。

所以说有时候人多了确实不是好事,虽然冰马上被砸开了,沈谷也获了救,可是杂乱的人群把六位旗主也夹杂在了其中。他们推搡着士兵往外挤去,可是分散后的破绽却被钟罄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回旗子可是我的了。”看准了几位旗主的位置,钟罄又是往上一蹿就掠到了半空,按照刚才自己查找的位置伸手往自己这边一抓,两面旗子就已经到手了。那两位旗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再摸后背上却已经空了。

“还有这边这边。”钟罄笑着再次跳起,也是用着同样的套路,瞬间六面旗子就全部到手了,这招浑水摸鱼还真是奏效了。

再次施展轻功的时候,钟罄已掠出了人群,直接飞向了香炉那边,他把那即将烧完的半柱香拔出,然后将八面旗子整齐的插到了香炉中。

“怎么样完颜将军?貌似这第三阵又是我赢了吧?”钟罄得意的笑道。

几位旗主都已低下了头,这确实是件丢人的事情,自己人数众多又占着地理优势,可没想到最后居然全军覆没,他们在等待着完颜将军的责骂。

“哼,钟罄你这场闹剧也太小孩子气了,你是赢了可是并不光彩。”完颜永瑞说道。

可是赢就是赢了,风光不风光也就不太重要了,既然从完颜永瑞口里说出钟罄赢了,那也就意味着这些人得救了。死里逃生的汉军马上欢呼起来,都是感激的看向了钟罄。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钟罄笑嘻嘻的问道。

完颜永瑞冷哼一声道:“玄武等汉军可以走,你钟罄却必须要留下。”

“什么?你言而无信吗?说好的只要我赢了就放我们走,现在又要扣留于我。”钟罄气愤的说道。

一旁刚刚获救的玄武听说对方要扣留钟罄也走到近前道:“完颜永瑞,你不要自以为人多便想欺侮我们,刚刚若不是被你们偷袭我们也未必会输,大不了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看看到底谁是懦夫。”说罢玄武在腰间拔出了腰刀,而其余汉军也是随着玄武拔刀而立,毫无畏惧的与金人形成了对峙状态。

气氛已经压抑到了一定程度,仿佛就差一根导火索了,不管哪方若是再敢说上一句难听的话,恐怕这里的杀戮立刻就会被燃起的。

“哈哈哈,你们汉人还真是自视过高,若真的打起来的话,你们还是会输的,只不过我今日既然说了要放你们走,就绝不会再对你们动手,这是我们金人的信誉,懂吗玄武?”完颜永瑞对着玄武说道,这尴尬的气氛就被他的一句话化解了。

“那你刚才为何要扣留钟罄?这不是出尔反尔是什么?”玄武大声质问道。

完颜永瑞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赌约是怎么说的?”

“自然是钟罄赢了就放我们走。”玄武道。

“那我哪里食言了?放你们走又没规定什么时间放你们走,现在我开心可以放你们汉军走,我明天开心也可以放钟罄走。这是你们汉人教我的啊。”完颜永瑞讥讽道。

这虽是一番强词夺理,但玄武却是无力反驳,就如同钟罄第二场比试一般,他们都是在玩文字游戏。可是不论怎样把钟罄一个人丢在这里让他们独自逃生,玄武也是做不出来的。他开口想要继续与完颜永瑞做出争辩,但却被钟罄拦住了。

“没关系玄武将军,既然他话里说了按照约定会放我走,那他肯定也会做到的,若我意外死在这里,那可就是这完颜将军的不守信用了,你大可放心,带上兄弟们先回京城复命,稍后的事情我来解决。”

看着钟罄坚定的目光,玄武也无话可说,他感激的对钟罄拱了拱手,便带起手下兄弟赶回了京城。

而现在营内就只剩下钟罄与一众金人了,在这陌生的土地上对着一群不太和善的陌生人无疑这并不是件令人过于开心的事情,他打了个哈欠,几步走到了完颜永瑞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后对着下面一招手道:“现在除了完颜将军以外,所有人都可以出去了,我有话单独要对他讲。”说罢眼带笑意的看向了完颜永瑞。

第九十八章杀意(上)

现在钟罄已经把林凤雪挡在了身后,而玖陌妍也已经清楚的看到,三个穿着黑色长袍的怪人突然出现在了小庙的前面,之所以说是突然,是因为她根本没有看到这些人移动过,就仿佛是从天上降下的一般。

再仔细看去,玖陌妍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三个人不但打扮古怪,甚至长相也是奇特,若只是奇特还好,毕竟天下长得奇怪的人多了去,而这几个人脸上又有着各自的缺陷:一个少了一只眼睛,眼眶空洞的似乎随时会从里面爬出蛆虫;一个双耳全都没了,就好似被削平了的冬瓜,最后一个更是让人看了只想作呕,因为他的嘴巴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被针缝合的痕迹,缝合处也已经烂掉了。

玖陌妍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了,她转身就跳向了地底,她生怕自己再多看几眼真的会吐出来。

三个人看起来好像没有过半分移动,但却是离钟罄越来越近了,出于本能,钟罄一步步向后退去,但额头上的汗水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印象里他似乎从来没有那么恐惧过,而这一次又像是把他一生的恐惧全部集合在了一起,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了,身后已是冰冷的墙壁。

“还要往哪里走?”现在那个缝住嘴巴的人说话了,他并没有张开嘴巴,甚至连钟罄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发出的声音,不过这声音简直太难听了,难听到你宁愿去听几百只猪去嚎叫的声音,他确实是最不应该说话的一个,但是却是他先打破了沉默。

“你们是谁?”钟罄颤抖着将林凤雪往自己的身后又推了推,问道。

“千里眼,顺风耳,语不休。”三个人依次答道,语气阴冷。

钟罄又是一愣,这名字明显是在说自己身体的缺陷,难道他们是在自我讽刺?但明显不是,没有人会在这种破天气跑到一个小庙里开这种玩笑,更何况以他们的身手,也不像那种开玩笑的人。

钟罄稳了稳情绪,然后问道:“那三位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七星刀。”说话的依旧是这语不休,他仿佛真的很喜欢说话,即使可能别人更不希望听他去讲。

现在钟罄已经明白了几个人的来意,他将林凤雪护的更紧了,因为这七星刀就在林凤雪的怀里,倘若被这三个怪人知道,那就麻烦了。

“七星刀并不在这里,三位请回吧。”钟罄故作镇静,即使现在心里万分恐惧,也是绝不能表现出来的,否则单从气势上就输了。

可是有些“客人”是不太好赶走的,一旦赖上你恐怕连你的家业都会被他讹走,明显这三个家伙就是这种人。

“你以为我们会信?”那语不休冷哼道。

“信不信自在于你们,只是我不想你们在这里凭白浪费时间。”钟罄道。

“时间?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讲最不怕的就是浪费时间了,大不了把浪费的时间用做杀人吗。”说完这句话,这语不休就已经贴近了钟罄的脸,用一双嗜血的贪婪眼睛看向了钟罄。

“好快的速度。”钟罄心道,看着与自己仅有几公分的这张嘴脸,他差点连心都吐了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若我们没有七星刀就会死?”钟罄问道。

“不错,正如你所说,我们也不能白白浪费时间,杀人也是一种消遣的,何况这七星刀本就在你们这里,你是休想欺骗我们的。”这次说话的是那顺风耳,虽然他的声音也不算好听,但是跟这语不休比起来已经算是了。

钟罄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刚才这语不休的出手就可以看出,他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想毕其他两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他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要怎么度过这场危机。

“哼,别打什么歪主意,我告诉你,若你不乖乖合作的话,我会让你立刻变成我们这副样子。”千里眼说道,好像钟罄的心事全都被他看穿了。

“看来我们没有办法了?虽然我不太在意自己的长相,可是要我变成你们这幅样子我也是不太想的,所以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怕到极点也是没用的,所以钟罄索性又开始了自己玩世不恭的那一套。

“那你还啰嗦什么?还不拿出来?”语不休伸手到钟罄面前。

钟罄伸出了手,然后从身上胡乱翻了一通,紧接着摆了个无能为力的动作说道:“好像并不在我这里,可能是我丢在下面了吧,这样三位老兄,我留在这里,让这姑娘下去给你们拿一趟吧。”说完指了指身后。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阻拦,所以紧接着钟罄就从身后拉出了林凤雪,把她往一边推了推,还不停嘱咐道:“好好找找,我这个人比较邋遢,有可能随手一扔忘了地方。”

林凤雪当然明白钟罄的意思,七星刀本就在自己身上,钟罄的意思无疑就是让自己先下去躲避,只是面对这三个人,钟罄自己应付的了吗?所以那一刻她犹豫了,她绝不能弃钟罄的安危不管的。

钟罄见林凤雪待在原地,久久的没有移动一步,心里已经急的像着了着了一团火。“快走啊,若被他们知道七星刀在你身上我们就真的全完了。”钟罄心道。

“我觉得不必了,你们的花样也该到此结束了,因为刀就在这姑娘身上。”顺风耳又说话了,而且说的竟然是钟罄心里想的话。

钟罄未免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他,难道这人真的能听到人心里所想的话?事到如今,为了两人的安全也要放手一搏了,先下手为强,想着他就伸出了两根手指,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面前的语不休点去,这一招距离又近,而且突然,必定会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的。

但是结果却是钟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他的两根手指已经被语不休紧紧的握在了手里,对方手劲很大,钟罄只感觉自己的手指仿佛要被对方捏断了。

“快走啊,华神医的毒阵他们是闯不进的,再不逃就没有机会了。”虽然手指的疼痛已经让钟罄呲牙咧嘴,但他依旧没有忘记提醒着林凤雪。

林凤雪也回过了神,可是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还没等她迈开步子,双臂就已经被对方狠狠的扼住了。钟罄看着眼前的景象,彻底的丧了气。

“是自己拿出来还是让我们来搜?如果等到我们搜的话,恐怕你一个大姑娘家脸上就不会太过好看了吧?”千里眼冷笑道。

又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了,看着因为疼痛跪倒在地的钟罄,林凤雪心疼的流下了眼泪,然后伸手入怀,将怀里包裹的七星刀拿了出来。

还没等林凤雪拿稳,刀就已经被顺风耳抢在了手里,脸上也现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是他自打进入这间小庙第一次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出现在他这张脸上似乎并不好看。

他将布扯开,立时七星刀就完全展露在了众人的眼下,七颗宝石在微弱的星光下,显得是如此的璀璨。

“老大,老三,看来这刀应该是真的。”顺风耳说道。

千里眼与语不休互看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的出手点中了林凤雪与钟罄二人的穴道,这下钟罄真的就只剩下苦笑了,平时都是自己去点别人的穴道,可是这次却轮到了自己,他终于知道不能动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了。然后他又开始后悔了,后悔为何把中村那么快排遣走了,若是中村也在这里的话,恐怕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么窝囊的地步。

现在三个人的精力已经完全放在这把刀上面了,已经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他们轮番的看着,又轮番的品评着,最终的结果无非也是总结道:这确实是一把好刀。

然后屋里又安静了,在这种环境下要面对着三个犹如鬼魅般的人,实在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钟罄的心里有着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品完了刀,按照正常的流程,就是要处置他们二人了。果不其然,只见三人又是相互点了点头,随即脸上都是带上了浓浓的杀意,紧接着那语不休就向林凤雪走了去。

钟罄心里敲起了鼓,这三个家伙行事真的过于残忍,现在自己又不能动,看着焦恐的林凤雪,他真的是又急又气,总不能眼见着林凤雪死在自己眼前的吧?到底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目的,刀,对了这几个人的目的是刀啊!

想着钟罄就脱口而出:“你们若敢对我们动手,那你们手里的刀也不过是把废铁罢了。”

停住了,那语不休刚刚伸出的手突然停住了,接着看向了钟罄的方向。

“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这刀是假的不成?”语不休问道。

见他真的罢手了,钟罄也是松了口气,他真的很庆幸世上只有自己一人会那种带动全身的点穴手法,若是刚刚这语不休也是以自己的方法点中自己的穴道,那恐怕自己到死也只是个哑巴了。不过从另一点也证明了,这三个人也只不过是知道这七星刀宝藏的消息,肯定也不知道具体的开启方法的。

既然想到了这一点,也就有了要挟别人的资本,那接下来就要充分发挥自己编故事的神通了。

笑,有时候也是要分场合的,明显像现在这种场合更适合哭才对,不过钟罄却在笑,不但笑的很大声而且还很难听,紧接着他又唱起了歌:“山间本无路,奈人徒增愁,若得稀世宝,先开爷的口。”他的歌词像一首打油诗,但最后一句又像是在骂人,一旁的林凤雪虽然兀自恐惧,但是也不禁又被这调皮的钟罄逗笑了。

而其他三人简直被钟罄搞得一头雾水,他们又是互相一看,不解的走到了钟罄跟前。

“小子,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还有把你说这刀是废铁的话也给我解释明白。”千里眼疑惑的凑到钟罄跟前问道。

钟罄还是慵懒的笑着,然后对着这千里眼挤了挤眼睛,样子很是悠哉。

“我说千里眼,你们今天来夺刀不就是为了这七星刀所隐藏的宝藏吗,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怎么用刀去找这宝藏呢?”钟罄问道。

“那宝藏不就是藏在巨山吗,有了刀我还怕什么?”千里眼说道,他两位兄弟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呸,就你们这脑子还想找到宝藏,要是你们那方法连刀根本都用不到。”钟罄一口唾沫吐到了千里眼的脸上,直把林凤雪吓的变貌失色,生怕惹恼了这千里眼直接就杀了他。

可是结果却并没有,这千里眼不但没有发怒,反而还露出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他抹了抹脸上的唾沫,然后眨着那唯一的一只眼睛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这山里还藏有机关暗道?”

钟罄终于满意的笑了,如果他现在能动的话,一定会给这千里眼一阵热烈的掌声的。

“没错,而且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机关在哪,所以你觉得如果杀了我们,就凭你们几个能找得到吗?”钟罄得意的说着,然后吹起了口哨。

又是一阵沉默,那千里眼对着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就退居到了一旁,围成圈看样子应该是商议了起来。钟罄也不着急,他看着林凤雪做着鬼脸,显得很是轻松,而林凤雪也被他的举动逗得合不拢嘴。

“老大我觉得这小子好像说的有些道理,偌大一个山,我们总不能吓撞吧,而且看这小子的举动,似乎真的是知道其中的玄机。”顺风耳说道。

“不,老大我总觉得这小子可能有什么阴谋,倘若他对我们使诈怎么办,我倒是觉得不如杀了他们我们在自行想办法,我就不信了,刀都在我们手上了,找个宝藏还是难事吗?”这是那语不休的看法。

不同的答案,不同的想法,这千里眼又开始没了主意,老三的说的确实没错,杀了两人确实也是少了麻烦,但是若像老二说的那样,万一真的到时候找不到该怎么办?难不成要把整座山翻过来找吗?想着,他又看向了一脸坏笑的钟罄。

第九十八章杀意(下)

“不行,老三这件事非同小可,若到时候真的我们找不到宝藏的话,那我们的目的就白费了,宁可信其有,反正这两人在我们手里,我们人多武功也远远高于他们,若真的他们耍什么花样,到时候再杀死他们也不迟。”这是千里眼最后的结果,说完他就又回到了钟罄的面前。

“白干、状元红、百老泉,通通给我来一坛,醉了的人不怕疼,要杀要剐随你便。”钟罄看着千里眼笑嘻嘻的说着疯话。

虽然这三个人也算是江湖上的老人了,但是钟罄这种神经兮兮的还是第一次遇到,千里眼皱了皱眉打住了他道:“闭上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了。”

听到两人没事了,林凤雪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真的很佩服钟罄,居然疯疯癫癫的就把这几个人给拿住了。

“哦?既然不杀我们,那就请解开我们两人的穴道吧,这样也太不舒服了,否则还不如杀了我们来的痛快。”刚刚听到对方说不杀自己,钟罄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千里眼心里自然是一肚子的气,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他对着一旁的两兄弟努了努嘴,然后两人就分别为他们解开了穴道。

钟罄耸了耸肩只觉得轻松了许多,虽然只是定住了一会,但身上真的很不自在,活动着筋骨,他就走到了林凤雪面前。

“没事吧。”钟罄关切的问道,看来这一晚的独处真的让两人感情增进了不少,起码现在钟罄懂得关心人了。

林凤雪摇了摇头,微笑着答道:“没事。”

而钟罄接下来的话又让几个人愣住了,他拉起林凤雪的手就往外走去,嘴里还说道:“既然没事我们就去休息吧?”

林凤雪心里又敲起了鼓,现在这种情况无疑是钟罄在戏耍对方,如果再把对方激怒,恐怕两人真的马上就该完了,心里想着她就用余光扫视了一眼一旁的三人,果然,三人已经面带杀气了。

“大哥,我就说这小子不能信吗,鬼话连篇,看我怎么撕烂他的臭嘴。”说着他一个纵身就来到了钟罄面前,伸出五根手指冲着钟罄的脖子扼去,钟罄看的分明,虽然看出了他的动作,但是身体似乎跟不上对方的节奏,根本没有能力抵挡,慌乱之中,他把身往后一仰,直直的躺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我都答应过你们会带你们去找这宝藏,你居然还对我下如此毒手。”地上的钟罄就仿佛幼童一般,脸上充满了埋怨,还不住拍打着地板。

“我呸,你刚刚不是还带着这姑娘要走的吗,现在又跟我说这一套,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语不休愤怒的说道。

钟罄显得很无辜,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指着语不休说道:“你这是栽赃,我何时说过一句不带你们去找宝藏?”

“那你要走又是什么意思?”语不休道。

“你们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外面又刮着大风总不能现在去吧?难道要我与你们彻夜长谈?我可没有那么多话跟你说,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难道我带他去休息下都不行吗?”钟罄越说声音越大,好像自己有着说不完的道理。

这语不休终于语塞了,他甩了甩袖子,索性转身不再理会钟罄。而钟罄似乎还没有说够,又是对着语不休一顿数落。

千里眼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赶紧走过来打了个圆场,现在都已经不是杀不杀钟罄的问题了,而是该怎么哄好这肉身的财神爷。

“小兄弟,是我们的错还不行吗,你切莫见怪,一场误会而已,你该休息就休息,但是仅限于这小庙当中,若是你想跑到下面去的话,我可是不依的。”千里眼说道。

“好啊,我在这小庙里倒是可以,只是她怎么办?”说着,钟罄就指了指身旁的林凤雪。

千里眼有些糊涂了,他不解的说道:“那自然也是在这里了。”

“呸,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让她跟我们几个大男人共处一间小庙,传出去岂不是坏了人家名节?亏你一大把年纪居然能说出这么为老不尊的话来。”钟罄又是一口唾沫吐去,鼻孔中还不住喘着粗气,看样子被气的不轻。

千里眼的那只眼睛又开始再转了,他再考虑该怎么答复,这钟罄的话无疑就是想把这姑娘支走,这倒不是什么问题,但这小子太过狡猾,若一起带着这姑娘也让他多一分顾虑,不敢胡作妄为。想罢,这千里眼又打了个哈哈说道:“那也无妨,我兄弟三人出去就是了,看你二位的关系不是情侣也必是要好的朋友,你们二人共处一室总不会有人说闲话的吧?”

千里眼突然发现今天晚上恐怕是他这辈子笑的最多的一次了,而这种赔笑的滋味并不好受。

当然钟罄现在心里也是不好受,因为这确是钟罄的目的,他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那么狡猾,居然又被他看穿了,但是不悦归不悦,脸上自然也是不能带出来的,想着他就对三人摆了摆手吩咐道:“那你们赶快出去吧,我们两人这就要休息了。”随即拉起林凤雪走到了一个角度,倚靠在了墙边。

可能是还是不太放心,这千里眼又从身上拿出了一根长绳拴在了通往华佗门的那块八卦图中间,然后一直将绳子引向了门外,若万一二人再想逃,他也好有个察觉,作罢此事之后,他便叫起两位兄弟真的走出了门外,还顺手关上了庙门。

待到三人走后,林凤雪才敢开口说话。“你真的想帮他们去找宝藏?”

钟罄看了一眼门口,然后捂住了林凤雪的嘴巴,这三个人实在过于狡猾,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讨论这种问题。

“外面的风吹的三位是否惬意?看来还是屋子里舒服一些啊。”钟罄对着外面吼道。

没有人理他,因为外面的环境不但不舒服而且简直是受罪,若不是因为这宝藏的诱惑,任谁都不愿意做此等傻事的,但是对于钱财,却完全能够将三个足够聪明的人变成傻子。

林凤雪明白了钟罄的意思,心领神会的对着他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与钟罄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这样聊着聊着,在困意的驱使下,两人也是不知不觉的睡去了。

几声喷嚏声吵醒了熟睡的钟罄,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三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脸抱怨的看着自己,看样子昨晚在外面冻得不轻,钟罄心里暗喜,也算是报了昨天被点穴的仇了。

林凤雪早就起来了,可能是见钟罄熟睡没有打扰他,独自坐到一边正在打坐。

“三位早上好啊,刚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三条狗居然给我刁来了好多吃的和美酒,就被你们吵醒了。”说着话,钟罄又是哈欠连天。

三个人的脸色都不甚好看,尤其是在这张丑脸上,更显得尴尬无比,就好似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若在吹上一口气就会爆炸,只是吹上一口气也好,起码爆了痛苦,但是偏偏又没人肯去吹上那口气。

钟罄又笑了,他总是觉得如果江湖中肯有人排上一个嘴上功夫的话,一点不会有人跟他去争夺第一的。见钟罄醒来林凤雪也走了过来。

“钟罄,他们把马车已经备好了。”林凤雪指了指门外说道。

“那就走吧,快去快回吗,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在做呢。”钟罄麻利的站起了身,拉着林凤雪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小庙,就好像现在他又开始着急了。

“呸,回来有事,看找到宝藏以后我要如何杀死你这小子。”看着钟罄的背影,那千里眼恨恨的说道。

虽然并没有狗会给自己刁来食物和酒,但是马车里却存放了不少,除了顺风耳在前面驱赶着马车,其余四人同乘到了一个车厢里面,这狭小的空间显得十分拥挤,不过钟罄倒不介意,只要有酒有肉就很不错了。

“啊,没想到你们还真有心,在这破地方还能找到那么好的酒,要不要喝一口。”钟罄拿着酒杯对三人说道。

“哼,我们可没这爱好,你自己喝吧。”那语不休冷哼道。

钟罄不再谦让,只管自顾自的喝了个够,等到喝完又呼呼大睡了起来,还大声的打起了鼾,弄得这几个人简直是心烦意乱。

“为何世间会有这种人?刚刚睡醒又睡去了,这也不妨,居然还这么吵。”语不休抱怨道。

千里眼摇了摇头,示意他多些忍耐,毕竟宝藏的关键还在这小子身上,就算现在他想要自己三人跪下真的和他喊声爷爷,也是不能反驳的。索性,语不休不再受着闲气,走到了车厢外面与二哥交换了位置,赶驾马车去了。

待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钟罄也醒了过来,千里眼无奈的看着这懒汉,他真的有些佩服钟罄了,一个人居然可以懒到这种地步,而且功夫还能不错。

“到哪里了?”钟罄揉了揉眼睛,然后掀开了身后的窗帘,此时太阳已眼前的大山覆盖了一半,看来应该不久天也就该黑了。

“应该明天一早就能赶到了吧。”千里眼答道,这句话是说给钟罄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他那只眼睛又开始发亮了,眼珠里满是对即将到来的宝藏的期待。

“那今天晚上呢,我们是不是该找一家客栈,然后美美的喝上一壶,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钟罄伸了个懒腰说道。

“哼,赶路要紧,找什么客栈,难道你睡的还不够?就在这马车里,谁都别想离开半步,我可不会再去替你们看门了。”说话的是顺风耳,看来对于昨晚的事情他还是耿耿于怀。

钟罄发现了,就算不逗林凤雪,还是有很多人可以拿来找乐的,这三个人看来对自己真的不太喜欢,但他们又不敢厌恶,所以他在找到宝藏之前,他大可以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

“那好吧,既然那么坚持就快些赶路好了,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虽然我一向很懒,但我醒着的时候嘴又停不下来,不如我们聊聊天如何?”钟罄笑着对千里眼说道。

“那你想要聊什么?跟我们这样的人你也是有话可说的吗?”千里眼说道。

钟罄想了想道:“那就聊聊你们的来历吧,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那么高的功夫我却从没有听说过你们的名号。”

千里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兄弟,两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千里眼指着钟罄说道:“恐怕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那你可否听说过仇英、仇杰、仇俊三兄弟?”

钟罄不觉心头一震,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三人六年前在江湖中的名号绝不亚于诸葛青云,为人非邪非正,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一夜之间再也没有人提过他们的名字,听这千里眼的话,莫非此三人就是那仇家三兄弟。

而现在已经不需他再问了,因为千里眼已经点起了头,然后继续讲了下去:“当年我兄弟也是风光一时的,但就是因为我们黑白两道的账全都不买,也结下了不少仇家,那时候我们还是喝酒的,而且酒量绝不会比你差,也就是因为贪杯,有一次中了歹人的奸计,被仇家算计了。”说道这里,千里眼已经是满脸的悔恨。

“那仇家是谁?”听到这里钟罄不禁好奇的问道。

“当今武林盟主公孙龙。”千里眼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钟罄又是一惊,他想不到这公孙盟主居然也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看了一眼旁边同样表情的林凤雪,他又继续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当时名号太过响亮,就有奸人传出了我们有着篡夺盟主宝座的想法,所以有一日他借着江湖论剑的名义,把我们骗去了他的府邸,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在酒里下了毒,还好我们三兄弟功夫过人,虽然当是中了毒,也可稍微抵御他们,就这样被他们一路追一路砍,我们最后不但受了重伤还滚下了山崖。好在我三兄弟命不该绝,不过也成了你见的这副模样。”悲惨的经历总是会让人神伤的,现在顺风耳说着话,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在抽动了。

听着两兄弟的讲述,钟罄也不觉心生怜悯,看来这三个人的故事还真的不少。而高高在上令人敬仰的公孙龙背后的样子也不见得是表面那么一身正气。

第九十九章夜行人(上)

纷争,总是江湖上最过平常的事,可是也不外乎名利。没有人天生就喜欢杀人,更没有人愿意去看死人。

芙蓉镇本是一座与世无争的小镇,几十年来,那里的人一直过着男耕女织与世无争的日子,没有人知道江湖,更没有人会想到自己会被卷入江湖,直到无极派掌门骆天光决定归隐的那一天

骆掌门已经五十有六了,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极其显赫,功夫自然不必说,十年前便已经成为了江湖中的顶级高手,可是对于江湖中的人来讲,最敬仰的还不是他的功夫,而是他公正严明的处事态度,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对与不对,如果是他觉得不对的事情,即使是奔赴万里,也要把公道替人找回来。

所以,江湖中的人对于骆掌门的事也是十分放在心上,在他决定退隐的那一天,百十个门派掌门聚集在无极门,亲自探望这位老英雄,甚至在之后又集体将他的全家送到了芙蓉镇上,这阵势,恐怕是从江湖开始的那一天也没有人享受过这份殊荣吧?

芙蓉镇上的村民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那一天镇上的几十户人家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站在大街上,等待着一览这位江湖第一判官的尊容。

骆天光在芙蓉镇上新建的府邸可谓是世间少有了,说是能与世间传闻的凌霄宝殿相仿也毫不为过。因为那一砖一瓦的颜色都别无二样,甚至墙上的雕刻更是栩栩如生,如果你一直盯着上面的图案,生怕真的一会会有活物跃出来的。

今天最开心的当然是骆天光了,而最放心的应该就属他的家人了。几十年的江湖纷争不但给这位老英雄带来了名利更是带来了不少仇家,每次骆天光带徒弟出去的时候,一家人从上到下都是提心吊胆的,所以骆老夫人也慢慢的开始了信佛,手里也时刻不忘拿着一串佛珠,直到现在安定下来的这一刻,她依旧如此,或许现在信仰是真的已经在她心里扎根了。

“父亲,各位掌门已经安顿好了,酒宴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您了。”说话的是骆天光的长子骆信,与父亲不同的是他不但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甚至是一丝功夫也不会,而且在世人的印象里,这位骆大公子根本不像是出生在武林世家,身上没有一丝江湖人的豪迈,更像是一位彬彬有礼的豪门书生,做起事来总是一板正经而又不失礼节。

骆天光点了点头,走到了宴客厅,然后来到了最前方,为了方便每个在座的宾客都可以看到自己。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咳嗽了两声,虽然声音并不大,可是每个在场的人却可以清楚的听到,出于对这位江湖判官的钦慕,大家立时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了前方的骆老爷子。

“各位掌门,今天我骆天光就要退隐江湖了,感念各位朋友的恩情,今天能和大家欢聚一堂。不过从明天起,再到我府上,就请大家不要再提及江湖事了,以后我们只聊家常、只聊朋友的感情,听清楚的朋友们就请大家干了这杯。”说罢,骆老爷子拿起下人递上的酒碗一饮而尽,可能退出江湖后,连酒以后他也不能这么喝了,所以下面的人都是带着感念与留恋的神情看着他最后享受这份江湖豪气的样子。

酒宴已经快到了尾声,在酒精的作用下,每个人也都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有的不住的感慨,而有的则已经掩不住内心的伤情开始大哭起来,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对骆老爷子的这份崇敬确实都是发自内心的。

今天的最后一步也是江湖规矩-金盆洗手。为骆老爷子端来金盆的是他的次子骆义,跟他的哥哥比起来,这小子又是不太一样,满脸的横肉,好像永远不会笑,一身肌肉让人一看就是练武的材料,不说别的,单单听到他脚步的声音就知道这小子功夫应该有些火候了,看着骆信,在座的都不禁赞叹了起来。

可是骆老爷子对于自己的儿子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无极门传到他手里已经是第十三代了,原本是世袭下去的,而自己退隐之后原则上是应该由自己的儿子接手的,只不过长子沉迷于吟诗作对,对武学毫无兴致;次子虽然醉心武学,但是做起事来毫无脑子,易怒易冲动。所以他常常感叹如果能把两个儿子中和一下该多么好,也不至于将掌门的位置传给外人了。

骆信脸上的肌肉一直在抽动着,似乎有什么事让他很是不满,而在他身侧的一位年轻人则一直拉着骆信的衣袖,好像在劝阻着什么。

“唉呀,烦死了,退退退什么退,你年纪大了想躲起来,我可不想,我这一身功夫可不是白练的,难道要我窝在这小镇子上过一辈子吗?”骆信终于发作了,把心里话一吐而出,而金盆也被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里面的水溅出了不少。

看到儿子的举动,骆老爷子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可是当着众位宾朋却又不好发作,只是恨恨的盯着自己的次子。

骆信旁边的年轻人看出了事情的不对,感紧走过去打圆场。

“师傅,师弟他今天喝多了,这大好的日子您可别跟他一般见识,各位掌门,让您们见笑了。我师弟就是这样的脾气,别见怪。”说完,硬拉着骆义走进了内堂。

说话的年轻人正是骆天光的大徒弟吴平,也是无极门的新任掌门,其实如果按照骆天光的标准,吴平的资质还差的远呢,只不过也是没有办法,资质一般也总比自己的两个儿子强,先不谈光大门派,起码保住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骆天光摇了摇头,把手伸进了只有半盆水的金盆里,大好的兴致被自己儿子这么一闹彻底扫没了,可是流程还得走,规矩还得守的。

看到骆天光举行毕了退隐仪式,家仆们赶紧撤了桌,不一会诺大的宴客厅就被布置成了一所门派的样子。这是退隐的最后一步,只要烧了香祭了天,那么也就代表着骆天光从这一刻就开始真正的退隐了。所以在场的掌门们都是恭敬的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可是原本的按部就班马上就要结束的仪式,突然却被门口的吵闹声打断了。

“我都说了我还没吃饱呢,那么快撤掉桌子干嘛?现在还要我跪,我才不跪呢。”

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脸上的泥土已经看不出他到底长什么样子,而且不光如此,身后背着的一件被布缠满的物件也甚是惹眼,可是原本这么庄重的场合,穿成这个样子是绝不应该可以进来的,更别说还带着这么惹眼的物事。

“你到底干嘛的啊?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吗?今天是骆老爷子金盆洗手的日子,不是让你来这吃吃喝喝的,如果你不守规矩,那请你马上离开,否则就是与我们整个武林为敌。”

说话的是江南海潮帮帮主王闯,虽然海潮帮在江湖上是个小门派,但是王闯个人的名声却不小,因为江南一带的盐商都隶属于他。

可是这年轻人似乎没有想理会他的意思,不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下去,反而找了根柱子依靠了上去,然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那样子和大街上的叫花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规矩?我真的不懂,一帮人哭哭啼啼的跪着一个泥人,都多大了,还做这种无聊的事,不过今天的饭菜确实很是不错,可是主人家太过小气,也不管饱。算了我还是睡一觉吧,睡着了兴许肚子也就不饿了。”说完,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真的就靠着柱子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又开始议论了起来,在场的都是江湖上有些名头的大小掌门,而且单论阅历的话哪个都不算低,可是谈论了半天却没人猜的透这个小伙子的来历,更加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闯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争吵是他们之间产生的,可现在对方居然跑去睡觉了,而自己却被甩下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大小也算个帮主,别说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算是骆老爷子什么事也得稍给几分薄面的。他越看这脏兮兮的年轻人越生气,一把将跨在自己腰间的峨眉刺拔了出来。

“我看你就是来找茬的,既然你自己来送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你是谁,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说着话王闯就来到了那小伙子跟前,将峨眉刺抵上了他的额头。

见此阵势,其他在堂的宾客也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他们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这种场合撒野,更何况这年轻人说起话来也是毫无礼貌,令他们额外又增添了几分愤恨之情。

这些人本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别说这么多人一起对准一个人了,即使是一对一的情况下,江湖中都很少有人能打得过他们其中一个,而现在,这小伙子一下惹怒了那么多人,如果还是不老实的话,恐怕在这种场合想全身而退都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那小伙子好像依旧对眼前的刀剑视而不见,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悠闲的吹着口哨享受了起来。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那未免太过傲慢了,今天我就在骆老爷子府上了断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说话的是崆峒派掌门谢无涯,平生为人脾气最是火爆,江湖人送外号“谢三句”,意思是他跟人家打架从来说话不会超过三句就会动手,而且至今为止,他所杀的人也没有人可以撑过三句话的时间,因此得此名号。

而今天看了这半天早就超过他的忍耐极限了,嘴里说着话,谢无涯的剑就已经刺到了小伙子的眼前,可是似乎那小伙子还是没有打算睁开眼的意思,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仿佛他真的就是一个在空地上晒着太阳的乞丐。

谢无涯的见对方居然没有动静,嘴角闪过了一丝轻蔑的笑,心里说道:“好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心里想着,手上又加了几分力,这一剑眼看就要刺中小伙子的面门了。

此刻一些佛道门派的掌门都不忍看这一幕,已经闭上了眼睛,而谢无涯手中的剑也已经刺中了,只是刺中了柱子!而那个小伙子却不知何时已经蹿到了房梁上,然后继续躺在上面打起了鼾。

谢无涯甚是惊奇,他想不到这年纪轻轻的小子居然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要知道江湖中能躲过他凌厉剑法的人真的不多。而其他在场的人也是和谢无涯一样的表情,原本他们以为这一剑结束,屋子里会多了一具尸体的。

骆天光看着房梁上的小伙子,心里也是一怔,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对方明摆着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可是就凭他一个人就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吗?即使他武功再高,恐怕也敌不过这么多人高手的轮番攻击吧?可是猜测归猜测,总要抓到这小子才能问清楚,所以骆天光只是看着也没有说话,刚刚太过仓促,他也没有注意到小伙子是怎么到了房梁上的,他想要从接下来的对招中看出这小伙子的来路。

一击没有成功,谢无涯哪肯就此罢手,只见他左右脚轮番踏着柱子,也是几下蹿到了房梁上,然后二话不说,对着那小伙子又是一剑刺去。

此时的骆天光已经把眼睛瞪得很大了,他必须要看清这小伙子的来路,否则即使是他今天这个退隐仪式就这么完成了,后面的隐患恐怕无穷的。眼见谢无涯的剑又要刺到小伙子了,可是在那一刹那,小伙子就像个醉鬼只是微微的侧了下身,便轻易的化解了谢无涯的凌厉攻势。

“什么?他是人是鬼?居然能那么轻易破解谢掌门的剑法?”

“对啊,而且他不出招,我们根本也看不出他的来路,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呢?”

厅上的众掌门又开始议论起来了,而他们说的话也正是骆天光心里所想的。看来到了这一刻,如果自己不出手也是不行了,虽然已经洗了手,可是这种情况下也别无他法了。想着,他就一把将吴平腰里的佩剑拔了出来,然后平地一跃也站到了梁上。

“小兄弟,如果你执意要在老夫金盆洗手的日子捣乱的话,那么恕在下无理了。”骆天光作了个揖,随后也摆了个剑诀。对准了那小伙子。

谢无涯与骆天光把小伙子夹在了中间,两人使的都是纯阳剑法,剑法凌厉刚猛,单单凭这两大高手的剑气,都可以压迫的一般人窒息了。

小伙子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慢的坐了起来,而眼中却满是疲倦与慵懒,他扭过头看了一眼骆天光,然后也是作了一个揖表示回礼,然后又是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才慢悠悠的说道:“骆掌门为人在下万分佩服,只不过今日在此,我却未曾吃饱,还请骆掌门再安排些酒菜,也好打发了我这不速之客吧。”

第九十九章夜行人(下)

听这小伙子的话骆天光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难道他捣乱就因为没吃饱?可是看这小子现在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恶意,所以骆天光也收起了手中的剑。

“这位小兄弟,请问你高兴大名啊?我骆府并非慢待于你,只是今日乃老夫的金盆洗手之日,还望兄弟先容老夫将过场走完,然后毕竟摆一桌宴席好好招待兄弟如何啊?”骆天光就是骆天光,说起话来永远是那么沉稳而又有礼貌,即使到现在都摸不清对方的身份。

那小伙子伸了个懒腰,然后看着下面气势汹汹的众人指了指说道:“骆老爷子,他们好像很生气,是不是不太欢迎我啊?”

骆天光已经被这小伙子搞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明明摆在眼前的事情,还需要自己明说吗?

“对,你自己明白就好,快说,你今天到这是干什么来的?”没等骆天光回答,另一边的谢无涯就已经开口了。

小伙子摇了摇头,然后感叹道:“我要是说我就是进来凑个热闹的你们信吗?还有其实我名字呢,和这位大叔是一样的。”说着指了指一脸冰冷的谢无涯。

骆天光不敢相信的试探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叫谢无涯?”

可是小伙子却仍旧摇了摇头,然后努了努嘴答道:“不,我叫小兔崽子还叫小混蛋。”

这句话无疑是将刚才谢无涯骂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谢无涯听在耳里立马涨红了脸,原本就是一张冰冷面庞他他此时更是加上了一层杀意。以他这种身份,别说被别人骂了,就是连敢和他大声说话的人江湖中都没有一个,所以在他的准则里,今天这个小子是必死无疑了。

“好啊,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了。”这已经是他在这场对决中的第三句话了,也是他的极限了,所以后面的事就只能用剑来解决了。

不过这一次,小伙子终于出手了,严格的说应该是小伙子一直在躲闪,只是在关键的一剑刺到自己跟前的时候,然后轻描淡写的用手指弹开剑尖,短短的一会功夫,他已经连续弹开了谢无涯的八次杀招,而战斗也从房梁转到了地上,然后又到了院子里。

骆天光还在看着这小伙子的身手,从轻身功夫上,小伙子的轻功只能用灵动来形容,由于他根本从始至终没有出过手,根本也无从得知他到底隶属于什么门派,可是高手间的对决能够做到只是躲闪和化解对方的招式,想来这小伙子的功夫肯定远在谢无涯之上,不一会谢无涯已经使出了四十余招,这恐怕是他这辈子与人对招出手最多的一次了,而此时他脸上的汗珠也已经不断的流下了,而再看那小伙子,居然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甚至连呼吸都是一样的平稳。

“好了大叔,跟你也玩够了,你也是时候歇歇了。”说罢,小伙子一手将自己后背的那件缠满布的物事拿了下来,然后几下撤掉了布,露出了一把通身纯黑似剑非剑的兵刃。

这一下,人群又炸开了锅,因为武林中虽然每个门派所擅长的兵器不尽不同,可是也全都不会脱出十八变兵器之列,而这小伙子的武器似剑非剑,无尖无刃,根本摸不清这到底是件什么东西,而就在大家在猜测这件事物的时候,谢无涯也已经使出了他崆峒剑法最凶猛的一式“玉石俱焚”,这一招必须要倾注使用者大量的内力,不过威力也是极其霸道,此时谢无涯手中的剑似乎变成了七八把,从各个方向向小伙子刺去,直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就到这吧。”小伙子突然把自己的兵刃往胸前一横,然后谢无涯的剑突然被吸到了上面。

“什么?”谢无涯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能够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自己最强的一招,而就在愣神的一刹那,小伙子已到了他的近前,然后伸出手指点到了他胸前的穴道。谢无涯只觉得自己的穴道一真麻意,便立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了。

“失礼了大叔。”小伙子将粘附在自己兵器上谢无涯的剑扔在了地上,然后又捡起地上的布重新将自己的兵刃包裹好,背在了背上。

而这个时候,众人也明白了这小伙子的兵刃应该是玄铁所制,不过单凭玄铁的吸力恐怕也无法直接将人手中的兵器吸附过去,看来必是这小伙子借由自己的内力,然后在加上玄铁的吸力才会将对方的武器吸了过来,只不过,要做到这一步,小伙子的内力恐怕也是极其浑厚的。

骆天光早就已经看傻了,虽然自己这几十年来遇到的高手多不胜数,见过的武林中的高手对决也是不计其数,可是像这场只守不攻而且还能获胜的打斗他真的是第一次见,甚至可以说闻所未闻。看到谢无涯被制住的那一刻,他不禁拍起了手,仿佛忘记了谢无涯才是自己的朋友。

“唉呀,小伙子,你这功夫可太厉害了,想不到江湖中还有你这一号,快请,屋里请,我这就安排人准备饭菜。”此时的骆天光似乎已经忘记了今天是自己退隐江湖的日子,也大概是每个江湖中人都不会抹去心底那一份对武学的执着吧。

小伙子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然后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样子,挠了挠自己的脖子,他走到了骆天光近前。

“老爷子,可是我现在已经不饿了,不如这样吧,你继续去洗你的手,晚上子时给我安排好宵夜,我会再来拜访的。还有,其实你这个人呢,很不错的,以后我就叫你大哥吧。我的名字是钟罄,晚上见了。”说完,小伙子几下翻出了几丈外的院墙,这一手轻身功夫,又令在座的掌门惊艳了,因为这钟罄的这几下根本不是简单的亲身功夫了,而是已经接近于鸟儿的飞行了。

骆天光看着钟罄离去的方向,不觉感叹道:“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呢?希望不是与我为敌的就好。”

人群中当然不乏精通穴道的门派,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人可以解开谢无涯被点的穴道。最后骆天光没有办法,只好将他移到了后堂,对于谢无涯这种脾气火爆的人来讲,不能动真的是种煎熬,即使自身真气再怎么冲还是无法冲破被点的穴道,可能是最后累到了一定程度,他闭上了眼睛也是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谢无涯感觉到身体有了些知觉,试了一下,四肢已经可以正常行动了,看来是点穴的力道已经消退了。

起了身,来到了大厅,天已经有些黑了,大厅中各帮派的掌门也已经不在了,看来是自己在这段时间错过了骆天光最后的仪式,感叹了一声,他转身走向了骆天光的书房。

此时的骆天光还沉浸在今天钟罄与谢无涯的打斗中,虽然说了不再过问江湖事,但是这突然的安静又怎么能立马适应呢,想着谢无涯那凌厉的剑法,然后他也伸出手效仿起了钟罄弹开剑尖的手法。

这时候,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骆天光的举动被谢无涯看了个满眼,他是一个不会伪装自己的人,什么事都会挂在脸上,当看到这一幕后,他的脸立时就红了,因为今天的事在他当事人眼里却是十分羞耻的。

骆天光当然看出了谢无涯的反应,感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迎了过去。

“贤弟啊,你没事了吗?”说着话,骆天光还不住的捏了捏谢无涯的肩膀,感觉对方真的恢复了气力,他也才放下了心。

“兄长,惭愧啊,今天居然败给了一个毛头小子,我没事了,我是来向你辞行的。”说着谢无涯深深的作了个揖。

骆天光看了一眼屋外已经擦黑的天,连忙阻止道:“贤弟不可啊,这里离崆峒山尚有百十里路,而且还有穿几处深林,夜间常有毒蛇猛兽,万不可冒险啊!不如在此少歇一宿,明早一早再去赶路吧。”

其实谢无涯确实不喜欢赶夜路,他是个很会保养的人,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饭他都是有时间规划的,甚至连吃饭都要嚼够二十三口才肯咽下,这也是他这些年保养很好的主要原因了。

“好吧,那就叨扰了。”谢无涯说完,拿起行李又回到了客房。

晚间的酒喝得并不畅快,骆天光的两个儿子都是简单的吃了两口,然后就各回各的房间了。虽然骆天光一再开解谢无涯,要他不用把一时成败太过放于心上,可是固执的谢无涯根本就听不下去,只是一味的喝着自己的闷酒,索性骆天光也不再劝了,也和他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喝闷酒的人总是容易醉的,喝了不大一会,谢无涯只觉得头脑晕眩,然后起身告辞后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只留下骆天光独自坐在凉亭中,赏着塘边的夜景。

这个季节正是荷花盛开的时候,借着月光照在堂内,又是别有一番味道。好的风景好的酒,但是却差一个对饮的人。骆天光突然想到了与钟罄子时的约定,然后他又开始笑了,笑这个毫无规矩的小子,也笑自己居然有心思和这种人一起喝酒。

凉风吹过,骆天光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也是酒意涌上了头,不觉有些发晕了。他扶着长廊里的一根根柱子,然后向自己房间走去,想着先去休息个把时辰,然后再起来陪钟罄一起喝。可是叫了半天家仆的名字,却没有找到一个人。

头越来越晕了,骆天光不禁自嘲道是不是自己岁数真的大了,喝那么点酒居然会醉成这个样子。可是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真的想醉都醉不了了,因为横七竖八的全是他的家奴和侍婢。

他翻过了其中一个家仆,只见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刮痕,不长不宽,但是恰好可以割开人的气管,又翻过几个人,同样是这种死法。骆天光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能用这种方法致人于死地的,肯定是绝世高手,而这个高手他第一个就想到了今天刚刚认识的钟罄,他不敢耽搁,用手敲打着头踉跄着走进了厅堂。

而这一幕真的让他心都要碎了,因为自己的妻子正端坐在大厅的正椅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处的气管也已经被割开了。

“不,这到底是谁?”骆天光嘶喊着奔向自己的妻子,可是头突然愈发的沉重了,没跑两步,然后就摔到了地上。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上被人踩了两脚,然后他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看向了那个人。

“是你为什”而最终骆天光还是抵不过这份醉意,闭上了眼睛,而且和妻子一样,可能再也不会睁开了。

钟罄正在林子里的一棵大树上休息,他不喜欢被规矩束缚,更不喜欢按照别人的想法行事,含着一枚树叶,他无聊的吹起了曲子,曲声略显忧伤,可能这也是他在吹奏着自己的故事。

看了眼天空,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他跃下了树梢,然后运气轻功奔向了骆天光的府邸。

来到府邸跟前,钟罄笑了笑,然后自言自语道:“这老头果然够小气的,知道我晚上来居然一盏灯都没有点。”说着,一跃越过了骆家的院墙。

可是院子里的景象似乎没有白天时候那么美好了,看着这一地的死尸,钟罄也不觉吸了一口凉气。他赶紧四处寻找起骆天光,当他来到厅堂的时候,他也是愣住了,因为骆天光和妻子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正椅上,而且是一动不动,这个造型应该是被人刻意摆造的,试了下鼻息,果然已经死了,然后翻动着骆天光的尸体,从脖子上一道小小的伤口暴露了他的死因。

“那么快的刀法?而且刀片应该薄如蝉翼才会制造那么小的伤口。而且体温尚温,可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在一夜之间诛害骆老爷子全家呢?”钟罄开始严肃起来,细细的分析起了骆天光的死因。

而这个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钟罄赶紧跃身到房梁上,可是没想到刚一站稳,嘴就被一个人捂住了。

“什么?居然还有人躲在这里?难道这人就是凶手?”钟罄试探性的看向旁边,可是对方居然穿着一身夜行衣,根本看不出样貌。

而此时,大厅的门也被急匆匆的推开了,那个人赶紧拉住自己然后蹲了下去。

“来人是谁,而躲在房梁上的人又会是谁呢?”钟罄只感觉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已经被汗浸透了,而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尾巴(上)

死的并不是宋世勋,而是一身黑衣装束的史洪南,虽然心里对他百般怨恨,可是林凤雪见到他的尸体还是不免有些伤感的,甚至她能猜到父亲如果现在知道了史洪南死了会是什么反应,现在虽然史洪南已经死了,可是手里依旧握着一柄短刀,而且眼神中也满是失望的神情。

林凤雪蹲到尸体旁边然后把史洪南的眼睛合上了,紧接着看向了尚在瑟瑟发抖的宋世勋。

“宋大哥,你没事吧?史洪南有没有伤到你?”林凤雪关切的问道。

宋世勋张了好几次口都没有说话,看样子真的被这场惊吓吓的不轻了,良久他的情绪终于慢慢稳定了下来,但依旧呼吸十分急促。

“多谢大小姐,我真的差一点就死在了这史洪南的手上,我平日里在山寨也不曾招惹于他啊,为何他要来杀我?”宋世勋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诧异。

林凤雪也是不解,山寨那么多为何史洪南偏偏要来刺杀这宋世勋呢?想着她把目光看向了钟罄,很多时候钟罄都是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

“我想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吧?”钟罄正在检验着史洪南的身体,他头也没抬的答道。

“优秀?我一个修建房屋的有什么优秀的?”宋世勋自嘲道。

“可是这房屋也是天罡三十六阵的一个核心吧?哪里隐藏,哪里突袭,哪里是最快的路夹击敌人,哪里再腹背受敌的时候可以安全撤离,这些我想宋兄应该是了如指掌的吧?”钟罄说道。

听钟罄说完,林凤雪也是豁然开朗,她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就如钟罄所说,这阵法的指挥全都得依托宋大哥的,现在眼前开战在即,如果杀了你无疑就是变相的破了我们的阵法,让我们的杀伤力大减的,看来这史洪南真的就是藏在我们山寨中的内鬼。”

钟罄现在已经走到了宋世勋的面前,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宋兄,还好是有惊无险,我得先跟你道个歉的,如果刚才我们守在外面见史洪南向你屋里吹毒烟的时候就先下手行动,恐怕也就不会让你受到惊吓了,不过为何你中了毒烟却没有昏迷呢?”钟罄好奇的问道。

宋世勋指了指床上的一块手帕说道:“惭愧,可能是过于碰巧了吧,其实我只是刚刚洗漱完熄了灯,连毛巾都没来得及放下没想到就看到一阵烟雾飘了进来,我自知必是毒雾,所以便用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此没有让这史洪南得逞。”

钟罄看宋世勋依旧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关心的将他的鞋子拿了过来说道:“宋兄,看来你真的吓的不轻了,这么凉的地板还是先把鞋子穿上吧,免得着凉生了病。”

“哦,对了宋兄还有一个事情,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听说过驯吗?”见宋世勋已经穿好鞋子逐渐冷静了下来,钟罄突然问道。

“驯?哪里会有人取这么奇怪的名字,请恕在下孤陋寡闻了。”宋世勋摇了摇头答道。

钟罄又看了一眼院子,生怕向上次一样那只老鼠在突然冲出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先关好了房门。

“之所以那么问你是因为这史洪南是被一只大毒老鼠咬伤致死的,而从一位朋友那里我得知了这种老鼠似乎只有叫驯的这个人才能驯养。”钟罄关好门后继续对宋世勋说道。

宋世勋隐约有些明白了,他冷笑了一声然后答道:“钟少侠是在怀疑我就是那个驯吧?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若不是你提起老鼠,我根本就不知道史洪南向我丢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当时他进来的时候见我站在当地,应该是自知并没有迷倒我,所以便向我丢出了一物,我由于慌乱顺手抄起了床边的枕头就拍了过去,把那物打了回去。之后甚至我连史洪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到钟罄对宋世勋说话的态度,林凤雪似乎有些不悦,明明人家刚受到惊吓现在还要受到钟罄的指责,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的。所以她赶忙挡在了二人中间说道:“肯定是史洪南带的那只老鼠被宋大哥打到受了惊吓,所以乱窜之际误伤了自己,这也算是报应的。”

气氛有些沉闷,既然话题被钟罄搞僵了,那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三人告辞后,宋世勋也是叫手下收拾了史洪南的尸体,便自行休息了。

回到总寨的时候,玖陌妍还没有睡,担心的站在了自己的客房门口,看样子应该是一直等着钟罄他们回来。见到他们三个平安无恙,她的脸上紧张的神情也就消失了。

“怎么样?查出点什么吗?”玖陌妍迎到钟罄跟前问道。

钟罄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林凤雪说道:“具体的事情你问凤雪去吧,我现在可是冻坏了,要和中村去喝点酒暖暖身子。”说罢拉起中村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两人女人的事情暂且不提,女人描绘起一件事情总是比男人要生动许多的。而天底下唯一能让钟罄闭上嘴不再唠叨的东西或许只有酒了,不一会半坛酒就被两人喝完了。

“钟罄,史洪南并不是凶手。”中村说道。

喝了那么多酒,钟罄也觉得暖和了一些,他望着中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感到意外,而是点了点头只是淡淡的问道:“那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还记得我说的史洪南的背影吗?今天早上第一次见到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出从哪里见过,直到他换上夜行衣的那一刻。”中村很肯定的看着钟罄说道。

对于中村的眼睛钟罄是绝对不会怀疑的,如果一个武功登峰造极的刀客没有这点洞察力,恐怕不知道在江湖中死了多少次了。

“那你又是在哪里见到他的呢?”钟罄接着问道。

“就是你救我的那片树林,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林铁玄被一个黑衣人救走了吗?就是这个身影,恐怕把林铁玄放到华佗门小庙里的人也是他无疑,既然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林铁玄,怎么可能是内鬼。”中村越说越快,语气很是激动。

钟罄点了点头,有时候很多巧合确实也是解开问题的关键。“那你现在觉得内鬼会是谁呢?刚刚在瓦砾寨有没有别的发现?”钟罄问道。

中村想了想,脸上略微有些遗憾的说道:“如果我有十足的证据,恐怕当场就会劈了他。”

“哦?那你也是怀疑那个人了?虽然你没有证据,但我却发现了一点可疑的地方。”钟罄笑眯眯的说道,显得很得意。

这一下可引起了中村的好奇心,他赶忙把头往钟罄跟前探了探问道:“说来听听。”

钟罄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先润了润喉才继续讲道:“首先,既然我们断定史洪南不是凶手,而且从他救林铁玄的事情上我们可以得知,他还对三十六寨很忠心,所以现在问题就来了,为何他深更半夜去刺杀一个同山寨的人?那就是肯定这个人做了伤害山寨的事情。”

中村点了点头,这一点也就是自己所说的没有证据却只是怀疑。“那然后呢,你还发现了什么?”中村现在好奇的是钟罄发现了哪一点他没有看到的。

“鞋子。”钟罄只回答了两个字。

“鞋子?跟鞋子有什么关系?”中村有些莫名其妙。

钟罄指了指中村然后又指了指屋内的床说道:“当时我们进去的时候,这宋世勋是不是站在床前光着脚的?”

“对啊,而且他还一直很惊恐呢。”中村还是不太明白钟罄想要说什么。

“对,就因为他很惊恐,所以一切按照他自己的话显得是那么合理,可是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说自己是因为刚洗漱完毕后息掉灯才没有遭到史洪南的暗算的。”钟罄说道。

“可是这点他说的也没有问题啊,他既然醒着,这点江湖小伎俩自然很好躲过的。”中村说道。

钟罄已经开始摇起了头,然后对着中村说道:“你不妨按照他的说法去重新表演一番,我想到时候我不用解答你也会明白了。”

然后中村就真的照做了,最后他直愣愣的站在了床边,然后看起了自己的脚下,这下他终于明白了钟罄的意思。

“既然刚刚息掉灯还没有上床,他的脚怎么会一直光着呢?那就只能说明他当时应该是已经躺在床上的,可是我又不明白了,像这种谎他大可不必去撒的啊。即使他说自己躺在床上刚要睡着也是合理的啊。”中村疑惑的问道。

钟罄又开始笑了,他把中村的酒杯放到了左手手心,然后右手运上几分内力直直的推了出去,酒杯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中村手上。

“你错了中村兄,如果他那么说的话就不会有手里还拿着毛巾的巧合了,那这个谎更加没法圆了,况且一个站着的人总比一个躺着的人反应要来的快。而且即使没有那条毛巾你觉得这点迷雾会对他造成影响吗?幻的本事你也是见过了,你我都着过他的道,如果这宋世勋真的是驯的话,那他的本事应该绝不再幻之下,就从今天他的演的这出戏就可以看出,这个人脑袋实在太过精明了,短短的那么一会功夫就可以编出那么顺理成章的一番谎话。”

“驯?幻?”一想到这幻中村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被幻耍了,恐怕也不会导致后天的这场战事。他狠狠的将酒杯摔在了地上,然后大骂起来。

可是单凭鞋子这一点也是无法充分证明这宋世勋就是那内鬼的,钟罄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立时点破,因为他知道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可以瞬间编出一百个理由来说明自己光脚的原因。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总不能没有证据就拿他没辙了吧?”中村问道。

钟罄却显得很是自信了,可能是用酒杯喝的不甚过瘾,所以他索性拿起了酒坛将剩下的半坛酒直接喝光,一滴也没有给中村留下。

“谁说没有证据了,本来证据是没有的,但是经过今晚的事情后,他却自己给我们提供了证据,下一步我就要让他自己夹着狐狸尾巴自己站出来。”他抹了抹嘴说道,也分不清是因为享受胸有成竹的感觉还是美酒的滋味了。

第二天天不亮,钟罄就敲开了林凤雪的房门,他难得会起那么早,因为做一个懒虫的感觉要比早起好受的多了。林凤雪简直不可思议,看着微白的东方,她揉着自己迷糊的眼睛说道:“是不是今天太阳罢工了?你怎么会那么勤快了?”

钟罄挤了挤眼睛说道:“太阳也是会累的,它今天要我替它叫醒你。”

林凤雪打着哈欠闪出了一条路,然后把钟罄让到了屋里。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林凤雪问道。

“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要你马上召集三十六寨的头领宣布史洪南的事情。”钟罄说道。

“就这点事啊?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去做的。”林凤雪真的不知道是钟罄有病还是他过于低估了自己,像山寨出现内鬼这种事自己做为总寨主的长女怎么会不通知下去?

钟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还有一件事情你要宣布,别忘了昨天还有一只大老鼠跑出去的,史洪南的尸体你也看到了,那只大老鼠可是有毒的,万一他不小心咬到了寨子里的哪位兄弟,后果可就不妙了。”

被钟罄这么一提醒林凤雪才想了起来,却是放任那么一只大老鼠在山寨内是很不安全的,她感激的对钟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的,我会叫大家尽量留意的。还有别的事情吗?”

钟罄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没有了,不过为了防止闹的人心惶惶的,你要告诉大家今晚子时以前我会想办法抓住那只老鼠的。到时候会通知大家。”说罢钟罄转身离开了林凤雪的屋子。

现在天已经亮了,钟罄与中村真的就好像在抓老鼠,挨个山寨转了起来,每到一处山寨都会故意把老鼠的消息传得很邪门,搞得那些守卫觉得这两个人似乎神经不太正常了。

第一百零九章尾巴(下)

现在的钟罄与中村二人已经弄得满身都是土了,完全没有了半分大侠的样子,更像是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再次来到铁戈寨,这里的守卫已经加强了许多,存放铁矿的屋子也已经被宋世勋修理的更加严实了。翟虎寨主正在为明天的战斗做着准备,操练着手底下的兄弟们。可是这两人的的举动太过招人眼睛,那些兄弟们根本就无法专心操练,不住的看向两人。

本来翟虎是不想过多干预两个人的事情的,毕竟这是大小姐带来的人,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生怕传到大小姐耳朵里也是不太好,但是目前这种情形,恐怕不说也是不行的了。

“二位少侠,我们这里正在操练,可不可以请求二位换一个地方做你们的事情?”翟虎礼貌的对二人说道。

见翟虎过来了,钟罄也在草丛里直起了腰,掸了掸身上的土笑呵呵的看向了翟虎。

“翟寨主,我们也不想如此啊,只不过有只毒老鼠必须要抓到,否则咬伤兄弟们可就不好了。”钟罄也显得很无奈。

关于毒老鼠的事情,寨虎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像钟罄他们这种找法无疑就是大海捞针,诺达的山寨什么时候才可以找遍啊?可是他又不便明说。看了一眼身后杵在原地的众兄弟们,翟虎继续对钟罄说道:“那可不可以二位先去别的地方找,你们的行动太过惹眼了,众兄弟连操练都进行不下去了。”

钟罄看着不远处的百十号人,也自觉有失体统,赶紧对着翟虎道起了歉。“真不好意思,我们太过于专注了没注意到你们在操练,这样吧翟寨主,你把你们存放铁矿的仓库钥匙先借给我,我去里面查查吧。”

听到钟罄跟自己要仓库钥匙,翟虎为难的皱起了眉头,上次丢了三千斤铁矿没受处罚已经是很欣慰了,现在一有人提到铁矿这两个字都像往他心上捅了一刀,生怕再生出点事端。

“钟少侠,这仓库前不久刚让宋寨主修缮好,里面严实的根本什么也进不去,我觉得你们不妨去别处看看吧,而且屋里存的是铁矿,即使老鼠进去了也不会对铁矿有所损害的,我建议你们还不如去谷道仓看看,那里的可能性都比我们这里的可能性要大。”翟虎委婉的拒绝起了钟罄。

可是钟罄似乎没有想要走的意思,他摆了摆手说道:“翟寨主,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毒老鼠是个隐患,铁矿是没有事,但是哪天伤人可就是大事了,这样吧,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与我们同去,我保证只转一圈就马上离开。”

听钟罄如此说了,翟虎也没法在推脱了,他从怀里拿出了钥匙对着二人摆了摆手走到前面带路去了。

确实如翟虎所说,存放铁矿的仓库比起他上次来的时候又坚固了许多,墙壁也明显加厚了,打开了门,满满的堆放了半屋子的铁矿。钟罄对翟虎拱了拱手,然后与中村自行走了进去。

翟虎就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身影,眼睛始终不敢离开,但是两人转过弯,身体就被铁矿挡住了。就在翟虎想要跟上去的时候,没想到却先听到了钟罄的声音。“唉呀,还果真就藏在这里,翟寨主你快些过来。”

翟虎一听也不敢怠慢,赶紧紧走两步到了两人跟前,可是却根本什么也没看到。

“钟少侠,在哪里啊?”翟虎疑惑的问道。

钟罄却显得很失望,他开始埋怨起了中村。“都是你,若是你反应再快一些,不就把那老师抓到了吗?”

听到钟罄的话,中村似乎很生气,他毫不示弱的大吼道:“什么事情都怪我,你还不是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翟虎对这两个人真的是没了办法,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他赶忙拦住二人说道:“二位先不要争论,那现在老鼠跑到哪里去了?”

钟罄丧气的指了指墙角处的一个小洞说道:“从那里钻出去了,看来又够我们找的了。”

“这仓库有洞?明明刚修好的啊?”翟虎纳闷的看向了钟罄指的方向,果真如他所说,真的在墙角处有一个洞,刚好可以容下老鼠钻进钻出。

现在的他也是极其小心了,可以说对待这个仓库的认真程度决不亚于宋世勋,遭遇了上次那件离奇的事情以后,他真的是怕了。

“今天多亏了二位了,若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此事呢,二位在这里少歇,我这就派人去叫宋寨主过来修补。”说完转身走出了门口。

见翟虎走了,两人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钟罄对着那个小洞口伸出手一吸,一块锋利的石头就到了他的手里。

“中村兄,你这内功可是够深厚了,居然可以用石头穿破那么厚的墙壁。”钟罄把玩着石头说道。

中村摆了摆手说道:“哪里,也就是你能想出这种主意,下一步就是等他自己露出马脚吗?”

“对,不过不是马脚,是一条好长的狐狸尾巴。”钟罄说道。

不一会宋世勋就和翟虎一起回来了,在听到仓库中发现了昨天袭击自己的那只大老鼠后,他显得很是诧异,来到仓库,他直奔那个小洞,再简单的看了一眼以后,又从下到上检查起了仓库,生怕再有别的地方出现裂痕。

“二位少侠,翟寨主,是在下失职了,不过这个小洞并不难修补,我马上就叫人带上工具过来修。”他还是一样的客气,并没有因为昨天钟罄对自己的失礼而产生隔阂。说罢,他转身急匆匆的走了,而又是不大工夫,就来了两个人麻利的将小洞补上了。

“哦,果真是能工巧匠啊,这效率还真是高,那中村兄我们也走吧,别再耽误翟寨主的时间了。”见洞已经补好,钟罄对中村说道。

中村点了点头,随即两人对翟寨主抱拳以示道别,起身离开了铁戈寨继续去找老鼠去了。

“看出点什么吗?”出了寨子见左右没了人,中村问道。

“那自然了,任你宋世勋再过狡猾,这次也要栽到我手里了。”钟罄得意的笑道。

有的时候中村真的很佩服钟罄,明明是两人上演了一场闹剧,可是他却能以这种方式找到宋世勋的作案线索。

“那你到底看出了什么?”中村好奇的问道。

钟罄想了想然后指向了总寨方向,然后说道:“现在先不跟你说,早上起得太早了我现在困的很,晚上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了。”

中村无奈的摇了摇头,帮了钟罄一早上,可是自己连首先知道的资格都没有,看来这钟罄还真的喜欢卖关子。

傍晚的时候,林凤雪敲开了钟罄的房门,已经一天没见到他了,林凤雪也未免有些惦念。可是推开门却发现,都这个时间了钟罄却还在美美的睡着。

“喂,你个懒虫,都这个时间居然还不起。”林凤雪揪着钟罄的耳朵把他直接拽了起来。

林凤雪下手并不轻,钟罄已经在呲牙咧嘴的开始讨饶了,他真的很怕林凤雪没轻没重的把自己的耳朵扯下来。

“你不是告诉我今天要去抓老鼠吗?怎么却在呼呼睡大觉?”见钟罄疼的舌头都要舔上鼻子了,林凤雪才罢了手。

钟罄揉着自己被林凤雪拧的热辣的耳朵,然后抱怨着说道:“我好心帮你抓老鼠你却对我这样狠毒,果真如古人所说的最毒妇人心啊。”

林凤雪也不生气,反正是自己占了便宜,她笑着问道钟罄:“那老鼠你抓住了没有?”

钟罄瞥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床下说道:“我亲自出马怎么会抓不到呢?怕它溜走,我现在已经把它绑在床下,用绳子拴住了。”

林凤雪显然很不相信,那么小的老鼠怎么可能用绳子拴住吗,她举起了拳头对着钟罄威胁道:“你若是敢骗我的话,我可会暴打你哦。”

对于这只动不动就打人的母老虎钟罄真的很没办法,似乎从第一次见面自己就经常被她打,钟罄伸了伸懒腰然后站起了身,然后指着床下说道:“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就把它拎出来,那老鼠长长的牙齿,身上的毛也全炸起来,样子很可爱呢。”

听钟罄这么一描述,林凤雪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本来就有些怕老鼠,而这只老鼠更是让自己忌惮,她忙摆起了手,嘴里还说着“不要”。而林凤雪越是抗拒,钟罄反而越是来了兴致,撩起床单就往床下摸去。

人遭受到恐惧的时候总是会发挥本能的,这一点在林凤雪身上体现的相当到位,她上前两步一把将钟罄推倒在了地上。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为何总是打我?”钟罄倒在地上委屈的对林凤雪说道。

林凤雪显得很是惊慌,指着床下说道:“你个变态,抓住老鼠为什么不直接弄死,难不成你还要把它养起来吗?”

钟罄看着林凤雪这惊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从地上爬起然后将手搭在了林凤雪的肩上。“我可养不起它,哪天喂不饱再咬伤我两口,那还不如让你捶我几拳来的实在。”钟罄说道。

“那你干嘛把它拴起来?”林凤雪问道。

钟罄一下子变得严肃了,然后压低了嗓子凑到了林凤雪的耳边说道:“因为我发现这老鼠应该是有灵性的,它应该能自己找到自己的主人。”

“什么?老马识途我倒是听说过,难道老鼠也有这本事?”林凤雪怀疑的问道。

“那是自然了,为什么老鼠就不能?它也是生命啊,对了还有件事你要去传达下去,叫各寨寨主今晚亥时在我屋子门口集合,我要让这老鼠来个认亲。”钟罄说道。

林凤雪已经明白了,钟罄的意思是这山寨里还有内鬼,可是这史洪南明明已经行迹败漏被杀了,难道他还是怀疑宋世勋吗?想着林凤雪就不住的摇起了头。

“钟罄,大敌当前此事你可要想明白,如果你的无端怀疑是错误的,那么很可能会冷了人心,我知道你怀疑的是宋大哥,可是昨天你也是亲眼看到的,他被史洪南逼迫的狼狈相,怎么会是内鬼?”林凤雪说道。

钟罄叹了口气,女人总是会凭自己的直觉去断论一些事情,所以大多数女人才会成为被人骗的动物。

“相信我,这件事情关乎到山寨的安危,我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内患不能得以平息,那我们明天的局势会更加凶险。”钟罄义正言辞的说道。

信任,有的时候信任要比解释来的实在,看着钟罄坚定的目光,林凤雪点下了头,虽然她内心里也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的。

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坐到了一张桌上,谁都没有在桌面上提起这件事情,大家只是随便聊着天喝着酒,谁也不想每天把不好的气氛挂在嘴边的。

玖陌妍似乎对三十六寨很是喜欢,也可能是长时间没有接触这种环境了,如果林凤雪不介意的话,她真的很想永远在这里住下去的,而钟罄与中村这两个酒鬼则是自己聊自己的,对他们来说喝酒要比跟女人攀谈有趣的多了。就这样几个人在耗着时间,等待着亥时的到来。

时间并不是一个懒散的东西,它也从不会为谁停歇,林福来已经来了,是来提醒林凤雪时间的,钟罄有些意犹未尽,因为他的酒尚没有喝够。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去做的,毕竟也是自己要求林凤雪召集的人,所以他不舍的喝下了最后一杯酒后,便随着几个人来到了自己的客房前。

现在三十五个寨主已经整齐的站在钟罄的房前,等待着他的表演。钟罄对大家抱了抱拳,便自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大一会,钟罄就在里面出来了,他的手里真的牵着一个东西,而且那东西还被一块黑布蒙上了,那东西东窜西窜的挣扎着,看样子是想逃走,可是不论怎么挣扎都被钟罄拽了回来。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尽快的给大家表演一出好戏,叫做老鼠认亲,相信有个人应该很期待吧?”钟罄说着,眼睛已经注视到了宋世勋的身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断魂刀(上)

借着透进的月光,钟罄隐约看出了来人的样子,从走路的步伐声中他知道此人应该就是今天被自己打败的谢无涯,他几步来到了骆天光的尸体跟前,然后和自己一样也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翻动起尸体。片刻后,他突然跪到了地上,然后大哭起来。

“兄长啊,是谁和你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居然要害你全家啊?都怪我,如果我刚刚没有喝醉的话,或许你也不会遭此灾截了,你放心,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出害你的凶手,以慰你在天之灵。”谢无涯狠狠的跺在了地板上,直把脚下的地砖踩的粉碎,此刻他的伤痛与惋惜之情已经无从发泄了。

哭了一会,谢无涯跪在地上给死去的骆天光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把尸体重新扶正在座位上,长叹一声离开了厅堂。

屋里又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梁上的钟罄与黑衣人对着厅内的两具尸体。

“呜你是想憋死我啊?”钟罄一把推开了黑衣人的手,然后跃到了地上。然后紧接着,黑衣人也跳了下来。

“喂,你躲在上面干嘛?刚刚你那么用力捂住我的嘴,差点没憋死我知道吗?”钟罄对着黑衣人说道,但是语气中却毫无怨恨之意,反而有些调侃。

黑衣人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也看向了钟罄,只不过这钟罄的脸也是太过脏了,即使没有蒙面,单单是上面的那层灰泥也无法看出他的长相。

“要你管啊,又不是你们家,我愿意来就来。”说完,黑衣人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这一下有意思了,钟罄本来就是一个极其随性而又不守规矩的人,而听对方的答复和自己还真的如初一辙,这下,钟罄对这人倒是有了几分兴趣。他跃起两步,一个侧身挡在了那黑衣人面前。

“有意思,没想到还有跟我一样讨厌的人,那我可得跟你好好聊聊,像这种知己可不好找。”说着话,钟罄一把将那黑衣人的面纱扯了下来,而与此同时,他的脸上也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这下钟罄真的愣住了,不过并不是因为那一巴掌而是眼前这黑衣人的容貌,眼前的黑衣人居然是位绝色的姑娘,她精致的五官似乎是雕刻出来的一般,或者说即使雕刻都无法令一件艺术品那么的完美无瑕。

人总是活在凡事中的,而活在凡事中就注定要食着人间烟火,即使钟罄再怎么随心随性,武功多么的高深莫测,他依旧是一个凡人,而凡人对美丽的事物总是要多去欣赏的。

钟罄现在就好像被点了穴道,眼睛已经完全无法从那姑娘的脸上离开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姑娘。她的眉头有些紧锁,似乎把所有的心事都锁在了里面;而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显得甚是楚楚可怜,即使天底下再凶狠的大恶人看到这双眼睛恐怕都要软下心来;挺立的小鼻子又让她显得那么调皮可爱,红润的双唇则会让人整个身体都酥掉了。

钟罄并非没有见过漂亮姑娘,只不过在她接触过的姑娘里面,也就只能用漂亮形容,而眼前这位姑娘,就好像把女人各种性格的美完全融合在了自己身上,真的可以说恐怕这种美不应该属于凡事了。

“你看够了没,把面纱还我。”姑娘被钟罄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一把夺回了他手里的面纱带了回去。

虽然觉得有些失礼,可是好在钟罄也不是那么懂礼的人,很快他又恢复了他那懒散而又不羁的笑容。

“想到你是位姑娘可是却没想到你居然那么漂亮,不过这种地方可不是大姑娘该来的地方吧?最好你还是快点回家吧,万一深更半夜遇到些地痞流氓之类的,我可不会救你啊。”钟罄把嘴巴凑到了那姑娘的耳边说道,只觉得对方身体散发出的香味简直要让自己醉了。

那姑娘很不满钟罄的轻浮举动,连休的通红,一把将他推开了。

“离我远点,我看你比那些地痞流氓还不如。”这姑娘发起脾气都是那么可爱,钟罄不觉又笑了。

姑娘正了正衣服,然后挪开了两步,故意与钟罄隔开点距离。

“对了,你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来这里偷盗的?”姑娘看着钟罄发问道。

钟罄挠了挠头,看了一眼正椅上的骆天光,心里也是有一些伤感,虽然相识不久,但是骆天光的为人与气魄还是挺让他佩服的。

“我是来赴约的,本来跟主家说好今晚子时要与他喝酒的,可是没想到会这个样子。”钟罄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这种疯子的世界那姑娘真的很不能理解,居然有人会疯到半夜跑到人家去喝酒。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大半夜跑到人家来又为了什么?还有你躲在上面有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呢?”钟罄被姑娘这么一问才想到了自己来的目的,刚才他已经完全陷入这位姑娘的容颜里了。

其实这姑娘从上面下来是想直接走掉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和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年轻人聊了几句居然也对他饶有兴趣了,或许钟罄确实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难道你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吗?毕竟屋里只有我一个黑衣人啊?你就没怀疑过我吗?”姑娘好奇的问道。

钟罄想了想,然后又笑了,他指了指姑娘说道:“为什么要怀疑呢?刚才我跃上房梁的时候你有机会直接杀我的,而且从你的功夫上来讲的话恐怕还做不到,他的伤口只有微微一条,而且是刚好割开喉管的力道,要么这人有着相当强的武功,要么这人有着娴熟的杀人手法,可是显然这两点你好像都不具备。”钟罄摸着下巴,然后细细的分析道。

虽然自己不是凶手,但是被一个陌生人当着自己洗清嫌疑还是很开心的。姑娘也是笑了笑,然后说道:“那我该说谢谢你的信任吗?不过跟你说实话,我只比你早到了一会,我来的时候这里也已经这样了。”

听到姑娘的回答,钟罄显得有些失望,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想做和不想做的事,现在他想做的就是找出真凶。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那么晚来这里的目的吗?”钟罄走到了骆天光的尸体旁边,再次翻看起尸体,他想要从上面找到些许新的线索。

姑娘似乎真的是有心事,她开了几次口,但是依旧没有说话,应该有些秘密是不好说出来的。

“算了,反正我们也是萍水相逢而已,算我多嘴了。”说完,钟罄又开始忙起了他的事情,也很难得他能露出认真的样子。

犹豫了好久,那姑娘咬着嘴唇走到了钟罄跟前,然后从兜里拿出了半块令牌递到了钟罄面前。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是很麻烦的忙啊。”

钟罄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姑娘递过来的东西,然后又扭过了脸继续检查起尸体。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兴趣,因为我现在有我想要做的事情。”

好奇心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按照常理的话,先把管不管放在一边,起码也会多问两句的,可是看着钟罄现在的样子,那姑娘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只是呆呆的僵在了那里。

“不对啊,杀人总是会留下些线索的,可是除了这道刀痕,根本就没有别的痕迹了,而且从伤口处快要凝结的血液上看,似乎他也没有中毒啊?能短时间内把骆家几十口人全部杀死而且用着一样的方式,这应该很难做到的吧?”钟罄看着,不觉自言自语起来,看来从一开始侦查他就遇到了瓶颈。

那姑娘似乎没有走的意思,仍然站在钟罄跟前,眼睛也是看着那句尸体,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也许是为了争夺一件物事呢?”

“物事?”听到姑娘的话钟罄转过了头,他隐约觉得这姑娘可能知道些什么,起码从她深更半夜独闯人家的宅院就知道,她肯定也是有目的的。

“你知道些什么?可不可以说给我听?”钟罄一下子来了兴致,俯起身专注的看向了那位姑娘。

只是这一次轮到姑娘的主场了,看到钟罄来了兴致,她又闭口不谈了。

钟罄当然知道原因,可是女人吗,总是吃软不吃硬的,她们都希望全部人都是顺着她们的。所以他的语气变得温顺了许多,就好像从一匹桀骜不驯的野狼突然变成了一只小绵羊一样的感觉。

“大小姐,麻烦你把知道的告诉我吧,毕竟这也是件大事吗,你说是不是?”

而那姑娘却对钟罄的话不为所动,依旧端着架子,看来钟罄的服软和求饶似乎没起多大作用。

“唉,女人啊真是可怕的生物,好吧我是服了,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钟罄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知道现在如果不答应这姑娘的请求,恐怕姑娘是不会说的。

果然,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后,姑娘又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去做件事情。”说着,姑娘又把那半块令牌递到了钟罄跟前。

这一次钟罄没有不接的理由了,他苦笑着拿过了令牌,借着透进的月光看了起来。这块令牌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已经破旧不堪了,可是依旧可以看出上面的“司徒”二字。

“看完了,字我认识,可是其他的我可是一概不知的,如果你是想要我从这上面讲些什么故事的话,恐怕你可是找错人了。”说完钟罄又把半块令牌还了回去。

姑娘把令牌放回了怀里,脸上又挂上了一抹忧伤,借着月光看去,她惆怅的样子真的就像是从广寒宫里下凡的嫦娥仙子一般,让人看着都十分心疼。

“我的名字叫林凤雪,家父正是江南三十六寨的总瓢把子林铁玄,两个月前,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而且一去至今也是杳无音信,后来我整理他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这块陌生的东西,问了家里所有的人大家都说没有见过,这些日子我一直到处打听,最后从磻溪的一位老者那里终于打听到了,原来这块令牌是东汉末年司徒王允的腰牌。”林凤雪说着,又摸了摸兜里的令牌。

钟罄显然还是不太明白这林铁玄的失踪到底跟令牌有什么关系,他摇了摇头问道:“令尊的名号我当然知道,只是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一概不知啊,我想你应该是希望我帮忙找到令尊的下落吧?可是这没头绪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

听钟罄那么一说,林凤雪不但没有显得沮丧,反而更加开心了,因为她觉得对方在认真的听这件事也就意味着他是真心想帮助自己,而不是为了要自己嘴里的几句话刻意敷衍自己。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明白,可是王司徒有一件宝物七星刀你应该知道的吧?”林凤雪看了一眼屋外闪耀的北斗七星,然后问道。

“七星刀?就是当年魏王曹操用来刺杀董卓的那把刀?我当然知道,相传这把宝刀上面镶嵌着七科颜色各异的宝石,而且刀锋也是极其锋利,只不过后来落在董卓手里之后便不得而知了。难道你想说令尊的失踪和这把七星刀有关吗?”现在钟罄已经对这件事真的有了兴趣,已经开始在问林凤雪了。

林凤雪点了点头,想了想接着说道:“我想应该是的,对于七星刀的事在江湖中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的新闻,因为虽然它做为兵器来讲虽然确实可以算的上是宝物,可是它的观赏价值却远远在其实用性之上。可是有一点鲜为人知的是,当年董卓为了拉拢吕布将这把刀赐给了他,后来吕布在徐州腹背受敌的时候,为了给妻女留下退路,他命令将士在下邳附近的一处山坳中埋藏下了一笔宝藏。据说埋藏点必须在正午时间让阳光的照射透过七颗宝石才能够找到。”

听到这里不用林凤雪说钟罄也已经明白了,看来这林凤雪不惜冒那么大险深夜潜入骆府,肯定是和那把刀有关的。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吧,不过在那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情总该说了吧?”

可是林凤雪没有说话反而又笑开了,看到林凤雪的样子钟罄也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林凤雪的圈套啊!她所说的物事无疑就是那边七星刀,只不过杀害骆天光一门的到底和这刀有没有关系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断魂刀(下)

钟罄与林凤雪迅速的在骆宅内的各间屋子转了起来,骆宅并不算小,大小房间起码有四五十间,在最终的分析后,钟罄把目标定在了骆天光的书房。

“我都已经怀疑你了,那是一把刀而且是把宝刀啊,怎么可能会藏在书房里呢?我觉得倒不如去练功房里看看。”林凤雪翻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始质疑起了钟罄。

而钟罄没有理会,依旧认真的一本本翻看着骆天光书柜上的书。他总觉得这间书房一定有问题,这座宅院建的非常讲究,每一个细节应该都是有专业的人设计的,可是唯有这间书房,他从踏进的那一刻就感觉不太自在,虽然他并不懂什么风水。

林凤雪还在一旁抱怨着,似乎已经认定了钟罄的行为是在浪费时间。

“唉呀大小姐,你可不可以稍微安静一点啊?我头都被你吵的大了。如果你觉得你有别的更好的想法的话,那你可以自行去做啊,或者觉得我不可靠的话我也可以走的,本来也不是我自愿跟你做这种事的。”林凤雪的唠叨已经开始让钟罄不耐烦了。

听到钟罄的话,林凤雪只得闭上了嘴坐到了一边,生怕再过啰嗦的话钟罄真的会一走了之,那么剩下自己就更加没有头绪了。

“喂,大盗的女儿,你过来看看这个。”钟罄突然拿着一本书,然后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对于这个称呼林凤雪当然是很不满意的,她嘟囔着嘴说道:“我父亲是总瓢把子,不是什么大盗,请你对他尊重点。”说着,林凤雪已走到了钟罄跟前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书。

“道德经?这不就是一本道家的书吗?有什么奇怪的?这骆天光的无极门也是道家门派,他书柜里有本道德经有什么奇怪的?”说完林凤雪把书直接扔到了书桌上。

“唉,女人啊,总是愚蠢又无理的,居然仅仅凭借表象就那么断定一件事物。我看如果今天真的只是你自己的话,恐怕你老爹永远都找不回来了。”钟罄摇着头,从桌上再次像找到珍宝一样的拿起了那本书。

林凤雪当然听出了他的意思,看来他是从书中找到了什么信息,所以赶紧凑到了钟罄跟前,期待的等他说下去。

钟罄翻了翻,找到了刚刚的那一页然后放在了林凤雪面前,然后读起了上面的一句话:“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

林凤雪努力着回想着她所读的这本书,可是似乎与原文并无悖逆之处,她又开始不解了,挠了挠头,再次把目光放在了钟罄身上。

“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就快些说吧,我承认我不如你总可以了吧。”林凤雪有些激动了,因为她明白,似乎这小子已经找到了藏着七星刀的地方了。

钟罄摇了摇头,还不忘挖苦两句林凤雪。

“看来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似乎把你的脑子全都吸收了,难道你就没看出这间屋子的特别之处吗?算了吧,估计你也不明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情况下一个健全的人会看不到、听不见和摸不着呢?”

这个问题真的是狗屁不通了,一个健全的人怎么可能会连这三种最基本的本能都做不到呢?

林凤雪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是不是说这个人被人绑住了然后眼睛耳朵都被蒙上了呢?”

当然这个回答又是错误的了。钟罄把书再次拿到了林凤雪的面前,依旧把刚刚的几句话指给她看。

“从刚进这间屋子开始我就一直觉得很奇怪,你看我们眼前的这张书桌摆在这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般人的习惯都是巳时的,可是眼前这张桌子刚好面对的是那扇窗户,阳光会直接透过窗户直接照到这张桌子上的,在刺眼的眼光下试问一个人怎么能够看到书上的内容呢?”

林凤雪听他那么一说,确实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确实是不可能的,按理说说桌应该是放在背光的地方的。那所谓的听不到和摸不着呢?这两点又该怎么解释的呢?”

钟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然后把林凤雪按在了书桌旁的座椅上,随后自己走到了门口。林凤雪不晓得他这又是意欲何为,只是随着钟罄的方向看去,可是不一会却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因为从门口到她坐的地方中间隔了一根很大的柱子。而不一会,钟罄又走了回来,重新站在了林凤雪的面前。

“有听到我刚刚的讲话吗?”钟罄看着林凤雪问道。

“啊?你刚刚有说话吗?是不是关于七星刀的事?”林凤雪诧异的看着钟罄。

钟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喜色,他指了指门口处继续说道:“看来我猜的果然没有错,你是不是刚刚也看不到我了?因为挡在我俩中间的那棵柱子太大了,从开始我就在想,一根用于支撑的柱子有必要那么粗吗?我刚刚用了寻常的声音叫你的名字可是并没有听到你的回答,然后我又加大了一点音量可是你依旧没有理我。”

林凤雪疑惑的看着钟罄,不可置信的问道:“有吗?我可是真的什么也没听到的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听不到吗?”

钟罄点了点头,然后又走到柱子旁边敲了敲,接着说道:“没错,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听不到了,之所以听不到是因为这跟柱子的材质比较特殊,并不是木头的,它应该把我的声音拦截住了。不过按照正常人的习惯,所有的设施都是应该为了方便设置的,这样的布局无非是增加了很多的不便。起码有人来禀报什么事情的话,就不得不跨过柱子走到近前来说了。”

林凤雪点了点头,听了钟罄的这番话她突然觉得找来这个人帮助自己看来是今天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否则只凭自己,恐怕把人家整个宅院翻遍了都不可能会想到这一点的吧?

而已经解开了前两句话的钟罄此时也轻松了不少,因为相对于这看不到和听不见,摸不着就更加容易理解了。

“我想这摸不着不需要我做解释了吧?”钟罄笑着问道。

林凤雪没有回答,但是自信的笑容却已经做了解答,她离开了座椅径直走到了书柜的前面。

“所谓的摸不着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书房本来就是用来读书的,正如你说的,所有的摆设应该是你方便为前提的,可是现在这张书桌居然离书柜有两丈远,那拿起书来岂不是太过麻烦了?所有摸不着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没错的吧?”

这可能是林凤雪今天唯一说对的一句话了,所有喜悦的心情不言而喻,全都在脸上的笑容中表现出了,原本美丽的容颜再配上这般笑容,让她显得更加美了。

钟罄也笑了,但是却不是因为林凤雪解开了第三句话,而是他突然间感觉在林凤雪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即使是叫他去做再艰难、再危险的事情也都是值得的,就好像她的笑已经抵过了所有世间的珍宝。

可是他嘴上却依旧没有夸赞的意思,好像毒舌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如果和别人讲话不夹带几句损人的话,他浑身也许都会不自在。

“呦,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有点脑子的吗?不过也难怪,这第三句话确实很好理解,恐怕世间只有笨蛋才会猜不出吧。”钟罄懒洋洋的坐到了座椅上,顺手用骆天光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懒散的看向了林凤雪。

而对于刚刚陶醉在自我欣赏中的林凤雪来说,钟罄的话无疑又给她扫了兴,原本才挂在脸上几秒钟的笑容又被气氛的嘟嘴取代了,不过佳人就是佳人,不论什么样子都是有着自己独特的美。

“好好好,这世界上就你了不起,那现在三句话全都解开了,你告诉我七星刀到底在哪啊?”林凤雪也是倒了杯茶坐到了一旁的会客椅上,索性把问题全都推给钟罄,自己图个轻松。

钟罄倒是不紧不慢,又是喝了几杯茶然后才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再次拿起那本道德经,然后用手指着最后一句话对林凤雪说道:“这世界上总是有问就有答的,既然前三句是谜题,那么最后一句肯定就是答案了。”

“混而为一?这意思难道是要把桌子、书柜和柱子放在一起吗?”看着这最后一句话,林凤雪试探性的问道。不过看到钟罄对自己翻白眼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又猜错了。

“我的姑奶奶,刚刚还自作聪明的想到了一个答案,现在居然又原形毕露了,三件东西堆在一起那就叫混而为一了吗?再说你是想把柱子拔下来吗?”钟罄没好气的质问道。

林凤雪也是脸一红,其实对于她来讲因为父亲地位的关系,所以从小不管说什么她所接触的一些人都是顺从的,也就有了她这种口无遮拦,甚至可以说说话很少经过大脑的性格。

“那那你说吗,总是卖关子,你是故意找话题来羞辱我吗?”林凤雪假装嗔怪的说道。

钟罄对这种姑娘也真是没办法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把林凤雪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所谓混而为一当然不是把东西全都摆在一起,而是三件东西的中心点。你仔细看看,虽然屋里的摆设显得有些杂乱没有秩序,可是你没发现三件东西之间的距离都是对等的吗?”说着话,钟罄顺手指给了林凤雪看。

林凤雪按照钟罄的话看去,真的是如他所说,居然三件物事的相隔距离都是隔了十八块地砖,她不禁从心底佩服起了钟罄过人的观察力。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找到三件东西的中心点就能找到藏刀处了?”林凤雪眨了眨眼睛,说话的声音已经小到了极点,生怕又会说错话被对方数落。

钟罄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手,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吗,就是这个意思了,其实意思就是找出中心点吗。我想在中心点的那块地砖上一定是隐藏了什么机关的。”说着随手拉起了林凤雪的手向中间那块地砖走去。

林凤雪虽然出身于武林世家,而且平时接触的也是些粗狂的豪杰,但是毕竟自己是个女儿家,平时打架喝酒的事虽然都做过,不过手却还是第一次被除了自己父母以外的人牵起,而且居然还是一个陌生男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感觉很踏实,就算心里还是不好意思的。

“应该没猜错的话就是这里了,我来试试。”说罢钟罄运气内力,将真气灌注到自己脚下,狠狠的踏向了脚下的地砖。果不其然,那块地砖竟是空的,而随着地砖的破碎,下面也出现了一条地道。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林凤雪又呆住了,如果下去的话,是不是就能找到七星刀了呢?她抱着疑问看向了钟罄,现在所有的一切,她全都寄托在这个陌生人身上了。

“还愣着干嘛,我觉得刀是不会自己长腿跑出来的吧?走吧。”说着,钟罄硬拉着林凤雪把她带了下去。

隧道不长,但是很窄,两个人低着头借着一点点光亮艰难的往里面走去。可是转了个弯,眼前的景致却完全不同了,因为里面不但灯火通明,而且装潢还甚是奢华,甚至比起皇帝的金銮殿都毫不逊色。

“哦,这地方还不赖吗?没想到这骆老爷子书房下面会有这么好的地方。”钟罄不禁赞叹道,然后悠然的站在原地欣赏起来。

“喂,快去找刀啊。我觉得刀肯定会藏在这里的。”林凤雪也显得很是激动,迈开腿就要往前跑去,可是却被钟罄一把拉了回来。

“笨女人,着什么急?你不怕有机关吗?”说着他解下了后背上的那把钝剑,然后把包裹的布再次解开了。

林凤雪也是没有见过那么难看的武器,她不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你就用这个做武器啊,也太难看了。等你帮我找到父亲,我叫他送你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我们家锋利的兵器可多的是呢。”林凤雪说的很是自豪,可是也是事实,他们家虽然不能归类为门派,可是在绿林中可是第一号的,而按照规矩,三十六寨打劫来的有名兵刃器械都要首先交给总瓢把子,然后再依次分配的。

可是钟罄似乎很是不领情的样子,他半蹲在地上将剑柄拿在手中,随后运气了内功,紧接着只见他用力向前一推,只听“嗡”的一声,整柄剑就在路中间成一条直线飞了出去。

光听剑在空中的声音,就知道这把剑应该是分量不轻的,而加上钟罄深厚的内力,使得这柄剑的剑气更加浑厚了。林凤雪已经抑不住心里的惊讶,就要拍手叫好。可是“好”字还没喊出口,就被眼前的一阵叮叮当当声压回去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林凤雪不觉后背都湿了,看着剑上吸满的各式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暗器,她真的有些后怕,要不是刚才钟罄及时的拉住了自己,那么恐怕现在这些暗器就会全都在她的身上了。

“呜,还挺壮观吗,没想到这地方会有那么多的暗器啊。”看来钟罄刚才的那一下也是耗了不少体力,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嘴里还在喘着粗气。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的话,恐怕我现在都是死人了。还有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武器真的很特别,它叫什么名字啊。”林凤雪感激的说道,然后紧接着跟钟罄走到了剑的旁边。

钟罄从地上捡起了剑,原本就不轻的剑现在又粘满了各种暗器更加重了,他运起内力然后大喝一声,紧接着那些暗器就星星点点的落在了地上。

“不要小看它,虽然它确实没有你想象的漂亮,可是还是很不错的,它叫御剑是我给它起的,意思呢是因为我和别人打架只防御,我从来不会让它沾染到别人的血,这是我的三个原则之一。”钟罄笑了笑,然后把剑重新系到了自己后背上。

对于钟罄的话林凤雪真的闻所未闻,因为在江湖中的每场厮杀都等于是搏命,而他却说自己从不进攻,那遇到高手岂不是很危险的事?她真的越来越对钟罄这个人好奇了。

“对了,现在知道了你剑的名字,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啊?”林凤雪问道。

“钟罄,江湖上应该还没我这一号,你应该是不会知道的。”钟罄答道,然后继续拉起林凤雪向前走去。

大厅的尽头,是一张金丝楠木的桌子,单单是这张桌子,价值已经不菲了,桌子的正中间摆着一个纯金的长盒,在烛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哇,好漂亮啊。”林凤雪不禁赞叹道,看来女孩子都是比较喜欢金银事物的,即使这些真的用途不大。

钟罄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又是一笑,然后指着盒子说道:“看这个长度应该就是盛装七星刀的盒子了吧。打开吧。”说完,他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盒子。

而林凤雪没有动,而是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情,转而又看向了钟罄。

“这个要直接打开吗?会不会也有暗器的?”

林凤雪担心的样子让钟罄不由的发笑,他打了个响指然后走到了盒子面前。

“前面的机关已经这么严密了,像这种豪华的物事主人是舍不得放暗器的,因为无论是桌子还是这个盒子都可以说是七星刀的陪衬,更加是一件艺术品,试问有谁舍得让心爱的艺术品损伤呢?来吧,我打开盒子你把刀拿出来。”说着钟罄伸手打开了盒盖。

林凤雪期待的看着钟罄是手,一颗心也是“砰砰”的乱跳起来,眼看着苦苦找寻的七星刀就在眼前了,它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可是打开盒盖的那一刻,两个人却都傻了,因为里面居然是空的,居然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最后却找到了一个空盒子。林凤雪眼见寻找父亲的线索又落空了,眼神中又露出了一股惋惜。

钟罄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他摸着自己的胡渣开始陷入了沉思,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难道真的是自己估算错误了?他转过头再次打量起这座大厅。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的?”钟罄突然打了个激灵,表情变的非常严肃,然后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向了林凤雪。

第一百二十四章动情(上)

公孙龙已经在自己盟主的座位上走了下来,今天他被迫接受了太多条件了,这可能是他二十多年盟主生涯的第一次,但是自然接受了,也就说明了已经万分不得已了。

“好啊,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可以说了。”盟主瞪着眼睛,一把抓住了宋世勋的衣领。

又是良久的对视,宋世勋哈哈大笑了起来,盟主的威严并没有令它有丝毫惧怕,他对着盟主努了努嘴巴,公孙龙就将耳朵凑了过来。

钟罄一直在盯着看,他也不晓得这宋世勋又要唱哪一出,可是他又不能阻止,因为对于幻,他也是十分好奇的。

宋世勋已经开始在公孙龙耳边碎语起来,看起来似乎说了很多话,但是盟主的表情却很奇怪,似急躁又似不解。

“你到底要说什么,给我说清楚一点。”盟主的已经被这宋世勋搞得没有耐性了,他大喝一声,随即一巴掌打在了对方的脸上,这一下并不轻,宋世勋的脸马上肿了起来,嘴角也沁出了鲜血。

他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脸上充满了嘲讽。

“我看是你上了岁数耳朵聋了吧?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也罢,你再过来我只说一次,再说听不清,也妄想我再跟你说这件事了。”宋世勋一脸不忿的说道。

盟主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性子压了下来,然后再次将耳朵凑近了宋世勋的嘴巴跟前,生怕这次再听不明白。

“关于幻的样子,就是”宋世勋脸上突然露出了杀气,这一切尽被钟罄看在眼里,他大呼不好,手指运起内力就要向宋世勋点去。

但是太晚了,一切真的已经太晚了,因为基本上盟主和宋世勋是贴在一起的,只见宋世勋舌头微微一抬,在舌下就冒出了一根黑色的针,不必想这根针必是充满了剧毒,紧接着他用舌尖推动毒针,毒针就结结实实的扎在了盟主的太阳穴上。

“啊,你这奸贼。”盟主只觉自己太阳穴上一阵疼痛,随即眼前就只是漆黑一片了,而后一阵晕眩便倒在了地上。

钟罄只觉心里就像堆积了几百斤的黄连,看来这次最后还是被驯算计到了。钟罄的手指已经点中了穴道,但不是宋世勋的而是盟主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赶忙变幻了自己的角度,因为宋世勋与幻的用毒能力他是知道的,若不立时止住盟主的伤处,立马毒便会游走全身,那就真的完了。

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居然一屋子高手却亲眼看着盟主被一个全身绑缚的人毒害,这件事传出去恐怕会成为整个武林的笑话。

此刻这些人已经分别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迅速将宋世勋围了起来。

“害我盟主,今天就了解了你。”看着脸色发暗的盟主,谢无涯握着剑的手已经不住颤抖起来。

宋世勋又是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鄙夷的看着这一圈将自己围住的人说道:“想杀我的人多了,但是你们的这狗屁盟主也别想活,若是三天之内他全身的毒无法排静,到时候必将七窍流血而死,我先走一步又有何妨,能拉上一个垫背的,我值了。”说完后又是三声哈哈大笑,随即只见他使劲往肚里一吞,舌下那根毒针就被咽了下去,而立时他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整张脸也变得漆黑,真的从七窍中不断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宋世勋死了,自是罪有应得,但这种死法显然也是残忍了一点,钟罄一直在看着他的尸体,因为他又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就是这宋世勋的皮肤居然急速衰老了,虽然因中毒导致了通体发黑,但是却能明显的看到他脸上与手上的皱纹,难道这也是毒药所致吗?钟罄疑惑的开始思索起来。

而这些武林高手并不似钟罄这么有善心,虽然眼见这宋世勋死法惨烈,但是对于他们来讲还是难消心头只恨,所以又是一连串的刀砍剑刺声,瞬间宋世勋就被剁成了一滩肉泥。

这一幕若是被一个普通人看到必定是吓走了魂魄,虽然钟罄并不是普通人,但也不忍心看下去,所以他转过了头,而恰巧他刚好看到了一个普通人的反应。

“报了仇了,报了仇了。”骆信已经窝在了一个角落,蹲坐在地身体一直在瑟瑟发着抖,但可能真的受到了惊吓,嘴里一直在不停念叨着。

钟罄有些不忍,他走过去搀扶起了地上的骆信,两人岁数差不多,虽然都是没有了双亲,但是自己却要比他幸福一些,试想一个在锦衣玉食中生活的富家子弟突然变得一无所有,那感受肯定还不如自始至终什么也没有的人的。

“大公子,切莫过于伤痛,此人罪大恶极,也是死有余辜,骆老爷子是个了不起的人,虽然他死了,但是他的名号也足以成为你骆家的骄傲。”这是钟罄的心里话,更是用来安慰骆信的话。

“谢谢你,以前的误会肯定让你也十分不好受,若早知有这一天,我必会听从父亲的劝告精心修习武功。可是如今,唉说什么也太晚了,还是希望你能不辞劳苦帮我找到那幻,为我骆家报仇吧。”骆信的话很暖,也夹杂着对钟罄误解的歉意,虽然不喜武功,但这并不是他的错,人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又错在哪里呢。

盟主依旧躺在地上,呼吸也甚是微弱,没有人敢去动他,因为谁也摸不清这驯所使的剧毒,万一不明原理碰错了地方致使这毒性扩散,那谁也担不起这责任的。

“钟罄,这事是你引起来的,你难辞其咎,盟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跟你没完。”见大家都似木头人似的站着,谢无涯是受不了了,虽然他嘴上对钟罄那么说,但无疑也是对钟罄的一种道歉方式,从他平静的语气就足以证明这一点了。

“对啊,钟罄你想想办法吧,总不能看着盟主真的毒发而死吧?”众人也开始对钟罄絮叨了起来。

钟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了中村,同时有着默契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各位都是武林中的前辈,既然大家现在已经信任于我,那就让我与中村二人将盟主带往华佗门去,这种毒恐怕只有他能解了,刚好昨日山寨中还有几位兄弟也是中了毒,不妨一起上路吧。”钟罄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时间紧急,钟罄赶紧辞了行赶回山寨,而这边则是由中村把盟主背上了一辆马车,两人约好半个时辰后在山脚下集合。

单说钟罄这边,林凤雪看到他平安归来自然很是高兴,在简单的听完钟罄的讲述后也是安了心,虽然钟罄说的轻描淡写,但林凤雪依旧能感受到他刚刚遭遇到的凶险,她真的很庆幸能够认识钟罄,认识这个常常玩世不恭而遇到事情又会十分认真的男人。

解除了警戒,三十六寨也变得安逸下来,在挑选了几名随从后,便把几位中毒的寨主运到了马车上,向蝉鸣寨讨厌了些简单的药品后,林、玖二位姑娘也随着钟罄上了路。

这次行程对于林凤雪来说真的充满了期待,不单是期待几位寨主能够快些康复,更期待可以见到自己的父亲。现在虽然幻尚未找到,但眼下的危机起码解除了,心里想着,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浅浅的笑。

而这一次钟罄没有选择坐在车内,并不是他变勤快了,而是他想要放空一下自己的脑袋,有时候考虑太多的事情并不太好,尤其对于钟罄这种本身就很懒的人。

玖陌妍再次戴上了钟罄交给自己的面具,自己的通缉还尚未解除,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给钟罄添过多的麻烦,不过看到钟罄刚刚的表现她确实也有了信心,她相信很快钟罄就能帮助自己洗脱冤屈,而且这个时间也不会太远。

“钟罄是个好男人。”心里想着,玖陌妍不觉就脱口说了出来。

林凤雪坐在玖陌妍的对面,正在发着呆,忽然听到玖陌妍没来由的称赞钟罄,她也回过了神。

“玖姐姐,怎么没来由的夸起了那个笨蛋?”林凤雪虽然嘴上说着笨蛋,但是脸上的愉悦之情却难以掩饰。

玖陌妍也是笑了笑说道:“能因为一个笨蛋就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看来这种笨蛋也算是稀有的,或者说他只是一个感情方面的笨蛋。”

听到玖陌妍的话,林凤雪又沉默了,也忧郁了很多。透过车前的门帘,林凤雪隐约可以看到钟罄赶车的背影,这个笨蛋在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喝着酒,而且并不是像一般人一样喝酒,而是将酒坛绑在马背上,然后用内功从往自己嘴里吸。酒,在空中化成一道弧形,然后慢慢的被他喝进肚里。

“可能我和他就像他和酒坛的关系吧,虽然很近,但他最终享受的还是坛里的酒,当酒喝完后酒坛也就没有用了。他答应了我帮我解决父亲的事情,现在眼看这件事就要解决了,也就是轮到我们分开的时候了。”林凤雪的话说的很伤感,玖陌妍听到心里也不觉有些难受。

白云懒散的飘荡在空中,时而聚时而散,就好像人一样,不会总是相聚但也不会永远分开。钟罄并不是个喜欢被拘束的人,如果真的有人像风一样抓禁他,他可能也会像白云一样马上散开。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傻瓜?”玖陌妍冲着车厢外面努了努嘴突然问道。

林凤雪一怔,从来没有人那么直接的问过自己这种问题,她有些不好意思,娇羞的低下了头。

“如果你没用勇气回答的话,那恐怕钟罄对于你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或者说你是错把对他的感激当成了青涩的喜欢,要是那样的话,我可就要对他表白了,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他的。”见林凤雪不答,玖陌妍接着说道。

“不,我是真心喜欢他的。”可能是玖陌妍的话刺激到了林凤雪,这次她马上就回答了,而且声音还很大声。

可能自知自己声音过大,她悄悄的看了一眼外面的钟罄,生怕被他听到,不过见这个傻子还在享受着自己的美酒,她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玖陌妍自然看出了她的反应,她掩嘴坏笑了起来,然后对林凤雪接着说道:“这种事有什么害羞的,一个感情上的笨蛋,一个又不说,那结果肯定就是没有结果了,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找机会跟他说吗,不过这个机会我也不会给你太久的,若三个月之内你还是无法跟他在一起,那姐姐可就不客气了。”

钟罄依旧在赶着自己的马车,他突然也感觉自己是个笨蛋,如果每天只是赶赶马车不用费太多的心思考虑过多的事情,那应该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此时就在身后,车内的两个女人已经开始约定了一场公平的竞争,而自己则是她们竞争的最终奖品。

再次来到华佗镇的时候,依然是那翻杂乱的景象,可能是太久没有生意,各个店铺的大夫再次将钟罄的马车围拢起来,好在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他也就不再觉得稀奇,任由那些大夫胡乱抓着自己的手臂。

而车内的两位女人却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马车停了,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嘈杂声。怀着好奇心,林凤雪掀起了车厢前的门帘,立时她就被眼前的这番景象吓傻了,没想到钟罄居然被一群穿着大褂的大夫起手八脚的胡乱抓着,而他非但不反抗,反而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你们这群人搞什么呢?”林凤雪发起了怒,大声吼道。

而这群人也是被林凤雪的态度吓了一跳,立马就呆在原地不敢动了。

钟罄看了一眼身后的林凤雪,看她一脸愤怒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看来你们需要诊治的不应该是我,而是这位姑娘啊,她似乎患了一种叫狂躁症的病,若谁能帮我治好,那就给他一千两一张的银票。”钟罄故意把银票的数额说的很大声。

钱,总是充满诱惑的东西,在听完钟罄的话后,这些大夫立马就要往车厢上面爬,直把林凤雪恨得咬牙切齿。

“钟罄,你这个混蛋,又戏耍我。”林凤雪一边骂着钟罄,一边抬脚将凑到自己跟前的大夫踢下马车,可是由于人数太多,踢完这个那个又上来抓她,直把她急的冒了一头汗。

见此情景,钟罄笑的更大声了,然后他真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抛到了空中,嘴里大喊着:“快来抢银票了。”喊完便拉紧缰绳,冲出了人群。

看着身后一群抢着银票的大夫,林凤雪的火气哪里消的了,早已咬紧了牙挥了挥拳头。

“钟罄,你这个混蛋。”

随后就是钟罄一连串的讨饶声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动情(下)

车内的玖陌妍已经乐开了花,看来这钟罄和林凤雪还真的算是少有的一对冤家,如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吵吵闹闹一番,恐怕两人都不太习惯,看着林凤雪在痛扁了钟罄一顿,得意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她对着林凤雪竖起了大拇指。

“玖姐姐,你说这个笨蛋是不是就天生欠打?”林凤雪得意的说道。

“是啊,可能他真的皮太痒了吧,故意找个挨打的理由吧。”玖陌妍笑道。

“唉,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说着,林凤雪又不断哀叹了起来。

人真的是个很有趣的动物,对于一些事情,他们常常会归罪于上辈子。

玖陌妍挪了挪身子,坐到了林凤雪这边,将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妹妹,其实我觉得倒不是什么孽不孽的问题,虽然钟罄头脑灵活,可是他也是个喜欢胡闹的大孩子,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对付她。”玖陌妍一脸坏笑的说道。

“什么?”林凤雪好奇的问道。

“顺从,平静,不跟他置气。”玖陌妍平静的说道。

“怎么可能,难道要我一直受他的闲气?”林凤雪一拍长凳站了起来。

玖陌妍就知道林凤雪必定是这种反应,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你就是这种急躁的大小姐脾气,听我把话说完吗,你想想,钟罄只不过是觉得有趣才会找各种事情戏耍你,可是如果每一次你都是不在乎的去对待他,时间久了他也就觉得无趣了,既然无趣了他也就不会再变着花样戏耍你了。”

林凤雪细思着玖陌妍的话,心里觉得似乎还真是有着几分道理,既然想通了,她就又笑着坐回了玖陌妍的身边。

“谢谢你玖姐姐,我尽量吧,只要这个笨蛋不是做的太过火,我尽量忍他就是了。”林凤雪说道。

马车已经来到了华佗门上面的小庙,和上次钟罄他们来的时候并无分别,依旧是一片空地,只是庙里的雕像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放雕像的地方换成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八卦图案的门,反正原本的机关也已经被破解了,那就不如正大光明一些,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中村早已等候在了外面,看到驾车的钟罄,他招了招手迎了过去。

“怎么那么慢?我都到了一个时辰了。”中村说道。

钟罄指了指身后跟在不远处的其他三驾马车说道:“那怎么能一样,我可是带队的,而你只要自己跟好盟主就行了。对了,盟主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中村指了指地下说道:“已经交到华神医手中了,现在正在给他治疗,不过似乎不乐观,保住盟主的命虽然没问题,但是华神医说可能会失去一只眼睛。”

钟罄叹了口气,他能想到盟主醒来后的反应,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失去一只眼睛恐怕比让他丧了性命还要难受,不过事到如今,凡事还是多往好的方向去想吧!

两人交谈的时候,后面跟着的马车也就到了,三两个人抬着一位中毒的寨主就下了华佗门的大门。

院子里还散发着一股很浓的中药味,看来应该是华逍遥刚刚把自己摆的毒阵破解开的缘故,不过这也说明了看来他这毒阵确实很厉害,否则这段时间恐怕幻早就来滋扰了。

进了正门,华逍遥刚好在给盟主放血祛毒,见到钟罄来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钟罄没有继续打扰华逍遥,不想因为自己而令对方分神,所以他拱了拱手与中村走到了院子里去。

“中村,有件事情还要麻烦你,因为这件事情恐怕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办的到。”钟罄说道。

“哦?这倒是对我的高抬了,不过也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是我能做的肯定会全力以赴。”中村说道。

中村确实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陪着自己奔波了这么远的路程,没有一刻歇息,也没有一句抱怨,虽然他是位异国的朋友,但在钟罄心里却要比自己在中原结交的人要可靠的多了。

朋友吗,总是不需要过多的谢字的,只要把谢意放在心里就好了,钟罄拍着中村的肩膀,然后将嘴凑到中村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这不可能吧,你说的这个人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凶手啊?”中村突然张大了嘴巴,对钟罄的话甚感怀疑。

钟罄点了点头,正色道:“我也希望是我猜错了,但是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直觉告诉我,幻就在这个人的身边。”

看着钟罄坚定的眼神,中村轻“嗯”了一声,随后便离开了华佗门,踏马而去。

林凤雪一直在守着自己的父亲,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可是心情并没有多好,因为无论在怎么与父亲说话,父亲依旧是安稳的睡着,除了能感受到父亲轻微的呼吸以外,父亲现在的样子和一个死人其实已经算是毫无分别了。

“你确定他这个样子还能醒过来吗?”这句话是问给钟罄的,因为从始至终钟罄都没有对自己说过父亲的真实情况,他只知道父亲受了伤,但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会,华神医说了七七四十九天,到时候他一定会没事的。”钟罄果断的答道。

“那就好,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林凤雪依旧眼也不眨的看着床上的父亲,淡淡的问道。

“什么事?”钟罄道。

“在我父亲醒来,你不要离开我了,因为这是我一生之中最担忧的一次。”林凤雪说着,眼泪已不住流出。

钟罄心头一颤,他能感受到林凤雪的内心,一个小姑娘面对着失去知觉的亲人,真的可以说是丝毫没有了主张,或者说在这种时刻她更需要一个在自己心目中能够替代父亲亲情的角色来填充自己的不安,而这个人就是钟罄,那个她嘴上骂心里想的男人。

晚上的风,将庙外的黄土吹的漫天飞扬,林凤雪独自站在小庙门口,看着被飓风无情带走的一切,人和这漫天的黄土本无异,你位置再高,权利再大,财富再广也不过就是这黄土里的一粒尘埃,而所谓的权利与身份也只不过是这无形的风而已,搞不清到底是风吹散了尘埃还是尘埃在追赶着风。

“唉,若我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该有多好,虽然生活乏味,但起码能够享受着家人的关爱啊。”林凤雪轻声哀叹道。

“错,有些事情总要发生的,而这些事情也是需要去解决的,只不过你恰巧遇到了这种事情也要去解决而已,寻常百姓也有着他们的苦,徭役负重,遇到战事也是妻离子散,这世上哪里会有永远的安定。”不知何时,钟罄突然出现在了林凤雪身后。

“你什么时候来的,不在下面帮忙上来做什么?”林凤雪问道。

钟罄笑笑说道:“下面有玖姐姐帮着华神医呢,我这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什么忙。翟虎寨主的毒已经清完了,所以我上来看看你,不是答应你这段时间要和你形影不离的吗,我可不不想到时候被你说我说话不算数啊。”

听着钟罄话,林凤雪心里只剩下感动了,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起了转。

“钟罄”只是一声名字,却喊出了林凤雪心中复杂的情感,她一下扑进了钟罄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对方。

钟罄被林凤雪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搞糊涂了,现在他连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了,只是傻傻的如木头人一样呆立在了原地。

“凤雪,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习惯,我倒是觉得你平时打我几下的样子才更正常。”钟罄苦笑着说道。

林凤雪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

“如果你平时不总是欺负我,我怎么会打你?”林凤雪说道。

看着林凤雪天真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的初次相识,第一次见面自己脸上就被林凤雪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当时自己是真的被这姑娘的美貌吸引了,而现在也是一样,虽然跟林凤雪相处了很长时间了,但是自己好像在之后真的没有再好好欣赏过她。

此刻他又醉了,原来秀色可餐这个词是不完全的,看久了也是会醉的。不觉钟罄就伸手摸向了林凤雪那漂亮的脸颊,在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他只感觉整个人都似化了。

风越刮越大了,仿佛要将这人间的污浊全部刮走,只是真的可以吗?也许在风停止之后,反而会使这个世界的尘埃更加多吧。

只不过这一刻钟罄与林凤雪却是感觉美好的,不在乎风有多大,也不介意身边带来了多少尘埃,只要他们的心是干净的就好了,干净到没有任何杂物可以侵入,只能容下善与美好,这一点对于人来讲就已经很难得了。

“钟罄,等到这件事情解决了,你会离开我吗?”林凤雪突然问道,也是这句话让原本的甜蜜氛围显得有些忧伤了。

钟罄沉默了,有时候沉默并不是一件坏事,那说明他在用心回答问题,也或者他的答案有些残酷,难以说出口,又或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后的路会如何,根本做不出个答案。

所以最终他叹了一口气,眼睛也回避开了林凤雪说道:“谁知道呢,只要做好今天的事又何必想那么远呢?未知的东西我是做不出回答的。”

有的时候他确实是个很直率的人,直率的有些不近人情,可是他的话也没有错,其实人和动物也是没有分别的,尤其是江湖中人,眼下的事情尚未解决,又哪里能谈到将来呢,只不过大多数女人还是比较喜欢听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即使那个答案是假的。

玖陌妍已经忙的有些手忙脚乱了,虽然只是帮助华神医打打下手,可是依旧赶不上他的速度,不过还好,总算是尽了力,在最后一位寨主的毒被清完之后,玖陌妍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

“华神医,你果真是名不虚传,只用了一天功夫就把那么多人全部治好了。”玖陌妍赞叹道。

华逍遥也是松了口气,他已经年近七十了,其实一下子耗费那么多精力也是吃不消的,只不过对于他眼前的生命,他是毫不倦怠的。

“呵呵,姑娘,这本是老夫分内之事,不过还有件事,你的后背是不是受过伤啊?”平静下来的华逍遥,喝了口茶,对着玖陌妍随口问道。

这正是玖陌妍的伤处,论容貌她决不亚于林凤雪,她一样有着完美的五官,只是背后的伤却一直是她的伤处,也导致了她心里的不完美。

“是钟罄告诉你的吗?正如您所说我后背的伤真的很多,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办法叫我恢复?”玖陌妍问道,话语里满是期待。

华逍遥又笑了,他指着玖陌妍的双肩说道:“自然不是钟罄,这小子从来到这里还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呢,这会不在这里,肯定是和那小姑娘打情骂俏去了,我是从你双肩后缩这一点看出来的,看来你当初受的伤不小啊,致使伤口愈合之后肌肤拉紧了许多,女人吗,总是爱美的,又何况是你那么漂亮的女人。”

听华逍遥这么夸赞自己,玖陌妍羞红了脸,美是一回事,被别人当众夸奖则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那看您的意思应该是可以帮我治好这身后的伤了?”此刻玖陌妍真的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华逍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是自然,这点事要是都做不来,就真的毁了我华佗门的名号了,只不过今日老夫实在过于劳累,待到明日一早,老夫在为你医治吧。”

这自然是好事,女人的美就像一件艺术品,总是希望越完美越好的,现在华逍遥已去休息了,院子里也只剩下了玖陌妍一人,她不觉感到有些冷清,所以也爬到了地面,想看看钟罄与林凤雪两个人处到什么地步了。

但是当她真的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她突然又呆住了,虽然那两个人手挽着手,可是眼神中却充满了警惕,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心里不觉感到了疑惑。

“玖姐姐,下去关好门,看来又有几位不速之客来了,今晚恐怕又不能好好休息了。”钟罄没有回头,冷冷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信(上)

正如杨韧所料,自打他们一行人来到崆峒派以后,江湖上再也任何掌门被毒害的消息传出了,看来幻这次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虽然他也明白这并非长久之计,可是毕竟暂时看来幻应该是无计可施了,与幻对峙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多少也算搬回了一局吧。

走进谢无涯书房的时候,他正在与骆信下着棋,这应该算是骆信与武林人士共通的唯一一点了,有时候棋也像高手间的临场对战,一招走失,就会导致满盘皆输了。

现在谢无涯已经连输了三局了,他本是一个擅长棋艺的人,可是在骆信面前却一再溃败。而一直输与一直赢似乎都是件很无趣的事情,见到杨韧过来,他刚好找了个借口结束了手中没下完的这盘棋。

“杨总捕头回来了,今天依旧是风平浪静吧?”谢无涯站起了身,锤了锤自己久坐的腰。

“是啊,看来这个笨方法还是奏效的,我想幻应该是混不来了。”杨韧笑了笑说道。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一丝尘土,这是谢无涯的习惯,崆峒派内不单是自己的房间,所有弟子的房间他也是严格要求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是每个弟子入门时谢无涯都要叮嘱的话,他认为武功永远要放在次位,真正习武的第一步一定要要学会做人不单单是扫屋子,更是扫净自己的心。

骆信懂事的端来了茶然后递给了杨韧,然后搬来了自己的凳子让其坐下,而自己则是俯首站在一边,等待着随时伺候两位长辈。这件事他是习惯的,当初父母还在世的时候他就是如此,家里虽然并不缺少佣人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去沏的每一杯茶都是带着孝道的。

“对了,昨天尝了崆峒派膳房的几道名菜,确实是别有一番风味,不过我家的几位大厨做的糕点味道也很不错的,不如我吩咐他们去准备上一些,供二位一尝如何。”骆信见大家都坐着无趣,提出了建议。

谢无涯与杨韧点了点头,骆信便下去吩咐了。

中村正站在山头,俯瞰着崆峒山的一草一木,他还在想着钟罄最后交给自己的事情,只不过自己还没查出个所以然钟罄就已经不在了,一番惋惜后,他靠在了一棵树旁独自喝起了闷酒。

下午的阳光很毒,照在众多守卫的身上就像灼去了一层皮,有些人已经热的受不了了,索性也不管什么幻不幻的事情了,躲到了阴凉下面乘起了凉。杨韧看在眼里,但没有多说,因为毕竟这些也是人,总不能为了谢无涯一人就不顾这些人的死活了吧,自己再加上几分小心也就没什么事了。

晚上终于起了风,也算舒服了一些,杨韧回到山门前刚巧碰到从远处回来的中村,但中村却只是顾着自己的步子往前走着,一脸凝重的样子仿佛是有心事。

杨韧紧走两步跟了上去,轻拍着中村的肩膀说道:“中村兄,怎么也那么晚回来?”

中村见是杨韧赶紧把他拉到了一边,今天的他还真的有些反常。

“怎么了中村兄?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杨韧知道中村必是有些紧要事情要对自己说。

中村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杨韧面前。

“你自己看吧。”中村道。

疑惑的打开了信,杨韧一下子愣住了,信上字体很工整可以清楚的看出信的内容。

“幻在其中。”只有这四个字,但是已经足够令杨韧吃上一惊的了。

“哪里来的?”杨韧急迫的问道。

中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没看清给你信的人吗?”杨韧有些不信,因为对方是中村,若是有人想要给他信的话,就必须要接近他,而已中村的武功,若对方靠近自己五丈之内肯定会被发现的,这个距离若是想用投掷的方式将一张信纸丢过来,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下午只是靠着树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封信。而且压在了我的酒葫芦下面。”中村说道。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离奇,到底谁有这番本事呢?杨韧真的猜不出来。只不过能够好心提醒自己的人应该不是敌人,先不论真假,看来这回要倍加留意这些人的动向了。

拉上了中村就来到了谢无涯的房内,他还在看着书,听到杨韧二人的声音赶紧开了门。

“怎么了,看你们两个的样子有些急躁啊?”谢无涯道。

“给你这个。”杨韧没有多话,将那张只有四个字的信纸递给了谢无涯,然后警惕的将门窗关了起来。

谢无涯的脸也是沉了下来,他不敢置信的说道:“难道幻提前就扮成了其中的某人混了进来?可是几次宴席我并没有发现这些掌门有何不同啊?”

杨韧更是不解,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还说不清,而且现在事情反而更加复杂了,若是只有三五个门派大不了挨个彻查,现在那么多人真的要在其中找出一个人的话,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听着杨韧自责的话,谢无涯赶紧打住,本来杨韧的计划确实是很周密也很谨慎,但是若因自己致使对方嗔怪自己,他也是于心不忍的。

“无妨,想要老夫的命也没那么容易,再说了老夫百毒不侵,这幻要想用下毒这一招恐怕是行不通的,若是真刀真枪的跟我干,哼哼,他还真未必是我的对手。”谢无涯冷冷的说道。

今晚的气氛并不算好,就因为这封信搞得三个人的话都不是很多,虽然酒还是那些酒,但是却少了许多滋味。

夜已深,几只猫头鹰从天上飞过,附带着几声蹄叫,声音是如此凄凉。

“这倒霉的破鸟,无事瞎叫个什么。”杨韧说着就丢出了手中的筷子,一只筷子直直的飞向了其中一只猫头鹰穿过了猫头鹰的翅膀,随后那猫头鹰扑闪了两下便从天上落了下来。

谢无涯自然知道杨韧现在的心情,可是他也想不到什么话去安慰对方,男人本就不是懂得安慰别人的动物,更何况他还是谢三句。

“不如让这些人散了吧,目标还要小一点。我们留在这里等幻出现,我了解幻的武功,上次我与钟罄联手就把他打退了,我相信我们两个再加上谢掌门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中村提议道。

杨韧在想着中村的提议,然后他也想到了钟罄,若是现在处在自己位置上的是钟罄的话,那他会怎么做抉择呢?不得不承认,钟罄有时候的不按常理出牌,也是很奏效的。

“我觉得不能撤人,因为其一幻的事情一天不解决,一天就会闹的人心惶惶,而且于公于私,我都要抓到此人;其二即使全都打发走,那我们这里只会更加空虚,到时候幻一样还是有着万般方法混进来的,送信的人身份不明,若万一就是幻本人的信,我们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这是杨韧思考后的答案。

答案与方法总是两回事,虽然答案很明确,但是最终杨韧还是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又喝了几杯酒,几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天又凉了一些,谢无涯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他正想要起身去屋内添件衣服,却不想骆信正拿着一件披风走了过来。

“几位还没休息啊,见外面起风了我给谢伯伯拿件衣服御御寒。”说着话,骆信就将披风披到了谢无涯的肩上。

“刚好,信儿我们几个粗人正在这里打发时间呢,不如你也一起喝上两杯吧。”谢无涯道。

骆信躬了躬身,坐到了一旁,然后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有的时候气氛是需要缓解的,如果只是他们三个的话无疑只会越聊越僵,要是加上一个书生的话,兴许会把气氛搞得诗意许多。

“那我骆信就先敬各位一杯了。”说罢,骆信举杯先干为敬。看文人喝酒又是一番独特的感受,缺少了粗狂,但多了不少柔美。

杨韧笑着拍了拍手道:“好俊秀的手法,久闻骆大公子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如今天让我们这几个粗人开开眼界如何?”杨韧自然明白谢无涯的用意,也把话题引到了骆信身上。

“哪里,那是别人的抬爱,骆信哪有这般本事,杨总捕头真的是说笑了。”骆信倒是很谦虚,听杨韧这么吹捧自己,忙摆手说道。

可是文人总是文人,酒与诗总是分不开的,几杯酒下肚,骆信就绷不住自己腹内的诗意了,轻摇着头就随性做起了诗。

“夜下酒伴窗宇前,落叶随风诗与剑。他朝若得功名日,金銮殿内功名显。”

这是首说给自己的诗,借着酒意骆信也抒发出了自己的志向,杨韧自然是明白的,他本是朝廷中人,所以他也了解真正做到最后一句诗到底有多难,不过骆信确实是个才子,就从他信口拈来的几句诗就可以知道他确实有本事也应该去争一争这状元的头衔的。

“公子春秋几何?”杨韧问道。

“虚度十九个春秋。”骆信道。

“那本可以参加科举,为何迟迟不去呢?若真有心,杨某也可以保荐的。”杨韧说道。

骆信苦笑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非我不去,家父的为人你们也是知道的,他本就不喜我沉溺于这些事务之上,自然不赞成我去参加科举的了。”

杨韧点了点头,骆天光他也是了解的,为人中规中矩,眼里揉不得沙子,可是也是因为这一点对自己的家人也未免苛刻了一些。

“骆老爷子已经辞世,那明年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吧?”杨韧道。

“骆信正有此意,待到明年,定要拿下这状元之位,然后做下一番事业名留青史。”骆信自信的说道,提起这些他眼睛里冒出了激动的泪花。

已经到后半夜了,看了看时辰,杨韧估摸着即使幻藏在其中,也不会来了,起身与中村告了辞,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客房。

骆信搀起了谢无涯,将他送回了卧房后,也独自离去了。

次日,芙蓉镇县衙内又是一阵骚乱,本来他计划多睡上一会的,但是却又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乱了,怨恨的打开了房门,陆捕头正躬着身,手里拿着一封信函,他紧走几步,一把将信扯到了手中。

“备好兵马,两日后崆峒山见,想不想用幻换自己的功劳,就全在你了。”这个吴县令收到的这封信的内容。他揉着自己惺忪的双眼,还是不太敢相信。

“哪里来的信?”吴县令问道。

“不清楚,早上小六打扫公堂的时候,在您的惊堂木下发现的。”陆捕头道。

“这是不是恶作剧?崆峒山离芙蓉镇有着近两千里路程,马不停蹄也需要两天时间,难不成是有人恶作剧?可是跟自己开这种玩笑明显是没有必要的,而且本来崆峒山境内也有着官府,何必要找上自己呢?”想着吴县令将书信交还到了陆捕头手上。

“别管他,安心做好我们的事吧。”在一番判断后,他做出了结论,起身就要往屋里走,可是刚走两步又回过了头。

陆捕头刚要转身离开,见县老爷停下了,赶忙问道:“吴大人是否还有别的交代。”

“算了,备几匹好马,带上三五个兄弟,你与我同行,大不了当做白玩一趟好了。”瞬间,他又改变了主意。

所以有一类人就是这个样子,犹豫不定,不贪功但也不愿意放弃,怕麻烦但思前虑后又得去做,不能说这种人性格不好,只能说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样子。

待到陆捕头准备好马匹,吴县令也是进到内堂收拾了些金银细软,又将衙内的事务交代给了师爷,才放心的上了路。

路,很漫长,也很辛劳,但是却有着万一与不同的景致,边走边赏阅着名山大川,吴县令也想着这个万一,万一真的这起案件在自己手里破获了,那么朝廷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奖赏呢,想着想着,整张脸就被笑容堆满了。

第一百三十章信(下)

没有异样,无论杨韧在怎么搜查下去也依旧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这些人他虽然不是完全认识,但也识得个八九分,从他们的音容笑貌再到生活习性杨韧全部从头到尾不知审视了多少次,难道这封信是假的?或者说这封信本身就是幻自己写的,目的只是故布疑阵引起这里的骚动?

杨韧不解的摇了摇头,揣着一肚子疑问,又转向了后山方向。

马蹄声,很是急促的马蹄声,仿佛每一声马蹄落地的声音都像要赶在时间前面。杨韧的听力自然不差,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官府的朝廷大员身后还跟着几个捕快模样的人,正急匆匆的冲向自己的方向,身后的尘土已被高高卷起。

“吴县令?他不在芙蓉镇好好待着,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杨韧心道。

而现在几人已来到了他的面前,见是杨韧吴县令赶忙躬身下马,对其行起了礼。

“卑职吴永海,拜见杨总捕头。”

杨韧并不太喜欢这套繁琐了礼仪,他摆了摆手示意吴县令起身,问道:“你不在你的地方好好待着,跑到这崆峒山来做什么?”

吴县令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只是因为一封不明来路的信函就远赴千里,必会让杨韧觉得荒唐。

“这小人听说杨总捕头在这里缉拿杀人凶手,所以带上兄弟们前来助上一臂之力。”这官府中人总有件本事是无师自通的,那就是拍马屁,本来只是贪慕功劳,现在被他那么一说,就好像自己为了杨韧也算煞费苦心了。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这番话确实甚是令人感激,但杨韧并不是别人,六扇门的总捕头,吴县令的惺惺作态哪里瞒得过他,他把脸一沉说道:“不要用官场上这虚头巴脑的方式跟我讲话,我要听老实话。”

杨韧本就是武官出身,又是堂堂四品大员,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霸气十足,把这吴县令直吓得一哆嗦,胀的个满脸通红。

“卑职,卑职其实是收到了一封信,所以才会前来崆峒山的,不过其中也是担心杨总捕头的安危,还望您多多理解。”知道瞒不过杨韧,吴县令只得说出了实话,手也伸进了自己衣兜开始掏着那封信。

杨韧并没有理会吴县令,随手接过了他手里的信,打开信后他又愣住了,没想到这信上的笔迹与中村给自己的那封笔迹完全相同。他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他终于确定了,看来写这封信的人确实是想要帮助自己的,否则那么兴师动众的找来吴县令做什么,而且上面还明明白白的写着说要揪出凶手,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先跟我上山吧,来都来了上去再给你们分派任务。”说完后,杨韧就领头走回了山上。

吴县令被杨韧搞懵了,本来他以为杨韧在看到信后必会说他过于鲁莽,将其臭骂一顿的,所以他一直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等着杨韧的训斥,可是想不到杨韧不但没有骂自己反而语气还缓和了许多。

跟着杨韧就上了山,对于他们这些穿着官服的总是要被尊敬一点的,即使这些捕头的功夫可能在江湖上连三流都算不上,但是只要有这身行头,走到哪里却都是没人敢惹,不但没人敢惹,而且还有很多便利条件,就比如现在,明明这些捕头应该去山上被烈日晒着巡逻的,可是他们却能悠闲的在凉亭里喝着茶。

不过现在反而苦了吴县令,手下都走了,他却要陪着杨韧,在上司身边,总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的。

谢无涯也已经看到了吴县令的那封书信,按照书信的时间来看,明显说的就是今天,可是一切看来还是那么的平常与往日相比并无异样。

“猜的出写这书信的人是谁吗?”谢无涯皱眉问道。

“字体很陌生,从未见过。”杨韧道。

“那你觉得现下应该怎么办?”谢无涯又问道。

“该查的都已经查过了,这些掌门与门下弟子都不似假扮的,我也是无能为力,看来只能靠他了。”杨韧指着谢无涯手里的书信苦笑了起来。

把希望寄托在一封谜样的书信上面,恐怕这件事是谁也不愿意的,只是眼下的莫名其妙又没有任何好的方式可解。

“总之你今日也多加留意吧,稍后我与中村也尽量保护你的安全,只要他今晚敢要行动,我就不相信这天罗地网还套不住他。”杨韧道。

一直挨到临近傍晚,还是依旧风平浪静,谢无涯有些坐不住了,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喝了三壶茶了。

“烦煞我也,我就不信这幻有通天的本事,像我们这样这幻还没来自己就先把自己吓死了,我是坐不住了。”说罢谢无涯就脱掉了长袍站起身来。

耐性也是很重要的东西,有的时候浮躁对胜负也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并非谢无涯不晓得这一点,只是这事说起来容易,但真正轮到自己身上,还是很难做到的。

杨韧没有想要劝阻他的意思,因为现在的劝阻肯定也是白费,那就不如随着他的性子,最少能缓解现在压抑的心情,所以最后他也跟了出去。

绕了一圈,谢无涯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虽然他在这崆峒山上已经待了几十年了,甚至每株花草的位置他都是清清楚楚,可现下看起来却是亲切了许多。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身在江湖倒不如做上一株花草,起码不会为枯竭而难过,也不会为了身边的身边同伴的离去而忧伤。”看着眼前的景致,谢无涯突然感叹了起来。

杨韧明白谢无涯的意思,这也是为何他有着一身高超的武艺却不愿踏足江湖的原因,因为变故实在太多,只要身在江湖就会结下仇家,就总会有着担惊受怕。

“可是江湖也有江湖的好处,起码落得自在,而且你现在已经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了,提起你的名号,不管是总要给上几分面子的。”杨韧道。

谢无涯摇头道:“恐怕并非如此吧,就像现在,我还不是像只缩头乌龟一样,也只能被你们守护着,不敢出行半步,而且从这件事上也让我领会到了一点。”

“哦,领会到了什么?”杨韧好奇的问道。

“钟罄为什么身在江湖却从不杀人。”谢无涯答道。

“因为只要不把人杀死,那就没有解不了的结,杀人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想说的是不是这个?”杨韧似乎很理解,对着谢无涯说道。

“哈哈哈,如果你不是杨韧的话或许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谢无涯笑了起来。

“哪里,只不过这也是我为什么凡事都要你们交由官府处理的原因,因为这件事情我也早就看透了。”杨韧道。

世界上有些事情本就是没有对错的,只不过是处理方式不同,有的时候杀人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却可以解决眼下的问题,所以并不能说明这些好勇斗狠的江湖人士就是错的。

“那你觉得叶玄鸿的华佗门当年我们该不该剿灭?”谢无涯突然严肃了起来。

这个问题并不太好回答,可是杨韧终归要做出回答,与理念无关,与对错也无关。

“该杀。因为别无他法,那种情况下,如果不尽快剿灭他们,只会让无辜的人倍受伤害。而且你们还是杀的晚了,若早一些,现在的江山恐怕是另有其主了。”杨韧其实并不愿意提及起政治上的事情,可是有些现实的事情也是无法避免的,或许当初被毒死的太子事到今日会成为一个昏君,也可能让国家更加富裕,这些都是未知的,但有一点却很明白,那就是他虽生在皇室,却是短命的,起码以他那个孩童的年纪是不应该死的。

所以你也说了,本来世上就有很多矛盾,只不过会以流血和死亡收尾,若让我再次选择,我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杀死该杀的人。

待到两人回去的时候,骆信已经派自己的家仆准备了一桌好菜,虽然崆峒派的菜品确实独有特色,可是他还是更喜欢家里饭菜的味道,所以此行倾巢而出显然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二位回来了,里面请吧,中村先生也是刚到。”骆信冲着客堂摆了摆手。

由于地势偏高,所以昼夜温差较大,不久前还是烈日当头,现在又有了些微凉意,谢无涯打了个冷战走到了自己今天下午坐的椅子前,拿起了自己的长衫准备披上。

“咦?怎么这长衫分量好像不太对?”谢无涯心道,看向了餐桌前的中村。见中村没有反应,他也没多说什么,穿好了衣服也坐到了桌前。

“今晚确定他会来吗?”中村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嘴角露出了淡淡的杀意。

“还不知道,但是只要我们两个看好谢掌门,任他天大的本事也只是自投罗网。”杨韧答道。

“哼,早做个了结也好,我的村中早就在鞘中等的不耐烦了,只要他敢来,他的命就是我的。”中村摸了摸一旁的刀说道。

谁都知道他与钟罄的感情,谁也都知道他的性子,他心里的愤怒已经积压的太久了。

“我想你们几位高手联手的话,这幻恐怕是不敢来的,料想他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骆信笑道,然后把几道特色菜向几人身边推了推。

可是没想到骆信刚说完,中村却突然看向了外面,嘴里还大呼着小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真的让骆信没能反应过来。可杨韧与谢无涯却已经看清楚了,一只飞镖正直直的飞向了骆信的后心,由于骆信本就不懂武功又是背对着门口,哪里反应的过来,情急之下,坐在骆信最近处的杨韧赶忙一把将骆信拉向了自己的身边,可是依旧晚了,虽然飞镖并未打中骆信的致命处,却还是穿透了他的左臂。

“啊。”骆信一声惨叫跌倒在了地上,而此时外面又升起了一阵迷雾,一个黑影穿过迷雾就奔跑开来。

“幻,是你来了?”还是中村第一个反应过来,抄起桌上的刀就奔出了屋外,跟着黑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杨韧恐中村有失,赶忙拿起自己的长剑也跟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嘱咐谢无涯自己保重,并照看好骆大公子。

院子里的动静并不小,吴县令此刻也带着手下的捕头冲出了屋,在看到杨韧的身影后,他也是带人紧随其后,或许他们几个在实际问题上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争功的事却是不能少的。

谢无涯还在尽力的为骆信包扎着伤口,多亏了杨韧,否则骆信现在就不只是皮外伤那么简单了。看着屋外的逐渐远去的众人,谢无涯暗暗祈祷:“但愿他们能够抓到幻吧。”

但是还是晚了一些,可能是迷雾的关系让他们判断错了方向,已经追出去很远了依旧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中村懊恼的挥舞着拳头,看来这次良机又这样丧失了。

“怎么样,人去哪了了?”此时杨韧也敢了上来。

“跑了。”中村道。

“跑了?不对不是跑了,快点回去,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再晚一点,谢掌门恐怕有失。”杨韧突然想到了什么,扭过身子就往回奔去。

吴县令再赶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中村与杨韧掉头往回奔,问了两句却没人理他,不觉有些扫兴。索性他将手一摆对着几位捕头说道:“跟上他们。”

屋子里骆信哭的很伤心,可能是因为刚刚受到惊吓,也可能是又回想到了自己一门当日被害的情景,总之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是可怜。

他还是个孩子,本来该是与书卷为伍的,可是因为我,他却受此无妄之灾,谢无涯不免有些心疼,叹了口气将骆信搂在了怀里,想要说上几句话安慰他。

“谢叔叔,我是不是很无能,只会给你们添麻烦?”骆信抽噎着趴在谢无涯怀里说道。

“孩子,说什么傻话,有他们二人在这里一定会把事情事情解决的,到时候不但你的家仇得报,你也可以安心去干你的事业了。”谢无涯抚着骆信的背说道。

“那你们都会帮我的吗?”骆信说道,话语很是天真。

“那自然了,我是你叔叔啊。”谢无涯道。

骆信擦了擦眼泪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他真的就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孩子。

“那我可以跟您要一样东西吗?”骆信问道。

“什么?”谢无涯不晓得居然在这种情势下骆信居然会提出和自己要东西。

“命。”突然间骆信那纯真的笑容变了,变得冷酷而充满戾气。

第一百三十一章无名刀法(上)

高空中,众驾驶者见三个小毛孩居然能活出出来,原本打算撤退的他们又全都退了回来!

“咦,这些小兔崽子居然还没死!”

“我还以为我们的赏钱就这么没了,没想到还有戏!”

“可我还是想要那小姑娘,多优雅的身段,想想都让人兴奋!”

“小丫头你是想不到了,咱们还是为了赏钱努力吧!兄弟们,放箭射死他们。尸体也一样能领赏。”

空中驾驶者们的对话天明全都听见。天明缓缓地站起身来,脸上的悲伤褪去了,残酷的神情跃然而上。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屠杀之欲。脖子上的阴阳咒印,紫光闪耀,脉动的感觉再次袭来。眼中泛起了一阵红光,散发着无穷的杀意。

每次阴阳咒印发作,天明就会感觉全身炸裂了一般,但这一次,他却感觉无比的舒畅,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

石兰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天明,只一眼,给人感觉仿佛是个没有思想感情,完全只想着屠杀的躯壳而已。

是什么让天明变得如此,石兰已经没有兴趣去思考。少羽的沉睡似乎已经将她的魂也封闭了。她只说了一句话:“天明,杀了他们。”

天明没有说话,但那越发阴沉的眼神散发的无比浓郁的杀气就是最好的回答。

箭,如雨下。

上空那些飞行机关兽上的弓箭手似乎都是精英份子,为了能够一次性将天明三人完全格杀,每个人都是三箭齐发,不给对手任何机会的机会。

石兰知道箭雨来了,但她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的眼中只有少羽,这个在他怀里沉睡的男子。生,在此刻仿佛不再重要,死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但天明,他要的是对手死,一个不留!

密集如雨点般的箭倾泻而下,天明依旧没有转身。

他似乎就要被射成马蜂窝了。阎王都救不了他了!

然而,当箭雨即将穿入他的后背时,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体内爆发,所有的箭在他的跟前停下,就像被定住了一般。

原来,他根本就不需要阎王来救,因为他即将成为一个活阎王!

天明慢慢地转过身来。横眉冷眼微瞪,所有的箭便转了方向,朝上空的飞行机关兽射去。

一个驾驶者见情况不妙,立马惊声叫道:“大家快往上飞,快!”

话音刚落,箭雨已经杀到了,反应不及的被一箭贯穿,从空中落下。

惨叫声不绝于耳。这时,天明迈开步伐,沿着血色蛊树的树干飞速上奔。此刻的天明狂奔在这倾斜的树干之上如履平地,快如闪电。只刹那功夫便上到了与众飞行机关兽相同水平的位置,然后,纵身一跃,跳上最近的一架飞行机关兽。所有的动作似乎在两个眨眼的瞬间就完成了。

这还是人吗?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驾驶者还没有反映过来,天明已经跳上了飞行机关兽。天明挥拳而出,直击驾驶者那回过神来的惊恐面庞。然后就是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

天明一拳打碎了驾驶者的面骨,本来凹凸有致的头颅,在天明一拳的改造下,成了水瓢了。

这个倒霉的驾驶者连惨叫声都没有机会喊出,便如断线的风筝,坠落,成为了食人花的美餐。

这种残酷的屠杀,让天明心中荡起一股强烈的兴奋之意,心中的杀念继续膨胀。夺下飞行机关兽之后,天明驾驶着飞行机关兽直接撞向离他最近的一架。

惊恐的呼叫声之后便是一声巨响,两架飞行机关兽相撞,坠落!

毁灭,原来是如此的痛快,天明似乎已经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阴阳咒印将天明体内的内力完全激发了,只是让他的意识模糊了。这或许是一件坏事,但是在此情此景下,却也不是那么的糟糕。天明的内心压抑了很久,弱小的他是群雄追逐的对象,他只有靠着别人的保护才能活到今天,他的脑海中时常还会响起那句陌生而又熟悉的话语:也许在未来的岁月里,你都要独自去面对危险和艰难,或许你永远都无法像其他的孩子,享受父母的呵护和温暖,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你所拥有的爱,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你的生命,原本就是用巨大的代价换取的,所以,我的孩子,你不要害怕,你要坚强。

天明很坚强,真的很坚强!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已经懂得了很多,无论他在痛苦,在难过什么,他都觉得,人活着一定要开心。开始是他孩童的本质,也是他心之所向。所以,就算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他给人的感觉是没头没脑,傻里傻气的。

但是,他绝对不再是刚被盖聂带出来的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了。

有些人该死,有些人就是需要别人用残酷凶狠的方式去结束他们的生命,这样在死前那一刻,他们才会明白自己的人是多么的肮脏!

创造,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然而,毁灭却来的这般的迅猛。在空中蹦来蹦去的天明就像发了狂的小猩猩一样,全靠蛮力与轻功。片刻之间已有六架飞行机关兽坠落了。

虽说公输家族有不少的飞行机关兽,但是每架都要耗费不少银两的,而且训练一个驾驶着也是比较困难的的事情,公输仇要是知道一个小屁孩就将他的飞行机关兽群弄的七零八落,那搓山羊胡子都要气掉了。

天明的屠杀依然在继续,血的代价,就必须用敌人鲜血来偿还!

少羽昏昏沉沉,他感觉自己在游荡,游荡在一个梦中,似乎永远都不能醒过来了。

少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没有睁开,但是他却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这真的是在梦中吗?

一片虚无的空间里,四处一片苍白,似雾非雾。

突然在少羽的脚下,无数的牙儿,然后牙儿迅速长大,长出片片叶子,送出花蕊,冒出了无数金黄色的花!很美,很美!

这是生命成长的过程,原来这么的奇妙。

花长的很快,很高,将少羽完全包围,淹没。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想着想着,突然感到一怔寒意涌来,不是外在的冷,而是内心的寒,寒意很快袭遍全身,他感觉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就在这时,不从从哪涌来的一股暖意,顿时将他包裹,舒心的暖意顿时舒畅了少羽全身。就像心爱之人甜蜜的拥抱了一般!

“这是谁的怀抱,好温暖。”

从未有过此刻的宁静,让少羽感受驰骋疆场是多么的心酸,要是一辈子能被这样的暖意包围,那该有多么的幸福的一件事。

他仿佛听见了来自遥远的呼喊声,但声音是那样的微弱,弱不可闻,但是他听到了,真的听到,那是他心中一直渴望的声音。只是这轻轻的呼喊却是那么的焦急,仿佛即将要失去什么一般!

是谁在担心,是谁在焦急?

她在害怕什么?是在担心我吗?我又是怎么了,我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这什么地方?

所有的疑问都向少羽扑来,但他却想不起她是谁!怎能想不起她是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少羽就没有流过眼泪,然而此刻,他却急的要哭了。他知道她是他刻骨铭心般的存在,怎么能忘记?

突然,有一滴水珠,刚好滴在在了他的唇上。

咸咸的味道!

少羽猛然一惊,这是眼泪的味道。突然见,在他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

是石兰,他魂牵梦绕的石兰,那个在空中飞翔犹如舞者的石兰!那个长发飘飘,如天外飞仙般的石兰。

“我居然忘记居然忘记她了,我怎么能忘记她。”

无尽懊悔之意像无数把利剑刺向少羽,这是他必须承受的痛苦,这也是他忘记石兰对自己的惩罚。

然而,就在少羽悔恨之刻,四周的金色花突然弯下腰,花朵绽放,却露出了排排巨刺,向少羽猛地刺来了。少羽完全没有发现,他早已入神了。

就在这时,少羽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漆黑的缺口,少羽掉了下去,越掉越深,越来越远

石兰抱着少羽,在静静地等待着。她已经用血色蛊树的树叶将少羽的伤口擦拭了一边,又将一把树叶挤出汁水喂给了少羽。所有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就要看少羽能不能挺过来了。

认识少羽也有不少时间了,她虽然知道少羽喜欢自己,但他似乎并没有往情爱的路上想太多。她对少羽是有好感,但却并没有觉得少羽对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直到刚才,少羽为了保护他,浴血而战之时,她才知道,她是那么的担心,那么的在乎。当她发现少羽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时候,她的心都要碎了。

少羽要是死了,她会感觉生活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哪怕她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少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了石兰,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

感受到少羽动了,石兰连忙回过神来,她将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羽真的挺过来了。

石兰的心中就感觉有无数的鲜花绽放般灿烂,她从来都没有如此开心过。喜笑着,但眼中缺盈满了泪水,道:“少羽,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少羽微微一笑,道:“我本来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鬼门关了,但是我听你在喊我,我就回来了。我还没有追到你,怎么可能就死呢。”

石兰脸色顿时红透了,羞答答地说道:“你都这样了,还不正经,小心我不理你啊!”

少羽却没有在意石兰说,因为石兰娇羞的时候实在时太美了,他已经入迷了。只见他情不自禁地赞叹道:“石兰,你真美。”

石兰脸更红了,少羽便更入迷了,石兰这样的薄脸皮哪经得住少羽那痴痴的眼神,连忙转移话题道:“别老看着我,你没发现天明不见了么?”

少羽连忙回过神来,往四周看了看,确实没看到天明,道:“诶,对了,天明呢!我记得我去救我们了啊?”

石兰往空中一指,道:“上面呢。”

少羽转头向上望去,正好看见天明在发狂,弱小的身体却有强大的破坏之力。少羽满脸疑惑道:“这小子怎么跟发了疯一样?”

石兰道:“我也不知道,他见你昏迷不醒,以为你已经”

少羽道:“然后他就疯了?”

石兰道:“那倒也不是,只是感觉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

少羽道:“看来天明的病又犯了。”

石兰道:“什么意思?”

少羽道:“天明的脖子上有一个奇特的紫色印记,每次发作都痛苦难当。只是以前发作的时候是满地打滚,现在居然能够大杀四方,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石兰眼中露出一丝疑色,道:“紫色印记?”

少羽道:“怎么,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石兰道:“我还只是猜测,要等亲眼看见才知道。”

少羽道:“哦,是这样啊!不过,这么厉害的天明,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啊!”少羽这是在安慰自己,天明发病的时候有多可怕他是知道的,此刻如此发狂的表现,对天明的身体肯定有极大的伤害。天明的未来会怎样,他真的不敢去想象!

空中,局势已经完全的扭转过来了,几十架飞行机关兽到现在只剩下十架了,其中一架还是被天明占据了。

天明紧追着其中的一架,突然杀了个回马枪,逮着了离他最近的那个。铁拳又出,不过这驶者还有两把刷子,居然侧头躲了过去,只是现在的天明可不是那个整天嬉皮笑脸的孩子。

天明见一拳居然被对方躲了过去,一阵怒火猛然冲上,双拳顿时如雨点般砸下,不停的砸,等那飞行者喊累的力气都没了,然后就直接托起来扔了下去。

又一架飞行机关兽坠落。

继续追击,很快又有一个倒霉蛋被天明逮到了。这次天明不是一拳直接砸过去,反而是划拳为掌,使出了炒栗子,一下就把对方的飞行机关兽劈得失去了飞行得功能,直接坠落。

惨叫声拖得很长,很凄惨。然而只有这样才有恐怖的效果。

剩下的驾驶者早已是面无人色了,谁知道这样一个小孩是个屠夫啊!可是,这么多的大男人被一个小孩穷追猛打缺没有任何的还手的余地,他们可以逃,但就算出,公输仇也会因为失职的罪名剁了他们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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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无名刀法(下)

所以,他们只有放手一拼。

剩下的七架飞行机关兽统一了战线,不再躲避,正面迎击。光凭武力肯定是斗不过对方的所以他们也决定采用搏命的方式,就是直接驾驶这飞行机关兽撞向对手。这样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所有的飞行机关兽全部散开,由一架放慢速度去吸引天明,其他的变采取包围之势。

很快,天明的前后左右上下,都有飞行机关兽,他已经被完全包围了。还剩一架在上空盘旋,不知道有何目的。

但天明的脸上却浮现了一丝的冷笑,残酷的笑意似乎是在欣喜地等待着这样的场面。

包围圈越来越小了,前后左右上下都只有两丈左右,天明的退路已经完全被堵死了。

之前天明是以自杀式的方式进行攻击。对方都被他吓破了胆。但轮到对方狗急跳墙,情况看来很不乐观啊!

但天明越发的兴奋了,似乎只有死亡才能完全勾起他的兴趣。

“小子,我看你往哪儿跑。”

“就算再给你一双翅膀你也逃不掉的。”

六架飞行机关兽同时撞向天明。就像一张巨网正在收拢。眼看天明就要被夹成肉饼了。

突然只见人影一闪。

然后,然后六架飞行机关兽撞在了一起,呼声哀怨。

为什么只有六架相撞呢?加上天明那一架有七驾啊!

这说明这七架中有一架没有撞上。其实公输家族的这批驾驶者的想法很好,只是他们有一个漏洞,就是在天明的下方不该留一架进行夹击。不然天明就只能往食人花里跳了,可这样,天明在其他飞行机关兽撞来的时候,便已闪电般的速度跳了下去,落在了下面那架飞行机关兽上面。然后他像抓只老鼠一把把那个驾驶者扔了下去。

就这样,在片刻间,他就已经将六架飞行机关兽全部解决了。

浮在上空,仅剩的那一个公输家族的驾驶者已经没有任何反击的意思,连忙调整方向杆,驾驶这飞行机关兽向上方缺口逃去。

天明连忙追上,飞了一小段,天明突然纵身而起,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箭。一个强大的剑意顿时弥漫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就连下面的石兰和少羽都感受道了。

少羽道:“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剑意,难道天明要“

“百步飞箭!”

天明大吼一声,手中的箭如流星一般射出,璀璨无比。这一剑的华丽,比他对付大司命的那一次,要灿烂得多!

少羽听见了天明的吼声,他听了他喊“百步飞剑”。

百步飞箭,少羽见盖聂施展过一次百步飞剑,不过那一次盖聂身受重伤,百步飞剑得威力并没有体现出来,但依旧一剑贯穿了流沙得无双。

天明这一击的气势,似乎已经到了盖聂干掉无双的水平。

少羽知道此刻的天明很厉害,却没想到已经厉害到这种底部,都到了一流高手的水平。

只见那如流星般的箭刺中了飞行机关兽的尾部,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贯入。

然后飞行机关兽整个构架全部裂开,坠落,还有那个驾驶者,他的惨叫声无疑是最长,最响的。。

天明回到仅剩的一架飞行机关兽上,冷冷地注视着下方,就像一个残酷的鬼王在俯视死亡。

天明回到石兰旁边时,鲜活的少羽,就在他的眼前。天明脸上杀意顿时退去了,轻声道:“少羽,你醒了。”说完天明整个人就瘫倒了下去,就像全身的精力全部被抽干了一般。

石兰连忙拉着天明,将他放在少羽身边。

少羽问道:“他不会有事吧!”

石兰道:“别担心,他应该只是用力过度而已。”

说着的时候,石兰已经翻开了天明的衣领,然后便看见了那个紫色的印记,石兰脸色微变,道:“果然是这样。”

少羽问道:“什么情况?”

石兰道:“这是阴阳咒印中的封眠咒印,封住天明的记忆,只要天明试着去回想过去,咒印就很容易发作。当然,过于愤怒也会引发的。”

少羽道:“那你可能解除这个咒印。”

石兰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少羽道:“不能破解,照这样下去,天明还能撑多久?”

石兰道:“现在是没有办法,封眠咒印号称无解,不过这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事情,所以一定会有办法的,所以我们一定不能丧失信心。”

少羽道:“说得也是,不说了我们先从这出去再考虑!

少羽身上的毒已经差不多都被清除了,只要好好修养,凭他的体魄,很快就能好起来。现在的他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之外,还是之前那个自信慢慢的少羽。

少羽驾驶着飞行机关兽,带着石兰和天明,飞向出口处。天明似乎也在梦中游荡,口中却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

在蜃楼上的第一次考验似乎就这样结束了,但这只是开始,前面的路会更加的艰险。

他们要挑战的,是整个阴阳家!

远山之上,俯瞰海面,波澜壮阔的景象总让人心旷神怡。77nt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盖聂现在除了陪在端木蓉的身边,就是站在高处,眺望远方。站在大海面前,人总是显得那么渺小。

为什么渺小人总想称霸天地呢或许,人的,比这无尽苍穹还要大吧

以前,盖聂的心是平静,因为曾经的他心中只有剑,为剑而生,为剑而终。他从没想过在他的生命中,居然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他觉得就算有剑在手,也是虚无。

这种感觉很奇怪,而且很难受,盖聂受过很多次伤,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过的他却觉得以前所受的那些伤痛远不及现在的这种心中之痛。

蓉姑娘似乎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手中的剑也越来越承重了,但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救活她,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茅草屋中,墨家一众都聚集在了一起,盖聂也来了,独缺盗跖。

很快一个人影,疯一般地冲了进来。有这么闪电般速度的,就只有盗跖了。

“重磅消息,重磅消息。”盗跖才一进门就满脸兴奋地喊道。

大铁锤问道:“什么消息让你如此激动啊”

“啊这个,就是我先喝口水。”盗跖刹那间换了好几种表情,目的就是为了故意调戏一下大铁锤。

大铁锤:“你”

盗跖咕隆咕隆地一口气把桌子上水壶里得水全部喝光了。长长地舒了口气:“爽”

大铁锤没好气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盗跖贼贼地点了点头,然后道:“胜七大闹了小圣贤庄。”

高渐离问道:“胜七可是那个浑身刺满七国文字,身背巨阙的男子”

盗跖道:“对,就是他,上次在树林要不是你和盖聂及时赶到,我就已经被他砸成肉饼了。”

班老头道:“那情况怎么样”

盗跖道:“旬老夫子被重伤了。”

班老头惊声道:“什么,旬老夫子他没事吧他怎么跟胜七打起来,伏念呢”

提到荀子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对于荀子的敬重,不只是因为荀子为救治送出了碧血玉叶花,而是因为荀子的威望,作为儒家大师,他在

人们的心中,是犹如圣人一般存在。现在居然有人去伤害旬夫子,这确实让人难以预料。

盗跖道:“胜七去的时候,伏念和颜路正好被李斯请去喝茶了。”

高渐离轻声道:“李斯,这茶喝的真准时啊”

班老头继续问道:“然后呢”

盗跖道:“伏念及时赶了回来。以圣王剑法击败了胜七,那一战真可可谓惊天动地,看得我也是心惊肉跳。不过伏念虽然击败了胜七,但自己也受了重伤。”

高渐离问道:“那胜七呢”

盗跖道:“被人救走了。”

高渐离道:“谁会救走他”

盗跖道:“我也不知道,是六个蒙面的黑衣人了。但剑法之凌利,配合之默契,世间少有。三个人护着胜七,三个人攻向伏念,几个回合而已,伏念便支撑不住了。不过,颜路却挥剑冲了出来,一剑就挡开了对方三人。”

带铁锤摸了摸大脑袋,道:“颜路有这么厉害”

盖聂道:“曾经在秦国的时候,我见过颜路一面,当时我就觉得颜路的修为绝对不在伏念之下,甚至可能更高因为要想达到剑法的至高境界,就需要颜路那种淡然处事,不争不斗的心境。”

众人都默然地点了点头,似乎都在为之前看轻颜路而在心中轻叹一声。

徐夫子道:“看来,毁了我们墨家之后,李斯是要着手对付儒家了。”

班老头道:“趁现在李斯将目标放在儒家身上,我们得加快行动才行。”

高渐离道:“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丁掌柜,他掌握着我们墨家在桑海城的各种消息渠道,没有他,我们在桑海城寸步难行。”

盗跖道:“我在桑海城逛了一圈了,完全没有发现丁胖子的踪迹。他常去得地方我也找过了,没有找到他”

大铁锤道:“丁胖子不在酒楼里吗”

盗跖道:“我在那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我就没有进去。但我知道,丁胖子肯定不在酒楼里。”

高渐离问道:“什么奇怪的人”

盗跖道:“他的头发是红色,眉毛是暗红的,帽子是暗红的,衣服外衫是暗红的,就连鞋子,也是暗红的。然而最难忘的是他那双眼睛,似有女人般的魅惑,总的来说,他就不像个正常的人。就像,就像传说中的妖物一样”

盖聂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所说的是谁。”

“是谁”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盖聂。

盖聂道:“他叫赵高,是李斯的一名宦官下属,曾经在李斯府上与他见过一次,像他那样的人,只要见过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既然赵高来了,罗网肯定也来了。”

班老头问道:“罗网是什么”

盖聂道:“罗网组织在七国之内,编织着一张无形的巨网,大量吸收亡命死囚,流浪剑客,加以残酷血腥的训练。将他们培养成致命的一根根毒刺,如同一只潜伏在大秦帝国阴影中的蜘蛛,时刻守候着落入网中的猎物。罗网刺客团,是我们未来路上极为恐怖的一个存在。”

高渐离道:“既然这样,我想丁掌柜很有可能已经被抓起来了。”

班老头面色凝重,道:“很有可能。”

盗跖道:“我想晚上去丁胖子的酒楼看一下,相信会发现点什么”

盖聂突然道:“我不建议今晚的行动。如果我所料不差,赵高正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盗跖道:“我一定要去,丁胖子不仅是墨家的弟子,也是我的好朋友,无论如何我也得找出他的踪迹。再说,我们要在桑海城继续着行动,根本离不开丁胖子。”

班老头道:“盗跖说的不错,我们现在必须找到庖丁。”

盖聂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好,那我陪盗跖去。”

班老头道:“有盖先生相助,那是再好不过了。”

盖聂的眉头有块乌云,他知道这次去肯定会遇上麻烦,但有些事情,他要急着办完,然后他便要完成他心中的一个梦。

他的梦是什么入夜,茅草前枫树下,一个神白色的身影,挺拔而立。

褐色的散披长发,一缕刘海挡面前,风起则盈盈飘动。眉毛修长,收锋急而有力。眼睛狭长,显得凌厉。鼻梁高挺,嘴唇脆薄,却不失柔和。粗布衣物宽袖长摆,凸显出一个剑客的孤绝。

他叫高渐离!

高渐离有剑也有琴,他的剑寒冷无比,他的琴高深莫测。他的剑,只为对手而出,他的琴只为知音而奏。

这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他的结局会怎样?

轻风,吹着他的面庞,冷峻的神情一成不变,他在思考!

身后,一道华丽的身影出现了。

她像一颗闪耀无比的明珠,在这夜晚依旧光华四射,摄人心魄。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芳华绝代而清美出尘,超凡脱俗,美得秀雅如仙,美得纤尘不染,美得娇艳妩媚。她的美,是不食人间烟火而又落回凡尘的风情万种。她宛如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晶莹剔透,飘逸轻灵,纯净而不艳丽,却足以让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她叫雪女!

雪女会舞又会箫。她的舞,倾国倾城,只为心爱之人绽放,也可为敌人送终。她的箫,也只谷月挂空之时,为他独奏!

高渐离,雪女,他们这一辈子都成不了夫妻。因为雪女说过,她曾发过誓:终生不嫁。

但是他们之间的情感,已经不用夫妻这个头名来衬托修饰了。这种至真而刻骨的情感,才是别人所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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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落日(上)

高渐离没有回头,他知道来的是谁!那种熟悉的感觉,相隔很远就能感受得到。

雪女道:“你在担心?”多年来的相互守候,只一眼就能明白些什么。

高渐离点头道:“恩!”

雪女道:“有盖聂陪同,盗跖不会有事的。”

高渐离道:“我担心的,正是盖聂。”

雪女脸色微变,道:“这话怎么说?”

高渐离道:“盖聂本不赞同今晚的行动。他走的时候,脸色凝重,从我认识他之后,从未见过他有如此表情。他,没有把握!”

雪女道:“你指的是罗网?”

高渐离道:“我们都不清楚罗网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只有盖聂知道,盖聂清除罗网的强大,所以才面露凝色。在我看来,罗网比卫庄的流沙要可怕得多。”

雪女道:“但以盖聂的剑法,只要出击,就没人能挡得住。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他。”

高渐离道:“明qiāng易躲,暗箭难防。纵然他能敌得过对方的暗算,却也斗不过他人千军万马!”

雪女点头道:“我明白了。”

“不管怎么样,有你在身边,就已经够了。”

高渐离伸手握住了雪女,手心的温度,传递到心里,这就是一生的守候,无论到哪他们都会在一起。

雪女没有再说话,但她的眼神中已经盈满了幸福之意。

夜,圆润的明月,皎洁!

这样的夜色很适合欣赏,而不是窝在树上扮鸟儿。

盗跖是一只叽喳不停的鸟儿,而盖聂则是是一只沉默的鸟儿。这两只鸟在一起,总有种尴尬的感觉。

盗跖满脸无奈道:“喂,你说句话好么,咱们在这呆了都快半个时辰了,到底什么时候再进去,就算你不进去,好歹也要说句话!你想闷死人啊!”

盗跖和盖聂一起来到酒楼前,但盖聂却一直不让盗跖进去。而是带着他,在不远处的一颗大大树上猫了起来。盗跖可是是个急性子,跟盖聂闷坐在一起,那感觉忒难受了。更何况,盖聂可是他的情敌啊,跟情敌在一起带这么久,也难怪盗跖会躁动不安!

盖聂淡淡道:“时机还未到。”

盗跖都快要崩溃了,道:“又是这句,你可知道你说了多少次了?好歹你也换种句话回答啊!”

盖聂道:“总之现在还不是时候。”

盖聂果然换了句话,盗跖顿时苦笑不得了。

盗跖就只有继续等。酒楼里的灯火依旧通明,客人满堂!像暗访这类的事情应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但盖聂却坚持在晚饭的时刻来。

盖聂的担心盗跖并不明白,因为他不知道罗网的厉害。贸然的行动,一定会付出血的代价。盖聂跟来,他是不想让盗跖送命。但是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盗跖,更何况盗跖因为端木蓉的事情一直记恨于他,他说的话,盗跖并不愿意去听。

盗跖突然警觉了起来,他看见了一个人。是丁胖子,那肥胖的身躯,凸起的肚皮,硕大的头颅,就算在夜晚,也是那么显眼。如果是普通人,在晚上隔得太远,肯定看不见,但盖聂和盗跖可不是普通人。

盖聂也看见了庖丁,的的确确就是庖丁。

“这个死胖子,大白天跑哪去了。”盗跖说着便要越下去。却被盖聂一把拉住。

盗跖没好气道:“干嘛!”

盖聂道:“先别急,看看再说。”

盗跖突然心平气和了,道:“盖聂,谢谢你。但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丁胖子对我而言,就是兄弟。”

盖聂似乎再也想不出理由阻止盗跖了。

盗跖下去了,盖聂知道,盗跖已经一头扎进了罗网的包围圈。

罗网早已布下,就等着猎物的到来!

赵高的眼睛,无处不在!

桑海城的另一头,充满祥和之气的小圣贤庄里,此刻依旧是灯火通明,小圣贤庄门前的大坑已经被修好了,毁坏的花草也已经全都补栽好了。丝毫看不出这里在中午的时候进行了惊天动地的大战。但外在的祥和并不代表人心的安静。

胜七与荀子一战,惊险万分;而伏念与胜七一战,则绝对是动魄惊心,然而,最让人颤抖的,还是后来突然出现的六个蒙面人,六把剑。

虽说伏念身受重伤,但依然不容小觑,但对方三人只几个回合就让伏念显露败绩,差点魂归西天。而颜路的出现,无疑让众人眼前一亮。没有人会想到那个温文尔雅的的儒家二师公,拿起剑就能驰骋天下。

六个蒙面人的目的是想要救走的胜七,同时杀掉伏念。然而颜路的一鸣惊人,还有张良款款而来,齐鲁三杰凑在一起,任谁也不敢猖狂。

然而六个蒙面人却依旧想斗上一斗。

弥漫着杀气的剑,还有人,都在渴望着鲜红的血滴。

伏念从未与两位师弟一同联手作战过,他都不记得颜路上次握剑是在什么时候。特别是张良,他根本就没见过张良出手。但是从张良那从天而下的轻功来看,也是一个难得的高手。但对面六人,武功之高,也实乃罕见,特别是那心有灵犀般的配合,将个各自剑法的威力提升了好几倍。

这是一场硬仗,伏念甚至有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然而,就当所有人绷劲了神经的那一刻,突然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号角声。

六把剑撤了,带走了巨阙!

他们撤走了,原本阴郁的天空,似乎在他们离开的瞬间,晴朗了。

此刻,大殿之中,伏念,颜路,张良三人已经凑到了一起,发生如此突然而惊险的事情,他们当然要好好商量商量。伏念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他的威仪,依然还在。

伏念道:“你们觉得这事是李斯干的吗?”

颜路道:“单从我们喝茶的这一点来看,似乎就是他了。”

张良道:“其实,对于我们而言,对方是谁,这并不重要。只要他真的想要对付我们,就肯定还有接下来的动作。”

伏念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他们肯定还会找上门,我只是想不通,后面来得六人到底是何种身份?凭他们得身手,绝对不是泛泛无名之辈。”

颜路道:“可能就因为他们有名,所以才会蒙面吧!不过他们配合之娴熟,就算是我们三人,也达不到他们那种心灵相通的境界。”

颜路刚说完,门外就有一道苍老而稳重声音传来了:“不管他们是谁,是到了你们拿起剑的时候了。”是荀子来了,带着他那柄黑剑,来了。

三人连忙起身,给荀子行礼。

伏念道:“师叔,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荀子道:“小圣贤庄的事情,不只是你们三人的事情,作为儒家里的长辈,我得做点我该做的。颜路,你过来。”

颜路连忙走道荀子跟前,道:“师叔,您有何吩咐。”

荀子抬起手,将手中的黑剑横卧再颜路面前,道:“现在,它是你的。”

颜路不解道:“师叔,你这”

荀子道:“这是你家传之剑,名剑榜第八位,名为瀚苍。现在,我把他交给你。”

颜路满脸诧异地看着荀子道:“家传之剑?”

颜路的家不就是小圣贤庄么,他还有其他的家?伏念和张良也是满脸诧异地看着荀子。

荀子道:“曾经,我以为你不用拿着这把剑!但现在我已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但现在我不会告诉你,有很多的事情,你

该好好的想想了。拿着它。”

颜路缓缓地接过这把黑剑,顿时,他的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他与这把剑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

荀子继续道:“小圣贤庄乃至整个儒家的灾难应该就要来了,我们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守住这份基业,将儒家的思想继续传承下去。”

“弟子明白!”

另一边,桑海城中,盗跖已经追向了丁胖子。

盗跖飞过,追到庖丁的身后,一把手搭在了庖丁的肩上,道:“嘿,丁胖子,你”

老朋友见面,当然要先喷几句,但盗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他跟丁胖子经常混在一起,无论何时何地,丁胖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油腥味。但这个人身上没有,不止如此,盗跖的手搭在“丁胖子”的肩上,感受到的却是一股寒意。这个季节一件衣服就可以御寒了,所以隔着衣服肯定能感受到温度。但盗跖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一个冰人。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这时,他又发现,在这长长的街上,没有一个小孩,没有一个妇人,全部都是身强体壮的男子。

整条街的人全都围了起过来,这整条街的人都是秦兵!

盖聂一直让盗跖窝在树上,就是因为他想不到在这喧闹的街道上,罗网是如何设下陷阱。但他知道陷阱一定有陷阱的存在。他万万想不到赵高居然能将整条街都放在了部署之内。

“庖丁”道:“你终于现身了。”

盗跖道:“你是谁?”

去掉了面具,红头发,红眉毛展露眼前。只一眼就不会忘记,那个邪气冲天的赵高。

盗跖心中一怔,知道自已经完全掉入陷阱了,但这种情况,依旧得保持镇定。道:“你是赵高。”

赵高冷冷道:“你是个人物,所以我才亲自出面引你上钩,你应该感到荣幸。”

盗跖道:“我确实感到十分荣幸,为了抓我,居然将整条街道伪装起来,我怎么那么有面子啊!走到哪都引人注目。”

赵高道:“像你这么有面子的人,肯定不想丢了面子,所以,你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

盗跖道:“我既然这么有面子,你叫我跟你走就跟你走,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赵高道:“那你也可以选择毫无面子的被我带走!”

盗跖道:“我不仅要有面子,还得让你没面子。”说着盗跖便一拳朝赵高得面部打去。

盗跖本以为打中了赵高,但眼前的似乎只是个幻影,赵高瞬间就已经退到了三丈开外了。

盗跖冷笑道:“你躲的还挺快的嘛!我还要倒要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盗跖迈开了步伐,他的速度,除了白凤,没人能跟上,所以,他真要想一拳打在赵高的身上,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赵高似乎有了自知之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盗跖冲了过去,但赵高的脸上一股阴冷的笑意顿时涌现。同时,盗跖感受到刺骨的杀意袭来了。盗跖连忙一个急停,身体向后翻转开去,然后稳稳落地。

在他的身前,出现了六个人,六把剑!就在中午,小圣贤庄门前,他看到了这六把剑!

盗跖的心跌倒了谷底!他该怎么逃过这六把剑的追击?

赵高走上前来,阴气浓郁的浓郁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得意的冷笑。

赵高道:“能让罗网六剑奴出动,我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错过哦!”

盗跖道:“看来我的面子居然比得上儒家的掌门人伏念先生啊!”

赵高的脸色微变,似乎想不到盗跖的消息居然这么灵通,道:“你好像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盗跖道:“有些事情,只要你做了,就不要怕别人知道。”

赵高道:“说得也是,别人知道了,割断他的头颅就行了!”

赵高话毕,六剑奴的剑已经有了嗜血的冲动了。

盗跖道:“你好意思让他们六个一起对付我?”

赵高道:“很抱歉,对付你的不是他们六个?而是这里的所有人,当然,我不会出手,我一般都只看戏。”

盗跖满脸欢喜道:“这样看来,我比伏念还有面子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能抓住我。”

说完,盗跖纵身一跃,向高空飞去。四周都是秦兵,唯一的出路就在上面。

然而,像赵高这等精明的人物,会给盗跖留下这么大的逃离空间吗?

果然,上方一张大网便笼罩了下来。然而盗跖似乎早就料到赵高会有这一手,所以他向上飞行的速度并不是特别的快,留有后招。

第一百三十二章 落日(下)

四名秦兵分四角见盗跖飞起,便从屋顶越下。

盗跖在空中突然一变向,朝身后的射去。

赵高设网有两种用途,第一种当然就是希望能够直接罩住盗跖,他最希望看到是盗跖直接被网罩住,但这只是痴心妄想。如此简单就能抓得住盗跖的话,他就不会这样大费周章了。所以他设想的是:盗跖对从天而降的巨网不闪不避,挥刀破网而出。因为这是最简单的逃脱方法,只要破开了网,以盗跖的速度,在场的没人能够追得上。

既然赵高想到刻这一层,那么那张网就绝对不是盗跖的能力所能撕开的。只要盗跖有了这破网的想法,就必死无疑。

然而盗跖虽然整天嬉皮笑脸,但脑子转的可不慢。赵高这样大张旗鼓地抓他,肯定对他有了多手准备,各个方面都准备充足了。那故意留给他的空旷上空,其实就是一个陷阱,那张网便是陷阱中的陷阱。盗跖猜想那张网要么是划不开扯不烂,要么是涂有剧毒,触及皮肤则必死无疑。

所以盗跖根本就没有打算跟那张网有任何的交流。

看着盗跖表现,赵高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灿烂的笑意。这个围捕计划是他设计的。从白天他发现盗跖开始,他就讯忙调查盗跖的资料,然后分析,最终设下这个局。

现在他发现,计划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他也发现,盗跖值得他这样大张旗鼓。

巨网网不住盗跖,却可以延缓盗跖逃离的速度,只让盗跖慢了一个眨眼的瞬间就行了。这就是巨网的第二种用途。

盗跖迅猛的向后飞去,他的身后只有一群秦兵,这些人根本拦不住他。

他已经离开巨网的笼罩范围,本以为就可以这样逃走了。谁知道,一股强烈的剑气刹那杀到。

他看到了一双眼神如原始森林豺狼虎豹那般嗜血恐怖,然后便是寒光森森的剑锋。

就在这时,盗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在空中再次转了一个身,犹如鬼魅般的快速。长剑沿着他面部而过,飘逸在他右眼边上的那根长发顿时少了一截,也就差那么一点,他的鼻子就搬家了。

盗跖惊魂未定,另一把剑杀到了。盗跖随手一挥,袖中瞬飞轮杀出,挡下了这一剑,但他这一剑将盗跖逼退了回去。

盗跖落地,再次陷入了包围圈中,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了,这次包围他的是那六把剑。

上空依旧开阔的,而且盗跖确定这次上方肯定没有网。但是他却不不能从上面逃离,因为他知道,这六把剑的速度,在三丈之内,快如闪电,比他的步伐还要快,不然刚才他就已经逃走,现在,他只有一战了。

攻击又起,六把剑自上而下,前后左右,锁定盗跖的要害,直刺而去。

上次,他们就是这一招直接制服了胜七,当然胜七那次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不过,就算是正面交锋,胜七要想躲过这一击,必定也得付出代价。

在功夫修为上,盗跖比胜七要差了许多,幸好他的速度,而且异常的灵活。

盗跖似乎能将自己的身躯折叠过来,一各种姿态,在空中任意翻转,让人简直是叹为观止。

盗取千机密码铜盘的时候,面对那密密麻麻的致命红线,盗跖也凭借着自己超常的轻功顺利的完成了,这次他相信他也可以。

剑如风,影无踪,来来去去,百转千回。这也只有片刻的功夫盗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将电光神行步的巧妙发挥到了极致,但六人的攻击连绵不绝,不给盗跖任何喘息的机会。

无论盗跖如何闪避,总会有两把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让他不能有丝毫的犹豫或者停留。

剑影似乎已经重合了,盗跖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在六把剑下,他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起初六把剑只是快狠准,估计他们一开始便小看了盗跖。

现在,六把剑正散发着强大的剑气,剑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横。盗跖的身上已经受了多出创伤,鲜血淋漓。

盗跖一定会坚持下去,虽然他被围住,但是他还是有希望出去。因为盖聂还在。

盖聂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无比强大的信心。

只是此刻,他确实想不出盖聂能怎么救他离开。

三剑齐出,盗跖勉强闪避,肩头再中一剑,身前,另一剑又杀到了,直刺胸膛的一剑,似乎就要一剑毙命了。

盗跖下意识收回瞬飞轮混在胸前,恰好挡住了这一剑,但对方却顺势一脚踹出,盗跖已经不可能再躲避,被一脚踹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出,嘴边点点红。

现在盗跖就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了。

盗跖就快挂了,盖聂在哪里?

在树上的盖聂没想到赵高的包围圈居然这么的大,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冲下去,因为那六把剑的威力,他没有把握,贸然冲下去,不但救不了人,还得将自己的性命搭上去。他不是怕死,但生命是可贵,还有回旋余地的时候,就没必要浪费生命。开口闭口就要拼个你死我活之人,一般都是脑子里装多了水。

越是面对艰险的场面,越是要沉住气,鱼死网破只是情非得已!

像盖聂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最好的选择。

当他看见盗跖被那六把剑完全包围时,就知道情况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但是贸然的冲下去,被这六把剑,还有数百名秦兵包围着,突围,似乎就是一个笑话!

盖聂想到了赵高,只要能挟持住赵高,肯定能脱险。如果是平常,他肯定不愿意这么做,但非常时刻,也顾不了那所谓的虚名了。然而,对付赵高,又有个新的问题出现了。他与赵高相距过远,如果直接冲杀过去,在靠近赵高之前,肯定会被秦兵包围。所以,盖聂只有绕到赵高的背后,那边的的秦兵相对较少,对于剑圣而言,那不算什么挑战!

可是,在这过程中,盗跖能够坚持住吗?

盖聂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经用上刻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心里却在喊着:盗跖,你一定要坚持住!

盗跖也一直坚信盖聂会救他!但另一方面,他却不希望盖聂来救他。眼下的局势,就算是墨家所有的高手一起来了,全身而退的希望也不大。何况盖聂只身一人,无畏的牺牲不值得。

更何况,要是盖聂死了,端木蓉似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盗跖已渐渐明白,端木蓉对盖聂的爱,已经到了梦幻的程度,端木蓉微弱的气息为何一直能支撑到现在,因为她能感受到盖聂就在他的身边,她不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

所以,无论如何,盖聂都不能死!端木蓉更不能死!他现在只希望,端木蓉能够醒过来,然后开心,快乐的生活下去。

然而,盖聂不死,他就一定得死,而且要在盖聂出现救他之前。

所以,盗跖被踹飞的那一刻,他已经选择面对死亡了。

不用对方动手,要死也得死在自己的手里。

他扬起瞬飞轮,正准备对这个世界说再见时

“住手!”一道声音传来,不是很响,却顿时镇住了全场!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赵高的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盗跖的心中一股凉意顿生,盖聂还是来了。

赵高没有回头,也不能回头,但他却知道来的是谁了?像他这样的人,只要看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但盖聂这样的人,只要见过一次,不仅能记住他的人,还有记住那股作为剑中王者的独特气势,只要靠近,就能感受到。

赵高表情冷峻,道:“盖聂。”他完全没有想到盖聂会出现。

盖聂冷冷道:“赵大人别来无恙!”

赵高道:“多年不见,剑圣盖聂怎么成了背后偷袭的小人了。这难道就是剑圣的风格吗?”

盖聂道:“赵大人,非常时刻,情非得已,以后若有机会,盖聂定当登门谢罪,现在,还请放了我那位朋友。”

赵高道:“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可能走的掉吗?”

盖聂道:“这个就要问你了。”

赵高道:“剑圣的剑抵住了我的脖子,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啊!”

盖聂道:“说废话好像不你的风格。”

赵高道:“但有时候,说说废话却也很有用。”

盖聂道:“废话已过,你该放人了。”

赵高还想说什么,却被前方的盗跖打断了。

盗跖怒吼道:“盖聂,你这个混蛋,你来干什么,这里已被重重包围,我已经深受重伤带着我你根本逃不出去的。你自己快走吧!”

盖聂道:“你是我的同伴,我不会丢下你!”

盖聂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蓉姑娘怎么办!”

盖聂心中一惊,他刚才完全没想到这方面:他要是死了,端木蓉怎么办?盖聂的心,有点乱了。

赵高打趣道:“原来剑圣盖聂,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啊!”

盖聂阴沉道:“你的废话太多了。”

赵高冷笑道:“哟!生气了?生气也没用,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杀我了。”

六只小蜘蛛,就是在赵高废话的时候,悄悄从空中坠到盖聂身后的。本来以盖聂的修为,只要静心,就算似乎蜘蛛爬行的声音他也能听到。可是现在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剑中,对于身后蜘蛛的到来,完全没有察觉。

赵高话毕,六只小蜘蛛已经行动了。

但盖聂非常的警觉,他的反应早已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当六只蜘蛛朝他扑来时,他却没有动。一股强大的气劲由内而发,笼罩在他的周身。六只蜘蛛撞在气劲之上,顿时变成了飞灰。

但赵高借着盖聂刹那分神之际,立马往前一滚,随后,盖聂的剑气已到。

赵高的功力不弱,再加上他早有防备,所以盖聂的第一击并没有伤到他。紧接着,盖聂气势磅礴第二击杀出了。

六把剑,转魂灭魄留下看守盗跖,其余四剑迅速射出,前去解救赵高。

但四剑没有想到,盖聂杀向赵高的招式只是虚招,当四剑赶到时,盖聂突然身形一边变,挥剑直出,一招长虹贯日,身形如龙,朝转魂灭魄杀去。

强大的一击,瞬间杀到,转魂灭魄虽有防备,当面对盖聂的正面一击,两人瞬间被盖聂强大的剑气逼退了。然后盖聂一只手拽着盗跖,猛地往上一扔,将盗跖直接抛到了房顶。

盖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道:“走!”

盗跖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盖聂就这样救了他,却把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盗跖眼神复杂地看着盖聂,那个曾经讨厌到极点的一个男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他最敬佩的人。他也终于明白,端木蓉为什么对盖聂的爱如此之深。他永远比不上盖聂。

盗跖知道此时婆婆妈妈只会让盖聂的努力付诸东流,所以他走了,但走之前,却留下了一句话。

“盖聂,你要是敢死,我一定送蓉姑娘去陪你,说到做到!”

转魄灭魂见盗跖逃走,便纵身而起,想要追去,但盖聂的剑再次杀到,虽是木剑,但盖聂本身就是天下最锋利的剑,就算手握木剑也一样所向匹敌。转魂灭魄虽然也是一流高手,但是相比盖聂而已,单在内力上,就有不小得差距。

当盖聂再次扑来时,她们吸取第一的教训,不跟盖聂硬碰。不能硬碰,就只好退避。

盖聂挡不住六把剑,但他得尽量为盗跖争取时间。

然而,盖聂再厉害也不会分身术。他挡住了转魂灭魄,另一边的魍魉却已经飞上了屋顶,盖聂正想要追上去,真刚断水乱魂三把剑顿时将盖聂包围了起来。

随即,转魂灭魄也追盗跖去了。

盖聂能为盗跖做的就只有这些,接下来就要看盗跖自己了。

现在,盖聂所要面对的就是真刚,断水,乱魂三把剑了。

六剑奴中最残酷的三把剑。

真刚威猛,断水残酷,乱魂深沉,就在中午,这三把剑联手,几回合就差点将伏念斩于剑下。虽然当时伏念身手重伤,但就算伏念伏念完好无缺,气势正盛,也不见得又把握敌得过这配合无间的三把剑。

第一百三十三章 洛阳侯(上)

除了三把剑,周围还有数百名秦兵,这是盖聂遇到的形势最为险峻的一战了,他似乎看不到任何离开的希望。

断水道:“没想到我居然可以跟剑圣盖聂盖聂斗上一斗,实乃毕生快事啊!”他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兴奋的神采,表情看起来很僵硬,似乎是麻木太久了。

盖聂道:“我也没想到,当年名震天下的飘渺剑,居然入了罗网,当了杀手。”

断水表情一愣,道:“没想到当今世上还有人记得老夫当年的名号。不过,我在江湖已经消失了近三十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盖聂道:“刚才你向我刺来的时候。”

断水道:“我刚才使得可不是飘渺剑法。”

盖聂道:“飘渺剑法,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捉摸不透。但要使出飘渺剑法,就一定得有飘渺的步伐。你的步伐,相比别人而言,更显一丝轻快与灵动。”

断水感叹道:“果然是好眼里。不愧为剑圣,既然你已经猜出了我的来历,那想必也知道其他人的来历了。”

盖聂道:“不,那两个姑娘的身份我不确定,但我觉得她们应该不是中土人士,很有可能来自那传说中的楼兰古国。”

真刚和乱神的眼中顿时放了异样的光彩,这是强者遇到强者的兴奋之意,他们只知道盖聂的剑法无敌,却没想到他的观察也如此细致入微。他们的心里,似乎有一个惊雷炸开了。

剑奴们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世界遗忘了,没想到还是有人能够认出他们,只刚才一个出剑的动作身形,盖聂就能猜出他们的来历。就连初入中土的转魂灭魄,也被猜出了身份,这种对剑的了解,当世无人能比。

断水道:“要是在三十年前,我倒真想跟你把酒论剑,跟你做一对仗剑天涯的好朋友。”

盖聂笑道:“飘渺剑的风采,我早想见识一下,如果今天我没死,不管我们是何身份,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找你喝一杯。”

断水道:“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但我们的任务是,要么抓住你,要么杀了你。”

盖聂道:“我知道。”

断水道:“我们三人合练了三年,当然也研究过你,所以,你要小心了。”

盖聂握紧木剑道:“多谢提醒,来吧!”

整个街道上突然,变得压抑了起来,四周的秦兵迅向后退开,高手的对决,可能只要在一根横梁上就可以,但交战时所产生威力,却能覆盖很大面积,要是旁边看戏的突然被突来的剑气绞杀,那得有多冤枉,中村也明白这点,所以让四周的秦兵退开。

安静,四周已经安静了,只有呼吸声,愈来愈快的呼吸节奏。然后是心跳声,咚咚咚咚!

杀意!顿时弥漫开了,乱神动了,他是六把剑中最好杀的一个,同是也是最暴躁的一个。

一招离别刺,带着离别的残酷,直取盖聂的左臂。

乱神动了,真刚也动动了,然后是断水。真刚刺向盖聂的头部,似乎想凭借着自己强大的爆之力,一举干掉盖聂。而断水却瞬间出现在了盖聂的身后,剑指盖聂的背心。

三把剑并不是同时出击的,却是同时杀到的。乱神看似鲁莽,实则这是他们配合的方式。乱神的剑已经快如闪电了,但真刚似乎更快,而虚虚实实的断水却是最快的。

三把剑,三个不同的方位的攻击。快到不可思议的合击,盖聂该怎样面对?

只见盖聂纵身跃起,木剑在空中任意挥舞,似乎在以剑代笔,书写沧桑。向上跃起应该是躲避这一击的最好方式。但三剑奴似乎就是希望盖聂以这样的方式躲避。盖聂感觉到背后顿时多了一个人,断水到了,而他正前方真刚又朝他刺来,乱神也到了。同样的剑招,刺向同样的位置。

在空中,这样合击的剑招,盖聂有能力挥动木剑格挡开其中的两把剑,但要挡开三把剑,就必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盖聂的四周突然涌现一串金黄的光芒,三剑突然感受到前方强烈的压迫之力袭来,刺出的剑再也前进不得。

盖聂在这一瞬间,便同时抵住了三剑。逍遥子如果在这,肯定会叹为观止,盖聂用于抵御的这一招,似乎就是他的那招雪后初晴,但盖聂对这招做了修改,逍遥子是以指为媒,划出一道强劲的防护罩,而盖聂是以剑为媒,但有同样的效果。

雪后初晴一出,长虹贯日随即而。那如猛龙出海的气势,直接扑向了乱神。

盖聂知道这三人配合无间,要想战胜他们,就必须将他们拆开。通过观察现,三把剑中,乱神修为稍差,盖聂便从他下手,逐个击破。

雪后初晴加长虹贯日,这一招就连星魂也吃了大亏,乱神又当如何?

这一招完全三剑奴的意料之外,一旁的中村也是面色严峻,三剑奴的合击他见过,他觉得那已经是近乎于无敌的存在,如果还有人能够在真刚断水乱神合击之下不伤丝毫的,那只有可能是盖聂,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盖聂不仅能完全抵御三剑的攻击,而且还能进行如此犀利的反击。

离别刺的攻势在长虹贯日的气势之下顿时化为乌有,乱神勉强回剑,撤身而退。盖聂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情行,一对一,盖聂可不会在乎对手是谁。

长虹贯日,散着璀璨的光芒,渲染着这华丽的攻势。木剑直取乱神胸口,但并没有刺中乱神,因为乱神急中生智,将所有的内力都聚集在了胸前,生生的挡住了这一剑。

但就算没有被刺中,长虹贯日那强大的剑气依然重创了他。

乱神像被猎人射中翅膀的老鹰,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随即,真刚一招横扫落叶来了,人未至,剑气却地面划出一道笔直的裂缝,直斩向盖聂,这是原水救近火的招式,盖聂察觉到了背后的情形,连忙飞起,就在他飞起的那一刻,他所站的地面已经裂开了一尺来宽。

在空中,盖聂一个转身,面向真刚,随手一招斩剑,划出一道巨大弯月剑气,在这月光之下,泛起淡淡的银光,透着无尽的寒意,杀向真刚。真刚面色严峻,迅倒飞而出,弯月剑气砸在地面,轰隆一声响,一个巨坑出现了。

真刚的攻势已过,断水也到了。肉眼看去,断水就像层层叠影,真假不明。断水眼看就要刺中盖聂了,但盖聂却突然消失,从他眼前。

断水虽快,但盖聂的步伐似乎更加诡异,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的步伐。秒杀一切虚假,最快才是王道。盖聂作为大秦帝国的头号通缉对象,其身份来历,武功能力早就不知道被人调查了多少遍,当他们以为已经完全了解盖聂的时候,盖聂的剑就很有可能已经到了他们咽喉。

盖聂从未在他人面前显露过这般步伐,鬼谷凌云步,一步无影,根本不是肉眼所能够察觉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这是鬼谷秘术,盖聂跟卫庄都学过。但是他们却都没有在人前显露过,一是因为没有遇到太过厉害的对手。在当今世上,盖聂与卫庄就是剑中最强的代表,没有人哪一个能逼他们使出这种步法。盖聂与卫庄之间的战斗,同门之间,知己知彼肯定也不会使用这种步法。另外,使用这种步伐需要有强大的内力为支撑,其消耗是非常的惊人的。

盖聂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真刚断水乱神三人随便一个人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然而,就算是一对一,要战胜他们其中一个最少需要近百个个回合。然而,三人联手,其威力比之总和还要强了数倍,在这样的情况下,盖聂也不再有任何的保留。

断水感到后背一阵寒意,暗叫不妙,盖聂这一脚却没能将断水贯穿。而是将他上身的衣物全部震碎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断水的身上穿了一剑刀qiāng不入的火狐皮衣。如果盖聂有渊虹在手,此刻断水已经命入轮回。但他依旧被盖聂的内劲震伤,然后盖聂跟进一脚,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断水也如乱神异样样,倒飞出,摔在地上,满口鲜血喷出。

断水以为他对盖聂足够的了解,但现在他已经被盖聂打的狼狈不堪。

盖聂的攻击刚落,真刚又至,他以近乎癫狂的破天斩劈来,一斩破天,从天而降,强大的气势让盖聂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躲闪只会被斩成重伤,所以盖聂挥剑迎上,强大的压迫之力,盖聂顿时力感不支,刚才连串的攻击,特别是鬼谷凌云步,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内力,此刻面对真刚带着愤怒全力劈来的破天斩,盖聂顿时被弹开,滑到了三丈开外,单膝跪地!嘴角鲜血溢出。

真刚一击得手,攻势又起,一刺到底,所相匹敌!

看似已受重创的盖聂,突然射出。

真刚与盖聂擦身而过,大约距离两张的时候,两人都停下了,此时盖聂已经脸色苍白,喘着粗气。

但真刚却满脸木然,但额头,冷冷汗直流。

他的左手手腕上被化了一道口子,细细的口子。

曾经在墨家临时据点的出口处,无丝毫内力的盖聂,就凭着这招拔剑破割断了星魂的左手经脉!

这一招不是鬼谷凌云步,这是盖聂从鬼谷凌云步中领悟的,结合剑招,演变而成的拔剑破!

三剑奴刚才那一合击,是专门为盖聂准备的。但现在,受创的却是他们。

所有人的都怔怔地望着盖聂,似乎难以想象,居然有人能够强到这个地步!

断水缓缓站起身来,道:“我们已经追查了你三年,你的武功招式都在我们的档案中。可你刚才挡住我们三人攻击的招式,似乎不是鬼谷的剑法。”

盖聂道:“那是别人的招式,我只是借来一用。”

断水叹道:“完美无缺的防御,配上你那招长虹贯日,功防都让人措手不及。我本以为已经很了解你的剑,但现在看来,我们错了。你的步法,简直不是人间所有,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盖聂道:“我只能说,剑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剑法不变,人却天天在变,可能每天的变化都不明显,但是,时间长了,就有可能千变万化了。再者,每个人都可能隐藏着秘密,你不可能完完全全的了解一个人。”

真刚突然开口了:“好一个千变万化,好一个深藏不漏,盖聂,你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看来我们只能拼死一战了。”

乱神,断水已经站起来了,真刚也已经准备好了,他还有一只手,还可以战斗!

盖聂已经消耗不少了,但真正的战斗,似乎才刚刚开始!

此时,盗跖已经逃到了山林之中,似乎已经安全,所以他就近找了棵树坐了下来,低头一看,双腿还有鞋子鲜血淋漓,上身也是血迹斑斑!而且上衣,在六剑奴剑意绞杀之下,已经褴褛不堪了。

盗跖索性将上衣脱下,露出强健却又伤痕遍布的身躯。胸口两道长长的口子,正在往外冒着鲜血。手臂上和背部还有多处伤口,但这些对于现在盗跖来说,都只是小伤了。

盗跖将上衣撕成一片一片,勉强地将腿部的伤口,但血还在往外冒,但至少比之前要好很多了。

盗跖是追踪大师,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血是在为敌人引路,所他故意饶了一条路,然后走河道,水能够洗掉血迹,这样就会断了线索,他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道对方还是追来了。

盗跖迅将旁边的血迹清理干净,然后艰难的爬上一颗大树,这一连串的动作似乎耗掉了他残余的所有力气,如果他被现,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转魂问道:“到这又没有血迹了。”

“他沿途已经流了这么多的血了,要是继续流下去,他还有命在吗?”魍魉突然放大了音量。“你一定很好奇,到了河边的时候,我们应该现不

了你的踪迹,可我们却已经追来了。”

前面那句话是回答转魂的,但后面特意加大音量的那句话,是对谁说的?

四周并没有回答,但魍魉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冷笑:“我告诉你,我有这只鼻子的嗅觉比狗鼻子还还厉害!只要空气中还残有一丝血的味道,我就能闻到,所以,你今天是必死无疑。”

第一百三十三章 洛阳侯(下)

魍魉的话,盗跖全都听到了,他相信魍魉的话,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追到了。

魍魉道:“你要再不出来,我可要戳你下来咯。”

树上的盗跖知道继续躲下去也没有意思,就算死也不能死的如此窝囊,索性潇洒地走了出来,大喊道:“我怀疑你就是狗转世的,这都能追过来,你怎么不叫阿狗啊!”

魍魉道:“你还真出来啦,我只是在试探呢!”

盗跖没好气道:“少来忽悠你盗爷爷。血迹到这就没了,我不在这会在哪里!”

魍魉道:“既然你知道自己跑不掉干嘛还要躲起来,不嫌麻烦吗?直接撞死多好!”

盗跖道:“要万一来追我的是个傻子呢,我不就逃掉了,只怪我运气不好,被条狗撵上了。”

魍魉道:“你的嘴一直都是这么臭么?”

盗跖道:“我跟狗讲话一直都是这样。”

魍魉冷笑道:“很好,嘴还挺硬。你现在是要自己下来还是要我上去把你扔下来。”

盗跖道:“有种你上来咬我啊!”

“你是在找死。”

说完,魍魉便如开弓长箭,向盗跖所在的位置射去,他只出动用了魍,魉还留在背上。现在的盗跖,能够让他动用单剑,就已经是很给面子。

看着魍魉射来,盗跖运用一丝残存的力气,将瞬飞轮猛地砸向魍魉,他知道逃脱已经基本无望,但他还要拼一下,或许就能拉个垫背的呢,那样的话就值了。但这只是他的幻想而已,瞬飞轮被魍魉一剑挑飞了。盗跖见状便往树下跳去,他宁可摔死也不像死在对方的剑下。

地上的转魂灭魄以为盗跖要逃走,立马拔剑而上,盗跖已经没有闪避的可能!死亡的时刻似乎已经到来了。

就在这时,数条彩色的丝带突然飞来,打了转魂灭魄一个搓手不急,瞬间将她们逼退,然后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接住了下落的盗跖。

盗跖激动的都快哭了,他第一次现冷冰冰的小高是这么的可爱!

高渐离道:“你还好吗?”

盗跖贼笑道:“你来了就好了,不过,你要是个美女那就更妙了。”

高渐离脸上顿显一股无奈之色,他没想到盗跖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说笑。

高渐离道:“雪儿,你送盗跖回去,我来挡住他们。”

盗跖勉强站起身来,道:“不,小高,不是我不相信你,他们三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必须你们两人联手,方有战胜的希望。他们是白天在小圣贤庄救走胜七的六把剑中的三把剑!实力非同小可,你千万不能大意。”

高渐离冷声道:“是他们!”

“对!盖聂已经被另外三把剑和几百名秦兵围住了。他”想到盖聂,盗跖的眼眶瞬间红了。“所以,无论如何,你不能有事,不然我们墨家真的就完了。”

雪女惊声道:“什么,盖聂他?”

盖高渐离心中一怔,看到盗跖的满身伤痕就知道他已经经历了一场大战,只是没想到盖聂却已经陷入绝境了。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盖聂也不会有事的。”

盗跖叹道:“但愿如此吧!我先走了,雪女你也要小心。”

雪女轻点头道:“你放心吧!”

盗跖将目光转向魍魉,得意道:“嘿,阿狗!你盗爷爷先走了啊!”说完便拖着残退腿,慢步离开。

魍魉眼睁睁地看着盗跖离开,却也无能为力,因为水寒已经出鞘,那森森的寒意,在数丈之外依然能够刺到心中。再者,高渐离身边的那个女子,一击能够逼退转魂灭魄,而且身法美妙而高明!显然也是一流高手的水准。

一场大战似乎就要展开了!

今晚的月色,银光乍泻。配着桑海城的夜色灯火,颇有一番朦胧之意。然而在这本应该喧闹的夜间中却凝结着一股浓浓萧杀之意,在这样美的夜色中,感觉很不合格调。

但人们有时候就喜欢干这样的事情,在美丽的夜晚,干着令人热血沸腾的事情,那是多么痛快。

杀人无疑是一件让人澎湃到极点的一件事。中村此刻已经兴奋到极点了,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在他内心,早已狂野了起来。他没有亲自动手,但是指挥别人杀人,却是一件更痛快的事情。

盖聂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网中之鱼了。但是中村似乎并不急于抓住盖聂,因为盖聂出乎他意料的强大,使得与三剑奴的战斗是如此精彩。他是导演这出戏的人,然而现在,他已经被剧中惊心动魄的打斗所迷住了。

高手的对决往往比一个**的美女还要吸引人的眼球,在场的所有秦兵都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场中,他们几乎都看过女人的**,但像这样的旷世一战,一辈子也只见过这一次。所以现在的他们比看女人的时候还要专注。

真刚断水乱神已经做好了准备。之前,为了对付盖聂,他们已经做了很好的准备,但是他们还是大意了。不过他们还有一战之力,他们一定要挽回尊严,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罗网,只允许胜利!

三剑齐,他们不再用着合击之术,而是三人站在盖聂的同一个方向,一同出击,不给个盖聂任何一对一的机会。都是简单的直刺,不带任何的花哨,聚集着内力,猛然刺出。

经过刚才的较量,他们已经明白,跟盖聂交手,不能跟他拼剑法,因为他是剑圣,他的剑法早已登峰造极。所他们转换了策略,不图在剑招上胜出,而是逼着盖聂与他们比拼内力。

盖聂内力虽然雄厚,但三剑奴的内力加起来肯定要比盖聂的强盛不少,内力不比剑法,剑法在每个人的手中都能以不同的方式使出来,变化多端,同一种剑法,有的人使出可能平平无奇,但有的人使出就可能是千变万化了。但内力,却变不了。有多深厚就有多深厚,没有也就没有,除非千年奇遇,不然不可能会瞬间暴增。

自古以来,拼内力都是在搏命,但现在看起来,他们似乎要博盖聂的命,只要盖聂跟他们拼上内力,那他就算是完了。

平平无奇的三件刺来,盖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三把剑的攻势已不在剑的锋利,而是从剑尖穿透而出的内力。本来在盖聂手中轻如无物的木剑,对上三剑之后,顿时变得沉重无比。

盖聂迅避开,但三剑追着盖聂,丝毫不放,横劈,左抡劈剑,右抡劈剑,上挑,低刺后刺。现在他们的度依旧很快,但相比之前却慢了很多,但看起来,盖聂却处处受制,没有任何还击的余地。

真刚一击反撩剑直斩盖聂脑门,盖聂连忙一个享受乾坤式后仰,优雅至极地躲过这惊险的一剑。断水与乱神则直取他的小腹,木剑回挡,盖聂心中一阵激荡。

每一次剑与剑的碰撞都是内力的较量,而本身盖聂用的木剑就是用内力维持,不然一把木剑怎么可能跟对方的真剑互砍。这看似微弱的差别对于现在的盖聂来说却带了致命的威胁。如果此刻他的手中握住的是渊虹,那情形可能就完全不一样。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盖聂被逼步步后退,五十个回合已过,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额头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身上的衣物也已经被汗水浸润了。

他想过以快止慢,但是真刚断水乱神三人根本不散开,就算盖聂能够快起来,但是他的攻击,在三人共同的防御之下,起不了太大的效果。

脱离这种颓势,似乎只有百步飞剑才可以,但百步飞剑威力巨大,一旦出,必见生死。以盖聂剩下的内力,足以动百步飞剑,但他却不能使用百步飞剑,因为他不能杀死真刚断水乱神中任何一个,因为一旦中村觉得三剑对付不了他,必定会让数百名秦兵涌杀过来,那么他就真只有死在这里了。

可是,如果不使用百步飞剑,那盖聂就很有可能死在三剑奴的剑下。

不过,作为纵横天下的剑圣,自有他的考虑。他是被三剑逼的后退,但他的颓样却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他后退,但他退的方向却是丁胖子的酒楼。

此刻主角已经出现了,所以中村肯定将所有的战斗力都掉到外面组成包围圈,以防盖聂逃脱。屋顶和地面全都是秦兵,但酒楼里肯定是空无一人。

酒楼可能会有密道,但盖聂跟丁胖子可没什么交情,这等机密的事情丁胖子肯定没有告诉过他。但是他却一定要冲进楼中,似乎只有冲进去才会有一线生机。

然而,有这么多的秦兵在这,盖聂冲进去不就成了笼中鸟么,他还怎么逃?

盖聂已经与三剑斗了近百回合了,每一次剑与剑的交锋,心中都有一股强烈的肿胀之感。盖聂知道再拖下去,要么内力枯竭而死,要么被活捉。幸好此刻,他离酒楼的大门只有丈徐。

盖聂猛然聚力,朝三剑猛然一击,三人没想到盖聂会突然来这莫名奇妙的快招,这样做只会将他陷入更加艰险的境地。

抵御了盖聂这一击,三人的攻击有所延迟,就趁这一刻,盖聂飞身冲进酒楼之中。

盖聂真的冲进去,他似乎心甘情愿成为笼中之鸟,但现实情况真的如此?

高空,一人,白衣紫,丹凤躲魂。他当然就是白凤,只有白凤那般飘飞均俊逸的风姿。

盖聂与三剑奴的战斗他都看在了眼里,对于三剑奴的实力他是打心底的震惊,什么时候多了几个这样的高手他居然不知道。作为流沙情报的收集者,这是他的失职。

他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战斗,都与三剑的合击,让他俊美的脸上添上了一层寒意。然而盖聂气势磅礴的反击也同样让他大开眼界。

白凤自言自语道:“看样子盖聂情况不妙啊!盖聂要是死了,那位应该不会很开心吧!”然后白影一闪,白凤便不见了。

卫庄还在回想者与盖聂的那一战,那一战在眨眼的瞬间就已经结束了,对于旁人看来,似乎是他赢了盖聂,但真实的情况他自己明白,他输了,输的没有任何的怨言。在白凤和盗跖的眼里看到的是他的剑抵住了盖聂的脖子,但实际上,盖聂的剑却在他的鲨齿扬起的时候就已抵在了他的咽喉,然后又以不可思议的度收了回去,而盖聂的剑收回的那一刻,他的剑才到盖聂的咽喉。

那是盖聂的独创的拔剑术,怎么可能会那么快?

如果有下次,他相信能挡开盖聂的那一剑,但他一定得受伤,他已经输了盖聂一筹了,所以他一定得补回来。论天资,借鬼谷子而言,他时天才中的楚翘,天下人分为多数人,少数人,极少数和独一无二!

他绝对是那独一无二的,所以,他也一定要露出那独一无二的本色!他一定要想出po jiě盖聂那一招的方法。

卫庄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两丈开外,静静地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蛾眉宛转,明眸流盼,朱唇皓齿,艳若桃李,一袭红衣,妩媚动人,惑人心神的美眸流转着风情万种。宛如赤练蛇一般,有着明艳的颜色给人威慑感。赤练蛇虽然看上去剧毒无比,但其实毒性却很小,正象征了她内心深处的那份温存,常随卫庄左右,为了卫庄可以牺牲一切。

她很喜欢卫庄深思时的神情,只一眼就能入迷。她仿佛又回到了韩国,那个她还是公主的时代。看到了那个满头白的少年。她当时还问过这样的一句话:“如此年轻的你却怎么有了一头白?”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赤练很像知道,她很想为卫庄分担些什么,但跟在身边这么多年,卫庄从未跟她提过以前的事情,她问过,但卫庄依旧没有回答。然后她就再也没问过了,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他似乎只要这样静静地看着卫庄,就足够了。

此刻的宁静,似乎如夜的静谧,在这皎洁的月光之下,这样的情景,似乎永恒了。

上空,白衣飘洒,翩翩而至。

赤练盈盈道:“白凤,你怎么回来了,难道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

白凤道:“是有新奇的事情。“

赤练道:“哦,那是什么?

白凤道:“盖聂,可能要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灼热(上)

卫庄突然转过身来,脸上铺满了震惊,道:“你说什么?”

白凤道:“盗跖冒进,中了中村的圈套,盖聂救出了盗跖,却把自己陷进去了。”

卫庄不屑道:“中村?哼!凭他能杀掉盖聂?”

白凤道:“中村自然不能,但是中村那还有三个蒙面高手,据我观察估计,那三人的修为都比隐蝠要高出不少,应该都是江湖前三十顶尖高手之列,你觉得他们三人联手,盖聂有赢的希望吗?”

卫庄道:“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我还是欣赏的他剑。”

白凤道:“如果盖聂有渊虹在手,那倒希望不小,可惜他手上握的只是把木剑,比剑法那三人联手也不是盖聂的对手,可他们不跟盖聂比剑法,而是比内力。”

卫庄道:“你还不是了解盖聂,这点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白凤道:“可是,如果周围还有五百秦兵呢?”

卫庄不说话了,他从来不质疑盖聂的能力,现在他依然相信。只是,对手似乎有点过于强大了。

“盖聂在哪?”

“桑海城,庖丁的酒楼。”

月色下的山林似乎有种说不清的魅惑之意,因为月光太过皎洁,山林却又透着一股摄人的诡异!但在这样的山林之中,却有森森的剑光涌现。

高渐离跟魍魉对上了,逆水寒,冰凉刺骨,原本凉爽秋夜似乎一下子遁入了冬天的冰窖之中,呼出的气体都能看得见。

魍魉已经出动双剑,在高渐离的面前,他冷酷的脸上露出无比兴奋之意。追求不断膨胀的力量的他,渴望着与高手酣畅淋漓的一战。

魍魉身轻灵动,双剑,擅长近战的他,一出手,双剑便从不同的方位刺向高渐离的胸口与做左眼。

水寒对上魍魉,只是第一刻的交锋,魍魉就感受到高渐离剑上那无穷的寒意,如果是个普通人,瞬间就能冻成冰人。同时,高渐离也感受到了魍魉之上传来的压力。

雪女的对手是转魂灭魄,转魂灭魄联手,实力是在魍魉之上,但她却坚决选择对战这二人,因为她打心底就对这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心生反感,年纪轻轻杀气就如此之大,完全视人命于无物。

其实,雪女娇美灵秀,如花似玉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份双面的性格:对待恋人温存体贴,对待朋友真诚细心,偶尔还会露出俏皮可爱的一面。反之

对待敌人,出手狠辣果断,绝不留情。对于嗜杀者,更是深恶痛绝。

如果不是因为杀戮,她不会出终生不嫁的誓言,就不会让小高承受那么多。杀戮,让她失去了太多,然而现在他,也只有以杀止杀,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愤恨!

在这个世界,人们似乎都在违背者自己的意愿行事,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美好的回忆,那个最初的自己似乎已经渐行渐远。方掌柜已经想不起自己最初的模样,有时候他一个人,他会经常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太老了,老的都不想动,不想去思考。他不敢想象,没有林凤雪在他的身边,他的情况会怎样?

或许那时候,他就真的老了把!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世界,让人太过无奈,才有了世间诸多的痛苦,

水寒真正的寒意,不是剑的本身,而是来自方掌柜的内心,如果方掌柜是个乐天派,整天无忧无虑,没有经历人世间的烦恼与痛苦,那水寒,就完全不适合他。

作为名剑榜上第六位的水寒,似乎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但方掌柜明白,只有真正能够放下剑的时刻,才是幸福与安宁真正到来的时候。

梦游江湖数十载,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这是前辈几十年的经验总结,但也是承受了几十年的痛苦。

方掌柜只用了十年的世间,就感受到了前辈们的这种痛苦。

但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心爱的林凤雪。林凤雪经受了太多的痛苦。她原本才是一个真正无忧无虑的,在娇美的身影,带着飘飞的长,纵舞于花丛间,蝴蝶围绕,伴舞轻摇,绽放醉天的倾城。她的天籁,原本都是充满了快乐之意。但现在,哀伤已经陷入她的心中,她萧声,已经被岁月的污垢所侵蚀。所以,林凤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林凤雪受到伤害。

所有将林凤雪陷入危险境地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

方掌柜没有动,他在等着敌人的到来。左手靠背,右手握剑,傲然而立,水寒的的身上散阵阵寒意,还有杀意。方掌柜跟林凤雪拥有着相同经历与情感。对于杀戮的憎恨,不知该怎么用言语形容,然而更痛苦的是,在这个乱世,他们却只有以杀止杀。

剑,其实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只要拿起了,那就只有勇往直前,用剑去诠释着生命的意义。

双剑在手,最适合近战,而魍魉擅长的当然就是近战,握起剑之后,他就以闪电般的度杀向了方掌柜。

方掌柜与魍魉,水寒与魍魉之间,就像是有着宿世渊源异样,只一交锋,便星火四溅。

然而寒意顿时的方掌柜,似乎已经视对手为无物了。魍魉在他的身旁,就像一团幻影,在他的四周不停的窜动,双剑交织而的剑意,似乎能将方掌柜完全笼罩,但是他已经没有动。

剑来剑挡,只要挡住最真实的,其他所谓虚假的澎湃,就只是浮云。

魍魉的攻击虽然凶猛,气势磅礴,然而对于方掌柜这样身经百战的高手,只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名堂。魍魉的剑意虽浓,但没有太大的攻击效果,所以方掌柜只需要以静制动,他想看看魍魉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果然,魍魉那磅礴的气势只是一种迷惑,想让方掌柜应接不暇,忙于对付,然后便有机可称,可是他还是小看了方掌柜。

真正的高手,就能能从各种战斗中总结出经验,弥补自己的不足,无论是胜是是败,都会认真的对待。方掌柜就是这样的人,于白凤一战,他领悟到了逆水寒的最强剑招,盖聂于卫庄一战,让他真正明白,有时候输了却不一定是输了,胜败便在片刻的思量之间,断了的剑一样能够杀人。

方掌柜已不再之前那个方掌柜,水寒也不当初的那把水寒!

魍魉的度越来越快,但方掌柜却越战越优雅,靠背的左手从未动过,握剑却如鬼魅一般,无论魍魉从哪个方位进攻,如何进攻,似乎都在方掌柜的计算之中,他只要一剑就能完全化解魍魉的攻势。

几十个回合已过,魍魉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反而越战越吃力。从容不迫的方掌柜已经让他收起了轻视之心。

但方掌柜,却不止于此,挥舞着水寒的方掌柜,边战,边道:“你也玩够了吧!这种东闪西躲方式要到何时,给我闪开!”

说话见,空气中便有一道寒气凝结,随着方掌柜的话音消散时,水寒将寒气便送了出去,射向了看不清的地方。

咚的一声响,这是金属相撞的声音,然后,方掌柜周身的剑意消散了。魍魉就在他的前方,双剑交叉于胸前。

咚的一声响就是寒气撞在双剑上所出的声音。

魍魉完全没有想到方掌柜能够这么准确的确定自己的位置,而且整个战斗的过程,似乎都在他掌握之中,那是得有多么可怕的实力?魍魉目光阴冷地望着方掌柜,残酷的表情中居然露出了无尽兴奋之意。遇见强者,似乎就是他毕生的梦。只有更强者较量,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一击已过,攻势又起,魍魉双手握剑笔直向伸开,然后身体快旋转,呼呼声响。带动空气流动,卷入飞沙落叶。

魍魉的这一招旋风转,因高旋转而形成的破坏力,根本无法直接近战。

所以方掌柜动了。

只见方掌柜右手握剑竖在身前,左手食指中指按着剑身,内力灌入,水寒周身顿时冒出许多的的小冰柱,整个水寒剑在这瞬间似乎打了大了几十圈,就像一道墙。

然后方掌柜猛然挥剑,一道冰墙便迎向了魍魉的那阵旋风。

旋风前进的势头顿止,冰墙在方掌柜内力的维持下,坚硬无比。然而,那阵旋风却突然间缩小了。

要突破整个冰墙似乎是不可能,但将所有的攻击里放在一小块的地方,然后在冰墙上凿出个小洞,还是可以的。

冰墙破了一个小洞,使得方掌柜在冰墙之上所散布的内力消散,冰墙的防御之力顿时瓦解,在魍魉的冲击之下,成了碎片,而魍魉,便从碎冰之中冲出,射向方掌柜。

魍魉双剑中还带着旋风之威,面对魍魉来袭,方掌柜挥剑抵御,却感觉手中的水寒有点不听自己的使唤,像是被什么束缚了一般!他猛然注入内力在水寒剑身,顿时破开了那束缚之力。

但被瞬间耽搁,方掌柜的剑已经慢了,防御已经来不及,闪避似乎都勉强了,怎么办?

方掌柜的脸上并没有慌张之意,双剑刺来,只见他双膝下蹲,身体顿时向后倾斜,双手向后摊开,然后,魍魉便从他的上方擦过了。

这似乎是舞者的姿势,在这危机的时刻,居然能够闪避得如此优雅,这不仅让感叹!

魍魉双剑之间那带有旋风之威,有着强大的束缚之力,但是他知道,方掌柜功力身手,如果将这旋风之威力施在方掌柜的身上,刹那之间就会被挣脱,而且还有可能让方掌柜借着这旋风之威形成反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将所有的旋风之威都施在了水寒剑上,束缚不了人,束缚剑总可以啊!

他的目的达到了,方掌柜当然能够化解这旋风之威,但是总得运用内力于剑身才能化解。俗话说高手之剑的对决,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或者迟钝,都会将自己陷入困境之中。这么关键的时刻水寒居然能不听使唤,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但无论魍魉的算盘打得如何得好,但还是被方掌柜给躲过了,

魍魉掠过之后,仰身得方掌柜,左手往地面猛然一拍,身体顿时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潇洒的转身,水寒剑顺势横劈而出,一股强大的寒气向魍魉斩去。

魍魉意识道后方的寒气杀来,迅转身,右手猛然挥剑,一道巨大的剑气飞出迎上了方掌柜的那道寒气。剑气与寒气的相撞,似乎是火苗碰水滴,两两消散的结果。但实际上,结果再次让魍魉震惊了。

他的剑气将方掌柜的寒气斩成两半,然后消失了,而被斩断的那两段寒气,却依旧向他射去,而且攻势比刚射出的时候更猛。

这一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防御已经来不及,但他依然靠着本能得反应,一个地滚闪到了一旁,狼狈却也巧妙地躲过了这一击。

但令人惊奇的是,那两道寒气砸在地面,地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凿痕。方掌柜的寒气之中,肯定注入了内力,既然有内力,就肯定有一定的破坏之力,为什么被砸的地面完好呢?

魍魉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瞬间,他的脸上已有苍白之色。他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的剑气对上方掌柜的寒气时,本应该是相互抵消。但方掌柜的寒气却居然像个固体一般,被切成了两半,然后还能继续朝他杀来,势头比出的时候,要猛。对于飞出的寒气,方掌柜依旧能运用内力进行操控,寒气断成两半之后,方掌柜见他能躲过的时候,便将内力收回了!这片刻之间的收放自如,用炉火纯青来形容似乎都还不够,或许已经登峰造极了吧!

这是魍魉正在追求的高度,能碰到这样的高手,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但既然遇到,就得好好的享受一番!

另一边,林凤雪面对转魂灭魄的攻势,没有丝毫的退却。

转魂灭魄,双生姐妹花,心灵相通,不用任何的语言活着动作,就知道对方在想着什么,这种事情初听上取似乎比较痛苦,因为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心里想着什么,对方立马就知道。但时间久了,那样的痛苦早就麻木了。

正是这样的心意相通,使得他们二人的合击最为完美。

然而此刻,在林凤雪的攻击之下,她们却没有挥合击威力的机会。林凤雪可是经历世间沧桑之人,对于现实情况的解读,只一眼便了然于胸。双生姐妹花,第一眼看上去就是真假难辨,一旦让她们近身,那就只有闭着眼跟她们打了,不然眼睛肯定会看花眼!

第一百三十四章 灼热(下)

所以林凤雪撩起丝带飘飞,纵身而舞,绝不转魂灭魄近身。林凤雪的战略是跟她游斗,只要拖住她们二人,以方掌柜现在的实力,对付魍魉,没有任何的问题。

转魂灭魄从来没见这样的攻击,明明只有六根丝带,但在林凤雪的舞中,却似乎无处不在,无论她们们从哪个方位进行攻击,都有数不清的丝带充斥在眼前。她们已经察觉到了魍魉得情况,如果她们依旧久攻不下得话,魍魉那边势必支持不住,那么她们的情况可就不妙了。

现在她们要么前去支援魍魉,要么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眼前这个在跳舞的女人。她们选择了后者,因为她们了解魍魉,他不喜欢别人故意去帮他,平常执行任务六剑齐出,那也是无可奈何,他需要的是一对一真实的对决,不来任何的花样,就凭着内力,剑法与智商的较量!

转魂灭魄已经没有时间跟林凤雪耗下去了,陷入被动已经太久,只有全力出击,才会赢!

转魂灭魄的合击是天衣无缝的,如果被近身,林凤雪该如何应对?

转魂灭魄,诉说的是灵魂的毁灭,对感受过死亡痛苦的人继续穷追猛打,要让对方品尝到撕魂裂魄的感觉才算满意。当然,很少有人能在她们手中尝到撕魂裂魄的感觉,因为在这之前,那些人就已经死了,不是被转魂灭魄所杀,而是自杀身亡。因为他们已经察觉到,如若不死,所受的痛苦绝对难以想象。

再转魂灭魄的手中,死,似乎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杀人,对她们来说,似乎最简单不过了。

一旦她们下定决心要杀人,就不会一直等待。

转魂灭魄不再寻找着林凤雪这支舞的缺陷,就算找到了,转眼间也就消失了,她们已经明白,要想破开那数不清的丝带,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地寻找,直接劈开就是了,如果劈不开,那么也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了。

转魂灭魄站在一起,转魂右手剑,灭魄左手剑,转灭斩顷刻而,两道黑色剑气汇成一道强大的黑色剑气,黑色的剑气隐隐带着骷髅影迹,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向林凤雪斩杀而去。

林凤雪的丝带再次飘起,迎向那黑色的剑气,然而那黑色的剑气,就像长了一张巨大嘴,配上锋利的獠牙,将林凤雪的丝带吞噬,绞碎,然后留下漫天碎片飘飞,过后继续向林凤雪杀去。

林凤雪没有想到这黑气如此强劲,自己的这支“迎风飞扬”完全挡不住,眼看黑气袭来,林凤雪也管不了那么多,双掌积聚着强大的内力,迎了上。砰一声巨响,这是内力相撞所出的声音,林凤雪只感觉体内气血翻腾,然后便被弹开了。

丝带被破开了,转魂灭魄见状,迅杀到,一上一下,配合无间。当黑色剑气消失之时,她们像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林凤雪的面前。

林凤雪见状,连忙一个优雅的旋转,叮当两声响,双手上的两根彩带顺势当开了转魂灭魄的双剑,转魂灭魄从她身旁划过。

虽说是林凤雪大部分攻击是用丝带完成,但她袖口的两根巨长的紫金绣花针,才是她真正的兵器。针名落雁,是她的独门武器,可能是因为这两根带给了她太多不愉快的回忆。所以她一直将其收藏,从不示人。

但这一年来的连串事情,让她明白,逃避过去,只能让自己变得更痛苦,让未来的日子徒增更多无力的苍白。

所以,她又将金针别再了袖口,过去,已经握在了手中,总会有一天,这落雁针在她的心中,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只是一件兵器而已!

面对转魂灭魄的攻击,林凤雪长袖飞舞,落雁闪耀,绝不让转魂灭魄有近身的机会。

然而,已经突破林凤雪的重重丝带,转魂灭魄哪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两人心领神会,双剑连续加快度。

然而在舞蹈方面已经登峰造极的林凤雪,身体的灵活性与柔韧性绝非飞一般高手所能比的。好几次,转魂灭魄都以为要刺中对方了,可林凤雪的身子突然左一缩,右一扭,以这不可思议的方式躲了过去。

在转魂灭魄联手之下,林凤雪没有还手的余地,但闪避却还是游刃有余。

转魂灭魄心中暗惊:这女人的身体如蛇一般柔韧,要击中她的身体,似乎太难了。

这该怎么办呢?

思绪一转,转魂灭魄很快就有了对策。

转魂与灭魄转换了方位,一个在林凤雪身前,一个在身后,前后夹击吗?这似乎是普通的合击方式了。但以转魂灭魄这等实力的杀手,肯定能玩出新的花样。

转魂破,一剑刺来,剑不快,很平凡的的一剑,但在林凤雪的眼中看到的,仿佛就是一个血色骷髅向她袭来,七窍之中还在流着鲜红的血液。

林凤雪转过身,却是一个披头散女鬼向她袭来。左眼珠泛白,右眼,根本就没有右眼,右眼的位置就是一个洞。满脸脓疮,驱虫爬滚,长开大嘴,嘴里也是满满的蛆虫。

林凤雪心中一惊,饶她是个坚强大胆之人,但始终是个女人,突然间一个如此恐怖的血色骷髅出现在眼前,哪有不怕之理?但他娘的,林凤雪还真不怕,除了一惊之后,似乎再没有其他任何的感觉。

她还是女人吗?

当然是,肯定是!她不仅是女人,而且还是个美艳不可芳物,在爱人面前体贴温柔,在朋友面前知书贤惠可爱,在敌人面前却是冷若冰霜的奇女子。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怕一件事:小高离开。其他无论什么,在她的眼里都可以看成浮云。

来自于楼兰古国的转魂灭魄,对幻术颇有心得!这一剑法也是结合剑法的气势,加上幻术形成。对于一般人,直接用剑法就能解决,但碰到一流高手,就得加上幻术了。今天,她们似乎遇到了一个非常之人。

林凤雪一声冷笑,对上袭来骷髅与女鬼,丝毫不上,扬起落雁针,动着反击。

转魂灭魄大惊,连忙闪避,她们自信这一击能够完全制住林凤雪,然而林凤雪的落雁针却从她们的眉心掠过,要不是闪的快,额头上就已经多了一个洞了。她们完全没有想到林凤雪对这样的恶心的幻想毫无感觉,不过,她们并没有放弃。

转魂灭魄攻势又起,还是刚才那一剑,林凤雪见状正准备迎击,但她的身形却顿时僵住了。

还是幻术,但充斥在林凤雪眼中却是小高,**着身躯,yi si bu guà的小高,林凤雪吓得整个人都要跳起来。现在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她除了怕小高离开之外,原来害怕赤身的小高啊!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没有成婚之人,是不能结合的,虽然林凤雪根小高在一起多年,但也只是止乎情,乎礼。行周公之礼是她不曾想过的。对小高**的身子,林凤雪当然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现在,林凤雪只有闭着眼睛战斗。听声辨位,那是断水的强项,因为断水是瞎子。一个正常人,如果突然把眼睛蒙上,然后跟别人别人战斗,除非曾经训练,不然绝对不会是适应。

林凤雪已经感受到了四伏的危机,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敢再睁开眼睛,要是让她那样盯着**的小高,不用打,直接就羞死了。

转魂灭魄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林凤雪的情况似乎不妙了!

一击已过,一击又至,转魂灭魄快如闪电,根本不给林凤雪任何喘息的机会。

林凤雪虽是闭着眼睛,只是觉得眼前人影重叠,剑光闪烁,她已经是在凭借着自己的对危险的感应作着反击。

很快,在转魂灭魄轮转的攻势下,林凤雪萃不及防,小腹受了转魂一脚,而灭魄一剑割断了她半屡长,防御也已经力不能及,死亡就要降临了。

林凤雪睁开了眼睛,她想死之前,再看小高一眼。

此刻,方掌柜与魍魉一战,酣畅淋漓已过,方掌柜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突然,他的心头涌起了一股及其强烈的悲伤之意,眼泪瞬间涌入了眼眶。

方掌柜连忙望向林凤雪那边,一转头,他便看见了林凤雪那不舍的眼神。

高手之间的对决,走神是绝对不允许的,虽然魍魉此刻处于劣势,但他剑法之快,立刻变被动为主动。方掌柜生生受了这一剑,但身体就此与魍魉错开,然后箭一般地射向林凤雪。

转魂灭魄的剑尖已经充斥在了林凤雪的眼中,死亡,来得如此之快。

林凤雪闭上了眼睛。可突然间,她感受一股熟悉的气息冲到了她跟前。是小高。

林凤雪连忙睁开眼睛,却见小高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水寒挡住了转魂,而小高的左手却却握住了灭魄,鲜血直流,但从她的表情上却看不到任何的疼痛之意。

方掌柜已经感觉全身的怒火都已经燃烧了起来,多年来压抑的愤怒似乎在这一一刻间便要爆了。胆敢伤害林凤雪的行为,绝味不可饶恕。

转魂灭魄想撤回剑,却现根本动不了。聚集全身内力,正想猛然收回剑时,从剑身一股极强强烈的寒意突然袭来。就算她们积聚了全身的内力抵抗,还是有抖的冲动,然后,她们看见剑身上,银白的冰,迅凝结,冻住她们的剑,然后蔓延向她们的手臂。

转魂灭魄连忙撒手,如果不撒手,整条手臂都要被冻住。这不再是水寒的寒意,而是方掌柜心中的寒,不对,而是他心中的冰。

转魂灭魄倒退之余,方掌柜便将双剑射去,直取转魂灭魄的咽喉,而魍魉突然冲了过来,为措手不及的转魂灭魄挡下了两剑,救下了转魂灭魄。

“走!”

魍魉已经察觉局势不妙,连忙带着转魂灭魄离开。

三剑离开,方掌柜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那一击已经消耗了他几乎所有的内力,如果继续战下去,他和林凤雪都会死在这里。幸好刚才那一击之威惊了对方。

林凤雪上前连忙上前扶着方掌柜,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

方掌柜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放心我没事。”

看着方掌柜苍白的脸庞,林凤雪知道方掌柜是内力消耗过度,休息一会就没问题了,另外是受伤和左臂上的剑伤,都只伤及皮肤,没有太大的问题,敷点药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免除了担心,但林凤雪的脸却突然红了,因为林凤雪不觉间想到了方掌柜那**的身体,虽然那只是幻术,但依旧能够羞死了,方掌柜从没见过这样的林凤雪,他印象中从没见林凤雪害羞过,这是怎么了?不过,就算再过一百年,他都猜不到林凤雪此刻正在想着什么。

夜深,月光似乎更为明亮了。桑海城终于归于平静了。

桑还城中,流沙一行到了,他们已经看不见丁胖子的酒楼了。因为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卫庄道:“我们的度应该不算慢。”

白凤道:“我离开的时候,盖聂刚好冲进了酒楼里。似乎自己主动往笼子里跳,但以盖聂的交战经验,此举肯定有他的目的。”

卫庄没有在说话,而是走进废墟,仔细的观察着,渐渐,他现在许多断了的横梁之上,有许多细小的剑痕,多么熟悉的痕迹。

卫庄道:“他逃走了。这些断木上的痕迹是盖聂的剑气留下的。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躲进酒楼。”

白凤问道:“为什么?”

“这间酒楼不小,突然间坍塌势必会造成一定的混乱,对于盖聂而言,只要对方有一丝的慌乱,他就肯定能够抓住机会。在那种被重重包围的情况下,要逃走,似乎只有这样一个办法!”

赤练道:“原来是这样,可盖聂怎样在瞬间将一座酒楼弄塌呢?这似乎不可能吧!”

卫庄道:“盖聂有一招叫做“飞剑无影”,这一招,瞬间能产生漫天的剑气,这些剑气对于高手来说,没有太大的攻击力,但是要削断木头,还是没有问题的。盖聂就是靠飞剑无影削断了酒楼里德横梁与支柱,然后使得酒楼坍塌,然后得以离开。”

白凤道:“看来盖聂身上总会生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起义(上)

“师哥,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赵高啊!赵高,看来你是白忙活一场了,那就先把你的人头记在脖子上,等下次有时间我就去取。”

月光下,卫庄的笑容,在诡异的基础之上,多了几分阴森之意。

废墟之中,没有了盖聂的踪影,他去哪了,是被赵高抓走了,还是如卫庄所说,真的已经逃走?

山林间,第二次死里逃生的盗跖,正步履蹒跚地前行着,一向奔驰电彻的他,第一次现迈个步伐都是那么的艰辛,都使出吃奶的劲了。突然间,他现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人们总是在困难的时候说要使出吃奶的劲,那吃奶的劲到底有多大?他突然这事还真的难以想象,不就是吃奶嘛,有那么恐怖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到如此奇怪却也好笑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死里逃生,心中总会泛起一丝畅快之意。

想到些好笑的事情,心情也好了些,步伐似乎也没那艰难了。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方一个清丽的身影。花眼了吧,大晚上,深山密林之中哪来的人,还是女人!

女子察觉到后方有人到来,缓缓转过身,紫蓝的长,白巾蒙面,身材高挑,花擦,赫然是少司命!

少司命不是上了蜃楼吗?怎么会在这里?

盗跖的心顿时跌倒了谷底,但他脸上却泛起了一丝灿烂的笑意:“我有那么帅吗?一直跟着我!唉!没想到我盗跖,今夜终究要睡在这里了。早知道今天这么不顺,就该算算日子了。不过,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好些!你一定要温柔一点哦。”

他是凭借着求生的勇气撑到现在,现在气泻了,人当然也就支撑不住了。

倒下,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吗?

少司命,这个也如迷一般的女子,为什么深夜会出现在此,她到底有何谜底,而在她的心中,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波涛没有汹涌的大海,是安静的,收起了一切险恶,披上壮阔波澜的外皮,酝酿着下一次惊天动地的喧嚣。

在这片平静的海中,蜃楼也显得单调起来,尽管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华丽,但这渺小的华丽,再苍蓝的大海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海天相接的那一边,已经红了一片,太阳即将普照这片土地,但人们,还在熟睡之中。

特别是钟罄中村和石兰,经历了一场大战,精疲力竭的他们,此刻睡得正香呢。

蜃楼之上有很多的地方都是全封闭的,都是所谓的秘密之地,但无论是房间还是密室,都必须要通风,所以在蜃楼的构造中,有一条四通八达的通风渠,也正是这个通风渠,使得三人躲过了守卫,得以安稳的休息一会。

三人躲在通风渠里呆了一夜。钟罄已经够累了,这一觉他睡的很甜,也做了个好多开心的梦。他梦见自己跟月儿同骑一匹马,奔驰再无尽的大草原上,放声呐喊,尽情呼唤。下了马之后,月儿还为他独舞,翩翩而起,落落洒洒,美妙之际。疯了了一阵之后,两人回家,立马就有个愣头小子笑脸迎来出来,点头哈腰,满脸谄媚之像。

“哎呀大哥,你回来呀!玩的可开心?”

这刺愣头小子赫然是中村。钟罄有一个愿望就是当中村得大哥,这个愿望似乎在现实中似乎很难实现了,所以只有在梦中戏谑中村一把!端茶送水,锤肩揉背,各种各种,只有想不到得,没有中村做不到。钟罄真是要乐开花了。

进入饭间,满桌子都是金黄的烤山鸡,满屋子都充斥着鸡得香味,钟罄放开怀抱,敞开肚皮,与他的心爱得烤山鸡来乐最亲密得接触

中村与石兰也有梦,但中村的梦中是石兰,石兰的梦中是中村,他们做的似乎是同一个梦,一起经历了困境的他们,心与心的距离,是那么近!就连梦,都是那么的想似。

他们的梦都很美,但再没美的梦,都会有醒来的一刻。

通风渠大部分地方是封闭的,但有些地方是用木头做成类似于网状得窗子,以便通风。当海边第一屡阳光照进气窗,照在中村脸上时,温暖得感觉让他有所感觉,然后慢慢地睁开乐眼睛。旁边,石兰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暖意,也醒了。

两人相视,脸上都挂满乐灿烂的笑容,还能这样一起看着日出,多么的不容易啊!不过,中村却突然间感觉手臂上的麻木之意,似乎时被什么东西压着。低头一看,却见钟罄正趴在他手上睡的正甜,嘴边的口水已经滴在了中村的衣服上了,而且中村这才现,钟罄趴着那一块,都湿透了,敢情都是钟罄的口水啊!中村心中,一股强烈的恶心之感已然涌现。

中村一把将钟罄退开,道:“小子,流这么多口水,你恶不恶心啊!”

钟罄滚向了一旁,却仍然没有醒,可能是梦太美了,嘴里喃喃道:“中村,你这个混蛋,别抢我的烤山鸡。”

中村愕然,然后对石兰笑道:“看来这小子又梦到了他最爱的烤山鸡了。”

石兰道:“钟罄好像对烤山鸡情有独钟啊!”

中村道:“是啊!你要问钟罄他最喜欢什么?他肯定说是月儿。但如果你问他第二喜欢的是什么,那肯定是烤山鸡。”

石兰笑道:“像他这样也挺好的,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倒有点想念丁掌柜的烤山鸡了,中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中村道:“现在,当然得找点吃的了。肚子都快饿扁了。”

石兰道:“其实我也是好饿!”

与中村经历生死之后,虽处险境,但石兰整个人看起来却开朗多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见之前的冷若冰霜,将自己完全放开了。

中村笑道:“还好,我们运气不坏。你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吗?”

石兰仔细一闻,空气中果然有肉的香味,道:“我闻到,看样子厨房离着应该不远。”

“啊!我的烤山鸡!”

梦中的钟罄似乎也闻到乐什么香味,人缓缓地爬了起来,但眼睛还是闭着的,显然他还在睡。

咚!

通风渠不到四尺来高,钟罄站起身来,便一头撞到顶,眼睛瞬间就睁开了,他似乎没有任何的疼痛之意。

钟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中村,以为好在梦中,立马扑了过去,道:“中村,你这个混蛋,还我烤山鸡。”

中村无奈道:“嘿,小子,你在梦里吃了多少只烤山鸡。”

钟罄圆润的眼珠子无规则的运动几圈,道:“梦中?”

“小子,还没睡醒啊!”

钟罄连忙放开中村,一旁石兰正在掩面笑着。他这才知道,不是在梦中。一股羞涩之意顿时袭来,钟罄那厚厚的脸皮,居然也被染红了。

中村道:“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脸红啊,真不容易啊!诶,我说,你到在梦中吃了多少烤山鸡啊?”

钟罄满脸得意道:“一大桌子全是烤山鸡。”

中村道:“那你肯定吃得shuǎng si了。”

钟罄没好气道:“你还说,你自己吃了一大半,然后还抢我的。”

中村道:“好好好,我的错,你的肚子现在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钟罄的肚子便咕噜咕噜地叫了。钟罄满脸惊喜道:“真的?”

“切,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跟我来!”

三人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爬去,饿了整整一天的她们,是否能如愿以偿的饱餐一顿呢?

蜃楼,阁楼之上,一个气度不凡的贵胄公子,正眺望着前方,锐利的眼神中,一股俯视天下的气息,正在蔓延。公子扶苏,这个大秦帝国未来的继承人,置身在这苍茫大海中,依旧气势轩昂!

海边的日出是那么的动人心魄,扶苏的心中已经有了一种的渴望,但这种渴望到底针对的是什么,他却不清楚。

在扶苏出神之刻,身后脚步声传来。来的是月神与公输仇。月神与公输仇仿佛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人就仿佛真的是那高贵的的神,神秘莫测。而公输仇却像是来自地狱恶鬼一般,给人的感觉就有一股恐怖之意。

扶苏道:“听说昨天有人入侵了,是怎么回事?”

公输仇道:“是一架墨家机关兽,名为白虎。”

扶苏碎声道:“墨家机关兽?白虎?这墨家的余孽还真是执着啊,居然敢上蜃楼来。给我全力搜索,我要活的。”

全力搜索?要是真抓到了钟罄,扶苏会怎么办?好歹钟罄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心里对那两位救命恩人可是牵挂的很啊。

公输仇道:“昨天察觉到有人入侵,我已经派出飞骑营外出打探,结果,归队之时,飞骑营六十七人和四十八架青翼{飞行机关兽,公输仇第一次说出飞行机关兽的名字。}失踪。”

扶苏脸色微变,道:“失踪?怎么回事?对手太厉害了?”

公输仇冷笑道:“对手厉不害厉害我不知道,倒是我们自己人挺厉害的。”说话之余,公输的眼光却是在瞟着一旁的月神。

扶苏察觉到公输仇的一样,看了月神一眼,道:“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扶苏从公输**月神一起进来的时候就感觉这事情有些蹊跷,公输**月神,几乎把八辈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居然会一起来?

公输仇道:“这个就要问月神大人了。不知道你们阴阳家种什么好东西,把我的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扶苏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公输仇道:“白虎从天而降,将一间阁楼的楼顶砸出了一个洞,我的人进去查探,然后就没有出来。里面不知道阴阳家种什么花,居然会吃人。”

月神道:“那是你们的人冒闯禁地,可不是我们阴阳家要跟你公输家族作对。何况我们阴阳家都是遵守皇帝陛下命令行事,从来不敢有什么过份的行为,还请公子明察。”

扶苏道:“月神说得不错,蜃楼之上是有多处阴阳家的禁地,这也是父王允许,这件事非要追究起来,还是入侵者的责任。我知道,失去了不少手下,公输大师心里肯定。这样,你损失的,不论是人,还是青翼,我给都你补上,另外,我再赏金银一千,以犒劳飞骑营的兄弟。”

公输仇心中大喜,躬身道:“既然公子这么说,我就替飞骑营的兄弟谢过了,我等定当尽心为大秦效力。”

扶苏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对了,那可有现入侵者”

公输仇道:“根据守卫回报,并没有人从密室中出来,我想应该跟飞骑营的人一样,葬身在密室中了。”

月神道:“就算没死也没有关系,蜃楼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几个宵小之辈是成不了大事的。”

扶苏道:“有月神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月神说得没错,整个蜃楼都在阴阳家的掌握之中,虽然他们还没找到钟罄中村石兰三人,但钟罄要是想在蜃楼上闹出什么风浪,似乎就只有死路一条。

接下来的路,似乎是寸步难行啊!

通风渠中,钟罄中村和石兰循着香味来到了厨房。透过木窗缝隙,现此刻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不知道此刻正是早饭期间,所以厨子们要么去服侍别人吃饭,要么就是自己吃饭去了。可是,不管怎么样,厨房里也应该有几个人看着啊!可

现在就是没人,这应该就是真正的运气了。

看来老天对我们还不赖,大难过后,运气倒不差。

钟罄小心翼翼地推开木窗,探出脑袋,贼眉大眼扫视四周,这不看还好,一看之后,哈喇子就到嘴边了。这厨房里,光闻着香气就有着让人陶醉的感觉,可看到琳琅满目的食物,肚子可要咆哮了。

“下去吧!没有人。”钟罄回头跟身后的石兰中村说道,然后纵身越下,落地无声。昨天狂之后,似乎是激了她体内的内力与身体的融合,使得钟罄现在的动作更为灵巧。

厨房很大,到底有多大钟罄并不知道该怎么计算,但这肯定这是他见过最大的厨房。

因为是早上,所以拜在案板上的包子馒头居多,当然还有鸡蛋鸭蛋。当然也有各种肉,只是都是生的,挂在墙上。

钟罄已经按捺不住了,逮起包子就往嘴里塞,鸡蛋也不去壳,直接用手捏碎啃。石兰和中村的吃相却要好很多。

吃着吃着,钟罄突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这厨房之中,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似乎都要让嗅觉失灵了,但钟罄还是闻到了那股异香。钟罄用力的嗅了嗅,更加确定了香味的存在。不觉间,都忘了吃了,循着那香味而去。

中村见钟罄那副贼样,连忙轻声闻到:“小子,你干嘛。”

钟罄完全不理采中村,循着香味嗅着就过去了。最终他在一个大锅旁边停了下来,钟罄又凑了上去用力的嗅了嗅,顿时,哪个浓浓的奇香涌入鼻孔,刺激着他的味蕾,似乎让他整个人都要瘫软了,怎么会有这么香的东西?

钟罄按捺不住,正准备掀锅。突然对面好像有什么动了一下,连忙伸头一看,另外一头居然是个人。

钟罄正要叫出来了,突然,一双晶亮的眸子充斥在钟罄的眼中,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钟罄的叫声顿时止住了。只一眼,就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起义(下)

墨蓝色的长,随肩而落,长长的刘海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映衬着精致的脸庞。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色,衬托着她线条初显的身躯。她的年纪看起来跟钟罄差不多大小,但已经是个含苞微放的美人。

这是钟罄遇见月儿之后,见到的最漂亮的女孩了,虽然在钟罄的心中,月儿才是最美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只一眼,这个小姑娘的形象就完全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在这样的场合遇见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钟罄稍微恍惚了,但他已经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他已经十三岁了,于是他马上回过神来。问道:“你是谁啊?”

突见这么一个陌生的小姑娘,但石兰和少羽的脸色陡变了,此刻他们可是深陷困境之中,只要被人现,必然死路一条。所以,少羽正准备动手了。但小姑娘的话却让他停了下来。

似乎是钟罄的声音过大,小姑娘一脸惊恐,连忙将手指竖在唇上:“嘘你就不能小点声啊,你想把别人招来啊!

钟罄面露尴尬:“哦。”

“我还以为是我还是以为大厨们回来了,吓死我了。”

钟罄一脸诧异地看着小姑娘,道:“你,也是来偷吃的?”

小姑娘立马笑了起来,她的笑容,让人感觉就像是吃了糖一般的甜。满脸兴奋的点着头,道:“你们也是来吃肉的吧?

三人愕然了,来吃肉的?钟罄小手挠着脑袋,道:“额,当然,我们,想吃肉!”

小姑娘道:“我也好想吃肉!但人有人总不让我吃。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不过,你们也得替我保密哦。”

钟罄木然地点了点头:“恩。”

小姑娘笑道:“你真好,现在我要开吃了,我们一起吧!”

说着小姑娘掀开了锅盖,那股奇香顿时涌出,钟罄又陶醉了,此刻他似乎都觉得这辈子能闻到这样的香味,值了!何况现在还可以吃了!

满满一锅,钟罄也不认识这是什么肉。小姑娘在肉的面前,完全没有她的外表给人的那种温雅之感,反而像个莽汉,豪放至极。塞了满嘴,咀嚼的时候还得意的手舞足蹈,仿佛此刻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

见小姑娘如此疯狂,爱吃肉的钟罄可扛不住了,连忙道:“大清早吃的这么荤,肯定对身体不好,极容易肚子痛,所以,这种罪应该由我来受的。”

小姑娘道:“谢谢你,不过,不吃肉的话,我的肚子才受罪呢。”

一旁的少羽跟石兰愕然了,钟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还有幽默感?殊不知这可是钟罄的亲身经历,凑巧弄出了点幽默的味道。不过小姑娘的回答似乎更有意思。殊不知,她也是真的认为那是钟罄的好意。

到后来,钟罄完全惊呆,他自认自己是最能吃肉,可在这个小姑娘面前,他完全被秒杀啊,不值一提。石兰和少羽也是完全傻眼了,饿了整整一天的三人吃的加起来都没有小姑娘一个人吃的多。

那这个小姑娘是饿了多少天了?可看她那水灵的模样,却又不像是挨饿的样子啊!

在小姑娘的指导下,他们又吃了些其他的美味,这里似乎就跟她的家一样熟悉,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她都完全清楚。钟罄是吃得不亦乐乎,虽然吃得饱,但石兰和少羽的心中还是很不安。很显然,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的小姑娘肯定是这里的常客,而且能够在蜃楼上自由出入的,肯定有着非同寻常的身份,那样不凡的气质,很有可能是皇族的成员。

所以,无论如何,少羽都不能让这个小姑娘走出这里,不让她走,就只有让她死。可这个小姑看起来却又是那么的可爱单纯,他真的下得了手吗?

作为项氏一族的少主,他明白,凡成大事者,就必须有所牺牲,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可是他担心钟罄不会让他下手,以他对钟罄的了解,一旦他杀了这个小女孩,钟罄绝对不认识他。

杀与不杀,似乎都是个痛苦的选择!

少羽复杂的表情石兰都尽收眼底,她知道少羽正在想什么,在挣扎着什么,但是此刻她也无能为力!

正吃的开心钟罄,突然,耳中有零碎的脚步声响起,而且声音渐渐变大。钟罄脸色陡变,连忙说道:“快走,有人来了。”

石兰少羽先是一惊,然后立马反应了过来,挑开气窗,一跃而入,钟罄随后而至,顺手还逮了几个馒头。当钟罄正准备关上气窗的时候,只见那小姑娘满脸慌张冲了过来,一跃而起。

敢情她也会武功啊!

钟罄见小姑娘飞来,也不好意思立即关上气窗。少羽正愁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小姑娘,正好,让她在这气窗里睡上一觉,便不用杀她了。

此事有了解决的方法,少羽心中不禁泄了口气。

气窗刚刚关好,就有六个人急促地进了厨房,一进门,六人脸色瞬间惨白,因为异香充斥了整个厨房。六人连忙冲到了那口大锅旁,望着那口只剩下一点残渣的大锅!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是谁?”

与厨房隔了几间房的饭厅里,一个挺着大胖肚子的中年男子坐在门口,享受着早晨的太阳。挺着大肚子的,要么是员外,要么是伙夫,很显然,他是这个厨房的老大。

急促的脚步,急促的声音:“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啊?”

“您的鹿肉”

大胖肚子脸色大变,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飞步冲向厨房。冲到那个只剩残渣的锅子旁边。此刻,他的脸都已经绿了。身体也在颤抖,脸上的横肉也随之抖动:“前天偷我的乌鸡,昨天是鲍鱼,今天,今天可是鹿肉啊!是哪个该死,老子一定要活剥了他。对了,老子不是让你在里面看着吗?怎么又被人偷了?”

“我们,我们是在看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身上突然好痒,痒的受不了。所以我们就去换了套衣服,回来就这样了。”

“饭桶,废物,饭桶啊,一群饭桶啊”

气窗中,外面的谈话他们都听到了,为什么若无其事的六个人会同时感觉身体奇痒?石兰看着那小姑娘的眼光中,已经泛起了一丝凌厉之色。

对于气窗的与通风渠的存在,小娘之前从未注意过这些,此刻置身通风渠中,显得异常的兴奋。

小姑娘道:“原来蜃楼上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这里duo māo māo的话,别人肯定找不到。”

钟罄道:“你也喜欢duo māo māo啊?”

小姑娘连忙点头,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失落感觉,道:“我好想玩,可是没人陪我玩。”

看着这小姑娘,石兰少羽心中有着相同的疑惑。这小姑娘起码跟钟罄的年龄差不多,也不算是小孩了。虽然钟罄有很多脑残的时刻,但也能经常干出些振奋人心的事情,说他蠢,那也不为过,钟罄做的某些事情确实让人哭笑不得。可钟罄聪明起来,也是会让人有刮目相看的错觉呢。这小姑娘怎么看都那么聪明伶俐,可为什么给人感觉却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呢?似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人。

在她身上,聪明与单纯,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钟罄很想说跟她玩,可她顿时又想到了月儿,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小姑娘每一次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他似乎在跟这小姑娘聊天的瞬间,忘记了月儿,意识到这一点,钟罄心中,一股内疚之感油然而起。

小姑娘继续道:“对了,你们躲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有人在抓你啊?”

少羽一愣,面色严峻,心中杀机又起。可随后,他却突然笑了起来:“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啊?”一旁的钟罄也在少羽的示意下随声附和着。

姑娘满脸愁容道:“好多哥哥姐姐都是被抓上来,他们都想跑,只可惜跑不掉,我最讨厌随便抓人了。”

石兰明白少羽的用意,因为少羽实在是不想伤害这个小姑娘,所以便想从她嘴里套出些消息,然后再做打算。石兰道:“我们趁她们不备逃脱了。可是在这船上,我们又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去。”

小姑娘道:“你们要被抓住。肯定会受欺负的。不过没关系,你们碰到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石兰道:“跟你?你难道不是被抓上来的吗?”

小姑娘笑道:“我啊!我是故意穿成这样的,我在这里好无聊啊!所以我就经常跑去找那些哥哥姐姐玩。可是那些守卫不让我靠近他们,所以我就换上她们的装扮,这样就能混进去了。”

石兰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可真够厉害的。”

小姑娘道:“没有啦,我玩的都是些小把戏而已。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什么名字呢?”

“我叫天”

钟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羽打断了:“他叫追月,这是念羽,我叫梦兰。”通缉她们的告示早就遍布全国,人们就算没见过他的画像,也听过他们的名字。所以,为了了谨慎起见,少羽还是便用了假名,不过,这假名也够肉麻的,亏他想得出来。

少羽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钟罄心中猛然一惊:“少羽这家伙居然能想出这么妙的名字,只不过忒厚脸皮了,居然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梦兰,好恶心啊!

石兰也同样是心中一惊,她知道少羽换名字的用意,却没想到换了这样一个让人羞涩的名字:念羽。时刻思念着羽!此刻石兰的脸的滚烫了,幸好通风渠里的光线不是那么明亮,才没让他人现那尴尬之色。

小姑娘一脸好奇地望着钟罄:“追月?你很喜欢月亮吗?”

钟罄连忙点头道:“恩恩,非常喜欢。”有了这个新名字,他就不会忘记月儿了。

小姑娘又一脸羡慕地望着石兰:“还有,念羽姐姐,你的名字好好听,你人也长的好漂亮啊!”

石兰回过神来,笑道:“你已经很漂亮了,长大之后肯定会更漂亮的。”

少羽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湘紫瑶。”

蜃楼议事大厅中,那个大肚厨子正在向随行将军蒙毅汇报着膳房的里情况。蒙毅与蒙恬一样,是秦朝帅才,虽然声名不如其兄蒙恬,但他的能力完全不输于蒙恬,不然秦始皇不会将保护扶苏的重任交给他。在议事大厅中除了蒙毅之外,还有一对中年男女。

大肚厨子道:“大人,今天厨房里又进贼了。一大锅鹿肉,还有很多其他的食物。”

蒙毅道:“什么时候被偷的?”

“就在刚刚。”

“像膳房那样的地方,应该时刻有人在,怎么会被偷,可有清点人数,看看是否有人失踪。”

“本来我是安排了人在厨房里,可是”

“可是什么?”

大肚厨子道:“当时膳房里有六个人,但同时间,他们都感觉身体奇痒无比,于是回去洗刷了一番,换了衣服,回来就现被盗了。”

蒙毅面露疑色道:“这倒是怪事!”

一旁的中年男女闻此,对望了一眼,面露异色。只听那中年男子道:“看来又是紫瑶那小鬼了。”

蒙毅诧异道:“不会吧!她那么小,一个人吃不掉那么多的?”

中年妇女笑道:“你只要给她吃,她吃得可以比我们四个人都多。所以我平常都不敢让她吃肉。”

大肚厨子道:“那前两天,偷乌鸡和鲍鱼的也都是她了?”

中年妇女道:“应该就是了。这孩子,修行不用用功,偷吃的本领却是一流的。小女惹的祸,我先在此赔礼了。”

大肚厨子连忙道:“湘夫人过谦,如果是紫瑶,那就没事,小孩子贪吃也正常。还请不要责怪紫瑶,下次如果想吃,直接跟我们说一声便行了。”

湘夫人笑道:“那就多谢了!”

原来此中年妇女,便是阴阳家五大高手之一的湘夫人,那旁边那中年男子,肯定就是湘君了。

这湘君与湘夫人,虽然贵为阴阳家五大高手,但并不像其他几位那样,浑身充满了诡秘的气息,她们其看起来就是世俗之中的贵族,湘君英俊而温和的中年男人,而湘夫人则雍容华贵,眉宇间却有种凡脱俗的气息。

可能是因为两个人一起生活的原因,使得她们不想阴阳家其他的高手那样,神秘而不可靠近。或许是因为有个伴一起生活,至少心里会开朗许多。

这样看来,湘紫瑶便是湘夫人与湘君之女,钟罄少羽石兰三人跟着她,又会生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火焰(上)

昏暗的房间里,漆黑的一片。屋外有阳光,却照不仅来,因为这个地方就像是个牢房,不见天日的牢房。她是自由的,只不过他的心似乎完全被锁住,麻木了。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涌现,就像漆黑的夜空,从黑云里逃出的月亮,那样耀眼。

金光渐渐照亮了四周,它旁边坐着一个人,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孩,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庞,但那高贵的神韵与气质,注定了她非凡的命运,她叫姬如千泷。

金光照亮了周围,也当然照亮那着金光的物体。

外面看起来只是普通的一个八音盒,盒面有楚国的文字:“幻律十二,五调非乐,极乐天韵,魔音万千。”楼阁式按照五音十二律建造的开起之后,内部机关齿轮转动,塔状楼阁层层升起。楼阁有五层,每一层分别与“宫、商、角、徵、羽”五音一一对应{第一层为羽调}。每一层有十二个飞檐,每个飞檐下有一扇窗户,每个窗户上都标有音律的名称,与之对应的就是十二律。

这是幻音宝盒,阴阳家的绝世珍宝。照理说,幻音宝盒可以演奏出无数乐曲,但每次姬如千泷开启之后,听到的都是那同样的一曲子。此刻那曲子再次响起,箜灵而曼妙的乐曲,让人心顿时平静下来,轻灵的节奏仿佛在构造着一副飘扬天外的美卷,遨游天外,不食人间烟火。但同时,却散着淡淡的哀伤,这股哀伤在弥漫,仿佛腰要斥于天地间,诉说着人世的悲哀。

不觉间,姬如千泷眼眶中盈满了泪水,但她知道她的脸上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悲伤之意,这是为何?难道没有悲伤,就可以流泪吗

她的泪到底为何而流,她根本不清楚,他似乎都已经忘却了眼泪的意义。

身后,有人漫步而来,没有脚步声,但姬如千泷知道有人来了。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似乎只有被这种感觉包围的时候,她才能感受道自己的存在。

轻纱颜面,身材曼妙,华丽的装束却又不失典雅,迷离的眼神总透着一股神秘,她是月神。她习惯性地将手轻抚着姬如千泷的秀,动作细腻而温柔,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关爱,就似母亲一般。

这时候,姬如千泷才感觉到自己的心是跳动着的。这个人,是妈妈吗?为什么感觉如此熟悉温暖!

月神问道:“千泷,你在想什么。”

姬如千泷道:“这幻音宝盒出的旋律好美啊,可我却感觉很早以前就听过了,可过去的,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月神道:“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要去想,想多了只会徒增烦恼。”

姬如千泷道:“我也不想去想,可每次听到这动人的旋律,心中并没有感觉到悲伤,却每次都会流泪。”

月神道:“不要哭,我们这样的人,不会,也不能流泪的。你可知道?”

姬如千泷道:“我知道,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月神道:“这就对了,入神大典过几天就要开始了,你一定好好准备,能得到东皇大人赏识的人一定会凌驾于众人之上的。”

姬如千泷道:“我知道了。”

凌驾于众人?这很重要吗?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姬如千泷根本就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没有**,没有思念,只是按照月神的吩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样的人生如行尸走肉一般,那个可爱美丽的高月似乎已经死了。

通风渠中,钟罄他们已经了近两个时辰了,现在他们只感觉腰酸背痛,像残废了一般,要是让她们徒步走两个时辰,那完全没有问题,但弯着腰爬两个时辰,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是要去湘紫瑶的住处,因为在这蜃楼之上,钟罄他们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安全的藏身之地,所以他们只能相信湘紫瑶。但这通风渠中几乎是漆黑一片,偶尔碰到气窗的时候才会有一丝亮光,所以他们基本上就在黑暗中乱摸乱爬,并没有明确的方向。但对这个地方最为熟悉就是湘紫瑶,所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她。

可能是走的时间太长,钟罄有点难以忍受了,便道:“你到底认不认识路?你可知道你走了多长时间?”

湘紫瑶道:“不认识。”

钟罄道:“那你还带着我们瞎爬?”

湘紫瑶笑道:“好玩啊!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啊!黑暗中摸索着前行,就像山洞寻宝一样,很有神秘感呢。”走了这么久了钟罄少羽石兰似乎都已经累了,但这湘紫瑶却依旧精力十足,一点都不像个娇弱的小姑娘。难道这就是肉吃多了的好处?

钟罄没好气道:“我只觉得我膝盖,腰也痛,那你现在也应该玩够了吧!”

湘紫瑶道:“等会找到一个有气窗的地方,我们下去就行了。这通风渠里我不认识路,但下去我就肯定认识。”

钟罄道:“下去我们不就死定啦!”

湘紫瑶满脸自信道:“放心吧,只要你们不要出声,我保证别人看不到你们。”

本不应该相信这样一个小姑娘的话,可是他们此刻又不得不信。少羽一直在提防这湘紫瑶,他希望这个小女孩没有在骗他们,不然

石兰对湘紫瑶也有一定的防范,不过她对湘紫瑶的能力并不怀疑,因为她感觉湘紫瑶身上有着神秘的力量。

又向前爬行了好一会,黑暗中,突然涌现了一丝金亮的光芒。

钟罄晃了晃脑袋,道:“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怎么感觉前方有亮光呢?”

湘紫瑶道:“不是幻觉啦。好了,我们可以下去了。”

钟罄道:“哎呀!终于熬到头了。”

湘紫瑶道:“等会下去可不要出声音哦,我可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

少羽道:“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天窗打开,湘紫瑶率先越下,她的动作轻如燕,与其说是跳下来的,不如说是飘下来的,落地无声。紧接着是钟罄,见湘紫瑶那样潇洒的飘落,作为男人的他必须得好好表现一把!只见他猛吸一口,带着预备动作,正准备越下,不料他这黄油脚,在这关键时刻登场了,整个人向下栽去,大惊之下连忙捂住了嘴巴,他爬自己叫出声而惊动了周围可能存在的守卫!却因此没有调整下落的姿势。

钟罄狂时候的轻功是世上罕见的,但正常的他,轻功只能是一般中的一般,本来他以为自己要摔得头晕眼花,谁料,一双手臂拥住了她,淡淡的幽香传来,整个人顿时像是被温暖的春风沐浴一般,他痴迷。

钟罄安全落地了,救他的当然救湘紫瑶了。古来只有英雄救美女,美女救搓男似乎倒是头一回。

“追月,快放开我来。”

钟罄似乎已经沉迷了,耳朵中突然响起这样一句话,猛然惊醒,这才现,他的双手正紧紧抱着湘紫瑶,他的唇与她的唇,嘟一下嘴就能碰到。钟罄吓了一跳,连忙忙放开湘紫瑶,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幸好那光线也是金黄的,完全掩盖了他的羞状。

这时,石兰与少羽也下来了。

石兰道:“这四周好像没有人吧!”

少羽道:“这好像是座房子里,应该没有守卫。”

钟罄道:“湘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湘紫瑶没有说话,她似乎正在聆听着什么,突然,湘紫瑶道:“有人来了,快躲起来。”湘紫瑶将钟罄少羽石兰三人逮到旁边石柱的围帘后面。

湘紫瑶继续道:“等会不管生什么,千万不要出声。出声就完了。”

三人连忙点头。然后只见湘紫瑶双手紧紧相对竖在胸前,嘴唇蠕动,似乎是在念什么咒语,在然后然后双手弹开,作弹指状,弹出中指,数道银色的光线飞出,打在了三人的身上,接着,三人便消失了。

湘紫瑶对面一根柱子后面,藏了起来。

人影已经出现了,然后湘紫瑶突然一下跳了出去,还顺口呀了一声,似乎想吓唬来人。

“紫瑶?你怎么来了?”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了。可爱的脸庞,却带着恐怖的气息,额头上的紫色印记,就像幽冥之火,仿佛要燃尽一切,此人,赫然是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不过,以星魂的功力,石柱后面藏了人他是知道。只不过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所以才没有任何的准备的动作。

湘紫瑶道:“咦,星魂哥哥,你怎么也来?”

星魂道:道:“我来找千泷啊!你也是来找她的?”

湘紫瑶连忙点头:“对啊!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现在一想,我好像也好久没有见到星魂哥哥。”湘紫瑶心里可是吓了一大跳,他可没想道会在这里碰到星魂。她当然也不知道姬如千泷也在这里。幸好星魂说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来着干嘛!

星魂道:“我是想说你怎么来的?这里面没有门吧!”

湘紫瑶神秘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啊!是从上面来的。”湘紫瑶说着往那气窗一指。

星魂不解道:“那里怎么能来?”

湘紫瑶道:“那上面有个通道,我今天才现房子上面有个通道,然后进去。然后就从上面来到这里,想给千泷姐姐一个惊喜。”

星魂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飞而上,打开气窗,便现了那条通风渠,脸上先是疑惑,然后便有一丝冷笑浮现。

星魂飘到湘紫瑶身旁,笑道:“紫瑶啊!你真的帮了大家一个大忙啊!你先在这跟千泷姐姐玩,我出去有点事情。”

湘紫瑶撒娇道:“不嘛,我要星魂哥哥跟我一起玩。”

星魂笑道:“我有事,等会就来啊!我会给你带肉的啊!”

听到肉字,湘紫瑶脸上顿时就泛花了,惊喜道:“真的啊!你不会骗我吧!”

星魂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好吧!那你先忙去吧,我去跟千泷姐姐玩。”

星魂微笑,转身便要离开,这时



轻微的声响灌入星魂的耳中,他已经知道声音从哪里来!湘紫瑶也听到,她当然也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她很严肃地嘱咐过钟罄他们不要出声,可结果

像这样的事情,似乎就只有钟罄能干出来。其实他已经很努力,他双手早就将嘴巴捂得严严实实,可不巧得是,捂住了上面,却忘了下面,可能是早上吃得太多了,肚子里有些气体挤着往外面跑。

这人嘛,如果真要放屁得话,似乎还真挡不住。

星魂已经过来。他走到了围帘得前面,停下,声音似乎就是从这后面传来得。

湘紫瑶问道:“星魂哥哥,你干嘛呢,不是说有事吗?”此刻她的手心中也冒出了冷汗!

星魂道:“这里好像有老鼠,我看看能不能抓到。”

星魂猛地将围帘拉开,眼前居然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

少羽正准备动手,但他现了星魂眼中的疑惑之色。

这样近在咫尺,星魂居然没有现他们。看来刚才那银光还真是非同寻常,居然能够瞒过星魂。

此刻钟罄他们就在星魂跟前一尺处,他们将呼吸都止住。

俗话说臭屁不响,响屁不丑,钟罄这个屁有点响,但也不算是很响,臭味来得快,去的也快。要是再让星魂问到了味道,那就不得了了。

星魂仔细观察了这围帘后面,仍然没有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没有任何的现,星魂回头看着湘紫瑶,笑道:“刚才应该是有老鼠,不过现在跑掉。”

湘紫瑶也笑道:“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弄老鼠肉呢!”

星魂道:“怎么可能,好了,我先在就给你弄肉去。”

湘紫瑶道:“好!

星魂离开了,钟罄石兰少羽顿时泄了口气,要是被星魂现了,必然死路一条,就算钟罄现在不像以前一样有点累赘的气质,但三人联手依旧在星魂手下走不过二十招,二十招过后,必然会被星魂的聚气成刃绞成碎片。

刚才那一幕,应该是他们有生以来最惊险的片段,钟罄和少羽可是在桑海城中件事过星魂的威力。一看到星魂就冷汗直流,现在的他们就像是在雨中淋过一般!

湘紫瑶也是绷紧了神经,一旦被星魂现了什么,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火焰(下)

三人脸色都是惨白的,显然吓得不轻,中村纵横疆场,也从来没有如此担惊受怕过,可见星魂有多恐怖,曾经在桑海城中,钟罄与中村在星魂面前,就像两个玩偶一般,被肆意玩弄,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这种恐惧的阴影早已在他们心底种下。以后就算他们变得强大了,要对付星魂,先还得跨过自己的心障呢!

星魂离开了,林凤雪却没有让钟罄他们现身,因为姬如千泷也在这里。骗过了星魂,似乎只是第一关而已。

林凤雪已经看见了姬如千泷,然后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姬如千泷还在那幻音宝盒前!林凤雪笑道:“千泷姐姐,我来了。”

姬如千泷道:“星魂已经走了,可以吧你的朋友喊出来了。”

林凤雪一愣,随即便展颜笑道:“还是千泷姐姐厉害,瞒过了星魂的大人,却没有瞒过你。”

姬如千泷道:“羽化之术,如果不懂其原理,修为再高也难以现其中的端倪。”

林凤雪道:“唉!在千泷姐姐面前,我就没有秘密!”

说完,双手作出拈花指状,默念着咒语,然后喊道:“现!”话音一落,围帘之后,钟罄中村石兰三人的身影出现了。林凤雪接着道:“你们出来,被现了,躲也没用。”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泛起一股悲凉之意,没想到躲过了星魂这一关,还是被现了,这姬如千泷到底是何人,难道比星魂还要厉害?

事实已经如此,该来的总会来,面对!

三人走了出来,他们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金黄的光芒照在脸上,放映着一股坦然与洒脱。三人出现在了林凤雪与姬如千泷的眼中,幻音宝盒出现了在钟罄的眼中,然后,是幻音宝盒旁边的人。

那是谁,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月儿。一年不见,她变高了,虽然轻纱颜面,但可以想象道她那更加俏丽的脸庞。

原来,姬如千泷就是月儿!

钟罄知道月儿在蜃楼之上,却从未想过这么快就能见到月儿。

钟罄整个身体都在抖动,眼中满满的渴望与思念之情,多少日夜的等待,就盼望这一天。

中村心中替钟罄捏了一把汗。虽然眼前这个人是月儿没错,但眼前这个月儿却是那么的陌生,让人感觉,除了相似的外貌,却感觉不到任何熟悉的气息。她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可爱美丽的月儿,而是星魂与林凤雪口中的千泷!

原本已经停止运转的幻影宝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旋转了起来,还是姬如千泷熟悉的旋律,配合这伤感的旋律,钟罄那深情的眼神,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深刻!

这样的眼神,让姬如千泷麻木的心,刹那间有心痛般的感觉。

姬如千泷问道:“你是谁?”冷冰冰的语气,陌生的话语。

这不是钟罄心中所想,月儿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钟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他在笑什么?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月儿,他为何有如此的笑容。那笑容中的嘲讽之意是那么的明显,却也是那么的让人无奈。月儿居然先连他都不认识了,钟罄的心中在呐喊着,但是他知道此刻不是埋怨上天,更不是祈求上天的时刻!

钟罄瞬间收起复杂的神情与眼神,淡然道:“我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姬如千泷道:“那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钟罄道:“见到像小姐这么高贵淡雅之人,有点异常也不算奇怪吧!以前我也见过一位像您这样高贵之人,当时的我比现在还要异样呢,所以,有冒犯之处,还请小姐见谅。”

这是钟罄吗?钟罄会说出这样的话吗?真是难以置信!

很多时候,人们并不愿意成长,但残酷的现实,一步一步摧残着那与生俱来的单纯。中村此时才现,原来钟罄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爱闯祸的毛头小子,钟罄的大大咧咧,使得人们习惯了他的嬉皮笑料与粗心大意,却忽视了他每一次泪水之后的蜕变!当残酷的现实再次袭来之时,那日渐成熟的钟罄便表现了出来。

姬如千泷道:“我跟她很像吗?”

钟罄道:“除了高贵的气质,其他的完全不一样。”

姬如千泷道:“你很想那个人?”

钟罄道:“这个可以不回答吗?”

姬如千泷道:“你不用说,我已知道答案!”

气氛越来越怪异了。林凤雪突然道:“千泷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他们都是被抓上来,要是被现的,他们很有可能被杀的。”

姬如千泷道:“那快走吧!月神大人随时都有可能来。到时候我就帮不了你了。”

林凤雪嬉笑道:“谢谢千泷姐姐,下次请你吃肉啊!”

钟罄转身就走,坚决,毫不拖沓!石兰中村就跟在他后面,望着这个陌生的钟罄!

望着林凤雪的身影,姬如千泷突然喊道:“紫瑶!”

林凤雪连忙转过身来,道:“千泷姐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姬如千泷中泛起了满满的疑惑之色,道:“你,确定要走这条路吗?”

看着姬如千泷疑惑的眼神,林凤雪的笑容顿时就凝结了,脸上泛起了一丝惆怅之色,眉宇见凝结了理不清的思绪。此刻的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之前那个小姑娘。

良久,林凤雪朝姬如千泷嫣然一笑,她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可爱迷人!这笑容已经给了姬如千泷答案!

林凤雪要走的,到底是什么样一条路?

星魂离开之后,火请来了蒙毅跟公输仇于议事厅。星魂向来不管那些琐碎杂事,可这次却火急火燎,肯定是有大事生。

蒙毅一进门就问道:“国师为何如此匆忙地请我们前来,难道有紧急情况?”

星魂道:“这事只是我的猜测,但我已有八成把握。不过,还得向公输大师请教一些事情。”

公输仇道:“国师请问。”

星魂道:“蜃楼上是不是每座房间上面有通风渠。”

公输仇一愣,道:“星魂大人为什么要问此事?”

星魂道:“你先回答我。”

公输仇道:“由于蜃楼之上密室众多,所以必须建通风,而且因为各种需要,密室的分布不均匀,所以通风渠都联通在一起。”

星魂道:“那就是说,白虎砸破屋顶的那间密室里,也有通风渠了?”

公输仇道:“是的。”

星魂道:“快把蜃楼的图纸拿出来看一下。”

公输仇脸上有点犹豫之色,道:“这图纸乃机密,没有公子的允许,断不能示人。除非紧急情况。”

星魂道:“那如果是抓入侵者呢?”

蒙毅道:“国师的意思是说,入侵者躲入了通风渠中?”

星魂道:“难道不可能吗?”

公输仇脸色变得严峻其来,道:“我这就去拿图纸。”

很快公输仇回来了,整个蜃楼的构造一览无遗。单从图纸上看去,就可以知道这蜃楼绝对是巧夺天工之作,迷宫似的环绕,阁楼之间错落有致,其

间也似乎似乎隐藏了某种阵法。

星魂道:“从图纸上看,通风渠几乎将所有的建筑都连接了起来,也就是,如果他们爬入通风渠,就完全躲过守卫了。”

蒙毅冷笑道:“而且饿了,还有可能去厨房吃一顿。这通风渠倒真是个好地方。”

星魂道:“能干掉几十架飞行机关兽,说明对方的功夫非同一般,现在看来,脑子也挺好使的。不过,他们已是瓮中之鳖了。现在可就要辛苦将军

了。”

蒙毅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蜃楼太大,我怕人手不够,到时候照应不过来。”

星魂道:“你放心,密室方面我会派遣阴尸魂兵进行搜索。”

蒙毅道:“那就有劳国师大人了。”

整个蜃楼全部进入了警戒状态,所有有武力装备之人都掉入了搜索之中,只要对方还在通风渠中,就绝对逃不掉!

另一边,石兰和中村再也不会觉得林凤雪是那个单纯的孩子了,羽化之术居然能瞒过星魂,这份修为就让人难以想象了。她厉害的不单指他的功夫

,还有头脑,从那天窗下来的时候,林凤雪也不知道那里是姬如千泷的所在,更想不到星魂就在那里。可就是在这样危机的情况,她不仅成功偏走了星

魂,还让蜃楼上绝大部分兵力搜索通风渠了,蜃楼甲板上的守卫便要少了许多,他们的路要顺畅很多。

这样的林凤雪,怎么会是个单纯的女孩?石兰心想,他们虽然暂时逃脱了,但会不会再往一个更大的陷阱里前行?林凤雪如果是敌人,似乎比星魂

还要可怕!

她只希望林凤雪是真的在帮助他们,他们已经无路可退,林凤雪指向哪,他就得走向哪!

躲个几个守卫之后,林凤雪将钟罄石兰中村带入了自己的闺房之中。林凤雪的房间也算华丽,没什么特别之处,跟一些大户人家的闺房差不多,各种家具都比较齐全,房间也大。

林凤雪从柜中拿出了三套衣服,递给钟罄中村石兰。道:“你们换上这衣服,追月梦兰,你们就在这里还,我带念羽姐姐去密室更换!”

密室的入口,在一个大箱子之中,按下旁边的开关,密室的门就开了。

密室之中,林凤雪并没有急着让石兰换衣服,石兰似乎也没有换衣服的意思。只听林凤雪道:“我知道你在怀疑我。”

石兰先是一惊,她没想到林凤雪说的这么直接,道:“我找不到不怀疑你的理由。你是阴阳家人,我想不出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林凤雪道:“换做是我我也会怀疑,只是,我是真的要帮你们,但为什么我不能说,而且我说了你也不会信,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石兰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林凤雪道:“你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

石兰道:“你好像已经将我们完全掌握在了手中。”

林凤雪道:“你可以这么想,只不过我确实没有恶意,我知道你想不通有什么理由让我这么做。不过,想不通就不要去想,只要还活着,就比什么

都好!你说是吗?”

石兰直直地看着林凤雪,眼中写满了疑惑,道:“你真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吗?”

林凤雪道:“很多时候,看人并不能能只参照表面和年龄。”

石兰冷笑道:“是我肤浅了。”

林凤雪道:“时间会证明一切,把衣服换上吧,石兰姐姐。”

石兰的脸上再次异色遍布,原来林凤雪早就知道他们。不过现在,石兰反而不担心了。因为她感觉林凤雪早就了某种计划,而钟罄中村和她都可能

是这计划的一部分,或许林凤雪真的是想帮他们实现某种目的。

换上了衣服,石兰现这些衣服让人难以置信的合身,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出了密室一看,中村和钟罄的衣服也是非常的合身。这一现象更加印

证了石兰心中的猜想。

三人的衣服都是纯白色,跟林凤雪身上的一样。

“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出去一趟,你们千万不要出这个门,我很快就会回来。”说完,林凤雪就抱着三人换下来的衣服,出去了。

见林凤雪出去了,中村问道:“钟罄,你没事吧!”钟罄的异状让中村很是担心。

钟罄道:“我能有什么事。”

中村道:“看到月儿,我以为你会”

钟罄道:“她不是月儿,他叫姬如千泷,不是我们认识的月儿。”

石兰道:“可能是被月神用咒法禁锢了她的记忆,才会这样的吧!”

钟罄道:“我明白。现在还不是救月儿的时候,就算救了她,她也一定不会跟我我们走,就算愿意跟我们走,在这蜃楼上,我们跑不掉,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不会鲁莽行事的。”

中村满脸惊异地看着钟罄,就像现了新大6般的眼神,道:“你还是钟罄吗?”

钟罄满脸得意道:“小子,你终于看到大哥的成熟了?”

“切!”

钟罄话音一转道:“我们该怎么办?紫瑶虽然可爱,但好像难以让人相信。”

中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喜欢上了她呢!原来你也不相信她啊?”

钟罄道:“我愿意相信她,只是在我潜意识在告诉我要提防她。”

石兰道:“她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也知道我们叫什么。”

中村笑道:“是啊!你看我们这衣服都这么合身,应该一切都在林凤雪的计划之中。这样看来,反而我们必要去担心了。已经无路可退,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三人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便喝喝茶,品尝着桌上的点心,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林凤雪很快就回来了,手中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几天之后,钟罄中村石兰混在三千童男童女之中时,听说前几天有三个入侵者被现,三人在被逼无奈之下,投入海中,消失不见了,只有几件衣服在海面飘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方向感(上)

墨家临时据点众人已经聚在了一起,但却没有人说话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说。高渐离的脸色苍白,雪女忧心忡忡,班大师顾自哀叹,大铁锤面露悲哀,徐夫子神情麻木,范增则满脸惆怅与无奈。

少司命离开了,但盗跖的疑惑却增多了:少司命不杀他,反而还救他?这怎么说得通。而且这个少司命似乎跟之前见到的不同。

少司命给人的感觉是沉默,冷艳与孤高,旁人难以靠近。但刚才那个少司命,明明就是个腹黑女嘛!

上次,整个墨家就差点被大少司命和星魂给干掉了,现在他居然被少司命救了?用鼻子想都觉得都有些不可思议。

想了半天,盗跖实在是想不通,不过,只要还活着,就值得庆幸。

盗跖下榻,穿上了放在旁边的新衣服,似乎是少司命为她准备的,很合身,至于是不是少司命趁他睡着的时候量身定做的,那就不知道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家具的做工都非常的精细,而且都是上好的木材制成,上面还有许多好看的花图案。作为墨家首领多年,盗跖还从未住过这么奢华的地方呢。

桌上有糕点,有茶水,一场大战之后他还没进过食呢,顿时感觉饥肠辘辘。于是拿起就吃,他相信这些糕点里不会有毒,不然他就不会醒过来了。不料这些糕点的味道还不是一般的好,比丁胖子的手艺几乎不相上下,一不小心,盗跖就将四盘糕点全吃完了,吃多糕点就会渴,于是一壶茶水也被他干光了。

吃饱喝足,就得去散散步了,美好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嘛?盗跖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能享受的就先享受,在这里,很有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不潇洒一会!

出门,盗跖就惊呆,仿佛自己来到了仙境一般。各色各样的花儿成片开,蝴蝶翩翩飞,假山林立,潺潺水流。放眼望去,前方不远处,阁楼遍布,气势恢弘,就像个王城一般!错落有致。

走在花间,盗跖心中不断感叹:这是哪?咋这么漂亮!这要是能跟蓉姑娘在这隐居就好了。想到端木蓉,盗跖心中一阵感伤涌现,他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想到端木蓉便又想到了盖聂,他一直很相信盖聂的实力,但是,要突破赵高那包围圈,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盗跖也只有在心中祈祷盖聂平安无事了。

盗跖陷入了沉思,突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长脸哥哥,你醒了?”

盗跖转身一看,看了一个女孩,墨蓝色的长发,随肩而落,长长的刘海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映衬着精致的脸庞。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小小年纪居然就有如此惊人的美丽啊!在这群花与彩蝶之中,一枝独秀啊!

可是,她又是谁呢?

盗跖看着哪小姑娘,问道:“你,喊我?”

小姑娘点头笑道:“对啊!”

盗跖拉着脸道:“我的脸很长吗?”

小姑娘又笑了,道:“那你蹲下来。”

盗跖不解道:“蹲下来干嘛!”

小姑娘撒娇道:“哎呀!你蹲下来就是啦!”

盗跖愣了,这是哪家的孩子嘛!才说了两句话就撒娇。不过,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这小姑娘撒娇的模样确实可爱!于是他就蹲了下来。然后小姑娘走到他跟前,水灵的大眼睛在他跟前眨呀眨。

小姑娘道:“你看到没,你的脸比我的长一截呢!”

敢情她是要比脸啊!果然,小姑娘的下巴尖才到盗跖的上唇,盗跖的脸果然是长了一截。到底是谁长的不和谐呢?

在这小姑娘面前,很显然就是盗跖了,经常自诩帅倒爆的盗跖,此刻已露尴尬之色。如果这小姑娘是在嘲讽他,他绝对不会害羞,因为嘲讽的话本

来就不好听。可是这小姑娘却是在很自然的叙述着某件事情,没带任何讽刺之意,丑就是丑,美就是美。

盗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么?”

小姑娘道:“这是我家啊!”

盗跖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道:“我叫湘紫瑶。”

对于盗跖来说,这是个陌生的名字,于是他继续问道:“那你跟少司命是什么关系啊?”

小姑娘道:“她是我姐姐啊?”

盗跖顿时瞪大了眼睛,道:“你姐姐?那大司命呢?”

湘紫瑶道:“也是姐姐啊!”

盗跖真是惊呆了,心里翻腾了:这是怎么回事?大少司命都是她的姐姐,那他不也是阴阳家的人,那这里不就是阴阳家的地盘了?盗跖此刻才知道,活着这里,

并不一定比死了好!

盗跖接着问道:“那你父母是谁?”

湘紫瑶道:“我爹是湘君,我娘是湘夫人。”

盗跖接着问道:“那你是否还有哥哥叫星魂?”

湘紫瑶一脸好奇地问道:“你也认识星魂哥哥?”

疑虑虽然越来越多,但盗跖表面上已经渐渐趋于平静,他将所有的疑惑放在了心中,现在他只想从湘紫瑶口中知道更多。

盗跖继续问道:“那月神,云中君,也都在这里了?”

“当然啊!一个是我婶婶,一个是我伯伯。”

盗跖心中低估道:“这是怎么回事,阴阳家的人怎么都在这里,他们不是应该再蜃楼上吗?而且,他们之间还有这么让人费解的关系?”

湘紫瑶剑盗跖眉头紧皱,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便要开口,又一道声音传来。

“紫瑶,你在那干嘛?”

好熟悉的声音,同样也是很恐怖的声音,因为来的是星魂。盗跖立刻警觉了起来,星魂的威力他算是见识过,论手上的功夫,他比之星魂还要差了

些,何况他现在还是满身伤。不过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很多时候,星魂仅用眼神就能征服对手,他的眼神有股摄人心魄的恐怖力量。但此刻星魂似乎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就像个普通而帅气的男孩一般,帅气阳光。

湘紫瑶指着盗跖对星魂道:“星魂哥哥,他就是飘雨姐姐救回来的人。”

原来少司命也有名字,飘雨,好像还挺好听的。

星魂仔细地看了看盗跖,坐看看右瞅瞅,然后脸上露出满满的无奈之色,道:“脸这么长,飘雨怎么看上你的?”

盗跖道:“什么?”

星魂似乎是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星魂的脸上,盗跖看不出有任何的杀意。这又是为什么?脑海之中充满疑惑的盗跖显然没有听清星魂刚才说了什么。盗跖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星魂没好气道:“你这不废话吗?不然我那么自己瞧你干嘛!”

一旁湘紫瑶插话道:“星魂哥哥,你不能这么跟他说话哦,小心飘雨姐姐用叶子削你哦。”

星魂瞪了湘紫瑶一眼,道:“你不说她怎么知道。”

盗跖心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在做梦吗?少司命敢用叶子削星魂?我要疯了,这不会真是在地狱里吧!难道鬼魂也能感觉道痛?””

盗跖感觉自己已经扛不住了,疑问太多了,脑袋都要炸了,他要好好整理一番,于是他懒得理会星魂与湘紫瑶,连忙冲回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山林之中,高渐离惊走了魍魉与转魂灭魄之后,依旧拖着重伤的身体赶到了桑海城,他只看到了一片废墟。他以为盖聂已经逃脱了,所以他与雪女连忙赶了回来,却发现,盖聂根本没有回来,但更让他震惊的,他和雪女冒死救出的小高居然也没有回来。他们去刚才的山林中找了一许多遍,完全没有发现盗跖的踪迹。

盖聂和盗跖的失踪,是众人没有预料,他们以为只要有盖聂在,就没有任何的问题。盖聂的剑,就是信心的保证。只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剑挑天下,有人能够以一挡百,但是他能够以一挡千吗?

再强的剑,也会湮没在rén liu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单打独斗。

没有了盗跖唧唧呱呱的声音,四处都感觉清冷了许多。而少了盖聂,端木蓉该怎么办?就算端木蓉醒了过来,见到不到盖聂的话,那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盗跖去了哪?盖聂又去了哪?

当盗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已经睡在了榻上,身上的上好也已经清洗过,包扎好了。盗跖缓缓爬起身来,身子骨感觉像被撕裂了般地疼痛。粗略地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是人人住的屋,然后又摸了摸脑袋,确定自己是真的还活着,不是在地狱里。嘴里嘀咕道:“见鬼啦!碰见她还能活?”

刚嘀咕完,那个紫色的身影就进来了,紫色的头发,白色的面巾,婀娜的身材,不是少司命是谁?

盗跖眨巴着眼睛,晃了晃脑袋,满脸不可置信道:“我不会还在梦中吧!这个梦怎么这么长。”

少司命道:“你在梦中也经常看见我吗?”这是盗跖第一次听见少司命开口,他原本还以为她是哑巴呢!

盗跖没好气道:“梦见你?我想死啊?”

少司命道:“那你觉得你现在就不用死吗?”

盗跖道:“额,好像可以死。你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你要是个大美女,死在你手里我也没话说,你要是长的对不起天地,那就不劳烦你动手,我自己来。”

少司命道:“你一直都是这么啰嗦的吗?”

盗跖道:“你出生的时候面纱就长在脸上吗?”

少司命道:“你真的很想看我?”

盗跖稍微思考了那么一下,道:“死之前,我会想。”

少司命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就不想了?”

盗跖道:“我懂,我懂,像你这样的奇人,看了脸就要死,你觉得我会看么?”

少司命道:“那你觉得我先在不可以吗?”

盗跖道:“我现在还是好好的啊,要死也是下一刻的事情。只要现在,此刻活着就行了。”

少司命道:“你好像很淡然啊!果然潇洒。”

盗跖得意道:“那是当然,我可是”

盗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飞来的树叶打断了。树叶对准的不是他的头颅,也不是脖子和胸口,而是他的胯下。

快如闪电的树叶正好插在他的胯下,巧妙的将他的裤裆划了小口,再往上一点点,盗跖就成了

“我的妈妈呀!你用得着这样吗?用得着这样吗?”盗跖喊的撕心裂肺,他可从来没受过这种类型的惊吓,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啊!他脑子里已经聚集了一坨脏话,正准备倾泻而出,不料少司命的手中又出现了一片树叶,盗跖顿时闭口,同时收缩身躯,手上紧紧护着下面。

死,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恐怖的,顶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作为一个男人,胯下那玩意儿可要守好了,那可是命根子啊,宁愿脖子上挨一刀也不能伤到那啊!

盗跖战战兢兢地看着少司命,他终于知道她的可怕了,道:“喂喂,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啊!你是个女孩子,不能这样的,这样人家知道会说你的*的。”

少司命道:“哟!你还替我担心啊?”

盗跖的额头额头冷汗直冒,颤抖着道:“这不是,这不是,我人就是这么好嘛!像我这么好的人,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少司命道:“你不是说不怕死吗?”

盗跖突然间挺起胸膛道:“谁说我怕死了,你要杀我对准我的心脏,你看我可皱一下眉头。”

盗跖说得斩钉截铁,似乎早已视生命如粪土,谁要拿就拿去。只见少司命扬起手中的树叶,猛然出手。

盗跖果然没有皱眉,也没有闪避,树叶从他的侧脸划过,顺便带走了他垂在脸边的那撮头发。另一边那撮已被六剑奴给弄掉了,现在,盗跖盗跖一直张扬着豪迈的两撮青丝,彻底成了板寸。

少司命道:“没想到你还真不怕。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这副长相还是送到宫里当宦人比较合适。”

盗跖哪里是不怕啊!其实是和刚才一样,少司命飞叶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躲闪,要是健康的他,躲闪肯定没问题,但现在他伤痕累累,哪还有以前那样快的反应速度!

盗跖咆哮道:“你到底想要干嘛,玩我啊?”

少司命道:“你别急,不杀你,肯定留你有用。”

盗跖道:“当宦人?”

少司命道:“放心,我会满足你这愿望。”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方向感(下)

少司命离开了,但中村的疑惑却增多了:少司命不杀他,反而还救他?这怎么说得通。而且这个少司命似乎跟之前见到的不同。

少司命给人的感觉是沉默,冷艳与孤高,旁人难以靠近。但刚才那个少司命,明明就是个腹黑女嘛!

上次,整个墨家就差点被大少司命和星魂给干掉了,现在他居然被少司命救了?用鼻子想都觉得都有些不可思议。

想了半天,中村实在是想不通,不过,只要还活着,就值得庆幸。

中村下榻,穿上了放在旁边的新衣服,似乎是少司命为她准备的,很合身,至于是不是少司命趁他睡着的时候量身定做的,那就不知道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家具的做工都非常的精细,而且都是上好的木材制成,上面还有许多好看的花图案。作为墨家领多年,中村还从未住过这么奢华的地方呢。

桌上有糕点,有茶水,一场大战之后他还没进过食呢,顿时感觉饥肠辘辘。于是拿起就吃,他相信这些糕点里不会有毒,不然他就不会醒过来了。不料这些糕点的味道还不是一般的好,比丁胖子的手艺几乎不相上下,一不小心,中村就将四盘糕点全吃完了,吃多糕点就会渴,于是一壶茶水也被他干光了。

吃饱喝足,就得去散散步了,美好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嘛?中村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能享受的就先享受,在这里,很有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不潇洒一会!

出门,中村就惊呆,仿佛自己来到了仙境一般。各色各样的花儿成片开,蝴蝶翩翩飞,假山林立,潺潺水流。放眼望去,前方不远处,阁楼遍布,气势恢弘,就像个王城一般!错落有致。

走在花间,中村心中不断感叹:这是哪?咋这么漂亮!这要是能跟蓉姑娘在这隐居就好了。想到端木蓉,中村心中一阵感伤涌现,他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想到端木蓉便又想到了盖聂,他一直很相信盖聂的实力,但是,要突破赵高那包围圈,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中村也只有在心中祈祷盖聂平安无事了。

中村陷入了沉思,突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长脸哥哥,你醒了?”

中村转身一看,看了一个女孩,墨蓝色的长,随肩而落,长长的刘海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映衬着精致的脸庞。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小小年纪居然就有如此惊人的美丽啊!在这群花与彩蝶之中,一枝独秀啊!

可是,她又是谁呢?

中村看着哪小姑娘,问道:“你,喊我?”

小姑娘点头笑道:“对啊!”

中村拉着脸道:“我的脸很长吗?”

小姑娘又笑了,道:“那你蹲下来。”

中村不解道:“蹲下来干嘛!”

小姑娘撒娇道:“哎呀!你蹲下来就是啦!”

中村愣了,这是哪家的孩子嘛!才说了两句话就撒娇。不过,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这小姑娘撒娇的模样确实可爱!于是他就蹲了下来。然后小姑娘走到他跟前,水灵的大眼睛在他跟前眨呀眨。

小姑娘道:“你看到没,你的脸比我的长一截呢!”

敢情她是要比脸啊!果然,小姑娘的下巴尖才到中村的上唇,中村的脸果然是长了一截。到底是谁长的不和谐呢?

在这小姑娘面前,很显然就是中村了,经常自诩帅倒爆的中村,此刻已露尴尬之色。如果这小姑娘是在嘲讽他,他绝对不会害羞,因为嘲讽的话本

来就不好听。可是这小姑娘却是在很自然的叙述着某件事情,没带任何讽刺之意,丑就是丑,美就是美。

中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么?”

小姑娘道:“这是我家啊!”

中村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道:“我叫林凤雪。”

对于中村来说,这是个陌生的名字,于是他继续问道:“那你跟少司命是什么关系啊?”

小姑娘道:“她是我姐姐啊?”

中村顿时瞪大了眼睛,道:“你姐姐?那大司命呢?”

林凤雪道:“也是姐姐啊!”

中村真是惊呆了,心里翻腾了:这是怎么回事?大少司命都是她的姐姐,那他不也是阴阳家的人,那这里不就是阴阳家的地盘了?中村此刻才知道,活着这里,

并不一定比死了好!

中村接着问道:“那你父母是谁?”

林凤雪道:“我爹是湘君,我娘是湘夫人。”

中村接着问道:“那你是否还有哥哥叫星魂?”

林凤雪一脸好奇地问道:“你也认识星魂哥哥?”

疑虑虽然越来越多,但中村表面上已经渐渐趋于平静,他将所有的疑惑放在了心中,现在他只想从林凤雪口中知道更多。

中村继续问道:“那月神,云中君,也都在这里了?”

“当然啊!一个是我婶婶,一个是我伯伯。”

中村心中低估道:“这是怎么回事,阴阳家的人怎么都在这里,他们不是应该再蜃楼上吗?而且,他们之间还有这么让人费解的关系?”

林凤雪剑中村眉头紧皱,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便要开口,又一道声音传来。

“紫瑶,你在那干嘛?”

好熟悉的声音,同样也是很恐怖的声音,因为来的是星魂。中村立刻警觉了起来,星魂的威力他算是见识过,论手上的功夫,他比之星魂还要差了

些,何况他现在还是满身伤。不过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很多时候,星魂仅用眼神就能征服对手,他的眼神有股摄人心魄的恐怖力量。但此刻星魂似乎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就像个普通而帅气的男孩一般,帅气阳光。

林凤雪指着中村对星魂道:“星魂哥哥,他就是飘雨姐姐救回来的人。”

原来少司命也有名字,飘雨,好像还挺好听的。

星魂仔细地看了看中村,坐看看右瞅瞅,然后脸上露出满满的无奈之色,道:“脸这么长,飘雨怎么看上你的?”

中村道:“什么?”

星魂似乎是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星魂的脸上,中村看不出有任何的杀意。这又是为什么?脑海之中充满疑惑的中村显然没有听清星魂刚才说了什么。中村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星魂没好气道:“你这不废话吗?不然我那么自己瞧你干嘛!”

一旁林凤雪插话道:“星魂哥哥,你不能这么跟他说话哦,小心飘雨姐姐用叶子削你哦。”

星魂瞪了林凤雪一眼,道:“你不说她怎么知道。”

中村心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在做梦吗?少司命敢用叶子削星魂?我要疯了,这不会真是在地狱里吧!难道鬼魂也能感觉道痛?””

中村感觉自己已经扛不住了,疑问太多了,脑袋都要炸了,他要好好整理一番,于是他懒得理会星魂与林凤雪,连忙冲回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凌乱了,中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凌乱了。这不是要把人给整疯嘛!这到底是什么阴谋?什么样的阴谋能让阴阳家全体出动?

星魂成了阳光小伙!少司命成了腹黑女!这简直是拿生命在开玩笑嘛!还有,打死他都不相信少司命会削星魂。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但现实的情况似乎越来越在他的意料之外。中村一直在想,一直在思考,他誓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掏心掏肺地想一件事情,然而他这样在房间了呆了三天,依旧没有想通。

三天内,少司命每天都会给他送食物,各种美食,各种垂涎欲滴,中村却不屑一顾,一个人食欲强弱不只看肚子的饥饿程度,还得看心情。

中村的心情无疑糟糕透顶,没有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安心地吃下饭。三天内,他没有跟少司命说过一句话,少司命跟他说话他完全不理会,用叶子削他他也不眨一下眼睛,完全无视少司命的存在。

但少司命又不是真的想杀他,无可奈何的她只能接受中村的无视,虽然轻纱掩面,但她的眼中却泛起了一丝幽怨之意,这意味着什么?当然,中村没有注意道这些细节。

三天之中中村只得出了一个猜想:自己陷入了幻境中。

因为他明确的知道,就算少司命和星魂不在蜃楼之上,那湘君,云中君绝对会在,特别是云中君,他可炼丹大师,为嬴政寻找长生不老药的使命就在他身上,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呢?何况,这里的阴阳一众都是那么的反常,除非是在幻境或者梦境之中。但这种情况可能会是梦境吗?梦里会知道疼吗?

所以,中村确定自己陷入了幻境之中。在此之前他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幻境存在,因为他觉得这绝非人力能为之。但现在他已经不得不信了。

中村决定不再费脑子去想,再想他就真要疯了。他就想出去转转,既然是幻境,那么就一定有突破口。他身上的伤差不多都好了,内力也完全恢复了。第一天时候还感觉全身像散架了一般,他还以为自己至少需要修养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就好了?身体恢复当然是好事,只不过好事来得太过迅猛,就会让人心惊胆颤啊!

屋外美丽的花儿们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致,他已渐渐知道,外在得美代表得并不一定是真正得美,或许在这片美丽的背后,是血腥的恐怖。

他在观察,同时也在寻找这里的奇特之处。花儿还是那样的灿烂,蝴蝶依旧翩翩飞,似乎在宣扬生活的美好。在这美丽的外表,中村并没有现什么可疑之处。于是他便将注意力放在假山之上。

中村纵身一跃,飞上处于最中间的那座假山之上,俯视四周,他在观察着这些假山的位置,是不是构成了某种阵法。粗略看上去有点八卦阵的感觉最高的假山,也就中村脚下的这座,居中,四面各布一排比中间这个略小的假山,这些假山之间,又间接的插入了四座略小的假山,构成八阵。八阵散布成八,复而为一,分合变化,又可组成六十四阵。

但这石头构成的八卦阵又有何意义,难道着石头还会动?

不知道为什么,中村总感觉这并不是真正八卦,而是由八卦阵演变出来的一种新的阵法,或许,在这个阵法之中,石头真的会动。

中村正在皱眉苦想,这是他这几天来最实质性的现,所以他一定乘热打铁,想出个所以然来。

那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呢?想着想着,中村不觉间抬起头来。顿时,一声惊叫响起。

“我的妈丫!”中村吓得都跳了起来,在他眼中突然见充斥着一个七窍流血,长着巨嘴的面孔,虽然是在白天,可是这么不经意间看着如此恐怖的东西,任谁都扛不住啊!中村落下来时,脚下不稳,直接从假山上直接摔了下去,摔入了花丛之中。顿时惊起一片彩蝶!各色的翅膀翩翩飞舞,绚丽夺目,联袂演出着令人惊叹的美丽画卷,似乎能让人瞬间忘掉摔倒的人。

面具去掉,便露出了一张可爱的脸庞,不是林凤雪是谁,见中村摔了下去,本来她还很害怕,连忙探头一看,她本想看看中村有没有事,但这蝴蝶组合而成的美丽一幕,顿时让她着迷了,然而这样的画面只维持了短暂的时刻便消失。她还没有看够呢。于是她便朝中村喊道:“长脸哥哥,你现没,这些蝴蝶一起飞起来好漂亮啊!你快上来,然后又跳下去,我还要看蝴蝶飞!”

说这话的语气真的很甜,但这话的内容就不是那么动听了。

中村咆哮道:“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不知道会吓死人啊?真的吓死人啊!”

林凤雪道:“你连续在房间里呆了三天,怕你无聊就来吓吓你咯。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这就被吓到了。”

中村爬起身来,不觉往地上一看,地上躺着些许花瓣,刚才还是那么美丽的花,现在却

中村没好气道:“你现在满意了吧!好好的花儿都被弄折了。”

林凤雪轻叹道:“唉,好像是我的错!”

中村:“你把我吓成这样,起码得补偿我一下吧!”

林凤雪道:“你要怎么补偿?”

中村道:“我对这里还不熟悉吧!作为补偿,你带我去走走吧!”

一路上林凤雪给中村介绍这,介绍那,本来他应该对这些很感兴趣的,因为他要找这幻境的突破口,然而现在他却将注意力放在了林凤雪的身上。刚才在假山上,他虽然在思考,但他的警觉性依旧是非常高的,可刚才林凤雪是怎么到他跟前他却完全不知道。就像影子一般,悄无声息!

这个看起来单纯无比的小姑娘,居然也是个一流的高手!中村在心中叹道:就算是在幻境之中,阴阳家之人,一个都不能小觑啊!

中村的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红色的鞋子(上)

走神的盗跖并不记得湘紫瑶带他逛了哪些地方,直到一个亭子映入他眼帘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亭子很漂亮,也很华丽,但吸引盗跖却不是亭子,而是亭子里的人。

两个中年人,华服裹身,头戴紫冠,气度不凡。只一眼,两个形象就完全刻在了盗跖的脑海之中,他隐约知道这两人是谁了。

湘紫瑶带着盗跖走进亭中,两中年人却连头也未抬一下,他们已将所有的精神全部投入了围棋的棋盘之中。湘紫瑶似乎也了解什么,进入亭中之后,便没有再说一句话!

棋子放在棋盘上,便有了气,旨在表明,从这一刻起,它有了生命,从这一刻起,它即开始体现其生命价值。围棋的战略,星位即是之体现。战略至上,战术保障,是围棋的核心,体现的是对奕者的思想。围棋之星位,犹如大河之岸大山之畔,是我们生存之福地,文化之源泉。正所谓“兵家必争之地”、“战略之要塞”。

围棋,就是不断维持平衡和打破平衡,是一种你来我往的围困与厮杀。你来我往,攻守兼备,不相上下,本已为一子已定江山,谁料孤单一骑,长驱直入,愣是在柳暗花明之中又见一村。

激烈的战况仿佛将盗跖完全吸引了,盗跖并不是很懂围棋,但是他能够领略围棋的魅力。

盯着棋盘,盗跖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不觉间,他感觉自己的思绪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

千军万马的厮杀,生命在这里显得如此的卑贱!他已经被带入棋盘黒与白的战斗之中,当他到来时,黒与白的战斗顿时停止了,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他,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他,似乎成为了黑白之外的第三方,成为了一方势力的所在!

攻势已起,置身与千军万马之中,盗跖奋力迎战,孤骑面对千军万马,迈开步伐,纵横四方,盗跖的度讲究的就是激情,玩出的就是心跳。

盗跖本来以为这辈子最刺激的事情就是跟白凤在将军府抢夺千机铜盘,那密密麻麻且要命的红线,现在想想都让人振奋。盗跖这辈子有两个愿望:第一就是希望端木蓉醒过来,就算端木蓉爱的是中村,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醒过来;第二就是能在度上过白凤,然后将白凤朝死里羞辱一番。

想到这两个愿望,盗跖顿时就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豪气冲天,瞬飞轮在手中开始大杀四方。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衣裳,刺激着她的神经,沸腾着他的鲜血,第一次,他感受到了tu shā,是如此的痛快。

黑与白,源源不断的涌上来,盗跖却没有累的感觉,似乎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只有杀戮才能满足现在的他。

自从他进入棋盘之后,黑与白似乎化敌为友了,联手攻向盗跖,刚开始之间简单的群殴,没有章法,就想靠着人多压死盗跖。盗跖凭借这爆棚的信心,杀退了一批又一批。

察觉到盗跖的勇猛,黒与白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先将盗跖包围,然后摆出了某种阵法来对付盗跖,粗略看上去有点像八卦阵,因为与八卦阵摆阵的方式几乎一样,但盗跖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立马想到了那些假山,那些假山摆出来得阵法不正就是这是黒与白在摆的吗?而且感觉都很怪,绝对不会像八卦阵那样简单。

但这黒与白组成的八卦阵,还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一样,那就是摆在最中心的将军!

想到这,盗跖立即警觉了起来,瞬时便感受道一股凛冽的杀气袭来,随即纵身而起,两把开天阔斧,从天而降,与他擦身而过。凿入地面,两道狭长的裂缝出现,紧接着,两声巨响,两个庞大的身躯从天而降,大约十二尺高,一黑一白,面目狰狞,身着厚实的铠甲,霸气十足,犹如巨灵神一般!

盗跖心惊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威力这么大。”盗跖明白,这两家伙可不是之前那些小兵可比!单是开天巨斧,都让人胆颤心惊。

以盗跖的特点来说,对付两个庞然大物,他应该高兴才对,因为身躯庞大,度肯定不会很快,盗跖只要以绝对的度优势压倒即可。但事实真的会是这样吗?

黑白巨人手轻轻一挥,拿起插在地面的开天阔斧便自动飞入手中,盗跖顿时是傻眼了还有这样的技能啊?

随即,黑巨人先朝盗跖扑来,抡起巨斧朝盗跖砍去,度居然奇快无比,盗跖不使出五成力都达不到这样的度。

正面迎接这一击无异于自寻死路,于是盗跖在巨斧劈来的那一刻,再次倒飞而出,他本想从黑巨人的右侧闪到其后方,给黑居然一个措手不及,却现白巨人严整以待,就等着他的光临。黑巨人随便一斧的度就有如此,白巨人肯定不会差!冲到黑面后边,迎接他的就是白巨人的巨斧。他可不想一开始就陷入被动,所以他选择后退!只是他忘了一件事情,他现在正处于阵中,不是无边无际的战场。

才躲过黑巨人的巨斧,盗跖就感受身体后方杀意,他这才想起自己正处于这奇怪的八卦阵中。后方,四名黑白小兵,手持长qiāng直取盗跖背心,盗跖

不敢在躲避了,因为他知道,躲开这一击,下一击会瞬间而至,然后他就会一直处于躲避的状态之中,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于是手臂一挥,瞬飞轮呼啸而出。

瞬飞轮的度快如闪电,在战场之中,割喉就如切菜一般轻松方便。四名黑白小兵似乎要跟战场说再见了,谁料,那直刺出的qiāng头突然一挑,居然挡开了瞬飞轮。然后四杆长qiāng依旧朝盗跖刺去,盗跖大惊,猛然提气,惊险地躲过了,瞬势握住瞬飞轮,然而一击不中,四杆长qiāng立即折返,qiāng头依旧对准了盗跖,就像不散的阴魂,甩也甩不掉。

盗跖有点生气了,几个小兵还敢如此嚣张!不灭掉怎么对得起自己?

四杆长qiāng都是并排在一起的,不曾分开,盗跖正面与之交战,四杆长qiāng配合无间,下刺配合上挑,两外两杆便直袭盗跖的头部,盗跖顿时就有手忙脚乱之感,稍有疏忽身上就要开个洞!但更他恼火的是,长qiāng刺来的度越来快,在盗跖的眼中,逐渐变成了无数杆,难以分清真与假!

见情况不妙,盗跖再次提升内力,奋力挡开身前的长qiāng,然后身体向后上射去,暂时躲过。但令他惊奇的是,这次四杆长qiāng居然没有追来。

没有追,不代表安全,只是不用他们追而已。因为又有四杆长qiāng在等着盗跖,这次盗跖可不敢再与之对战,所以他只有继续闪避,闪避之后还是闪避,他似乎已经陷入与六剑奴一战的困境之中,只能逃避,没有任何还手的的机会。

盗跖陷入了被动,在这阵法之中,他似乎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要么被巨斧砸成肉饼或者劈成两半,要么就被长qiāng刺几个窟窿!

终结,就在盗跖度慢下来的那一刻!这一刻已经来了。盗跖躲过黑白居然联手一击之后,身体主动撞向了以逸待劳的长qiāng,他已经无力再闪避了!

眼看盗跖就要呜呼了,突然,四根洁白的羽毛,从天而降,直接插在了那四个小兵的头颅!

四个小兵消失,长qiāng也消失。

盗跖得救!

然后,盗跖便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出现了,随风散乱的半长,沉稳高贵的蓝紫色陪着纯洁的白色,俊秀的容貌,有关他的似乎都得用优雅来形容,就在在这艰险的幻境中,他表情依旧是那么的从容淡定。

盗跖誓这张脸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让人讨厌的,一开始他觉得中村的脸够令人讨厌的了,可是碰到这张脸之后,他现中村的脸看多了也觉得没什

么。然而你这张突然出现的脸,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那么令人讨厌,甚至恼火!

能让盗跖如此厌烦之人,除了白凤,还会有谁?可是,白凤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这他妈的又是一个让盗跖匪夷所思的问题!

盗跖还以为自己的眼花了,在这里居然还能见到这个令人不爽的家伙!事情真是越来越想不通,要是星魂,少司命,大司命等人进来,他虽然不理解,但起码在内心稍微能接受一点,白凤来了,这算什么意思?

难道流沙跟阴阳家联手?可之前流沙不是已经与墨家在张良的撮合下联盟了吗?难道又生了什么变故?

又是满堆的疑问,盗跖真想骂出一坨脏话,什么鸟事嘛,一点逻辑都没有,乱七八糟,这不是要搞死人的节奏么!

就在盗跖还在诧异之时,一道声音传来,白凤开口了:“还真是丢人呢,一堆傀儡就让把你逼到了绝境,就这样的你怎么还想着要赢我?”

盗跖突然这声音好熟悉啊,不正是白凤的语气吗?难道这个白凤不是假的?这可是在幻境中的幻境之中啊!

盗跖试探性地问道:“你没有走错道吧!”

白凤道:“某人在这里狼狈不堪,我就顺带进来看看笑话。”

黑白小兵依旧再朝他们攻击,但并不影响他们俩之间的交流。

此话一出盗跖心中有些欣喜与亲切的感觉,这不正是白凤的风格吗?这个白凤似乎还是原汁原味的白凤,不像少司命星魂等人,完全颠覆,颠覆得让人想吐。

不过,这股对白凤得亲切之感,让盗跖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道:“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呢!”

盗跖道:“这样啊!貌似这个地方并不是很好玩啊!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玩玩吧!”

白凤道:“怎么个玩法!”

盗跖道:“这个阵中这多的黑白小兵,咱们看谁杀得多,怎样!”

白凤道:“这个方法看起来很愚笨呢!不过,应该还蛮有意思!”

话毕,两人便开始了行动!

有了白凤,对付黑白小兵就简单多了,而且在白凤的牵制下,盗跖的瞬飞轮再次大杀四方!一时间搅得阵中天翻地覆!两人以一边杀一边计数。

而且当瞬飞轮重新回到盗跖手中之时,盗跖突然想起一件让他自己苦笑不得的事情。在跟中村以前去桑海城之前,班老头对他的瞬飞轮进行了改装,在原来瞬飞轮的两面,分别安装了四个小的瞬飞轮。变了形状的武器,握在手中肯定会觉,但是如果战况变得异常的激烈,就容易忽视细节了,毕竟盗跖的功力没到一流的境界。但盗跖还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忘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改装后的瞬飞轮或许对六剑奴那样的人物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对付这些小兵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刚才要是被戳了窟窿,那该多冤?

瞬飞轮混撒而出,由一变九,在空中横冲直撞。瞬飞轮的数量增多,杀伤力瞬间暴涨!四个连体的黑白小兵合力还能挡住单个的瞬飞轮,但突然间

变成了九个,前后左右上下都成攻击的范围,抵挡就显得是多余了。

白凤得兵器是羽刃,对付这些黑白小兵再合适不过了,羽阵一出,就如天女散花一般,攻击无处不再,犹如雨点般密集,这些度奇快,身体却很

僵硬的黑白小兵,根本无法抵挡,逃到哪都无法摆脱灰飞消散的命运。

黑白两巨人一直守望着空中,只要盗跖或者白凤掉下,立马将巨斧抡去,但白凤和盗跖是何等人物,他们要是说自己是江湖之中最快得三人之一,

绝对不会有人否认!他们愣是在空中不下来!

白凤踏着羽毛可以继续在空中飘荡,而盗跖借着瞬飞轮一只飘扬在空中。

白凤的到来,昂扬得盗跖得斗志,身影在中黑白小兵之间交错闪烁,刚开始他对改装后得瞬飞轮并不是特别得熟悉,操作得起来比较费力,可时间一长,越用越顺心,越杀越得意!这时,盗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了班老头肉肉的脑袋,心想这要是能回去,定要好好捏捏那胖胖的脸蛋,问他为什么那么可爱!

盗跖得瞬飞轮一直在斩杀得过程当中,白凤的羽刃似乎也是无穷无尽的,两人在疯狂地数着人头!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红色的鞋子(下)

然而,情况并不是那么乐观!黑白小兵居然越杀越多,仿佛没有止境。刚开始杀得太欢心,并没有在意,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问题越来越明显了。

盗跖心里暗叫不妙,在进入这阵中之前,他已经大杀过一次了,可什么时候杀尽过?无论他杀了多少,前方依旧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盗跖面色尴尬,朝白凤喊道:“这些拿qiāng的黑白小兵是打不尽的,我们只有解决掉这两个黑白巨人才行。”

白凤道:“你怎么知道?”

盗跖道:“在进入这阵法之前,我已经杀了好几批的百人队伍了,但是那些黑白小兵还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杀了就跟没杀一样!”

白凤道:“是这样啊!那你还跟我比?”前面一句白凤是似有所悟的语气,但后面一句却是咆哮出来的,第一次见到白凤这样大声喊叫,盗跖却一

脸得意!

盗跖贼笑道:“额,不好不好意思,最近老忘事!”

白凤瞥了盗跖一眼,鄙视道:“无聊。”

盗跖道:“要从这里出去,我感觉必须得解决下面的黑白巨人。”

白凤道:“你要是早说,我们现在就已经出去了。”

盗跖满脸无奈道:“有句话我很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除非我们联手,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这黑白巨人的对手!”

白凤冷哼一声,直接朝白巨人杀去。

盗跖就知道白凤根本不会把他当回事,于是喊道:“我给你挡住这些小兵,你可别丢人哦!”心里却在贼笑着:“小样,等会就死啦死啦地!”

眼见白凤俯冲而下,黑巨两巨人来劲,似乎等待已久的美餐自动送上门了。黑巨人率先迎了上去!

盗跖似乎是遇到这辈子最最匪夷所思的事情,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但至少他还能动,他还有独立思考的意识,他还能战斗!而且现在还有白凤相助,可是中村呢?他在哪?

黑暗的角落里,渊虹,断了的渊虹,失去往日的锐气,静静地躺在那里,悄无声息!这不该是它的宿命!

中村,重伤的剑圣,苍白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生气,他在沉睡!就向断了的渊虹一样,悄无声息!

为什么渊虹会断?

徐夫人无疑是个铸剑大师中的佼佼者。但她只是个铸剑大师,她铸造的残虹虽然锋利,却并不能天下无敌,成为万剑之尊!

她对剑的了解肯定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但有一种剑客,对于剑,却有更高境界的领悟,中村就是这样的剑客,凡的剑

客。

这样的名剑,自从徐夫人铸成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生命,就像普通的刀剑一样,要开锋,才会变得锋利。要让剑在手中无敌,就必须得唤醒剑的生命力,剑不死的物品,而是剑客的伙伴!不懂得呵护剑的人,永远都成为不了一流的剑客。

中村并不是从一开始那么懂剑,更不是这么一个沉着冷静之人。十年之前,鬼谷之中,他也是一个意气风的少年,年少轻狂,他虽然没有像卫庄那样表现得那么凌厉,但他内心却一直在澎湃,他也希望自己剑能够得到认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得努力,也足够得优秀。他的百步飞剑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所谓百步飞剑,并不一定就是在百步之内才是必杀招,在中村的手中,百步飞剑的威力起码能威慑在两百步。这是天才对绝技的升华,他已经有了骄傲的资本。

于是,他向自己的师傅,鬼谷子,出了挑战。

鬼谷子何等人物,他知道这个他最钟爱的弟子心中住着一个冲动的魔鬼,面对世事,中村还足够冷静。鬼谷子说过:“当你决定成为一个剑客的时候,你就没有了冲动权利!”

有很多的事情,我们都能够理解,但是却很少能够做到。鬼谷子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当中村向他出挑战之时,他虽有些许的惊讶,但很快就答应。

那一天,无风,空中亦无云,天气大好。

中村已经养足了精神,他的心情就跟这天气一样,怒放!他要让鬼谷子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百步飞剑,什么叫青出于蓝!他的剑将会是鬼谷的代表,天下剑客的信仰!

鬼谷子看着中村道:“聂儿,你准备好,我只出一剑,你能接住,你就赢了!”

中村心道:一剑,就一剑吗?难道师傅想一剑就制服我?这怎么可能?中村甚至觉得鬼谷子在藐视他!放眼天下,肯定会有比他高明的剑客,但绝对不会有谁能够一剑就制服能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信!

中村把这些疑惑都放在了心里,他要用实际的行动告诉鬼谷子什么才叫剑!

中村阴沉着脸道:“师傅,来吧!”

无风,但中村的头却有了飘扬的感觉,因为他凝聚了全身的内力,使得周围的气流也生了改变,虽说鬼谷子只出一剑显得有些托大,但他毕竟是中村的师傅,所以中村绝对不能松懈。

鬼谷子一直盯着中村,目光犹如两把无形的利剑,给予中村无形的压力!中村明白大战当前,定当得保持冷静,但鬼谷子的的话一直绕在他的心头:只出一剑?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剑!

鬼谷子动了,拔剑!

中村明知道鬼谷子要出剑,他已经做好防御,但这一剑却快如闪电,形若鬼魅,中村现自己根本来不及抵挡,这势如雷霆的一剑,到了中村的咽喉前半寸处,就忽然停顿了,停时就像时同样快,同样突然,同样令人不可捉摸,不可思议,这“一停”实比“一”更令中村吃惊。

剑尖虽还未刺入中村的咽喉,但森冷的剑气却已刺入他的肌肤,他喉头的皮肤上虽已起了一颗颗寒粟,面上却依然未动声色,在中村说来,被人用剑尖抵住咽喉,那是生平第一次。

鬼谷子这一剑时显然还未尽全力,要是全力,中村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未使全力时刺出的一剑已是如此急迫,使出全力来那还得了。

百步飞剑是绝技,这拔剑之术何尝不是绝技。纵然练成霸绝天下的剑术,可是如果连拔剑的机会没有,再厉害的剑术都是一个笑话,中村就感觉他那两百步飞剑就是一个笑话,他自己也是个笑话。

中村简直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但是他却不得接受这样的事情,输给自己的师傅并不丢人,丢人的是自己夜郎自大!

鬼谷子道:“聂儿,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迟迟没有出手?”

中村道:“师傅实在等待机会吧!”

鬼谷子道:“那你觉得我出剑的时机把握的怎么样?”

中村心中一怔!他现在才现,鬼谷子出剑的时刻是他防御状态最佳的时刻,可是他依旧输了,瞬间,中村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师傅出手非常差,那是最差的出手时机!”

鬼谷子的脸上浮起了满意的笑容,道:“看来你已经明白!”

中村当然明白,其实在鬼谷子让中村准备之后的那一刻,中村的准备还没有完全到位,这时候出手便是最佳时刻,之后,由于中村由于鬼谷子的话,心中一直难以平静,心浮气躁的这段时间虽然也很短,但足够鬼谷子出剑了。但鬼谷子依旧在等待,他在等待着中村最好的状态!他是要以压倒性的力量给中村以深刻的教训:就算你全力防御,也抵挡不了我这一剑!不要忘了山外山人外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与鬼谷子一战,中村明白了很多!对于剑也有了新的认识!如果没有那一战,中村很有可能跟卫庄一样,嗜杀好斗!目空一切。

中村的剑是一流,但鬼谷子的剑却是绝唱,一流可以再有,但绝唱注定只能是绝唱,是种独一无二,更是一种悲哀。

但中村却想创造奇迹,他想让绝唱再次响亮世间,他要对剑起更高的冲击。于是一直在反复练习着自己拔剑的度,逐渐调整拔剑时候的姿势和力度。

于是在海边的时候,他能赢卫庄!但是,他还没有将绝唱完全复苏。因为刺向卫庄的那一剑,一开始他就没有贯穿卫庄咽喉的打算,所以出剑的时候,他就已经保留回收之力,所以才能在那样快的情况下,有了收放自如的感觉。

但鬼谷子的剑,却是可以随心所欲,收与放都是那么的从容不迫,似乎他的人就是剑,剑就是他!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剑合一,而是出了剑的本身,剑,成为了他的思想!是出剑了存在!

中村睡的太久了,渊虹也睡得太久了,剑圣的命运,注定是要威震天下!渊虹,也必定要重啸江湖!

天黑与天亮转换,月亮与太阳的交替!小叫花子一直守候在中村的身边,给中村擦汗,喂水,换药。就等着中村醒来。累了,就趴在旁边睡一会儿。几天下来,小叫花子那白净的脸庞明显药憔悴了许多,如果中村再不醒过来,他可也要趴下了。

幸好,中村醒了。中村睁开了眼睛,世间的光明再次朦胧涌入他的眼帘,这似乎是个陌生的世界,他仿佛离开这个世界很久似的。中村艰难地爬起身来,却感觉头疼欲裂,全身酸痛。低眼一看,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看来遇到恩人啦,再转头他便看到睡在一旁的小叫花子,这就是恩人吗?

中村的脸色顿时严峻了起来,严峻之中带着满满惊讶!靠近,中村伸手将小叫花子搭在脸上的头拨开,看着小叫花子的脸庞,当初在秦朝的时候,每次执行任务回来,他都是伤痕累累,但都一直都有一个小女孩在为他包扎伤口,那眼睛,那脸型那笑容,那厚得带着俏皮得嘴唇,不正是眼前正在熟睡得小叫花子吗?

一转眼,很多年过去了吗?

小叫花子睡的很香,脸上还带着满满的笑意,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吧!这几天为了照顾中村,他没有怎么休息过,刚才打了钝就睡着了。

小叫花子醒了,是惊醒,从地弹了起来,然后双手轻拍这脸:“我怎么睡着了。”唤醒神识,小叫花子转头一看,却现中村不见了,连忙起身,正要去寻找,却现中村正坐在火堆旁边,背对着他,仔细烤着着兔子。

中村没有回头,但是他知道小叫花子醒了,道:“你醒了。”

小叫花子有点不相信自己得眼睛,走到中村跟前,“大叔,你醒了,你真的醒啦,不是做梦吧,我刚在梦里还看到你呢!这不是在梦里吧!”

中村道:“不是。”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啦,大叔终于醒了。”小叫花子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但突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道:“大叔,你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呢!怎么还去抓兔子了”

中村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睡的还好吧!”

小叫花子连忙点头道:“恩恩恩,睡的好极了。”

中村道:“不过你的衣服该换一下了,好好得漂亮的女孩,干嘛要装成乞丐?”

小叫花子道:“你能认出我是女的?”

中村道:“不要太明显哦。”

小叫花子叹道:“好吧!我是女的,不过,你都说我漂亮了,在这个世道里,你见过哪个漂亮女孩敢在街头露面?”

中村一愣,然后道:“是啊!想不到你心思如此细腻。对了,我身上的药你是从那里来的?”

小叫花子又笑道:“大叔你又糊涂了,你都夸我心思细腻了,你觉得我会去街上抓药吗?这些都是我在山上采的。”

在山上采的吗?中村不禁望向小叫花子的手,她的手也是干净白皙,手指纤细而修长,只不过,这双美丽的手上却布满了细小的伤痕。

中村关怀地问道:“手疼吗?”

小叫花子道:“不疼了,我已经用药汁洗过了,过几天就没事了。不过,大叔,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小叫花子用棋期盼的目光看中中村,

中村灿烂一笑,道:“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小蕊儿呢?”中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笑容,在钟罄得面前,他是眼里严肃师傅,在众人眼里,他是个至高无上得剑圣,所以他的脸上只有严肃和冷峻的色彩。他也有过笑容,只不过他的笑容只被小蕊儿看到过。

小蕊儿顿时就呆住了,然后眼中又泛起了泪花,道:“都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大叔已经忘记我了呢。”

中村道:“我受伤了,可一直是你帮我包扎的伤口呢,我忘记你谁也不会忘记你啊!”

听了中村这样的话,小蕊儿欢快地跳了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开心了。

中村笑着,然后接着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作乞丐装扮!”对此中村已有一定的猜测,但他并不敢确定。所以他要证实一番。

小蕊儿脸上欢快的神色立刻消失,就像绽放的烟花,只有一瞬间。道:“我是出来找人的。”

中村道:“找什么人?”

小蕊儿的表情已经不对劲了,道:“救我爹的人。”

中村惊道:“什么?尉大人被抓起来了?”

尉小蕊似乎再也控制不住了,大哭了起来,“我爹被抓起来了,被关在了大牢之中,秋后就要被处斩了。”

中村连忙安抚道:“你先别哭,有大叔在呢吗,先把事情告诉我好吗?”

尉小蕊哭了一会,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道:“皇帝陛下要我爹给他占上一卦,我爹测出了大凶之兆,皇帝陛下说我爹爹危言耸听,李斯向来与我爹爹不合,趁这次他又屡进谗言,惹得皇帝陛下大怒,将我爹打入了大牢,秋后处斩!我爹爹被关之后,李斯就派人杀了入了家中,母亲和弟弟都被杀了,幸好王贲叔叔及时赶到,我才幸免于难。现在皇帝陛下只听信李斯,王贲多次觐见都被回绝了。王贲叔叔也无力救我爹爹,在朝中已经没有人可以救我爹爹。不过,王贲叔叔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救得了我爹,我出来就是为了找这个人。”

中村道:“哦,能让王贲如此认可之人,肯定非同寻常,你可找到了?”

尉小蕊点头道:“找到了。”

尉小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中村,不用明说,中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中村道:“就算你找的不是我,我也会去救你爹爹的,尉兄是我在秦朝唯一的朋友,我不会任他被害。只不过,我救他出来,从此他就要披着反贼的罪名了。”

尉小蕊狠狠道:“像嬴政这样是非不分的狗皇帝,不反他干嘛!”

中村道:“你还有点女侠的豪气嘛!”

尉小蕊突然破涕而笑,道:“跟你这大侠在一起,被传染了呗!”

中村笑道:“好像是这样吧!现在李斯在桑海城,他也知道没有人能救得了尉兄,所以在秋后之前,他不会对你下手的,他不会做的太过分,毕竟嬴政也不是傻子。”

尉小蕊道:“我明白,找到大叔我就放心了。”

中村笑道:“现在饿了吧!”

尉小蕊嘟着小嘴道:“恩恩,大叔,这太香了。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她独有的厚嘴唇,有种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小蕊儿忙了好几天了,这几天之内也没有好好地吃过东西了,眼见兔子得外皮已见金黄的颜色,那诱人得香气充斥着整个庙堂。小蕊儿不禁咽了几口口水,肚子里也在咕噜咕噜地叫。

钟罄为什么会特别喜欢吃烤山鸡,那是因为有一次跟着中村连续逃亡了三天,粒米未进,饿的头晕眼花,在摆脱了追捕之后,中村就抓了一只山鸡烤给了钟罄,中村的烧烤手艺绝对不在丁胖子之下,自那次之后,钟罄对烤山鸡就情有独钟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生死(上)

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天空是蓝的,夕阳却给它加了一片红。可是,当这片红消失,天空就是黑的了。卫庄站在山头,雪白的长随风张狂,就似他那不羁的性格,永远傲视着天地。他正望着这片天空,望着那片红。

夕阳虽美,却很残酷,因为它送给人们的是黑暗,那日落前的一片红,岂非正是血的颜色?现实本就是残酷,只是人们已经习惯于残酷之中。

卫庄有心事,他的表情无论在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像是心里装了很多的心情,但他很少会这样聚精会神去想,也不会在这时候明白夕阳的残酷!

赤练来了,这次她的姿态没有以往那样的婀娜妩媚,她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了,但这种正常,放在她身上就极为不正常了,她也有心事。

赤练道:“林凤雪好像还没有回来。”

卫庄道:“你在担心他?”

赤练道:“我不应该担心吗?”

卫庄道:“这不是我说的算。”

赤练道:“你也在担心吧!”

卫庄冷笑道:“哦?是吗?”

赤练道:“林凤雪去寻找盖聂,就算他没找到,他也会回来报个信。而且他脱离流沙的时间不会过两天,这好像已经过去四天了。”

卫庄道:“是啊!已经过去四天,时间还真快,你说的不错,连我都开始担心了。”

赤练道:“我真想不出来有什么人能够拦住林凤雪。江湖之中,能在招式赢过林凤雪很少,可就算林凤雪不是对手他还可逃啊,只要他想走,就绝对没有人能够拦得住。除了墨家的盗跖,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追上林凤雪。”

卫庄道:“虽然我也想不出有什么能够绊住林凤雪,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就像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赤练道:“为什么?”

卫庄道:“因为第二天很有可能可能是阴天,是雨天或者是雪天!但最重要他能不能活到第二天呢?”

赤练道:“你是指林凤雪他”

卫庄道:“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可不能林凤雪那么容易就死了。把麟儿和隐蝠召回,全力搜索林凤雪的踪迹。”

赤练道:“明白。”

四天之前,林凤雪奉命寻找盖聂的踪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盖聂,反而被他碰见了少司命与盗跖,少司命与盗跖走在山林间,一前一后。林凤雪当然很好奇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于是一直跟着。

虽然林凤雪距离盗跖有点远,但他还是能够看到盗跖那满身的血迹,都伤成那样了,还能走路?而且步伐很稳健,流的那么多血完全没有影响似的。山林的路越来越窄,到后来根本就看不到路,至少林凤雪看不到,可是只要少司命再走,前方就会自动出现一条小路,就像是有神力一般!

林凤雪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他知道盗跖此刻应该完全在少司命控制之中,不然凭盗跖那驴脾气,怎么可能跟着少司命走,那满身的血迹,就算想走,也不可能走得动,可肯定是被少司命施了什么咒法。

少司命到底有什么目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林凤雪觉得已经走了很久,最起码天该亮了,可天依旧是黑的,本来今晚夜色很美,可当林凤雪再次抬头时,却看不见那轮明

月,也没有星星,天空就像泼了墨的白纸,没有任何的生气。林凤雪感觉不妙,事情变得有些诡异了。当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前方时,少司命不见了,盗跖也不见了。

林凤雪从树上飘然而下,四处张望,找寻着少司命与盗跖的踪迹,本来他是在空中进行追踪的,可是树林太密了,挡住了视线,于是他进入了树林之

中,可自从进入了之后,他就感觉事情不对劲了。

可能一刹那间的幻觉,林凤雪感觉周围的树木动了一下,仔细观察却又没有现什么。树,还是树,只不过他们本身就比较高大,都是参天古树,每一棵最起码要三个大人环抱才能抱住,古树底部都缠满了藤条。这么多的古树长在一起,还真是不容易啊,林凤雪有点置身于原始森林的感觉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桑海城临海,周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密布的森林?

突然间,林凤雪周身感受到一丝轻微的束缚之力,似乎是来自于空中无形的压迫之力,空中怎么会产生压迫之力?而且不觉间,所有高大的树木居然未成一圈。

林凤雪算是长见识了,树木还能动?但这不正就说明这地方的诡异么?林凤雪绝对不像在此多留,立马纵身而起,人如开弓箭般极射出。以他这样的度,绝对没有能追上,可突然间,林凤雪的身子突然刹住了,他真得被停住了。

不是没有人能追上他吗?这句话并没有错,只是追上他的并不是人!而是缠绕在树干上的藤条。

林凤雪心里暗骂了一句:“什么鬼树,还动攻击吗?”然后双手挥出,两道羽刃射出,割断了缠住脚的两条藤蔓。两条藤蔓似乎像是感受到疼痛了一般,颤抖着缩了回去,但林凤雪并没有就此解脱,古树不止一棵,藤条远远不止两根。林凤雪才刚缓过神来,就有另外四条藤蔓像他射来,林凤雪挥出羽刃迎上,四条藤蔓立马断了一截,但它们却没有向之前两根那样,颤抖着缩回去,反而继续向林凤雪射来。林凤雪大惊,连忙闪避,他想往上冲,可是刚才上冲的势头已经没有,他需要一个支点借力才能继续上飞,哪怕是空中的一滴水珠也行,但空中除了射来的藤蔓,就只有他自己了。

为了躲避,林凤雪只有下落。顿时,有数不清的藤条,射出交织在上空,形成了一张大网,完全将林凤雪罩住了,林凤雪已经无路可逃。他疯狂的射出羽刃,但没有任何效果,一条藤蔓被割断了,立马就有一条甚至两条补上。

牢笼已经建成,藤条们便肆无忌惮地朝林凤雪动攻击。偷千机铜盘的时候,那些稠密的红线在林凤雪的眼中就跟不存在一样,这些藤条能奈他何?

当然能,因为这些藤条的密集程度至少比那些红线稠密十倍,而且还在不断增加,林凤雪毕竟是人,是人就有极限,但这些藤条似乎没有极限,它们似乎要将网中的空间全部填满。林凤雪闪避的空间越来越小,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来的藤条而无能为力。

藤条们就像包粽子一样将林凤雪完全包裹了起来,强大的束缚之力,使得林凤雪很快就疼得晕了过去,这是要死得节奏,林凤雪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得方式被终结!

林凤雪以为自己死定了,他想不到还能让自己活下来的方法。可是他的眼睛还是睁开了,他现在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女人,很美,美如一弯新月,却靓如池塘荷花,那脱脱的气质散着一种百合的尊贵高雅,在这令人窒息的容颜中,却带着一丝俏皮的味道。嘴角微扬,贝齿浅露,犹如春风拂晓,大地回春;却又如鲜花灿烂,绚丽之极;可就在这俏皮与灿烂之中,居然还有那么浓浓的寒意,这多么不协调,可在她的脸上,却成就了一种完美。只不过她寒意收敛许多。

美人儿正在痴痴地望着他,脸上幸福的笑意。这是梦中吧,不是梦中哪能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虽说林凤雪是个处变不惊的角色,但并不是对所有的美女都有免疫力。对于眼前这个美女,只一眼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可是,林凤雪的梦中只有赤练出现过,还从未过其他的女人,难道在他的心中深处,还隐藏着另外一个女人?

美人儿见林凤雪醒来,脸上的笑意更浓,越下笑越迷人啊!林凤雪更加确定这是在梦中了,但美人儿的一句话就把惊呆了,道:“相公,你醒啦!”

林凤雪从榻上一下子弹了起来,道:“你说什么?你是谁啊?你喊我什么?”

美人儿惊异道:“我是中村命啊,你的妻子!”

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道:“你是中村命?”中村命练就阴阳之术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跟眼前这女子相比,这他妈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林凤雪虽然没有跟中村命交过手,但也从远处见过她!像中村命那样的人,只一眼就绝对不会忘记,在他眼中,中村命那样的都不算是女人。

中村命关怀地问道:“相公,你怎么了,不能这么喊么?”

林凤雪咆哮道:“废话,肯定不能这么喊啦!就算是你是中村命,可我跟你又不熟。”虽说在美女面前要有风度,但这个事情确实让人平静不了啊!

中村命顿时一脸委屈,道:“相公,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知道这多伤人心吗?”

林凤雪注视着中村命得脸庞,现她是真得很伤心,便问道:“你确定你没疯?”

中村命道:“你觉得我像疯子吗?”

林凤雪将中村命周身瞧了个遍,察觉不到她有任何得做作,其实第一眼他就知道明明就是个正常人嘛,林凤雪叹了口气,道:“那就是我疯了。”

中村命宽慰地问道:“相公,你到底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啊!”

林凤雪猛然抬头,满脸震惊地看着中村命,道:“昨晚?昨晚我们睡在一起吗?”

中村命道:“你不会失忆了吧!昨晚是我们洞房花烛夜啊!”

林凤雪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洞房花烛夜?”这是他才现房间里大多数的布置都是一片鲜红,案台还有有蜡烛在燃着,大大喜字还贴在墙上,,红头巾啊之类的都在,林凤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这的的确确是个洞房嘛!最重要的是,榻上有两个枕头。而且,他只穿了裹身的衣服。

林凤雪道:“我的衣服呢?”

中村命连忙道:“我去那。”中村命很快就拿来了,是一件淡蓝色的长衫。“相公,给!”

林凤雪道:“这不是我的衣服!”

中村命道:“你穿上不就知道是不是你的衣服咯。”林凤雪将信将疑地穿上,出乎意料的帅气,出乎意料的合身,弄得林凤雪真得以为这是他的衣服、

中村命接着道:“我原本担心不合身,没想到正好。相公还真是俊呢,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林凤雪满脸无奈道:“别叫我相公了,好么。”说完林凤雪就穿上了鞋,径直走出了屋子。

这不出来还好,出来了还真是吓一跳。林凤雪只见前方云雾飘渺,蓝天仿佛就在跟前,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往前大约六丈是悬崖,悬崖下面亦是云雾飘渺。林凤雪顿时有了已经升天的感觉。

林凤雪迷茫了,心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那树林里被藤条裹住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还多了个老婆,虽说是很漂亮!疑问太多了”

林凤雪已经知道这件事请奇怪到极点了,愤怒与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于是平静了内心,又回到了房中。中村命正在铺床。

林凤雪道:“可能一觉睡得太过分,忘了很多事情,你别介意啊!”

中村命笑着摇头道:“没关系的,只要相公不讨厌我就好。”

林凤雪道:“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中村命道:“你连这都忘啦,这是你的家啊!你从小在这里长大,你也希望我们成婚后能住在这里,现在愿望终于实现了。”

林凤雪冷笑道:“居然是我的家,还真是陌生呢!”

中村命道:“哎呀,你只是暂时忘记了了而已,会记起来的。相公,你以前不是一想吃我做的玉果粥吗,我给你做了哦。你来尝尝吧!”说着中村命就将桌上的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晚粥,粥看起来晶莹剔透,像水晶一样,碗是紫玉的,汤勺也是,搭配在以前,光靠外在就能吸引足够的眼球了。

这种粥林凤雪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在这种时候,没有谁能够吃得下东西,但奇怪的是,林凤雪看到这碗粥时,却有了想吃的**。

林凤雪接过了玉果粥,并没有急着吃,因为他还有问题要问:“你能告诉我,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听了林凤雪这话,中村命一脸不悦,撇嘴道:“相公,你真得好过分哦,你连着都忘啦!你说失忆,是在耍我吧!我不跟你说,你快吧玉果粥吃了吧!要吃完哦,不吃完的话我以后就不给你做哦。”中村命说完就气嘟嘟地出去了。弄得林凤雪是苦笑不得。

中村命离开,所有的疑问都还在,林凤雪很快便陷入了沉思,各种疑惑,各种无解,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凤雪在无意间,舀了一勺玉果粥,顿时,一股无比特别的甘甜之意顿时让他回过神来,那入口即化的感觉美妙绝伦,还带有淡淡的花香,特别的舒心,似乎能让人忘掉所有的烦恼。林凤雪突然现,他真得好喜欢吃这个,似乎真的是渴望了很久!

第一百三十九章生与死(下)

死亡并不代表一件事的完结,即使现在钟罄的死讯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但是芙蓉镇灭门案还是一定要有结果,不但是为了枉死的这些江湖人士,更是为了解开这个谜,是谜就需要有答案。

再次来到华佗门,这里又是一番变化,以前还是多多少少弄上几道机关,而现在则是户门大开了,反正已经也不那么隐秘了,那就无所谓遮遮掩掩了,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华佗门内玖陌妍正无趣的坐在屋檐下向外张望着,这几天她一直很后悔,后悔自己当的怯懦,后悔自己抛下了钟罄独自跑了,其实她也明白,就算自己当留在那里,结果还只是一样,可是人总会给自己的心多系上几道结的。

可是她也很羡慕,虽然钟罄已经不在了,但是最终能和林凤雪两相悦,这一点就很难得了,反正人总是会死的,只不过是笑着死与哭着死而已。

打了些水,玖陌妍就在院子里替华神医浇灌起了植物,因为越想她就会越难过,倒不如找些事缓解一下自己的心。然而当她拿起水壶给苦花准备浇水的时候,却再也藏不住内心的悲伤,终于还是放声大哭起来,有些绪确实是需要宣泄的,想要一直忍下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眼前的苦花现在已经俨然成了一面镜子,就好像在模仿着玖陌妍的一举一动,让人看了更加心疼。

植物也是有的,又何况是人呢?

然后他突然哭到产生了幻觉,就好像回到了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一天,中村与钟罄两人谈笑着走进了华佗门,然后她就在一旁看着,虽然并没有多余的感只是看着,但那也是一种幸福,一种对钟罄豪气的怀恋。

可是这幻觉又是如此清晰,因为真的有四只脚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很真实。

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她突然愣住了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果然就是中村,如假包换的中村,他还是一样的冷,一样的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但是现在玖陌妍却真的觉得他好亲切。然后她把目光又放在了另一人上,可是当她看到另外一人后,不觉又失望了,或者说甚至她还是希望自己没有继续看下去,继续相信中村旁边的就是钟罄。

杨韧,或许有着不亚于钟罄的头脑,也有着比他不止要高上多少倍的出,更有着比钟罄要帅气许多的面庞,可是也只能代表另一点,那就是他并不是钟罄。

玖陌妍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明明钟罄已经死了,自己还非要不断的给自己编造着虚假的事实。

“你来了?为何而来?”玖陌妍道。

“找公孙龙,发动武林同盟会为钟罄报仇。”这是中村的回答,简单而直接,他并没有在意玖陌妍脸上的泪水,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可是他不是并不代表杨韧也一样,看到玖陌妍这满脸的泪水,他有些不忍了,从兜里掏出一块价值连城的手帕递给了玖陌妍。

说价值连城并不为过,因为这块手帕是京城玉缎阁的货,除了以金丝银线为点缀以外,其中的山水图样更是绣的栩栩如生,单单这一块手帕恐怕就要花上当朝一个二品大员一年的薪水,所以从这一点上也不难看出,杨韧真的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

“把眼泪擦一擦吧,我知道钟罄的死对你打击很深,可是他也是我敬佩的人,我们是不会让他白白死掉的,一定会为他报仇。”杨韧说着,脸上也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不同于钟罄,他的笑容本就带着自信与吸引力,也难怪世上有许多女人连做梦都想嫁给杨韧。

“仇自然要报,可是要从何下手?难道你们已经知道了幻的长相?”玖陌妍问道。

杨韧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幻的长相,但是却知道他下一个目标一定会是谢无涯。”

“为什么?”玖陌妍不解道。

杨韧开始在苦笑了,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真的不好意思说出口。

“因为幻最近所杀的这些人都是当年攻打他们那个冒牌华佗门的掌门,虽然有些门派的掌门已然离世,可是新任掌门也没能逃过此劫,看来他已经在大规模的复仇了,而显然他又是成功的,除了谢无涯以外,其余与他有仇的掌门已经全部被他毒死了。”中村接过了杨韧的话说道。

“所以你们现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本应该去保护谢无涯找出幻的啊?”玖陌妍更加不解了。

“因为我们必须要找公孙盟主拿到他的令牌,然后把现在江湖上众多门派的掌门召集起来,有很多人我不认识,中村也是不认识,假如幻随便扮作一个我们不了解的人混进去的话,我们恐怕都察觉不到。所以唯一方法就是把这些掌门预先召集起来,然后封锁崆峒派的出入口,这样一来既保护了谢无涯的安全,而来也让幻无法轻易的易容混进来。”杨韧解释道。

这确实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可是却很实用,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不过这么大的动静,这鱼还敢不敢咬食呢?这些杨韧并没有想过,起码他知道鱼即使不咬食,可是谢无涯的人安全最少可以得到保障。

他们来的刚好,今天就是华逍遥为公孙盟主排清毒素的最后一天,虽然醒来的公孙龙尚自有些无力,更是为自己丢失的一目感到惋惜,但盟主就是盟主,他并没有像众人的担忧一样会一蹶不振,只是稍微的叹息便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看着一旁的杨韧与中村,他微微一笑表示谢意,相比损失的一目,能留下这条命显然更是件幸事了。

“多亏了你们,那驯现在怎么样了?”公孙龙扶着慢慢爬起,他躺的时太长了,只觉整个子都要锈死了。

杨韧生怕公孙龙会因为体力不支而跌倒赶紧过去扶住了他。

“已经死了,被众掌门剁成了泥,不过刚刚与华神医交谈过,看来你还得在这里修养一段时的。”杨韧道。

公孙龙握了握拳,然后又叹息了起来,他哪里是躺的住的人,而且他更加担心没有了自己,江湖上的各门派又会是什么样子,但看着自己无力的拳头,他又是无可奈何。

“那就要烦劳杨韧兄弟帮我打理一下武林同盟会的事务了,恐怕我这个样子暂时也只是个废人了。”公孙龙苦笑着说道。

这本来就是杨韧此行的目的,本来他还担心如果现在把那些掌门死的消息告诉公孙龙会不会影响他的康复,看来这件事可以暂时放一放了,由公孙龙自己提出让自己代理事务,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所以他也没有谦让,只是点了点头便接过了公孙龙手中的令牌。

玖陌妍为公孙龙端来了一碗汤,当然也是为了公孙龙能够尽快恢复专门用奇药熬制的,这是华神医专门交代的配方,玖陌妍也是很用心的去熬制了。

坐在公孙龙旁边,玖陌妍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舀了一勺浓汤递到了公孙龙的嘴边。其实这几天对于喂药这种事她已经做了无数次了,只不过给醒来的人喂药这还是第一次,公孙龙在昏迷的时候自然也是知道有人给自己喂药的,可是当真的看到给自己喂药的时候还是不觉一惊,甚至说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一直伺候自己的居然是为如此漂亮的姑娘。

“多谢姑娘这几的照料,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对了怎么没见到华神医的人。”公孙龙从玖陌妍手里接过了汤碗,才想起来了救治自己的华逍遥。

“他去镇上买药了,有几味治疗林总寨主的药没有了。”玖陌妍答道。

顺着玖陌妍眼睛的方向,公孙龙才发现了原来在不远处的另一张上还躺着一个昏迷的人,看来相较起林铁玄,自己要算幸运的多了。

见公孙龙喝完了这碗汤,玖陌妍便从他手中接过了碗放到了一边,然后突然变得有些害怕的样子,几次张开嘴但又闭上了。

“你和他说吧,这本就是早晚的事。”中村明白了玖陌妍的想法,对她说道。

玖陌妍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公孙龙说道:“盟主,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件事?”

公孙龙被中村与这姑娘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说道:“姑娘请讲,我的这条命都是姑娘救回来的,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必定不会推辞的。”

玖陌妍摇了摇嘴唇,看来要她说出自己的事似乎还是有些艰难,但是有些事总是要说的,她真的想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那样接受的每一缕阳光才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最终她还是开口了:“公孙盟主,请收回您对我的通缉令可以吗?”

“通缉令?姑娘请你讲明白,你说的是我对钟罄的吗?这件事已经搞明白了,确实是我们冤枉了钟罄,而且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在找钟罄的麻烦了吧?”公孙龙道。

“不,不是钟罄,我说的是您对我的通缉令。”玖陌妍突然放大了声音,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公孙龙又被搞糊涂了,他认真的打量起了这个姑娘,然后越看越是觉得面熟,终于他想了起来,这姑娘就是当年杀死自己丈夫苏竞的玖陌妍!公孙龙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是个很公正的人,虽然自己确实受这姑娘照料,可是并不能与她犯下的错混为一谈。

“不行,我只能说我不会亲手杀你,但是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的罪行。”公孙龙说的很坚决。

“可是事若是另有隐,就像你冤枉钟罄的事一样,你也会觉得无所谓吗?”玖陌妍已瞪大了眼睛,这些年她真的太过委屈了。

随后她转过了,解开了自己的衣扣,然后满布伤口的后背就全都暴露在了公孙龙的眼前。本来他恨希望华逍遥帮自己把伤疤治好的,可是一想到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她又暂时作罢了。但是对于一个少女,也是一个处女随意的将体暴露在三个男人的眼前,这也是一件很屈辱的事,只不过屈辱与清白到底哪个重要?这又是一道很艰难的选择题。

中村已经转过了头,他不忍去看玖陌妍这满的创伤,而公孙龙则已经被这姑娘背后的伤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公孙龙问道。

玖陌妍冷笑了一声,然后将苏竞当的行径以及在骆天光府邸发生的事全都讲述给了公孙龙,听的公孙龙不住的摇起了头。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恐怕是我对不住姑娘了,是我害你这几年过着非人的子,看来我不知道的事简直太多了。”公孙龙突然觉得自己眼睛似乎早就瞎了,虽然自己贵为盟主,但却无端冤枉了许多人,只是又有多少人也是如此,凡事只凭眼去判断呢?

重新系上衣扣,玖陌妍转过了,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了,几年的委屈就被对方的一句对不住了事了,那一个人的生命是否也太过卑jiàn)了,她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开心,反而在讥笑着这个世界的愚蠢。

然后她又想到了钟罄,钟罄确实是个很难让人忘记的人,仿佛什么事都可以联想到他的上,他们两个本就有着同样的遭遇,被冤枉被追杀,有着一段需要伪装躲藏的子,只不过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钟罄也是每天都会带着笑容的,这是否也就是他对生命的理解?

没错,他是个生命的人,并不会介怀别人在自己生命的主宰与控制,他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过着每一天,从不附和那些陈规陋习,或许他才是这个世界最懂的生命的人吧。

玖陌妍幽叹着抬起了头,仿佛钟罄的笑脸又映在了空中,一样慵懒但惹人喜欢,一样口无遮拦但让人捧腹不止,太多的纪念,甚至玖陌妍又开始在想,钟罄也许并没有死,而是躲在某个角落,继续按照自己的方式去享受生命的乐趣了。

第一百四十章愿望(上)

夕阳的余晖快消尽了。金色的阳光还想撒遍最后一方天空,蓝莹莹的海水反倒被感染了似的,镀上了金边,亮闪闪的。周围一片寂静,静谧极了。蜃楼在太阳的余辉之下,金光闪烁,灿烂得过分。扶苏也正站在阁楼之上,欣赏这美丽的景色。如果以后有一天,天下人没有战火的纷扰,每天都能空出一点时间,陪着家人,欣赏着晚霞的颜色,那该有多美好啊!

不管这样的这样梦会不会实现,扶苏都会向这方面努力。但,扶苏想建立一个美好的国度,那终究只是一个梦。嬴政已是夕阳,而扶苏却不是第二天升起的太阳,因为他的光芒还来不得普照大地,就会被乌云淹没,然后会有另外一个太阳出现,而扶苏似乎只能跟这个世界说再见。

在这个世界之上,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无论你怎么针扎,命运早已有了结果。

扶苏道:“听说现了入侵者。”蒙毅就在他的旁边。

蒙毅道:“是的。”

扶苏道:“不是说已经坠入了哪食人花中么?”

蒙毅道:“没有,他们躲入了通风渠,避开了守卫。”

扶苏道:“那后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躲在通风渠的?”

蒙毅道:“是国师星魂的猜测,因为情况紧急,没有请示公子就行动了,还望公子恕罪。”

扶苏道:“你做的很对,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向我通报之后才能行动,你可是大将军。”

蒙毅道:“公子教训的是。”

扶苏道:“那几个入侵者怎么样了?”

蒙毅道:“被我方团团围住之后,走投无路,投海了,应该没有生还的可能。”

扶苏叹道:“又是死亡啊,什么时候天下才能没有战争呢!没有流血呢。”

蒙毅道:“公子有此仁心,是天下之幸。只不过,要创造太平盛世,就得铲除那些敌对的因素,流血,是无可避免的。”

扶苏淡然一笑,道:“你说的对,空想着太平盛世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不过将军,我只希望你记住一点。”

蒙毅道:“公子请讲。”

扶苏悠悠道:“战争,不能了战而战,而是为了“和”而战!”

蒙毅猛然抬头看着眼前的扶苏,那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人,在他的眼中,扶苏虽然严谨,但始终还是个少年郎,现在看来,扶苏的光芒开

始普照这个世界了,蒙毅正声道:“公子教诲,蒙毅定当铭记在心。”

另一边,天明中村石兰躲在林凤雪的房中不敢出门,这期间,湘君和湘夫人来过一次。林凤雪就好像提前知道了一样,提前将他们藏进了密室之中。湘君与湘夫人来关怀了一下林凤雪,另外特别嘱咐她少吃肉,一个女孩子哪能吃那么多肉呢!每当湘君湘夫人表情嗔怪的时候,林凤雪就露出她哪无敌可爱的笑容,湘夫人顿时就心软了。但湘君似乎对她这样的笑容产生了免疫力,林凤雪就一个劲的撒娇,爹爹爹爹叫个不停,声音也甜到不行。在湘君与湘夫人面前,林凤雪的撒娇与笑容是无敌的。

从林凤雪房里出来之后,湘君与湘夫人脸上灿烂的笑容却顿时隐去,换上的是惆怅与无奈。

湘君道:“这孩子长大了,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好好的跟我们住在一起,却偏要到一边来住。”

湘夫人道:“有时候我真希望她还是那个单纯的孩子,虽然她现在还是那么可爱,可我们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湘君道:“这也好,身处阴阳家,让别人猜不透,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现在想想,或许当初我们的加入,就是这人生最大的错误。”

湘夫人道:“事已至此,不管如何,我们一定要保护紫瑶,我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湘君道:“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保护好你们母女的。”

湘君与湘夫人的对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林凤雪还是听到了,她的脸上也没有了可爱的笑容,换上的是与她年龄不相符的痛苦,心中,在喊着对不起。

她到底隐藏了什么?

林凤雪将天明中村石兰三人从密室喊了出来,自己却钻进了密室之中。一脸阴郁,完全不搭理三人。

天明满脸好奇道:“她这是怎么了,不像她啊!”

中村道:“估计是被他爹妈教育了吧!不管她。天明,我感觉你这几天功力长进了不少啊!”

天明的眼中立马燃起了兴奋的火花,道:“是吗,你感觉到我功力长了?”

中村点头道:“恩,那天你在厨房,我们都不知道有人来了,就你一个人知道,”

天明脑海之中迅回想那天情形,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情况,道:“是啊!我怎么没有感觉。”

石兰道:“那可感觉这几天身体有什么异样没有?”

天明挠了挠脑袋,边想边道:“异样,异样嘛,没有啊!我感觉身体好得很啊?”

石兰道:“那你可记得你那天在密室中狂的样子?”

天明道:“狂的样子?不记得啊!我狂是什么样子?”

石兰本来想说屠夫的,又觉得这样不合适,便了句,道:“你一个人解决了几十架飞行机关兽,你可以想象一下你是什么。”

天明惊声道:“不会吧!我一个人解决了几十架飞行机关兽?”

中村道:“小子,虽然我也觉得难以相信,但这确实是真的,因为我也亲眼看到了。你都赶上盖聂先生了。”

天明满脸鄙夷地看着中村道:“不会吧!我能赶上大叔?你少唬我!”

中村道:“不信你问石兰。”

天明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石兰。石兰道:“我只能说,我从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人。”

天明愕然了,道:“不会是巨子的内力,让我病转型了吧!以前是痛苦难忍,现在狂啊!”天明的语气之中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反而像是在调侃自己。

中村都要喷了,道:“小子,你还真能开玩笑,你就一点担心你的身体?”

天明满不在意地道:“连怪女人,不对,是端木阿姨和大叔都没有办法,我还能怎么办!”

中村正要开口,却现林凤雪突然间从密室中出来了。面无表情,径直走到天明跟前,道:“把手伸出来。”

天明不解道:“干嘛。”

林凤雪没有再问,直接抓起天明的右手,为他把脉,然后,她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林凤雪先是很迷惑,然后是惊愕,随即,她完全不顾女子形象,猛地将天明拽过身来,将衣领翻开,呈现在她眼前的便是那紫色的印记。

她瞬间呆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天明见林凤雪顿时安静了,便道:“怎么了,你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林凤雪连忙回过了神来,长舒了口气,道:“我是知道。我先问你,你以前见过月神?”

天明道:“那个坏女人啊,见过啊,就是她从我面前把月儿带走的。”

林凤雪继续道:“是这样啊,那你可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

天明皱了皱眉,道:“小时候?不记得啊,我记忆的最开始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大叔的时候,以前就不记得了。”

林凤雪道:“果然如此,这紫色的东西是月神的封眠咒印。”

天明惊叫了起来道:“什么,居然是坏女人的咒印,真是可恶。”

中村也是满脸诧异道:“天明怎么会跟月神有关系?”

林凤雪摇着头,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中村道:“那湘姑娘,你可能解开此封印?”

林凤雪再次摇头,这次,她的脸上多了一份无奈:“封眠咒印是无法解开的。”

石兰道:“无法解开,怎么可能?连月神都没有办法吗?”

林凤雪道:“封眠咒印一下,就像人死不能复生一般,不可解除。不过,这只是照常理而言,如果天明功力能突破常规,达到某种高度,或许就能

破开着封眠咒印。”

天明道:“某种高度,像大叔那样的高度吗?”

林凤雪道:“我不知道盖聂的功力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达到了那样的高度。总之你好好努力,一定会破开这封印的。”

天明道:“我知道了。”

林凤雪道:“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好好想一下,我先进去了。”林凤雪说完便朝密室的方向走去,这时,中村却追了过来,道:“湘姑娘,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林凤雪转身,望着中村,中村凌厉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他知道拒绝不了中村,便道:“我们进去说吧!”

看着中村的进入密室,石兰把目光投向了天明,她的眼神很复杂,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无奈的事情,她知道中村想问什么,因为她也有同样的疑问。

走进密室,林凤雪还没有开口,中村便道:“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林凤雪道:“你指什么?”

中村道:“当然是有关那封眠咒印。”

林凤雪道:“你觉得我有所隐瞒吗?”

中村道:“你看见封眠咒印时候的眼神之中,有一股绝望,对吗?”

林凤雪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他没想到中村的观察如此的细致。沉静了片刻,林凤雪道:“你知道了,对你并没有好处。”

中村道:“天明是不是会死?”

林凤雪猛地抬头望着中村,眼中充满了惊异,但随即,惊异的色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哀伤之意。

中村厉声问道:“是,还是不是?”中村有些激动了

林凤雪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的不错,他会死。”

中村的身体开始颤抖,眼眶一瞬间红了,身体不自主地倒退了好几步。这是什么破事情嘛,天明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死?

中村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他绝对不愿意相信,但现在,他不得不信了。中村道:“还有多久?天明还会撑多久?”

林凤雪道:“如果他没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只要有盖聂在身边,或许还能活个十年八年,但现在,顶多再撑半年。”

中村道:“我不理解,以前天明每次作的时候,都是盖先生用强大的内力帮天明度过难关,可为什么天明有了得到强大的内力之后,却只能活半

年?

林凤雪道:“封眠咒印的封眠之力与内力是相抵触的,如果没有内力,封眠之力只会慢慢侵蚀他的身体。但内力越强,封眠之力相应就会越强,两股强大的力量作用***的体内,你觉得他能承受的了吗?”

中村瞪大了眼睛,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了,道:“怎么会这样,巨子传给他内力,反而是害了他?”

林凤雪道:“你之前不是说,天明以前病的时候,都是痛苦难当,神志不清,可上一次病,他却狂不是吗?变得凶猛无比,却不像是一个人。这就是他内力增强所带来的改变,封眠之力与内力相互使得爆出了凡的能力,内力压制只能用于封眠之力作的是时候。你觉得,以天明的身躯,他还能承受住多少次那样的癫狂?”

中村的脑海之中立马出现了天明大杀四方的景象,那样的天明简直就是屠夫,是魔鬼。他一开始就担心天明的身体扛不住,现在更加相信了。中村道:“难道就任何办法也没有了吗?”

林凤雪道:“所谓福货相依,天明的灾难说不定是一个转折点。我们并不能丧失信心。”

中村道:“你的意思是天明会突破常规,达到那种高度?”

林凤雪道:“或许吧!我也说不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尽全力帮助天明了。这件事你不能跟天明说。不然,无论怎样他都会去救高月的。”

中村带你头道:“我知道。”

林凤雪道:“你放心吧!天明并不是早夭之象,所以我们也不能气馁,一定会有方法救他的。”

看着林凤雪,中村心中的疑惑再次泛起,他知道林凤雪表面伤看起来很平静,但心中肯定也是非常担心天明,这是为什么?

中村道:“你对天明的事情好像很关心。”

林凤雪道:“怎么,这不可以吗?”

中村道:“当然可以,我没有的别的意思。在我的印象中,你们也就前几天才认识。只是很好奇罢了。”

林凤雪道:“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还有许多事情,就算你知道了,也理解不了,其实那些事情有很多我也不理解,只是要那么做罢了。”

中村道:“你说的我更迷糊了。”

林凤雪道:“我之前说过,你的疑问,你的不解总有一天会得到解答,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为好。”

中村道:“为什么?”

林凤雪没有回答,她不想再回答这样的问题。但她心里却说了一句:“因为结果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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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愿望(下)

夕阳还在的时候,还是一片灿烂,可当太阳完全消失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太羞涩的原因,始终不见月亮的踪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出现了。紧接着电闪雷鸣,雨来了。

夜已经很深,但姬如千泷还没有睡,她并不是被隆隆的雷声给吵醒了,而是她一直都没有睡,她睡不着。

她在想那个人,那样炙热的眼,到底是为了哪般,为什么她心中还会为之感伤呢?

那个人是钟罄,当钟罄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却什么话也不能说,唯一能做的就是转头离开。但这却并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是,深爱的她却不认识自己。

所有的痛,钟罄都放在了眼中,那眼神中无比的痛苦之意,让姬如千泷的心跳加快了。

姬如千泷记住了这个眼神,而那之后,她平静如水的心间,似乎多了一叶扁舟,挑起碧波荡漾,久久不停。

她的印象之中,她的内心从来没有如此澎湃过,这并不是兴奋,而是是一种不安!她仿佛意识道自己遗忘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她在想,努力的想,可是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很烦躁,很痛苦。

外面的雨声很大,她慢步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屋檐雨已成帘,它伸出右手,任雨水滴再掌心。冰凉的雨水顿时给了她一股畅快之意。

姬如千泷欣然道:“雨水原来这么舒服!”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就飘出了了窗口,然后站在窗台的外沿,让雨水浸没全身!

另一边,月神正在自己的房间打坐,不对,应该说是在睡觉,像她这样人,要躺着睡实在是不合她的身份。此刻,她的神识,正在游离,就好比普

通的人正在做梦一般!只不过月神能控制自己的梦而已。她的梦,便是神识休息的地方。

她的梦境是空的,只有她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梦中再不会有其他人出现了。没有人打扰就是一种安静,安静似乎就是一种享受。可突然间,耳中听到一声闷响,声音并不是从外界传来的,而是响自于她的耳中。

月神睁开了眼睛,道:“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安分呢!”说完便月神起身,走出屋子。

姬如千泷还在淋着雨,似乎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畅快之意,也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感觉到那烦恼。

月神好奇的问道:“千泷,你在干嘛呢?”

姬如千泷道:“月神的人,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真的好烦恼啊!这种感觉好讨厌!”

月神柔声道:“既然讨厌,那为何不丢掉呢?”

姬如千泷道:“可我感觉我丢不了啊!越想丢掉就越会想,我这是怎么了。”

月神道:“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让你忘掉烦恼的。快下来吧!”

姬如千泷问道:“真的吗?”

月神道:“当然是真的,乖,现在就去睡觉,睡着了就会忘掉这些烦恼的。”

姬如千泷回到了屋中,不知为何,短短的时间内,姬如千泷对这雨,居然有了留恋的感觉。

月神给姬如千泷换上了干的衣服,然后抱她上床,自己在旁边坐着,她的手还握着姬如千泷的手!

每次牵着月神的手,姬如千泷就会感受道一股很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只是在表面,而是能传到心中,心里也能感受道一股舒适之意。

月神轻抚着姬如千泷的手背,碎声说道:“睡吧!夜已深,好好睡,梦是美的,美梦正在等待着你,好睡睡,忘掉烦恼,忘掉忧愁”

月神的话就像是有了魔力一般,很快,姬如千泷感觉全身疲惫,然后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然后,渐渐地闭上了双眼,睡去。

待姬如千泷完全熟睡之后,月神放开了她的手,站起身来,面对着姬如千泷,她右手的食指轻轻的在空中划了一个拳头大的圆圈,当她的手指拿开的时候,本来看不见的圆圈呈现出了淡红的颜色,浮在空中。

然后月神弯曲双手的无名指和中指,其他三根手指竖直,然后双手合拢在胸前,口中默念着咒语,随即,淡红的圆圈之中逐渐显现出了像脉络一般的红色的细丝,细丝越来越多,最终,像一张网一般结在淡红圆圈的中空部分。然后,月神用着优雅的姿势,轻轻挥动了一下右手,淡红的光圈自动飞往了姬如千泷的眉心,触及皮肤之时,红光闪耀,持续了片刻之后,红光消失了。红光消失之后,淡红色的光圈居然也消失不见,似乎已经印在了姬如千泷的脑海之中。

看着姬如千泷,月神的眼中露出一丝怜惜之意,只听月神道:“好好的干嘛要回想过去呢!带血的回忆,不要也罢!想起来只是徒增伤痛罢了,就这样,以姬如千泷的身份过下去吧!这锁梦咒印的力量虽过一段时间会失效,但只要有我在旁边的话,我就不会让你再回到过去的。”

说完,月神轻声一谈,便离开了。

所谓锁梦咒印,是月神另一种封锁记忆的咒法。锁梦咒印没有封眠咒印那样强大的封印之力,过一段时间就会失效,所以每当姬如千泷有意识要回想过去时,月神都要为其重新封印一次。相比封眠咒印,锁梦咒印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只是单纯的锁住记忆而已。

外面,雨越下越大,雷声也越来越轰隆,但无论外面多么嘈杂,姬如千泷都是在沉睡之中。

这个夜,难熬并不只是姬如千泷一人,还有湘紫瑶。湘紫瑶今晚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去了湘君湘夫人那里,自从她现钟罄脖子上的封眠咒印之后,她的心就再也不能平静了,虽然她的表面看起来很淡定,但是她的担心并不比中村少,甚至还更强烈。她把自己关在密室之中,翻阅着竹简,寻找着破解封眠咒印的方法。密室之中所有竹简的内容都在她的脑海之中,但她依旧将所有的竹简都翻了一遍,她怕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可结果依旧一无所获。然后他又跑到了湘君的藏书室中,继续查找。

湘夫人见回来,是当然是满脸惊喜,但湘紫瑶却招呼也没有打,直接钻进了藏书室,问什么也不答,一个劲地翻看着竹简。

湘紫瑶如此忙碌,湘夫人心疼女儿,破例让她吃肉,将一盘鲜嫩的红烧鸡腿就放在湘紫瑶的面前,但她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径自忙活着自己的。

湘夫人关切的问道:“紫瑶,你到底在找什么,跟我们说一下,以我和你父亲的能力,说不定能帮你呢!”

湘紫瑶道:“不用了娘,我自己能行!”说话间,她连头也没有抬一下,仍然在翻阅着。

湘夫人有些不高兴了,声也加大了,道:“为什么啊,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固执了。”

湘紫瑶本来心中就嫉妒烦闷,此刻更是有点不耐烦了,道:“娘,你就别管我了。我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秘密,不能告诉你们,所以你还是别问了。”

湘夫人有些愕然了,她还真是没有预料道这一点,声音随即变得温和起来,道:“那,那你至少把鸡腿给吃了,那可是我亲自下厨的,你可难得回来一次。”

湘紫瑶道:“我知道了,你先放下吧!我现在没胃口,等会再吃,你先出去吧!”

湘夫人顿时震惊了,这惊异的感觉就想看见眼前有人被雷劈了一样。这可是她是第一次看见湘紫瑶在肉的面前说没胃口,这是多么惊奇的一件事,但这也恰恰说明了湘紫瑶心中的那个秘密更具爆炸性了。

湘夫人没再说什么,放下鸡腿,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湘夫人回到房间,湘君也没有睡!

湘君道:“紫瑶怎么样了?”

湘夫人道:“她居然连我做的鸡腿看都不看一眼!”

湘君也愕然了:“这倒是稀罕事。”

湘夫人满脸忧虑,道:“这孩子变化太大了,以前是那么可爱听话,现在怎么这样了,要说她长大了,可她才十四岁啊!我真的很担心啊!”

湘君道:“顺其自然吧!或许她真得已经长大了,我们安排不了她的命运。她的路只有靠自己去走,”

湘夫人不解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由她去呢?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湘君道:“你知道为夫的能力,我的占卜之力天下间也只有尉左能与我相提并论,可是我的占卜之力用在紫瑶身上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占卜不了。从小到大,紫瑶是可爱又听话,作为父母,觉得孩子听话是应该,可是,对于孩子而言,顽皮贪玩才是他们的天性。难道没有现她太过听话吗?她从来不会惹我们生气,对我们更是孝顺有加。可是她平常跟别人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是那样的天真无邪,仿佛什么都不懂,单纯得像洛湖的水那般透明。”

湘夫人此刻也变得冷静了:“你想说明什么。”她是阴阳家五大高手之一,本来就有着冷静的头脑,只是作为母亲,在孩子的事情方面,总会范迷糊,这是母亲们的通病!

湘君道:“或许,我们紫瑶与其他的小孩不一样,我们早就不该把她当小孩看了。”

湘夫人没有再说话,湘君的话让她重新进入了思考的状态!

藏书室内,湘紫瑶已经将所有的竹简都翻阅完毕了,她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忙活了那么久,依旧没有没有任何的线索,只有满脑子得烦躁与不安!

这时候,桌上得鸡腿显得格外得寂寞了,平常多么得抢手,这次可连个正眼都博不到,这也算是被鄙视了吧!

湘紫瑶,推开窗,看着外面的雨,声音滴滴答答,声音很有节奏,但依旧掩盖了不了她心中的烦躁。她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怎么平静?

漆黑的夜空中,天空一道闪电滑过,随后轰隆轰隆,惊雷滚滚,但湘紫瑶却突然间警觉了起来,因为在雷声的之后,还有一道声音,沉吟的低吼!

那是什么声音?

另一边,这个夜晚,对于中村来说似乎也是不眠夜,湘紫瑶的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没错,他会死。如果他没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只要有盖聂在身边,或许还能活个十年八年,但现在,顶多再撑半年。”

看着睡在旁边的钟罄,钟罄的睡相还是那么的难看扭曲式,一撮鼻涕还搭在唇上,但中村却笑不出来,反而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酸楚。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那么多的生死与共,钟罄不只是他的好朋友,更他可以以命相交的兄弟,可这位可爱的兄弟居然只有半年的寿命了。而且在这期间,中村居然想不到自己还能为钟罄做点什么,难道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罄死去而无能为力?

中村把头转回来,他不敢再这样看着钟罄,心中真得太难受了。然后坐起身来,双手捂住脸,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钟罄还好好活着,自己绝不能先放弃!一定能救的了钟罄的,一定能”

中村拍了拍脸,让自己从痛苦中清醒过来。但无意间,借着闪电的光芒,他现,一旁的榻上,石兰也没有睡!只见石兰蜷缩在墙角,身体不断地颤抖,就像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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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彩云(上)

这是怎么了,石兰这是怎么了?

中村满脸好奇地起身,轻缓地走到榻边,问道:“石兰,你干嘛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石兰没有听到,总之没有回答。中村心中担心,索性爬上榻,坐在石兰旁边,然后问道:“石兰你怎么了。”

似乎是察觉到中村的到来,石兰缓缓地抬起头,眼中已经盈满了晶莹的泪水,凄楚的眼神,即害怕,又伤心。中村的心顿时像被针刺了一般!

石兰声音颤抖着道:“中村,我害怕,我好害怕!”

中村不解道:“你怕什么啊?我们不是都在这里吗?”

石兰似乎又没有听到中村的话,接着道:“中村,在这里我们会死的。真的,我们都会死的。”

中村虽然不明白,但还是安慰道:“没事,有我在这里,我们都不会死的。”

石兰轻摇着头道:“不行,我们不能呆在这里,一定要离开,一定要离开。不然肯定会死的。”

中村更加迷惑了,虽说他们的处境是很危险,但相比之前的经历,现在的处境要舒服很多啊!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了,石兰,你到底是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啊!”

石兰到:“难道没有听到那声音吗?”

“声音?什么声音?”

老天似乎也很配合,这时候又来了个惊雷,是雷声吗?中村是这样以为的,谁料,雷声之后,又有一道声音传来,沉闷的吼声音,比之前的声音更大,撼动着天地,连人的身体都不觉为之颤抖,中村听的真真切切,瞬间,脸色便苍白了。这声音仿佛来自于远古时代,不似人间所有。

石兰略微放松的神经又绷在了一起,中村立马石兰搂入怀中,道:“就是这声音吗?”

石兰靠在中村的怀中,心中稍微安定,不过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中村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怎么会让你如此害怕?”

石兰带着哭腔道“中村,你不要问了,不要再问了好吗?”

中村连忙道:“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

石兰就这样靠在中村的怀中,中村就这样抱着石兰!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惊雷之后的那一吼,让睡的跟死猪一般的钟罄也有了感觉。钟罄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却现旁边空荡荡的,中村居然不见,连忙坐起身来,转头回眸间,他现了惊人的一幕。中村居然爬到塌上去了,从他那角度,中村是拦在石兰的跟前。钟罄顿时惊叫了起来:“中村,你在干嘛?”

中村和石兰正在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完全忘记一旁还有钟罄的存在。钟罄的声音突然传来,两人顿时就像裤裆开了个洞却被人看到了那般尴尬,石兰连忙从中村的怀中起开,而中村则连忙下榻,谁料太过匆忙,脚下不稳,直接摔下了榻,砰里啪啦地一阵响。

石兰想要去扶起中村,可一想道刚才的情景被钟罄撞见了,脸更红了,也不敢去扶中村。

见中村摔倒,钟罄却幸灾乐祸了起来,道:“摔的好啊摔的妙,中村你这死小子,趁湘姑娘不在,居然跑榻上去啦?看你把石兰吓的,都缩在角落里了。”

“我这这个”中村支支吾吾,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一他也确实不在知道该说什么;其二,虽然他体格强,猛地这么摔一下,也会痛啊,痛还没消,说话也得支吾啊!

石兰本想解释一下说:“钟罄你别误会,中村是来安慰我的。”但一想就现这话不对劲,安慰哪有上榻安慰的啊!所以只有紧闭着嘴,憋的脸通红。

钟罄道:“怎么,说不出话了吧!你个禽兽,老实交代,是不是想偷偷亲石兰?”

中村一愣,钟罄怎么会说出这样令人无比尴尬的话呢,连忙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而榻上的石兰似乎都想找个洞钻进去了。

钟罄道:“居然敢否认,难道你不想吗?”

中村不假思索道:“当然想”后面还有个“啊”没有说出来,中村就傻眼了,他居然中了钟罄的套了。

钟罄没好气道:“你看看,暴露了禽兽的本质吧!喜欢石兰就跟人家说嘛,干嘛要大晚上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进贼了呢,差点让你尝了我空手对白刃的炒栗子!”

中村道:“你这小子,你就不能闭嘴啊!难道你就,你就没想过亲月儿么?”

钟罄道:“没有啊!我哪有你那么猥琐啊!我顶多”钟罄也卡住了。

中村终于感觉自己扳回了一成,于是乘胜追击,道:“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猥琐!”

谁料钟罄却满脸不屑道:“切,我怎么可能跟你一样,告诉你也无妨,我顶多就想经常能牵着月儿的手而已。”

中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钟罄道:“我有没要你相信,反正我只要知道你这禽兽想偷偷亲石兰就行了。”

中村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要逼着我扁你你才满意啊!”

钟罄一脸得意的笑道:“扁我啊?你可要想清楚哦。到底谁扁谁可说不一定哦。”

“哟,小子,横起来啦!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今天不打得你喊我大哥我就不姓项。”

“怪怪,这么嚣张,今天要不打得你喊我大哥我这辈子绝不再吃烤山鸡。”

说着两人就做好了准备,准备开架,看着架势,石兰似乎真得以为他们要大干一场。

但结果却让石兰惊呆了,钟罄和中村你抱着我我抱着,甩来甩去,甩到在地之后,就扯衣服,捏鼻子拽脸蛋。这就是他们的所谓的打架啊!

看着这样的钟罄和中村,石兰心中顿时宽慰了许多,她也感觉到自己的担心与害怕似乎真得多余了,心道:“还有他们在,真好!“

钟罄和中村战斗数十回合!实际上就是在地上滚来滚去,滚了数十圈,到最后互相拽着彼此的脸,腿都夹在对方的身上,互不想让想让!

可能是脸被扯得太痛,脸都扯得变形了,不痛才怪,中村道:“小子,你先放。”脸变形了,说话得说话的声音当然也变得古怪了。

钟罄道:“不行,你先放。”

“不,你先放。”

“必须你先放!”

咯吱一声,门开,湘紫瑶半夜回来了,但进屋看到那一幕,她也惊呆了!

钟罄与中村终于放开对方的脸,起身,站得笔直,就像两个犯了错的孩子。不过他们也确实犯错了,只不过他们现在的动作表情都不像他们这个年龄段的。

湘紫瑶道:“我想到你们会被吵醒,只不过没想到你们精力这么旺盛。”

中村道:“那个,刚睡醒嘛,身体比较僵硬,所以活动。钟罄,你说是吧!”

钟罄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活动活动感觉舒畅多了。”

湘紫瑶道:“看看你俩家伙,石兰都被你们蜷缩在角落里了”

这无意间的一句话,又让石兰的脸羞的通红,中村则神色不安,钟罄却在贼笑。

湘紫瑶好奇道:“怎么感觉你一个个都怪怪的,我离开的时间也不算长吧!”

钟罄依旧在笑,然后道:“你不知道啊!中村他”

中村大惊,在钟罄把话说完之前,就将他的嘴捂住。那事要是还让湘紫瑶误会,那以后那就真的只有低着头走路。

湘紫瑶不解道:“你这是在干嘛啊!”

钟罄用力地迸开钟罄的手,没好气道:“不就是睡觉打呼噜了嘛,至于这么紧张嘛?让人知道有什么关系,顶多笑话你一下!”

中村愕然了,石兰也呆住了,原来是这样啊!钟罄要说的居然是这个啊!这小子,现在居然这么会耍人了。

中村茫然地摸着脑袋,一脸尴尬地笑着,然后道:“呵呵,呵呵,是啊!最近打呼噜有点厉害。不过,湘姑娘,你怎么这么回来了。”这个话题太恐怖了,中村可不敢再继续下去。

湘紫瑶道:“我不放心,担心有人回来查探,所以便回来了。”

钟罄对湘紫瑶道:“这样啊!不过,我总有股很奇怪的味道啊!你进来之后。”

中村好奇的问道:“什么味道啊?”

钟罄斜着头,皱眉道:“好像是烤山鸡的味道,但又不像,但最起码是鸡的味道。”

中村失声笑道:“你不会是被我扁的范晕了吧!大晚上的居然想着烤山鸡。”

钟罄没好气道:“你都没晕我怎么可能晕。肯定是鸡的味道。”

中村道:“刚才在梦中你肯定又梦到烤山鸡了。”

湘紫瑶轻叹一声,道:“我感觉你的鼻子比狗的还灵敏。不是烤山鸡,而是红烧的,鸡腿。”那是湘夫人给她做的,她没有吃,回来的时候打包带了过来。

中村跟石兰再次震惊了,这钟罄还真是个奇葩!他们两可没有闻到任何的味道。

“睡一觉起来就有鸡腿,这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美滋滋地享受着鸡腿,钟罄嘴中还说个不停,他还真是闲不下来。只不过脸显微肿,跟中村那一战还是出了力的。

中村也在吃,虽然他对肉的爱好程度没有钟罄和湘紫瑶那么强烈,但是对于美食,他可是不会拒绝的。不过令她惊奇的是,湘紫瑶居然没有吃,石兰当然也没有吃,她的心情通过刚才的那一段虽然好了许多,但还是有些阴郁。

吃着吃着,外面又是一阵惊雷声传来,轰隆声比之前那次又响了许多。随即,那沉闷的吼声再次传来,比之前更人震惊。钟罄顿时连胃口都没有了,中村也吃不下去了。

中村问道:“那是什么声音?刚才也出现了。”

钟罄道:“我就这声音吵醒的。”

湘紫瑶道:“是海怪。”

钟罄道:“海怪?海怪是什么西啊?”

湘紫瑶道:“山里有野兽,海里就有海怪啊,只不过海里这些东东要比山里的大得多。”

说这话的时候,石兰看了湘紫瑶一眼,心道:她应该也见过那东西,那种东西只要见过一次,这辈子跟噩梦就结下了深厚的缘分。

钟罄道:“大的多?那大多少啊?”

湘紫瑶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看见为好。会做噩梦的。”

钟罄道:“那么可怕啊!不看看多对不起自己。”

中村道:“是啊!既然来了海上,当然就要看看海怪了。不然多没意思啊!”

钟罄和中村嘴上虽然说得那么轻松,但心中还有些忌惮的。顿时能让人没有胃口的声音,可不是闹着玩的。只不过人嘛,可能越神秘的东西越能勾起人的好奇心。

人影蹿动,本来沉寂的蜃楼顿时热闹了起来,绝大多数的秦兵已经出现在了甲板之上,阴阳家众人也出现了,扶苏也起来了。

随后雨水也来越大,雷声也越来越频繁,接着,就在众人的眼前,一道闪电直接从空中劈下,劈入不远处的海水之中。接着,那道声音又来了,只不过不再是低沉的闷声,而是尖锐的厉啸,似乎有着一种撕魂裂肺的力量。而且这声音也不再是跟随在雷声之后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积聚在了被闪电击中的那片海域,看看到底会生什么样令人惊奇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没有人祈祷不要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他们似乎在期待!

片刻之后,海面有动静了,所有都的人一个巨大的类似于触手的物体,大约六丈来宽,在闪电瞬光之中闪现,蜃楼之上顿时一阵惊呼,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这样的庞然大物,只一个触手就大的惊世骇俗,整个身体露出来,那还得了?

单是那吼声就让人颤抖不已,又见巨大的触手,这些身经百战的秦兵也是不寒而栗,杀人是他们擅长的,这样庞然大物的话就不见得了。

接下来又会出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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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彩云(下)

望着前方的一片漆黑,恐怖就藏在漆黑之中,扶苏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惧色,要是连他都害怕了,将士就会更见害怕,毫无斗志。800越是在恐怖的面前,越是得有易于常人坚定的决心。

雨越下越大,扶苏并没有进屋躲避的意思,跟将士一样,他没有披上蓑衣之类的挡雨设备,任大雨打在自己的身上。一旁宦人刘祖却是吓坏了,这要是扶苏淋雨生病了,嬴政知道后肯定会砍了他的脑袋。他已经劝过扶苏,只是扶苏的态度他也清楚,一遍说不通的事情就不需要再说第二遍了。

扶苏对刘祖道:“你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淋雨”

刘祖道:“奴才不知。”

扶苏道:“你又给我装傻,小心我罚你去膳房洗三天盘子。”

刘祖轻叹一声,道:“虽然我知道,我是真的担心公子的身体啊虽然天气不是很冷,但晚上的雨水依旧很寒啊”

扶苏道:“既然明白,就应该知道我的决心。”

刘祖道:“是,老奴明白,我这就去请蒙毅将军”

扶苏笑道:“跟了我这么多年,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快去快回。”

刘祖躬身道:“诺”

很快,蒙毅就来了。蒙毅见扶苏在雨中,并没有劝说什么的。来的时候刘祖已经跟蒙毅说过了扶苏的用意,听完之后,蒙毅心中无比的激动,有这样的主人,秦朝的未来有这样的君主,怎能不让人感动

扶苏道:“将军,可知前方是何物”

蒙毅道:“末将不才,并未见过此等庞然大物。”

扶苏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蒙毅道:“此等突发状况也是第一次遇见,真正该怎么办才有效果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已经将蜃楼力所有的弓箭手都安置在了船头,一旦怪物靠近,只能用弓箭抵挡了,另外我已让公输的家族的青翼待命,只要怪物出现,会从空中配合甲板上的弓箭手进行攻击。”

扶苏面带疑惑道:“这么大雨,青翼能自由飞翔吗”

蒙毅道:“公输仇也没有把握,不过非常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奋力一战。”

扶苏道:“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将军,随我一同前往船头把,我倒要看看那是什么玩意儿。”

蒙毅惊恐道:“公子,这可使不得,您还是在屋里比较好船头并不是很安全啊”

扶苏道:“我又不是文弱书生,怕什么。你刚才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劝阻,说明也明白我的用意,此事不必再说了。”

蒙毅正声道:“末将遵命。”

扶苏继续道:“刘祖,宣阴阳家一众去船头与我会合。”

“诺”

湘紫瑶的房间中,当那庞大的触手出现之时,天明他们都傻眼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湘紫瑶说的不错,这玩意儿只要看见,就肯定会做恶梦,虽然

现在还只看到了一个类似于触手一般的东西。石兰似乎更为害怕,整个人都吓得瘫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如雪。

天明好奇道:“石兰,你怎么了”少羽并没有问,他已经了解了一些。之前石兰就是因为害怕那低沉的吼声而蜷缩在一起。

石兰还没有回答,却听湘紫瑶道:“你见过那东西吧”

石兰将目光转向湘紫瑶,顿时,他身体在颤抖,似乎内心在挣扎着什么。石兰道:“是,我见过。我当然见过,我怎么可能没见过,我的梦中经常有它出现,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它,都是它,一切都是因为它,我的族人,我的家人”

说道后面,石兰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泪水倾泻而出,内心仿佛经受了无尽的苦难,却一直在压制着,现在她似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虽然可能猜到某种不详的结果,但天明还是问出了口:“你的族人,家人怎么了”

石兰道面色呆滞道:“吃了,被它生生吃了,生生的吃了下去,全都被吃了,全是血全是哀叫声”还没说完,石兰就已经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是那么的凄惨,那么悲痛,仿佛屋外的雨也是她的泪水

天明沉默了,少羽与湘紫瑶也一样了,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怪物活活吃掉,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们不敢去想象,光看石兰现在的表情就已经够心痛了,要亲身经历的话,那不是要疯的感觉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悲惨的事情

石兰,这个看起来美丽而坚强女孩,原来还有这样痛苦的经历;原来她望着海边的时候,会有那样期盼却伤心的眼神原来她面若青霜不是在故作冷酷,而是内心痛苦的沉淀。

此刻,少羽的心如刀割,他真的很想为石兰分担些什么,可是除了几句谁都会说的安慰话语,他发现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在懊悔,自己怎么什么也做不了对天明是这样,对石兰也是这样。连身边的兄弟爱人都帮不了,他用什么去争霸天下

湘紫瑶也很懊悔,自已一句引出了石兰的伤痛。天明也是,明明猜到了结果,却还是问了那句话,他的心中一直在自责:“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那么蠢,老是干一些让人伤心的事情,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沉默了许久,石兰也没有再哭泣,天明、湘紫瑶和少羽都没有开口,最先打破沉静的是石兰,哭过一场之后,她似乎清醒了许多,道:“我知道你们很好奇,过去的那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我就全部告诉你们吧有关我之前的一切。”

天明石兰与少羽都是一脸好奇地看着石兰,他们并不是惊异石兰要告诉大家她的过往,而是石兰挺过来了,他们惊异于石兰的坚强。

石兰的脑海中,往事一幕幕都在脑海浮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了。石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叙述她过往:“你们都是生曾经七国鼎立的在那片大陆之上,但我却不是。”

才说道这听的三人心中就泛起了疑惑,石兰居然不是生在他们所在的那片土地,难道石兰还是异域人?

“我出生在日月岛,在大陆的东方海域,日月岛很大,但岛上却只有一个部落,在岛上生活了很多很多年,从来不与外界接触。当然,祖先们也不并是一开始就生在日月岛上。听说很久以前,天下比现在还乱,妖魔横行,怪兽遍布,天下生灵一片涂炭,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当时,人间有传说:在海外,有一处仙山,山上住着神仙,只要找到仙山,就能幸福的生存下去。在暗无天日的年代,这样的传说无疑给了人们一线希望,于是人们载着对幸福生活的向往,纷纷出海。人们对于海是一无所知,不知道海是无边无际的,也不知道看似平静的海,一旦发怒,要比陆地上的妖魔怪兽更要恐怖百倍。很多人都被无情的海浪的给吞没了,消失了踪影;运气好一点避过了海浪,却在海上一直飘着,飘着,看着日出日落,刚开始他们还觉得海边的夕阳很美,到后来,对于夕阳他们,他们是多么的不舍!他们也知道海边的日出其实更美,只是他们再也看不到了。”

到这里,天明就忍不住问道:“为什么看不到啦?”

少羽白了天明一眼,无奈道:“本来以为你变聪明了,原来还是那么笨,因为一直在海上飘着,没有东西吃,饿死了,所以看不见第二天的日出呗。”

天明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心道:“原来是这样啊!”

湘紫瑶叹道:“活活的饿死的滋味应该很痛苦吧!”

石兰继续道:“其实也有些人熟识水性,饿的实在不行了,便下海捕鱼吃,海中的鱼非常多,要捕到一些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只不过海中鱼多,鲛鲨也不少。”

少羽打断道:“等等,鲛鲨什么玩意?”

石兰道:“陆上有狮子老虎等肉食猛兽,海中也有,鲛鲨就是一种凶猛的肉食动物,身躯庞大,张开嘴能吞下好几个成年人。”

天明惊叫道:“有没有那么夸张,能吞下几个成年人?”

石兰道:“海中不比陆地,其实在这里无论遇见了什么,都不用太过惊讶,因为海对于人类而言,被来就是个巨大的谜。一些下海捕鱼的人就脏身于鲛鲨的腹中。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的都是那么悲哀!一千个人最起码会有一个幸运儿。”

少羽道:“你的祖先就是那群幸运儿了?”

石兰道:“是的,我的祖先们也是在海上漂流了好久,本来也以为要饿死了,谁料狂风暴雨,飘摇的海水将他们的淹没,却并没有杀死他们,他们被海浪冲到一个海岸边,他们幸运的活了下来。他们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将整个岛巡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传说中的仙人,不过却被他们发现了一个湖泊,湖水碧蓝无垠,青山葱翠倒映,环山抱水,形势天然。湖中有一小岛,远远望好像浮在水面上的一颗珠子。但更令人惊奇的是,以此岛为界有小岛,以此岛为界,潭面北半部形如日轮,南半部形似月钩,所以祖先们为其取名日月潭,然后也把我们所居住的那个岛取名为日月岛。”

少羽陶醉道:“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啊!那肯定非常美丽。日月潭,这个名字也美。”

石兰道:“不错那个地方非常非常的美,所以祖先们就在日月潭边住了下来。这一住,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到了我这一代,岛上已经有了五六百人。人们之间和睦相处,谁也不会为了私利而争吵争斗,或许对于一家人而言,几百人可能太多了,可就是我的家就是拥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和睦可爱的人。直到十年前的那一天,天空本来晴朗无比,万里无云,叔叔伯伯们在田中耕作,还在子们在日月潭边戏耍,天空中突然来了一道霹雳,晴天居然来了一道霹雳,多么让人不可思议!随后,我们便听到一声低沉的吼声!就是刚才听到那个声音。声音是从日月潭中传来的。一直生活在岛上的人们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的情况,虽然那吼声让人心惊胆颤,但还是聚集了一起,那里是我们的家园,所以我们哪都没有去!随后,吼声加剧,发现情况不对,族长便吩咐众人先将小孩老人藏起来,留下年轻力壮的小伙共同面对。大地剧烈颤抖着,就像地震一般,然后一个庞然大物从浮出了日月潭。看起来像一条巨龙,但是它的角却跟鹿角一样,还有一双巨大翅膀,张开能覆盖半个日月潭,两只硕大的眼睛冒着骇人的红光。这怪物似乎饿了太久了,见人就吃。手无寸铁的人哪是它的对手,被它吃了个精光,我依旧清晰的记得,它将活人放在嘴中咀嚼而发出的咯咯声响”

说到这里,石兰眼中不禁盈满了泪水。想到那咯咯声响,天明少羽湘紫瑶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会是多么恐怖的场景?眼睁睁地看着活人被吃掉,那会是多么痛苦的回忆?

湘紫瑶问道:“既然它那么厉害,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石兰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娘将我带进了一个山洞之中。但那怪物却依旧在追踪,它的嘶吼之声音不绝于耳,我和娘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娘知道继续在岛上呆着必定被找到,然后被吃掉,所以娘决定带着我出海,就算死在海中也比葬身在怪物腹中强。于是在第二天的晚上,我们趁那怪物去别处搜寻的时候,逃到了海边,顺利出了海。我们在匆忙之下,只带一些野果。在海上飘了几天之后,便没有了食物。娘不会捕鱼,我就更不会。没有食物的我们就一直在海上飘着,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就已经饿晕了。然后,我在朦胧之中感觉到一股带着腥味液体流入了我的咽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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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村落(上)

这次天明没有问,他绝对不会再问那样傻的问题。他们都已经知道那带这腥味的液体是什么,那是石兰母亲的鲜血,她用自己鲜血维持着女儿的生命,在绝境之中,为女儿点燃了生存的希望,那怕那希望看起来是那么的渺茫,她也要自己的女儿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刻,或许下一刻,奇迹就出现了。

或许老天也被这位伟大的母亲感动了,石兰真的得救,他飘到了一个莫名的小岛,这道上居然还真住了一个道人,蜀山的道人,似乎是在那里清修。不过这位母亲却因为失血过多加饥饿过度,再也醒不过来。

等石兰彻底醒来之后,人就在蜀山了。从那之后,石兰就装作失忆了,从来就不提以前的事情,一直生活在蜀山!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敞开心扉提及往事。

石兰的过去已经过去,她的故事还在继续!他的未来,注定绚丽多彩。

蜃楼之外,海面上,那只巨大的触手,猛地拍向海面,溅起数十丈高的浪花,对于人类而言,那就是毁灭性的力量。这还怎么跟它抗衡?

甲板上的秦兵们早已面无人色,面面相觑,似有退去之意,有的甚至已经吓得瘫倒在了地上。完全不像那驰骋疆场,雄风万里,所向无敌的秦兵。

然而就在这气势颓然的时刻,一道道声音传来了:“都给我站起来。”这道声音没有雷声那么响亮,却比雷声更加振奋人心,因为那是公子扶苏的声音。

“公子?”

“是扶苏公子?”

“公子怎么来到船头了。”

“是啊!公子怎么来了,而且还是淋着雨来的。”

人群中议论纷纷,显然是对扶苏的到来特别的以外!

扶苏走过人群,站在船头,雨水打湿了脸庞,却掩盖不了他那股坚定的决心,扶苏正声到:“你们都是帝国的精英,纵横疆场的英雄,刀光剑影。杀敌无数,怎么到这里就怕了,面对千军万马你们毫无惧色,可对这个只会躲在黑暗中的怪物却如此惧怕,难道我们这些大秦的勇士都是孬种吗?不是,绝对不是!我们大秦的勇士,个个都是英雄,绝没有一个孬种。现在,拿起你们手中的箭,只要怪物敢出现,我们就让它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让它知道我们大秦的将士可不是好惹的!”

“诺!”整齐而响亮的回答。扶苏的这一番话,无疑让全军士气大振。

前面海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风雨飘摇的夜晚,这注定会成所有人最难忘的回忆!

当闪电再一次照亮夜空之时,众人发现那一个触手越来越大,而且离蜃楼大约不到三十丈了。

扶苏道:“把我的弓拿来。”他可不是一个只会读圣贤书的文弱书生,要成为下一个王者,不仅得有出众的才华,更得有令士兵刮目相看的武力。很快,扶苏得弓箭就被送来了。他的弓跟士兵们的弓完全一样,此刻,他扮演的角色就是士兵,不会搞什么特殊化。

扶苏高举手中得弓箭,昂扬道:“将士,今天我扶苏与你们一同作战,这一刻,在战场上,我不再是皇子,而是与你浴血奋战的兄弟。只要我们齐协力,一定能干掉那只怪物。”

但那个怪物似乎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猛地挥动那巨大的触手,一个道巨大的水柱向蜃楼的船头杀来。一道庞大的水柱袭来,扶苏并没发现,但一旁的一名士兵发现了。他冲过去,猛地将扶苏推开了,自己却来不及逃离,水柱直接打在了他的背身,把他整个人都撞得飞了出去,飞了大概有十丈远,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七窍之中,鲜血缓缓流出,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在动弹,没有了气息。

众将士立马将扶苏护在了中间。

蒙毅关切地问道:“公子,公子,没有吧!”

扶苏道:“我没事,那位兄弟怎么样了?”

蒙毅叹息了一声,道:“已经死了。”

扶苏手颤抖着,握起弓,道:“将军发号施令吧,准备全力进攻进攻。”

“诺!”

蒙毅站在高处,挥动着令旗,虽然在夜晚中将士们可能看不到令旗挥动的姿态,但是没有关系,蒙毅的嗓门足够大,此刻的蒙毅也是身心振奋,驰骋疆场多年,还从没有一次像这样豪气万丈,道:“弓箭手听我号令。一队三百人,轮流转换攻击。”

等一下个闪电来临之时:“预备!放。”

空中,公输家族的数百架青翼也是发动着攻击。顿时漫天的箭雨一同射向前方那片漆黑的海域。

哀痛的嚎叫,随即传来,看来箭雨射中那怪物,并且能够造成伤害。

见创伤了怪兽,扶苏大喊道:“大家不要怕,那怪物也是有血有肉的,它也知道痛。咱们继续攻击。”

全军顿时气势如虹,将士们信心大振。箭雨依旧在持续,哀痛的嚎叫声音不绝于耳。这怪物就如弱吗?

但对于秦兵自身而言,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一名兵器库的管事急匆匆地跑到蒙毅身边,道:“将军,这样打下去,我们的箭很快就会消耗完的。”

蒙毅道:“还有多少?”

管事道:“仅够支撑六个回合的。”

蒙毅道:“不是还有箭吗,这种问题等用完最后一只箭再说!”

“诺!”

箭雨的持续,似乎真得阻止了怪物的前行。但怪兽似乎也变得焦躁了起来,激起浪花高高跃起,砸向空中的青翼,但这一帮青翼的驾驶者的驾驶能力可是非常不错,愣是在飞起的浪花间来回穿梭,从容自如。

但随即,那怪乎怒了,向上挥舞这触手,顿时产生了一股强风,吹向空中,驾驶者技术再好也躲不过全面袭来的狂风。顿时,数十架青翼被狂风吹得是去了平衡,坠入了海中,再也浮不起来。

蜃楼上,蒙毅见空中青翼危险,便加剧了箭的发射,对解救空中的青翼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加剧的消耗,使得蜃楼上库存的弓箭全部消耗完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蜃楼处于危险之中,但至少知道危险所在,而白凤与盗跖置身于幻境,依旧在困惑之中。

白凤从围棋之境出来时,发现下棋两人已经不见了,还有,他来的时候只刚过午后,现在已近黄昏了,难道刚才在围棋之境那一小会儿就有两个时辰了?怎么可能,就他感觉顶多只有半个时辰。不过,白凤对这两人或者黄昏都不是特别的在意,他在意的是盗跖的出现。本已为盗跖就在周围,可四周根本没有盗跖的踪影:“怎么会遇见盗跖呢?难道他也是假的?”

这个盗跖似乎就是那个原汁原味的盗跖,没有任何改变,不像阴阳家那些一样,完全颠覆!可这事到底是为什么,想了许久白凤也想不明白,最后让他觉得:再活一百年也不一定想得通,太他妈不可思议了。

但最令他诧异是,他身上穿的这件蓝色外衫居然真的褴褛不堪了。原来刚才在那围棋之境里的战斗不只是意识的对决,而是真的厮杀!刚才要是要疏忽,此刻是否真的见了阎王?这真是难以想象。

回到住处,白凤并没有立即走进去,其实他想推门进去,手伸出,但看了一眼身上破烂得外衫,手就立马缩了回来。然后叹息了一声,心道:“我这是怎么了。”

白凤正想转背离开,门却开了,开门的当然是大司命。

大司命脸带着温柔得笑意,道:“相公,你会来啦!”

白凤笑着点了点头道:“恩,我回来。”

大司命就注意到了白凤身上那褴褛衣衫,道:“诶,相公,你跟人打架啦?”

白凤面露尴尬,道:“其实,也没有啦!”白凤刚才没有进门,就是因为衣服破成了这样,从大司命口中得知这件衣服是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好的。他怕大司命看见了会不开心,但是又不敢丢掉,那样大司命会更伤心。然后他叹息了,他也很纳闷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大司命道:“怎么会,如果不是打架了,怎么会撕得这么烂,唉!都破成这样,就算补好也不能穿了,看来只能重新做一件了。”

白凤道:“不用了,你把这件补好就行了。”

大司命面露疑惑道:“那要打好多补丁的,补好之后就跟叫花子的衣服一样啊,你穿?”

白凤点头道:“穿,我一定穿。”

大司命笑道:“那好,我一定补得美美的。快进屋吧!”

大司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沐浴的水,还撒上了花瓣。白凤只要宽衣入浴就行。

大司命笑道:“相公,我就不给你宽衣了,不然你又要脸红了。我去做饭了,你好好洗啊!”

白凤道:“好!”

泡在浴桶里,那种温暖舒爽之意酥软了全身的骨头,散去一身的疲惫,而花瓣的香味就像酒一样醉人,白凤顿时就有了飘飘入仙的感觉,战斗之后,能这样美美的泡个澡,真是赛过活神仙啊!

白凤洗完之后,桌子上已做好一桌子好菜。各式各样,不用猜不用想,肯定好吃道爆。洗完澡之后,身上的疲惫祛除了,但肚子还是空的。白凤立马开吃了。

但吃着吃着,白凤却感觉有点怪怪的,抬头一看,大司命居然一口也没有吃,她手托腮,静静地看着白凤吃着自己做的饭菜,脸上带着慢慢幸福的笑意。

白凤道:“你怎么不吃?”

大司命道:“我看着你吃啊!”

白凤道:“你这样我吃不下。”

大司命惊道:“啊?我那么难看啊,居然让你吃不下饭。”

白凤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说你这样看着我,我有点,有点,就是那个,哎呀,就是不好意思啦!”说这话时白凤的表情极为不自在,白净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

大司命见状扑哧一笑,道:“相公,你害羞的时候真可爱!”

白凤傻眼了,这下他还真不敢看大司命了,连忙将碗凑着脸,疯狂地把饭往嘴里扒。

“相公,你吃那么急干嘛?又没有人跟你抢。”

白凤将碗从嘴边那下来,半天吞下那满嘴的米饭,然后道:“突然感觉这饭好香。”

大司命又是扑哧一笑,道:“相公,你这么大人了,吃个饭还能粘着饭在嘴边。白凤一愣,然后立马反应过来,伸手正要一抹嘴,大司命又道:“相公别动。”然后伸手,将白凤嘴边的饭拿掉。“好了,没有了,觉得米饭香的话那就慢点吃嘛,我再给你盛一碗。”

这顿饭,白凤吃得很尴尬,却也很舒服。白凤吃完便早早躺下了,今天遇到的事情不少,奇怪也不少,他得好好整理一番。

但是,也不只是那澡洗的太舒服,或者饭吃得太香,白凤沾着枕头,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当灿烂的阳光照进房间时,白凤悠悠地醒来。塌边的已经放好洗脸睡,桌好也做好了早饭。旁边又多了一件新衣服。

白凤似乎看到了大司命连夜补衣服的场景:眼神专注,脸上却带着温馨而幸福的笑意,一针一线都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会有一点差错。

白凤抖开这件蓝色外衣,不对,应该不能再叫蓝色外衣了,因为补丁没有一块是蓝色,而是白色,每块白色的补丁上,都有一朵盛开的鲜花。本该花不溜秋的衣服,在白凤的眼中,几十块补丁拼在一件衣服上,没有任何不和谐的感觉,居然是那么的好看。

可这时,白凤却凌乱了。

“她到底是谁?为何我有了逐渐沉迷的感觉?我是喜欢享受这样的幸福之感?还是我真的已经爱上了她?难道我跟他真的就是从小相识?”

越容易沉浸在幸福之中,就越容易忘记自己的最初。可是现在,他连自己最初是什么样都模糊不清了。还有那个叫赤练的女子,在他脑海中的影像也越来越淡了。

白凤明白,他不能在这样幸福下去了,再这样的下去,他的记忆就会一片变成一片空白,已经到了该警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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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村落(下)

另一边,盗跖折完花之后,便回到住处。刚一进门,两片叶子便朝他面部削来,盗跖大惊,疲惫的他警觉性差了许多。仓促闪避,但脚下却不稳,虽躲过了树叶,但人咚地一下摔在了地上。盗跖的屁股就跟他的脸一样,没什么肉,不扛摔,一屁股摔地上,顿时疼的眼睛都放大了。

都不用想,肯定只有少司命干这样的事情。

盗跖用着一股崩溃的神情咆哮道:“你有病啊!这样会死人的好吧!”

少司命道:“我真要你死的话,你还能站着吗?”

盗跖眼珠子一转,表情立马回复正常,起身道:“也对啊!那我还要多谢你不杀之恩啊!”

少司命淡淡道:“不客气。我问你,你一天都去死哪去了?”

盗跖没好气道:“找死去了呗!”他确实是找死去了。只不过他这话在少司命听来就像是顶嘴的话。

少司命沉声道:“你说什么?”

盗跖见少司命语气不对,连忙摇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到处逛了逛。”

少司命道:“你逛逛能逛出这么一身汗臭味?”

盗跖笑道:“身体刚好,就活动活动了下,跑了几步。没想到就出了这么多汗。”

少司命道:“跑步的话也能把衣服给跑破?”

“什么?我衣服破了吗?”盗跖连忙低头,检查着身上的衣服,一看,果然破了好几处。从围棋之境出来之后他满脑子都是疑惑,哪能注意到这些。见状,盗跖的心立马颤抖了起来,这可是少司命亲自为他做的啊!

盗跖心绪一转,便带满脸惊异道:“哎呀,还真破了,这怎么破了?这怎么会破嘛,跑个步也能把衣服跑破,哎呀们你说这是什么事嘛,真让人奇怪,哈哈哈,太奇怪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少司命冷冷到:“你在问我”

盗跖道:“怎么会,我在问我自己呢?”

少司命道:“你知道我做这衣服花了多久吗?”

盗跖道:“多,多久啊?”

少司命道:“三天呐,整整三天!”

盗跖道:“既然,既然你三天能三天做一件,那又做一件的话我觉得应该只要两天半,毕竟人都是在进步嘛我知道你这次一定更棒!”

少司命道:“我也知道你精力过剩,正好你晚饭也不用吃了,去吧厨房里的盘子刷了吧!”

盗跖立马弹了起来,气势逼人地说道:“什么?你叫我一个大老爷们也刷盘子,开玩笑吧你!”

少司命道:“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盗跖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你别想着威胁我,这次我坚决不从。”

少司命也懒得跟盗跖废话,手一抬,大圈树叶便将盗跖包裹了起来。盗跖的心凉了,本来他还打算当少司命使出树叶之后,便逃跑,可没想到少司命还有这样的技能,没有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只要他敢动,立马能**成仙人掌。

盗跖周围飘飘而动的叶子,豪气顿消,道:“你有必要这么狠吗?”

少司命道:“你乖乖的听话不就行了?”

盗跖嗔怪道:“真是,我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当真,不就是洗碗,大老爷们洗碗那才叫霸气呢!我特别喜欢洗碗呢!”

少司命道:“那就好!不过,你可别想着跑哦,否则我一定阉了你!”

盗跖无奈,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前往厨房。此刻,他要是知道林凤雪有多么的幸福,必须要吹鼻子瞪眼了。

来到厨房,盗跖顿时傻眼,好几堆脏碗,目测四五百个以上,看来少司命是故意要整他!盗跖真的想骂娘了。可是没有办法,他可不想被削。

有气无力地刷着碗,嘴里叽里咕噜地嘟骂着,越骂越气,越气越来劲,不觉间洗碗的度还变快了。渐咒,骂声变成了小曲,在盗跖的嘴中哼唱了出来,盗跖的脸上居然没有了不耐烦的神情,此刻的他看起来似乎还蛮高兴的。

难道洗盘子也能上瘾?

“你怎么在这洗碗啊?”

盗跖的背后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回头一看,不是湘紫瑶是谁?

盗跖道:“你来啦,下午你怎么就走了啊?”

湘紫瑶道:“去那亭子一会,你就跟木桩似的,怎么喊你也不理我,太没意思了,所以我就走啦!”

盗跖道:“哦,是这样啊!”

湘紫瑶道:“你怎么在这洗盘子啊?”

盗跖道:“我把你你姐姐送我的衣服弄破,就被她罚到这洗碗了。”

湘紫瑶没好气道:“姐姐也真是的,再叫人做一件不就好了。”

盗跖诧异道:“叫人做?叫谁啊?”

湘紫瑶道:“城里有家很好的裁缝店,我们的衣服大都是在那里做的啊!”

盗跖道:“你是说她这衣服是叫别人做的啊?”

湘紫瑶道:“难不成你还以为那是姐姐自己做的啊!”

他当然以为是。所以他现在很气愤,立马冲了出去,他也不管少司命会不会拿叶子削他,他只知道被耍是一件很恼火的事情。

湘紫瑶却是满脸惊愕道:“完了,我肯定说错话了。”

他气冲冲的冲到少司命房外,门是关着,盗跖心道:居然被戏耍,这不拿点男子气概出来,怎么对得起自己?于是他冲了上去,一脚把门踹开了。进去,然后,他呆住,因为少司命刚好脱完衣服,一丝不挂,正准备入浴

其实少司命已经给门上好拴了,只是盗跖很气愤,加之他内力不弱,一脚就将门推开了。少司命哪里会想到会有人就这么粗鲁地冲进来了,一不小心就被盗跖给看光了。

一声惊叫传了出来,少司命的。然后便是大吼,是盗跖的。

在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声响,其中还有:哎呀!喔!妈呀!啊哦,哎哟!我的脸,我的腿!疼啊!这类的伴奏混合在一起。

最后,哗啦一声响,盗跖破门而出,当然,他是飞出来的,躺着!

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的盗跖龇牙咧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随即,少司命穿好衣服,气冲冲地出来了,可能时太气愤或者是太急了,少司命居然忘了带上面纱。盗跖察觉到少司命出来,起身就要跑,可他看到少司命那张脸时,盗跖顿时停住了脚步,忘了身上的痛了,他完全呆住了,眼前的女子清纯美丽,脱脱洒洒,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之气,她的美,温雅脱俗,或许只有九天之上,孤高清月的仙子才比得上吧!

简直太漂亮了,怎么能这么漂亮呢?比那个谁还要漂亮,那个谁是谁?盗跖突然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也无所谓啦!能看见这样的美女,能弥补不少遗憾啊!

被盗跖这样痴痴地看着,少司命脸顿时泛红,她这才意识道自己没有戴面纱,但她也没有惊慌,道:“你干嘛,干嘛这样看着我?”

盗跖傻傻道:“好看啊!”

少司命羞红的脸顿时泛出一丝开心的神色,道:“真的好看吗?”

却见盗跖摇头了,少司命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就准备削过去了,这时盗跖却说道:“这叫好看吗?简直太好看了!”

盗跖似乎完全入神了,少司命便加大了音量,喊道:“喂,你干嘛呢?”

盗跖连忙回过身来,双手作出防御的姿态,眼见前方居然是少司命,虽然没有面带丝巾,但当然能够认出是谁,少司命虽然漂亮,但打起人来可丝毫不含糊!盗跖道:“别再动手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之前你忽悠了我,咱们就算扯平了。”

少司命不解道:“我什么时候忽悠你了?”

盗跖道:“那衣服根本就不是你自己做的。”

少司命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异的神色,道:“肯定是紫瑶那破嘴告诉你的吧!看我不削死她。”

盗跖道:“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反正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们俩扯平啦!你看怎么样?”盗跖实在不敢再跟少司命较量下去,完全是讨打的份。

少司命道:“谁说我们扯平了?这件衣服虽然不是我亲自动手做的,但至少也是让那裁缝按照我的意思做的,不然穿在你身上怎么会那么合身。”

盗跖愕然,道:“你说的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那你想怎么办?”

少司命道:“你也给我做一件呗。”

盗跖道:“我又不知道你的尺寸,怎么帮你做。”

少司命道:“你也可没告诉过我你的尺寸,但依旧做的那么合身,我相信你也行的。不过,要是不合身的话,后果你知道。”说最后的两句话时,少司命给盗跖的感觉瞬间从天仙变成了夜叉!

虽说被少司命威胁令他很不爽,但这是想要的结果,他正想去城中看看,或许会有新的现。

一个莫名的山洞里,闪耀着明亮的花火,这里是山洞的最深处,通道里是一片漆黑,没有人会想这里面会有人。是个普通的溶洞,很宽,在中间的位置有两个石台,石台分别躺着一个人,左边一个看似瘦弱,却给人精明无比的感觉;右边那个冷若冰霜,却美得让人感叹!

这样的人,有着这样的特征,还在一起,便是是失踪了得盗跖与林凤雪。

在离石台大概两仗处,有一个火堆,还有两个人,两个女人!大司命与少司命。

大司命道:“你说,这些事情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少司命无奈地笑道:“我觉得再也找不到比这更诡异的事情。”

大司命道:“所以,就算他们俩知道真相,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少司命道:“如果是我我不会信。”

大司命道:“说得也是,是我的话也不可能相信。不过,我真的没想过我还会遇到他。”

少司命叹道:“我也以也为我跟他的故事已经终结,却没想到,还有继续的希望。”

大司命道:“是啊!不过,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我怕他们真的出不来。林凤雪的记忆正在渐渐消退,他已经不记得赤练的模样。如果继续让他们呆在幻境,不仅会失去记忆,还有可能会死去。”

少司命道:“盗跖也是,他也已经记不得端木蓉是谁了。我刚才还在想,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他们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而我们却要将过去重新灌入他们的脑海之中,对他们而言,这真的好吗?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大司命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必须要这么做,牺牲了那么多人,痛苦却还一直在延续,我已经说不清这到底是谁的错了。”

少司命叹道:“似乎没有人是错的,就算是那个要颠覆天下的人,他也只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罢了。”

大司命道:“命运让他癫狂,却要无数无辜的人为他陪葬,说到底,还是那该死的命运,我们无法改变的命运。”

少司命道:“不知道这次又要牺牲多少无辜的人!”

大司命道:“我们已算是多活了一次。如果只是我们能够对付的事情,我想我们也不可能将盗跖与林凤雪牵扯进来。如果能让他们按照原有的方式活着,那多好。”

少司命轻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别再讨论这些,只会让我们心烦意乱而已。对了,你的手跟脸还能恢复吗?”

大司命看着自己火红而诡异的双手,笑道:“可以的,当年练阴阳合手印我留了一手,并全力修炼,要不是怕被识破,不然哪能轮到星魂那小毛孩在我们头上撒野。你的一直蒙着纱巾,也是怕被那人识破吧!”

少司命道:“是啊!想想我这张脸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人了。”

大司命笑道:“盗跖总会看你你这张脸的。”

少司命的脸居然很久没有见过人,那在幻境之中,盗跖看到的那个人,是她吗?

现在看来,林凤雪与盗跖陷入幻境和身在幻境之中的所有疑惑都是因她二人而起了,大司命与少司命之间似乎藏着太多的秘密,她们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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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笑到最后(上)

荒野的山林里,那难以被发现的小庙之中,尉小蕊还在,盖聂也还在。这几天来,盖聂一直在运功调息,他的内力深厚,几天下来,身体基本上就已经痊愈了。

运功调息需要全身心的投入,不在绝对安全的环境,绝对不能随便调息,如果被人打扰,会引起内息失衡,进而走火入魔。当然,这小庙之中足够安全,所以盖聂才放心调息。

每当盖聂停止调息,睁开眼睛之时,尉小蕊正在专心地搅动的锅里的肉汤!此刻的尉小蕊已不再身着褴褛衣衫,她换上了女儿装,不施粉黛的她清丽大方,安静的她看起来就像天上的云彩,只可远观。但笑起来的她就一朵盛开的百合,可以近看,让人舒心无比。

其实盖聂是不知道,他在调息的大多数时间,尉小蕊就坐在他的跟前,手托腮,痴痴地看着他,看着那俊逸坚毅而俊逸的脸庞,感受着浓浓的双眉之间隐约藏着无尽王者之气,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一切,似乎深深地吸引着尉小蕊。再美的花一天看到晚也会感觉疲劳,但这种情形看来,没有哪一种花能有盖聂那么美,那么迷人!

盖聂每次调息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所以尉小蕊每次都算好时间,只要盖聂一睁开眼,她肯定就在熬着汤!

不过,盖聂重伤能够迅速恢复,除了盖聂自身调息之外,不仅靠着尉小蕊的医术,还有她神乎其神的厨艺。山庙里并没有炒菜的厨具,只有一个大锅,只能用来熬汤,每次都是盖聂与她一起上山,打猎又采药。回来之后盖聂就打坐调息,尉小蕊就负责做饭!

这里不仅没有厨具,更没有调味料,但她就用不同的药材搭配,跟肉一起熬汤,结果盖聂喝一口之后就惊呆了,不可思议地看了尉小蕊一眼,然后再报以赞赏的微笑,再然后就要吃掉大半锅!

见盖聂调息完毕,尉小蕊笑着道:“大叔,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要比昨气色又好了许多哦。”

盖聂道:“是吗?我已经感觉身体舒畅多了,对了小蕊儿,这是我们在这的第几天了?”

尉小蕊仰头,撅着嘴,眨了眨眼睛,做思索状,随后眼中一亮,然后道:“第八天了。”

盖聂道:“已经八天了,我的伤好的差不多,明天咱们就可以走了。这里也不会一直安全,罗网迟早会找到这里的。”

尉小蕊点头道:“大叔,我晚上还想吃你烤的兔子。”

盖聂道:“好,等咱吃完,我就去去抓。”

尉小蕊欣喜地点着头。在她的心中,盖聂的烤兔子,已是她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了,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味道。

喝过汤之后,盖聂就入山去了。

盖聂第一次来抓兔子的时候,因为身体有伤,内力没有恢复,就用根小木棒作剑,灌入内力,随手一挥,小木棒带着破空之势射出,挥洒而出,一击即中。但今天,盖聂并没有用“剑”,而是摘下了几篇树叶夹在指间。

以他的功力,很久以前就能摘叶伤人,不仅是叶子,似乎无论是什么东西,放在盖聂的手里都可以成为武器,可盖聂却一直专注于剑,所以对其他并没有什么研究,但现在身旁没有剑。以他的身份他也不会用暗器,但是用树叶应该没有问题。

暗器一道,鬼谷子也给盖聂卫庄传授了不少法门,当然,多的还是防御的法门,因为他不喜欢用暗器,所以也不喜欢自己的徒弟用暗器。预防暗器,首先是要观察对手的面向,善用暗器的之人眉宇之间多少都会有一些阴郁之气,因为时刻要想着怎样用暗器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这种心理会是的面部上的特征与常人会有所不同,但这个并不是时常都能发现那股阴郁之气。这只是防御的第一步,接着,要观察对方的手,擅长发暗器的人的手通常都纤细无比,跟女人的手一样,当然,也有很多的女子擅长暗器,这时候观察就更要入微了。其实,有些暗器者并不使用手发暗器,有的是藏在兵器中,有的是藏在袖中,有的是藏在鞋中等等。所以,不仅要观察对方的手,还有对方观察对手的衣着,兵器等。做好这几方面的准备,以盖聂的能力,几乎没有暗器能够伤到他。

至于修炼暗器的法门,鬼谷子是这样说的:当你的功力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无论什么东西,那怕是一滴水,在手中,只要灌入内力,都可以成为武器,只不过杀伤力没有剑在手的威力大!无论什么,拿在手里,就把他当成剑,能够操控的物体越轻、越多,那就说明内力却越来越深。这样的话,对敌也会更轻松。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要使用暗器,那不是强者所为,历来的江湖,都不是暗器所主宰,相信手中的剑,只有剑,才能主宰这个江湖!

兔子出现了,盖聂没有动,他不需要动,双手一挥,叶如飞刀,朝兔子射去。

盖聂“失手”了,他没有伤到兔子,只不过让十数片树叶围成了一个圈,将兔子包围在了中间,兔子受到了惊吓,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盖聂直接去捡就可以了。

初次使用摘叶技能,盖聂似乎就已经到了一流的水准了。

不过说起这摘叶伤人,少司命似乎才是真正的高手,盖聂只能用树叶给兔子围个圈,但少司命绝对可以直接刮掉兔子身上的毛,干干净净地刮掉。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少司命的内力就比盖聂深厚,因为少司命专门修炼这一方面的,就像盖聂专门修炼剑一样,如果江湖中人全都用叶子当武器,那就应该没有人是少司命的对手了,那么她很有可能被称为“叶圣”。

初次使用摘叶的方式,虽然效果不错,单盖聂还是感觉很别扭,用了十几年的剑,突然没有剑,确实让人难以习惯。但现在盖聂却不想再削一把木剑了。因为他只能用一把剑,那把叫渊虹的剑!

渊虹断了之后,盖聂就将它埋在了地下,跟随他多年的战友,就那样躺在了冰凉的地下。当他重伤昏迷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渊虹的呼唤。那是渊虹,剑谱伤排名第二的名剑,亦是跟他跟战四方的兄弟,他决定,重新铸好渊虹,他自己来铸!曾经所有人都以为修复渊虹的任务在徐夫子的身上,但盖聂已经明白,渊虹真正需要的,徐夫子给不了。

那就是:剑客的信任与决心!

在山中,盖聂反复地练习这摘叶之技!以盖聂现在的能力,很多招数只要意会,就能熟练运用,似乎没有必要过份的练习这样浅显的技能。他已经围住了十几只兔子,手法已经非常的熟练,但是盖聂却依旧在练着。其实熟练对他而言,只是领会之后的一种很普通的程度而已,他要的效果是随心所欲,信手拈来。

睁着眼睛,可以随心所欲,那闭着眼睛?

听声辨位,在这叶声唰唰的山林里,似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盖聂却能分辨出兔子爬行的声音,因为叶声似乎都是同一种节奏,而兔子的脚步是另一种感觉。人们可以选择他们想听的声音,这方面的能力普通都有,只不过不太高明,只要干扰的声音过大,选择就是徒劳了。可盖聂不是普通人,他的师傅鬼谷子更不是普通了,盖聂有时候甚至感觉鬼谷子都不算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太过强大了,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鬼谷子教给盖聂的听声辨位要领:只要记住所想要听的声音的特征,然后集中精神,在脑海之中固定这一声音的特征,即而激发呢里排出外界干扰,就可以了。当然这需要又强大的内力为媒介才行。

盖聂就闭着眼睛继续练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摘叶技能,对他而言,睁着眼和闭着眼就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要随心所欲地运用着什么,无论是谁都要勤加练习。强者都如此勤奋,弱者还有什么偷懒的理由?

一下午盖聂抓数十只兔子,但他最后只带回了三只,他自己吃一只,另两只都留给尉小蕊。她能吃完。

尉小蕊每次做的肉汤,盖聂觉得觉得美味无比,每顿要吃好多,但她自己就吃一点就饱了,她不是故意留给盖聂吃,而是真的吃饱了。可当她吃盖聂烤的兔子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肚子似乎是个无底洞。

与尉小蕊在一起的这几天里,是这么多年来让盖聂感觉最宁静时候,虽有烦恼,但看着尉小蕊的笑脸之时,所有的烦恼都暂时抛掉了,心中很舒畅无比。

原来这样平静的日子,是这样的舒适。无尽奔波的心,似乎已经有了疲倦之意。但盖聂并不奢望今后会有这样的宁静的日子,他只求,他想要保护的人,都健康的活着。

在回来的路上,盖聂不禁想起了尉小蕊吃烤兔子的模样,完全没有个女孩子该有矜持,完全就一土匪的感觉,想着想着盖聂的脸上都不禁泛起了笑意。已经可以看见小庙了,可在离小庙大约还有十丈的时候,盖聂笑意的脸顿时凝结了,杀气,他感受到了杀气。放下了手中的兔子,盖聂慢步朝小庙走去。

刚才在上练得太过投入了,竟忽略了尉小蕊的安慰!

盖聂走到小庙门楼,四周环顾了一遍,然后淡淡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深层的草丛见,树梢密集的树叶中,庙中,相机走出了一众墨红衣衣服的黑衣人,每个人的衣服伤都绣有一个蜘蛛。为首的的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年轻男子,步履沉稳,目光坚毅,面如刀削。

络腮男子道:“剑圣就是剑圣,果然不同凡响。”

盖聂道:“阁下是?”

络腮男子道:“罗网戊戌下级一等,储秀。”

盖聂道:“罗网还真不简单,戊戌下级一等就有这样的修为。”以盖聂现在的修为,仅从外在就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大致的判断。

络腮难道:“盖先生过奖了,跟盖先生比起来,我等皆是不入流之辈。不过,现在不是闲话的时候,还请盖先生跟我们走一趟。”

盖聂道:“那孩子呢?”

络腮男子道:“放心,我们照看的很好,只要盖先生跟我们走一趟,我保证不伤她分毫。”

盖聂道:“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把那孩子还给我。”

络腮男子道:“你知道这么不可能!”

盖聂道:“我再说一次,放了她,我不杀你们。”

络腮男子冷冷道:“盖聂,我知道你厉害,我们不是你们的对手,但你不要那孩子的命吗?”

盖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把她送到什么地方吗?把你们杀光,我再去救他。”

络腮男子怒道:“盖聂,我敬重你是剑圣,所以才对你好言相劝,如果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辣”

“大叔,救我大”

络腮男子还没说完,山下,尉小蕊的声音传来了,但只喊了一声,便断了。

盖聂知道不能再拖了,不再废话!只见他身影一闪,便杀到他身后离他最近的那个罗网杀手,拳似流星眼是电,出手便有分筋碎骨之威力,对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持剑的手就像被切断了一般疼痛。然后他,人就已经飞了出去,剑在盖聂的手中。

一击击中的盖聂没有停歇,他的速度更快,人似幻影,在众罗网杀手之间来回穿梭。杀手们只感觉道眼前人影一闪,然后就感觉身体僵硬,呼吸困难,接着抽搐一番,便不能呼吸了。

所有的人,都被割断了咽喉。经过无数生死的盖聂已经明白,对敌人,只要出手,就绝对不会留情。因为敌人永远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这是盖聂对小兵另一秒杀技:百步纵横斩。威力不是很大,但动作快速无比,只要敌人方圆在百步之内,盖聂能纵横来回,杀对方一个浑然不觉。而且速度是越来越快。

罗网一众杀手,在这瞬间,就只剩下储秀一人了。盖聂本想凭借着百步纵横斩将储秀一起干掉,可是他发现储秀始终没有动,他连剑都没有动。所以盖聂知道,百步纵横斩对付不了储秀。

储秀的武功比之六剑奴肯定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也是江湖中一等好手,只可惜,他遇到的是盖聂,盖聂要杀了他,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杀了他,因为他要救尉小蕊。

盖聂扬手,一股慑天的气势顿时爆发了出来,天空中顿时就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在,这气势似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就连上天都为振奋了。

“百步飞剑。”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百步飞剑了,不到情况危急的时刻绝对不会用。为了救尉小蕊,他只有毫无保留,大开杀戒。

剑出手,就犹如死神骑着凶猛巨龙前来索命,强大的气势,让对手忘记了逃避,忘记了动弹动,乖乖地接受着一剑贯之的命运。储秀是悲哀的,因为他死了;但同时他也是很荣幸的,江湖没有几个人能见识百步飞剑的威力,他见到,对于一个剑客而言,这就是一种幸运。

百步飞剑,已经成为了一种信仰!

剑出手,盖聂就直奔山下,他没有看结果,但只要他的剑出手,结果就是那么明显!

他几乎脚不占地得往下狂奔,此刻要是比轻功,他也不见得比盗跖要差多少。全力追击,盖聂一定要在尉小蕊被押入桑海城之前救出他,不然他会再次陷入罗网得包围之中。

尉小蕊昏迷了,她已不知道自己被带往了何方,盖聂能追上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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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笑到最后(下)

蜃楼里,湘紫瑶钟罄他们一直在关注着船头的战况。少羽现在才明白为何石兰会那么肯定的说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他已经开始相信那黑暗中的怪兽有着颠覆蜃楼的力量,那绝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力量。

钟罄的目光也是在那片黑暗之中,他的目光中同样是担忧,但他的担忧似乎并不是为了自己。

钟罄道:“湘姑娘,你说,他们能挡住这怪物吗?”

湘紫瑶面色凝重,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可能是被怪兽的强大所吓到了,只见她轻摇着头,道:“我不知道。”

钟罄道:“我想应该不能吧!我以前觉得墨家的白虎挺厉害的,因为他连卫庄都能挡住,可是见识了青龙的威力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强大,数百名秦兵瞬间就被青龙吞没,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可是现在这怪物,单一个触手就如此厉害,青龙在他面前,似乎也是那么渺小。”

一旁的少羽见钟罄如此感叹,便道:“小子,怎么了,你不会是怕了吧!”

钟罄不以为意道:“笑话,我怎么可能会怕?”

少羽道:“还真是笑话,你什么时候没怕?”

钟罄道:“你要是怕干嘛还带上我一起,多丢人,真羞与你为伍。”

少羽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钟罄,道:“我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也想不通,你什么讲话变得这么厉害了?”

钟罄一拍少羽的肩膀,道:“以前是让着你好吧!大哥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少羽道:“我真是对你另眼相看了。牛皮都被你吹翻了,害羞不?”

钟罄把少羽的鄙视当夸奖,道:“认个错,叫声大哥,我就不计较你曾经的幼稚了。”

少羽道:“你不仅脸皮厚,还喜欢登鼻子上脸啊!”

钟罄挑衅道:“你不服气?”

少羽道:“你的意思是要再干一场了?”

说着钟罄与少羽摆开了架势,准备又干一场。

这时却听石兰道:“好了好了,就此为止吧!也不想想你们打架姿势有多丑呢!”钟罄和少羽这么一拌嘴,石兰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在这逆境之中,钟罄与少羽用着他独有的方式缓解这压抑的气氛,就算真的要死,也不能苦着脸。

钟罄道:“既然石兰都开口了,大哥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别再惹我啊!”说完还摆着一副得意的神态,少羽只能无奈!

而一旁的湘紫瑶似乎没有完全没有注意到钟罄与少羽开朗,她的表情,自听了石兰的故事之后,就一直是阴郁的。她是被石兰的故事感动了?还是有其他的疑惑了?

船头,众将士已经耗光了所有的箭,空中的青翼也被召了回来,他们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那巨大的怪物了。但无论如何,也得死撑下去。但让所有人诧异的是,触手不见海面突然间平静了,雨点小了,风也小了,雷声似乎被包裹在了口袋之中,出轻微的闷响。

就这样结束了吗?小小的箭雨就能将怪兽打退?

就在众人茫然之时,阴阳家一众出现了,星魂、月神、湘君湘夫人和云中君。

扶苏厉声问道:“为何此刻才来你们知道死了多少将士吗?”

月神道:“公子息怒,刚才东皇大人召我等前去商议对付这怪兽的办法!所以来晚了,还请公子恕罪。”

扶苏心中稍微宽慰,道:“那可有解决之法?”

月神继续道:“公子放心,东皇大人已经明示,我等定当全力消灭怪物。不过,此兽具有灵性,刚才受挫,所以暂时停止了攻击,只要它稍作恢复,定会重新进攻。等到那时候,再要抵挡就太困难了,所我们要称这时候将它引出来,一举消灭。”

扶苏道:“如何引诱?”

这次开口的不是月神,而是星魂,道:“用血,人的血,越多越好好。自古怪兽都嗜血!闻到强烈的血腥味,就一定会出现。”在扶苏的面,星魂的表情和语气都显得正常多了。

蒙毅皱眉道:“人血?可我哪里去弄那么多的鲜血?”

星魂道:“用阵亡士兵的尸体吧!”

蒙毅立即否定道:“不行,战死的他们都是英雄,我不能连他们的尸体都要践踏!”

扶苏也道:“蒙将军说得对,我们不能让阵亡的将士尸骨无存!这太对不起他们了。”

星魂道:“公子,此乃非常时刻,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不用尸体当诱饵,难道用活人吗?”

扶苏与蒙毅顿时愕然了,扶苏面露难色道:“除了这一个引诱之法,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星魂轻摇头道:“不管怎样,都必须要用鲜血,这样怪物才会抵不住诱惑,冒险出面。”

月神道:“公子,蒙将军,没有时间让你们犹豫了,一旦怪兽复原再次出现,我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扶苏仰头长叹,他已明白此刻并不是顽固执着的时刻,无奈道:“蒙将军,你去下令吧!顺便摆上香案,就当为将士们送行。”

蒙毅声音颤抖着,道:“诺!”

蒙毅是个大将军,沙场上所向无敌的将军,是所有士兵都信赖,引以为傲的将军。能成为这样的一名将军,是因为他总是身先士卒,把士兵当自己的兄弟,不会让自己兄弟轻易地去送死,更不会让自己的兄弟白死。

现在他的兄弟死了,却还要当怪兽的诱饵。作为将领的他,不仅没有照看好弟兄,却连兄弟们的尸都保全不了,那多么的令人悲痛,在战场上结下的情谊,那叫生死与共!这种情感,犹如亲人一般,甚至胜过亲人!

总共八十六人,都躺在那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尸体都已经摆放再船头,所有的人,都脸色凝重,就连星魂这个对他人生死完全不在意的人,看着这么多的尸体,闻着浓浓的血腥味,依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

又是是鲜血,又是牺牲,扶苏越知道,想要这世界完全太平,没有流血,没有斗争与死亡是不可能的。但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可能,才让人悲愤不已。追求着幸福安宁,难道也是一种错吗?

香案摆上了,有鸡有鸭,有鱼有肉,还有美酒。

蒙毅斟上一杯酒,拿在手中,望着前方的尸体,正声道:“弟兄们,你们跟我征战疆场多年,立下无数悍马功劳,今日你们为国捐躯,你们都是我大秦的好儿郎,是我大秦真正的勇士。我蒙毅无能,连你们的尸骨都无法保全,但愿你们来生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不要再结识我蒙毅,幸福平安一生。

兄弟们,吃点喝点,上路吧!一路走好!”

说完蒙毅高举酒杯,将酒洒下,眼中盈满了泪水,然后挥手扔掉酒杯,转身离开了船头。他已不忍再看,只能转身离开。

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一段故事,每一段故事的终结,都会让这世间增添一抹悲伤!

此刻船头,除了阵亡将士的尸体,就只剩下阴阳家五人,五人已按照五行方位站好,湘君于东,星魂处西,云中君占南,湘夫人在北,而月神则置

于中央位置。

五行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怪物的出现了,只不过众人并不知道阴阳家一众到底要玩什么花样,他们五人真的就能对付那怪物吗?众人心中难免忐忑,虽然阴阳家的实力深不可测。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了,而水面开始波澜极起伏了,看来怪兽已经按捺不住了。

众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怪兽的出现了。很快一声巨吼传来,惊起滔天浪花。它出来了。

这一次巨兽完全浮出了水面,借着着船上的火光,众人才看清,原来刚才伸出海面的只是它的翅膀,而且还能隐约看见插在翅膀上的箭,不过这怪兽真是大的吓人,一双翅膀完全展开,大约有六十丈来长,再看着巨兽的长相,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外加一双巨大的翅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翼龙吗?

众人全都傻眼了,原来传说中的玩意还真的存在,就活生生的在眼前,这还怎么打?

不过,细心一点人就会现,从刚才战斗的情形来看,这天翼龙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恐怖,不然要是那传说中的神物,也不会被区区凡人的箭弄伤!除了体型庞大,力量惊人之外,天翼龙还没有表现出令人绝望的技能。

浓郁的血腥味引诱这巨龙飘到船头,不管它是否有慑天的技能,就那个头,已让让大多数人心惊胆颤了。

天翼龙完全无视阴阳家一众,径自探头向那堆尸体。张开巨嘴,正准备享受美食呢!它就是被这血腥味吸引过来,看来也是为了吃的豁出去了。

蒙毅已不忍再看!心中的悔恨之意已经难以用言喻来形容。看着兄弟们的尸体被活生生的吃掉,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身处后方的众秦兵们虽然害怕,担心中更多的是悲愤!

但对于阴阳家一众而言,这些尸体只是诱饵而已!诱饵已经起作用了,阴阳家一众也该行动了。

只见他们双手平行地摆在胸前,快交叉转动,然后,头颅微扬,双目紧闭,瞬间摊开双手,似乎要拥抱天地。再然后,双手缓缓收拢,这时,他们整条手臂之上,就散着阵阵的阴气,双手食指与中指指尖紧紧想贴,扬起的头颅已经收回,现在已成低头之势头,口中默念着咒语,手臂上的阴气更甚,与此同时四周的阴气正在朝他们身上汇聚。当阴气变得浓郁之时双手猛然一推。所有的阴气都打向空中,汇聚在一起,然后迅变化,形成了一个犹如杨韧一般的东西。

“五行太阴咒”

以五行之力,配合特殊咒法,积聚四周的阴气!进而操纵着阴气,动攻击。

夜晚阴气最重,而且甲板诸多尸体,阴气更盛,以五行之力积聚四周的阴气,威力会更大。阴阳家这五人联手,当世无人可与之匹敌。何况现在又是联合施咒,那威力不知又强大了多少倍,或许已如湘紫瑶所说,出了常规吧!可那个天翼龙,不也是出常规的存在吗?

传说这个世界是有地狱鬼魂存在的,只不过因为空间的特殊性,人们看不见鬼,鬼也看不见人,但只要能力高的摆脱空间的特殊性,就能作出一些越人们想象的事情,而这五行太阴咒似乎就有这样的能力。

这巨大的杨韧散这无尽的邪恶之意,周身黑气飘飘。看似虚幻,似乎一阵轻风就能将其吹散,实则变化万千,在五人的从控制之下,能够聚合,能够散落!

杨韧的出现,让天翼龙察觉到了危险。放下了它的美餐,抬头望着空中的那不明的东西,顿时出一股惊天的咆哮,它是在挑衅。

天翼龙生性残暴好战,怎么容他物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它是龙,是王者,它得维护自己的尊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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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活路(上)

鬼魅的出现了,手上还有一把黑色的巨剑,这让蜃楼上的众人震惊不已,相比那凶残无比的天翼龙那鬼魅似乎是更为恐怖的存在,人,对于鬼的恐惧要过任何其他物体,不然人间也不会又那么多恐怖的鬼故事了,而这阴阳家一众居然会召唤鬼魅,难道他们能够通灵吗?

扶苏对这阴阳家一直留有防备,因为阴阳家那高深莫测的阴阳之力。能够拥有一群这样的手下,固然是可喜之事,但阴阳家就是一把利剑,既可以利用这把剑助大秦扫平障碍,但反过来却会被其刺伤。

扶苏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有这样高深的能力,如果他们也要刺秦,意图控制天下的话,似乎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就在扶苏思考的过程中,战斗已经开始了。只见置身中央未知的月神,双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然后轻轻挥舞着双指,在空中优雅地拉着弧线,然后就见鬼魅抡起手中的长剑向下方的天翼龙斩去。

天翼龙一声咆哮,挥动巨翅,亮出两只利爪,扬起头颅迎了上去,鬼魅的黑剑与天翼龙的利爪相撞,砰地一声巨响。那由黑气融合而成的剑,居然是实体,与天翼龙利爪的碰撞,出金属交接的铿锵之声。

鬼魅在月神等人的操控之下,耍起高的剑法,攻势连绵不绝,众人虽不知道这剑法的名字,但看其磅礴的气势,招与招之间无缝的衔结,似乎没有破绽可寻,大概当世也只有盖聂卫庄等少数几人能使出这样的剑法。此刻的鬼魅看起来就像是征战江湖的成名剑客。

这样近身的战斗,在旁人看来,天翼龙庞大的双翅似乎成为了累赘,其实不然,没有双翅,它哪来那样灵活的度?

但让人惊奇的是,这天翼龙似乎也懂得招式的变化,面对鬼魅的攻势,运用这双爪,见招拆招,从容自如,虽然不能反击,却自保无余。

见局势一直在僵持,月神手指猛然一变,加快了的度,鬼魅随即变换着招式,一招回旋剑,挡开了天翼龙的双爪,然后挥剑直取龙头,鬼魅这一变招快无比,完全在天翼龙的意料之外。

但天翼龙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可不是等闲之辈,直见他双翅轻轻一抖,庞大的身躯,迅退开。鬼魅继续挺剑追击,势头迅猛,不料天翼龙突然扭着着身体,将龙头甩向一边,度快得不可思议,然后,龙尾扫了过来,这一招迅猛无比,却也完全在月神的意料之外。这么庞大的家伙居然如此灵活!

鬼魅来不及躲避,龙尾直接击在了腰部,巨大的力量,一下子便将它打散了,变成了浓浓的黑气,飘在空中。操控着鬼魅的阴阳家一众顿时感觉全身一震,心中气血翻腾。

这才是真正的神龙摆尾,以呼啸之势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江湖那些所谓的神龙摆尾与这相比,简直弱爆了。

星魂恨恨道:“好厉害的天翼龙。融合了我们五人之力,都被他攻破了。”

月神道:“不要松懈,继续催动。”

月神说完,阴阳一众再次聚集着周围的阴气,很快又形成了一鬼魅,外形上与之前那个别无二致。

天翼龙看着这重新出现的鬼魅,扬起头颅,长吼着,以胜利者的姿态,叫嚣,挑战。

鬼魅再次挺身而刺,招式同刚才完全一样。天翼龙见状又使出那一招神龙摆尾,而且这一次度更快,来势更猛,这一招,鬼魅知道它会来这一招,但却没有闪避的余地。当众人以为鬼魅再次要被打散之时,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当天翼龙的巨尾就要击中鬼魅之时,鬼魅突然散成了一团黑气,巨尾一扫而过,没有打到任何的实体,当巨尾一过,黑气瞬间又变回了鬼魅,继续杀向天翼龙。

天翼龙太过大意,月神这一招完全出乎它的预料,鬼魅的长剑直取它的咽喉,打蛇打七寸,杀龙似乎也是这样。这一招太过突然,太过迅猛,除非跟鬼魅一样瞬间消失,不然不可能闪避得了。

所有人都觉得天翼龙必死无疑,谁料,它的双爪居然如人的双手一般自如,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夹住了鬼魅的长剑。

鬼魅的身形止住了,但观战的众人还没来得及惊讶,又有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鬼魅的身体虽然止住了,但它的攻势却没有停,就在天翼龙夹住长剑的时候,四周阴气迅猛地涌入了长剑之中,长剑陡然增长,直刺天翼龙的咽喉,有种剑中剑的感觉。这一招太过迅猛,但天翼龙依旧躲了过去,龙偏转,险之又险地躲过,但是脖子的上的皮肤依旧被划破了。

脖子上的虽然只有一些皮肉之上,但那是天翼龙最脆弱的地方,顿时让天翼龙感到疼痛不已,疼痛不已。又是一剑,这次天翼龙来不及躲避,长剑刺入天翼龙的皮肤,鲜血直流。天翼龙双爪抓住了长剑,四周的黑气猛然注入,鬼魅的剑依旧在增长,深入的它的体内。

剧烈的疼痛感天翼龙怒冲冠,顿时,眼睛像是被充了鲜血一半变得通红,这一刻的天翼龙,就仿佛来自与地狱的恶龙,周身散着凌天的杀意。

突然见,强风来了,天上闪耀着雷电之火,惊雷也随即爆响,天翼龙的气势完全变了,只见它汇聚全身的力量,张开巨嘴,一声惊天巨吼,震得海水猛然炸开!蜃楼上许多士兵,在这一吼之下,奄奄一息了,内力稍厚的亦是面色苍白,喉中一股腥味涌起,那是血的气味。

在这一吼之下,鬼魅瞬间化为了黑气,消散了。阴阳家五人,顿时口吐鲜血,面如白纸,身受重创。

得以脱险的天翼龙并没有逃走了,它已经完全被激怒了,虽然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着鲜血,愤怒已经让它忘记了疼痛,它要杀,将所有人杀光!

月神等人勉强稳住了身形。此刻只要天翼龙乘胜追击,她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但让人诧异的是,天翼龙没有继续进攻,之势傲立于空中,岿然挺拔!

天翼龙,它可是王者,王者就有它的傲气,那孤高的神态仿佛是在说:有什么花样都使出来吧!老子就在这里等着!

看来五行太阴咒已经完全激了它好斗的本性。

星魂冷笑道:“这家伙还是强大得让人讨厌呢。”

云中君道:“它毕竟不是凡物,我们还活着是否已经值得庆幸?”

星魂道:“好像是该庆幸一番,不过云中君,你不是喜欢炼丹么,这时候我觉得你的丹药该派上用场了。”

湘君道:“是啊!我们现在身体都受到很大的伤害,内力消耗了大半,如果不补充内力,实难继续对抗下去。”

云中君笑道:“虽然我是很不舍得,但如果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云中君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道:“这是血魄丹,能在很快得时间内提升内力,而且身体感觉不到疼痛。”

星魂道:“这么说来还真是个好东西,不过,俗话说物极必反,副作用应该不小吧!”

云中君道:“放心吧!只要不死,以我们得内力,多多调息便无妨。”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有放手一搏了。”

服下血魄丹之后,五人顿时感觉身心舒畅,全身洋溢着舒心的暖意,精神陡振。于是五行太阴咒重新催动。这次吸收得不仅是黑气,还有鲜血,包括她们自身的。

四周的阴气带着血红之意,迅汇聚,当所有的阴气汇聚到一起时,就变成了鲜红的色,血的颜色。与之前一样,阴气团呈现了人形,手中依旧是一把长剑,不过这次,它气势仿佛强盛了数倍,那股凛然之意完全不输于天翼龙。

这次召唤出来的不再是鬼魅,而是鬼煞。比鬼魅起码要高一个等级。能够召唤出鬼煞,已经是阴阳家一众的极限了。为此,他们还不惜以自身精血为媒,这要是还解决不了天翼龙,不用天翼龙动嘴,他们索性自杀得了。

看着前方出现的红色物体,天翼龙顿时变得兴奋了起来,仰天长吼了一声,以壮声势。

血红的鬼煞可不讲究这些,立即巨剑一挥动,数道红色的剑气迅杀向天翼龙,天翼龙见状,挥动这双翅,形成数道强劲的风刃,对向红色剑气而去,强力的碰撞,砰地一声,炸了开来,无形的气浪,将天翼龙与鬼煞稍稍逼退,就连远在蜃楼上的众人,也能感受到一股强劲的热浪。

这是各自升级之后,鬼煞与天翼龙的交手的第一个回合,但就这一个回合,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劲爆!

接着,天翼龙振动着双翅,身体径直朝鬼煞射去,它选择了主动攻击。鬼煞继续催动着剑气杀向天翼龙,天翼龙一一巧妙的躲过了,靠近之后,左爪直接朝鬼煞心窝挠去,鬼煞立即回剑格挡,天翼龙的另一只爪子再次杀来。

刚才鬼魅向天翼龙展示了一套精妙的剑法,现在天翼龙就还它一套精妙的爪法,疾如风,快如电,鬼煞只能格挡,没有任何还手的的余地。随着战斗的深入,天翼龙的爪法越来越快,鬼煞虽然还能抵挡,但移动的度却慢了许多了。在天翼龙严密的爪子之下,它游走的空间正逐步被蚕食。到最后,鬼煞已无路可退时,身上突然爆出一阵红光,鬼煞的力量似乎得到了强大的补充,挥起长剑,一剑就封住天翼龙的双爪。

但令月神等人诧异的是,天翼龙的尾巴,没有任何的征兆,突然间甩了过来,但是它的上半身却完全没有动。巨尾打在了鬼煞的身上。鬼煞瞬间被打飞了,还好没有被打散。

原来神龙摆尾之前,可以不用摆。

这一击,月神等人的身体再次受到了冲击,但是她们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继续催动着鬼煞!

鬼煞挺剑,朝天翼龙刺去,只见鬼煞身躯若隐若现,闪电般地杀到了天翼龙跟前,抡起巨剑朝天翼龙当头劈下。身躯庞大的鬼煞,众人只见他突然消失了,瞬间后就看见了它出现在了天翼龙的身前。人们都是睁着眼睛的,没有眨眼,却没有看到着庞然大物的行动轨迹,这度该有多快?似乎完全出了人视觉极限!

天翼龙萃不及防,只能再次双爪夹住红剑,突然间,天翼龙便咆哮了起来,迅放开红剑,身体倒飞而去,再看它的双爪,居然在冒烟,现在那红剑居然有强烈的腐蚀灼烧之力,连天翼龙作为武器的爪子都能侵蚀!

月神见状,立即让鬼煞乘胜追击,红色的巨剑再次向天翼龙杀来,天翼龙不敢与之硬碰,只得到处闪避,鬼煞的度越来越快,能虚能实,亦真亦假,天翼龙虽然灵活无比,但当度上身到某种极限之时,它庞大的身躯便成为了累赘,在鬼煞的围追堵截之下,天翼龙伤痕累累,勉强用爪子对抗,也只是徒增伤痛而已。

攻防两端都被那把红剑所困,天翼龙一身能力挥不出来,只能竭力闪避与愤怒的咆哮,它似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林凤雪的房间中,中村他们也完全被空中那激烈的战局所吸引,人生之中能见到如此另类的战斗,也是一大快事啊!

中村不禁叹道:“没想到阴阳家的咒法如此厉害,居然打得这传说中的天翼龙毫无还手的余地,真是有点夸张啊?不过,这一次召唤出来的这红色鬼一般的东西,怎么那么厉害,之前两个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林凤雪道:“这是以精血为媒,赌上了五人全身的内力,借五行之力召唤出来的鬼煞,当然不是鬼魅所能比的!”

中村眉头微皱,道:“以精血为媒,还要赌上内力?听你的意思他们似乎是在拿命在打啊!”

林凤雪道:“不然,你以为这鬼煞这么容易召唤的啊!”

中村道:“不过,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中村之所以这样问,因为施五行太阴咒中就有湘君和湘夫人。

林凤雪道:“我们都会平安无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中村道:“你就这么肯定?”

林凤雪道:“这是我的感觉,我的感觉一向很准。”

中村道:“但愿你的感觉很准。不过,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石兰问道:“什么不对劲啊!”

中村道:“我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

石兰与林凤雪对了一眼,被中村这么一说,她们似乎也感觉到少了什么,然后,三人似乎是同时想到了什么,连忙回头一看,这下傻眼了,钟罄不见了。

“钟罄,他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

找遍了房间和密室,依旧没有现钟罄的踪迹。刚才她们完全被空中的战斗所吸引,没有人注意到钟罄的离开!

“钟罄这臭小子到底去哪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活路(下)

钟罄趁林凤雪、石兰和少羽都聚精会神地关注战斗之时,悄悄地离开房间,可是,就算忽略少羽与石兰,但以林凤雪的功力,钟罄要偷偷的离开,绝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钟罄做到了,他真的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房间。

这说明了什么?难道钟罄的功力已经有了飞的提升?或者已经过了林凤雪?

在蜃楼上行走,钟罄并没有遇见守卫,连扶苏都上了船头,其他的守卫也只有跟去。不过,钟罄要去哪?

这个答案似乎很明显,在蜃楼之上,除了林凤雪石兰与少羽,他能找的就只有一个人。

高月,那个带着面纱的姬如千泷。

去姬如千泷房间的路钟罄还记得,能找到月儿的路,他一直都牢牢记着。

房门从里面锁上了,钟罄能够撞开,但是他没有,在月儿面前他不能那样粗鲁。所以他翻到所住阁楼的另一面,那一面是朝海,除了伸出的窗沿,并没有落脚的地方。

但钟罄却纵身一跃,身轻如燕,以墙面为直径,在空中拉出一个半弧,身体恰好落在那伸出窗沿之上飘入了房间。这样的轻功在江湖上至少是一流的水准了。他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轻功?

钟罄身上的谜团还真是不少。

轻轻的推开了窗户,钟罄纵身而入,落地无声。

姬如千泷没有醒,在月神的催梦之下,她要日出之时才会醒来。

钟罄轻轻地走到塌边,蹲下,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姬如千泷。不觉间,钟罄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但是他没有哭出声,只是在默默的流泪。

钟罄也不管姬如千泷有没有再听,只见他轻声道:“月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钟罄啊!应该不记得吧。抱歉,我很想救你,但我好像没有这个能力了。月儿,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啊!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你的善良,你的可爱,就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真想回到以前的日子,我们一起玩耍,一起嬉笑,那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啊。不过,我就要死了,我不能把你从阴阳家的魔掌之中解脱出来,但我却不能让你葬身你怪物的腹中,现在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我相信,我死后,少羽也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你应该很奇怪吧!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就要死了呢?其实,自从你父亲的将内力传给我之后,我逐渐明白了很多事情,我并不是不能融合巨子的内力,而是我并不想融合,因为我每一次使用内力,都感觉身体难以承受”

特别是那一次,为了对付星魂和大少司命,逍遥子和盖聂借助钟罄的内力,与阴阳家三大高手大战,激了巨子的内力与钟罄身体的融合,同时也激了阴阳咒印的封眠之力,以至于在食人花那遭遇公输家族青翼的攻击之时,他激了激了体内已经融合的的内力,同时也引了体内的封眠之力,两股力量在钟罄的体内较量,使得钟罄陷入了癫狂,其实钟罄知道,自从大战阴阳三大高手之后,巨子的内力已经与他的身体完全融合。但是他却不敢使用,因为只要使用内力,封眠之力就会与之冲撞,他会再次陷入癫狂。自从那一次癫狂之后,他就感觉身体比以前要差了很多,他经常会突然间感到疲倦,感到头痛,但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那天,林凤雪看见他脖子的上封眠咒印时的表情,他其实都知道,那是惊讶,不可置信,还有痛苦。少羽现了那一点,所以他问了林凤雪几个问题。林凤雪与少羽的对话是在密室之中,石兰完全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但钟罄听到了。完全融合巨子的内力之后,虽然封眠之力相应增强了,但他听觉视觉动作的灵敏程度要把以前上升了好几个层次,而且以前学习的很多难以驾驭的剑招,现在已了然于胸了。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是真的要死了。他还是孩子,但得知自己要死了之后,他却没有任何的不甘与愤恨,或许他早已经有了这种预感!同时,林凤雪的为他莫名坚持,少羽对他兄弟般的关怀,这些都让让他非常的感动,有这么两个人在为自己担心,在为自己努力,钟罄找不到颓废的理由。

然而,天翼龙的出现,扰乱了钟罄原有的坚持。天翼龙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大,但是对于人类而言,它已经时脱自然的存在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对付的了。以他现在能力,他清楚的知道,阴阳家的五行太阴咒虽然能抵御天翼龙,但是如果不能已最快的度消灭它,反而会激怒它,谁也不知道天翼龙的潜力有多大,完全爆的时候,会有多大的力量。

阴阳家一众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之后就只能垂死挣扎了。所以,他选择了保护月儿,用他最后的生命,用他最后的癫狂,他决心与那天翼龙决一死战。第一次,月儿从他面前被抓走,那是他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他过誓,一定要救出月儿,好好保护她,决不能再让她再受到伤害,让自己品尝第二次无可奈何的悲哀!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你了,虽然非常非常的不舍,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会记住你的脸庞,你的笑容,你的声音,到下辈子,我还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你可能不能不认识我哦。”

说到这里,钟罄的脸上泛起了灿烂的笑容,这是一种开心且幸福的笑意,笑得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可爱!钟罄继续道:“终于好好地看了你一回,这样,我就可以笑着离开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用微笑的模样!”

说完,钟罄便起身离开!此刻,钟罄离去的身影,就像当年荆轲刺秦时一样,是那样的坚定与执着。只不过荆轲是为了天下,而钟罄却是为了爱!

钟罄已不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他的蜕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外,她对月儿也不在那悦心的喜欢,而是刻骨的爱,只有深爱,才有这样的不舍;只有深爱,才会有这样的选择。

他还是个少年,但是,绝对不能低估少年爱的决心!

家里断网,用手机上传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手机上复制真他妈痛苦,所以,请各位给我给我鲜花给我票票给我动力吧!唉!

海上,空中,鬼煞与天翼龙的战斗仍然在继续。

迫于鬼煞那带着强大腐蚀之力的长剑,天翼龙将身体变小了。本来他的躯体比鬼煞大了数倍,但现在,它至少比鬼煞小了十倍。虽然人们知道天翼龙乃神物,但自由变化身躯大小这种事情,也还是止于传说之中,之前天翼龙受挫也没有变化身躯,人们还以为它根本不会呢!现在,就在眼前,那样庞然大物瞬间便缩小了体格,这怎可能呢?虽然现在的天翼龙在人们眼中依旧是那么巨大,可是这样变化的能力也太不可思议了。

变小后的天翼龙自然更加灵活了,反而之前看起来异常灵活的鬼煞,倒显得笨拙了。

阴阳家一众也想将鬼煞缩小,但缩小的话必须要先将鬼煞化为阴气,然后再重新组合,而且重新组合又需重新注入新鲜的血液,对于现在耗损过多的她们而言,缩小显然是行不通。虽然这鬼煞是脱了这个世界局限的存在,但毕竟是人召唤出来,受控于人,操控的人有多大的能力,它就能挥出相应的威力,瞬间变小的能力,阴阳家一众可不具备。

然而,不缩小的话,月神一众便不能止住颓势,鬼煞完全跟不上天翼龙的节奏。天翼龙缩小,顿时就将局势扭转了过来。她们现在只希望天翼龙的脑子抽筋,能撞在红剑之上,自取灭亡。

有了这样的想法,便说明她们快到极限了,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头疼的。今晚的战斗时间似乎已经很长了,不知不觉间,天边已红!太阳要出来了,只要太阳出现,四周的阴气便会骤减,五行太阴咒就没有办法全力催动,待到太阳全部露出的那一刻,五行太阴咒就会完全失效,到时蜃楼上的众人,就只有任由天翼龙宰割了。

所以阴阳家趁着血魄丹的药力还在,决定放手一搏。

天翼龙围绕着鬼煞盘旋而飞,它不能近身,因为不仅那柄红剑,鬼煞的身体也具有腐蚀之力,只不过红剑上的腐蚀之力更恐怖。不过,不能近身不代表他不能攻击。它可以挥动双翅,运用海水行远距离攻击。

经过数次攻击,一道水柱恰好打在了鬼煞的胸口,鬼煞瞬间消散了,变成无数小块血红的阴气,漫天都是。咋一看上去就像飘飞的红色蒲公英,在这微亮的天空中,却显得美丽无比。天翼龙也顿时呆住了,它似乎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它刚才那一击真将鬼煞完全击散了,它知道鬼煞的强大,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打散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漫天都在下着红色的“蒲公英”,天翼龙也已经在这“蒲公英”雨之中,在旁人看来,它似乎也是被这样的美景所“吸引”了。

就在这时,月神双手姿势变了,只见它双手五指猛然张开,顿时,所有相邻红色“蒲公英”之间多了一根红色的细线,将它们连接了,相互连接,从而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红色阴气网。

天翼龙感觉到不妙,连忙向下冲去,下方还有一处空缺。谁料,巨网突然收拢,下方那一块空缺瞬间就被连接了起来,天翼龙被裹住了。

被完全裹在了网内,天翼龙向这网冲去,他想凭借这及强大的力量直接捣毁。谁料皮肤一接触这网,顿时有股被灼烧的疼痛,这巨网就跟之前鬼煞的那柄红剑一样,带有强大的腐蚀灼烧之力,虽然不及先前那红剑的腐蚀之力,但依然可以伤到天翼龙。

被腐蚀之力侵蚀的天翼龙,顿时感觉全身都疼痛无比,嗷叫不断。天翼龙见状,连忙缩小身躯,以免与这巨网有接触,然后伺机突破。但这巨网可不是那鬼煞,见天翼龙变小,巨网也跟着收缩了。

天翼龙无奈,只有继续缩小,到最后,天翼龙变得只有两丈来高了,这似乎已经是它最小的形态了,到了极限。但这并不是网的极限。整个网全都缩小得贴在天翼龙得身上,天翼龙怒吼着,咆哮着,努力挣扎着,依旧无法挣脱。

这时,空气中散着一股烧焦的糊味,天翼龙哀叫得声音也越来越凄惨!照这样下去,天翼龙很快就会死去。

战斗了这么久,众人终于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老天就是喜欢捉弄人,他们的希望就破灭了,因为太阳公公露脸了,红色巨网顿时失去了威力,红色逐渐转淡,变成了透明,然后消失不见了。

五行太阴咒完全失效了,月神等人也停止了运功,这时候,血魄丹的药力也渐渐消失里,五人只感到全身像被拆散了一般疼痛,眼前飘忽。

然而让人更加崩溃的是,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天翼龙身上的伤口很快便愈合了,被烧焦的皮肤迅脱落,然后立马又长出了新的。之前所受得创伤似乎在顷刻间就完全复原了。

有这种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就等于拥有了不死之身,让人怎么与之抗衡?

怒气冲天的天翼龙冲上了甲板,见人就吞,阴阳家一众已经被带到了后方,中村亲自带兵前去应敌。天翼龙猛然挥动着巨爪,顿时就又五六名秦兵被打飞,有的直接飞入了海中,落在甲板的上也是奄奄一息。不管上多少人都是这样的结果,虽然现在天翼龙个头不大,但是那套精妙的爪法,却是犀利无比,除了中村和其他几名将军联手还能挡住一两招之外,其他普通的士兵都是在一招之内被打飞。

强攻不可,中村便下令将天翼龙包围起来,从四面同时进攻。谁料,天翼龙顿时又来了一个神龙摆尾,这一招,杀伤力更大波及范围更广。连中村也被震飞了。

扶苏连忙过去扶起中村,道:“将军没事吧!”

中村勉强着站起来,按着胸口,喘着粗气,道:“公子放心,末将还死不了。”

扶苏道:“看样子,我们是要死在这里了。”

中村满脸痛苦道:“公子,末将无能,对不住了。”

扶叹苏道:“应该是我对不起你们,为了保护我,死了那么多的弟兄,也罢!既然要死,咱们就死的壮烈一点!”

中村道:“能跟公子并肩作战,是我中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说完两人便向天翼龙冲去。

然而,勇气跟实力说到底还是两码事!天翼龙只一爪,他们俩的攻势就被瓦解了,接着另一爪袭来,要的是他们的命,他们躲不开,也不可能躲的开,所以他们就只有死!

中村与扶苏都没有做多余的挣扎,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他们早已有了死的准备,所以当死亡来临之时,谁也不会害怕。

眼看天翼龙的爪子就要将两人挠碎,谁料,天翼龙不知怎么,猛地收回了爪子,身体迅往后一弹,随即,就在它所站的位置,在它弹开的那一刹那,一把长剑,从天而降,插入在了甲板之上。如果没有逃开或者慢了一点点,长剑就会插在它的身上。

接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从上方的阁楼顶越下,落在那长剑旁边。

“你的对手,是我!”

第一百四十五章月圆(上)

来人是谁?

是钟罄,当然是钟罄。

只不过这个钟罄不是平常那个嘻嘻哈哈的钟罄了。他的语气是那么冰,听到他的声音,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眼中泛着淡淡的红光,释放着无尽的冷酷之意,脸上的阴气森森,全身每一寸都散着无穷的杀意,他就像之前那个被召唤出来的鬼魅一般,仿佛不是人间所有。

所有人都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杀气的小孩,他是从哪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阴森之气,难道又是被召唤出来的?可是阴阳家一众已经身受重伤了啊!就算是被召唤出来的,可这个也太像人了啊!

星魂傻眼了,他可是认识钟罄,上次围剿墨家余孽,毫无内力的盖聂与逍遥子就是靠这小屁孩的内力才能与他战那么久,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钟罄。星魂疑惑道:“居然是这小子,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月神看了星魂一眼,道:“你也认识他?”对***的出现,她当然也是非常的惊讶。

星魂道:“墨家的余孽,上次,毫无内力的逍遥老儿与盖聂就是借着他的内力与我斗了那么久,没想到他居然混到蜃楼上来了。看来上次的入侵者就是他了,真不简单,居然还没死。不过,月神大人怎么会认识他?”

月神淡淡道:“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星魂冷笑道:“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月神道:“那你自己可以去查,不过,好不容易活下来,我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活着总比死了好!”

星魂道:“你在吓唬我?”

月神道:“你觉得我有必要吓唬你吗?”

星魂道:“这样看来,这件事情或许非常的有趣呢!”

扶苏也是震惊地看着钟罄,虽然钟罄与以前看起来很不一样,但是钟罄的轮廓还是没有变,只是个头变高了一些,所以扶苏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他寻找许久的小恩公,没想到在蜃楼之上。

扶苏惊喜道:“小恩公,原来是你。”

钟罄缓缓地转过头,望着扶苏,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想死,就退后!”

那仿佛来自于地狱的眼神,让扶苏也不觉心神一颤。但扶苏体现出了他的风度,拱手道:“那恩公小心。”说完,蒙毅与扶苏就退到了后方。

钟罄伸手,拔起插在甲板上的长剑,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懒洋洋,好像没有力气一般!其实不然,这只是一种近于麻木的状态。

钟罄拖着长剑,迈开步伐,朝天翼龙走去。

天翼龙显然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而有所放松,反而却更加惊醒了。钟罄浑身散的浓浓的杀气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强大的实力,是不可能有用如此浓郁的杀意。

走着走着,钟罄突然扬剑而起,先赏给天翼龙的就是他除烤山鸡之外最爱的“宫保鸡丁”,现在的他可以做出上等的“宫保鸡丁”,所以一定要让天翼龙好好品尝一番。

解牛刀法,神乎其技,由烹、炒、煎、炸、蒸、煮、炖道切、砍、片、挑、剖、划、剁!看似滑稽,实则暗藏无穷奥妙,“宫保鸡丁”一出,切得准确无比,砍得力道十足,挑得利落,剖得巧妙,划得精准,剁恰到好处,看得船上众人皆目瞪口呆,这小子到底是在做菜还是在打架啊?

不过,这个癫狂的钟罄与之前在食人花那癫狂的钟罄好像不一样。之前那个钟罄完全就是一种极端暴力的打法,这样看来,现在的钟罄除了表面上怪异之外,其实还是挺正常的。

不过,解牛刀法虽然精妙,但天翼龙的同样不可小觑,虽然天翼龙的身子缩到了最小,但是他的能力还在。之前鬼魅使出那样高得剑法,都被它得双爪拦下了。这次也不例外,它的爪,力道十足,又快又准又狠,而且变招迅,双爪加快度攻击的话,在人的眼中就只能看到一种幻影而已。难道是无影爪吗?人们也只有暂且称呼其为无影爪,不对,应该是飞龙无影爪,因为实在太快太厉害!

一条龙能使出无影爪,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飞龙无影爪与解牛刀法对上,势均力敌,钟罄一记虚招之后直刺天翼龙的咽喉,天翼龙的依旧能够闪电般的回防,而且还能迅作出反击。一人一龙,斗得火花四溅,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钟罄狂之后虽然厉害,但是比之阴阳家五大高手联手催动的五行太阴咒还差了许多。只不过,先前五行太阴咒消耗了天翼龙太多的体力,此刻的天翼龙顶多还剩下四成力量,太阳其实只能修复天翼龙受创的皮肤,内部伤害还需要长时间的调理与修养方可恢复如初。所以钟罄还可以与之一拼。

钟罄与天翼龙的较量,虽然没有天翼龙与鬼煞那样动人心魄,但钟罄以如此弱小的身躯对上天翼龙的庞大,这本身就是一间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所以众人比之前还要紧张!

出完“宫保鸡丁”,钟罄又摆上了“鱼香肉丝”,即而又是“麻婆豆腐”。每一道菜的招式都是精妙无比,出众人的想象,但是无论怎么样精妙的剑招,在这天翼龙的双爪之下,似乎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它那双爪子似乎无处不在。

一旁的星魂见钟罄的接牛刀法使得精妙,比上次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禁叹道:“这小子还真是个奇才,这才短短十数天的时间,功夫就有质的飞跃,要是任其展下去,那还得了!”

星魂的话月神听见了,她望着钟罄的眼神也变了,变得有些无奈,有些悲哀!封眠咒印是她下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钟罄现在的情况呢?

与天翼龙斗了有数十回合了,天翼龙的防御依旧牢不可破渐渐,钟罄变得有些不耐烦了,眼中的红色不觉间加深了,出招越来越快了,力道越来越猛。而且招式变得有些不像解牛刀法了!

久功不下,钟罄开始变得愤怒了,他的理智正被侵蚀,心智也变得模糊,他即将,进入那真正的癫狂!

钟罄的神识之所以还保持着清醒,是因为他主动运功与封眠之力想抗,因为他保持清醒,才能保证自己能按照计划行事,他虽然快要死了,但死之前,也得有一番作为。

可是,久功不下,钟罄一边要运功抵抗封眠之力,一方面还要与天翼龙交战,这难度实在有点大。而且他现,天翼龙比想象中的要聪明很多,从所有的交战情况来看,天翼龙不仅力量强大,而且智商也非常的高,不仅能像人那般思考,还能像人那般战斗,使出人似乎都使不出来的精妙爪法,还能避虚就实,似乎是一个披着龙皮的人。

所以钟罄越打越急,越急就越容易失去理智,封眠之力就会变强,使他陷入癫狂。

论招式的变化天翼龙肯定不及钟罄那般多变。但是要只比蛮力的话,它的胜算就大了许多,虽然它内伤未愈,但它的力量,依旧不是世间之人所能抗衡。本来它也想用绝对的力量,直接将钟罄打扁,但是它现钟罄的内力确实非常深厚,而且体内还有另外一股强大的力量。当然,全盛时期的它当然可以不屑一顾,只是现在它深受重伤,那就令当别论。所以一开始它就不打算与钟罄硬拼。只是做好防守,偶尔还击一下,以防钟罄察觉到它的隐藏。

钟罄果然耐不住了。察觉到了钟罄渐变,这正是天翼龙所喜欢的。

钟罄越打越猛,天翼龙反而越战越轻松。因为钟罄猛而乱,毫无章法的剑招无论多猛,对天翼龙而言,都是无效的。

渐渐,钟罄的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同时,钟罄周身的破绽越来越越显现,终于,钟罄一阵猛砍之后,下盘露出了破绽。天翼龙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抓住了空当,天翼龙猛然加强力量,挥出左爪,攻趁钟罄不备,钟罄也察觉到不妙,立马回剑格挡,谁料天翼龙这一招竟是虚招,右爪随即杀来,一爪震飞钟罄手中的长剑,钟罄顿时踉跄地退了好几步,心神一震,钟罄更加恼怒了,也不去捡旁边的长剑,右手握拳,聚集全身力气向天翼龙砸去,天翼龙此刻也不再退让,扬起爪子与钟罄对上。

拳头与爪子的碰撞,看上去并没有多么惊人的威力,但突然间,不远处的大秦战旗拦腰被断了,毫无征兆的,就那样凭空被切断了,不仅如此,四周的墙面围栏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坏。

其实在拳头与爪子相接的那刻,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造成了内力四溢,形成一道无形的力量向四周扩散而去。

天翼龙的眼中顿时泛出了一股得意的神色,拼力量,它还没有遇见过对手。

钟罄的表情依旧那副来自于地狱般的恐怖,但是,他的身体在颤抖,进入癫狂的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在与天翼龙相持着。但这并不代表他的身体没有受到伤害!

钟罄与天翼龙只有片刻的僵持,然后就见天翼龙猛地抖了一抖身体,顿时,又一股强大的力量透过它的爪子打向钟罄。钟罄哪里还能扛得住,立马被震飞了,高高的飞起,瘦弱的身躯直接撞在了墙壁之上,然后又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之上。

蜃楼上的结构都是由铁桦树的木材制成,铁桦树使这世界上最坚硬的木材,比一般钢铁的硬度还要强上好几倍。饶是如此,钟罄的身躯直接将墙面砸到凹陷。然后整面墙迅裂开,倒塌,将钟罄完全埋住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人毕竟是人,要凭个人的力量与天翼龙想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这样的结果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是,让一个孩子承受这么多,似乎太过残忍了。

林凤雪也来到了甲板之上,她四处寻找钟罄的踪迹,四处都没有找到,她都快急疯了。钟罄要是被现,肯定是死路一条。但不幸的是,钟罄不是被人现,而是自己将自己往死路上推。

当林凤雪赶到甲板之时,恰好看见被打飞的那一幕!

作为人,有谁能够承受天翼龙这一击?

林凤雪整个人都在颤抖,她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眼泪还是禁不住留了出来,她绝不相信钟罄就这样死去,可是,受了这样强大的一击,还被那么多的坚硬的木头砸在身上,怎么可能不死?

秦国一众没有人敢过去扒开木头看一下,看下那个勇斗天翼龙的少年是死是活!他们虽然哀伤,但是他们更加恐惧,对于天翼龙的恐惧。

但是,林凤雪却没有想这些,径直走向那木堆,眼中有泪水,更有渴望!

天翼龙,很好奇,它完全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女孩,在它面前居然如此大胆,完全忽视它的存在,这件事对他的蔑视,但是徒手杀了了这么一个小女孩,有失它的身份,所以它朝着林凤雪大吼了一声。

林凤雪的身子顿时停住了,然后慢慢地转过头。当天翼龙感受到林凤雪的眼神之时,它的心中炸开了锅,那是一种毁灭的眼神,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毁灭的眼神,普通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

它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女孩是谁?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难道她是

林凤雪回过头,跑到木堆旁边,疯狂的掰开压在钟罄身上的木头,口中不停的喊着:“钟罄,你要撑住,你一定要撑住,我不能让你死,绝对不能”

湘夫人担心女儿你,想去帮忙,但却被湘君拉住了,因为湘君察觉到了林凤雪的特别之处,同时他也笃定天翼龙不敢伤害她!这是他的推断也是他的魄力,他想看看这个从小就无比反常的女儿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

因为他只有知道林凤雪的秘密,才能清楚如何才能保护她!这是父亲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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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月圆(下)

木头已经全部拿开,可以完全看到钟罄了。此刻的钟罄,白色的衣衫已经破损不堪,背部血迹斑斑,触目惊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凤雪伸出手,她的手在抖,抖得很厉害,但就要触到钟罄的时候,她的手又猛地缩了回来。她想要推一下钟罄,看看钟罄有没有反应,是不是还活着!但是她又不敢推,如果推完之后钟罄没有动呢?那怎么办?她该如何面对?

心在纠结,手在抖,这是多么艰难的一刻!但无论如何,结果总是需要面对的。然而,让她惊喜的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钟罄,钟罄就自己动了!。

然后钟罄,便挣扎着爬了起来,有点踉跄,虽然浑身血迹斑斑,但看他的神情,似乎还真没有太大的问题。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林凤雪满脸惊喜道:“你,你没事吧!”

受了这一击,钟罄神识恢复了过来,笑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撞一下,就头有点晕,身上倒是挺舒服的。”这种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但他的笑并没有任何痛苦的色彩包含在其中,那是一种潇洒!

这样的撞击还说舒服?身上血迹斑斑还说舒服?钟罄是傻了吗?不,绝对不是,他不仅不傻,反而变得清醒了。他这么说只是因为那他体内两股力量的碰撞所带来的痛苦,比刚才的撞击要难忍得多。

顿时,林凤雪的心中泛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她现在才完全知道,在钟罄那幼稚的外表之下,隐藏了许多痛苦和无奈。别人都在以为钟罄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没想到他已经可以像个大人一般思考了;别人都以为他成为墨家巨子,获得巨大内力之后,很快就会一步登天,却没有想到他就快要死了。

钟罄没有任何的怨言,因为生了的事情,总是那么让人无可奈何!

钟罄一脸不屑地看着天翼龙,鄙视道:“看你个头那么大!力量却不怎么滴啊!不会是没吃饱!也难道,就你那个头,能吃饱也是怪事了。我们再来,这次你可要用点力哦!”

天翼龙一声咆哮,似乎是在警告着钟罄不要得意,老子等会定要将你撕成碎片。

钟罄也懒得去理会天翼龙的咆哮,右手轻轻一扬,一名秦兵手中的长剑,自动脱手飞入了他的手中。然而让人奇怪的是,他没有持剑进攻,而是将身上已烂的衣服撕下一块,将长剑绑在背上。又要重新开战了。

系好长剑,钟罄道:“湘姑娘,这几天谢谢你的帮助。只可惜我还不了你的恩情了,不过,还请你一定要帮助中村和石兰逃出去。”

林凤雪心中顿时又是一阵酸楚,眼眶又红了,道:“那你呢?你怎么办?你一直在为其他人着想,你可曾为你自己想过?”

钟罄没有回答!这样的问题似乎不需要再回答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

钟罄再次向天翼龙冲去,天翼龙见钟罄冲来,心中道:“不自量力!”然后抡起爪子,这次它一定要将钟罄完全打扁。

眼看钟罄又被天翼龙的爪子击中,谁料钟罄冲到天翼龙跟前,身影便消失了,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天翼龙的背上。

这是什么度,这是什么身法?怎么可能这么快?人们的肉眼根本没有捕捉道他的身影,就如之前鬼煞那般,快的乎想象。

这是鬼谷凌云步,船上的秦兵们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步法,阴阳家一众也是第一次,简直神乎其神,快如闪电似乎都不能形容这种度了。盖聂与卫庄肯定会这步法,但是他们很少在人恰显露,因为要比他们俩使出这样的步法,除非是遇到极其危急的情况,也就上一次盖聂对战三剑奴的时候用过。所以江湖听说的这步法的就很少,见过的就更少了。另外,鬼谷子肯定也会,只不过要鬼谷子使出鬼谷凌云步的人还没有出现过。

绕是天翼龙这等神物见了此步法,亦是震惊不已,原来凡人也可以有这么快的度!

清醒之后的钟罄已经知道天翼龙的爪法厉害,所以不再与之硬碰,而是闪身道天翼龙背后,然后迅爬到天翼龙的背上。这时候就是他空手对白刃的炒栗子挥的时候了。

钟罄运起内力,双掌变刀,猛地砍到天翼龙的颈部,天翼龙立即痛得一声嘶吼,钟罄这一下的力量还不足以划破它得皮肤,但也震得它的皮肉疼痛不已!

这是钟罄没有立即用剑的原因,他要试一下天翼龙皮肤防御之力有多强。

现在他知道了,除非聚集全身的力量,挥杀伤力最强的一招,才能有重创天翼龙的希望!

不过他有这样的机会吗?钟罄第二次出手,天翼龙就已经飞了起来,毫无规则的极飞行,目的就是想将背上的钟罄甩下来!

钟罄牢牢地抓住天翼龙的两只角,任天翼龙怎么甩就是不放手。

船上的众人都为钟罄捏了一把汗!不过,如果他们知道钟罄是墨家的巨子,大秦高额悬赏的通缉犯,他们会怎么办?还会不会看得这样揪心?他们所有人都会希望钟罄将天翼龙打败。然而肯定就有一部分人会这样想:一旦那小子将天翼龙杀掉,肯定也重伤无虞,到时候把他抓住,就有一大笔赏金啦!

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性,虽然目前这样的情况还没有生!

蜃楼之上,最担心当然还是林凤雪,她似乎已经明白了钟罄的想法,然而,明白只是让她增添更多的痛苦与无奈。这是钟罄自己在放弃自己,或许,这也是钟罄无可奈何的选择。只是,林凤雪真的想不到可以救钟罄的办法了,她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钟罄去死吗?

在空中飞的毫无规则天翼龙,始终没有将钟罄甩下来。天翼龙思绪一变,索性往海里一钻,它就不信在海中还不能将钟罄甩下来。

高运行,在海水中所受到的阻力其实在空气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有一点,在水中,钟罄根本无法呼吸,他虽然会鬼谷吐纳术,但这需要静下心来,运功方可施展,但在海中高飞行的状态,根本是不可行的。

船上所有的都冲到了船沿,紧紧地盯着海面,天翼龙入海的地方还能泛起阵阵浪花,但现在,海面却平静了,所有人的心都跌到了谷底:天翼龙本就是从海里出来的,在海中肯定就是他的天下,那小孩现在肯定葬身龙腹了。

钟罄又拿什么赢下天翼龙?林凤雪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林凤雪似乎也应该陷入了绝望,但是她没有,她很愿意相信钟罄。钟罄就快要死了,而且钟罄也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他才选择了与天翼龙一拼,为了就是月儿的安全!

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绝望了,但就在这时,海中一身巨吼传来,随后就见钟罄骑着天翼龙,破水而出,翱翔上空,英姿勃!

众人一阵欢呼,林凤雪却是喜而泣,虽然她相信钟罄不会有事,但不代表她不担心。

不过,钟罄御龙翱翔,他完全控制了天翼龙吗?咋一看上去都是这样的,但实际上呢?

在海中的时候,天翼龙左摇右晃,钟罄被转的完全失去了节奏,意识渐渐模糊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憋死。然而,钟罄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拽着天翼龙的角,向上一拉,似乎连封眠之力的那一份都弄出来了。

心里大喊一声:“给我起来!”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爆出的力量,往往是难以想象的,此刻的钟罄就是这样的。对***的爆,天翼龙措手不及,双角就感觉要离开身体一般的疼痛,无奈顺着钟罄拖拉的趋势,冲出了水面。

这是钟罄的机会,这时候天翼龙的防御最弱,用剑攻击最为合适。然而,钟罄一摸背后,系在背后的长剑已经不见了,肯定是在刚才剧烈飞动中掉落了。这本是钟罄刺杀天翼龙最好的机会,高手的之间交战,机会瞬间即逝。天翼龙的巨尾扫过来,钟罄只能放开天翼龙的双角!天翼龙终于得以逃脱。

钟罄没有落脚点,直接往下掉。只要再次掉入海中,就肯定成了天翼龙的美餐了。

就在这时候,一架青翼恰好出现在了钟罄的下方,他是谁?

当然是中村。只有中村会这这时候出手帮助钟罄,也只有中村能与钟罄有这样的默契。

中村没好气道:“你这小子,这么刺激的事情居然不带大哥我!”

钟罄道:“这不是没来得及嘛,不过,你这小弟当的还是挺称职的嘛?知道来接一下大哥!”

中村道:“切,没有大哥我你是不行的,接剑。”说着将旁边一把长剑抛给上方的钟罄。他之前就现钟罄背上的长剑就掉了,就给他带了一把!

钟罄道:“谢谢啦!”

中村道:“你站好,咱们要上了。”

钟罄道:“别靠太近,他的爪子太厉害了。记得接着我就行。”

中村道:“放心,大哥我的技术可不是盖的。”

说着中村驾驶着青翼向天翼龙冲去,天翼龙也朝着钟罄他们杀来。在离天翼龙还有十数丈的时候,钟罄便纵身而起,十几丈的距离,天翼龙转瞬及至。

钟罄不再使用解牛刀法,并不是因为他拿的是剑,所以才不会用,而是他现,虽然解牛刀法精妙,但要胜过天翼龙还是差了许多,他现在唯一能拿出来的,就是盖聂教他的鬼谷剑法。

“长虹贯日”打头阵,剑招挥洒,在阳光的绚烂之下,显得耀眼无比,气势十足。天翼龙心中一惊,这一招完全不似之前哪些,不仅气势足,而且异常精妙。天翼龙不再又任何的保留,双爪大开。

剑与爪的交手,快而狠,见招而拆,弄剑而动,剑所及爪就在,爪所顾剑便挡,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之后,钟罄顺势从天翼龙一旁闪过,落下,他可没有翅膀,不可能停滞在空中打斗。不过,中村就在下方等着他。钟罄只在青翼上轻轻一点,然后有朝天翼龙射去。

这一次是一招:“一以贯之”。此招一出,剑身带着白色的光环,气势上反倒不如长虹贯日那般恢弘。但天翼龙却变得紧张了,这一招没有之前那一招那么精妙,但天翼龙却感觉到更加难以抵挡,左爪汇聚八成功力横卧胸前,挡住钟罄那凌厉得一剑,随即右爪横扫而出,谁料钟罄突然身体倒退,长剑回缩,天翼龙扑了一个空,就在这时,钟罄手中的长剑,突然挺进,在天翼龙扑空的那一刹那向天翼龙杀去,要防御肯定来不及。这就是一以贯之,抓住空隙,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之前与鬼煞交手,天翼龙就受到这样极端的情况,所以它吸取了教训,来不及,就不要飞了!所以,天翼龙坠落了!下到安全的距离,双翅再使劲。而钟罄滑过一段距离之后,也在下落,当然,中村又恰好在他的下方出现了。

这是什么剑法?蜃楼上众人从来没有见过。当然如果钟罄要使出百步飞剑,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其实,要使出百步飞剑,不是汇聚全身内力,猛地将剑扔出去,而是要懂得心法,还要经历一个酝酿的过程。当有一天能将这些酝酿的过程全部融合之时,就能随意出那至高的一剑:百步飞剑。

要完全使出百步飞剑,完全挥百步飞剑的威力,其实之前还要经过四招铺垫,第一招是“长虹贯日”,以庞大的气势积聚力量;第二招:“一以贯之”则重气势的收敛,出击的准度与度,此招意在试探对方的真正实力,对方没有很强的实力,必然会丧于此招。接着是第三招:“一了百了”,这时,就有了拼命的架势,不顾一切,疯狂的攻击,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然后第四招:“一无所有”。只有在置之死地之后,才能达到心胸豁达,无所欲的境界,这时候的剑招就会更加自如流畅,以致能够随心所欲。

这四招越往后,越不重视于剑招,而更重视于剑意,收自如。这四招都完成时,使出百步飞剑的所有准备就都做好了,接下来就是那毁灭的一击。

其实很多时候,人们以为盖聂使出的是百步飞剑,其实只是这四招中最后三招的其中一招,盖聂对其加以变化,然后出,同样威力惊人。现在的江湖之中,除了盖聂,就连卫庄都没有见过百步飞剑的真正威力,虽然卫庄也会百步飞剑,但是他根本就没有领会百步飞剑的精髓,所以他的百步飞剑,盖聂能很从容的接住。如果是盖聂出那真正的一招百步飞剑,能接下恐怕就只有那个无所不能的鬼谷子了。

天翼龙已经逐渐认识到钟罄的剑法的怪异之处,但是这次,它却想不到任何的应对之策。

“一了百了”杀到了,威力暴增,钟罄在这瞬间似乎又换了一个人,表情变得极度凶残起来,但偏偏他的招数又很有章法。天翼龙本着避实就虚打法,但钟罄就一直实实在在地狂攻击着。

这一次,天翼龙是真的处于下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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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真正的较量(上)

天翼龙本来想暂避锋芒,谁料,钟罄却追着不放,越打越猛,越打越不要命,俗话说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它还是天翼龙。被一个小孩弄成这样多么的悲催,所以天翼龙也怒了,真的怒了:你狂,老子就比你更狂,看看谁更横。天翼龙在空中打了一个盘旋,然后猛地朝钟罄冲去,它不管现在的钟罄有多强,它现在只想将眼前这个小屁孩完全撕碎,毫无保留,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将对方完全撕碎。

但出乎天翼龙意料的是,当他杀到之时,钟罄却逃开了。

这叫见好就收,能将天翼龙惹怒,其实并不是一件很坏的事情。无论是谁,被激怒了,思绪就不会那么的缜密了。

但是天翼龙的怒火却没有因为钟罄的离开而熄灭,即而带着满腔的怒火向钟罄冲去。

但落在青翼上的钟罄却没有避开,看着天翼龙冲来,钟罄竖起长剑于胸前,内力灌入,然后长剑挺然向前,在他的四周,顿时出现了无数的剑气,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

怒火中的天翼龙顿时惊醒了过来,这密集的剑气,射在身上那还得了。再勇猛也有个限度,不能将勇猛变成癫狂。所以天翼龙连忙后退,但是它一开始靠的还是太近,想要退或者坠落,都会背着漫天的剑气赶上。

时机已到,钟罄挺胸,长剑往前一指,大喊一声:“疾!”顿时漫天的剑气,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天翼龙。

这种程度的剑气依然刺不穿天翼龙的皮肤,但,一猛棍打在人的身上,也可能不会破皮,但绝对非常的痛,而且还会造成比破皮更为严重的伤。这些剑气,对天翼龙的伤害,就有这样的效果。不是要射得它血肉模糊,而是注重内伤得延续。

这就是四招中得最后一招“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所以才什么都会有,因为已不再想过拥有,才会拥有,这本来是很矛盾的。但事实说明,矛与盾也是可以统一的。

面对密集的剑气,天翼龙只有猛然挥动着双翅,打散这些剑气。它做到了,虽然有不少剑气打在了它身上,但是它能够承受那些疼痛。

一会之后,天上的剑气越来越少了,像这漫天的剑气,不可能持续的催!此刻天翼龙全身疼痛无比,就像有无数的细针刺入了身体之中那般!但天翼却暗自高兴呢,心想只要弄掉这些剑气,他一定要杀钟罄一个措手不及。

谁料,他刚想进行着自己的计划,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锁定了一般,全身好像多了一股束缚的力量。但奇怪的是它虽然感受到了恐惧,却任何没有逃开的想法,它忘了吗?

这是为什么?四招已过,百步飞剑就要来了,

百步飞剑已经出手,在众人的眼中,这一剑是那么的平凡,把剑当飞刀仍出去,谁不会?然而在天翼龙的眼中,这一剑已经不能用快与猛来形容,它已看不见钟罄的身影,它只能看到那把剑!那把普普通通的剑,在此刻却有着传说九天玄龙一般的震天呼啸,地火妖凤那般的焚尽世间!

这一剑的华丽与威力,仿佛已不似人间所有。那股霸绝天下,令对手忘记反抗的独特气势。在天翼龙的眼中,飞来的长剑似乎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而且是来自己地狱的烈火,死神的代表。这一剑太过猛烈,本来天空万里乌云,但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片乌云,将太阳挡住了,似乎连太阳都不想看到这一剑!

钟罄这一剑已经到了顶峰的状态,在人世间,除了盖聂,没有人能挡住这一剑。但天翼龙不是人,它是神物,它躲得过吗?这不是说盖聂就一定比天翼龙强大,而是盖聂完全熟悉百步飞剑的所有属性与威力,在加上他本身雄厚的实力,所以能接住这一剑,但也必然重伤。

天翼龙没有躲,因为在百步飞剑面前,无论是谁都不能躲避,就算躲也躲不掉,天翼龙将全身的力量积聚在了手上,迎上了钟罄的百步飞剑。

天翼龙的双爪挡住了百步飞剑,这似乎是在蜃楼众人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那一剑在他们眼中除了快之外,并没有其他过人之处。然而,百步飞剑的攻势没有停止,而是在全力的蚕食着天翼龙的力量。

随即,天翼龙口中一声哀号,百步飞剑生生的将他的双爪拆开,然后一点一点的突破它的防御之力,然后,天翼龙就眼睁睁地看着,感受长剑一寸一寸地刺入它的咽喉,即而贯穿!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这是,这才是百步飞剑吗?这才真正的百步飞剑吗?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平淡无奇?

星魂的心中也泛起了一阵凉意,如果盖聂对他使出了百步飞剑,他可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他知道没有,肯定没有,但是他不敢相信。原来真正的百步飞剑,是一个逆天的存在。

天翼龙身子顿时瘫软,眼中的红光退去,像断了线的风筝,坠入了海中。如果它能及早的离开,不被自身霸气与尊严所累,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经过一晚上的苦战,终于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了。

顿时,蜃楼之上,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传来了。经历了一晚上的,在生死线上几经徘徊,终于完全得救了,怎能不激动呢?

青翼上,少羽道:“小子,你怎么样?”钟罄整个身体都趴在了青翼的顶部。使出这连贯的几招之后,整个人就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突然被抽干了水分,刹那枯萎了。因为钟罄对百步飞剑还不是那么的熟练,所以操作起来有些吃力,即而耗费了太多的内力。

钟罄淡笑道:“还死不了。好了,少羽,你快躲起来吧!趁他们远距离看不清你的脸庞。阴阳家不会放过我们,秦兵们也不会放过我们。你应该明白这一点的。”

少羽道:“我只明白,你是我兄弟,兄弟有难,我不会不管。”

钟罄道:“可我是将死之人!你却有重任在身。”

少羽惊声道:“你已经知道了?”

钟罄道:“我早就有这样的预感,只是一直没有跟你们说,说了也只是让你们担心而已。好了,回到蜃楼上去吧,趁他们还没有现你们的身份。”

少羽摇头道:“不可能!”

钟罄道:“别跟我婆婆妈妈的了,这不是你的风格,你要推翻秦朝,统一天下,你还要帮我救出月儿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做,你不能死!更重要的是的是,你还有石兰!”

“我”

“不用为我难过,其实你活着要承担的有很多很多,相比而言,我死了,反而更舒服呢!

“钟罄你”

钟罄缓缓地站起身来,长叹一声,道:“咱们就此别过了,大哥,保重啊!”

说完就纵身越下,落在甲板之上。而少羽则完全愣了,他的眼中也不禁有了泪水。

解决天翼龙只是一个开始,钟罄真正迎接宿命的时刻,到了。

钟罄落在甲板之上,中村立马迎了上来。

中村躬身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作为秦国的大王子,未来大秦的主子,对一个小孩这样躬身,着实让人震惊。连中村都躬身了,其他人哪敢不跟着做?

此刻,钟罄就是英雄,不管他是何身份,在场的大多数人对他都是心悦诚服,虽然他看起来还是个小孩!但是,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就应该得到肯定。

对于中村的大礼,钟罄并没有任何的激动之意,淡淡道:“不用谢我,我并不是想救你。”

中村道:“不管恩公是不是想救我,但你已经救了,而且这是第二次。”

钟罄好奇道:“我之前还救过你?”他还真的忘了自己救过中村一次。

中村道:“算起来是有些时日了,恩公不记得也正常,不过,我时刻都在惦记着恩公,想报答你的大恩。”

钟罄冷笑道:“报答我?你要是知道我的身份,或许你会杀了我。”

中村道:“恩公何出此言,中村岂敢忘恩负义。”

钟罄道:“这事情还真让人苦笑不得,我堂堂墨家巨子,居然救了大秦王子两次。你说这事可笑吗?”

中村脸色微变,道:“恩公,这玩笑可不能乱开!”

钟罄道:“怎么?你觉得我在说谎么?不信就问问你的的国师们吧!他们是最清楚的。”

中村看着钟罄那冷笑的表情,看上并不像是在说谎,于是,他转身,将目光投向阴阳家一众,询问的目光,已不需要多言。杨韧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肯定的答复。中村顿时木然了,眼前的恩公,这个孩子,居然是匪!他向来都是大公无私的,可现在如果要将救命恩人拿下,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中村眼神复杂地看着钟罄,道:“既然如此你是墨家的巨子,那为何还有去对抗那传说中的怪物?”

钟罄道:“我说了,我不是想救你们,而是别人。”说着钟罄就把目光转向了杨韧,目光冷冷道:“坏女人,放了月儿,我不杀你!”

杨韧虽然受了重伤,但她的站姿依然很优雅,眼中也没有什么痛苦之意。在钟罄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钟罄一定会找上她,只听杨韧道:“我佩

服你的勇气,只不过,你还能撑多久?”

钟罄道:“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拜你所赐,但现在,计较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我请你放了月儿,她是无辜的。我不会为难你。”

杨韧道:“月儿经历了太多的痛苦的,这点你是很清楚的,难道你不觉得,千泷忘掉过去,对她而言是一种好事吗?”

杨韧的话语一落,钟罄便沉默了,他现杨韧说得很有道理,痛苦太多了,忘记似乎是一种很好的选择。但他也很快现了话并不是那么的正确,道:“我不管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只知道那并不是月儿的选择。要不要忘记过去,那得由月儿自己决定,而不是由你来决定。如果月儿选择忘记过去,愿意这样呆在阴阳家,我绝对不会反对。如果不是这样,还希望你能放他离开,你也知道我活不了多久,所以,我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虽然中村已经确定他的小恩公真的是墨家巨子,但目前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能救这么多人的人,绝对不应该是一个反叛之徒。

杨韧道:“我现在就算让千泷跟你走,在这蜃楼之上,你们还能走到哪去。”

钟罄道:“我不管,只要你能恢复月儿的记忆,能不能离开,那就是我的事情。”

杨韧道:“如果我不肯呢?”

钟罄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然后,只见他身影一闪,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杨韧的面前,剑抵杨韧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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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真正的较量(下)

钟罄手中本来没有剑的,之前他手中的那把剑已经贯穿了天翼龙的咽喉,随着天翼龙的尸体沉入了海中,但是他闪到月神身边之前,顺手带走了一名秦兵的剑,而对方却浑然不觉。这只能说明钟罄的度太快,月神不也是没有反应过来吗?

扶苏怕钟罄真的伤了月神,到时候就真的无法收场了,连忙道:“恩公,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还请放了国师。”

钟罄道:“这是我与阴阳家的事情,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虽然你是秦国的王子,我的对手。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不想为难你。”

扶苏看着钟罄那倔强的背影,知道自己说不通他,便向月神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恩公要你放的到底是何人?”

月神淡淡道:“只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而已。您希望我将一个孩子交到叛贼的手中吗?”剑尖抵在脖子之前,月神却并没有任何的慌乱。

扶苏道:“照你的意思,那孩子也是叛贼了?”

月神道:“不瞒殿下,确实如此,但她还是个孩子,没有被好好引导,才走上歧途。现在她已入我阴阳家,已是大秦百姓,还请公子放心。”

扶苏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道:“恩公,不如你考虑一下,如果你归顺我大秦,我就让国师放了那孩子,而且,大秦也不会追求墨家以往的罪迹,你看如何?”扶苏的这个条件可以说是相当诱人,墨家势单力薄,跟大秦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钟罄轻叹一声道:“墨家的这条路,就是一条不归路,除非,创立一个新的时代。”

扶苏心中一怔,然后满脸无奈地看着钟罄:“你”钟罄这是将自己完全推入绝境,扶苏现在就算想就救他,也不可能了。

蒙毅问向扶苏,道:“现在该怎么办?”

扶苏看着看着钟罄,眼神极度复杂,恩公与叛徒,报恩与为国!该如何抉择。扶苏恩怨分明,但却又衷心为国,多么矛盾啊!良久,扶苏缓缓地转过身,转身,满脸无奈道:“拿下吧!”

“诺!”

蒙毅立即下令将钟罄包围起来。

蒙毅道:“小少侠,你救了我们全蜃楼的人,我们不想伤害你,所以,你还是听从公子的安排吧!公子言而有信,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钟罄道:“我再说一次,这是我与阴阳家的事情,谁要拦我,定杀不误。”

蒙毅也是满脸无奈,道:“那就对不住了。”要对付自己的恩人,确实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然而,就在蒙毅的话音一落,星魂似乎是找到最佳的攻击机会,突然间出手了,淡紫色的气刃悄无声息地向钟罄袭来,星魂虽然身受重伤,但只要他还能出手,就不能小觑。只不过,这时的钟罄可是犹如盖聂那样的存在。星魂的小动作他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一直没有说破,他一直很提防星魂,因为之前在他的心目中,星魂是他见过最可怕最阴险之人,也是他见过的最让他感到恶心之人。

所以星魂一动,他就知道了。当星魂的气刃袭来之时,钟罄随意的摊出了左手,手掌正对气刃,星魂的攻势戛然而止。星魂脸色大变,想撤开,却现自己动不了。钟罄的那只手掌,仿佛拥有无穷的吸引之力。

钟罄看着星魂,眼中充满了鄙视之意,道:“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你,都是那么令人的讨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所以,你这种人还是做鬼比较适合,去死吧!”说完左手猛地往前一推,星魂顿时感受道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在了身上,人顿时就飞了出去,撞倒了后方数名秦兵,口中鲜血狂喷,不过他依旧死不了,只不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也下不了床。

教训星魂一直都是钟罄的一大愿望,现在终于实现了,心中不免有了一股畅快之意。

本来,湘君湘夫人和云中君想协助星魂的,但是钟罄一招就制住了星魂,一下子就将他们镇住了。就算钟罄两只手都没有空闲,但是他们依然不敢出击。阴阳家的人不敢动,蒙毅他们当然也不会动。

钟罄将目光重新转向月神,道:“星魂出手的时候,你也想出手,对吧!”

月神没有回答,但眼中已多了一丝异色。她刚才确实是想出手,但是在星魂动的那一刻,她就现自己完全没有机会。如果刚才配合星魂行动,那么她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钟罄继续道:“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没有机会,同时你也知道我的时间不多,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了月儿,恢复她的记忆。”

月神道:“你能记起以前吗?不能,不可能。因为你也知道封眠咒印无法解除。”

钟罄眼中突然间冒起了火苗,道:“你说你给月儿下的也是封眠咒印?”

月神道:“你也知道你的时间不多,难道你希望千泷看着你死,然后为你伤心一辈子?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

钟罄眼中的火苗被月神这句话瞬间熄灭了。他又沉默了,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救出了月儿又能怎么样?逃出了蜃楼又能怎么样?他还是要死,很快就要死,那时候月儿怎么办?

然而,就在钟罄沉思之际,一股凛然的杀意从天而降,而这股杀意之中还带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钟罄立刻倒飞而出,然后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了。

姬如千泷,钟罄的月儿。

看着姬如千泷从天而降,钟罄顿时明白过来,月神刚才是骗他的,她根本就没有向月儿下封眠咒印。不然运起内力的月儿,定会有癫狂的迹象。虽然被骗了,但钟罄心中却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知道月儿不会像他那样死去。

见到姬如千泷的到来,月神立马下令:“千泷,杀了他!这是命令!”

“遵命!”

钟罄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会跟月儿动手。但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让人措手不及,让人无可奈何。

姬如千泷出手了,招式凌厉无比,毫不留情,似乎想立刻马上将钟罄干掉,她真的一点都记不起钟罄了。

这该怎么办?钟罄是决计不会伤害姬如千泷的,可姬如千泷却是真的要杀他。

此刻,姬如千泷跟之前似乎又有点不一样,现在的她对于月神而言,就像是一个傀儡般的存在,一切都在月神的操控之中。姬如千泷出现了,事情就好办了,月神知道钟罄在姬如千泷面前只是一把钝剑,完全没有攻击力。所以她才下令让计入千泷杀了钟罄,因为她不敢保证,起疯的钟罄不会成为下一个如天翼龙般杀人如麻的存在。

姬如千泷目色冷俊,攻势不断,钟罄怎么能跟月儿动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月儿,所以他毫不还手,全力的闪避着。

姬如千泷的功夫比她还是月儿的时候长进不知多少倍,但是对于现在的钟罄而言,并造不成多大的威胁。但一直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死在月儿的手上,他当然不怕死,只不过,如果让姬如千泷杀死他,那样就太残酷了。

见伤不到对手,姬如千泷突然手型一变,右手食指之上,一道细小的火焰出现了,然后,朝小火苗轻吹一口气,火焰立即朝钟罄飞去,飞出之时,火焰突然膨胀了千倍,势要将钟罄化为灰烬。这一招完全出乎众人意料,钟罄也没见过这样的招数。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硬挡。

钟罄积聚内力,内力扩散,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光罩护在周身。这一系列动作都只在眨眼间完成,火焰袭到之时,钟罄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火势将钟罄完全包裹,却突破不了钟罄的防御。持续了片刻,火势便退去了,并没有烧到钟罄,但那股热量却让钟罄有了放在蒸锅里的感觉。

火势一退,钟罄顿时感觉全身凉快了许多,很是舒服,但也因此松懈,姬如千泷杀到了。谁料钟罄似乎是故意摆出松懈的姿态,让姬如千泷觉得势在必得之时,自己抓住一丝空隙绕过姬如千泷,扑向月神,他心里有个念头,或许杀了月神,月神在姬如千泷身上使得的咒术就有可能会失效呢?钟罄知道自己这样想有些滑稽,但是,此刻他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但令他惊奇的是,月神却没有任何闪避的意思,而且眼中带着一丝残酷之意。

钟罄顿感不妙,果然,他的左肩,一股剧烈的疼痛之感传来,他前行的势头顿时止住,低头一看,他看到了一个细细的针尖,带着鲜血。在她的后方,姬如千泷手中多了一根细线,细线的另一头就在钟罄的左肩之上。原来,钟罄的肩头,被贯穿了。

钟罄缓缓地转过头,眼中的痛苦,无声的心碎话凄凉,虽然他知道月儿完全想不起以前,可是此刻,他真的觉得好难受,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是故意让你有机会来攻击我的,没想到吧!被爱人伤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

月神的声音传来了,依旧那样淡淡轻轻,但钟罄却感觉这是世界上最令人恶心的声音。钟罄的手在抖,他非常生气,但他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进入癫狂的状态,不然,他就很有可能会杀掉姬如千泷。

然而,不杀掉月神,钟罄如何能甘心?钟罄完全不顾肩头的伤势,转身,奋力朝月神杀去,然而瞬间,他的右肩,又是一股剧痛传来,右肩也被贯穿了。

钟罄的攻势再次止住,而这次,姬如千泷却不在给钟罄喘息的机会,杀了过去。

眼看钟罄就要被姬如千泷所杀了,湘紫瑶再也忍不住了,冲了过去。她的度奇快无比,一闪而至,并不比钟罄逊色多少。然后,只一掌就击退了姬如千泷。

她一直在想要怎们才能救下钟罄而又不让自己的父母为难,但是她想不到。事情展到这一步,她便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而一旁的湘君与湘夫人脸色大变,他们完全想不到湘紫瑶会有如此惊人之举,在他们的印象之中,湘紫瑶都很少与外界接触,更别谈什么异性朋友了,可现在,她却为了对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抛弃了自己的立场,为了一个反贼,让自己陷入绝境之中。

湘君一直都坚信湘紫瑶会有非同一般之举,只是没想到这举动太过惊人了。而且,湘紫瑶的功夫之高,似乎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然而,就在众人纳闷之时,又有两个人,从天而降,中村跟林凤雪。

钟罄本来已经说动中村,因为中村背负着太多人的希望,可是,当中村看见月儿要杀钟罄之时,他也完全傻了,这怎么可以!怎么能让月儿去杀钟罄?月神太过分了。钟罄该有多难受?中村不敢去想。如此可怜的钟罄,怎能让他独自面对这么多?所以中村上了。中村上了,林凤雪当然不会落下。

中村道:“小子,你怎么样?能挺得住吗?”

对于中村的到来,钟罄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惊喜,反而是惊吓,道:“你疯啦?干嘛要出来送死?”

中村道:“你都喊我大哥了,作为大哥,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弟去死?”

林凤雪也道:“没有你,我和中村早就葬身于食人花之中了,所以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中村道:“林凤雪说得没错,无论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钟罄笑了,笑得很开心,在这种时刻还能笑得如此真诚,多么的难得啊!人生有这样的兄弟朋友,值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神鬼(上)

孔云死了,昨天他还在飞鸽传书给各个门派,但是今天一早却被人在山门外的凉亭发现了他的尸体。他死的很惨,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刀伤不下三十处,他的眼睛到现在都瞪得很大,好像临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在公孙盟主的眼睛瞪得也不比孔云小,他敢相信的是谁有本事在自己家门前杀人,而且还不漏声息。

“谁知道孔云是怎么死的?他昨天到底见过什么人?”公孙盟主脸抽搐着大吼一声,让身后的侍卫不觉打了个寒颤。

雷武是这帮侍卫里最年轻的,也是最伶牙俐齿的一个,此时见盟主发了怒问起了话,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走了过去。

“盟主,昨天他最后见的人是你。”雷武说道,眼睛不敢正视盟主。

“废话,我问的是不明来路的陌生人,难不成我会杀了孔云不成?”听到雷武的话,盟主简直是暴跳如雷。

雷武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说道:“盟主,属下并非此意,昨晚三更轮到小的在后山巡夜,刚好遇到了孔云大哥,当时我亲眼看到你和他在后山聊天的。”

盟主听完后皱起了眉,昨晚他根本没有离开府邸半步,这小子怎么会说自己见过孔云呢?他继续问道:“你确定你没看错?”

雷武点了点头说道:“小的绝没有看错,就因为是您我当时还多看了几眼呢。”

这下事情就有些乱了,盟主开始沉思起来,难不成有人假扮自己诱骗孔云出来,然后伺机杀了他?看孔云身上的刀伤,每一条深浅都是差不多,刚好划破经脉,那只能说此人的武功不知道要比孔云高了几个层次了。

正当盟主沉思的时候,另外一个侍卫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也是紧走两步来到了盟主面前,然后一拱手说道:“盟主,我想我应该知道这凶手是谁了,你也应该见过的。早上来了一位穿着怪异的汉子,甚是不讲理,吵嚷着就是要见你本人,我们众兄弟当然不依,后来就被他打了个人仰马翻,孔大哥看不下去也与他过起了招,那大汉使的是一把很锋利的刀,而孔大哥身上的也是刀伤,莫不是那汉子对我们的阻拦心生怨气,趁晚上扮成你的样子杀了孔大哥泄恨?”

听到这侍卫的话,其他当时与中村争斗过的侍卫也是附和着,昨天的事对于挨打的他们自然是愤愤不平。

盟主看着孔云的刀伤也开始思考起来,若是真如这些下属所说,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孔云出身朝廷,并无什么仇家,那么凶手杀死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向自己示威,而现在最恨自己的人是谁?无疑就是那被自己发了江湖通缉令的钟罄了。想到这里盟主简直要比自己的牙都咬碎了。

“你们几个按照朝廷宰相的规矩把孔云给我好生安葬了,两日之后待到各派掌门到齐,一举攻下三十六寨,杀了钟罄为孔云报仇。”说罢盟主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当钟罄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三十六寨的山脚,其实他倒是挺喜欢这个地方的,有山有水景致相当不错了。

“钟罄,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要怎么找出藏在我们山寨的那个内鬼呢?”林凤雪问道。

钟罄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心里可能知道这个内鬼是谁,也大概了解他的作案手法,但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却是一点也没有。所以要问自己怎么办,他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玖陌妍看出了钟罄的难处,她走过去拉起了林凤雪手说道:“还是先去你家再想办法吧,有些立时想的办法未免也会出现纰漏的。”

现在几人已经开始向山下的吊篮处行进了,沿途的守卫也是礼貌的对着林凤雪行着礼,只是这些守卫看上去似乎都是一脸愁云的样子,当他们来到吊篮处的时候钟罄突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看到了中村居然在此,而且还在和财神聊着天。

“中村,你怎么会在这里,信你已经送去了吗?”钟罄忙走两步,来到了中村面前,却发现这中村与财神的脸色也不甚好看。

中村见到钟罄,脸色突然现出了歉意,而且眼神好像也一直在回避着钟罄。

“对不起钟罄。”中村好像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了这几个字。

听到中村说的,钟罄隐约觉得看来这封信函没有起什么作用,他摇着中村的胳膊说道:“是不是那公孙盟主不买华神医的面子?”

中村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不清楚,当时我亲手把信交给了盟主,他也是答应了会撤回对你的通缉令,可是后来后来”中村已经说不下去了,然后指了指一旁的财神。

财神也是无奈的摇起了头,看来这件事还真的不太好说,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幅画像与一封信交予了钟罄。

画像是官府张贴的,上面画的是自己、林铁玄、林凤雪三人,而且发起人处还清晰的印着六扇门杨韧的印章,钟罄不禁皱起了眉,他不晓得明明还未到一个月,为何这杨韧就出尔反尔了?抱着怀疑,钟罄又拆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封公孙盟主发来的战书,里面清楚的写着将于后天一早兵临三十六寨,要三十六寨所有人员洗干净脖子等着,此书言辞锋利,似乎每一句话都要啃掉人的一块肉一样。

钟罄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不解的看向中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现在事态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钟罄的话无疑带着质问的口气,中村也是十分委屈,他看着钟罄说道:“我怎么知道,当时明明说的好好的,谁知道这盟主会出尔反尔的,没关系他们敢来你们都暂且回避,我中村与他们拼了就是。”中村对于钟罄的质问也有些不满,开始发起了脾气。

见两人因为这件事情吵了起来,财神与林凤雪等人赶忙过来劝解,现在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再争吵也是没有用,更何况山寨中还有内鬼,被他看到岂不是对他们更加不利?

“二位先静下心来,既然大小姐也回来了我们就进山寨去说吧。在这里吵总是不好的,还有两天那些门派才会到这里,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吗。”财神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钟罄的眼睛一直盯着地板,已经半个时辰了,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这根本不像他平时的样子,以往只要是他睁开眼睛,话总是不断的。而中村依旧很介意刚刚钟罄对自己的态度,气呼呼坐在离钟罄很远的地方,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钟罄。

玖陌妍还是较为善解人意的,她沏了一壶茶给二人倒好,然后退到了一边,她并没有劝二人的意思,因为有时候男人也和女人是一样的,男人之间的问题,还得要他们自己说明白。

良久,还是钟罄先开口了。“对不起中村,我不应该对你这种态度的,现在我们心平气和的来分析一下这件事情好吗?”钟罄态度已经缓和了,他抬起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见钟罄道了歉,中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虽然没有回答但是点了点头。

“那你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好吗,每一丝细节都不要遗漏。”钟罄说道。

中村仔细想了想,然后将来到盟主府邸前与侍卫发生口角,再到孔云败在自己手下,然后盟主恰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的事一丝不漏的讲述给了钟罄,而钟罄也是在认真分析着,试图从这件事里找出事态恶化的原因。可是无论再怎么想还是想不透,因为若是换了自己,可能差不多也会这么做的。

待到中村讲完,钟罄无能为力的摇起了头,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他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看来真的是这公孙盟主想要找茬,那我们现在就只能去想怎么解决这场战事了。”

林凤雪听到钟罄那么一说,心也凉了一半,这场麻烦毕竟和自己有关,见二人这泄气的表情,她拿起了茶壶给二人续满了茶,想要说些开解二人的话。

“钟罄、中村算了吧,既然这场战事躲不过去,那我们只能去打了,虽然我不愿意看到山寨中众兄弟有所损伤,可是命就是命,该面对的也该去面对,你们两人走吧,去查清这件事情的原委,这里我带人顶着就是了。”林凤雪坚定的说道。

“等等,凤雪姑娘,你可以再为我倒一杯茶吗?”不知为何,中村表情突然变得很是奇怪,而且语气也甚是焦急。

林凤雪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走到了中村跟前,然后给他倒上了茶。

“你这一路上也是很劳累了,多喝点茶去去火。”林凤雪说道。

可是中村并没有喝茶,反而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这一瞬间的变化,真的吓了众人一跳。

“怎么了中村?”钟罄诧异的问道。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呢,钟罄我想起来了。”中村口不择言的说道,说出的话很是混乱。

可是看着中村这欣喜的样子,钟罄却明白了,他赶忙起身走到了中村跟前问道:“不要急,你慢慢说,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疑之处?”

中村点了点头说道:“对,要不是凤雪姑娘,这件事我真的忘记了。”

“什么?我只是给你倒了两杯茶而已啊,我并没有提醒你什么啊?”听中村说到自己,林凤雪更加不解了,她指了指自己疑惑的问道。

中村更加兴奋了,他指着林凤雪说道:“钟罄你闻闻,林凤雪身上是不是有味道?”

听到中村说的,钟罄把鼻子向林凤雪跟前凑了凑,然后闻了起来,正如中村所说,林凤雪身上有很浓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可是他不晓得一个女孩子身上有这种味道应该是很正常的啊,而且别说林凤雪就是玖陌妍身上肯定也会有的,只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现在他又一头雾水的看向了中村,等待他做一个解释。

“因为我将信交给盟主的时候,他身上也是有这种味道,我那时候还以为你们中原有身份的人都会在身上带上香料之类的,可是就在刚刚凤雪姑娘给我倒茶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们两人身体上的味道是相近的。”中村说道。

“什么?”钟罄和林凤雪不禁脱口而出,之后又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对方。

若是真如中村所说,那么这个盟主就极有可能是有人假扮的,只是要瞒过守门的孔云,还要明目张胆的出入盟主府邸,这人胆子也真是够大了,而无非这人的易容术已经是登峰造极,否则怎么会连孔云都认不出他呢?

“幻!一定是他。他肯定是为了掩盖身上药物的味道才涂抹了香料。没想到我们又着了他的道,这个狡猾的家伙。”说着钟罄一拳狠狠的打到了桌子上,眼里迸发出悔恨的怒火。

对于钟罄的推断,中村也是十分赞同,只是赞同归赞同,现在战势已经被挑起来了,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人会再去相信他们的话了,而且显然杨韧也已经入了敌人的圈套,看来这次真的是完全被对方玩弄于鼓掌里了。

“不行,我们必须要反客为主,这次我们真的太被动了,必须要在武林同盟会来到三十六寨之前找出真凶,否则我们的结果就是无路可走。”钟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话语中也是充满了斗志。

“那你现在想好了吗?我们第一步应该做些什么?”林凤雪问道。

钟罄笑了,又是那种慵懒又不屑的笑容,不过每次他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也代表他已经胸有成竹了。林凤雪很喜欢看他的这种笑,对她来说,钟罄的这种笑容让人很安心。

“既然当初谷道仓与铁戈寨内出现了异常,那我们就再去一趟好了,在望月楼的时候你不是也见到方掌柜拿的那支被敌人用过的三十六寨的短箭了吗?现场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钟罄说着,对林凤雪挤了挤眼前,再沉郁中走出来,他又恢复了自己调皮的样子。

“好一切都听你的,我们几个现在就一起去,人多能发现的也多吗。”林凤雪说道。

“史寨主,还真是稀客啊,好久不见了,今天中午就不要走了,我财神招待你。”正当几人谈论着事情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财神的声音,几个人都是同时看向了门口,可是却发现一个人影赫然映在了窗纸上。林凤雪大吃一惊,赶忙走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第一百四十七章神鬼(下)

来人居然是陀螺寨寨主史洪南,看到林凤雪走了出来,他显得很是尴尬。

“凤雪,我我是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的。”史洪南结结巴巴的说道。而此时财神也到了两人跟前,他对着林凤雪拱了拱手说道:“大小姐,山寨各项事务已经处理完毕,关于警备的事情也已经安排好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凤雪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史洪南,刚刚他无疑是在偷听屋内的讲话,从上次例会他就没有来参加,理由是喝醉了酒,现在看他的举措明显是有些心虚,难不成他有问题?林凤雪想着,但是脸上丝毫没有带出半分的怪罪之意,她笑容可掬的对着史洪南说道:“史叔叔真的谢谢你还惦念我呢,家父不在,能够还想着我的恐怕也只有您了,对了戒备的事您知道了吗?”

史洪南摇了摇头,诧异的看着林凤雪问道:“什么戒备?难道山寨中出了什么事情吗?”

“哦,对了大小姐,刚刚我派人去各寨报信去了,唯独史帮主的陀螺寨没有通知道,我哪里知道他来总寨了,否则也不会让兄弟们白跑一趟啊。”财神赶紧接道。

这史洪南表现的很是不自在,并不像平日那个豪气的他,虽然低垂着头,但林凤雪明显感觉出他的眼神一直看向屋里那几个人。

“对了,我们别都站在这里了,屋里说话吧,又是有些时日不见了。”林凤雪说着,闪开了门口想把二人让进去。

财神还是一脸笑意,这是他最好的地方,只要你见到他就永远会先看到他的笑,所以三十六寨中,他虽然不是资历最老的,可是却是人缘最好的。听林凤雪说完,他拍了拍史洪南的后背说道:“走吧,进去喝杯茶和大小姐聊聊天,你是真的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吧?”

可是财神的笑脸并没有迎来史洪南的附和,他突然像受到惊吓一般推开了财神的手。或许也是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失礼了,他赶紧抱起了拳对着二人说道:“不了,大小姐、财神,我突然想起来寨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还是稍后再来探望二位吧。”说完转身走了,确切的说不是走,而是有些像逃,逃离这里!

看着史洪南仓皇的背影,林凤雪皱起了眉头。“今天他这怪异的举动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内鬼?”林凤雪心里想着。

而财神也是对史洪南的行为感到很是生气,他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冲着史洪南的背影叹道:“有事有事,平日里也没见你那么负责任过,现在正事是商议怎么抵挡外敌来袭,你却还是这般样子,我看你是又馋酒了。”说罢摇摇头走进了屋里。

而林凤雪还是站在那里,她没有马上进屋,因为在听完财神的话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明明刚才财神只是告诉他山寨处于戒备状态,可是他居然连什么事情也没问,按理说平日里再吊郎当遇到关乎自己安慰的大事也要问清楚的,难不成他心里已经早就知道了?想到此处,林凤雪也是进了屋然后迅速的关好了门。

财神和这几个人虽然见的时间不长,可是却显得很亲热,这是他很大的优点,而且现在一旁的玖陌妍已经被他夸的飘飘然了,甚至差一点都能飞到天宫的御花园去了。

嘻闹归嘻闹,人缘归人缘,现在林凤雪可跟他们开不起玩笑了。他严肃的走到财神面前问道:“财神叔叔,请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史寨主都在做什么?”现在林凤雪已经十分怀疑这史洪南了。

财神顿了顿,然后思索起来,看起来有些话似乎不好说。

“财神叔叔,我叫你代管山寨事务,你总不会不察吧?若如此你可算渎职,处分你应该知道的吧?”林凤雪冷冷的说道,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和气。

看到林凤雪似乎有些生气,财神赶紧拱手答道:“大小姐,并非在下不察,只不过你也知道这史洪南跟林寨主是过命的交情,在三十六寨里,谁敢去管他做什么。我是每日派人去询问史寨主的工作情况,可是一连半个月我的那些手下对我的回复都是没见到史寨主的人。”

“没见到人?怎么会见不到人呢?”林凤雪诧异的问道。

财神叹了口气说道:“你觉得呢?还不是天天醉生梦死,哪次去他们寨的兄弟都会说,又喝多了,在后宅休息。连林寨主都管不了他,何况是在下呢。”对于这件事财神确实也是很无奈,虽然自己代理山寨事务,可是并没有实权,像这种凭白得罪人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听完后,林凤雪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钟罄,钟罄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所以并没有太过注意林凤雪的动作。

“好吧财神叔叔,这事确实怨不得你,这样吧,你也知道现在开战只在眼下,你再去各寨安排下,叫众兄弟再把功夫练一练,常年不动刀动枪,恐怕大家也都是懒散了,另外把天罡三十六阵也演练一遍,真打起了到时候我们的阵营千万不能乱,这也是我们制胜的关键,你也知道此阵倘若有一寨出了差错,那我们很快被敌人克制住的。史洪南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去找他。”

林凤雪吩咐完,财神也便按着吩咐去做了,待到财神走后,林凤雪又看向了钟罄。

“你对史洪南这人怎么看?”林凤雪直接问道。

“有意思。”钟罄笑了笑说道。

这又是个什么回答,那么严肃的时候,钟罄居然用有意思来回答自己的问题,林凤雪气的有些想要跺脚了。

“你可以正经一点吗?哪里有意思了,刚刚我们之间的谈话你也是听到的吧?你不觉得他很可疑吗?”林凤雪接着说道。

钟罄没有回答林凤雪,而是看向了中村说道:“中村,你是酒鬼吗?”

这个问题问的也很突然,明明在讨论史洪南,现在却说道了中村身上。“我算是,可是你也是。”中村答道。

“那既然我们都是酒鬼,那你觉得史洪南是酒鬼吗?”钟罄继续问道。

林凤雪现在已经开始紧盯着钟罄了,她清楚既然钟罄已经提到了史洪南这个人,也就是意味着他开始要解答了。

“他绝对不是酒鬼,因为他的行动并不像一个长期喝酒的人,若是真按照财神的说法,他这个年纪手应该都会抖的,可是刚才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身姿也是十分矫健,根本不像一个长期喝酒的人。”中村答道。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既然他不是酒鬼,那他一个大活人难道真的天天窝在后宅不出屋子吗?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林凤雪也已经明白了二人的意思,赶紧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真的如我所料,他这个人有问题了?”

其实这个问题她本不用问的,因为这一连串的分析与史洪南的举动已经基本可以断定了,不过就在林凤雪期待的等着他们回答的时候,钟罄却又失落的摇起了头。

“凤雪,史洪南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内鬼我现在不能断定,因为这个内鬼我分析的并不是他,虽然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可是有时候越是合理的地方越会误导人的。”钟罄叹了口气说道。

而中村现在也已经眯起了眼睛,自从史洪南走后,他就感觉这个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是个对于人的武功身份很敏感的人,凡是他见过一次的,基本是不会忘记的。

既然现在史洪南与钟罄的怀疑对象有了分歧,那不管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内鬼都不能掉以轻心的,所以晚上的时候,他们几个悄悄的潜入到了史洪南的水寨中。史洪南的房间位置很隐蔽,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略微的看到一扇后窗和窗边的一张桌子,桌子上的一个烛台在河风的吹动下,不停的晃动着。

钟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可是赶紧被中村捂住了嘴巴,见左右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响动,中村才把手拿了开来。

“我真是个笨蛋,干嘛要跟你们来这里受冻?”钟罄打了个冷颤说道。

“我觉得这个时刻如果是他就一定有行动的,你想,如果他是内鬼,开战在即他肯定会设法搅乱我们的阵营的。”林凤雪肯定的说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史洪南的房间。

“你们不要吵,史洪南来了。”中村还是最冷静的,看到史洪南来到了窗前,他赶紧制止住了两人。

现在史洪南已经站在了桌子前面,他将手伸到了蜡烛上面暖手,虽然只是可以看到他的半张脸,但是还是能看出他似乎是有心事,在那里站了不久,史洪南右手催劲,一掌扫灭了烛火。现在屋里黑的一塌糊涂,真的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就说吗,来这里也是没用的,你看人家都熄灯睡觉了,我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我们走吧,回寨里去喝酒。”钟罄起身就要走,可是被中村一把拉住了。

“再等一下,似乎有开门的声音。”林凤雪指着屋门的方向说道。

钟罄安静了下来,确实如林凤雪所说,真的是有开门的声音,随着一声“吱呀”的开门声过后,不大一会功夫,只见一个黑衣人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便蹿了出去,紧接着,那人又是几步疾走便到了墙边,然后翻出了围墙。

“跟上去,一定是史洪南有行动了。”说着林凤雪首先冲出了藏身地,来到了墙边。钟罄现在也不再含糊了,看来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的猜测错了,而中村却还愣在那里,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走吧中村,你还发什么呆啊?”钟罄招了招手说道。

“钟罄,不是我发呆,这个背影我见过。”中村肯定的答道。

“什么?”听到中村说的,钟罄也是吃了一惊,可是现在已经不是解释这些事情的时候了,他们必须要知道史洪南到底要去哪里,所以三人也是翻出了围墙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黑衣人的脚程并不快,但是却很谨慎,总是走一段路就要左右观察一番,好在钟罄和中村的轻身功夫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也能适时隐藏起来。而追着追着,那黑衣人却在另一个山寨前停了下来,而且掩藏在了寨门前的一个土堆后面。

“瓦砾寨?这史洪南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林凤雪好奇的小声说道。

她的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史洪南自己知道了,紧接着,见守卫绕到了一边,黑衣人又是几个窜纵翻过来围墙,进入了瓦砾寨内,而钟罄三人也是紧随其后翻了进去。

再次停住脚步,已经到了宋世勋的住处,这黑衣人又是左右观察了一番,见没有人他才慢慢的靠近了宋世勋的房门,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竹管插入了窗纸内,接着他嘴凑到管的一端冲着里面吹了吹。

“迷药?他难道要对宋大哥下毒手?”林凤雪见状已经按捺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前冲。

“再等等,看看情况也不迟。”钟罄说着又把林凤雪拉了回来。

“啊,你要做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深更半夜要来杀我?”屋里传来了宋世勋的声音。

林凤雪听出了这黑衣人已经对宋世勋下手了,她哪里还等的了,一把推开了钟罄率先冲了过去,没有办法,既然林凤雪已经暴露了,那他们二人也得冲了,所以两人也紧跟着来到了房门前。

打开门的时候,钟罄只觉一个黑物一下就蹿到了自己的眼前,他本能的往旁边一闪,只觉那东西是擦着自己的脸过去的。待到回头看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那个东西正是当日在华佗门咬伤自己的老鼠。

他和中村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然后把林凤雪拉到了身后,情况不明万一再有这种老鼠冲出伤了林凤雪可就麻烦了。

现在他们已经进来了,也已经没有了争吵,因为他们其中一个已经死了,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被咬过的痕迹,看来应该就是刚才那只老鼠所为,钟罄不觉吸了口凉气,他真的庆幸那天偷吃了华逍遥的果实,否则他现在恐怕和地上的那具尸体没什么区别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眼睛(上)

当真刚乱神魍魉连夜赶回了罗网本部时,门口得守卫还在,表面上看去并没有什么异象。

真刚问向其中一名守卫:“从我们出去到现在,可有人回来过?”

守卫道:“有一名伤员回来了。”

这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进去了,进入了第一个院子。对于罗网而言,不同等级的杀手都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传令兵除外。进去之后的第一个院子,守卫都还在,一切都很正常。第二个院子也没有异像。可第三个院子,咋一看上去也都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守卫们也都处于各自得位置,可是仔细观察就会现,这些守卫虽然都是站着,却一动不动,有人进来了也不看一下,就连眼珠子都不动。这是不是太奇怪了。真刚喊了一声,院子里十数名守卫,居然没一个人回应,就像活死人一样。

真刚乱神和魍魉知道情况不妙,也懒得去管这些守卫,立即冲往里面一层,那里正是大殿所在。大殿中,转魂灭魄正在包扎着伤口,会用剑的人,都知道该如何包扎伤口,因为只要有剑在手,就免不了受伤。

真刚问道:“盖聂来了?”

转魂道:“是的,他伤了我们,带走了大人。”

真刚道:“他怎么知道我们这里守卫薄弱?”

灭魄道:“他就是那个受伤的士兵,骗过了我们所有人,他身边还跟了个女孩,易容术很高明,应该还会用毒,不然他们不会悄无声息就能来到这里。”

乱神恨恨道:“果然是这样。”

真刚问道:“他们走了多久了?”

转魂道:“刚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乱神道:“那我们赶紧追。”

转魂道:“不用追了。”

真刚道:“为什么?”

灭魄道:“这是大人的意思。”

魍魉道:“大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转魂道:“大人没打什么主意,只是做了一个选择,保命的选择!”

真刚道:“保命的选择?不管如何,我们都要追,这是作为部下对领的交代。”

盖聂他们并没有急着离开,因为要离开桑海城,就必须要从城门出去,或许这里有地道什么地通向城外,但罗网到此并不是很久,他们的情报还没有细致道如此的地步。

但赵高又不能大摇大摆带着两个人出城,不然李斯肯定会知道,那该怎么办呢?

有尉小蕊在,一切都好办!只要经过她的手改造,无论是谁,保证连他的亲爹妈都不能认出来。

没有人能想象赵高打扮成女的是什么样子,赵高本人也难以想象。本来赵高长的就很邪魅,眼细脸尖,变个性或许还真有美女的潜质,有这样的优点,尉小蕊就能够好好利用,半个时辰过去了,再看赵高,眉色如望远山,眼睛迷离诱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美人胚子。赵高都不觉在心里叹了一句:我的亲娘啊!这是谁啊?

不过尉小蕊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于是,她还故意在赵高左脸嘴角处上,加了一颗大大的黑痣,痣伤还有一根又粗又长的毛。

给赵高贴上这颗痣之后,赵高瞬间从“美人”变“老鸨”了。尉小蕊顿时就笑了,笑得就没有合拢过嘴,连盖聂那般严肃的人都忍俊不禁了。

赵高也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个造型了,刚要开口泄一下,音还没出来,尉小蕊尉小蕊突然往赵高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然后强逼着他吞了下去。

赵高惊声道:“你这是干嘛?你给我吃的什么?”

尉小蕊没好气道:“让你听话得药丸啊!一直押着你多麻烦啊!现在你带着我们走就行了。不过,你最好别想着逃跑,不然一个时辰你就要翘翘了,神都救不了你。”

赵高真的好无奈好无奈,所以才会笑着说道:“小姑娘,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尉小蕊一听,猛地踢了赵高一脚,道:“你这人不人,妖不妖的家伙,你知道喜欢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有多么的恶心吗?”

赵高似乎不觉得疼,道:“小姑娘说话要注意哦,要是哪天你不小心落在我手里,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恶心。”

尉小蕊得意地笑道:“放心吧!有大叔在,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大叔,你会一直保护我的吧!”

盖聂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尉小蕊满意的笑着,对赵高说道:“现在,给你一个任务,用着女人的方式,去诱惑城门口那独眼龙,让他们放我们出城。”

赵高道:“你这是在逗我吗?”

尉小蕊道:“本来就是啊!”

赵高无语了,对于尉小蕊这样的女孩子,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

盖聂他们到城门口的时候,天已经朦朦亮了,那个独眼龙依然在那里。然后,他们就放出赵高。她不但心赵高会逃跑,因为赵高已经完全相信尉小蕊那颗药丸不是在忽悠他,这女子不仅易容术高明,还懂医术,用毒亦是高无比,不然他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得了大殿,而且服了那颗药丸之后,上半身已经有了一股麻痹之感。

赵高靠近了城门立即被围了起来,他只使了一个眼神,独眼龙就认出了他。

然后,城门口的守卫自动退开,赵高带着尉小蕊与盖聂出了城。盖聂与尉小蕊不知道赵高跟独眼龙说了什么,他们也不需要知道,他们只知道,赵高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在这种时刻就不会犯傻!

出了城,不到两里地,盖聂突然间停下了。

尉小蕊道:“大叔,怎么了?”

盖聂道:“来了。”

尉小蕊瞬间明白了过来,猛地又踢了赵高一脚。道:“你真不想活啦,还敢让人过来。”

赵高道:“这很正常啊!我被抓走了,他们肯定会追来。”

尉小蕊道:“那你觉得他们能这样跟着吗?”

真刚乱神与魍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由真刚乱神拖住盖聂,魍魉去擒住尉小蕊。但是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因为他们只要一靠近,就会被盖聂现,被盖聂现了,营救赵高就难如登天,所以一直没有动手,隐藏在黑暗中。

赵高道:“他们现在已经来了,我也没有办法。我说盖聂,现在我已经带你们出城了,你应该放了我吧!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玩得够久了,咱们下次再玩,如何?”

盖聂不假思索道:“好。”

尉小蕊却急了,道:“大叔,不能放了他,他立马会反咬一口的。”

“没事,放了他,把解药给他!”

“大叔”

“听话,给她。”

尉小蕊很不情愿地掏了一粒红色的药丸给赵高,赵高想都没想就吞下了,因为这是盖聂让给的,他绝对相信盖聂的为人。

赵高赞道:“剑圣果然说话算话,这一次,我赵高也会信守承诺,不过下一次,一定要让你们尝尝罗网真正的厉害。”赵高说完,便转身离开。

盖聂道:“赵大人,请留庖丁一命,我定会回来救他的。”

赵高道:“放心,那么好的鱼饵,我不会浪费掉的。”

赵高离开了,真刚乱神与魍魉也离开了,虽然三人一直没有露面,但盖聂知道他们离开了。

看着赵高离去的身影,盖聂对尉小蕊道:“你给他吃的是什么?泻药吗?”

尉小蕊先是微微一笑,然后道:“大叔你还真会猜,之前那颗药是让身体麻痹的。不过,这一颗嘛,与你所说的功能恰恰相反,吃了不会拉肚子,而是拉不出来。”说完尉小蕊就大笑了起来,仿佛是已经看到了赵高出恭时,那憋得通红的脸庞。

此后将近十天的时间,是赵高人生最痛苦最黑暗的时刻,每次上茅厕,都要花近一个时辰,每次都是拉得四肢乏力,全身汗滴!他只道拉肚子很难受,没想到便秘要比拉肚子难受千倍万倍。那种想拉、要拉,却又又拉不出来的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有尉小蕊在身边,盖聂整个人都感觉开朗多了,脸上时不时都会挂着笑容。就这样,两人带着轻松的心情,踏上旅途。

盖聂的下一站,便是他名扬天下的起点-鬼谷。

大海也不知道又多深,有多宽。钟罄也不知道沉浮了多久,反正入海之后,他就昏了过去,他真的太累了,战完天翼龙之后,他就好想睡。不过在闭上眼睛之前,他看见了林凤雪,那个可爱得让人心疼得女孩子。在那瞬间,他真正意识到,与林凤雪相识不到半月,她却已经为自己做了很多,可是,他却无以为报。

现实的世界有太多的残酷与迷乱,有的时候,有的人,真的愿意用死亡去解脱,钟罄也算是这样的人了,作为他这样年纪的人,本不该让他承受这么多,也难以承受。所以老天安排他去死。

应该说,钟罄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是命运的安排,谁也逃不掉。

不要说什么人定胜天,一个道闪电可以可以把你烧成黑炭,一袭狂风能将你吹到地狱。老天一个喷嚏一个屁人们都承受不了,哪有资本说人比天高呢!

所以,命运就是命运,你可以努力去改变,但无论结果怎样,都是命运,因为命运是无解的。

但很多时候,命运又是让人苦笑不得的。

钟罄醒了,眼前漆黑的一片,他以为这就是地狱了。传说中,地狱不就漆黑一片么,不过漆黑之中,却也看不见恐怖。此刻,钟罄的身体一半是在水里,上半身在趴在石阶上。他并不是看见,而是感觉。有感觉的话,那岂不是还活着?

钟罄挣扎着动了了一下,顿时一股剧痛袭遍全身,就感觉身体上的皮肤被生生撕裂了一般,钟罄终于愿意相信自己还活着。心中不免感叹了一句:活着就是难受,动一下都这么痛!都要死了,还让我活着干嘛!

不过,既然还活着,就得努力活下去。钟罄顿时想到了林凤雪,林凤雪可是跟他一起入海的,她在哪?

钟罄连忙喊道:“湘姑娘,湘姑娘,你在哪,湘姑娘”

没有回答,只有回音。

钟罄连忙起身,想要去找林凤雪,可在起身的过程中,他的脚好像触到了什么,连忙伸手去摸,顿时又是一阵剧痛传俩,在入海之前,他的双肩已经被姬如千泷的针给刺穿了,不过,泡在水里那么久,伤口并没有腐烂,因为海水是咸的,有一定的消毒作用,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眼睛(下)

钟罄忍着痛,伸手探去,先是摸到了一只手,然后用力一拉,整个人就来到了他的身边。是林凤雪,虽然漆黑中完全看不见,但钟罄肯定怀中的就是林凤雪。

钟罄连忙喊道:“湘姑娘,你醒醒,快醒醒,湘姑娘”林凤雪依旧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回应。一摸额头,一股冰凉之意传来。他的心中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涌现。

“湘姑娘,你要支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我还没报答你的恩情呢,你千万不能死,千万不能”

钟罄急了,他自己死没关系,可她绝对不能让林凤雪死。所以他要镇定,他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只有镇定才能想到方法。可是他他不懂医术,不知道如何传输内力,他用什么救人?

到后来钟罄只能紧紧地抱着林凤雪,希望这样她能感觉到暖和一点。到后来,钟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索性讲起了笑话。算是苦中作乐吧!

钟罄道:“我隔壁家住了一个小伙伴,小伙伴又养了一只小羊,有天他带着他小羊出去玩,结果碰上了大灰狼。大灰狼说:我要吃了你!你猜,怎么了?结果大灰狼就把小羊吃了。我的小伙伴只是吓得尿裤了。哈哈哈,你说这个好笑不好笑。”

林凤雪没有反应!

钟罄叹道:“这个笑话好像太冷了,你身体本来就凉,听这么冷的笑话不合适。我再给你讲一个。我以前还有个小伙伴,他脑子好像没有大家那么灵活,所以其他小伙伴就嘲笑他是傻孩子。所以有一天他问他爹爹:爹爹,我是不是傻孩子啊?爹爹说:“傻孩子,你怎么会是傻孩子呢!”

“哈哈哈。”

钟罄说完自己又笑了起来,林凤雪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钟罄再次叹道:“唉,以你的智商,这样的笑话太没内涵了。没关系,我还有个故事,不过这次不是笑话哦。”

“其实,我还有一个伙伴,他被人追杀,逃到了一艘大船上,在船上,他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一个非常漂亮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只不过呢,这个女孩很会吃,尤其是会吃肉,一个人吃的能抵好几个大人呢。当时小伙伴就震惊了,那么小的肚子怎么会装的下那么多食物?可结果,她吃了之后完全没有撑的感觉,能蹦能跳,能跑能飞。小伙伴就想,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小姑娘。小伙伴本来是在绝境之中,可这小女孩却没有问任何有关小伙伴任何事情,毫不犹豫地帮助了他,将他带离了险境,自己还亲身引开敌方,让敌方以为小伙伴已经葬身大海。可是,有一天,小女孩现了小伙伴脖子上的一个印记。知道小伙伴命不久已,就整天都在翻看医术,连她最喜爱的鸡腿都吃不下了,希望能找出一个方子能够救他。然而,这个小伙伴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他舍命去战天翼龙,希望以残存的生命做些什么。小伙伴运气不错,他做到了,不过敌方却也现了他,一战刚止,一战又起。这时候,小伙伴遇见了个不能对其出手的对手。又是这个小女孩,出现,诀别了自己的父母,冒死救下了小伙伴。最后,小伙伴坠海了,她依然想救起他,可是,那一次,她没能救起,与小伙伴一同跌入了海中。现在,后来那个小伙伴还奇迹般的活着,而小女孩,却醒不过来,小伙伴想要报恩,可他什么都不懂,不懂医术,不知道如何传输内力,他真的不知道该为小女孩做些什么。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如果小女孩醒不过来,他也绝对不会苟活下去。生在人世不能报恩,那就去地狱为她开路”

钟罄的故事讲完了,但林凤雪却还没有醒,钟罄心中的希望,就像破碗里的水,快要漏完了。死的念头,再次涌起了,他绝对不能让林凤雪一个人孤单离去,绝对不能!

然而,就在钟罄几乎绝望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了,钟罄从没听过这么美妙的声音!

“你的小伙伴还真不少!”

不是林凤雪的声音还能是谁的?

钟罄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不可置信道:“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林凤雪道:“你都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嗓门啊?”

钟罄喜极而泣,道:“这不是激动嘛!”

多年之前,他与盖聂马不停蹄地逃亡了四天,饿的都忘了自己还活着。终于吃上第一顿,是烤山鸡,那是钟罄第一次吃烤山鸡,当金黄的烤山鸡呈现在他眼前时,他便觉得那一刻,是此生最开心的时刻。然而,同此刻相比,饿了吃顿烤山鸡快乐感,又算得了什么?

钟罄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但是此刻,他真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开心。

钟罄继续道:“你之前听见我说的话了?”

林凤雪道:“你讲第一句我就听见了。”

钟罄一愣,道:“那你怎么现在才醒过来?”

林凤雪道:“我只是想听听你在说什么呗!”

钟罄顿时有些无语了,道:“你真是的,吓死我了。”

林凤雪道:“你真的怕我死了?”

钟罄道:“当然是真的啦!”

林凤雪继续问道:“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也跟着死?”

钟罄正声道:“肯定啦,我好歹也是堂堂墨家巨子,剑圣传人,说话算话!”

林凤雪笑道:“好吧!我相信你。”

钟罄道:“你肯定得相信我啊!不然我多没面子。”

林凤雪叹道:“好吧!是我的不对,不过,你讲的笑话确是又冷又没内涵!”

钟罄没好气道:“在这种情况下能讲出来就已经不错了好吧!何况我又不会讲笑话。”

林凤雪道:“也对,不过,你怎么想着讲笑话的呢?”

钟罄突然间沉寂了,刚才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情景还在脑海里盘旋。林凤雪没有催促钟罄回答,她知道钟罄再回想,之前那一刻,对钟罄来说,可能太过黑暗了。

良久,钟罄才说道:“我也不知道,看你一动不动的,喊了你半天你都不理,不说话的时候感觉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所以我就想着讲讲笑话,好歹在死之前脸上也是带着笑容。”

多么洒脱的一句话:死前脸上也带着笑容。钟罄本不是如此之人。但是因为现实让人无奈,无奈之后人才不得不洒脱。不过,钟罄真的让人刮目相看了,成长变化真的很快,林凤雪第一次在蜃楼膳房见到的钟罄,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想了一会,林凤雪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你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要死的?”

钟罄再次沉默了,这似乎也是一个比较难回答的问题,好一会,钟罄道:“我以前就有这种感觉,只是不敢确定,可是当你看见封眠咒印那奇特的表情时,我就猜到了些许。”

林凤雪不解道:“那时候我在你背后吧!你怎么可能看到我的表情。”

钟罄道:“我看见了中村的神色不对,当时中村正在看你,他脸上的惊奇之色不正是你的神色所传染的么。然后,我又听到你与中村在密室里谈话,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要死了。”

林凤雪道:“所以,你才会豁出性命,为了姬如千泷,去战天翼龙。”

钟罄道:“原来你知道!”

林凤雪一阵酸酸德国感觉,她很不想提这个,但不在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提了出来,叹道:“我很不情愿知道,可我又又偏偏知道。她将你打下海,你恨她吗?”

钟罄道:“我怎么会恨她,要恨也是恨月神那坏女人。”

听了钟罄的话,林凤雪不觉有点失落之感,虽然知道钟罄是这样的回答,但是她还是希望钟罄有那一点恨姬如千泷,哪怕一丁点也好。

所以,林凤雪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道:“现在,我依然没有办法能够救你,你还想死吗?”

钟罄道:“开玩笑,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可能还想死。哪怕我的生命只有一天,我现在也得好好活下去。再说,你之前不是说只要脱常规,我不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么!”

林凤雪道:“是啊!可是,你当脱常规那么容易啊!”

钟罄道:“你要这样想啊!我是墨家巨子,又是剑圣传人,这两种身份加在一起,不正好说明有脱常规的潜力么。”

林凤雪虽然明白钟罄在胡诌,但仔细一想也觉得钟罄说的不无道理,小小年纪便当上了墨家巨子,领导群雄,还是剑圣的唯一传人,未来鬼谷的代表。一个盖聂就让天下为之颤抖,再加一个墨家巨子又当如何?何况钟罄经受了如此大难都还活着,种种迹象不都表明,钟罄还有更大的使命!

想到这些,林凤雪心中不觉宽慰了许多。只要有希望,就会有明天!

钟罄见林凤雪半天不开口,还以为自己牛皮又吹大了呢,问道:“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林凤雪连忙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说话竟然如此有理。”

钟罄愕然了,道:“我怎么感觉不到你这是在夸我?”

林凤雪道:“放心,我肯定是在夸你。好了,我们坐的也够久了,也该找找出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感觉好难受。”

钟罄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掉下了海怎么会到这种黑的过份地方来呢。”

林凤雪道:“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得吧!我们沿着石阶上去吧!或许上面有出路也不一定。”

钟罄连忙点头道:“好,你还能走吗?”

林凤雪动了一动脚,感觉很僵硬,道:“好像不能,腿还是麻痹,使不上力气。”

“没关系,我背你。”

钟罄背起林凤雪,这是钟罄再次感受到,刚才说话间不觉得,现在才现,林凤雪身体依旧是那么的冰凉。

钟罄道:“湘姑娘,你身子怎么这么凉啊?”

林凤雪道:“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凉还能热么!”

钟罄当然明白,可这凉的也太不正常了,不过他也想不通,也就没再问

钟罄被林凤雪贴着石壁走,每爬一步,都感觉很吃力,钟罄的脸色苍白,只是看不见而已。他身上还有伤,而且伤得不轻,但是他绝对不会倒下,因为他已经有了活下去得**,还有需要保护的人!人,一旦有了前进的动力,就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第一百四十九章痛心(上)

“钟罄,你休息会吧!”

“没事,我不累!”

黑暗中的石阶到底通往哪里,他们不知道,但有了此刻坚持,再大得磨难也能经受得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他们走得肯定不会太远,因为摸索着走,每一步都要踩稳踩实,才能迈出下一步,所以走得极慢。钟罄的额头已全是汗水,浑身上下,痛楚一阵又一阵,肚子也开始饿了,不努力集中精神的话,马上就要趴下。

林凤雪当然知道钟罄走得很艰难,好几次,她让钟罄放下自己,但钟罄不肯。

不得已,林凤雪道:“好吧!其实我一开始能走,我只是故意让你背我的。”

钟罄淡淡道:“我知道。”钟罄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他不想让林凤雪现他的虚弱。

林凤雪愣了,道:“什么?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一开始就被人知道得话,还真是有点尴尬啊!

钟罄道:“你的功夫比我高那么多,我的脚都没事,你的脚怎么会有事。”

林凤雪道:“那也可能会有意外啊!”

钟罄道:“在海中要真有意外,我们哪还能开口说话。”

林凤雪叹道:“你说的也对,唉!既然这样,那你干嘛还要背我?”

钟罄道:“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背背你算什么,何况,对于我来说,只有背着你,我才能感受到前进得动力,我才能时刻知道我还有要保护得人,我不能倒下。”

林凤雪又怔住了,钟罄总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让人有着莫名的感动。林凤雪关切的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好难受?”

钟罄道:“是啊!不过以前每次封眠咒印作的时候,要比现在难受不少,所以现在这点痛苦,只算是挠痒痒了。有时候不痛啊,还感觉身体不舒服呢!”

林凤雪明显能感觉到钟罄的身子在颤抖。这点痛只算挠痒痒?那要真痛起来要痛成什么样?林凤雪不敢想,那真的她能做的只能紧紧地抱着钟罄,在他的耳旁轻声碎语的鼓励着。

又走了好一会,钟罄的步伐越来越沉重了。每走一步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出下一步的,但他一直在坚持,不觉间又上了好几个台阶。

然而,老天给人的考验总是有个度的。终于,林凤雪看到了前方有了一丝朦胧的亮光。顿时惊叫了起来,可能是太激动额了,整个人似乎都要跳起来了,喊道:“钟罄,有光,有光,前面有光。”

钟罄本来是非常高兴,可背上的林凤雪那猛地一动,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倒下。钟罄无奈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你不要太过激动嘛,差点被你给晃倒了。”

林凤雪连忙带着歉意道:“哦,我知道了。”

有了希望,钟罄的干劲又回来了,他又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有时候钟罄也很好奇,有时候自己都要要死了,可无形间,只有受到了某些刺激,他就会感受到有力量涌来。一开始他也想过这样的问题,不过他想不通,到后来他也懒得想,反正都要死了,哪管得了那么多。

越往上走光线越来越亮,林凤雪抬头看两边得墙壁之上都镶有许多小水晶,水晶散着亮光照亮了石阶。要不是饿的头晕眼花,两人还真要大吼一声泄一下。

终于,两人走出了那长长的石阶,映入眼帘的是个空旷的岩洞,岩洞的顶部有着数不清的宝石正闪闪亮,放眼望去就像漫天繁星一般璀璨。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绚烂,让钟罄与林凤雪顿时呆住了。大难之后能看到如此美景,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的一件事情,恍然间还以为进入了天堂呢。但最闪耀的还不是这些宝石,而是钟罄与林凤雪正对面,镶嵌在墙面那一颗巨大水晶,一眼看上去,大约有三丈高,璀璨无比,好像是整个岩洞的光源所在。

钟罄的眼中都要冒花了,,惊声道:“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水晶啊!我们是不是财了?”

林凤雪叹道:“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贪财得人啊!”

钟罄道:“那只是没见过这么多得宝物嘛!都闪花了眼。”

林凤雪道:“有钱也得有命花啊!起码要等出去了再得瑟嘛!我们过去吧!”

石阶出口与对面巨水晶之间,有宽大约为四丈的深渊,下面漆黑一片,钟罄扔了一个石块下去,良久才听见叮咚水声。看来距离够高,就算下面是水,落在水面一样能被震死。不过,连接两岸的,有一座用古藤和木板编制的桥。可是年代已久,牢不牢固谁也不知道。

钟罄问道:“你现在可能用轻功?”

林凤雪到:“能走就已经是万幸了,哪还有内力啊!你可以吗?”

钟罄摇头道:“没死也是万幸了。”

林凤雪道:“看来我们只有趟过去了。”

现在只要掉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想不到刚死里逃生,又要跳往火坑了,但他们也只有前进,才有活路。

是死亡?还是光明?谁也不知道!

钟罄并没有直接踏上这古吊桥,而是先抓住古藤,用力得晃动着,吊桥顿时就抖了起来,抖得很厉害,就像中了风的人一般。

林凤雪面带忧虑道:“这桥看来很不安全!”

钟罄叹道:“没有办法,我们必须要过去。回头肯定会淹死在海里,只有硬着头皮过去了。”

钟罄踏上吊桥,吊桥顿时晃动了起来,钟罄抓住围栏边的古藤,稳住了身形,即而右脚试探性地向前踏去,他要把所有的地方都要试探一遍,以便林凤雪走得时候知道哪里得木板结实一些。许多的木头都已经风化了,不能承受人体重量的,钟罄都将其踩断。

钟罄真难以想象这桥到底有了有少年的历史。

钟罄每一步都走的很用心,林凤雪就跟在后面,走钟罄走过的地方,桥很晃,低头一看,漆黑一片,从亮的位置望向漆黑的地方,而且这黑还是在深渊里,总会感觉有莫名的恐惧,但此刻的她却一点都不害怕。

不经意间,钟罄一个踉跄,向前栽去。虽然很小心,但不代表不出意外。木板断了,钟罄一脚踩空,陷了下去,幸好手及时抓住了古藤,惊得他一身冷汗。

林凤雪同样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见状便俯身要去拉钟罄,而钟罄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道:“别动,你别动,我能起来。你稳定好自己的身形就行了。”

说完,钟罄就慢慢地往上挪,老半天才将腿抽了上来,稳住身形。

钟罄往前看了一眼,大约还有三丈的距离,道:“这中间部分好像比两边的要脆弱很多,你要小心了。”

林凤雪点头道:“我知道,你自己注意。”

继续前行,又向前走了大约一丈的距离,两人已到达了吊桥的中心位置,而桥也晃动的更加剧烈,但钟罄已经有些心得了,没有刚开始走的那么紧张了。

又迈出一步,这一脚踩实了,钟罄很放心地迈出了另外一步,可突然间,这块木板从中断裂,钟罄又陷了下去,幸好他时沿着外沿走的,出现意外能够迅抓住古藤。这次已久是有惊无险,不过,钟罄却有点纳闷了。

钟罄不解道:“我明明感觉那块很结实的啊!怎么会断呢?”

林凤雪道:“刚才那块木板的裂口很整齐,就像被切开的一样。而不是因为年久而断裂。”

钟罄道:“那你的意思是,有什么动在玩我们啊?”

林凤雪道:“我也说不一定。”

钟罄道:“这地方要是有什么东西,那就是怪物了。”

林凤雪道:“或许吧!我总感觉不对劲。”

钟罄道:“是不是试一下就知道了。”

林凤雪从后方抽了一块木板出来,钟罄将其搭在前方的缺口之处,然后,轻轻地踩了上去,突然间咯的一下,果然又断了。

两人脸色陡变,向四周望去,没有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没有现,不代表没有。现在,只有一个地方钟罄看不到,那就桥底下。那东西肯定就藏在那里。

钟罄道:“看来我们不能这么慢吞吞地走了。做好准备,我们要冲了,冲了可能会死,不冲绝对会死。”

林凤雪到:“我知道。”

可能是察觉到猎物要逃跑,暗中捣乱的怪物咻地一下出现了,挡在了钟罄的前方。钟罄还没冲出几步呢!

是一只巨鸟,大约四尺来高,当然,相比天翼龙的庞大,这样的体型是小可怜,只是钟罄这辈子可没见过这么大的鸟。火红的羽毛,但这都不算它的特点,它的特点是在它的嘴巴,大约一尺来长,光亮无比,远看去就像一把出鞘的剑。

只一眼,钟罄与林凤雪就知道这长嘴的威力肯定非同小可。

钟罄叹道:“这什么鸟啊!这嘴巴怎么这么长?”

林凤雪还没来得及回答。长嘴鸟大叫了一声,然后朝钟罄射去,长嘴直刺钟罄胸口。

钟罄与林凤雪连忙趴下,长嘴鸟便从他们头顶滑翔而过。然而,钟罄和林凤雪还没来得及起身,长嘴鸟在空一个折射又杀了回来。钟罄连忙往前一侧边一滚,长嘴鸟与他擦身而过,直接将吊桥撞出了一个大洞。

这样下去,先坏掉的不是钟罄与林凤雪,而是这古老的吊桥啊,它还能经受得住长嘴鸟几次撞击?

钟罄知道此刻必须要还击了,当长嘴鸟再次杀来之时,钟罄抄起一块木板直接向长嘴鸟头部砸去。但顿时钟罄就现自己脑残了,这长嘴鸟都能将吊桥戳个大洞,还怕你用木板砸啊?

果然,木板被砸个粉碎,长嘴鸟毫无损。不过,长嘴鸟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因此而被激怒了。度越来越快,攻击越来越猛。长嘴肆无忌惮地甩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会耍剑呢。

不知不觉间,钟罄的身上多了好几道口子。他自己受伤无所谓,但绝不能让林凤雪受到伤害。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事与愿违,当我们决定干什么的时候,老天总会玩笑般的赏你一耳光。当林凤雪肩头血花“璀璨”的那一刻,钟罄懵了。

这一耳光,不响,却让天明一辈子都忘不掉。

长嘴鸟飞向一旁,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得意的大叫了起来,还时不时地抖动着身体,似是在鄙视天明。

天明将身上的衣服撕下一片,递给湘紫瑶,道:“自己包扎好,我来对付它!”

天明怒了,但是他却感觉到自己没有像在蜃楼上那般所向无敌的力量,他也有他的极限,他的五脏六腑伤城什么样了他不在知道,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概念。只要能动,就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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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痛心(下)

卫庄的每次出场,似乎都是在山林外的峭壁上,这次也不例外。一个人吹着山风,长袍鼓起,白飘扬。他依旧是那个强大的卫庄,但现在的他看起来,似乎有着几分落寞。当初的聚散流沙与逆流沙是多么的强大,韩非,紫女,四大天王,数位神秘杀手,一提其名便令江湖之人闻风丧胆。现在呢,在他身边,能数出来的只有赤练隐蝠跟麟儿。

强盛到衰落,似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对于经历者而言,无疑是非常痛苦的。卫庄一直以冷酷示人,可有谁能够了解他心中的悲哀!

年纪轻轻,便满头白,他到底经历什么样的残酷,才会有这样的变化?

赤练来了,她的身姿一直那么的婀娜,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以往那魅惑的神采。

赤练道:“盖聂现身了。”

“哦!在哪?”卫庄的声音一直是那么冷。

赤练道:“桑海城,他抓了赵高,然后让赵高送他出城。让人震惊的是,赵高居然真的送他出城了。”

卫庄稍稍思索了一会,然后冷笑道:“哼!这可能跟李斯有关系吧!”

赤练面带疑惑道:“李斯?我不明白!”

卫庄道:“这是官场的黑暗,你不需要明白。盖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赤练道:“清晨,不过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

赤练道:“麟儿已经调查过了,是尉晁的女儿,他是专门出来找盖聂救他爹的。虽然盖聂应该答应,可是如今桑海城的局势,盖聂离开,对墨家影响很大啊。”

卫庄略微沉思了片刻,然后道:“我想盖聂不单单是想救尉晁,而是想让尉晁救端木蓉,尉晁占卜与医术双绝天下,或许他真的有办法救端木蓉。”

“原来如此。”

卫庄继续道:“召集隐蝠和麟儿,我们要走了。”

赤练道:“走?可是白凤还没有找到。”

卫庄道:“如果他没死,他会回来找我们的。”

赤练动容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白凤对她那理不清的情感,她虽然不能接受,但她对白风,已有了亲友一般的情谊。

卫庄道:“我不知道。”

赤练道:“既然不知道,那我们就不应该放弃他!”这应该是赤练一次反驳卫庄。

卫庄并没有生气,道:“放弃,哼!虽然是流沙的一员,但白凤却不属于流沙?”

赤练道:“白凤不属于流沙?我不懂。”

卫庄道:“你不懂,只是因为你不了解他,他,只属于他自己,他,只做他想做的事情。”

赤练道:“难道他做的事情不都是因为你的命令吗?”

卫庄道:“白凤要离开,没人能追得上他,这样的人需要听别人的命令吗?我让他做的,只是他喜欢做的。”

赤练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韩国!”

赤练怔住了,满脸不解地看着卫庄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韩国吗?”韩国,这个对于赤练来说充满无尽悲伤与思念的地方,一直是赤练不愿意提及的。

卫庄坚定的说道:“有,当然有,有些东西,不一定要真实的存在,而是心里,那个地方曾经是韩国,现在也是,以后依然是。”

卫庄说去韩国,赤练肯定会去,就算有数不尽的疑问,就算这些疑问永远都得不到答案,她都会去。跟随着卫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在哪里,卫庄的路,就是她的路!

莫名的山洞最深处,依旧闪耀着明亮的花火,石台上,中村与白凤还在静静地躺着,脸色红润,身体并没有受损的迹象,看样子大少司命对他们俩照顾的很好!

少司命道:“已经过去十二天了吧!”

大司命叹道:“是的,这么快就十二天过去了。”

大司命面带忧虑道:“虽然还有三十七天,幻境的出口才会关闭,可我总有股不安的感觉。”

“我也是,这件事请对于他们俩来说,确是太难了。或许我们本不该奢求太多,未来该由我们自己去承受。”

“可是,仅有我们,能有什么作为,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少司命先是一叹,然后道:“是啊!真是左右为难,做人怎么就那么难。”

大司命淡淡一笑,道:“真想不到你现在还会有这样的感叹啊!”

少司命道:“这就叫现实所迫吧!又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谁会预料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呢?”

大司命道:“那你相信命运吗?”

少司命道:“以前我不相信,但现在却不得不信。”

大司命不解道:“为什么?”

少司命道:“无论你的人生是喜是悲,是峰回路转,还是波澜不惊,是天崩地裂还是云淡风轻。都是一个过程,为什么么人生会这样?人们会说是因为命运。无论你经历了什么,一句:这就是命运。似乎就解释了,命运是无解的!”

大司命道:“虽然你说的有些道理,但这好像是你无奈的理解!”

少司命道:“你也会这么理解的。”

“或许吧!”

“对了,白凤怎么样了?”

大司命叹了一声,道:“他似乎是被眼前的幸福浸没了,逐渐地忘记了过去。”

少司命道:“那你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呢?”

大司命道:“我不知道,其实我也很迷茫。有时候我都感觉自己要陷下去了,只是时刻提醒着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才能保持清醒。中村又怎么样了?”

少司命脸色一变,道:“别提了,看着他就来气。”

“怎么,他又惹你生气了?”

“不知道怎么了,现在看着他那张脸就生气。”

“你不会又整他了吧!”

少司命没再说话,但是她笑了,笑的很开心,仿佛她看到了中村被他整后,那狼狈的模样。

幻境之中,是夜,夜已深。但中村却不像往常那样,倒在榻上就睡着。他似乎是失眠了。

脑海之中,出现的都是少司命影子,尤其是那沐浴的情景:那时的少司命犹如氤氲中摇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花香四溢,满室异香。又似仙境中出浴一位仙子,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

美,实在是太美了,简直完美无缺,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是少司命的幻影。

这是中村第一次见到少司命的连忙,只一眼他就知道此生绝对忘不了那无缺的容颜。

但中村却却陷入了疑惑之中,他很想忘掉这段,他觉得他不应该去想这些。但是作为一个成年的男人而言,想这些也并没有什么丢人了,但他总感觉自己的心中缺了点什么东西,让他有了一丝不安之感,但他又不清楚那份不安是因为什么。

然而,少司命的片段不断在中村的脑海之中涌现,很快他就将那所谓的缺憾抛之脑后了。照这个节奏,他真的要去给少司命做衣服了。刚开始他不愿意,后来他竟然真的说服了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中村也不在知道。

可是做衣服肯定得量尺寸,得有尺寸才行,他得脑海之中幻想给少司命量三围得情景:近身相拥但中村立马打了一个激灵,因为他想到了少司命那无处不在得叶子。中村立马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过,他还是决定要给少司命做件衣服,因为少司命也给他做了一件,礼尚往来嘛,也得还一件。中村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

可是,得用什么方法才能知道少司命得各种尺寸呢?想了半天,他想到了林凤雪。

第二天清晨,中村就直接找林凤雪去了。

中村道:“我问你件事啊!”

林凤雪道:“你说。”

中村道:“你们女孩子做衣服的话,要量些什么啊?”中村当然知道要量些什么,只是他不想在林凤雪这样的小女孩面前表现得太过奔放,他得单纯一点。

林凤雪不解道:“女孩子的衣服?你要给姐姐做衣服?”

“咳咳。”中村面露尴尬,道:“这个,就问问而已,干嘛要想这么多?”

林凤雪看着不自在的中村,满脸鄙夷道:“咦,一个大男人,还这样害臊。真不像你的风格啊!”

中村道:“你废话还真不少,到底说不说。”

林凤雪道:“你别说你真不知道要量什么?”

林凤雪瞪大着眼睛看着中村,一直盯着看。逼问的眼神,很快便让中村的猥琐无所遁形,中村无奈道:“好吧,我承认知道。”

林凤雪道:“我就知道你在说谎,你是不是不知道姐姐得尺寸?”

中村一脸谄媚地赞叹道:“你真是活菩萨!”

林凤雪道:“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姐姐。”

中村又是一愣,道:“这个,这个嘛!怎么能问她啊?”

林凤雪道:“有什么不好问的,你不会是怕她吧!”

中村凛然道:“怎么会,怎可能,我怎么可能怕她?我只是,只是给她一个惊喜嘛!对,惊喜,你可明白?”

林凤雪道:“那你就是喜欢她了。”

中村都要都要跳起来了,喜欢这个词眼多么刺激神经,道:“什么?小孩子就喜欢乱说话!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嘛!我可是有自己喜欢的人好吧!



林凤雪立马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爆炸性的消息,立马追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喜欢谁啊?”

中村愣了,心道:“咦!我怎么会讲这样的话?我有喜欢的人吗?没有吧!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这么说?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林凤雪把手放在中村眼前晃了晃,中村没有任何反应,便大声喊道:“你在想什么呢?”

中村回过神来,道:“啊!没什么,我先走了啊!”说着中村拔腿就走。

林凤雪本来想说戏耍一下中村的,没想到中村说走就走,便朝中村的背影大喊道:“你不想知道姐姐的尺寸啦!”

中村就像完全没听见似的,完全不理会。

林凤雪急了,又大喊道:“你可以去城中的裁缝店,姐姐最近去做过衣服,会有她的记录的。”

中村依然没有回头,直到身影消失:林凤雪不解地自言了一句:“什么嘛!突然就变得神秘兮兮的。”

中村一直在走,却并不知道自己走向了哪,他在思考,他感觉自己似乎忘了很重要得东西。

我到底是忘了什么?中村在心中问着自己,因为那份不安得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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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黄叶(上)

盗跖陷入了纠结之中,而同处幻境之中得白凤,又怎样了呢?

越容易沉浸在幸福之中,就越容易忘记自己的最初。现在,白凤连自己最初是什么样都模糊不清了。但是却现了一件事情。来到这里之后,他从来没有做过梦,每晚他都感觉自己睡的很空,无梦到天亮。

对于他来说,不做梦是非常正常的。

他的人生最精彩的时候是在梦中。现实中,他的不屑,他的冷酷,是因为他找不到能让他持续兴奋的点。赤练的存在,让他对这个世界多了一份感

情的寄托,而卫庄的存在,让有了追求更强大的执着;而盗跖的出现,让他有了越极限的狂热。但这只能暂时提起他的兴趣,并不具备持久力。不过也是因为这几个兴奋点的存在,然后交替的激着白凤的炙热。

人生在世,不是虚度,变着法也得弄出点意义。现实满足不了白凤,所以他就在梦中营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他不会造梦或者入梦那一类的心法,只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做过一场很美的梦。从那天之后,只要睡觉,就会有一场很美的梦。所以,每天只要太阳落山,他就会睡,只要睡,就会入梦,进入那个很美的梦。

到后来,无论白天黑夜,只要睡着了他就会入梦。但令他很奇怪的,每次梦完,他就却不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有过很美的梦因为那种感觉,就算醒来之后,还在陶醉之中。而那种感觉,就像此刻被大司命营造的幸福之意所带来的舒适陶醉之感。

只是,白凤也渐渐忘了自己很会做梦,他只能感受到不做梦,很怪异。

进入幻境的这些天来,白凤对于以前的记忆已经成为了模糊的一片,他能清楚的感受道自己忘了某些很重要的事情,这种感觉很糟糕。白凤明白,他不能在这样幸福下去了,再这样的下去,他的记忆就会一片变成一片空白。

可是,他又能怎办呢?有一个如此美丽,又对自己极致温柔的女人陪在身边,住在仙境一般的地方,这样的日子多么的逍遥自在!有多少男人愿意抛弃这样的生活。白凤虽然独特,他依然是个凡人,也有着作为男人最原始的渴望。

现在,他拥有无数男子想拥有的幸福生活,或许,他是该安宁了。

但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不寻常的凡人,不甘于宁静,他们的骨子中就有着一股狂野,他们生者就是要潇洒天地。白凤似乎就是这样的人,就是是过上了这样安稳幸福美满的日子,也要搞清楚为什么。

本来白凤的心情很好,可思绪这么一转之后,人就变得有些躁动了。

每天起来,早餐肯定都做好了放在桌上。今天的早餐是玉莲果脯粥,何为甘甜滋润,吃了这粥就知道。白凤心中虽然有不少疑惑,但吃了这粥之后,心情便舒畅了不少,敢情这粥还有驱走烦闷的功效。

新的一天,屋外的云彩依旧是那么的绚丽,伸手就能触摸到,行走流云间,每天都又不一样的感觉。

但今天,白凤的感觉却又些奇怪了,可能是流云太飘渺,太虚幻了吧!白凤走到崖边,白凤低头,望着下面云雾茫茫,心中思绪翻转,然后道:“在这里,是否一直都是这样虚无缥缈?云端下面会什么样?如果我跳下去,会摔死我吗?”

白凤不知道这悬崖有多高,所以他要试一下。纵身而下,他的身姿依旧是那的潇洒。狂风吹在脸上,有疼痛的感觉,但白凤更多感觉是刺激,是爽快。这一刻,白凤不知怎地有了想翱翔天地的感觉,而且这似乎是被遗忘了的一种感觉。

白凤身姿飘转,在空中极飞驰,体验着那久违的感觉。

然而,他不记得自己还会使用羽毛,会召唤群鸟。他还是个凡人,所以的轻功有极限。

在空中潇洒几圈之后,白凤便坠落了,向崖下,向那未知的地域落去。下落的度要比他飞驰的度要快,所白凤感觉不到害怕,反而更刺激,他本性就是追求度的极限。

白凤一直在下落,也不知道多久,四周依旧白茫茫的一片,似乎一直在云雾之中,这悬崖到底有多高?

然后,下落中的白凤,度并没有一直加快,到后来反而变慢了,而且越来越慢,最后就像蒲公英一般,飘在空中。

又过了一会,他着地了,终于着地了。

云雾散去了,矗立在白凤眼前的是一扇大门,跟传说中天宫的南天门那般雄伟的大门!

这里是哪?

小圣贤庄,作为桑海城最美的风景之一,夜晚依旧灯火通明,从高空往下,璀璨点点,让人感叹!

夜已深,中村的房间里的灯也是亮着的。

“这是你的家传之剑名为瀚苍,名剑榜上排名第八。”

这是荀子的话,依然盘桓在中村的脑海之中。

中村在房间已经呆了好长时间了,他面前放的是那一把漆黑的剑。他不知道这怎么会是自己的剑,他印象之中从来没有这么一把剑存在过。瀚苍,他的家传之剑,他好像是有一个另外的家,但那个家的记忆太模糊,现在根本记不清了。

可自他握起这把的时候,这把剑给他的感觉却又特别的亲切,就真的像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他本来是无比淡然的一个人,但现在他却为这把剑,纠结了好多天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打乱了中村原有的思绪。

中村道:“谁啊!”

外面一道声音传来,道:“是我,子房。”

中村道:“进来吧!”

封神一进门,便问道:“师兄,你怎么还没睡啊!”

中村道:“睡不着,你怎么来了。”

封神道:“听说你好长时间没出过房门了,我是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

中村淡淡一笑,道:“大家一定很担心吧!”

封神道:“是啊!你都快成为第二个荀师叔,当世外高人了。”

中村愕然道:“有那么夸张吗?”

封神道:“有,当然有,你平常就是就是衣服世外高人的姿态,如今闭门不出,就更像了。”

中村无奈道:“好吧!我不否认。”

封神道:“你还在想瀚苍的事情?”

中村叹道:“是啊!我肯定在我记忆之中有这把剑的存在,只不过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封神道:“照你的习性,想不起来的就绝对不会逼迫自己去想,看来这把剑,对你来说很重要啊!”

中村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感觉很不对劲!”

封神道:“不过,我感觉师叔应该会知道前因后果。”

中村道:“但你也应该知道师叔绝对不会说。”

封神叹道:“说的也是!话说,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出手呢,没想到你的功力竟能与掌门师兄相当。”

中村道:“你就别来取笑我了。不过,没看到你出手,倒还真是一种遗憾。”

封神道:“你要是真觉得遗憾,我们可以比一场啊!”

中村连忙摇手道:“大晚上的你还真有兴致啊!”

封神道:“是啊!或许,再次拿起这把剑,你可能会想起什么呢!”

一提战斗,封神的眼中已有着雀跃的火花,而且火势还在蔓延,很快便燃烧了中村。

很快,中村便握起瀚苍,跟着封神来到了院中。

封神似乎早有与中村一战的想法,来的时候就带来了凌虚。看来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计划的。

封神抬头仰望天空,看到的是明月,光辉的月,月光照在大地,照在心间,封神道:“二师兄,月色这么好,你说你躲在屋中,是不是太可惜了?”

中村轻声一叹,道:“是啊!枉我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却还是被繁琐的世事困扰了那么久。但我们毕竟都是凡人,不是圣人,所以,一时的困惑,应该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吧!”

封神笑道:“你都说了我们只是凡人,凡人有困惑,那几乎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丢人不丢的,这跟饿了吃,渴了喝没有多大的区别。别把自己绷的那么紧,放松点!”

听了封神一席话,中村似有所感,道:“怪不得荀师叔老是夸你,你确实要比我直率得多。”

封神道:“这只是个性问题而已,没有哪一种个性是完美的,就像几乎所有的事物都有两面一样,有好有坏。”

中村道:“你说的对,或许是我想太多了。”

封神道:“好了,如此夜色,废话多了,太煞风景。这样月色,没有酒就太可惜了。”说着封神就从一旁的石台下拿出了两坛酒,扔了一坛给中村。看来,他真是早有准备。

中村看着手中的酒坛,道:“这要是被掌门师兄看见,那可不好。”

封神道:“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被他骂一顿呗!二师兄,爽快点,一口干了,我还急着领教你的剑法呢!”

中村道:“好!”

掀掉酒瓶塞,两人便仰头痛饮了起来,酒精的刺激,燃烧着被湮没的豪气。

中村都忘了上一次这样喝酒是在什么时候,这种刺激的感觉,焕了他的万丈豪情。人生就是需要洒脱机会,一如既往的淡然,只会让自己变得麻木,变得看不清这个世界!

封神也很少这样喝酒,他喝,就是为了爽快,喝完,猛摔酒瓶的那一刻,虽然有了江湖草莽的气息,但是足够畅快,偶尔能这样畅快一次就行了。

喝完,该进入正题了。

封神亮出了凌虚,青翠革质剑鞘浑然天成,嵌一十八颗北海“碧血丹心”,华丽却不浮夸。随即,凌虚出鞘了。

在月光之下,剑身修颀秀丽,通体晶银夺目,不可逼视,虽为利器却无半分血腥,只见飘然仙风。剑虽为凶物,然更难得以剑载志,以剑明心,铸剑人必为洞穿尘世,通天晓地之逸士,虽为后周之古物,沉浮于乱世经年,然不遇遗世之奇才,则不得其真主。但封神之洒脱,似乎与此剑的气势完美融合,他似乎就是此剑的真主。

至于封神如何得到此剑,可能除了他自己,恐怕没有人知道。

相比之下,瀚苍就显得单调得多,通体漆黑,影入夜色,在月光之下,也只能察觉道淡淡影迹。中村虽然也懂剑,但也不知道此剑是何材料制成,能看到的就是一片漆黑。或许,这漆黑,只是一种伪装呢!

不管那或华丽或暗淡的外表,凌虚战瀚苍,肯定是一件让人血脉喷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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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黄叶(下)

战斗,开始了。

胡建扬剑,纵身而起,身体前倾,直刺颜路面门,颜路没有直面迎击,而是向后,一个潇洒的侧身翻转,落地之后,突然向前一个挑剑,迎上胡建的凌虚,凌虚被挡开,颜路迅出剑,直刺胡建胸膛,胡建立马回剑竖于胸前,同时身体向右旋转半圈,刚好挡住了的瀚苍,然后,胡建按住凌虚,将剑刃猛地朝颜路拉去,同时,颜路也侧转瀚苍,朝胡建拉去,剑刃与剑刃之间的摩擦,立马星火四溅。进而,两人各自挺进一步,双目相对!

胡建赞道:“师兄的剑法果然精妙。”

颜路道:“你的不也是一样!咱们再来过。”

说完,两人同时向后撤了一丈,即而又挺剑而出,胡建又是腾空而起,但这次,他的身体与地面成水平姿态,度奇快,颜路依旧暂避锋芒,只见他仰身双膝跪地,从胡建的下方滑过,然后,单手猛地一拍地面,身体立马飞起转过身来,左脚在地面轻轻一点,立即朝胡建刺去在。胡建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个回头望月,身仰旋转了一圈,凌虚与瀚苍再一次对撞,又是星火四溢。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道多少个回合了,两人依旧打得兴致勃勃,俊逸的身影穿梭在月光之中,仿佛是在创作一副月光画卷,他们的轻盈灵动,没有那种令人感叹的霸气,有的只是诗意,他们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月色,连打斗都那样的美如画。

但突然间,他们的战斗止住了。因为胡建看到了一个人,然后颜路也看到了这个人,两人的表情顿时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似“委屈”,似“无辜”!

能他们俩有如此反应的只有两个人,一个荀子,一个是伏念,但荀子深夜是不会跑到前院来的。那就只有伏念了。

伏念并没有生气,反而赞叹道:“好剑法,这也是为兄第一次见到你们使出这样的剑法,陪着这样的月色,确是精妙无比。”

颜路道:“掌门师兄见笑,子房见我烦恼,便提出比试一番,还望师兄勿怪!”

伏念道:“师弟不必在意,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

胡建道:“掌门师兄深夜来此,想必是有要事。”

伏念点了点头,道:“刚才朝中有书信传来。”

颜路和胡建一愣,对望一眼,眼中都是充满了惊异。朝中居然会来书信,那肯定是出了大事。

胡建问道:“说了什么?”

伏念道:“听说是李斯来桑海之前,就向皇帝陛下进言,说是咸阳儒生大肆笼络人心,有重大图谋,而来到桑海之后,又说我们小圣贤庄再桑海只手遮天。一开始皇帝陛下并不相信,但近年儒家思想遍布天下,已在百家争鸣的情况下,脱颖而出,被百姓们所接受,而且有很多的地方都新建了孔子庙,作为儒家的祖师爷,孔老夫子已经是众人们心中的信仰,在人们心中地位,比皇帝陛下要高多了,所以,不管李斯的进言是真是假,皇帝陛下对儒家已经产生了怀疑,而且已经有了行动,众多儒生术士已被秘密囚禁,在不久的将来,小圣贤庄就是皇帝陛下的下一个目标。”

颜路的脸色陡变,变得有些惊讶,似乎从未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而胡建的脸色却更冷峻了。

颜路道:“李斯还是想要将我们儒家一网打尽啊!怪不得荀师叔不认他这个弟子,旬夫子看人,从没出过错。”

胡建道:“那师兄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伏念道:“我也不清楚,我已经派人前去咸阳打探了,很快就会有消息。另外,我决定遣散大部分弟子,除去他们身上儒家的名头!以免他们遭到屠害。”

胡建沉思了片刻,然后道:“师兄,你觉得这样做,就能让庄内的弟子免受灾难吗?”

伏念道:“你继续?”

胡建道:“照你所说,嬴政要对付不只是儒家,而是整个学习过儒家思想的儒生,凡是学习过儒家思想之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牵连。所以,你就算是让庄内的弟子离开,也无济于事。”

伏念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胡建不假思索道:“反秦。”

伏念与颜路顿时愣了,随即,伏念的脸上,怒意显现。

伏念冷冷道:“子房,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颜路见状,知道伏念是真生气了,立马道:“掌门师兄息怒,子房可能是心中烦闷,才会有如此一说,还请师兄不要放在心上。子房,快给师兄道个歉!”

胡建看着伏念,好一会,才拱手道:“子房口不择言,还望掌门师兄见谅。”

伏念狠狠地瞪了胡建一眼,然后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转身便走了。

伏念的不安之感越来越强烈了,但他却并不是因为胡建的那一句“反秦”,因为胡建的事情,他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他的不安,是因为小圣贤庄将要面临的灾难。伏念心道:“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之谜,说不定很快就要被解开了。说不定一切的起因,就是从那而起的。”

看着伏念离开,颜路没好气的问道:“子房你还真是大胆,在掌门师兄面前你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胡建淡淡一笑,道:“口不择言,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颜路没有再说,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信胡建是口不择言才会讲出那一句,凭他对胡建的了解,胡建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至于意图是什么,他还猜不清楚。

胡建的眼睛一直再望着伏念的背影,被伏念送了一口闭门羹,他似乎完全不在意,眼神中却还有一股得意与自信。

显然,他又在算计着什么!

蜃楼依旧在海上飘着,依然华丽的外表,已看不出有何惊艳之处。

天翼龙与钟罄的风波过后,海上终于风平浪静浪静了,但留给人们却是各种无奈。

刘明又站在了阁楼上,眺望着远方,眼中充满了哀伤,他身后的蒙毅,也是如此。

解决天翼龙,刘明当然是振奋的,但钟罄的坠海,却让刘明重拾落寞。对***,刘明还是非常感激。两次救命恩情,不是随便就能抹杀的。虽说是墨家巨子,但在刘明眼里,钟罄却是一个侠骨柔肠的真英雄。

刘明道:“蒙将军,你说,那孩子就这样死了吗?”

蒙毅道:“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生存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刘明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海里的凶险不比6地,要存活下来,根本不可能。”

蒙毅道:“还请公子不要过度悲伤了,再怎么说那孩子是墨家巨子,早晚都是一死。”

刘明道:“不管他是什么样的身份。他都救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摆上香案,我们祭奠一下吧!为了那小恩公,也为那些死去的弟兄们。”

蒙毅道:“诺。”

随后,蜃楼的船头,摆了了香案,刘明领头,三军一同祭拜,场面壮观而肃穆!

另一边,自从钟罄坠海之后,姬如千泷就坐在房间里,怔怔呆,钟罄那痛苦的眼神,再次刻在了她的心里。还有钟罄坠海时的场景,一直在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下那么重的手,那还是自己吗?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杀人,真的没想过,但她的手上真的沾满了鲜血。

月神道:“千泷,你怎么了?”月神来了。

姬如千泷缓缓抬起头,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满脸不可置信道:“我杀人了。我怎么杀人了?”

月神立马安抚道:“这不是你的错,他本来就是反贼,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不用内疚。”

姬如千泷道:“可我感觉真的好难受。而且他还是说为了救我才会向你出手的,难道我真的认识他吗?”

月神道:“怎么会,你是姬如千泷,是我们阴阳家的人,怎么会认识反贼,我说对吗?”

姬如千泷道:“可是,为什么我看着他死会心里感觉那么的难受呢!”

月神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善良的人看到有人死亡,当然会难受。”

姬如千泷擦了擦眼泪,凄楚的眼神,让人心疼。道:“真的是这样吗?”

月神道:“当然。”

姬如千泷继续问道:“那你会悲伤吗?”

月神长叹一声,眼中顿时涌出了一丝悲伤,道:“会,当然会!”月神从不叹息,也从没有表现出过悲伤的神色。

月神也会有人因人死而悲伤吗,这似乎有点难以置信啊!不过她的表情又不似作假,那眉宇间无形散的哀伤,是决计装不出来的。如果不是装的,那她又是为了哪般?

湘紫瑶走后,湘夫人就像被抽了魂一般,失神落魄,湘君稍好,当然,他似乎也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只是一直在坚持着。刘明并没有因为湘紫瑶的叛离而责怪湘君湘夫人,或许他明白为人父母的痛苦吧!

房间里,湘夫人完全失去往日光鲜的色彩,目光空洞的地坐着。

不知道哪传来了一点声响,湘夫人立马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喊道:“紫瑶呢,紫瑶回来了吗?紫瑶,紫瑶”

湘君立马扶着湘夫人的肩膀,道:“夫人,你清醒点,紫瑶已经不在了。”

湘夫人道:“不不,你骗我,你在骗我,紫瑶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呢?你不要骗我,不要骗我”

湘君满脸痛苦道:“夫人,我也想骗你,但紫瑶真的不在了。”

湘夫人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又是痛哭,最后咆哮道:“我当初不让你加入阴阳家,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要加入这里,我们一家人过点安稳的日子不就好了吗?”

湘君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们两人加起来都不是东皇太一的对手,他以紫瑶作胁,要我们加入阴阳家。要不是为了保护紫瑶,否则我决计不会答应东皇太一的。”

湘夫人失声道:“想在说着些还有什么用,还能有什么用?”

湘君道:“我知道没用,但是夫人,我们也不要太悲观,紫瑶说不定还活着呢!”

湘夫人精神陡振,激动道:“你说什么?紫瑶还活着?”

湘君道:“我们谁都不知道紫瑶有那么高的武功,就算是月神新收的天才一般的姬如千泷,依旧不是他的对手,她的武功如此之高,完全出了我们意料之外。说不定她还会给我们更多的惊喜呢!所以夫人,你要相信有奇迹,更要相信紫瑶,她那么孝顺的一个孩子,绝不对丢下我们不管的,你一定要相信,这是我们活下去的理由!”

“恩恩,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相信紫瑶,一定相信!”

这种时刻,信念,比什么都重要。

蜃楼上的暗牢中,中村与林凤雪正静静坐在哪里,他们已经成了阶下囚,没有谁说一句,他们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中村才开口道:“你觉得,钟罄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吗?”

林凤雪轻摇头道:“我不知道。”

中村一叹,但随即,脸上又泛出了自信的神色,道:“我也不知道。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很强烈的预感,钟罄一定会活下来。你相信吗?”

林凤雪道:“我很愿意去相信,但很显然,我不相信。”

“为什么?”

“我小时候就是住在海边,我知道海中的凶险无比,很多族人出海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旦落入海中,肯定都是都是死路一条。”

林凤雪如此之说,中村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悲伤之意,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事实。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钟罄,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就是愿意相信。”

林凤雪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们以前经历了什么,但我相信,肯定凶险万分吧!”

中村道:“是啊!好几次都差点没命了,但依旧死里逃生了。这或许就是我相信钟罄的原因。”

林凤雪道:“你有你的理由相信钟罄,但你可有想过你自己,你是项氏的少主,如今落在刘明的手上,结果会怎样?”

中村淡然一笑道:“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死的。他们还得留着我牵制我的部下呢。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但是,如果刘明将你交给阴阳家,让你变得跟月儿一样呢?”

中村不说话了,他突然现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如果阴阳家利用他来对付墨家和项氏一族,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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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相逢(上)

未知的地域,无比的灿烂辉煌,但钟罄与林凤雪此刻却没有心情去关注那些绚丽夺目,他们只想填饱肚子。

可这里既没有刀子,又不能生火,怎样才能解决这长嘴鸟呢?

真是急得直跳啊!到了嘴边的肉却不能吃,那有多痛苦啊!

林凤雪似乎真饿的不行了,拽着钟罄的手臂,一脸委屈地撒娇道:“钟罄,你想想办法啊!我好饿,我好饿,我好饿,我要吃肉啊”被饥饿所折磨的林凤雪,似乎失去原有的那成熟的感觉,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小女生了。

钟罄无奈道:“我能怎么办!”

林凤雪嘟着嘴道:“我不管,总之你要把这鸟变成能吃的样子。”

钟罄看着林凤雪,他突然间现,林凤雪似乎变了许多。道:“我怎么感觉你真的变成了小孩似的啊?”

林凤雪道:“饿了我就是小孩子啊。”

钟罄道:“你都十四岁了,比我还大一点点,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撒娇。”

林凤雪没好气道:“谁说十四岁的女孩子就不能撒娇么?”

钟罄道:“那我可以不可以向你撒娇。”

林凤雪瞪着钟罄道:“你试试看。”

看着林凤雪的眼神,钟罄突然感觉慎得慌,连忙转头道:“我一个大男人,试这个干嘛?”

林凤雪道:“你刚才不适让我吃你么?”

“对啊!怎么了。”

林凤雪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抓起钟罄得右手,掳起衣袖,一口咬在手臂上。林凤雪咬得很重,一口就见血了。

钟罄愕然了,痛得惊叫了起来。当林凤雪将嘴巴移开得时候,就看到了两排牙印与血迹。钟罄连忙向伤口上吹着气,道:“你真咬啊?”

林凤雪得意得笑道:“你要不把这鸟变成能吃的肉,我还咬你。反正是你让我吃你的。”

钟罄一脸凄楚道:“我开玩笑的,你干嘛当真!”

林凤雪没好气道:“谁跟你开玩笑了。你还不赶快动手弄肉,不然我等会还咬你。”

“哦,好吧!”

说完钟罄便反身一掌拍在长嘴鸟得头上,鲜血四溅,溅了他一脸。这只长嘴鸟顿时归西了。不知道为什么,钟罄有点惧怕林凤雪,所以就将气撒在了长嘴鸟的身上。不过这长嘴鸟是必须要死的,只不过死的有些惨烈而已。

要把这长嘴鸟变成能吃的,最起码要先把毛给脱了。钟罄无奈,只能徒手拔毛了,又是拔的鲜血淋漓,羽毛飘飞,场面惨不忍睹。死了就算了,肉身也不能放过啊!

钟罄在忙活的时候,林凤雪就乘机在四周转了转。那些闪亮的宝贝,在她看来似乎就不存在一样,完全被忽视。逛了一圈,林凤雪现一个石墙后面,有一扇石门。

林凤雪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检查了一下石门四周,并没有现什么可疑的地方。然后,伸手,轻轻一推,门就然就开了,没有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这倒是出人意料。

走了进去,里面很宽敞,装饰与外面差不多,都是那样的富丽堂皇。只不过,这里面有个水池,水很干净,却看不清下方是什么,可能是太深了吧!

林凤雪继续往前走,然后就看到水池的另一头有一个石台,石台上面居然供奉着一把剑。看上去很普通的一把剑,银白的剑身,上面没有剑名,而且也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似乎与这里的堂皇不太搭调。

但不管这是什么一把剑,对于此刻的林凤雪来说,却是非常有用。

林凤雪拿着那把剑回来兴奋的跑了出来,道:“钟罄,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东西!”

天忙回头一看,林凤雪顿时止住了脚步,她完全傻眼了。因为此刻的钟罄满脸血点,脸上头都粘满了红色的羽毛,看起来就像个原始人。但钟罄似乎完全没有现自己的造型有多么的奇特,看着林凤雪手中的剑,立马来了精神,满脸兴奋。但是,林凤雪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钟罄道:“你在哪找的这家伙啊?太棒了。”

林凤雪道:“就在那里面。那里还有个水池。你等会可以去那洗洗。”

钟罄似乎来了精神,道:“好,等我解决了这玩意就去。”

钟罄握着剑,重量刚好,轻轻挥舞了几下,带有忽忽声,而且感觉非常的顺手。然后以剑代刀,接牛刀法挥之而出。三两下,那只长嘴鸟变得光秃秃了。然后钟罄又将其内脏掏了出来,接下来就是洗净之后,就可烤了。

林凤雪将钟罄带到那个水池旁。很快,钟罄就看到看到水中的倒影,现了自己那原始人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连忙用双手扒扒地将头上和脸上的羽毛弄了下来,然后直接把脸塞到了水中,双手用力揉搓。好一会之后,钟罄抬起起头,林凤雪再一看,钟罄终于便会正常人了。

钟罄道:“现在怎么样?”

林凤雪道:“现在变回人了。”

“那就好。”

很快,钟罄就将长嘴鸟的肉身洗干净了,可是,问题来了,这里没有火,没有木柴,怎么烤?

钟罄和林凤雪又找了一圈,现了好几个红木凳子,凳子上刻着鸟兽的花纹,异常精致,栩栩如生。但钟罄可没有将他当艺术品来欣赏,直接一剑劈了了过去。他要是知道他这一剑劈掉了多少银子,估计他要痛苦好久吧!因为好多银子就意味着好多的烤山鸡啊!

钟罄用剑将木头劈成一小块一小块。有了木材,还需要火。钟罄他本来也想钻木取火,但是这剑太锋利了三两下就将木头给钻穿了。于是钟罄拿了两个铜器过来,铛铛铛地撞击着,星火四溅,而林凤雪又找来一长段布料,放在旁边,火花溅在布料上,期望能将其点着。

可是,那一丁点的星火根本就烧不起来。

怎么办呢?当然只有继续撞铜器咯,快的撞,疯狂的撞,撕心裂肺的撞。钟罄整个人看起来又要变得癫狂了,表情的都完全扭曲了,双手无影啊!那产生的星火就像放烟花一样绚烂,星火远远不断地落在布料之上,好一会,布料终于着了。钟罄却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一旁的林凤雪见布料着了,脸上立马泛出了灿烂的笑容,等火势变旺,就把劈好的木头放了,渐渐,木头也燃了起来。终于可以开始了。

钟罄选了两块最好的鸟肉串在剑上,凭他多年吃烤山鸡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哪里的肉最好。

对于盖聂的本领,钟罄第一个学全的不是剑法,而是烤山鸡的技术。慢慢地翻转着,很快肉上就磁磁地冒泡,香气诱人。

一会之后,林凤雪吞了吞口水,道:“钟罄,这肉是不是好了?”

钟罄道:“还没有不要急,只是外面一层熟了,里面还是生得。”钟罄虽然也非常的饿,但是再饿他也得拔肉烤好了再吃,不然会毁了烤山鸡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林凤雪不悦道:“你怎么知道?”

钟罄道:“这就是经验。对于烤肉,我可是大厨级别的哦。”

林凤雪道:“你少给我吹牛,大概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好?”

钟罄道:“一会儿。”

林凤雪道:“一会儿是多久?”

钟罄道:“一会就是一会。”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那香味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了,林凤雪按捺不住了,又道:“都这么香了,还没好吗?”

钟罄道:“还要那么一小会。”

林凤雪道:“那又是多久?”

钟罄道:“还是一小会。”

林凤雪脸色陡变,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吃!”

钟罄道:“你确定。”

林凤雪道:“嗯!”

钟罄说着就将肉递到林凤雪面前,道:“你吃吧,要是味道不好或者里面没熟,就别怪我啊!”

林凤雪看了眼前的肉,又看了看钟罄,显然钟罄的话让她动摇了,她虽然饿,虽然喜欢吃肉,但也不是什么肉都吃,最起码要味道非常好的。味道不好的不如不吃。

林凤雪白了钟罄一眼,道:“好吧!那我再等会,要烤好之后味道不好,你就完蛋了。”

“额!”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肉终于烤好了,钟罄将两块肉都给了林凤雪,自己重新再烤。

饿了好一段时间的林凤雪,终于吃上了一顿,长嘴鸟的肉非常的鲜嫩可口,而钟罄烧烤的技术确实没有话说。虽然没有作料入味,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能吃到这样的肉,也是非常的难得了。

“太好吃,太好吃了。”林凤雪一边吃还不停地感叹着,吃得手舞足蹈,非常开心的样子。看着林凤雪,钟罄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那时候林凤雪也是吃得非常开心,手舞足蹈,没想道短短得十几天里,他们就成了患难与共得朋友。

林凤雪疯狂的吃着,钟罄始终不相信一个十四岁且看起来瘦弱无比的女孩,会那么能吃,每次看到林凤雪那样疯狂的时候,钟罄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吃完之后,林凤雪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满满得幸福之意。道:“吃了一点,舒服多了。我不能太饿,太饿了会疯的。”

钟罄道:“真的假的啊?”

林凤雪道:“真的啊!”

钟罄道:“那你的意思是,再过一段时间不吃的话,你真的会吃了我咯。”

林凤雪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对啊!所以你千万不能让我饿着咯。不然你小命不保哦。”

“哦。”

又过了一会,第二批肉也烤好了。

钟罄将肉递道林凤雪面前,道:“好了,拿去吃吧,小心烫。”

这次林凤雪只要了一块。

钟罄继续道:“都拿去吧!我再烤。”

林凤雪却道:“留给你的,你也吃吧!你不也是很久没吃了。”

钟罄有些愕然了,道:“我?可以吃吗?”

林凤雪道:“当然可以。”

钟罄似乎还不相信,道:“真的可以吃吗?”

林凤雪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道:“你不吃我就吃啦。”说着就伸手去拿。

钟罄连忙将肉拿了回来,道:“我吃,我吃。”

吃完之后虽然还是有点饿,但身都感觉舒服多了,钟罄打算将所有的全部考完留着下次吃。弄完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了。

钟罄问道:“你说这里是不是有人住啊?”

林凤雪道:“一看就是有人住得地方。”

钟罄道:“我也知道看着像啊!可确实没有人啊!”

林凤雪道:“应该是主人定期才回来一次吧!你没现这里东西很干净吗?器皿上都没有灰尘,说明定期都有人在打扫。”

钟罄道:“谁会住在这种地方,暗不见天日。”钟罄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这里不会是传说中的龙宫吧!”

林凤雪不解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钟罄道:“我们坠海了,往下沉,不到龙宫,难道是地狱啊!还有,不是龙宫,怎么会有这么多闪闪的水晶啊?”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不过,这么多宝石,闪得眼都花了,要睡了,感觉好累。”

“好吧!睡吧!”

说着钟罄就直接躺在了地上,仰头大睡,他实在是太累。林凤雪则在一边靠着墙,很快也睡着了。

陌生得地域,存在着很多的未知,接下来,他们会遇到什么样得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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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相逢(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林凤雪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厅中依旧是那么的亮,那么的灿烂辉煌。揉了揉睡眼,林凤雪缓缓起身。转头一看,钟罄还在睡,身姿依旧是躺下时的那样。林凤雪的脸上不禁浮现了淡淡笑意,然后将肩头绑着伤口的布条撕了下来。伤口已经愈合了,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只睡了个觉的功夫,伤口就基本痊愈了,这好得也太快了吧!但林凤雪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惊讶,然后,她去那池边洗刷了一下。这里的水似乎是活水,昨天洗肉的时候已经将水弄得很脏了,现在看着依然是那么的清澈。不仅是活水,还是是淡水,说明连通的不是大海,很显然这里并不是水的源头。说明水是从地底或者某个山头流下来的,说不定水下就有出路呢!

林凤雪是这样想的,但像探路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会使唤钟罄去做。又到处逛了逛,林凤雪并不没有现什么奇特的地方,回来之后,钟罄还在睡身姿依旧没有变!

又过了好一会,钟罄还是没有醒。林凤雪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走到钟罄旁边,蹲下,仔细地看着钟罄。此刻的钟罄脸色苍白,看不到一丝的血色,一般钟罄睡觉脸上都会带着笑意,因为他老在梦中梦到吃烤山鸡,但此刻钟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钟罄。”林凤雪轻轻地唤了一声。钟罄没有任何的反应。接着她又加大了音量,钟罄依旧无动于衷。林凤雪感到不安了,然后她便用手推了推钟罄,即而用力的推。

“钟罄,钟罄,钟罄你醒醒钟罄你醒醒”

钟罄依旧没有反应!

林凤雪颤抖着将手放在钟罄的鼻前探了探,气若游丝!林凤雪再将手放在钟罄个头,滚烫滚烫。

怎么办怎么办,她早就该料到钟罄会这样的,钟罄那样的癫狂之后,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他肯定很难受,但一直在强忍着,一直撑到最后。

林凤雪急得都快哭了,但这时候她要镇定,绝对要镇定!他记得小时候自己烧的时候,母亲总会将一个凉毛巾放在她的额头,而且还会让她多喝开水。凉毛巾好弄,可开水到那里去弄啊?

林凤雪先是找了一块布料,弄湿之后,再拧干,敷在钟罄的额头。然后她又在四周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青铜酒具,她有办法了。只见她将杯中装了些水,双手捂着酒杯,然后灌入内力,片刻之后,水就沸腾。

这样聚力功,只能维持很短的时刻,所以一次性能沸腾的水很少。

水开之后,林凤雪再小心翼翼地给钟罄喂水。喂完水之后,钟罄额头上的毛巾也变热了,林凤雪又要去装水和刷毛巾。在期间,林凤雪觉得来回跑比较麻烦,她就将钟罄背到了那个水池旁边,这样会方便很多。

可能是林凤雪的照顾起了作用,大概是过了一天,钟罄终于又有动静了。只不过还是没能醒来,却一直在说梦话。钟罄他喊了妈妈,喊了大叔,喊了月儿,喊了少羽,也喊了小高雪女等墨家一众,也喊了湘姑娘。

林凤雪逐渐了解到钟罄与盖聂那四处逃亡的经历,了解了他与月儿感情又来,明白了他与少羽的生死兄弟情,知道了他为何如此年纪都成为了墨家巨子,明白了他是个笨孩子却也有卓绝的一面,了解到钟罄内心痛苦。钟罄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幼稚,他已经很成熟了,对于他这个年龄段而言,但是他的痛苦却从来没有跟旁人说过,只是自己默默地承受着。

现在,林凤雪了解的,是一个完全的钟罄。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钟罄的情况却并没有继续好转,额头依旧是那么的烫。照这样下去,钟罄就算是醒了过来,也被烧成傻子了。没有办法了,要救钟罄,林凤雪只有冒险一试。

林凤雪打算用自己的内力,将钟罄体内的封眠之力逼到角落里,延续钟罄的生命。只不过她并没有这么试过,也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林凤雪盘坐在地上,扶起钟罄,深吸了一口气,左掌拍在钟罄的背上,内力灌入,受到内力的激荡,钟罄的上半身立即挺了起来。而她的右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图案,然后猛地拍在钟罄背上。

很快,林凤雪的额头之上就开始冒汗了,刚开始钟罄体内的封眠之力虽然很强,但都在与他体内的内力想抗,林凤雪以为这是一个机会,便猛地将内力灌入,企图将封眠之力完全阻隔。谁料封眠之力感受道外界力量的干扰,剩余的力量迅被催,林凤雪顿时就感受到了压力,但这时候她不能退,于是继续加大内力的灌输。

此刻,钟罄脖子上的紫色印记,紫光大盛。封眠咒印似乎将力量挥到了极致。要是林凤雪不能扛过这段,不仅救不了钟罄,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随着内力的不断冲撞聚在,钟罄体内的力量都开始外散了,两人的身体都浮在了空中,四周的体积小的物品也都飘在了空中。

又过了一会,紫光依旧璀璨,但林凤雪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她的内力已与封眠之力胶着在一起,只要她稍有松懈,那股强大的封眠之力便会袭向她,那时候就算她不死,也会成为一个废人,可如此下去,她也会因为力竭而死啊!

林凤雪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可是他能撑多久?

而这时,旁边的水池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水面逐渐成为了漩涡状,从钟罄体内溢出的内力全部被这漩涡给吸收了。漩涡越转越快,随后,水面突然水面炸了开来,水花翻飞。池内爆出了强大的力量,而在水池旁的林凤雪与钟罄立马被弹飞了。钟罄摔在了地上,依旧是一动不懂,而林凤雪摔在地上,也晕了过去。

当溅起的水花都落回地面之时,水池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凌乱的长,灰白相间,那是沧桑,也是岁月的痕迹。一身灰衣,面容枯槁,不经意间看起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不过,从水中出来的他衣服却是干的,有些身上有些水渍也是因为刚才水滴下落在身上造成的,他是谁?

当林凤雪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个老头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钟罄烤的鸟肉。她顿时就慌了,钟罄呢?幸好,钟罄就在她身边。

林凤雪连忙推着钟罄,喊道:“钟罄钟罄,醒醒,快醒醒,钟罄”钟罄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林凤雪急了,真的急了,眼泪都流了出来。

但一旁的老头似乎被吵的不耐烦了,道:“放心,他暂时还死不了。”

林凤雪缓缓转过身,看着那老头,问道:“你是谁?”

老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肉是你烤的?”

林凤雪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指着钟罄道:“不是我,是他。”

老头赞赏道:“没有调料,也能烤出这样的味道,不错。不过,这小子是怎么了?”

林凤雪道:“他中了封眠咒印。”

老头脸色微变,放下了手中的肉,走到钟罄旁边,翻开其衣领,就看见了紫色的印记。道:“果然是封眠咒印。怪不得我刚才给他把脉的时候找不出病因,只知道他体内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在相互冲撞。”

林凤雪知道这老头肯定是高人,所以言语中便带着一丝敬意,道:“前辈也知道封眠咒印?”

老头点头道:“略知一二。看这小子,体内居然有如此浑厚的功力,这要能醒过来才怪。”

林凤雪道:“那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

老头道:“你既然知道那是封眠咒印,就应该知道封眠咒印是无解的。不过,我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你在给那小子运功。你想干什么?”

林凤雪道:“我是想用自己的内力把那封眠之力封印在一个角落里。这样或许能撑一段时间。”

老头道:“然后我突然出现,打断了你运功?”

林凤雪道:“这倒不是,你出现反而救了我。”

“哦?”

林凤雪继续道:“我用内力与那封眠之力相抗,谁料封眠之力太过强大,我对抗不了,却也逃不开。您的出现,却恰好将我弹开了,不然,我不仅救不了他,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但是,如果前辈愿意出手,就一定可以压制那封眠之力”

老头道:“你想让我救他?”

林凤雪到:“是的。”

老头道:“我能从这水里出来,也是多亏了你们,但要救这小子,要耗费太多的内力。给我一个理由,能说服我,我就救他!”

林凤雪道:“您只要救了他绝对不会后悔。”

老头冷笑道:“你这算什么理由?”

林凤雪道:“如今天下大乱,秦朝必定不能长远,而他,便是主导未来天下走势之人。”

老头冷笑道:“你说这么一个小孩能主导天下走势?你当老夫是傻子吗?”

林凤雪道:“我怎么会骗您,他是墨家巨子,还是”

林凤雪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老头一脸不悦道:“你说他是墨家巨子?看你个可爱的小姑娘,怎么满嘴谎话?就算六指黑侠死了,也还有燕丹,怎么可能轮到这个毛头小子来带领墨家?”

林凤雪一愣,他没想到这老头居然知道这些隐秘的事情,道:“前辈居然知道燕丹是墨家的巨子,这种事情,想必整个天下除了墨家几个脑人物,就只有您知道这件事了。”

老头道:“那你承认你是在骗我了?”

林凤雪道:“不,晚辈没有骗您,六指黑侠是巨子,燕丹也是巨子,他。”林凤雪一指钟罄。“也是巨子。”

老头脸色微变,道:“燕丹死了?”

林凤雪点头道:“是的。”

老头动容道:“怎么死的?”

林凤雪道:“六魂恐咒。”

老头叹道:“看来阴阳家还真是到处作孽啊!那这小孩子体内的功力,就是燕丹的?”

林凤雪叹道:“前辈真是料事如神,燕丹临死之前将内力传给了钟罄,连同墨家巨子之位。”

老头叹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要我救他,这个理由还不够。”

林凤雪道:“我知道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您动容,那如果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呢?”

“哦?还有另一个身份?那这小少年还真不简单,你倒是说说他还有什么身份。”

“剑圣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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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困顿(上)

“剑圣?”老头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得豪迈无比,仿佛是听见了世界上好笑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剑圣不只有多少个,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浪得虚名之辈,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个?”

林凤雪道:“不,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剑圣,天下公认的剑圣。”

老头收起了笑意,道:“哦,是谁?”

林凤雪道:“盖聂!”

老头脸色陡变,道:“你说是谁?”

老头表情变化,林凤雪林凤雪尽收眼底,道:“盖聂,剑圣盖聂。一刃断喉,百步飞剑!江湖之中,没有谁能接下他那一剑!”

听到百步飞剑,老头紧张的神情消失了,淡淡一笑,道:“百步飞剑确实厉害,但并非无解。”

林凤雪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至少江湖之中还没有人赢过盖聂。”

老头道:“这倒是有可能!百步飞剑的威力,确实非同一般!你的意思是,这孩子是百步飞剑的传人?”

林凤雪点头道:“是的,而且唯一的一个。”

老头道:“那他可会百步飞剑?”

林凤雪道道:“不会百步飞剑,怎么能算是盖聂的弟子?”

“好,我就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骗老夫,老夫一定杀了你。”

“以前辈的武功,想要杀我,并不是很难的事情,我没有必要拿生命开玩笑。”

“谅你也不敢!”

这意思就是这老头愿意救钟罄,有他在,钟罄是否就有一线生机呢?

离开桑海城之后,盖聂带着尉小蕊一直南行,一路都很平静,没有遇到阻碍!赵高并没有让手下追来,因为盖聂说过会回来救庖丁,那他一定就会回来,他只要张网等着就行了,没有必要再去追盖聂。就算追也很难追到,就算追到了也只是损兵折将的结果。赵高可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通过上次的教训,赵高明白,对付盖聂,一定要有完全的把握,不然就别出手。

已经骑马奔走了三天,但盖聂却感觉周围突然间变安静了,但这并不因为有敌人埋伏,而是尉小蕊不说话了。

盖聂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尉小蕊可算是一个话筒,碰见盖聂之后他似乎能够一天说到晚。但这两天却显得忧郁了,脸上总挂着一丝的忧愁。

尉小蕊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盖聂道:“你在担心你爹?”

尉小蕊点了点头,道:“我们这样沿路打听,也没有什么消息,我真的好担心。”

盖聂道:“李斯只是不喜欢你爹的行事作风,才要铲除他,这只算是私人恩怨,并没有牵扯道政治斗争,他既然都将你爹关进了大牢,所以李斯不会再贸然下手,否则嬴政肯定会起疑心。而且,真正让你爹入狱的,是嬴政,并非李斯。李斯是小人,那是嬴政放任他当小人。嬴政虽然残暴,却不是一个昏君,对付你爹,很有可能只是为了杀一儆百!而且朝中也有众多反对的声音,再加上有王将军相护,在行刑日期到来之前,你爹是不会有事的。”

尉小蕊道:“这些其实我都明白,只是心里就是放心不下。”

盖聂道:“担心过多,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不愉快,你要是整天阴着个脸,那就不像你了。”

尉小蕊到:“那大叔,你说怎样才像我啊?”

盖聂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活泼可爱,善解人意,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无忧无虑的样子。这样,就算有烦恼的人看到你,也会暂时忘记烦恼。”

尉小蕊惊声道:“我有这么厉害吗?”

盖聂道:“有,当然有,所以,别再苦着脸了,不然就要变天了。”

尉小蕊扑哧一笑道:“大叔,没想到你也会说笑。”

盖聂道:“这算是笑话吗?”

尉小蕊道:“反正我觉得好笑。”

盖聂道:“能笑就好。”

尉小蕊连忙点头,道:对了,大叔,我们来这干嘛?”

盖聂道:“来找一个朋友,有了他我才更有把我救你爹。”

尉小蕊好奇道:“大叔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朋友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盖聂道:“你也见过他。”

尉小蕊道:“我也见过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盖聂道:“是的,当然,你可能想不起来了,不过等会就知道了。”

尉小蕊笑道:“大叔,你还玩神秘啊!”

盖聂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又过了将近两个时辰,盖聂在一个山丘前的大树下停住了。

尉小蕊道:“大叔,你怎么在这里停下了?”

盖聂道:“我的朋友就在这里。”

尉小蕊脸色陡变,道:“大叔,你的朋友,死了?”

盖聂道:“算是吧!我来唤醒他的。”说着盖聂猛地一挥手,一道气劲打在了地面,土壤自动翻开,然后露出了一个木盒子。盖聂拿起木盒,拭去上面的土,然后打开。

是渊虹,断了的渊虹。盖聂轻轻抚摸着渊虹的剑身,冰凉的感觉,却是那最熟悉的感觉。他现在真有了一丝悔意,自己怎能将朋友埋在这冰凉的底下呢?

尉小蕊看到了剑身上两字,惊声道:“大叔,这,这不是你的佩剑渊虹吗?怎么断了?”

盖聂道:“别人折断的?”

尉小蕊诧异道:“还有人能折断渊虹?”她知道渊虹在剑谱上排名第二,算是绝世名剑,怎么会被别人断掉呢?

盖聂淡淡道:“是的,他是我师弟。”

尉小蕊道:“师弟?你们是仇人吗?”

盖聂道:“不是,这只是作为鬼谷弟子所要面对的宿命。”

尉小蕊道:“你们两人之间?只能留下一个吗?”

“是的。”

尉小蕊道:“那也太残酷了吧!师兄弟之间应该和睦相处才对啊!怎么能互相残杀,大叔你们不能这样。”

盖聂道惨然一笑,没有回答。他何尝不是这样的想的,但现实如此,他能有什么办法?

尉小蕊当然注意到了盖聂的表情变化,知道此事不能多说,便换个话题,道:“大叔,渊虹不会就是你的朋友吧!”

盖聂道:“对于剑客而言,剑就是最好的朋友!”

尉小蕊:“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大叔的朋友是个人的,那既然拿到了渊虹,我们接下来去哪?”

“鬼谷!”

“那不是大叔习武之地吗?”

“是的。”

“太好了,终于可以看到那传说的鬼谷是什么样子了。”

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历代鬼谷先生一生只收两名弟子,百年来一脉单传。一个是纵,一个是横,势不两立。两人之间的胜者就能成为新一任的鬼谷子,这种奇异传统已经沿袭了几百年。历代鬼谷子虽一人之力,却强于百万之师,“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当年盖聂杨韧离开之时,鬼谷子对他们说过:“在将对方打败之前,你们不能回鬼谷。”

现在十年已过,盖聂与杨韧之间的较量还在继续,但盖聂却已经回来了。

盖聂一直认为纵与横之间的对决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错的不能再错的事情。杨韧变得如此不就是为了争一个第一吗?可是,得到这样的第一又如何,成为了下一代鬼谷子又如何,能将自己一同成长的师兄弟杀掉,成了鬼谷子又有何用?

这样鬼谷,这样的传统,延续下去,真的是对的吗?

来到鬼谷,这个盖聂傲视江湖的起点,这个尉小蕊从小就听过的如传说一般的地方。

鬼谷在在无名峰的断崖之上,没有盖聂带路,尉小蕊完全走不进来,就算她是跟着盖聂进来的,却也不记得来时的路。鬼谷却并不像尉小蕊想象中的那样阴气森森,但也不是像天堂般美不胜收,而是荒芜一片,杂草丛生。

尉小蕊一脸失望道:“大叔,这里就是鬼谷吗?”

盖聂点头道:“是的。”

尉小蕊道:“怎么是这个样子啊?这么荒凉。”

很显然,盖聂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景象,十年了,他没有回过鬼谷,也没有跟鬼谷子联系过,现在,鬼谷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师傅还在鬼谷吗?

鬼谷入口的石碑上,也长满了青苔,盖聂走过去,将青苔一一剥落,这才露出了“鬼谷”二字。谁会想到名镇天下的鬼谷,却是如此萧条。

进去,是一条铺了石块的小路,但现在已完全被落叶覆盖!走在上面,软软的感觉,不过还是挺舒服的。往前走,大约二十丈左右便有一间大院,院边的小坡上有一颗大樟树,只是比盖聂印象中的小了许多,很明显枝干少了很多。树只会越长越大,难道还会越长越小吗?盖聂继续往里走,依旧是满地的落叶,看样子很久没有人在这住过了。

再往里走,盖聂的脸色就变了。在他的印象中,大院之中有一个石头圆桌,每天早上,鬼谷子都要在那里跟自己下一盘棋。在鬼谷呆了那么多年,从未见鬼谷子将石桌移开过,而且在鬼谷,真正生着变化的只有人和剑,其他的都一成不变的,鬼谷子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生活过得几乎都是一样的。但现在,桌子却不见了。

虽然离开了十年,但鬼谷布局场景依旧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盖聂了解鬼谷,也了解鬼谷子。那可樟树变小他就已经奇怪了,现在石桌不见就更令他奇怪了。

尉小蕊察觉到盖聂的变化,道:“大叔,你怎么了?”

盖聂道:“有点不对劲。”

尉小蕊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人?”

盖聂道:“不是。”

尉小蕊道:“那是因为什么?”

盖聂没有再理她,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听见。径直走到原本有那张石桌的位置,蹲下,扒开那里的树叶,然后,露出了一截石柱,这个石柱就是支撑石桌的那根,可现在根石柱已经断了,但石柱的表面,却有一道长长的痕迹,就像圆的直径那般对称。

盖聂一眼就看出那是剑痕。还残留的这段石柱是埋在地底下的,伸出的部分,连同石桌还有石桌周围的四个石凳都不见了。盖聂沿着石柱上剑痕的方向,翻开了地面的树叶,然后就看到地面有一条大约七丈长的裂缝,裂缝细而深,而且裂缝里塞满了树叶,不是仔细看根本现不了。裂缝跟石柱上的那条痕迹连接在一起,即而,盖聂又在石柱方圆六丈之内,找到了石桌与石凳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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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困顿(下)

盖聂明白,对方只用了一剑,而且那人当时就站在那条裂缝端点,长剑一挥而出,强大的剑气,便在地面留下了这样的痕迹,将石桌与石凳炸飞。

在当今的江湖之中,能在七丈开外,靠剑气将石桌劈开的,不过二十人,但着其中的大部分人,肯定会将地面挠得不像样,留下巨坑什么之类的。但能在地面造出如此细长的痕迹,说明对方能将剑气当真实的剑一般使用,收放自如,控制有度,就如同一呼一吸哪般有节奏,那般顺畅。要做到这一点,盖聂似乎也只能勉为其难!因为那种境界似乎就是人类的极限!

那人到底是谁?盖聂肯定那不是鬼谷子,虽然鬼谷子也有这样的能力,但他不会劈掉自己的石桌。

突然间,他想到了那棵大樟树,本来十年之前便茂盛无比的树木怎么会小了好多盖聂纵身一跃,人便飘了上去。这才现,原本那些粗壮的枝干全都被斩断了,只剩下中间的主干,其余的枝叶可能在最近几年才重新长出来的。

从樟树上下来,盖聂心中越来越疑惑了。

尉小蕊问道:“大叔,你到底怎了?”

盖聂道:“这里曾经又过一场大战,举世无双的大战!”

尉小蕊道:“大战,你怎么知道,就凭那些痕迹吗?”

盖聂道:“这些痕迹是最好的证明。”

尉小蕊道:“那你可知道交战的人是谁?”

盖聂道:“其中一个肯定是我师傅,但另外一个,我想不到!我想不到江湖之中还存在那样的高手!”

尉小蕊道:“大叔,你那么说,难道他比你还厉害吗?”

盖聂道:“是的,比我厉害!”要天下第一剑客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他更厉害,这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对于盖聂自身而言,剑圣已经是个虚名,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剑圣之名不要也罢!

现在,盖聂最关心的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颍川郡,前韩国都城所在,公元前4o3年,韩、赵、魏三家得到周威烈王的承认,正式位列于诸侯,韩国建立。开国君主是晋国大夫韩武子的后代,建都于阳翟。公元前375年,韩哀侯灭郑,迁都新郑。前23o年被秦国所灭,所在地设置颍川郡。

虽然名字不一样,但还是原来那个地方,还有就是,主人变得不一样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再踏故土,往事不可追!当初就在这里,红莲决定这辈子都跟着杨韧,然后便成为了流沙的四大天王之一。再回到这里,所有的都只剩下感叹了。

杨韧叹道:“好像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他的眼中,带着一股炙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春年少的时候。

赤练道:“有十年了吧!离开这里。”

杨韧道:“十年?似乎很久的样子。”

赤练道:“我们真的一定要进去吗?”无论赤练变成什么样子,在韩国那些带血的往事始终埋藏在记忆的深处,她本已为自己已经遗忘了,却只是不曾想起罢了。

杨韧道:“是的,一定要去,这次,一定要有个结果。”

赤练道:“好吧!我知道我劝不动你。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回头。不过,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换一下装束,虽然我们不惧怕那些小兵,但也没必要引起那些麻烦。”

杨韧冷哼道:“回家了,还要改头换面,那算什么。”

像杨韧和赤练这样的人,走在街上肯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所以他们走到城门口时,就被城下一个满脸横肉的守卫队长给拦下了。

守卫队长嚣张扯着嗓门道:“你们是什么人?”看着架势,敢情平常这家伙也是个嚣张跋扈的家伙。

杨韧没有回答,而是冷冷转头,看了着守卫队长一眼,只一眼,那保卫队长就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慑人之气。守卫队长不觉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后面的士兵连忙将他扶住,这才回过神来。

守卫队长身子一抖,吸了一口气,再次走到杨韧身前,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何方妖人?”

杨韧冷冷道:“我们不是妖人,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普普通通的韩国人!”

守卫队长双目怒瞪,大吼道:道:“小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韩国早就灭亡了你还敢自称是韩国人?来,给我抓起来。”

说着旁边的八名守卫立马将杨韧和赤练包围了起来。但突然间,只见人影一闪,只是眨眼的功夫,八名士兵长枪的枪头就被削断了,当守卫队长反应过来时,鲨齿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现在,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杨韧乃武林高手。这守卫队长怎敢造次?

守卫队长立马哭丧这脸,跪了下来,道:“大侠大侠,别杀我,别杀我,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了大侠,还请大侠见谅”

杨韧道:“如果我不放了你,你等会是不是还要说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顽子?”

守卫队长一愣,然后道:“大侠,大侠,你真乃神人也,这都能猜到,我家中确实有个八十的老母,还有个三岁的儿子,所以,大侠你千万别杀我,千万别,我让你们进城,让你们进城。”

杨韧冷哼一身,收起了长剑,道:“杀你,只会脏了我的剑。”

守卫队长连忙叩头:“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前方自动让开了一条入,杨韧与赤练款步而入。

杨韧一走,那守卫队长脸色立马阴冷了起来,立即起身对旁边的士兵道:“赶快去禀报白将军。”

“是。”

进入城中之后,杨韧依旧悠哉地在街上走着,走得很慢!

赤练不解道:“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在这里走,很快就会被包围的。刚才那个守卫队长,很明显是个小人,定会带帮手来报仇的。”

杨韧道:“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赤练道:“我不明白。”

杨韧道:“不明白就慢慢看。你肯定会明白的。”

很快,就有一群秦兵出现在了大街之上。

一名小兵指着杨韧和赤练,对为的将军说道:“白将军,就是他,自称是韩国人,还弄断了我们的兵器。”

白将军上前,走到杨韧跟前道:“阁下,是韩国人?”此人年纪与杨韧相仿,长着络腮胡子,面目坚毅,一眼看上去,就不似普通的将军,他的眼神中隐藏着一股杀气,但这种杀气,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只有杨韧这样,懂得杀人的人才能看得见!

杨韧冷哼一声道:“这里本来就是韩国的都城。”

白将军大喝道:“好大的胆子,现在是大秦的天下,你这斯居然还敢在这里自称韩国人,你是想找死吗?”

杨韧淡淡道:“我也没见你们有多么了不起,想要我的命,你可以来试试啊!”

白将军道:“那好,那就让本将军来教训教训你这狂妄的家伙。”

说着这位白将军便出剑了。右手一挥,长剑便顺势而出,只那拔剑的姿势,赤练就知道这人可不是一个吃干饭的将军,那拔剑出击的一瞬间,赤练就明白,如果自己对上这个人,只有死路一条。

杨韧也亮出了鲨齿,对于眼前这个将军,他没有一丝的轻视。

两人的度都快得惊人,周围的人完全看不清他们的身形。这可让周围众人是目瞪口呆,这样高手的对决,这些百姓是哪里见过。赤练也傻眼了了,江湖之中还有一号人物,她怎么不知道呢?

两人似乎打的难解难分。杨韧的鲨齿本身就霸气非常,一经舞动,就有着强大的压迫之势。而白将军那看似普通的长剑,也有这一股无比强大的凌厉之气,只有在沙场之上,饮尽敌人鲜血的长剑才会有这样的气息,这是一把什么剑?

一个剑气的激荡,两人弹了开来。但杨韧却没有继续进攻,反而说道:“你这将军果然有两下子,今天我还有事,改日咱们再战!”说着就带着赤练跃上了房顶,然后便消失在了人群的视野之中。

白将军还没下令,身后的小将们大喊一声:“追!”

白将军连忙制止了他们,道:“别追了,你们追去,只是送死。”说完便望着杨韧离开的方向,脸上却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个夜,月光很美,照在河中,依旧能看见碧波荡漾。

杨韧赤练就站在河边,他们是在赏月吗啊?赏月的话也没见他们有谁抬头看月!

杨韧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赤练道:“我只是很好奇,今天这样的情况可不像杨韧大人你的风格。”

杨韧道:“你指的是我不战而走吗?”

赤练道:“是,这完全不像你。”

杨韧道:“那你是希望我继续战下去?”

赤练道:“那种情况下,继续纠缠下去,没那必要。离开是正确的选择。只是我没想到大人你真的会离开,所以我很好奇。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跟那位将军,互相认识。你在城门口引起骚动,就是为了让他出现。而现在,我们正在等他,对吗?”

杨韧看着赤练,眼中带着一丝赞赏,道:“你猜的不错。”

赤练道:“他是谁?为什么他武功如此之高,江湖之中却没有有关他的传闻?”流沙有自己的情报机构,只要在江湖上出现过的人物,都有记载。可赤练完全不知道这号人物。

杨韧道:“那只是因为他是个见不得光的人。还有就是,我不想让他暴露。”

赤练满脸震惊道:“他也属于流沙?”

杨韧道:“不,他是他,流沙是流沙,他跟流沙没有关系,他只跟我与韩信有交情。”

赤练道:“那他是谁?”

杨韧道:“你可听过中村之名?”

赤练脸色陡变,道:“中村?战国四大名将之,外号杀神的中村?”

想到中村,杨韧的心中有了当年意气风的的感觉,满脸豪情道:“除了这个中村,还能有谁?在我看来,中村是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最令我佩服的人物,在混乱年代,给他一支部队,他就能杀遍天下,神挡杀神,人们可以说他嗜杀成性,但他从却不欺百姓,只杀敌军。其实,无论是谁,只要上了战场,就没有向对手求饶的理由,战场之上,只有生与死。中村一生杀敌过百万,想象一下,当时整个七国之中,每二十个人就有一个被中村所杀,这份霸气,有谁能赶上?无论后人对中村的评价是什么,在这个时代,他就是一个令天下为之侧目的王者。当然,有很多人会问中村为什么会这么厉害,战无不胜?打仗,当然要杰出的军事才能,中村无疑是一个震古烁今的军事奇才。但是他的成功还得依靠他武功。”

赤练道:“难道中村也是一个武林高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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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龙纹(上)

卫庄道:“当然,我的师傅鬼谷子曾经就提到过他,能被我师傅提到的人物,必定天下间的奇才。师傅说,白起的武功如果不在江湖五大高手之列,那就绝对要排在第六位,他的那把“千戮”,嗜尽万人之血,早已成为了一把魂剑,极具杀气。一旦进入杀戮的状态,它的威力,是难以想象的。”

赤练道:“那把千戮可是今天那位将军所持的那把?”

“正是。”

赤练道:“他是白起的后代?”

卫庄道:“是的。他是白起之孙,白无刃。”

赤练道:“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卫庄道:“白起生前杀孽太多,所以仇家遍天下,他生在世上,没人敢动他,但自他死之后,仇家迅找上门来,在加上秦朝内部对白起咬牙切齿的人不少数,所以白起一家老小,便遭到了围杀,几十年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而多年前,我和韩非恰好救下了重伤的白无刃。他与我们一见如故,便成了好友。”

赤练道:“那他为什么没有加入流沙?”

卫庄道:“他家有老小需要照顾,所以不愿意加入。但就算没有加入,他也算是流沙一员,他帮了流沙不少。你觉得他的功力怎么样?”

赤练道:“应该不在白凤之下。不过,那把剑那看起来也只一把普通的剑。”

卫庄道:“那还不是千戮真正模样。”

赤练问道:“不是?那那把剑该是什么模样?”

卫庄道:“我也没见过,见过,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

卫庄道:“千戮是积聚万千鲜血与怨气集成的一把魂剑,一旦进入杀戮状态,就必定要见血要杀人,而且是杀很多的人。师傅说过,没有强的内力和定力,是不能控制不了千戮的真正威力的。”

赤练道:“那这是不是意味着白无刃功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卫庄道:“他还不能挥索命全部威力的,他的功力还不够,其次,他眼中虽然杀气,那也只是被千戮所染才会出现的情况,他本人并不嗜杀。我想,白起肯定知道千戮的威力太大,非一般人能够控制,未免殃及后代,所以在千戮上设了禁制,所以白无刃才能自如的使用千戮。其实,这把剑并不适合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驾驭此剑的,恐怕就只有我师傅了。我曾经想象过,如果师傅拿着这一把剑,是否能够复制白起的辉煌?”

赤练道:“以鬼谷子的能力,似乎是有这样的可能。但这样说来,那天下第一剑,不就是这把千戮吗?”

卫庄道:“这就不好说了,毕竟没有人见识过天问的威力。至于千戮没有进剑谱排名,估计和鲨齿一样,杀气太重吧!其实不管什么剑,能让剑有名气的,是剑客,剑客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赤练没有继续再问,卫庄也没有继续说,明月已经到了正空了,该来的人就要来了。

片刻之后,一道温和的响起:“夜色如此美好,带着佳人赏月,也是一桩美事啊!”来人当然是白无刃,卸掉了盔甲,换掉便衣,白无刃给人就一种儒雅的感觉。

卫庄道:“你知道的,等人可不是一桩美事。”

白无刃道:“弄决,好久不见。”

卫庄道:“是啊!好久不见!”

白无刃看着赤练,道:“这位是红莲公主吧!”

赤练一脸好奇道:“你认得我?”在她的印象之中可是从没见过白无刃。

白无刃道:“当年你出行的时候,曾见过几次。”

赤练惨然一笑,道:“那你肯定认错了,从十年前开始,这是世界上已经没有红莲,现在只有赤练,流沙赤练!”

白无刃淡然一笑,他当然明白赤练是什么意思,便道:“是这样啊!那我应该认错了,”

白无刃很识趣,没再跟赤练说什么,而是对卫庄道:“弄决,几年没见,你的功力又增长了不少。”

卫庄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白无刃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功力再涨也比你差了些,再涨也驾驭不了这把千戮。”

卫庄道:“你是不是想过把千戮丢掉?”

白无刃道:“是的。但还是舍不得,这把剑见证了爷爷纵横天下的辉煌,虽然戾气过重,但也是我们白家仅剩的记忆了。母亲一直不愿意我丢掉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也一直嘱咐我要保管好这把剑。”

卫庄道:“这把剑要是重见天下,估计会引起四方争抢吧!”

白无刃道:“是啊!所以我也一定要守护这把剑!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卫庄的脸色立即变得冷峻起来道:“有件事情我必须弄清楚。”

白无刃脸上的温和之意也随即消失,道:“什么事?”

“韩非。”

白无刃一脸惊异地看着卫庄,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执着此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卫庄眼中突然泛起了一丝怒火,道:“你呢,你不也是一直执着于此事,才在这里,当个小小的将军,受那些狗屁大人的鸟气?”

白无刃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了有了家室,有了孩子,这就是责任,我没有办法抛弃。”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卫庄眼中火焰顿时道:“不好意思,是我激动了。”赤练傻眼了,卫庄还会道歉吗?这真是天下奇闻。

白无刃淡然一笑道:“没有关系,其实韩大哥的事情我当年也秘密调查过了。好像是李斯下的手。”

卫庄道:“我也听说了,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却并不知道。”

白无刃道:“韩非子被韩王派遣出使秦国,于是文采斐然的韩非为秦王嬴政所赏识而倍受重用。由于李斯提出灭六国一统天下的通天大计,而要目标就是韩国,但作为韩国公子的韩非与李斯政见相左,韩非主张存韩灭赵,妨碍秦国统一大计,廷尉将其投入监狱,最后逼其自杀,这消息是从咸阳流出来的。是真是假也难以考证。”

卫庄略微沉思了一会,道:“你可还记得子房?”

白无刃道:“当然记得,那家伙在儒家过的还好吧!”

卫庄道:“还行吧!就是闲不住。”

白无刃道:“他有着惊世的才能,闲得住就真要出鬼呢!”

卫庄道:“子房告诉我,害死韩非得是阴阳家!”

白无刃道:“阴阳?韩大哥好像跟阴阳家没什么过节吧!”

卫庄道:“以韩非的能力,出访秦国肯定是凶多吉少,没有万全的准备,他是不会贸然出击的。可就算这样,他依然葬身在了秦国。”

白无刃道:“难道真的是李斯或者是阴阳家,又或者是李斯与阴阳家联手?当初,韩大哥出访是很顺利的,可突然间就失去了联系,然后就得其死亡的消息。”

卫庄道:“本来我也相信,韩非之死是李斯所为,可我碰见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

白无刃道:“神秘的黑衣人?查不到到他的身份吗?”

卫庄道:“查不到,没有任何的头绪,此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白无刃追问道:“他功力如何?”

卫庄道:“这我不清楚,我没有跟他交过手,但是像他这样的人,功力肯定不会弱。而且他还知道许多隐秘的事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统筹全局,无所不知似的。”

白无刃脸色微变道:“这样看来,确实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物。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卫庄道:“他问我韩非为何而死,墨家巨子燕丹为何而死,前任巨子六指黑侠又为何而死?”

白无刃惊声道:“墨家巨子是燕丹?”

卫庄道:“这件事情江湖上知道只有几个人而已,但那黑衣人却知道,而且他的话似乎是在预告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白无刃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卫庄道:“我想先找到紫女。”

白无刃道:“紫女?她好像自韩非死后便消失了。”

卫庄道:“所以我才要找到她,她很有可能知道当年的真相。”

白无刃道:“但她也很有可能已经不再世上。”

卫庄肯定道:“不,她肯定还活着。”

“你为何如此肯定?”

“这是我的直觉。”

“你的直觉好像一直都很准。”

“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未知的地域,依旧灿烂辉煌,但钟罄持续的昏迷,让这里显得那样的暗淡。但自那老头出现之后,林凤雪就看到了希望。她就知道钟罄不会这样窝囊的死去,一定会有回转的希望。

只是这希望来得太突然了,完全让人意想不到。

林凤雪问道:“前辈,这就开始了吗?”

老头点头道:“嗯。”

林凤雪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老头道:“在旁边看着就行。”

林凤雪失落地哦了一声。说着老头就起身,走到钟罄旁边。而这时,林凤雪突然现,老头的面容变得光泽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枯槁,而且整个人气势变得磅礴无比。

老头右手轻轻往上一挑,钟罄的身体顿时就飞到了空中。然后左手一挥,一道强大的气劲打在了钟罄的身上,钟罄的身体立马舒展了开来。鬼谷子的内力将钟罄体内的内力完全挤到了一旁,独自对抗着封眠之力。顿时,封眠之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立马将力量提升到了巅峰状态,脖子上的紫色印记大方光彩。这时,钟罄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眼中紫光爆射,扬拳就向老头打来。

老头淡笑一声,道:“来了。”

老头没有任何的闪避,轻轻地探出右手,迎上钟罄的攻势。掌拳相交,钟罄的身形立马止住了,而老头却纹丝未动。老头内力与封眠之力相撞,一股强烈的气劲向四周散去,大厅里的摆设立马东倒西歪。钟罄眼中的紫光却越来越盛,老头却依旧从容不迫。钟罄见相持不下,便猛地灌注内力,老头身子一震,眼中泛起了一丝振奋的色彩,另一掌猛地拍出,钟罄则完全倒飞了出去,钟罄身体一转,连忙稳住身形,双脚着地。

鬼谷子满脸兴奋道:“封眠之力,果然非同小可。”十年没跟人动过手了,他也手痒痒啊!

钟罄一挥,那把用来烤肉的剑就飞到了手中。有了剑在手,钟罄气势又有了转变。鬼谷子见状,兴致更高了,他喜欢拿剑的人,但他从来不怕拿剑之人。

当钟罄持剑刺来之时,他依旧没有闪避的,而是亮出两根手指。他便以指代剑,跟钟罄游走了十几招。他只守不攻,似乎就只为了看钟罄能耍出什么花样!

钟罄一剑刺向老头的胸口,这次,老头只是手指一抬,双指一开一收,便巧妙地夹住了剑尖。

林凤雪顿时呆住,这老头怎么这么厉害?钟罄那么强的攻势,他居然只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

老头淡然一笑,对钟罄道:“准度够了,度不够。”钟罄见状大吼一声,长剑反转,攻向鬼谷子的下半身,谁料老头那看似不快不慢的一脚一下子就把剑给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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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龙纹(下)

老头又道:“这一招太过生硬,不够灵巧,要摸清虚实的变化,才能窥探对手的动作。”

钟罄用力拔剑,剑却纹丝不动,就像被钉住了一般。钟罄立马身体向上一翻,脚踢老头的胸口,老土左手往回一收,一把抓了钟罄的脚。

钟罄这一招一出,老头就有些不高兴了,道:“贸然进击乃比武大忌,你给我重新来过。”说着老头便手往前一推,钟罄又退飞了回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钟罄慢慢地爬起身来,扬起剑,整个气势都突然间又变了。百步飞剑之前,四周就会有这板凌厉的气势,百步飞剑的前奏刚才都在这老头身上耍过了,但没什么作用,就剩这最后一击了。

老头道:“气势不错,我正要看看,你的百步飞剑到了何种程度。”

钟罄手指一转,那把看起来普通无比的长剑,突然生了变化,银白的剑身正散着淡淡的金光。

老头的脸上泛起满意的神采,道:“能催无名的剑气,说明小有成就,但这样,还是不够的。”说着老头就在胸口画一个金色的大圈,然后右手五指收拢,而另一边,百步飞剑蓄势而。当无名剑闪耀着金光,带着破空之势射来之时,老头对这飞来的无名,推掌而出。那金色的光圈顿时就从他手中飞出。

无名剑碰上这光圈,顿时就被光芒上的光圈包裹。钟罄大怒,全力催动无名剑。但付出的内力就像泥牛入海,完全不起作用。

“气势足,但内力不稳,对百步飞剑还只是稍稍熟练的阶段,要达到真正的巅峰,还有好长一段路!好了,活动的够久了,到此为止,该睡一会了。”

说着老头左掌猛地一收,光圈金光消散,无名剑气势消散,哐铛一声,掉在了地上。然后只见那老头身影一闪,钟罄还没反应过来,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林凤雪从没见过这么快的度。

老头一掌直接盖在钟罄的眉心,一股强大的内力迅灌入,钟罄眼中的紫光迅消失,脖子上的紫光也是一样。当紫光完全消散的时候,钟罄的眼睛缓缓闭上了,然后老头身形一转,转到钟罄背后,猛地一掌拍在钟罄的背上,吥

钟罄狂喷了一口血,然后缓缓倒下了。

林凤雪连忙上前道:“前辈,你这是?”

老头道:“这是为了逼出他体内的淤血,封眠之力与他内力相斗,你当他体内的五脏六腑没有受到损伤吗?”

林凤雪的脸上泛起了惊喜的神采,道:“那您的意思是,钟罄已经没事了?”

老头道:“我已经将他体内的封眠之力封入了丹田之中。淤血也逼了出来,他暂时无碍了。”

林凤雪连忙翻看了钟罄脖子上的封眠咒印,这才现,紫色已经完全退去了,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印记,就像个疤痕一样,已可确定钟罄无碍了。林凤雪又道:“前辈,那钟罄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老头道:“大概再过三四个时辰吧!盖聂也算是捡到宝了,这小子看起来傻模傻样,倒是一块练武的材料。”

现在看来,能被这老头看上眼的人,绝对不会差,这要是墨家一众听到这样的话,估计也会异常兴奋吧!

但湘紫瑶却没有什么兴奋的神采,反而面带疑惑问道:“前辈,你刚才是说,钟罄暂时没事了,意思是说,封眠咒印还会作吗?”

老头道:“是的,不过你放心,最少两年,这小子会平安无事,而且可以任意习武,不用担心因内力增强而陷入癫狂。”

湘紫瑶不解道:“既然前辈能够完全压制这封眠咒印,那为什么不完全将其祛除呢?”

老头道:“我是可以祛除,但当封眠咒印除去,这小子估计就变成白痴了。”

湘紫瑶道:“为什么?”她有所猜测,但并不敢确定。

老头道:“其实破除封眠之力最好得方法不是突破它得防御,驱散封眠之力,因为这一系列得活动都是在人体内进行,那么强大的力量在体内翻江倒海,谁能受得了。”

湘紫瑶道:“那前辈觉得该如何对付这封眠之力?”

老头道:“与你所想的恰恰相反。”

湘紫瑶满脸诧异道:“相反?”

老头道:“其实人有时候思考太顺其自然了,有了阻碍就想着一定要去冲破或者跨越。你只想过怎么突破,却没想过融合。”

湘紫瑶惊声道:“融合?”这老头的想法确实不一般,但湘紫瑶却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老头笑道:“这么强大的封眠之力,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不融合多浪费?”

湘紫瑶傻眼了,钟罄都被折磨的要死了,居然还是上天的恩赐,不过这老头说的融合的理念,确实不错。湘紫瑶道:“那前辈可有融合的方法?”

老头道:“本来是没有的,但现在却有了。唉,一想想这小孩还真走运,运气太好了。”

湘紫瑶心里嘀咕道:“钟罄要是运气好,那这世界上就都是幸运之人了。”当然,湘紫瑶没有将抱怨放在脸上,只问道:“什么方法?”

老头道:“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古龙魂!”

湘紫瑶惊声道:“上古龙魂?”

老头子叹道:“这可是好东西啊!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湘紫瑶问道:“这上古龙魂在哪?”

老头道:“还未出现,但在两年之内,必定会出世,到时候,估计就是武林一场浩劫了。”

湘紫瑶道:“那上古龙魂会在哪出现?”

老头道:“楼兰古国。”

湘紫瑶问道:“楼兰古国?那是什么地方?”

老头道:“楼兰是西域一个着名的“城廓之国”,有着古老的文明,这些也是我从书上看到的,至于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湘紫瑶道:“哦,既然龙魂会引起武林浩劫,那您为什么说钟罄的运气好?难道是祸福相依来体现出了这所谓的运气了。”

老头道:“这小子要活下去,只有两条能走,第一就是我帮他破了封眠咒印,然后当个傻子过一生。第二就是夺取上古龙魂,融合封眠之力成为这世间的级强者!你说他的运气好不好?有多少人梦想成为这世间的强者结果都是饮恨而终黄土盖身。或许这样的机会不是这小子想要的,但这就是他所要走的路。再说的通俗点,这就是他的命运。”

湘紫瑶叹道:“是啊!他不是个普通人,所走的路也当然不一样。”

老头笑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挺聪明的,看着小小年纪,懂得事情倒是不少,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湘紫瑶道:“本来是有所猜测,但说道剑圣盖聂的时候,我才能确定,您就是威震天下鬼谷子老前辈。”

鬼谷子道:“不错,我是鬼谷子,不过还是别谈什么威震天下,被人们吹上顶峰的我不还是被人困在这里这么多年!”

湘紫瑶脸色大变,道:“什么,前辈是在困在这里的?

鬼谷子道:“不然你以为呢?”

湘紫瑶道:“你从水下突然出现,我以为你是在水下练功呢?不过,当今天下,还有谁能困住前辈呢?”

鬼谷子道:“我虽然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但是对自己内力与剑术,在当世我确实想不到有谁能赢我的,直到那个人出现。”

湘紫瑶道:“那个人,那个人是谁?”这应该是湘紫瑶听过的最令人震惊的事情了。

鬼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想不出来,我只知道那个家伙穿个黑袍,突然有一天来到了鬼谷”

鬼谷子原名王诩,从小就是闻名四方的神童,所谓典籍过目不忘,还能倒背如流,夸的就是他的天资了。上一代鬼谷子唐昰闻其名而寻之。当时他已经找到了纵剑传人,需要一名横剑传人。

王诩是一个天纵奇才,精通纵横之术,对兵法、奇门八卦、天文地理都广有涉略。年轻的时候,他的梦想都是游历天下,他从来没想过在天下间争什么虚名。因为他学成纵横之术之后就没有遇见过对手了,无论什么都只要一点就通,他是奇才中的奇才,楚翘中的楚翘。上一代鬼谷子就说:如果有什么法术修炼成仙,那么他就必定是第一个成仙的。

王诩有个师兄,名为箫赋,箫赋比他早进鬼谷两年,当萧赋完全掌握纵剑之时,王诩已经完全掌握了纵横之术。鬼谷选人,肯定都是挑选世间万中无一的奇才,萧赋很显然也是天赋异禀。只可惜他与王诩,有种既生瑜何生亮之意味。

王诩与的萧赋那一次横纵对决,他在第十招的时候,就将剑抵住了萧赋的咽喉,他没有杀萧赋。而萧赋也有自知之明,从此不再用剑,没入人流之中。

然后,王诩继承了鬼谷之主的位子,成为新一代鬼谷子,之后,他入世,找到了纵横传人,盖聂卫庄。

盖聂与卫庄的天赋亦是当世一流,他们不像王诩那样是个全才,这两人只懂剑,对剑有着特别的感觉,一经点拨,立即心领神会,进步神。

如今,盖聂与卫庄都已学成离开了。作为鬼谷之主的使命,王诩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看盖聂与卫庄各自的展了。在鬼谷呆了几十年,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当年他进鬼谷的时候,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阳光很灿烂,就像他激动的心情一般。现在离开的时候天气依然很晴朗,就像来得的时候一样,但他的心情,却没有当年那般灿烂。

收拾后包袱,拿起剑,他要离开了,但这个居住了几十年的地方,无论多么心如止水的人,此刻,心中也会有着一丝不舍。

鬼谷子走到院中那石桌面前,几十年来,只要不下雨下雪,他就会坐在这里泡茶,饮茶。这石桌都成了他的老伙伴了。以后,说不定都不会回来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他是鬼谷子,是天下奇人虽然能看透很多事情,但他毕竟是人,是人就有情感,就有依恋。

鬼谷子真正的梦想是游历天下,阅读世间。现在他要去完成这个愿望。

然而就在此刻,鬼谷子脸上缅怀的神色突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严峻!因为有陌生人来了。

黑衣人,脸上也用黑色的面巾围住了,全身上下,露出来的就只有眼睛。大白天出门,都要全身黑装,这是有多么的见不得人啊!

能独身闯入鬼谷的人,肯定不简单,但以鬼谷子的阅历,他居然想不出这人到底是谁。

黑衣人道:“我找你很久了。”

鬼谷子道:“找我很久?阁下是谁?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黑衣人道:“你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

鬼谷子道:“阁下能够进入我鬼谷,说明乃当世高人。为何还要蒙面?”

黑衣人道:“我怕你看见我,你会吓一跳。”

鬼谷子道:“说实话,我觉得这世间还没有什么能让我吓一跳的!”

黑衣人道:“虽然作为鬼谷之主,但你未免太狂妄了吧!”

鬼谷子道:“阁下明知这是鬼谷,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你不是更为狂妄么?”

黑衣人淡淡道:“那或许是因为我有这个自信,有这个能力呢?”

鬼谷子道:“能力好像不是用嘴来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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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痕迹(上)

黑衣人道:“我能毫无损的进入鬼谷,这不恰好证明了我的能力吗?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想请你去一个地方,希望你能跟我走一趟。”

鬼谷子道:“连面都不敢露的人,你觉得我会跟你走嘛?”

黑衣人道:“我想也不会,看来只有用剑说话了。”

黑衣人亮出了他的剑,那是一把紫水晶剑,炫丽无比,不经意间看上去,剑中似有剑气在静静流淌。

鬼谷子看到那把紫水晶,剑身除了紫色之外,还有一丝白色的影迹。看着这把剑,鬼谷子也不禁为之动容,叹道:“好剑,剑气内隐,似浑然天成,意动动而气动,气运而万剑。这样的剑,天下间应该也只此一把吧!”

黑衣人道:“鬼谷子不愧为剑中之尊,不仅剑法高,眼力也非同一般。不错,此剑乃千年玄玉紫水晶所铸,名为紫噬,世间独一无二的一把。你的无名呢?你的无名不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名剑,无名峰特有的晶石融合玄铁所铸,置于无名峰顶三年,经受风吹雨打而不腐蚀,反倒收日月之精,”

鬼谷子脸色微变,道:“我极少在世间行走,我想,除了我的两个弟子之外,没有谁知道我的佩剑是无名,但他们肯定不会说。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黑衣人道:“你跟我走,就告诉你。但这应该不可能。这样吧,你能打赢我,就告诉你。”

鬼谷子有点生气了,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所以他拔出了无名。

这把剑是他自己打造的,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与装饰,银白的剑身,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剑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这是鬼谷子打造的剑,他造的剑能一般吗?

银白的无名初看上去虽然跟普通的剑没有差别,可随着鬼谷子内力的灌入周身逐渐散淡淡的金色剑气,剑身也有银白变成了金黄。

黑衣人道:“无名果然名不虚传,这气势倒可以与我的紫噬一拼。”

鬼谷子冷笑道:“还是少说大话的好!”

黑衣人的目光立刻变得阴冷起来,道:“是嘛!”说完扬起紫噬,劈下,瞬间一道巨大的紫色剑气朝鬼谷子杀去。鬼谷子鬼谷子本想越过这道剑气,从空中进行还击,但立马又现此招不通,因为黑衣人这一道剑气细而高,飞向空中势必会受到影响,所以他只有退。

轰隆一声,陪伴了鬼谷子几十年的石台被这道紫色剑气给劈开了,连同四个石凳石凳一起,被炸飞,散落在四周。而且剑气还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缝隙,而这道缝隙就是盖聂回到鬼谷之时,所现的那道。

黑衣人露这一手,使得鬼谷子心中大震,这随手一挥就能有如此强大的剑气,显然非同寻常。仔细观察黑衣人的行动举止,鬼谷子现这黑衣人完全到随心而动的境界,从容不迫,那一击显然只用四五成功力。

但最令鬼谷子吃惊的不是黑衣人的武功,而是江湖之中有了这样的高手,他完全不知道。说明这黑衣人隐藏的很深,有这么高的武功,还喜欢隐藏的人,要么就是看尽世间无奈,只求平凡生活的隐士,要么就是野心勃勃的天才。天才对于世间的危害,总是让人难以想象。

当然,鬼谷子并不清楚这黑衣人为什么找上自己,但黑衣人那份自信来看,似乎是有把握对付得了自己。自他学成以来,还从未遇见过对手呢。

黑衣人淡淡道:“这一剑,你觉得怎么样?”

鬼谷子道:“不错,随手而动,就能有这样的剑气,而且剑气不向外散,全都集中在一起,随意而动。以你的功力,足以在当世五大高手之内。但就这种程度,对我而言,还不够。”对于剑法的好坏,鬼谷子从来只看剑,不论人。

黑衣人道:“当然,对付鬼谷之主,这种程度只算是个见面礼,大礼还在后面呢!”

鬼谷子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黑衣人说着又挥动着紫噬,只见紫噬在空中拉出一道弯弯的弧线,剑身伴随着紫色剑意,顿时,数道紫色剑气涌出,就像一个个紫色的月牙,交叉打向鬼谷子。鬼谷子手持无名,站在原地,面对紫色剑气来袭,无名挥动,一道金黄的剑气洒出,迎上那飞来的数道紫色剑气,剑气与剑气的相撞,轰隆一声,尘土飞扬。而黑衣人则脚尖一点,趁机杀向鬼谷子,鬼谷子当然知道黑衣人冲了过来,但他依旧没有动。紫噬直刺鬼谷子咽喉,鬼谷子从容不迫,无名上挑,挡开紫噬,这时黑衣人的腰部往回一收,紫噬回拉,然后又猛地刺向鬼谷子下盘,鬼谷子依旧没有动,用无名在前身拉了一个大弧,紫噬再次被挡开。一招过,另一招又起,剑意绵绵,不曾断绝。黑衣人的身形越来越快,而鬼谷子的无名渐渐无影,有快,就有更快!

就这样,两人战了几十个回合,黑衣人的攻势都被鬼谷子一一化解。除了最开始躲避黑衣人那一道剑气,后面对战,鬼谷子就没有移开过半步。

随后,又是剑气与剑气的碰撞,比之前那一次更为猛烈,黑衣人倒飞而出,鬼谷子也不禁退了好几步,这一招,黑衣人终于夯了一把!

黑衣人将长剑插入地面,这才止住了后退的势头。然后,站起身,黑衣人叹道:“鬼谷之主,果然厉害。”

鬼谷子道:“过奖了。不过,你还真是深藏不漏,这几十个回合过去了,我依旧没有看出你的武功路数。”

黑衣人道:“或许我的武功独具一格,你从来没有见过呢?”

鬼谷子道:“你说的也对,世界有多大!我鬼谷子不知道的还有太多太多。但你既然来了鬼谷,就要有个交代。”

黑衣人道:“我说过,打赢我就可以。”

鬼谷子道:“好,那你小心了。”

说着鬼谷子就挺剑而出,一闪而去,鬼谷子的度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了,这简直不似人应该所有的度。他本来距离黑衣人有八丈左右,但黑衣人还没来得及眨眼,鬼谷子就冲到令他面前,无名就向他送出了问候。

黑衣人见状,便以退为进,紫噬挡住无名,然后脚尖一点,一个转身闪到了鬼谷子的背后,他本以为这是重伤鬼谷子的机会,谁料鬼谷子的那把无名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黑衣人才刚到鬼谷子身后,鬼谷子身体还没有转过来,无名就在空中一个回转,朝刺了过来。

鬼谷子的剑,可以在空中,根据意念的指挥,肆意而动,所以很多时候他不用面对对手,便可以动攻击。黑衣人大惊,鬼谷子的剑法似乎在他的想象之外。无名汹涌而至,黑衣人迅挥剑迎接,无名先是斜刺黑衣人的肩头,当黑衣人回防之时,突然无名的剑柄斜向右一甩,剑尖直扫黑衣人面门。黑衣人连忙向后仰去,无名的剑刃横扫眉尖而过。而黑衣人在后仰的过程中,右手持剑往上一提,砍向无名。但却突然间摆直了剑身,避开了黑衣人这一击,然后又迅刺向黑衣人的心窝。

这时候,无名就像鬼影一般,充斥在黑衣人的周围,无论黑衣人往哪里退,无名都在向他提供着无尽的威胁。就这样又走几十招,黑衣人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再这样这下去,不被累死也被这剑给烦死了。

黑衣人有些生气了,鬼谷子还未真正出手就把他弄得如此狼狈,思绪一转,身子向地上一趟,然后用脚跟迅往地上一蹭,身子向后撤去,然后猛地往上一冲,然后左手往地上一拍,人立马飞向了空中,双手握住紫噬,向下劈去,一道磅礴得紫色剑气顿时向无名罩去。这一次,黑衣人突下狠手,强盛得剑气完全将无名的退路封死。无名的剑身重重地受了这一击,被砸向了空中。鬼谷子立马纵深而起,握住长剑,再次朝黑衣人杀去。

这次,他没有用任何玄妙的招式,就是随手一劈,那磅礴的剑气,带着一股压倒性的气势向黑衣人盖去。他是在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面对那澎湃的剑意,黑衣人也完全没有了退路,除了迎击。

黑衣人扬起紫噬,往上一挑,浓浓的紫色剑气顿时涌现,护在他的周围。

这一次,金黄的剑气与紫色的剑气算是第一次全面交锋,就像两道光束,相接在一起,不仅不能穿透融合,反而向四周激荡,场面壮观至极。高手对决就是不一样,一开始就惊艳无比!

此刻鬼谷子衣衫鼓舞,长飘扬,双目凛然,威风凌凌,四周顿时狂风大作,落叶纷飞。

鬼谷子内力不断注入,剑气越来越盛,黑衣人也在全力催动着紫噬,金黄的剑气与紫色的剑气之间的较量,继续升级。但黑衣人与鬼谷子之间,本身实力就有些许差距。但能跟鬼谷子打成这样,足以笑傲江湖了。

黑衣人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知道自己已经让鬼谷子动真格的了。在压迫之下,黑衣人的膝盖逐渐向下弯曲,再然后,跪在了地上,接着,陷入了土中。鬼谷子的内力源源不断,黑衣人增加一份内力,鬼谷子也跟着加一份,而且鬼谷子的那没一份比黑衣人的那份还要多!黑衣人没有任何的退路。

这一战似乎就要这么结束了,黑衣人的嚣张,似乎让他成为了一个笑柄。在鬼谷子面前嚣张,无论多大年的年龄,都只能算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现在黑衣人就像是个孩子,他错了,孩子犯错就要认错。

黑衣人似乎要认错了,他突然间撤掉了紫噬,周围的护体剑气也随之消散,这是要认输的架势,鬼谷子见状,心中一愣,无名的剑气也随之散去不

少,可就在这时黑衣猛地一张嘴,数道细针飞出,直射向鬼谷子。

鬼谷子是何等警觉,察觉道危险靠新,内力自动扩散于四周,形成一道保护罩,细针撞在护罩之上,便止住了攻势。而这时,黑衣人便向后一跃,终于脱离了险境。

鬼谷子冷冷道:“落魄针!阁下居然会有失传已久的落魄针,这倒是让人惊奇的很。”

黑衣人道:“但你依旧猜不到我的身份,不是吗?”

鬼谷子道:“不错,我依然猜不到,阁下确实让人佩服。不过这并不是重点,但落魄针含有剧毒,你然敢放在嘴里,看来你真的是想要至我于死地啊!”

黑衣人道:“这是叫万全的准备,你看,这不恰好救了我一次?”

鬼谷子道:“那你希望你其他的准备依然能够奏效!”

黑衣人道:“你确实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但我也不是好惹的!”

说完,两人再次斗在了一起。鬼谷子除了偶尔与盖聂卫庄对招之外,已多年未与他人动过手了,由其是像这黑衣人这样的对手。虽然比他稍差,但能让他放手一战,这本就是一件酣畅至极的事情。

这次,两人将战场转移到了空中,只见空中剑影闪烁,紫色与金黄交相辉映,炫丽至极,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如果有哪个普通的百姓不小心看见了,还以为两个神仙在打架呢!

这一回合,黑衣人似乎将自己的实力完全展现了出来,对战鬼谷子,一招又一招,毫不弄虚作假,真刀真枪的干了个天翻地覆。

鬼谷子也心花怒放了,终于碰到了个像样的对手,不管对手来此有何目的,但这都是其次了,先打个爽快再说。两人的轻功都是当世最顶尖的。盗跖和白凤都擅长远距离奔袭,但如果是近距内,他们两人绝对快不过鬼谷子与这黑衣人。

黑衣人纵身一跃,飞入了鬼谷深处,鬼谷并不是处在峡谷之间,而是在无名峰的峭壁之上,身后便是一个巨大的瀑布,下面是个大水潭,声势滔天。两人同时往哪瀑布下飞去,看来在空中打的不过瘾,要在水上重新来过。

此刻两人的身轻如燕,就这份轻功,就足以让天下人为之惊叹。两人落在水面的那一刻,因为内力的激荡,四周顿时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水花一落,两人都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对方。

鬼谷子道:“不管你来此有何目的,跟你这一战,我打心底很高兴。”

黑衣人道:“只可惜我不是来比武的。”

鬼谷子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认可的对手,这就足够!”

黑衣人道:“能被鬼谷之主赏识,是我莫大的荣幸!只不过,我还是会耍手段,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鬼谷子道:“古往今来兵不厌诈,比武也是一样,就看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战斗继续!

水面与空中不同,水本身就是很好的武器,所以两人当然不会错过。随便一招,就水花四溅,波浪翻滚,场面似乎比那飞流而下的瀑布还要壮观。剑意之中,已经带有了水剑,漫天都是,你来我往,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又在水面战斗数十个回合,来到水面之后,黑衣人的实力似乎又提升了不少,与鬼谷子之间的交手,变得更加自信,动作之间的衔接转换,似乎已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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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痕迹(下)

天衣无缝即是无解,黑衣人的招式是无解的,宋明的招式同样也是。

之前宋明出招,根本看不出是鬼谷所特有的招式,在他的心目中,除了横贯四方,和百步飞剑,已经没有其他所谓的剑招了,因为他将其他的招式都融合在了一起,每一招都有其他好几招的影子。

他剑招已经没有了名字,就像他的剑一样,因为无名,所以才叫无名!

两种无解的招式,造就的就是巅峰的对决,所谓的华丽与震撼已经形容不了此战,两人都将功力催到了极致,这已经到了黑衣人的极限了,但对于宋明而言,他还有绝招没有出。

黑衣人可能也有他的绝招,也许可能已经用过了,并没有起作用。但不管如何,宋明的大招已在酝酿之中,横剑于胸,内力催,顿时,空中下落的水滴突然间静止了。横贯四方,似娓娓道来,又似闪电而至。

横贯四方,作为横剑之中最为霸道的一剑,虽然只有一招,但是在出的一瞬间,会产生四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快如闪电,稍纵即逝。但宋明使出的横贯四方,似乎又到了全新的境界。

横贯四方起手之时,身姿写意而潇洒,看似平淡,但就在那一瞬间,仿佛积聚了天地之间慑人无魂的气势。既然霸道,就得有霸道的模样。宋明一动,身后立马泛起了七道水柱,从其他七个不不同的方位朝黑衣人刺去,度快得不似人间所有。而这一招在黑衣人得眼中,宋明化为了八人,手持无名,从八个不同的方位向他刺来。

他知道其他七个是幻影,只有中间那个才是实的,但是,谁敢确定宋明的幻影不能杀人?黑衣人不敢冒险,但他又不得不冒险。

黑衣人连忙挥剑格挡,奋力冲杀,可突然间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原来八个身影都是宋明!因为宋明的度太快了,所留下的幻影还在人的视觉之中,所以,无论对上哪一个,都是真实的宋明!

黑衣人已经没有退路,面对八个宋明,他去哪寻找退路?没有退路,就只有输,或者,只有死!

这一剑,完全可以将将黑衣贯穿,然而,惊异的一幕出现,在即将终结的那一刻,宋明的剑突然间迟钝了一下,就像是突然间受到了什么约束一样,迟钝了一下。这样等级的高手对决,迟钝就意味着将自己送入万劫不复之地。

宋明怎么迟钝片刻呢?因为这片刻的迟缓,黑衣人的紫噬已经抵在了宋明的咽喉,宋明虽然厉害,但还是在人的范畴之内,他要是能避开黑衣人这反击的一剑,那就真的成神了。

一切峰回路转,这样的结果让人难以预料。

黑衣人道:“你想不到吧!”

宋明道:“确实想不到,这样的手段着实让人措手不及。”

黑衣人得意道:“要想胜过鬼谷之主,光靠剑怎么行,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在剑上赢你,所以当然又得用点手段,想不到我的手段又奏效了。”

宋明道:“你用了什么?”

黑衣人亮出手中一块石头道:“万年磁石,引力巨大,纵然你是宋明,在它的干扰之下,也免不了受其影响。”

宋明道:“先是落魄针,又是万年磁石,你的宝贝可真不少啊!”

黑衣人道:“那也没办法,谁叫你是宋明,剑中之尊呢!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

宋明冷冷道:“你觉得,这点手段就能对付我吗?”

黑衣人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只要用力一分,你的咽喉就会被刺穿。”

宋明道:“那你可以试试看!”

黑衣人道:“你以为我不敢?”

宋明道:“你不是不敢,而是没有机会!”

话音一落,宋明突然从黑衣人面前消失了,黑衣人大惊,但是此刻,他却动不了,因为宋明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单手擒住了他的颈部。这一瞬间的转换,又是天差地别,主动与被动的交换,就是如此的让人措手不及!

鬼谷凌云步,就是那么的让人出乎意料!

这就是真正的高手对决,不到对手躺下的那一刻,就不会有所谓的胜负输赢!

黑衣人背心都泛起了一阵凉意,道:“鬼谷之主,果然了不起。”

宋明道:“现在,可以说你是谁了吗?”

黑衣人道:“我为什么要说?”

宋明道:“因为你输了。”

黑衣人道:“我输了吗?”

宋明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只要稍微一用力,你的脖子就断了。”

黑衣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道:“那你为什么不拧断呢?”

宋明道:“你以为我不敢?”

说着宋明手指上就加大了力道!可就在这突然间,他却现手指上用不上劲!

黑衣人道:“是不是感觉不对劲了?是不是感觉用不上力了?”

宋明脸色陡变,随后脸上还带着一份无奈,道:“果然高明。这下毒的方法,我丝毫没有现,就算中毒了,我也没有察觉!”

黑衣人道:“我毒随着我的剑气一同出,剑气是紫色的,要是加了什么,几乎现不了。我想了很多种下毒的方法,觉得只有这种才最靠谱!”

宋明道:“为了对付我,你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黑衣人到:“对付你这样的人,必须得有完全的准备!此毒名为幽暗之香,无色无味,就算你是宋明也难以现。中了此毒,只要不运内功,十二个时辰之内,毒会自动散去,可一旦运功,毒便会融入血液之中,扩散全身。你从我剑尖消失的那一招,虽然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那一招肯定会耗费巨大的内力,比那招横贯四方消耗的还要多上许多!所以,毒性便加作了。”

宋明长叹一声,道:“是我自己大意了。”

黑衣人道:“你是不是很气愤?真刀真枪的对决,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宋明道:“这本就是个尔虞我诈的世界,没人有权利要别人怎么样?栽了就是栽了,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黑衣人道:“很好,果然有一代宗师的气派。只不过,今后就要委屈你了。”

未知的地域,华丽堂皇的大厅之中,宋明在向林凤雪说着自己的往事!

宋明道:“黑衣人擒住我之后,给我解了幽暗之香的毒,也没有废去我的武功,而是用一种极度诡秘的手法将我束缚了起来,身体不能动弹,眼睛也睁不开,但我的意识还在,而且一开始我能感觉道我的肌肉在收缩,到后就完全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林凤雪道:“怪不得我看到您第一眼,脸上毫无血色,就像被抽干了一样,不过现在看起来就比之前要好多了。”

宋明道:“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我带到了这里,然后将我放在那水池底下,然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回来一次!现在想想看,好像是每年在某个特定的日子回来一次。我记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但我估计了一下,大概有**年了吧!”

林凤雪不解道:“既然都被关了这么久,怎么就冲出来了,是不是前辈冲破了那束缚?”

宋明道:“我感受到了血的气味,虽然那些血液并不是人血,我就感觉道那没有知觉的身体变得兴奋了起来,但似乎比人血更有用。”

林凤雪道:“那是长嘴鸟的血,我之前还奇怪,池子里的那些血去哪了,还以为池子里的水是活水,那些血都被冲走了。”

宋明道:“池子里的水是活水,只不过进出口都比较小。”

林凤雪道:“那前辈吸了那些血之后,然后身体能动了?”

宋明道:“没有,身体依旧不能动。只是我能感觉到身体在复原,内力也在恢复,但是我自己却催动不了内力,我也并不知道为什么!”

林凤雪道:“之前我在水池边给天明运功,想要驱散他体内的封眠之力,那时候我就现了水池里有变化,只是当时在紧要关头,我无暇顾及,那应该是前辈在水下有所作为了”

宋明道:“你的内力与封眠之力相互冲撞,内力四溢,在水池地下,我的身体也然能感受到并且吸收了那么一点内力,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自由了,我疯狂吸收着上方的内力,加身体的复原,直到后来破水而出。”

林凤雪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误打误撞救了前辈,而前辈现在又救了天明了,这应该就是注定的吧!我就知道天明不会死!”

宋明道:“是啊!谁会想到鬼谷之主被人困在水底**年,却被自己的徒孙给救了。”

林凤雪道:“那前辈可想清楚当年到底生了什么吗?”

宋明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是谁,想不出,依旧想不出!”

林凤雪道:“会不会是你师兄呢?”

宋明轻摇着头道:“我不清楚,如果是我师兄的话,那就说明他完全变了,我认识的师兄不是那样的。”

林凤雪道:“不是我不相信萧赋前辈的为人,只是人要变的话,也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因为综合所有的因素,他才是最有理由对付你的一个人!”

宋明道:“你说的不错,我只能希望那不是师兄了,如果是师兄那样的人,想要称霸武林的话,必定会引起江湖之中的腥风血雨!”

林凤雪道:“或许吧!对了,前辈,你可想过报仇?毕竟对方赢你赢的并不光彩!”

宋明淡淡一笑道:“其实输了就是输了,那黑衣人只是剑法不如我,但其才智,在我看来,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了,败在这样人的手里其实并不冤,只是,我想赢他一次,只凭武功,赢过他的武功和他所有的手段。并且,还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说着,宋明突然伸了拦腰,打了个哈哈道:“讲了这么多,肚子又饿了。这小子烤的肉真不错,这多么年没尝过肉味了,一不小心就把库存的给干光了。”

林凤雪突然冷冷地看着宋明,似乎是在怪他把肉全吃光了。

宋明道:“你别这样看着我,肉吃完了,也不能怪我啊!”

林凤雪愣了一下,方道:“不怪你,难道怪我啊!”

宋明道:“当然也不能怪你,怪他!”宋明一指天明,然后又道:“怪他,只能怪他烤的太好吃了。”

林凤雪道:“那现在怎么办,暂时出不去,没有吃的,会被活活饿死的。”

宋明道:“你们这肉在哪弄的。”

林凤雪指着那块大水晶门道:“那外面啊!那外面有一个悬崖,悬崖下面又很多这玩意儿。”

宋明道:“走,带我去。”

林凤雪愣了,那漫天的长嘴鸟可是极为恐怖!道:“前辈你确定要去吗?”

宋明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林凤雪道:“我不怀疑前辈您的能力,只是那长嘴鸟实在太多了,我觉得不是人力所能对付的。”

宋明道:“你带我去就行了。”

林凤雪走了过去,门边还有不少红色的雨帽,看来当时有不少长嘴鸟撞在了这水晶之上。

宋明叹道:“这地方倒是漂亮啊!”

林凤雪道:“漂亮的地方不一定安全,当初我和天明就是从那个出口过来的。差点久死在了这里。”

宋明道:“你们是掉在海里,然后再到这里的吧!”

林凤雪点了点头,道:“嗯。”

宋明道:“看来这个地方,还真个与世隔绝的存在啊!先不说这些了,找吃的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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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信念(上)

中村道:“石兰,你说血色蛊树开出食人花,这是什么意思?血色蛊树又是什么树?”

石兰道:“据说此树是蛊虫最好的繁殖的场所,而蛊虫又能分泌出此树所需要的养分,两者相互供给,而次树又需要鲜血浇灌,且树干血红,所以就叫血色蛊树。”

钟罄道:“按照你说,这树里又蛊虫,我们怎么没有看到。”

石兰道:“你自己都知道是树里面了,怎么能看到?”

“额。”钟罄傻眼了,或许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中村道:“那你可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样的蛊?”

石兰道:“这个我就不清楚,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蛊虫。但事实上这棵树长势茂盛,说明传说已不再是传说,而是事实。”

钟罄也问道:“那开出的食人花呢?这又是什么意思?”

石兰道:“你们肯定认为这些食人花是生长在土里,对吗?”

中村道:“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石兰道:“没有血色蛊树,就没有金色食人花,意思是说,金色食人花是长在血色蛊树的根部。血色蛊树,树枝有叶,树根有花!”

中村愕然道:“这还是树吗?”

石兰无奈道:“你想说是妖树吗?”

钟罄嗔怪地说道:“怎么阴阳家的东西看着都这古怪啊!人长的古怪就算了,连棵树都这么邪门。”

石兰道:“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会说我们被困住了吧!”

面临困境,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中村道:“石兰,对于阴阳家的事物比较,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石兰道:“方圆三十丈之内都是这金色幽兰,就是说,出口最少在三十丈之外,凭我们的轻功,最少要两个起落才能到达出口处。也就是说,我们进入一个死地!”

钟罄瞪大了眼睛,道:“啊!死地?不会这么夸张吧!”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不知道被惊讶了多少次了。

石兰道:“我们要出去,就必须穿过着三十丈的金色幽兰群,我们不可能在这花丛中开出一条路,因为金色食人花不仅会吃人,而且还有毒。”

钟罄心中一惊,连忙翻看了手掌及周身,没有现什么特殊的迹象,然后道:“有毒?我怎么没事?”

石兰道:“或许是你体内惊人的内力救了你,又或许那些花瓣根本就没有触及皮肤。总之你的运气,好的让人羡慕。”

钟罄笑道:“哈哈!客气客气啊!”

石兰道:“不过,这里虽然是死地,但人是活的,只有活着就肯定有希望。”

中村道:“想必你早已想好对策!”

石兰微微一笑,道:“种有这等稀世奇花的地方肯定是阴阳家的禁地,侍卫没有得到允许是不敢擅自闯入的,所以所以第一个现我们的一定时天上的那群飞行机关兽,白虎砸开的缺口,虽然不小,但也仅能容一只机关兽进入。凭我们实力,对付一只机关兽绰绰有余。”

钟罄豪气万丈地说道:“什么叫凭我们的实力,我一个人就够了。”

中村笑道:“那好,第一个进来的就交给我我们钟罄大侠了。石兰,我们给钟罄掩护,因为进来的很有可能不只一只。”

石兰道:“如果能得到一架飞行机关兽,我们就能过去了。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恩。”

机关重重、危机四伏的蜃楼,他们是在死亡的边缘创造奇迹。奇迹的生是来于勇者的创造,就看钟罄中村石兰,如何造出一个精彩纷呈且大快人心的奇迹!

简陋的茅草房中,卧榻之上,那清丽脱俗、淡雅秀逸的脸庞,气质清冽如霜!脑海中的那浅浅一笑,容色绝佳,翩如轻云蔽月,婉若流风回雪。露于人前的冷若冰霜,却带有一份体贴细腻。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达表面上都是不温不火非常冷静的,但是在每一句话背后,他都能感受道她的情绪和思想状态在里面,那是一股浓浓的情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她叫端木蓉,是墨家头领之一,也是镜湖医仙,她姿态清傲,为人冷漠,实则却心怀百结柔肠,隐忍而善良。她医术奇高,救人无数,可她却救不了自己。

但是她并不后悔!

师傅的告诫:秦国之人不救、姓盖之人不救、因逞凶斗狠比剑受伤的人不救。

前辈们的告诫似乎都是对的,因为他们走过的桥真的可能比后辈走过的路还要多!

盖聂,这个从秦国来的人,一个垂死之人。

她爱上这个人,不顾师傅的告诫。在为盖聂治疗之时,看着那遍布的伤痕,她心中就有了爱入天荒的感觉!

碧血玉叶花的毁坏,似乎葬送了她最后的生机。在那混沌的空间,她一直想让自己走向光明,然而她的空间却越来越暗,她好害怕!因为她还想看盖聂一眼,只一眼就好了。

诀别时刻,似乎不远了!

窗外,盖聂正坐在那里,静静地削着手中的木剑。不知从何时起,那清丽的面容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把所有的悔恨与泪水都放在了心中。

在这样的时刻,他只能守在她的身边,默默的守护,默默的感激

作为天下第一的剑客,这是他的无奈!

盖聂似乎入神了,草屋旁的小路上,不觉间多出了一个人,白飘扬!

海边,石崖上,一纵一横,盖聂卫庄!

两个当代最杰出的剑客,每次碰面,天地色变!

卫庄冷冷道:“师哥,你变了。”他的语一直都是不紧不慢,他的语气也一直是那从容而冷酷。

盖聂道:“是吗?”

卫庄道:“以前你眼中全都是剑。剑就是你,你就是剑,但现在,我已看不清你的剑在哪?”

盖聂道:“我的剑?我的剑在哪?在手上吧!”

卫庄道:“你的心已经乱了。所以,你也不知道你的剑在哪!”

盖聂道:“或许吧!那你可知道,你的剑,又在哪里?”

卫庄道:“我的剑?哼!我的剑当然是在敌人的心窝里。它不是剑,而是恐惧!”

盖聂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是认为,只有杀戮,才能证明强者的存在?”

卫庄道:“秦吞六国,你觉得靠的是什么?是仁义吗?不是,那只是秦国强大,他们砍掉的敌军级远比他们牺牲的多很多,所以他们能赢!所以

嬴政才能独占天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能杀。杀到天下臣服。”

盖聂道:“那你觉得如今的秦朝能够支持多久?”

卫庄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嬴政已经站在了那遥远的高处,别人只能仰望,这就是强者的姿态。没有人能是永恒强者,但是能够站在最顶峰,才是最重要的。”

盖聂道:“用武力夺来的东西,必定不能一直拥有,所谓高处的强者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你是这世上罕见的武学奇才,连师傅都夸奖你的天资是

他平生仅见,但你可知道为什么不能赢我吗?”

“师哥请说!”

盖聂道:“因为你的杀戮之心太重,对比武的胜负也看得太重。无论好事坏事,过了,就会成为负担,有了负担,就会影响出击的率!你不能赢

,就是因为负担太重了。”

卫庄道:“师哥,你的意思是,我依旧不是你的对手?”

盖聂道:“我们可以试一试。”

卫庄笑容总是那么浅,而且带有无尽的冷酷阴森之意。而这次,他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出豪气万丈!卫庄道:“师哥,看来你真的变得,你从来都不愿意与我交手,这次你却主动邀战,实在是大出我的意料。”

盖聂道:“每个人都在变,只是变化的情况不同,我现在是盖聂,不是人们心中的剑圣。”

卫庄道“好!师兄的邀约,师弟岂敢不从。”

两人还是并肩,面朝大海的姿态,完全没有任何的决战前的动作!因为在卫庄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战斗就已经开始了。这是一种默契,也是高手对决之间的觉悟!

轻风吹起了衣衫,飘起了长!剑在手中,剑又在心里。

整个天地都变得萧肃起来,大海,也安静了!

纵横之战,一触即!

丛林之中,两道身影,一白一灰,风驰电彻。

随风散乱的半长,沉稳高贵的蓝紫色陪着纯洁的白色,俊秀的容貌,有关他的似乎都得用优雅来形容,就在在这极前进的过程中,他表情依旧是那么的从容淡定。

白凤的世界里,完美是那么容易!

幽默风趣是他的特色,身材纤瘦是他的资本。他就是灵活的代名词,度的标志,只要迈开步伐,似乎就能一步天涯!

盗跖,这个风一般的男子!

穿过丛林,两人在离海边不远处,停下了。

白凤的脸上一如既往都是那无比的自信,仿佛从来没有什么能摧毁他的信心。白凤道:“你又输了!”

盗跖满脸不屑道:“我本来就比你起步要晚,我们顶多是打成了平手。”

白凤道:“那下次再来比过,保证让你心服口服。”

盗跖道:“先别急着说大话,到时候尴尬的可是你自己!”

白凤道:“你还是先为你的弱小找好借口吧!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他们两是在桑海城中打探消息碰到的,然后就比试了一下,几乎同时到了秘密据点,然后得知盖聂卫庄在海边,于是他们又比了一次,不过这次白凤起步的时候稍稍早了一点点,所以抵达的时候也早点了一点。他们一个是来告诉卫庄今天所探听的消息,一个是来找盖聂回去,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他们已经看见了前方的两人,本想上前去,但他们却不觉间停止了脚步,一股无形的压迫之力向一道隐形的屏障,隔绝了前方的一切。

此刻,那无际的前方只属于两个人。

盖聂、卫庄!

白凤到:“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盗跖道:“这气势,看起来似乎要比再机关城那次还要凶猛。没想到还有这么精彩的事情,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福气啊!居然能再次目睹这两人的决斗。我们来赌一吧!”

白凤问道:“赌什么?”

盗跖道:“赌他们谁会赢啊!我赌盖聂赢,一百下币。”

白凤道:“你应该不太待见盖聂,怎么会压他?”

盗跖道:“我虽然比较讨厌他,但他的剑法是有信誉保证的,这个我绝对放心。剑圣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白凤道:“我似乎没有选择!”

盗跖道:“不知道卫庄你听到你这话该作何感想。”

虽然他俩在交流,但眼睛却一直在盯着前方,目不转睛,似乎连眨眼都舍不得。

高手的对决,一直都是那么令人血脉喷张!此刻就算天下第一的美人不挂的站在他们旁边,他们绝对看都不会看一下,要是站在他们前面,必定一脚踹飞。

不穿衣服的女人,花钱就能看到;绝世剑客的决斗,在梦里都有可能看不到!

他们知道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因为那股压迫之力越来越强烈,所以他们都闭上了嘴,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惊天动地。

太阳渐渐西去,海边的风,越来越轻了!

瞬间,风停了!

动了,卫庄动了,然后剑光闪过,人影刹那模糊!

就那一瞬间!刚才明明看到他们动了,然后他们就看到两个身影交错了,但看上却又一点都不真实。模糊到清晰之后,但现在他们居然还站在原来的位置,这就一眨眼的功夫,似乎已让不真实变得更不真实!

白凤和盗跖都是度的代表,但他们却从没见过这么快的度。这似乎已经不是语言所能形容的度。

到底生了什么?

盗跖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杀气凌凌的鲨齿已经剑抵盖聂的咽喉。而盖聂的木剑依然握在左手之上,就像根本就没有出击似的。虽说高手决斗,一招就有可能决定胜负,但现在却让人感觉太突然了!

盖聂输了?盖聂居然输了?这是真的吗?

白凤的目光变得冷酷起来,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卫庄缓缓地放下了鲨齿,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

然后,盖聂道:“你可明白?”

卫庄道:“我不明白!”

盖聂道:“真的要杀人,在拔剑的一瞬间便可以了。其实在很多时候,我们都只认为,拔剑只是战斗前的一个准备动作而已。可是如果对方在你的剑出鞘的那一刻就已抵在你的咽喉,无论我们多么高的剑法,都施展不了。”

卫庄道:“现在,你说的是对的!”

盖聂道:“小庄,你一直都很有傲气,这是好事,人生在世,没有独特的傲气,容易使人颓然,消沉。但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什么,都不能过了。过了就成了阻碍!”

卫庄道:“师哥,你越来越像师傅了。”

盖聂道:“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小庄,三年之期即满,我知道,要让你放弃决斗,根本就不可能,但现在的局势,你也清楚,韩非之死,我想你一定要调查清楚,而我要履行对别人的承诺。我们都有必须要完成的使命,在这之前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丢掉性命。所以我希望能将我们的决斗放在所有的事情完结的那一刻,到那时候,我们再来个了断。”

卫庄沉静了良久,然后问道:“师哥,你怕死吗?”

盖聂道:“你觉得我们鬼谷之人,会有贪生怕死之辈吗?”

卫庄再次豪情万丈地笑了起来,道:“说得好,师哥,待我们完成各自的事情,再来一决高下。战胜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你可得给我好好活着。你记着: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杀你!”

夕阳已落,海风又吹,纵横之间决战似乎就这样告一段段落了。然而在那刹那模糊的时候,到底生了什么?盖聂真的输了吗?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不管如何,纵横之间的较量,还在继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信念(下)

经过这两天的修养,墨家众人的内力都已经恢复如初了。抗秦联盟也算是成立。

墨家与流沙合作,这听起来似乎就是个冷笑话,但前面加了张文和,一切情况就都不一样了。

临时的避难居所,大家也不会在意这些。但张文和此举着实让人匪夷所思。张文和在儒家的地位颇高。而且儒家深受嬴政推崇,张文和居然敢反秦!看来这其中必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故事。

然而,那始终都是别人的事情,有人愿意抗秦,那当然就是好事了。

简陋的草房里,墨家一众都到齐了,另外是盖聂,范增等!至于逍遥子去召集部下,并且愿意去说服天宗之主一同抗秦。

班老头问道:“盗跖,可有巨子的消息?”

盗跖道:“我循着白虎留下的痕迹一直追到了海边,海边本来有一片石林,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巨长的石柱几乎都断裂坍塌了,仅剩一根,你,们知道那唯一一根的石柱上有个什么东西吗?”

徐夫子道:“什么东西啊?”

盗跖道:“居然是一只破土三郎。”

大铁锤摸了摸大脑袋,道:“什么,破土三郎?就是那天玩追着我们不放,而且长得犹如老鼠般猥琐的玩意儿?”

盗跖笑道:“对啊!不就是那玩意儿么。那可真是四面环海,在我看来,它就只能在那看一辈子的海了。”说话是盗跖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破土三郎的囧态。

盗跖有说有笑,但班老头的脸色瞬间黯然,道:“破土三郎追到那里,说明零号白虎也曾到过那块石柱之上,可现在只有破土三郎在那里,白虎去哪了?”

所有人瞬间沉默了,他们都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结果。而且事实似乎就只有这么一个结果,那就是:白虎坠海了。

盗跖的脸庞瞬间惨白。

盖聂的脸上也有一丝抽搐,手也在轻微的颤抖,面对千军万马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情绪。可现在

所有人虽然都不愿意相信,但有无法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不过,大家也不用太过悲观。”

班老头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让众人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了。

班老头继续道:“我想巨子应该没事。零号白虎虽然是个失败的作品,但巨子能够乘着他逃到海边,说明零号白虎保存的还是很好的,但最重要的是,零号白虎,他能飞!”

盗跖一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班老头,眼中都要冒花了:“什么?真的能飞,不是传说啊?”

班老头道:“当然不是,我想,零号白虎的失败就是因为功能太多了,所以各机关设计的不是很协调。但是还有一定的战斗力的。当时我们逃脱的时候,天快亮了,而那时蜃楼刚好出,所以我想他们此刻应该在蜃楼之上。”

“蜃楼?”

大家都一脸惊异地望着班老头,突然,他们都现他说的好像很合理,越想越合理。

盗跖的表情却看似苦笑不得,道:“对比上蜃楼,我怎么觉得,掉进海里,好像也挺不错的哈!”

盖聂道:道:“阴阳家一众全在蜃楼,这次他们只有完完全全地靠自己了,对于他们而言,是要成为强者必须经过的道路。”

徐夫子叹道:“可是,这难度也太大了吧,说到底,他们还只是孩子啊!”

落秋山道:“在这乱世,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有勇者才能。”

勇者,一直在路上!

桑海城,丁胖子的酒楼,里外已经被重兵把手了,就连房顶都有哨兵,时刻监视着酒楼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能有这样的防守阵仗的人,掰着手指就能数出来。嬴政当然是这样的人,但是他现在还在咸阳宫。扶苏呢?他已经在蜃楼上了。所以,剩下的就只有相国李斯了。

李斯坐在阁楼里,静静地泡着茶,他是个大男人,但是他泡茶的姿势却优雅无比。

他在等人,等两个很重要的人。

楼下脚步声传来了,客人来了。

伏念,颜路!

伏念拱手道:“李大人,不知请我等前来有何有何贵干。”他的表情很淡,很冷漠!这是他特色。

李斯道:“伏念,颜路,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叫朋友出来喝喝茶,两位应该不会介意吧!”

颜路笑道:“李大人哪里话,李大人盛情相邀,是我小圣贤庄的荣幸。”

伏念外形高雅,气度不凡,与李斯相当,李斯可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而伏念也绝对不是一个屈于人下之雄!伏念与李斯的每一次见面,虽然都是相互尊重,但颜路能看出,两人在心是谁也不服。

颜路则安之若怡,淡泊处事,怕场面变得尴尬以致不可收拾,所以他便用自己的笑脸打圆场!

李斯连忙摆手道:“不不,能请到二位,才是我李斯的荣幸啊!来品茶!”

虽说品茶,但三人都是浅尝辄止,没有谁有品茶的心情。

颜路放下茶杯,问道:“对了,在这丁掌柜的店里,怎能们不见丁掌柜。平常的话,早就迎出来了。”

李斯道:“我今天除了请你们来品茶之外,其实就是为了丁掌柜这事。”

伏念道:“什么事?”

李斯道:“我最近也迷上了丁掌柜的手艺,你也应该知道,我李斯也好吃这一块啊!昨天来这里吃了一次,现我也再也吃不下别人做的菜了。所以我就将丁掌柜请到府上。”

伏念道:“丁掌柜的厨艺之精,确实是天下少有!”

颜路道:“难道李大人是想同我一起品尝丁掌柜的手艺?”

李斯道:“听说老师最爱的丁掌柜的手艺,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还是老师所爱。李斯深感愧疚。但你们也知道,老师他老人家对我有些偏见,我去拜访的话,又得吃个闭门羹了。所以,这份歉意,就给请二位代为转达了。”

伏念道:“李大人太见外了,我想师叔就算知道的话,也不会在意的。”

李斯道:“老师博大胸怀,我也相信他也不会在意这些琐碎,只是我心中过意不去,所以就有劳二位了。”

颜路道:“哪里哪里,李大人言重了。”

李斯道:“来来。品茶,品茶。”

另一边,小圣贤庄已经哀号遍地了。身背巨阙的钟罄,只气势上就就吓倒了一批儒家弟子!然后挥舞着巨臂,只两招便放倒几个勇气可嘉的儒家弟子。

正当众人手足无措,人群自动散开,一个神清气爽的老者,稳步而出,一股仙风道骨之气顿时弥漫全场。韩山,这个当今儒家名望最高的学着,是所有儒家弟子学习的楷模。就连钟罄这样的杀人狂魔,看见他,心中也不面泛起了一丝尊敬之意。

所有儒家弟子躬身行礼:“参见太师公。”

韩山道:“子游,带受伤的弟子进去疗伤。”

“是!”

然后,韩山将目光转向钟罄,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小圣贤庄动武?”

钟罄道:“我只是来比武的。”

韩山道:“我们读的圣贤书,习武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为了好勇斗狠!你要找人比武,是来错地方了。”

钟罄道:“伏念,颜路,张文和,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尤其是伏念,身为儒家掌门人,手持排名第三的名剑太阿,独创圣王剑法,闻名天下,你说,我不找他,我找谁?旬老夫子,我钟罄杀人无数,从来不喜欢废话,但你德高望重,我才给你三分薄面。我再说一次,我是来找人比武的,叫伏念出来吧!”

一旁的子幕大声喊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大师公不在。”

韩山问道:“子幕,你大师公去哪了?”

“回太师公,大师公被相国大人请走了,二师公也去了。”

“李斯?”韩山的心中顿时泛起了疑惑。

钟罄喊道:“那就找个能打的出来跟我打,不然的话,别怪我血洗小圣贤庄!”

韩山冷哼一声,道:“你如此放肆,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王法?哼?或许你们可以跟阎王讨论这东西。”

韩山道:“原来如此。”刚才心中的疑惑,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钟罄道:“我不想再多说废话了,如果没人来跟我比,那我可就大开杀戒了。”

韩山道:“子幕,去书房取我的剑来。”

“师公,你”

“快去。”

“是。”

那是一把漆黑的剑,如无月的夜。

钟罄道:“旬老夫子,你想跟我比?”

韩山道:“不是我,是这把剑想跟你比。我只是听命于剑的意思。”

钟罄道:“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人还会听命于剑?”

“因为这把剑已有杀意!”

“是嘛,那我就领教领教那能命令于人的杀意。别指望我会让这你!”

已经七旬的韩山,对战血气方刚的钟罄,结果似乎是那么的清晰明了,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漆黑的剑似乎与韩山的仙风道骨之气格格不入,但任谁都不敢轻视这把剑。黑色本来就是一种充满诱惑力的颜色。

对于黑夜的迷茫,对未知的恐惧!模糊不清的前方,是大路朝天,还是无底深渊?那得闯过那片黑,才能知晓。

但闯过,就得付出!

杀气渐渐弥漫,韩山是韩山,剑还是剑,杀气不是韩山的,而是剑的。

这到底是一把什么样的剑,居然能自动散杀气?

钟罄已经有点开始相信韩山的话了,真是这把剑要跟他比。

俗话说人剑合一才是无上的境界,然而韩山这人剑完全分离的形态,看上去也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难道,听命于剑,是另一种境界的人剑合一?

这个很难说清楚,现在的韩山,已经不可以简单的用老头去形容他了,钟罄收起了轻视之心,取下背上的巨阙。

就算有浑厚的内力,但年事已高。所以钟罄想靠自己强大的力量直接打垮韩山。

动了!

钟罄直接将巨阙扔出,这一剑威力迅猛,但钟罄却只用四分力,他的目的是想试探一下韩山的实力。

眼看巨阙就要在韩山的身上砸个大窟窿了,却只见韩山纵身向上跃起,不仅及时躲过了巨阙,还沿着系在巨阙上的铁链,蜻蜓点水,扑向钟罄。

钟罄心中一怔,没想到这样一个老头子居然有这样快的反应能力和轻功。

漆黑的剑,带着浓浓的杀意,扑面而来。收起巨阙已经来不及,但那黑剑的剑气依然在他的侧脸划出一道血痕。

巨阙已经回到了了钟罄的手中,一点皮外伤对他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但这一回合,已经将他激怒了,他已不再保存实力,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一个老头,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干掉那柄黑剑。

抡起巨阙,便朝韩山砸去。在巨阙的身上,不用什么华丽的招式,只一个普通的劈砍,就已雷霆万钧,旬夫子侧身躲过,他可不想跟巨阙硬碰。翻手一转,顺势侧身而过,黑剑直至钟罄腋下。

这一闪一击,以灵动应对刚猛,巧妙至极。但钟罄也不慢,立即回剑格挡,他已经吸取了第一回合的教训,不会让巨阙离身太远。

韩山的剑快而准,而钟罄的剑的快而猛。两人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打得是难解难分。

但韩山尽量避免黑剑与巨阙的直接碰撞,他知道黑剑完全不逊于巨阙,但是他自身年事以高,虽然内力浑厚,身体硬朗,但终究事比不过钟罄。

但事情的展有点出乎他的意料。钟罄的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很多。

钟罄的力气仿佛事无穷无尽似的,每一招都刚猛无比。韩山虽然能够避开,但钟罄的出招率越来越快,似乎形成正在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逼着韩山与他硬碰。

韩山心中暗叫不妙,巨阙那漫天的剑意已逐渐将他的退路封死。韩山闪避的度虽快,却一次比一次惊险,反击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突然间,韩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果断放弃防御,而是聚集内力出猛烈的一击,剑指钟罄胸口。

第一百五十六章飞鸟(上)

范增双手靠背,叹道:“看来又是李斯捣的鬼了。”

张良道:“是啊!不过他的提议也正合了嬴政的意思,所以他才敢大张旗鼓的对付儒家。”

范增道:“不错,嬴政不算个昏庸的皇帝,如果不是嬴政想对付儒家的话,李斯是不敢出手的。”

高渐离道:“那子房你今天来是找我们帮忙的?”

张良点了点头道:“我之前的推断错误了,因为我的失误,可能要连累不少无辜的人,我想请你们帮我救人,能救多少是多少。卫庄带着流沙与逆流沙去了韩国,我现在能找的就只有你们了。”

高渐离略微沉思了片刻,道:“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张良拱手道:“那就劳烦各位了。”

高渐离道:“我们之间已不需要说这么多。”

张良笑道:“是啊!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说这些。对了,还没有盗跖的消息么?”

高渐离轻摇着头,脸上带着满满的无奈,道:“没有,找遍了整个山丘,没有他的踪影。”

张良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高渐离道:“我现在也没有了头绪,少羽钟罄生死未卜,而盗跖与盖聂不知所踪迹。突然间,四个人都消失,一下子打乱了我们原有的计划。说实话,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良道:“钟罄少羽盗跖我不知道,但盖聂的话我还是略知一二。”

“哦?”高渐离与范增的脸上同时泛起了一丝惊异的神采。

张良道:“那晚丁掌柜酒楼前一战之后,盖聂消失了大概有十天,然后又出现在了桑海城之中,估计之前被高人所救吧!前几天他又在桑海城出现了,挟持了赵高,让后让赵高送他出城了。”

范增与高渐离同时缓了口气,只要盖聂还活着,那就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高渐离道:“那就好。不过盖聂出城,他会去哪?”

张良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但他急着出城,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办!”

高渐离道:“盖聂没事,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消息。我想他办完事情之后很快就会赶回来的。现在问题在于,丁掌柜还在赵高手中,我们却没有能力救他!”

范增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只有将眼前的事情做好。”

张良道:“范前辈说的不错,我们还是注重眼前的事情吧!如果赵高一开始没有杀丁掌柜的,那现在也不会杀他,丁掌柜对于他们而言,还有用。最起码还可以他作诱饵引我们出来!”

高渐离叹道:“但愿如此吧!”

鬼谷之中,盖聂站在崖边的一块巨石之上,面色冷峻,风很大,却吹不散他脸上的忧郁!他在思考。因为除了一道细长剑痕之外,他又现了其他的痕迹。他将院中的堆积的落叶全部荡开,原本平坦的地面现在却坑洼不平,剑痕堆叠。而且他也知道,鬼谷子并没有和对方在那棵大樟树上交战,但那棵樟树却瘦了好几层!这就说明鬼谷子与对手在空中进行了交战,并且产生了强大的剑气!

盖聂明白,鬼谷子遇见了生平最为强大的对手。但他依旧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能真正成为鬼谷子对手之人在这江湖之中似乎并没有出现,他当然不相信鬼谷子会出事,但种种迹象表明,鬼谷子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盖聂已经在这巨石之上站了很久了,从太阳出山的那一刻他就在了。现在却已经是正午了,尉小蕊端早饭给他吃,他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尉小蕊的厨艺肯定是没得挑剔,但是此刻盖聂心里确实堵得慌,心里堵,怎么能吃的下?他经过了无数大风大浪,除了端木蓉受伤昏迷得那次,他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

尉小蕊又来了,没有带饭菜,空手来的。

尉小蕊道:“大叔,你还在想你师傅的事情啊!”

盖聂轻点头道:“嗯!”

尉小蕊道:“不用担心的,鬼谷子前辈武功那么高,天下间没人打得过他的。”

盖聂道:“我之前也是那么认为的,但现在要重新审视了。你可记得进入鬼谷的路?”

尉小蕊道:“我也好奇这事呢,我本来想记着,可怎么都记不住!”

盖聂道:“那是师傅自创的阵法:无名无路!”

尉小蕊道:“无名无路?这名字好奇怪啊!”

盖聂道:“当时我和小庄对此也很好奇。我和小庄试了很多次,一直是被困在阵中,根本出来,如果没有师傅指点,起码要到现在,我才能破开那阵法。但那人第一次就破开了。”

尉小蕊道:“这么说来就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那人真的非常非常的厉害,比大叔你和师弟卫庄都要厉害;第二,如果此人不是极为厉害,就有可能是你们鬼谷的熟人。”

盖聂面带疑虑,道:“鬼谷的熟人?那就只有师傅的师兄,也就是我师伯了。”

尉小蕊道:“对啊!如果说是你师伯呢?”

盖聂道:“对于师伯,师傅也提到过,剑法虽不如他,但依然是当年五大高手之一,如果是他,倒也可以理解。只是师傅曾经说过,师伯是个遵守承诺之人,当年师伯决定弃剑,此生便不会再拿起剑!”

尉小蕊道:“那这么说来,那人也不是你师伯咯!”

盖聂道:“嗯!”

尉小蕊道:“现在能想得到的唯一的嫌疑人就是你的师伯。其他人就算有野心也没能力再鬼谷子前辈面前撒野啊!”

盖聂道:“所以,这才是最让人苦恼的一点,什么都想不出来!”

尉小蕊道:“想不出来的那就不要想了,你看你在这里那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照这鬼谷的情形,鬼谷子前辈应该消失很久了,就算您呢个想到什么,也并不能做什么,所以,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盖聂长叹了一声,她知道尉小蕊说的很对,再多想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于是便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吃?”

尉小蕊点头笑道:“你不会在这都闻到了吧!”

盖聂道:“好像有那么一丝香味飘过来,看来你的厨艺又长了。”

尉小蕊道:“那只是之前并没有给我太多表现的机会罢了!”

菜已经摆上桌了,尉小蕊菜不仅做的好吃,而且好看,只看上一眼就食欲打开,吃上一口可就一不可收拾了。

带着尉小蕊的这段时间,盖聂冷酷退去了不少,很多时候,他看起来都不像是个剑客,只是大街上某个普普通通的人。

但盖聂注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他选择了剑,剑选择了江湖!

剑将盖聂带着剑入江湖,剑也带出了属于盖聂的一片天地。现在,他的剑是断的,但他心中的剑没有断,只要心中的不断,他的剑就一直都在,只要心中还有剑,手中的剑就能复原。

他来鬼谷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修复断了的渊虹。其实随便在哪找个铁匠铺也能把渊虹接好,只不过随便接好的渊虹只是一把烂铁而已。

当太阳在一起爬起的时候,盖聂已经站在了无名峰顶,渊虹就在身前。他铸剑,并不是用火烤,而是用内力注入渊虹的剑身,渊虹周身开始变得火红,就像被烈火烧过了一般!然后只见盖聂猛地一拍胸口,一口鲜血,喷在了剑身之上,血液迅融入了剑身之中,顿时渊虹周身红光闪耀,红光之中,似乎有着一种非常的魔力,深深地吸引着盖聂,盖聂似乎感觉自己看到渊虹的剑魂,虽然渊虹只是一把剑,一个死物,但自从他跟了盖聂之后,在盖聂心中,渊虹就是活的。

连续七天,盖聂一直重复着这样的事情。这七天之中,有阳光灿烂,大雨磅礴,有大风刮过,有闪电雷鸣,就差风雪了交加了。

到了第七天的傍晚,尉小蕊突然看到无名峰顶,一阵华光闪耀,在夕阳映辉之下,绚丽而迷人。她知道盖聂成功了。盖聂拿起渊虹,现,剑身已经有了红色的光晕,就像女孩羞涩的脸庞,美丽极了。盖聂朝剑锋轻吹了一口气,顿时响起了轻微破风的龙吟之声,清脆悦耳。然后,盖聂手持渊虹,从无名峰顶直接越下,内力灌入,渊虹的剑身,泛着淡淡的殷红之气!盖聂变得兴奋了,渊虹似乎也一样!

从那么高的峰顶一跃而下,除非是神仙,如果没有敌方借力的话,肯定会摔死。但下方是一个巨大瀑布,瀑布下是那个巨大的水潭,落在水里可能不会死,但是会尴尬啊!

剑圣盖聂展示轻功不成,直接掉水里,那传到江湖上去,岂不笑掉大牙啊!

盖聂绝对不是一个会犯傻的人,既然他敢从峰顶越下,就会有更为优雅的展现。

只见盖聂落在瀑布的起点之时便一挥长剑,顿时一道殷红的剑气猛地砸在下方的水潭之中,顿时溅起滔天水花!盖聂就借着那飞起的水花,几个蜻蜓点水般掠过,飘洒地落在了水面,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空中的水滴逐渐落回,又入水流。水声很大,但渐渐,盖聂却听不见水声了,而是听见了剑声,风吹在剑身所产生的龙吟声。声音不大,但盖聂现在却只听得见这种声音,而且这声音也越来越大。

随即,握剑的猛地一转,盖聂张开眼睛,然后长剑横劈而出。又是一道剑气,巨大剑气,之前那一道要壮阔太多。剑气切断了下落的瀑布,那一瞬间,都有了断流的感觉。那样庞大的瀑流,居然有了断流的感觉,那一剑到底有多么强大?

这还是渊虹吗?是,当然是!不过,现在的渊虹才算是盖聂真正的佩剑,与盖聂合而为一的剑。

尉小蕊站在崖边的巨石之上,她被这壮观的景象惊住了,可然后,脸上便泛起了灿烂的笑意!

未知的世界里,钟罄一直在飘,是生是死他也不清楚了,他只知道自己已经这样飘荡了很久,不过,这样很舒服,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他愿意一直这样躺下去,他不想再回到现实当中,他只想好好休息。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影出现了,那样熟悉的身影,是他的大叔盖聂。

盖聂道:“钟罄,是时候该起床了。”

钟罄道:“大叔,我好累,我不想起来。”

盖聂道:“钟罄,你不是一直想做一个勇敢的强者吗?要想成为强者,就不能在这里偷懒!”

第一百五十六章飞鸟(下)

钟罄道:“大叔,我还能成为强者吗?月儿就在我的眼前,我却救不了他,这样的我怎么能够成为强者?”

盖聂道:“那只是因为对方太强,不是你一人能够应付得了。钟罄,你要做一个勇敢的人,你已经足够勇敢了。但勇敢不是让人为你担心,尤其是那些关心你的人,强者,是让关心你的人感到安全!到现在为止,你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但在未来,你还得多多努力!强者,不是要变得更强挂在嘴边,而是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然后,钟罄看到了当年盖聂带着他血战残月谷的片段,盖聂手持渊虹,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盖聂也不会受到重创!盖聂已经表现出了一个强者的本色,作为强者,就是让关心你的人感到安全。在盖聂的身边,钟罄一直非常的安全,非常的放心。

随后,钟罄又看到了少羽,看到了他与少羽一起战斗的各个瞬间。还想起了少羽的那句话

那是在干掉天翼龙之后,少羽道:“你是我的兄弟,要我放弃自己的兄弟不管,我做不到。”虽然他一直更少羽抢大哥的头衔,但少羽时刻都在扮演这大哥的角色,时刻保护着他!

然后,月儿也来了,湘紫瑶来了,还有小高,雪女、班大师,都来了。

后来,她看到了熟悉而模糊的身影,那是母亲,可是,他怎么也看不清母亲的模样!

“也许在未来的岁月里,你都要独自去面对危险和艰难,或许你永远都无法像其他的孩子,享受父母的呵护和温暖,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你所拥有的爱,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你的生命,原本就是用巨大的代价换取的,所以,我的孩子,你不要害怕,你要坚强”

可钟罄却感觉越来越烦恼,这些压力太大了,他承受不了,他干不了这些,真的干不了!他好想睡啊!好想睡啊!

但这时,钟罄又看到了一个他觉得自己不会梦见的人:墨家巨子、月儿的父亲,燕丹!

燕丹道:“很累吗?钟罄。”

钟罄道:“巨子老大,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燕丹道:“我来看看你这巨子当的怎么样!”

钟罄一脸失落道:“不好意思,我让你失望了。我真的没有能力当这个巨子,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感觉好累!”

燕丹道:“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还不太解你自己了,你不仅有能力,而且能力很强。”

钟罄道:“巨子老大,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

燕丹道:“我知道你不信,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燕丹带着钟罄又回到了墨家机关城的大厅之中,卫庄一众带领秦兵围攻墨家机关城。

这样的场景,仿佛时光倒转了一般!

钟罄愕然道:“巨子老大,这”

燕丹道:“你看吧!”

钟罄没有再问,而是静静地回顾着曾经的这一段惊心动魄。

小高与白凤一战,两败俱伤,钟罄本来他可以逃离,但他却回来了,扶起了重伤即将倒地的高渐离。

高渐离脸色苍白,嘴边已经溢出了鲜血,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他本来以为自己要倒下了,可是他没有,一个弱小的身体撑起了他。道:“你这傻孩子,你可以逃走的,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知道这里有多么危险吗?”

钟罄道:“你们不都没走,我怎么独自离开!”

高渐离道:“可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啊!你不该回来的。”

钟罄却一脸决然道:“开玩笑,难道你听说过剑圣的传人会逃跑的吗?我当然知道这里很危险,但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不能独自逃走。我是很笨大家都把我当做傻瓜,为了我这样一个很笨的小孩,月儿被坏女人抓走了,少羽一个人挡住那么多的秦兵,大叔千里迢迢的保护这我,大个子大铁锤,心狠手辣的雪女,还有你这个冷冰冰的小高,你们可以这样不顾性命的战斗,难道你们还要比我笨吗?难道你们不知道像我这样的笨小孩,根本就不值得你们保护吗?这个时候你们都在拼命,却叫我逃走,我绝不走卫庄,你的对手,现在是我”

与白凤一战,高渐离已经到了极限了,他本来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但现在,他依然站着,因为钟罄,这个傻里傻气的孩子,给了他一种莫名的感动。这不只是一种感动,也是一种力量!

钟罄向卫庄出了挑战,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敢向卫庄挑战,钟罄那时可能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但是,那一刻,他就绝对是个勇敢的孩子,人们为他担心,也为他骄傲!一个孩子尚且有如此气魄,作为大人的他们怎能颓废?陷入绝境的众人又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和力量!

一开始卫庄没有向钟罄出手,但隐蝠出击了,关键时刻盗跖回来了,随后燕丹也回来了,亮出了墨梅,杀了隐蝠一个人仰马翻!

卫庄见势不对,便让钟罄应兑江湖之中的承诺,要求钟罄出战!钟罄怎么可能是卫庄的对手,燕丹肯定不愿意让钟罄出战。

燕丹道:“钟罄,江湖之中的承诺,对于你而言,并没有约束力,因为你还是个孩子,不需要遵守这些约定。”

钟罄却道:“巨子老大,我是个小孩,算不上是个江湖侠客,为了大叔,我做不了什么,但有件事情是我唯一可以做得到的,我说过我绝对不做一个弱者,答应的事情就绝不退缩!我虽然很多事情不懂,但我最看不起不信守承诺之人,我说过的,我就一定要做到,我不会因为我还是个小孩就违反自己的承诺,我要变成强者”

钟罄应战了,他成功的躲过了卫庄的横贯四方!即而燕丹扬威,惊走了卫庄,但燕丹却命在旦夕!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决定,就是让钟罄当墨家的新任巨子。

当钟罄站在受了六魂恐咒的燕丹面前之时,他茫然了。

燕丹道:“当整座墨家机关城被鸩羽千夜荼毒的时候,我知道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整个机关城!你武功不高,但依旧挺身而出。天下没有几个人能跟卫庄这一招,而你却敢勇敢的站出来!这就你的侠!看到别人需要帮助,即使面对危险,也要勇敢的站出来,这正是我们所说的侠,帮助一个人是侠,帮助全天下的人,那就大侠!天明,你想成为帮助天下人的大侠吗?是不是大侠并不是取决与武功的高低,就像盖聂卫庄,虽然是师兄弟,但是人们尊敬是盖聂,厌恶的是卫庄。而是在与你愿不愿意去帮助别人,现在有一件事情可以帮助很多人,但是这件事情充满了挑战与困难,而且非常的危险,但你一定要去做,因为你就是下一任墨家巨子,或许你很困惑为什么会让你一个小孩子来当墨家巨子,不仅是你,还有其他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疑惑。但这疑惑,需要你自己用行动,用实力去证明,你是墨家的巨子,亦是剑圣的传人”

燕丹将巨子之位传给了天明,也将毕生的功力给了天明,然后燕丹布了死前最后一道命令,启动青龙。

当天明众人乘船离开之时,他们仿佛听见了燕丹死前的那一段话!

“天下皆白,唯我独尊,非攻墨门,兼爱平生!记忆在时间中尘封,往事如流水匆匆逝去,生命花瓣,在冬夜飘零,犹如停留叶面的晨露,人们都在追寻一片乐土,可以远离战火和纷争,享受上苍给予的快乐与宁静,背负着坎坷命运的大地上,这样的梦想似乎遥不可及,曾经有这样一个人,他的梦,就是要把曾经虚无的遥远,变成触手可及的真实,即便失去白日的阳光,永远行走在黑夜的暗影,岁月不断沧桑残酷,破晓分割黑夜白昼,当天边的北斗星再升起,这个梦,将被无尽的延续。”

是的,一切都在延续,不会因为一个人得死亡而终结!重顾往事,天明似乎明白了一些。

燕丹道:“你现在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当墨家的巨子?”

天明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燕丹道:“虽然你那是还是个孩子,但是你所表现出来的勇气,鼓舞了在场的所有墨家弟子,振奋了他们的士气,你自己可能没有觉,但这就是你的力量!有一种人,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成为强者,成为这片土地的英雄。”

天明道:“你和大叔不就是这样的人嘛?”

燕丹道:“我们勉强算是吧!但有一个人注定会成为天下为之侧目的侠者。”

天明道:“谁啊!”

燕丹道:“那就是你。”

天明满脸诧异道:“巨子老大,你又开我玩笑。”

燕丹轻摇头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抛开你墨家巨子和剑圣传人的身份,你能在墨家渡过重重难关,获得非攻,即而又解救墨家机关城,独自对抗卫庄!在桑海城,你又用解牛刀法独战大司命,蜃楼之上你,以一己之力干掉数十架青翼,从绝境之中救下了少羽和石兰。当你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之时,你又豁出性命,大战神物天翼龙,化解了蜃楼的危机,虽然你保住了月儿的性命,却救下了那么多墨家的死敌。但你毫无怨言,只要月儿平安,你怎样都可以!像你这样重情重义,敢作敢为人,怎能不成为天下间的侠者?”

天明一摸脑袋,傻傻一笑,道:“巨子老大,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燕丹道:“在机关城里,我们算是第一次见面,但你的表现就彻底的征服了我,盖聂不会看错人,我也不会看错人,你就是下一个,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大侠。”

燕丹的一番话,真的让天明变得激动了。道:“我真的会成为大侠?”

燕丹道:“当然,前方的路会很艰难,但你一定能走上那最巅峰,好好努力吧,天明,你是我们的期望”

燕丹的话语消失,人也跟着消失了。

天明连忙喊道:“巨子老大,你去哪!巨子老大”

燕丹没有再回话,看来是真的消失了。天明也知道燕丹巨子不会再出现了,燕丹已经让他明白了他肩上的责任。想着刚才巨子的话,天明自言道:“巨子老大这么相信我,我不能让他失望,大叔,少羽石兰,湘姑娘,小高,盗跖,很多人很多人都在等我着我回去,我不能死!”

可正当天明雄起了求生得**之时,本来明亮的空间变得黑暗了起来。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然后噌地冒出两朵火焰!两个鬼头,一红一绿,缓缓地从地下升起,他们只有头,下巴一下都是空气。

在这样漆黑得幻境中突然看到这俩玩意,肯定会吓死人啊!天明大叫道:“我的妈妈呀!鬼啊!鬼啊”

红脸鬼头道:“我们是阴阳鬼差,荆天明,你阳寿已经,快快随我们遁入地狱吧!”

天明连忙摆手摇头道:“地狱,我不要去地狱,我还没活够呢!要去你们去,我不拉你们,走吧走吧”

绿脸鬼头道:“这可由不得你。”说着两个鬼头得头突然变长,向天明卷去,天明完全没有逃开得余地!

长就像传说种的困仙绳一般!天明瞬间就被困的结结实实,毫无挣扎得能力,然后就将天明往地下拉去!这时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天明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就在这时,他突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这香味很熟悉,天明心中大惊,那居然是烤山鸡的味道,不对,不是烤山鸡,应该是,长嘴鸟

灿烂辉煌的大厅之中,天明还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鬼谷子在一旁悠哉得烤着长嘴鸟。而湘紫瑶却正拿着一只烤好了的长嘴鸟腿放在天明的鼻子前面,晃来晃去。

一旁的鬼谷子见状,有些诧异,便问道:“你这是干嘛?”

湘紫瑶道:“天明老是做梦梦见烤山鸡,我这样做,他会醒得更”

湘紫瑶还没说完,天明便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活路(上)

鬼魅的出现了,手上还有一把黑色的巨剑,这让蜃楼上的众人震惊不已,相比那凶残无比的天翼龙那鬼魅似乎是更为恐怖的存在,人,对于鬼的恐惧要过任何其他物体,不然人间也不会又那么多恐怖的鬼故事了,而这阴阳家一众居然会召唤鬼魅,难道他们能够通灵吗?

扶苏对这阴阳家一直留有防备,因为阴阳家那高深莫测的阴阳之力。能够拥有一群这样的手下,固然是可喜之事,但阴阳家就是一把利剑,既可以利用这把剑助大秦扫平障碍,但反过来却会被其刺伤。

扶苏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有这样高深的能力,如果他们也要刺秦,意图控制天下的话,似乎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就在扶苏思考的过程中,战斗已经开始了。只见置身中央未知的月神,双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然后轻轻挥舞着双指,在空中优雅地拉着弧线,然后就见鬼魅抡起手中的长剑向下方的天翼龙斩去。

天翼龙一声咆哮,挥动巨翅,亮出两只利爪,扬起头颅迎了上去,鬼魅的黑剑与天翼龙的利爪相撞,砰地一声巨响。那由黑气融合而成的剑,居然是实体,与天翼龙利爪的碰撞,出金属交接的铿锵之声。

鬼魅在月神等人的操控之下,耍起高的剑法,攻势连绵不绝,众人虽不知道这剑法的名字,但看其磅礴的气势,招与招之间无缝的衔结,似乎没有破绽可寻,大概当世也只有盖聂卫庄等少数几人能使出这样的剑法。此刻的鬼魅看起来就像是征战江湖的成名剑客。

这样近身的战斗,在旁人看来,天翼龙庞大的双翅似乎成为了累赘,其实不然,没有双翅,它哪来那样灵活的度?

但让人惊奇的是,这天翼龙似乎也懂得招式的变化,面对鬼魅的攻势,运用这双爪,见招拆招,从容自如,虽然不能反击,却自保无余。

见局势一直在僵持,月神手指猛然一变,加快了的度,鬼魅随即变换着招式,一招回旋剑,挡开了天翼龙的双爪,然后挥剑直取龙头,鬼魅这一变招快无比,完全在天翼龙的意料之外。

但天翼龙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可不是等闲之辈,直见他双翅轻轻一抖,庞大的身躯,迅退开。鬼魅继续挺剑追击,势头迅猛,不料天翼龙突然扭着着身体,将龙头甩向一边,度快得不可思议,然后,龙尾扫了过来,这一招迅猛无比,却也完全在月神的意料之外。这么庞大的家伙居然如此灵活!

鬼魅来不及躲避,龙尾直接击在了腰部,巨大的力量,一下子便将它打散了,变成了浓浓的黑气,飘在空中。操控着鬼魅的阴阳家一众顿时感觉全身一震,心中气血翻腾。

这才是真正的神龙摆尾,以呼啸之势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江湖那些所谓的神龙摆尾与这相比,简直弱爆了。

星魂恨恨道:“好厉害的天翼龙。融合了我们五人之力,都被他攻破了。”

月神道:“不要松懈,继续催动。”

月神说完,阴阳一众再次聚集着周围的阴气,很快又形成了一鬼魅,外形上与之前那个别无二致。

天翼龙看着这重新出现的鬼魅,扬起头颅,长吼着,以胜利者的姿态,叫嚣,挑战。

鬼魅再次挺身而刺,招式同刚才完全一样。天翼龙见状又使出那一招神龙摆尾,而且这一次度更快,来势更猛,这一招,鬼魅知道它会来这一招,但却没有闪避的余地。当众人以为鬼魅再次要被打散之时,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当天翼龙的巨尾就要击中鬼魅之时,鬼魅突然散成了一团黑气,巨尾一扫而过,没有打到任何的实体,当巨尾一过,黑气瞬间又变回了鬼魅,继续杀向天翼龙。

天翼龙太过大意,月神这一招完全出乎它的预料,鬼魅的长剑直取它的咽喉,打蛇打七寸,杀龙似乎也是这样。这一招太过突然,太过迅猛,除非跟鬼魅一样瞬间消失,不然不可能闪避得了。

所有人都觉得天翼龙必死无疑,谁料,它的双爪居然如人的双手一般自如,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夹住了鬼魅的长剑。

鬼魅的身形止住了,但观战的众人还没来得及惊讶,又有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鬼魅的身体虽然止住了,但它的攻势却没有停,就在天翼龙夹住长剑的时候,四周阴气迅猛地涌入了长剑之中,长剑陡然增长,直刺天翼龙的咽喉,有种剑中剑的感觉。这一招太过迅猛,但天翼龙依旧躲了过去,龙偏转,险之又险地躲过,但是脖子的上的皮肤依旧被划破了。

脖子上的虽然只有一些皮肉之上,但那是天翼龙最脆弱的地方,顿时让天翼龙感到疼痛不已,疼痛不已。又是一剑,这次天翼龙来不及躲避,长剑刺入天翼龙的皮肤,鲜血直流。天翼龙双爪抓住了长剑,四周的黑气猛然注入,鬼魅的剑依旧在增长,深入的它的体内。

剧烈的疼痛感天翼龙怒冲冠,顿时,眼睛像是被充了鲜血一半变得通红,这一刻的天翼龙,就仿佛来自与地狱的恶龙,周身散着凌天的杀意。

突然见,强风来了,天上闪耀着雷电之火,惊雷也随即爆响,天翼龙的气势完全变了,只见它汇聚全身的力量,张开巨嘴,一声惊天巨吼,震得海水猛然炸开!蜃楼上许多士兵,在这一吼之下,奄奄一息了,内力稍厚的亦是面色苍白,喉中一股腥味涌起,那是血的气味。

在这一吼之下,鬼魅瞬间化为了黑气,消散了。阴阳家五人,顿时口吐鲜血,面如白纸,身受重创。

得以脱险的天翼龙并没有逃走了,它已经完全被激怒了,虽然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着鲜血,愤怒已经让它忘记了疼痛,它要杀,将所有人杀光!

月神等人勉强稳住了身形。此刻只要天翼龙乘胜追击,她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但让人诧异的是,天翼龙没有继续进攻,之势傲立于空中,岿然挺拔!

天翼龙,它可是王者,王者就有它的傲气,那孤高的神态仿佛是在说:有什么花样都使出来吧!老子就在这里等着!

看来五行太阴咒已经完全激了它好斗的本性。

星魂冷笑道:“这家伙还是强大得让人讨厌呢。”

云中君道:“它毕竟不是凡物,我们还活着是否已经值得庆幸?”

星魂道:“好像是该庆幸一番,不过云中君,你不是喜欢炼丹么,这时候我觉得你的丹药该派上用场了。”

湘君道:“是啊!我们现在身体都受到很大的伤害,内力消耗了大半,如果不补充内力,实难继续对抗下去。”

云中君笑道:“虽然我是很不舍得,但如果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云中君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道:“这是血魄丹,能在很快得时间内提升内力,而且身体感觉不到疼痛。”

星魂道:“这么说来还真是个好东西,不过,俗话说物极必反,副作用应该不小吧!”

云中君道:“放心吧!只要不死,以我们得内力,多多调息便无妨。”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有放手一搏了。”

服下血魄丹之后,五人顿时感觉身心舒畅,全身洋溢着舒心的暖意,精神陡振。于是五行太阴咒重新催动。这次吸收得不仅是黑气,还有鲜血,包括她们自身的。

四周的阴气带着血红之意,迅汇聚,当所有的阴气汇聚到一起时,就变成了鲜红的色,血的颜色。与之前一样,阴气团呈现了人形,手中依旧是一把长剑,不过这次,它气势仿佛强盛了数倍,那股凛然之意完全不输于天翼龙。

这次召唤出来的不再是鬼魅,而是鬼煞。比鬼魅起码要高一个等级。能够召唤出鬼煞,已经是阴阳家一众的极限了。为此,他们还不惜以自身精血为媒,这要是还解决不了天翼龙,不用天翼龙动嘴,他们索性自杀得了。

看着前方出现的红色物体,天翼龙顿时变得兴奋了起来,仰天长吼了一声,以壮声势。

血红的鬼煞可不讲究这些,立即巨剑一挥动,数道红色的剑气迅杀向天翼龙,天翼龙见状,挥动这双翅,形成数道强劲的风刃,对向红色剑气而去,强力的碰撞,砰地一声,炸了开来,无形的气浪,将天翼龙与鬼煞稍稍逼退,就连远在蜃楼上的众人,也能感受到一股强劲的热浪。

这是各自升级之后,鬼煞与天翼龙的交手的第一个回合,但就这一个回合,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劲爆!

接着,天翼龙振动着双翅,身体径直朝鬼煞射去,它选择了主动攻击。鬼煞继续催动着剑气杀向天翼龙,天翼龙一一巧妙的躲过了,靠近之后,左爪直接朝鬼煞心窝挠去,鬼煞立即回剑格挡,天翼龙的另一只爪子再次杀来。

刚才鬼魅向天翼龙展示了一套精妙的剑法,现在天翼龙就还它一套精妙的爪法,疾如风,快如电,鬼煞只能格挡,没有任何还手的的余地。随着战斗的深入,天翼龙的爪法越来越快,鬼煞虽然还能抵挡,但移动的度却慢了许多了。在天翼龙严密的爪子之下,它游走的空间正逐步被蚕食。到最后,鬼煞已无路可退时,身上突然爆出一阵红光,鬼煞的力量似乎得到了强大的补充,挥起长剑,一剑就封住天翼龙的双爪。

但令月神等人诧异的是,天翼龙的尾巴,没有任何的征兆,突然间甩了过来,但是它的上半身却完全没有动。巨尾打在了鬼煞的身上。鬼煞瞬间被打飞了,还好没有被打散。

原来神龙摆尾之前,可以不用摆。

这一击,月神等人的身体再次受到了冲击,但是她们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继续催动着鬼煞!

鬼煞挺剑,朝天翼龙刺去,只见鬼煞身躯若隐若现,闪电般地杀到了天翼龙跟前,抡起巨剑朝天翼龙当头劈下。身躯庞大的鬼煞,众人只见他突然消失了,瞬间后就看见了它出现在了天翼龙的身前。人们都是睁着眼睛的,没有眨眼,却没有看到着庞然大物的行动轨迹,这度该有多快?似乎完全出了人视觉极限!

天翼龙萃不及防,只能再次双爪夹住红剑,突然间,天翼龙便咆哮了起来,迅放开红剑,身体倒飞而去,再看它的双爪,居然在冒烟,现在那红剑居然有强烈的腐蚀灼烧之力,连天翼龙作为武器的爪子都能侵蚀!

月神见状,立即让鬼煞乘胜追击,红色的巨剑再次向天翼龙杀来,天翼龙不敢与之硬碰,只得到处闪避,鬼煞的度越来越快,能虚能实,亦真亦假,天翼龙虽然灵活无比,但当度上身到某种极限之时,它庞大的身躯便成为了累赘,在鬼煞的围追堵截之下,天翼龙伤痕累累,勉强用爪子对抗,也只是徒增伤痛而已。

攻防两端都被那把红剑所困,天翼龙一身能力挥不出来,只能竭力闪避与愤怒的咆哮,它似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林凤雪的房间中,中村他们也完全被空中那激烈的战局所吸引,人生之中能见到如此另类的战斗,也是一大快事啊!

中村不禁叹道:“没想到阴阳家的咒法如此厉害,居然打得这传说中的天翼龙毫无还手的余地,真是有点夸张啊?不过,这一次召唤出来的这红色鬼一般的东西,怎么那么厉害,之前两个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林凤雪道:“这是以精血为媒,赌上了五人全身的内力,借五行之力召唤出来的鬼煞,当然不是鬼魅所能比的!”

中村眉头微皱,道:“以精血为媒,还要赌上内力?听你的意思他们似乎是在拿命在打啊!”

林凤雪道:“不然,你以为这鬼煞这么容易召唤的啊!”

中村道:“不过,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中村之所以这样问,因为施五行太阴咒中就有湘君和湘夫人。

林凤雪道:“我们都会平安无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中村道:“你就这么肯定?”

林凤雪道:“这是我的感觉,我的感觉一向很准。”

中村道:“但愿你的感觉很准。不过,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石兰问道:“什么不对劲啊!”

中村道:“我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

石兰与林凤雪对了一眼,被中村这么一说,她们似乎也感觉到少了什么,然后,三人似乎是同时想到了什么,连忙回头一看,这下傻眼了,钟罄不见了。

“钟罄,他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

找遍了房间和密室,依旧没有现钟罄的踪迹。刚才她们完全被空中的战斗所吸引,没有人注意到钟罄的离开!

“钟罄这臭小子到底去哪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活路(下)

钟罄趁林凤雪、石兰和少羽都聚精会神地关注战斗之时,悄悄地离开房间,可是,就算忽略少羽与石兰,但以林凤雪的功力,钟罄要偷偷的离开,绝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钟罄做到了,他真的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房间。

这说明了什么?难道钟罄的功力已经有了飞的提升?或者已经过了林凤雪?

在蜃楼上行走,钟罄并没有遇见守卫,连扶苏都上了船头,其他的守卫也只有跟去。不过,钟罄要去哪?

这个答案似乎很明显,在蜃楼之上,除了林凤雪石兰与少羽,他能找的就只有一个人。

高月,那个带着面纱的姬如千泷。

去姬如千泷房间的路钟罄还记得,能找到月儿的路,他一直都牢牢记着。

房门从里面锁上了,钟罄能够撞开,但是他没有,在月儿面前他不能那样粗鲁。所以他翻到所住阁楼的另一面,那一面是朝海,除了伸出的窗沿,并没有落脚的地方。

但钟罄却纵身一跃,身轻如燕,以墙面为直径,在空中拉出一个半弧,身体恰好落在那伸出窗沿之上飘入了房间。这样的轻功在江湖上至少是一流的水准了。他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轻功?

钟罄身上的谜团还真是不少。

轻轻的推开了窗户,钟罄纵身而入,落地无声。

姬如千泷没有醒,在月神的催梦之下,她要日出之时才会醒来。

钟罄轻轻地走到塌边,蹲下,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姬如千泷。不觉间,钟罄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但是他没有哭出声,只是在默默的流泪。

钟罄也不管姬如千泷有没有再听,只见他轻声道:“月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钟罄啊!应该不记得吧。抱歉,我很想救你,但我好像没有这个能力了。月儿,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啊!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你的善良,你的可爱,就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真想回到以前的日子,我们一起玩耍,一起嬉笑,那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啊。不过,我就要死了,我不能把你从阴阳家的魔掌之中解脱出来,但我却不能让你葬身你怪物的腹中,现在只要你能好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我相信,我死后,少羽也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你应该很奇怪吧!为什么我年纪轻轻就要死了呢?其实,自从你父亲的将内力传给我之后,我逐渐明白了很多事情,我并不是不能融合巨子的内力,而是我并不想融合,因为我每一次使用内力,都感觉身体难以承受”

特别是那一次,为了对付星魂和大少司命,逍遥子和盖聂借助钟罄的内力,与阴阳家三大高手大战,激了巨子的内力与钟罄身体的融合,同时也激了阴阳咒印的封眠之力,以至于在食人花那遭遇公输家族青翼的攻击之时,他激了激了体内已经融合的的内力,同时也引了体内的封眠之力,两股力量在钟罄的体内较量,使得钟罄陷入了癫狂,其实钟罄知道,自从大战阴阳三大高手之后,巨子的内力已经与他的身体完全融合。但是他却不敢使用,因为只要使用内力,封眠之力就会与之冲撞,他会再次陷入癫狂。自从那一次癫狂之后,他就感觉身体比以前要差了很多,他经常会突然间感到疲倦,感到头痛,但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那天,林凤雪看见他脖子的上封眠咒印时的表情,他其实都知道,那是惊讶,不可置信,还有痛苦。少羽现了那一点,所以他问了林凤雪几个问题。林凤雪与少羽的对话是在密室之中,石兰完全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但钟罄听到了。完全融合巨子的内力之后,虽然封眠之力相应增强了,但他听觉视觉动作的灵敏程度要把以前上升了好几个层次,而且以前学习的很多难以驾驭的剑招,现在已了然于胸了。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是真的要死了。他还是孩子,但得知自己要死了之后,他却没有任何的不甘与愤恨,或许他早已经有了这种预感!同时,林凤雪的为他莫名坚持,少羽对他兄弟般的关怀,这些都让让他非常的感动,有这么两个人在为自己担心,在为自己努力,钟罄找不到颓废的理由。

然而,天翼龙的出现,扰乱了钟罄原有的坚持。天翼龙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大,但是对于人类而言,它已经时脱自然的存在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对付的了。以他现在能力,他清楚的知道,阴阳家的五行太阴咒虽然能抵御天翼龙,但是如果不能已最快的度消灭它,反而会激怒它,谁也不知道天翼龙的潜力有多大,完全爆的时候,会有多大的力量。

阴阳家一众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之后就只能垂死挣扎了。所以,他选择了保护月儿,用他最后的生命,用他最后的癫狂,他决心与那天翼龙决一死战。第一次,月儿从他面前被抓走,那是他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他过誓,一定要救出月儿,好好保护她,决不能再让她再受到伤害,让自己品尝第二次无可奈何的悲哀!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你了,虽然非常非常的不舍,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会记住你的脸庞,你的笑容,你的声音,到下辈子,我还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你可能不能不认识我哦。”

说到这里,钟罄的脸上泛起了灿烂的笑容,这是一种开心且幸福的笑意,笑得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可爱!钟罄继续道:“终于好好地看了你一回,这样,我就可以笑着离开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用微笑的模样!”

说完,钟罄便起身离开!此刻,钟罄离去的身影,就像当年荆轲刺秦时一样,是那样的坚定与执着。只不过荆轲是为了天下,而钟罄却是为了爱!

钟罄已不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他的蜕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外,她对月儿也不在那悦心的喜欢,而是刻骨的爱,只有深爱,才有这样的不舍;只有深爱,才会有这样的选择。

他还是个少年,但是,绝对不能低估少年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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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空中,鬼煞与天翼龙的战斗仍然在继续。

迫于鬼煞那带着强大腐蚀之力的长剑,天翼龙将身体变小了。本来他的躯体比鬼煞大了数倍,但现在,它至少比鬼煞小了十倍。虽然人们知道天翼龙乃神物,但自由变化身躯大小这种事情,也还是止于传说之中,之前天翼龙受挫也没有变化身躯,人们还以为它根本不会呢!现在,就在眼前,那样庞然大物瞬间便缩小了体格,这怎可能呢?虽然现在的天翼龙在人们眼中依旧是那么巨大,可是这样变化的能力也太不可思议了。

变小后的天翼龙自然更加灵活了,反而之前看起来异常灵活的鬼煞,倒显得笨拙了。

阴阳家一众也想将鬼煞缩小,但缩小的话必须要先将鬼煞化为阴气,然后再重新组合,而且重新组合又需重新注入新鲜的血液,对于现在耗损过多的她们而言,缩小显然是行不通。虽然这鬼煞是脱了这个世界局限的存在,但毕竟是人召唤出来,受控于人,操控的人有多大的能力,它就能挥出相应的威力,瞬间变小的能力,阴阳家一众可不具备。

然而,不缩小的话,月神一众便不能止住颓势,鬼煞完全跟不上天翼龙的节奏。天翼龙缩小,顿时就将局势扭转了过来。她们现在只希望天翼龙的脑子抽筋,能撞在红剑之上,自取灭亡。

有了这样的想法,便说明她们快到极限了,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人头疼的。今晚的战斗时间似乎已经很长了,不知不觉间,天边已红!太阳要出来了,只要太阳出现,四周的阴气便会骤减,五行太阴咒就没有办法全力催动,待到太阳全部露出的那一刻,五行太阴咒就会完全失效,到时蜃楼上的众人,就只有任由天翼龙宰割了。

所以阴阳家趁着血魄丹的药力还在,决定放手一搏。

天翼龙围绕着鬼煞盘旋而飞,它不能近身,因为不仅那柄红剑,鬼煞的身体也具有腐蚀之力,只不过红剑上的腐蚀之力更恐怖。不过,不能近身不代表他不能攻击。它可以挥动双翅,运用海水行远距离攻击。

经过数次攻击,一道水柱恰好打在了鬼煞的胸口,鬼煞瞬间消散了,变成无数小块血红的阴气,漫天都是。咋一看上去就像飘飞的红色蒲公英,在这微亮的天空中,却显得美丽无比。天翼龙也顿时呆住了,它似乎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它刚才那一击真将鬼煞完全击散了,它知道鬼煞的强大,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打散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漫天都在下着红色的“蒲公英”,天翼龙也已经在这“蒲公英”雨之中,在旁人看来,它似乎也是被这样的美景所“吸引”了。

就在这时,月神双手姿势变了,只见它双手五指猛然张开,顿时,所有相邻红色“蒲公英”之间多了一根红色的细线,将它们连接了,相互连接,从而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红色阴气网。

天翼龙感觉到不妙,连忙向下冲去,下方还有一处空缺。谁料,巨网突然收拢,下方那一块空缺瞬间就被连接了起来,天翼龙被裹住了。

被完全裹在了网内,天翼龙向这网冲去,他想凭借这及强大的力量直接捣毁。谁料皮肤一接触这网,顿时有股被灼烧的疼痛,这巨网就跟之前鬼煞的那柄红剑一样,带有强大的腐蚀灼烧之力,虽然不及先前那红剑的腐蚀之力,但依然可以伤到天翼龙。

被腐蚀之力侵蚀的天翼龙,顿时感觉全身都疼痛无比,嗷叫不断。天翼龙见状,连忙缩小身躯,以免与这巨网有接触,然后伺机突破。但这巨网可不是那鬼煞,见天翼龙变小,巨网也跟着收缩了。

天翼龙无奈,只有继续缩小,到最后,天翼龙变得只有两丈来高了,这似乎已经是它最小的形态了,到了极限。但这并不是网的极限。整个网全都缩小得贴在天翼龙得身上,天翼龙怒吼着,咆哮着,努力挣扎着,依旧无法挣脱。

这时,空气中散着一股烧焦的糊味,天翼龙哀叫得声音也越来越凄惨!照这样下去,天翼龙很快就会死去。

战斗了这么久,众人终于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老天就是喜欢捉弄人,他们的希望就破灭了,因为太阳公公露脸了,红色巨网顿时失去了威力,红色逐渐转淡,变成了透明,然后消失不见了。

五行太阴咒完全失效了,月神等人也停止了运功,这时候,血魄丹的药力也渐渐消失里,五人只感到全身像被拆散了一般疼痛,眼前飘忽。

然而让人更加崩溃的是,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天翼龙身上的伤口很快便愈合了,被烧焦的皮肤迅脱落,然后立马又长出了新的。之前所受得创伤似乎在顷刻间就完全复原了。

有这种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就等于拥有了不死之身,让人怎么与之抗衡?

怒气冲天的天翼龙冲上了甲板,见人就吞,阴阳家一众已经被带到了后方,中村亲自带兵前去应敌。天翼龙猛然挥动着巨爪,顿时就又五六名秦兵被打飞,有的直接飞入了海中,落在甲板的上也是奄奄一息。不管上多少人都是这样的结果,虽然现在天翼龙个头不大,但是那套精妙的爪法,却是犀利无比,除了中村和其他几名将军联手还能挡住一两招之外,其他普通的士兵都是在一招之内被打飞。

强攻不可,中村便下令将天翼龙包围起来,从四面同时进攻。谁料,天翼龙顿时又来了一个神龙摆尾,这一招,杀伤力更大波及范围更广。连中村也被震飞了。

扶苏连忙过去扶起中村,道:“将军没事吧!”

中村勉强着站起来,按着胸口,喘着粗气,道:“公子放心,末将还死不了。”

扶苏道:“看样子,我们是要死在这里了。”

中村满脸痛苦道:“公子,末将无能,对不住了。”

扶叹苏道:“应该是我对不起你们,为了保护我,死了那么多的弟兄,也罢!既然要死,咱们就死的壮烈一点!”

中村道:“能跟公子并肩作战,是我中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说完两人便向天翼龙冲去。

然而,勇气跟实力说到底还是两码事!天翼龙只一爪,他们俩的攻势就被瓦解了,接着另一爪袭来,要的是他们的命,他们躲不开,也不可能躲的开,所以他们就只有死!

中村与扶苏都没有做多余的挣扎,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他们早已有了死的准备,所以当死亡来临之时,谁也不会害怕。

眼看天翼龙的爪子就要将两人挠碎,谁料,天翼龙不知怎么,猛地收回了爪子,身体迅往后一弹,随即,就在它所站的位置,在它弹开的那一刹那,一把长剑,从天而降,插入在了甲板之上。如果没有逃开或者慢了一点点,长剑就会插在它的身上。

接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从上方的阁楼顶越下,落在那长剑旁边。

“你的对手,是我!”

第一百五十八章包裹(上)

对付张良,断水和乱神的信心大多了。其实张良并不比颜路差多少,只不过,这个世界,最强的总只有那么几个,其他的,总是一物降一物,相生相克。张良的优势,在断水和乱神的面前就成了他最大的劣势。所以从一开始,张良就处处受制,以至于现在陷入了绝境。

乱神的这一击,在张良还没有稳住身形之时就已经刺来,刺向他的胸口,张良还在险境之中,又一个转身,张良再次躲了过去,但他的身形就彻底扭曲了,断水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挺剑直取张良的咽喉。

张良已经没有办法再躲避,躲开乱神的那一剑已经到了他反应的极限,他面对的,只有死亡。

他会死吗?不会,当然,不会,他是张良,就因为他是张良,所以他肯定不会死!不过也让他惊了一场,断水的剑锋都到了喉结的部位了,还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就被刺穿!

但那么一点点,就是天差地别!颜路及时赶到了。

转魂灭魄在颜路的问路剑法之下,没有任何喘息的余地。空有一身武功,完全没有挥的余地。到最后那一刻,两人几乎都放弃了抵抗,因为颜路的剑法实在太可怕了,因为他没出一剑就有死神来袭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之中,直到到最后,死神真的要来了。

杀人者人横杀之。杀的人太多,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所杀,在罗网之中,她们似乎没有想过死这样的事情,因为罗网的行动是不可能失败!但现在,她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痛苦的事实。

然而,可能是时机未到吧!死神又与转魂灭魄擦身而过了。在最后那一击之时,颜路突然收招了。转身射向了张良那边,张良已经陷入绝境,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张良就真的一命呜呼了,从此这个世界又少了个天才。

颜路扶着张良,关切的道:“子房,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张良道:“没事,只过不有点痛而已。”

颜路道:“看来是死不了了。”

张良道:“这两人完全洞悉了我的剑法,我的优势在他们跟前就像儿戏一般!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颜路道:“他们两个算是你的克星。好了,现在他们两就叫给我,另外两个就交给你了。”

张良道:“没问题。”

一轮结束,新一轮的较量重新展开!局势看起来是儒家这边稍占优势,因为转魂灭魄所受到的打击比张良要强烈得多。但张良对付转魂灭魄,依旧还是未知数。毕竟转魂灭魄的实力摆在那里,只是再颜路面前她们的实力受到限制,挥不出来罢了!重头戏还在颜路与断水乱神这边,他用了十三招就让转魂灭魄放弃了抵抗,所以断水与乱神得重新审视颜路了。

这并不是颜路内力有多么的高明,只是他那剑法太过诡异!只要一使出,对方就感受到各要害部位受到了严重危险,就算直到不会有事,可心中还是害怕得紧。断水与乱神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他们现,伏念这一路剑法最适合单挑,人越多,这剑法给予的威胁就越小,所以他们跟转魂灭魄凑到了一起,决定四个人一起对付张良颜路,以便牵制颜路那诡异的问路剑法。

另一边,伏念与魍魉真刚之间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真刚内力雄浑,出招刚猛,魍魉剑法犀利,轻功极高。这两人配合,算是最为精妙的了。真刚正面与伏念较量,如果与伏念单挑,他不是伏念的对手,但是要撑上一段时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魍魉则借轻功的优势,基本不与伏念正面交战。只要一逮住机会就起迅猛的攻击。

伏念的威仪,不容别人藐视,一上来就对他穷追猛打,不耍技巧,就是灌入强大的内力在剑中,直接横削竖砍,而且他手中的太阿似是被他的威仪所染,逐渐生着变化!但真刚的威猛也从不输人,把心一横,心道:“我倒要看看你儒家掌门人到底有多厉害!”

剑与剑的碰撞,内力与内力的较量,每一次的对接都给人心神一荡之感。对于高手而言,这是一种快感,特别是伏念,他就喜欢这样的感觉。越是这样的感觉,越能激他的豪情,他的威仪!太阿的威力就会被持续催!

真刚渐渐感觉不对劲了,伏念那样猛烈的攻击,本不改持续那么久的,可伏念却越来越猛,那股诸侯之威仪越显凛然!魍魉也察觉到了伏念的变化,一改游走的方式,直接从正面协助真刚,一起对付伏念。

真刚的剑法稳而狠,魍魉的剑法快而准,这样一快一慢居然配合十分巧妙,一剑出击,另一剑便刺向了伏念最难以防御的部位,虽然伏念每次都能化解,但这无疑逐渐瓦解了他进攻的优势。

不过这也对,在伏念完全展露实力之前,要想在真刚和魍魉联手之下占据绝大优势,那可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今夜还有月光,银色的月光,洒在这美丽的小圣贤庄。桑海城中也是那般的静谧,外界没有人直到齐鲁三杰与六剑奴激战正酣,小圣贤庄那么大,这点动静也不算什么动静。

鬼手直接带着人冲到了荀子的住处,黑影攒动,行动迅敏捷,三十多个人迅涌入竹林小院之中。

荀子所住的竹林小院,是小圣贤庄里最清幽的地方,普通弟子没有得到允许,是不准进入这里的,连伏念颜路张良,如果不是有急事,也不会轻易来打扰荀子!月亮倒影在水中,配着荷花,那是一种意境,美到入胜。只可惜,随着那些黑影的涌入,这份美丽就变得不那么纯粹了。

荀子似乎还没有睡,房间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屋中,有两个人,一个当然就是荀子,另一个,刘海半垂脸沿,面目毅然,赫然是高渐离!

高渐离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正在跟旬夫子下棋。

屋外有来客,他们俩已经知晓。

高渐离道:“旬老夫子,看来这一盘棋,要等会再下了。”

旬夫子道:“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是!”

说完,高渐离便提起水寒,走了出去。出去哪还看得到人?敌人当然还在,只不过他们善于隐藏而已!

高渐离也懒得去寻找,直接喊道:“既然来了,就出来亮个相吧!”

话音一落,就有一个人走了出来,赫然是鬼手!看这眼前这个男子,那眼神,那神情,那把剑!鬼手的眼中泛起了慑人的光彩,道:“你是高渐离!看来儒家真跟叛逆分子有勾结啊!这下就有证有据了。”

高渐离道:“你觉得,你还会活着离开这里吗?”

鬼手道:“好大的口气,你想就凭你一个人就想要杀光我们?”

高渐离道:“是!”

鬼手道:“你未免太过自信了。”

高渐离道:“你的冰封掌应该有了十成火候了把!”

鬼手脸色微变,道:“你知道我练习的是冰封掌?”

高渐离道:“你整个人都充满了寒气,尤其是你那双手!只有练了冰封掌的人身体之中才会充满了这些的寒气,但只有将冰封掌练到最高级别才会有这样强烈的寒气。你一出现,我的水寒就感受到了你的寒气!”

鬼手道:“看来水寒剑果然名不虚传。”

高渐离道:“以你的功力,不该沦落至此。”

鬼手道:“你是在嘲讽我,还是在嘲笑你自己?你要搞清楚,现在,我才是兵,而你是贼!”

高渐离道:“不,你只是李斯一颗棋子而已,李斯一声令下,就得去为他卖命!没有任何尊严可言!虽然,对于大秦而言,我是叛逆分子,至少我的内心是自由的,我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而你,却只是在苟活着!”

鬼手道:“或许你是对的,但对于死过一次的我来说,所谓的尊严与自由,也不再那么重要,我只是想用杀戮填满我今后的生活,用别人的鲜血去洗刷我曾经所受的耻辱。”

高渐离道:“我以为死过一次的人,就看透了过往,没想到你还带着那么强烈的狠意。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

鬼手道:“这就是我的想法,想来也奇怪,我居然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似乎是唯一一个一眼就能看透我的人。”

高渐离道:“或许是我们都习惯了寒冷的感觉。”

鬼手道:“或许吧!要是我们早十年相遇,可能会是很好的朋友。”

高渐离道:“现在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放下。”

鬼手道:“不可能的。一旦进入了罗网,就没有了离开的理由。”

高渐离道:“那看来我们之间免不了一战!”

鬼手道:“本来就是这样。话说的太多了,要想杀掉我们,就得看你的水寒,有没有那个能力了。所有成员听令,我来拖住,高渐离,你们去对付荀子。”

说完就有六名罗网杀手冲入了竹屋之中,但荀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也是江湖一流高手之列,虽然高渐离来帮他,但他可不会让高渐离独自面对那么多的人。

屋中传来了荀子的声音,道:“高兄弟,你专心对付那鬼手即可,这些小兵我还对付得了。”

高渐离道:“那就劳烦旬夫子了。”说完高渐离就出剑了,水寒一出,寒意滔天。鬼手没有兵器,不过,他练的是冰封掌,那他的手掌就是武器,而且比江湖种许多有名气的兵器还要厉害!所以高渐离很谨慎,直接拔出了水寒剑!

鬼手道:“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水寒剑!果然寒气惊人,不愧在名剑谱上排名第六。”

高渐离!“早就听闻冰封掌够点水成冰,我今天就要好好领教领教了。”

水寒出击,直刺向鬼手的胸前,谁料,鬼手毫不闪避,直接挥着格挡,他的手与水寒交接只是,还能成铿锵之声。可看上去,那明明是一双肉掌啊!

原来冰封掌练到十成,连手掌都是无坚不摧的啊!

高渐离更加警惕了,令人吃惊不仅是鬼手那双手的坚硬,而是从那受伤传出的寒意。水寒本来就是极寒之剑,但鬼手的那双手似乎更寒,那寒气通过水寒,传到手上,再到心中。

高渐离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一直很谨慎,但他还是大意了。他之前跟六剑奴之一的魍魉交过手,着鬼手在罗网的身份比魍魉要低,但实力却比魍魉高出不少!他还是低估了冰封掌的力量!

高手交战,一个轻微的寒颤,肯定会留给对手反击的机会。鬼手便抓住了这个机会,挡开水寒剑,一掌打向高渐离的胸口,掌一出,那股惊天的寒意顿时让人直哆嗦!

高渐离连忙脚尖一点,人向后方跃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包裹(下)

林凤雪逃开之后,身后那一排盛开的小花,被寒气包围了,然后寒气迅凝聚,结成了冰块,将花朵包裹在了冰块之中。在鬼手这一掌之下,花儿们瞬间就成为了艺术品。

这一掌要是打在身上,岂不是连人都要冻住了?这冰封掌的威力,确实非同一般啊!林凤雪不足够重视,差点让自己身受重伤,这可能是他太过自信的原因,在水寒面前比寒意,他不怕任何人!但这鬼手的冰封掌,确实有点乎他的想象,吸取过教训之后,林凤雪已经进入前面警觉的状态。

林凤雪道:“冰封掌果然厉害!这股寒气能够直接能凉到心里,的确让人防不胜防!”

鬼手道:“这才只是开始,希望你的水寒不要让我失望。”

林凤雪道:“放心,就如你所说,这才只是开始。”

鬼手道:“那我就让我见识见识水寒的威力吧!”

第一回合算是鬼手占了上风,林凤雪立刻扬剑直刺而去,射到鬼手跟前之时,突然剑锋一转,避开鬼手挥出的左掌,向鬼手的右肩刺去,鬼手已经右掌立即回收迎上水寒。水寒立即上挑直取鬼手眉心。鬼手将头向后一转,然后右掌拍向水寒剑身,但水寒却突然向下一落,然后向鬼手的腰部哼斩而去,这一招变化太过突然,完全在鬼手的意料意外,虽然他拼尽全力向后闪去,但腰部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

整过这个交手过程非常的快,在这快攻击的过程之中,林凤雪的长剑完全没有碰到鬼手的手掌!他一种灵动而诡异的剑招杀了鬼手一个措手不及。鬼手绝对没有想到林凤雪会放弃水寒的优势不用,反而取用自己并不擅长。

但事实证明,突出奇招,效果还是不错的。

鬼手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眼中充满了惊异之色。然后道:“你这一招倒是令人挺诧异的。”

林凤雪道:“或许这样的招式不算突出,却正好对付你的冰封掌。”

鬼手道:“是嘛?那就再来试试看。”

这次,鬼手选择了主动出击。鬼手由掌变爪,杀了过去,但奇怪的是,他的目标不是林凤雪,而水寒!既然林凤雪不让水寒碰他的手,那他可就得好好用自己这双手去问候问候水寒了。

林凤雪依旧在避开鬼手的双掌。拿剑的不敢对上一双肉掌的,这倒是新鲜事。林凤雪且战且退,而鬼手的攻势则越来越猛,他一直贴着林凤雪,林凤雪退到那,他就一直跟到哪。

他的掌虽然变爪,但使出来却如刀如剑,甚至比刀剑更灵活,更迅猛!剑法为什么高明,那是因为剑客有一双高明的手。剑在手中,就变化万千了。鬼手似乎也有这样一双手!他受伤没有剑,但他耍出的是剑法。他似乎与林凤雪一样,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突施奇招。

林凤雪顿时有点手忙脚乱之感。鬼手的爪太快了,林凤雪的眼中全都是爪影,如若不用水寒抵挡,绝对要被其所伤。

鬼手的双爪不攻击林凤雪其他地方,就对他的咽喉疯狂的攻击,就算林凤雪身下有其他的漏洞,他双爪一直就往林凤雪的咽喉招呼,似乎时刻都想将他撕裂!

林凤雪越打越惊,鬼手这爪法他从未见过,而且其中似乎还包含了刀法与剑法,爪法之中怎么能融入刀剑之法呢,这还是真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但抛开这些,这鬼手还是个奇才,光凭这套爪法,在江湖之中绝对可以横着走了。

又是一爪,直扫而去,林凤雪扬剑而起,奋力抵挡,林凤雪也不再保留,虽然水寒以寒意为主,但是本身剑法而言,林凤雪可完全是一流的水准。

鬼手与林凤雪的战斗又进入了新的阶段。两人都是以快治快,绝不让对方有机可乘。渐渐,两人都将内力提升了一个档次,四周寒气弥漫。

鬼手与林凤雪激战正酣,竹屋之中却还是很平静,之前,荀子三招之内打飞六名罗网杀手,这份功力,那样的剑法,足以让众人惊叹!当罗网的杀手将他团团围住之时,他的目光依旧注视着棋盘,林凤雪的到来让他想到了那位天明小友。这辈子他还想跟天明下一盘棋,他并不指望能够赢得了天明,而是要跟他战一回,就心满意足了。

他知道林凤雪是墨家的高手,由此他也可以知道天明也是墨家的人,墨家便是叛逆的代表!但他却完全不在意这些,在他眼中,墨家是一个大学派,他们所提出的思想与主张,都是促进这个社会展的,这样的学派,怎么可能是叛逆呢?像天明,林凤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叛逆之人呢?不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才算是这个世间的英雄,在大秦绝对势力的压迫之下,还能独守自己信仰,光这一点,就完全值得敬佩!

当天明带他却就只端木蓉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接触的是所谓的“叛贼”。但是,他从来每当墨家一众是叛贼,当他看到墨家那一张张正义的脸庞之时,他更明白了当今大秦的无道!而且他也意识到,墨家的遭遇,似乎只是一个前车之鉴!

果然,儒家的劫难来了,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是一个征兆,墨家的灾难就是预兆!荀子无力去阻止这些,他只能等着劫难的到来!看看能否凭着残躯体,为儒家,为小圣贤庄做些什么。

只是,荀子没有想到,李斯会先从自己下手。而且这种时刻,伏念颜路和张良是不可能前来救他的。因为要对付荀子,就肯定要拖住齐鲁三杰。幸好张良有先见之明,预料到了儒家的灾难,所以请了林凤雪出手,有林凤雪保护荀子,定当无愈。

不过,荀子依然没有想到,李斯手下,除了胜七,六剑奴之外,还有鬼手这样的高手。如果林凤雪没有来,他很有可能就要死在这竹屋之中。不过,那三十罗网杀手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能入罗网,就肯定会有一定的能力。听说当年组建罗网之时,就是在天牢之中挑那些重刑囚犯,能成为关在天牢的重犯,手里肯定有几招。

荀子当然明白这些,所以当最初的六名杀手冲进来时,他下手又快又准又狠!趁对方立足未稳,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下一批人就更加谨慎了,这一次进来的有十二个,另外十二个就守在竹屋的四周及屋顶。

荀子手中已经有了长剑,他也算是个剑客,但他却是个不愿拿剑的剑客!在他的印象之中,战斗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不过,到了必须战的时候,他就绝对不会退缩!

现在,就到了这样的时刻。出鞘的剑,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

其中一个蒙面杀手道:“想不到儒家大圣人荀子,居然是一个武林高手,难怪上头那么重视你。”

荀子道:“我也没想到罗网居然如此大方,派遣这么多杀手来,就只为对付我这一个糟老头子。”

那位杀手继续道:“说实话,你的大名在很多年前就听过了。其实我们也不想对付你,你受天下人敬仰,就算是我们这些冷血的杀手,也不免对你有着三分的敬意,只是事实如此,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旬夫子勿怪!”

荀子淡笑道:“干哪行,就要守哪行的规矩。所以我很明白,你们也不需多言!来吧!拖得太久未免影响情绪,只不过要杀了我,你们就得拿出本事来!”

杀手道:“那就得罪了。”

说完,荀子身后的三名杀手就直接向他刺来,一个攻颈部,一个攻击腰部,一个攻下盘,三剑配合有序,只不过度并没有达到非常快的地步。荀子后背没长眼睛,但他的表现,就像是后背长了一眼一般,只见他一个转身,右手握着长剑竖直向下,然后横扫而出!一剑便挡开了对方三把剑!然后长剑顺势往前一刺直中正前方一名杀手的肩头。而这时,其他的方位的杀手也同时刺向了荀子。

这次荀子不可能再凭一剑挡开这么多剑!只见他纵身而起,然后朝下方猛地挥动着长剑,一道巨大的剑气向先杀去,下方杀手们连忙向四周散去。荀子立马回归地面,找上最近的一个杀手,起了猛烈的攻击,一个斜劈,一个直挑,这名杀手便归西了。这些动作都快如闪电,目前的情形,荀子只有快出击,才有机会。

杀完一个,荀子立即找上了第二个,只是这时候,其余的杀手们又聚在了一起,十一剑同时刺向荀子,荀子迅挥剑格挡,但这些杀手都是训练有素,进退有序,荀子找不到任何反击的机会。

但他小竹屋就只有那么大,退了几步就没有了退路,但是他绝对不能出去,因为他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一对十一已经很艰难了,要是外面的十二个一起上,那可真就是雪上加霜了。而且现在的情形,只要有一个杀手在他背后刺一剑,他就算能躲开,下一剑就必定会将其重创!

谁料,还真有一剑从背后刺来。那一剑是穿过竹墙刺进来的,因为荀子的的身体已经靠近了墙壁,守在外面的那名杀手似乎从缝隙见看到了荀子的身影,就一剑刺来进来,而荀子又似后背长了眼睛一般闪开了,但这时候他就不能同时照顾前面刺来的十一把剑了,这就意味这他身躯之上,马上就要多几个窟窿!

这已经完全来不及抵挡了,可就在这关键时刻,荀子急中生智,身子下倾,来了一个剑扫千军,长剑出的剑气,直取众杀手的脚踝。

这一招相当的意外,这是荀子在劣势之中突奇想的一招。连他自己都觉得惊异呢!何况是这群杀手,此招一出,顿时就有三名杀手中招了。众杀手迅后退,荀子也获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已经死亡的边缘徘徊过一次了,荀子没有任何保留实力的理由了。而另一边,荀子的表现已经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了,需要调整了战术了。

此刻,荀子笔挺的身躯正散着浓烈的浩然之气。“弄剑问书生”已在酝酿之中,随时便可出击,这是荀子独创的剑招!听起来这并不像是剑招名字,给人感觉太过儒雅了!可能是因为一开始荀子就没有打算将这作为对付他们武功,这是他在钻刻中领悟的,换而言之,就是从书法中领悟,只不过他们那时候还没有书法这一说!

“弄剑问书生”是一种威力层叠的剑招。总共四句,每写完一句,攻击力就会增强一倍,当四句全部写完之时,便是这一招威力最强大的时候。

剑招已慢慢扩散,只不过最怕就是眼前的人还没有意识到,人有的时候确实是不怕死的,但是可怕的是面对死亡却尤不可知。这下钟罄开始笑了,因为他的武功已不单单是招式的问题还蕴含着哲学与阴谋。

第一百五十九章铁鞋子(上)

现在袁洪已经明白自己着了人家的圈套,可是他却想不明白,明明这钟罄当初弃林凤雪而去,他那绝情的样子根本不似作假,而且自己也是安排了各个门派去轮流看守林凤雪,那么他们到底是如何联系上的呢?

可是这也只是局限于想了,因为他现在既不能动也说不出话了。钟罄笑着走到了袁洪的跟前,捋了捋他那发白的胡子,然后手一用力便拔掉了一片。袁洪眼泪都痛的流出来了,可是再疼也喊不出声,只是那样憋着,样子看起来愈加可笑。

钟罄笑的更厉害了,随后他走到了林凤雪跟前,将手搭到了她的肩膀上,又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看来你终于找到喜欢你的人了。”钟罄说道,然后对袁洪挤了挤眼睛。

林凤雪说道:“是啊,要不是找到我喜欢的人,又怎么能到这里呢?不过想忘掉你可是很难的。”说罢,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子好像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一般,看的袁洪眼睛里直冒火。

钟罄拍了拍袁洪的肩膀,他很了解袁洪现在一定是满肚子的问题要问,他也并不想让袁洪因为这些问题被活活憋死,所以他走到了火堆跟前,将那个披头散发的人转了过来。

一个戴着假发的稻草人!袁洪的眼睛都瞪大了,他看着钟罄等待着他继续说点什么。而钟罄并没有直接给袁洪他想要的答案,而是看向了林凤雪说道:“这次你好像还是挺聪明的吗,那就由你林大小姐来告诉这位大叔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吧。”说完钟罄坐到了一旁。

难得被钟罄夸奖,林凤雪清了清嗓子,然后学起了钟罄平时分析问题的样子。

“袁总镖头,其实你的这个计划是漏洞百出啊,不过你总是比其他门派的人要强上一些的,开始我还在发愁呢,如果真的都是其他门派的那些人对我的说话方式,我还真不好办,因为即使他们带我出去的话,也是对我存有戒心。可是你不同,你的戏演的太好了,甚至是有些过了。”林凤雪说道。

“咳咳,我的戏哪里过了。”说话的不是袁洪,而是钟罄,他见林凤雪一个人说着话似乎很无趣,便开始插起话学起了袁洪,但是确实这也是袁洪想要问的。

林凤雪见钟罄这搞怪的样子甚是好笑,她狠狠的捏了一把钟罄的胳膊,然后嗔笑着说道:“第一,你虽然表演的自己很可怜,还说什么让我杀你,可是你却一直防备着的,你的左拳一直在蓄着内力,生怕万一我真的有了杀意,你好第一时间将我制住;第二,你说我父亲救过你的事也是编的太假了,你连我父亲出行不骑马只坐马车的事情都不知道,居然也敢这样编,并不是所有身在江湖的人都喜欢骑马的,还有更离谱的是你还把我编进来了,你要知道我十岁之前根本就没有在我们山寨待过,我出生后父亲生怕山寨里是非多,就把我和我母亲安置在了姨娘家。”

这袁洪简直是一肚子苦水无处发泄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可是像这种身在江湖不骑马,孩子出生不在家的事情,又有谁能想得到呢?

“还有第件事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根本就想不出钟罄会躲在这里的。”林凤雪说道。

袁洪的眼睛已经瞪得很大了,甚至再用一点力眼珠都有可能会掉出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还是自己给带的路,而且还是把自己送到了罗网中。

“哦,那他又是怎么乖乖给你领的路呢?”钟罄问道。

“当然是他的贪婪了,他现在最想的事就是独吞宝藏了,可是在下邳城我被他们绑走后哪里知道你问道了什么讯息,可是他却知道,为了找到宝藏他必须要去藏宝的地点,而你肯定也会想到这一点,所以肯定会在这里等我的。”林凤雪答道。

钟罄满意的笑了笑说道:“看来你真的聪明了不是一点点。”

原本袁洪对自己的头脑是满怀信心的,可是听这两人那么一说,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笨蛋了,而且是笨到会把自己送到人家嘴边的笨蛋。

“那你以后还会抛下我吗?”说完了袁洪犯的错误,林凤雪突然转头问起了钟罄,那样子很是认真。

钟罄想了想然后答道:“这个就很难说了,算命的说过我可以活到九十九岁,我可不想让我花的那几文钱白白浪费掉。”

林凤雪又笑了,钟罄的回答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她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又何必扮成那笨拙的店小二?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无赖般的眼神吗?虽然你已经事先有了计划,可是还是会担心我的吧?”

钟罄没有回答,而没有回答也就是他的回答了,袁洪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他当时也是看这店小二过于笨拙,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就是钟罄假扮的。如果当时能及时发现,恐怕现在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个结果了。

“我们走吧,这山洞待久了,很不舒服。”林凤雪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一股潮味十分刺鼻,女孩子总是对自己身上的味道特别在意的。

钟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袁洪说道:“那大叔我们就先走了,好像这次我的脑袋你又没有拿走,还有那天我不小心打翻了一坛酒到你身上,顺便把你的通缉令也拿走了,你最好以后别再找我了,否则你丢失通缉令的事恐怕马上会传遍整个江湖,盟主不会轻饶你的吧?”说完走到火堆前将火扑灭了,拉起林凤雪的手便向洞口走去。

“还有大概一个半时辰你的穴道就能解开了,到时候也差不多天亮了,你可以自行回去。”这是钟罄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这个时候的袁洪真的希望这句话可以在山洞里再多回响一会,因为灭了火,他又不能移动,在黑漆漆的山洞里真的十分害怕。

脚步声?正当袁洪一个人面对恐惧的时候,居然在山洞门口处传来了一通脚步声,而且听声音应该是越来越近了,他心里似乎有了指望,盼望着是钟罄突然发了善心,回来给自己解穴了。可是当来人走到自己身旁的时候,他疑惑了,因为一股浓浓的药物的味道传了过来。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袁洪皱起了眉。

可是很快他也就不必考虑了,因为死人是无需考虑太多的,只要静静的躺下就可以了。现在那人已经走了,而袁洪的身上却多了一柄剑,剑柄处清晰地刻着“江南三十六寨”的字样。

而在芙蓉镇内,又一件事情引起了轰动,那就是骆家的二公子突然出现在了驿站的马棚内,而且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不住的重复着“林铁玄、七星刀”几个字。

对于有关骆天光的事情,谢无涯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的,此时骆义已经被吴知县安置到了衙门的后宅内,最近这段时间他也是愁的不行了,上头一直在给他施压,要他务必在半月之内将骆家灭门案结案,可是现在钟罄也不知去了哪里,一份钟罄当时做下的笔录更是寥寥草草,为此他不知被上面骂了多少次了。

在这档口,骆义的出现无疑为案子的破获多了分希望,那晚的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为什么他们一门全都死了,而他却没事,还有除了他以外的大公子骆信又去了哪里,这些谜恐怕都要依靠这骆义才能解开了。不过在见到骆义后的那一刹那,吴知县的脸又变得跟茄子一个颜色了,对于一个傻子来说,能问出什么信息呢?

可是有总比没有要强一些的,索性吴县令就先把这二公子弄到自己这里,然后调集来了附近几个镇上的名医看看能不能集合众人之力将这二公子治的好一些。

所以现在的县衙仿佛成了一座大的医馆,几个大夫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的方案,也是争得个脸红脖子粗,有的建议用药物慢慢调理,而有的建议让他重新回到骆府再受一下刺激,再甚者更是建议他去刑场多看几个杀头的犯人,总之说道最后也没人拿出一个正经主意。

吴县令也明白了这些大夫恐怕都是指望不上了,索性发了顿脾气叫人把他们都撵走了,他刚想坐下喝杯茶清静清静,可是这时门口的守卫却来报知说谢无涯到了。吴县令转念一想,这谢无涯与骆天光是旧交,而且案发当日也在现场,或许这骆义见到他能想起点什么也说不定,于是马上吩咐人将谢无涯带到了内堂。

简单的行了礼,又寒暄了几句,吴县令赶紧拉起谢无涯就往骆义的房间走去。

“谢大侠,骆义现在就在里面,我想他看到你或许会好一点的,我就不进去了,如果你从他嘴里探听到什么消息,一会一定要跟我说。”吴县令指着一间屋子说道。

谢无涯点了点头,疾走两步然后推开了门。屋里很亮堂,可是骆义却披散着头发躲在了屋子的一角蜷成了一团,身体也在不停颤抖着,就像一只被猫盯住的老鼠。

谢无涯小心的走到了骆义跟前,然后又试探性的将手搭在了骆义的肩膀上。

“别碰我。”骆义突然大叫了起来,然后把身子往旁边侧了侧。

见骆义反应那么大,谢无涯生怕自己的动作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恐惧,所以他把手抽回,然后慢慢的蹲在了骆义的面前,然后轻声的说起了话。

“贤侄,你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我是你谢叔叔啊。”谢无涯紧盯着骆义,生怕他又会有过激的反应。

“你是谢无涯?”出乎谢无涯的预料,这次骆义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反而叫出了他的名字,紧接着又缓缓的抬起了头。

看向骆义,与以往相比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少年傲气,双眼无神,脸色苍白,嘴角还一直因为恐惧而抽动着。

“贤侄你不要急,有什么话慢慢说,你告诉谢叔叔,钟罄是怎么杀害你全家的?还有你大哥去哪里了?现在江湖上传闻的七星刀又是怎么回事?”谢无涯见骆义能够开口说话,急脾气又上来了,抓住骆义的胳膊就是一通急促的晃荡。

可是骆义并没有回答他的一连串问题,而是不住的打量开来,随后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只是眼神依旧空洞。

“你的嘴角处有一颗很大的痣,左眼皮处有一小道疤痕,你是谢无涯。”骆义说道。

听到骆义的话,谢无涯先是一怔,他搞不明白骆义为何还需要先打量自己一番,然后还要说一遍自己的特征,他明明与骆家相交已经二十年了,骆义的话却让人感觉很陌生。

“贤侄,我的问题你听到了吗?你好好想想然后说给我听,到底当晚是怎样的情况?”谢无涯再次问道。

骆义突然蹲了起来,还往谢无涯身边靠了靠,然后才低声问道:“那你可以帮我?”

谢无涯答道:“那是自然,骆家的事就是我谢无涯的事,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为你们全家报仇雪恨。”

骆义突然笑了,而且笑声很大,到最后居然在屋里疯跑起来,边跑还边喊道:“得救了。”

谢无涯简直摸不着头脑,原本的骆义应该是个性格火爆的汉子,可是看现在的样子明显就是个小孩子吗,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受不了刺激导致神志不清了?可是也不完全是啊,起码他还是能认识自己的啊,抱着疑惑,谢无涯将骆义拉住了。

“贤侄,你先冷静冷静,有你谢叔叔在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谢无涯将骆义安置到了一张椅子上。

骆义还是盯着谢无涯一直在笑,可能今天他的笑是他有生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林铁玄盗走了我家的七星刀,还杀了我们全家,大哥被他关在了我家书房的地下室。”骆义一连串的说道,然后说完后长舒了一口气,让人觉得有种解脱的感觉。

可是谢无涯却不淡定了,他不敢置信的说道:“什么?杀害你家人的凶手不是钟罄?那为何当时他又会出现在现场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铁鞋子(下)

霍庆天不是一个傻子,虽然他此刻的言语听起来就跟个傻子一般。但就是这样,鬼手再次疑惑了,毕竟对方是霍庆天,握着水寒的霍庆天。

不过,此刻的鬼手有点骑虎难下了,他已经说了要杀了霍庆天,现在,就只有真的杀了。霍庆天的内力已被他的寒意封死了,杀了他还需要最后一

道工序,只要稍加些许内力,霍庆天立马就会变成一个冰人,被活活冻死。

内力灌入,要送霍庆天上路了。水寒剑剑身已经结起了冰块,而且冰封之力在继续蔓延,很快,霍庆天握着水寒的手也被冻住了,接着就是整条手臂!霍庆天算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可鬼手却停住了。他并不想就这样杀掉霍庆天!他希望霍庆天能展现出传闻中的实力!

鬼手道:“你已经无路可走,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霍庆天道:“我承认你的冰封掌很厉害,但这依旧伤不了我。”

鬼手愣了,他想不到在这个时候,霍庆天还会说出这样的话!鬼手道:“你不像是个喜欢说大话的人,既然你说了,那就请付出行动,空说大话的人,让人恶心。”

霍庆天笑了,只是淡淡一笑,这个时候他居然笑得出来,道:“难道你没有现,现在你的冰封掌对我没有任何的作用吗?”

看这霍庆天,鬼手突然现他脸上的那股严峻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自信,从容!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这是怎样的转变,鬼手完全不知道。不过现在,他也并不想知道。鬼手道:“虽然我很好奇,但是,你觉得你现在还有翻盘的余地吗?”

霍庆天道:“马上你就知道了,现在,我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寒意!”

说完,霍庆天依旧没有动,逐渐,鬼手的面孔变得惊悚起来,仿佛是遇见了这辈子最为恐怖的事情。他的内力就像泥牛入海一般,进入霍庆天体内之后,便消失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很显然,鬼手难以理解与接受这样的事实。

霍庆天道:“还有更让你吃惊的。”

霍庆天依旧没有动,但他手臂上的冰块却迅脱落,剑身的冰块也一样,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剑身的冰块脱落之后,又迅涌出了一层。看起来都是晶莹剔透的冰,似乎没什么两样。但有没有区别,鬼手已经知道,现在,他的人并没有被冰封,但是他的心,似乎就在那一刻被冻住了。在霍庆天身上的冰脱落的那一刻,就有一股奇特的寒意,穿过他设下的所有的阻隔,直入他的心!

心寒了,才是真正的寒!鬼手已经在颤抖了。

霍庆天道:“外在的寒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心的寒意!心寒了,才是最具威胁性的。”

鬼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满脸落寞与无奈,叹道:“枉我一辈跟冰打交道,我以为我练就了冰封掌就到达了极限,却没想到,还有更为广阔的领域

值得去探索。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鬼手已经在等死了,但霍庆天并没有杀他的意思,道:“我不杀你,你走吧!”

鬼手满脸惊异的看这霍庆天,道:“为什么?”

霍庆天道:“你之前并没有杀我的心,所以我也不会杀你。”

鬼手笑了,放声大笑,这是开心,可突然间,他脸色一边,手掌猛地向天灵盖拍去。霍庆天似乎知道鬼手会有这一下,立马出剑拦下。

霍庆天道:“我不杀你,并不是为了让你自杀,而是让你活下去。”

鬼手道:“今晚两次任务我都失败了,回去必定死路一条,还不如自己了断了。”

霍庆天道:“那就不要回去了。天下那么大,总会有你的立足之地。”

鬼手却摇头道:“不可能的,我逃不出罗网的追捕。罗网能人太多了。特别是那个人。”

霍庆天道:“那个人?他是谁?”

鬼手道:“罗网之主。在你们看来,罗网的主人不是李斯就是赵高,其实罗网的主人另有其人。”

霍庆天道:“那你可知道他是谁?”

鬼手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从没有见过他,我只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而且知道他很厉害,非常厉害,我猜测应该不是我们这个年代的高手,很有可能是跟韩占风同一期的。”

霍庆天道:“那看来,你似乎非死不可了。”

鬼手道:“是的。非死不可!”

霍庆天道:“那好吧!那也来个送你个成人之美,路上好走!”

说完,长剑一挥,血花飘扬!

霍庆天与中村已经解决了战斗,原本清幽的竹林小院,已经狼藉一片,尸体遍布。之前还好端端的人,现在都已悄无声息了,这难道就是这些杀手所追求的人生吗?或者他们对于人生,他们根本就没有要求,又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人生,行尸走肉一般的人,怎么会有人生?

看着这样的情景,中村叹道:“房屋毁了可以再建,人死了,就真的活不过来了。哎!人生就是如此可悲,生命便是如此卑微,可笑盲目自大的人,总想惊天动地。却不知,人定胜天,就是一句笑话!”

中村突然冒出的这一句,霍庆天提起来有些模糊,他知道这是中村对于现实的感叹,但有些,他还是不理解,所以他没有回答!一个人如果不知道或者不清楚的时候,最好就是闭口不言。

对于罗网而言,这样大规模的伤亡,还是第一次,但伤亡的数字似乎还在增加。因为儒家的帮手,似乎也不止霍庆天一个。

小圣贤庄地方大,罗网要对付的人可不止齐鲁三杰与中村,还有其他不少儒家弟子在江湖上声名显赫,所以,这些弟子也要被除掉。众儒家弟子已在熟睡之中,前殿和后院的打斗完全不会影响他们的睡眠。但死亡的气息却在悄无声息的蔓延,在睡梦之时被捅上一刀,或许不会太痛苦,这似乎也是一种比较仁慈的杀人方式。但无论如何,杀人总是一件很错的事情,所以在杀人的时候如果被杀,那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罪有应得的事情。

门是关着的,但对于这群杀手而言,开一扇门或者窗都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而且开的神不知鬼不觉!匕已经握在了手上,借着月光,还能闪亮一下。这群儒家的弟子还熟睡,完全不知道危险的靠近。

可是突然间,房间里所有的杀手身形都止住了。因为从黑暗的墙角之中,走出了一个黑影,装扮跟他们一模一样,一身黑衣,黑巾掩面。所有的杀手心都跌倒了谷底,直觉告诉他们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的伙伴!因为这个人的气质与他们的完全不同。

他们还在思考着怎么办时,眨眼间眼前那个蒙面的黑衣人不见了,再然后,他们说不出话,呼吸困难,他们都死了。因为他们的咽喉都被割破了,看起来就像是在同一时间被割破的,这样的度,在黑夜之中,看起来就跟幽灵一般!

在另一间房中,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一个幽灵的出现,逮带走了所有罗网杀手的性命。

大殿之中,依旧在激战着。伏念与真刚魍魉一战似乎已经占了上风。真刚属于刚猛的路子,这是伏念最喜欢的对手,他从不惧怕对手猛烈,而且越猛烈的他越喜欢。如果与真刚单挑,一百招,不会过一百招,伏念一定占据绝对的上风,甚至有可能杀掉真刚,但自己也有可能负点伤。

可是有魍魉在,被真刚牵制住,魍魉的度就成为了很大的威胁。好几次伏念都可以重伤真刚了,但魍魉的剑都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空门位置,让他极为不舒服,但一时间他对此又无可奈何。好几次都是因为魍魉那一剑,伏念所积累的优势迅化为乌有。

与伏念一战,真刚的优势变成了劣势,但就是他这种劣势,却将魍魉的优势挥到了极致。真刚与魍魉联手,或许杀不了伏念,但要牵制住伏念,没有任何的问题。

颜路再次与乱神断水战在了一起。乱神走的也是刚猛的路子,跟真刚不同,乱神的猛旨在每一招都是夺取人命的狠招。真刚是要用强大的气势压迫对手,而乱神是用强大的剑招杀死对手。

久攻不下,乱神有点恼羞成怒了,剑招越来越猛,看起来越来越没有章法。但颜路却越觉得吃力了,因为乱神这看似毫无章法的剑招其实非常的有章法了,只因为起初看起来像个莽夫耍剑,就误以为对方急了。其实这只是一个假象,真相就是乱神越打越猛,越打越聪明。他的剑招不仅有强大的攻击力,还可以迷惑对手。高手对招,心理很重要。些许不应该的改变,都会改变最后的结果。

因为颜路对付的不只是乱神,还有断水。断水的平飘渺剑法神出鬼没,似快似慢,若有若无,你觉得那一剑还离你很远,其实那一剑已经到了你的咽喉,你可能觉得他的剑招还在酝酿之中,但他的剑意已经无处不在!

这两人联手的效果似乎就跟魍魉与真刚一般!节奏不一样,颜路很难统一应对。而且断水的飘渺步伐异常神奇。总会出现在颜路意想不到的位置。虽然颜路能够应对,道要解决乱神断水,还是很困难的。

不知道为什么,颜路对上断水,心中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是似曾相识,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印象。只是心中有那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张良与转魂灭魄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转魂灭魄之前被颜路那一吓,对付张良已经全力出击了。她们的实力本身是非常强的,只不过之前没有挥出来而已。同样,张良被乱神与断水一惊之后,对付转魂灭魄,也同样全力出击,没有任何保留。凌虚能排在名剑榜第十位,不仅是因为凌虚是一把好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霍庆天的实力。二转魂灭魄,作为六剑奴之二,实力肯定非同小可。他们之间的对战,亦是精彩纷呈,转魂灭魄的夺人心魄,眼花缭乱,时刻考验着这张良的剑法与耐心,如果不是之前被颜路重伤,张良很有可能挡不住转魂灭魄的攻击。

三组战斗,依旧难分胜负,但这并不是重要,重要的是,中村还活着,他已经来到了大殿之上,后面跟着霍庆天,还有两个蒙面的黑衣人。

他们是谁?

韩占风,林凤雪,与钟罄三人继续在这奢华得地方呆了数天,这几天内,钟罄与林凤雪身上得伤势痊愈了,本来至少要休息半个月的。可能事着长嘴鸟肉的功效吧!不仅味道好,还有保健的作用。而韩占风自身通过这几天得调养,脸色越红润了,以至于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中年男子,完全不见之前伛偻之态,而且现在魅力十足,他这样得男人,已不能用帅来形容。俗话说男人到了中年,才是最有味道得时候,这话讲的就是韩占风这样的男人,他要是出去逛一圈,不知道又多少已婚少妇要投怀送抱呢!

第一百六十章甜的眼泪(上)

林凤雪叹道:“前辈,原来你这么帅啊?”

钟罄也跟着说道:“是啊!师公,原来你这么帅啊!果然是我看走眼了,现在可以跟大叔一拼了。”这几天韩占风外形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一天一个样,他们只见过越长越老的,没见过越长越年轻的。钟罄与林凤雪见过很多奇怪的事情,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韩占风淡笑道:“不用惊讶!想当年,也是红极一时的帅哥!行走江湖之时,也是风靡万千少女的。”

林凤雪愕然了,道:“您老还真不谦虚。”

钟罄道:“师公,你这也有点自恋了吧!”

韩占风笑道:“我这辈子从不说假话,也不吹牛,实话实说。”

林凤雪虽然只有十四岁,对韩占风这样的老大爷肯定不感冒,但他不得不承认,韩占风笑得时候,确实很迷人,很有亲和力。林凤雪道:“那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吧!”

韩占风道:“那是自然的,英雄少年,都是闺中少女梦寐以求的。”

林凤雪道:“那你是不是伤了很多女孩的心啊?”

韩占风道:“伤心是在所难免,这种事情,有人开心,就有人伤心。”

林凤雪道:“当年魏国国王的宝贝公主对您一见钟情,居然私自逃出王宫,追你到了赵国,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啊?”

韩占风道:“是!她虽然很漂亮,但我并没有被他的美貌所吸引,因为我那时初出江湖,只对至强的剑法感兴趣。不过他的大胆却是让我大吃一惊。”

林凤雪道:“听说当年她被赵国给抓住了,并以此要挟魏国,差点引起两国兵戎相见。”

韩占风叹道:“是啊!那一次确实让人始料未及。”

林凤雪道:“不过你还是把她救了出来,你一个人,一把剑,独自闯荡赵王宫,赵王的护卫,号称江湖“夺命飞杀”三十六人组,被你杀的片甲不留。”

钟罄道:“师公,你年轻的时候居然这么厉害啊!敢独自一人闯王宫,真霸气!”

韩占风道:“那“夺命飞杀”三十六人组虽然配合玩的不错,但内力不行,而且在我眼中,他们的剑法太糙了,多磨练个十年,还可与我一战。”

林凤雪接着道:“当时,赵王被你惊天剑法完全镇住了,想请您做赵国的护国大将军,可是你拒绝了,因为你您对官职战争也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想带魏公主离开。赵王当然不肯放啊!您要带着魏公主离开,那转眼不就成为魏国的人,无论哪国的军队都不像面对韩占风这样的对手。所以赵王让重兵围住了您。”

韩占风道:“我说,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你还知道什么?继续说。”

林凤雪浅笑道:“我是知道,但是由我来说,那就不精彩了。因为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还是您来说吧!”

钟罄也催促道:“师公,你就赶快说吧!只要你自己说,今天烧烤的事情我就全包了。”

韩占风立马拍手道:“好!就等你小兔崽子这句话呢!”这几天他连续考烤了十几只长嘴鸟,不累也烦啊!所以钟罄一说出这样的条件他立马答应了。韩占风继续道:“赵王当然是怕我加入魏国,所以他围住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钟罄追问道:“那当时有多少人围住了你啊?”

韩占风略微沉思了片刻,道:“近千人吧!都是宫里的侍卫。”

钟罄立马瞪大了眼睛,道:“我的妈丫!师公,这样你都逃的出来,也太厉害了吧!”

韩占风道:“你总不会以为,我是杀了这近千人了,然后再出来的吧!”

钟罄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当初在残月谷的时候,我和大叔并肩作战,将三百秦国铁骑杀了个片甲不留,那叫一个爽快啊!”

林凤雪却鄙夷地看这了钟罄一眼,道:“那是你大叔一个人的功劳好吧!”

钟罄则回瞪了一眼,道:“不说真话会死啊!”

林凤雪道:“会疯!”

韩占风道:“杀三百还可以,但要杀近千人,谈何容易,而且要想着一人要挑战千人,那很明显是不明智的事情。除非是逼不得已的时候,一千人光杀都能杀到手软!”

林凤雪道:“可那时候你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韩占风道:“当然有,那时候赵王离我不足三丈。身边也没什么像样的高手!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剑已经在他的脖子上了。”

林凤雪道:“然后你就挟着他,放了你和魏公主?”

韩占风道:“赵王坚持要我加入赵国,就算不加入,也得承诺不加入魏国。要不然就算我杀了他,他也不会放我出去!”

林凤雪叹道:“这赵王还是挺有血性的。”

韩占风道:“是啊!他算是比较有魄力的。”

林凤雪道:“所以你答应了。”

韩占风道:“当然,赵王是个君子,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林凤雪道:“但是,他变小人了,对吗?”

韩占风长叹一声,道:“你说的不错,赵王是反悔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眨眼间就能出尔反尔的人。”

钟罄道:“这赵王还真是不要脸,说过话的不算数。”

韩占风却轻笑着摇头道:“我刚开始也是你这样想的,但后来我才明白,如果他是个普通的人,那种行为肯定令人非常的厌恶,但他是赵王,作为一国之君,他这么做是对的。”

钟罄不解道:“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那还对啊?”

韩占风道:“在这个世界上,能成为一国之君的人,都不会是圣人或者善人。打下了江山,就要守住江山,任何威胁的因素都要加以防范。所以,为了整个国家,君主可以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也可以是个背信弃义的人。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国家稳固。”

钟罄更加不解了,道:“难道作为君主就可以失信于人吗?那他的臣民怎会服他。”

韩占风道:“他失信不是对于天下臣民,而是某个人,某个他需要对付的人。对于自己的臣民,他当然要信守承诺。只不过,对于我这个突然冒出来,对他生命构成威胁,却不能为他所用的剑客,肯定要除之而后快。所以,他实心于我,反而体现出了他的睿智。”

钟罄道:“原来有那么多人想杀嬴政,原来当皇帝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韩占风道:“也不能这么说。对于那些失散流离的百姓而言,嬴政是个屠夫,但对于整个天下而言,嬴政的成就是震古烁今的。看待一个人,不管是敌是友,是好是坏,都要公正的去评判,这其中不要加入个人的情感,尊重事实,不然很容易影响自己的判断。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当坏人。古往今来,能让人记住的坏蛋无一不是天纵奇才,反而是有很多的好人,被我们遗忘了。无论哪样一个坏蛋,既然能坏到让人刻骨铭心,那他就一定有着独到之处。”

钟罄道:“那师公你的意思是要去学习那些坏蛋吗?”

韩占风道:“每个人都可是我们的镜子,要么可以放大我们的缺点,要么可以折射出我们的不足。没有一无是处的,那个是个傻子,都有我们可以借鉴的地方。”

钟罄摸了摸脑袋,道:“师公,你这话稍微有点深奥啊!”

林凤雪道:“前辈,你的意思应该就是,每个人都可以是我们的老师,这需要个人去觉却探索。

韩占风笑了,很满意的笑。道:“你这女娃子确实聪明,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些都需要亲身去体会才能彻底了解。就算你明白了字面的意思,那也只是浮云而已!并不能体会其中的内涵!”

林凤雪笑道:“谢谢前辈教诲,我明白!”

钟罄道:“师公,怎么感觉你说跑题了。那赵王不是要抓你么,那你后来怎么办啊?”

韩占风道:“还能怎么样,夺路而逃啊!”

钟罄道:“上千人围着你,怎么逃啊?”

韩占风道:“我被围在人群中,脱不开身,她突然飞了进来,拉着我上了屋顶。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会武功,而且武功很高,尤其是轻功。”

钟罄道:“既然他武功那么好,怎么会还会无缘无故的被赵王抓住啊?一开始,赵王也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吧!”

韩占风道:“她故意的。”

钟罄诧异道:“故意的?”

韩占风道:“她故意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让赵国士兵将他抓了起来。”

钟罄道:“这又是为什么啊!这不是自己往虎口里送嘛!这女人还真难懂!”

林凤雪又没好气的说道:“你傻呗!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师公去救她啊!他是追着你师公到赵国的,她肯定是非常了解你师公,所以她故意让赵国士兵将自己抓起来,那时候,你师公就会觉得,无论怎样她都是因为自己被抓的,所以你师公就肯定会救她!”

钟罄没好气道:“那救了她又能怎样啊?”

林凤雪真是有些无奈了,道:“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没听过患难见真情么。你师公去王宫救她肯定凶险重重,但却是增加感情的最好机会!是不是这样啊!前辈啊!”

韩占风笑着看这林凤雪道:“你真的只有十四岁么?”

林凤雪道:“难道前辈觉得我应该很老么?”

韩占风道:“那倒只不是,只是你的思维却是非同一般!比这傻小子真是强多了。”

林凤雪鄙夷地看了钟罄一眼,然后满脸得意的笑道:“那说明我猜对了。”

韩占风道:“是,你猜的不错。我们飞上屋顶之后,一众士兵们就在下面追,但他们就像不存在一样!她的轻功真的很好,我原本以为我的轻功已经难逢对手了,但她似乎比我更快更轻盈。我们在空中飘了很久,我一次现她的笑容很美,很甜,我有了心动的感觉。”

林凤雪道:“那看来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她的计划成功,你真的喜欢上了她!”

而这时,韩占风却一脸惨然,道:“是,我是喜欢上了她,我们度过了一个月的美好时光,她很温柔,也很贴心,对我百依百顺,无微不至!但那样的生活我很快就腻了,因为我要的生活不是那种宁静。我还年轻,我要寻找的是巅峰的对决。所以”

林凤雪道:“所以你离开了她?”

韩占风道:“是!我趁她熟睡的时候,离开了她!从此,再也没见过她”

林凤雪叹了一声道:“前辈,虽然你是前辈,但我不得不说,你确实是个人渣!”

钟罄顿时傻眼了,林凤雪居然敢直面骂韩占风!

第一百六十章甜的眼泪(下)

钟罄白了湘紫瑶一眼,道:“你还说我不懂礼貌,你这又算是什么啊?”

湘紫瑶道:“不管是谁,只要该骂,我就会骂!”

钟罄道:“那要是你爹妈该骂呢?”

湘紫瑶道:“一样骂啊!”但她心里却在说:”我骂没骂我爹妈你又不知道!“

钟罄愕然了,连鬼谷子脸上也跃起一片惊异。随后鬼谷子笑了,道:“你骂的好!我确实该骂!年轻的时候,对于感情,我太草率了,即兴而起,厌烦而遁,我从来只想着自己的感受,完全没有为她人着想,是我自私,被困的这些年来,我想了很多事情。我练就一身武功,教了两名出色的徒弟,让鬼谷之名继续震慑江湖。可对于其他方面,我算是一败涂地!有很多事情,真的是要经历多了,静下心来,才会想明白。很多人年轻人都不愿意相信前辈的们的经验,因为年轻人总是喜欢异想天开。觉得想到了什么,觉得该怎么做,就一定能够做成,结果,一错再错!有很多的事情,错过之后,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湘紫瑶道:“前辈,那黑衣人会不会是你以前的情人找来的啊?又或者说,那黑衣人就是其中之一。”

鬼谷子略微沉思了一会,他现湘紫瑶说的也有可能,但仔细一想之后,又觉得应该不会,道:“应该不是吧,如果是的话!我肯定能认出来!”

湘紫瑶道:“那可说不一定,虽然我相信前辈你得实力,但如果一个人真的不想别人认出她来,那并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容貌,身材,声音都可以变!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鬼谷子道:“你说的也对!也似乎只有她们有理由对付我!所以啊!这事情告诉你们,以后要是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如果他也喜欢你,就一定要好好珍惜那段缘分!不然后悔了可就来不及了。”

钟罄道:“师公,你现在很后悔么?”

师公道:“现在也谈不上后悔,是无奈吧!更多的是觉得可笑,觉得自己怎么会那么幼稚!”

湘紫瑶道:“谁都会幼稚的时候,你看他。”湘紫瑶一指钟罄。“他脑子不是很灵光,但不也很好!”

钟罄不悦了,道:“说谁呢?”

湘紫瑶不屑道:“很明显是说你呗!”

钟罄道:“你”

湘紫瑶道:“干嘛啊!你总不会想打架吧!”

钟罄本来还是气势顶天,结果湘紫瑶说要打架!他顿时就焉了,封眠之力还在的时候,他肯定不怕湘紫瑶,但现在,他肯定不是湘紫瑶的对手!

钟罄学着大人的口味,一本正经道:“一个女孩,这么好斗,像什么样子?以后还嫁得出去么?”

湘紫瑶却满脸不屑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反正不用你娶就行了。”

钟罄也满脸鄙夷道:“打死我都不会娶你!”

钟罄才刚说完,砰得一下,头顶一阵剧痛传来,眼冒金星。“哎呀!我的妈丫!你干嘛啊!神经啊!干嘛打我?还这么用力!”

湘紫瑶气嘟嘟地道:“我想打就打!不服气你也打我啊!”

钟罄急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道:“你,你,你别以为我不打女孩子你就可以随便欺负我!”

湘紫瑶道:“欺负你,怎么了?我欺负得就是你!”说着又赏了钟罄一锥子!

“哎哟你,你别过来,你站住”钟罄边跑边防边喊道:“师公,师公,你就这么看着啊!我可你的徒孙,鬼谷得传人啊!你就,你就这么看这我被人欺负啊!”

鬼谷子笑道:“你自己学艺不精,我也帮不了你!”

钟罄急了,喊道:“哎哟!可他这哪是打我啊!分明是打您得,您的脸嘛!您还不出手。”

鬼谷子依旧无动于衷!

哎哟!妈呀!惨叫声不绝于耳,钟罄那一个惨啊!

之后,在钟罄的软磨硬泡,加上湘紫瑶卖萌的情形之下,鬼谷子终于着手指导钟罄了。钟罄的春天该来了。

海上,蜃楼还在飘荡!到仙山的路,还真是远啊!船上的士兵们都开始躁动不安!在土上生活了几十年的人,突然间在海上呆了两个月,那哪里受的了。

终于有一天,前方,看到一个高大的影子。所有的人都在欢呼,他们已经隐约看见了前方的仙山,浓雾缭绕,美丽非凡!那不是海市蜃楼,真的不是!全船的人都在欢呼。在海上漂了那么久,再飘下去,就真的要生病了。

阁楼之上,扶苏也看见了,脸上也不禁泛起了激动的神色。

刘祖道:“公子,看来这次咱们真的是要到了。”

扶苏道:“是啊!终于要到了,但愿这次不是海市蜃楼啊!”

刘祖道:“应该不会,持续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散假不了。”

扶苏道:“那就好!在这海上呆久了,确实让人感觉不舒服!”

扶苏才说完,月神就来了。

月神行礼道:“参见公子。”

扶苏道:“免礼,国师大人来应该是有什么要说的吧!”

月神道:“我是来恭喜公子的,前方就是仙山所在了。两天之内,必能抵达!”

扶苏的脸上顿时布满了兴奋之意,道:“如此,那就太好了。”

月神道:“不过,东皇大人有个请求。”

扶苏道:“什么请求,说!”

月神道:“阴阳家想举行入神大典?”

扶苏道:“何为入神大典?”

月神道:“是阴阳家册封仪式,新加入的有潜质的人都就要参加这个仪式。”

扶苏脸色微变,道:“这次主要针对的,还是那三个孩子吧?”

月神道:“是的,公子不想杀他们,那就只有变成我们自己人了。”

扶苏略微沉思了片刻,道:“好,一切按东皇阁下的意思办吧!”

蜃楼,阴阳大殿。

这里也算是阴阳家的阴阳家的禁地,只有东皇太一与中村月神能够进入,其他人,就算是阴阳家五大高手,没有得到传唤,也不得入内。否则,死!

阴阳家的大殿宽大无比,上方犹如璀璨的星空一般,美丽无比。但又似一种奇妙的阵法,其中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借钟罄一句话来说:“阴阳家的玩意都那么的奇怪!”

现在,大殿之中只有两个人。一个东皇太一,一个中村。

在东皇太一的面前,中村显得低调了很多,虽然无论什么时候,他看起来都是个很高调的人。但此刻,他的脸上只有木然,完全不见往日那副自负满满,鄙视一切的神态。

东皇太一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东皇太一还是那一副装扮,黑色面具,一身黑袍遮身,神秘莫测,在这诡秘的阴阳大殿之中,就显得更加阴森诡异。

中村恭敬道:“多谢东皇大人关心,有云中君的丹药,在加上这么长时间来的休养,已经痊愈了。”

东皇太一轻微点了点头,道:“在这之前,除了盖聂那一次,你还是第一次惨败吧!”

东皇太一的语气依旧是那样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但中村脸色大变,连忙跪下,道:“中村办事不力,还请东皇大人责罚。”

东皇太一道:“你是该受罚,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你,那孩子能够对付天翼龙,你自然就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你还是太马虎了,不然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中村低着头,一脸受教的模样,道:“大人教训的是,我会注意的。”

东皇太一道:“受几次挫折也是好事,年轻人有了本事,锋芒毕露,希望通过这次的教训,你能领悟到一些。你是我阴阳家最具天赋人,但你的天赋,同样是你前进的绊脚石。你要学会运用自己的天赋,虽然你的气刃到了一定的高度,要想再有突破,就必须得下苦功。以你现在这样的威力,遇到盖聂那样的高手,肯定是死路一条。”

说到盖聂之时,中村脸上突然泛起一阵不屑的神情。这细微的变化,东皇太一现了,他当然知道中村在想什么,道:“你似乎不相信我说的?”

中村道:“我承认盖聂确实很厉害。但是要杀我,那也未免小瞧我了吧!”

东皇太一道:“不是小瞧你,只是盖聂确实比你要强。你的自信是来自于你第一次跟盖聂交手,你从盖聂的手上救下了蒙恬,所以就在你心中产生盖聂不过如此的想法。但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能救下蒙恬吗?”

中村道:“我知道的肯定跟你的不一样,所以还是大人你说吧!”

东皇太一道:“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他是第一次见到气刃这门招数!对于新奇的招数,人们都会觉得惊奇!所以他本能的提高了警觉。他可以接下你的气刃,但是需要冒险,最主要的是,他当时的任务是要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而不是要杀人。盖聂厉害的不仅是他的剑术,还有他的观察力。你应该忘不了那招雪后初晴之后的长虹贯日吧!”

中村恨恨道:“没错,我确实忘不了那一招。”

东皇太一道:“盖聂之前已经与你交过一次手,所以他肯定好好琢磨过你的气刃。所以当雪后初晴出之后,他能迅找出你的破绽,用最合适的招式,配合雪后初晴,动了攻击。但那时候,失去内力的盖聂依旧没有引起你的重视,只是激了你的愤怒而已。所以在后来,毫无内力的盖聂,凭着一把木剑,就断了你的经脉!”

中村不悦道:“那只是我一时大意了,我依旧可以杀了他。”中村在心里过,那一剑只仇他迟早要报!

东皇太一道:“不错,你确实可以杀了一个没有内力的盖聂,但就是对付这样一个盖聂,你依旧负了重伤,这就是你自负的结果。而且关于盖聂,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

中村脸色微变,道:“什么事?”

东皇太一道:“除了在残月谷那一战斩杀三百秦兵他出了全力之外,其他所有的战斗,他都有所保留!”

这次,中村的脸色大变了,道:“你是说,他跟别人交手,从来不出全力?”

东皇太一道:“对,剑圣之所以是剑圣,肯定有他的独到之处。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要让你明白,无论对手是谁,都要要重视,传闻不一定是对的,只有亲身领会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可通常那时候,就都晚了。要杀盖聂,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他的百步飞剑从未真正展示过,可那只是略有模样的百步飞剑已让江湖为之动容不已!”

中村似乎愣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良久,中村才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可接得住那真正的百步飞剑?”

东皇太一淡淡道:“我也想过这样的问题,不过,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我不会随便说什么,只是我想,那一天可能不会很远!”此时,东皇太一的眼中透着一股期望,一种向往,似乎真的马上要与盖聂决斗了。

中村没有再说话,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皇太一又道:“我告诉你这些,你现在也该明白我的意思!作为左护法的你,我不允许你再有这样的失败!否则,我会亲自了结你!”

中村无奈道:“是!”他的雄心似乎在这短暂的瞬间就被消磨了,但他是中村,心高气傲的阴阳家左护法,他绝对不会就此颓废!

东皇太一道:“马上就要举行入神大典了,你也该好好准备一下!”

中村道:“是!”

第一百六十一章印象(上)

蜃楼的囚牢之中,已经看不到石兰少羽的身影。他们在这里被关了将近两个月,但前天的时候,他们被放了出去,没有人押他们出去,他们是自己走出去的,用自己的双脚,他们不是赴死,不是上断头台,而是先去了澡堂洗刷了之后,换上新的衣服,然后走进阴阳家一个偏殿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月神来过了。

月神似乎是一个能让人忘记烦恼的人。现在少羽跟石兰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焦急之色,异常的平静。

偏殿里,有两个人,一个月神,一个姬如千泷。月神与姬如千泷依然是轻纱掩面,透着一丝神秘感。

看到月神,石兰与少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欣喜的神色,那种感觉就像是漂泊了好久,终于看到了家似的!

尤其是石兰,缓缓走到走向月神,她的步伐是那样轻缓,但她眼中却带着满满的渴望。

当石兰走到月神面前时,她双手都有些颤抖了,然后,轻声的问道:“你是妈妈吗?”

月神轻轻地将石兰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心,柔声道:“我不是,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妈妈!”此刻的月神真的就像个很慈爱的母亲!

“嗯!”

石兰只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好舒心,在外漂泊了很久,终于回到了家,虽然受尽艰辛,但此刻的幸福让此前所受的一切,都成为了浮云。

良久,月神放开了石兰,然后对一旁的姬如千泷说道:“千泷,我来给你介绍!这是姬如莫语,这是姬如天兮。她们都算是你的姐姐和哥哥。”

姬如千泷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惊异之色,道:“她们都跟我一样吗?”

月神道:“是的,今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月神的话才刚说完!就有一道略显阴冷的话语响起:“恭喜恭喜了,又多了一对儿女。”

在阴阳家能够随意进入月神大殿的人,只有东皇太一和星魂。东皇太一显然不会来,那来的肯定就是星魂了。姬如莫语与姬如天兮一看见星魂,脸上的喜悦之意便消失不见了。

月神冷冷道:“星魂大人怎么有闲情来我这偏殿。”对于星魂,月神一直不怎么待见,但同在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她也没有表现的很不愉快!

星魂当然也知道月神比较讨厌他,但他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些,道:“我来看看你的新女儿,是不是千泷一样可爱啊!”说着星魂便把目光投向了石兰。星魂的眼神无时不刻都有一股慑人的威力,看着他的眼,便等于看到了无尽的恐惧!

姬如莫语被吓的后退了好几步,见状,星魂淡淡一笑,道:“不要拉着个脸嘛!唉!想比之下,还是我们家小千泷可爱!”

月神眼中已有些怒意了,道:“星魂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

星魂脸色一转,道:“哟!月神大人要生气了。看来我只有闭嘴了。”

月神道:“你来这里,应该不只是无聊而来吧!”

星魂一笑,道:“就知道蛮不过你月神大人。”

月神道:“那你赶紧说吧!”

星魂看了看姬如千泷,然后又看了看姬如莫语与姬如天兮,欲言又止。

月神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对姬如千泷道:“千泷,你带莫语与天兮出去转转,我与星魂大人有话要说!”

姬如千泷点头点头,然后便带着莫语与天兮出去了。

月神有些不耐烦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而此刻,星魂收起了脸上那股戏谑不屑的神态,看来他要说的事情狠恨重要,只听他道:“是有关东皇大人的。”

月神脸上泛起了异色,问道:“东皇大人?怎么回事?”

星魂道:“我怀疑眼前在阴阳家的,不是真正的东皇太一!”说这句话之时,星魂的眼中泛起了炙热的光芒,那是一种自信的体现。

月神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便炸开了锅。星魂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思缜密,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肯定就有他的理由。不管他的理由充不充份,这已经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了。这个消息真的有些太过突然了,月神一时间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星魂继续说道:“我们俩算是跟东皇最久的人,虽然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他浑身散的那个气势与自信,但现在,我完全感受不到这样的感觉。”

月神道:“就凭这些,你就断定他不是真的东皇大人?”

星魂道:“当然不止这些,这段时间以为,他习惯性的动作生了些许的变化。他坐着的时候,右手一直都是搭在膝盖之上,而且因为练聚气成刃的关系,他的双掌一直都是弹开,自然放置的时候,拇指不会与其他的指头相触。而现在的这个东皇大人,右手不仅不是放在膝盖出,而且自然放置时,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却是想触的。你说,像东皇大人这样的人,这些喜欢会随意变吗?”

月神轻叹了一声,道:“应该不会。”她叹息不仅是因为她也开始怀疑东皇太一是假的,还有星魂这敏锐的观察力!确实让人吃惊啊!

星魂继续道:“他似乎是在刻意模仿东皇大人,但总有很不协调的感觉,很早我就有这种感觉,只是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

月神沉思了片刻,然后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星魂道:“当然要去试探一番!我们一起去!”

蜃楼的长廊之中,姬如千泷走在前面,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走在后面。四周很安静,只有浪花澎湃声与海鸥叫唤的声音!她们的步伐都很缓慢,而且很轻,似乎怕打破这份宁静。

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那个坠海的身影一直经常出现在姬如千泷的脑海之中,在那之前,她很久没有做过梦了,那之后,便噩梦不断!可不知道为什么,姬如千泷看到这两人的到来,心里多了一股舒心的暖意。特别是看到那个姬如天兮之时,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就像是个威严的王者,只在他的身边站着,就有股莫名的安全感!

而且,看到姬如天兮之时,那个坠海的身影似乎就淡去了不少,只要不刻意去想,似乎就不会想起!姬如千泷已经很有没有这样舒心的感觉了,就在在月神的怀中,只要想到那天的场景,就会有一种痛,在折磨着他的心,可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那坠海的人。

突然间,姬如千泷停住了脚步,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眼中带着带着一丝朦胧的泪意!那水汪的眼睛,看这就让人心疼!

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顿时感觉到了一丝的诧异,姬如千泷是怎么了?姬如天兮先问道:“千泷妹妹,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对于姬如千泷而言,听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只不过是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就像对那坠海的身影一样!

姬如千泷收拾了一下情绪,柔声道:“我没事,只是看到你们的到来,我很高兴!”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就像他的人一样温柔,看起来就有保护的**!

姬如莫语轻笑道:“千泷妹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不会再感觉孤单了。”

姬如千泷微笑着,点头道:“谢谢你们!”

姬如天兮又道:“千泷妹妹,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

姬如千泷眼中的喜悦瞬间转换成了一种迷茫,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只听她道:“我也不清楚,应该很久了吧!但又好像没多久!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我之前好像见过你们。”

天兮与莫语相互凝视了一下,眼中都带着惊异的神色!然后转头看着千泷,莫语问道:“你见过我们?”他们当然见过,那次湘紫瑶带着他们和天明从通风渠中出来,恰好到了姬如千泷的房间!只不过那时候是以石兰少羽的身份,现在则不同了,石兰少羽已经成为了莫语天兮。

姬如千泷惊异道:“你们不记得吗?”

天兮莫语同时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

姬如千泷淡然道:“不记得也没关系。现在记住就行了。”

姬如莫语连忙点头道:“恩恩,一定会记住的,不过,千泷妹妹,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纱呢?”

姬如天兮也跟着道:“是啊!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

姬如千泷道:“是月神大人让我带着的,说是没有她的允许,不准取下来。”

姬如天兮不解道:“那吃饭,洗脸漱口的时候都不取下来啊!”

姬如千泷道:“这些时候当然可以,不过弄完之后,立马又得戴上。”

姬如莫语道:“那你可不可可以让我们看看你的脸啊?”

姬如千泷有些犹豫了:“这个”

姬如天兮当然知道千泷的疑虑,道:“你放心,月神不会怪你的,因为我们要和兄弟姐妹一般亲,看看你的脸也很正常啊!”

“是啊!好妹妹,以后你要是换了套衣裳,换了个面巾,站在远处的话,我们可能就认不出你了。”姬如莫语也跟劝说着。

千泷当然还是很犹豫,因为她从来不会违背月神的命令,但天兮莫语说的又很有道理。这确实让她比较纠结,不过,很快她便觉得应该是天兮莫语说的更有道理,既然要做兄弟姐妹,那看看脸庞也就太正常了。

姬如千泷道:“那好吧!”说着,千泷就缓缓抬起右手,去揭脸上的面巾。不知道为什么,莫语天兮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似乎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候!

随着面巾的缓缓揭开,两人的脸上的表情都从期盼变成了惊异,从惊异变成赏心悦目。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美丽的脸!那样不染尘埃的脸庞,那样惊为天人的气质,这是一副让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美丽容颜!天兮的脑海之中顿时就一片空白。而莫语同样是美艳不可芳物,可看到千泷着容颜之时,也不禁为之惊叹!

两年已过,姬如千泷不再是当年还是月儿时那娇小可爱的模样了,如果天明看到现在的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看这莫语天兮脸上的神色,千泷脸上顿时泛起了一阵羞涩之意,连忙又将面巾戴上。这时,莫语才缓过神来,惊声道:“千泷妹妹,你长的真的好美啊!”

千泷略带羞涩地说道:“莫语姐姐你就别戏弄我了,你才是真的漂亮呢!”

莫语道:“我哪会戏弄你,你是真的好漂亮啊!你看天兮,他都看傻了。”

千泷看了天兮一眼,天兮果然是那呆傻的模样,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居然笑了,可能她还没有意识到,跟了月神之后,她从没笑过。天兮看不见千泷的笑容,但他能想象得到,那笑容,肯定非常的迷人,非常的美丽!不觉间,他给自己许下了一个承诺:一定要好好保护,千泷妹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阴阳大殿之中,高台之上,东皇太一依旧是坐在那里,一个人,那一身黑衣,那一身的神秘。月神来了,月神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没有下令让月神来,但他已经让月神进来了。

月神躬身行礼,然后道:“参见东皇大人。”

东皇太一作了一个手势让月神起身,然后问道:“那两孩子怎么样了?”

月神道:“一切都很稳定,每过一段时间重新封印便可以了。

东皇太一道:“辛苦了,不过,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东皇大人。”

“你说。”

月神道:“扶苏公子随时贤明之人,不愿杀戮,但是对于项氏一族的少主,帝国通缉要犯,就算是要赦免,无论如何都要过皇帝陛下的意思,扶苏公子当然明白这一点,可现在他却下决心要放了那俩孩子,我想,这应该是大人你的坚持吧!在蜃楼之上,也只有您能让公子稍作改变!”

东皇太一道:“不错,是我请求公子放人,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是以什么理由让公子这么做的?”

月神微点头道:“是的,我是想问。但大人却不一定会回答!”

东皇太一道:“这并没有不可告人的,我可以告诉你,跟千泷一样,他们三人是我们阴阳家寻找许久的神雏。”

月神脸色微变,惊声道:“他们两人是神雏?”这件事是月神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东皇太一道:“是的。”

月神道:“虽然一开始您让我寻找神雏,但现在可否告诉我,是什么是神雏?”

东皇太一道:“你应该知道我们阴阳家供奉的是青魔神,那也应该知道他赐给了我们阴阳家三大神物。关于三大神物,有一个秘密。”

月神道:“什么秘密?”

东皇太一道:“关于神物,一直都是属于有缘人,不是有缘人,就算得到了,一只一堆破铜烂铁而已。”

月神道:“那东皇大人您也不行吗?”

东皇太一道:“对,我不是有缘人,所以我也不行。”

月神道:“那您的意思是,只有神雏才能使用这三大神物?二神雏便是有缘人!”

东皇太一道:“没错。”

月神道:“那你怎么确定那两孩子就是神雏?”

东皇太一道:“因为另外两大神物在那两孩子抵达蜃楼的那一刻就有了感应!只有千泷能打开幻音宝盒,另外两件也只能由那两孩子打开。这或许有些阴差阳错的感觉,但这是事实!只有他们才有能力使用阴阳家的三大宝物。不过我感觉,你来,似乎并不是要问这些。”

月神心中一怔:难道他已经知道我们怀疑他了?这似乎不太可能。于是,月神便试探性的问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东皇太一道:“你明白的。”

月神道:“那您觉得我要问什么?”

东皇太一道:“你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着我,特别是我的右手!我从你的眼中,看到疑惑,还有不解!你,在怀疑我!”

东皇太一果然现了,但是他真怎么现的?难道隔墙有耳,还是她被星魂出卖了?

可这时,星魂出现了,只听她道:“不只是她,还有我!我们都怀疑你!”

东皇太一道:“小星魂,你不知道,没有我的传唤,是不能随意进入阴阳大殿的吗?”

星魂冷冷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那是东皇大人在这里的时候!”

东皇太一道:“我不是在这里吗?”

星魂道:“你只是冒牌货,跟你,就不用讲那么多规矩。”

东皇太一似乎并不生气,只似乎淡淡道:“这倒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你从哪看出我不是真的?”

星魂道:“你一直在模仿东皇大人,应该说,你模仿的很像,但模仿终归是模仿,不能完全一样,不一样的话,就会给人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会让你慢慢的注意你,然后怀疑你。”

东皇太一道:“你仅凭感觉就可以直面怀疑我,会不会太草率了?小星魂,我前几天才告诉过你,做事不要冲动,三思而后行,要学会审时度势,你好像没怎么听进去。”

“多谢你的教诲,我已经很稳重了。只不过,我们不会允许一个冒牌货在阴阳家指手划脚。”

“看来,你们是想要向我动手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印象(下)

东皇太一继续道:“月神,你不应该陪着星魂这样闹!”

月神道:“那只是我觉得他说的很有理由。这个时候,你该做的是应该证明你自己的身份,而不是说我们是否草率,我们怀疑你,自然有我们的理由。”她刚才仔细观察了东皇太一,确实就像星魂说的那样!她已经几乎完全相信星魂的猜疑了。

东皇太一道:“看来你们是非要跟我动手了。”

星魂道:“答案是很明显的。”

说着星魂缓缓摊开手掌,右手之上气流汇聚,紫色的气意飞的环绕着,这夺命的气刃,也带着一丝神秘的美丽。

东皇太一看这那却杀气森森的气刃,眼中并没有什么兴奋的神采,反而是一股失落,只听他道:“你聚气的功夫,依旧没有怎么长进。”

“您倒是很会说大话嘛!”

“你可以试试。”

“那你小心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说完星魂右手一挥,一道紫色的气刃就飞地杀向了东皇太一。

见状,东皇太一似乎没有任何的慌张之意,一动不动!眼看气刃就要斩向他的头颅了。可突然间,令星魂诧异的是,他的气刃突然间停住了。东皇太一的眼睛,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似乎是被他那样看了一眼,气刃就停住了。再然后,气刃便散开了,消失了。

星魂的表面还是很平静,但心中却早已翻腾了。他这一道气刃虽然只有五成力量,可是,东皇太一接的也太轻松了。看来这东皇太一对合气刃很了解。月神当然同样震惊,星魂的实力他当然清楚,合气刃的威力绝对不能小觑,但这个东皇太一的实力,还真是让人震惊。

星魂和月神都没有见过东皇太一出手,不过他们知道他的功力深不可测,放眼江湖,几乎没有人可与之匹敌,除了传说中的鬼谷子,可现在,江湖之中早已没有鬼谷子的消息。

所以,在整个江湖之中,应该已找不到东皇太一的对手了。可如果眼前这个东皇太一是假的,那他又是谁?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东皇太一淡淡道:“小星魂,你可别忘了,你的合气刃还是我教的,想要赢我,你还差了不少!我还可以给你两次机会,如果你伤不了我,那我可就要好好教训你了!”

星魂道:“你别得意,我刚才只出了五成力道。”

东皇太一道:“那我期待你更精彩的表现。”东皇太一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要战斗的样子,星魂在他的眼中难道真的那么弱吗?都不需要准备一下,随意即可!

星魂心中虽惊,但已有怒意,继续单手聚气,紫色之意比上次更要强盛许多。这次是以十成内力出击。这一次,东皇太一还能仅凭借看一眼就接住这一招吗?这要是还是那样的情况,那就真的太伤人了。

气刃破空而去,这一次的气势明显要比上一次强盛太多了。合气刃的威力是按倍数增长的,所以现在的这一击,完全不是上以及所能比的。可东皇太一依旧很淡定。

可能是这一次的威力真的是太强了,东皇太一终于有所动作,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挥挥动的轨迹之中,一股紫色剑气顿现,这股剑意迅变化,居然变成了一个紫色剑鞘,当星魂那气刃飞来之时,剑鞘便迎上了气刃。居然,居然一迎即合,天衣无缝!这多么令人匪夷所思!

这气体剑鞘似乎就是为星魂的气刃量身定做的,尺寸恰到好处,完全将气刃裹住。这时,就算这气刃有再大的威力,也无济于事!

这一次,星魂真是完完全全的惊住了,惊异之色已经表现在了脸上,就算想淡定,也不可能了。东皇太一是怎么知道他气刃的威力指数和小?他的判断为什么能够如此的准确?十成力量的气刃在东皇太一面前,居然如此一无是处!月神心中的惊异绝对不比星魂要少,刚才星魂在聚气之时,他就感受道了一股强烈的嗜杀之力,那是一股很恐怖的力量,许多许多的剑客,这一招面前,都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可东皇太一接的太轻巧,太诡异,太伤人了。

似乎一开始,所有的都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似的。

东皇太一道:“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能这么准确的了解你出手的力量,而且还能进行这么有效?”

星魂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说明他确实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不仅他,连月神也想知道,她倒要看看这个东皇太一,到底是有怎样神奇的力量!

东皇太一道:“其实这是关于合气刃的一个秘密。”

星魂的脸色再次变了,道:“合气刃还有秘密?”

东皇太一道:“当然。合气刃威力巨大,可能真的是因为威力太大,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个限制!”

星魂道:“什么限制?”

东皇太一道:“你应该记得,我教你合气刃的时候,先传给你了你部分的内力,为你疏通了筋脉。”

星魂道:“东皇大人在教我的时候,却是传了我一些内力。但并不是你。”

东皇太一道:“疑心可真是重,到现在居然还怀疑我。没关系,你会相信我的。关于合气刃的秘密,就在于这部分内力。”

星魂道:“哦?愿闻其详!”他心情已稍作平复,就等着接下来是否有着惊天的秘密。

东皇太一道:“要练就合气刃,就必须要有已经练就的合气刃的人,将自己的内力传人对方的体内,进行经脉疏通,而这部分内力,就在对方的体内为修炼合气刃打下了基础!如果没有这部分内力,是不可能学会聚气成刃的,除了创下聚气成刃的那位前辈!但,自受者开始修炼合气刃之时,因为那体内那一部分内力的关系,修炼者与传输内力的那人有着某种特殊心理联系,但这种联系是单向的,只能从弱者到强者,而不能从强者到弱者。所以,在一定的距离之内,只要你动合气刃,我就立马就能感应得到。所以,你无论怎样攻击,对我都是无效的,因为你修为比我还差了许多。”

这次,星魂算是彻彻底底的呆着了,这样的话本来不应该相信的,可是,他又不得不信任,因为现实给人的耳光总是响当当的,东皇太一的表现简直可以用神乎其神来形容。

月神没有修炼合气刃,但同样觉得这样的秘密太匪夷所思了。招数之间,居然还能有感应?而且还只能由弱到强。那就是说,对于其人而言,星魂是个很强大的存在,但在东皇太一面前,就真是爸爸打儿子的节奏了。要真是这样,那星魂在东皇太一没钱就毫无抵抗之力,仅凭自己一人,怎么是东皇太一的对手?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东皇太一的威吓,故意露出一招震慑一下星魂与月神。星魂是这样想的,他可不相信这世界上还存在彼此有感应的招数。这只不过东皇太一使的一种障眼法而已。

星魂是这样想的,但月神可不是!她已经有点动摇了,虽然她还是有些怀疑东皇太一,但那是因为东皇太一是值得怀疑,可目前东皇太一所表现的的表明,他确实还是东皇太一,虽然那种让人不适的感觉还在。

但即使是如此,要星魂信服还有一定的难度的,只听星魂道:“你以为,你随便编一些话,我就会相信你吗?我承认你那一招接的很好,但是,这并没有足够的说服力。你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的不舒服,次品就是次品,装的再好,还是假货!”

面对星魂如此言语,东皇太一依然没有生气,道:“那你的意思是还要打?”

星魂满脸自信道:“是的,难道你怕了吗?”东皇太一和月神都很好奇星魂这股自信是来自于哪里!或许星魂自己也不清楚!可在这种时刻,自信一点,肯定是好事!

东皇太一道:“小星魂,我承认执着是一件好事,但太过执着的话,就不太好了。我劝你还是退下吧!”

星魂冷冷道:“这是我的事情,好像不怎么关你的事情,你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让阴阳家众人相信你才是真正的东皇太一才对!”

东皇太一仔细地顶着星魂,似乎要看到星魂的内心。好一会,才见他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看这第三招,你不用这么麻烦了,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希望你们别让我太失望。”

星魂冷冷道:“口气还真不小。”

星魂转头望向月神,月神轻轻地向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星魂与月神联手出击,有史以来只有战天翼龙那一次,只不过天翼龙并非凡物,凡人能与之抗衡,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东皇太一再厉害,也毕竟还是人。这个世界有他自身的限制,无论你是多么厉害的人,有着多么辉煌的一生,那还是一个人,不会成为仙,成为神。

所以东皇太一可能很厉害,但星魂与月神联手,已经是厉害的存在了。

星魂的合气刃已在酝酿之中,双手摊开,紫气暴涨,这华丽的气息,酝酿着无尽的萧杀,在这空旷的阴阳大殿里弥漫,到处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东皇太一的表现已经足以让星魂为之颤抖了,虽然他表面上并不在意。所以,他得全力出击,双手合气刃了,这一击至少已经是第一次出击威力的三十六倍。三十六倍,那是什么概念?

第一击的威力已经声势骇人,这一击岂非到了星光为之变色的程度?

这还只是星魂的表现。还有月神呢!如果星魂算是刺客的话,那月神绝对是个纯粹的法师了。只见她右手缓缓撒开,极为优雅,食指之上,突然间噌地一下冒出了一簇小火苗,雀跃而动。然后,食指在身前划了一个大圆,而这个大圆又是由一个个小火苗围绕在一起拼成的。而这些小火苗就像是飘在空中,搞得的跟鬼火似的。

两人都准备完毕了,东皇太一还是坐在哪里,一动不动,是不是太瞧不起人?

星魂可按捺不住了立***皇太一杀去,巨大的紫色气刃直接杀向了东皇太一,这次势头绝对不是钱前两次可以比拟的。但东皇太一似乎真的对合气刃了然于胸,对于星魂这疯狂的一击,依旧淡然从容,缓缓的推出右手,迎上星魂这一击。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轻缓,仿佛星魂这一击比之前那些还要小儿科!

东皇太一既然这样轻松应对,这就说明他又足够的把握拿下星魂,但就着这后,星魂气刃的尖头突然出现了带着火焰的光圈,东皇太一脸色都变,立马纵身而起,身形快若闪电,但也闪避得惊险万分,伴随着轰隆一声,他座得那把椅子已经被粉碎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囫囵(上)

东皇太一飘洒地落在地面,伴随着黑袍鼓舞,气势十足。只听见他道:“有点意思!”

刚才月神向星魂点头得那一瞬间,就向他传递了合招的信息。因为东皇太一之前的表现,已经说明他对合气刃已经了如指掌,所以无论星魂在正面进行多么猛烈的攻击都是没有用的。所以,星魂用着自己最猛烈的一招,做了一次佯攻,吸引东皇太一的注意力。然后,作为法师的月神,就给东皇太一来个出其不意。

这一招完全在东皇太一的意料之外。但他依旧凭借着自己强的反应能力,躲过了这一击!

星魂淡淡地问道:“怎么样,还满意吗?”

东皇太一的眼中泛起了一阵满意的色彩,道:“不错,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了,要是再快一点,就真的能伤到我了。不过,你们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星魂道:“我劝你还是少说点大话!免得等会尴尬!”

东皇太一道:“多说无疑,来吧!希望你们能继续给我惊喜!”

东皇太一处于星魂与月神之间,这应该不是一个有利的位置。但他依旧自信满满,虽然经历刚才的凶险,但那似乎只算是催化剂而已,让他变得更兴奋了。他没想到星魂与月神还有这一手,他真的很希望,他们能再次给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会更有意思。

星魂没有立即进攻,先动的反而是月神。月神的火,似乎真的跟鬼火一般,只见她的手指轻轻地一抖,就有一排火焰瞬间出现在了东皇太一的脑后,肉眼根本看不见这火焰行动的轨迹,只知道突然之间就出现了,简直神乎其神,又诡异至极。月神攻击之后,星魂立马携气刃杀到。

对付东皇太一,就只有夹击,仅凭一个人的力量不会是他的对手。星魂与月神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一出手,便异常的迅猛。在这左右飞的夹击之下,东皇太一依然没有选择出手,还是在闪避,在星魂月神这一合击之下,要想闪避,简直就是不可能,可是东皇太一做到了,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度,难以置信的身形,躲过了这一击。那身形扭转的程度,就跟水蛇一样,看起来跟赤练有得一拼。

月神与星魂大惊,但他们没有迟疑的时间,立即快出击,空里立马又多了数排火焰,直打向东皇太一。而星魂也会动气刃追击而上。东皇太一依旧在闪避,虽然每次看起来都凶险至极,但他都很巧妙而优雅的躲开了。

那么多次的攻击,仅有第一次给了东皇太一一个措手至极,随后之后的进攻更加凶猛,但东皇太一总能找到最佳的闪避路线。所以月神与星魂,真是的对此无可奈何了。

两人越来越心惊了,事实已经证明东皇太一真的对合气刃已到造极的地步,难道他对月神的幽冥火焰也了如指掌了?

只听东皇太一道:“你们的配合很不错。只可惜,对我无效的。合气刃,幽冥火焰,是你们两所学的最高深的武功,但并不是无懈可击的招式。”

星魂道:“我现你倒是挺能说的。”

东皇太一道:“那你就听我说完。不过,合气刃就不必多说,至于幽冥火焰,其本质就是运用内力挤压空气进而燃烧空气,形成的火焰,而这火焰之中又带有内力,所以气焚烧之力非常的厉害。而且可以进行远程攻击。月神,你说我说的可对?”

月神的脸色已经变了,显然东皇太一的话语让她非常的震惊,只听她:“不错,你说的一点都不差。”

东皇太一道:“要破你这一招,其实很简单,只要用更强的内力。封住你周身的气流,让你的呃逆里无法挤压空气,你的幽冥火焰就完全无用武之地。”

东皇太一说完,月神的脸色已经惨白了。因为东皇太一又说对了,很显然,东皇太一的功力要比他强劲许多,要封住她周身的气流,绝对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良久,只听月神道:“星魂大人,不用再试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虽然感觉不对,他应该是东皇大人,没有错的,只有东皇大人,才能对我们招式如此的了解,也只有东皇大人有如此强大额内力。”

星魂道脸色亦是惨白。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但此刻,他那嚣张的火焰,也已经熄灭了。星魂走到月神旁边,两人立马跪了下去。

齐声道:“我等冒犯东皇大人,还请大人降罪!”

两人低下了头,就等惩罚的到来。

良久,只听东皇太一冷声道:“起来吧!你们也是为了阴阳家着想,我要是降罪于你们,岂不被人笑话。”

“多谢东皇大人。”

东皇太一又道:“好久没有过招了,你们也算陪我松了松胫骨,就这样吧,这件事情不要对外传。”

“是!”

“出去吧!”

走出了阴阳大殿,月神如释负重,但星魂的脸上立马恢复了冷酷孤高的本色!

月神当然察觉到了星魂的异象,只听她道:“你还在怀疑他?”

星魂道:“我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肯定他不是东皇太一。”星魂的眼中绽放着一种坚定的光芒,他已经有了绝对的把握。

月神不解道:“为什么?”

星魂道:“他模仿的很像,但次品终究是次品。如果他是真的东皇太一,我们已经死了,因为我们所做的虽然是为了整个阴阳家考虑,但已有些过了。如果真的是东皇大人,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月神轻微的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星魂说的很有道理,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坚持下去?”

星魂道:“他虽然是假的,但肯定是得到东皇大人的授意,不然以他的能力,还没有资格当替身。”

月神道:“最起码我们两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星魂道:“那只是因为东皇大人对我的功夫都太熟悉了,所以我们的攻击在他面前就没有丝毫的作用。也就是说,我们这么多人的弱点,东皇大人都知道,为了防止特殊情况生,东皇大人就把这些弱点都告诉了这个次品,以此来管理阴阳家!”

月神道:“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星魂道:“一切照旧吧!东皇大人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意思。我们已经努力过了,没有办法了。”

为什么东皇太一是假的?真的东皇太一去哪了?显然这个假的武功也非常了得,他又是谁?

未知的地狱,依旧璀璨一片。此刻钟罄正静静地站在那水池之上。双手靠背,眉头紧缩,表情上带着些许的疑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他这是在干嘛?不对,钟罄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轻功了,他可是站在水面,没有下沉啊!这样的轻功,绝对到了一流的水准。这样的进步,是不是太快了啊!

可是,如果在他身边指导他的是鬼谷子,情况就可以了解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盖聂教不行,只不过现在的钟罄完全融合了燕丹的内力,全身经脉也完全通畅,由于内力的飞提升,使得他对武学的理解也更深入了。以前他学解牛刀法的时候,需要一招一式的练,要不是有烤山鸡在诱惑着,他可坚持不下去。

但现在,他也是突然间觉自己是那么的笨,一招宫保鸡丁学了一个多月都只是占了一点皮毛。现在都不用动手比划就能理解,随心而动,顺畅自然。对于他而言,这简直就是质的飞跃啊!

所有的一切变化,都是源自于内力的提升,这是吃多少灵丹妙药都换不来的。

钟罄此刻似乎到了修炼某种招式的紧要关头,此刻的他已经集中了全部的精神。除了解尚墨同方那次,这绝对是钟罄人生最为勤奋,最为入神的时刻!谁会想到当初那个傻傻的孩子,如今正在走在通往绝顶高手的路上。

钟罄的身后,鬼谷子与林凤雪正在静静地看这他。

林凤雪问道:“前辈,钟罄这是在干嘛?”

鬼谷子双手靠背,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悟!他现在正在领悟的便是我鬼谷最为神奇的鬼谷凌云步,心法与要领我已经教过他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林凤雪愣了,道:“你让他自己悟啊?”

鬼谷子道:“算是不容易了,他之前的轻功那么烂,但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浮在水面了,也算是悟性极佳,不过这还只是领会鬼谷凌云步的基础而已,但也是个瓶颈,悟到了就扶摇直上。”

林凤雪看这钟罄的背影,脸上泛起了意思欣慰的神采,道:“看来他还有两下子。”

鬼谷子道:“剑招聂儿之前都已经教过他了,另外,墨家众人对他也指点不少,那么多人对他进行了教导,他要是成为不了绝顶的高手,那就是怪事了。不过,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他?”

林凤雪撇了撇嘴,道:“不是不相信,是难以相信。”

鬼谷子淡淡一笑,她当然明白林凤雪的意思,道:“钟罄的条件已经算是非常好了的,小小年纪便遇上聂儿,不用苦修几十年就可以的到燕丹的内力。还能学到那些高妙的剑法与刀法。不过,这些事实都已经说明他肩上的担子会比别人重很多。不过,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实战经验,跟相同实力的人交手,估计就得输。另外熟练度与技巧也亟待提高。”

林凤雪道:“这个也只要前辈给他喂喂招,不就行啦!天下见可找不到像您这样的对手啊!”

鬼谷子道:“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这里太小了,施展不开。等他悟到了,咱们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再对他指点一番。”

林凤雪满脸喜悦道:“这太好了。”可突然间,林凤雪似乎又是想到了其他什么事情,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道:“可是,我觉得,前辈你是不是再教给钟罄点什么?”

鬼谷子道:“我鬼谷的剑术他都了然于胸了,你还要我教什么,医术?占卜之术还是兵法?”

林凤雪道:“额,钟罄那智商哪领悟得了这些,他也就对武学稍微有些天赋罢了,所以前辈当然教他剑招咯。”

鬼谷子道:“可是鬼谷的纵横之术我都已经教完啦!”

林凤雪道:“你自己都说了,纵横之术都教完了,那你就教一些自己的呗!”

鬼谷子一愣,看这满脸神秘的林凤雪,不知道这小鬼又要打什么主意,便道:“你这小娃子,你又想到了什么?”

林凤雪嬉笑道:“前辈你被关的这些年,什么都干不了,除了脑子会动之外。所以,这些年来,你肯定又创了新的招数。”

第一百六十二章囫囵(下)

鬼谷子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声叹,心想这林凤雪确实太厉害了。他要是有这样一个孙女,他肯定招架不住。鬼谷子道:“是,我是还有一剑招,你这小丫头还真是,把我压箱底的都要弄出来啊?”

林凤雪笑道:“前辈不要见怪嘛,你的就是鬼谷的,鬼谷的以后就是钟罄的,一样啊!何况,好的东西,不流传下去,岂不可惜了。”

鬼谷子不得不服,林凤雪确实非常会说。鬼谷子无奈地笑道:“那看来我似乎是非教他不可了。”可随即,鬼谷子的脸色变得严峻了起来,只听他道:“这一剑招可不是闹着玩的,名为双剑破,左剑为伤,右剑为亡,所以也可以叫伤亡之剑。招式一出,对方要么伤,要么亡,只有这两种结果!一旦出,就没有回收的余地。我之前也想过要不要传给钟罄,我一直在犹豫之中。”

林凤雪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异道:“双剑破,伤亡之剑,听着还有感觉啊!照您这么说,这一招应该相当的霸道吧!那比之百步飞剑,威力怎么样?”

鬼谷子略微沉思了片刻,然后道:“我只能这样说,百步飞剑只一次只能杀一人,而伤亡之剑一次可以杀数十甚至上百!”

林凤雪不说话了,百步飞剑已经成为了传说般的存在,可这伤亡之剑似乎更为霸道,那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鬼谷子又道:“这一剑,不应该为人间所有!”话语之间充满了无奈与叹息。作为一个级剑客,创出这样的招式,是应该喜悦,还是悲伤呢?

不应该为人间所有,难道已经有了斩神灭仙的力量吗?林凤雪知道鬼谷子还没有试过这一招。但武功到了鬼谷子这种地步,试与不试,结果都一样。她已经能够感受到那一招带来的毁灭气息。

良久,林凤雪才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似乎已经想象到了那一招的威力,日月无光,哀号震天,血流成河,冤魂遍布!天地之间充满的,只有死亡的气息。一切都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这样的招数,或许真的不该流传于世。”

鬼谷子道:“可是,这样的招式既然出现了,就必定有他的用处,钟罄是个正直的人,现在是,以后也是。或许世界在变,但他那颗真挚的心不会变。所以,如果钟罄学会了这一招,一定会用在大义之途!”

林凤雪道:“您就愿意这么相信钟罄?”

鬼谷子道:“你不也是这么相信他,才跟着他,离开阴阳家的?”

林凤雪又愣了,鬼谷子怎么知道她是阴阳家之人?

既然鬼谷子知道这些,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说?虽然林凤雪不知道鬼谷子是怎么知道的!但现在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鬼谷子又道:“阴阳家入了大秦,那钟罄应该是你的敌人才对。”鬼谷子的眼神之中并没有那种慑人的意味。但只要是鬼谷子提出的问题,对方就能感受道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人无法不回答!

良久,林凤雪才道:“前辈,您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吧?”

鬼谷子看这林凤雪,关注着他得神情,品味这她得眼神,他没有看到任何恐惧或者欺骗的意思!道:“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了。你修炼的阴阳之术应该其中的隐身术。但你仅学了这一样!虽然你的武功很高,都并不是来源于阴阳家!”

林凤雪道:“那前辈现在算是怀疑我吗?”

鬼谷子道:“一开始我确实有些怀疑你,你的才智,你的武功与你的年龄真太不相符了,以你得能力,要对付钟罄,很简单!但是!我看得出你的真挚,你是个聪明果敢却又单纯的女孩,本来这些特征不应该再一个人身上同时表现的,但你似乎是个特例。既然你带着钟罄走到了这一步,我想你肯定承受了很多。我不清楚你跟钟罄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既然你选择了走着条路,那就肯定会有你的理由或者苦衷!就请坚定的走下去,迈出了步伐,不要给自己留下后悔的理由,未来可能很痛苦,但愿你们能挺下去。”

林凤雪完全没有想到鬼谷子要说得是这样的话,这太出乎意料。经历了那些之后,此时此地,能得到鬼谷子的鼓舞,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林凤雪满脸感激道:“多谢前辈的教诲,紫瑶铭记于心。”

鬼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觉间,林凤雪对鬼谷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一般那些江湖老怪,脾气都古怪得紧,但这鬼谷子,似乎是个特例,给人一种很特别得亲和感!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钟罄一直站在水面,不吃不喝也不睡,居然也不用方便!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鬼谷子当初被困在水底一样,全身都已经麻木了,只有思想在运作了。当然,鬼谷子成为那样是他人所做,而钟罄成为这样,却是自己精神高度集中的原因。

没有几个人能将思想高度集中整整两天,如果钟罄悟不到,那他的精神就真的要崩溃了。林凤雪已经开始担心了,他从没见过这样得钟罄,沉默安静不应该属***,钟罄应该是活蹦乱跳,嗓门贼大的那种!现在的钟罄,让林凤雪很不习惯。

可能是这种不习惯的原因,林凤雪愈加不安了,她连忙跑到鬼谷子跟前,问道:“前辈,已经两天了,钟罄不吃不喝,这样没事吗?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鬼谷子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的疑惑之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道:“钟罄的执着还真出乎我的意料!没有悟道绝不停歇,这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殊不知,当初为了解开尚墨同方钟罄可是像入了魔一般,走路不看路,撞到了树上,叫一下,摸下脑袋,然后继续钻研!吃饭的时候想,睡觉了梦中也在想。钟罄或许会经常给人很很蠢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有他的优点,而且正在显露。

鬼谷子又道:“不过”鬼谷子突然间话音一转,林凤雪的瞬间就揪了起来,鬼谷子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情。“我想,他如果没有悟到,是不会从上水面下来,也不能从上面下来。”

林凤雪疑惑了,想不出来就想不出来呗,休息休息接着想,日子还长,总有点会想到得。现在却搞得得像什么要命得事情么?“为什么?”

鬼谷子道:“太过执着也就意味着看得太重,无论什么东西,看得太重,似乎都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因为像他这样的人,这样执着的人,只要陷入了其中,就只有成功才是他的出路。”

林凤雪道:“如果没有成功呢?”

是啊!如果没有成功,会怎样?鬼谷子也不知道,好一会他才道:“很有可能精神崩溃吧!他全身心得投入,忘乎了自己,忘了这个世界。这不只是用执着认真这几个字就能形容他可能给人的感觉的很蠢,但是他对某些事情的执着与认真真的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了。在这方面我也自叹不如!”

林凤雪道:“前辈,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早一点制止钟罄呢?”

鬼谷子道:“这是他自己要走的路,别人无权干涉!”

林凤雪道:“可是你明知道他会陷入险境啊!”

鬼谷子道:“不错,这件事情我也纠结过,只不过,在危险的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希望。钟罄要成为这个时代的强者,这点磨难算不了什么,以后还有更多的苦难等着他,如果他连这一小关都过不了,那他也不配做墨家的巨子,鬼谷的传人。”

林凤雪本来还想说着什么,可突然间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觉得鬼谷子说的很对。要成为强者,要经历的太多太多,她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等待,并且相信钟罄。要知道,在蜃楼里那样凶险的情况的下,钟罄都活过来了,这样他的他肯定有理由有勇气闯下去!

林凤雪虽然一直觉得钟罄很笨,但在她的内心,一直都愿意相信钟罄!这点困难不算什么,钟罄肯定会挺过来的。

鬼谷子与林凤雪在探讨着钟罄的情况,殊不知,此刻,已经到了钟罄最为纠结的关头了。

忘功于尘,坐忘于心,心如止水,波澜不惊,无念无我,无影无痕。这是鬼谷子鬼谷子传给钟罄的鬼谷凌云步的心法。

这样飘渺的话语,钟罄怎么能理解得了,要是以前那个钟罄,在这水面上站一辈子,都有可能。比之以前学轻功之时的那些“迎风而动”这些,这个对***来说真的有了天书的难度。

对于没有读过什么书得钟罄来说,理解这些东西,确实有些困难,但他也毕竟不是以前那个他。一开始钟罄的脑海之中乱做了一团,根本不知道从何而起,可是,虽然他不懂整句的意思,但他可以拆开来理解,这算是这两天他悟道的最大的成果。

“忘”当然就是忘记的意思,那“功”呢?“功”又代表什么?功夫?权且这么理解吧!那这第一句的意思不就是忘记功夫在尘埃之中?这有点乱扯的意思啊!

对于“坐忘”,钟罄本来是不理解的,但之前盖聂给他解说过,坐忘是指人有意识地忘记外界一切事物,甚至忘记自身形体的存在,达到与“大道”,虽然那时候他还怎么明白,但现在似乎要明白了不少,所以这第二句他又能忽悠过去。

至于“心如止水”就是要求静心,这第二句似乎和第三句的意思差不多。那第四句似乎也跟前两句差不多。钟罄是这么觉得的。可到最后两句,钟罄完全傻眼了。

“无念无我,无影无痕”,怎么还“无我无影”,没有我就没有影了吗?显然这句话不是这么理解的,可是钟罄只会这样理解啊!本来钟罄的心只是在面前的保持平静,可现在又变得烦躁了起来。可随后,烦躁的他感觉已经游离了,等他彻底现的时候,自己的意识已经处在了一片混沌之中,茫然不知所措!

这样的场景对***来说真的是太熟悉了,因为他经常会有这样的梦,梦里就只有他一个,孤单、无助,而且感到极度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经常有这样的梦,不过,这样梦,对于他而言,就是噩梦。

悟,居然悟进了噩梦之中,只能说,这真的是钟罄的悲哀!

而对于一旁的林凤雪而言,钟罄全身的内力都在外散,本来平静的水面,也在不断的翻滚,而且钟罄的表情也显得非常的痛苦,这痛苦之中还有无尽的恐惧。林凤雪意识不对劲,连忙问向鬼谷子,道:“前辈,钟罄这是怎么了?”

钟罄这样的情况鬼谷子似乎也是第一次见,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之色,似乎钟罄的表现已让她陷入了沉思。但林凤雪却更急了,因为钟罄几乎扭曲的表情说明他正在煎熬之中,说不定下一刻就坚持不住了。可她又不能去喊醒钟罄,被喊醒的钟罄不会疯,因为他没有疯的机会,这又因为钟罄醒来的那一刻,内力会逆行,阻塞经脉,立即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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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眼耳口鼻(上)

林凤雪什么都不能为钟罄做,所以她就更加的焦急了,立马催促鬼谷子道:“前辈,现在该怎么办啊!钟罄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啊!”

鬼谷子立马安慰林凤雪,道:“你别急,这是突状况,我也没有预料到,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被自己心魔所困住了。他还真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悟个心法居然能悟到自己噩梦中去。”

说到最后两句时,鬼谷子的脸上挂着的显然是满满的无奈,钟罄这个人,似乎真的不能用寻常的眼光看待!

林凤雪傻眼了,这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道:“前辈,你说,钟罄现在正在做恶梦啊?”

鬼谷子道:“只有这种解释了,估计他曾经有什么不好的经历,可能在“悟”的过程中,重新回忆起来了。”

林凤雪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碎碎道:“不好的经历?”是坠海的那一次吗?那时候,钟罄的眼中,只有痛苦,刻骨铭心的痛,让看着的人,都觉得心痛!

鬼谷子无奈地叹道:“看来现在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林凤雪脸上立马泛起了惊喜的神色,鬼谷子这么说,就说明他有救钟罄的方法,道:“前辈,有办法了?”

鬼谷子道:“这小兔崽子也真是笨,这点事情也要麻烦我!聂儿怎么会收这么蠢的徒弟。”

鬼谷子这么说,林凤雪却笑了,道:“前辈,你之前不是还说钟罄是很有才么?”

“我说过吗?有吗?好吧!我收回!”

只要有鬼谷子出马,林凤雪便不再担忧了。鬼谷子这样的人,给人最多的,就是那满格的安全感与依赖感!不过,现在在林凤雪看来,鬼谷子居然有那么一点小可爱!谁会相信鬼谷子是个可爱的老头?盖聂与卫庄肯定是绝对不相信!

鬼谷子脚尖轻点,人就自动飘到了钟罄的旁边!周身散着淡淡的白气,而这时,似乎是受这些白气的影响,钟罄那外泄的内力,在逐渐的回收,但回收的度并不是很快。并不是不可以让度变快,只是太快会影响钟罄的身体!

这样持续了一会之后,钟罄外泄的内力就得到了控制,接下来,鬼谷子想要干嘛呢?

钟罄依旧处于那混沌之中,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要领悟鬼谷凌云步了。空旷的地方,就像他的内心一样,什么都没有,孤单与绝望。他偶尔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但那些身影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给了人无尽的希望,但很快就消失了。

这里没有鬼怪,没有妖魔,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但这里,就是让钟罄最恐怖的虚无!精神的丢失,似乎是一件非常的可怕的事情,在这个地方的钟罄,似乎就是一个没有多少精神的人。他只有恐惧,而且只剩下恐惧。

这是钟罄的心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经常有这样的梦。他只知道这样的事情让自己很痛苦。特别是这一次,这一次恐惧的感觉比之前每一次就要强烈。钟罄整个人都在颤抖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害怕,但是身体就是在不断的颤抖。仿佛这个身体都已经不是他的了。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个苍老却充满着力量的声音响起在了四周:“孩子,你在痛苦什么?”

“我,我,我不知道!”钟罄艰难地从嘴中吐出这几个人,表情更加扭曲了。

“孩子,你听我说!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去想。”

“我也,也不想去,去想!但但”到后面可能是太痛苦了,钟罄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我明白!那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只要按照我说的,我保证你不会感受到痛苦的。”

“想着这辈子你觉得最开心的事情。”

最开心的事情吗?钟罄虽然感觉到痛苦,但脑海之中却在迅思索着,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是什么呢?遇见盖聂的时候?那时候是挺开心的,但应该算不上是最开心!见到月儿?那是很开心,但那应该不只能用开心来形容,应该说是惊讶!从没见到如此可爱美丽的女孩而带来的惊讶!不是盖聂也不是月儿,那难道是遇见少羽的时候?随意一想,很显然不是,他跟少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不是很开心!那难道是林凤雪?初见林凤雪,那可真是被她的可爱吓到了,原本他以为月儿是他见过最可爱最漂亮的女孩,但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可爱,叫林凤雪!

但见到林凤雪也只是惊奇,算不上是开心,那时候还以为林凤雪是敌人呢!

想着想着,钟罄居然没现自己着辈子最开心的是什么。这还真是一件令人惊异的事情!很显然是吃烤山鸡的时候嘛!可突然间,他又现了一件令他非常惊异的事情,那种痛苦的感觉居然消失的不少。

那一道声音又响了,道:“你还没有想到你觉得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吗?”

钟罄道:“我,我没想到。但是,我却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其实,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转移思绪,只要不去追究那痛苦的根源,便感受不到那痛苦之意,对吗?”

那人轻笑了两声,满意道:“你这小子,也不算太笨,这也领悟的挺快的啊!”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啊!钟罄似乎是在哪里听过,而且,他也现那说话的声音也很熟悉。刚才因为太痛苦所以没注意,现在却切实感受到了。

钟罄惊声道:“你是,你是鬼谷子师公?”

那声音道:“你终于现了。”

但钟罄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惊喜之色,反而是一怔无奈与自哀:“师公,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鬼谷子淡淡道:“其实你离成功已经很近了。”

钟罄的脸上并没有因为鬼谷子的话而泛起任何兴奋的神采,因为他完全看不到成功的路在哪?道;“师公,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自己是什么样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鬼谷子道:“我并没有安慰你,我说的是真的,对于鬼谷凌云步,每一个修炼者都会遇到自己的障碍,而这个梦境,就是你的障碍!只要破除这个障碍,你就离成功不远了。”

钟罄问道“这只是个梦境,我经常会有的梦境,怎么破除啊!”

鬼谷子道:“你现在没有力量破除这个梦境,因为封眠咒印的力量还在你的体内。你的梦境是由于你记忆的空白而导致的。”

钟罄愣了,道:“记忆的空白?”

鬼谷子道:“封眠咒印就是封眠你的记忆,永远都不能回忆看来。看来你的记忆中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钟罄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鬼谷子道:“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在原来的基础之上再给你体内的封眠之力加一道内力。你便可以从梦中出来。那时候,你就会现成功的路在哪里!”

水池上方,当鬼谷子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现,钟罄脸上的痛苦之意已经消失不见了,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整个人换了一种状态!鬼谷子也放心了。

鬼谷子退后道岸边,林凤雪立马迎来过来,问道:“前辈,钟罄怎么样了?”

鬼谷子道:“在噩梦之中,还能怎么样?”

林凤雪惊道:“他不会还在梦中吧!”

鬼谷子道:“已经出来了,估计快醒了吧!”

林凤雪道:“哦,那就好,前辈你也去休息会吧!”

鬼谷子退回到了大厅之中,林凤雪就跟在了后面,既然鬼谷子都说没事了,那她就完全放心了。可走着走着,刚回到大厅之中,林凤雪就感受到了脖子背后又一阵寒意,连忙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以林凤雪的武功与敏锐性,一丝轻微的变化都察觉得道到,可她的后方却什么也没有,这倒是怪事了。可紧接着,又是背后,又是那一股凉意袭来!

林凤雪彻底愣了,这个地方本就只有她与鬼谷子,另外还有一个在水面纠结的钟罄。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她,从来还没有现又第四个人的存在。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人神秘的高手隐藏在这里?

这可能吗?难道还有比鬼谷子还要高的高人?那岂不要成仙了?又或许,那不是人!是长嘴鸟吗?可长嘴鸟现在在她面前也已不值一提。

林凤雪立马问向前方的林凤雪,道:“前辈,你有没有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鬼谷子回身,打量了一下林凤雪周围,道:“可疑的东西,有吗?”

林凤雪愕然了,道:“额,难道是我的错觉!”连鬼谷子都没有察觉到,那就应该是错觉了。刚才那种寒意真的好真实啊!就像有人想从背后偷袭一样!

鬼谷子继续朝前走去!可就在鬼谷子转身的那一刻,那种奇特的感觉又来了。然后她就感觉到脖子上面一阵凉意,但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是髻之上,**了什么东西。林凤雪伸手往头上一摸,果然多了一个东西。那下来一看!居然是一朵粉黄的小花!这朵漂亮的小花就像有了魔力一般,释放着一股令人舒适无比的暖意,迅沐浴了她全身,看到这朵粉黄的小花,林凤雪似乎在这瞬间忘记了那奇特的感觉,满脸泛起了灿烂的笑容。她的笑容,就真是有在阳光灿烂的春天里,百花齐放的美妙之感!这时候,只能说,花美,人更美!

而这时,林凤雪身后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怎么样,漂亮吗?”

林凤雪一下呆住了,多么熟悉的声音,不是钟罄还有谁?她钟罄会很快醒来,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林凤雪转身,钟罄正在嬉笑地看这他,一只手还在挠着后脑勺!这似乎是钟罄的招牌动作!

林凤雪一脸惊异地问向钟罄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粉黄的颜色?”

钟罄又憨笑道:“额,就直觉而已啊!感觉你会喜欢!没想到你还真的会喜欢!你戴着得样子很好看哦!”当钟罄从水面出现的那一刻,无意间注意到墙角开了一朵粉黄的小花,他顿时就觉得林凤雪肯定会喜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送花给林凤雪,但这就一种感觉,他是在顺者自己的感觉走!

林凤雪脸上泛出一阵惊喜,道:“真的吗?”

钟罄道:“恩恩!我可不会说谎的。”

林凤雪道:“那你帮我戴上,好吗?”

钟罄笑道:“好啊!”已经为林凤雪戴过一次了,再戴一次又有何妨!此刻,钟罄并没有想到月儿!但林凤雪却变得紧张起来,白皙的脸上渐渐泛起了一阵晕红!

林凤雪虽然可爱!但从来还没有过害羞的情况,但此刻的她就真是美丽不可芳物的仙子,配上这朵粉黄的小花,又多了一份俏皮的意味!

“好了。”钟罄仔细地看了林凤雪。“真是好漂亮啊!跟你很般配!不过,你脸怎么红了?”

林凤雪顿时显得惊慌失措,连忙转过背,道:“哪有?”

钟罄又转到林凤雪面前,道:“很明显有啊!”

林凤雪又连忙转过背,急忙说道:“我说没有就没有啦!”

“额。”

林凤雪生怕钟罄不依不饶,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在悟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钟罄道:“我已经领悟到啦!所以就出来了。”

林凤雪疑惑道:“你居然能领悟到啊!”

钟罄不悦道:“这话说的好像你很瞧不起我啊!”

林凤雪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觉得有些惊讶!”

钟罄道:“好吧!其实我也很惊讶!师公把我从那梦境拉出来以后,我顿时就感觉整个畅快了不少,心情也大好!心情好的时候,那些之前领悟不了的,似乎在那瞬间就变得简单了。其实领悟鬼谷凌云步的要领就只有三个字。”

“哪三个字?”

“一个“静”一个“忘”一个“无”。也就是静心,然后忘记自己之前所拥有的,达到无我的境界,让自己变成一种虚无的存在,这种存在又是很真实的,但看上去又像不存在!”

林凤雪略微沉思了片刻,道:“我能想象你所说的,但我似乎理解不了这种境界!”

钟罄道:“你只是没有进入那种状态,不然你也肯定会了解的。不过,老半天了你都没有现,你武功退步了吧。”

林凤雪道:“你学的可是鬼谷凌云步,我哪里反应得过来?”

钟罄道:“额,看来着鬼谷凌云步真的非同一般!连你都现不了。”

钟罄说到这,林凤雪的脸色瞬间又变了,一脸怒火地看这鬼谷子。

林凤雪道:“前辈,这就是鬼谷凌云步吗?果然是神乎其神啊!”

鬼谷子笑道:“雕虫小技,小技而已!”

林凤雪追问道:“既然是小技,那你怎么没有现呢?”

鬼谷子支支吾吾道:“刚才,那个,对了,就是刚才,用功过度,有点眼花了。你也知道我上了年纪,眼花很正常!”

这样的鬼谷子会眼花,这是多大的玩笑?一人能斗了成群的长嘴鸟,气都不会喘一下,他会用功过度吗?

林凤雪有些受不了了,鬼谷子明摆着在耍她嘛,于是大喊道:“前辈,你太过分了!”

钟罄从水面离开的那一刻,鬼谷子就知道了。他想到了钟罄会领悟鬼谷凌云步,但没想到钟罄能如此灵活的运用。当钟罄出现在林凤雪背后的时候,他就知道钟罄要干嘛了,所以他故意说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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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眼耳口鼻(下)

小圣贤庄

当荀子带着高渐离合两名黑衣人进入大殿之时,战斗立即止住了。现在儒家这边已经握有绝对的优势,他们的人数,足以跟六剑奴一对一单挑。放单的话,六剑奴肯定不是对手,他们可不是傻子,再继续斗下去,肯定会全军覆没。所以,一见势头不对,立马撤退。

颜路见状,作势便要追去,但伏念却拦住了他!伏念轻摇头,道:“让他们走吧!”然后又望向荀子。“师叔,您没事吧!”

荀子道:“多亏三位出手想救,不然我真过不今晚。”

伏念一脸肃然,恭敬地望着高渐离等三人,道:“多些三位出手相助。此等大恩,我小圣贤庄,没齿难忘。请受我们三人一拜。”说着,立即双手作辑,向下拜去,一旁的颜路与张良也是如此。

小圣贤庄的掌门亲身行礼,他可是儒家的代表啊!这多么让人震惊。高渐离连忙道:“伏念先生言重了,旬老夫子圣名天下,我等皆对之敬仰不已,所以此事,也是我等应当做的,能见得旬老夫子,是我等荣幸。”

伏念道:“无论如何,此等恩情,我伏念定当铭记。敢问这位先生,佩剑寒意浓浓,水寒冰封!想必你就是高渐离高先生吧!”

高渐离道:“在下正是高渐离。久仰太阿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令人大开眼界。”

伏念道:“高先生过奖了。不知这两位朋友是谁?”

荀子也跟着道:“是啊!我也想知道这两位朋友是谁!”

高渐离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个黑衣人,道:“已经不需要伪装了,你们可以摘下面巾了。”

两黑衣人相望了一眼,微微地点头点头,然后,扯下面巾,露出了一张长而坚毅与一张俊美如玉的脸庞!

赫然是盗跖与白凤。

只一眼,伏念就知道盗跖白凤不仅武功高,特别是轻功,绝对可以藐视天下。

“在下盗跖!”

“在下白凤!”

不对,盗跖与白凤不是在山洞里躺着么,怎么会在这里呢?还成了儒家得帮手?

不过,既然他们俩在这里,就说他们是逃出来了。可黑衣人那么强大,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手持紫噬的黑衣人,对上大少司命,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压力,要想大少司命是何等人物,何况还是两人联手。

其实,在他们交战的过程之中,盗跖和白凤就已经醒了,但一直在装睡而已。他们在等机会,如果是四人联手应该可以跟黑衣人周旋,可是,黑衣人的紫噬一旦施展起来,在这小小的山洞之中,他们四人根本无路可逃!

于是盗跖白凤就就一直在等。就在大少司命都被打倒之时,山洞里的火突然间灭了,然后,黑衣人就感觉到身边两道疾风驰过。黑衣人暗叫不妙,连忙挥剑,凭着感觉打了出去,然后就是轰隆一声,看样子时打在石壁之上。随即,黑衣便立马追出。盗跖白凤一人带着一个,度肯定比以前要慢一点,但这样的度依然快得让人难以置信。可那黑衣人居然追上来,而且越来越近。幸好他们之前在山洞之中设下了阵法,以备逃离时用,这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当然,这些这些阵法对黑衣人而言,不值一提,但总能耽误他片刻,对于盗跖白凤而言,只要有了片刻的喘息,似乎就能冲天涯海角。

出了山洞之后,因为暂时没有落脚得地方,于是盗跖带着他们,一起回到墨家临时据点。众人见失踪了几个月盗跖突然出现,肯定惊喜不已。可是看着盗跖怀中得少司命,墨家与兵家众人得脸色立即就变了,特别是看到他身边得白凤与大司命之时,墨家一众的脸上愤怒之意显而易见。

因为白凤,端木蓉沉睡了这么久;因为大司命,墨家巨子燕丹离世了!

对这两个人,真可谓时恨之入骨。但盗跖还是说服众人,让白凤,大少司命留了下来!他当然有充分得理由,能让众人接受!

盗跖才刚回来,张良那边的求援就来了。于是他们便跟着高渐离一起来到了小圣贤庄。

看着盗跖与白凤,伏念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疑惑之色:“墨家的盗王之王与流沙四大天王之?”他当然知道卫庄带领这流沙与逆流沙协同秦兵与公输家族一起,毁了墨家的机关城。这两人怎么能走到一起?

伏念已经不用想,这些肯定是张良请来的帮手。之前张良提过反秦的话语,但“反秦”是多么敏感的字眼,所以他当场就将张良训斥了一顿,因为这样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让给儒家带来灭顶之灾。

但现在的情况看来,张良似乎是有先见之明。

高渐离道:“你可能会很奇怪,我们墨家跟流沙是死敌,为什么还会聚在一起,对吗?”

伏念叹道:“那看来你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子房,这应该也是你撮合的吧!”

张良道:“只要有相同的目的,而且这个目标有足够的诱惑之力,就能走到一起,因为我们要做的,是宏图!”

颜路心中一怔,他大约想到了张良所指的宏图是什么。伏念知道已经到了抉择的时刻。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办?

伏念望向荀子,道:“师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荀子冷冷道:“连我都想杀,那就说明,是真的要灭了儒家,这样的话,我们能做的,就只有保护好自己与墨家众弟子了。”他虽然不喜欢李斯,但也算是清楚他的为人,可他没有想到李斯变得这样残暴,连他都要杀!他真的生气了!

这就意味儒家要反秦吗?荀子虽然没有明说,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不过这样的话,说的委婉一点,总是好些!

荀子道:“我们就算要有所动作,也不能明目张胆,如果弟子遍布天下,如果嬴政真的要大开杀戒,我们谁都阻止不了,所以,我们只能暗地里行事。不然,会因为我们而牺牲众多儒家弟子。”

伏念道:“一切听从师叔吩咐!”

荀子道:“按照罗网的计划,李斯应该是天亮才会带人来抄小圣贤庄。但现在罗网的任务失败!李斯很快就会来了。伏念,颜路,子房,如今儒家已遭大难,我命令你们立刻遣散所有弟子,然后跟着高先生一起去吧!你们是我们儒家的希望,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轻易涉险。”

伏念道:“弟子明白,那师叔你呢?”

荀子轻叹了一口气,眼中充满了无奈,道:“我要留下来,面对这一切。”

伏念脸色陡变,正声道:“师叔,我是儒家掌门,这些事情应该由我来承担。您还是跟子房颜路一起走吧!”

荀子轻摇着头,道:“我活了这把年纪,也够了。这么多年来,我见了太多的兴旺衰败。我对于儒家的贡献已经到了极限,一把老骨头的我,已经

干不了什么,你还年轻,未来儒家还是得由你来领导。”

伏念道:“您说的不错,可如果今天我把师叔您留在这里,我还怎么面对众儒家弟子,以后还怎么领导他们?”

荀子道:“如果他们真的是我们儒家的弟子,那他们就一定会理解,也会支持我的决定。”

伏念一脸坚决道:“这不行,我做不到。”

“是吗,我会让你做到的。”说着,荀子全身立刻散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威仪,此刻,连伏念都比不上,荀子道:“那你听好了,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儒家掌门人。儒家由我领导。”

“师叔,你”伏念绝没有想到荀子是如此决然。

荀子道:“怎么,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颜路也道:“师叔,您是我们的支柱,我们不能留下你们一个人。”

“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说了,李斯应该马上就会来。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犹豫,快走吧!”

“可是”

荀子怒喝道:“快走,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师叔吗?你是要跪下来求你们还是立刻死在你们面前才肯听我的?”伏念颜路张良可从没见荀子生气过,但现在荀子是真的怒了。

他们知道已经说不动荀子了,于是,三人拜了下去。三拜之后,立即起身离开,不回头!他们怕回头就控制不住自己。高渐离三人也跟在他们身后。

可这时,荀子喊道:“高先生,你等一下。”

高渐离道:“旬夫子还有何指教!”

荀子道:“高先生,对于端木姑娘的事情,老夫无能为力,但我这里有一颗玉露丹,是一位故人送给我的,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神医。说这颗丹药能让垂死之人多活三个月之久。虽然这听上去有些假,但是她说的话我绝对相信。”说着荀子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递到高渐离跟前。

高渐离一脸惶恐,道:“碧血玉叶花已是旷世奇珍,如此珍贵的丹药,我们怎么敢收?”

荀子道:“丹药本就是用来救人的,端木姑娘可是医仙,救活了她就等于救活了很多的人,这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在我看来,端木姑娘的病情肯定会有转机,而且就在这三个月之内。所以你们一定不要放弃希望!”

高渐离满脸感激道:“我知道了。多谢了!”

“你们这就走吧!”

转身离去,留下荀子,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顿时,他的心中泛起了诸多惆怅。儒家遭此大难,他才是最心痛的那个。创造,用了数百年,可是毁灭,就在一瞬之间,他拿什么去阻止这场浩劫?

李斯真的来了,就在众人走后一会。带了大队人马过来。当李斯走到大殿之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是荀子。

李斯立即上前,作辑拜道:“学生李斯,拜老师。”

荀子冷冷道:“不用套近乎了,我没有你这样弟子,你也没有我这样的老师。不过,看到我还活着,你应该很惊讶吧!”

李斯有些诧异了,不过荀子对他的一直不怎么样,所以他也习惯了,道:“怎么会,我只是让他们请你老师出来喝杯茶而已,因为小圣贤庄最近会变的不安全。”

荀子道:“你说的不错,是很不安全,夜深人静,悄悄的提着剑,冲进别人的房间,这哪是不安全,这是要命的事情。所以很不好意思,要我命,我会先要了他的命。”

李斯的脸色变了,并不是因为受迫于荀子的威仪。而他从荀子所说的话语之中,听出了荀子是真的遭受了死亡的威胁。对于荀子,他还是心存感激,虽然荀子一直欣赏的是韩非。但他又今天的成就,荀子功不可没,儒家可能是大秦展的绊脚石,所以需要清理,但对于荀子,他真的想将其保下来。所以他也是真的要请荀子去喝茶,虽然在深夜之中略显唐突,但也确实是他的好意。

但为什么去请荀子的人变成了杀手呢?他的命令是下给赵高的,那行动的人手就是由赵高安排的,那要杀荀子之人,是否就是赵高呢?如果是赵高,他为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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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鹰眼(上)

荀子被带走了,以反叛者的脑的罪名。紧接着,秦兵们又在小圣贤庄里搜出了一些记载有关反叛言论的书籍。翌日,小圣贤庄叛变的消失便传遍了整个桑海城,男女老幼无不为之震惊。小圣贤庄可是桑海城的标志,也是一种信仰所在!可这种信仰瞬间崩塌,给人们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伏念颜路和张良当然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但是没有办法,势单力薄,在大军面前,所谓的武林高手也会淹没在人流之中。所以,他们三人跟随着高渐离一起,回到了墨家的临时据点。这里本来就是张良给墨家和兵家一众安排的临时住所,多来了几个人也没有显得拥挤,因为草屋有不少。综合一切看来,张良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

此刻,儒家,阴阳家,墨家,兵家齐聚一堂,为了共同的目的。这场面是够壮观的。如果,盖聂归来,逍遥子驾临,那可真就是豪华阵容了。不过,就以这样的阵容就去反秦,还是不够。但不管怎么样,队伍在不断壮大,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不过,此刻,伏念等人却是忧心忡忡。很显然,他们担心荀子的安全,但现在他们又不能做什么,盗跖白凤探听消息了,他们只能等,此刻的等待最让人焦急,就连平常心如止水的颜路,心里也不禁在担忧着。小圣贤庄的消亡,来得太迅,普通的弟子完全都没有反映过来。就算是他们,齐鲁三杰,也有着梦一般的感觉。

伏念的脸上有着一股愤怒,还有着一丝无奈。伏念问道:“子房,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张良眼神复杂地看了伏念一眼,点头道:“是!只不过,比我想象中来得要迅猛得多。”

伏念道:“那看来你很早就跟墨家有接触了。”

张良道:“不止是墨家,还有卫庄的流沙于逆流沙,道家的人宗的逍遥子先生。”

伏念道:“第一次,你在我面前提出反秦的时候,是不是就想提醒我,儒家的灾难来了?”

“是!”

伏念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脸上带着懊悔之意,恨恨道:“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感受到了,只是我觉得嬴政再怎么样也不会灭了儒家,我那时候想,如果有罪,那就由我这个掌门去扛,以为就能化解儒家的危机,我真是异想天开了。”

颜路道:“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有用了,我们只能尽量去弥补,把牺牲降到最少。最重要的,还是要救出师叔!”

伏念一脸坚定道:“不错,一定要救出师叔。”伏念早已下定了决心,他的剑,随时都可以出鞘。

另一个茅草屋之中,两个女人,两个都是很美很美的女人,一个典雅脱俗,一个华丽耀眼。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躺着的肯定就是就是那个典雅脱俗,名叫端木蓉的女子。她已经躺了很久,看着就像死了一般,但是她还活着,按照常理,她活不到现在,但实际上他还没有死。虽然她醒不过来,但是她一直在努力的活下去,因为她还要看那个人一眼。

坐在一旁的,是雪女。每次看见端木蓉,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是爱,让端木蓉变成了现在这样,那种伟大却又心酸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擦了擦眼泪,雪女拿出一个两个拇指大小的小木盒子了,这正是荀子给高渐离的那个,里面装着的便是玉露丹。打开木盖,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令人陶醉!雪女顿时有股心旷神怡的感觉,这玉露丹果然非比寻常。

雪女将丹药拿了出来,放在了一个小碗之中,然后指尖玉露丹上轻轻一点,丹药瞬间便化成了粉末,然后她倒了些水在碗中。以端木蓉现在的状况,不可能吃得下一整颗药丸,所以只能弄碎,用水服下。

此刻,墨家众人,正守在门外,等待着雪女的消息。他们都是一副焦虑的模样,他们生怕这又是一场空的梦。自从碧血玉叶花消失之后,众人都以为已近没有办法解救端木蓉了,可是现在,重燃的希望,又让他们变得激动起来。

良久,咯吱的开门声响起,雪女出来。

“怎么样?”

“怎么样了?”

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雪女。他们真的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啊!

雪女道:“蓉姐姐已经服下了丹药,虽然我只是浅懂医理,但刚才给蓉姐姐把脉的时候,她的脉搏依旧很虚弱,但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大铁锤惊声道:“太好了。”听了雪女的话,众人长长地喘了口气,脸上的焦炉之色逐渐去。

徐夫子则老泪纵横,道:“太好了,太好了。”一旁的班老头也是蔓延泪花。

高渐离道:“看来荀子夫子说的是真的,那玉露丹确实有延续生命的奇效,就是不知道炼此丹药的前辈是谁,如果能找到他,兴许能治好蓉姑娘。”

雪女道:“如果是常人,遇到蓉姐姐这样的情况,早就死去了。可蓉姐姐一直挺到了现在,现在又有旬夫子相助,为其续命,说明蓉姐姐的命不会绝于此。”

高渐离道:“旬夫子也跟我说过,端木姑娘的病情肯定会有转机,而且就在这三个月之内。”

雪女道:“那真是太好了。旬夫子这样的高人,说话肯定准的很。”

高渐离道:“我也相信旬夫子,只是完全想不到谁会来救蓉姑娘。”

雪女道:“三个月不是很长,但也不算短,我们一定要相信,奇迹会出现的。”

丛林之中,又又两道身影,一白一灰,风驰电彻。

随风散乱的长,沉稳高贵的蓝紫色陪着纯洁的白色,俊秀的容貌,有关他的似乎都得用优雅来形容,就在在这极前进的过程中,他表情依旧是那么的从容淡定。

白凤的世界里,完美是那么容易!不过现在的他似乎多了一份成熟的味道,脸上那股冷酷的意味消退了不少!

另一个,幽默风趣是他的特色,身材纤瘦是他的资本。他就是灵活的代名词,度的标志,只要迈开步伐,似乎就能一步天涯!

盗跖,这个风一般的男子!不过,盗跖也变了,虽然现在偶尔还会开开玩笑,但那嘻哈的劲头也收敛了不少,挤眉弄眼的表情也少了很多!

经过石洞中那一次幻境之旅,他们两人都蜕变了很多,究竟在幻境之中他们遇见了什么?让他们改变了这么多?这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穿过丛林,然后就能看见下方林立的房屋。站在峭壁之上,下面就是桑海城了。

盗跖问道:“你在想什么?这一路你都没有什么精神。”

白凤道:“我刚刚在窗外看了一眼。”

盗跖先是一愣,然后便反应过来了,道:“你指得的是蓉姑娘吧!”

白凤道:“是,他是第一个中了我的羽刃还能活的。她真的是一个坚强的人。”说这话时,白凤脸上充满了敬意,但也隐藏这一丝愧疚。

盗跖当然现了那丝几乎被隐藏的悔意,如果是以前那个白凤,他肯定有把他揍扁的冲动,但他了解现在的白凤,那份愧疚,很真挚!盗跖道:“事已至此,那时作为对手而已,现在想想,我似乎还要谢谢你。”

白凤惊道:“为什么要谢我?”

盗跖道:“至少你没要蓉姑娘的性命,战斗不是你伤就是我伤,仅此而已!再说荀夫子给了能够延续生命的丹药,蓉姑娘的病情说不定就有转机,所以你也别想太多。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有想到,我们竟有如此渊源,能让我们化敌为友。”

白凤道:“是啊!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盗跖道:“好了,现在你也该打起精神来,咱们已城中那座石桥为终点,看谁快!”

白凤自信满满道:“那你可要使出十二分的力哦!”

说完,两道身影又同时射出。曾经,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一直跟在白凤的旁边,那是他的挚友,最亲密的伙伴,现在,他在盗跖的身上,看到当年那人的身影!只不过,盗跖没有那人帅而已!

两人再次风驰电彻,飞翔的感觉就是那么的美妙。两人齐头而驰,谁也不肯放松一下。很快,两人就已经进入了桑海城中,桑海城的城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虚设,而且他们进入,守卫根本救现不了,就跟幽灵一般!眼看就要到终点了,两人正准备全力冲刺,谁料桥那头突然出现了大队人马。两人立马藏在了屋顶。探头望去,只见大批秦兵押送十数辆囚车走来!李斯马车也在其中。

不过令人好奇的是,每一辆囚车都用黑布裹住了,旁人根本看不清车子里押送的是谁!不过没有看见罗网的踪影。押送重要的犯人,罗网肯定要随行,因为秦兵们要面对的是齐鲁三杰那样的对手,普通的士兵可应付不了。不过这样想来,罗网肯定在暗中秘密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只要有情况,立马出动。

盗跖叹道:“这囚车未免也太多了吧!”

白凤道:“要鱼目混珠,这真的是个很好的办法。”

盗跖道:“现在该怎么办?”

白凤道:“先看看再说吧!就算我们知道荀夫子在哪辆车中,也不能动手,他们人太多了。”

盗跖叹道:“你说我们之前把旬夫子抬走多好,这样想救他,好像太难了。”

白凤道:“以旬夫子的身份,他不能逃走的,就算明知是死,他也不能走。不过,我想荀夫子应该另有打算。”

盗跖道:“什么打算?不会是面见嬴政!”

白凤道:“应该是吧!如果荀子见到嬴政,说不定儒家还有一点转机。因为荀夫子的威望实在太高!”

盗跖道:“可昨晚那批杀手是真的要杀了他啊!他还能见到嬴政吗?”

白凤道:“要杀旬夫子,一定要出其不意,让人意想不到,最好是意外死亡!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李斯抓了荀子,除了了造谣者,没有人会相信荀子后谋反!所以,一旦荀子出现什么意外,那百姓的怨骂之声必定高涨。到时候,嬴政为了平民愤,肯定会将李斯推出去,当替死鬼,就说一切都是李斯背地里进行的,那李斯就彻底的完了。”

盗跖惊道:“照你这么说,李斯肯定会想到这一点啊!难道说,要杀荀子的并不是李斯。”

白凤道:“不错,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盗跖叹道:“是很明显了,罗网听命于赵高,而赵高又听命于李斯。要杀荀夫子的可是罗网,这赵高还是不简单啊!”

白凤道:“或许,他比李斯更难对付。”

盗跖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他那样的人,只一眼就不想再见他第二次。不过赵高应该没有想到他的计划会落空。那他现在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白凤道:“应该不会,像他这样的人,做事肯定会为自己留后招的。”

盗跖道:“看这样的情形,很难突破口,不过我们如果继续跟下去,说不定会现点什么。”

白凤道:“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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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鹰眼(下)

无名峰,鬼谷之地。

渊虹重新铸好了,这个是完全属于盖聂的渊虹,也是一个全新的渊虹。所以盖聂没有渊虹铸好的那一刻便离开了,而是多呆了两天,以便全面了解渊虹,以及更多的领悟。这一次咸阳,肯定凶险至极。他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必须要救出尉左,那是端木蓉最后的希望。他只能成功了,他不敢想象失败是怎样的场景。所以,他必须要成功。

现在的渊虹,握在盖聂的手中,时刻都散着一股慑人的气息,这是实力的表现,毫不掩饰。盖聂一直都是个低调的人,但在,他需要锋芒毕露,在敌人的心窝之上,毫不留情地凿出一个窟窿。在救端木蓉的路上,挡他者死!

盖聂静静地站在水中,就如天明站在那水面一样,天明在悟。而盖聂却是在思索。如果去到咸阳,说不定就会撞上六剑奴。就算碰不上,还有胜七这样的高手在等着他,很有可能的话,嬴政如果知晓他的到来,可能会派遣出自己的护卫队。那是十六个人的队伍,这十六个人用的都是刀,各种各样的刀,现在这个世界可能是剑的天下,但是绝不能刀的力量。他们每一个人与六剑奴一般,都是江湖中成名却又销声匿迹的刀客。他们实力绝对在六剑奴之上。碰上这群人,他又该怎么应对?

盖聂的实力虽强,但终究只是一个人,一个人想要冲破大秦的各种防线,真的是很困难。

不再想这些,手握渊虹,随心而动,鬼谷剑法娓娓道来,每一招都有天下剑客为之侧目的力量,每一剑都可以结束一个一流剑客的性命。在剑道之上,盖聂已经到达了一个很高的境界,似乎只有一部之遥就可以问鼎那无上巅峰!

强大的剑气激起水花爆渐,每一剑都带有撕石的力量。特别是那最后的百步飞剑,生生将一旁三丈来高,四丈来宽的巨石撕成了碎末,这才是属于他的真正的百步飞剑,这才是百步飞剑该有的力量!

盖聂强大的力量让尉小蕊震惊不已。当盖聂从水里回来之时,尉小蕊连忙问道:“大叔,你的渊虹不一样了啊!”

盖聂道:“是不一样了,现在,才是属于我的渊虹。”

尉小蕊不解道:“我不明白,难道以前那把渊虹不是属于你的吗?”

盖聂道:“以前那把渊虹只算是一般兵器。”

尉小蕊道:“那现在不还是兵器吗?”

盖聂道:“现在不仅是兵器,还是兄弟。”

“哦”尉小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不学剑,不怎么明白。”

盖聂笑道:“这不是随便就能明白的,我也是最近才懂的。”

尉小蕊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很笨呢。”

盖聂道:“你怎么会笨。对了,饭有没有好啊?”

尉小蕊道:“当然好了,我们吃饭去吧!”

每一次吃尉小蕊做的饭,盖聂的心情便畅快无比,好的厨艺,不止是让人吃的爽,还能让人一直能保持着好的心情,那就非常不容易了。每次看盖聂狼吞虎咽吃自己做的饭菜时,是尉小蕊最为开心的时刻。

尉小蕊笑道:“大叔,你吃饭的样子真不好看!”

盖聂道:“谁叫你做的那么好呢!不过,小蕊啊!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尉小蕊道:“你说啊!”

盖聂道:“我打算明天就去启程去咸阳了!”

尉小蕊道:“那好,我等会就会收拾好包袱。”

盖聂道:“我是想,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

尉小蕊心中一怔,道:“你是怕我拖累你吗?”

盖聂道:“此去咸阳,肯定有一番大战,我没有把握救出你父亲,你在一起去,一定非常的危险。”

尉小蕊道:“没事的,我去了,会住在王叔叔家里,嬴政只定了我定父亲的罪,我和我家人都是无罪之身,他们不会抓我的。”

盖聂道:“上次赵高已经注意你了,只要你一出现,他肯定会对你动手的。”

尉小蕊道:“没事,我们可以易容嘛!只要我们将自己变谁都认不出来,那不就行了?”

盖聂有些犹豫,尉小蕊说的不错,易容的话,行动会方便很多。但她还是担心尉小蕊的安慰。

见盖聂还在犹豫,尉小蕊便撒娇道:“大叔,你就带我去嘛,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会很害怕的,你放心,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尉小蕊朝盖聂眨巴着眼睛,盖聂真是无奈了。“哎呀,大叔,你就别犹豫了,带上我,我还可以照顾你的吃穿呢!你就当我是个丫鬟,带上我吧!”

盖聂算是彻底无奈了,叹道:“好吧好吧!”

“耶!”尉小蕊兴奋的都跳了起来!

翌日,两人易容成了一对中年夫妇,出了鬼谷,找了两匹快马,然后朝着咸阳的方向,奔驰而去。三天之内,两人急的赶路,三天赶了上千里。到了巴郡,这里距离咸阳已经不远了。

之后,两人进城了,找了一间客栈投宿。因为表面是夫妻关系,所以两人开了一间房,不过就算没有这样表面的身份,还是只会开一间房,因为盖聂实在不放心尉小蕊的安全。

近天黑的时候,有一大队秦兵马进城来了,押送十数辆囚车,每辆囚车都用黑布裹住了。盖聂惊奇地现了李斯的马车。这两天他已经听到消息,李斯抄了小圣贤庄,抓了荀子。这些囚车中,肯能关的就是儒家弟子了。

部队在这间客栈门前停下,想来是要在这里投宿,因为这家客栈是巴郡最大的。李斯住宿,便派人将店中所有的旅客赶了出来,退还房钱,让他们滚蛋,盖聂与尉小蕊便在其中。

当盖聂带着尉小蕊正要离开客栈之时,就看见有四个副官装扮的人走了进来,盖聂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赫然是真刚乱神断水魍魉!

对于六剑奴,尉小蕊虽然没有与之见过面,但像他们那样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不简单,尉小蕊几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于是不禁心中一紧,眼神中就显露了一丝慌张之色,盖聂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千万不要紧张,只要保持自然,他们认不出我们的。”

“嗯!”

两人很自然的朝门口走去,就像其他被赶出的旅客一样。尉小蕊眼中也没有了不安的神色,有盖聂握住了她的手,她顿时感觉安心了许多。

外表看起来,他们只是一对不起眼的夫妇而已,所以真刚他们并没有注意这些。谁也不会想到剑圣盖聂会易容出行,而且会在巴郡出现。

擦肩而过,没有任何惊险的事情生。

可断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刚才走过去的是什么人?”他看不见,但他能听见。

真刚道:“一对中年夫妇,怎么了?”

断水的脸上泛起了一片疑惑之色,似乎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仔细一想,又有好多不对的地方,良久,才道:“没什么,应该想错了。”

真刚也没有在意,继续朝里面走去!

城中客栈不少,盖聂与尉小蕊很快又在不远处找到了另外一家,不过规模要比之前那一家小太多了,当然,能住就行了。盖聂特意选了一间临街的房间,这样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街上的情况。这客栈似乎还有后门,所有的囚车都绕道从后门进入了。

尉小蕊问道:“大叔,你说他们现在押送的是儒家的弟子吗?”

盖聂道:“听这几天的传闻,应该就是了。”

尉小蕊道:“那我们要不要打探一下?”

盖聂道:“他们跟你父亲的罪名是一样,如果李斯抓的真是荀夫子,救出他,对于营救你父亲,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

尉小蕊道:“不管有没有帮助,像荀夫子那样德高望重的大师就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待遇。”

盖聂道:“那晚上我会出去打探一下,你就呆在房间里,千万不要出去。”

尉小蕊道:“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夜半,盖聂便出去了,潜入了李斯所住的那家客栈。这客栈真比想象中要大太多,前面一栋楼只是普通的房间,后面还有一个豪华的庄园,完全不像个客栈,反倒像是王侯贵族出游时歇脚的驿站。

客栈已经被秦兵围的水泄不通,不过屋顶还是没有守卫的。盖聂的轻功虽比不上盗跖白凤,但也差不了多少,不然也练不成那惊世骇俗的鬼谷凌云步!

今晚无月,这给盖聂的行动提供了很大的方便。盖聂在屋顶悄悄前行,突然间听到下方屋中有谈话的声音。便附耳倾听。

一听声音,居然正是李斯的房间。不用想,李斯住的肯定是最豪华,守卫最多的那间房子,但这间却是很普通的客房。这让人不禁感叹,李斯确实厉害啊!就算有人想晚上暗算他,肯定奔像那最豪华的地方了,谁也不会想到出行都有那么庞大阵仗的李斯会住在这样普通的房间。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赵高。他们两个人聚在了一起,肯定有大事要讨论。虽然隔墙有耳这种事情,他不愿意干,但是非常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房屋里,只听李斯气愤道:“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派去的罗网杀手要杀我的老师?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一定会把你胯下那仅存的一点连根拔起!”

对此,赵高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惊慌,不紧不慢道:“大人息怒,此事我也是始料未及,我也是刚刚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李斯冷笑道:“你的意思说,这件事情与你毫无关系?”

赵高道:“是我的失职,但是属下实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李斯道:“那你说说看。”

赵高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鬼手与荀子的私人恩怨。鬼手曾经行凶之时,被巡游的荀子现了,荀子出手伤了他,他怀恨在心,一直想要报仇,所以借着这次的机会进行报复!这是我的疏忽,还请大人降罪。”

李斯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样的话?”

赵高道:“大人可以亲自去证实一下,我们的人在小圣贤庄清理尸体的时候,有一具尸体不见了。”

李斯道:“鬼手的?”

赵高点头道:“是的。随后我派人在桑海城中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然后我就听说鬼手袭击了荀子,我便迅去查探,才得知鬼手一直对荀子当年的行为怀恨在心。”

李斯紧紧地顶着赵高,道:“这么说,一切都是那鬼手一手造成的?”

赵高道:“是,对此属下很抱歉,但属下句句属实,还望大人见谅!”

李斯当然不会相信赵高的话,但是,就算他要查的话肯定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只不过,从现在开始,他要提防赵高了,而且要找个机会,将其除去,就最好不过了。

李斯道:“我暂且相信你,一旦我现你又半句谎话,我一定让你后悔自己还活着。”

赵高道:“属下明白。”

李斯道:“墨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赵高道:“还没有消息,不过我想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李斯道:“齐鲁三杰已经加入了他们,现在,荀子又在我们手上,他们一定会跟着来,把罗网能排出的高手全都带着,不久肯定会有一场大战,你要把网给洒好,这样收网的时候才能捕获大鱼。”

赵高躬身道:“属下明白!”

“下去吧!”

“诺!”

赵高与李斯的谈话盖聂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看样子荀子真的在这里,不过,这个诱饵肯定会引来儒家和墨家一众,只要罗网埋伏得巧妙,儒家与墨家很有可能就全军覆没了。

盖聂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所以他还是决定现在就去将荀子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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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陷阱(上)

已经二更了,这个时候,街上早已经空荡荡得,该睡得已经睡了,不能睡得也想睡了。站岗得士兵也是如此,到了晚上就要睡,这是人得天性。所以这时候行动算是最佳得时刻。

虽然这里不小,但要找装了十几辆囚车的地方,似乎并不是很难。那么多的囚车,不可能放在屋子里,所以,盖聂往里面走去,就看见在就在庄园里面的一块空地之上,旁边有上百号的秦兵围在了一起。生了几堆火。如果是在房间内,要混过去也还是有可能,可这是露天的,四周都是人,怎么能混进去,除非拔剑开出一条血路啊!

但也不能就此放弃,或许会有机会,盖聂慢慢靠近。仔细的地注视着场中的情况。很快他便现了异样。因为在这里已经有好一会了,他没有现有任何一个巡逻队存在,也没有站岗放哨的。这样的现象太不正常了。

难道这就是李斯设下的陷阱?而且,看护囚车的所有守卫,似乎都睡着了,一动不动的。盖聂盖聂捏碎屋顶的一块砖头,然后拿下一小块扔入场中。这是最长见的试探手法,但往往都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但令人奇怪的,这些秦兵一个都没有醒来,对于常年作战的士兵,警觉性肯定很高,刚才碎砖弄的噪音虽然不是很大,但足以吵醒他们了,可下奶他们依旧一动不动。

这真的是陷阱嘛?有点逼真啊!这么多人一起演戏,还演的那么投入,也算是精良的制作了。不过,盖聂可不管这么多了,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所谓艺高人胆大,讲得应该就是盖聂这样的,虽然秦兵不少,但在盖聂眼里,算不上什么威胁。

盖聂走到了一个士兵的跟前,将手放到他的鼻子前面探了探。还有呼吸,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不过,盖聂判断,这些秦兵应该是被人下毒了,不可能全部都这样睡着。这么多的秦兵集体被毒晕,这下毒的人和所使用的毒肯定不简单。但对能秦兵下毒,不是墨家之人就是儒家之人,或者他们都来了。荀子虽然德高望重,但他相信还没有其他豪情万丈的侠士会来李斯手底下救荀子。

盖聂朝最近的一辆囚车走去,伸出手,正要拉开裹住囚车的黑布之时,他的手却顿住了。脸上泛起了一阵疑惑之色。然后又后退了,手间蓄力,然后向前一挥,裹住囚车的黑布迅飞了起来。

可就在黑布飞起的一瞬间,数道飞针朝格尼胸**来,但盖聂早有准备,内力运转,在周身形成了一道护体护体真气。但盖聂还是有一点大意了,那飞针的力量,有些乎他的想象,差点突破他的护体真是,要不是临时再加了一道力,还真要被伤到了。心中惊道:“什么暗器,居然又这么大的力量?”

盖聂走进那囚车,现囚车之中有一个半球形状的暗器射器。上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孔,显然里面装的是细针。而且那开关是跟黑布连在一起的,只要黑布被拉开,就会触动开关。

这样一个暗器放在这样的地方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四面八方都能照顾到,不管来者从哪个方向掀开黑布,都会受到飞针的问候。

盖聂并不知道着暗器叫什么名字,不过能同时射这么多的细针,而且威力还这么大,这似乎又是出自公输家族之手,不过,盖聂知道这并不是来自于公输家族,而是来自一针谷,一针谷的暗器,只有针,对于一针谷,有这样八个字。一针封喉,绝不留情。

盖聂没想到连一针谷也成为了李斯的党羽,那未来的路,变得更加艰难了。可突然间,盖聂似乎想到了什么。之前哪个下毒之人肯定也来过这里,应该也掀起过黑布吧!如果掀起过,那现在他怎么样了。

盖聂放眼粗略得看了一下其他得囚车,黑布似乎都没有动过,除了他刚才掀开得那一辆。他稍微放心,没有打开,就说明没有中招,可那人是否已经救走了荀子呢?

不管怎么样,其他得囚车,盖聂还是要看一下,万一荀子真的就在这其中一辆之中呢?他缓缓朝第二辆走去,运用同样的方法,结果和第一次异样,第三辆也是,到第四辆得时候,他正准备出手,突然间又听到了轻微得声响。声音就来自与第五辆囚车的后面。

盖聂悄悄走了过去。他已经全身戒备了,没有丝毫得松懈,就那样轻轻朝那走去。又是突然间,他听见了又兵器破空的声音,一个圆形的兵器从黑暗处,朝他飞来。不过在盖聂的眼中,这件兵器飞来的度并不是非常的快,而且内力也不足。于是单掌拍出,那件兵器救被打落在地。

不过,对这件兵器,盖聂又着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用渊虹将其挑了起来。他怀疑兵刃伤可能有毒,所以就用剑来挑起,这是细心的表现。

这一看,盖聂愣了,这不正是盗跖的瞬飞轮么,虽然与以前的不一样,进行了改装,但是他还是认得。

盖聂轻声道:“盗跖?”

随后,黑暗中,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你,你是谁,怎么,怎么知,知道是我?”

盖聂一听盗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中招了。盖聂道:“我是盖聂!”

“盖聂?”虚弱的声音之中泛起了一些兴奋的色彩,不过,之后就没有声音了。

盖聂连忙走了过去,现盗跖已经晕过去了,看样子是真的中招了。而这时,似乎是守在前面那栋楼的士兵现后方的怪异,正朝这边赶来。终于而且,整个客栈之中立马变得热闹起来。盖聂立马背起盗跖,飞出了客栈。

据他所了解,一阵谷的暗器是不会涂毒,因为他们不屑于那种下三滥的伎俩,而且充分相信暗器的威力。

但现在着暗器是在赵高的手上,看盗跖这个样子,很显然暗器上涂了毒。要不赶紧给盗跖救治,恐怕他撑不了多久。盖聂并没有直接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那家客栈,他担心李斯现了入侵者会挨家挨户的搜查,所以他钻进了一家农家的阁楼之中,他要给盗跖控制住毒势,以方便之后的行动。

盖聂给盗跖运功,以他的内力,要救治一个刚刚中毒之人,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事实让人惊讶了。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盗跖的情况没有任何的好转,所有的内力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任何的效果。作为一个行走江湖的剑客,盖聂自己也懂一些医理,了解一些毒药的性质。但盗跖中的这种毒,他完全找不到头绪,内力不起任何作用。

不过,盖聂不懂没有关系,尉小蕊懂。无奈于是盖聂又背着盗跖奔回了自己的住处。远处,盖聂还能看到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想必尉小蕊还在等他,心想如果自己不回去,尉小蕊那丫头是肯定不会睡的。于是,盖聂便加快了度,到了客栈下面,直接跃起,开窗而入。

屋中的桌边已经坐了四个人,赫然是真刚断水乱神魍魉。

四人紧紧地盯着盖聂,盯着这个完全变了样子的盖聂。

真刚道:“我依然没有看出他是盖聂。”

乱神道:“我也是。”

魍魉也道:“这易容之术,果然是巧夺天工啊!完全将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事已至此,盖聂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盖聂淡淡道:“看来,这个世界,看不见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断水道:“那只是因为你是盖聂,你的气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黄昏的时候,盖聂尉小蕊与四剑奴擦肩而过,对于真刚乱神魍魉而言,经过易容的盖聂尉小蕊就像只是两个比普通更普通的人,没有任何能引起他人注意的地方,但对于断水而言,他看不见,只能凭感觉,他的感觉一般都是很准确,只要跟一个人交过手。他就会记住那个人,尤其是像盖聂那样的人,所以,盖聂有没有易容,对于断水来说,都是一样。

当盖聂从断水身旁走过的时,断水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盖聂的气息!不过,如果是盖聂的话真刚乱神魍魉就已经动手了,所以他当时问了一句:“走过的什么人?”

当得知是一对夫妇之时,断水更加迷惑了: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十几年来,他的感觉从没有出过差错,不然也不会活现在。既然没错,可那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呢?

到了晚上,断水还是露着一副疑惑的样子,真刚便问道:“你怎么了,从进了这家客栈,你就满脸疑惑之色?”

断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感觉一直很准。”

真刚道:“是的,你的感觉有时候我们的眼睛还准。”

断水道:“那就说明我的感觉没错了?”

真刚道:“什么感觉?”

断水面色冷峻道:“盖聂来了。”

真刚失声道:“盖聂?”魍魉与乱神也不禁将目光投向了断水,脸上充满了惊异的神色。

魍魉问道:“什么时候?他在哪?”

真刚道:“就在我们进入客栈的时候,我感受到了盖聂的气息。”

乱神问道:“你的意思是盖聂先前就在这客栈之中?”

“对。”

魍魉疑惑道:“既然你能感受道,那我们怎么没有看到。”

断水道:“如果你们看到了我就不会对自己的感觉产生疑惑。”

众人立马回想了一下黄昏时进入客栈时的场景,真刚记得那时断水还问过他旁边走过的是什么?真刚道:“我记得当时你问过我们旁边走过的是什么人。”

断水道:“你说是一对中年夫妻。那熟悉的感觉就是来自于那对夫妻。”

魍魉道:“你怀疑他们?我也看见了他们了,只是很普通的夫妇而已。”

断水道:“眼见并不一定时真的。”

断水此话一出,真刚与乱神魍魉的脸色同时变了,他们想到了同一种可能。真刚道:“你是说他们易容了?”

魍魉又道:“我想起来了。转魂说盖聂挟持大人出桑海城的时候,旁边跟了一名女子。我想断水的感觉没有错,盖聂真的来了,只不过易了容而已。”

他们立即着手追查,很快便找到了那对中年夫妇所住的客栈。后来的事情便可想而知。他们故意将房间的灯一直点着以迷惑盖聂。

盖聂哪里会想到四剑奴这么快就能找上门来。而且四人都恨警觉,故意亮着灯,而且还收敛气息,不让盖聂感受到他们的杀气。

现在可又是绝境了,一个人对付四剑奴已经很困难了,何况背上还有个昏迷不醒的盗跖!

不过,盖聂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他经历了不少,所以没什么好担忧的,可是,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尉小蕊!

第一百六十五章陷阱(下)

盖聂连忙走了过去,现盗跖已经晕过去了,看样子是真的中招了。而这时,似乎是守在前面那栋楼的士兵现后方的怪异,正朝这边赶来。终于而且,整个客栈之中立马变得热闹起来。盖聂立马背起盗跖,飞出了客栈。

据他所了解,一阵谷的暗器是不会涂毒,因为他们不屑于那种下三滥的伎俩,而且充分相信暗器的威力。

但现在着暗器是在赵高的手上,看盗跖这个样子,很显然暗器上涂了毒。要不赶紧给盗跖救治,恐怕他撑不了多久。盖聂并没有直接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那家客栈,他担心李斯现了入侵者会挨家挨户的搜查,所以他钻进了一家农家的阁楼之中,他要给盗跖控制住毒势,以方便之后的行动。

盖聂给盗跖运功,以他的内力,要救治一个刚刚中毒之人,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事实让人惊讶了。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盗跖的情况没有任何的好转,所有的内力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任何的效果。作为一个行走江湖的剑客,盖聂自己也懂一些医理,了解一些毒药的性质。但盗跖中的这种毒,他完全找不到头绪,内力不起任何作用。

不过,盖聂不懂没有关系,尉小蕊懂。无奈于是盖聂又背着盗跖奔回了自己的住处。远处,盖聂还能看到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想必尉小蕊还在等他,心想如果自己不回去,尉小蕊那丫头是肯定不会睡的。于是,盖聂便加快了度,到了客栈下面,直接跃起,开窗而入。

屋中的桌边已经坐了四个人,赫然是真刚断水乱神魍魉。

四人紧紧地盯着盖聂,盯着这个完全变了样子的盖聂。

真刚道:“我依然没有看出他是盖聂。”

乱神道:“我也是。”

魍魉也道:“这易容之术,果然是巧夺天工啊!完全将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事已至此,盖聂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盖聂淡淡道:“看来,这个世界,看不见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断水道:“那只是因为你是盖聂,你的气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黄昏的时候,盖聂尉小蕊与四剑奴擦肩而过,对于真刚乱神魍魉而言,经过易容的盖聂尉小蕊就像只是两个比普通更普通的人,没有任何能引起他人注意的地方,但对于断水而言,他看不见,只能凭感觉,他的感觉一般都是很准确,只要跟一个人交过手。他就会记住那个人,尤其是像盖聂那样的人,所以,盖聂有没有易容,对于断水来说,都是一样。

当盖聂从断水身旁走过的时,断水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盖聂的气息!不过,如果是盖聂的话真刚乱神魍魉就已经动手了,所以他当时问了一句:“走过的什么人?”

当得知是一对夫妇之时,断水更加迷惑了: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十几年来,他的感觉从没有出过差错,不然也不会活现在。既然没错,可那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呢?

到了晚上,断水还是露着一副疑惑的样子,真刚便问道:“你怎么了,从进了这家客栈,你就满脸疑惑之色?”

断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感觉一直很准。”

真刚道:“是的,你的感觉有时候我们的眼睛还准。”

断水道:“那就说明我的感觉没错了?”

真刚道:“什么感觉?”

断水面色冷峻道:“盖聂来了。”

真刚失声道:“盖聂?”魍魉与乱神也不禁将目光投向了断水,脸上充满了惊异的神色。

魍魉问道:“什么时候?他在哪?”

真刚道:“就在我们进入客栈的时候,我感受到了盖聂的气息。”

乱神问道:“你的意思是盖聂先前就在这客栈之中?”

“对。”

魍魉疑惑道:“既然你能感受道,那我们怎么没有看到。”

断水道:“如果你们看到了我就不会对自己的感觉产生疑惑。”

众人立马回想了一下黄昏时进入客栈时的场景,真刚记得那时断水还问过他旁边走过的是什么?真刚道:“我记得当时你问过我们旁边走过的是什么人。”

断水道:“你说是一对中年夫妻。那熟悉的感觉就是来自于那对夫妻。”

魍魉道:“你怀疑他们?我也看见了他们了,只是很普通的夫妇而已。”

断水道:“眼见并不一定时真的。”

断水此话一出,真刚与乱神魍魉的脸色同时变了,他们想到了同一种可能。真刚道:“你是说他们易容了?”

魍魉又道:“我想起来了。转魂说盖聂挟持大人出桑海城的时候,旁边跟了一名女子。我想断水的感觉没有错,盖聂真的来了,只不过易了容而已。”

他们立即着手追查,很快便找到了那对中年夫妇所住的客栈。后来的事情便可想而知。他们故意将房间的灯一直点着以迷惑盖聂。

盖聂哪里会想到四剑奴这么快就能找上门来。而且四人都恨警觉,故意亮着灯,而且还收敛气息,不让盖聂感受到他们的杀气。

现在可又是绝境了,一个人对付四剑奴已经很困难了,何况背上还有个昏迷不醒的盗跖!

不过,盖聂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他经历了不少,所以没什么好担忧的,可是,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尉小蕊!

盖聂必须要救尉小蕊,可是,他有那样的机会吗?如果他折在了这里,尉小蕊怎么办?尉左怎么办?端木蓉怎么办?局势已经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真的是很艰难的时刻!不过,既然生了,就要面对。就算希望希望很渺茫。

盖聂问道:“那个孩子在哪?”

真刚道:“你跟我们走就知道了。”

盖聂淡淡道:“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我会跟你们走吗?跟你们走我还有机会救她吗?”

真刚道:“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你觉得我们不会杀了她?”

盖聂面色冷峻,道:“没有人会质疑罗网杀人的能力,不过,那是你们的事情,我能阻止不了,但是,只要你们敢伤害她,我盖聂在此立誓,必倾尽余生之力,定杀了你们六剑奴,我可能一个人打不过你们六个,但是总有落单的时候,我会让你的余生一直活在死亡的威胁之中,包括李斯赵高在内,我说到做到!”

乱神眼中泛着怒火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他可是软硬不吃的家伙,不过,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嚣张。说着他就要动手,但真刚连忙制止了他!

盖聂依旧不紧不慢,道:“这只是忠告。”

真刚道:“我们这里可有四个人,你有把握对付我们四个?”

盖聂道:“你可以试试。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上一次盖聂有两次机会分别可以杀掉乱神与断水。但因局势所迫,不能下杀手,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下杀手,自己就要死。

乱神道:“上次只是我们不太了解你。”

盖聂道:“那现在你就了解了吗?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过我得亲眼看着那孩子离开。”

真刚道:“如果我们不同意呢?”

盖聂道:“你们肯定不会同意,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抓住那孩子。”盖聂说的很肯定,就像他亲眼看见的一样。四剑奴同时一愣,显然不会想到盖聂会这么说。紧紧地盯着盖聂,却现他并不是在咋呼,而是肯定,非常的肯定。

真刚道:“你说的不错,我们是没有抓道她,不过,你怎么这么肯定的知道?”

盖聂道:“如果抓了她,你们肯定会把她带过来,直接逼我就范。但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包袱,我和她的包袱都不在这里,你们抓人,不会连包袱也带走吧!在那钟情况下,你们只顾着抓人,哪会想得到其他得。这说明她已经先你们一步离开了。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离开了,却在这里等我入网。”

真刚道:“那丫头挺机警的,刚进客栈他就现了,等我们到了房间之后,就现窗户是开的,然后就从窗户那看到看到一个人影影入了小巷之中。”

盖聂道:“原来这样。那丫头还挺聪明的,居然没有被你们抓到。”

真刚道:“就算我们没有抓到她,但现在你同样无路可走。如果是你一个人,以你的能力或许还有一点点的机会离开。只是不幸的是,你背上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

盖聂道:“你指他么?什么叫昏迷不醒,这种情况也有可能是在睡觉。”说着盖聂就耸了耸肩膀,道:“你也该醒了!”

果然,盗跖真的抬起了头:“额!被你现啦。”

盗跖连忙从盖聂背上下来。其实那暗器上并没有毒,但又麻药,李斯并不想杀人,而是要活捉,对于李斯而言,活捉比杀了更有用。所以盖聂的内力输入盗跖的体内之时,药力便渐渐退了,很快盗跖就醒了过来。

不过,盖聂在昏迷之前可听见来人是盖聂,已经消失很久的盖聂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眼前这个普通的中年人哪里长的像盖聂了盖聂,他有种自信,就算盖聂化成灰烬他都认识!于是他就继续昏迷,想看看眼前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现在,他已经确定眼前这人就是盖聂,所以他也可以醒了。本来盖聂也很好奇,盗跖没有任何的中毒的迹象,却迟迟醒不过来。后来才意识到,盗跖应该没有中毒,只不过是中了麻醉剂一类的药物。

盗跖道:“上次在桑海城是你们一群人对我们,现在只有你们四个对付我们,你觉得还有胜算。”

乱神道:“四对二,胜算依旧。”

盗跖冷冷一笑道:“我说盖聂,咱们也算久别重逢,一般重逢的人都要好好喝一顿。不过,现在咱们换个方式,爽快的打一场,怎么样?”

盖聂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盖聂虽然不喜欢与他人争斗,但有时候,必须要给敌人一些打击,不然会让自己太过被动了。而且,他能感受到盗跖的功力增长了不少,虽然不知道这段时间内他经历了什么,不过身边的这个盗跖,是一个全新的盗跖。

盗跖到:“这里太小了,咱们出去吧!不然等会把人家的客栈给拆了,我可没钱赔。”

“无论去哪儿打,你们都跑不了。”

“牛皮别吹得太大,小心炸到自己。跟我来吧!”

说完盗跖就飞了出去,盖聂紧随其后,真刚乱神断水魍魉立马跟上。盗跖的度不是非常快,盖聂已与他并驾齐驱,他们不想以轻功甩开四剑奴,因为他们真的要打,真的想打,上次,两人要不运气好,尸体都已经烂臭了,这种仇,有机会当然要报!

盗跖与盖聂直接冲出了城。然后然后在城门口前的平地上停下,这里宽阔无比,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今夜无月,但城门口依然有光,是火光。这是为了防止有敌人入侵所设的,要不然晚上漆黑一片,只要地方穿着夜行衣,要悄悄的混进城中,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既然是城门,那城楼之上肯定有哨兵,现在还有,笔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很专注的样子,不过,他们似乎没有看见下方有人似的。这样的哨兵如果被长官现肯定要杖责八十,只是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能看见也能听见,就是动不了,他们只是感觉身后有个人影晃过,然后就成这样了。

不过,能看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那是许多人花钱相看都看不到的,只不过这几个士兵完全没有意料到自己自己赚了。

六人都已经抵达了战场,来得时候都已经商量好了,由断水真刚乱神对付盖聂。盗跖很自居,将魍魉引向了一边,自从桑海那一战之后,他也很想跟魍魉较量一番。

看着眼前这个人,再想想当初差点命丧他手下的那个血人,魍魉不禁感叹道:“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上次你被放了那么多血,居然还活着,果然有着蟑螂的品质!”

盗跖道:“说来我还要谢谢你,托你的福,我比以前更强的。”

魍魉嘲讽道:“不会是误入了哪个山洞,找到某个高人留下的武功心法吧!”

盗跖笑道:“你还真是聪明,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唉!你不跟我混可惜了,要是你现在立誓当我的小弟,永世做牛做马,我会考虑放你一马。”

第一百六十六章火族(上)

盗跖笑道:“你还真是聪明,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唉!你不跟我混可惜了,要是你现在立誓当我的小弟,永世做牛做马,我会考虑放你一马。”

魍魉道:“你还没睡呢,就开始做梦了,上一次要不是有高渐离,你已经成为一堆腐尸了,我看这次还有谁会帮你?”

盗跖冷笑道:“我说了,我变强了,不需要他人的帮助,一样可以干掉你,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死亡带来的折磨吧!”说完,盗跖便闪了出去。

魍魉心中顿时一惊,这是什么样的度,盗跖就像凭空消失一般。他也是以度着称的,可要达到盗跖刚才那样的度,他起码要用上九成力。所以,魍魉不敢移动脚步,就像当初高渐离对付他一样。但这两者之间有差别,高渐离是以静制动,而他却是被逼的动不了,才来这所谓的以静制动。

这一次,魍魉直接拔出了双剑,平常对战他都只用魍剑,因为一把剑就足够,但现在他相信盗跖所说的了,盗跖是真的变强了。双剑迅挥舞,铿锵之声不绝于耳。盗跖并没有将瞬飞轮当暗器一般甩出,而是握在手中,采取近身攻击,这并不是他所擅长的,但他现在却敢这样干,这说明他有绝对的信心。

魍魉的剑法,快而准,准而狠。但现在他却感觉,自己被压制了一般,虽然剑法都很流畅的施展了,可是起不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反倒是盗跖,拿着一个不适合近战的武器,打的顺风顺水。虽然魍魉不至于立马落败,但如此继续下去,肯定只有败走这一条路,他必须要遏制住盗跖。

盗跖与魍魉已经打的风生水起了,而另一边,却还是没有动。这次,吸引真刚乱神目光的不止是盖聂,还有盖聂手上握着的那把用布包裹的剑。因为看不见,就会好奇!还是那把木剑吗?如果是木剑的话,怎么会用布包裹着?那就肯定不是了,他们都知道盖聂的渊虹已经被鲨齿所断。要修好渊虹肯定要找徐夫子。可盖聂挟持赵高出桑海城时,还是握着木剑。难道这段时间内,他有找到了另外一把名剑?

上一次盖聂一把木剑就把他们三人弄得手忙脚乱,现在如果有利刃在手,那可就真是如虎添翼了。

盖聂淡淡道:“你们都是成名剑客,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

断水道:“我们都曾有意气风的时候,只不过,造化弄人,让我们走上这条忘记姓名的道路,可是既然选择了,那我们就会坚持走下去。”

盖聂道:“那好,这一次,我会尽全力。”

断水道:“好!能跟让剑圣全力而战,也是我们荣幸,废话不多说,接招吧!”

飘渺剑,率先而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那一招是实,那一招是虚。不过,盖聂根本就不用去分辨。盖聂手腕一转,裹住渊虹的布立即被粉碎,然后朝着断水那虚虚实实的身影,猛地就是一剑挥出,强大的剑气立刻打了出去。断水瞬间就感受到了的一股压迫之力,仓促之中,连忙后飞而去,险而又险躲过这一招,而地面瞬间多了一道三丈来长的大坑,真刚与乱神本来是配合断水而动的,可也被这一剑给逼了回去。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所有的虚幻都是浮云。

三人都惊住了。原来渊虹真的重新回到了盖聂的手中,而且比传闻之中威力更大,因为盖聂只用一剑就将三人逼退,还是因为退的快,不快的话此刻已经重伤了。

真刚冷冷道:“看来上次你真的是在收着打。我们果然还是太不了解你。”他那来自于地狱的眼神,时刻都释放着无尽的杀意。

盖聂道:“其实有时候我们不需要了解别人,了解自己就够了。打出自己最好的表现,不一定要建立在了解别人的基础之上。”

乱神问道:“这就是你常胜的原因吗?”

盖聂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吧!”

断水道:“那我们就好好领教一下最好的你。”

说完真刚乱神断水三人一齐出动,同时挥剑,三道巨大的剑气打向盖聂,以遏制盖聂的攻势。盖聂又是一剑,剑气直接迎了上去,轰隆一声,化为乌有。但爆炸所产生的内力激荡,不觉将三人逼退了好好几步。三人的脸色同时变了,联手而击的攻势盖聂一剑就能化解,这样的实力真是不枉剑圣的名号。

此招过后,盖聂没有停顿,主动向三剑奴攻去,包括上次,与三剑奴的较量,这一次盖聂第一次化被动为主动。渊虹直刺断水面门,断水连忙往后一仰,长剑顺势往上一提,挡住了渊虹,但虎口却有着撕裂般的疼痛感,盖聂这一剑力量太大了。当然,虎口并没有撕裂,但那可强烈的疼痛感觉,实实在在地传到了断水的心中。

乱神与真刚的夹击瞬间而至,但盖聂不紧不慢,渊虹左顾右盼,顺畅至极,没有感受道什么强打的压迫之力。手握渊虹作战,这是一众久违的感觉,盖聂的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兴奋。

以盖聂的功力,一把木剑当然可以大杀四方,但渊虹陪伴了他那么多年,那种熟悉的感觉,那么信任的的程度,在消失两年之后,重新回来,这多

么的激动人心啊!盖聂正在享受着这样的感觉,就像负伤多年的战友终于又健康的回到身边一般,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所以盖聂越战越自如,越战越舒畅。

面对三人的进攻,盖聂并没有急于打出一个惊天动地。毕竟三剑奴的剑法与内力都是当世一流的。而且,三剑奴的剑法也有了不少的精进,特别是

他们的配合,特意为盖聂准备。

三人又将盖聂包围了起来,疯狂的攻击,从各个方位,直刺胸口,削向面门,攻向下盘,这些动作都是在同一时刻完成的。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剑客,这样呼啸而来的攻击,他们要怎么抵挡?

只不过盖聂不是普通人,他是剑圣。现在他的剑,每一招出去,都有好几种变化,虽然不是横贯四方那样霸道的招式。但同样有惊世骇俗的效果。这段时间以来,由于对剑的进一步的了解,盖聂对曾经的一些招式进行了融合,一经使出,就会有招式叠加的效果。这就意味着他出一招有时候就等于同时出了两招,甚至三招四招。

真刚断水乱神三人的配合几乎是天衣无缝了,有快有慢,每一招都很合理,恰到好处,给予盖聂最大的威胁,但盖聂的回击也几乎是完美的,他们已经将战斗上都上升到了另一种高度,似乎达到了一种艺术的境界,就如同暴力美学一样,激烈的同时也美如画。

每一招都似乎要正中要害,可每一次都险而又险,巧而又巧的躲了过去。那闪过的身姿却优雅而潇洒,就像无数次揣摩与排练过一般,让人惊叹。

城楼上的哨兵们已经忘记了自己不能动的现实,他们已经完全被场中的打斗所吸引,他们甚至觉得今晚来站岗真是这辈子最正确的一次选择。

见久持不下,断水一招“飘渺无痕”使出,飘渺之后即无痕,单挑的话,这招这个对盖聂造不成任何的危险,但真刚乱神全力牵制住了盖聂,所有断水才有机会出这样一招。这应该也是他们之前就有过默契的,为了对付盖聂。虽然盖聂的招式虽然然多种变化,但并不是每种变化,每种招式都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而三剑奴联手,只要配合的好,招招都可以是完美的。所以盖聂背后出现了一丝空门。

断水这样的高手肯定会抓住这样的机会。“飘渺无痕”不仅快,还无迹可循,何况盖聂还是背对着。而且正面真刚与乱神正狂的攻击,不给盖聂喘息的机会,这无疑有着很大的威胁。

盖聂感受到来自背后的强大威胁。大喝一身,周身爆出强大的力量,一举将真刚乱神逼退,但这只能为他争取眨眼的瞬间,不能给对方造成伤害。但有这瞬间就足够了。长剑一挥立即在跟前划出了数道弧线,然后全身闪现金黄色网状的光晕将盖聂包裹。

此招一出,断水的攻势顿止,而真刚乱神也攻不进来了。三人的脸色陡变,他们认识这一招,这叫雪后初晴,本来不属于盖聂的招式,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他的了。雪后初晴已至,长虹贯日还会远吗?

上次乱神就是因为那招长虹贯日而身受重伤。而这一次,他们又该怎样应对?盖聂又会选上谁?然后进行暴风雨一般的攻击?

盗跖与魍魉之战还在继续,在绝对的度的面前,魍魉灵活的优势当然无存,他还能继续支撑这,那是因为他精妙的剑法。魍魉确实非常的纳闷,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盗跖的武功精进了这么多。而且那瞬飞轮在盗跖的手中也是花样百出。

盗跖虽然手持瞬飞轮攻击,但是瞬飞轮上还有八个小的瞬飞轮,一直漂浮在盗跖的周围,随时对魍魉的要害进行冲击。对于魍魉而言,他的危险来自于四面八方,他不仅要应对盗跖的快攻击,还得应对那八个小瞬飞轮的偷袭。真是苦不堪言啊!

刚开始他的剑招还能尽情施展,可随着战斗的加剧,盗跖的攻势越来越猛。只见盗跖抡起瞬飞轮朝魍魉头顶削去,就算削不掉魍魉的头盖骨,也要将他的型改成平顶的。

本来盗跖这这一招并不横,巧妙,而且他的下盘全是漏洞,只要魍魉挥剑就可以将盗跖拦腰斩断。可是,他没有这样出手的的机会,只要他的双剑不护在周身,那八个小瞬飞轮总有一个会凿入他的体内。于是他只有仰头,身体向前滑去。

魍魉真是气的咬牙切齿的,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窝火啊!如此继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魍魉可不甘心就这样消失于人间,他还年轻,他还要追求更强的存在。

想到这里,魍魉猛然聚起全身内力,一举弹开盗跖,不过,盗跖在倒退的过程之中,意念一动,内力引导,八个小的瞬飞轮同时,从不同的方位,杀向魍魉。但魍魉早料到会这样,立即摊开双手,身体陀螺旋转开来,周身迅产生了强大的剑气涡流。这是他的旋风转,能够瞬间释放强大的剑气,八个小瞬飞轮撞在这剑气之上,只是持续了片刻,便失去了攻击之力,如废铁一般,哐铛掉在了地上。

然后,魍魉也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停下了身躯,他需要喘息的时间。不过,解决了这八个小瞬飞轮,他也算时扳回了一成。

盗跖冷笑道:“这才有点意思,要是那么轻松就被我解决了,那就太无趣了。”

魍魉道:“你觉得你还有会有刚才那样的机会吗?”

盗跖道:“刚才只是热身,希望你接下来的表现能让我满意。”

魍魉道:“这次我一定会杀了你。”此话过后,魍魉的周身立即被浓浓的杀意所笼罩,今晚他已经够憋屈的了,所以,他一定要杀了盗跖,已解心头之恨。

盗跖当然也立誓要将魍魉斩灭,而且他又着绝对的信心。他的周身虽然没有魍魉那么强烈的杀意,但他的杀意,都在眼神之中!

新一轮的战斗,又开始了,魍魉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变了,变得有些狂霸,还有些许拽酷的意味,压迫之后的咆哮与嚣张,这是一种很自然的现象。但在魍魉身上体现出来,那就是另一种味道了。那无尽的萧杀之意,只会让人胆颤!

魍魉将魉剑靠在背后,右手抡起魍剑向盗跖刺去,他的动作不快,一个普通的高手都会有这样的度,以他的能力,绝对不应该只是这样。这是为什么呢?

见魍魉冲了过来,盗跖又想用绝对的度优势将其压倒,但他现,此刻的他在魍魉面前似乎无处可藏,无论他闪到哪边,魍剑就会像影子一般的跟着他,而魉剑则随时可以将他刺穿。魍魉这一剑招真是妙到家了,似乎就是为盗跖特意准备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火族(下)

这是魍魉出剑的那一刻,盗跖所感受到的画面。随着功力的提升,盗跖对战场的洞察力比之前要敏锐了很多,许多招式都不用动手去实践,就能感受得到。而魍魉这一招,应对的就是度快的对手,就像盗跖这样,对方越快,对魍魉就越有利。之前魍魉一下字被盗跖给打蒙了,都不知道要使出这一招。现在,只一出手,他就已经占据了上风。

所以,对付魍魉这一招,盗跖只有将自己的度降下来,老老实实的与之拆招。可是,如果是拆招的话,那可就是魍魉占据优势了,如果单凭剑法之精妙魍魉肯定可以引以为豪。

只见魍魉一剑直指盗跖右肩。为什么不攻向头部与心脏的位置呢?盗跖当然明白魍魉的想法。因为他握瞬飞轮得手是右手,魍魉这一剑就是为了封住盗跖的招式。不过,盗跖还有左手,他的左手跟右手一样灵活。当魍魉刺来只是,瞬飞轮迅飞到了左手之上,然后抡起瞬飞轮就向右砸去,哐铛一声打在魍剑的剑刃之上,将其弹开,然后瞬飞轮往前一送,直取魍魉咽喉,魍剑已经来不及回防了,不过盗跖还有魉剑在手,魉剑适时出去,横在咽喉前方,恰好挡住了飞来的瞬飞轮,瞬飞轮立即被弹回。

盗跖连忙向前一跃,握住飞回的瞬飞轮,然后又是人影一闪,在这突然间,他又将自己的度给提了起来。之前因为魍魉将魉剑隔在了身后,盗跖根本看不见,看不见,就会有潜在的威胁,所以盗跖不敢贸然行动,但现在不一样,魍魉已经亮出了魉剑就算他双剑合璧很快,但盗跖只会更快。所以盗跖选择了出击,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可这时,魍魉的嘴角却泛起了一丝冷笑。

盗跖一闪,便到了魍魉的身后,此刻,魍魉可算是后门打开,盗跖可以攻击了。可就在这时,魍魉没有转身,魍剑却从他的腰部突然间刺了出来,这一招有快又又准,盗跖真的始料未及。因为此刻他的度非常的快,他的攻势已出,要想闪避的话很艰难。但盗跖毕竟是盗跖,他还扭着着身躯,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躲闪了开去。可他还没有立稳身形。魉剑就刺了过来,这下盗跖就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了,只有抡起瞬飞轮进行抵挡。谁料魉剑剑锋偏走,本来是刺向腹部的瞬间便指向了左胸。眼看盗跖就要被贯穿胸膛了。盗跖情急之下,只有向后倒去,恰好避过剑尖,但剑刃还是在他的胸口划了一道口子,胸口顿时便红了一块。

这一招魍魉算是扳回了一成。这一回合也是盗跖太过大意了。他见魍魉双剑都出击了他便以为机会来了,可他却忘记了,闪到魍魉身后,他就连双剑就看不见了,看不见就预料不到魍魉的出击路线,这是魍魉这一剑招最为可怕的地方。所以盗跖吃了个大亏。

魍魉没有继续出击,转过身来看着盗跖,眼中带着一丝嘲讽之意,道:“你还满意吗?”

盗跖笑道:“好像是我让你不太满意。”他是真的在笑,似乎没有被胸口的伤口所影响,他的心情依然很好。

魍魉道:“知道就好,不过,接下来你该如何挣扎呢?”

盗跖依旧很自信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魍魉道:“我觉得你真的是个很可爱的人,到这个时候了还大言不惭,我现在连嘲笑你的**都没有。”

盗跖道:“是吗?既然这样,就拿出你最强的剑招,咱们也该分出胜负了。”

魍魉冷冷道:“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了。”

说着,魍魉便开始酝酿他的大招了。只见他将魉剑平托在左手手掌之上,然后用拇指扣住剑柄,置与胸前,剑尖指向前方,而右手则掌心向下,手掌按住剑柄,拇指扣住,四指散开,放在额头前,魍魉双剑是平行的。

这样握剑的方式看上去很奇怪,而且手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如果在交战的时候,剑都握不稳,那还怎么战斗。可这恰恰是魍魉最厉害的剑招,参差斩。

而盗跖也得有所作为了,只见他双手夹住瞬飞轮,平卧在胸前,左掌掌心朝上,右掌掌心朝下,然后左掌向下移了两寸,右掌则向上移动了两寸。但夹在中间的瞬飞轮没有下降或者是上升,就那样浮在了双掌之间。随着盗跖内力的灌入,瞬飞轮迅转动了起来。与此同时,被魍魉挤击落的那八个小瞬飞轮似乎是收到了这大瞬飞轮的召唤,全都飞了会来。

这一招是盗跖从山洞出来之后所领悟到的,具体该叫什么名字,他还没有想过,应该说是没有时间去想。但不敢怎么样,这一招,他绝对的信心,干掉魍魉。

大招都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就是哪终极的碰撞了。参差斩对上盗跖最新酝酿的绝招,谁才能笑到最后呢?

此刻城楼上的士兵们已经凌乱了,节目太精彩,都不知道看哪个好了。本来他们不太看好盗跖与魍魉这边,可随着交战的深入,一对一的战斗也是那样的精彩纷呈,惊心动魄。

他们现,这是他们人生最激动的时刻,也是最揪心的时刻。

原来打架也可以这样的美如画,也可以这样的震撼人心。他们甚至都有了这样得想法:只要穴道解开,身体能动了,就马上退出军队,然后去寻访名师,他们也要成为高手。也要打得美如画,也要打震天动地!

观众都已经完全进入情绪了,主演们也该**了。

参差斩已然动,参差斩攻击的只有一个部位,那就是头部。交战的时候,最重要的不是手,也不是剑,而是脑子,特别是两个实力相近高手对决,智商的高低就能决定最后的结果。如果,在对战的时候,让对方没有时间去思考,甚至不能思考,那胜利的果实就揣在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参差斩的威力就是基于此原理创造的。魍剑在上,直取头部,魉剑在下,旨在封住对方还击的招式,练会这招得有一心二用的能力。魍魉当然不是天生就会,他也是经过长时间的苦练,才会有现在的能力。

所以他的参差斩,绝对是非常精妙的剑招。现在层次斩已经出动,但盗跖却将瞬飞轮扔了出去,这一招,对于魍魉而言,没有任何的威胁。魍剑一个轻挑,就将瞬飞轮弹开了。然后直指盗跖的头颅。盗跖在后退,他退的已经非常的快了,但在这一瞬间,魍魉的度比之前要快了数倍,完全在盗跖的意料之外。

魍剑刺的是盗跖的鼻子的部位,盗跖连忙将头偏向一边,魍剑便从他的脸庞擦过,随即,魍魉收拾一转,魍剑直削盗跖的脑袋。盗跖又闪。就这样,你刺我闪,你削我闪。

但无论盗跖的头如何偏转,魍剑一直都贴在了他的眼前。而且魍魉刺的度越来越快,盗跖转的度就更要快了。一会之后,盗跖都觉得他得头转得度,比他的腿还要快,在这样持续一会,脖子都要抽筋了。

盗跖这是要干嘛呢?他的大招也已经酝酿好了,为什么面对魍魉的攻击,毫不还手呢?还是说魍魉的攻击真的是太猛烈了,他根本上是没有还手的余地。

瞬飞轮想从外部攻击,但魍魉的魉剑,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无论瞬飞轮从哪个角度攻击,魉剑都能如期而至,恰到好处。度越来越快了。快到他只知道自己要转头,不停的转。他的脑海之中已经想不了其他的事情。只要他一停下来,就是死!

这就是参差斩所要追求的效果。盗跖的动作已逐渐慌乱了,这说明他的脑子也已经凌乱了。魍魉的脸上已经泛起一丝冷笑之意,他已确定盗跖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又过了十个回合,盗跖真的僵持不住了,魍魉见时机已到,便收回魉剑,一剑刺向盗跖的腹部。盗跖已经完全凌乱,根本不知道闪避,于是,他被一剑贯穿了。

战斗应该结束了。魍魉冷眼望着盗跖,眼中泛起了胜利得意的神色!盗跖一开始就夸下了海口,现在,他真的成为了一个笑话,在魍魉的心中,现在对盗跖有着无尽的鄙夷!可突然间,魍魉便现不对劲。眼前这个盗跖,被一剑贯穿了了,没有流血,脸上也没有痛苦的表情。这还是人吗?只有死人才会这样啊!难道盗跖在被刺穿之前,就已经死了吗?

就在魍魉疑惑的时候,他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不错哦,你这剑法很特别,不过有点无脑的感觉。”

那是盗跖的声音,绝对是盗跖的声音,可盗跖不正在他眼前吗?再定眼一看。眼前的盗跖突然间化为了空气,消失了。敢情,这只是盗跖的幻影啊!魍魉跟一个幻影打的一身是劲,真是让人感叹啊!

魍魉虽然疑惑,但他立即将疑惑的神色收了起来,道:“看来你逃跑的功夫,确实是长进不小。”

盗跖道:“我是没打算用幻影给你打,我放弃了绝招没有用,就是像感受一下你这招的威力,只是没想到你这招这么脑,就跟了疯的狗一样。”

魍魉道:“你长嘴的时候,总是有一股臭味。”

盗跖道:“不错,不过,这种臭味,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闻到。其他人可没这个福分。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接了你一招,现在该你了。我还是要说,你不是我的对手。”

魍魉道:“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累吗?”

“这是最后一次。”

盗跖还是之前哪个架势,将瞬飞轮夹在双掌之间,然后拉开距离,可这次跟上一次不一样了。现在盗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无尽的内力笼罩了一般,全身上下都散着狂热的气息。

盗跖淡淡道:“本来,我没有想好这一招叫什么名字,但看到盖聂之后,我就想到了。”

“百步飞轮。”

只见盗跖的双掌平着往前一甩,瞬飞轮呼啸而出。这一次的瞬飞轮已经不能在用快来形容了。魍魉根本逃不开,就像被锁定了一般。眼看瞬飞轮杀气腾腾而来,魍魉只能双剑交叉往前推出,抵挡瞬飞轮,这一次,两人拼的是内力。当瞬飞轮与魍魉双剑接触的那一刻,魍魉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双臂上的袖子被强大的内力撕成了碎片,上身的衣服也出现了裂开的现象。但他也算是将瞬飞轮给挡住了。不过瞬飞轮凶猛的势头已然不减!此刻魍魉的心中,已有了绝望之意!盗跖的内力真的长进了太多!

很快,盗跖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一丝冷笑,而魍魉的脸色则苍白无比。盗跖已经不想再玩下去了,猛地一掌拍出,一股强大的内力打在了瞬飞轮上。用上了十成功力,瞬飞轮瞬间又癫狂了好几倍,一下子就将魍魉的防御给顶了回去,然后瞬飞轮重重地打在了魍魉的胸口。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魍魉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在盗跖与魍魉激战正酣之时,盖聂那边,战况愈加激烈了。当盖聂的雪后初晴出现之时,真刚断水乱神三人的攻势都已经止住了。而且他们也没有尝试继续攻击,因为这雪后初晴的防御之力,真可谓是刀枪不入,异常坚固。

但盖聂却没有给对方准备的时间。找准断水的方位,长虹贯日挥而既出。正交战的过程之中,断水总是作为主攻点,动最具威胁的攻击,而真刚与乱神则全是协助,所以盖聂选择了断水。

断水听声辨位,感受到盖聂袭来,连忙后退,在长虹贯日面前,最好的躲避方式就是后退,只要退的够快,就会安然无恙。因为盖聂在射出的那一瞬间,至少会攻出三十六剑,试想在这个武林之中,有谁能在那么仓促的情况下接住盖聂的三十六剑?

硬碰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已经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所以这一次三剑奴都已有了准备。只见断水在倒飞的那一刻,左手突然间往前一挥,数道细针从他袖中射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地板(上)

这就他们的准备,用暗器来延缓盖聂招式出击的度。但这种正面的暗器对于盖聂来说,没有什么作用,一剑就劈掉了所有的飞针。不过,既然来自于正面的暗器没有效果,那如果是来自于后方的呢?

真刚乱神要追上去相助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是暗器的话,那就追得上了。刚劈落断水的飞针,后方真刚乱神的就来了。这是他们三人经过长时间的研究总结出的最有效的方法,他们不祈求飞针能够伤到盖聂,只求能延缓他的度,影响其剑招的挥。

从背后袭来的飞针,盖聂不可能无动于衷。无奈,只有止住对断水的攻击,回身洒剑劈落飞针。交战之时,机会瞬间即逝,第一次的飞针虽然没什么影响,但来自背后的偷袭却给断水争取了时间,所以盖聂也索性停止了攻击。

此时,盖聂脸上带了一丝怒意,道:“虽然你们是杀手,但是也是剑客,我没想到你们会用这样的手法来对付我。”

断水道:“你是剑圣,拥有天下无双的剑法,还有非常人能够有的胸襟与气量。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是剑圣,你不能要求别人跟你一样,孤芳自赏特点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盖聂道:“这并不是气度与胸襟的问题,而是作为一个剑客,战斗就要用剑来结束。说实在,你是个杀手,但我并不讨厌你,但现在,我觉得你跟根本就不配拿剑。”

乱神似乎看不下去了,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能算的。”

盖聂道:“是,这的确不是我说了算,但是,我会让你从此拿不了剑。”

真刚冷冷道:“好大的口气,我承认我们三人中任何一个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要杀了我们三人,未免有些大言不惭了。”

盖聂面目冷峻,三剑奴已经触动了他的杀机,道:“我说过,我不会再手下留情的!”

说着盖聂人影一闪。便冲到了断水的跟前,又是那招长虹贯日,不过这一次好像有点不同,这一招长虹贯日,剑招挥洒,在火光的映衬之下,也能显得耀眼无比,气势十足,断水瞬间便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真刚乱神立马追了过去,这次他们没有使用飞针,而是这次飞针也没有用,因为有些东西,对付盖聂只有第一次的效果,第二次就是在浪费时间,还有可能起反作用。再者说,他们依旧是剑客,飞针只能解燃眉之急,不能什么时候都依靠飞针。

感受到后方两人袭来,盖聂脚尖往地上一点,身体立刻跃起,从断水头顶越过。他可不能再次落在他们三人的包围圈中,那样的话要想废掉这三个人,难度要大很多。

当盖聂落在断水背后之时,长虹贯日已毕。接下来,“一以贯之”登场了。看样子,盖聂要使出那真正的百步飞剑。当然,盖聂不需要这些前奏,就可使出那百步飞剑,但那样的话只能针对一个人。百步飞剑虽然有震慑武林的威力,但并不是群杀的大招,一旦使出百步飞剑,只能诛杀一人,接下来他就要徒手对付两剑奴。他是剑圣,但并不是掌圣,如果手中无剑,就算不要剑,哪怕一根木棍,他都不惧任何人。他当然也会一些有关擒拿手一类的武功,还有掌法之类的,他甚至将将剑法融入了掌法之中,但是,要徒手面对六剑奴中的两个,那难度还是太大。

所以盖聂需要这些前奏,对三人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然后用百步飞剑,作为一个了结。

此招一出,剑身带着白色的光环,气势上反倒不如长虹贯日那般恢弘。看上去这一招没有之前那一招那么精妙,但断水却感觉到更加难以抵挡,就算乱神断水的加入,也是同样的感觉,似乎再加两个人也是同样的感觉。在他们感觉,盖聂似乎是在跟他们拼内力,可是,盖聂的内力虽强,但比得过三个人联手吗?肯定比不过,所以盖聂不会这么蠢!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就是来自于这一招的压力,这也就是这一招的巧妙之处。

三个人使出了浑身解数,去抵抗这一招所带来的压力,一会之后三人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明明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剑招,居然蕴含这无穷的奥妙!好不容易挨过去了,盖聂的下一招便来了。

“一了百了”杀到了,威力瞬间暴增,盖聂在这瞬间似乎又换了一个人,表情变得极度冷酷起来,但三剑奴眼里,偏偏盖聂的招数又很有章法。三人无奈,只有避实就虚,但盖聂就一直实实在在狂般的攻击着,三个人被一个人逼的四处乱窜。

这不像是盖聂的风采,其实很多时候,人们以为盖聂使出的是百步飞剑,其实只是这四招中最后三招的其中一招,盖聂对其加以变化,然后出,同样威力惊人。

不过这一次,盖聂的眼中真的有了杀意,浓浓的杀意!

说得难听一点,使出一了百了的盖聂就像疯狗一样,不知疲倦!这样的盖聂无疑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冷静的盖聂就是一把横扫天下的利剑,带着侠义的力量,荡除邪魔!而狂的盖聂,就是一把雄霸天下的魔剑,你是小魔,我就是巨魔!

三剑奴都完全惊住了,他们对盖聂的调查已经非常的详细了,但从与盖聂的交手情况来看,眼前的这个盖聂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他们也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身上已有多处被渊虹的剑气划破,内息也被压迫得乱做了一团。他们已经有了撤退的想法,但是他撤得了吗?这是他们组团以来,经历的最为狼狈的时刻,也是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最让人痛苦的是,盖聂看似了疯,但是剑法有很有掌法,只不过非常的猛烈。让人容易忽略那种章法,以为盖聂了神经,其实他比谁斗清醒。

不过这样疯狂的打法肯定不会持续太久,因为这一招很耗内力。盖聂的内力虽然比他们任何一个人要强,却比不过他们的总和,所以内力也要省着用。当“一了百了”的内力撤开之时,三剑奴连忙撤到了一旁。

“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所以才什么都会有,因为已不再想过拥有,才会拥有,这本来是很矛盾的。但事实说明,矛与盾也是可以统一的。天明竖起长剑于胸前,内力灌入,然后长剑挺然向前,在他的四周,顿时出现了无数的剑气,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

虽然身上有伤,但这密集的剑气还是让他们瞬间惊醒了过来。但三人还聚集了全身的力气来迎接这一击。这样密集的剑气,射在身上那还得了。如果仅凭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挡不住,所以三个人要联手,他们已经相互配合了很多年了,很快便摆好了阵行,激内力,去抵抗这一击,如果单用剑去抵挡,肯定会被打懵,所以就只有用内力了!

如果一开始,三剑奴就开始跟盖聂拼内力的话,可能现在的情况要好一点。但不管怎么样都为时已晚,他们只能苦苦的顶着,挣扎着。虽然他们内力形成的防护罩很强,但在这无尽的剑意之下,很快就千疮百孔了,三人的身上也皮开肉绽。但一点皮肉上算不上什么,只要没有内伤就行。

当剑意消散之时,三剑奴身上的衣物已是一片一片的,浑身都是血迹,头就像被狂风吹过一般,蓬松的散开了。他们低头,看了看身体,红色的血液正在往外冒,这种疼痛的感觉,似乎让心理的麻痹的他们想起了往事。刀光剑影中来回潇洒了数十载,他们似乎都忘记了疼痛的感觉,忘记了自己还有血,而且还是红色的血!

他们似乎没有做人很久了!

此刻的他们已是穷途末路,无路可逃了,不过能死在盖聂的剑下,那也不冤枉!

最后,就是那带着无尽毁灭之力,却又看似平凡的一剑,真正的百步飞剑。以盖聂现在的功力在方圆三丈之内的物体都没有完全绞杀。所以,他这一剑足够将三剑奴完全剿灭。

对付此刻的三剑奴已完全用不到百步飞剑,但盖聂还是很尊重三剑奴,能死在百步飞剑下的人,都应该是荣幸的。于此同时,盗跖也刚好将魍魉打翻在地,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们绝对不能给对手翻身的机会,很多时候,仅是因为下杀手前犹豫了片刻,被对方一下子给翻身了,在墨家机关城的盖聂不就是这样?本来可以杀死卫庄,最后却差点被卫庄杀!

所以,当杀的时候,就绝对不能犹豫!四剑奴已经闭上了眼睛,杀别人的时候,他们从没有感觉道死亡的可怕!可当自己即将接受死亡的命运之时!内心,居然是如此的凄凉!

不过,老天似乎对四剑奴另外安排了人任务,就他他们即将踏进鬼门关的那一刻!就在进明年的今天即将成为四剑奴祭日的时刻,盖聂与盗跖同时感受一道异常强大的剑意袭来。强大的剑意之中蕴含着强大的压迫之力,就连卫庄,都没有给过盖聂如此震惊的感觉,来人是谁?百步飞剑的势头顿时止住了,盖聂立马挥动着渊虹,迎上哪道剑气。一交上手,天明立即感觉不对,连忙后退,脚下瞬间炸出了一个巨坑。盖聂还没有落稳脚,就有个人影,一身黑衣,全身上下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眼睛。但是他的剑却与众不同,一把紫色的剑,只一眼,盖聂就知道这把剑肯定能与天下最霸道的两把剑齐名,没有哪一把剑一出鞘就有那么浓烈的剑气与杀意。场中顿时安静了,而四剑奴则连忙挣扎着起身,跑到此人身后。盖聂与盗跖并没有追赶,因为那黑衣人在这里,有他在,他们就没有机会。

盖聂面目冷峻地顶着黑衣人,渐渐,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黑衣人淡淡道:“早就听说过剑圣的大名,这个江湖之上徒有虚名者不计其数,但现在看看,你还是不错。”

盖聂问道:“听你的口气,得到你的褒奖,应该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黑衣人道:“你说的不错,能被我看上眼的都是绝顶的人物,比如千戮魂白展,鬼谷子王诩。你已经打开了通往巅峰的大门,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像他们一样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只可惜,你是我的对手,而不是我的盟友。”

盖聂道:“那你应该杀了我!”盖聂说出这句话时,盗跖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他承认盖聂非常的强,但这黑衣人,可是变态的强啊!大少司命联手在他面前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这样的实力放眼天下,还有谁?

黑衣人道:“我是要杀你,但你这样的人,杀了太可惜了。你考虑一下吧!来我这边,我的权利,有你的一半!你现在不用急着回到我!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有你,盗跖,我这依旧欢迎你的加入。不过,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黑衣人的语并不快,也没有参杂那些威严的气息。但是他这样的人,一旦开口,似乎就有着一股让人侧耳倾听的魔力,可能你会很不屑于他,但是他的话,你会记住,你会思考,哪怕只是一句屁话!

盖聂道:“你到底是谁,我实在是想不出你的身份!”

黑衣人道:“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我来,只是要把这几个蠢材带走,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怎么可能没有,好不容易有机会能瓦解六剑奴,现在等于前功尽弃了。盖聂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盗跖平常是很能说,但现在也说不出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有意见了,我先走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能够很愉快!”说完,黑衣人就转身离开了。四剑奴毕恭毕敬地走在他们身后!

盖聂依旧没有说话,他惊于此人的实力,但是他实在想不出这个人是谁,江湖中什么时候多出了这样一个高手?还多出了一把那样霸道的剑!他突

然间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在鬼谷,与鬼谷子交手的神秘剑客,难道就是他?

第一百六十七章地板(下)

盖聂有些凌乱了,他有种预感,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这黑衣人武功之高,绝对是平生罕见,就算他是剑圣,剑中之尊,他明白,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一个如此强大之人,江湖之中却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这个黑衣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次,四剑奴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却被一个活阎王拉了会来,看来他们确实命不该如此。不过,下次要杀了四剑奴,那就非常的困难了。

盗跖问道:“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盖聂轻摇着头,道:“这是我现在最好奇的事情。”

盗跖道:“不管他是谁,他都会成为我们前进路上一个极大的障碍!”

盖聂道:“是啊!”

盗跖满脸无奈,道:“唉!这好像是一件让人很不爽的事情。不提这个了。你怎么会在这?还这副打扮,我回到墨家得时候,他们说你还没有回去,而且完全没有你的消息,这次,我是真的以为你出事了。”

盖聂道:“是差点死了,不过运气不错。”

盗跖道:“你怎么会在这?”

盖聂道:“这个说来话长。”

盗跖望了一眼盖聂手上的渊虹,道:“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徐夫子那样的铸剑大师吗?”

盖聂摇了摇头,道:“没有,这是我自己锻造好的。”

盗跖满脸诧异道:“你居然也学会打铁了。而且打的这么好,我觉得渊虹的威力比以前要大了不少啊!”

盖聂道:“人在进步,剑也可以!”

盗跖笑道:“这句话我喜欢!那你本来是打算干什么?”短暂的交流盗跖似乎就将刚才的事情忘记了,将烦恼抛向了九天之外!

盖聂道:“我要去咸阳,救一个老朋友。”

“哦。”

突然间,盖聂的眼中闪现了一丝哀伤之意,只听他问道:“她怎么样了?”盖聂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是谁?盗跖当然知道是谁,出了端木蓉还能有谁?

盗跖叹道:“本来是快死了,但荀夫子在被抓之前给了蓉姑娘一颗玉露丹,能延续蓉姑娘三个月得生命。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赶回看一眼她,虽然

我很希望这三个月之中有奇迹生,但是我真的想不到还有谁能够救她!”

盖聂很肯定的说道:“有,还有一个人。有他在,就还有希望。”

盗跖眼中顿时泛起惊喜的神采,道:“谁?”

盖聂道:“尉左,曾经是嬴政最为信赖得术师,也是我在秦朝时候唯一的知交。”

盗跖道:“你去咸阳,就是为了救这个尉左。”

盖聂道:“是,他是蓉姑娘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他救出来。”

盗跖毫不犹豫,便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盖聂一愣,然后道:“你们还是先将荀子救出来。”

盗跖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要在大秦的天牢中救出一个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盖聂问道:“那你们的计划打算怎么办?”

盗跖道:“我是跟白凤一起来的,现在白凤回去求援了。我也在沿路留下了记号,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

盖聂道:“我刚才偷听到了李斯与赵高的对话,他知道你们回来,已经布置好,就等你们往里面钻。”

盗跖叹道:“我们知道,李斯肯定就等我们自投罗网,可明知是这样,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刚才那些囚车里都是空的,显然是把荀夫子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盖聂道:“原来是这样,看来得要好好计划一下了,特别是这个黑衣人出现,还有一针谷的加入。”

盗跖道:“我知道,不过我们现在去哪?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

盖聂道:“进城。还有一个人,跟我一起的,尉左的女儿,我们要找到她。”

盗跖满脸好奇道:“她在哪里?刚才不是说她跑了么?你去哪找她?”

盖聂淡淡一笑,道:“乞丐堆里。”

陌生的地域,未知的境地,那有一片灿烂,也有一片辉煌,不过,这片灿烂辉煌不是人生巅峰所创造的,只不过是一片华丽的地带,有着数不清水晶宝石而已。这种外在的绚烂,已经让人觉得很厌烦了,宝石水晶虽好,但自由更是人们所渴望的,没有被束缚的时候,还不怎么觉得,一旦在牢笼里呆上了很久,就有些无奈了。到后来,就开始烦躁了。天明还是个孩子,虽然旁边有湘紫瑶陪着,但还是感觉以前的日子很舒服,更自在。不过湘紫瑶并没有什么厌烦的表现,在天明的身边,她似乎从没有感觉过无聊或者孤单!

至于鬼谷子,他表面虽然还是很平静,但是他的内心早已向往外面的烈日蓝天了,哪怕出去的时候是阴雨连绵!他都会激动万分。他对世界外物都已经看得的很淡了,因为他就是传说中的高人,除了自由。

当天明领悟了鬼谷凌云步之后,鬼谷子就提议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华丽却陌生的地带!在鬼谷子在指点天明武功的时候,湘紫瑶对这个地方进行了进一步的摸索,不久便找到了出去的路,不过,她也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她的表情就完全变了,就像看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难以想象。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将自己所见告诉天明与鬼谷子,她不告知肯定是有她的道理,不过她的心中藏得事情真的是太多了,这样真的好吗?通常,能让一个女孩这样做的理由,就只是为了保护,她只想让自己承受,默默的承受。

鬼谷子看见湘紫瑶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样的一个女孩,真的是非常的聪明。虽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湘紫瑶这样的女孩真的是奇中之奇了。一个小孩子,不时间却流露成成年人一般成熟的眼神,而且她的心中,似乎是装了无尽的秘密,这个谜一样的女孩,鬼谷子却并没有对她有任何的猜疑!因为在鬼谷子看来,就算湘紫瑶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情,但是她的本性就与她的外表一样,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单纯!

所以当湘紫瑶带着他们走在离开的路上之时,鬼谷子没有任何的惊讶,也什么都没有问。倒是天明不停的赞赏着,湘紫瑶都是笑而不语。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美丽灿烂,美的让天明经常能忘记月儿的存在!

这并不意味天明已经忘记月儿或者说天明已经不喜欢月儿。只是姬如千泷给予天明的回忆,真的是太痛苦,虽然那不是真正的月儿,但正是这样,天明才会觉得更心痛,就算封眠咒印作之时,都没有这般痛。人们在极度痛苦的时候,都会选择性去忘记,这不是自我思考之后所得出的解决问题办法,而是不觉间,就这样了。

湘紫瑶带着天明与鬼谷子走在蜿蜒的洞中,然后,他们看到一束光从上面射了进来,这束光与这神秘地带的所有光都不同,因为那是太阳的光芒。虽然这神秘地带有光是因为有太阳光,但是他们还是觉得太阳光令人那么的温暖,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往上看去,就能看到蓝天白云。他们身处的位置似乎是在一个井底。因为上方的开口是圆的,而且不大,就像平常农家的井口一样。

这口井不算浅,但对于现在已经练就鬼谷凌云步的天明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湘紫瑶武功本来就高,轻功也好的吓人,所以也很轻松。鬼谷子就更不用说了。

从井口飞出之后,天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美美的吸了一口空气,外面的世界就是那么让人怀念啊!湘紫瑶脸上虽然在笑,但是实际上她没有多么激动的神态。至于鬼谷子,他没有流泪,但他的手在抖,激动的深情展现了他颤抖的内心。十年,已经十年了,他终于看见了太阳,看见了蓝天与白云。曾经这些抬头就能看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他的渴望!这其中的辛酸,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道尽的。

一下激动的情绪,三人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环境之上。目前正处于一个潭中的小岛之上,潭水清澈无比,游鱼也清晰可见!四周,青山环抱,山峦层叠,水映着山,湖面宛似一个巨大的碧玉盘。相比周围的远山与庞大水潭而言,他们身处的小岛就像玉盘托着的一颗珠子。而这颗珠子又把湖面分为南北两半:东北面的形状好像圆日,西南边的如同一弯新月,这倒是一个奇景啊!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一个不知名的潭中小岛下面,居然有着一个藏着无尽宝藏的地域。这也充分的说明了此地是神秘的。虽然他的表面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但是,谁又知道这美丽的背后,会不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危机呢?

可就在这时,湘紫瑶的脸色变了,天明的脸色也变了,两人相互望着,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石兰,想到了石兰所说的关于自身的故事!在她的故事之中,有一个叫日月潭的地方。根据石兰的描述,不就是他们现在正处的位置吗?当初天翼龙毁了石兰的家乡,而它出现就是从这里出现的。天翼龙是神物,又是龙,所以从水中冲出,这可以理解,虽然它到底从哪里来还是个疑问。更让人好奇的是下面那个璀璨的地方,那个方式天然形成了吗?还是说是有人建造?天翼龙是不是从哪里出来?因为那里还有其他地方没有的凶猛的长嘴鸟,所以天翼龙生活在那里也是有可能的。但可能只是可能,说到底还是未知!

这些事情也确实这太匪夷所思了,天明他们来到这里,难道也是命运使然?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太多的疑惑!

天明与湘紫瑶本来是心情愉悦的,可突然间,他们表情,就像不测的风云一般,变得疑云满布!这样突如起来的变化也让鬼谷子疑惑了。

鬼谷子问道:“你们是怎么了?为何会有如此惊讶的表情。”

湘紫瑶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前辈,想这样美丽的地方肯定很有名的,你可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鬼谷子不解湘紫瑶为何有如此一问,但他还是仔细的寻望了四周,看看是否能找出一点熟悉的迹象,然而,对他而言,这个地方是美丽的,但也是陌生的。看着湘紫瑶,鬼谷子摇了摇头,道:“我没听说过这样的地方,虽然这里是个很奇特的地方。”

湘紫瑶道:“但我和天明却听说了。”

鬼谷子望向天明,天明朝他猛地点了点头。天明与湘紫瑶听说过这地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鬼谷子猜测他们脸色的变化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来到了这个传闻中的地方。

鬼谷子道:“你们从哪听说,这个地方有什么传闻吗?”

湘紫瑶道:“从一个朋友那里,她叫石兰!是蜀山派的弟子。”

鬼谷子道:“难道这里跟蜀山有关系?”

湘紫瑶摇了摇头,道:“这里只跟石兰有关系。”

鬼谷子道:“说说看。”

湘紫瑶稍微沉寂了片刻,然后道:“石兰出生在一个叫日月岛的地方,这个岛屿在大6的东方海域,日月岛很大,但岛上却只有一个部落,在岛上生活了很多很多年,从来不与外界接触。当然,石兰的祖先们也不并是一开始就生在日月岛上。听说很久以前,天下比现在还乱,妖魔横行,怪兽遍布,天下生灵一片涂炭,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当时,人间有传说:在海外,有一处仙山,山上住着神仙,只要找到仙山,就能幸福的生存下去。在暗无天日的年代,这样的传说无疑给了人们一线希望,于是人们载着对幸福生活的向往,纷纷出海。人们对于海是一无所知,不知道海是无边无际的,也不知道看似平静的海,一旦怒,要比6地上的妖魔怪兽更要恐怖百倍。很多人都被无情的海浪的给吞没了,消失了踪影;运气好一点避过了海浪,却

在海上一直飘着,飘着,看着日出日落,刚开始他们还觉得海边的夕阳很美,到后来,对于夕阳他们,他们是多么的不舍!他们也知道海边的日出其实更美,只是他们再也看不到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真的假的(上)

钟罄的故事不算是很长,但这两年之间经历的确实都是些惊心动魄的大事。从盖聂带着他起,他就算是开启了自己的仗剑生涯!虽然一直都是盖聂在保护他。残月谷,剑圣,渊虹,三百秦兵无一生还。那是怎样震撼人心的场面,大秦铁骑那些年从来都是所向无敌,何况还是三百人追逐一个大人一个小孩!那其中的万分惊险,也只有经历者才能深切的体会!不过,钟罄说到此,鬼谷子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似乎盖聂的表现都在情理之中似的。

随后就是流沙四大天王对盖聂的追击,无双鬼率先找到钟罄盖聂,那时候盖聂已经重伤昏迷。钟罄正用渊虹串着烤山鸡美滋滋的烤着,随后,少羽来了,无双鬼也来了。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无双鬼的对手,关键时刻,盖聂挣扎着爬了起来,飞剑贯穿了无双鬼。至此,钟罄与少羽开始结伴的流亡生涯!赶往镜湖医庄的途中,苍狼王追到了,又是盖聂拖着残躯顶了上去,幸好钟罄少羽机警,才惊走了苍狼王。

这些危险的场面,鬼谷子对此都没有任何的感觉,反倒是对端木蓉的三不救很感兴趣!但钟罄并不知道鬼谷子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也没有问,看鬼谷子那专注的神情,就算问了,也不会回答!

到后来,他们过了公输仇与赤练那一关,被班老头带入了四方城。本已为就此安全了,谁料三百年的墨家机关城面临了巨大的威胁。大秦与流沙逆流沙,阴阳家,公输家族联手,攻破了机关城。盖聂与卫庄的对决无疑是焦点。但对于交战的结果,似乎在鬼谷子的意料之中。盖聂剑法虽高,但心却不够狠,卫庄却不然!这之后,燕丹死了,钟罄成为了墨家的巨子,因为燕丹从钟罄的身上看到了一种精神,一种绝不屈服的精神!还有一种即将弥漫天地的侠者之气!所以燕丹选择了钟罄成为了继承人!

钟罄从此便开始了剑圣传人与墨家巨子之路。桑海城的生活虽然有惊险,但也都平安无事,除了最后星魂大少司命与蒙恬包围了众人。那可真是一场大战斗。对于这次的战斗,鬼谷子似乎颇有兴趣。不过,他感兴趣的不是盖聂与逍遥子联手出击,而是星魂的聚气成刃。他闯荡江湖之时,江湖之中并没有这样的招式,能将空气汇聚成刃,那肯定击很高深的武功,虽然已到了化境的鬼谷子,还是很想与那聚气成刃交交手。

离开了桑海城了,钟罄便不知道了盖聂他们的去向,因为他们进入蜃楼。对于蜃楼的出现,鬼谷子脸上充满了鄙夷的色彩。林凤雪问道:“前辈为何如此。我想他们应该会找到不老药!”

钟罄惊声道:“原来真的有长生不老药啊!”

鬼谷子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了有长生不老药?”

钟罄好奇道:“不刚说的吗?”

林凤雪也无奈道:“前辈说的是不老药!”

钟罄还是很不解,道:“这有区别吗?”

鬼谷子冷笑道:“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生需要经历的,你见过长生不老的人?你见过有长生不老药吗?死后让容颜的不变的药物,就叫不老药!当然,现在的情况也不好说,连天翼龙这等神物都能出现,长生不老药就算不存在,也会有灵丹妙药延年益寿的!”

钟罄终于懂了,摸了摸脑袋,哦了一声!现在的钟罄虽然成熟了不少,但在林凤雪与鬼谷子面前,就显得他还是以前那个笨笨傻傻的钟罄!

鬼谷子道:“你接着说吧!”

钟罄又继续讲!

不觉间,他们从正午讲到了晚上,生起了火,也吃了烧烤,然后继续说!血色蛊树食人花,阴阳家的密室之中,差点让少钟罄羽石兰三人成了养料。有时候钟罄都不知道是该恨月神还是谢谢她,因为封眠之力的力量,确实救了了他们!血色蛊树食人花鬼谷也听说过,不过阴阳家之中有这些玩意儿也不稀。但阴阳家的五行太阴咒,鬼谷子脸上泛起了疑惑。按照钟罄的描述,五行太阴咒有着通鬼神的力量,居然能召唤出血煞。看来那个东皇太一肯定是个级奇才般的存在啊!先是聚气成刃,后有五行太阴咒。不过,他肯定东皇太一自己使用不了五行太阴咒!因为人毕竟是人,他也是人,可他现在距离人类的极限,已经不远了。而且他感觉,未来的某一天,他与那神秘的东皇太一,迟早会有一战!

整个过程之中,钟罄对月儿并没有怎么提及,只是当一个普通的朋友说了出来。至于坠海,也是说成因为不小心被打入了海中。对于林凤雪这方面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林凤雪为什么这样倾尽所有的来帮助自己,而且现在他已经完全相信了林凤雪,也没有想过林凤雪这样做的原因。不过,鬼谷子也重新拾起了对林凤雪的疑惑,因为他也实在是想不通林凤雪到底为何如此!不过他并不怀疑林凤雪的真诚,甚至他觉得林凤雪是他见过的最真诚的人了。

可是这样一个真诚的人的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事情?鬼谷子的预感不是很好!对于林凤雪与钟罄,他真心的希望他们能够平安!

整个过程都听完了,鬼谷子需要整理一下思绪了,一切似乎都是在无奈中进行的。但想到之前那个手握紫噬的黑衣人,鬼谷子仿佛看到了一只大手正在背后操纵着一切,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棋子!从钟罄与林凤雪的口中得知,他们也没有听说过有一把叫紫噬的剑,说明那黑衣人依旧隐藏在江湖之中的某个角落里!

当故事讲完之后,鬼谷子便陷入了沉思之中。瞬间便将钟罄与林凤雪隔绝在了外围。鬼谷子这样的人,只要认真去想一剑事情,很容易入神。

林凤雪突然问向钟罄:“你为什么没有提千泷!”

钟罄淡淡道:“不想提。”无所谓的口气,但脸上失落与无奈却掩饰不了!

林凤雪知道钟罄肯定是这样的回答,可她还是问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问这样一个问题,就算她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刺伤钟罄。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四周昆虫叫唤的声音。林凤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有点后悔有那一问了。

这时,钟罄似乎看穿了林凤雪的心思一般,道:“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不管是月儿还是姬如千泷。但对我而言,月儿是月儿,姬如千泷是姬如千泷。他们是两个人,所以我不会有多么的伤心,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还要坚定的走下去,不会因此就会有任何的懈怠!”

林凤雪笑了,钟罄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真的放心了不少,不管钟罄是真这么想还是之时宽慰一下他人!总之,钟罄真的成熟了很多!虽然平常看起来还是那么笨!

一会之后,鬼谷子突然道:“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林凤雪不解道:“离开?您不是开玩笑吧!只要入海,我们可真就回头无路了。”

鬼谷子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星象,三天之后,会有西风,持续数天。这样我们或许有一点机会。呆在着岛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钟罄道:“师公说的对!我们必须要回去,而且越快越好!”

林凤雪道:“那你可知道这里离桑海城有多远吗?我们在蜃楼上呆了那么场时间,也没有看见一个岛屿,你觉得我们能够飘回去吗?”

鬼谷子道:“你们说过,你们那位叫石兰的朋友,那时候她只是个几岁的小孩而已,她尚且能够渡海,我们当然也能。”

钟罄道:“对,我们也一定能够回去的。”

林凤雪虽然有些怀疑鬼谷子的决定,但鬼谷子所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们确实有机会回去!天一亮,鬼谷子便与钟罄开始造木筏了。有鬼谷子在,无论干什么事情都很快,选木材,砍树,找古藤,在鬼谷子的引导之下,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进行着,钟罄和林凤雪虽然都只有十四岁,你可以把他们当孩子,但实际上,在那个年代,十四岁,男的已经得有肩挑重担的能力了,女的都可以嫁人了。何况他们现在都已经跨入了一流高手的行列,干起活来比好几个成年人加一起都要迅捷!大概四个时辰之后,一个木筏就弄好了。然后便将木筏放在了海中,一端用古藤系着,固定在沙滩上。这样做的目的就是用海浪检验一下木筏的质量,以便进一步牢固!

白天,三人就在繁忙之中渡过了,美美的吃过一顿之后,钟罄便在一个小草地上躺了下来。忙活了一天,躺下来的感觉不知道有多么的美妙。真是有苦才有甜啊!没有经历过死亡,哪知道残喘的活着也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

天空中没有月亮,却有漫天繁星。钟罄静静地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这时候他才现,这两年来,一直在逃亡,很少有机会能够这样仰望星空,他似乎都忘记了星星的美丽。在他的印象之中,没有躺在妈妈或者外婆的怀里数星星的情景。小时候,他看到其他的小朋友能有这样的关怀,他真的很羡慕。

现在,他依然记不起妈妈的脸庞,但他知道妈妈肯定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他似乎都能想象到她的模样。温柔的眼神,灿烂的微笑!钟罄不禁数起了星星,微风轻吹,就像妈妈温柔的手掌一样,轻抚着他的头。这一刻,钟罄陷入无尽的幸福之中。

一旁,个人影靠近了,来的肯定不是鬼谷子。那就只有林凤雪了,见天躺在地上,右手食指对这天空指指点点,林凤雪不禁问道:“这么有闲情啊,居然在这里数星星!”

声音不大,但也不算小,不过钟罄似乎是没有听见,没有回答林凤雪!依然在数着自己的星星。

林凤雪又喊了一声:“喂,钟罄!”这次她提高了音量。钟罄已经沉浸在自己数星星的喜悦之中。

林凤雪有点火了,她可是个爆脾气。于是咆哮道:“钟罄!”远方,鬼谷子也听见了,脸上不禁泛起了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在说:“年轻真好!”

钟罄无奈地放下了手指,道:“好吧!你成功的让我不知道数到那颗星星了。”

林凤雪愕然了,他可没想到钟罄会有这样的回答,只听林凤雪道:“这就是说你故意不理我了?”

钟罄看了一眼林凤雪,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全身立马一阵哆嗦,身上像安装了弹簧一般迅从地上弹了起来。他看到了林凤雪眼中的怒火,心理满满的懊悔:“真是该死,怎么忘了她的爆脾气呢!”

钟罄一脸嬉笑的看着林凤雪道:“不,没,没有,怎么会!”

林凤雪吼道:“那你干嘛听到了不回答我?”

钟罄身体又是一抖,支支吾吾道:“我,这个,这个,在数着嘛,很投入的,你也知道的,专注嘛!”见着林凤雪第一眼,钟罄哪里会想到那样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怒起来会这样的恐怖,虽然钟罄现在武功并不见得会比林凤雪差,但他依旧不敢尝试,要是打不过呢?那肯定要死的倍儿惨了!

林凤雪冷笑道:“好一个投入,好一个专注啊!”说着林凤雪也向前跨了几步,钟罄连忙后退,双手做着防御姿态。

林凤雪见状,便道:“你就那么怕我么?”

钟罄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个,这个,我只是,只是,尊敬?不对,咱们年龄差不多,尊敬的话就显得你太老了。敬畏!对,就是敬畏。”

林凤雪又向前跨了几步,钟罄以为自己说错了,连忙后退,嘴里连忙说道:“干,干嘛,难道我说错了?你,你别离我这么近,咱得保持点距离,为,为,围了安,安全”

林凤雪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在刚才钟罄躺下的地方,躺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真的假的(下)

钟罄愣了,他本以为林凤雪要动手了呢!这样的林凤雪看起来有点不同寻常啊!钟罄缓缓的靠近,问道:“你,你干嘛?”

林凤雪淡淡道:“数星星啊,你也来吧!”说着林凤雪也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点天空。

钟罄还是有点害怕,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不打我啊?”

林凤雪道:“你再不过来我就真打了。”

钟罄也不再想了,连忙跑了过去,一本正经地在林凤雪的旁边躺下。

林凤雪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钟罄道:“我在想,以后要是每天都能这样看着星星该有多好,没有仇恨,没有追杀,就这样安静的生活!”或许会有人喜欢江湖中尔虞我诈,你一刀我一剑的刺激,但钟罄肯定是不喜欢,还是个孩子的他就卷进了逃亡的生涯,他比大多数的人都渴宁静的生活。

林凤雪道:“只要天下安定,这样的生活并不是梦,但有的人注定一辈子都难以实现这样的梦!”后面还有一句林凤雪没有说出来:钟罄,你就是这样的人!

她也想钟罄梦想成真,但是她知道不可能,也只有她知道不可能,有些事情,不是只要努力就能做到的。

钟罄道:“你说的我明白,像大叔那样的人,这样的生活,应该也是梦。也不知道端木阿姨怎么样了?她昏迷了那么久,在她的心中,应该也有一个很美的梦吧!”

林凤雪道:“有你的大叔在,你的端木阿姨就不会有事的。”

钟罄道:“但愿如此吧!湘姑娘,你”

钟罄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凤雪给打断了:“叫我紫瑶吧!”

钟罄仿佛自己听错了,便问道:“什么?”

林凤雪道:“不要叫我湘姑娘,叫我紫瑶就可以了。”

钟罄有些愕然了,他之前哪敢直呼林凤雪的大名!不过林凤雪既然这么说了,他当然就得照办,道:“紫瑶,你的梦又是什么?”

虽然只是个称呼的问题,但改了口之后,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似乎是又亲近了几分!

林凤雪没想到钟罄会问这样的问题,她似乎也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林凤雪喃喃道:“我的梦,是啊!我的梦又是什么?我想,我的梦就是希望我关心的人都健康开心的活下去!”后面还有一句林凤雪依然没有说出来: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钟罄笑道:“紫瑶,你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林凤雪没好气道:“你既然都说我是个善良的姑娘,那你为什么还那么怕我?”

钟罄道:“我不是怕你,我是怕疼!”

林凤雪撇了撇嘴,道:“我下手很重吗?我也没有把你打到流血过啊!”

钟罄没好气道:“那都是内伤好吧!痛好几天呢!”钟罄说的时候还揉了揉左肩,似乎这个地方上次被林凤雪重伤过!

良久,林凤雪才道:“对不起!”

钟罄又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道:“你,你别这样啊!我很不习惯呢!”

林凤雪没好气道:“对你温柔你不习惯,对你凶狠你又怕,真难伺候!”

钟罄道:“你不用刻意对我怎么样怎么样的,只要表现出最真实的你就行了。”

林凤雪有点迷惑了,随后便道:“最真实的自己?你确定?”

钟罄道:“当然确定啊!非常的确定!”

咚,啪!哎呀!钟罄飞了!然后,钟罄挣扎慢慢地爬过过来!这次钟罄真的流血了。

钟罄满脸痛苦道:“我叫你表现最真实的自己,干嘛打我啊!”

“最真实的我,就是暴力狂!”

钟罄傻眼了,他之所以那么说,那是因为他觉得最真实的林凤雪只是个大胃王而已!唉,自己算不如他人算啊!

逐渐,到深夜,两人都躺在了草地上,让思绪融入这寂静而美丽的夜空,闭上眼睛,美美的睡去了。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之时,林凤雪便睁开了眼睛,她缓缓的起身,脸上没有任何因为早起而带有的倦意,也没有打哈哈流眼泪之类,她就像是整晚没有睡似的,只是闭上了眼睛而已。

一旁的钟罄依然在忽忽大睡,似乎是感受到了阳光的暖意,钟罄的脸上便泛起了一阵淡淡的笑意,不过也有可能是又在梦里梦见了烤山鸡。其实钟罄没有做梦,他没有不做梦的时候,这次就是,没有梦的觉是最舒适的,钟罄似乎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似乎都忘了没有梦觉是怎样的感觉。或许等他醒来的时候会感觉不习惯吧!

看着钟罄,林凤雪的脸上泛起了舒心的笑意,钟罄的睡相居然不是很难看,起码没有流哈喇子!现在这样的现状是她最满足的,其实当鲜于律提出要回到大秦之时,林凤雪心中一怔,如果钟罄不回去,在这里平安的过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她知道不可能,钟罄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他有太多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她看不见未来的路,就像看不见海的另一边!海的尽头在哪?

望着无边的大海,林凤雪心中充满了感慨,在这大海面前,多么渺小的人类,为何想要颠覆世界呢!**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良久,林凤雪起身准备离开了,她得去看看被海浪冲击后的木筏怎么样了。可就在这时,远远的海天相接的地方,一道影子出现了。离得非常远,但是林凤雪看得很清晰

那是一艘大船的影子,紫金闪耀,辉煌闪烁。那不是蜃楼吗?蜃楼会开到这里来,这也太巧合了吧!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林凤雪连忙喊醒了钟罄,然后找来了鲜于律。

钟罄本来是翻来覆去,睡的欲罢不能的样子,但是听到“蜃楼”二字时,身上似乎又装了弹簧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因为蜃楼的到来就意味着姬如千泷的靠近,还有少羽与石兰,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秦兵会不会已经杀了他们呢?

这段时间钟罄从来不去想少羽与石兰,因为他们真的已经落入了虎口,钟罄真的不敢去想象他们会面对怎样的情况,他只能祈祷他们还活着!

鲜于律来了,仔细地眺望了远方,道:“这距离应该还有很远,但依旧能看到那点影子,说明那蜃楼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钟罄道:“何止是大啊,简直是大的吓死人。”钟罄说的时候表情很夸张,但他说的事实,虽然蜃楼从开始建造道竣工只花了半月的时间,但光木工就动用近万人,其他的还有运输的,各种人员加在一起有四五万人。这都赶上了阿房宫的初期工程了。四五万人建造一艘船,那是什么样的概念?一般人是难以想象。住在桑海的百姓,每天早上起来蜃楼都会变成新的模样。当三千童男童女踏上蜃楼之时,蜃楼船头的甲板之上,仍有很大的空间,这足以说明蜃楼有多大!

林凤雪脸带迷惑之色,道:“蜃楼朝这里驶来,难道说日月岛就是传说中的仙山?”

鲜于律道:“看来就是这样了,不过,这样说来,那传说中的黑衣人就是东皇太一?”因为几乎没有人知道日月岛的存在,而且,前往仙山是云中君向嬴政进言的,云中君则肯定是得到了东皇太一的指示。也就是说,东皇太一一开始就知道日月岛的存在。

林凤雪道:“我也认为是他,除了千戮魂白展,在这江湖之中我想不到不还有能够与前辈你相匹敌!”

鲜于律道:“不会是白展,因为早在十几年前他就消失了。”

林凤雪满脸震惊地看着鲜于律,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会消失呢,他的武功那么高,而且极懂谋略,怎么会消失了!”

鲜于律道:“我与白展有一战之约,我去找他的时候,只见到了他的儿子白无刃,而且千戮剑也在白无刃的手中。作为千戮的主人,必须要以死守护千戮剑,这是白起的遗训。所以,只要白展没有死,就绝对不会将剑交给白无刃。所以说他消失了,不如说他死了!”

林凤雪道:“那有没有可能是白展放的一个烟幕而已,或许他在背地里进行什么勾当也说不一定啊!”

鲜于律道:“你的猜测不无道理,但如果你了解白展的为人,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白起一生杀人无数,但他成就了自己杀神之名,也造就了一把绝世神兵千戮剑!但是,白起只在战场上大开杀戒,对于手无寸铁的百姓却礼上有佳。白家军也不会出现欺凌弱小的情况,一旦出现,必定军法处置,白起治军严明,不然他不会屡战屡胜。作为其子的白展,从父亲那里继承了良好的品格。就算白家后来落寞,遭人追杀,全家人忍饥挨饿的时候,白展去讨饭,去做苦力也绝对不仗着自己的武功去偷去抢!”

林凤雪问道:“前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鲜于律道:“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二十四年前吧!我坐船横渡长江,在码头上看见了白展,他正在当搬运工。虽然那时候我并不认识他!但我一眼就看出了他是个武林高手,当时他也现了我,他以为我是来杀他的,看见我就跑。我便立即追了上去。那次我们第一次交上了手,他并不想跟我争斗,交手了数个会合,就停手了,请求我放了他,他还有妻儿要照顾,绝对不能死。当我自报姓名之后,他才知道我不是来杀他的。虽然开始见面不算愉快,但我们俩早就听说过对方,对双方都敬仰不已,我们也算是一见如故吧!那天我去喝了几杯,他告诉了我他的情况,对他的遭遇们我很无奈,所以我给了些银两给他,帮他在当地开了一家小米铺,让他一家都安定了下来。不过,我却让白展重新拿起了剑,因为在这个江湖,只要投入了其中,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只有剑在身边,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不过我也有些私心,因为白展的武功确实非常的高,我一直都想与之交战。所以我们定了一个三年之约,每过三年都比一次。”

钟罄叹道:“你们的比武肯定非常的精彩。”

鲜于律道:“那当然,跟白展交手是我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事情。每一次交手,白展都能给我眼前一亮的感觉,他对剑的理解,真的到了非常高的境界。只可惜,十二年前我去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消失了。当时,我在江湖暗查了很久,没有任何的头绪。”

林凤雪道:“这样看来,白展的消失很有可能跟那黑衣人有关系。而且就目前的情况分析来看,黑衣人,就只有东皇太一了。”

鲜于律道:“既然东皇太一已经来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会会他!大概再有那么一两个时辰他们便要靠岸了,我们先将木筏藏起来。等他来吧!”

说着,钟罄与鲜于律立即将木筏搬到茂密的草丛之中掩藏了起来,而三人则在远处找了一个至高点,静等着蜃楼的靠岸!鲜于律与东皇太一的碰撞肯定会精彩万分,但他们这边只有三人,而东皇太一那边却有成千上万人,数目的差距确实太大,但对于鲜于律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对***而言,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他人生最为艰难的时刻,他可不想听到石兰少羽死去的消息,如果真的是那样,他誓要将阴阳家灭掉,将扶苏大卸八块!而林凤雪呢,她所要面对的却是自己的父母,她的处境与钟罄一样,有着太多的无奈!

人生就是如此,不会随人愿,只有勇敢面对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无耻(上)

巴郡

今天天气还不错,阳光明媚到处都散漫着一股烂漫的气息。昨天在城外交战之后,盖聂与盗跖找了棵大树就,在树枝上将就了一晚上,睡到自然醒了,就直接进城了。此刻,他们正大摇大摆得走在大街上,因为手握紫剑的黑衣人出现,解救荀子的计划搁浅了,但他们也确信李斯不会来找他们的麻烦,因为六剑奴已经伤了四个,除了黑衣人,他们没有可以匹敌盖聂盗跖的人手,当然,黑衣人那种身份的人物可没有时间整天跟着盗跖盖聂。因为他也确定只要自己一出现,荀子就会掌握在自己这边,这是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或许他很自大,但是他真的很厉害!

大街上比较热闹,不过这样的热闹,每一个繁华的城镇都会出现,玩闹的孩童,熙攘的人群,吆喝声,叫卖声,当然还有提供特殊服务的女性在门口嬉笑声!这些都算是大街上共有的文化特点。当然也有人会说,这样的职业怎么能算是文化呢?其实不然,如果世界上少了这种职业,那每天得有多少良家妇女,少女甚至是**惨遭毒手?

你可以鄙夷这个职业,但不能忽视这种职业对社会某些方面的贡献!当盖聂与盗跖走到忘梦楼时,几个施着粉黛的姑娘便围了上来,

“大爷,进来玩会嘛,我们这里很好玩的。”声音相当的嗲,长的也还算过得去,不过那浓浓的香味确实让盖聂盗跖有些受不了。

不过两人也并没有表现出很厌恶的姿态,特别是盗跖,反而笑道:“大爷们还有事,改天再来玩啊!”

等摆脱了那群女子,盗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无奈,对盖聂说道:“你说,她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行业?好好找个人嫁了不就得了?”

盖聂没想到盗趾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他虽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接受了,因为他曾经也考虑过这样的问题,良久盖聂才回答道:“你觉得她们中的大多数还有得选择吗?有的是被男人伤透了心,被骗得一无所有一怒之下了青楼,有的是被拐卖入青楼。从一出生就喜欢这种职业,你觉得会有这样的人吗?”

盗跖叹道:“是啊!谁不想过好日子,谁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唉!”

两人都不在说话,活着这个世上,要做个无忧无虑的怎么就那么难?人太善良了也不是件好事,经常会为别人苦难感到焦虑,感到无奈!

他们将巴郡整个繁华的地带逛了一圈,并没有现尉小蕊的踪迹。然后又将所有乞丐聚集的地方找了一遍,依旧没有尉小蕊的踪迹。

盗跖问道:“你不是说到乞丐堆里能找到她么?”

盖聂道:“以她的思维,躲避追踪,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自己装扮成乞丐,这样谁都现不了。”

盗跖道:“那她也有可能转变策略了呢?”

盖聂轻摇着头道:“不会,她逃开了,肯定会到一个我能找得到的地方,而且她也肯定我会去乞丐堆里找她。”

盗跖道:“可现在确实没有啊!”

盖聂道:“那就说明她有可能遇险了。”

盗跖宽慰道:“可能遇到非一般的情况,需要转变策略呢,按照死你所说的,那丫头肯定聪明的很,你也别老往坏处想。”

盖聂道:“但愿如此吧!我们再找找看吧!”

又过了两个时辰,两人都快将巴郡的大街翻了一遍,依旧没有现尉小蕊的踪迹。盖聂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再出什么事情,那就真的难办了。

而盗趾此刻则双手插腰,满脸痛苦的说道:“这丫头到底跑哪去了?”要知道从醒了之后,他就跟盖聂进了城找尉小蕊,什么东西都没吃,一滴水也没喝,现在已经快过了四个时辰,太阳都已经偏了,肚子也早已经扁了。

不过,盗趾也没有嚷嚷着要去吃去喝,因为他看的出来盖聂很着急,盖聂一向是个很冷静的人,能让他着急担心,说明事态有些严重了。

盗趾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或许我们刚才找的时候忽略了某些地方,我们再找找看吧。”

盖聂略微沉思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

正当盗趾与盖聂准备重新讲将巴郡的大街重新翻一遍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死人啦,死人啦……”

盖聂与盗趾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充满了震惊的神色,死的会是谁?

两人连忙跑了过去,一看,水沟躺着一个人,是个男人,盖聂不禁松了口气。

该男子大约二十五六十的样子,脸色苍白,但脸上有些许红色的斑点,脖子上也有,手指也都泛白,手背上也有红色的斑点,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简直就是一副死人模样。但盖聂知道他没死,只不过假死了而已。

这时,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着昏迷的男子,人们开始指指点点,嘴里碎碎念叨:“这不是麻六儿嘛,怎么死在这里了?”

“肯定是坏事干多了,被老天惩罚了。”

“这种人就是活该,整天只知道调戏少妇,欺负穷人,死得好啊!”

……

看样子,这个叫麻六儿的人还是个人渣般的存在啊,看样子倒是死得其所。

盗趾本来以为这没他们什么事了,但盖聂却下去将其捞了上来,并且为其运功。

盗趾满脸疑惑道:“你这是在干嘛,我们现在可没有时间管这档子事情。”

盖聂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是中了暗香草的毒,我记得小蕊的身上就有这种毒,她一直都带着防身。”

盗趾懂了,道:“你的意思是这毒是尉小蕊下的?”

盖聂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还得等救醒他才知道。”

巴中之地,经常有武林人士逗留,众人一件盖聂与盗跖的派头,知道肯定是高手,而且他们也明白盖聂正在救治麻三儿。虽然麻三儿很讨人厌,但盖聂在救他的时候,也没有人制止,无论如何这都一条人命。虽然在他们看来麻三儿已经死了,

随着盖聂内力的灌入,麻三儿体内暗香草逐渐被清楚,身上的斑点退去了不少,不过依旧有一些,那是因为他体内还残留了一些毒素,但这对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会随着日后体内的新陈代谢拍出体外。

麻三儿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人群之中泛起了一阵惊呼,然后是掌声。都以为盖聂是神医呢!

其中就有一个老丈道:“这位先生好生厉害啊!真乃有起死回生之力啊!”

盖聂连忙摆手道:“他只是过敏导致昏厥,并不是受了什么很严重的伤害!”

老丈又道:“先生你就别谦虚,我们都知道高人都不露相的我们明白!不知道先生可能帮我一些忙,医几个病人,价钱都好商量。”

盖聂继续解释道:“我救他只是因为我们有事情要问他,而且我也只是恰好懂这种毒而已,才能救他,我并不会医术。我真不骗大家。”众人脸上顿时泛起了一阵失落之意。但盖聂也无可奈何,对于医术,他确实不怎们了解!

盗跖则将目光转向了麻三儿,问道:“谁给你下的毒?”

麻三儿将全身上下都抹了一个遍,现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了。对于别人的问题,他本来不屑于回答的,但他现眼前这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可嚣张不得,便回答道:“我,我,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喝多了,然后一不小心就摔在这里面,然后就是到现在醒来。”

盗跖继续问道:“你在哪喝的酒?”

麻三儿道:“李记酒铺。”

“有些什么人?”

“有几个人吧!不过我也没注意是些什么人,因为昨天输了不少,进了酒馆就开始闷头喝,根本没注意旁边的情况。”

盖聂皱了皱眉,道:“也就是说你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中毒了?”

“嗯!”麻三儿猛地点了点头。

这就奇怪,盗跖与盖聂也觉得纳闷,要说有一个武林高手给个普通人下毒,而且神不知鬼不觉那也不是难事,关键是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小瘪三下手呢?

盗跖又道:“她喝酒吗?”这次是问向盖聂,他的当然是有关尉小蕊的。

盖聂道:“不喝,而且,就算她想喝,喜欢喝,在那种时刻绝不会大摇大摆的去喝酒。”

盗跖道:“你说的不错,那她喜欢暗算人吗?”

盖聂道:“只要别人不招惹她。”

“那按照他说的,下毒就是说不是她。”

“不是。”

“但江湖上又很少有人带这种毒在身上,而且把这种毒用在一个小混混身上,难道只是为了寻开心吗?这怎么说都不合理!”

“所以只有一可能!”

盗跖突然冷眼看着麻三儿,道:“那就是,你在说谎。”

麻三儿猛地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盗跖会突然间这么说,连忙摆手道:“不不,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怎么会骗你呢?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盗跖道:“不好意思,按照街坊的反应,你的人品我们实在是信不过。是不是实话,得要让你感受一下死亡的威胁,我才知道。”盗跖手一挥,瞬飞轮便从袖中射出,完全不给别人准备的机会,两个眨眼的瞬间,麻三儿长成了板寸了。老百姓门哪见过这么高的技能,街头玩杂耍的也没这样的啊,一个个都看傻眼了,而麻三儿自己,也完全呆住了。刚才生了什么?他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他以为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再了呢,好一会才回过身来,这才现,有八个小瞬飞轮围在了他的身边,脸上瞬间泛出了无尽的惊恐之色!

盗跖朝着麻三儿淡淡一笑,此刻,他的笑容在麻三儿眼里便如刀锋一般啊!只听盗跖道:“我可以在一眨眼的瞬间,将这些铁轮子种在你的体内,但你不会死,只是要让你生不如死。我喜欢诚实的人,你是要做个诚实的人还是要做个活死人?”

麻三儿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混迹巴郡数年,哪见过这等手段,再要说谎,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吗?连忙说道:“两位大侠,是不是我说了实话,你们就不会为难我?”

盖聂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们没必要为难你。”

第一百六十九章无耻(下)

麻三儿连忙道:“好好,我说。昨天我因为输了钱,心中郁闷,就在李记酒馆里喝酒,我也不记得我喝了多少喝了多久,反正我离开的时候,走路直摇晃,但我脑袋还算清醒。我兄弟几个前天晚上喝酒到深夜,走到前面那个拐角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很是慌张的样子,我以为是贼,顿时便清醒了不少,跟了过去,他没有现了。她走到一个树荫背后,前后张望,现没有人,就匆匆的就解开了包袱,拿出了一件很破烂的衣服,就像乞丐穿的一样。”

不得不说,这个麻三儿虽然是个小瘪三,但是他讲述的能力还真是不错,比一般说书先生都要好,声调随着情景起伏,还夹着肢体语言,配合情景的表情,周围一众还不禁被他的故事给吸引了。

不过,听到这里,盖聂与盗跖脸色陡变。盖聂连忙问道:“等等,你说她拿出来的时间很破烂的衣服,有没有看错?”

麻三儿道:“一件破烂的衣服,这有什么好看错的。”

盖聂想想也对,便道:“你继续说。”

麻三儿继续道:“我以为她要换上那件衣服,谁料她并没有急着换,而是双手在背上扣了半天。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众人也觉得好奇,拿出一件破衣服,不穿,又用手在脸上扣,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盗跖道:“后来呢?”

麻三儿道:“后来就更神奇了。那人扣了半天,居然扣了一层皮下来,当时我就吓坏了,还以为是妖怪,但我马三好歹也混了那么多年,仔细一想看,原来那只是一张,那只是一张面具而已,想必那人是个易容的高手。但最神奇的并不是这个,那人本来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妈,可拿掉面具之后,居然是个十六七岁,如花似玉的姑娘啊!”说到姑娘的时候,麻三儿的眼中就泛花啦!似乎又会到昨晚初见那容颜的时刻!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这也算是一件惊奇的事情。不过,麻三儿说到这,盖聂已经基本上确定那就尉小蕊了。但他还需要接下来的事情。

只听麻三儿继续说道:“因为喝多了,俗话说喝酒能壮胆,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

“我就上前去调戏那位姑娘,结果,我还没碰到她,他就向我撒了不知道什么玩意,我顿时就感觉身上奇痒无比。然后她骂了我几句,还踹了我几脚。”

“踹的好。”刚才那位老丈又喊了起来。

“对,踹的好,早知道你干了这样的事情,就不该让这位大侠救你。”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

盗跖连忙示意,道:“大家先冷静一下,听他把话说完。你接着说?”

麻三儿道:“她踹了我几脚之后,然后就走了,可没走几步,她就停住了,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人。”

盖聂道:“你有没有看见那个人?”

盗跖道:“没有,但是我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虽然当时我只顾着挠痒,但我还是闻到了。”

盖聂继续问道:“什么香味?”

“不知道!”

香味?如果麻三儿所说属实,那说明尉小蕊的消失与那带着香味的人有关,但仅凭这点线索要找到尉小蕊,还是不够的!

盗跖也有些急了,他看着盖聂,盖聂的表情虽然很平静,但他盖聂现在肯定很找着急,如果是他自己陷入了困境,他从不会担心,但是他关心的人,那就不一样了。他越的知道为什么蓉姑娘会那么的喜欢他,盖聂确实是一个值得去深爱的人。

盗跖想为盖聂分担点什么,继续问麻三儿问道:“你既然都已经闻到了,怎么会不知道呢?”

麻三儿一脸纠结的表情,似乎这个问题也让他很困惑,麻三儿道:“我也说不上来,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的香味,但是真的很好闻,让人难以忘怀!不过,我觉得以前好像闻过一次,又记不太清楚。”

盗跖似乎是看来了一丝希望,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麻三儿道:“好像,好像,在,什么地方呢?哦,对了,是忘梦楼,我在忘梦楼里闻到过。”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就不记得了,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过忘梦楼了。”

盗跖问道:“你确定是在忘梦楼?”

麻三儿有些犹豫,似乎自己也不是很确定,道:“这个,我觉得应该是,而且,如果你们闻到那样的香味,肯定也会觉得惊奇的,因为那种香味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盗跖道:“好,那我们就相信你一回。”盗跖盖聂已经抓到了一丝线索,接下来就是得去寻找了,他只希望尉小蕊没事,否则,他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就在盖聂与盗跖准备离开的,一阵很嚣张的嚷嚷声传来:“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哪里死人了?哪个龟孙子在我的地盘上闹出人命了!”只见拨开人群,一个脑满肠肥的捕头带着几个兵过来了。一脸横肉却不会让人觉得可怕,反而有种喜感!

麻三儿立马从地上弹了起来,笑脸相迎,谄媚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救活了。辛苦刘捕头跑一趟了。”

刘捕头眯着眼睛,仔细地大量了一番麻三儿,道:“嘿,麻三儿,是你啊,你怎么还活着,上次没被人打死啊!”

麻三儿道:“差点死了,差点死了,又活过来了。”

盗跖道:“这个人最近又犯事了,这里的所有街坊都可以作证。”

“对,我们都能作证。”

“对”

盗跖继续道:“还麻烦差大哥关他一段时间,让他在牢里好好吃吃苦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

刘捕头冷眼撇了盗跖一眼,道:“你是谁啊?老子凭什么听你的啊?看你尖嘴猴腮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盗跖淡淡一笑,道:“要不我给捕头大人变个戏法吧!变过戏法之后,你就会听我了。”

刘捕头先是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大言不惭,你变吧!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变让我听你的。要是变不出来,你就乖乖去牢里走一遭!”

“好。”说着盗跖先是扬起了双手,做了几个浮夸的动作,然后将右手放手胸前,并拢食指与中指。然后嘴里默念着:“咖喱哭所那马卡呀”乱七八糟一大堆,众百姓肯定听不懂,盖聂也挺不懂,因为他知道盗跖肯定在瞎搞!盗跖念了一大堆,指尖缓缓向前倾,指向刘捕头。对此,刘捕头依然是很不屑的表情。随后,盗跖突然大喊一声:“断!”

众人立马望向留木头,仔细地瞅着刘捕头的身体,良久,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啊!盗跖这是在唬人,

面对众人的质疑盗跖似乎并不在意,对刘捕头笑道:“捕头大人,我这个戏法怎么样?”此刻,刘捕头的表情已经生了变化,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也变得苍白!在盗跖喊了一声断时,刘捕头突然到下盘一紧,感觉在某种非常重要的部位,有什么东西脱落似的。

刘捕头勉强地挤出一堆笑容,道:“好戏法,好戏法”

盗跖走到刘捕头身边,故意一拍刘捕头的肩膀,刘捕头顿时吓得一抖,盗跖笑道:“那这个麻三儿,你觉得该怎么办?”

看到麻三儿,刘捕头的脸上突然涌现满满的正气,道:“你放心,这小子落在我手里,我肯定让你在牢里舒服透顶的。哈哈”

说完刘捕头就擒住麻三儿,走了!然后麻三儿的咒骂声传来了:“啊!不要啊!你们两个骗子,王八蛋我说了实话你们还要害我啊”

众人虽然没有现什么惊奇之处,但他们也已经知道盗跖的戏法已经奏效了。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呢,但盖聂盗跖却已经走远了。

看着盗跖,盖聂道:“你这出还真是意想不到啊!他应该被你吓得有阴影了。”

“不这样怎么能够镇住他,幸好我先在的内力已经能够随意收放,只给他挂了一下毛,要搁以前,他已经是太监了!而且在巴郡,如果我们有这捕头帮忙,行事可能会方便很多。”

盖聂道:“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通缉犯!”

盗跖道:“你看我们在打街上走,有谁会认识我们吗?那些画师技术根本就不行,把我们都画成什么样了?而且在巴郡虽然有我们的通缉画像,但早被雨水冲刷的不像样,所以,我们还是良民!”

盖聂道:“你说的也有道,现在,我们就去忘梦楼!”

忘梦楼外,盖聂盗跖已经到了,上午他们路过这里,盗跖拒绝那些姑娘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大爷们还有事,改天再来玩啊!”不用改天,他已经来了。看来盗跖先生还是有先见之明啊!

姑娘已经迎了上来,盗跖也报以微笑,但他的笑容一点都不猥琐,的确很健康的笑容!到这种地方还能有这样的笑容,也当真不容易啊!

忘梦楼,这个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到底隐藏什么?是那股神奇的香味?还是道不尽的秘密?

无际的大海之中,漂泊了数月的蜃楼,终于看到了靠岸的希望。

站在蜃楼上,仙山,不过就在眼前了。而这天,蜃楼也变得热闹了起来,不仅是因为两个多月的航行即将靠岸,还有是即将举行阴阳家的入神大典。据说只有这几个入神的人才能取长生不老药,不然长生不老药放在普通人的手中,仙气就会散去,成为一颗普通的丹药。当然,不是谁都能够参加入神大典,只有被选中的神雏才可以!

这次的入神大典并不是在阴阳家的大殿之中举行,而是在蜃楼的船头。不过,蜃楼的船头并没有因为大典而进行什么特殊的布置,只是放了一张大的洁白的莲花台,就像寒冰一样,上面还冒着白色的气体,除了这个,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很快,甲板之上,三千童男童女已经站好了位置。随后,月神来了,身后有星魂,云中君,湘君湘夫人!他们也都换上白色的衣物,连裹头的丝巾都是白色的。他们径直走到星魂跟云中君湘君站在白色莲台的左边,月神于湘夫人则站在右边。

他们五人看上去都没有任何的准备,看样子整个入神大典得有东皇太一来操控了。不过都已经这样了,除了三位神雏没有登场,其他的人员都已经到场了,连大秦一众将士也在楼上观看,东皇太一却依旧没有出现。

第一百七十章孤单(上)

一会之后,另一边,又是三个洁白的身影出现了,三个人,蒙上了面巾。姬如千泷走在中间,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分别在她的左边和右边,每人双手都交叉放在胸前,手上托着一个小的白色莲台,外形与那大的一模一样,也在冒着白气。

三人走到距离大莲台大概五丈处,停下,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好一会了,东皇太一依然没有出现,就在众人有些焦急的时刻,众人只见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团火焰,随即,轰隆一声,火焰炸了开来,炸开来的火焰并没有落到甲板之上,而是在散开之后就已经消失了。然后,出现了一个身影,东皇太一来了。

这个画面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惊叹!

他到底是什么人,怎能凭空出现,长了眼睛都知道普通的人是不可能突然出现在空中,就算是一流的高手,想要避开这么多人的眼睛,那也是不可能的。但东皇太一做到了,难道他真的已有了通神的本领吗?

不过,东皇太一终于换衣服了,他真的应该是有好多套那样黑色的衣服,不然那衣服起码十年没洗过了。此刻一身洁白长衫的他,在星魂他们眼中,看起来还有点不习惯呢!

东皇太一从空中飘然而下,脱脱飒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女下凡呢!不过,在场的除了阴阳家的几个高手之外,谁都不知道东皇太一的身份,说不准东皇大人还真是个天仙一般的存在呢!

“参见东皇大人!”

三千人童男童女,另外姬如千泷、天兮与莫语,还有阴阳家三大高手与两位护法,一同向东皇太一行礼!声音震天。这场面,壮观而霸气啊!放眼整个大秦,应该只有嬴政才有这般气魄吧,就连公子扶苏也比不上!

此刻,扶苏也正在观看着入神大典,刘祖也在旁边,刘祖在宫里当差二十年了,对这样的阵仗见过太多,但这样的情况只能在一个地方出现,就是在王宫之中。

刘祖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疑色,对扶苏道:“公子,容老奴说句话。”

扶苏道:“说吧!”

刘祖道:“您觉得着东皇太一是什么样的人?”

扶苏虽然有些惊异于刘祖的问,但他知道刘祖为什么这样问,因为在这一瞬间,他们都产生了相同的怀疑。沉思了片刻,扶苏只说了四个字:“高深莫测!”嬴政派遣刘祖道扶苏身边,不只是为了让他服侍扶苏,更是为了让他时常提醒扶苏,该注意些什么!如果刘祖不是个宦人,肯定回事朝中的一员大臣,因为嬴政深知刘祖的能力。扶苏虽然聪明沉稳,但毕竟还是太年轻。有个人精在旁边辅佐着,那就不一样了。

刘祖道:“公子英明,想来公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扶苏道:“我是有所怀疑,但父皇既然相信他,我们也该相信他,不过,如果他有什么特异的举动,我们绝不会放过他。”

刘祖道:“公子说的是,可是,此刻我们远在海外,虽然士兵众多,但是称得上高手的没有几个,一旦阴阳家有什么阴谋,恐怕我们难以抵挡啊!”

扶苏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刘祖所说的正是关键。整个蜃楼有三分之一都在阴阳家的控制之中而且他们人手不少,而且高手众多,普通的秦兵根本抵挡不了!该怎么办?好一会儿,扶苏才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正如你所说,我们远在海外,想要请救兵已经不可能,只有靠自己,不过我相信东皇太一不会乱来,如果现在动手,他们什么都得不到,帝国正直强盛之期,阴阳家虽然厉害,但对于整个帝国而言,他们也只是渺小的存在,不足为虑。”

刘祖道:“公子说的是。但老奴还是希望公子有所准备!”

扶苏道:“我明白!”

莲台之上,东皇太一左手轻轻一挥,众人起身!无论从哪个角度想,从哪个角度看,东皇太一周身都散着浓浓的王者之气。如果嬴政在场,肯定不会让东皇太一看见明天的太阳。只可惜天高皇帝远!

入神大典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步骤,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东皇太一的表演!只见东皇太一双手聚在胸前,手掌微微收拢,然后是十指相接放在胸前。嘴里不知道在默念着什么。

逐渐,变化出现了,他的周身泛起了一阵淡淡的紫气,与那莲台的白气渐渐融合!两股气体就像是有意识一般,相互协作着。单单这一点就已经让众人震惊不已了,但东皇太一接下来肯定还有更为壮观的表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紫气与白气虽然依旧在不断的涌出,但并不浓,一直围绕在他的身边,能够给人那仙道无限的感觉。

紫色与白色的混合气体朝三千童男童女飘去,一会之后,蜃楼的船头,就有了一种飘渺云端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让人仿佛身临其境,无比的震撼。

随后,东皇太一的身体慢慢升起,就那样轻轻的,缓缓的向上升起,就像要升天一般的感觉。当然,他肯定不会升天,上升了大概四丈的高度,便止在了空中,然后,东皇太一伸出右手,指向下方姬如千泷莫语天兮三人。然后指尖往回一收,三人顿时也飘了起来,就跟刚才东皇太一样,上升,升到与东皇太一还有半丈距离的空中止住了。

空中,只见东皇太一又是随意挥舞这双手,看似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但很快,三人手中的白色莲台逐渐化为那一样的白色气体,飘向了下方,与下方的紫白缭绕融为了一体。瞬间,下方的气体生了变化,也在逐渐上升,但上升的距离不高涌到三千童男童女的头顶之后,就停住了,然后,如涡流一般盘旋汇聚在一起,紫白交尖,霎时好看。

一会之后,盘旋而聚的紫白气体,居然形成了一个个紫白色的莲台,大小跟之前姬如千泷他们手上的那个一样,而且三千童男童女每个人头顶都有一个莲台。这才是最令人震惊,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时刻吧!

阁楼之上观看的扶苏与刘祖,内心也已震惊不已了。

刘祖叹道:“这会不会太神奇了?人是达不到这种程度的,难道东皇太一真的已经通神了?”

扶苏冷冷道:“我不信这一套!”

刘祖道:“可之前的天翼龙可是真实的存在,这说明,这个世界还存在我们不知道的奇怪的事情。”

扶苏道:“你也说了,那些只是奇怪的事情。”

刘祖道:“可我实在是想不出怎么去解释现在所看到的现象。”

扶苏道:“如果这么轻易就被看出破绽,那我父皇就不会相信他了。”

刘祖道:“想必是这样的,他隐藏的很深,在没有掌握足够的秘密,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扶苏道:“不错,这样对手,我们要对付他,只有一次机会,只要被他察觉,我们就没有再下手的机会了。”

扶苏继续望向空中,看着东皇太一,心中暗自誓:总有一天,我要揭开你神秘的面纱!

甲板上,震撼还在持续,所有的紫白莲台突然间飞的转动了起来,而且所有的莲台,逐渐出了亮光,很闪,很亮!这要是晚上看,那就是云雾中的莲花灯啊!那得美到什么程度?

飞旋转一会之后,度逐渐降了下来,就在这时,更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所有的童男童女缓缓的仰起了头,眉心正对莲台底部,然后一滴鲜血从眉心涌出,鲜血迅被莲台吸收,本来紫白的莲台,瞬间变成了紫红色,隐有一丝白意涌现。然后,东皇太一双手做收拢姿态,所有的紫红莲台迅飞起,聚在了姬如千泷莫语天兮三人头顶,汇聚成一个大的紫红莲台,三人不禁也昂起了头,然后,那个巨大紫红的莲台开始缩小了,越来越小,到然后耀眼的光芒闪过,变成了又三个小紫红莲台,分别落在了三人的上方,随后,莲台缓缓下降,触到三人的眉心,似乎变成了一种幻象,居然融进了三人的眉心之中。然后三人周身紫红的光芒暴涨,让人不能直视,同时,而东皇太一周身的紫白气体却逐渐消失了。

当紫红的光芒散去时,三人并没有生多么强烈的变化,只是额头正中心,都多了一个紫色的紫白红三**交合在一起的莲台印记。不过单单一个印记,瞬间给三人增添一丝诡异的气息。

随后,东皇太一的声音响起:“从今天起,你们三人就是我阴阳家的神使,姬如千泷,我先在命你为我阴阳家法神使。”

姬如千泷:“千泷遵命!”

“姬如天兮,你为战神使”

“天兮遵命!”

“姬如莫语,你为禁神使!”

“莫语遵命。”

“你们三人地位与五大高手一样,但你们直接受命于我。在阴阳家不用受其他束缚,我对你们唯一的条件就是:绝对的服从。”

“弟子明白!”齐声而响亮的回答。

从今天开始,他们应该是彻底的蜕变了,他们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

对于众阴阳弟子而言,直接受命于东皇大人,那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他们三人的地位现在是许多人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就连云中君星魂他们,都感到了一丝诧异,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三个小孩,一开始就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神使大人?是徒有虚名,还是真有什么神奇之处?星魂倒是要好好瞧瞧。

入神大典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其中的壮观程度,也确实让人叹为观止。不禁让众人对那三位神使产生了好奇之心,但对于东皇太一,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在他们的心中,东皇太一几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了,他所有表现,似乎都只有神人才能够完成!不过在扶苏等人的眼中,对于东皇太一,又重新进行了审视,她们已经感受到了潜在的危机,虽然他们目前还是安全的,这个人的存在,对于帝国,很有可能是个巨大的威胁。但愿他们是真的为嬴政寻求长生不老药!

入神大典算是结束,接下来,等到蜃楼靠岸之后,就可以去取药了。

蜃楼之上,那冲天的紫红光芒,在大白天的时候,依旧是那么的耀眼!天明他们还以为蜃楼上生了什么异变呢!要是姬如千泷真的有危险,估计他就划着木筏冲过去了。虽然他现在会选择性,甚至不自觉的去忘记那个影子,但那道影子其实一直在他脑海深处,从来不曾消失,今后也不会,因为那是一种永不磨灭的烙印!

当时他已经有了那股冲动,但是被鬼谷子给制止了。因为距离太远,就算有危险,也来不及!何况又不一定是危险。做事一定要沉着冷寂,冲动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坏事,但不经过严密思考后的冲动,那应该就会坏事了。这是鬼谷子给天明的教诲,天明虽然心理很不是滋味,但是鬼谷子的话很对,不是因为那话是师公说的,而是话语的本身就很有说服力!

果然,一会之后,光芒消失了,蜃楼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异状,只是变得越来越大,因为它离日月岛越来越近了。

蜃楼靠岸之时,在天明他们看来,就像一座山向他们压了过来,鬼谷子虽然见识过世界万千,但对于这样庞大的船,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而且建造这艘大船的工期只是短短的三个月!鬼谷子心想这嬴政到底该有多狠?才会下决定花那么多的劳力来建造蜃楼。从表面上看,嬴政应该希望尽快找到长生不老药,说明嬴政很迫切的需要长生不老药,这是不是已经预示了什么?在鬼谷子想来,嬴政的身体很有可能出了问题,所以才会将宝压在长生不老药上。

如果嬴政死了,估计天下又要大乱吧!嬴政虽然残暴,但换个角度来想,他统治着七国,有太多不安分的因素存在,残暴应该只是他治理国家的一种手段而已,这不代表他很昏庸,他反而还是个雄才伟略的君王!十三岁继承王位,三十九岁称皇帝,在位三十七年,位完成华夏大一统的铁腕政治人物,用“千古一帝”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如果的大秦局势虽然有些动荡,但大抵还比较稳固,哪里不服打哪里,匈奴来犯,蒙恬出击,在遇上蒙恬匈奴打得也还算顺风顺水,可自从蒙恬率领黄金火骑兵杀到之后,匈奴连连败退,直至现在,已经损兵过半了。一直以来,秦国的猛将太多了太猛了!以文治国,以武安国!这应该就是嬴政最初的理念!

嬴政一旦倒下,扶苏就得撑起大秦。扶苏素来廉政爱民,百姓对他也很有期待!然而,以他的性格,并适合统治这动荡的时代,但只要他能够转变

思想,那就应该能够有所作为。鬼谷子知道天明以后会走上一条反秦的道路,但是他自己并不是一个反秦的参与者,甚至他从来没有想过反秦。在他眼里,这种大一统比诸国鼎立要好得多,因为这不仅是一项伟大的成就,更将是伟大展的起点。如果大秦被推翻了,那只能说他并不适合这个时代,而他的存在只是为了那伟大的展打一个基础。

鬼谷子当然是希望天明他们成功,但他更希望,能有一个美好的王朝来接管这个时代,不然所谓的反秦,所谓的牺牲,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蜃楼已经靠岸,巨大的楼梯自动伸出,搭在岸边,随后,东皇太一与扶苏下船了,三千童男童女一起,阴阳家一众也在。这阵仗天明在桑海城的时候见过一次,但是就震撼了,这一次见,又是惊异无比,因为这三千人现在看上去,就像虔诚的信奴一般!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只知道一心侍奉自己的主人。

姬如千泷再次与天明靠近,还有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天明要是知道曾经的伙伴此刻都成为了自己的敌人,心中得有多么的难受,但现实就是现实,不管多么的痛苦,都必须要坦然的接受!湘紫瑶都不禁为天明捏了一把汗,现实给他的考验实在是太大了。但,湘紫瑶只想了天明的难处,却从没有想过自己的。湘君与湘夫人肯定也来了,她该如何做,才会有最满意的结果?

天明与湘紫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面对蜃楼,面对蜃楼的人,他们都容易走神!

突然间,鬼谷子的声音传来了:“如果我们想回去的话,绝佳的机会应该到了。”

湘紫瑶突然间觉得眼前一亮,她似乎是知道了鬼谷子要说什么,道:“您的意思是我们混入蜃楼,搭便船?”

鬼谷子给了湘紫瑶赞赏的微笑,道:“不错,就是要搭便船,用木筏回去,死在海里的机会很大,那样的话就太亏了。只有在蜃楼上,才能确保回去。”

天明却有疑惑了,道:“蜃楼里我们应该没有了朋友吧!就算少羽他们还活着,也肯定帮不了我们,那样的话我们可是寸步难行啊!之前在蜃楼,要不是有紫瑶帮助我们,我们不可能撑那么久!”

鬼谷子道:“我明白你的担忧,但这我也想到了,要混入蜃楼,还要呆那么长时间,我们还要准备一下。”

天明道:“怎么个准备法啊!蜃楼那个高大,四处都有守卫,要混上去就已经够难的,但要呆那么久,那可就难了。”

鬼谷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道:“事在人为,不用太担心,走,我们先去看看他们要如何取长生不老药。这应该挺有意思的。”

湘紫瑶愕然了,道:“前辈,你不是说要准备么?”

鬼谷子带着一丝神秘感道:“准备?放心,一小会就可以了。”

鬼谷子没有说破,但要混入蜃楼,并且成功抵达桑海,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他既然胸有成竹的样子,湘紫瑶与天明就应该放心,不过,他们肯定会非常好奇鬼谷子的方法!

第一百七十章孤单(下)

林凤雪本来预想他们会前往日月岛,因为日月岛那里确实是一个藏有长生不老药的好地方,她甚至还认为日月潭中间那个小岛地底下那个璀璨的地域,跟东皇太一有关系。但东皇太一却带领这大部队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那里距离海边有点远,群山连绵,崇山峻岭,溪谷深邃,气势巍峨而深邃!

这里是一片群山,但其中有一个主峰,云雾飘渺,若隐若现的姿态,传闻中的仙山,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林凤雪他们三人当然也没有来过这地方,他们从那璀璨的地域出来也没有多久。不过他们也实在想不到这个日月岛居然有这么多神奇的地方,兴许还有更为神奇的地方存在。当然如果此刻石兰是有记忆的,那她肯定会知道,这座飘渺峰,便她们族的圣山。

就当众人走到主峰的山脚之时,突然间,群山之中苍老却又浑重的声音传来:“何方人士,为何来我飘渺峰,扰我清修?”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说话的是谁?声音居然那么的大,听起来,这么大的声音说出来却完全不费吹灰之力,而且声音又是从山中传来的,难道真的有神仙吗?

他们是来仙山寻找长生不老药的,他们想遇到仙人,但是他们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遇见仙人。鬼谷子,林凤雪钟罄他们三人也呆住了,这样的情况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料啊!天翼龙的出现,难道意味这仙人入世了吗?

东皇太一虔诚地拜了下去,后面的阴阳家弟子,也全部跟着跪下了,东皇太一高声道:“弟子东皇太一,上次上仙托梦于我,让我来此寻找机缘,今次前来,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秦皇帝陛下求取长生不老药,让大秦永久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还望上仙准予我等入山。”

仙人又道:“你我虽有一梦之缘,但是,你带这么多人前来,真的只是为了求取长生不老药吗?”仙人的质问很明显,因为扶苏与蒙毅带了大队的人马过来,这不是一个虔诚的姿态。

扶苏立马意识到仙人是在指责他们,于是连忙解释道:“上仙息怒,我乃大秦皇帝陛下长子扶苏,如东皇太一所说,我等前来是为了给父皇求取长生不老药,没有任何的冒犯与不敬之意,如有有不当之处,还望上仙见谅。”

仙人道:“我不管你是谁,在人间有何地位,但我只见有缘人,闲杂人等,还是早早离开此地为好。”

扶苏道:“上仙息怒,既然上仙不喜我等打扰,那我们离开便是,但还请上仙赐予我父王长生不老药,告辞。”

扶苏将目光转向东皇太一,道:“长生不老药就拜托你了。”

东皇太一道:“公子放心。虽然不能在这里呆着,但我还是建议公子在岛上安营扎寨,因为此岛灵气充足,能在此地住上一段时间,对身体大有好处。”

扶苏点了点头,笑道:“好,我知道了。”

东皇太一又道:“取药可能要有一段时间,还是请公子耐心等待。”

扶苏道:“你只管取药便可,只要真能取到长生不老药,等再久也没有关系。”

东皇太一道:“是,属下定当不负公子所望。”

说完东皇太一就上山了,带着三个神使一起!

远处的钟罄看着这一起,满脸诧异道:“真是难以想象,东皇太一居然是仙人的有缘人。”

林凤雪却眉头紧皱,道:“有点不对劲啊!,东皇太一居然带上了三个童男童女他们,了星魂月神云中君等人,这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鬼谷子道:“请神仙不都是要贡品吗?他们应该就是吧!”

钟罄惊声道:“什么?贡品?”

林凤雪也是很吃惊,道:“那就是说他们会死吗?”

鬼谷子道:“有可能,就看东皇太一会不会让他们死了!”

钟罄连忙说道:“我们跟过去吧!”

林凤雪问道:“你想救他们?”

钟罄转了转眼珠子,然后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如何找长生不老药。”这话说的肯定比较违心,因为钟罄看出了跟随着东皇太一的三个童男童女之间,有一个是姬如千泷。而且另外两个,也有股难以想象的熟悉。但他并没有说出,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不然,他该怎么面对!

鬼谷子道:“长生不老药不用找的。”

钟罄与林凤雪齐声问道:“为什么?”鬼谷子说的这几句话,每句都能让人惊讶啊!

鬼谷子道:“既然东皇太一径直来到了这里,就说他早已经准备好了,长生不老药当然也准备好了。”

钟罄不解的问道:“那刚才山中传来的声音是怎么解释?”

鬼谷子道:“这个我一时间也想不通,可能是运用了某个特殊的地理位置吧!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那绝对不是神仙,不然我们在这里早就被他现了。”

林凤雪仔细一想,便觉得鬼谷子说的很有道理!便道:“前辈说的对,东皇太一这戏法玩的可真好啊!让人不得不相信啊,这要是普通百姓看见,估计就要把他当神仙供奉了。”

钟罄不禁打了个颤抖,道:“要真是那样,那得瞎了多少人的眼啊!”

林凤雪淡淡一笑,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跟进去?”

鬼谷子还没有回答,钟罄就抢着说道:“当然要啊,既然神仙就在眼前,我们肯定得去看看所谓的神仙到底是什么样?不然多可惜。而且,我觉得师公应该想去会会那东皇太一,看看他到底是谁,究竟有着怎样的能耐!对不对啊!师公?”

鬼谷子也是淡淡一笑,道:“你说是,那就是吧!不过你们俩一定要跟在我后面,不可到处乱跑,这飘渺峰应该是东皇太一一个神秘居地,一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所以要格外的小心。”

钟罄连忙笑道:“弟子明白!师公咱快走吧!都快看不见东皇太一的影子了。”

扶苏带领蒙家大军与阴阳家一众,退了大约有二十余里,到了一块大草地那里,大约已经可以了。虽然扶苏不太相信东皇太一,但东皇太一说的确实没有错,呼吸这这岛上的空气确实让人非常舒爽的感觉,这应该就是东皇太一所指的灵气充足吧!

于是,扶苏便下令在此安营扎寨,等候东皇太一取药归来。

营帐中,扶苏面无表情坐着,跟前的食物一口也没有吃,他在想今天的事情。

刘祖当然知道扶苏为什么吃不下,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阻,怎么解释,良久,他才道:“公子,我们,是误会东皇太一了吗?”今天的一切,已让刘祖从内心接受了那一份震撼,他信神仙,也相信有神仙的存在,但他知道神仙在凡人永远到达不了的地方。可今天,神仙就在眼前的迷雾之中,这也太让人意外了。“我本来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的存在,可今天那山中仙人的话语,实在是响彻整个山川,除了仙人,普通人是做不到,而且,天翼龙的出现,就说明这个世界上就真有神物存在啊!”

扶苏长叹了一声,道:“我们所看到,所听到的种种迹象均已表明,仙人真的存在,长生不老药也真的有。可我还是感觉不对劲。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刘祖道:“那您在确定东皇太一能取到长生不老药吗?”

扶苏道:“他最好是能取到。父皇花了那么大的精力造蜃楼,可不是为了一虚无的目的,他要做,就一定要有他想要的结果。否则,就是在欺骗他。你应该知道欺骗父皇的结果。”

刘祖当然知道,欺骗嬴政的后果只有死,受过无尽折磨之后的死,九族一起死!刘祖道:“话虽如此,但东皇太一肯定也知道皇帝陛下的性格,他这么做,就说明他成竹在胸了,不然他岂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扶苏道:“你说的不错,但是像长生不老药这样的好东西,就算真的存在,你难道觉得东皇太一会将它拱手交出来么?”

刘祖道:“那他总得给陛下一个交代啊!”

扶苏道:“一个交代还不容易吗,找一颗上等的灵丹妙药去充数的话,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何况云中君又擅长炼丹,他要练出一个谁都没有见过的丹药,说是长生不老药,那谁能够否认!”

刘祖的脸色陡变,他并没有想到这一层,而且,通过扶苏的推断,他又想到了更深的一层。刘祖道:“就算他献给陛下的不适长生不老药也罢!就怕不是普通的大补之药,而是能杀人的毒药。”

扶苏的目光瞬间阴冷了下来,虽然这些只是猜测,但是真的很有可能生。沉思了一会过后,扶苏突然站起身来,道:“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这样的话我们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刘祖的脸色又是一变,惊声道:“公子,你不会是想去飘渺峰吧!”

扶苏露出坚定的目光看着刘祖,道:“是的!我要去那里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仙人,真的有长生不老药!”

刘祖一脸惊恐,连忙摆手道:“公子啊!这可万万不行啊!那飘渺峰那般陡峭,山上说不定有什么猛兽,虽然公子你身手了得,但是”

刘祖还没有说完,便被扶苏打断了,只听扶苏道:“把它当做战场就行了,还有比血肉横飞的战场更加危险的地方吗?”

刘祖依旧不同意:“不行不行,真的是太危险了。”只要扶苏出了什么意外,他肯定也不用活了,不仅是他,蒙毅,阴阳家等众人也都会被牵累,到时候,可又是一场屠杀啊!

扶苏当然知道刘祖的顾及,道:“大秦能有现在的天下,不就是父皇带领这一群战将一点一滴打下来的么,父亲可以那般勇敢,我当然也可以!何况,我先是为了父皇的安危着想,我相信父皇能够理解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回来的。”

刘祖道:“可是,公子,今天你也看见了,只要我们靠近,那仙人就会现,你要怎么上去?”

扶苏道:“刚才是我们那一群人去,目标很大,只要山上有人,就肯定能现,然后装一下神仙,这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如果悄悄的去,那就不一样了。如果他能现我,我就相信他是仙人,否则,我就上山一探究竟!”

刘祖长叹了一声,道:“看来公子是执意要去了,那还请让蒙毅将军一同前往吧!有蒙毅将军,老奴也会放心一些。而且你现在如果离开,肯定会被现的。最好是让蒙毅将军带您混入巡逻队,然后再出去!所以,无论如何,你都得带上蒙毅将军!”

扶苏知道刘祖是故意这么说的,可是刘祖的好意他必须领情,因为那是真的关心。扶苏道:“好吧!那你去请蒙毅将军过来。”

“诺!”

很快蒙毅就来了,当听到扶苏的计划之后,蒙毅非常坚决的反对,但扶苏一再坚持,而且拿出大皇子的威仪,蒙毅也不得不从!然后在蒙毅的帮助侠下,扶苏很容易的混入了巡逻队伍,然后便带领巡逻对道周边密林里巡逻,然后在支开其他巡逻兵,只留下扶苏。在然后,两人就一同前往飘渺峰!

另一边,鬼谷子钟罄林凤雪三人循着东皇太一的背影上了飘渺峰。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因为东皇太一那样的人物警觉性肯定非常的高!只能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着。可随着海拔的身高,雾气居然渐渐浓浓了起来,而东皇太一与三位神使穿的又是白色的外衣,这就更难让人分辨了。然后,就在某个眨眼的瞬间,前方的身影消失了。

无奈,鬼谷子只能带着钟罄林凤雪加的往前赶,但是又不能追得过快,要是一不小心撞到东皇太一跟前,那可就非常不妙了。有鬼谷子在他们当然不怕跟东皇太一干一架,但是,阴阳家的众位高手与扶苏的军队就在飘渺峰山脚不远处,要被那么多的一群人包围了,那可真就是插翅难飞了。

不过,他们走了半天,依旧没有看到东皇太一的身影,而且,他们感觉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当中!

第一百七十一章凤仙镇(上)

山是陡峭的,不然就不是山了,可鬼谷子他们三人却感觉走在平地一般!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难道走到了了个空旷地吗?他们现在还能依稀的看清脚下的位置,有草,然后也有树,一切都很正常!要说有阵法的存在,凭借这鬼谷子的能力,应该能够现啊!

钟罄问道:“师公,我们好像在原地打转啊!”

林凤雪也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鬼谷子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不的不说道:“你们说的不错,我们是在打转。”他一直很警惕,但是没想到还是入了阵!

钟罄愣了一下,然后道:“那怎么办啊!我们肯定是被困在某个阵法里面了。”

林凤雪没好气道:“这还要你说啊!前辈,你可知道是何种阵法?”

鬼谷子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雾气太浓了,我们无法看清周围的地形,所以无法预测这阵法的形状,要破开应该可以,但要花不少的时间去摸索!但我怕我们还没有破开阵法,东皇太一就已经拿了仙丹下山了。”

钟罄惊声道:“那我们岂不是连混入蜃楼的机会都没有了?”

鬼谷子道:“应该是这样的。”

鬼谷子都这样说了,钟罄都不禁有些焦急了起来道:“额,师公,你不要这样唬我们好吧!你快想想办法吧!”

鬼谷子淡淡道:“唯一的办法,当然就是破阵而出了。你们先别急,这时候急是没有用的。我之前已经说了,越是糟糕的场景,越要静心,烦躁是解决不了问题。”

钟罄低着头,一脸认错的样子,道:“师公,对不起,我忘了。”

鬼谷子道:“知错就好!但下次一定要记住,我们再走一圈看看,或许会有新的现。”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走的有没有一圈,只是感觉又回到了起点的时候,就算一圈。这一路上,三然都努力的去记着周围的景象。可雾气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浓,三人要不是手拉着手,说不定一转眼就看不见对方。局势似乎比之前还要严峻了。

鬼谷子,突然间停了下来,道:“不能再走了。”

钟罄不解道:“为什么?不走怎么出去?”

鬼谷子道:“因为看不路,看不见的路,在这样的地方就不能走。因为前方,说不定就是一个陷阱,或者是,悬崖!”

林凤雪也非常的迷惑,道:“怎么可能是陷阱或者悬崖啊!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走过了吗?没有任何问题啊!”

鬼谷子道:“你可记得,我们之前还能看见得见草,靠得非常近的话还能看得见树,看见树的话我们就得绕着走。”

林凤雪与钟罄都感觉鬼谷子的话很奇怪,甚至还觉得有点幼稚,因为鬼谷子说的情况再明显不过了,这是他们走了了这么久一直遇见得情况!但林凤雪还是摆出了不解的神情,因为她知道鬼谷子肯定不会说什么幼稚得话语,一定还有其他意思,便问道:“本来就是这样,这样有什么不对吗?山上有树也很正常吧!”

鬼谷子道:“你们觉得都已经看不见路了,我们走的,还是之前那条路吗?”

林凤雪与钟罄同时惊住了,他们突然间现鬼谷子说的太正确了,这可是在阵法之中,一个高妙的阵法,其中的情况千姿百态,让人捉摸不透,谁都难以猜测下一刻会生什么!

鬼谷子接着道:“据我观察估计,这个阵法的启动,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雾气还不是特别浓的时候,阵法的作用就是困住对手,让阵法里的人一直来回盘旋,陷入死循环当中。而这其中起关键作用的就是树,你碰见了树,就肯定会绕开,只有脑子热的人才会直接撞上去,所以要么从树的左边过去,要么从右边,但无论从那边,我们很快就会碰达到下一颗树,下一颗树之后还有下一棵,它们就像路标一样,一直引导着我们,走设计好的路。一开始陷入其中的人都不会对此有所在意,就像紫瑶说的一样,山中有树太正常,所以我们就容易忽略树的作用。可当我们走第二圈的时候,就会有疑惑,就可能怀疑到树,这时候,路标就不管用,所以迷雾就启动了让我们看不清路。让我们站在原地不能动。这也算是困住了我们!”

钟罄道:“那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吧!”

鬼谷子道:“这似乎由不得我们,我想,这个阵法应该是有人在操纵。而那个人,或许就在我们周围。”说着,鬼谷子立马一把拉着钟罄的手,正声说道:“钟罄,你拉着紫瑶的手,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放开手。”

钟罄哦了一声,然后连忙拉住林凤雪的手。林凤雪虽然现在看不清鬼谷子的表情,但从他刚才的语气当中,她察觉到了鬼谷子的警觉。看来他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

不觉间,钟罄与林凤雪也全身警惕了起来。接下来,他们该面对什么样的挑战呢?

一个清幽的山洞中,泉水潺潺,藤蔓遍布,地面似乎被重新铺过,砖块很整齐,上面还有各种图案,有花有鸟,有树有草,还有一个对年轻男子的画像。花鸟树草刻的都很好,唯独那一对年轻男女不怎样,根本看不清连,只能大致的从衣着上判断性别。两人着装都有点像书上上古时代的衣着。而且两人背对着背。背对着背,这本来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可这画像去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一众诀别,永远不能再相见的感伤。

姬如千泷现在就有这样的感伤,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男女,心里就有中说不出的酸楚,不禁有了想哭的感觉。也就在不禁之间,姬如千泷已经哭了出来!

姬如千泷莫名地沉入伤感之中,一旁的姬如莫语觉得很奇怪,便走了过来,问道:“千泷,你怎么了?你怎么在哭啊?”

姬如千泷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副画令人好伤感啊!”伤感?怎么会有伤感?莫语带着疑问立即向千泷所望的方向望去。

莫语仔细看了一下,现地面上雕刻的那些花花草草,树木鸟儿,然后就看到了那一对背对着背的男女。很普通的画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要真说特别的话,那就是根本看不清脸,雕琢略显粗糙,要是一个艺术家来看整就一个次品。为什么姬如千泷还会那么伤心,难道千泷看到了她没有看到的?

姬如莫语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她想向姬如千泷求证一下,道:“千泷,你这是怎么了?这副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姬如千泷也很无奈道:“我也不在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幅画我就有心里很闷,很难受,有种想哭的感觉。”

姬如莫语肯定知道姬如千泷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于是她也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放到了这上面,从各个角度仔细观察,良久她依旧没有看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意间看了一眼姬如天兮,然后再看这副画的时候,心中顿时就有种说不出的酸痛,眼泪直接夺眶而出,都来不急阻止!

姬如莫语眼中充满了痛楚,双手捂着胸口,道:“我感受到了,我也感受到了,好痛,真的好痛。让人难以忘怀的疼痛。”

看不出有什么奇特魔力的画却给人如此的感受,这到底是为什么?姬如莫语与姬如千泷都非常想知道,不过她们已经不敢再看,那种伤心道泪流不止的感觉,真是太让人受不了了。

“你们怎么了?”姬如天兮的声音突然传来。两人连忙用手捂住脸,不去看那副画,顺便将眼泪的擦干。

“没什么?没什么。”姬如莫语匆忙地回答着。

姬如天兮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道:“那快过来吧!有人入阵了。”

上了飘渺峰,穿过了层层浓雾之后,东皇太一就带他们来到了这里。到了这里之后,东皇太一就让三人留意水面,如果山中有什么动静的话,会在水面上看得到,然后见机行事,而他自己却进入了洞的深处。

水面如镜,清晰的显现着三个人的身影。赫然是鬼谷子,钟罄与林凤雪。当姬如千泷看到钟罄的时候,心不禁抖了一下,但仅仅是抖了一下,因为她又不记得了。从这里看,鬼谷子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白色的平台上面,这种平台的材质有点像东皇太一在蜃楼展开入神大典时所踩的那个莲花台的材质,或许制作莲台的材料就是从这弄的,而这种材质本身就能够散白色的气体,然后有浓浓的雾气就很正常了。平台上有许多符纸,每个符纸相距的位置并不远,整体看去,这些符纸构成一个个相切的圆形,最外面一层,则是一个大圆。而鬼谷子他们所看到的树,就是这些符纸所幻化的,所以无论他们怎么走,最终都只能在圈内走。

姬如千泷莫语天兮三人一直注视着鬼谷子三人的动向。很快,他们三人就将惊异的目光投向鬼谷子,虽然他并不见鬼谷子说了什么,但是从鬼谷子的表现来看,他已经有所现了。

姬如天兮一脸诧异道:“这三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蜃楼上,你们见过他们吗?”

姬如莫语摇了摇头,姬如千泷看着钟罄犹豫了一下,然后也摇了摇头。

姬如千泷目光凌厉道:“那就很有可能是生活在这个岛上的人。不过,这三个人看起来不简单啊!特别是那个中年男人,从他的外表看,我们只能看到他的从容与淡然,没有真力的外泄,关于他自身的一切似乎都没有痕迹可循,显然已经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姬如天兮道:“另外那一男一女也不容忽视!他们俩显然都过了一流高手的水准。”

姬如莫语道:“三位陌生高手前来,看来来者不善啊!我们去通知东皇大人吧!”

姬如天兮扬起手来,道:“不用,他们是三个人,我们也是三个人,想必就不用去麻烦东皇大人了,就由我们来对付他们吧!”中村虽然变成了姬如天兮,但是他那好战的性格,却一直没有变。

姬如千泷与莫语虽然不是很赞同这样的做法,但是作为阴阳家的神使大人,他们就有必要抵御外敌,什么事情都要报告东皇大人,那就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虽然没有回答,但她们也算是默许了姬如天兮的做法。

突然间,姬如莫语喊道:“你们快看,他们停住了,是那个中年男人将另外两人拦住了。”

姬如千泷道:“我想,他已经现问题的关键是树了,不过现在才现,应该有点迟了,雾气已浓,只要他们走错一步,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句话说到最后时,姬如千泷的眼中冷芒陡现!空中涌现了一阵寒意,这是杀气产生的表现。

第一百七十一章凤仙镇(下)

姬如千泷都已经带了杀气了,或许,高月的影子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她还能变回那个可爱温柔美丽的高月吗?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不过,目前却有一个更大的疑问,凭着姬如千泷莫语天兮三人,能够对付得了鬼谷子他们吗?当然,鬼谷子林凤雪钟罄三人现在处于极度的被动之中,但有鬼谷子这样的高人在,三位姬如神使要对付他们,可真要费点心思了。

三位神使仔细观察着阵中的情况,但现在的情况,一直看下去可不是办法!姬如千泷道:“以那个中年男人的能力,虽然我们暂时困住了他,但如果没有什么作为的话,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破阵而出的。所以我们得做点什么。”

姬如莫语沉思了片刻,然后道:“我想,如果能吓退他们,是最好的方法。”

姬如千泷严重好眼中泛起了意思疑惑之色,道:“吓退她们,应该有点难度啊!”

姬如莫语道:“既然这里号称是仙山,那就应该有仙人,不管他们信不信,仙人,一定要在。”

姬如莫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用仙人吓退凡人。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看,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阵中,鬼谷子正在思考着如何破阵,由于什么都看不清,已无法找到这个阵的中心位置,所以现在要毁掉这个阵出去,应该是不太可能了!但是他们依然有机会逃出去。现在鬼谷子已经可以确定之前看到的树木只是幻象而已,而且这些幻象都是之前已经设定好的,所以无论怎么走,都不可能走出去,但既然走不出去,那就飞着出去。地面可能因为阵法的转变而失去方向感,在空间中也会,但如果是垂直上升的话,那就不大可能了。就算有幻想,只要不予理会,就完全没有关系。所以鬼谷子已经想到了可以突破的点,那就是高度!

而当鬼谷子正想向林凤雪与钟罄解释这一点时,突然间一道声音传来:“尔等为何私闯我飘渺峰,我说过,不是有缘人,我不会你们上山!”这是仙人的声音,之前再山脚已经听过一次了。

这时,鬼谷子却冷冷一笑,道:“你们这里到底有几个仙人啊!你这个仙人,好像不怎么样啊?”

仙人似乎没有听见鬼谷子的话,依旧道:“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鬼谷子也高声喊道:“你来吧!我等着,就怕你不来!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装神弄仙,因为你还太嫩了。”

或许是因为被识破的原因,那道声音没有再响起。

但对于鬼谷子的话,林凤雪却有点迷惑了,问道:“前辈,你为何有如此一说啊?”

鬼谷子道:“因为之前说话的跟现在说话的不是同一个人。”

林凤雪与钟罄同时惊了,在他们听来,这两道声音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啊!

“你们听起来,之前的声音和现在的是一模一样的,然而,在我看来,却是两个人。我现在明白他们为甚能说出那么大的声音,上方应该是有个结构奇特的山洞,能将声音放大数倍,只要有着深厚的内力,在里面说话,就能够让声音响彻整个山川。之前那一个,中气异常浑厚,显然内力已深不可测,而现在这个,中气也还可以,内力之前那个就差了许多,不能做到收放完全自如的感觉!”

两人点了点头,钟罄的脸上布满了崇拜之色,道:“师公,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样都能够听出来。”

鬼谷子道:“如果你们能够察觉到第一个,那你们就能分辨得出来,但第一个内力完全过你们,所以你们就算想听也听不出来,既然听不出来就不会想到这方面,自然也就分辨不出了。”

林凤雪有所悟到:“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的对手还不少。”

鬼谷子道:“或许这里时阴阳家的的一个大本营而已。想必这一切都是东皇太一设好得局,你们俩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以防偷袭。”

“是。”

同时,在鬼谷子与仙人交流之时,还有另外一幕生了。山下,扶苏与蒙毅正要上山,突然间仙人的声音传来了:“尔等为何私闯我飘渺峰,我说过,不是有缘人,我不会你们上山!”这是仙人的声音,之前再山脚已经听过一次了,现在还是那个声音。两人同时呆住了,他们已经足够隐蔽,足够小心了!却没想到,还被现了。

两人一时间不知所措,这样看来,还真的是有神仙的存在啊!随后仙人的声音又传来了:“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鬼谷子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所以他们只能听到“仙人”说的。这样在他们看来,仙人所针对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两人又是一惊,看来是真的被现,这种情况下,还能被现,除了仙人,还有谁能办到?扶苏无奈,只能离开。无意间,三位神使不仅让扶苏放弃了上飘渺峰的念头,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让扶苏消除了些许对东皇太一的怀疑。这实在是太戏剧性了,扶苏要是知道实情的话,就真要撞墙了。

山洞中,姬如天兮从那能将嗓音放大得洞中走了出来,看来刚才说话的是他了。就算姬如天兮在阴阳家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在鬼谷子面前,还是太嫩了。但是,如果姬如天兮没有这样的气魄,以后怎能成为霸王呢!

姬如千泷看着天兮,道:“看来这样子不行,那中年人太聪明了。要想惊走他们,根本不可能。”

姬如天兮道:“看来我还是低估那个人了。但现在得情况看来,我们只有主动出击了,趁他们还在阵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姬如莫语千泷都没有回答,因为天兮的方法不是很好,但又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所以,他们又算是默许了。可正当她们三人要出的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仅凭你们三个人,是不行的。”

东皇太一回来,看是姬如天兮刚才的表现已经惊动了他!

姬如天兮问道:“为什么?他们已经在阵中,处处受制,形势对我们很有利啊!”

东皇太一道:“虽然有利,但你们还是不行,因为你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更不知道他有怎样的能耐!无论武功智谋,星相占卜,医术兵法几乎是天下无双,特别是武功,他很有可能是天下第一!”

三位神使的眼中都充满了惊异的神色,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如此厉害,道:“他到底什么什么身份?难道东皇大人也比不上他吗?”

东皇太一,隐藏着的脸庞露出淡淡一笑,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或许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又或许,连他自己都想知道这个答案。活而是转向了另外一个问题:“合我们四个人之力,或许能够在阵中抓住他们,但我们要所要付出的代价应该是我们难以承受的。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抓他们,而是让他们离开。”

姬如千泷道:“那要怎么做呢?刚才天兮扮了一次神仙,但那人完全不吃这一套,打一开始他就不相信这里真的有神仙存在。”

东皇太一道:“当然,他自己都快成仙了,怎么可能分不出真假仙。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不管怎么样,现在还要让他们离开,不然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姬如千泷道:“想必东皇大人已经有办法了?”

东皇太一道:“我自有办法,你们在这里守着就行了。”说着东皇太一就出去了,看样子要去跟鬼谷子较量一番了。

阵中

鬼谷子道:“我想我应该找到突破口了。”

林凤雪与钟罄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鬼谷子“真的吗?”虽然此刻被雾气蒙住了视线,但他们依然能够感知鬼谷子的位置。

鬼谷子道:“我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我觉得我想应该不会错,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是为什么,你们只要跟我就行了。等会上飞的过程无论遇见什么都不用管,就算上方有把利剑悬在那里,你们也不用管,直到周围看不见雾气。”

钟罄不解道:“有剑也冲,那不是找死啊!”

鬼谷子道:“那些都只是幻象,直到看不清雾的时候,才是真是,那样就出了阵了。总之,你们听我的就对了。”

钟罄与林凤雪齐声道:“好!”

鬼谷子道:“钟罄,你抓紧紫瑶。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放手。”

钟罄正声道:“我知道,死都不会放手的。”

鬼谷子道:“那好,准备好!走!”三人立即腾空而起。

就在腾空的那一刻,三人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杀气朝他们扑来。鬼谷子的直觉,来者绝对是个级高手,以他们这样上升的度,肯定会被追上,那样他们会陷入被动之中。于是鬼谷子聚力,将钟罄与林凤雪往上一抛,然后再向他们的后背猛拍了一掌,钟罄与林凤雪顿时如开弓之剑一般射了向了空中,而鬼谷子却急的下降,迎上了那个级高手,在这里还有这样高手的,肯定就只有东皇太一了。

钟罄与林凤雪急上升,都没有来得及顾及鬼谷子,便大声喊叫起来,因为上方真的有东西,利剑,弓箭,还有骷髅头等等吓人的玩意儿,但想着鬼谷子的话,他们也没有闪避,闭上眼睛,然后惊叫着,冲了上去!

片刻之后,钟罄并没有感觉道什么疼痛感,睁开眼睛一看,那些可怕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且雾气淡薄了许多。在然后,一阵刺眼的白光突然间出现了,他们便站在了上山的石阶之上,而在他们旁边,就是那个设有阵法的白色平台!

他们出了阵!

钟罄连忙向四周望了,但并没有现鬼谷子的身影,道:“师公呢?他刚才掉入了阵中,那我们应该能够看到他啊!”

林凤雪道:“不知道,这个阵法太奇怪了。或许鬼谷子前辈还在里面,或许已经被引出去了。”

钟罄道:“那我去把这个阵法给回了。”说着钟罄就向前走去。

林凤雪连忙拉着他,道:“不行,如果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又被引入了阵中,鬼谷子前辈的那么高,我们不用担心!”

钟罄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凤雪道:“既然都出来了,那我们就先上去看看吧!”

上面走,大概两百个台阶,又有一个平台,深处则有一个山洞。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朝洞口走去。突然间,两人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三个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这度快的不像话!阴阳家三神使来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牙齿(上)

姬如天兮道:“仙人清修之地,外人不得入内,但仙人慈悲,不想伤害你们,你们赶紧下山去吧!”

看着这三人,钟罄说不出话来了,因为站在他眼前的赫然是是中村石兰与高月,他曾经最好的伙伴!之前远处看去就觉得三个人得背影都非常的熟悉。但是他不敢想象是这样的情形。所以他坚持要上山,并不是要看什么仙人,而是要证实一下他的猜想。

现实真是远比猜想要打击人。那么久以来,钟罄几乎都已经习惯了月儿不在的日子,虽然他的心中非常的思念。然而中村阵的不一样,中村则是一直跟他生死相随的好兄弟。上一次见面他们就在同生共死,这一次,变成为了绝对的敌人。

钟罄顿时就有了被抽空的感觉,如果此刻,林凤雪不在身边,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如果有一天,连林凤雪也成为了他的敌人,那他该怎么办?钟罄真的不敢去想象。

林凤雪明白钟罄此刻的心情,但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这样的现实,似乎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了啊!她知道钟罄再次面对阴阳家的时候会有着巨大的挑战,但这种挑战来的太快,太意外了。

姬如天兮又道:“想好了没有,我们可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陪你,再不走,我们可要动手了。”

钟罄没有去喊中村,石兰这样的名字,他知道不用喊,完全不用喊,因为这些名字对他们来说都是陌生的。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那他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钟罄没有去理会姬如天兮莫语跟千泷,而是突然间积聚内力大喊了一声:“东皇太一,你给我滚出来!”说完,钟罄的周身便带着一股狂暴的气息向洞口冲去。

虽然盖聂与鬼谷子都告诫过钟罄,不要冲动,凡事都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解决问题。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钟罄做出任何的举动都是可以理解的,真的是太痛苦了,他还只有十四岁,真的不应该承受这么多!

钟罄疾驰而出,三神使哪会那么容易让他过去,连忙退身,三人同时单掌拍向钟罄。钟罄连忙挥掌对上,三神使三掌汇聚,威力非同小可。钟罄瞬间被弹飞。但钟罄也没有用太多的内力,因为对方可是自己的伙伴,对于伙伴,他可不敢下重手。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人更加恼火!

钟罄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但没有杀气,对着前面这三个人,他不会有杀气。钟罄冷冷道:“让开,我不想跟你打。”

姬如天兮道:“既然不想打,那你就下山去吧!”

钟罄道:“我一定要进去,我一定要找到东皇太一。你们别逼我啊,快让开。”

姬如天兮道:“要想见东皇大人,你就必须过了我们这一关。”

钟罄没有再说,多说无益。他的内心在挣扎,但无论如何,今天他都要找到东皇太一,哪怕死在东皇太一的手中,也无怨无悔!林凤雪本来是想劝劝钟罄,但很快她知道这时候钟罄是绝对劝不动的。而且,现在这样的现实,就算知道钟罄进洞必死无疑,她也不会去劝了,因为这样的现实,她也受不了了。

林凤雪地走到钟罄的跟前,轻声道:“钟罄,我拦住他们,你进去。”林凤雪没有等钟罄回答便向三神使冲去。

三神使如果是单挑的话没有一个人是林凤雪的对手,但三人联手,情况就不好说了,不过相比钟罄而言,林凤雪更适合对付他们三人。因为林凤雪在阴阳家呆了那么多年,对阴阳家的咒语法术都有一定的了解。

林凤雪一开始就像三神使动了猛烈的攻击,为钟罄争取时间。而且林凤雪的第一轮攻击就让钟罄惊住了,因为林凤雪一出手就是八卦形态,阴阳合手印展现无疑,两只巨大血手印顿时就像三位神使盖去。三位神使似乎也很惊异与林凤雪的表现,没想到眼前这么个小女孩居然会阴阳秘术之一的阴阳合手印,而且居然修炼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当真是令人惊讶!三人同时后退,然后聚力拍掌而出,迎上血手印。双方顿时就僵持住了。

对***而言,林凤雪本来就是一个迷一般的女孩,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秘密也会逐渐显露吧!想必之后她的每一个秘密,都会让人震惊不已吧!

林凤雪已经挡住了三位神使,钟罄也不再迟疑,拔出了绑在背上的无名剑,向洞口冲去。之前他都是用无名剑练剑招,所以鬼谷子就让他将无名呆在身边,直到钟罄找回属于自己的剑!

姬如天兮想要去拦住钟罄,便吩咐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顶住,他去拦截钟罄。但林凤雪早就料到会这样,在姬如天兮撤回双掌的同时,她收起了合手印。然后双手聚拢在胸前,然后再摊开,四周的绿叶迅朝她胸口汇聚。

这又是什么?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又惊住了,这不正是另一阴阳秘术,万叶飞花流么?她居然连这个也会,她到底还会些什么?

此刻,姬如天兮已经朝钟罄扑去,林凤雪立即随手一挥,一大串绿叶便朝姬如天兮杀去!感受到后方的杀意,姬如天兮只能放弃追赶钟罄,回身抵挡。就这样,钟罄终于进入了洞中。

既然进去了,那就没有必要再追赶了,但三位神使却不会就此放过林凤雪,因为是林凤雪让她们失职了,所以她们就要在林凤雪的身上讨回来,不管林凤雪还会多少阴阳秘术,只要他们三人联手,就不会输,这是东皇太一告诉他们的,至于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东皇太一说的话,都是对的。

真正的较量,或许现在才开始!

钟罄进入洞中,完全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往里面冲,他也不管有没有机关什么的。还好,他的运气不错,并没有遭到什么暗算之类的。很快他便到了三位神使之前所在的地方,到这里,他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白色的面具,一身白袍遮身,看起来倒有几分圣洁的气息。直觉告诉钟罄,眼前这个人就是东皇太一!而且东皇太一,似乎就是在等着他的到来。

东皇太一看着钟罄,淡淡道:“没想到,你还闯了进来。”

钟罄似乎没有听见东皇太一的话,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东皇太一道:“你指的是三神使?”

钟罄不屑道:“什么狗屁三神使,他们是月儿,中村,石兰,是我的伙伴!”

东皇太一道:“他们生来就注定是我阴阳家的三神使,这是不可改改变的事实,只是让他们入神了,他们的功力修为就了飞的提升。他们的资质,就说明了一切。”

钟罄道:“我不管什么注定不注定,如果他三人都愿意成为成为什么狗屁神使,那我无话可说,但你却是用妖术迷惑他们,让她们为你所用,就算到时候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也可以随意将他们丢掉。我说的可对?”

东皇太一道:“这就是神使的使命,一切听从神的安排。”

钟罄满脸鄙夷道:“居然会自诩为神,我真是佩服你的脸皮。”

东皇太一并不生气,反而摇手道:“不不不,是我该佩服你,在墨家境地你能活过来,在桑海也还是活了过来,在蜃楼,那样危险的情境,你依旧活了下来。我真是想不佩服你都难啊!”

钟罄道:“少在这里奉承了,我想,要你放了他们三人你肯定不会同意。”

东皇太一道:“那是自然。”

钟罄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来领教你这阴阳家的老大,到底有何能耐。”

东皇太一道:“正好我也闲着没事,就跟你玩玩吧!”

东皇太一的能力,不用多说,但这个是不是真的东皇太一,那就不好说,因为已经有了一个级高手去对付鬼谷子了,现在除了他们自己,应该没有人知道真与假了。

不过,从眼前这个人的架势来看,钟罄必须要全力以赴。眼前这个东皇太一太过淡定了,完全放松的状态。这种状态看似漏洞百出,可以但贸然出击,必定会付出学得代价,对于这等高手而言,看得见的破绽,都不叫破绽,而是叫陷阱。很多时候,高手过招拼的不是剑法,而是脑子。

还没有动手,脑子就已经飞的转动了。钟罄本来已经怒火攻心,可此刻,在这短短的瞬间,他就已经平静了下来。因为他想要对付东皇太一,就必须要平静,绝对的平静。

钟罄一动不动,仔细观察着东皇太一的周身,寻找着最佳的机会。然而钟罄找不到,他根本没有机会出手。从这一点就足够说明,东皇太一要比他强。

钟罄在看着东皇太一的同时,东皇太一当然也在看着钟罄,但他跟钟罄的目的不一样,他找的不是出手的机会,他只是在观察钟罄,似乎想看看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孩子到底有什么能耐!

逐渐,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钟罄依旧没有动,但他额头已经冒汗了,背上也是,汗水都快将后背的衣服湿透了。但他依旧没有出手。东皇太一一直都很平静,但逐渐,他的眼中泛起了赞赏的神色,,良久,东皇太一道:“很不错,小小年纪,实战经验倒是很丰富,这样都不出手,确实沉得住气。”

钟罄喘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人立即觉得舒畅了不少。道:“我不出手,是没有道最佳的时机,而你又是为何?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比我强。”

东皇太一道:“我在等你出手!我想看看你的耐心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钟罄道:“那现在你看到了吗?”

东皇太一道:“看到了,你做的很好,但是,你依旧错过了最佳的进攻时机。”

钟罄不以为意道:“哦?是吗?”

东皇太一道:“看来你还不太了解自己,以你的体质你的能力,暴怒的状态会让你的能力常的挥,能达到什么地步,谁都说不准。如果你一开始进来就选择猛烈攻击的话,兴许你会给我制造一些麻烦。”

钟罄满脸鄙夷地说道:“说大话小心咬着舌头。”

东皇太一道:“是不是大话,你等会就知道了。不过,单凭你这份耐心,还是值得我出手的,我不会把你当小孩看的。所以你要小心,我要出手了。”

随手一挥,一道紫色的气刃就打向钟罄。之前,钟罄第一次看到星魂的聚气成刃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傻了,那完全看不见的空气,还可以拿来这样玩啊,那威力也太可怕了吧!可现在看到东皇太一这聚气成刃,他就现星魂就真是只是小孩子过家家,太普通了。东皇太一那随手一挥的力度,协调,柔韧度,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第一百七十二章牙齿(下)

面对袭来的气刃,钟罄毫不退让,猛然挥动着一道白色的剑芒直接撞向了那飞来的紫色气刃,两道剑意的相撞,瞬间爆裂开来,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了,钟罄立即被震退了好几步,反观东皇太一,却纹丝未动,仅有一丝衣角飘扬。一招一出,钟罄暗自心惊,东皇太一只是随手一招就有如此强大的威力,这确实不是星魂所能比的。这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说不定钟罄就会死在这里,但既然来了,他就不会害怕!碰上高手,应该是令人热血沸腾的

事情,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对于东皇太一功力,钟罄已有大致的了解。不能再等了,唯有主动出击,才有机会。于是,钟罄持剑直接射向东皇太一,东皇太一不紧不慢,右手轻轻一握,一把紫色气剑就出现了他的手中。钟罄一开始用的就是解牛刀法。之前在在桑海城的时候,钟罄凭借这不纯的内力,不锋利的非攻,使出解牛刀法依旧与能与大司命打个平手,足以见解牛刀法的威力。但现在的钟罄可是今非昔比,完全融合了燕丹的内力,然后又在鬼谷子的指点下,剑法简直是一日千里啊!

解牛刀法一出手,东皇太一就来兴趣了,钟罄那一招一式不都是在炒菜,关键是这炒菜炒的异常的精妙,攻击力十足,防守还特别的稳固。一道一道的上,东皇太一越战越兴奋,这样奇妙的招式确实让他眼前一亮。所以他并没有对钟罄动太过强烈的反击,因为他想看看钟罄到底有多少道菜,每一道又有何精妙之处。

从外观来看,两人打得非常得精彩,钟罄攻得华丽,东皇太一守得漂亮。但随着交战的深入,钟罄逐渐感知道东皇太一是故意让他出招的,因为东皇太一得功力绝不只于此!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钟罄不太清楚,但他知道,不能再上菜了,于是钟罄一剑挡开东皇太一之后,便退向了一旁。

东皇太一立即赞道:“好精妙好奇特的招式,炒菜都能炒出这么精妙的武功,真是让人震惊。不过,你这应该是刀法吧!”

钟罄淡淡道:“你还挺有眼力,这是丁胖子的绝学,解牛刀法。”此刻钟罄非常的放松,与东皇太一交手之后,他已经完全放下了包袱,准备全力一战。

东皇太一道:“原来是庖丁的解牛刀法,果然名不虚传。”

钟罄道:“放心,还有更精妙的让你享受。希望你有这个福分。”

东皇太一道:“我一向是个多福之人。”

钟罄冷笑道:“你终于知道自己是人,而不是神了?”

东皇太一道:“人即是神,神亦是人,对于我而言,这并没有什么差别。”

钟罄道:“切,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差别。”

说完钟罄开始进攻了,如果狂风暴雨一般得招式砸向了东皇太一,钟罄似乎进入了癫狂的状态!

无名剑带着巨大的内力直接劈向东皇太一,交战的深入,也随着钟罄内力的灌入,无名开始威了,有无名在手,钟罄的攻击力会放大不少。东皇太一本想从钟罄身旁绕过,但他却现,由无名所引的剑意,笼罩了方圆三丈的空间。除了后退,要突破肯定很困难。这时候,东皇太一就跟钟罄玩起了步法,适时的躲开钟罄的攻击。钟罄并不知道东皇太一所使的是什么步法,他只感觉在那瞬间,鬼谷子在他眼中就成了一团幻影,刚才他与林凤雪来到洞口之后,三位神使好像就是用这种步法使出来。用眼睛看肯定打不着,那就索性闭着眼睛。闻声而动,顿时,钟罄的狂怒之剑便跟上了东皇太一的节奏。

此刻,东皇太一看似陷入了被动之中,但他要还手,随时都可以,只是钟罄的新招式,又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于是他想看看钟罄这招到底有何妙处。

钟罄的攻击看起来是毫无章法,但这一招并不是百步飞剑前奏种的“一了百了”,虽然看起来都很像,但本质上有着很大的差别,“一了百了”是在玩命,而现在这种狂暴只算是夯而已!简单粗暴的打法,让东皇太一是有着些许的惊讶。东皇太一可是一个标准的武术大师,他的阅历之丰富,绝对不亚于鬼谷子,但钟罄向他攻击四十余招,他却始终看不出这到底有何奇妙之处,为何会有人选择这样夯的打法呢?东皇太一没有进全力抵挡,可随着交战的深入,东皇太一逐渐感受到了威胁。这股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之中,居然还带有一股柔劲。当他被狂暴的攻击完全吸引注意力之时,那股柔劲就像面团拉出的面条一般,悄悄地环绕在他的周围,逐渐的束缚着他的身体。一开始,东皇太一只顾着享受着钟罄的攻势,揣摩其中的变化。其实这是钟罄给他设下的一个陷阱,这也是这一招的巧妙之处。

东皇太一本来在飞的闪避着,可突然间,一股强大的束缚之力向他袭来,他的身形顿时就止住了。而同时,钟罄的攻势也停止了。

东皇太一低头往身上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东西捆绑着自己,但就感觉道由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束缚着。但东皇太一并不着急,向钟罄问道:“这又是什么招式?居然如此神奇?”

钟罄道:“癫狂和面。”

这一招叫“癫狂和面”。能取这种奇怪的名字,当然是庖丁教他的。庖丁教钟罄和面的时候,就是拿着一根粗大的棍子,对着面团上面猛揍,就像神经一样,庖丁那张像一旦起彪来,可是比鬼都恐怖!钟罄还以为丁胖子秒疯了。谁知道这样和出来的面,口感居然好极了。然后钟罄就学了。丁胖子说过,这招,要讲究手法,技巧,与力道,人看起来虽然像了疯一样,但内心确要非常清晰,但最关键还是要巧施柔劲!一开始钟罄并不懂其中的精髓,只是记住了步骤。到了后来,他将燕丹的内力完全融合,又在鬼谷子的指点之下,钟罄在武学方面的悟性,有了飞的提升,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就领悟了这“癫狂和面”。

东皇太一惊声道:“有这样和面的吗?”他绝对是个处变不惊的人,但钟罄一脸正气地说出癫狂和面时,是个人都会吃惊!那样疯狂的样子居然是在和面,谁能想得到?

钟罄道:“这你就不懂了,这样暴力和出来的面,不仅弹性好,口感佳,还不易烂!煮的时候加点葱花加个蛋,蛋要搅碎,那样味道就倍儿棒了。”钟罄说这个时候,那表情就感觉自己正在吃一般!味道真的好极了。“而且用这种招式对付某些自以为是的人,这样的狂暴的方法刚刚好。”

东皇太一道:“这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庖丁果然是个奇才啊!”

钟罄道:“你现在还笑的出来?”

东皇太一反而道:“我为什么笑不出来。”

钟罄看着东皇太一,东皇太一依旧时那么的淡定与冷静,并没有因为束缚住了,就有任何的慌张!瞬间,钟罄安静了,他在思索,良久他才说道:“我不想说什么你不过如此之类的大话,因为我知道这个困不住你,所以我会放开你,你还是拿出你的真本领吧!好好的跟我打一场。”

听了钟罄的话,东皇太一没有说话,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在钟罄的身上感受道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气魄,而这种气魄,正是绝大多数剑客所缺少!良久,东皇太一道:“你还真是挺傻的,我要是真得放开跟你打,你会死的。”

钟罄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一副看透世间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或许吧!但那是我的事情,如果真要死,我认了。蛋如果我赢了,我只是希望你答应我两个要求。”

东皇太一道:“第一是让三神使恢复记忆,让他们变回原来得自己!第二,不要为难林凤雪,让她平安离开!对吗?”

钟罄怔怔地看着东皇太一,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的了解,但钟罄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奇的神色,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道:“对。”

东皇太一道:“果然是个傻孩子,不过,傻得有点让我佩服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加入我们阴阳家,那样的话,你三神使,还有林凤雪,都可以在一起了。”

钟罄不假思索道:“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现在,我不会。”

东皇太一道:“哦?我倒想听听你的原因。”

钟罄道:“我是墨家巨子,亦是剑圣传人,我不能那么自私!但这却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现在,月儿成了姬如千泷,中村成了姬如天兮,石兰成了姬如莫语,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而我作为他们朋友,兄弟,我就有责任找回他们。如果连他们也救不了,我还有有什么资格当墨家巨子,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大叔,见范增老前辈,还有蜀山一众。如果我入阴阳家,那钟罄不再是钟罄。我们四个人,就等于全部消失了。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除非我死了。”

东皇太一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钟罄,道:“很好,气魄十足,就凭你这义气,我答应你,这一次,我会全力出击,拿出你最强的本领吧!”说完,东皇太一没有等钟罄解开他身上的束缚,就自己运功,身子微微一抖,一下子就将那束缚之力破开。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不管怎么样,你都赢不了我。

最强的本领!钟罄最强的本领是什么?当然是百步飞剑!

东皇太一已经准备好了,他知道钟罄绝对会出百步飞剑!使出真正的百步飞剑,对***而言,就依旧需要一个过程,

钟罄迈出步法,亮起无名,“长虹贯日”出,由剑气形成巨大彩虹,带着无比凌厉的杀意,冲向东皇太一,似乎要在东皇太一的胸口凿一个窟窿。但惊奇的一幕出现了,东皇太一竟然模仿着钟罄的姿势,居然也来了一击“长虹贯日”。但他的虹却只是紫色的,显然,东皇太一这一招只是神似“长虹贯日”而已,但是,这种单色的虹却比钟罄那正宗的虹要凶猛的多,就像一条恶龙一样,直接扑向钟罄,那势头似乎是要吞没眼前的一切。钟罄见状便猛地加注这内力,七彩的虹与紫色的虹撞在了一起,并没有预想之中的那样爆裂开来,而是相持住了。这时,东皇太一抬起了左手,瞬间,一道气刃就出现在他的手中,然后往前一挥,他手中的那道气刃融入到了紫虹之中,紫虹的气势暴增,一举打破了僵持的局势,破开了钟罄的七彩虹,贯穿而入,见七彩虹已经抵挡不住了,钟罄连忙倒飞而出,但紫虹依然在向他索命。而是这里,钟罄手势一变,长剑挥洒,剑身突然间白光闪耀,钟罄落地之

后,脚尖在地上一点,便迎着紫虹冲去,而那时候,长剑上的白光更加闪耀了,紫虹贯穿了七彩虹,钟罄便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一以贯之”已经一气呵成,这一招整体的气势其实没有“长虹贯日”那般磅礴,但这并不是说这一招的威力不如“长虹贯日”,因为几乎所有的气势都聚集在了无名的剑尖,用势如破竹来形容这一招最为合适了,只要有挡路,便一以贯之,锐不可当。

第一百七十三章人鬼殊途(上)

紫虹的威力虽然强大,可是对上“一以贯之”,也只有被贯穿的命运了。这算是是第一回合,你来我往的交战,钟罄居然跟东皇太一达成了平手。不过,一以贯之的攻势并没有止住,在贯穿紫虹之后,那积聚在剑尖的势头才显现了出来。钟罄手持无名,直接刺向了东皇太一。面对钟罄如此强势的

攻击,东皇太一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动,只见他右掌加注内力,气刃周身的紫意更浓了,气势更足,绝对不在无名之下,然后,东皇太一扬起气刃对上了刺来的无名。

剑尖与剑尖的碰撞,顿时股强大的力量向连变激荡开出,打在石壁之上,又是轰隆几声,碎石滚滚!

对上气刃,钟罄就感觉撞在了一个无坚不摧的盾牌之上,完全撼动不了。东皇太一的实力,确实让人惊叹,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在东皇太一的身上凿出几个窟窿。于是,他大吼了一声,再次提升内力,往前迈出了一步。

这架势,钟罄是要拼内力啊,要是那样的话,钟罄可是太不明智,虽然他完全融合燕丹的内力,但东皇太一的内力肯定要比他还要强盛不少。这一点钟罄肯定是明白的。

东皇太一也以为钟罄要跟他拼内力,要真是那样的话,那钟罄就真的让他大跌眼镜了。

钟罄的内力在不断的注入,东皇太一虽然感受到了不少的压力,但这些压力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此刻最关键的就是他想知道钟罄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是内力,那也太傻了,可钟罄不正是个傻孩子吗?

东皇太一仔细的盯着钟罄,他似乎想从钟罄的脸上看出什么!可就在这时,就在他的眼前,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生了,钟罄竟然从他眼前,消失了,就那样如鬼魅一般消失了。他想过钟罄会躲开气刃,从侧面攻击,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钟罄,居然会这样的消失。人怎么能凭空消失?他一直在注视着钟罄,目不转睛。可就算这样,钟罄依然不见了。鬼谷凌云步,玩的就是消失,给的就是惊奇。

随即在钟罄消失的一刹那,东皇太一就感受到了来自身后那强大的威胁。他已经闪避不开,除非他真的是神。

难道,东皇太一就这样被钟罄解决了吗?

就在关键的时刻,东皇太一将的内力都积聚在了后面,形成了一道气墙,阻隔着钟罄的攻击。但一以贯之的势头更胜,而且这招玩的就是贯穿,再者,如此仓促的间隙,东皇太一不可能聚集全身的内力。顿时背心一阵剧痛传来,无名并没有刺入东皇太一的体内,但剑气却到了。不过,这总算是延缓了一下无名的势头,而且东皇太一就乘着这间隙,双手往身后一拍,两道气刃迅打向了钟罄。钟罄无奈只有挥剑格挡,而东皇太一则迅退向了一旁。这惊险至极的一招,算是被他躲过了。而那两道气刃对钟罄也够不成什么威胁。

东皇太一看着钟罄,问道:“那是什么步法?”在东皇太一看来,钟罄那神奇的步法都有了入神的感觉了。太匪夷所思,太难以置信了。比他之前所使的步法高妙太多。

钟罄道:“鬼谷凌云步。”

东皇太一道:“你们鬼谷的招式我全都听说过,但没有听过这鬼谷凌云步!”

钟罄道:“鬼谷那么多绝技,不可能是你全部都知道的,就算你是阴阳家的老大!”

东皇太一道:“话虽如此,但我想,这步法应该鬼谷子自创的吧!”

钟罄道:“你到是挺会猜的,不错,是我师公自创的,如果刚才出剑的是我大叔或者是师公,你已经死了。”

东皇太一道:“说的不错,你那一招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先提升内力来吸引我的注意,让我怀疑你是不是要跟我拼内力,然后就来那鬼谷凌云步,,确实让人措手不及,要不是你的内力还差了些,不然我真的已经死了。原本以为你只是个杀得可爱的孩子,却没想到,你竟然也如此的聪明。是我大意了,交战的时候,太过大意,就得付出代价,但对我而言,这个代价值,所以接下来你要更加的小心,因为我决定要杀了你。”

说到最后一句时,东皇太一周身已经散了浓浓的杀气,那圣洁的白衣也掩盖不了,看样子他真要动真格的了。

钟罄也毫不示弱,正声道:“来吧!我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钟罄在洞里与东皇太一斗得天花乱坠,林凤雪在洞外与三神使亦是精彩纷呈。

当然,林凤雪武功还么有到那巅峰的境界,只是林凤雪会的阴阳秘术,让她撑了好一段时间,但什么都会的话,肯定到不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要是跟少司命比万叶飞花流,与大司命比阴阳合手印,林凤雪肯定比她们要差,练武不仅悟性要高,更为重要的是专注,专注一项,所取得的进步肯定要比专注十项要来的多。但是,林凤雪悟性实在是太高了,阴阳家数得上名字的阴阳秘术,她几乎都会。

从一开始,三神使就想联合出击,因为对她们三个而言,分散攻击攻击力不是非常的高。其实像姬如天兮这样的人,适合征战沙场,如果是对上武林高手,那就很吃亏,他的武功一般,优势在于天生的神力,虽然在阴阳家入神之后,功夫与内力都有了长足的长进,但比之林凤雪还差了一劫,借助外力而获得的提升肯定是有限,而且从小教他武功的项氏一众,会打仗,耽误却不是很高。姬如莫语的情况也差不多,她优势在与身体异常的灵活,如水蛇一般,再者,对于蜀山巫术,她有不小的领悟。三个神使之中,其实姬如千泷的底子最弱,因为一开始她完全不会武功。但是她的优势再与她入阴阳家已经两年了,像她那样的天赋,就比如阴阳鬼火,她到了什么境界,谁也不知道。而且,姬如千泷似乎还有某种特殊的能力。

当初在蜃楼,林凤雪带着第一次遇见钟罄中村石兰,带着他们在通风渠中穿梭,然后,出来之时就遇见了先是遇见了星魂,然后再是遇见姬如千泷。姬如千泷似乎是知道林凤雪的秘密似的,所以她当时明知道钟罄等人是入侵者也没有拦住她们,事后也没有告诉月神。当林凤雪带着钟罄她们离开她的房间之时,姬如千泷向林凤雪问了一句:“你,确定要走这条路吗?”

听完了姬如千泷这句话,当时林凤雪的笑容瞬间就凝结了,脸上泛起了一丝惆怅之色,眉宇见凝结了理不清的思绪。那时候的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之前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显然,姬如千泷说对了。

姬如千泷到底在林凤雪身上看到了什么?估计姬如千泷现在也不知道了,因为现在她连林凤雪都不认识了,月神定期就对她的记忆做一次清理,她只会记住她在阴阳家所要记住的,其他的记忆就会像垃圾一样被丢掉!

所以在三神使中,能力最强的是姬如千泷,所以她一直主攻林凤雪,想凭一己之力将她挡住。使得姬如天兮与计入莫语有喘息的机会,然后三人再联合出击,这样林凤雪就必败无疑。东皇太一太一说过,只要她们三人联手,几乎无敌!

但这种联手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联手,而是要精神上的高度统一,然后再动攻击。只可惜,她们没有那样的机会。

不过,眼尖心细的林凤雪很快就现了这一点,死活都不让三位神使出合击。完全切断了她们三人之间的交流。阴阳合手印能够对她们造成压迫感,但不至于能够牵制住三神使,但令人再次诧异的是,林凤雪一只手在使出阴阳合手印时,另一只手居然可以使出万叶飞花流,在这种情况下,万叶飞花流可比阴阳合手印要实用的多。无论三位神使从哪个方位攻击,那碧绿的叶子就会过去打声招呼!

眼见攻不破林凤雪的防御,三神使眼神交汇,似乎那一瞬间就达成了共识,只见姬如莫语迅的退后,然后姬如千泷与姬如天兮便加大了对林凤雪的攻击。能同时使出阴阳合手印与万叶飞花流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所以林凤雪虽然能够自有的攻击,但是攻击力却不是很强,只是能起到防御的作用。所以她就算知道姬如莫语要是使用什么秘术,在姬如千泷与姬如天兮的猛攻之下,她也可奈何。

姬如莫语退后之后,也不只从哪里摸出一根玉笛,很快,悦耳的笛声来了。这种感觉是,忽传来一阵优美笛声,仿佛置身于美丽的梦境,让人陶醉。仿佛霎时间鲜花开遍听众的整个心田,让人兴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聆听,让人沉迷。

但在这里,听众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林凤雪。笛声响起之后,她的心神就受到了了干扰,她知道这笛声就是迷惑人心智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听,因为真的太好听了。无奈,林凤雪只有分出一部分内力来抵抗那笛声。相比之下,她的攻击力就减弱了,姬如千泷与姬如天兮便适时加重了攻击。

一刹那间,林凤雪就陷入了被动之中,但三神使要立即打到她也很难。于是,姬如莫语便在笛声之中灌入了内力,那种悠扬的笛声所带来的侵蚀之力便加重了。不仅如此,不知道什么事后,山川中的彩蝶纷纷飞了过来,聚集在姬如莫语的上方。到底有多少,那真的是数不清了。

各式各样的蝴蝶,众多不同的的颜色,交织在一起,不就是一副美丽的画卷么!而且这些蝴蝶还有有规律有节奏的飞舞,时而盘旋而上,时而一字拉开,她还会组成一道彩虹桥,真是蝴蝶翩翩飞,唯美令人醉啊!林凤雪内心都在骂老天了:贼老天怎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东西出现啊!而且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这下,她真的要沦陷了,用内力抵抗已经不管用了。其实应该骂得是姬如莫语,只不过石兰也是她得朋友,所以她就将骂声送给了老天!

姬如莫语这一招并不是阴阳家的,而是蜀山的,名字为“迷音”,当初月神封印石兰记忆的时候,特意保留了这个。当然,姬如莫语已经不记得这曲子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曲子。只是月神告诉过她,不是御敌的时候,千万不能吹。

而这“迷音”,确实动听得不像话,就连蝴蝶听了都兴奋得偏偏飞!

林凤雪渐渐抵抗不住了,到后来,她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现实的情况看来,林凤雪已是瓮中之鳖,姬如天兮则缓缓欺到林凤雪跟前,找准时机,就要给予林凤雪重重的一击然后将她擒住。

可就在这时,姬如千泷似乎是现了什么,突然间大喊了起来:“天兮哥哥小心!”姬如天兮顿时心中一紧,就瞥见,本来已渐颓然的林凤雪突然间精神抖擞,单手向他一挥,一道紫色的气刃凭空产生了,并且向他面门射来。姬如天兮大惊,连忙倒退,然后侧头,气刃则从他脸庞划过,要多惊险就有多惊险,要不是姬如千泷提醒,他已经一命呜呼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人鬼殊途(下)

姬如天兮怒瞪着林凤雪,冷冷道:“你的演技还真是不错。”孰不知,林凤雪的演技好那是因为“迷音”对她的干扰真的很大!但没有到那种很快就让他迷失自我的境界,她这样做也只是无奈之举。

林凤雪道:“真是可惜,差点就送你见阎王了。”

看着林凤雪,姬如千泷却起了疑惑,刚才林凤雪好像是故意给了她提示,因为她看到林凤雪的手有着微微的收拢,那是聚集内力的手势!所以他才会大喊着去提醒姬如天兮。因为林凤雪出手的时机不是很好,而且在她所站的位置,对林凤雪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而且林凤雪也知道,只要自己有其他的举动就一定会被注意道。只要她恰当时机出击姬如天兮肯定躲不开,但她还是提前了。

姬如千泷猜的没有错,林凤雪怎么可能真的杀了姬如天兮呢?回头钟罄就算不找她玩命,也绝对永世不再理她。在这说,中村也算是她的朋友啊!她这么做的目的还是为了争取时间,她虽然知道钟罄不是东皇太一的对手,但他依然相信钟罄。她要等钟罄出来,在钟罄出来之前,绝对不能被抓住,不然钟罄就太被动了,除了缴械投降,便无路可走了。

林凤雪使出了聚气成刃,可是把众人吓到了。这门功夫并不适合女子练,因为修炼聚气成刃要耗费太多的内力,一般很有天赋的女子都不不可以!这就是体质的问题,可现在看来,林凤雪已经修炼到一定的火候了,看来林凤雪的体质,确实非同一般啊!而且,这么多的阴阳秘术,其中随便一项就要花很多的时间去领悟,而她却领悟了那么多,虽然没有一想她能够练到巅峰的境界,但是这些武功,只要不遇到名剑前二十位那些家伙,就可以在江湖横着走了。

姬如天兮道:“这个阴阳家的叛徒,今天我们就要将你拿下,交给东皇大人处置。”

林凤雪道:“有本事就来吧!如傀儡一般的你们,希望你们会有觉醒的一天!”

姬如天兮冷声道:“哼,你区区一个普通的小孩,怎么能跟我们阴阳家的神使相比,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当初那个正义凛然的中村,居然变成了一个狂妄无知的麻木之人,这让人多唏嘘,也更加凸显了东皇太一的可恶!可林凤雪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现在三神使已经凑到了一起,她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洞中,东皇太一与钟罄交战还在继续。四目相对,杀意与杀意得冲撞,所产生的那种高度的压迫般,要是是常人站在中间,不死也要疯。但这就是高手对决所该有的气势。

“这里太小了,跟我出来吧!”说完东皇太一就往洞外飞去。钟罄立即跟上。刚才他们们意念已经有了一次冲撞,双方都意识到下一回合的交战必定是石破天惊的,三两下可以把这个山洞给毁了。毁了个山洞倒无所谓,施展不开才是重点。

而洞外,就在姬如天兮真的要将林凤雪拿下之时,东皇太一从洞中飞了出来,其后跟着钟罄。

东皇太一对着三神使道:“你三个放了林凤雪,退到一旁。”

三神使对于东皇太一的决定很是不解,但她们还是依言放开了林凤雪退到了一旁,对于东皇太一的话,他们是绝对的服从。林凤雪看着场中的东皇太一与钟罄,显然钟罄要与东皇太一大战一场,而且她猜测东皇太一应该与钟罄达成了某种协议,不然不会让三神使退开!至于是什么样的协议,他大概也能猜得到。

所以,钟罄必须得赢。但是钟罄对东皇太一,在林凤雪看来,钟罄几乎没有赢的可能。唯一能够仰仗的,就只有百步飞剑了。

这次,两人并没有相持太久,因为东皇太一选择了主动的攻击,他的修为可比钟罄高处一劫手持紫色气刃,直接杀向钟罄,每一招都有力拔山河的气势。显然是跟钟罄动真格的了。恰好钟罄接下来使的一招便是“一了百了”,这招可是玩命的打,豁出一切的打,豁出一切的钟罄可是非常的强的。两人第一招的交锋,就引起了飞沙走砾,方圆五丈之内,都是的攻击范围,只要在这个距离之内,就被卷进去,然后被绞杀!

这一招“一了百了”算是“癫狂和面”的升级版,要多暴力就有多暴力。这是林凤雪所见的,钟罄离开蜃楼之后第一次出手。虽说那一次钟罄攻击的威力更猛,但那只是封眠之力作用的结果,而钟罄现在的表现,则是他真是实力的体现。比之以前,确实要强盛了太多。由此,她也不得不佩服鬼谷子的能力,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让钟罄有如此的进步,那人对于剑的理解,恐怕真的是当世第一吧!

而东皇太一就像预料到钟罄会有这一招一般,但是他并没有躲避,而是正面迎上,跟钟罄碰个火花四溅,打一开始他就打算以暴制暴。此刻东皇太一显示出了他作为阴阳霸主的气息,面对钟罄如此不要命的攻击,他没有丝毫的退让。

钟罄野蛮的抡起无名,此刻无名不能再用提来形容,因为无名的剑上已经包围在了周身,使得剑身迅扩大,成为了一把巨剑。而东皇太一也不再示弱,内力积聚右手得紫色气刃迅膨胀,瞬间变成入无名那般得庞然大剑!此刻钟罄与东皇太一相聚了大约有十丈左右,因为她们手中得剑大概都有六丈长了。

虽然才是第二次使用“一了百了”,但这一次,钟罄才完全将这一招得精髓展现了出来。但东皇太一之强大,确实让人惊叹。

对于这一战,已经不用讨论招式得变化,谁的技巧性更好。因为在这种绝对实力展露的面前,够猛,才是王道。

每一次巨剑的挥动,遭殃的不是人,而是地面,原本好好的平台已经坑洼的不像样子了,就像是有惊雷劈在这里一样,而且惊雷还在继续。交战的范围不断的扩大,在一旁观战的三神使与林凤雪也不断的退让,幸好这平台是足够的大,不然她们四人都要被挤下山了。在他们看来,漫天紫色与白色交织在一起,忘掉其中的凶险,这是一场美丽的奇观,世人的交战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足以让上天为之动容。

当白色的剑气袭向东皇太一之时,东皇太一毫不避让,迎头而上,作为更强一方的他,要用绝对的实力让对方臣服。这似乎就是拼内力的时刻,东皇太一的内力明显要比钟罄深厚,所以钟罄每一次攻击,都被东皇太一完完全全的挡了下来,而东皇太一对他的攻击,虽然他也都能挡住,但是,每挡一次,心中就一阵激荡,气血翻腾。

当东皇太一第十次攻击之时,钟罄狂喷了一口鲜血,眼见形势不妙,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东皇太一打得无还手之力。于是他大吼一身周身白光包起,释放恐怖得吞噬之力,给东皇太一送去可惊天得一斩,这下钟罄完全是豁出了性命,但东皇太一不会这么干,所以他选择了退避。

这就是钟罄需要达到得效果,他知凭那一招要伤到东皇太一还是有些难度,但只要将其逼退就可以了。

这一战到目前为止,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似乎都差了一些,总之激烈得完全乎了想象。两人都震退了好长的距离,对***而言,酝酿的已经够了,再夯下去,他的内力可支撑不住了。剑势一变,无名周身的剑气迅散开,聚在钟罄得头顶,然后由内力引导,本来是一大团的剑气瞬间分离开来,先是小水珠的形状,然体型突然拉长,形成一把长的气剑,当然,这个气剑与聚气成刃肯定有很大的区别。聚气成刃用内力作用与空气,而气剑说到底就是剑气,两者的本质是不一样的。

“一了百了”已过,“一无所有”就要送对方万剑穿心。

东皇太一似乎感知到钟罄要出大招,于是,他又学习着钟罄的姿态,将紫色气体聚在头顶,然后分离开来,再形成了一把把紫色的气刃。看来,他也有剑雨。

大招已经酝酿好了,看那一紫一白两大剑阵,就像两军对垒一般!东皇太一与钟罄是各方的主帅,那空中紫白的剑,就是兵。

随即,钟罄大喝一声:“疾!”顿时漫天的剑气,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东皇太一。而东皇太一则单手一挥,数不清的紫色气刃便迎了上去。这是一场混战厮杀,没有战术可言。谁能扛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紫色气刃与白色气剑的碰撞,气体与气体的摩擦,内力与内力的相撞,火花四溅,每一对紫白交接,便有轰隆的一声响,然后泛起耀眼的火花!天哪,这那哪是在战斗,简直就是在放烟花嘛!一声接着一声爆响,连串响,重叠响,很是热闹啊!

不过,看戏的哪知道演戏的辛苦,东皇太一还要好一点,钟罄就感觉难受极了,他没有想到东皇太一也会玩这一套,他知道东皇太一使出的不是“一无所有”,但是,他那招似乎也有同样的效果,更重要的是,他那招似乎就是为了克制“一无所有”而存在的。白色的气剑碰到紫色的气刃,就好像失去了进攻的威胁。

一会之后,天上的剑气越来越少了,像这漫天的剑气,不可能持续的催!此刻钟罄的全身疼痛无比,有点用力过度的感觉,本来百步飞剑前奏是为了聚力,可是跟东皇太一过招,前奏的招式完全是在费力,这对于他使用百步飞剑有很大的影响!

东皇太一剑空中白色的气剑逐渐减少,就寻思这钟罄下一招的路数,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花,下一招,肯定是百步飞剑。

果然,东皇太一刚说完百步飞剑,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锁定了一般,全身好像多了一股束缚的力量,这股力量跟之前“癫狂和面”产生的束缚之力不一样,这一次的,完全带有毁灭的气息。不过,东皇太一也没有逃开的想法,对于百步飞剑,他真的是期待太久了,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他一定要尝尝百步飞剑的味道。

吃过百步飞剑的,肯定知道味道不好,而且是非常的不好,但就是因为非常的不好,东皇太一才要尝尝。哪怕豁出性命。这是他对至强对决的执着。钟罄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却有了绝顶的剑招。

四招已过,百步飞剑就要来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忘记了太阳的光辉,忘记了自我的存在,只是看着那一剑,想着那一剑!

百步飞剑已经出手,在众人的眼中,这一剑是那么的平凡,把剑当飞刀仍出去,谁不会?然而在东皇太一的眼中,这一剑已经不能用快与猛来形容,它已看不见钟罄的身影,它只能看到那把剑!那把普普通通的剑,在此刻却有着传说九天玄龙一般的震天呼啸,地火妖凤那般的焚尽世间!

这一剑的华丽与威力,仿佛已不似人间所有。那股霸绝天下,令对手忘记反抗的独特气势。在东皇太一的眼中,飞来的长剑似乎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而且是来自己地狱的烈火,死神的代表。这一剑太过猛烈,本来天空万里乌云,但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片乌云,将太阳挡住了,似乎连太阳都不想看到这一剑!

不过,钟罄这一剑并没有达到顶峰的状态,因为在前面的战斗,消耗了他太多的内力。但就算只是这样的百步飞剑,也让东皇太一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东皇太一将全身的力量积聚在了手上,迎上了钟罄的百步飞剑。

只见,东皇太一的双手挡住了百步飞剑,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东皇太一的实力,真的是深不可测。然而,百步飞剑的攻势没有停止,而是在全力的蚕食着东皇太一的力量。

强大毁灭之力袭来,压迫得东皇太一也大吼了起来,百步飞剑正一点一点的突破它的防御之力,然后,东皇太一就眼睁睁地看着,感受长剑一寸一寸地靠近他的咽喉,即而穿入!

三神使被这一幕惊呆了,这是,这才是百步飞剑吗?这才真正的百步飞剑吗?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平淡无奇?

第一百七十四章我喜欢的(上)

在湘紫瑶看来,钟罄这一剑确实没有在蜃楼伤那一次威力强大,不过那次得对手可是天翼龙了,没有霸绝天下得威力,怎么对付得了。不过,这一剑出是没有任何问题得,关键的环节是钟罄的内力消耗了不少。

从场面伤看,这一剑依旧传承着毁灭。

东皇太一白色面巾之上已经沾上了鲜血,强大压迫之力压迫着他的五脏六腑,但他并没有狂喷出一口鲜血,但这是因为他强忍住了,但鲜血还是从嘴角溢了出来。他的身体已经受了重创,但百步飞剑的攻势依旧,会这样死去吗?

从之前的情况看来,东皇太一对百步飞剑的前奏非常的了解,所以他必定非常的清楚“一无所有”之后,必定是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百步飞剑,所以,他做好了准备,很早之前他就有了准备,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会对上百步飞剑。

这种时刻正在进行中。但从现实的情况来看,百步飞剑的威力比东皇太一想想之中的还要强大,然而阴阳老大,阴阳家最强的人物可不是白叫。眼看无名剑要刺入咽喉之后,顿时,东皇太一的衣衫鼓舞了起来,这是内力癫狂的表现,经过长时间的研究,东皇太一现,要接住百步飞剑,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方法,只有凭借内力,无比深厚的内力,才能接住。

而他,相比钟罄而言,就正好有这样强大的内力。衣衫鼓舞之后,东皇太一的周身顿时爆出了强大的气势,而这股气顿时就将百步飞剑的锋芒掩盖。钟罄顿时就感觉到了异常强大的压力,他突然有了一股绝望的感觉,东皇太一,的确不是目前的他能够战胜的。

随后东皇太一大喊了一声:“破。”

一股强大的气势涌出,无名顿时光芒尽散,被远远的弹飞了,随即那股强大的气势袭向了钟罄,钟罄已经来不及闪避了,使出百步飞剑之后,他已差不多筋疲力尽了。

钟罄也被弹飞了,飞的很远,飞的很高,飞过了平台,飞入了悬崖!

见状,湘紫瑶大惊,没有多想,直接纵身而起,飞向钟罄,抱住她,她想救回钟罄,但是她还是迟了,两人都已经飞过了。既然救不了,那就一起下去吧!

这一幕多么的熟悉,钟罄从蜃楼坠海之时,湘紫瑶不正是这样飞身去救他吗?

为什么,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的奋不顾身!看到这一幕,三神使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这个画面真的好熟悉啊!

为什么这样熟悉场景会让三神使产生异样?因为在蜃楼,钟罄坠海的那一刻,给了他们太大的震撼!所以当他们看到这样相似的情境之时,会心神飘忽,这样看来,在他们的潜意识中,还有一丝对过去的记忆存在!

此刻,钟罄只有着很模糊的感觉,但她感受到有一个非常温暖的怀抱抱住了他,非常的舒适,非常的温馨!他知道是湘紫瑶,他真的感觉,有她在,真好。钟罄晕了过去,将自己完全交给了湘紫瑶。

可在这样急的下落过程之中,纵使湘紫瑶有绝顶的轻功,而没有任何的借力的物体,是无法运起轻功的。哪怕是空中漂浮的羽毛也好,可是连羽毛那样的轻微的物体也没有!

思索了片刻,湘紫瑶将身体翻到了钟罄的下方,让自己的背面对着地面。在这种情况下,至少会有一个人要死。湘紫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牺牲自己,就感觉这是她理所当然要做的事情,不需要经过考虑的。

所以让自己躺在下方,在落地之前,她会将内力形成一道气墙延缓钟罄下落的度,虽然最后钟罄还会摔在地上,但那样不会遭到致命的伤害,至于之后会怎样,她也无能为力了,一切只能看钟罄自己的造化。

即将粉身碎骨的她,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反而露出了会心的笑意,似乎为钟罄牺牲,是她所希望的事情。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换个角度想,此刻她们也算是在腾云驾雾啊!多浪漫啊!虽然浪漫过后就是无尽的离别,但是那是下一刻的事情,她们只要过好现在就行了。

可是,这种在在悲情中寻找浪漫,是多么无奈的事情?无奈的就算是旁观者都不禁落泪。可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现实,所谓苦中作乐,就是在似是而非之时,心中的感慨,只是不想离别来的太伤感,太痛苦。

幸福的时光总是消逝得太快了。她们已经穿过云层,湘紫瑶已经能看见下方袒露的地面,浪漫的时刻已经过了,诀别就将到来。湘紫瑶已经开始将内力灌输在钟罄的身前,形成一道气墙,钟罄下落的度立即得到了延缓,但湘紫瑶呢?依然在飞的下落,湘紫瑶的眼眶之中,溢出了两行清泪:“永别了,钟罄,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因为,你就是我的梦”

而这时,响起在耳边的风声,就像一哀曲,动听而哀伤,触动在心里,难以割舍,难以遗忘!一切都将化作飞灰,消失在这广阔的天地间,唯一,还在存在的,就是久留在风中,不愿散去的,无尽的思念!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钟罄感觉自身伫立在黑暗的边缘,寂静地看着那些曾经相伴在他旁边的身影,她们就在前方,月儿,中村,石兰,最远处,还有一个娇美可爱的身影,那是湘紫瑶,那一刻的,钟罄缓缓伸出那双等待的双手去触摸,却被透明的薄膜隔绝,然后他就眼睁睁第看着,月儿中村石兰从他眼前消失,任由他怎么呼喊呼唤,也无济于事。最后只剩下一个,湘紫瑶。湘紫瑶站在离他最远的位置,钟罄靠近不了,更别说够着。突然间,湘紫瑶的身旁突然间裂开了,出现了一个万丈的深渊,下面岩浆滚滚,这时,湘紫瑶缓缓回眸,可爱的脸上盈满了笑意,她的笑容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美丽,那样的让人难以忘怀,那样的让人思念。然后,湘紫瑶一跃而下!钟罄顿时大喊了起来:“不要,不要,紫瑶,不要啊”但所有的一切,也只能沉入黑暗渐渐被吞没,直到完全泯灭,堕落地狱。

眼角的泪划过天际,清脆的落地碎声同心一齐响起,那么简单的,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为什么我在乎的人都要离开我,为什么现实要如此的残酷,为什么?为什么?

钟罄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嘴里还在大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不过,现实中也是黑夜,看不到一点亮光。

玄黑色的天空,似乎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温度,连星光都没有。广袤的大地一片黑暗,折磨得人们动弹不得。似乎是害怕外面无尽的黑暗,似

乎又是乞求神的保佑。

钟罄整理了一下情绪,刚才那个猛太伤人了。但想到湘紫瑶,钟罄肯定非常的担心,接连喊了几声湘紫瑶,但是没人回答!所以钟罄此刻也在求着神的保佑,保佑湘紫瑶安然无恙!但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安然无恙吗?

钟罄想爬起身来,于是用手在地上撑了一下,顿时感觉全身酸痛无比,浑身乏力,但是为了找湘紫瑶,咬着牙,忍痛站了起来。四周漆黑一片钟罄只有摸索着走,每走一步他都很害怕,他不是害怕自己摔倒,而是怕不小踢到一个身体,湘紫瑶的身体,他真的不敢想象。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钟罄,你醒了?”

“谁?”

“是我,钟罄!”

好熟悉的声音,钟罄惊声道:“师公?”来者确实是鬼谷子。

鬼谷子问道:“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钟罄道:“胸口有些闷,全身酸痛,其他的就都还好。”

鬼谷子道:“那就好,你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一定的损害,但并无大碍,好好休养便可。”

钟罄此刻可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连忙问道:“师公,你有没有看到紫瑶?”

鬼谷子道:“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放心,”

钟罄急道:“什么叫安全的地方?师公你快告诉我,紫瑶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出事了。”钟罄当然有点好奇鬼谷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相比湘紫瑶的情况,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跟我来!”鬼谷子带着钟罄走到前方,拐了个弯,那里就有一个山洞,山洞之中隐有火光。

鬼谷子与神秘高手对招的时候,看见山上有两个人影,正是钟罄与湘紫瑶。于是他全力逼退对方,然后赶往崖底,看见了钟罄,也看见了湘紫瑶。

当他看到两人,心中异常的震惊,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两人的身躯都很完好,只时擦破一点皮,鬼谷子第一眼看到钟罄,就知道钟罄无碍,他昏迷,只是内力耗费太多,五脏六腑受到轻微损害而已。但湘紫瑶呢?虽然身躯完好,但却没有了任何的生气。鬼谷子连忙抱起湘紫瑶走了,也不管钟罄。刚才他在下崖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山洞,他就将湘紫瑶带到了山洞之中,为其查看。

然而让鬼谷子更为惊异的是,湘紫瑶没有了脉搏,也没有了心跳,留下的只是一副完好的躯壳!

当钟罄看到湘紫瑶时,湘紫瑶正静静地躺在石板之上,双目紧闭。她的脸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

鬼谷子道:“我现她时,她就已经这样了,我给她把了脉,她没有脉动!也没有心跳!”

钟罄呆住了,没有心跳,没有脉搏,那不就是死了吗?“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啊!她怎么能死呢,她怎么会死呢?”

鬼谷子道:“你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湘丫头看上去是死了,其实她还活着,只不过她醒不过来。”

钟罄似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着鬼谷子,一脸惊喜地说道:“师公,你是说,紫瑶还有希望,真的还有希望?”

鬼谷子道:“她这种情况,我曾经在一篇残卷上看到过,在飞下落的过程之中,过度使用内力,会造成灵魂与身体脱离的情况,这种现象叫做失魂。失魂的人,没有脉动,没有心跳,处于冰封的状态,在身体坏掉之前,是不会死的,但是,也醒不过来。”

钟罄道:“那有办法救活紫瑶吗?”

鬼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目前没有。”

钟罄道:“那残卷上难道没有记载治愈的办法吗?”

鬼谷子道:“失魂这个概念本来就在凡人理解的范围之外,要不是真的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是不会相信那残卷所说,既然有记载,那就应该有解救的办法!”

第一百七十四章我喜欢的(下)

钟罄道:“那我该去哪里找寻找?”

鬼谷子道:“可能需要去询问一些巫师吧!很多乎寻常的事情生了,看来以后还会有更多。但这也可能会是一个机遇,他们能找到方法也说不一定。”

钟罄道:“那哪里有巫师?”

鬼谷子道:“因为我曾经不相信那些,所以,这个你得自己去找。你得回大秦去!”

沉默了片刻,钟罄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师公,我想在这陪一会紫瑶!”

鬼谷子当然明白,转身,但他还是说了一段:“不管你有多么悲伤,但这都不是颓废的理由,而是前进的动力,我会烤好你最爱的烤山鸡,记得一会出来吃,不要跟我玩什么深沉与忧郁,否则我会亲自教训你。”说完鬼谷子就出去了。

以前,钟罄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月儿在转动,月儿在的时候,月儿是他喜欢的人,也是她的偶像,月儿几乎将他的内心全部占满了。就算后来月儿被抓走,成了阴阳家的姬如千泷,钟罄心中想的依然是月儿,而且也由此,钟罄才知道月儿对他而言有多么的重要,看不剑月儿的笑容听不见月儿的声音,就会感觉好孤单,就算中村他们在他们身边,还是会有那种感觉,因为那种空虚的感觉,不是兄弟的情谊就能填补得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那就是爱情的感觉。

现在,他看着湘紫瑶,看着这个为她付出一切的女孩!他的心,又一次被震撼了。为了月儿,他几乎都忽略了湘紫瑶,每一次湘紫瑶全力为他做什么的时候,他很感动,可是只要一想道月儿,湘紫瑶给他的那份感动就被忽略,虽然到后来他会选择性的去遗忘月儿,但是月儿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无可取代,不是想忽略就能忽略的。然而湘紫瑶又一次为他全身心的付出,他终于才意识到,湘紫瑶,已经在他的心中很久了。

钟罄眼中盈满了泪花,但他并没有放声哭出来,他已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男人。钟罄附在湘紫瑶的旁边,柔声道:“紫瑶!对不起,对不起,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现在,却什么也为你做不了。不过,放心吧!为了救活你,我一定会豁出性命的,就像你救我一样。如果真的没有救你的办法,那我在我自己的期限之内,了结所有的事情,然后,来陪你!我曾经说过,你的恩情,我只能下辈子来还,但是,我觉得下辈子太远了,这辈子我就要还给你,!一定,你一定要等我。”

洞外,鬼谷子在认真的烤着烤山鸡,他的神情非常的专注,专注得让人可怕。空气中弥漫了烧烤的香味,但这股香味在此刻闻起来,是如此的索然!

钟罄出来,脸上有泪痕,也有悲伤,但是,还有一股坚毅,诉说着永不放弃的决心。鬼谷子已经烤好了一只烤山鸡,金黄的烤山鸡,散阵阵的香气,但对于此刻的钟罄而言,这并不诱人。

鬼谷子将烤山鸡递道钟罄面前,道:“吃吧!”

钟罄毫不犹豫的接过,然后大吃了起来,疯狂的吃着,伴随着眼泪哗哗流。钟罄吃不完,但他还在继续吃,很多时候,疯狂的吃,也是一众泄的方式!

一会之后,鬼谷子道:“东皇太一已经下山了,天一亮她们就会回蜃楼,然后启程回大秦。所以你吃完,就要混入蜃楼,以你现在的功力,要伪装在里面不是一件难事!”

钟罄道:“那师公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鬼谷子道:“我想继续呆在这里,一是能够照顾湘丫头,第二,当年那个困住我的人,定期都会回来一次,所以,在这里等,是最好的方式。”

钟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鬼谷子说的很有道理,然而,他知道,鬼谷子被困了十年,他真的想回到那个生他养他的故土,这种故土的情怀,不是一般的话语所能言喻的。可现在鬼谷子选择了留下来,因为他自己觉得对湘紫瑶有愧疚!湘紫瑶出现现在这种状况!鬼谷子的心中充满了悔恨,毕竟是他建议上飘渺峰的,如果就那样混入蜃楼,就算在蜃楼伤有危险,有困难,也会有他挡着,可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那么可爱聪明的一个孩子,为何要遭此命运?纵使鬼谷子看透了太多,此刻,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阵酸楚。

钟罄也知道,既然鬼谷子做了这样的决定,旁人是改变不了的,因为鬼谷子每做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别人能够左右他的意见,那他就不是鬼谷子了!

钟罄道:“那师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鬼谷子道:“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湘丫头,只要我还活着,我会让她撑到你回来。”

钟罄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感激之意!

鬼谷子道:“在你离开之前,我再教你一招。我曾经答应过湘丫头,等我们从那神秘的地方出来,我就教你这一招!现在,我就还了湘丫头这个心愿。你看好了,我只使一次。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领悟”

鬼谷子拿起了两根树枝,就那样随意的握在手中,可顿时,他全身的气势就变了,变得藐视一切,仿佛天地间,他才是真正的霸主!鬼谷子步伐迈动,将伤亡之剑使了出来。“左剑为伤,右剑为亡,生死双途,剑指问沧桑!沧桑浮尘何处存,生死之间定乾坤,乾坤无界尽茫茫”

钟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猛烈的攻势,如果是他,绝对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直接被秒杀!他也没有见过这么锐不可当的气势,就算是与他对战的东皇太一,在这攻势的面前,也略显普通了。这就是鬼谷子的绝招,自创的绝招!居然是这样的惊世骇俗!他已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鬼谷子使完了,并没有问钟罄记住多少了,是否已经领悟了,而是说道:“这剑招的威力,想必你已经看清楚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决不可轻用此招。我希望,你拔剑,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杀人。我言尽于此,你这就去吧!”

说完,鬼谷子就转身进了洞中,不再理会钟罄!

现在,未来的路,就真的是钟罄一个人走了,成为强者的道路,原来这么艰辛,这么的痛苦,或许,老天给他考验真的是太大了,一个大人都难以承受的现实,全都砸向了钟罄一个人,他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但也正因为如此,不能再把钟罄当小孩看待了,没有了盖聂的庇护,少了中村保护,也没有了聪明可爱的湘紫瑶相伴!但钟罄却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因为他必须要充满信心,为了自己,更为了湘紫瑶,还有被困在阴阳家的月儿中村与石兰!

真正的强者,就得靠自己,走完属于自己的路!

尉小蕊仍然下落不明,盖聂与盗跖来到了忘梦楼,他们得到的线索便是这里,那种神秘的香味。才只到门口,几个姑娘就迎了上来。特们两个在来之前,都去买了一身华贵的衣裳。从外表看上去,就是一种土豪财主的感觉。墨家几百年的基业,分舵遍布天下,他们不差钱。盖聂以前是嬴政身边的第一侍卫,光嬴政给他的上次就足够他吃好几辈子,所以他也不差钱!

已经入夜了,忘梦楼中已经喧闹了起来,姑娘们的咯咯笑声,嫖客们放肆的笑声,似乎成为妓院中独有的喧嚣,这或许也是一种文化吧!

走到门口就有几个姑娘拥簇了上来。其中一位拉着盗跖说道:“哎哟,官人,您不是白天那位,看来您已经忙完了。大爷果然说话算话!”敢情白天从门口过的时候,来拉客的就有这位姑娘,她还记得盗跖说的话!

盗跖哈哈大笑道:“大爷我当然说话算话,忙完了就来玩。”说完,盗跖就带着盖聂进去了。

老鸨见两个器宇不凡,见穿着华贵的男子进来,就知道财神来了,立即迎来上去,放声道:“哎哟,两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老鸨大约五十多了,脸上的粉涂得厚得吓死人。“我看两位不是本地人吧!”

盗跖道:“我们兄弟二人路经此地,听闻你们这里的姑娘个个美艳动人,叫人垂涎欲滴,所以我们就来看看。”

老鸨咯咯笑道:“我说大爷,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忘梦楼得姑娘可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啊!我保证您来过之后,绝对不想离开了。”

盗跖笑着,从口袋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到老鸨跟前道:“把你所有得姑娘都叫来,我要一个一个的选,听清楚哦,是所有的全都叫来!”

老鸨一把将银子抓了过来,道:“大爷你放心,我马上去办!我先领二位道房中休息,然后我就去请姑娘们。”

老鸨将盗跖盖聂带入了房中,然后就喜出望外的去请姑娘了。房中就剩下盗跖盖聂二人。而这时的盖聂,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了,有些心不在焉的。

盗跖问道:“你怎么了?”

盖聂连忙回过神来,道:“我吗?没事啊。”

盗跖一脸疑惑地看着盖聂,道:“你到底怎么了,进来之后,就感觉你不一样啊!”

盖聂的神色稍显慌张,道:“有吗?你感觉错了。”

盗跖道:“怎么可能,你现在明显紧张了。”

盖聂道:“紧张?有吗?”

盗跖调侃道:“别告诉我你现在很热啊!当然,来到这个地方肯定会热,但那是燥热啊!”

盖聂没好气道:“你在胡说什么啊!”

盗跖可从没见过这样的盖聂,坐立不安,表情慌张,连说话的方式,都跟平常不一样!

盗跖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额头上为什么有那么多汗?还有,你的手心也是湿的。对阵那些绝顶的高手都没有任何的紧张,到这里来你反而害怕了,你不会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吧?”

盖聂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不是没来过,只不过上次来的时候只是不小心闯进来的,可是这次,这样光明正大的进来,还是第一次,刚才那群姑娘抓住他的时候,他心中就一紧,顿时就有些惊慌失措了。

盗跖已经看到盖聂的额头已经冒汗了。可是来到这个地方,不跟女人搂搂抱抱,那来这个地方干嘛,而且不抱着,哪能问道那种奇异的香味。

盗跖道:“放松一点,你这么紧张的话,只要那个高手在这里,就一定会现你的。”

盖聂道:“好啦,我知道了,你别担心。”

盗跖道:“唉!要把这里的女人都闻一遍,那还真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他们身上的香粉比较劣质啊!味道太浓冲鼻子。”

而这时,盖聂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这是另外一回事!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行为表现,就像你是这里的常客一般?你经常来逛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南山(上)

盗跖顿时愕然了,道:“这个,这个,肯定不是的嘛!我这样洁身自好的人,怎么会经常来这种地方呢!”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心虚。盖聂当然不相信。

盖聂继续追问道:“那你怎么这么清楚,刚才我也闻到了,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劣质啊!”

盗跖眼珠子猛转了几圈,然后道:“这个,你就别管这么多了,我们还是找人要紧吧!”要想撇开盖聂的追问,只有进入主题。但盖聂哪会这样轻易放过盗跖!

盖聂冷笑道:“你还是说说吧!”盗跖顿时就觉得心中一阵凉意飘过。看来不坦诚的话,是过不了盖聂这关了。现在他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该戏弄盖聂了,搞得自己现在这么狼狈!

盗跖无奈道:“好吧!其实以前墨家有一个联络人是一家妓院的老鸨!我去妓院的次数可能跟回墨家机关城的次数差不多!”墨家机关城算是盗跖的家!去妓院的次数跟回家的次数差不多,那是什么概念?

盖聂笑道:“这还差不多,走吧,开始找人。”而在盗跖的眼中,盖聂的笑容不知道有多么的可恶!

很快,老鸨就带着一群姑娘进来了。到底有没有那股奇特的香味,就要看他们那一双鼻子了。

老鸨指挥着那一群十几个姑娘:“快快快,快进来,给两位爷问好!”

十数名姑娘同时向他们行礼。盗跖连忙嬉笑还礼,而盖聂则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盗跖粗略的看了一下,然后嗅了嗅,空气中有很浓香味,但这些香味都很普通,没有那种能让人身心霍然的感觉。但是这并不能排出那种香味就混合在这里面。

盗跖道:“我说老鸨妈妈,这就是你们忘梦楼所有的姑娘么?”

老鸨道:“大部分过来,还有几个正在陪客人,暂时不方便过来,还请大爷见谅!”

盗跖道:“那就先这样吧!你要忙的话就先出去吧!我想要慢慢的挑,可以吗?”说着盗跖又拿出一大锭银子放在老鸨的面前。

老鸨顿时都乐开花了,脸上的老皮全都皱在一起,一把将银子抓了过来,道:“可以,当然可以。大爷您想怎么挑就怎么挑!你们。”老鸨将目光转向众姑娘们,脸色即变,厉声道:“一定要好好伺候两位大爷,要是谁惹得大爷不高兴,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知道了,妈妈!”

老鸨又朝盗跖笑了笑,然后扭着水桶腰,得意的出去了。老鸨一出去,姑娘们就向盗跖盖聂凑了过来,盖聂连忙喝止住他们,道:“你们先等一下,我跟他有的话要说。”说完就拉着盗跖走到了屏风后面。

盗跖道:“你干嘛啊!还在紧张啊?”

盖聂道:“不是这个,我是想说,不用闻了,他们几个没有一个有内力。应该不是抓走小蕊的人。”刚才姑娘们进来的时候,盖聂就仔细地大量了每一个人,以他的能力,有没有内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盗跖略微沉思了片刻,然后道:“抓人,不一定要懂武功吧!”

盖聂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疑惑之色,道:“那你的意思是?”

盗跖道:“既然那人身上有很特别的香味,说不定她对用迷香或者毒药方面很有造诣呢?把人迷晕了不就可以带走了,不一定要有内力啊!”

盖聂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你对妓院很熟悉,那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盗跖心中一紧,心想个盖聂肯定又在打什么主意,道:道“说的轻松,那你干嘛啊?”

盖聂道:“我?我肯定有我的事情啊!”

盗跖冷笑道:“你觉得不如果不告诉我,我会让你走吗?”

盖聂道:“有香味的不一定是女人,也有可能是男人。”

盗跖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那你是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

“是的。”

“你想的还挺周到的。好吧!那你去吧!”

其实盖聂还有些话没有说,其实并不是所有忘梦楼的姑娘都来了,还有丫鬟啊!还有正在接客的,还有厨房里,可能也有女厨呢!但最关键是正在接客的姑娘!这点不能让盗跖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想偏了,说盖聂居然偷窥什么的。

盖聂出去了,姑娘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盗跖则笑道:“你们不用管他,他这个人比较奇怪,运动之前要先出去透透气。”

“那我们就都来服饰您吧!”说着十数名姑娘全都围到了盗跖的身边,摸他的脸,摸他的胸,还摸他的盗跖连忙从凳子弹了起来,道:“你们一个一个来好吧!这么多一起我吃不消。”

见状,一名看起来颇有姿色却又略显风骚的娘们走到盗跖的身边,眼神迷离,表情放荡,声音嗲嗲的说道:“大爷,你好有趣啊!那你选我吧!我一定会让你欲罢不能的。”

其他的姑娘见状立马都围上来,纷纷说道:“大爷,选我吧!”

“大爷你选我吧!”

“大爷你要选我啊!”

。。。。。。

“停,停!”盗跖也连忙喝止住众人,道:“我说了一个一个来!”怕众姑娘又围上来,盗跖就随便选了一个,拉到里屋,进去之前,盗跖还说了一句:“放心,你们每个我都需要,所以你们不要吵,安心等待。”

“好!那大爷您可快点啊!我们姐妹可都等不及了。”然后就出了一阵咯咯的笑声。

这样的场景要是被少司命看到了,盗跖会死成什么样?盗跖可不敢,不过天高皇帝远,反正少司命不在,不让她知道就行了。

进了里屋,那姑娘就说道:“大爷,我给您宽衣。”说着就伸手去解盗跖的衣服。

盗跖连忙说道:“先不用了,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照样有银子拿!”

那姑娘笑道:“您说。”

盗跖道:“你平常都用什么样的香料啊!”拉着着姑娘进来的时候,盗跖就知道自己要找的不是她,但是从她的嘴里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姑娘虽然很好奇盗跖为什么会这样问,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好问什么,便道:“我们一般用的都是绵胭脂,另一种稍微好些的是加工花片,名叫金花胭脂。这两种胭脂,都可经过阴干处理,成为一种稠密润滑的脂膏。除红蓝外,制作胭脂的原料,还有重绛,石榴、山花及苏方木等,但这些都比较繁复,所以除了一些商家,不会有人。

盗跖又继续问道:“那你们都是用一样的吗?”

“妈妈给我买的都是一样的,但有些姐妹也会自己调制一些。不过也都是一些常见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哦,是这样啊!那你可有闻到过一种很特别的香味,那种香味只要闻过一次就能让人终生难忘,而且那种味道跟你这所用的这里完全不同!”

“这个,好像没有吧!我们姐妹之间用的都差不多,没有那种非常特别的啊!”

“这样啊!那好吧!如果你闻道了那种味道记得过来跟我说哦,这个给你。”说着盗跖就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哪姑娘。

姑娘立即满心欢喜的接过。道:“谢谢大爷。”

“那你先出去吧!不要告诉别人我跟你说过什么哦,不然我下次就不来找你了!”

姑娘连忙点了点头,但在她的心中却是将盗跖当傻子,花大把前来青楼,不是为了嫖,而是为了问几个问题,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但不管怎么样,有钱赚就是好事!

盗跖就这样一个一个询问着,另一边,盖聂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盖聂从房中出来之后,长长地舒了口气,被女人疯围住的场面,他实在是扛不住,同时在这方面,他也确实非常的佩服盗跖。能在这么一群女人之间游刃有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盖聂漫无目的地吵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就听见男欢女爱的声音传来了,转头一看,不觉间走到了一间房门的旁边。本来,听到这样的声音,盖聂应该会回避的,但为了寻找尉小蕊,他硬着头皮,居然进去了。他进去,就像鬼魂飘进去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

进屋之后,那荡浪的声音就更响更**了,男人爱这种事情,其实也是人之常人,谁叫那是造人最根本的运动呢,只不过人们已经将造人的过程变成一种享受的过程,然后就会出现小姐这样的职业。然而无论如何,遇到这样的事情,盖聂还是会感到紧张!

紧张归紧张,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可是,这时候,问题出来了,那姑娘现在正在床上跟她的客人大战,盖聂总不能爬到爬到床上去闻闻那姑娘身上的味道吧!那可太不堪入目了。可那该怎么办呢

幸好,他看到了衣服,女人的衣服和男人的衣服,就搭在床边上,有点还散落在地,看来那一男一女进入房间之后就迫不及待了。整个床都在有节奏的抖动着,盖聂的听觉非常灵敏,可这时候听觉灵敏却成了一件坏事,想不听都不行,那种声音就像魔咒一般,扰乱着盖聂的思绪。

盖聂以自己最快的度冲到床边闻了一下那女子的衣服,现依旧是很普通的香味,没有收获,盖聂立马冲出房间,那**的声音依旧高亢!

谁会想到剑圣会做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他的一世英明可全都要毁了。他心中也是充满了无奈,但相比盗跖的任务而言,他现在所做的是他能够接受的。

还有好几间这样的房间呢!那该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只有硬着头皮进去呗!

其他几个都一如既往的顺利,只有最后那一间,他们的衣服都扔在在了床上。只有鞋子在地上,东一只,西一只。盖聂总不能去闻人家女人的鞋子吧!

但衣服都在床上,应该怎么拿呢?如果是盗跖的话,绝对能够从床上的两人身边,盗王之王可不是白叫的,盖聂或许也可以,可那势必要看见那女子赤身的样子,这是他最不想遇见的情况。

可是该怎么办?很快盖聂就想到了办法,随手一挥一道气劲打出,直接将吊着帐子的绳子割断了,帐子落下直接将床上的两人裹住了。立即,床上便传来了惊叫声!

这一嗅,他的脸顿时就绿了,就像中毒了一样!再仔细一看,花擦,情急之下拿的太快,居然拿了女人的内裤了!这估计是盖聂这辈子干过最糗的事情,无论这件事情被谁知道,都要笑掉大牙!连他自己都想笑,因为这件事情确实太搞笑了。

虽然是闻到了臊臭味,但盖聂还是确定这名女子不是他要找的,于是连忙出了房间。出了房间,盖聂连忙大口的喘气呼气,他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那股味道!原来令人难忘的不仅是特殊的香味,还有女人内裤的味道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南山(下)

大厅之中,有歌舞表演,盖聂将目光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他依旧是在扫视而不是用鼻子闻,看看那些人是否拥有内力!他可不敢靠近那些女人,不是因为那些女人是这种职业而感觉道恶心,只是只要这些女人一抓住他,他就会感觉紧张!同时,他认为,如果他是那个涂有那种神奇香料的女人,应该就不会出来抛头露面的。

所以,如果对方是个女人,盖聂认为她不会出来抛头露面的,就算会,也不会带着那股香味。可现实立马告诉盖聂,他错了。

因为盖聂真的闻到了一股很奇特的香味,让人很舒服,而且有种无比畅然的感觉。盖聂定眼一看,楼上的过道之上,突然多了一群丫鬟,往楼下洒着花瓣,然后,盖聂就看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年轻女子从空中越下,那曼妙的身姿,绝的气质,立即赢得了楼下雷鸣般的掌声!

那股香味,好像就是红衣女子身上传来的。

轻纱掩面,扭动的腰肢散着说不清的诱惑之力,台下的男人们,身体的某个位置已经悄然地生变化,台上的舞女,在他们的之中,又有着另一番风情,肯定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

已经勾起了男人们的**,接下来,就得要男人掏腰包了。

看着那红衣女子,台下的男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淫秽的光芒!其中就有一名男子叹道:“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

又一名男子到:“要是今晚能跟她共度良宵,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而另一名虎背熊腰,圆脸大眼的男子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声道:“大爷我受不了,大爷我要定她了,谁都别跟老子抢。”

而一旁,一个瘦小的男子也站了起来,道:“熊大,就你那副熊样,还来糟蹋人家天馨姑娘,赶紧回家抱你家那母熊去吧!”

立即,哄堂大笑了起来!看来熊大跟母熊在当地还是比较有名的。

熊大憋红了脸,满脸怒意道:“鳖老三,我告诉,你今晚要是敢跟我抢,我一定会废了你。”

鳖老三满脸鄙夷地说道:“哎哟呵,威胁我啊!我告诉你,我鳖老三这辈子就不怕你这这种财大气粗的土货。”

“你”说着熊大就按捺不住了,准备动手!可这时,老鸨上台了。

“各位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老鸨一出来,全场立刻安静了,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老鸨继续说道:“今天是我们天馨第一次真正脸,感谢各位爷的捧场,还是按照以前的老规矩,谁出的价钱高,今晚我们天馨就是属于谁的!起价,二十两!大家可以出价了。”

熊大第一口就喊道:“我出二十五两。”

鳖老三连忙跟上:“哇塞,好大的口气啊!我出三十五两。”

另外一男人连忙喊道:“我出四十五两!”“想要天馨姑娘的,可不止你们两个人!”

“我出五十两。”

“我出六十两!”

“我出六十五两。”

。。。。。。

就在众人争个你死我活,不可开交得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我出五百两。”顿时全场都惊住了。就连楼上的盖聂也一愣,那熟悉的声音,不正是盗跖吗?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难道他已经有了什么现吗?孰不知!盗跖刚才在房间中,是想一个一个盘问那些姑娘们,他的心里真没有任何邪恶的念头,但那群姑娘可是等不及了,纷纷商量着,然后再次将盖聂围了起来,用她们那凸起的肉球将盗跖封住了,只要盗跖敢闪,就会直接撞上去,盗跖虽然比盖聂要放松很多,但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心里清楚的很,只不过此刻,局势的展已经不由他了。

而且就在这时,盗跖看见,他真的看见,从空中有一片叶子,绿色的叶子,飘了下来。顿时,盗跖的脸色变得铁青了。突然大喊一声:“全都给我滚开!”脸上的温柔嬉笑的神情不在了。

众姑娘以为盗跖是在开玩笑的,一开始毫不在意,继续挑逗着盗跖。但这次盗跖是真的急了,真的火了,因为火都快烧到他眉毛了。于是,他便一众女人都轰了出去。

少司命面无表情的说道:“开心吗?”

盗跖连忙摇头道:“当然不开心。”

少司命脸色一遍,眼中掠过一丝寒芒,道:“见到我来了,你还不开心?”

盗跖脸色陡变,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花了,立即嬉皮笑脸道:“你来了,我当然开心啦!”

少司命冷哼道:“我看,是把你吓得不轻吧!”

盗跖则立即正容道:“怎么会,你来了,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少司命道:“这话我相信,只是,我来的应该不是时候吧!”

盗跖连忙摇手道:“你别误会别误会,刚才那场面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任务在身。那些我都是装出来的。”

少司命道:“我看你刚才也挺开心的啊!可看到了我的叶子,你的脸色不就变成了猪肝色的么!”

盗跖道:“怎么会,怎么会!你没看见我的脸色很自然,很开心么!”说着盗跖便挤出一堆笑容给少司命。

少司命看了一下,盗跖的笑容就像被雷击中了一般,简直不忍直视。少司命突然间亮出一片绿叶放在手中,随意把玩着,但语气却很冷,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碰女人。你可明白我说的?”

盗跖真不知道少司命哪里来的那么多绿叶,似乎只要她想要,就一定有,只要少司命有绿叶在手,盗跖想逃都逃不掉。于是盗跖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然后,他就简略将自己与盖聂相遇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就细说了一下来这里的目的。少司命大概相信了,但是盗跖得继续帮助盖聂,少司命得看看盗跖是如何帮助的!

大厅了中,盗跖看着刚才争得你死我活得众人们,满脸得意得笑道:“你们应该不会跟我继续争吧!”

熊大与鳖老三等参与竞争的人,相继觉得下体有什么东西刮过,然后就有什么东西脱落了,再然后,心中就泛起了一阵凉意:我的妈啊!这是连下面那命根子也刮了,那可怜家里那头老母熊都抱不成了。

想到着这,熊大的额头都已经冷汗直冒了,他哪里想得到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尖嘴猴腮之人,居然有这样神奇的本领,不觉间就看了盗跖一眼,脸上顿时便布满了惶恐之意!其他的人也一样,心想,来抢个女人差点把命根子给抢没了,所以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

盗跖看着老鸨,一脸嗔怪地说道:“我说老鸨妈妈,有这么好的姑娘,你居然不带给我看看,你这生意做的太不厚道了吧!”

老鸨笑道:“哎哟,这位大爷,你可误会我了,我们天馨可是第一次接客,按照规矩,第一次接客的姑娘都要拿出来竞争,真不是有意不给大爷您看的。”

盗跖道:“无所谓了,反正这姑娘已经是我的了。”

老鸨堆盗跖报以微笑,然后看着众人道:“还有没有哪位爷出比五百两更高的价?”五百两虽然已经很高了,但是谁还怕钱多啊!有得赚那肯定要多赚点,老鸨当然希望他们继续竞争!只是他不知道盗跖已经用了他得意退毛大了。

所以当老鸨再次问有没有人再愿意出价的时候,众人那无精打采的表情顿时让她傻眼了,全场之中,只有盗跖一个人在得意的笑。

老鸨道:“既然没有人出价,那我们天馨的第一次就属于这位爷!”

盗跖“各位承让承让啊!不过,我是没有福分要求这位天馨姑娘的陪伴了!因为我家里也有一头母老虎!”

众人几乎都要瘫倒,鳖老三一脸怒意道:“你不要那你干嘛还要跟我们抢啊!”

“我争给我兄弟的啊!”说着盗跖指向了盖聂。众人又将羡慕的目光投给了盖聂。就连那红衣姑娘也不禁将目光投向了盖聂!

盖聂顿时一愣,将目光投向盗跖,而盗跖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然后,他居然大声喊道:“今晚好好享受,你帮助了我那么多,这就当是我的谢礼啦!”

看着盗跖那表情,盖聂简直就想上前揍他一顿,不过,盗跖也算是帮他解决了这件事情,因为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天馨交流,他真的和紧张。自从进了这忘梦楼之后,他就不是人们所孰知的那个盖聂了,或许,他现在将内心深处的那一面表现了出来。很快,天馨进来了,去掉了面纱!

她很美,而且那种美艳的气质就不像是混迹在青楼里的女人。但对于这一张脸庞,盖聂完全无感。或许他是根本就没有看过天馨一眼。

天馨是端着酒菜进来的,放到桌上之后,便道:“大爷,来吃点东西吧!”

盖聂依旧没有看天馨一眼,回答道:“不用了,我不饿。”

天馨将酒杯斟满,道:“那就来喝点酒吧!”

盖聂道:“你自己喝吧!”

天馨当然看出盖聂在紧张,道:“你第一次来吗?”

盖聂道:“不是。”

天馨道:“那你干嘛还这么紧张。看都不看我一眼。”

盖聂道:“不是第一次来不代表不紧张。”

天馨道:“你倒是个很有趣的人,你的那位朋友也一样!”

盖聂道:“是啊!他老是喜欢开玩笑。”气氛真是略显尴尬啊!盖聂似乎都忘记自己来忘梦楼的目的了。

天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良久,她才问到:“难道你不喜欢我来陪你吗?”

盖聂道:“姑娘美若天仙,不应该在此地的。”

天馨惨然一笑道:“俗话说,红颜薄命,这个世界,都是有钱有权有势之人的天下,我们这些普通人哪有寻求自由的机会。”

盖聂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饿,带着歉意说道:“如果触及了姑娘的伤心过往,还请姑娘见谅。”

天馨道:“客官言重了,我看客官的样子,应该不似普通人那般来作乐的吧!”

盖聂道:“不错,就算他不把你争下来,我也会把你争下来,就目前看来,你我们唯一的线索。”

天馨道:“唯一的线索?看来你再找什么东西了。你既然知道我是你唯一的线索,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

盖聂道:“因为我希望你能帮我。”

天馨道:“公子又不认识,你认为我会跟你说真话说实话吗?”

盖聂道:“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假话!”

天馨道:“那你想要问什么?”

盖聂道:“你身上的香味。”

天馨往跟前嗅了嗅,道:“我身上的味道怎么了?”

盖聂道:“我的朋友被抓了,抓他的人,身上有很特殊的香味。”

第一百七十六章洛阳酒鬼(上)

天馨脸色微变,道:“你怀疑那人是我?”

盖聂点了点头,道:“有可能,因为你轻功不错,内力也还不弱。所以很有可能是你。”

天馨道:“这样看来,你仅仅知道那人身上有很特殊的香味,你甚至连那是什么样的味道你都不知道,你就这样盲目的找来了。你不觉得太草率了么?”

“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

“那人很重要吗?”

“是。”

“是你的爱人?”

“是我朋友的女儿,我一定要救出她!”

“看样子你是个很坦诚的人,但是这么对一个陌生人坦诚,应该不太好吧!”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告诉我想知道的。”

“我无可奉告,虽然我今晚是属于你的,但是,我想说什么,和不想说什么,都是由我自己决定的。”

“那我会杀了你,然后拆了整个忘梦楼,一定会找到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盖聂周身所散出的气质,已经改变了。紧张的感觉已经不在。

感受到了盖聂的冷酷,天馨知道盖聂似乎不是在开玩笑,道:“你这样不会太过分了吗?”

盖聂道:“所以你最好还是说我想听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相信你跟那失踪的女孩有关吗?”

“我身上的味道?”

“这只是其中一点。”

“那还有一点是什么?”

“气质,你的气质,很熟悉。”

“好了你该说了?”突然间,天馨现眼前这个邋遢男人的气质彻底变了,他不在紧张,而且浑身散着一种慑人的气势。天馨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有如此的改变,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可不好惹的。

天馨冷笑了一声,然后眼中泛起了一阵魅惑之意,扭动着身躯,妖娆的俯到盖聂的身前,道:“我要是不说,你会把怎么样?”

盖聂毫不紧张,也没有任何的退缩,道:“我会把你脱光,然后打你的屁股。”

天馨咯咯笑道:“哎哟,看不出来,你还是假斯文啊!”

盖聂却猛地将她退开,然后单手一挥,天馨身上的衣服立即成了碎片,她的身材几乎是完美无暇,不管是皮肤,还是身材比例还是高度,都是无可挑剔的,也是男人无法忽视的。但盖聂,啪啦一掌打在天馨白嫩屁股之上,动手的时候他的眼中没有任何邪恶之意,纯粹是想教训眼前这个放荡的女子。

那雪白的屁股之上,立即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印。天馨顿时就痛得眼花泛滥,但是她还强忍着,挤出一顿享受的笑容,叫唤道:“打得再重一点把!,再重一点,好刺激啊!别停,千万别停”

对此,盖聂并不慌张,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我想你应该不介意被别人的男人看光身子吧!”

“你觉得呢?”

“那你这就是愿意让我将你掉在城楼,供全城得人欣赏了。”

“你说什么?”

盖聂不再理会天馨,直接从床上取下一段白绫,绑住天馨得双手。

天馨急忙喊道:“喂喂,你干嘛?”

盖聂道:“给人看看,反正你喜欢给别人看!”为了救出尉小蕊,非常时刻,就只能动用非常手段了。

天馨声音颤抖这说道:“你,你少吓唬我,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她已经开始有点害怕了。

盖聂冷笑道:“是嘛!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哪样的人。”

说着盗跖就提起天馨的手臂,往外一扔,就像扔垃圾一样。话说,盖聂要狠起来也够狠,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真是毫不留情啊!

此刻,大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刻,百姓们吃了晚饭,都在街道上散步呢!巴郡算是个繁华且祥和的地方,虽依然有贪官污吏的存在,但总体的政治与民风都像是人们所向往的的那种和平的地域。

所以,这个时候,街上的人很多!而且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天馨被直接扔出了窗外,而且是破窗而出的。当然,天馨并没有摔在街上,因为盖聂用白绫绑住了她的双手,盖聂的目的就是想让人好好的观赏一下这个不穿衣服的大美人,看看这个大美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天馨破窗的轰隆声立即引起了街上众人的注意,众人纷纷朝窗户上看去,一开始,众人看不清楚,因为古代晚上可不像现在这样这么灯火通明,众人只见一个滑不溜秋的东西从窗户上摔了出来。

天馨心中已经在骂盖聂是个禽兽了,可是,街上的百姓们已经纷纷地亮起了灯笼,想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的心的真的沉到了谷底,她真的好害怕,她那惊恐的神情,就像是十六七岁,情窦未开的少女。她想骂盖聂,但她又闭上眼睛,没有骂出口!就在这时,盖聂又将他拉了上去。

盖聂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天馨狠狠道:“你简直就是个恶魔,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粗鲁卑劣得男人,居然这么对待女人。”

盖聂道:“你怎么看我我无所谓!我只想从你这里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听完这话之后,天馨变得冷静起来,仔细的看着盖聂,良久,她才道:“我真的好奇,你明明在我进门的时候,那还是非常的紧张,很害羞的感觉,我能感觉那不是装出来的。可为什么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变得如此气魄十足?我自信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可我的看出你,脱我衣服,打我屁股的时候,你没有任何邪恶的想法。”

之前来忘梦楼,面对一群从事这种特殊职业的姑娘,盖聂就像个回到只有十四五岁,还是个青涩少年的时候。盖聂本来不善于与人沟通,特别是女人,很多的时候,他都使用眼神在跟别人交流。所以在这群女人面前,他毫无招架之力,肯定会异常的紧张。可是只要他把对方看成了敌人,那么无论对方是不是个大美女,有没有穿衣服,他都只是把对方当成敌人,所以,他能瞬间变回“剑圣”盖聂。

盖聂道:“我一定要回答吗?”

天馨很认真的说道:“我希望你回答!”

盖聂道:“因为我把你当成了敌人,只要是敌人,我就不会轻视。”

天馨叹道:“只因你察觉到我是敌人,所以就能那么快的摆脱紧张,这样看来,你真的是个可怕的人。”

盖聂道:“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天馨道:“那你在江湖上肯定很有名了。”

盖聂道:“这些你应该不需要知道。”

天馨道:“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我想看看你的脸。”

盖聂道:“不可以!”

天馨道:“那你把我扔出去吧!”这次她说的斩钉截铁,眼中没有任何的畏惧!

盖聂看着天馨,看着她的眼睛,他知道眼前这个姑娘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要他不答应,自己绝对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所以盖聂揭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冷酷俊逸的脸庞!

看着盖聂的脸,似乎与想象中的完全一样。她不仅叹道“果然,拥有如此气魄的人就应该有这样迷人的脸庞!可以了,我可以带你去见主人,但是有没有你想要的结果那我就不知道了。”

盖聂道:“好!我去给你拿套衣服。”说着盖聂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看着盖聂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天馨连忙问道:“你不怕我逃走吗?”

盖聂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需要逃!”说完,就出去了!

盖聂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任务完成了?可看着盖聂的背影,天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钦佩的笑容!

当盖聂拿回一套衣服时!天馨果然还在那里,只不过,她已经穿上了衣服!还是刚才那套红色的衣服。看来是有两套了,但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此刻的她没有刚才那狼狈之态,反而显现出了一股冷艳的气质,与之前那个天馨大不相同!似乎刚才那一系列的事情就像没有生过一样!

但在盖聂的眼中,这种感觉更加熟悉了。

天馨道:“主人说我对付不了你,我不相信,现在我承认,你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现在,我就带你去见主人!”

盖聂道:“劳烦了。”

忘梦楼的屋顶之上,少司命与盗跖正坐在一起。月不圆,但是亮,不过,他们不是在赏月,也不是在谈情说爱,他们在等,等盖聂。

盗跖道:“盖聂好像不会出来了。”

少司命道:“你怎么知道?”

盗跖道:“他应该是找对了方向吧!为了救那孩子,她回豁出一切的。”

少司命问道:“为什么?那个孩子对他如此重要?”

盗跖道:“一半是为了情谊,那孩子从小就与他相识!”

“那另一半呢?”

“为了蓉姑娘!”

“这又是为什么?”

“之前荀子说蓉姑娘还有机会醒来,而蓉姑娘的希望,就在那孩子的父亲的身上!盖聂带那孩子赶往咸阳,就是为了救孩子的父亲!可现在孩子丢了,就算能救出孩子的父亲,你觉得孩子的父亲回帮忙救治蓉姑娘吗?”

少司命不说话了!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她心里与盗跖所想的一样,希望盖聂一切顺利!

天馨说的主人是谁?为什么盖聂在天馨身上能看到熟悉的感觉?盖聂又能不能顺利的救出尉小蕊呢?这些就等着我一一揭开吧!接下来,还是要看看钟罄的情况!

日月岛,钟罄,一个人!

他很清醒,应该说,他从没有如此清醒过。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中村石兰月儿成为了敌人,湘紫瑶昏迷不醒!钟罄要么选择去死,要么就努力的活下去,他肯定不会去死,他有太多的理由活下去,而且是好好的活,活到所有的敌人,都没有活路!

所以,他要回到大秦,为了救湘紫瑶,也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蜃楼便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可不认为自己架着一亮木筏就能回到大秦。

要混入蜃楼,以钟罄的身材与体型,唯一的目标就是那三千童男童女。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大约还有两个时辰,钟罄天撑他们睡觉的时候,悄悄的抓出了一人,带到鬼谷子所在的那个洞旁,心想:师公在这里多一个人陪伴,可能会开心一些吧!

换上童男的装扮,钟罄便回到了营地。他现在的轻功,要躲过蒙家军的巡逻很简单!

当太阳染红天边的那一刻,营寨已被拔起,大军走向了蜃楼,行走在人群之中,钟罄并没有被怀疑,因为一个个都是轻纱掩面,钟罄当然也是。就这样,钟罄登上了蜃楼。再次来到这个庞大辉煌的巨船之上,一切物是人非,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当初来蜃楼,虽然惊险无比,但至少还有朋友兄弟相伴,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这种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就是无尽的寂寞与孤独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洛阳酒鬼(下)

船上的日子,除了空想,还是空想。因为只要一说话,很有可能就被看穿,幸好,其他的人也不说话!如果是以前,除了睡觉,钟罄要是隔了半刻钟没有说话,估计就要憋死了,但现在不会。十四岁的他已经有了一颗早熟的心,在不能说话的日子里,他的心,依旧很平静。想以前的事情,也想想自己所学的武功,重新回味一遍,那种感觉又回更加不同,特别是回想跟高手过招的情节,能对武学修为方面的诸多漏洞进行填补,所以在船上的时间,对***而言,倒是一个很好修炼时机,不过,有一招他没有想起来,就是离开日月岛之时,鬼谷子给他掩饰的不似人见所有的伤亡剑法!他似乎从没见过这套剑法似的,脑海中从未想起!

不过,钟罄最为纠结的几个个问题是:如果平安的回到了大秦,他又该去何处寻找巫师?是否会有巫师能够解决失魂的病症?这一切都是未知的。虽然他坚信这未来会有奇迹生,可是,这个奇迹要等到什么时候?

天天都在想,但始终都没有结果,也不知道不过了多少天,每天都会有童男童女被带出去,然后带回来,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三千童男童女,每天都会被带出一批,总有有一天就会轮到钟罄。但有一天,他听到了外面的欢呼声,似乎是看到大秦故土。这一次,钟罄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可是这一天,在蜃楼靠岸之前十八个童男,十八个童女,在睡梦中被唤醒,钟罄就在其中,他们是被阴尸魂兵唤醒的。阴尸魂兵唤醒他们,只是对着他们的不知道是吸了一口气,还是做了那个特殊手势的原因。眼睛都没有睁开,身体居然直挺挺的起来了。幸好钟罄事先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当阴尸魂兵对他做类似的动作之时,他立马运功,身子也笔挺挺的起来了,然后再跟着阴尸魂兵出去了。

阴尸魂兵所走的路线没有任何的守卫,然后走进了阴阳家的密室当中,这是什么地方?不正是他第一次进入蜃楼所到的地方吗?只不过,那血色古树变得更加高大了,叶子更显金黄,血色更浓了。不过那些食人花倒是没怎么变,一开始还是那腼腆而娇羞的模样,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迷人!

在这里,他与石兰中村差点送了性命,也是在这里,他将封眠咒印的力量完全挥了出来,重回故地,往事历历在目,触景神伤,那些惊险却又欢快的日子,真是令人怀念啊!

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能重回这样一个令人难忘的地方,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感觉。

很快,阴尸魂兵动了,走入了食人花丛中,纷纷让开了路,就像是有灵性一般!,然后童男童女们跟着他们的蜃楼,来到了血色蛊树的底部,然后十八童男童女分别站在不同的位置,将血色蛊树包围了起来。钟罄不知道这是要干嘛,但他清楚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将要生了。

突然他看见血色蛊树的根部有徐徐多多的虫子涌现,密密麻麻的一片一片,非常的恶心,一眼看上去简直让人想吐。因为钟罄知道血色蛊树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得这么高大,就因为用人血浇灌,而现在这些血色的蛊虫,不正是人体鲜血的凝结吗?

这些血红色的虫子,应该就是石兰说过的蛊虫,这血色蛊树存在,就是为了养这些蛊虫,数千条人的性命,也是为了养这些蛊虫。,到现在押来这么多的童男童女,又是为了这些蛊虫,钟罄的血液开始沸腾了,他生气了,非常的生气,这简直太过分了,完全不把他人的性命当一回事!如果有足够的实力,他真的想现在就毁掉阴阳家,杀光所有人,只可惜,他还没有那样的实力,所以,他只有忍着,不过,他对付不了阴阳家众人,但是,要毁掉这些蛊虫,他还是有信心的。

于是,那些恶心的蛊虫开始爬向他的脚上之时,他动手了。

钟罄一掌拍向了脚下,拍向那些恶心的蛊虫,立即汁血横飞啊!阴尸魂兵见出现异状,迅向钟罄靠拢,剩下的童男童女们,也在阴尸魂兵的指引下,聚在了一起,他们都眼神中都带有一丝惊讶地望着钟罄,似乎对钟罄的行为很是不解。而钟罄从他们眼中读到的,却是一种悲哀!

钟罄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种悲哀,但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有这种悲哀!那是弱者的眼神,被奴役时不甘的眼神!

钟罄又是见缝插针,一掌拍向脚下,轰隆一声,下面血色蛊虫又死了一片,血色蛊树的根部也受到了损害!顿时,阴尸魂兵门向钟罄疯狂地动着攻击,就像自己的家园被毁了那般疯狂。不过,只是一些阴尸魂兵而已,对钟罄没有什么威胁,虽然没有剑在身边,但有一双肉掌,凭借着燕丹给他的深厚内力,很快就打得对方魂仰马翻。但令人烦恼的是,这些阴尸魂兵似乎没有痛觉,无论钟罄怎么攻击,只能打退他们,却杀不死,而且他们的攻击虽然威力不大,但是源源不断的攻击始终是个很大的麻烦。

钟罄便开始思考了,便打边想,看是以游走的战术对付他们。他知道阴尸魂兵肯定有着罩门,只要打到那个罩门,就可以杀掉他们。可是那个罩门在哪呢?肯定不是在头上,因为钟罄双掌对准的就是阴尸魂兵的头部。

身体部位那么多,钟罄总不可能一个一个去试,毕竟阴尸魂兵数量不少,而且攻击又猛,并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时间异常,局势对钟罄肯定非常的不利,所以他要快解决这些阴尸魂兵。

这段时间在船上,曾经打斗的场景他都回味了一遍,其中有一场就是,大司命放出阴尸魂兵追他和中村,然后穿着夜行衣的张良救了他们。当时张良一剑就能解决一个。

他依稀的记得张良的剑对准的是阴尸魂兵腹部的位置,但肯定还有个更为准确的点。想到这里钟罄立即将双掌朝想阴尸魂兵的腹部,靠近他的阴尸魂兵门便纷纷被打飞了。但是,又仅仅是打飞了而已,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自从钟罄剑术提高之后,对于剑就更为敏感,以前别人出剑的那些过程,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可以将其放慢,然后在脑海中仔细的分析其战斗的过程,这一点,钟罄自己都很好奇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能力,有些关于剑的场景,他本来已经忘掉了,可是只要他想记起来,画面就能清晰的在脑海浮现。

所以,张良那一晚斩杀阴尸魂兵的场景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脑海中的画面全都投注在了张良的凌虚之上,凌虚出击的轨迹便可以知道了,仔细观察,大概是对准阴尸魂兵肚脐的位置。可是刚才钟罄挥掌打向阴尸魂兵的腹部之时,大部分的力道就是对准肚脐的啊!阴尸魂兵依旧没有受到伤害啊!不过,很快他就现问题出在了什么地方。凌虚是直接刺入肚脐之中,然后阴尸魂兵就化为飞灰消散了。

想到此,钟罄立即化掌为刀,空手对白刃的“炒栗子”迅出击!当阴尸魂兵冲来之时,一刀刺穿肚脐,因为是化掌为刀,所以钟罄知道那种刺入的感觉,只有破皮的那一下有着一丝阻碍,破皮之后,就像刺入了空气一般,然后阴尸魂兵就化为了灰飞,消散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人匪夷所思,但是,钟罄此刻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剩下的阴尸魂兵不少呢。既然知道对方的罩门,那动手起来就迅捷多了,每出一招,就能粉碎一个阴尸魂兵。

那感觉真是爽快极了,除了三神使,阴阳家的每一个人,钟罄都想将其捏碎!所以对付这些阴尸魂兵时,钟罄下的都是狠招!要是星魂月神他们来了,他就直接拼命了,无论怎样都要将他们斩杀!

可是,让钟罄纠结的事情生了。

三神使赶到了,刚才并不是所有的的阴尸魂兵都参与了战斗,还有一个,悄悄的溜了出去,去报信了。

见来的的是三神使,钟罄心中就有一团怒火,他不想跟他们打,但他们却又真的会杀了自己。钟罄生气,不是因为三神使,而是阴阳家。

三神使见钟罄正在大杀特杀,立即联手出击。三人做了同样的手势,应该是在聚力,因为他手中之上很快便泛起了红色的光芒,然后三人单掌同时向前推出,三道红色光芒飞出,然后在空中汇聚成一体,然后打向钟罄。

还有几个阴尸魂兵没有解决,但钟罄瞬间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那小小的红色光芒,似乎有着吞噬一切的力量,钟罄赶紧纵身躲开,他不敢贸然硬接那一击。不过,三神使也算了帮了一次一次钟罄,因为钟罄闪开之时,那道红色的玩意直接打在了还身下的几个阴尸魂兵的身上。这次,阴尸魂兵不是如飞灰般消散,而是生生被炸碎了。

可是刚才,钟罄那么浑厚的掌力也只能将阴尸魂兵打飞,可这三神使联手的第一击,就将阴尸魂兵生生炸碎了,这到底是有多大的力量啊!

钟罄虽然生气,但是对于三神使的力量,也是暗自吃惊。

见钟罄逃开,三人继续对钟罄追击。这时候对***而言,真是苦不堪言!反击又怕伤着三人,不反击就只有狼狈逃窜的命运,三神使联手的威力越来越大,到后来只一出手就钟罄就能感受到强大的破坏之力。

看来东皇太一说的真不错啊!只要,三神使联手出击,就鲜有敌手!钟罄逃脱的范围越来越小,要不是之前鬼谷子对他的轻功进行了一次特训,此刻指不定被轰成了肉饼!

无奈之下,钟罄只能挥手反击,再这样下去,要是阴阳家其他的高手来了,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硬碰硬对***而言肯定吃亏,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人合力出击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这种压迫感就像是跟东皇太一对决的时候一般!让人有着异常的紧迫感!但钟罄并不急躁,冷静的分析着现场的情况,但很快他就知道,要逃走,就只有先击败三神使,而要击败他们,就必须要分散他们三人,才有赢的可能。

经过几场大战,又得到了鬼谷子的指点,钟罄的战斗经验已经非常的丰富,观察着战场的形势,钟罄很快就有了对策。

之前,钟罄一直在狼狈的逃窜,可这次,当三神使再一次的合击袭来之时,钟罄没有闪避,而且迎着攻击冲了上去,他没有启动任何的防护罩,就那样直冲了上去。三神使心中也泛起了疑惑,这不正是自寻死路吗?不管是不是,钟罄似乎就要步入阎王殿了,但是,钟罄有那么蠢,会自寻死路吗?肯定不会,就在三神使以为要击毙对手之时,钟罄突然间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了,凭空消失了,如鬼魅一般,消散无影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句点(上)

鬼谷凌云步,玩得就是神奇。钟罄通过观察现,对付三神使,只有战决,一击必中,不然他就会陷入被动,因为三神使的合击威力确实太大,而他感觉三神使还有大招没有放!所以,他选择了鬼谷凌云步!

三神使合击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交战的经验不足。见钟罄突然间消失了,便有些慌了神,随即,三人同时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凉意。心中大惊,但是想要闪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钟罄当然不会伤害他们,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而已。而就在这时,钟罄也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杀意袭来。连忙纵身向前飞出,飞出之时还向后猛地拍了一掌,迎上对方的攻击,双方功力的交汇,而钟罄借势头飞回到血色蛊树之上。

来的是星魂与月神!这两个钟罄很的咬牙切齿的人。

看着钟罄,星魂与月神的脸上都充满了惊异之色,似乎时没想到钟罄还能活着。星魂冷冷道:“居然是你,真是想不到,你这小子命还真硬,不仅没有死,居然还又回到了蜃楼之上。”

“我活着,让你们失望了吧!你放心,我会成为你们的噩梦的。”如果星魂与月神联手,那钟罄可没有胜算了。但钟罄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惧色,反而是一脸的怒意,然后,聚力,周身顿时爆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让月神与星魂都吃惊的强大气势。因为钟罄的进步,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钟罄指着三神使,霸气凌凌的吼道:“你,叫高月,是燕国公主;你,叫项中村;你,叫石兰,是蜀山巫族弟子。你们三人都是我的亲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变回原来的自己。”此刻的钟罄,不再是一个小孩,而是有着君临天下般霸气的勇者!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孩,三神使的心,终于有一丝撼动了,不知道是因为钟罄那霸气,还是因为看到了一丝熟悉,在他们的心中,眼前的这个身影,已经刻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看着钟罄,星魂脸上带着满满的嘲讽之意,道:“好有气魄啊!只可惜,在我看来,你只是说在笑话而已。”

钟罄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你给予我的痛苦,我一定会加倍偿还给你。还有月神,你加注在我身上的封眠咒印,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月神道:“听你的口气,你想从这里离开,你觉得可能吗?”

钟罄道:“放心,我肯定能离开,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但愿你的聚气成刃有东皇太一的水平,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钟罄说出的这句话,让星魂愣了,听他这意思,就像是跟东皇太一交手过一般,这可能吗?反正他是不信。只可惜这是事实,飘渺峰上生的,他与月神都不知道。

钟罄说完之后就沿着血色蛊树的树干往上冲去。月神与星魂并没有追上去,因为追上去就势必在血色蛊树上大打异常,那血色蛊树肯定要被毁坏,这个罪责他们可担当不起。所以他们就看着钟罄往上爬。

看着钟罄的身影,星魂道:“他往上跑,能往哪里去?上面那个缺口已经被封起来了。”

月神道:“但是只是简单修补,因为船上已经没有了工匠,所以只是随便补了一下,只是还能挡住雨水而已。”

星魂道:“那就是说,他现了这一点?”

月神道:“应该是的,因为他第一次来蜃楼的时候,就是砸破屋顶进来的。”

星魂道:“可就算他破了屋顶出去,还是在蜃楼上,依然逃不掉。”

月神道:“这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看他那神情,就像是真的能够逃离蜃楼一般!”

星魂道:“是啊!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沉默了片刻,月神道:“现在蜃楼之上,应该进入了前面戒备的状态吧!”

星魂道:“是的,只要有敌人出现,就会戒备起来。”

月神道:“这就是说,公输家族的青翼也出动了。”

星魂立即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转身,朝身后的士兵大声喊道:“快去告诉公输仇,撤回所有青翼。”此处离岸边已经不远了,只要钟罄能够夺取一下青翼,就能飞到到岸,那时候再想要抓他就不可能了。

就在星魂布命令之后,钟罄已经到达了树顶,还顺手抄了一大把血色蛊树的树叶塞在了衣服里,因为他记得上次石兰上次说过,这树叶能解食人花的毒,想必也有可能祛除那血色蛊虫,之后与阴阳家对战,少不了要跟那些恶心的蛊虫打交道,所以钟罄就带着一点,以备后来的不时之需。

经过在蜃楼上长时间的思考静想,钟罄的思维严谨了许多,在危险的情况下也能沉着冷静的思考,做最正确的选择。

此刻,钟罄望着上方的屋顶,眼中充满了自信的神色,上次来的时候,他还只能慢慢爬,这次,他已经可以在这颗树上健步如飞了,树顶到到屋顶的距离是他曾经无法企及的,但现在,一切都不在话下。

钟罄再次酝酿出了空手对白刃的炒栗子,双掌变刀,受伤汇聚了巨大的内力,抬头往上,然后纵身一跃,身如惊鸿雁,矫健的射出,大吼一声:“开。”

两道气劲生生的将屋顶切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就算是以前那种材质的屋顶,也不一定扛得住钟罄这一击。穿过洞口,钟罄呼啸而出,在蜃楼的这段时间内,他一直被关在房中,只能透过窗户看看外边,这下,仰望蓝天的感觉真的畅快无比。

钟罄看了一下空中,空中的青翼似乎是受到了命令,正在回巢穴。钟罄见状,便知道星魂月神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如果青翼全部回巢,那么那逃离了蜃楼的希望可就渺茫了。现在在船上虽然能看海岸,但是那距离还是有很远,钟罄可不会水,就算会水也游不过去!

怎么办?此刻应该算是危机时刻,但钟罄并不着急,他在想办法,钟罄迅联想到他第一次入蜃楼的场景,但是那些青翼的驾驶者想要活捉他们,拿去换赏钱,也就是说,钟罄这个人本身是很值钱,正所谓人为财死,只要让那些青翼现入侵者,他们就一定会前去捉拿,捉到叛逆者可是大功一件,谁不想要这样的功劳?

想到这,钟罄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故意站在一个显眼的位置,让青翼们现他,有些青翼还是比较犹豫的,因为已经接受到了回撤的信号,但是,叛逆者眼前,不去抓也太说不过去了。于是几个青翼相互传递信号,派一批去捉拿叛逆者,另一批回去报信。决定之后,便迅出击,捉拿叛逆者。

这一次,青翼们不是争先恐后的上前,想抢头功,而是有秩序有指挥的前进。见青翼袭来,钟罄的脸上泛起起了灿烂的笑意。以前看着这些东西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但现在不一样,时过境迁,废柴小孩已成为高手勇者了。

在蜃楼里静想的时候,钟罄就想到过怎么对付青翼,毕竟青翼也是公输家族的一大杰作,一个很好对付,但一群就得有对策了。地上跑的要对付天上飞的。这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钟罄,已经把他看成了简单的事情。

当青翼靠近时,钟罄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吓得直抖,蜷缩在一起,就像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般。对此,众青翼的戒心便稍稍的放松了一点。然而,他们还是比较警惕的,但不管怎么警惕,要抓住钟罄,你总得停下青翼吧!然后青翼上的人再下来逮住钟罄。这是个必须的过程,不停下青翼,不可能抓得到人。

众青翼很谨慎,只派了了一架青翼停在屋顶,其他的都亮出了弓弩,对准钟罄,只要有异动立即就将钟罄万箭穿心!青翼战队这样的策略非常的正确,几乎没有漏洞。只可惜他们遇到了钟罄这样一个少年!一个他们无法阻挡的少年,只要有一架青翼停下来,对***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当个对方靠近时,钟罄立即出击,快无比,将来人擒住,然后迅奔向那停在屋顶的青翼。众青翼见状,也不顾队友,直接箭。钟罄便将擒住的人当当挡箭牌。这下倒好,没把钟罄万箭穿心,倒把自己的队友射成了刺猬。

那架停住的青翼,见钟罄飞的冲过来,立即启动,飞上天去,这种关键的时刻,钟罄怎么可能让它逃走呢?

另一边,青翼回巢之后,便向公输仇报告了屋顶的情况。听了那些消息,公输仇还没有话,一旁的星魂却怒吼了起来:“你们都是猪吗?让人撤退了怎么还要去抓人?”

公输仇不解的问道:“国师大人,为何如此生气?”

星魂道:“你们的人如果不去抓他,他肯定逃不了,你们去抓他反而给他逃走的机会。因为你们的青翼肯定对付不了他!”

“这个,国师大人,你未免太小看我公输家族的青翼战队了吧!”

“是嘛!那前几个月你几十架青翼为什么消失在了我们阴阳家的密室之中?我告诉你,不是食人花吃了他们,而是被人杀了!”

听到那件事情,公输仇就是一肚子火,要不是扶苏给了他不少的补偿,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公输仇冷冷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我告诉你,那天解决你所有青翼的人就在屋顶,赶快出动所有的青翼,现在追出去,或许还能够抓到他。如果你还在这里犹豫,到时候看公子会怪罪谁?”

公输仇面稍微沉思了片刻,面带疑色的看着星魂,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星魂咆哮道:“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吗?”

看着星魂,公输仇很快便意识到星魂说的是真的,于是连忙下令:“所有人,出,去楼顶!”

星魂道:“我也去!”

楼顶,当钟罄解决所有的青翼,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感受到了来自后方的巨大振动。回头一看,就见数不清的青翼从后方拥来,就像蜜蜂出巢一样,密密麻麻的一片啊!钟罄哪里还敢多想,驾驶着青翼,全向前冲去!

本来那么多的青翼,如果一同射箭,有很大的机会将钟罄射成刺猬,只是上次对战天翼龙的时候,他们用去了绝大部分的箭,现在每架青翼之上,绝不会过三根箭。所以没有绝对把握,箭还得省着用。

向前风驰而去,钟罄很快便不紧张了,能被这么多的青翼追,也算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看来公输仇对他可是真的很好啊!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过程。但不管怎么样,局势还是非常的危险的,钟罄该怎样逃走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句点(下)

一望无际的海域,正在上演一出空中追逐大战,数百个鸟形庞然大物散布与空中,蜃楼都已经成为了背影!这些骚动已经引起了沿海居民的关注,纷纷出来观看,那场面,确实壮观不已啊!何况蜃楼也若隐若现,看的人心情澎湃不已!

在桑海城的时候,青翼只会等到深夜才会在城上空巡逻,所以绝大部分的百姓都没有见到过,当然也有的人晚上偷偷看见过,但他们都以为那是妖魔鬼怪之类的在空中飞动呢!吓得直接钻进了被窝里,瑟瑟抖!

可今天他们才知道,人还真的能在天上飞啊!孰不知,他们看的是奇观,在钟罄而言,就是难关了。他已经察觉到,身后所有的青翼都装上了弓弩,箭已经在弦上了。他不可能架势着青翼躲开如雨点般密集的箭,那该怎么办?形势对他而言确实太不利了。他预想道夺下青翼肯定会被追,但哪会知道,公输家族的青翼战队会倾巢而出,心想公输老头对他可真是好极了。然而他哪知道,出动青翼,可是星魂咆哮的结果,而且星魂就在数百架青翼之中!

钟罄感觉后方箭雨就要来了,于是连忙激昂操纵杆猛地往后一拔,青翼头部迅昂扬,斜着向上冲去,这样调整对青翼战队的战术有着一定的干扰,不过,青翼有自己的极限,到达一定高度之时,便不能再升高了,而到那时,就是青翼战队放箭的时刻了,钟罄必须在自己这架青翼达到最高点时,想出对策!

此刻的钟罄,依旧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先,绝对不能跳海,就算不被淹死,也绝对逃不了。不跳海还能怎么办?青翼上没有任何格挡的东西,坐在上面肯定会被射成刺猬。到底该怎么办呢?

很快,青翼上升的度变慢了,这就意味着青翼即将达到最高点,钟罄回头看了一下,后方追来的青翼,也到与他相同水平的位置,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所有的弓弩再次对准了钟罄,随着青翼战队总指挥一声令下,箭雨来了。再不逃钟罄就得去向阎王爷问好了,危机时刻,钟罄急中生智,跃出了青翼,但他并不是跳入海中,在他跳出之时,单手依然抓住了青翼,然后一个翻转,飞到了青翼的底部,然后抓住青翼底盘的两根底盘,紧紧地贴在底盘之上,然后所有箭,要么射入了海中,要么打在了钟罄所乘的青翼之上,完全伤不了钟罄!

后方所有的人都被钟罄此举给震惊了,他们实在时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想到这样的方法躲过箭雨。星魂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半年前还是个呆头呆脑的小子,如今居然这么厉害,在这么情急的情况之下,还能有这样的方法!这么多的人都逮不住他!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其实星魂不知道,钟罄之前已经跟青翼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对于青翼的结构也有一定的了解,所才会有那样的灵机一动!

不过,没有人操控的青翼正在飞的下降,等箭雨过后,青翼里波涛汹涌的海面已经不远了。钟罄翻身回到青翼的驾驶舱内,这下钟罄傻眼了,架势舱内插满了箭,钟罄也来不及多想,迅清理着箭,青翼海面越来越近了,要是入了大海,钟罄就算是交代了。这下钟罄真是有点急了,当他清理完箭的时候,青翼距离海面已经不足两百米,钟罄连忙拉着操纵杆,但下坠的力道太大,青翼的头只是稍微地扬了扬,依旧再飞的下坠。

眼看就要入海了,钟罄怎么能让自己死在这里呢?于是大吼了一声!聚起了全身的内力,然后大吼了一声:“你给我起来!”

这次,钟罄可是用上了全部的内力,青翼调整了姿态,再入海前的一秒钟,终于将飞行的姿势调整到了水平,而青翼则擦着海面继续向前飞行。虽然依旧是在险境之中,但钟罄依然忍不住兴奋的大吼了起来:“喔唔!太爽啦!”可能是躲过这一击,钟罄真的太兴奋了,运起内力,朝着后方大喊:“孙儿们,爷爷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声音响震天,连滔天的波浪声都掩盖不了,岸边的百姓都听到了。经过这一会的追击,离岸边不过五六里的距离了。钟罄的言语彻底将星魂激怒了,一直紧追着不放,已经快到岸边了,星魂不敢下令房间,如果射伤了平民百姓,扶苏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虽然他并没有将扶苏瞧在眼里,然而你扶苏毕竟是大秦的大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可以轻易得罪啊!

然后岸边的百姓们就看见那数不清的如鸟的一般的东西载着人从头顶飞过。现在他们终于知道那不是怪物,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在天上那样飞翔啊!

另一边,钟罄进入6地之后,直接飞过桑海城,飞到山林之上。然后找了一个树木茂盛地方,杂草丛生的地方直接跳了下去。那样的密林,看一眼就知道常年没有人行走,有老虎豹子狮子等野兽也非常的正常!所有的青翼都在空中盘旋,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星魂在一声令下,全部下去搜索!虽然星魂不是青翼战队的直属长官,但他们也知道星魂的身份,也只能听令行事。

他们找了一快空地,停下了部分青翼,然后在地面搜索,另一部分青翼就在空中四处找寻着,一旦看到对方的身影,迅送信号!

今天并不是艳阳高照,当然,太阳也偶尔露脸,不过很快就躲入了乌云之中,似乎是被囚禁了一般。然后,黑云滚滚,压山而来,狂风呼啸。很快,磅礴的大雨倾泻而下,因为大雨的关系,所有的青翼都被迫降落,这对钟罄而言,这绝对是个坏消息,这就意味着有上千人在搜山,因为每架青翼上都有两个人,一个是驾驶者,另一个是弓弩手!

在狂风暴雨来之前,因为要追踪钟罄的踪迹,空中的青翼分散于四周,所以他们现在也被迫降落在了四处。也就是说,钟罄的前后左右都有敌人!幸好雨势狂风对搜索增加了不少难度,不然钟罄真的要咒骂着贼老天了。

钟罄爬上了树顶,然后从这棵跳到另一棵,这个时候,面对那么多人的围剿,他只能从树上走,不仅难被现,视野还要宽阔一些。但钟罄担心,对方也上树木,那样就麻烦了。

而另一边,星魂命令一批人上树,一批人在地上,双方同时前进,围剿钟罄,缩小包围圈。钟罄尽量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之下前进,但也有碰到了不得不处理的对手,就直接解决了,大雨能够洗掉血迹,钟罄只要将尸体拖入深草丛中,就没有问题了。

但是,对方人实在是太多了,虽然解决了好几批,但对于剩下的人数而言,完全没有影响。在丛林中,这是猎人与野兽的游戏。但猎人的数量太多了,野兽就那么一头。

很快,钟罄就能够感觉包围圈正在缩小,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完全圈起来,到时候,插上翅膀都不一定跑得掉了。所以钟罄便加快了度,不再那般小心翼翼,前方只要遇到敌人,直接干掉不再犹豫。

但这次,让钟罄惊异了,他直直地往前冲了好一会,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心想:“难道已经冲出了包围圈?”钟罄感觉应该还没有,但是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在这种时刻,钟罄也管不了这么多,依然快的往前跳跃!突然间,他现前方树干之上绑了不少用木头削尖之后,绑在一起的暗桩,钟罄幸好是刹得及时,不然就撞了上去,树上是不能走了,钟罄只能从地面走了。

这架势不像是逮野兽的,而像是防人的,看来前方应该有什么秘密的地方。他刚才还奇怪为什么一路上没有遇到敌人,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被这陷阱给咔嚓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钟罄也算是被围住了,不过他还是决定往前走,因为往前走虽然危险,但还有生机,往后走,却真的是死路一条。钟罄缓缓地往

前走,仔细观察着前方的路,看看有什么绳子之类的东西,那些暗桩吊在树上肯定会被绳子拉着,而且也肯定有一根绳子暗藏在地面,只要触碰到,暗桩就来了。

果然,网前面走了不到十米,钟罄就看到了一根细绳,这些都是在钟罄预料之中的,只要小心,就一定能够现!于是钟罄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然后抬起右腿先迈了过去,然后再迈左脚,可就钟罄将全身的力道移到右脚之时,地上的泥土,突然间,陷了下去!

这个陷阱设的实在是太巧妙了,谁都不会想到绳子之后,会有是一道大坑。不知道此地有陷阱的人肯定会触动绳子,而知道有陷阱的人,迈过身子,就会掉进坑中。

“啊”钟罄掉入了坑中之后,立马一声惨叫声传来。坑中当然有利器,都是被削尖的竹子,尖头朝上!这就意味钟罄会被刺穿了,然后,从前方的走出了一个人,身材无比的魁梧,似乎听见有人掉入了陷阱之中,便出来查看!

那人走到坑边,往下一看,只见猎物正趴在竹尖上。他没有看错,猎物正趴在竹尖之上!怎么可能会趴在竹尖之上呢?原来,钟罄在摔入坑中之时,见下面全是利器但那些柱子只有上方是是尖的,下面的部分是圆的,而钟罄在那危急的情况之中提前将双手伸向了下方,握住了竹筒,用双手平平地撑起了身体,看起来就像是趴在竹尖之上!以钟罄现在的能力,要做到这点,不是很难!只不过,在下落的那一瞬间,有这么完美的判断,那就难了!钟罄的确不是原来那个钟罄了。

钟罄掉下之后,故意凄惨的喊了一声,因为他在下落的时候,隐约看到了前方草丛中有一个身影,他想将那人引出来!他做到了。

当那人探出头时,钟罄的声音就传来了:“就等你出来呢!”说着钟罄便弹射而起,手顺道拔起了一个竹尖,刺向对方,而对方见猎物居然如此强硬,抡起大锤便打了出去!

但钟罄更快,对方的打锤子刚打出,他竹尖就已经到了对方的咽喉,可就要刺入之时,他猛地收回了竹尖,而对方也迅猛地收回了大锤!

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大铁锤,钟罄!

天明一个右翻转,而大铁锤也连忙退后,他不退后,天明又要掉进坑中了。

安稳着地之后,天明一脸惊异地看着大铁锤,,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大铁锤,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大铁锤,当然是天明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而大铁锤看着天明,半天都讲不出话来,打死他都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天明啊!之前他感受到了丛林中有动静便出来察看,因为这里离墨家的秘密据点不远了,所以在很早之前,班老头就让人在据点周围一些地方设下了陷阱以防有人偷袭。刚才大铁锤看见几架青翼因为大雨被迫降落,为了防止他们现墨家据点,便跟了过去,并且悄悄的解决了他们,但他感觉到还有人朝他这边走来,于是他就在等待,谁料,把天明给坑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毛驴(上)

大铁锤一脸惊异地看着钟罄,道:“天不是,巨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大铁锤心想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吃惊过。但他更吃惊的是钟罄的武功,刚才要是钟罄收得快,那竹尖已经插入了他的脖子。要知道钟罄可是在坑中,而且背对着他!

钟罄道:“我被人追到这里的。”

大铁锤问道:“公输家族的人?”

钟罄道:“是的,看来你已经遇上他们了,他们有上千人,我们得赶紧离开。”

大铁锤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么?上千人?”

钟罄道:“没错,这里你熟悉,快点带我离开,去通知到班老头他们赶紧转移!”看到大铁锤在这,钟罄就知道墨家据点应该就在这里附近,而且他也知道那样巧妙的机关,肯定是班老头设下的。

大铁锤道:“好!跟我来。”

有大铁锤相助,钟罄总算是可以喘一口气了,但钟罄怀疑,他们还在包围圈之内,他逃到这里,却无意间将墨家秘密据点给暴露了。于是,就在离据点不远的时候,钟罄却停了下来,道:“大铁锤,你赶快去通知大家。”

大铁锤不解地看着钟罄道:“那巨子你呢?”

钟罄道:“我在这里守着,我怕他们跟过来,他们有上千人,班大师那点陷阱阻止不了他们!”

大铁锤道:“那怎么可以,我在这里守着,巨子你回去通知大家吧!”

钟罄摇头道:“不,我在这里,你回去!”但是大铁锤怎么会让钟罄守在这里呢?他还想说什么,却见钟罄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然后听见钟罄一字一句说道:“这是命令!”

大铁锤心中一惊,钟罄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这才知道,站在眼前不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小孩子了,短短的数月间,他已经完成了蜕变,真的成为了巨子。所以,大铁锤是开心,所以他很恭敬地向钟罄行了一礼,然后向据点跑去!

大铁锤还没进门就大喊道:“班大师,徐夫子,雪女,你们快出来,快出来”

众人纷纷出来了,连兵家众人也一起出来了。

班老头没好气道:“大铁锤,大雨天的,你那么激动干嘛!”班老头刚才在研究新玩意,被大铁锤的吼声一下断了思绪!

雪女也问道:“是啊,大铁锤,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兴奋啊?”

大铁锤兴奋道:“巨子回来了,巨子回来了?”

众人都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大铁锤。雪女问道:“你的意思是,钟罄回来了。”

大铁锤连忙点头道:“是!”

“在哪呢?”

大铁锤指了指钟罄的方向,道:“就在那边。”

班老头面目严肃的问道:“他为什么不过来。”

大铁锤道:“有上千人在追他而来,他在那里守着,以防有人入侵。”

班老头继续问道:“他有没有说从哪里来?”

大铁锤道:“额,这个他倒也没说,我也没问,怎么?你们怀疑他吗?”

班老头没有理会大铁锤的问题,道:“你看清楚了,他真的是钟罄吗?”

大铁锤道:“看清楚了,真的是钟罄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大铁锤道:“钟罄掉入陷阱之后,不仅没有受伤,而且我过去察看的时候,他差点把握杀了,在我看来,那个钟罄的武功在我们所有人之上!而且现在的太你名跟以前的一点都不像!”

雪女问道:“也就是说,他仅仅是长得像而已了?”

大铁锤摸了摸大脑袋,一脸迷惑道:“额,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班老头道:“收拾东西赶紧走。”

大铁锤连忙附和道:“对对对,赶紧收拾东西,巨子也是让我赶紧离开这里。”

“你这个笨蛋,把对手引进来了你还不知道。”

“那钟罄真的是假的啊?”

班老头没好气道:“钟罄是少羽石兰一起离开的,回来也应该一起。还有,钟罄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据点在这里呢?”

大铁锤道:“他说是,逃到这里的。”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难道他说什么你都相信?”

“额”大铁锤不说话了!

徐夫子道:“想必是我们的据点已经泄露,所他们才假扮钟罄混进来!”

班老头道:“我去启动机关鸟,大家快准备,带上蓉姑娘,我们马上离开。”

墨家人都准备逃离了,钟罄还站在那里,当着哨兵。站在这片大地之上,真的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故乡的土地,踏上去,那种舒适的程度真的难以用言语去形容,当然,这种舒适不是脚上的感觉,而是内心的安逸。回到大秦,钟罄很自然的又会想到钟罄石兰月儿,月儿一开始就入了阴阳家,可能在某种程度上,钟罄已经习惯于接受这样的试试,但少羽跟石兰却真是与他同生共死,一同闯入了蜃楼,而现在,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人,这种失落的感觉,也是难以言喻的。

曾经有那么多的人陪在身边,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以前盖聂对他说:“强者的路是痛苦的,是孤独的!”钟罄还不怎么理解,现在他算是明白了,正是因为痛苦与孤独,才要继续勇敢的走下去!

不过,钟罄在这里等待着敌人,他哪里会想到,班老头们会误以为他是被假扮的。不过,从各方面来看,他确实很可疑啊!

雨并没停的意思,视野依旧是那么的模糊,但听觉似乎能派上用场。在日月岛的时候,鬼谷子教给了他一种很特殊的技能,辨声!无论有多少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只要了解其中一种声音的特性,然后专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一种声音之上!然后你就会听到你想听的声音。这种技能所涵盖的范围根据内力而来,当然也有人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但那种得另当别论。以钟罄现在的能力,能听方圆四里之内的东西。

跟着鬼谷子几个月,钟罄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当然跟着盖聂一起,他同样学到了很多,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有开窍,没有现在领悟得这么快!

现在,钟罄正在听,他在听脚步声。

另一边,墨家与兵家众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然后将端木蓉抬上了机关鸟,在这期间,班老头又造出了一架机关鸟,这一次的比以前的要大,而且还装了弓弩,但最大的区别是,这次的机关鸟不再是敞篷的,二十带有翻盖的,这是班大师特意为端木蓉设计的,因为紧急的时候,就只有动用机关鸟送走端木蓉。

但是,他们走得了吗?走不了!刚把端木蓉抬上机关鸟之后,就有一批人从雨林种出来了,而且为得一个人是墨家与兵家众人目前位置最为忌惮得一个人:星魂!

之前钟罄降落得时候,星魂并没有下去,只是在指挥着众人该怎么做,良久,都没有现在钟罄踪迹,于是他就亲自带着一批人寻找了起来,下雨之后,他们也紧急降落,然后误打误撞找到了这里!

星魂看着前面墨家与兵家众人,眼中泛起了得意得神采,道:“真没想到,没有追到那小子,居然找到了你们。”

看来星魂得到来,众人脸色陡变,真是雪上加霜雨中带血啊!不过对于星魂得话,班老头起了疑惑,问道:“你真的是追人追到这里的?”

星魂道:“当然,不就是你们称之为巨子的小鬼么,我们从蜃楼一直追他到这,却没想到他在往自己老家里跑!不过,抓到你们的功劳肯定要比抓到那小鬼要大得多。”

墨家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有悔意,看来刚才大铁锤见到的,是真的钟罄。大铁锤叹道:“唉!我就说那是钟罄,都是你们,把我给弄糊涂了。”

星魂道:“哟,原来还起内讧了,你们怀疑他很正常,因为这些事情连我都觉得太巧合了,只可惜有些事情,错了就得付出代价。乖乖跟我们回去,我不杀你们。”

众人得脸色越来越凝重了。

如果只有星魂一人,他们肯定不会怕,因为有大铁锤与雪女在,他们联手肯定能跟星魂干上一场,但,能够群殴,干嘛要单挑呢?星魂这边有上百个弓弩手,所有的箭头都已经对准了他们,而且星魂已经出了讯号,其他人正在迅朝这里汇聚。战也是死,不战有可能生不如死。对于他们而言,被抓,就是生不如死。

所以,他们决定,战!

看着众人,星魂冷笑道:“很好!既然你们想死的话,我也乐意送你们一程。”星魂后退,弓箭手上前,,然后星魂一声令下,上百根射出一同射出。

大铁锤与雪女已经做好了准备,当箭雨来时,大铁锤便猛然转动了起来,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同时,雪女也是长袖挥舞,挡着袭来的箭。他们已经现对方每人身上都只有一两根箭,只要挡下,或许情况要好些。

不过,星魂同样知道自己这边箭快没了,于是他双手扬起,汇聚了两道巨大的紫色气刃,对着大铁锤与雪女,送去了去了问候。空中的箭是密密麻麻的,大铁锤与雪女几乎都忙不过来了,对于突然袭来的两道紫色气刃,他们毫无防备,只是下意识回撤兵器抵挡了一下!两道气刃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们身上!两人顿时呗弹飞,胸口气血翻腾,狂喷出一口鲜血,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铁锤挣扎着爬起身,一脸的愤怒,朝着星魂大声吼道:“卑鄙,你这个小人,有种就跟爷爷单挑,偷袭算什么玩意儿!”

星魂冷冷道:“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只要是能抓到或者杀了你们,有效的手段我都会用!你看,这就是你这所谓英雄好汉的下场!”

大铁锤真是气的身体直抖啊!但此刻,除了不甘与无奈,还有什么?

星魂可不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刃,立即解决才是他的本色,于是单手挥出,又有数道气刃打向雪女与大铁锤!其他人肯本阻止不了,因为星魂招呼大铁锤跟雪女之后,又招呼了范增他们!

眼看气刃袭来,大铁锤与雪女已经无法抵挡,只能等着死亡的降临!大铁锤恨恨的闭上了眼睛,虽有万千不甘,但也只能如此了,他只有到了阎罗殿,再向燕丹巨子请罪了。而对于雪女,她终生的遗憾是不能嫁给小高,可现在,她连死都不能死在小高的怀中,所以她哭了,虽然雨很大,却还能看见她的眼泪。

而此刻,已经抵达巴郡的高渐离突然身子一抖,心中忽然间泛起了无尽的哀伤,似乎就像是要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一般!他回望向桑海城的方向,空中,似乎飘来了一股思念与诀别!

第一百七十八章毛驴(下)

雪女也已经闭上了眼睛,这个如彩虹般明媚的女子,似乎就要这样离开人世了。

但是是,在这个世上,总会有最后一刻的奇迹出现。当气刃已经射到了两人跟前之时,所有的气刃都不可思议般的停在了空中,就像时间静止了一般!然后所有的气刃都转了方向,居然杀向星魂他自己!星魂大惊,连忙驱散所有的气刃!再然后,他们就看见有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看着那身影,大铁锤不禁喊了一声:“钟罄巨子!”众人立即齐刷刷地看向钟罄,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钟罄缓缓地回过了头,朝众人微笑着,道:“各位,好久不见了。”

只一眼,众人就现这个是真的钟罄,却不是原来那个钟罄!

星魂道:“我没想到,你居然跟来了。不过你来的正好,免得我到处去找。一次性把你们抓完就行了。”

钟罄满脸不屑地看着星魂,道:“就凭你,和公输家族的几个残废?”

星魂道:“你忘了,追你的有多少人了么?”

“我当然没忘,只是,他们要到这里,还有一些时间,所以,只要杀了你就够了。”说完,钟罄就猛地一掌拍向星魂。

星魂瞬间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第一次跟钟罄交手的时候,钟罄与少羽在他的手中就像两个玩偶一般,随他任意摆弄!第二次的时候,钟罄便可以凭借着解牛刀法与大司命打个平手,第三次,那就应该是在蜃楼之上了。钟罄解决了天翼龙,然后又跟阴阳家众人大干了一场。虽然那时候的星魂身受重伤,可是那次他偷袭钟罄,钟罄只是单掌就挡住了他的攻击。

当然蜃楼那次天使是融合了燕丹的内力与封眠咒印的力量,达到了乎异常的境界!现在的钟罄肯定比不上在蜃楼的时候,但是他的经验,他思维都生了重大的转变,现在的他,才是一个真正强大的存在,而且正走在巅峰强者的路上。

忌***的内力,星魂并没有正面迎击,二十转身从钟罄身旁划过,然后随手一挥,数道气刃便打向了钟罄的后背,可是,那神奇的一幕有出现了,袭向钟罄的数道气刃又在空中停止了。

这次钟罄可是背对攻击的,怎么可能还能如此?星魂的脸色完全变了,而钟罄也没有急着攻击,二十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星魂,道:“我跟你说过,你的聚气成刃没有达到东皇太一的境界,在我面前你会死的很难看!”

在蜃楼上待的那些无聊的日子,钟罄肯定想过怎么对付聚气成刃。像东皇太一那般程度的聚气成刃,钟罄只能靠着精妙的剑招进行抵挡,以他现在的能力要破除,那是不可能的,鬼谷子应该可以,可要对付星魂这种程度的,只要有足够强的内力便可,把飞来气刃当成射来的剑雨或者暗器,只要用内力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便可挡住!

当然,星魂的内力肯定不可小觑,只可惜钟罄的内力则更高一筹!所以,星魂现在的攻击对***而言,最开始肯定是无效的。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够消耗钟罄的内力,因为每一次让飞来的气刃静止,钟罄就要耗费大量的内力,但钟罄却还是坚持这么做,因为他想从心理上给予星魂强烈的压迫感!

显然钟罄的方法奏效了,星魂的脸色已经煞白,现在,他似乎明白为很们上次他与月神联手战东皇太一,会被那么轻松的击败!因为东黄太一的内力比他高了太多了。

星魂冷声道:“我就不信了,凭你这个毛孩子就能对付我!”

说着双手气刃合二为一,星魂准备豁出去战一次!合气刃的威力会成倍的增加,对***而言,这有一定的压力,因为此刻他不能仅凭内力去抵挡,就在这时,只听班老头大喊一声:“巨子接剑!”

钟罄抬头,就看到一把墨色的剑朝他飞来!钟罄纵身一跃,接住飞来的剑!顿时,便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是墨眉,通体漆黑如墨,无刃无锋,为无锋胜有锋的德者剑,现在终于回到了钟罄的手中!钟罄此刻,真真正正的以墨家巨子的身份,在战斗着!

握着墨眉的那一刻,钟罄看到了燕丹的影子,那个男人,曾经用着生命在向他诠释侠的境界。

有剑在手,钟罄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变得像其他人,像燕丹,更像盖聂!一把剑真的能让人改变那么多吗?

但对于星魂而言,他讨厌侠,所谓侠之大义,在他的眼中就是狗屁,那种牺牲小我,成全打我,简直就是脑残的行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得就是让自己爽快,有别人痛苦的相伴,那人生就会更加有趣,他才不会去同情弱者,弱者在他的眼中就只有被奴役的命运,他像怎么玩,就怎么玩!

但是,他从没见过一个弱者,能有如此快的成长,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就达到了自己这般境界,甚至比自己还要高,这怎么可能?可事情就这样生了,星魂虽然很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事实。这对他从小养成弱者观念,有着不小的冲击,他曾经特别享受那种高高在上主宰他人生死的感觉;被他那双冷冽的眼睛盯上,会令人犹如陷入无底深渊之中,不寒而栗。所以,他现在一定要干掉钟罄,以维护自己的信仰,自己尊严!

星魂看着那无锋的墨眉,脸上带着慢慢的鄙视意,到:“一把无尖无锋的剑,你想拿着他来对付我?你在开玩笑吗?”

钟罄道:“无知的蠢蛋,连墨眉都不认识么?墨眉在百年前就名震天下,不知道的话就别满嘴喷粪了,免得丢人现眼!”

星魂也不生气,道:“原来如此,这不是死鬼燕丹的遗物么?你们这些人就是恶心,连死人的东西,都抱着当宝贝,真是理解不了!”

钟罄冷冷道:“你这是想激怒我吗?”

星魂作出一脸惊恐的表情,道:“别啊!我只说说事实而已,千万别生气啊!我好怕!”

钟罄道:“虽然我很不想生你这种人的气,但是你不能侮辱燕丹巨子,所以,我要杀了!”

钟罄不再废话,右手翻转,挺起墨眉,杀向星魂。墨眉看似无锋,但实则威力惊人,内力高深之人使用,可幻化无边剑气斩杀敌人,威力无穷。当初燕丹使用之时,便在一流高手之列,钟罄也差不了多少!

见钟罄杀来,星魂也毫不退让!合气刃立即迎上,星魂现在就像是双手握着一把巨剑,跟钟罄对战着。有剑在手的钟罄肯定比之前轻松很多,但星魂却压力更重,因为要维持合气刃,要消耗巨大的内力,所以他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钟罄,于是合气刃出击之时,就是最猛烈的攻势。

气刃紫色闪耀,带无无尽的杀意,势要将钟罄斩杀!而墨眉则墨意流动,就像在挥洒书法一样,淡雅而宁静,可这只是外表而已,而且只是外人所看而已,只有星魂才能感受到那把无锋的墨眉,确实威力无比。

紫色气息与墨意相互交错,看上有种怪怪的感觉,因为墨色与紫色搭配在一起,并不怎么协调!但要知道,这不是表演,而是在凶猛的交战。直接星魂气刃直削钟罄的头顶,钟罄立即仰身,然后以左脚为轴,顺时针转动,而手握墨眉亦顺势一转,墨意流动,直向星魂。星魂见状,立即腾空而起,他不能硬接那墨流!因为接住既要耗费不少内力,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

越到空中,星魂又一斩劈下下方的钟罄,钟罄见状立即右脚在地面猛地一蹬,身体立即弹开,而星魂那一劈,泥水四溅,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缝隙,不过,那道缝隙,很快就被泥水填满了。而钟罄则乘星魂还未落地,墨眉一挥,又一道墨流打了过去!然后身影跟在墨流之后,杀向星魂。星魂察觉到危险,左手立即推出数道气刃迎接钟罄,落地之后,身体迅朝后方撤去!因为他知道那几道气刃挡不住钟罄。

两人的交战让一旁的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们惊异的当然是钟罄的变化,此刻钟罄的表现,完全就是一流高手的水准啊!

班老头此刻已完全傻眼了:“这真的是钟罄吗?他跟星魂对战,居然能够占得上风!”虽然之前他已经现了钟罄的闪光点,但是他没想到钟罄体内还隐藏着惊人的天赋!

徐夫子此刻也和死一脸迷茫,道:“我也在怀疑我的眼睛。这段时间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功夫会有这么大的长进?”

雪女大铁锤和兵家众人要是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要是知道钟罄的经历,就不会如此惊讶了!

钟罄边打边说道:“看来不是我急了,而是你这条小紫狗急了,想要跳墙啊!那可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星魂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继续着猛烈的攻击。他确实开始急了,钟罄虽然没有怎么进攻,但是防守毫无破绽,而且应对的非常轻松,而自己这边,又消耗过快,这样下去,肯定是自己吃亏啊!

星魂心想如此打下去,自己肯定支撑不住,但是,刚才信号已经出,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援兵到来,到时候就是上千人的围剿,他可不担心墨家与兵家众人能逃走。所以,这样一想,星魂便知道没有必要与钟罄硬拼。于是,他放弃了猛攻,开始游斗!

星魂的转变,钟罄肯定会感觉好奇,游斗是拖延的战术,所以钟罄很快就知道星魂的目的,于是连忙喊道:“班大师,赶紧带大家离开!”

班老头问道:“那巨子你呢?”

钟罄道::“我自有办法离开,先保护好端木阿姨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

班老头还没说完便被钟罄打断了:“别可是了,既然你们喊我巨子,那就得听我们的命令!赶快离开!”

众人一惊,显然是没想到钟罄会拿出巨子的派头出来,但在他们心中是欣喜,钟罄不仅是武功高了,思维与心智也有了极大的提升,他的真的成为巨子了。

班老头不在坚持,道:“属下遵命!”然后众人纷纷登上朱雀,但是星魂怎么会让他们如此离开!连忙下令道:“众人听令,赶快给我拦住他们!



跟着星魂在一起的可有上百号人,钟罄早就想到星魂会这样,一击猛砍,弹开星魂,然后,飞至空中,内力膨胀,周身气势暴涨,墨眉周身墨流涌增,弥漫在空中,然后数不清的墨流化箭,射向那百号人!这一招,叫“万箭齐”!有点像“百步飞剑”前兆的“一无所有”,只不过,这一招比之一无所有还要差了许多,“一无所有”是威力累加的过程,那时候所放出的剑雨,都有裂石之威!这“万箭齐”只能伤人,当然,中地要害部位,肯定也能一命呜呼!当初盖聂在桑海城被三剑奴与数百名秦兵围住的时候,就是靠这招弄塌了酒楼,然后乘乱逃走!所以说这一招是群伤的招式,对一堆人最有效果!何况这些公输家族的飞行者与弓弩手们,比之训练有素的秦兵要差了不少,对着突然起来的箭雨顿时就慌了神死的死,伤的伤!

第一百七十九章伤痕(上)

星魂见状真是怒不可遏,眼铮铮地看着朱雀从他眼前飞走,他想直接用气刃毁坏朱雀,但又被钟罄给看穿了,出的气刃被钟罄给拦下了。

当朱雀上升到星魂无法企及的高度之时,钟罄的脸上泛起了灿烂的笑容,对星魂说道:“好了,我们可以放开手脚的干一场了。”说着钟罄不等星魂反应便直接杀了过去!

这时,星魂现钟罄出招比之前要凌厉多了,没有了负担的他,更加自如。星魂一身傲气,他怎能容钟罄如此嚣张!合气刃全力迎上,钟罄的表现已经激起了他满腔的怒火,不管后果如何,他都要跟钟罄血拼一次!

紫色气刃的迸,迎上墨流涌动!全力的对战,本是精彩的,但这时候,却是惨烈的。但惨烈只针对一个人,那就是星魂!他的内力本就不如钟罄,硬拼,他要差一些,如果要比剑法,当今天下,有谁的剑法能胜过鬼谷剑法?比剑法,星魂又差了一些,这些差的加起来,那就差了不少了。而且在步法与轻功方面,拥有鬼谷凌云步的钟罄,不会输给他人,或许还有瑕疵,但足以对付星魂!

只是十招的功夫,星魂就完全处于下风了,当然,星魂肯定非常的强,只不过他的聚气成刃完全被钟罄看透了,他最得意的武功被对方看透了,那还怎么打?他能撑这么久就说明了他的强大,只不过无论他怎么强大,此刻他终要倒在钟罄脚下!

很快,星魂的腹部便受了钟罄一脚,一脚踹飞,口喷鲜血,他身上已有多处被墨流所伤,衣衫褴褛不堪!钟罄没等星魂落地,墨眉直刺而去,星魂在匆忙之间,其他的那些公输家族的飞行者们根本不敢扑向钟罄,因为钟罄刚才那一招已完全将他们震撼了。

看着星魂,钟罄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杀意,目光冷冷道:“你和月神,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想杀的两个人,所以现在,你准备受死吧!”

星魂已经完全逃不掉了,钟罄扬剑,准备了结星魂,就在这是,背后有梭梭的声音传来,钟罄连忙躲开,数根飞剑从他身旁划过,侧头一看,四面八方都有人影涌来,而且弓弩已经摆在了手上!钟罄知道,今天是杀不了星魂了。而且自己也得赶快走,被上千刃包围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钟罄立即纵身而起,口中却在说道:“星魂,今天算你走远,回去好好练练吧!要是再这么不堪一击,我会连杀你的兴趣都没有!哈哈哈”

星魂的肺都要气炸了,率领上千人追捕,不仅没有逮到人,还被羞辱了一番!这口他怎么能忍?只是他现在只能目送钟罄离开,无可奈何!

钟罄纵身而起,他现飞翔的感觉,已经有了白凤那种自在与洒脱。脚尖轻点树枝,便轻快的向前滑翔而去。在雨中飞翔,感觉非常的爽快,特别是经过刚才那一场大快人心的一战之后,钟罄压抑了许久的心,终于可以释放一下了。

此时朱雀正在远处等着钟罄,钟罄当然也看到了朱雀,见位置差不多的时候,天面便纵身一跃,但朱雀的位置还是太高了,钟罄到不了那么高,但没关系,有大铁锤在,大铁锤将手中的铁锤抛了出去,另一端握在手中。钟罄到最高点,正好要下落之时,铁锤已到,钟罄迅抓住,然后大铁锤便将铁锤往上一拉,钟罄借势往上一瞪,人又向上飞去,这样借势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上飞,非常耗内力。他本可以等大铁锤拉他上去,只是他知道大铁锤已经负伤了,要生生地把他拉上去,健康的大铁锤肯定可以。当然,现在的他依然可以,只不过这么做会加重伤势!

现在的钟罄,无论做什么事情,脑子都是清醒冷静的,能考虑着自己,也能考虑道别人,作出最好的选择。可能现实是痛苦的吧!但对***自身而言,他的成长变来源于现实的逼迫,想想当初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他,如今是墨家巨子,剑圣传人!短短几年之间的变换,真是大的让人感叹!但是,对***而言,他还是想回到当初那个什么都不知道,老爱闯祸的自己,那样的话,月儿还在身边,少羽与石兰都还好好的,林凤雪也会好好的。

但钟罄不会埋怨现实,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过得比他更悲惨的,不要想上天给予公平,那是不现实的。至少他还活着,他的朋友爱人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钟罄高高飞起,直到朱雀之上!到这时,钟罄才算真正的逃出围捕,这算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面对强敌而从容逃脱。虽然过程的惊险无比,但是濒临死亡边缘的惊险,已不会让钟罄感到,害怕,只会让他更加的自信,更有斗志!

当朱雀上所有人看到钟罄归来的那一刻,脸上都泛起了灿烂的笑容,因为这一刻值得笑,更值得庆祝!虽然无酒无肉,但那些笑容就是对钟罄最好的嘉奖!

离开了许久,再看大家的脸庞,内心真的有种激动的感觉。但钟罄都将那些情绪放在了心中,脸上只挂着舒心的笑容。不过,在钟罄的印象之中,可不只这几个人!

钟罄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其他人呢?”

徐夫子道:“小高与伏念先生,颜路先生,还有子房等人一起去了咸阳。”

钟罄道:“三位师公也都去了?这是为什么?”

徐夫子叹道:“荀夫子被李斯抓了!小圣贤庄也被抄了。”

对***来说,这又算是个噩耗,因为荀子对他而言,真的是他非常敬重的老前辈!钟罄恨恨道:“李斯那混蛋,居然连荀老夫子也敢抓。看来,这段时间之内,生了很多的事情。”

“是啊!生了很多事情!”然后徐夫子就简略的将钟罄离开的这段时间所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钟罄听了之后,面无表情,良久,他才说道:“大叔至今都没有消息吗?”

徐夫子道:“没有,但是我们知道他没有死,但上次子房跟我们说过,盖先生已经出了桑海城,至于去了哪里我们也不清楚,估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那大司命与少司命又是怎么回事,她们可是阴阳家的人,特别是大司命。他可是杀害燕丹巨子的凶手!”

这次回答的不是徐夫子,而是雪女:“大少司命入阴阳家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至于真正的原因,只有盗跖和白凤清楚,但他们都没有说,而且盗跖非常的相信她们。盗跖是一个特别嫉恶如仇的人,以他的性格,本不会放过大少司命,但连他都放下,说了其中有很大的隐情。而且,大司命还说了一件非常令人怀疑的事情。”雪女是女人,她似乎比较明白其他女人的想法!

钟罄道:“什么事情?”

雪女道:“他说当初给燕丹巨子下六魂恐咒的时候,她只用了五分力,她只是为了做个月神看得,因为当时月神也参与了剿灭墨家的战斗!”

钟罄脸上泛起了满满的疑惑,道:“五成力道的话,那燕丹巨子凭借自己的内力就应该破开的。”

雪女道:“是啊!如果只有五成力,绝对不能将巨子置于死地!但结果是”

“结果是,燕丹巨子跟随这墨家机关城一起消失了。”

大铁锤道:“那就等于是死了么?”

雪女道:“本来我们都应该这么想的,可如果大司命的话是真的,就很有其他的可能了。”

一旁的范增听到这里,也不禁说了一句,道:“听你们这么说,还真的有可能,只是这样的事情说的通吗?燕丹巨子可是将所有的内力传给了钟罄啊,在那种绝境之中,他还能活下来吗?”

雪女叹道:“这是最令人疑惑的地方!”

众人瞬间都沉默了,因为这是大家都想不通的问题,突然间,钟罄的脑海之中又一丝灵光闪过,道:“我觉得燕丹巨子还有可能活着!”

“为什么?”

钟罄道:“在我们离开的墨家机关城的时候,燕丹巨子曾下了一道命令!”

众人脸色骤变,徐夫子似乎也联想道了什么,道:“启动青龙!”

钟罄道:“对,就是启动青龙!如果燕丹巨子还活着,那所有的秘密都会在青龙之上!”

钟罄此话一出,众人不禁纷纷点头,因为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可这时,从前舱传来了班老头的声音:“钟罄,你的意思是燕丹巨子借着青龙离开吗?”

钟罄道:“我是这么认为的。”

班老头道:“这不可能的,青龙不需要人的操控,只要按了开关就会自行启动,而且,青龙不同于白虎朱雀玄武,它是一种自我毁灭的巨型机关兽,只要启动,就意味着毁灭。”

钟罄并没有被班老头的话所惊到,因为启动青龙之后,整个墨家机关几乎全都塌陷了,所以不难想象到青龙的威力与作用。钟罄道:“我是想,青龙会不会被燕丹巨子改良过,就像非攻一样,装了一个逆鲨齿!我觉得,燕丹巨子也是一个机关术的天才,他很有可能在很早以前,就改造过青龙。然后借着青龙离开!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其实他还活着,这样,他才能更好地进行自己的复国大计!”

众人又不说话了,连班老头也不说了,因为钟罄的猜测真的很有说服力!

良久,徐夫子才道:“不管怎么样,燕丹巨子如果还活着,那是我们墨家莫大的幸运。”

众人当然都希望燕丹还活着,尤其是钟罄,只要燕丹还活着,最好是立马出现,那他就可以放下墨家的担子,安心的寻找巫师,解救林凤雪。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肩上的担子还是太重了,他目前还是无法离开墨家众人的,因为雪女与大铁锤已经受伤了,剩下的几个墨家人武功都不怎么样!兵家的人只会打仗,面对武林高手,肯定束手无策!保护端木蓉的众人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还有,茫茫天涯,他得去哪里寻找力高深的巫师?也不知道林凤雪现在怎么样了,现在的他,在那孤岛之上,肯定很孤单吧!

一想到林凤雪,钟罄的心中便充满了无限的悔意,心中的酸楚更是难以言喻,每次都他想抽自己几耳光,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明白,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破?钟罄闭上了眼睛,心中默数着那些伤心的过往。他当然很自然的想到了月儿少羽石兰,但是,虽然三人失去了记忆,但起码他们还活着,而林凤雪呢?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钟罄并没有将内心的变化表现在脸上,而是埋在心中。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

这时,徐夫子的声音传来了:“巨子,你在想什么?”

第一百七十九章伤痕(下)

钟罄连忙道:“没。没想什么,班大师,徐夫子,大铁锤,雪女你们都是我的长辈,叫我钟罄便可!”

看着钟罄,徐夫子和雪女的脸上都浮现了满意的笑容。徐夫子一捋长须,道:“如果是以前,我们很乐意喊你钟罄,但现在,可不一样了,虽然只过了半年的时间,但是你真的长大了,我们打从心里接受你当我们的巨子!所以,我们必须得喊你巨子。”

雪女也道:“是啊!以前燕丹巨子将巨子之位传给你之时,我心里其实很不痛快,但现在我才知道燕丹巨子没有看走眼,你真的能成为一个大侠,一个领导者。”

大铁锤也道:“我大铁锤从来只服有能力的人,钟罄你现在功夫比我们都要好,而且还那么聪明,想不服你都不行啊!”

另一头,班老头的声音也传来了:“虽然之前玩尚同墨方的时候我看出了你们的能力,但是我们并没有想到你有如此大的潜能,说实话,你今天真的吓了我一大跳,我估计所有对已经对你刮目相看了,我想这段时间内你肯定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才能让你如此迅的成长,但不管你经历了些什么,你现在都像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你是我们的巨子,公认的巨子,所以我们也必须喊你巨子了。”

钟罄苦笑道:“看样子我是推脱不掉了,那好吧!想怎么叫都随你们吧!不过,咱们出行的时候,你们喊我荆公子便可,切记不要喊我巨子或者喊我钟罄。”

“好!”众人脸上泛起了笑意,笑,不只是因为钟罄同意他们喊巨子,还有对心思缜密的钟罄而感到欣慰的笑容。

这时,范增也话了,道:“钟罄,老夫有些事情想问你。”当然,范增可以这样喊钟罄,因为就算是燕丹,也要比他小一辈。

钟罄的心迅平静了下来,道:“范老前辈,您想问少羽的事情吧!”他之前就想过如果遇到兵家众人,他该如何像向他们解释所生的一切事情?不只是范增与兵家人,就连墨家之人对少羽之事也比较好奇!

范增道:“我一直没敢问你,我记得当初在桑海城的时候是你与少羽还有蜀山的那位石兰姑娘一同留下御敌的,现在你回来了,他们俩呢?”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钟罄。钟罄心中也非常纠结,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兵家众人说出事实,因为少羽可是他们的希望啊!但思前想后,钟罄还是认为将事实说出来的比较好。便道:“石兰和少羽都很好,只不过,他们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众人脸色顿时泛起了疑惑之色,范增道:“不记得自己是谁?他们受伤了吗?”

钟罄道:“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此话一出,众人便倍感压力。兵家众人的脸色就更为凝重了。

钟罄继续道:“少羽和石兰现在就跟月儿一样,被月神封住了记忆,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入了阴阳家!现在,少羽石兰月儿,是阴阳家的三神使。”

入了阴阳家,这就意味着,少羽石兰和月儿一样,成为了敌人!亲人到敌人,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范增的脸都开始抽搐了,项梁也一样,这么多年来,他们不知道在少羽的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如果,很有可能都付诸东流了!

范增控制住激动的情绪,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钟罄随后将在蜃楼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林凤雪的部分他还是省略了。听完之后,众人对他们的经历都不禁捏了一把汗。就算是他们,也不可能通过那么的考验吧!

听完钟罄的讲述,众人又不说话了。

良久,钟罄才道:“范前辈,我觉得你不能再这样干等着少羽了。”

范增道:“何出此言!”

钟罄道:“少羽已入阴阳家,一时半会要救出他根本是不可能的,就算救出来,我们是否有办法令他恢复记忆,这也是一大难题,我只希望月神给他们下的不是封眠咒印。”

“为什么?”

钟罄道:“因为封眠咒印靠人力根本无法破除,一旦被下了封眠咒印,就几乎没有可能想起以前的事情。”

项梁道:道:“那我们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

钟罄道:“项大叔,你也别着急,我跟他们交过手,他们只像是被幻术迷住了,也别太担心。所以,你们千万别放弃希望。”

而这时,范增突然大笑了起来:“钟罄,你都如此相信少羽,既然少羽要遭此一劫,那也无可奈何,我们当做是他成长路上必须跨过的一条坎吧!所以,我们当然不会放弃希望。看来我们实在是不应该这么干等,得准备一切,然后等少羽回来统帅千军了。”

钟罄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半年前,少羽把虎符交给龙且,命其召集楚国旧部,现在半年过去,或许事情有了很大的进展。龙且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如果龙且能够得到你们的相助,必定能如虎添翼!”

“说的不错,无论怎么样,该开始的,总要开始!”

巴郡

又是一个早晨,公鸡早早的打鸣了,只不过太阳老早入了云层之中,而且空中飘起了朦朦的细雨,所以这个早晨并不是那么美。但这只是对于盗跖与少司命而言的。他们昨晚在屋顶等了好一会,都没见盖聂出来,索性就在旁边一颗大树上睡了下来!

你能想象一对情侣睡树杈时什么情景吗?大多数女孩子心中肯定会浮现两个字:浪漫!但在大多数男孩的心中肯定是这样想的:这男的也太搓了,居然带着女友睡在树上!花点钱住个宾馆嘛,花不了多少!

当然在我看来,这样的场景还是非常浪漫的,就是知道晚上蚊子多不多!

当盗跖睁开眼的一刻,就看见了飘飘细雨,对于躲在树中的他们来说,这点雨根本打湿不了他们的衣衫!

盗跖轻声叹道:“居然下雨了。”

身旁,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怎么你不喜欢吗?”少司命也醒了。

盗跖道:“没有带伞的时候很不喜欢。”

少司命道:“我就觉得很美啊!”

盗跖道:“你们女孩子就喜欢这种烟雨朦胧的样子!反正我是看不出有什么诗情画意的感觉。”

少司命道:“你一介粗人,怎么会看得出呢!”

盗跖满脸无所谓地说道:“粗人就粗人,反正我是习惯了怎么样,在这树上睡的还好吧!”

少司命道:“挺好的。”

盗跖道:“也对,你这样的站着都能睡着,靠着睡肯定香。”

少司命语气陡变,目光凌厉地看着盗跖道:“什么意思,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盗跖顿时便吓得一抖,道:“额,这很重要吗?”

少司命道:“我想知道的都重要。”

盗跖无奈道:“好吧,我见你平常站在站着不动的时候,总喜欢右脚脚尖点地,无论站在哪里都是平稳自如,便以为你也喜欢站着睡呢!但我觉得站着睡肯定没有靠着睡舒服啊!”

少司命不解道:“你这是什么逻辑?完全就是胡扯啊!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盗跖道:“额,你也知道,我脑子有时候不太灵光,总是乱说话!你应该习惯的。”

少司命一脸索然道:“好吧!我总拿叶子削你,你也应该习惯的。”说着树上的叶子们开始躁动不安了!

这整棵树的叶子都可以把他包饺子,盗跖哪里敢乱动。连忙讨饶道:“别别别,你冷静点。”

少司命道:“要我冷静点也可以,你得老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盗跖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什么你搞这么大架势,别说一个问题,两个问题我也会回答你的,你问吧!”

少司命道:“那你告诉我,你除了喜欢过端木姑娘之外,还有没有喜欢过其他的女孩子!我除外!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没有,我可记得我们在桑海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是老是有女孩子缠着你,甩都甩不掉!”

少司命这话一出,盗跖就知道自己完了,这个问题根本没办法回答!说没有他肯定不信,谁叫他之前说过那样的大话,说有把!肯定要被削死!

思考了半天,盗跖才一脸谄媚的笑道:“肯定没有的,至于那个,那个,甩不掉也不是我的错吧!”

少司命道:“那应该是我的错了。”

盗跖连忙摇手道:“不不不,我的错,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少司命淡淡道:“好吧,既然错了就要受罚,那”

少司命还没有说完,突然就被盗跖打断了,盗跖突然间像了神经一般,趁少司命不备,居然亲了她一下!亲在了侧脸之上,虽然隔着纱巾,但少司命还是能感受到盗跖嘴唇的温度!

少司命顿时呆住了,然后眼中已经泛起了熊熊的怒火!盗跖见状也没有逃,而是挺直了胸膛,正道:“反正错了,大不了被你削的更惨一点,反正我已经准备死无葬身之地了。”盗跖突然间表现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样子,似乎现在就已经站在了刑场一般!而少司命就是那刽子手!

看样子盗跖已经完全准备好了,这时,少司命却突然间笑了起来,似乎是被盗跖那慷慨赴死的样子给逗乐了,而盗跖却瞬间呆住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可是第一次看见少司命笑!在他的心中,这才是最美的画卷啊!虽然轻纱掩面,但依旧挡不住那惊人的美丽,盗跖不觉间都看傻了。

“我有那么好看?”

盗跖连忙回过神来,道:“无与伦比的美丽!”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

“那我可不可以再亲你一下啊!”

“你找死!”

“呀呀呀,好了好了,别闹了别闹了,姑奶奶我怕你了,盖聂出来了,先别闹了。”

少司命以为盗跖开玩笑,刻放眼一看,就真的看见盖聂出来了。两人连忙迎了过去。少司命已不再时阴阳家时候的装扮,但是盖聂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盖聂冷眼看着少司命,然后又看了看盗跖!

盗跖明白心中所想,道:“盖聂,我这么跟你说吧!她是逼不得已才呆在阴阳家,大司命也是这样,我们之间有太多事情,但是现在还不能跟别人提起,我只想说,请你相信我,也相信她!”

盖聂又看了少司命,良久,他才把目光转向盗跖,道:“我相信你们!”

盗跖笑道:“跟你说过就轻松爽快,不过,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还没有找到吗?”

盖聂道:“找到了,不过,暂时还带不出来!”

盗跖道:“看来事情比较棘手啊!连你都不行,那你打算怎么办?”

盖聂道:“小蕊现在不会有危险,我们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就行了。”

盗跖道:“那好吧!需要帮助的话,说一声就行了。”

盖聂点了点头:“我知道。”

第一百八十章自在(上)

盗跖道:“那好,我们先回去吧!援兵已经到了。”

盖聂道:“等一下,还有一个人!”

盖聂居然说还有一个人?肯定不是尉小蕊,那会是谁?

盗跖好奇的看着盖聂,道:“还有一个人,谁啊?”

盖聂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无奈的表情,道:“等会看见你就知道了。”

盗跖左思右想,没有结果,只换来满脸迷惑,道:“那看来还是我认识啊!可我怎么想不出来是谁啊!”

片刻之后,就有一人从忘梦楼中走了出来,书童打扮,也背了个包袱,但模样却是清秀极了。看着这人第一眼,盗跖先是错愕,随后便是惊骇,他一脸难以置信指着那书童道:“你,你,你是昨晚那花魁天馨?”

书童笑道:“天馨只是我在忘梦楼临时取的,我的真名叫墨彤。”

盗跖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你怎么也跟出来了?”

墨彤卖了个萌道:“你猜?”

盗跖看着盖聂,道:“你不会把她赎身了吧!”

盖聂还没有回答,墨彤就抢着说道:“对,你挺厉害的嘛,一下子就猜中了。”

盗跖没有理会墨彤,仍是看着盖聂,只盖聂面无表情,道:“边走边说吧!”

昨天晚上,当天馨收起放荡,恢复本来自己之后,就带着盖聂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当然还在,忘梦楼之内,只不过忘梦楼之大,简直让人惊叹,其后方还有一个豪华的大院,而大院的底下,还有个如皇宫般的存在。当然这些盖聂都没有看到,他是被蒙着眼睛进去的,被直接带入了皇宫,进了大厅!

去掉蒙眼的黒巾,当适应了大厅里的灯光之后,盖聂就现这里是个很美地方豪华却不失典雅,完全不会因为那金光闪闪而产生暴户或者土豪的感觉!而且还有很多的花,各种各样,颜色艳丽!但这里除了她和天馨之外,还有不少的婢女站在两边,大厅的中间,摆了一张桌子,而且桌子上已经白满了酒菜,显然主人知道有客人要来了。

所以盖聂并不是很着急。很快,就有人从内阁款款而出。依然是一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出场,在场所有的女人顿时黯然了,头顶就像有一段乌云在笼罩一般!就连天馨,在这个女人面前,也是黯然失色,大厅中那各色各样的鲜花,如果他们也有灵性的花,估计也会羞愧至凋谢吧!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美成什么样,自己想象吧!

当盖聂看到这个女人之时,脸上便露出了惊异之色,惊声道:“灵熙!”

那大美人浅浅一笑,道:“没想到吧!”

盖聂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灵熙道:“我想来这,所以我就来了。这么久没见,你也不问一下我过得好不好!”

盖聂还没有说话,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灵熙也不介意,接着说道:“你走之后这些年,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每天都有人排队想做我的群下之臣,我把脚一伸出,他们就会争先恐后的来添我的脚趾,还会经常打起来呢!”说到这,灵熙似乎是想到了那样的场景,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盖聂依旧没有说话,脸上反而泛起了满满的愧疚之意。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无论怎样,我都能理解,但我希望,如果那孩子在你手上,我希望你能放了她。我犯的错错,不要牵扯道他人!”

灵熙像是没有听到盖聂的话一般,道:“好久不见。过来喝一杯吧!”说着她就走了桌子旁边,然后示意盖聂也过去。盖聂当然要过去,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灵熙一把拉着盖聂,让他坐下,然后给盖聂倒酒,那神情那动作就像贤惠妻子!一个男人如果有这样的妻子,那刻真是幸福了。

酒斟满了,盖聂没有想什么,也没有察看酒里是否有毒,直接一饮而尽,然后灵熙继续给他斟酒,然后盖聂就继续喝。而随后,灵熙道:“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喝酒,我也是这样给你斟酒!你不是很会喝酒,喝了一会就有醉意了,现在想想,你那时喝醉的模样真的是挺可爱的呢,因为你哭了,会哭的男人很可爱的,特别是你这样平常冷冰冰的,突然哭起来,那就更可爱呢!那一晚都是我在照顾你,那一晚,我永远都忘不了!”

灵熙的脸上充满惆怅,往事不可追,但往事却一直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盖聂何尝不是如此,因为灵熙是他遇上端木蓉之前,是他觉得自己最为亏欠的人。

当年在秦国的时候,盖聂出任务,追捕当时江湖上有名的三凶煞,盖聂追了他们数百里,终于在一个小县城中追到了三人,然后双方在大街之上展开了大战,三凶煞武功不弱,联手的话更是威力倍增,但对于盖聂而言,那都不是问题,斗了五十余招,盖聂便破开了三人的连招!

联招被破开之后,三凶煞的攻势对盖聂而言就没有了任何的威胁,然而,但一个人要想生擒住三个人,难度不小,虽然他是盖聂。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盖聂就得到了命令,如果对方不从,便杀无赦!

对于几年前就恶名远播的三个人,盖聂也并没有任何生擒他们的意思!不过,战斗的场地是在街道之中,百姓们早已躲开,但是,总还是有一批人站在远处看热闹。当盖聂正要诛杀一名凶煞之时,他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一个青年男子挡在了身前,盖聂根本收不住!一剑便将着无辜之人斩杀,鲜血飞溅盖聂顿时就呆住了,他虽杀过不少人,但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从没有滥杀过一个人!

三凶煞见盖聂呆住了便想逃跑,但在这种情况下,盖聂怎么会允许他们逃走。怒意大的他,五招之内,便将那三个恶人斩杀与剑下。可这时,一道凄凉的声音传来:“爹,爹,你怎么,你快醒醒啊爹,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扑在那具尸体之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随后,那小孩突然跑到盖聂盖聂身边,对着盖聂一阵拳打脚踢:“你这个坏蛋,你杀了我爹,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我打,我打死你”

盖聂没有动,任凭那小孩拳头脚尖落在自己身上。盖聂看着那泪如雨下的小孩,心中的愧疚难以言语,虽然这件事情并不能怪他,但人总是他动手杀得,这种感觉在他心中,就像是自己杀的一般!

那一幕,盖聂始终难以忘怀!

那一段时间盖聂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回到咸阳,便一直在酒楼中买醉。然后有一天来了一个女人,咸阳第一美人,赵灵熙,对于她,所有的人都只可远观!可有非分之想,但绝对不能说出来。因为赵灵熙是嬴政的侄女!天下了男人她几乎都瞧不上眼,唯独盖聂!

但盖聂对她却一直保持着距离,那时候的盖聂,有剑在手,便不会想着成家,就算他对赵灵熙有好感,也只会放在心里,不会说出来!但盖聂的冷淡却让赵灵熙更加执着了,能够见他的美貌不为所动的男人,天下间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盖聂,便值得拥有!

当他听说了盖聂的事情之后,便直接来找他了。盖聂再喝,一直在喝。见了赵灵熙来也没有行礼,继续喝!赵灵熙也并没有劝阻他,只是接过,酒壶,亲自给盖聂斟酒!没有说一句话,盖聂更没有说话,径直喝着自己的。

喝着喝着,赵灵熙突然间现,盖聂的眼眶红了,然后豆大般的眼泪顺者脸颊滑落!她顿时间就惊住了,原来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盖聂,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那是,赵灵熙就感觉自己的心好痛,真的好痛!于是,她将盖聂拥入了怀中。

盖聂并没有推开赵灵熙,他仿佛还没有意识到这点,眼泪还在流,他只是感觉周身突然变得温暖了了。而且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这种香味不同其他那种胭脂的味道,反正很好闻,能让整个人放轻松。不觉间,盖聂也紧紧地将赵灵熙包个住了。然后,他便度过人生中最朦胧的一个夜晚。对于他们而言,都是第一次,第一次热情似火,第一次刻骨铭心!

当清晨第一屡阳光照入房间之时,盖聂醒了,当他看到身旁的赵灵熙之时,他大吃一惊,差点没从榻上摔下来。他这一动响把赵灵熙惊醒了,睁开眼睛,看着盖聂,赵灵熙的眼中充满了柔情。而盖聂很快也冷静了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下,盖聂也没有说什么臣下惶恐之类的话语。

而是道:“我过的是刀口添血的日子,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在意吗?”

赵灵熙知道盖聂要进入正题了,她连忙起了身,很认真地说道:“我既然选择了你,我就不会再意这些,你尽管坐你想做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便知足!”

盖聂不说话,这样的深情,怎能拒绝?良久,盖聂才道:“我会娶你的,只要你不嫌弃。”

赵灵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眼很快便朦胧了,看着盖聂,问道:“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赵灵熙兴奋得直接跳到了盖聂得怀中。这一刻,她真的等的很久了。

盖聂道:“好了,我们进宫吧!今天有燕国使臣来访!我得回去!”

燕国的使臣是谁?他叫荆轲!荆轲刺秦,功亏一篑。荆轲与丽姬生前将钟罄托付了盖聂。

如果,他不答应,钟罄立马就要死。如果他答应,就得辜负赵灵熙。正当他犹豫不定得时候,秦兵杀到了,在那一刻,他只有选择保护钟罄,他无法眼睁睁看着钟罄在眼前死去!就这样,盖聂辜负了赵灵熙。而在那一两天得时间内,赵灵熙便从天堂般得幸福落入地狱般得痛苦。

当赵灵熙听到盖聂成为帝国头号通缉犯时,顿时就傻了,幸福来的快,去的也太快了吧!她不质疑盖聂的话,盖聂说了娶她就是真的要娶她!但成为了帝国的头号通缉犯,那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没有,最起码在她印象中是没有的,但这并不是让赵灵熙性情大变的原因,她变,是因为盖聂逃离的原因。

放着大秦第一侍卫不当,放着这么美的女人不娶,居然带着刺客的儿子逃走,当了通缉犯,过着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日子!思念一天又一天,但思念转化成恨意,也就在一念之间!特别是,当她得知在墨家机关城之中,有一女子为盖聂挡下一击之时!她都快要疯了,她真的非常羡慕那名女子,能陪着盖聂,还能为他去死!

女人有的时候真的有很多神逻辑,但这同样说明了一点,她爱的够深!爱与恨得转换,自始至终都只在那一个瞬间!

当再次看到赵灵熙之时,盖聂就知道,欠下的债,就一定要还的。所以盖聂并惊讶,他必须要要坦然的去接受这一切,因为这是必须承担的结果。

大厅之中,赵灵熙依旧在自言自语:“其实我这些年过的一直都不好,我知道当年你并不是故意离开我,但我还是非常得恨你,恨你是那么一个有原则的人,你对那么多人都那么守信,却不能实现对我的承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为什么?”

赵灵熙突然间变得暴躁了起来,也不顾及自己美女的形象,但不得不承认,她狂的时候,还是那么的美丽且动人。不过,暴躁只是一瞬间的表现,赵灵熙立马又变得温柔起来,举止优雅,笑容迷人!看到赵灵熙,你会觉得雨过天晴也就只是哪个样子了!除非是黑云压城瞬间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才有可能跟赵灵熙比!

赵灵熙突然单手轻掩着嘴巴,作出惊恐之状,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我居然让你看到了我哪粗鲁的一面,怎么办,怎么办!你又离我而去怎么办?你会不会又离开我,会不会”

赵灵熙痴痴地看着盖聂,眼神中依旧有着浓浓的情意!盖聂的心也非常的痛,相当初赵灵熙是个多么懂事多么体贴的人,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

盖聂道:“你也来喝一杯吧!”说着他就把杯子倒满酒!

第一百八十章自在(下)

赵灵熙突然一脸幽怨地看着盖聂,道:“臭男人喝过的杯子,我不喝!”可突然间,赵灵熙的脸上又泛起起了灿烂的笑意,道:“但你是盖聂,你喝过的我愿意喝!”说着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相当的豪爽!

盖聂道:“你以前,不喝酒的。”

赵灵熙道:“没有一生下来就喝酒!但都是喝了之后,才现酒是个好东西。”这时,不用盖聂自己倒,赵灵熙开始自斟自饮。

盖聂连忙拉着她,道:“别这样,这样对身体不好。”

赵灵熙看着盖聂,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盖聂没有说话,他当然是在关心,一切因他而起,他真的难辞其咎!所以,当赵灵熙问这样的话时,盖聂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当年说了娶我之后就一走了之,对我不闻不问,你现在才知道关系我,我每天想你都想得疯!我还出去找过你,但我找不到!每次我从侍卫那里得到消息,可赶过去的时候又不见你的踪影,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第二天就横死街头,我也不在乎,可是,我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说到这,赵灵熙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给自己过誓,见到盖聂,绝对不能流泪,一定要让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真的好难受!

气氛就停留在了这哀伤的时刻,盖聂依旧没有说话!这时候说什么关心的话,是对赵灵熙的讽刺,也是对自己的嘲讽,沉默,或许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在当下,是比较何合适的决定!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可能是哭够了吧!赵灵熙突然站了起来,泪痕一惊被擦拭干净了,而且脸色突然变得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看上去,她不再是那么为情所伤的赵灵熙。

赵灵熙道:“你来巴郡,只是短暂的停留吧!”

赵灵熙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这让盖聂比较诧异,但总算那压抑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而且,他也可以开口说话了,道:“是!”

赵灵熙道:“你是要前往咸阳对吗?不仅是你,还有很多人一起!”

盖聂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回了原来的冷酷,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赵灵熙道:“我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我知道,此行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下去,我说了什么不会影响你们的决定。”

盖聂道:“你好像很了解我们。”

赵灵熙道:“我只是很了解你而已!”

盖聂道:“那你也知道我来这的目的。”

说到这里,赵灵熙不觉间又冒出了无穷的怒意!当年盖聂离开他,就是为了带友人之子离开!现如今见面,又是为了寻找另一个友人之女!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啊!赵灵熙将怒火都放在了心里!她已决定不让盖聂好过!

赵灵熙道:“那个孩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盖聂道:“他是尉左的女儿,难道你不认识吗?”

赵灵熙道:“以前很多事情我都忘了,唯独你。”

盖聂又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理亏的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要好好的思考一番!

赵灵熙道:“要我放了那孩子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我应该不能拒绝吧!”

“肯定不能!”

盖聂也知道不能,但他还是问了一句这样的蠢话,因为他不知道对方会提什么条件,以他目前的情形,他不是什么条件都能答应的!

赵灵熙道:“第一,你得告诉我你师傅在哪里?”

盖聂愕然了,满脸不解的问道:“我师傅?你找我师父干嘛?”

赵灵熙道:“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要告诉我他的消息便可以了。”

盖聂道:“很抱歉,我不知道师父的行踪,自从开始了逃亡生涯,我就没有跟师父联系了。”

赵灵熙道:“你最好别骗我!”

盖聂道:“我没有骗你,我上次回了一趟鬼谷,但是里面落叶满地,屋子里灰尘洒洒,显然师父已经很有没有回去过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赵灵熙道:“那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盖聂道:“你为何不先说说第二个!”

赵灵熙道:“我只是觉得你肯定不会答应!”

盖聂道:“说肯定比不说好!”盖聂现在也是在赌,只希望他能够满足第二条件,或许还有些回旋的余地!

赵灵熙道:“那你听好了,我要你从此刻起!永远的陪在我身边,当我的仆人,给我做牛做马,”

盖聂一愣,这确实是个难以满足的条件,但这个条件如果他不答应!那就真的无法救出尉小蕊了,因为他不可能对赵灵熙动武,否则就太痛苦了,但是此刻,他也不能示弱啊!不然就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只听盖聂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赵灵熙道:“我会立即杀了她!”

盖聂道:“那你杀吧!”

赵灵熙道:“你毫不在乎?”

盖聂道:“当然在乎,只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把自己交给你。如果你杀了他,我会杀了你这里所有人,虽然我不会杀你!”

赵灵熙冷笑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她吗?”

盖聂道:“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在这之前我不会受他人支配,更不会死!”

赵灵熙思考了片刻,然后道:“那好,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只想知道鬼谷子的消息,然后,让你做我的奴仆。”

盖聂道:“给我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后,只要我没死,我会来找你。”

赵灵熙道:“好!就这么定了,不过,你虽然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但是,你已经对我失言一次,你人生唯一一次失言便生在我的身上,所以我还是不放心。”

“那你想怎么办?”

“你带着天馨一起!这丫头一直想诱惑你,我想给她一个真正的机会。”

盖聂没有理由拒绝。天馨不像之前在房间表现的那么**,实际上她是个聪明且美丽的女人!赵灵熙把她放在盖聂的身边,当然不是真的让她去勾引盖聂!

就这样,天馨就开始跟着盖聂了,为了行事方便,便换上了男装!

当盗跖听完盖聂简单的叙述之后,盗跖可是满连感慨啊!道:“咸阳第一美人啊!还是嬴政的之女,真是被你活活整疯啦!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真的非常佩服你,为了钟罄,你真是付出了不少!如果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盗跖说到,盖聂还没有说,盗跖背后一阵剧痛传来,连忙大叫了一声:“呀!”不用想,肯定是少司命下的手!盗跖连忙回头,身后的少司命正在怒瞪着他。盗跖立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才说的太投入,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盗跖连忙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嘛!我只是故意这么说的,这样才能显得盖聂有多好,付出了有多少嘛?我只是衬托,衬托而已!”盗跖说的非常的激昂,但少司命显然不相信,盗跖又连忙凑到少司命耳边,轻声道:“拜托,可有人看着啊!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

少司命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更凌厉了,盗跖无奈道:“当我没说。”

一旁的天馨看着这样的情况,都不禁笑了起来!盖聂虽然心情很郁闷,但是看到盗跖这个样子,心中也不禁有点想笑的冲动。

看着旁边两人,盗跖肯定不好盖聂的火,便找起了天馨的麻烦:“你这个假书生,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天馨淡淡道:“昨晚才牵过我的手,这就翻脸啦?”

盗跖怒喝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盗跖没有说完,就感受到了来自后方的怒意!完了,这次他真要惨了!天馨着淡淡的一句,真是的巧妙无比啊!

虽然在见天馨之前,少司命虽然来了,但后来抢下天馨之时,少司命一直在外面等着,这里面污秽不堪,她可看不下去!所以盗跖牵天馨之时,她并没有看到!当然,盗跖并不是想占天馨的便宜,而是牵着她,送到盖聂的旁边!

这铁打的事实,盗跖想赖都赖不了了!命运如此啊!让这两人相遇,一个喜欢揍人,另一个能扛揍,而且痛的时候,并幸福着!

虽然是清晨,大街上已经有了出勤的人们,生活总是忙碌的,有的人一天忙到晚,是为了每天都有饭吃、有衣穿。而且有的人一天忙到晚,却是为了杀人。当然,也有些人一天忙到晚,是为了救人!

盖聂盗跖就是这样,还有另外一批人也是这样的。

一会之后,盖聂盗跖等四人在一个隐蔽小巷后的老宅之中,与大伙会了面!现在在他们一起的有白凤,大司命,齐鲁三杰,高渐离!然后是盖聂盗跖,少司命,天馨!

这绝对是个豪华的阵容,但是以这样的阵容要救出荀子与尉左,还是非常的困难!”

众人见面,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理清,需要好好整理一番,然后分工而行!

对于天馨的出现,众人还是非常惊讶的,但听过盖聂简单的叙述之后,众人也没有相信什么了。对于盖聂的判断力,他们不会质疑!

伏念道:“我想李斯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到达了巴郡,他们虽然没有在搜查我们的行踪,但是,他们肯定做好了严密的部署!以防我们前去救师叔,根据刚才的描述,盖先生与盗跖已经尝试过了,对方的准备,非常的充足。”

颜路道:“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只是我很好奇,李斯为什么在巴郡逗留这么多天!他们应该立即赶路才对!”

张良道:“我想他们是怕我们劫道,他们人手不少,但是高手不多,可狂六剑奴出了转魂灭魄之外,其余的都受伤,就算那个功力群的黑衣人到了,他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高渐离也跟着道:“子房,你的意思是,他们在等待援兵?”

张良道:“很有可能是这样,那神秘的黑衣人可能只是临时救火的,大军还在后头呢!”

沉思了片刻,盖聂突然说道:“子房,黑衣人的剑术虽然高,但是我们这么多人,他必然对付不了,但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我现在有个想法。”

伏念道:“盖先生请说!”

盖聂道:“虽然我此行的目的是要去咸阳救尉左,但现在我现我们可以同时救尉左和荀夫子。原因很简单,现在李斯等待的肯定不是大秦的军队,因为他押送的是荀夫子,他不敢那么招摇,所以他等待肯定是罗网杀手!连那黑衣人都出动了,我想整个罗网所有的高手都会出动!那时候,咸阳肯定没有多少高手,一些武将对于我们而言并不算什么,到了咸阳,我们可以派人佯装刺杀嬴政,那时候,嬴政肯定会火召集罗网弟子回咸阳!只要嬴政下令,罗网就必须撤回,到时候,就只剩下一群秦兵在身边,李斯就是你动手的时刻了。而我也可以乘乱救出尉左!”

盖聂在说的过程中,众人都纷纷在点头!显然都很赞同盖聂的想法,而且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现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张良道:“盖聂先生,我想你去咸阳,应该需要一个帮手吧!”

盖聂道:“不错。”说着,盖聂将目光转向了白凤。

白凤当然明白盖聂的意思!道:“咸阳算是个伤心之地,但也时候回去看看了。”

这是,盗跖愕然了,一脸愤慨地看着盖聂说道:“盖聂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啊!居然带他不带我!”

盖聂道:“你在这里当然另有任务啊!”

盗跖道:“我怎么觉得你在敷衍呢?”

盖聂道:“那你是想听实话么?”

“当然!”

“实话可能有点伤人,但是在刺秦这方面,白凤确实比你合适!”

“为什么?我的度又不比他慢!”

“可是,他可以在天上一直飞,而你只能在地上跑!刺秦虽然是件声东击西的想法,但是,依然是非常危险的,在这皇宫之庞大,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能真的惊到嬴政,还能安全离开,就只有白凤的那种方法!不然绝不可能走出秦皇宫!”

盗跖不说话了,显然以盖聂对秦王宫的了解,他肯定能作出最佳的选择,无奈,盗跖只有接受安排,只不过让他比较气愤的是,白凤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他,那显然是胜利者的表情啊!

盗跖狠狠地瞪了白凤一眼,道:“好吧!虽然你这话很难听,但是,我还是比较相信你所说的。”

随后伏念问道:“那盖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盖聂道:“就是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一旦李斯到达了咸阳,那就很难下手了!所以这事越快越好!”

“那好,那就即可启程吧!”

白凤要去,大司命肯定也会去!现在的大司命可不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她现在可是素颜朝天啊,标准的大美人!她的手之所以是红色的,那是练阴阳法诀的缘故,不过,她也只是故意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可怕,其实那些红色都可以隐藏的,只要不功,就不会出现红色!现在的大司命算是真正的白凤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个个美丽贤惠且温柔的妻子!

第一百八十一章跋山涉水(上)

雨已经停了,空气变得清新无比!阳光照在点滴的露水之上,泛出着耀眼的气色光彩,而当当朱雀飞向远方之时,天边,一道弯弯的彩虹出现了。顿时,所有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灿烂的笑意!不管以前经历了什么,也不管以后要经历什么,此刻,他们的心情都是美好!就算是昏迷的端木蓉,她此刻也正在做着美好的梦吧!

随后,众人抵达了柴桑县浔阳城。也算是墨家弟子的集居地,当年墨家祖师爷曾经来过,他的思想很快便感染了当地许多的年轻人,随着时间变迁,总算战火凌乱,浔阳城总会有那么一批坚守信者墨家思想,传递墨家思想的弟子存在!虽然墨家被归为叛逆之列,但是嬴政再怎么不杀,也捕杀不了人们的思想!崇尚墨家思想的弟子,依旧还是墨家的人!这也是班老头选择来这里的原因

在浔阳城这里,墨家众人找到了在这里的墨家弟子,也安排了住处,他们准备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休整了几天,在钟罄的帮助下,大铁锤与雪女的伤势基本都痊愈了。几天之后,范增与项梁等兵家一种便告别了墨家等人,他们要去联络点送信号给龙且,提前谋划大计!中村不在,他们必须更加坚定!

几天的休息,让钟罄变得有些躁动,他去打听了一下,浔阳城内并没有什么法力高深的巫师,当然也有些做法事的道士,但这些都只是忽悠人的!他当然想到蜀山巫族,但巫族行踪飘渺,仅在桑海城出现过一次,现在石兰又不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他们!因为他感觉自己不能这样干等着!

夜,很静谧,钟罄一个躺在屋顶,看着漫天繁星,不经意见便想到了月儿,虽然今晚的夜空不见月亮,但是只要独自一人仰望钟罄的时候,他就会想到月儿。往事一一浮现,到现在只能怀念只能感叹!有时候,他还需要感谢老天吧,起码月儿现在还活着,可紫瑶呢?他虽然一直坚信紫瑶能够醒过来,可在茫茫人海,他去哪里寻找救治紫瑶的人!一个人那样孤单的躺着,应该会很害怕吧!还有师公,被关在水底十年,十年不见天日,十年没回故乡,他何尝不想回到故土,再看看鬼谷的风景,为了紫瑶,他留了下来!钟罄的心中,只剩下感激了!所以钟罄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了!只要雪女与大铁锤伤愈,他就要!但何去何从,他却不清楚!是去寻找巫族之人,还是前往咸阳!

就在钟罄陷入纠结之际,突然听到了一阵响动,侧头一看,一个胖嘟嘟的身影,居然是班老头,他这身形居然也上了屋顶!

钟罄惊声道:“班大师,你怎么来了?”

班老头道:“一辈子在天上飞了很多次,却没有上过屋顶,所以我也来看看!”

钟罄道:“快过来吧!来这坐。”钟罄怕班老头摔倒,连忙过去拉住他!

看着钟罄,班老头的脸上泛起了盈盈的笑意!“我到现在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你的成长,你的变化,真是让人太惊讶啊!”

钟罄道:“人总要长大的,快与慢,只是过程不同而已,该成什么样,就得是什么样?”

班老头道:“是啊!真的,不只是武功,连你的思维,说出的话都跟以前大不一样了,看到现在有你在,我觉得墨家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钟罄笑道:“看样子以前的我让你们很无语啊!”

班老头道:“一开始确实是哪样,不过到后来,现了你的闪光点之后,就明白你是个可造之才!”

钟罄淡淡一笑,问道:“我先在偶尔回想一下以前,真的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很多很多时候都太尴尬了!”

班老头哈哈大笑着,似乎也想到钟罄以前比较搞笑的事情,道:“那时候还是小孩子而已嘛,不用介意。”说完,班老头还在笑!

钟罄有些愕然了,道:“好了,班大师笑够了吧!问你件事,从这里到咸阳大概有多远。”

班老头好好地收拾了一番情绪,然后才道:“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话,我估计要五天!”

钟罄道:“五天?看来确实比较远。”

班老头表情逐渐严肃起来,道:“你打算去协助小高他们?”

钟罄道:“我是有这个想法!荀夫子说那那丹药能让端木阿姨撑三个月,现在还剩下多少时间?”

班老头道:“现在应该不足两个月了。”

钟罄道:“难道我们现在是干等着希望出现吗?”

班老头道:“天下如果还有人救得了蓉姑娘,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盖聂!”

钟罄道:“大叔?可是大叔现在在哪呢?”

班老头道:“这并不重要,我们只要知道盖聂还活着便可以了!但我担心的是,盖聂有了救治的办法,却找不到我们!“

钟罄叹道:“是啊!这个是很大的难题!”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就算盖聂救出了尉左!或许也来不及为端木蓉救治,因为要救端木蓉,肯定得先找到啊!

钟罄接着道:“我们该怎么办?”

班老头道:“只有等了。”

钟罄道:“大叔会主动联系墨家么?”

班老头道:“我们得等盗跖他们的消息,他们定时会向我们传递消息的。本来今天应该来消息,但我们阵地转移了,所以又要等几天。”

钟罄道:“可那样我们也不会知道大叔的消息!”

班老头道:“我们只能将我们的位置告诉盗跖,希望他能够找到盖聂。”

钟罄道:“盗跖的追踪术可是全天下最顶尖的水准了,有他出马相信一定能找到大叔!看样子只能再等几天了。对了,班大师,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道法高深的巫师,不是那种忽悠人的道士!要真有法术的。”

班老头满脸迷惑,很显然不知道钟罄为什么问这样的事情,因为钟罄并没有告诉他们有关林凤雪的事情!道:“巫师,据我所知,最好的应该都在蜀山吧!”

钟罄道:“这两天我也出去打探了一下,没有人听说过过蜀山的踪迹。”

班老头道:“这样啊!我通知各路弟子打听一下。不过,你要找巫师干嘛!”

钟罄道:“救人,救一个很重要的人!她现在昏迷不醒,但跟端木阿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班老头道:“那是怎么回事?”

钟罄道:“魂魄游离!便是失魂!人没了魂,当然醒不过来!”

班老头的脸色又变了,变得惊讶无比:“失魂?这应该只是传说吧!”

钟罄道:“可传说已经成为了现实!”

班老头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失魂?”

钟罄道:“一个高人告诉我的,他的话我绝对相信!”

钟罄没有说出那高人是鬼谷子,班老头也明白钟罄是故意不说出来,不说,就没有必要问!班老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道:“这事情暂时也不能急,只能等待!所以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你就把没学的学完吧!你是墨家巨子,作为墨家巨子,对于机关术肯定要非常的了解!”

于是,班老头把钟罄带到自己的机关实验操作房中!每到一个新地点,班老头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弄好自己的实验操作房!进门,钟罄就现都是小白虎小朱雀,小玄武,当然,还有小青龙!都是模型!另外还有其他的许多,上次钟罄已经参观过班老头的实验房了,可根本没看到过这些东西,这次,钟罄算是真的大开眼界了!

钟罄满眼好奇的看着房间里的那些,惊声道:“这些模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这个时候,他似乎又回到了原来那个钟罄,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新奇的钟罄!

班老头道:“这些虽然都只是模型,但是他们的构造跟大的是一样的,这些天你就把它们都拆开来熟悉一下吧!之前你虽然学了一些机关术的原理,但懂得原理跟动手操作是两回事,所以你自己得好好研究一番!玄武和朱雀都不具备攻击性,所以你可以着重了解一下白虎和青龙!”

“好,我明白!”

对于机关术,钟罄可是非常喜爱!上次一个尚墨同方就让他迷了三天!这次,估计又要忘了吃饭了!在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钟罄就一直呆在房间,继续没有出去过,上茅房这类的事情就不能算上了!每次雪女给他送饭,他都毫无察觉!只有真正很饿的时候,才去扒两口饭!

直到七天后的早晨,他刚眯了一会,然后继续起来拆装!可这时,有一只很漂亮的小鸟落在了窗台之上!身体大部分都是雪白的颜色,头顶有一摸淡黄,翅膀上有一泽红晕!就像少女羞红的脸庞!钟罄抬头看了一下那鸟儿,那鸟儿当然也注意到了钟罄,可是它似乎并不怕人,在窗台上跳来跳去!

钟罄一开始并没有在意这个,可突然间,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然后它猛地抬头看着那只鸟!立马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这是最让人纠结的,明明知道,却想不起来!

钟罄一直在口中默念着鸟儿鸟儿!随后,在脑海之中蹦出一个身影,是白凤,准确的说,应该是白凤那只善于追踪的通灵鸟!钟罄心想,白凤他们可是跟小高齐鲁三杰一同去的咸阳,现在它的通灵鸟在这里,就说明,消息来了!

钟罄连忙过去抓住那只通灵鸟,果然,那只通灵鸟并没有逃走,任钟罄将他抓拿住,通灵鸟的脚上绑着小纸条,看来钟罄的猜测没有错!

白凤跟盖聂离开咸阳的时候,便让通灵鸟往回传信了,只是他们换了地方,通灵鸟兜了一大圈才找到这里!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钟罄已经回了墨家,而钟罄也想不到盖聂也已经跟大部队回合了,正在前往咸阳的路上!他们要救尉左,他是端木蓉的唯一希望!而盗跖齐鲁三杰小高等人则等待巴郡伺机解救荀夫子。

字是写在布条上面的,布条不大,所写的内容并不多,但钟罄也已大致了解了那边的情况,现在,就到了他自己做决定的时刻了!

很快,钟罄便聚集了墨家众人,众人看了布条上的消息之后,除了惊异之外,更多的就是兴奋了。

班老头道:“真没想到,盖聂的目标也在咸阳,那样就太好了,蓉姑娘有希望了。”

大铁锤道:“只要有盖聂再,就让人放心多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跋山涉水(下)

雪女道:“原来盖聂离开,是要去救人。”对于盖聂的不辞而别,雪女本来是很生气的,因为端木蓉都已经这样,他还不声不响的离开!现在知道盖聂的目的,当然也就释然了。

徐夫子的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之情,而是道:“盖聂去了当然是好事!但只怕,将会有一场大战吧,李斯定肯早有防备!”

班老头道:“这也是无可避免的,咸阳不比桑海城,那里的守卫可是最精锐的,我们现在只能希望他们一切平安吧!”

众人纷纷点了头,然后徐夫子道:“巨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钟罄不假思索道:“大叔要去救人,我当然要去帮他!现在雪女与大铁锤已经痊愈了,这里又有这么多的墨家弟子再,我可以放心离开了!”

对***要离开,众人都知道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他们也知道,钟罄已经变了很多,心中也藏了些什么没有说出来!所以当钟罄要离开的时候,众人也没有挽留,也没有必要挽留,钟罄可是墨家的巨子,不是墨家的客人!

班老头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

钟罄道:“青龙我还有些地方没弄清楚,我再去看看,大概中午的时候出!班大师,帮我准备一些出行用品。”

“好,我这就去安排!”说着班老头就起身出去了。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钟罄终于把墨家机关兽们都拆装了一遍,对其他的一些小玩意而都了解一遍!虽然他之前学过一段的时间的机关术,但就算再加上这七天的努力,也仅仅是对墨家机关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要掌握,还要多多实践!当然,现在钟罄,只要给他时间,他也能造出一个白虎来!不过,像青龙那样的,结构太复杂,还得好好研究一番!

墨家众人为钟罄准备衣物和干粮,当然,还有不少的钱两!最重要的,还有旷世神驹:飞翩。飞翩可是嬴政“七骏”之一,其余六匹分别是追风、白兔、蹑景、追电、飞翩、铜爵、晨凫。嬴政的那七匹宝马可都是无价的至宝,小时候的胡亥想要骑白兔,被白兔摔了下来,于是他就直接拿着鞭子抽,被嬴政现后,嬴政大雷霆,直接将胡亥当垃圾扔了出去!嬴政如此重视的东西绝对是最好的!当然,这一匹可不是嬴政的那匹,同一个品种的,整个秦国也应该不过三匹,至于墨家怎么弄到飞翩的,那就不得而知!

但还有一样东西,直到临走前,班老头才教给钟罄,而钟罄也似乎遗忘了那个东西,它就是:黄石天书!

之前,钟罄曾经翻看过一次,但完全看懂,后来也懒得看,当垃圾一般的扔在了房间里!他以为已经丢了,没想到被班老头藏了起来!班老头道:“楚南公乃一代奇人,他送的东西,肯定是宝贝,可能现在看参悟不了,但到以后,或许有用!”

如果是以前的钟罄肯定不以为然,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他直到班老头说的很对,于是便将黄石天书塞入了包袱之中!

随后,钟罄与众人一一告别,还特意嘱咐班老头要留意巫师的情况,班老头也允诺了一定会找到!于是,钟罄便跨上了飞翩,绝尘而去!

钟罄直接狂奔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下午,赶到一个小镇之后,他才歇脚,他还能坚持跑个两三天也没有问题!不过得让飞翩休息休息,再好的马也禁不起没日没夜的折腾!

小镇上看起来并不怎么繁华,但还是挺热闹的,熙攘的人群,玩闹的孩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意,一张张质朴的脸庞,预示着这里的祥和,安定!这里就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存在,钟罄仿佛都有了进入幻境的错觉!自从他的修为提高之后,他的眼里也比以前要厉害了很多,很多时候,都能从一个人的脸上,大致看出一个人的心理!这一路走来,形形**的人都见到了,可在这个地方,他看到的只有一种人,善良的人。他没有看出任何一个人,脸上有着一丝的隐晦之气!

钟罄的在街上找了一家酒楼,整个酒楼空荡荡的到处都是灰尘,就像没人住过似的,但这里依然有掌柜的,是个大概已经年过六旬的老婆子!老婆子算个这里的一个另类,浑身上下似都散着一股阴森之气,可能是经常一个人呆在这里的原因吧!钟罄并没有在乎这些要了间房房间里也有很多灰尘,但是清理一下也能住,从小流浪的钟罄当然也不会在乎这些!随后钟罄就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大概是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钟罄起身,这时候,他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一片寂静,街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一阵风吹过,带落几片树叶!整个街道便呈现出了一副萧条的迹象,这可跟之前喧闹完全相反了,这样的变化也太过迅了。钟罄的心中不禁充满了惊异!

钟罄正诧异的时候,敲门声传来了!

听见敲门声,钟罄立马回过身来,连忙过去开门,可这一开门,钟罄立马被吓了一大跳!因为充斥在他眼中的是一个满脸褶皱的头颅,目光死灰,还有火光映衬着,有种丧尸的感觉,实在是太吓人了。但很快钟罄便反应了过来,来的是那个掌柜老婆子,那老婆子本来就满脸阴晦之气,又是在晚上,能吓到人很正常啊!

“小客官,我炒了几个小菜,给你送过来了。”老婆子的声音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那种要死不活的感觉,在这天黑之后,在这空荡的客栈里,这样的声音,让恐怖的气氛更加浓郁了。

钟罄虽然被惊吓到,但他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大场面的人,稍稍静心之后,便道:“哦,那麻烦婆婆了!”说着钟罄便接过了老婆子手中的饭菜。

老婆子笑道:“不麻烦,对了,小客官,最近镇上出现了狐妖,所以晚上最好呆在房间里,不要乱走!”

钟罄愣了,到:“狐妖?你看到过了?”

老婆子道:“没有,有上山砍柴的农夫看到过,采药的先生也看到过去!前天晚上还道镇上来了!所以小兄弟,到了晚上,可千万不要出门!”

钟罄道:“那她有没有害过人?”

老婆子道:“狐妖专吃人心,你说她会不会害人?”

良久,钟罄才道:“你知道那狐妖长什么样子吗?”

老婆子道:“要是能看到他的脸,我先在就不会站在你面前了。好了,你赶快吃吧!不然菜凉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吧!记得我的话,晚上别乱跑!”

钟罄道:“好!”

老婆子走了,钟罄将饭菜放在了房间里的桌上,但并没有急着吃。想想那老婆子的话,钟罄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真的有狐妖?如果是以前他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然而现在的他的脸上泛起了疑惑之色,天翼龙的出现,似乎打破了这世间的平衡,说不定,真的有妖魔鬼怪存在于世上呢!如果不是有狐妖,那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该不该出手制止呢!他一直说要成为一个大侠,所以侠者就是要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惩奸除恶,潇洒坦荡!但现在他时间紧迫啊,他得急着赶往咸阳。他只希望那狐妖今天晚上就会出现,那他今晚就把这事情解决,明早上路!

想了好一会,钟罄想不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拿起筷子,准备吃饭!老婆子做的是几个家常菜,钟罄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而起老婆子的手艺非常的不错,钟罄吃的很香!还有酒,钟罄本来不喝酒,但是这酒,劲爆,但却有股甘甜之意,一口变让人神清舒爽!真是越吃越欢,连烦恼都能忘掉了。

可吃着吃着,钟罄突然现有什么不对劲了,感觉嘴里的味道变了,变得好怪,有点腥味,还有苦味。

连忙吐吐出来一看,他顿时傻了,居然,居然,是一只蜘蛛,再看向桌上的盘子之中,那哪还是刚才吃的菜啊,一个盘子全是蜘蛛,一个盘子是全都肥肥的蛆虫,还在蠕动!蜘蛛就算了,平常都能看到,或许还干净一点,可是那蛆虫,钟罄只有在大夏天的时候在茅坑里见过啊!其他几个盘子里也是各种虫子,恶心至极!钟罄又将那壶中的酒倒了出来,一股粘稠的黑色液体流了出来,刺鼻的腥臭的味迅充斥了整个房间!

钟罄真的要疯了,立马狂吐了起来,现在他都感觉自己肚子里都有虫子在动了!

钟罄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是香喷喷的菜,怎么就变成虫子?难道我刚才吃的全是虫子。想到这,又一股强烈的恶心之感涌来,钟罄继续吐,后来没得吐了,就吐苦水!

再后来,苦水都没得吐了,就只能干呕!这次真的是钟罄人生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冲动!这以后还让人怎么吃饭,只要吃东西就肯定会想起这蜘蛛的味道啊!

好一会之后,钟罄吐的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眼珠子都快泛白了,在蜃楼上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有感觉如此痛苦过,恶心真的是一大杀器啊!

喘着粗气,钟罄仔细的想着这一切,怎么好端端吃的菜,就变了呢,难道是什么幻术嘛?可是,以他现在的功力,是幻术的话,肯定能够看破的啊!难道使出的幻术人,比他的功力还要高么?可是这样的话,那对方就可以正面来对付自己啊,如果觉得动手过招麻烦也可以在刚才的饭菜里下毒啊!虽然钟罄的警觉性已经非常高了,但是真要用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钟罄也不一定能察觉出来啊!可现在钟罄运了一下功,体内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钟罄不得不感叹,以前自己笨的时候,觉得世界都是新奇的,现在变聪明了,这个世界又是那么的迷惑,让人看不透啊!

当钟罄回过神来时,周围又生了变化,房间似乎在他刚才不经意的瞬间,变得破烂不堪了,之前来的时候只是灰尘比较多,其他的加剧与墙壁之类都像新的一样。可现在,完全就像荒山里的破庙嘛,残败不堪!这变化也太快了一点吧!钟罄已经确定自己陷入某幻境之中!仔细回想着来时的路,钟罄为了抄近道,所以故意走了林间的小路。然后就来到了这个小镇,途中并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这样一想,钟罄觉得是自己误闯了这个幻境,而并非有人要特意对付他!

不管怎么样,想是想不出什么的,钟罄决定出去察看一番,如果没什么情况,还是离开为妙!

钟罄背起包袱,准备下楼,轻轻一推,房门直接倒下了,摔在地面,四分五裂!再往下一看,哪还还有什么楼梯啊!现在,他都感觉这个房子在摇晃了,钟罄哪敢多想,直接从从窗户那飞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毁灭(上)

落在地面,钟罄直接冲往飞翩所在的地方,幸好,飞翩还在!钟罄去看了一眼飞翩,他惊奇的现飞翩也在吐,吐了满地,估计刚才也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作为马中王者的飞翩,经过一阵狂吐之后,状态看起来也萎靡了不少啊!

钟罄牵着飞翩,借着月光走在街道之上!两遍的房屋已经破败不堪了。一个时辰之前,这里还是热闹非常,人群熙熙攘攘的。

钟罄之前就很奇怪,为什么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的和善,这里并不算是什么很偏僻的地方,要称为世外桃园,硬件还不够!看来那些人也都是幻象了,可是突然间全都消失了呢,难道是天黑了的原因?可是这跟天黑有什么原因呢?

走着走着,突然间,钟罄感觉到后背传来了一阵凉意传来,感觉自己已经被锁定了!但钟罄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牵着飞翩,慢慢地朝前走。那种凉凉的感觉一直都在,城门就在前头,钟罄突然加网前方冲去,心想只要冲出去就没事了。这个地方太过神秘,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他不想起无畏的争执!于是他飞的跃到飞翩的背上,一辣拉缰绳,双腿一蹬!飞翩迅向前冲去!

跟在钟罄身后的神秘人也不再隐藏,飞身而出,随手挥出,几道暗器便飞打向钟罄,钟罄听见了暗器破空而来的声音,连忙翻身,一掌排出,震落了袭来的暗器,可是对方不依不饶,直接飞身而出,身体在空中优雅盘旋,这次暗器不仅是瞄准了钟罄,还有飞翩!钟罄大惊,它可不能让飞翩受伤,这次袭来的暗器太多,钟罄无法全部挡下!于是朝飞翩大吼了一声:“飞翩,躺下!”

飞翩还真听话,应声而倒下。这几天的相处,钟罄跟飞翩也有不少的交流,只是他没有想到飞翩很通人性!钟罄又算是捡到了个宝。

飞翩倒下,躲过暗器之后,立马又爬了起来,只不过这么一延误,逃走的时机已经没了,那神秘人已经来了。借着月光,钟罄只能看到对方一身乃色劲装,个头比他稍微矮一点,身姿婀娜,长飘飘虽然看不清脸庞,但钟罄知道肯定丑不到哪里去!不过,他关心的并不是她的样貌。他可还记得之前那掌柜老婆子说的话:“晚上别出门,最近有狐妖出没!”

虽然那老婆子只是一种幻象,但看来她的话是没有错,还真的有狐妖啊!眼前的这个,不久是个活脱脱狐妖的模子么!从刚才对方射暗器的力道来看,对方实力很强,而且刚才看他的轻功,用身轻如燕似乎也不足以形容啊!所以钟罄拔出了墨眉!

墨眉一出,剑身就散着淡淡的墨意!在白衣女子看来,钟罄手中那把奇特的剑更加诡异,她也没有任何的停留,丛腰间弹出一把软剑直接刺向钟罄。让钟罄也立即出击剑迎击,但那柄软剑的剑柄是用绳子系鞋带,所以钟罄弹开那软剑之后,那神秘女子一抖手,软剑又再次杀向了钟罄,从后方刺向钟罄的背心,钟罄连忙往右一转,瞬间将墨眉往右劈去!再一次挡开了软剑,就趁这一瞬间,钟罄突然往前疾射而出,墨眉直刺向对方,虽然墨眉无锋,但是凭着钟罄现在的内力,把一块三尺来厚的石头戳穿都不是问题!而且,现在的钟罄,能够很好的把握出手的时机!

所以当钟罄这一剑刺去时,对方也是相当的吃惊,显然想不到对方居然如此快!危急时刻,那神秘女子也不紧张,不知道她从哪弄来什么粉末,见钟罄冲来,直接往他脸上一洒!粉末散布的范围很广,钟罄虽然察觉到了,也撤了但还是差了一点!不少粉末飘在了脸上!

那粉末无比辛辣,钟罄顿时眼睛就睁不开了。在这仓促之间,钟罄知道对方肯定还有其他手段,于是他连忙运足内力,猛地一剑劈向前方的地面,立刻轰隆一声响!他这招不是想伤到对方,而是要阻止对方,然后钟罄连忙倒飞而出,落在飞翩的背上,再然后飞翩便向前狂奔而去!

之前他已经看到小镇的城门出口就在前面!以飞翩的度,就算对方真的是狐仙,也不一定追得上,除非有瞬移的能力!飞翩一直向前狂奔,好一会,钟罄那股辛辣之意才退去,然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可这一睁眼,便傻眼了,他居然又回到了小镇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刚才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他肯定飞翩没有走回头路啊,可为什么又回到了原地呢?

钟罄左顾右盼还是那一片萧条残败的模样,那些善良的人们没有一个再次出现!就在钟罄无比纳闷的时候,他现在左边的袖子上,居然挂着一个小暗器,就是刚才那名女子的,看来是刚才战斗之中,无意间射在上面的,而且钟罄也没有现!

钟罄将其取下,拿在手中一看,居然是一把小木剑,削的很精致,但小小的剑身上刻着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图案,像鬼画符似的,完全看不懂!

钟罄叹道:“真是乱七八糟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让人如此难以琢磨呢?”

可在钟罄感叹的时刻,那白色的身影再次出现了!

对***的归来,那神秘的女孩也是很诧异!那样疯狂逃走之后,怎么又回来了呢?

钟罄见对方没有立刻出手,想必是在怀疑什么,便试探性地问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来,对不对?”

那神秘女子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钟罄,手握着软剑,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出击!

钟罄继续道:“别那么紧张嘛!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既然你默认了,那咱们就来做个交易吧!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来,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等待了片刻,那神秘女子终于开口了,道:“好!那你说你为什么回来?”声音很细腻很好听,如果不是语气冷冰冰的,或许钟罄能想出一个很好的成语来形容一下!

钟罄道:“你刚才不知道将了什么粉末洒在了我的脸上,我眼睛都辣的睁不开了,等我眼睛可以睁开的时候,我就又回到了这里!”

看着钟罄,那神秘女子似乎还在怀疑,又不说话了!

钟罄已不是很惊奇与那神秘女子的沉默了,道:“我想问的是,你不会就是狐仙吧?”

那神秘女子一愣,道:“狐仙?谁说我是狐仙了,你觉得我像狐仙?“

钟罄道:“那你不是?”

神秘女子反问道:“你见过我们的世界真的有狐仙么?”

钟罄道:“额,那这么说,你真的是人了?”

神秘女子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废话么?”

钟罄也反问道:“那你无缘无故,干嘛要攻击我?”

神秘女子还在仔细地打量着钟罄,道:“你,也是人?”

钟罄先是一愣,然后学着神秘女子刚才的口气,道:“你这不废话吗?难不成你是不把我当人才攻击我的?”

神秘女子淡淡道:“看来是我弄错了。”

钟罄道:“什么叫你弄错了,怎么回事啊!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神秘女子道:“反正不是当人,这里不适合普通人来,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钟罄道:“不适合普通人?难道你不是普通人,难道你刚才是骗我的,你真的是狐仙?”

神秘女子道:“我要是狐仙,立马吃了你!你赶快离开吧!”

钟罄苦笑道:“我要是能离开,怎么又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说着神秘女子转身便要离开,

钟罄立即下马,牵着飞翩跟上,喊道:“喂喂喂,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都在这么一个地方,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互照应才对啊!”

神秘女子道:“我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

钟罄道:“只要出了这里,我保证不跟着你!”

神秘女子停了一下,有没有说话,然后径直朝前走去!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于是,钟罄就跟在神秘女子身后。神秘女子走进街边一间屋顶比较完整的房屋,在里面生起了火,然后在旁边坐下!这次,钟罄才算真的看清了这女子的模样!

第一眼看上去,钟罄就感受了一股强烈的惊艳之感,惊艳之中有种落落大方的感觉,钟罄见过的美女不少了,可眼前的这个似乎是个特例,轮廓分明却没有违和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很完美,让人一眼就能记住。而且又穿着这一身白衣,周身仿佛仙气腾腾,这样一看,不像是狐妖,倒像是仙女!不过这仙女,就钟罄估计,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钟罄目不转睛地看这那神秘女子,那神秘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道:“你看够了没有?”

钟罄立马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够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神秘女子道:“我叫小狸。”

钟罄道:“我叫钟罄,小狸,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么?”

小狸道:“这是悲伤之城!”

钟罄道:“悲伤之城?这名字好特别啊!”

小狸道:“你怎么进来的?这地方普通人是进不来的。”

钟罄直接忽略了小狸问的问题,道:“你口口声声说普通人,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狸道:“我是猎鬼师!”

钟罄道:“猎鬼师?”

小狸道:“对!我们家族世代都是猎鬼师,但江湖上的人并不知道有猎鬼师的存在?”

钟罄满脸好奇问道:“那这么说这世界上是真的有鬼了?”

小狸道:“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

钟罄道:“你是说,这小镇上的人都是鬼?”钟罄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小狸,虽然天翼龙的出现是某种征兆,但是那并不能让人信服啊!

小狸道:“奶奶说过,世界上有妖也有鬼!不过,妖与鬼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他们到不了我们这里,我们也去不了他们那,都被隔绝了起来,但是会出现特殊的情况,有时妖鬼会无意间闯入了人间,但是人看不见他们!”

钟罄道:“那你不是我已经看见了么?”

小狸道:“那是因为,你闯入了他们的地盘!”

小狸此话一出,钟罄立刻就有了傻眼的感觉!这一台恶搞了吧,他居然来到了鬼待的地方!综合之前他所见所闻所感,他完全相信小狸说的话!因为世上没有人能把幻境弄那么的逼真,那吃蜘蛛吃蛆虫的感觉,他这一辈子可都忘不了了!

小狸说这是鬼的地盘,钟罄心中立马有了想法,道:“这里难道传说中的阴间?”

第一百八十二章毁灭(下)

小狸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这还是在人见,只不过群鬼聚集,硬是弄出了一个如幻境一般奇特的空间!”

钟罄问道:“他们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呢?”

小狸道:“他们都是一批善良的人,却被同一群人给杀害了!怨念太强,悲伤之意太过浓烈,鬼魂的怨念越大,力量就越强!他们聚

而不散,从而就有了这悲伤之城!在很早之前,我就听说过又悲伤之城的存在。”

钟罄道:“那他们聚集在这里,难道是想报仇吗?”

小狸道:“应该是吧!当初杀他们的那群人现在依然活着。不过,他们只能在这里等,等着凶手的到来!可是,凶手什么时候才会来

这呢?”

钟罄道:“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小狸道:“送他们回他们该去的地方!”

钟罄道:“你不是猎鬼师么,你不杀他们吗?”

小狸道:“他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了,要让他们魂飞魄散,那就太残忍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下杀手的。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钟罄所以稍微想了想,道:“我呢,是要去咸阳,但是走到山下的时候,问了一个老伯,他说从山上有条小路,能近很多,我肯定抄近道啊!上山大概两个时辰左右吧,然后就看到了这个小镇,第一眼看到小镇上的人,都是一群善良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意,每个人似乎都是在开心幸福的活着,原本我都以为这里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没想是进了鬼窝!”

小狸面带疑惑道:“我已经注意他们好几天了,但一直无法进来,直到方才,我才找到突破口。你怎么会那么轻松的就进去了?”

钟罄耸了耸肩,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小狸道:“按照常理只有鬼魂能够进来,另外,就是他们想让你进来。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有鬼魂指引你来的。”

钟罄道:“按照你这样的说法,应该只有第二种情况吧!但是,他们故意让我进来干什么呢?”钟罄一想,立马就想到了令人恶心的蜘蛛与蛆虫!难不成把他引进来就是为了恶心他一顿?

小狸道:“如果真的是他们引你进来的,或许是有求于你吧!”

钟罄道:“会吗?我又不会认识他们,怎么会有求于我呢!”

小狸道:“现在想是想不出什么的,还是先看看实际情况再说吧!”

钟罄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还不急,先查探一番再说!”说着,小狸就伸手从她衣服上挂着的那个大大的白色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钟罄定眼一看,立马有种晕菜的感觉,小狸拿出来的居然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只见小狸拍了拍那只小狐狸,喊道:“懒鬼,别睡了,去找找他们在哪里!”

那小狐狸听到主人的叫声,很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甩了甩头,摇了摇尾巴,似乎还要打个哈哈!小狸又道:“别磨磨蹭蹭了,快去,你赶快去的话,回来赏你一个吻!”

听小狸这么一说,小狐狸精神陡振,立马从小狸的手上跳了下来,径直往外面跑去!

这一幕,钟罄看的是目瞪口呆,指着小狸:“你你你”

小狸道:“你不会又以为我是狐妖了吧!”

钟罄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相信我的眼睛!”

小狸一脸不解地看着钟罄,道:“我就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把我当狐妖呢?”

钟罄道:“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一身白衣的你,不是女鬼就是狐妖啊!”钟罄当然不会说他相信了之前那个掌柜老婆子的话,那可比较丢人啊!那是真的相信了鬼话!

小狸道:“那为什么不是狐仙呢?那些神话传说里不都有关于狐仙的事情么!”

“额”钟罄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憋了半天,钟罄才道:“主要是,主要这里气氛的原因,太诡异了,所以一下子就像到了狐妖!”

钟罄道:“刚才那个真的是狐狸么?”

“是的。”

“几尾的?”

“什么几尾的,它不就一条尾巴么,不过它活的比较久,奶奶说很早很早以前,它就在我们家族之中了,至于她已经多少岁了,那我

就不清楚了,肯定比我们大很多!”

钟罄笑道:“那我想它一定是公的吧!”

小狸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奶奶也没跟我说过!”

钟罄道:“我想一定是,不然你说亲它的时候,怎么那么有干劲!”

小狸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道:“或许你说的对吧!”

钟罄道:“这没想到,如今世上连狐狸都这般,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对了,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的暗器为什么都是木头的?”

小狸道:“那都是桃木做的。上面刻有符咒的。”

钟罄道:“我注意到了,我就说嘛,跟鬼画符似的,原来还真是符!难道刚才那非常辣粉也是对付鬼的?”

“那也是桃木粉,只不过我加了辣椒粉在里面,不仅可以对付鬼,还可以对付人!”

其实小狸说的很对,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在江湖上行走,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总得有些其他的防狼招数,不然要是碰武功比他好的淫棍,岂不叫天不应了!

不过,小狸洒桃木粉那一招,算是又让钟罄长见识了,下次交战,他就会更加小心了,经验总是在实战中获取的。

钟罄道:“对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向你请教一下?”

小狸道:“什么事情?”

钟罄道:“我有一个朋友,目前处于失魂的状态?我想问你,怎样才能让她醒过来?”

小狸脸色微变,道:“失魂?你确定是失魂?”

钟罄道:“嗯!”

小狸接着问道:“你怎么能确定呢?”

钟罄道:“是一个高人告诉我的。他的见识称得上天下第一,所以他的话我绝对相信,你能告诉我失魂到底是怎么一会事么?”

小狸道:“失魂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现象,我没见过,也只是听前辈们提起过而已!所谓失魂,从字面意思,很多人都会理解为魂魄丢失了,通常意义上的失了魂,只是一下子被某种特别现象惊到了,出现短暂的精神恍惚的状态,但你所说的这种失魂,应该是魂魄于**分离,就像人死了一般,魂魄离开身体,前往阴间!但是失魂这种情况是,魂魄离开之后,人就处于休眠的状态,而且在在休眠的期间,魂魄于**都不能受到任何的损害,不然,便永远醒不过来!”

钟罄道:“那可有什么方法救治?”看着小狸,钟罄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小狸道:“据我了解,只有还魂术才可以!”

钟罄道:“那你可会这还魂术?”

小狸无奈道:“我这种等级的猎鬼师,哪会那么高级的法术!而且还魂术有违生死轮回的秩序,一般猎鬼师都不会修炼它。”

钟罄愣了,他根本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一脸惊愕的看着小狸,道:“难道世上就没有人修炼这种法术吗?”

小狸道:“这我就不知道可!”

钟罄的心似乎又在这瞬间跌入了谷底,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希望,还以为兴奋会来的猛烈一点,没想到就这样黯然了。思考了片刻,

钟罄又问道:“蜀山的巫术有没有可能?”

小狸道:“蜀山的巫术江湖闻名,自成一体,但是江湖只知道蜀山巫术很厉害,但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钟罄道:“就是说连你也不清楚?”

小狸道:“对!但我奶奶应该比较清楚,听说她年轻的时候跟蜀山的高手交过手,不过,有关蜀山的事情她从来没跟我说过!”

听小狸这么一说,钟罄突然间似乎又看到了某个希望,连忙问道:“你奶奶可会那还魂术?”

小狸道:“我不知道。奶奶很多事情都不让我知道!从小到大,她只让我练了一些基本的猎鬼术,好多都是我自己偷学!”

钟罄道:“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你奶奶?”

小狸想都没有想,便摇头道:“不行,奶奶不见外人的。”

钟罄道:“你只要带我去就可以了。”

小狸道:“不用白费力气的,奶奶说不过不见外人就是真的不见!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何况,就算奶奶会还魂术,也不一定救得了你那位朋友!”

钟罄道:“为什么?”

小狸道:“还魂术奏效还有一个前提。”

钟罄道:“什么前提?”

小狸道:“魂魄必须在**旁边,而且魂魄与**分离的那一刻最好用什么东西锁住,不然魂魄极容易飘走。”

钟罄道:“为什么会飘走?”

小狸道:“因为魂魄本不属于这个人间,他们要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里!”

钟罄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朋友的魂魄已经飘走了?”

小狸道:“那也不一定。只要有着很深的牵挂,还是会在人间飘荡的,就像着悲伤之城里的鬼一般!当然他们是怨念太强,悲伤太浓,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钟罄不说话了,现在他又变得茫然了,找到能够还魂的巫师又如何,如果林凤雪的魂魄已经飘走,那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现在唯一的寄望,就是林凤雪还有着牵挂,有着对世间的留恋!

林凤雪还有牵挂吗?有,肯定有,对于她的父母湘君湘夫人,她还没有报答养育之恩呢,她怎么能就此离开呢?还有对钟罄,她似乎是为了钟罄才活在这个世上的,两次的奋不顾身,第一次有了上天的眷顾,她与钟罄都平安无事,第二,钟罄依旧平安无事,可她,却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这样的她,怎么会不牵挂钟罄,怎么愿意离开人事?

林凤雪是个谜,但认识她的人都会觉得她是个想白纸一样,有着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单纯!很难想象一个浑身都是秘密的人,人们还是愿意用单纯去形容她,那就说明,无论她在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来自于她的内心,她不焦躁,不做作!一直坚持着自己所想的,默默的等待,心甘情愿的付出!

钟罄已经感受到了紫瑶的心,他早已不想知道紫瑶为何对自己如此,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现在,就算紫瑶醒过来拿刀捅向她,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抱紧紫瑶那瘦弱的身子,绝对不再放开!

他现在只希望紫瑶能够坚持住,虽然他看不见紫瑶的魂魄,但是他知道,在哪遥远的日月岛,紫瑶正在等他!

林凤雪的突然出现,似乎已经让“明月”蒙上了一层阴影,但无论何时何地,钟罄都不会忘记月儿,就算是在林凤雪沉睡之后,钟罄还是会想到月儿,只不过现在的钟罄,不能像以前那样,为了月儿,毫无保留的付出!但月儿对他而言依旧是非常重要的人!但现在,站在中心的,是紫瑶!

第一百八十三章剑阵(上)

钟罄的沉默让气氛陷入沉默之中,可这时,屋外突然,一阵尖锐的叫声传来传来,小狸脸色大变连忙拔出软剑直接冲了出去,钟罄知道出了情况,连忙跟了过去!这时飞翩也急躁地叫唤了一声,蹄子在地上掂个不停!似乎在说:“嘿,哥们,你忘了我了!”

钟罄连忙道:“飞翩,你就在这里,我等会再来找你!”他也不管飞翩听不听得懂!然后就冲了出去,不过,飞翩听懂他的话,低着头在地上嗅了嗅,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跟着小狸来到街上,钟罄就见那只小狐狸从前方一个拐角之中疯狂的冲了出来,然后直接跳入了小狸的怀中。

小狸摸摸了小狐狸,道:“辛苦你了。”说完就在小狐狸的头上亲了一下。本来惊魂未定的小狐狸顿时平静了下来,然后小狸便将小狐狸又放入额了之前那个袋子之中!

钟罄很好奇,这样放在袋子里不会被憋死么?显然这个时刻,并不是适合问这样无聊的问题!因为这时候,前方小镇上之前那群善良的人们出现了,包括那位掌柜老婆子,也在其中。只不过现在他们跟之前只是稍稍形似了。因为他们的脸都太恐怖了,不只是恐怖,还有恶心,缺了个眼少了鼻子,拖着个长舌头这看看还能扛得住,但是整个脸溃烂,上面还有虫子再爬,那就吃不消了。

钟罄看着这些就想着自己刚才吃得,他就想吐,不过小狸此刻脸上并没有什么恶心的神情,看样子是早已习惯了这些。可是在钟罄看来,他一辈子都习惯不了这个,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时,小狸道:“把你的剑竖起来。”

钟罄不解道:“干嘛?”

小狸道:“听我得就对了。”

钟罄虽然疑惑,但还是拔出了墨眉,笔直地竖在跟前,这时候,只见小狸突然间咬破自己的食指,鲜血涌出,然后,带血的食指迅在空中挥舞着,鲜血似乎凝固在了空气中,随着手指挥动,很快在你空中出现了一个血色的符咒,然后对着符咒单掌往前一拍,那符咒直接印在墨眉之上。小狸道:“有了这符咒,就可以对鬼造成伤害,不过只能持续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自己小心。”

钟罄点头道:“没问题!”心中却在惊叹:可以啊!还真有两下子!

但钟罄似乎又在这瞬间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你弄了这个符咒,那我的剑打在他们身上的话,会不会杀了他们?”

小狸道:“不会,只能伤到他们!”

钟罄道:“那就好!”

小狸道:“你也别光顾着想他们,他们或许是真的想杀了我们!”

钟罄道:“明白,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受伤,倒是你自己可要小心哦!”

令人没有再说话,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来了一大批,钟罄又不禁大了一个寒颤,小时候做恶梦才能梦到这些玩意儿,没想到现在已经切实的碰到了。

就在他们全神贯注着前方之时,从屋顶,突然飘下了数个厉鬼,他们出击,没有任何的声音,但钟罄还是察觉到了一股很特殊的气息。似乎是这些鬼们该有的味道!

钟罄连忙提醒道:“小狸姑娘小心。”

在钟罄的提醒之下,小狸也察觉到了手中的伏鬼软剑迅出击,在空中飞的挥舞着,钟罄也出击了。

在这个世界上,人是看不到鬼的,也察觉不到鬼的存在,但鬼能看到人,也能听到人说话,但就算这样,鬼依旧不能跟人交流,但是在这里,在这悲伤之城里,在这个特殊的幻境里,他们也算是人,就像是生活在世上的人一般,在这里,钟罄与小狸反倒像鬼!

不过,这一切都是观察与思考的角度不同!不过,既然能打到实体,那应对起来就轻松多了。可是很快,钟罄就现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轻松!这些鬼在这里,就像僵尸一样,打倒了一会又爬起来了。似乎要逼着钟罄将他们全部杀光似的!由于对方数量众多,钟罄很快逼到处闪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在墨眉上的那个符咒的力量正在减弱,一开始,群鬼还颇为忌惮墨眉,到后来,就直接蜂拥而上了,打算把当饺子馅!

看着钟罄那悲惨模样,小狸喊道:“钟罄,你快到我这里来!”

小狸既然这么喊,就说明有他的办法,于是,钟罄猛地运足内力,将群鬼们震开,然后纵身一跃,飞到小狸的旁边。然后小狸迅收回伏鬼剑,然后猛地插在地上,口中默念这咒语,然后伏鬼剑剑身上的咒印突然剑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周围的厉鬼们纷纷嗷嗷大叫了起来,显然金色的光芒对他们的伤害比较大!然后金色的光芒在四周形成了一道光圈,然后不断向外扩散,逼得厉鬼们是连连后退!

对于小狸的表现让钟罄震惊不已!虽然小狸的武功没有他高,但是这对付鬼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而且小狸所使出的这一招,威力还不止于此!只见小狸拔起插在地上伏鬼软剑,金光闪耀,璀璨无比,想继续对着群鬼动更强的一击。群鬼似乎感受到这一招伤害巨大,而且又似乎得到了某个命令,于是,他们快的撤离了!

看着群鬼退去,钟罄不禁松了一口气,叹道:“终于退了!”

小狸道:“别高兴得太早,他们这只是在试探我们的实力而已,真正动手的时刻要到子时。”

“为什么要到子时?”

“子时阴气最盛,那时候他们的力量会成倍的增加,那时候,才是真正大战得时刻!”

群鬼来的快,去的更快,钟罄四周都巡查了一下,没有一个鬼影!一切似乎又都变得安静了,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大战即将上演,此刻的月光,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皎洁,反而挥洒出一种压抑的感觉,

钟罄道:“我们现在只能在这里干等着吗?”

小狸道:“当然不是,我也要准备一下!”说着小狸就从她的袋子中掏出了一沓符咒,然后是一个小袋子,然后另外

钟罄不禁叹道:“能装符咒,能装法器,还能装你那小狐狸,你这袋子也太好使了吧!”

小狸不耐烦道:“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干活吧!”

钟罄道:“我要怎么做!”

小狸道:“一丈贴三张,先贴屋顶,两边都要贴,然后在两边的墙上贴,同样是一丈三张。”

“好嘞!”

钟罄在贴符咒的同时,小狸便用桃木粉与朱砂在地面划出了一个巨大的符咒,用光他所有的桃木粉跟朱砂!

当钟罄从屋顶下来的时候,就被这大符咒给惊呆了,叹道:“哇塞,这么大,你这个符威力应该不小吧!”

小狸道:“当然,可以直接让他们魂飞魄散!”

钟罄一愣,道:“你想解决他们啊?”

小狸道:“到非常时刻,也只有如此,只希望情况没有到那样糟糕的境界!”

说完小狸边双手合拢竖在跟前,然后中指收拢相对,口中开始,默念着咒语,乱七八糟地念了一堆,地上的巨大符咒开始闪耀着红色的光芒,四周贴在墙上的符咒也相互呼应,也泛起了光芒,然后两两之间的光束都连在了一起,就像机关室里的红外线一般!

小狸说的那些符咒钟罄虽然听不懂,除了最后一句,只听小狸念道:“混沌天地,万物归一,诸神飘渺,赐我神力!”然后双手猛地向前一推,她似乎是真的借来了神力,那巨大的符咒突然释放出更为耀眼的红光,钟罄根本睁不开眼!但那强烈的的红光只是持续了瞬间,然后就消失了,当钟罄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地面时却惊奇的现,那巨大的符咒消失不见了,然后又看了看两边的墙面,贴在墙上的符咒居然也消失了。

看着小狸,钟罄满脸好奇的问道:“那些符咒都去哪了?”

小狸道:“他们还在原来的地方,只是看不见而已!”

钟罄叹道:“这么神奇啊!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些鬼也看不见?”

小狸道:“是的,他们看不见!这就是这个阵法的妙处。”

时间,再等待中流逝,人们,在等待中安静!不觉间,月上高空,子时已至,本来无云的夜空,突然被乌云笼罩了!在小狸看来,那不是乌云,那是阴气!能让群鬼们实力暴涨的阴气!

很快,从四面八方,便有厉鬼的啸声传来。光凭这些声音,钟罄就知道那些厉鬼已经不是之前能够比的。她本来以为小狸有些夸大其词,但现在看来,小狸说的却有所保留啊!

片刻过后,群鬼们已经来了,将他们俩包围了起来,这次可是前后左右都是厉鬼!不过这次,不他们不仅变强了,而且脸也变成人样了!没有缺眼,也有没有虫子在脸上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的人!

群鬼来了,到了那阵法外,全都停住了,似乎知道有那个阵法的存在。当然知道也正常,刚才红光滔天,想不知道都难!他们很聪明,并不是蜂拥而至,而是先派遣了一小部分鬼向钟罄与小狸杀了过来,但对付这几个,用不上阵法,于是钟罄直接冲上前,刚才子时到来之前,小狸又在钟罄的墨眉上面加了一道符咒,这次的威力要比之前那一次要强很多!这也是他们两人的战术,因为这阵法的威力虽然巨大,但最多也只能动两次,所以对付小股厉鬼,还是要动手解决!

钟罄直接一剑刺去,很普通的一剑,但是度很快,但令钟罄吃惊的是,群鬼们居然能够躲开了,行动度明显比之前快了,剑风扫过,群鬼们连连后退,然后趁着钟罄转身的空隙,迅扑去,回身一个旋风腿直接将对方踹飞,就在这是,另外几个迅冲过来,有的扑向钟罄的上半身,有的扑向钟罄的腿,相互之间的配合,真是在这瞬间变得非常的默契!钟罄见状猛地往上一跃!菜险之又险的躲过!

墨眉上的符咒效力有限,钟罄此刻也不能顾及太多,而且群鬼们比想象中要难对付多了,所以钟罄也直接拿出实力来,解牛刀法娓娓道来!对付一般的敌人,钟罄用的都是解牛刀法,除非真的是遇到了级高手,才会使出鬼谷剑法!

在群鬼的眼中,解牛刀法有些滑稽,因为钟罄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在厨房炒菜,这可是在战场啊小哥!然而他们却笑不出来,不是因为他们是鬼,而是因为这些看似可笑的招式,实则精妙无比。虽然众鬼们的实力提升数倍,但对***而言,不算是什么威胁,钟罄刚炒完一个菜,冲进来的那一批厉鬼全都倒下了,而小狸则乘机将他们全都收入了炼鬼葫中!

第一百八十三章剑阵(下)

这一下,将其他的鬼都镇住了,显然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类居然这么的厉害!但是他们又不敢一同冲进去,他们似乎知道那阵法的威力,冲进去全部冲进去肯定会被一锅端了!但他们并不慌张,他们虽然是鬼,但生前也是人,而且不乏聪明人!

只是有了片刻的停滞,厉鬼们就开始行动了,本来遍布于四面八方的厉鬼们,突然都汇聚到了与钟罄小狸相对面的一侧。

然后,所有的鬼,对着钟罄小狸这边,吹起气来!腮帮都鼓得老高!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非常的滑稽的情形,可突然间,就真的狂风大作。风真的很大,但却不足以将钟罄与小狸吹飞!但,群鬼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他们两人。片刻之后,贴在墙上屋顶的符咒全都被吹散了,地上的那个用朱砂与桃木粉弄的大符咒,也被吹乱了!虽然看不见那些符咒,但那只是这阵法的力量或者是特点而已,符咒都还在原来的地方!

这个阵法算是小狸的一个大招,不过,这大招算是比较悲催了,还没有彰显一下威力,就这样被扼杀了!

没有了防御,两人此刻已显得非常的被动!

钟罄叹道:“看样子,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小狸道:“那就只有下狠手了!”

钟罄道:“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现在也只有如此了!”

面对冲来,的厉鬼们,钟罄纵身而起,将内力聚集道墨眉之上,墨流开始肆意涌动“万箭齐”,这是群伤的招式,能够覆盖四面八方!面对突如其来的“箭雨”,这根本无法躲避,除了飞躲在屋子里,否则无论在街道上的哪个位置,都会被伤到!他已不再跟这些鬼客气,他已经很有有礼貌了!

漫天箭雨下,哀号声不断,不管群鬼们的能力是否变强了,但也绝对成不了高手,所以在钟罄这带有小狸法力的箭雨,让众鬼无所遁形,而小狸则迅收鬼!两人的配合相当的默契!

群鬼哪里想象得到这少男少女居然如此厉害,那少女就算了,因为他们知道小狸是猎鬼师!但他们死活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人间少年,居然有这么强劲的实力!现在他们才知道,这二人都是在让他们!

所以,基于这样的现实强攻便没有了意义!于是厉鬼们纷纷开始后撤了,但这并不以为着他们放弃了进攻1就在他们退离的时候,钟罄与小狸的周围逐渐泛起了浓浓的白雾,很快便将二人淹没,就在淹没的前的那一刻!

小狸的声音传来:“钟罄你要记住,这是他们最后一招,无论你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悲伤,这里是悲伤之城,只要你陷入悲伤之中,就会沦陷在这里!”

能令钟罄悲伤的事情有很多,中村石兰月儿紫瑶,这四个人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痛!对中村的兄弟之情,对石兰的朋友之谊,对月儿与紫瑶,那关系就稍显微妙了。

在迷雾之中,钟罄喊了小狸几声,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于是他便向刚才小狸的位置走去,虽然是白茫茫一片,但是凭着感觉,他还记得小狸的位置!可是他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并没有看到小狸,也没有看见任何的房屋,以他自己刚才所站的位置,此时已经碰到墙壁了!

钟罄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真正的幻境之中!幻境之中,一切皆为虚幻,刚才小狸的提醒也就是这个意思,所以钟罄很明白,他也相信自己的定力。

他本已为自己会看到月儿或者是紫瑶,因为这两个是让她最心痛的,所以钟罄都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是,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中村!

这个中村与他所认识有不小的差别,但是钟罄还是第一眼就看出那是中村,因为那是长大了的中村,还留上了胡子,只一眼看上去,钟罄就有了震惊之感!穿着七海蛟龙甲的中村,浑身释放着一股旁人无法比拟的霸气,就算此刻的他头散乱,满身是血,依然掩盖不了他那股凌天的气势。此刻,中村的拿着拿着一把剑,看着这把剑,钟罄居然觉得有点眼熟,但与自己想象中的差别又有不少,他现在也算是知晓不少名剑,可是他实在想不出中村手中此刻拿的剑叫什么!

此刻的中村看起来,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然后,石兰出现了,她也长大,华丽装扮的她,看起来就像一颗夜明珠,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璀璨,仿佛世界都要黯然了。

石兰走到中村的身边,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泛起了泪花,她拿出一个手绢,轻轻的为他拭去脸上的血迹。柔声到:“霸王的脸弄花了,就不好看了。”

中村没有说话,他的坚毅的脸上也泛起了一片笑意,伸手,握住石兰那正为他擦拭血迹的手,拿掉手上的手绢,将石兰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她手掌的温暖。

中村道:“小虞,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我却保护不了你了。”

石兰道:“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无论到了什么地方,我们都要在一起。”

中村道:“嗯,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

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脸上洋溢幸福的笑意!这是很温馨的一幕,钟罄不禁都融入了进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幕,但看到他们二人能够如此幸福,他当然也替他们开心。可不知道为什么,钟罄总感觉到有一股浓浓的悲伤之意萦绕在他的心头,而且他感觉这副悲伤之意就是来自中村跟石兰!

然而,就在这里,钟罄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石兰掏出护身的匕

钟罄见状不妙,立马大喊了起来:“不要!”但石兰根本就听不到,匕一下刺入了自己腹部,鲜血直流!

中村知道石兰做了什么,却还是抱着石兰,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这时候,石兰虚弱的声音传来,“霸王,我,生生世世,都,都要,做,做你的,小虞!”石兰艰难的说完,便不再说话,她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

中村放声痛哭了起来,那哀痛的呼吼,将悲伤洒向天地!他缓缓地将石兰放在了地上,然后高举手中的长剑!怒喊道:“我,项羽,永远都是,西楚霸王”震天动地的喊声,霸王的气势是哪样让人震撼!然而,那惊天的气势却地不过漫天的哀伤,中村忽然间回收长剑抹向了脖子。

“不要!”钟罄再次大喊了一声,但是中村根本听不见!钟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中村的脖子上流了出来,染红了长剑,染红了衣衫,然后,中村缓缓地瘫倒在地,倒在了石兰的身旁!

钟罄感觉自己都要疯了,亲眼目睹兄弟朋友在眼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这多么的可悲!他又感觉自己是回到了在墨家机关城的时候,看着月儿被抓走,自己却只能趴在地上,痛哭的呼喊着!他宁愿死的是自己,死了之后跟人世间就没有任何的瓜葛了,可是活着的人呢?日夜都受着无尽的煎熬,每天晚上要么失眠,要么就被噩梦光临!那种痛苦,他真的不想再承受了!

此刻,钟罄感到自己已经无法抵御那股悲伤了,可这时,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小狸的那句话:“无论你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悲伤,这里是悲伤之城,只要你陷入悲伤之中,就会沦陷在这里。”

于是,钟罄连忙摇了摇头!喊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幻境,幻境而已!我要清醒清醒,我要冷静,冷静,冷静”

钟罄就这样不断地告诫着自己,逐渐,他冷静了下来!当他平静之后,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前方时,中村与石兰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钟罄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自己差点就崩溃了,想想真的是心有余悸,虽然知道是幻象,但是那感觉真的是太真实了,仿佛是在眺望未来的景象,那股源源不绝的悲伤之意,几乎都要将他的心揉碎。

中村与石兰的影像消失了,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很快,又有另外一个身影传来。一个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身影!

钟罄心中惊叹着:那是仙子吗?那不是人见烟火的气质,那美得令人窒息得脸庞,那修长而苗条的身段,她是谁?

是月儿,是长大了的月儿!钟罄不由叹道:“月儿,你真美!”这一刹那,时光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钟罄第一次见月儿的时候,他也是如此这般惊呆的模样,也是这样不由自主的赞叹了一句:“月儿,你真漂亮!”

钟罄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道:“这些都是幻象,都是幻象而已,千万不能投入进去,千万不能!”

钟罄虽是这样提醒着自己,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盯着那画面看,只要有月儿的地方,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所以,在他又不觉间,他似乎又忘记了这是幻象而已!

月儿在一个很华丽的房间之中,那华丽的程度虽然比不上之前在日月岛日月潭下那神秘地域,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月儿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高兴,凝重的表情之中股淡淡的思念之意,推开窗户,仰望天空,他看到了飞鸟,也看到了白云,他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眼中只有两个字,自由!可在不觉间,月儿轻轻地喊了一句:“钟罄,你在哪?”

双手优雅释放,数道绣花针便从他袖口飞出,然后在一张竖起的布匹上来回穿刺,她的身子灵动唯美,就像一个灵魂舞者,展示这人类最唯美的姿态!

当月儿停下之后,哪个布匹之上出现了两个字:钟罄!月儿缓缓的走上前,眼中泪花涌现,伸手,轻轻地触摸着那两个字,她的心在抖,也在痛!

可就在这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道:“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啊!”

钟罄定眼一看,那人居然是星魂,星魂也长了,人也变得更帅了,但那个阴邪之气却更浓了,跟赵高都有得一拼了。看到星魂在月儿身边,钟罄的心中涌起了强烈不安之感!

月儿收起了缅怀的姿态,语气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星魂道:“我来看看我未来的新娘子啊!马上就要拜堂,你怎么还不换上喜服呢?”

月儿道:“我说了嫁给你,便不会逃走!”月儿居然答应嫁给星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钟罄的心不觉间都开始颤抖了!

星魂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逃走,我只是想你了,所以来看看!”

月儿道:“不恶心我你会死吗?”

星魂笑道:“你要习惯啊!不然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月儿道:“娶了我,你这一辈子都过不安生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寻找(上)

星魂道:“你放心,我肯定会让你一辈子踏踏实实的服侍我的。你应该知道,我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月儿没有再说话,他的心又再次陷入了谷底,因为他认识星魂那么久,自从被钟罄打败了那次之后,他就从来没有出过错!失败,对于星魂这样的人而言,似乎是最好的奖品!

接下来,钟罄看见月儿换上了喜服,当了新娘!穿着喜服的月儿肯定是美丽的,只是,她的装扮,不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而是为了她这辈子最为讨厌的人,那种无奈与悲愤,都能让人无望于这个世界!可是她又必须忍着,但钟罄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忍着。看到这里,他已经气得身子在抖了,心中也在提醒着自己这只是幻境而已,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生气,他现在就想把星魂给撕了!

钟罄在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他还想继续看下去,事情的展显然不至于此!

穿了喜服的月儿,到了吉时,便被拉去于星魂拜堂了,在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月儿流泪了,本来月儿的脸部被丝巾盖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钟罄就是看到了,看到那顺者脸颊滑落的泪水,他看到了她的心碎!心碎无声,沉默!

礼堂宾客很多,钟罄基本上都不认识,除了阴阳家的几个人。礼堂里非常的热闹,抛开一切,这些看起来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只是很多时候,美好的总只是表面而已!

钟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样的一切,就算他知道这些都是幻象,可他越的感觉这些幻象都非常的真实,因为只有真实,才会让人如此的悲伤,如此的心痛!

当月儿跨入礼堂的时候,所有的人脸上都挂满了祝福,在他们眼中,星魂帅气,月儿似仙,这对可是金童玉女,这样的人成婚,只会让人赞叹!当旁人纷纷送出祝福的时候,星魂的脸上居然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的笑容!怎么可能?如赵高般阴气逼人的任人物,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笑容!

可是这些笑容,在钟罄的眼中,不知道有多么的可恶!此刻的钟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当婚礼司仪开始喊一拜天地的时候,钟罄不觉间都将墨眉又紧握在了手上,他似乎现在就想冲过去将星魂戳个稀巴烂!不过,他还有着一定的理智,他的心中还在提醒着自己,提醒自己这些都只是幻象,自己要制怒,不能悲伤!

可是当司仪那高亢的第二声“二拜高堂”传来之时,钟罄就感觉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亲眼看着月儿盈盈地拜了下去,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呢?月儿怎么能嫁给星魂?

第三声就要传来了,只要拜下去,月儿就真成了星魂的妻子了,不管那是不是幻象,这段影像一直都会存在***的脑海之中,在他的潜意识中,月儿便是星魂的妻子,终其一生!

钟罄的脑海之中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司仪的第三声传来了:“夫妻对拜。”星魂已经拜下去了,但月儿还没有,只要这一拜下去,她就真的成为了星魂的人,那她跟钟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就算星魂马上死了,依旧是不可能了!钟罄已经忍不住了,扬起墨眉,不管对面是不是幻象,他都一定要出手。可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来:“等等!”很熟悉的声音,但在幻象之中钟罄却看不到那个人!但月儿听到这个声音,突然起身,扯掉了头上的喜帕,看着来人,眼中泛起了泪花!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星魂起身,看着来人道:“你终于来了。”但在钟罄看来,幻象中的星魂似乎就是在看着自己,月儿也是!

那声音又道:“我来带月儿离开的。”

星魂道:“好大的口气,不过我有时候还真是挺喜欢听你说这些无脑的话,这样会显得你很可爱!”

那声音道:“被你觉得可爱,还真是挺让人恶心。别说废话了,你的目标是我,我既然来了,你放了月儿吧!我愿意束手就擒!”

星魂道:“你弄错了,我的目标虽然是你,但我可没有打算将千泷送出去,很抱歉!”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变冷了:“你以为我杀不了你嘛!”

星魂道:“你试试!”说着星魂便单手聚力,一把气刃出现了在他的手上,而那把气刃又架上了月儿的脖子!这样的话,来人就不敢动了!

那声音狠狠地说道:“无耻小人!”

星魂冷笑道:“你是大侠,你是英雄,我可比不了!可是大侠英雄又怎样呢?现在不依然跟丧家犬一样!想要咬我,却也只能张张嘴而已,做大侠是多么的悲哀,看着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我真的很可怜你!不过,我想你还没有尝过真正痛苦的滋味吧!”

那声音道:“要杀就杀,你看我可会叫一声,或者皱一下眉头!”来人说过了束手就擒,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有束手就擒!于是,他被抓住了。

此刻钟罄再也感觉不到这是幻觉,似乎他自己成为了这幻象中的来人,虽然那来人就是钟罄!真实与幻想,似乎已经融为了一体!

只听星魂又说道:“我是要杀你,不过在杀你之前,还得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说着星魂就猛地将月儿拉到了怀中,看着钟罄,一脸得意地说道:“我想你可能还没有亲过她吧!”

听着星魂这话,钟罄顿时便意识将会有非常不好的事情生。果然,星魂将头地凑道月儿的脸庞,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满脸的陶醉之意,看着钟罄,道:“好香啊!美人,你怎么会这么香呢!”那股色迷迷的表情实在是可恶之际!月儿想躲开,他怎么躲得了?钟罄的表情更加的难看了!

星魂要得就是这样的效果,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痛苦?”

钟罄吼道:“你这个混蛋!”

星魂道:“好吧!你既然说我是混蛋,那我就只能做个混蛋的样子!”说着星魂便托起月儿的下巴,然后自己的嘴巴就凑了过去,但就快要亲到月儿的时候,星魂突然间停了下来,又转头,看着钟罄,脸上还是那股令人恶心的笑意!

钟罄非常的愤怒,但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星魂突然转头伸出舌头,对着月儿那白嫩的脸庞,狠狠的添了一口!

钟罄要疯了,真的要疯了!月儿早已无力反抗,她现在就像是羔羊遇见了大灰狼,完全没有翻身的余地!钟罄疯狂的大吼了起来!星魂故意让钟罄送一口气,然后又在钟罄不经意间,给予他癫狂的打击!这一招太狠了!

但钟罄的痛苦却并不止住于此,星魂道:“是不是觉得很刺激?”钟罄没有回答,他现在只有愤怒,只有杀意!

星魂继续道:“那我们就来点刺激的!”这时,那个该被五马分尸的星魂,他居然,他居然!解开了月儿的衣服

鲜红的喜服,被星魂直接扒落,露出了月儿紧身的长衣,但星魂却没有停止,继续解!在场的所有人,没有谁阻止,有些男的还在窃喜,因为月儿的倾国倾城,谁不想看看那如玉般的**?

钟罄再这样忍受下去,他就不是钟罄了!现在就算把月儿杀了她都在所不惜,因为他也知道月儿受这样的侮辱,还不如去死了!钟罄完全爆了,挥起墨眉直接向星魂的咽喉削去!这时候,星魂没有躲开,反而笑盈盈的看着钟罄!

墨眉已到,鲜血飞溅!可是,可是,鲜血直流的哪是星魂,而是,是月儿!明明是星魂,怎么会是月儿?

月儿眼中泛着泪花,口中却说道:“钟罄,对不起!”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一动不动!钟罄整个就懵了!他居然真的杀了月儿!

这时候,星魂已经消失不见了,月儿也一样!白色的空间逐渐变成了血色,侵袭着钟罄!然后向钟罄周身集聚,钟罄已经到了极致悲伤的地步!悲伤到他都忘记了自己在悲伤!这里是悲伤之城,他最爱悲伤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了:“钟罄,钟罄!”熟悉的声音传来!钟罄似乎有知觉了,在这种极度的悲伤之中,只有这个人的声音才能唤醒钟罄!

钟罄抬头一看,居然是,紫瑶!也对,那么熟悉的声音,除了紫瑶还有谁?钟罄这时就是犯了错的孩子,失声喊道:“紫瑶,紫瑶,月儿死了,月儿被我亲手杀死了!”说到这,钟罄放声痛哭了起来!

林凤雪柔声道:“钟罄,你不要哭,这些都是幻象,都是幻象而已,你不要去相信。保持安静,想想鬼谷前辈对你说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镇定,静心!你要静下来,不然会被这周围这血煞之气所吞噬的。放轻松,一定要放轻松!”

钟罄依旧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我真的感觉自己杀了月儿!”

林凤雪道:“那都只是幻觉,你要悲伤了,你就回沉陷在这里,到时候就真的救不了月儿了!”

提到这里,钟罄似乎有猛然惊醒之感,道:“对对,对,我不能在这里沦陷,我要救月儿,我还要救紫瑶,我还要去咸阳帮大叔,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悲伤,我不能!我要冷静,冷静!”

就这样,钟罄又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再看着林凤雪,而林凤雪正微笑着看着他!

可是看到紫瑶,他还是想哭,道:“紫瑶,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林凤雪的笑容还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纯净,道:“不要为我悲伤,这是我的自己的选择,我无怨无悔!钟罄,未来的路肯定很艰辛,但你已经闯过了很多的难关!你有能力,也有理由走下去。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说完,林凤雪的身影就渐渐淡了!

钟罄连忙喊道:“紫瑶,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这时候,空气中传来了一段:“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守护着你,直到”

钟罄眺望着四周,林凤雪离开了!钟罄虽然悲伤,但也算是缓过神来了,周围的血红之色也渐渐退去了!

当浓雾部分散去之时,他看到了小狸,小狸也跟他一样,脸色煞白,额头脸上还有汗珠,显然刚才也经历了非常的折磨!而此刻,小狸看着钟罄的眼神,却有着异样的感觉,但刚刚经历那么强烈心理变故的钟罄,并没有现这一点!当浓雾全部散去之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二人惊住了!所有的厉鬼们都站在了他们的前方,不过现在的他们没有任何恐怖的气息!

第一百八十四章寻找(下)

扑通一声,所有的厉鬼都跪了下来,而此刻,显然不能再用厉鬼来形容他们,钟罄感觉他们又变回了如他刚进这里一般,那般淳朴,那股善良之意又跃然脸上!这些转变,让人有些不理解啊!

小狸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为的一个鬼道:“我知道鬼不应该停留在人间,但我们真的是很冤屈,如果,报不了仇,我们宁愿做孤魂野鬼,总有一天,我们回找到那个杀了我们的人!”

小狸一脸不悦道:“那你这么对付我们,现在又跪向我们,这让我们很不理解?”

“我们在这里等了很多年,始终没有等来那个凶手,你们的到来,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钟罄问道:“你想让我们帮你们复仇?”

“是的!”

钟罄道:“那你现在还指望我们能帮你们?”他虽然有侠义之心,但经过刚才那样的事情,谁会帮他们?

“我们这样对付你们只是为了考验一下你们的能力!以你们的能力,应该可以!”

小狸也没有啰嗦,道:“想要我们帮你,给了理由吧!”

“我们没有理由,只有一个故事,一个悲惨的故事!”

钟罄道:“那希望你能打动我们!”

那鬼开始叙说了,脸上瞬间就布满了悲伤,不仅是他,他身后那么多的鬼也是如此!悲伤之城真的很悲伤!

“我们生活的地方与世隔绝,从来不与外界来往!多年以来,也没有外人来过我们镇子!我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男耕女织,可是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黑衣人,还有一把剑!”

“剑?什么剑?”钟罄听到剑就有兴趣了!

“一把紫色的剑!”

紫色的剑!这个世界上有几把紫色的剑?钟罄似乎一下字就猜到那人是谁?

那鬼继续道:“那黑衣人拿着紫色的剑,见人就杀,每杀一个人,那紫剑周身的气势就涨了一分,一开始那把剑只是材质是淡紫色的,后来变成了浓郁的紫色,再到后来,便冒着浓浓的紫气,似乎是越杀越兴奋!刚开始他是一个个的杀!然后他只要一挥剑,就那杀掉一批人!而且那把剑完全不占血!我们小镇两百三十六口人,对于成年人与老人,他直接杀掉,对于幼童,他居然,居然一剑一剑慢慢的割,挖眼,割鼻,割舍头,割耳朵!而且对少女,他居然从下体私处直接捅进去”

说到这里,似乎说不下去了,所有的鬼脸之上充满了无限的悲愤,那些花季女鬼的眼中泛起了血泪!钟罄与小狸完全呆住了,那是怎样一个血腥的画面,亲眼目睹这样画面的人,该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悲伤!两百三十六个人,无论老人孩童,或是襁褓中婴儿,全都经历了一个鲜血飞溅的过程!然后,变成了现在的冤魂!

这么多人的悲伤凝聚在一起,悲伤之城的存在也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这个故事很短,但足够震撼人心!

沉默了片刻,小狸问道:“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吗?”

那鬼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只要再看见他,我们肯定能认出来!”这句话等于白说了,他们等了这么多年了,依然没有等到那黑衣人,那黑衣人怎么可能还会来这里呢?

这时,钟罄道:“我,被你们的故事弄得愤慨不已了!我会去杀了他,但是,不是为了帮你们,而是因为他该杀!”钟罄这话说的很对,就算这些人受了多大的委屈,但他们还是差点弄死了他与小狸,如果,他们在那幻象之中沦陷了,此刻,他也成为了群鬼中的一员了吧!

那鬼满脸感激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只要能杀了他就可以了!”

钟罄又道:“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我听说过那个黑衣人,说实话,以我现在的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你们放心,只要不死,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杀了他!”

那鬼笑道:“你的外表看起来你还只算是一个孩子,可是你的内心却不止于此,你浑身都散着一种很特殊的气息,这种气息似乎是让人很愿意去相信你,我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你成为了这样的人,但我知道,有你这样一句话,我很放心!”

那鬼在说这话之时,小狸就偷偷地看着钟罄一眼,眼中充满了疑惑的神色,从刚才幻象之中出来之后,小狸看钟罄的眼神就不对劲了,到底她在幻象之中看到了什么呢?

对于那鬼的话语,钟罄笑道:“我还真没有现我还有这些优势,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的赞赏!你们也别跪着了,按照年龄来说,你们这里所有人都算是我们的长辈!这样跪着不太好!”

那鬼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众鬼都起身!

这时,小狸说道:“你们是不是要等到那人死了你们才会去阴间?”

众鬼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小狸会问这样的问题!但片刻之后便统一了意见,纷纷点头,很肯定的回答!

小狸道:“我理解你们,但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们肯定不能这样留在人间!”

众鬼不知道怎么办了,小狸的能力不用说,现在子时已过,要是再跟小狸打上一场,旁边又有钟罄这样的高手相助,他们没有多少胜算,此刻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这时,小狸又说道:“不过,你们在人间呆的太久,魂魄都有一定程度的受损,这样去投胎之后,对下一世有很大的影响,这样吧!我收了你们,但我不会送你去阴间,我带你们去个地方,然后将你们供奉起来,修补你们受损的阴气,你们看怎么样?”

“真的吗?”众鬼有点喜出望外了!显然没有想到小狸居然这么宽大为怀!

小狸道:“当然是真的!”

小狸不是个喜欢说谎之人,虽然众鬼并不了解小狸,但是他们感受到了小狸的那份真诚,因为小狸也被他们的故事渲染了!小狸将众鬼收入炼鬼葫之中,也将所有的悲伤收入了炼鬼葫之中!

从此,悲伤之城就消失了!然后,呈现在两人眼前还是如废墟一般的城镇!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些东西,骸骨!数百副骸骨!看着这些,钟罄与小狸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此刻的心情!一种震撼,也是一种无比的悲哀!钟罄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人间最为悲哀的事情,可看眼前的场景,他都觉得自己以前所经历的都完全可以接受了!

钟罄满脸肃穆道:“我们把它们都埋了吧!”

“嗯!”

埋两百多具骸骨,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但两人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累的感觉!知道太阳快要露脸的时候,所有的亡者都已得到安葬!他们并没有给众鬼立碑,因为众鬼们生前本来就是住在世外桃园,没有碑的坟墓,应该也是世外桃源吧!

当阳光照亮大地的时刻,说明新的一天可以正式拉开序幕了,过去的挽回不了,就只能往前看了!

小狸问向钟罄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钟罄道:“我要先去咸阳,你应该要先回去一趟吧!”

小狸道:“是的!杀那黑衣人的事情,算我一份,我先回去一趟,一月后你在咸阳等我!”

钟罄叹道:“那黑衣人真的非常非常的厉害,几乎是天下无敌了,你真的打算要去杀他吗?”

小狸道:“那就是说,你一个人根本没胜算,加上我一个,或许还有希望!”

钟罄看着小狸,小狸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坚定的神情,但在她的眼神之中,有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决绝!

钟罄叹道:“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了!”

“是的!”

“那好,那我们就一起替天行道吧!不过,小狸姑娘,有一件事情我想让你帮忙!”

钟罄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小狸便道:“我会帮你向奶奶打听一下的有关还魂术的事情,你放心吧!”

钟罄顿时脸上泛起了灿烂且感激的笑容,道:“多谢了,那就这样吧!一月之后,咸阳再见!告辞!”

“保重!”

说完,钟罄便跨上了飞翩,奔驰而去!随后,小狸也在这曾经的世外桃源上消失了!

巴郡

巴郡虽不是江南地带,但也经常是烟雾缭绕,令人沉醉,令人痴迷!它的烟雨朦胧不仅拥有江南的婉约,还有一种简单狂野在里面,属于北方特有的气息!不仅是美在雨中,美在水中,美在蒙眬中,更是美在人的心里!

当然,盗跖依旧不能领会这些,他是个细腻而狂野的人,似乎永远都领会不了诗情画意中的美感!也正因此,盗跖没少被少司命闹腾,时不时就要受点伤。估计再过段时间,盗跖就能修炼成钟罄那般的扛揍天才了,唯一的差别就是,钟罄扛揍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

现在,盗跖正在巴郡城外,浸润在细雨之中,少司命就在他旁边!虽说少司命表面上看起来很讨厌盗跖,但是实际上,盗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也打到哪!这样一种执着,并不是谁都能理解!此刻,他们正躲在官道边的山丘之上

看着盗跖被淋得落汤鸡般的模样,少司命没好气道:“这样雨下在你的身上,真是浪费了!”下雨的时候,少司命一直拿了个比较茂密的树枝在手上,但却懒得弄,他认为大男人淋点雨才潇洒!可现在少司命没有看到任何的潇洒之意!

盗跖好奇第看着少司命,道;“雨还有浪费的啊!不落我身上就落在了地上,有区别吗?”

少司命到:“当然有!”

“什么区别!”

少司命白了盗跖一眼,没有说话!

盗跖继续追问道:“到底有什么区别,说说啊”

少司命道:“我还没有想好。”

盗跖傻眼了,他哪会想到少司命会这么说,这也算是个冷笑话吧。道:“这算是什么啊!”

少司命淡淡道:“你觉得算什么就算什么咯!”

盗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继续接下去,展的势头很有可能是要挨揍!这些时间以来,跟少司命交流,盗跖已经领悟了不少!少司命说话呢,可以稍稍质疑或者顶撞一下,因为少司命很讨厌阿谀奉承的人,她喜欢说真话,不管怎么样,盗跖都要说真话,绝对不能有意思一丝侥幸的心理,少司命的那双眼睛只要微瞪一下,似乎就能把人看穿!看穿了,盗跖也就完了!

盗跖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觉得他们会从官道来吗?”

少司命道:“肯定会,因为他们肯定有很多人!我估计起码有一百人!”

盗跖道:“你怎么知道有很多人?”

少司命道:“因为在巴郡之中,我们这边有那么多高手!虽然对方有那个拿着紫剑的级高手,盖聂可能一个人对付不了,但是如果再加个伏念先生,或者是颜路先生,又或者是小高,盖聂只要与这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个联手都不惧那黑衣人!其余的高手,依旧不是李斯他们现有的实力能够应对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混蛋(上)

盗跖点头道:“你这样一说还真是有可能!可是我觉得,对于罗网而言,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将众高手一网打尽的机会!”

少司命道:“所以罗网高手,肯定会全部出动!不过像罗网那样一批人,不兵不是官,那么一大群人出动,肯定会引起旁人注意的,这对于他们的行动肯定是不利的!”

盗跖道:“这很简单,只要稍加乔装一下就行了!比如说,一个商团!”

盗跖猜的没有错,半个时辰之后,有一个商团从远处驰来,他们的度非常快,那不是一个商团该有的度,因为商团东西多,走起来的肯定慢!但他们却风驰电掣般的赶路,除非是遇到了抢到土匪才应该这样,但是他们那样长长的一支队伍,遇到土匪,只有土匪被灭了的份!

看着冲来的队伍,盗跖惊声道:“这得有多少人?”

少司命也面色冷峻,到:“至少四百!”

盗跖道:“没有罗网居然有这么雄厚的实力!居然一次性能派出这么多的高手!”

少司命道:“或许,我们对罗网的认识还不够吧!他们可是号称天罗地网,无处不在!”

盗跖道:“无处不在?有那么夸张吗?”

少司命道:“如果是有嬴政在背后支持,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盗跖道:“也对,这可怎么办?这么多人!想要埋了我们啊!”

少司命冷哼一声,道:“那就得看看他们的能力了!”

盗跖道:“我们跟上去看看吧,或许能看到什么不为人知的呢!”

巴郡城中,儒家三杰与高渐离等人都在房中等待着消息!每过一天,形势就会紧张一分!盖聂已经走了四天了,大家都处在了茫然的状态之中!只希望事情能如预期般的展!

颜路道:“按照路程来算,盖聂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咸阳。”

凤鸣道:“应该到了,这也意味着李斯的援兵也快到了!”

颜路叹道:“也不知道师叔现在怎么样了!”

伏念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要将师叔救出来!”

凤鸣道:“那是当然的!”

荀子之于儒家,甚至是之于天下,其威望是不容质疑,所以当高渐离得知齐鲁三杰打算去营救荀子之时,他立马就提出要一同前往!在那种时候,那种真挚,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儒家弟子遍布天下,其中也不乏江湖中成名的高手,只要伏念振臂一呼,便会唯命是从!这不仅仅是伏念的威望,更是因为儒家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崇高的信仰,信仰被破坏的他们,有命又有何用!所以,他们也要维护自己的信仰和被倾侵犯的尊严!而另一边,高渐离也在召集墨家弟子,墨家虽没有儒家那么强盛,但是崇尚侠义的墨家江湖信徒更多!作为墨家第二高手的高渐离,他的威望之于墨家,仅此已经消失的燕丹,他已出召集令,所有能在武林之中派上名号的弟子,前往咸阳集聚!

儒家与墨家的联合,这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逼着儒家与墨家的联合,或许是嬴政走的很差的一步棋!不过在步棋的真正导演应该是李斯与赵高,夹杂着私心的二人,给嬴政和他们自己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房中,颜路继续道:“如果今天还没有消息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凤鸣道:“等,继续等!我们所有的行动都要依据罗网而定!因为现在我们最大的对手不是李斯,而是罗网!”李斯擅长玩弄权术,对于追踪或者逃跑这类的事情面前,他只算是个普通人,或许他会有些小伎俩,但这些伎俩在墨家儒家纵横家等人面前,都不值一提!但李斯还是很聪明的,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追上了,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索性呆在了巴郡,因为在行动之中,无论怎么严密都可能会有漏洞或者疏忽的时候,看似严密的防守,在盖聂那样高手的面前,依然会有很多的突破口!停在巴郡,只要将囚车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安心等待援兵饥即可!

这其中的原因,很容易想清楚!所以,众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不知道做什么,总会有些焦虑的感觉,等待总是有些痛苦!

就在他们陷入沉默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点响动,众人迅警戒了起来,四把名剑榜前十位的剑都在房中,江湖上无论哪个高手进入了,都不见得能够出的来!

但很快,一道贱贱的声音传来了,道:“不用紧张,是我!”那样特别的语调,略带嘻哈的语气,不是盗跖是谁!盗跖回来了,少司命肯定也跟着一起!

高渐离问道:“盗跖,情况怎么样了,罗网可有消息?”

盗跖道:“来了!”简单明了,罗网已经抵达了

高渐离叹道:“终于来了,真是让人够等的!”

盗跖道:“罗网来了,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颜路不解地问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突状况?”

盗跖道:“算是吧!他们来了很多人,至少有四百!”

盗跖此话一出,众人均是一愣,罗网杀手可不比秦兵!他们可没想到罗网一次性会出动这么多人!

伏念道:“看来他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高渐离道:“应该是这样,他们知道我们都在巴郡城中,这也是他们依据剿灭我们的最佳时机!”

凤鸣在一旁思考了片刻,然后问道:“他们可有进城?”

盗跖道:“还没有,他们在城外扎营了。转魂灭魄前去跟他们碰过头,但是,李斯似乎并没有让他们立马进城的意思!”

听到盗跖这么说,凤鸣居然笑了出来,道:“很好!”

盗跖看着自信已经显露的凤鸣,问道:“子房,你是否已经有想法了?”

凤鸣淡淡一笑,然后道:“我建议,直接伏击!”此话一出,众人立即愣了!

盗跖最先言,道:“伏击,你开玩笑吧!人家可以有好几百号人,而且可都是训练有素的罗网杀手,高手众多!那不等于是往火坑里跳吗?子房,虽然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我觉得这有点托大啊!”

高渐离道:“子房,你这么说,肯定有你的道理吧!说说看吧!”

凤鸣道:“我们袭击罗网杀手,不是为了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这太不实际!”

“那你是打算干什么?”

“我们袭击,要杀几个人,但是也要负点伤,我们要让对方以为我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并没有多么强大的实力!这样,他们就会放松警惕!当然,我们逃走之后,他们肯定会对我们进行围捕,但有盗跖在,他们不可能抓得道我们!而另一边,在咸阳,盖聂应该也要动手了,很快抓捕此刻的命令就会下来!对方见我们如此之弱,肯定只会留下一小部分人增援李斯!那时候我们的压力便会小很多,而且那时候,儒家与墨家的高手应该也相继赶到了巴郡,那时候就是我们占据绝对的优势了!”

听凤鸣说完,众人的脸上都带有疑惑之色,颜路道:“子房,你的计策不错,可我感觉这是在赌啊!”

凤鸣道:“不错,人生本就是在赌博,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形,更需要豪赌一把,这才有胜算!”

众人依旧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高渐离猜道:“我同意子房的做法!我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伏念也跟着道:“我也好好想了一下,确实,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颜路也道:“我也赞成自反更的做法!”

“那好,时不待我,现在就行动,先设计好逃离路线,然后再商议一下细节!另外,掌门师兄,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做!”说到这里时,凤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伏念知道,凤鸣又有什么妙计了!

天色渐渐暗近黄昏,烟雨依旧朦胧,朦胧的是世界,朦胧的是眼睛,还有内心。巴郡街道上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行人,也都是在匆忙的赶路。就连忘梦楼姑娘的也都回到了房中。她们推开窗户,望着街上的行人,然后也仰望天空!望着地面时,她们的眼中是渴望,因为下雨天客人很少,她们渴望有客人,因为这样才有钱赚,生活可能就会更好一点。可当她们仰望天空之时,眼中充满的却是无比向往!忘梦楼对于他们而言,便是一个牢笼,挣不脱,逃不掉,没有哪个女人一出生就愿意进窑子,可一旦进了,便没有了回头路。身体脏了,心也跟着浑浊了,只有在这样静谧的时候,才能想到曾经还有个最单纯的自己!

伏念一行人走过忘梦楼,他们也看到了那些姑娘们,姑娘立马收起了惆怅,她们拿出了天天说的话,做出撩人的动作,招揽客人,这时候,她们眼中的那些向往,又被丢失了!

走到忘梦楼时,伏念众人都没有说话,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这里面还有个神秘的存在,而是因为那些姑娘们,现实让她们变得如此,只有智者才能了解他们的无奈与痛苦!

人生有太多的无奈,有属于自己的,也有属于别人的。有的时候,自己都够烦得了,却还会为别人的无奈而无奈!所以说,人生,就是个犯贱的过程!

几人一直走在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

凤鸣才说了一句:“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也只有他说了这一句,其他人只是点了点头,这样的天气,让人感觉会有些压抑!但也或许是即将面对一场大战,心情都不是那么欢悦吧,毕竟要对付数百罗网杀手,虽然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但并不意味着就能全身而退!

罗网数百人驻扎在城外密林中的一片空地上!李斯不让他们进城,其实真的是很正确的选择,这数百人进城,肯定会引起官府的注意,虽然李斯可以先跟当地的官员通一下气,可是,民众肯定对此会指指点点,罗网对于天下百姓而言,是一个秘密的存在,没有谁想让一个杀手组织曝光于人们的视野之中,处理的好的话,那就没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嬴政可不会让李斯好过!

众人出城的之后,就换上黑色劲装,带上了黑色面巾!罗网的这些杀手,都是经过特训出来,没有经过特训的大多数都是曾经江湖上成名的高手。所以进入密林的时候,众人都很小心,都将自己极限的轻功展示了出来!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前方的一块空地,然后是上百的数十张帐篷!但是令人奇怪的外面并没有一个守卫的!

盗跖道:“这是自大,还是高明的表现?”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不管什么规模的地方,都会有守卫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混蛋(下)

凤鸣叹道:“应该是能力的体现吧!我想罗网肯定对他们的听觉经过很特别的训练,在这样的场地,用耳朵放哨,或许比眼睛有用得多!”

颜路道:“也就是说,除非我们都有盗跖那样的轻功!不然靠近的话,肯定会被现!”

伏念道:“只是有这方面的可能,我们也不能把他想的太厉害,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厉害的人,我们小心一点就行了!”

“好!”

既然伏念这样说,众人心中的一律便少了不少!

众人放慢了度,现在往前心走,几乎落地无声,就算有点轻微的声音也没有关系,因为树林之中本来就会树叶刷刷的声音,这些也可以将脚步声掩盖!

盗跖走在最前面,因为轻功最好的是他,所以一般开路的也是他,走着走着,突然间,他少司命一把拉住了,顿时,后面所有人都停住了,盗跖转身一脸疑惑的看着少司命,少司命没有说话,而是示意盗跖看向脚下!最初,盗跖还是没有看见什么,可低头仔细一看时,就在他下一步要踏下去的地方,他居然看到了一根细针!

细针倒插在地上,用叶子盖着,只漏出一点尖头,但就这样,少司命依然是现了!但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惊叹少司命非凡的眼力。“果然非同凡响,临时扎营也在旁边设下陷阱,还是这么巧妙的。”

盗跖道:“罗网还是有些自负,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警惕真的是很可怕的对手!”

伏念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众人脸色一变,颜路道:“是撤还是怎么办?”

伏念淡淡道:“既然来了,肯定要打个招呼!”罗网的强大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对于强劲的对手,只会激他的斗志!

“那走吧!小心一点!”

众人大摇大摆第走了出去,果然,罗网众人正在等着他们!

为的一个中年男子说道:“几位如此来找我们,所为何事?”对于罗网而言,本不需要问这些废话!但没有得到命令的时候,他们不会随便的杀人!尤其这次是来护送李斯,顺便解决几个乱党,他们不想节外生枝,免得将事情扩大!

没有回答,只见高渐离直接拔出了水寒剑,杀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

为人咆哮道:“水寒剑!高渐离!”

与此同时,其它五人也出手了,一开始便展开了疯狂的攻击,招招致命,一时间,罗网众杀手便陷入了慌乱之中,他们当然有很强的处理险峻的情况,可是留个准一流高手的联手出击,这便不再是险峻的情况,而是要命的情况了!水寒冰封,冻结人心!瀚苍磅礴,威风凌凌。凌虚锋利,灵巧多变,防不胜防。至于伏念,他用的不是太阿,而是一把普通的长剑!至于盗跖,他的瞬飞轮在群体的攻击的时候非常的有效果,尤其是半老头给其改装过后,杀伤力更强了!但少司命的阴阳玉手印与万叶飞花流,才是最让他们吃惊的。

阴阳家的余墨家儒家的都混在了一起,这是多么让人吃惊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传到嬴政的耳朵里,估计就得找东皇太一好好谈谈阴间的路怎么走了!

好在罗网的人数众多,在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便镇定了下来!

此刻天色渐暗,细雨依然,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朦胧!这本是该跟情人约会的好时机,男孩子可能不会这么想,但女孩子肯定会,起码少司命就是这么想的,少女憧憬的浪漫,是这个时代的男人难以理解的!整天被豪气淹没的男儿们,很难体会少女那细腻的心思,盗跖还算是不错的,至少在很多时候,他都知道少司命在想些什么!就比如说此刻,他看到了少司命眼中的幽怨之色,他似乎知道在这样本不应该干这样血腥的事情!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其实换个角度想,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并肩作战,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此刻,齐鲁三杰,高渐离,盗跖少司命六人已经被团团围住了!刚才他们的突然袭击已经干掉将近二十个罗网杀手!可是此刻摆在他们眼前的,戊戌上等的高手就有三十名!戊戌中等的便有八十名,戊戌三等的有一百九十名!其他的虽然不在戊戌等级之列,但能入罗网,就不会太差,所以,刚才杀掉了近二十人,对于这罗网一众而言,实力几乎没有什么损害,因为他被杀的近二十人当中,只有两个是戊戌下等的,其余的都不在戊戌等级之列!

那个中年男子道:“我们会杀了你们,但是在你们死之前我还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来袭击我们!”

凤鸣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既然认出了水寒剑,自然也认出了其他几把剑,你会不知道我们是谁?”

那种年男子叹道:“看来在凤鸣面前,人还是老实一点好!我们本来就是要去找你们,却没有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承认你们

很强,但再强的人,都会淹没在人流之中。”

凤鸣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相信,只不过,我们真的难以相信驰骋江湖二十年,誉满天下的闪电飞剑君啸扬,居然做起了罗网的奴才,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那中年男子脸色陡变,但很快便又平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在凤鸣面前说谎,完全没有必要!道:“闪电飞剑又如何,依然凄惨收场!所谓正义,都是狗屁!我看你们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剑客,所谓识时务者才能活得更好,想必你们也明白!”

凤鸣道:“为自己悲哀寻找这些虚无的借口,还真是逼着人去嘲讽你啊!”

君啸扬道:“我知道我说不过你,所以我也不打算跟你说下去!我刚才又想了想,你们对于赵高大人而言,还有不少作用,所以,在这里杀了你们的话,挺可惜的!如果你们现在束手就擒的话,我不会为难你们!我们也会得到好处!”

凤鸣道:“你倒是一点都不演示!”

君啸扬道:“在张子房面前,实话直说便是一种潇洒!”

凤鸣道:“谢谢你的抬举!”

君啸扬道:“客气,但是你们现在必须做决定了!”

凤鸣道:“我们要是会投降,刚才干嘛动手呢?”

君啸扬道:“那就不客气了,动手!”

罗网杀手之间肯定有合击的招式,尤其是现在,他们创出的合击招式,威力倍增,而且有的还是专门为某一个人设计的!虽然是在这种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之下,他们还是没有任何的放松。三人联手打不过,那就五人联手,五人联手打不过那就十人二十人!他们可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能将对少干掉,就是最好的方法!

罗网那边有组合,凤鸣等人这边让也有,凤鸣与伏念一组,高渐离与颜路一组,盗跖与少司命一组!三组组成了一个三角阵型,应对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高手相互配合起来,那种默契程度,就想普通在一起很久一般!就像高渐离与伏念,他们两人从未一起作战过,但两人似乎是心有灵熙一般,相互照应着,让最简单的招式,挥着最大的效果!高渐离一招水寒冰封,那出的森森寒气限制了对方的行动,这时候,颜路则以最快的度收割人头,罗网高手虽然不差,但比之名剑榜排名第六和第八的剑,还是有不小的差距,面对颜路的快而且威力巨大的攻击,他们无路可逃!

而伏念与凤鸣的组合,一个威猛,一个灵动!伏念负责正面攻击,而凤鸣则负责照顾伏念的左边与右边!荆轲有句话:“把背后交给朋友!”而现在,伏念也有句话:“把左右交给师弟!”而对于凤鸣呢,他也有句话:“把前方,交给师兄!”这是一种信任,无比的信任!

伏念用的不是太阿剑,他用的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但就是一把普通的长剑,他依然能打出属于他伏念的威仪,那股诸侯气势一出,别人便无法阻挡!手持凌虚的凤鸣,则如幻影一般,在伏念的身边来回洒脱!他跟卫庄打过,他不是卫庄的对手。但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卫庄算是凤鸣的克星!凌虚虽未后周古物,但比之霸气侧漏的鲨齿,似乎就少了一份锐气!所以,跟卫庄对战,凤鸣挥不出自己应有的实力,可现在不一样了!

另一边,盗跖与少司命也是激战震撼!自从那一次幻境之旅之后,盗跖的武功便有了长足的长进,而这段时间与少司命在一起,他们现在似乎只要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他们这一组算是三组里面最轻松的了,因为万叶飞花流与瞬飞轮都可以进行远程攻击,而且威力巨大!万叶飞花流迫住对方的攻势,然后瞬飞轮释放出其他循着对方的空隙就会冲过去,一开始真是让众罗网杀手头疼不已!

然而罗网,不仅杀手的功夫高,收集与分析情报的能力强,现场应变能力也特别的强!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对放六人都已经将各自的优势挥了出来,所以一时间己方虽然人多,但是却处于劣势!要扳回一成,就必须要遏制对方的势头!所以他们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且战且退,不跟伏念高渐离他们硬碰硬!让他们凶猛的气势起不到应有的作用!猛烈的攻击气势不可能会持续太久,尤其是没有对手的时候,就像鼓起的气,很快就泄掉了!对伏念与凤鸣,罗网再趁机的调换了几个刚猛路子的高手,对他伏念动猛烈的攻击,跟伏念硬碰硬撑一段时间,然后又找了数个轻功好,剑法灵动的杀手去限制凤鸣!伏念虽然厉害,面面对七八名戊戌中等以上的罗网高手,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取得上风,更别说将他们击毙!然而你,经过刚才的缓和,伏念那股诸侯王者的威仪似乎散去了不少,虽然他现在不至于处于下风,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不能处于上风,就是危险的讯号!而且一旁的凤鸣也渐渐的被限制住了,虽然那几个灵动的罗王杀手跟不上他的度,但是对方人多啊!无论凤鸣闪到哪,都会有兵器向他送去问候!

高渐离与颜路那边,两人都是剑法精妙,内力浑厚的高手,应该说他们两之间的配合应该用行云流水来形容,两人的剑法几乎都没有什么漏洞,而且协作的意识又非常的好!他们之间不是互补,二是强强联合,威力应该是三个组合之中最强的!水寒之气已让人哆嗦不已,瀚苍锋芒又直指咽喉,当罗网杀手对上瀚苍之时,很快水寒便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道冰封的伤口,当他们对向水寒之时,瀚苍的锋芒之意便刺穿了他们的咽喉!经过观察得出,对付这两人根本就不适合近战!再强的罗网杀手在他们的联手之下也走不过三招,所以,他们选择了退让!然后动远程攻击!所谓远程攻击,便是用暗器!四百多的罗网杀手中,起码五十名暗器高手,随即,上百道暗器同时打向了高渐离与颜路,估计是想将他们二人打成刺猬吧!两人迅联合形成一道气墙阻隔着那些暗器!本来以他们的功力而言本不需要用气墙,只是他们旁边还有盗跖少司命,伏念凤鸣四人。他们不仅要顾着自己,还有顾着他们,这就有些吃力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轩辕(上)

盗跖与少司命那一对是对付的,威力巨大的远程攻击,可比他们那些暗器要强大多了!对于这两人,罗网想用毒,但是被君啸扬给制止了!君啸扬给不了原因,他只是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少司命,然后说了一句:“在这个女人面前,不要用毒!”

意思很明显,再少司命面前用毒,只会毒到自己!至于少司命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实力,那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鉴于此,罗网众人的对策便是停止进攻!因为他们并不急于进攻!

盗跖看着少司命道:“他们好像很怕你啊!”

少司命道:“为什么不是怕你?”

盗跖道:“因为他们都在看着你啊!”

少司命道:“那不是因为我漂亮吗?”天色虽然昏暗,但少司命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道唯美的风景!这点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

不过,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肯定会让人愕然啊!但盗跖很快就能反应过来,“是,当然是!”

少司命紧紧地盯着盗跖,道:“那你为什么还说他们是在怕我呢?”

盗跖顿时就感觉自己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道:“这个这个”

少司命接着道:“是不是你也怕我啊?”

盗跖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怎么会,我怎么会怕你!”可是此刻一出,少司命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不对不对,我怎么会不怕你?”

“哎呀!不对不对,我怎么会怕你呢!”

“又不对,我到底要不要怕你啊!你打我吧!”

盗跖简直要凌乱了,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能回答嘛!怎么回答都是错!

对于正在打情骂俏的二人,罗网众人脸色更为严峻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打情骂俏,而且看起来又不像是装的,这是又多么坦然,多么的随意啊!

对于这些准一流高手,罗网肯定对其进行研究过,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们收集的资料似乎是过时的。而且对方又是在联手出击,将自己优势完全挥了出来,这可就是一件让人非常痛苦的事情!碰到盖聂,应该是罗网受到的第一次打击!三大高手与数百秦兵还是被盖聂救出了盗跖,最终还是让盖聂逃走了!现在他们依然吃着苦头!

君啸扬在一旁观战,望着场中的正在奋战的六人,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之意!六人来挑战四百多人,这只有脑子抽筋的人才会干这样的事情!很显然,凤鸣这一批人肯定不会没有任何目的而来干这样的事情,他们这样的人不会有脑子抽筋的时候!

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们自信六人就能对付四百多的罗网杀手?这可能吗?虽然以他们现在的战力咱是不会落败,但是肯定撑不下去!不过,对于他们之中拿着那把普通常见的人,他却一直猜不透,那人是所有人中攻的最凶猛的。却为什么拿着一把那么普通的剑呢?

君啸扬怀疑的那个人当然是伏念,可伏念为什么不用太阿呢!在这样的战场之上,有太阿在手威力肯定不一样啊!这是凤鸣的安排,伏念照做了,说明凤鸣这样的安排应该有用!

此刻为了减少伤亡,罗网这边已经将戊戌中等以上的高手全部调到了前方!他们打算拼内力了,这是人多的时候最常用的一种方法,也是人多时最能体现优势的方法!

而且他们在四周都配了暗器高手!因为拼内力的时候,度不会很快,用暗器偷袭的话,成功率会比较高!

经过一轮厮杀之后,六人又聚在了一起,罗网要转变方针了,他们也需要有对策!见状,六人也迅转换着策略,伏念高渐离颜路凤鸣分部布于东南西北四方,而盗跖与少司命则在中间的位置,这阵型看起来与罗网的不一样,实质是一样的,都是攻击力最强的放在外围,远程攻击的放在里面!

对于这六人的变化,闪电飞剑看在眼里,惊在心里,罗网众杀手是培养了多年才有这般的默契,他知道复方这六人,来自于三个派别,在以往的认知过程在中,这三个派别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际,可现在这三个派别的高手却配合的如此默契,应对的如此有序,怎么能不让人吃惊?

但惊异只会让人更加的警惕,所以君啸扬的注意力得高度集中了!

很快,罗网开始攻击了,新一轮的攻击,威力倍增,抵在四方的敌人顿时干感受到了很强的压力,之前的攻势跟这个简直无法是无法比拟的!

每一次出手都用上九成以上的功力,这样,凤鸣这边四个人只要触碰到那些长剑,就要用更强的内力去抵抗,不然很容被震伤,此刻已经看不到华丽的招式,巧妙的攻击,除了蛮打,还是蛮打!

盗跖少司命见形式不对,瞬飞轮迅出击,万叶飞花流也立刻动!这时候,罗网的那群暗器高手们也要忙活了!新一轮布置之后,他们的任务就是应对少司命与盗跖!

对于少司命与盗跖,他们研究过!可他们所知道的盗跖出了度快之外,武功并不怎么样,瞬飞轮威力也就一般,而且只有一个轮子!可现在瞬飞轮不仅由一个轮子变成了九个轮子,而且威力都强大了许多,归根结底还是盗跖的功力增长了!这样的变化,怎能预料?

对于少司命的万叶飞花流,他们真的分析过,似乎根本无法用其他暗器来抵挡,除非弄一堵墙!而且树叶的密集程度几乎可以用无缝来形容,暗器在这个面前就是小儿科啊!

但是,最让罗网众人吃惊的还是颜路,因为颜路的武功对于伏念凤鸣而言都是一个谜,罗网再厉害也不会比伏念凤鸣更清楚!当他们看到儒家的二当家如此凶猛,真的很难将他与那个温文尔雅的颜路练习在一起!

但正是因为如此罗网的攻击就更加的猛烈了,一波又一波他们不在停歇,直到打到对方精疲力竭为止!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众人攻击的度明显变慢了,面对罗网如此高强度的攻击,任谁都支撑不住了,很快,六人中功力稍差的凤鸣回访中出现了漏洞,左臂被划了一剑,而一旁的高渐离与颜路却为此分心了,纷纷受了伤,但幸好都是皮外伤!受了上之后,往往能够激人的能量,所以凤鸣大吼了一声,猛地回击了一剑,用上了十成功力,一举将前方的罗网杀手震退,而两边,高渐离与颜路也做了相同的事情,震退了身旁的罗网杀手。

他们,然后三人同时往伏念那边冲去,这似乎是之前就安排好的情境!四人突然间的联手攻击伏念那一方的罗网杀手,赏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一变化太快,太过突然,就算罗网这等训练有素的杀手都没有过来,顿时罗网这边就有三个戊戌上等,两个戊戌中等的高手毙命,还然后还有好几个重伤!然后他们立即向前杀去,罗网阵型顿时大乱,四人长驱直入,杀得罗网众人手忙脚乱。盗跖与少司命殿后!这时他们将瞬飞轮与万叶飞花流催到了极致,出十成功力,这时,瞬飞轮与万叶飞花流交织在一起,就像是龙卷风之中还带着暗器,这如何让人靠近?一时间,前来增援的罗网杀手根本靠近不了!而且在前方,伏念、高渐离、颜路与凤鸣四人联手杀出了一条突破口!在这种疯狂攻击的情况之下,人多反而是一件坏事,全都被逼得手忙脚乱,撞在一起!根本施展不开,这才给了他们机会!

待六人都冲出包围圈时,君啸扬这才杀了过来,他已经足够重视对方了,但是还是让对方冲了出去!不过这也不怪他,是个人都会觉得四百训练有素得杀手,围剿六个人还是小菜一碟!只可惜,这一帮人是大菜,而且还是砍不动的!

君啸扬的风驰剑已经闪电般的射来,少司命的万叶飞花流与盗跖的瞬飞轮不可能一直极致的催动,那样消耗太大!而闪电飞剑君啸扬便抓住了这一空隙,动了攻击!少司命与盗跖剑君啸扬袭来,连忙后撤,就在这时,从盗跖与少四名下方,一个人朝君啸扬冲来过来。

是那个唯一让君啸扬猜不透的人,看着那人冲来的势头与握剑的姿态,君啸扬脸色大变,连忙收起了攻势,然后大喊道:“快退,是百步飞剑!”喊着的同时,他的人已经迅向后方撤去。

众罗网杀手一听是百步飞剑,脸色大变连忙后撤,这时,“百步飞剑”依然出手,那惊天的气势,根本就无法阻挡!来不及闪避的直接被穿透了!但“百步飞剑”的攻势还没有减退,依然向前冲去!

对于“百步飞剑”,他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是不知道该怎么抵挡,肉盾还是人墙?无论怎么想,在哪匆忙的瞬间,只有用生命与鲜血去化解百步飞剑!所以众罗网杀手闻之射来的是百步飞剑,顿时就慌了神,因为百步飞剑就意味着死,就算他们是职业杀手,但是面对死亡,依然恐惧!不过,看着这个百步飞剑,君啸扬虽然震惊,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百步飞剑”的出击,惊退了所有人,也夺取了十数人的生命!这时候,君啸扬才现,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这百步飞剑好像之时气势很足,威力也不算小,但比之传闻中那已如神话般的百步飞剑,似乎还有不小的差距!因为他逃开了,如果真的是那传闻中的一剑,此刻的他绝对是一具尸体!最主要的是,那死去的十几人如果联合起来,同时运功对抗,未必对付不了那“百步飞剑”。可这样的“百步飞剑”还是“百步飞剑”吗?难道盖聂剑的威力只是如此?现在,他又现,那十几个人被杀,很大程度上是被惊住了

伏念那一剑已经为六人争取了逃离的时间的,当然,那“百步飞剑”是假的,那应该只能叫“飞剑”而已,凭借这强大的内力,模仿着百步飞剑的姿与气势,将剑抛出!便会让人误以为是百步飞剑。这利用了心理作用,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假的百步飞剑成了真的百步飞剑!这就是伏念不用太阿的原因,他要让人误以为他是盖聂,有盖聂在的地方,就会有非常多的吸引力!但有盖聂的地方,就有着某种令人恐惧的存在!

所以,罗网肯定会追!因为他们认定那人一定是盖聂,虽然那一剑不是真正的百步飞剑,他们那只是因为之前的交战消耗不少,没有足够的内力出百步飞剑,很好理解啊!只要抓到盖聂,那绝对是目前,能让整个秦国都为之震动的事情!这样的功劳,豁出命也要去抢啊!

于是君啸扬立即下令追击。

凤鸣、伏念、颜路、少司命、盗跖与高渐离,六人的轻功都非常的好,虽然之前有了不少的消耗,但对于他们这种程度的高手而言,只要甩开了敌人,要逃走,就不是难事!

不过,追击了好一会,直接追到巴郡城脚!他们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对方进城,却有点无可奈何了!因为,没有接到命令,他们

绝对不能进城。

第一百八十六章轩辕(下)

罗网之所以强大,就是每个人都绝对的服从命令!但现在,再这样的特殊的情况下,到底该着呢们办呢?君啸扬稍微思考了片刻,便下令进城!这是抓到盖聂绝佳的机会,如果就此放过,那就太可惜!正所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待他们进城的时刻,天已经黑了,巴郡城中亮起不少的灯笼,只要不刮大风下大雨,就会有灯笼挂起,这应该是种民俗吧!所以就算细雨朦朦,巴郡的夜色也是美的。雨夜天上无繁星,地上却有点点星光!

此刻,赵高正坐在阁楼之上,品着美酒,欣赏着夜色,脸上露着赞赏的邪笑!赵高这样的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如此有情调的人,但是呢,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只能看表面,或许赵高有时候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一会之后,转魂进来了,在赵高耳边轻语了几句,赵高的脸色瞬间就冷峻了下来!然后道:“你叫他过来!”

“是!”转魂出去了,很快,转魂又进来了,但身后跟了一个人,赫然是闪电飞溅君啸扬!

赵高都没有看君啸扬一眼,便说道:“我应该没有下命令让你们进来吧!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君啸扬直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他也不慌张,道:“刚才有人袭击了我们?”

赵高道:“有人袭击你们?怎么?你们被人现了?”

君啸扬道:“是的,他们应该一开始就在等着我们,他们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赵高道:“他们有多少人?”

君啸扬道:“六个”

赵高道:“只有六个人,就敢袭击你们,肯定是高手吧!”

君啸扬道:“会百步飞剑的人,肯定是高手!”

“百步飞剑,你确定是百步飞剑?”这下赵高来兴趣了!盖聂给予他的羞辱他可不会忘记!

君啸扬道:“不是真正的百步飞剑,但是他那已经有了百步飞剑的气势,因为那一剑客是在仓促中出的,否则我现在就不可能站着!”

赵高道:“那就说明,那个人,只能是盖聂了!盖聂居然会主动袭击你们,真是想不通啊!虽然每个人的实力都很强,但他们绝对不会傻到直接跟你们动手!”

君啸扬道:“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赵高道:“所以,这是他们的阴谋?”

君啸扬道:“属下也有点怀疑!”

赵高脸上带着一丝疑惑道:“袭击你们的只有六个人,据我估计,他们至少有十个人!而且那十个人,他们的能力比得上千军万马!”

君啸扬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们是分路追击的吧!”

“是的。立即让他们撤回,迟了,可就回不来了!”

“可是,他们之前已经负伤了!”

“负伤?他们是怎么负的伤?”

闪电飞剑将交战的过程说了一遍,赵高听完之后,脸上也泛起了疑惑之色。就按照那样的情况来看,盖聂他们也不像是做作!

赵高迷惑了,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很快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以他对盖聂的了解,盖聂自信,却不自负,就算知道自己厉害也不会同意六人对付四百人!那简直用命在博弈,盖聂会蠢到这种程度吗?何况他身边还有智囊凤鸣,就更不可能这么愚蠢的事情!可现在,看似如此愚蠢的事情已经生了。这背后到底隐藏和怎样阴谋呢?凤鸣与盖聂这两个人加在一起,肯定会爆出惊人的能量,何况他们身边还有数名准一流高手,那可是级豪华的组合了!在这些人面前,每一步都要小心,一定要谋定而后动,贸然行动,造成后果很有可能是他难以承受的。本来罗网不惧任何人,只要有挡道的就会立马被清除,但自从对上盖聂之后,他们就出现了诸多的不顺,六剑奴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要不是神秘莫测的黑衣人出面阻止,六剑奴就只剩下四剑奴了!而且听真刚断水乱神三人描述,盖聂似乎比以前更厉害了,更为重要的是,渊虹已经重新回到了盖聂的手中,如虎添翼的盖聂,将更加不可阻挡!

想到这里,赵高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了,他虽然自负,但面对实际的情况,他还是有非常认真的态度!冷静分析,具体判断,不然他到不了现在的位置!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是敌暗我明,分散出击的话对己方不利啊!

就在赵高在冥想的时刻,转魂又进来了。“是不是追击小组出事了?”

转魂道:“是的,刚传来消息,我们有一个小组的人在河边的小巷中被杀了!”

赵高叹道:“果然是这样,盖聂真是厉害,我本以为有了四百多人就可以万无一失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主动出击!还能安全逃离,然后再进行反围剿!高啊!果然够高啊!”

君啸扬脸色陡变,他现自己的决策不仅违反了命令,还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便说道:“属下指导有误,还请大人责罚!”

赵高道:“我是想责罚你,只不过这次的对手很强,也并不能完全怪你!”

听了赵高的话,君啸扬的脸色又变了,如果是以前,犯了错误,绝对是没有活命的机会的,现在,赵高怎么这么“懂事”呢?不过,赵高既然不会责罚,那肯定是好事啊!君啸扬道:“大人,那现在该怎么办?”

赵高道:“召回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次出动,就算遇到攻击,可以迎战,但是不能追击!”

君啸扬道:“可是,调集我们过来不就是为了剿灭他们吗?”

赵高道:“那你觉得现在这样持续下去,是谁剿灭谁?”

君啸扬道:“李大人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大队数百亲兵吗?巴郡城并不大,只要有足够的人手,一定能够找出他们!”

赵高道:“那如果李大人那边被袭击了,你觉得该怎么办?”

君啸扬道:“我们可以在李大人身边设伏!”

赵高冷眼看着君啸扬,好一会道:“你是说让李大人当诱饵?”

君啸扬立即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连忙道:“属下口不择言,还请大人勿怪!”在大秦,只有嬴政才能让李斯当诱饵,其他人,就算是公子扶苏,也不见得可以!

赵高道:“下次说话先动一下脑子!赶快让他们回来,不然又会损失一批人!”

君啸扬道:“是!”说完之后,就灰头土脸然后出去了。

转魂道:“大人,我们就这样放任盖聂他们吗?”

赵高道:“相比盖聂而言,目前还是李大人的安全和看护荀老头比较重要!他们任何一方出了问题,都不是我们能够担待的!从现在起,进入一级戒备,客栈不允许外人进入,四周都得派重兵把守!屋顶也要安排巡逻人员,对客栈内部要全面盘查,看是否有什么密室暗道,一定要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明白!”

赵高再次举起了酒杯,猛地喝了一口,美酒已无惊喜之感!雅兴已经不在,现在他有的只是被隐忍的杀意!

巴郡的另一边,点点灯火之下,高渐离伏念等六人也重新聚在了一起。进入了巴郡城,他们就按照原定计划分开了,开展游击行动!他们已经做好长时间战斗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罗网竟然这么快就撤了!围剿的反而被绞杀了,这样的转变是让人非常吃惊的,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就已经化被动为主动了!期初凤鸣提出这个方法之后所有人都是很被动的

伏念叹道:“看来盖先生的威名还真是不小。“百步飞剑”一出,众杀手都失了颜色!”

高渐离道:“盖聂的威名很盛,但这次却是伏念先生你那假的“百步飞剑”太逼真了。不经意间连我都以为那是真的!”

凤鸣也道:“是啊掌门师兄,虽然是我安排的,但我也实在是没有想到你那一剑有那么强的气势,那么大的威力!居然结果了十数人。看样子,掌门师兄你的功力又长了啊!”

伏念道:“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不过,先不说这些了!你们的伤势怎么样了?”

凤鸣道:“我无大碍,皮肉伤而已!”

一旁的高渐离与颜路纷纷示意无碍!

伏念道:“这就好,没想到这次行动这么成功!确实有些始料未及!罗网那些杀手确实都是些狠角色。”

高渐离也谈道:“是啊!真没有想到儒家与墨家第一次联手,便有这样意向不到的结果!”

盗跖插了一句道:“别忘了,还有阴阳家!”

“是啊!还有阴阳家,这才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

“我们目前可以轻松一阵了,接下来就看盖聂白凤与大司命的了!”

太阳西斜,已近黄昏。大地上渐渐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慢慢变得火带一般鲜红。路上,一行四人,盖聂天馨、白凤大司命!四人飞驰,绕过前面那座山,就可以看到咸阳城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盖聂白凤大司命三人并没有觉得天馨是个很讨厌的女人,反而感觉她无比的懂事,无比贴心,饿的时候总会有吃的,渴的时候一定会有水!无论何时何地,她就像玩魔法一般变化所需要的东西,简直比白凤在幻境中遇到了那个大司命还要体贴,无微不至到让人无话可说!他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有时候白凤甚至说,你能不能讲个笑话,天馨果然讲了一个,白凤笑了,白凤这样的人应该是非常注意形象的,可是他笑的都前仰后翻了,大司命也笑了,虽然没有白凤笑的那么夸张,但她脸上的笑容确实很灿烂,那哪里还是如鬼魅一般的阴阳家大司命啊!大司命会笑吗?要是东皇太一看到这样的情况,估计他自己都要傻眼吧!而且阴阳家的那些同仁们,见

到大司命的话,就算认得出来也会大吃一惊!当然,从幻境出来之后,不只是盗跖大少司命变了,就连白凤也变了不少,以前那个冷冰冰,不苟言笑的白凤已经不见了,现在的白凤就像个儒雅的翩公子,脸上时不时会挂着淡雅的笑意!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没有变的,似乎只有盖聂了!

一天到晚都是那淡漠的脸庞,几乎没有表情变化,或许,这就是作为大叔该有的孤独的气质吧!

又过了好几刻,当天边绚烂一片时,四人已经看到了那庞大的咸阳城!帝都不愧为帝都,那规模那气势是桑海城永远都比不上的!特别实在这夕阳余辉的照耀下,那股岿然的美丽,绽放着无与伦比的霸气,一座城,一个人,嬴政,这个有史以来最为强硬帝王,就在这里!

白凤叹道:“咸阳果然不愧为大秦的都城,就这气派便不是曾经六国无法比拟的。”在这咸阳城面前,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渺小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谎言(上)

盖聂道:“这里完全是权者的天下,这里有很多人的梦,也有很多人的泪!在这里,只有足够强,才能有尊严的活着,否则,就只能活在别人的脚底!”

白凤道:“我们现在就进去吗?”这句话问向不是盖聂,而是天馨!天馨可是一直跟着赵灵熙的。赵灵熙是谁?嬴政的侄女,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赵灵熙肯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而天馨呢,无疑不能从她的外表来评判她了!而且很多时候,给人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似的!

天馨道:“你为什么问我,盖聂曾经可是这里的第一侍卫,这时候你应该问他。”

白凤道:“你说的不错,只是盖聂已经离开了很多年,所以在这里,你才是主人!”

盖聂也道:“白凤说的不错,我已经离开了很多年,咸阳城里应该生了不小的变化,这里你应该很熟悉!”

天馨道:“我是很熟悉,进去也并不难!只不过你是全国通缉犯,所以最好还是易容进去,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盖聂满脸好奇地问道:“你会易容?”

天馨笑道:“尉小蕊会的,我都会!我会的,他却不一定会!”

天馨果然会,而且易容的技术绝对不比尉小蕊差,一刻钟的功夫,盖聂就成了卖狗皮膏药的王二麻子,嘴略歪,鼻略塌,鼻子旁边还有一颗大而恶心的黑痣,而且痣上还有一根毛毛!

白凤想笑,但由于对方是盖聂,他又不能笑得太过分,于是问道:“你为什么将盖先生弄成这样?”白凤身后的的大司命也忍俊不禁了!

天馨看着白凤,没好气道:“你笑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白凤道:“很好吗?”

天馨反问道:“不好吗?”

白凤一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好,当然好!”然后白凤转身问向大司命:“你也觉得好吧!”

大司命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此刻盖聂并不知道自己被弄成了什么样,但从他们的对话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潇洒的样子,不过,他也并不在乎!

天馨道:“谁都想不到长成这样的人会是剑圣盖聂!”

白凤道:“说的也是,你这么一说,我现这样真的非常的好。”

天馨笑道:“是吗!我也会把你变得非常的好!”

白凤愣了!因为天馨的笑容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

又过了片刻,白凤便成了一个肿脸的中年大妈!是大妈,而不是大叔!那几乎不忍直视的脸,不经意间看上去还以为是公孙玲珑2s版!这次,大司命可以放声大笑了。

白凤看着少司命道:“干嘛!很丑啊!”

大司命连忙摇头道:“不不!”

白凤道:“这还差不多!”

天馨道:“我保留意见!”

又过了一刻,天馨与大司命都易容好了,两人摇身一变,成了翩翩佳公子!

天馨道:“从现在起,你们俩就是我们的仆人了。知道吗!”

盖聂与白凤同时一愣,白凤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啊!”

让盖聂与白凤当过跟班的,那就只有嬴政与卫庄了,这还只是跟班,不是奴仆,之前那个把白凤当奴仆的姬无夜已经死了!如果江湖这件事情传入江湖,估计天馨瞬间就要成为江湖红人了!

盖聂道:“你要想清楚了,我们可是要去刺杀你主人的叔叔!你真的要跟我们进去?”

天馨道:“我只认识主人,不认识嬴政!”

白凤道:“如果你去通风报信的话,或许能够得到一笔不菲的奖赏呢!”

天馨道:“我只服从主人的命令,其他的人我都不在乎,所以你们放心吧!你们应该知道,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们!”

对于天馨,盖聂他们似乎并不怀疑了,因为这一路上,天馨要什么有什么,小日子过得舒服极了。这就说明,每走到一个地方,都有人为天馨安排好了一切!也就是说,盖聂的行踪一直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如果,赵灵熙真要杀了他还是怎么样,很简单,只要用尉小蕊来威逼变可以了。也就是说,天馨没有必要去欺骗盖聂,而她的存在,就真的只是为了等两个月期满之后带着盖聂回到赵灵熙的身边!这里,盖聂与白凤就有点迷惑了,赵灵熙哪来的那么大的势力,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虽然赵灵熙是嬴政的侄女,但一个女孩子家,弄这么大的势力,就算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嬴政也未必放心得下啊!

所以,赵灵熙真的越来越不简单了,受过伤害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啊!

装扮完毕之后,四人进城了,天馨与大司命走在前面,盖聂与白凤就走在后面,背着满身的包袱,而且天馨与大司命装扮成男人又极有气质,所以盖聂白凤就完全是奴仆的样子!幸好现在天色有些昏暗,不然盖聂与白凤现在的装扮肯定会成为一道别致的“风景”

咸阳城的繁华真不是他们所见过的任何一座城所能比的,吆喝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没过一段路就会有杂耍表演者在为生活拼搏,同时,他们也为这座城带来了欢笑与掌声!叫卖冰糖葫芦的也融入在了其中。

这时,天馨突然间就来兴趣了,道:“我想吃冰糖葫芦了!”

盖聂一愣,然后道:“你跟我说?”

天馨道:“不然呢!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奴仆!”

盖聂犹豫了片刻,然后才道:“大串的还是小串的?”

天馨道:“大的小的我都要!”

盖聂道:“你吃的完吗?”

天馨笑道:“吃不完给你吃啊!”

盖聂无奈,但他还是去了。估计也只有天明让他这么干过!

而就在这时,大司命突然转身看着已经成了升级版公孙玲珑的白凤,道:“我也要。”

白凤没好气道:“那小孩子吃你凑什么热闹啊!”

大司命笑道:“你可以当我是小孩啊!”大司命说出这话时,白凤居然感受到了一点天真无邪的感觉!这还是阴阳家的那个大司命吗,她说出了这般如小女孩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做作之意,仿佛就是本能的表现自我一般,这变化实在是太神奇了。

白凤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他追上了盖聂!

盖聂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这时候,白凤就得捏着嗓子说话了。因为卖冰糖葫芦的就在旁边,道:“我家公子也要吃糖葫芦!”说实在的,白凤装女腔说话,真难听到爆,盖聂这种定力的人,第一次听着都不觉身体一抖!

盖聂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到:“那老板,我全要了。”

白凤道:“你当饭吃啊?”

盖聂道:“其实,小的时候我还是非常喜欢吃糖葫芦的。”

白凤就想听见了什么新鲜事情,道:“真的啊!”

“嗯!”

“其实我也是!”

当盖聂将那“狼牙棒”扛回来的时候,天馨与少司命都呆住了,而且更神奇的是,盖聂与白凤嘴里,还都叼着一串!

天馨一脸苦笑不得,道:“你干嘛啊?”

盖聂将口中的糖葫芦拿了出来,道:“不是你叫我去买糖葫芦的么?”

天馨道:“那你也没必要买那么多啊!”

盖聂道:“那你就不用你们管了。我和白凤解决!”

白凤也附和道:“对,我们俩解决!

大司命感叹道:“你们俩吃的完这么多?”

这时,白凤又捏着嗓子道:“公子您你不用担心,交给我们两人便可!”

于是,天馨与大司命也不再管了,品尝着久违的酸甜之感!而后方的盖聂与白凤,似乎是从未吃过一般,吃完一串接着一串,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随后,四人找了一家稍显偏僻且略显寒颤的客栈投宿,可进去之后才知道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里面虽然不能说是富丽堂皇,却也典雅别致,高档却不张扬,低调而奢华!这与那门面想必,简直就是贫民枯与公主房了!此刻,盖聂白凤与大司命三人眼中都充满了惊异之色。但盖聂眼中的惊异之色与白凤大司命的不同!白凤与大司命只是因为外面与里面的落差而感到惊讶,而盖聂呢,却感受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四人之中唯一淡定的就只有天馨。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在计划之中的。赵灵熙当然也并不是不在乎嬴政的生死,毕竟嬴政一直很疼她,就当亲生女儿一般!赵灵熙虽然为爱而伤,却也并没有忘记亲情!她之所以任白凤盖聂如此,只是她知道盖聂并不会真的杀了嬴政,他只是为了救人,何况,就算是现在盖聂,要杀住在秦王宫中的嬴政,有那么容易吗?

看着迷惑的盖聂,天馨问道:“你离开这里咸阳已经很多年了,还记得这里吗?”

盖聂道:“这里的主人是谁?”

天馨道:“你说呢?”

这个问题问的似乎有些愚蠢,但是盖聂还是问了,只是觉得有点难以相信罢了!盖聂叹道:“这里后来没有旅客了吧!”

天馨道:“是的,那天之后,这里就是主人的了!”

盖聂当然记起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他让赵灵熙一辈子最难忘的地方。他曾经最喜欢这个客栈,因为偏僻,很少有人来,所以喝酒的时候就不会被打扰。

盖聂没有说话,天馨继续道:“主人说她本来想将想说服侯爷跟皇帝陛下将婚礼放在这里举行,所以当天他就把这里买了下来,只是她没有想到,经常会来这里,一个人喝着闷酒!”

盖聂还是没有说话,天馨也不再说了!属于赵灵熙的那份伤感,似乎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听着盖聂与天馨的对话,白凤与大司命感觉自己,“看样子,我和大司命不适合住在这里啊!”

天馨笑道:“你们是盖聂的朋友,没有关系的!”

“总感觉有点不自在啊!”

“习惯就好了。”

随后,天馨给他们安排了房间,盖聂的房间当然还是充满了回忆的的那一间。这间房还是原来那般,什么都没有动过。现在他才现,整个客栈里只有楼下那张他曾经经常座的桌子与这间房没有变过。这两样在这客栈中显得格格不入。但却给人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里饭菜的味道很好,绝对不比宫中的御厨差,而且,全都是盖聂爱吃的东西。白凤与大司命本来吃的挺开心的,可是看到盖聂的表情之后,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然后都不好意思继续吃了!

这时,盖聂突然说道:“白兄,喝几杯如何!”

白凤了解此刻盖聂的心情,便豪爽道:“来吧!”

两人喝了很多,但天馨与大司命并没有制止他们!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喝醉!

回到房间之中,盖聂知道,今晚注定会有有一个无眠的夜晚!幸好今晚的月色不错,所以盖聂上了屋顶!绝大多数的侠客,深夜屋顶赏月的时候,都是拿着一个酒壶,可盖聂倒好,居然拿着个糖葫芦!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盖聂满脸感叹的仰头望着明月,隐藏的哀伤渐渐显露,月光是银色的,仿佛能将人看穿,盖聂也不打算隐藏什么,似乎将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展现给月光!然后,想到深处之时,右手缓缓抬起,就差喊赞叹一句: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当然,严格来说,这并不好笑,应该说,此刻表现出来的应该比较真实的盖聂!

就在盖聂比较投入的时候,然后就听到了一点轻微的响动!但他并没有回头,他知道来人是谁!一道声音响起了:“半夜还要吃糖葫芦,不怕牙齿坏啊!”是白凤,也只有白凤有那样的轻功!

盖聂没有回答,只是淡笑了敢情他把之前没吃完的全都搬到了屋顶!

白凤道:“没想到你还比较了解我,知道我傍晚的时候还没有吃够!”

盖聂道:“那只是我们都喜欢糖葫芦而已!”

白凤在盖聂旁边坐下,然后美美的吃了几口糖葫芦,叹道:“真想不到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喝酒,然后又在屋顶聊天!”

盖聂道:“这就是人生吧!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大司命经历的了什么,但是,感觉你真的变了很多,又或者说,这就是本来的你!只是以前的时候将其隐藏了起来。”

白凤道:“很抱歉,我跟大司命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总有一天,你们都会知道,而且我感觉,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盖聂道:“了解。”

白凤道:“对于蓉姑娘的事情,我很抱歉!真的,我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什么用了。”

盖聂道:“那不是你的错,应该说,那是江湖的错,只要交战,伤害在所难免!不是你伤就是我伤!”

白凤道:“不管怎么样,蓉姑娘都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只要有能救蓉姑娘的方法,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只希望我能为她做点什么!”

盖聂道:“你已经在做了!”

白凤似乎忘了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就尉左,而尉左便是蓉姑娘的希望。道:“那好,这次,我一定会成功的。”

盖聂道:“当然,豁出性命,我也要救出尉兄!为了蓉姑娘,也为了小蕊那孩子!”

白凤道:“嗯,这是当然!此刻没有酒,不然还要干一杯!”

盖聂道:“干糖葫芦也一样!”

说完两人大笑了起来,然后大口的吃着糖葫芦。人这一辈子,能碰到一个好的酒友并不难,但要碰到这样一个糖葫芦友,那估计就跟找相爱一生的对象一般艰难吧!

所以遇见了,就是缘分吧!美好的夜色并不一定属于情侣,现在这样的场景就挺好啊!

不过,就在两人吃的正酣之时,盖聂与白凤的脸色突然间都变了,他们都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第一百八十七章谎言(下)

来者是谁?虽然咸阳街头灯火通明,但是也只是灯笼多而已,亮度其实还不够!所以他们看不清来人。中村道:“步伐慢而稳,气息异常的均匀,落地本可无声,却故意弄出声响,是高手!”

白凤道:“咱们去看看!”

“好!”

一闪身,两人都消失在了屋顶!却将“狼牙棒”留在了屋顶,不过“狼牙棒”上已无“狼牙”!二人进入屋内之后,便站在了二楼一个隐秘的位置,悄悄地注视着楼下!

很快,是一个老头进来了,身形伛偻,大概七旬左右,身上的衣服紫一块,白一块,花一块,好像使用好多快麻布一起缝合的,这样的衣服还挺独特的!老头的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这就显得他更加的沧桑了!

白凤道:“真想不到,拥有如此内力的人居然是一个老头,而且,我在落网搜集情报这么多年,在我的印象之中,没有现咱们中原有这一号人物啊!”

中村道:“到了这一把年纪,却有如此此深厚的内力,一定是江湖成名人士,只不过但我也没有听说过,想必关外的。而且看他的长相,仔细观察的花就会现他与咱们有些细微的不同!”

白凤立即仔细观察了一下,现老头整个脸型的轮廓神色都与中原人有点差别,道:“是有些不同,有点异域风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中村道:“看看再说吧!”

柜台上那位小哥间有人进来了,便问道:“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

老头道:“我想住店。”老头的声音喝沙哑,磁磁的响,如果是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心脏估计都要被吓的跑偏了!

小哥道:“不好意思,我们客栈已经不做生意了。而且外面挂着牌子的啊,说了不做生意的!”

老头道:“我虽然老,但也并没有糊涂啊!楼上那些房间灯也是亮着的,这不是住了人了吗?”楼上确实又几间房间在亮着灯!就是中村等人的房间!

小哥道:“他们都是老板的贵客,所以可以住在这里,我们客栈六年前就不做生意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所以,还是请你去别的地方吧!”

老头道:“就算不做生意,难道也不能行行好,给我这个老头子住一晚上么?你看我一把年纪了,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就不能让我

歇息一晚上?”

小哥道:“老人家,我们这里确实不做生意了,还请你去别的地方吧!”这小哥的脾气还挺好,要换做别人,估计早就跳起来了!

老头还想再说写色号你们,这时又来了两个人,是两名男子,大约三十出头,用的兵器也都是剑!两人走进客栈,什么都没有说,径直找了张桌子做了下来,但眼神却一直是在盯着那老头!

楼上,白凤道:“这是江南烟柳庄的无风双剑!方之重,方之珲!”

中村道:“听说过!在江南一带,他们也是有名的高手!”

白凤冷笑道:“那只是因为江南高手凋零而已,在我们看来,他们绝对不是这老头的对手!而且如果是你出手,五剑之内就可以让他们人头落地!”

中村道:“所以我想,他们应该还有帮手!”

看着进来的无风双剑,老头笑道:“你们还真是有心,居然都追到这里来了!”

房之重道:“我说过,你是跑不掉的。”

老头道:“我老头子走的这么慢,何时想过逃跑呢?”

方之重道:“哼,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话音刚落,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中年男子,满脸络腮,腰间还别着一个酒葫芦!

楼上,白凤又道:“这人是醉天勾夏侯冰,江湖上名声不错,一对双钩也使得巧妙无比,所以人外号天勾!”

中村道:“这醉天勾似乎不还不错,算是真有点实力!”

方之重道:“夏侯兄,来得正好啊!我们现在就把这老魔头给剁了,为那么多无辜得少女报仇!”

夏侯冰道:“放心吧!我既然来了,就不会不管!”说完他也找了张桌子坐下!

楼上得中村与白凤同时一愣。白凤道:“敢情这老头还是个采花贼啊!”

中村道:“或许他跟我们一样,都是易容得呢?”

白凤点头道:“很有可能!有这醉天勾的加入,这无风双剑的胜算又多了几分!但还是不够!这无风双剑不笨,应该还有帮手!”

中村道:“来了。”

虽有又有一个人进来了,手持双锤,看起来魁梧无比,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

白凤道:“这是闪电锤张无垠,这闪电锤比之大铁锤如何?”

中村道:“二十招之内,大铁锤必定能解决他!”

白凤叹道:“是啊!就这等任人物,怎么在江湖中还有那么响亮的名号?”

中村道:“我只能说,江湖的虚名,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有太多的诱惑之力!”

白凤叹道:“虚名浮华,谁都希望得到他人的敬重,听说这闪电锤曾经故意买通盗贼,然后以一己之力,杀了对方上百号!从此名扬天下!”

“但今晚,他只能祈求自己真的很厉害了!”

随后的一个时辰之内,又6续来了不少武林认识,整个楼下几乎都快坐满了,只有中村曾经经常喝酒的那张桌子还是空的。

客栈里江湖人士已经有十九人之众,有男有女,有老又少,这些人都是江湖中成名人士,有的是徒有虚名,也有的是有真才实学!但是总体来说,实力还算不错!重要的是,他们的目标,都是这个不起眼的老头!这么多人联手出击的话,那威力也是非常惊人的!

此刻老头依旧没有什么慌乱之色,而是笑着对那柜台的小哥说道:“你现在就算是想敢我走,我都走不了了!”

现在这种场面已经不是柜台前那位小哥所能控制的了。于是,天馨只有出来了,此刻的他依然还是男装打扮!

天馨从楼上,慢步而下,边走边说道:“我们客栈不做生意,却没有想到各位却如此盛情捧场,那兄弟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各位,智禹,你去给各位上点茶喝点心!“

柜台那位智禹小哥如获大释,连忙冲进了厨房,如果这里出现了什么问题,可不是他能够担待的。

很快智禹就端了茶水跟糕点来了,只要是坐了人的桌子都摆放了。但没有人吃,对于这群武林人士而言,在外面吃东西都要非常的主意,稍不小心的话就会中了暗算!

然后又有两个人进来了,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颇有威仪,女的相貌华贵!两人站在一起,有着一股很强的气场,他们一来,屋里人都不出声了!

楼上,白凤道:“想不到天凌剑柳传萧幽夫妇也来了!天凌剑应该能拍在江湖前五十大高手之列,这两个人应该是除了那老头之外,最厉害的了,真是想不到这老头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中村道:“他的身上应该藏着某种神奇的东西吧,不然不会引来这么多人,看样子,这老头情况不妙啊!”

白凤道:“但我看他并不慌张,应该是自有对策吧!”

中村道:“也许!”

天凌剑两人向四周看了看四周,唯一剩下的一张空桌子就是中村曾经专用的那张!柳传道:“没有位置坐了。我们坐这吧!”

天馨连忙说道:“不好意思,这里你们不能坐!”

柳传一愣,道:“小兄弟,你能给我个理由吗?”

天馨道:“这是我的店,我说不能坐便不能做!”

这时,柳传的脸色不太好看,天馨这是在众人面前让他下不了台啊!有这么多江湖同僚在这里,柳传可觉得这样很没面子啊!

萧幽见形势不对,立马道:“这整间客栈都布置的很别致,唯独这张桌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破旧,想必这桌子上对于贵主人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吧!也罢,那这位小哥,能否给我们一张板凳,能让我们坐着就行。”

天馨道:“谢谢姐姐的体谅!”

很快,智禹小哥就搬了一条长凳让两人做了下来!现在,似乎人都来齐了!江湖中数得出名号得人得二十一人聚集在了这里,只为对付一个老头,接下来会生什么呢?

方之重道:“老鬼,看你现在往哪里逃?你要交出那东西,我我们会让你死的更痛快一点!”

那老头道:“我老鬼什么时候逃过么?一个个鼠辈,非要等到人都来齐了才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还有,我根本就没有你们所说得那东西,你们非要说我有,真是让人无奈!”

闪电锤也接着道:“来了咱们中原,你就应该守规矩,一把年纪了还要当采花贼!今天你还是乖乖交出那东西,否则,我定会让你受尽折磨而死!”

老头道:“没有就是没有,我都说了。你们要是因为采花得事情要对付我,那就赶紧来吧!不敢上的是王八蛋!”

这时楼上中村与白凤顿时一愣,那老头说出了这句话,他们就知道不对劲了,白凤道:“难怪那老头看起来如此淡定,原来打的是这算盘!”

中村也道:“这一下,众江湖侠士就算想坐也坐不住了!他们坐不住,天馨也就闲不住了!”

白凤道:“到头来,他可能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为他收拾残局!”

白凤与中村所料不差!众江湖侠士纷纷怒了起来,方之珲怒喝道:“老鬼,你这样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夏侯冰也道:“大家一起出手,对于这无耻的老家伙,咱们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起合力宰了他,得到那东西之后,咱么一同分享,怎么样!”

这时,柳传也话了,道:“对于这样恶贯满盈的无耻之徒,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愿意出手宰了他!”

其他人也随即附和着,很快二十一人就达成了共识!然后,都亮出了家伙,准备开战了,可这时,老头的脸上却泛起了得意的笑容!

这种情况下,天馨肯定耐不住了,道:“如果你们要打架,还请去外面!我已经尽地主之谊,如果各位还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闪电锤道:“我说这位小哥,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在我们这些江湖前辈们面前,你至少得有应有的尊敬吧!你放心,这里等会砸坏的东西都算我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失去(上)

天馨冷笑道:“别再这里倚老卖老了,我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也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在这里显摆,如果你们执意要在这里开战,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萧幽道:“小娃子,别以为你男扮女装我看不出来。”女人对女人非常的敏感,只要仔细一看,就能看穿了!“一个女孩子家的还是躲进闺房的好!

天馨知道已经说不通了,便对着楼上喊道:“你们两个给我下来!”她早就白凤与中村呆在那个角落里!

白凤与中村一愣,没想到天馨会让他们俩出手,他们还以为天馨早有埋伏呢!无奈,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俩也只有下去!

天馨道:“给你们个任务,赶走他们,但不准弄坏这里任何一张桌椅板凳。”

白凤与中村又是一愣,这个牛吹的不小啊!面对二十一个江湖成名高手,要是说中村与白凤联手,打败他们那还说的过去,现在可不是要打败他们那么简单啊!这要玩不好可真是要砸了。当然,这种情况下白凤不能用羽刃,中村更不能用渊虹!不然的话,咸阳城里立马就要沸腾了!

但中村却道:“她并不是在为难我们!”此刻中村说话也换了一个调调,听起来就是个市侩的小贩,因为他的造型看起来就像是卖狗皮膏药的。所以要演的逼真一点!

白凤道:“我知道,如果这里被破坏了,不仅这些江湖侠客要死,她也要死。”白凤此刻也在捏着嗓子说话,他捏着嗓子的声音还是那么难听!

中村道:“所以,这里什么东西都不能被破坏!”

白凤道:“这不仅是在救她,还是在救这里这里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侠士!只可惜我们没有办法跟他们沟通!”

众江湖侠士剑这小姑娘夸下如此海口,纷纷冷笑,闪电锤先说道:“小姑娘好大的口气,就凭这两个丑不拉几的怪物,就能对付我们?”

天馨笑道:“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时候,白凤与中村只有硬着头皮上了,白凤道:“老头子,看来咱两个老不死的都被这些小辈忘干净啦!”

中村叹道:“现在的江湖越来越不成气候了,一个买通强盗绑架少女,然后上演单骑救主,“屠杀”一百强盗从而扬名天下的无耻败类,居然也可以在咱们头上撒野!”

中村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都将惊愕的目光投向了闪电锤!闪电锤心中大慌,这等隐秘的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的,这两人是怎么知道!

闪电锤咆哮道:“你说什么?谁买通强盗了!丑家伙,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白凤接口道:“我老头子若是胡言,那你慌什么?”

“我我”

“哼,说不出话了吧!”

闪电锤道:“你,你你们竟敢诋毁我,那我就让你尝尝我闪电锤的厉害,让你们看看我有没有杀一百强盗的能力!”

说着闪电锤就抡起了锤子,四处挥舞这锤子以彰显威力,顿时中村大惊,他惊的不是那锤子的威力,他是怕那锤子砸坏了桌子或者椅子,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只见中村一闪身便到了闪电锤身边,单手就拎起闪电锤,垫步往后一扯,顺势一个转身,直接将闪电锤扔了出去!闪电锤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只觉得身前人影一闪,然后整个人就被扔了出去,然后咚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自己头还撞在了自己的铁锤之上!顿时眼冒金星,头颅无力的“飘荡”了几下,然后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下给惊住了,就连天馨也是一样,她知道中村很强,那只是中村的剑术强而已,却没想到中村赤手空拳也是这么厉害!那站在柜台前面的老头,眼中也充满了惊骇的神色!要知道闪电锤虽然不算是一流的高手,但底子也是非常不错的,就算他成名的时候取了巧,但并不代表他一无是处!他有一身的蛮力,内力也还不错,可就算这样,还是被眼前这个“王二麻子”当肉鸡般直接扔了出去!

这时,白凤却抱怨道:“老头子啊!说过多少次了,出手给人留点余地,不要那么狠嘛!那小伙子也不算太坏,只不过脸皮比较厚而已!”

中村也很配合地叹了一声,道:“唉!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没有改过来,我尽量吧!”

众江湖人士心想,有这等身手的人在江湖伤绝对不会没有名号的,既然那小姑娘是女扮男装,那么这两个人很有可能也是易过容的。男的这么厉害,那女的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时,千幻手开口了,道:“晚辈眼拙,实在是想不出两位前辈的名号!”千幻手是随着闪电锤后面进来的。所谓千幻手,绝技当然都在手上了!

白凤叹道:“我们两个无名小贝怎没能跟你们这些江湖大豪想比呢?”

千幻手道:“前辈言重了,是我等冒犯了,这里我向两位前辈赔罪,还请两位见谅!”说着便盈盈的拜了下去。可就在这时,只见白凤身影一闪,眨眼间又回到了中村的身边,只不过手中多了几根细针!

那些江湖侠客们又惊住了,这身形似乎比中村刚才还要快啊,怎么可能这么快?似乎已经到了鬼魅的程度,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有人能达到这样的度!但别人震惊,那老头却笑了,灿烂的笑意!本来之前看到中村的身影,他很疑惑,可是他看到白凤之后,很自然就笑了,这是为什么?

白凤样起手中的四根细针,冷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挺懂事啊!知道老婆子没东西叉头,就给我送针啊!”

此刻,那千幻手完全呆住了,然后身体开始颤抖了,再然后,他那满头的长,居然脱落了!敢情刚才白凤用几根细针,在那一瞬间给他理了个啊!

千幻手僵在那里,似乎被切掉的不是他的,而是他的头!因为刚才所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快的人?

良久,千幻手才缓缓地抬起头,现在他那造型已经不忍直视了,但没有人能笑得出来。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白凤!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着说道:“怎么会,怎么会”

白凤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现你的头里有针?”

千幻手道:“对,你是怎么现的,在那一瞬间,根本就不可能现的!”其他武林人士也很好奇看着千幻手,因为他们之中也没有一个人现千幻手的异状!所以他们也很想知道答案!

白凤道:“你肯定以为,众武林人士只知道你最阴险的只是你那双手而已,对吗?”

千幻手道:“当然,我自己的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

白凤道:“那刚才的事实不就证明你已经错了么?其实你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你藏在头里的针,你的对手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你的手上,所以你的头就成了最厉害的杀器!”

听到这里,千幻手的脸色更加苍白,没有人任何的血色。

柳传叹道:“两位前辈果然是好身手,刚才是我们没有给予两位足够的尊重,那是我们的错!可是两位如此这样维护这恶贯满盈老鬼,恐怕说不过去吧!”

白凤道:“你们要对付他们,那就请他出去,我们便不再干涉,可是要在这里动手,那是万万不行的。”

见白凤如此之说,夏侯冰便对那老头喊道:“老淫鬼,你可有胆跟我们出去?”

那老头冷笑一声,道:“我有病啊!这里这么舒服,我干嘛要出去,当然,我肯定会出去的,你们要真那么想跟我交流交流,就在门口候着吧!”

夏侯冰嘲讽道:“你,无耻鼠辈!”

老头也不生气,道:“谁无耻自己心里清楚吧!一群欺世盗名之辈,我都懒得骂你们无耻!跟废话我都觉得浑身难受,赶紧闭嘴吧!别来打扰老子!”

没想到这老头说话还是挺犀利的!一下将众江湖认识说的火冒三丈却不知道说什么应对!这时,千幻手却突然间开口,此刻他的变得非常的冷静,但这冷静之重却隐藏着一股阴狠!道:“两位前辈对我如此隐秘的事情如此了解,想必你们花了不少功夫查探吧!”

白凤道:“这你就不用知道了!”

众武林人士又是一愣,不知道千幻手为何问这个,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啊!只听千幻手继续道:“刚才你们也说出了闪电锤的隐秘之事,虽然闪电锤没有承认,但是他的表情都已经出卖了他,这等隐秘的事情,想必也只有闪电锤等少数人知道,可你们依然知道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对于在场其他人的秘密,你们也知道呢?又或者说,你们知道更多人的?”

白凤与中村同时一惊,两人对望了一眼,心道:这千幻手还真是厉害,他如此一说,众人肯定会将矛头对向了他们二人,因为一个成名的人士基本上都会有些不光彩的事情,如果被抖了出来,很有可能被江湖人耻笑,从而名声扫地!

这时,屋里众江湖人士这才明白过来,千幻手为什么会如此问了!同时,他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一个个脸色都变了,显然在曾经的道路上,还有些不能被提及的!

“不错,你们在场所有人的那些所谓的秘密我都知道,所以你们最好还是联手将我们杀了,不然哪一天就将你们的秘密说了出来,那可就不太妙了!”

见白凤如此一说,天馨心中顿时泛起了疑惑,白凤为什么要故意引起他们的仇视呢?就算己方实力很强,但也没有必要引起对方的仇恨啊!

不过,中村却并不惊讶,因为这群江湖人士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心计相当之多,如果不在此将事情做个了结,后面或许会遇到不少的麻烦,所以对于白凤的做法,他还是很赞成的,只是接下来这一战,可不太好打了!

听白凤如此一说,众江湖人士心中杀意已起,他们不能让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活在世上,所以接下来,真正的厮杀即将上演了!

局势更加紧张了,但那老头子却在一旁嬉笑地看着热闹!然后随手拿起柜台上的一壶酒,张口大喝了起来!

天馨连忙道:“这酒不能喝?”

老头道:“酒是用来干嘛的?”

天馨道:“喝的!”

老头道:“这就对了,既然是用来喝的,为什么要放在那里看呢!”

“但这可不是给你喝的。”

“但现在我已经喝了,你总不能让我吐出来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失去(下)

“对,我就是要你吐出来!”

“真要吐?”

“是!”

吥,顿时一道水柱从老头嘴里吐了出来,这老头果然是说到做到啊!那道水柱直接飞向了天馨,天馨连忙闪身而过,回过身后,脸上怒意浓浓!眼看天馨就要动手了,老头连忙道:“小姑娘别那么冲动,这里好戏即将上演,咱们还是先看戏,然后再解决私人恩怨!”

老头这么一说,天馨还真的止住了,虽然她觉得这个老头很可恶,但是,他说的没错,能看到中村出手,那是他的荣幸,虽然旁人不知道那是中村,但只要她知道就足够了!

所有的人都纷纷亮出了家伙,这下,要保证桌子椅子的完整性,恐怕不太现实了!就看中村与白凤怎么动手。孰不知,中村与白凤不是在保护桌子,而是在救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豪侠的性命!

柳传道:“前辈,以你们的武功,我们本不该如此,但是没有办法,谁叫你们知道的太多!”

白凤道:“别那么多废话了,来吧!”最近白凤话说的太多了,他本不是一个很喜欢说话的人!说话,还不如动手!

“好!”

然后中村补充了一句,道:“用剑的都留给我,其余的归你!”中村这么说,在众剑客看来,显然是对方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这种气他们怎么受得了。

柳传道:“前辈,你武功虽高,但口气未免太大了吧!我们这里有十三位剑客,你觉得你一人能挡得住我们联手攻击吗?”

中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好,那就得罪了。”

说着柳传就扬起了剑,剑尖先在空中挑了一个圈,然后再向中村刺去。然而中村是何等人物,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下盘是几个极大的漏洞,遇见这样的对手,中村一招就可以将其放倒。可是,就在关键时刻,萧幽扬剑杀到了,她的出现刚好补好了柳传剑法中所出现的破绽,很完美的辅助攻击,虽然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但还是让中村吃了一惊,显然他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

天凌双剑一击不成一击又起,中村很快又现了那奇特的现象,这天凌剑法都有很大的漏洞,但这些漏洞并没有同时出现,而是交错的出现,只要一个出现漏洞破绽,另一个很快就补上,如此循环交错,他们攻击就几乎没有漏洞可循!这样攻击,可真是非常的少见!中村甚至都觉得创造这天凌剑法的人也算是一代奇人了!没有剑在手,中村很难凭借这双手的变化去破开这招式。

但是,这没有关系,因为中村的内力对于这天凌双剑而言,强了不止三个档次!于是,中村也不跟他们玩什么巧妙,直接一掌拍向两人,天凌双剑顿时感受到强大的力量向自己冲来,一下子就被弹飞了,这下中村下的力量不小,因为他怕两人飞出之后砸在桌子上面,所以多用了点内力,让两人直接撞到了墙上!

咚,咚两声,两人撞在墙上之后,又相继落在了地面,头晕目眩,虽然没有昏过去,但也感觉人在飘忽了!在一旁观战的十一剑客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泛起了惊骇之色,因为天凌双剑在他们之间武功是最高的,却没有想到对方一掌就将两人打趴下了。

其中,无风双剑的方之重道:“我们一起出手,我就信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他!”

“好”

“好”

统一了意见之后,是一人同时出剑向中村刺去!在这种情况下,中村明显不想多做尝试,因为要打倒对手不难,要打倒对手却不弄坏周围的桌椅板凳,那就难了!见众剑刺来,中村立刻聚集强大的内力于双掌,朝着众人,挥掌而出!

这双掌的威力,比之前的可又要强了许多,十一人同时被震退,不过他们摔的没有天凌双剑那般夸张,而且伤的也没有他们俩重。十一人挣扎着从地面爬起来,表情都是扭曲的,虽然内伤不重,但是摔的痛啊!

这时,方之重见强攻不成,单剑一挥,挑起前方的一张桌子,直接打向中村,如果是平常,中村可以单掌直接粉碎这张桌子,或者直接从中穿破然后进行攻击,可现在他只能小心奕奕的运用内力,接住桌子,可他还没来得及将桌子放在地上,众剑客就已经杀到了!这时候,中村就只能单掌应对了!这就是众人想要达到的效果!他们知道对方武功厉害,但没有想到高到如此地步,十几个成名高手联出击,还是被他震退!这份功力实在是难以想象的,所以他们想出了这折,来限制对方!

现在才是真正考验中村的时刻!既然同意了不毁坏桌子,中村就肯定要做到,谁叫他是中村呢?而且天凌双剑酝酿一挥之后,再次加入了战团!

十三剑分不同的方向出击,这是群殴时最有效的阵型,因为一个人无论多么强大,要照顾到四面八方,那还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不过这群剑客的配合,相比三剑奴而言,在威力方面还是差了不少,三剑奴的配合才叫震撼人心,从攻到收都是非常的巧妙,有些情形甚至让人难以想象!但现在这十三人的联手出击,却完全没有了这些精妙之处!相比三剑奴联手而言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人多,剑也多!密集的剑将闪避的空间限制了起来,不管对方的剑法高不高,但总有一把能刺穿人心脏的利剑在那里!中村再厉害也是肉做的,也会受伤!

所以中村在这一瞬间所受到的威胁与之前遇到三剑奴的时候几乎差不多。在这众情况下,中村凭借这自己强的反应能力与应对能力,甩起长腿,与众剑客周旋!他在鬼谷修炼的虽然是剑,但是掌法与腿法,在鬼谷子的训练方法众,一双会用剑的手,肯定得是一双灵活的手,至于腿嘛,要想有至高的轻功,腿功也不能差!

中村这一双腿甩起来,依然微风凌凌,他个头本来就高,姿势又极为潇洒,如果不是那张脸,他现在的表现对于少女而言也会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战到后来,中村双腿之间逐渐带有了一股旋风之意,十三位剑客的剑,开始有点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十三剑哪里想得到眼前这个“王二麻子”不仅掌上功夫了得,而且这腿上得功夫亦是神乎其神啊,比之那些个南北腿王,旋风飞腿还有什么神腿之类的“高手”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很让人痛苦的是,死活都想不通这人的身份,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高手!

一开始十三剑还以为已方占尽了优势,可中村双腿出击的度越来越快,威力越来越强,那股旋风之意也越来越强!出招的时候,总感觉剑被拉住了一般,难以自如的挥,要知道在“王二麻子”这等高手面前,他们的剑术本来就不是那么占优,现在又慢了一拍,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意识到局势的危险性,天凌双剑给无风双剑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去攻击中村举在手中的那张桌子,既然伤不了人,那就对桌子进行攻击了,不是说不能让桌子受损么?那就试试看,看看这桌子是否比人命还重要!

于是方之重于方之珲一同撤出,然后,攻向中村举在手中的桌子!中村见状便一掌拍出,逼退两人,瞬间,天凌双剑双剑也杀到了,他们度很快,中村根本来不及出下一掌!天凌双剑这补漏的功夫确实是非常的厉害!

这下,中村就有点忙不过来了,但匆忙之中,只见中村将桌子猛地往上一抛,然后趁着这个空隙,全力爆,顿时就有了横扫四方之势头。中村将全部得内力爆出来,顿时四周都产生了强大得压迫之力,掌于腿同时出击,然后中村三个眨眼得功夫,在桌子落下来之时,闪电出击,十三名剑客,全部都被放倒了!

另一边,白凤对上得八个江湖豪侠,这八人兵器都是不同寻常,在这个以剑为主导的江湖之重,用其他兵器闯出名堂的也算不容易!说也奇怪,中村说将十三剑交给他,那十三剑还真全都去对付他了,剩下得八个就留给了白凤!

白凤的内力比中村差了些,剑术更是没法比,但他的度是无与伦比的!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度占优的,似乎会更加轻松!能追上白凤的只有中村于卫庄的剑!但从幻境出来之后,白凤的能力好像更强了!

白凤的度,这把人刚才已经见识了白凤的度,于是他们也将白凤围了起来,似乎想让白凤无处可藏!心想八个人对付一个老女人,这有何难的!

见八人脸上那得意的神色,白凤冷笑着,对方还没来得及出手,只见他身影一闪,然后又回到了远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酒壶,白凤直接将醉天勾夏侯冰腰间的酒葫芦给偷走了,醉天勾已经做好了全方位的准备,可对方袭来之时,他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觉,这要是对方在他的腰间上了一刀,他哪里躲得过?

众人见状知道不能再等了,纷纷亮起家伙,向白凤刺去,这八人的兵器各不一样,有钩子,又折扇,有拐杖,还有匕等!先是七人杀向白凤,随后夏侯冰也亮出了钩子,出击了!虽然被白凤的表现惊住了,但是有这么多人在一起,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从这一点就可以反映出这些所谓的江湖豪侠是多么的卑劣,对方明明有机会杀死他们,放过了他却不思感激,还要继续动手,简直无耻至极啊!难怪很多时候,一些歪魔邪道比他们都要潇洒坦荡!

所以,虽然夏侯冰虽然是最后一个动手的,但白凤还是第一此真正的攻击送给了夏侯冰!白凤最讨厌这样无耻之徒,白凤一闪身便出了攻击圈,闪到了夏侯冰的身后,然后一腿将其踹飞,夏侯冰痛苦的嚎叫的了一声,但是没有办法,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帮忙,他们也只能看到一点影子而已,夏侯冰飞在空中,白凤又追了上去,在空中补了一脚,直接将夏侯冰送出了客栈,落在了闪电锤旁边,摔得一声闷响传来。白凤这两脚可是下了狠劲道的,夏侯冰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晕了过去!

这一下,剩余的七人又陷入了慌乱之中,他们完全锁定不了白凤的踪影,敌人就在眼前,却看不见,这时多么痛苦的事情,也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啊!他们只能感觉忽悠一道影子从眼前飘过。白凤揍完夏侯冰之后,攻势并没有停止,继续出击,这时候,天蚕婆婆突然听见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婆婆,借你拐杖一用!”白凤直接用刚才从夏侯冰身上拿下的酒葫芦直接砸到了天蚕婆婆的头上,很普通的招式,应该说,这根本就不算招式!但这中打法最容易泄愤,打完之后,然后夺下了她的拐杖!对付一个婆婆用这么狠的手段似乎有些残忍了,但白凤知道着天蚕婆婆的底细,命送于天蚕婆婆之手的孩童至少有十个,所以,这用点手段对付她,还是轻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如果(上)

击退了天蚕婆婆之后,白凤又是一闪身,欺身到玉面书生的身旁,玉面书生感觉到有人影闪到了自己身旁,却看不见,于是疯狂的挥舞着自己的折扇,以防止白凤的攻击。这时呢,白凤却在玉面书生的头顶,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他那一闪又到上方去了,等他们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玉面书生已经飞了。

这次,还剩下的五人完全被白凤的度吓住了,这样的度,不说攻击了,就连防守都非常的困难了!于是他们迅聚在了一起,打算背对着围成一圈,以防白凤的的攻击。

可就他们刚好相聚的那一刻,白凤又一闪从上往下,飞腿横扫,由于曾经修炼轻功的关系,他的腿功并不比中村的差,一个空中旋风腿,五人根本就来不及防守,顿时,就将五人中的四人踢飞了!还剩一个没有被踢飞,不是因为白凤腿功威力不够,而是那位小哥个头太矮了,大概只有一米二左右!他便是江湖中比较有名的微笑童子!

白凤落在了微笑童子的面前!微笑童子的武器是匕,但这却不是他最大的武器,他最大的武器是他的笑容!笑容居然是武器,这似乎是个笑话,但是这却是事实!他知道自己的匕对白凤没有用,于是他就笑了,他是个帅气而且可爱的孩子,可是他笑起来却比一个倾城的女子笑起来更迷人,那股笑容,真的是非常的奇特,一个男人的笑容却比绝色美女的笑容更迷人,而且这种笑容中的魅力却不是修炼了什么魅术而产生的。似乎就是天生的,然后后天再掌握一下各种笑的特点,就有了这等功力!这应该也算是一个奇闻吧!

看到微笑童子这样的笑容,白凤也是也一怔,这样的魅力真的不简单啊!但这一怔,微笑童子的匕就从下方快的捅了出去,微笑童子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机会,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微笑童子的笑容却瞬间僵住了,因为他握着匕的手被白凤握住了。也就是说,他的匕还没有来得及出击,就被白凤控制住了。

白凤笑道:“你应该以为我也被你笑容给迷住了吧!我承认你的笑容很迷人,但不好意思,你始终是个男人,而我,却只喜欢女人的笑!”

听了这话,众人皆是一愣,因为白凤现在可是女人装扮。白凤毫不在意这些,继续道:“别以为你长了孩子样我就不揍你,给我滚出去吧!”说着一脚就把微笑童子给踹了出去!

与此同时,中村也同时震退了众剑!将手中的桌子放在了一旁。然后对白凤喊道:道:“老婆子,你过来一下。”白凤听见,身影一闪,又已撤到了中村的身旁!

白凤问道:“什么事情!”

中村道:“耽搁的已经够久的了!从现在开始,我负责打趴他们,你负责将它们扔出去?”

白凤道:“我觉得你这个主意很棒!”

说着中村拿起了柜台上的鸡毛掸子,似乎以此作剑,解决剩下的人!

所有人又是吃了一惊,他难道想用这个鸡毛掸子就要对付我们,但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王二麻子”的实力,掌功犀利,腿功入神,那现在拿着鸡毛掸子,难道又有更为厉害的技能?要真是那样的话,那这人还真是个极度恐怖的存在啊。听了中村的话,他们没有感受道任何的夸张之意,所以他们的心中,已有了忐忑不安之感!

白凤道:“完了,我们老头子要动真格的了!”

只是拿起了个鸡毛掸子而已,众人却觉得这个“王二麻子”整个气势都变了,而且这种气势,是他们不曾见过,也不是刚才那些所能够比的!

此刻,天馨的眼中也泛起了惊骇的神采,她没有见过中村出手,只是听说过有关他的传闻而已,女孩子对这些江湖侠客最为崇拜了,虽然天馨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但中村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剑客啊!所以她一直很想看中村出手,拿剑出手!可此刻中村将鸡毛掸子当剑,整个人的气势就完全变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只是一个鸡毛掸子而已!而且这个鸡毛掸子在他手中完全没有什么滑稽的感觉,这又显得太神奇了!

而这时,一旁那老头的眼中却也泛起了欣喜的神采!

在别人的震惊之中,中村已经出手了,他的度又快了,是因为拿了“剑”的原因吗?十三剑没有一个人能挡住他一招!在中村面前,这些人之中,出了天凌双剑之外,其他的剑招都是切菜用的!

所以中村只是一个闪身的功夫,就有六把长剑被他挑飞了,然后白凤迅出击,将六人一一扔了出去!中村出招的度快,白凤扔的也快!六人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扔出去!

这一下,其余的七剑剑动都不敢动了,在这样惊世骇俗的剑法面前,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再去挣扎,那就真是自讨没趣了!

中村没有再出手,而是淡淡的问道:“还要打么?”

剩下的中豪侠面面相觑,也面如死灰,纷纷摇了摇头,柳传叹道:“不打了,我们认栽了!不过,我想请问两位前辈高姓大名!”

白凤道:“这个我们不能告诉你们,你们知道对你们没有好处,你只要知道这里是咸阳,以我们的身份,要知道你们的底细,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情,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我们不会难为你们的。明白么!”

白凤这么一说,就让众人误以为他们是官家的人了,在咸阳与官家的人结仇,那可是极度不明智的选择。于是众人纷纷点头道:“明白!”

“走吧!带着躺下的一起,不管你们认不认识!”

“是!”

这群江湖豪侠,来的不算快,走的却不慢!进来的时候一个个是趾高气昂,出去的时候,就是满脸死灰了!人嘛,还是低调点好,不要有着点三脚猫功夫就横行无忌!

那一众江湖豪侠离开了,客栈里似乎又回到了先前的宁静!但是,还有一个让人不爽的人在!这个人,当然就是那老头了!

天馨看着那依旧优哉游哉的老头,道:“老头,这戏也结束了,咱们帐也该算一下了吧!”

老头道:“什么帐啊?”

天馨道:“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喝了我的美酒,还把我的美酒随便吐。最重要的是,你给我的客栈之中带来了那么躲的不之客!”

老头道:“你这么说,难道不怕弄坏我弄坏你的桌椅板凳吗?”

天馨没想道这老头还如此嚣张,道:“难道你没有看见那二十一个人都夹着尾巴走了么!”

老头道:“看见啦!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天馨道:“你觉得你比那二十一人还厉害么!”

老头道:“至少他们追了我那么久,还是没有抓住我!”

天馨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跑到我们客栈里,借助我们的力量赶走他们嗯?”

老头道:“有人可以替我出手,我干嘛要自己动手呢?你说是吗?”

天馨有些说不出话了!这老头的话听起来很是气人啊!道:“老头,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你再不去出,我保证你这辈子都”

天馨还没有说完,没有来得及说完,她的双眸突然间就瞪大了,眼中充满了惊骇之色!然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眼前那老头在他眨眼间就闪到了她的眼前!如果那老头要杀她,她绝对绝对是一具正在喷血的尸体!

中村与白凤也同时吃了一惊,他们虽然知道这老头是个高手,却没想到他的度竟也如此快!这真是让人始料未及!但中村的惊异却与白凤的有些不同,因为他从这老头的身影之中看到了熟悉的感觉!

白凤看着老头,冷冷道:“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老头笑道:“别紧张,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不过我还是有个想法,刚才看两位的配合简直是神乎奇神!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我负责砸桌子,你们负责阻止我!怎么样?”

白凤与中村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这老头会提出这样的想法,他们还没有开口回答呢,老头就说道:“好的,就这么定了!”

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说完便单掌拍向就近的一张桌子,完全不给别人反应的时间。当然,中村与白凤这样的人完全不需要反应的时间,白凤直接一闪而至,挡在了老头的眼前,单掌挥出迎上,谁料,那老头这一招尽是一虚招,吸引了白凤的注意力之后,在白凤停住的那一刹那,从他身旁一闪而过!白凤大吃一惊,一旁观战的天馨亦是再次瞪大了目光,这一下不仅是极快的度,还利用了节奏变化!让白凤措手不及!但没有关系,后方还有中村!中村单掌拍出迎上了老头那一掌!

双掌交接,这是内力的直接较量,但两人并没有用多强的内力,不过双方都被震退了,不过中村只是向后退了小半步,而老头却往后退了三步!

老头看着中村,叹道:“好掌力!”

中村道:“你也相当了得!”

“再来!”

“好!”

似乎是棋逢敌手,两人都打出了豪气!

不能毁掉桌椅板凳,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对方没有时间去攻击桌椅板凳!虽然这小老头功力很强,但中村当然也不会使出全力,对未知却又不是与自己生死相斗的对手的时候,先要做的就是要了解一下对方的实力!可是在一旁的观战者而言,这两人哪是在试探啊,简直在全力相博嘛!出手的奇快无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两个拳神在进行排名争夺战呢!白凤一惊默默的退到了一旁,有中村出手,便用不着他了,但他依旧是全神贯注!就刚才中村与那老头对了一掌,白凤就知道这老头的功底绝对不会比他差!

一旁的天馨突然问道:“这老头武功如此之高强,我看你们的表情,你们也没有听说过这个老头嘛?”

白凤笑道:“没有呢,但我想,我们没听说过他,就像刚才那些武林人士没听过现在我跟中村一般!”

天馨惊声道:“你是说他也是易容的?”

“我是这么想的。我只是觉得像他这样年纪的人有能力当贼,却无力采花!”

天馨很快就明白了白凤的意思,可听到这样的话,她居然感觉浑身不自在呢!

两人越打越快,几乎无影了!中村绝对不会给对方有破坏桌椅板凳的机会,但碰到这等高手,老头也不甘示弱!

第一百八十九章如果(下)

中村的掌法算不得非常的精妙,但是他人聪明,悟性高,一些粗糙的招式在他的手中就可能变成近乎完美!于是,经过他的探索,他现有些剑法可以融入到掌法之中!这样,掌的威力就大增了,而且灵活度也大大的提升了。

中村很少空手对战,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很习惯,但随着交战的继续,越打越流畅,就感觉有剑在手似的。每一掌都有裂石之威,这还是保留了力量的前提之下。武学这东西,在某一方面学通了,就很容易将各方面进行融合,时常会达到意象不到的效果!

当中村的掌打向老头之时,老头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惊骇的神色,似乎是没想到对方的掌法如此的奇特,这掌法灵动多变,且威力十足,变化不同于其他那些人们所孰知的成名掌法,好像是自成一派,却又从未江湖上显露过似的。但老头打一开始就不打算示弱,他自信自己的掌并不比对方的差!

当老头毫不闪避,挥掌迎上之时,中村也是吃了一惊,因为他现对方的掌法刚猛而灵活,而且这份刚猛,却又不是因为使用了浑厚内力的原因!这还真是一件令人惊异的事情。

能让中村吃惊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中村的掌中有剑,那这老头的掌中有什么呢?

打不打坏桌子已经不重要了,白凤与天馨一惊完全入神了,因为这样的战斗太精彩了。精彩纷呈至眼花缭乱,这是中享受啊!

中村于那老头你来我往,在掌上拆了数十招之后,两人开始游走而战,穿梭于桌椅板凳之间!虽然老头说要打坏桌子,但是与中村的交战过程中,他却刻意的去避开桌子,似乎是一碰到桌子就算是违规了。

当然,在这种高的运转战斗之下,碰不到桌椅板凳,这就是功力的体现!所以老头已经将所有的精力专注地对付中村!前五十招两人不分胜负,从第五十一招开始,两人双掌周围已经出现了一股朦胧之意!前面算是试探,现在似乎要动真格的了!

掌中有剑,难道这股朦胧之意是剑气吗?

不是,肯定不是,应该是比剑气更高级一点的玩意,那叫剑罡!

没有剑在手,怎么会有剑罡呢?那就是心中之剑的问题了!心中有剑,剑就无处不在,只不过有把神兵在手,威力更大!

剑罡已出!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老头已经感受到了很强的压力,但是以他的能力,这些压力他完全能够承受!因为他的双掌也朦胧了!

老头双掌周围的那股朦胧之意,也类似于剑罡,但这与剑罡又有些差别,多了一份霸气,少了一股阴劲!随着交战的继续深入,中村的心中渐渐有了答案,那是刀!那老头掌中所蕴含的是刀法!非常巧妙的刀法,而且那种刀法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就像是第一次在江湖出现一般!而且那老头双掌周围的朦胧之意,便是刀罡了。

刀罡与剑罡的较量,密不透风的冲撞,展现的就是惊心动魄,虽然此刻没有剑光满天闪,没有飞沙走石,但其中的精彩只有懂武的人才能体会!

在第一百招的时候,刀罡与剑罡来了一次正面的冲撞,这次,两人都后退了好几步,眼中都充满了惊骇之色!

此刻,那老头并不急于攻击,而是道:“我看你的掌法之中,隐约含有剑招的变化,看样子你对剑的理解应该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中村的眼中泛起了一丝赞赏的色彩,道:“好眼力,我确实是将剑法融入掌法之中,不过在我看来你这掌法非常的奇特,隐约还有刀法在其中!”

老头大笑道:“我见你刚才已鸡毛掸子当剑,相比在剑那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却没想到你对刀法也有所了解,对我这隐藏的刀法也能看出来!”

“我以前对刀法有过浅显的研究而已!”

“就你这眼力,恐怕不是浅显的研究吧!也罢!现在看来,这是剑跟刀的较量了!”说完老头就在走刀柜台的侧边,那上面有个大约一尺来长的汤勺,然后走到中村面前,道:“我以此汤勺为刀!你以刚才那鸡毛掸子为剑,咱们真正的较量一番,如何?”

“好!”中村没有半点的犹豫,立刻就答应了!如果是平常的中村,肯定不会答应的,但现在,这个老头一惊完全激起了他的兴趣,他也年轻过,也好战过,碰见旗鼓相当的对手,他也会兴奋!

中村重新拿起了鸡毛掸子,而那老头也亮起了汤勺!这看起来,真的是一个非常滑稽的场面:一个身形伛偻的老头拿着一个汤勺要找人打架,一眼上去路都走不好,还去打架啊!另一个,卖狗皮膏药的“王二麻子”也拿着鸡毛掸子跟别人打架!药都给自己吃了!

但是,只是在场的人,就没有人会笑,他们只能严肃,在这种情况下,甚至连呼吸都显得多余!

有了“刀”与“剑”,两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变得与众不同,变得势不可挡!这还只是交战的前夕的气势,真正短兵相接又会是怎样的火花四溅呢!

这种时刻不会太晚。很快,两人同时出手了,他们没有去寻找什么对方的防御漏洞之类,短暂的酝酿过后就直接开战!他们都不想浪费时间,毕竟这不是生死决斗!

鬼谷剑法是何等威力,但对方的刀法却也精妙异常!

中村的剑法白凤已经见识过了,他觉得那样的剑法,或许离人类的极限已经不远了!可他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精妙的刀法,大开大合灵动飘逸且连绵不绝,但你以为那刀法威力不大的时候,那就又错了!

当中村的“剑”绕过老头的“刀”直取其腋下之时,所有人都以为老头要玩完了,谁料那老头的“刀”又奇迹般的撤了回来,挡开了中村的“剑”,然后还顺势扫向了中村的咽喉!中村见状便仰头闪过,手中的“剑”也随手扫向了老头的腹部,老头立即横刀劈下,将中村的“剑”砸向地面,但中村的“剑”并没有脱手,而是借着向下的势头,身体突然间腾空翻转,旋转势地杀向老头,老头举刀往上一挡,然后脚在地面一瞪,然后身体从中村的下方滑了过去!还没有停止的时候,老头又将脚往地面一瞪,然后人迅朝中村的后方刺去,而这时,中村才刚从空中落下,在旁人的眼中,此刻的中村根本来不及闪避,因为老头这一招太突然了!

但他是中村,在战斗中无时不刻都在警觉之中的中村,所以当老土从他下方滑过的时候,中村就有了防御的准备,所以,他的人虽然没有转身,但是他的“剑”已经到了背后!亦是巧妙无比的当开了对方那迅猛的一击,虽然转身开始反击!

虽然后两人见招拆招,你来我往,让旁边看得人可真是心花怒放啊!太精彩了!

自那老头的刀法一出,中村就有了恍然大悟之感,那居然是解牛刀法。这老头居然用的是解牛刀法,难怪是那么的精妙!在江湖之中,鬼谷剑法的威名更大,但解牛刀法的名声却更响亮!因为它就像一个神迹,神迹就是人们从未想过会生的事情生了!

中村道:“解牛刀法!怪不得我感觉那么熟悉!”

那老头也道:“鬼谷剑法,可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中村道:“解牛刀法,神乎其神,却不知您是哪位!”

那老头道:“是谁并不重要,只要打的爽就行了!”

“说的也对!”

新一会合的战斗又开始了!不过现在,中村并不想就这样耗下去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内力比之自己要稍弱,另外,解牛刀法虽然精妙无比,但鬼谷剑法才是真正无与伦比的,所以这一次出手,中村的气势就比之前要浓厚多了,而且战起来也更加的从容,反观那那老头头,神情严肃,目光凌厉,显然是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又进行了五十个会合较量,老头感觉越来越吃力了,中村却感觉时机已经到了。

拖的够久,是时候该结束了!只见中村迅动着狂烈的攻击,逼老头手忙脚乱的,以至于他很快就乱了分寸!然后中村见势一下子将老头的“刀”挑飞,再然后,释放出一道剑罡,直接将从中间劈了下去!中村一下并没有将对方劈成两半!只不过顺着对方的面皮划了一道口子,因为他知道对方也是易容过的,他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中村还看不见那老头的样子,因为那老头是背对着他!此刻的老头眼中充满了惊骇之色,因为那一剑完全可以将他劈成两半啊!老头不禁自言道:“我的妈呀!差点就玩大了!”此刻这老头说话的声音已经变了,不是那么的苍老,也不是那么的沙哑,反而是很清脆的声音,很年轻的声音!

这时,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本来不会让中村感到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个老头是个别人扮的。只是他没想到这“老头”的声音竟如此的熟悉!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那“老头”将面皮摘掉转过身来之时,中村彻底惊住了!

“大叔,好久不见啊!”赫然是钟罄!

“钟罄!”

中村愣了,白凤也愣了,打死他们都想不到这个老头会是钟罄啊!天馨当然也听说过钟罄,中村当年就是为了他才离开赵灵熙,离开了咸阳,背叛了大秦!成为了全国通缉犯!所以他看钟罄的眼神之中有着一丝的怨恨!

在中村的眼中,钟罄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一个勇者,也是一个智者!因为钟罄刚才的表现已经说明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孩了!但这一切的变化,来的也太快了一点。

当然,就这种情况看来,钟罄已经知道那对表面上的“夫妻”是中村与白凤装扮的了!不过这都是他从那两人的行为表现中判断出来的,这世界上没有人有那样的剑法,这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有那样的度!

可是钟罄是怎么来到了这里?又是怎么装扮成那老头,引来那么多的江湖人士呢?

钟罄与小狸在悲伤之城分开之后,钟罄又是连续奔驰了三天,他一个小少年,骑着如此一匹骏马,在路上,有好几波强盗想大他的主意!而且路上又不少的路障,很隐蔽,连钟罄自己都没有现,但飞翩现了,不愧是绝世神驹啊!钟罄对飞翩已经爱得不能自拔了!不过这三天内与强盗们打交道,钟罄也体会了不少,当强盗的几乎都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本性邪恶,以抢劫为乐趣的,一种就是被生活所迫,卑鄙无奈才会有如此下下之策!这一路钟罄似乎也看尽了人间表面的世态!富人们整天花天酒地,穷人们却只能求个温饱,为了个温饱,却也要累死累活一整天!

第一百九十章封印(上)

钟罄的心中真是有颇多的感慨,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他能够做什么呢?但他知道自己目前还不能做什么,但是,他是墨家巨子,他是剑圣传人,总有一天,只要他不死,他一定要为天下的百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经过三天的折腾,钟罄也确实是真的累了,飞翩也一样!而他也已经打听到此地离咸阳城已经不远了。于是他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前方的城中,就在当地投宿了!

钟罄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夜半的时候,突然感觉屋顶有脚步声,这本来不关他的事情,但是他在入城之前就听说这里出现了采花贼,这采花贼来无影去无踪,而且已经有了好几家。所为侠者,就是见道需要帮助的人,就要伸出援助之手,遇到奸恶之人就要替天行道!

中村给予钟罄的侠义精神,钟罄已经逐渐理解,还有墨家思想中的侠义精神,已经不知不觉中感染了钟罄!所以钟罄追了出去!

追了好一会,那人并没有现后面有人跟着他,然后就跳进了一个大宅之中,如果那人真的是采花贼,那应该就是将这家当做目标了。所以钟罄也跟了进去!

果然,钟罄运气不错,真被他碰到了采花贼了!于是他跟那采花贼斗了起来,却没想到对方是一个这样一个老头,老头的功夫还不错,不过还不是钟罄的对手,于是他一路追了过去。比轻功,那老头还是比不过钟罄,于是他无奈了,只求钟罄能够放了他!但钟罄怎么会同意呢!一个玷污了无数少女的淫棍,怎么还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呢?

于是那采花贼死了,死了之后钟罄才现那位居然是个假老头,驼背是放了棉絮,带了皱纹的脸是因为贴上了做工非常精细的面具。钟罄心想如果自己装扮成个老头,那么这一路上岂不会少了很多的麻烦了,就算进了咸阳城,也没有人会注意一个于是钟罄换上了面具,而且那面具乎想象的合适,就像是为钟罄量身定做的一般!

就在钟罄将那采花贼掩埋之后,钟罄却被群人围住了!说他就是采花大盗!为的正是无风双剑两人!

原来当地已经秘密请来了数位高手,围剿这位神秘得采花大盗,谁料,钟罄竟阴差阳错的顶替了那采花大盗的罪名,然后便一路逃到了咸阳!

因为钟罄对路并不熟悉,所以好几此钟罄都被围住了,一开始方之重方之珲还会组织进攻,到后来的时候,便只是监视了,因为他们根本不是对手,他们在等待援兵!钟罄就一直处于被监视之中,钟罄也想很快却拜托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没有时间去纠缠,然而无论他的飞翩跑的多快,都会被追上,因为地上跑的再快的也快不过天上飞的!所以后来钟罄根本就不那么疯狂的赶路之时按照原来的度,一直到了咸阳!

钟罄是想打算找个偏僻的客栈,住下,等他们人到齐了,然后一次性解决问题!谁会想到偏僻的客栈却豪华,而且竟然还能碰到中村与白凤,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情!

当然,一开始她并没有认出中村与白凤,只是进来之后感觉这个地方不一般!所以提高了警觉,却没有想到利用对方打了属于自己的危机!而且还认出了中村与白凤。在双方都易容的情况之下,钟罄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与白凤中村斗一斗!

从结果看来,他与中村还有不少差距!虽然他用的只是解牛刀法,但就算用鬼谷剑法,他也肯定打不过中村!要不是中村并不想杀他,此刻他就真的是一具尸体了!不过,此刻的钟罄是兴奋的,他从一个整天都需要中村的保护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可以跟剑圣对拆那么多招的高手,这足以拿出去炫耀了!

中村不可能想得到在这七八个月的时间里,钟罄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个头高了还可以理解,武功高了这么多,简直不可思议!但不管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能见到钟罄,那就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了!接下来,钟罄就真的可以与大叔并肩作战了!

客栈之中,天馨可不怎么待见钟罄,那是因为赵灵熙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钟罄都是无辜,因为他才是最可怜的人!天性既然听说了钟罄,当然也就听说过钟罄的经历!

她该恨的不是钟罄,也不是中村,更不是荆轲丽姬与嬴政!而是那可笑的命运,你可以不相信命运,但命运两个字,能“解释”一切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它的强大,是人类无法抵抗的!

天馨还算是个理性的人,她并没有将钟罄赶出客栈!不仅是因为中村,还是因为自己的判断!钟罄当然不知道天性为什么讨厌自己,但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之上,他也没有在意什么,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学会了忍让!

此刻,中村等人有了钟罄的相助,成功的几率大大的增加,钟罄现在的战力,比之中村,并不会差很多!所以他们连夜就展开了部署!

天馨有整个秦王宫的地图,而且她也并没有任何的遮掩,直接将地图拿了出来!上方标有小红点的地方就是有重兵把手的地方!结果,整个地图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这还让人怎么玩?

俗话说百密终有一疏!可是众人找了半天,他们却没有找到任何的突破口,地图已经详细的不能再详细了,结果还是不行!看来嬴政真的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天馨道:“从这地图上看,要刺杀嬴政,几乎是不可能的。自从荆轲“嚣张”未果之后,嬴政周围的侍卫比之前增加了三倍,现在除非他的允许,就算一只蚂蚁也爬不到他百米之内!这不是夸大,也不是比喻,而是真实的情况因为现在江湖中能人异士不少,地上爬得蚂蚁很有可能就是某个江湖认得宠物,带有剧毒得宠物,你们说,怎能不防?所以,无论是天上飞得地上跑得,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没有他得允许都不得靠近!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谁能够近得了嬴政的身!”

白凤道:“秦王宫很大,要找到嬴政已经很难了,何况又有这么多的守卫,看上去真的是不可能!”

天馨道:“要找到嬴政的位置并不难,除了上朝之外,嬴政大部分时间都在他的藏书殿中渡过。其实嬴政是个非常努力也非常勤奋的皇帝。每天都再处理奏章,自从荆轲刺秦之后,有人建议嬴政转变作息的规律,这样敌人就摸不清白天黑夜嬴政都在哪里!”

但嬴政作为大秦之主,一生也算是在战场杀敌无数,体验过生离死别,释放过万丈的豪情!怎么甘愿如此窝囊的活着!于是,他将自己的每天什么时候住在什么地方,都张告贴了出去,意思就是说:“本王在此,有胆你们就来而且听说如果能过三关的话,嬴政不但不会杀了他,而且还会赐予副将的职位,以白凤的能力,混个副将完全不是问题!

听完,白凤叹道:“嬴政果然够豪气啊!”就连钟罄大司命两人的脸上都不禁泛起了一丝敬佩之一!或许嬴政是故意这样引诱反叛者去送死,但如果真的有人能够闯过三关,嬴政也绝对不会食言,绝对会赐予对方一军副将之职位!

中村道:“能做上皇帝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可比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的部署!天馨,你继续说下大致的情况吧!“

天馨道:“第一个关卡就是前广场,前广场有士兵五百,这些人都是从数十万秦兵中挑选出来的,四方了望台都有弓箭手,千里挑一的弓箭手!”

中村不说话了,听了这些,他心中已经在分析了:如果是他,应该也过不过去,如果要杀了五百人才能进去,那就太夯了,而且那也完全没有必要,如果只是五百步兵的话,中村应该能够过关,最多受点轻伤,但是还有弓箭手的话,那就太麻烦了,在军队中千锤百炼出来的神箭手,真有会有乱军手中取敌人级的能耐!

白凤也是满脸的惊愕,道:“你没有在开玩笑吧!”

天馨叹道:“我现在有开玩笑的必要吗?”

中村接着道:“她说的应该没错,我当初在的时候,前广场就有三百秦兵,而且那些秦兵在战场上都有着以一挡五甚至以一挡十的实力,现在配备了弓箭手加了人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中殿呢?”

天馨道:“中殿人数相比前广场而言,要少了将近一大半,只有两百人,正所谓兵在精而不再多!这些人至少抵得上数万人甚至是十数万人的军队!他们是嬴政从一开始就选拔出来,他们的代号就是“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是支隐藏在“杀神”白起身后的一个异常强大而恐怖的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是在执行突袭行动,虽然白起已经离世几十年,白家军也不复存在,但嬴政依然将“天下第一”保留了下来,因为帝国还是非常需要这样一支强大而隐秘的队伍!虽然帝国已经有了罗网这样庞大的杀手组织,但罗网只适合暗杀,不适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而“天下第一”则可以夜袭五百里而不知疲倦!

曾经,“天下第一”两百人追杀赵国五千人马,将对方赶到了悬崖边,逼迫对方决战两百人对五千,全歼而胜,两百人中只有二十四人负了点皮外伤,回来之时,马背上都吊着对方各等级将领的级,试想一下,这等战力是多么的恐怖!

众人又不说话了,按照天馨的说法,这“天下第一”根本就不是第一关那五百秦兵能比的!而且综合所有的情况而言,他们似乎只有硬闯!

白凤问道:“盖先生,你在秦国那几年,难道没有听过这“天下第一”吗?”

中村道:“我是听过,但是,也只是听过而言,他们基本的情况我不清楚!”

白凤道:“你那时候可是嬴政身边的红人,算是他比较相信的人了。怎么你一点都不知道?”

中村道:“你想错了!”

白凤道:“我想错了?想错了什么?”

中村道:“嬴政没有相信的人,他相信的,只有他自己。就算是现在的李斯,对于嬴政而言,都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说的也对,嬴政这样的人怎会能去相信别人!皇位比天下任何宝物都要金贵,谁不想往上座一座呢?

不过这算是题外话,众人迅回到了整体之中!

但你要知道,这还只是三关之中的第二关,便是如此的恐怖了,那第三关岂不是更加艰难?

白凤问道:“那第三关是什么情况?”

天馨突然间愣了一下,良久,她才说道:“第三关,说实话,我并不清楚!”

第一百九十章封印(下)

众人都将惊异的目光投向了天馨,显然是想不到她会有如此一说!

钟罄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天馨继续道:“我们调查了很久,却没有任何得消息!真的,连我自己都感觉惊奇,居然什么都查不到!但我却知道,那肯定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存在!”

白凤笑道:“这么神秘啊!看来会有意想不到得惊喜啊!”

天馨道:“你说的没错,虽然我什么都没查到,但这就最让人感到恐怖的地方,就算你们能过第二关,恐怕到了第三关!就是很大未知了!”

众人又不说话了,现在摆在面前的真的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

天馨道:“这就是整体的情况了。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判断!”

中村道:“这样看来,刺秦根本达不到预想的效果。可现在我们却只有刺秦,不然盗跖等人那边的压力就太大了!”

白凤也道:“是的,不管多大的难关,我们都要闯去试试看!”

钟罄道:“大叔,我肯定听你的!”

“好。”

天亮之后,众人出去察看地形与守卫情况了,经过一整天的忙活,众人现,那些与天馨那张地图上所显示的完全一致!他们不得不佩服天馨的仔细,但他们也并不是没有其他的收获,这样任务,肯定要想好了退路,他们已经安排了多条退路,只要能除了秦王宫,就一定能逃走!

一切都安排就绪,再拖下去就没有必要了。

又是夜,这个夜,风萧萧,月月也圆!中村带着钟罄来到了宏伟的秦王宫下,两个人,两把剑!当初荆轲来到秦王宫时,眼中也充满了杀气,多年之后,他的儿子也来到了这里,跟他几乎相同的目的!都是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命运或许很可笑,可笑的却让人很无奈!无奈的,留下的,只有泪水!或许钟罄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如果他都知道的话,流的是泪,还是血?

离城门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了,中村突然问道:“钟罄,你怕吗?”

钟罄道:“大叔,我不怕!我可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这点挑战算什么!”

中村道:“那就好!你终于长大!”

钟罄道:“是啊!我终于不是大叔的累赘,而是大叔的帮手了!大叔,今天,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中村道:“那我就看看,你这段时间到底学了多少!”

就在中村刚说完时,前方的守卫就将两人拦住了,喝道:“来者何人?”

中村淡淡道:“闯关者!”

虽然关卡设下很久了,但“闯关者”这个词对于众守门人员来说,似乎还颇为新奇!虽然江湖豪侠众多,但正所谓生命诚可贵,没有人愿意白白丢掉自己的性命,就算平常那些经常说着烂命一条的人,到了真的要命的时刻,也会颤抖不已!死亡可不可怕,到死神降临的时候才知道,钟罄与中村已经与死神打过交道了!所以他们知道生命非常的可贵,但有些事情,就算豁出了性命,还是要做的!

不过,钟罄与中村可没有打算葬身在这里,既然来了,就要凯旋而归。

那守城队长冷笑了一声,道:“呵,这年头,居然还真有人敢来闯这咸阳三关!你们确定没有疯吧!”

中村淡淡道:“没有!”

守城队长道:“没有疯干嘛要跑来送死?”

钟罄冷声道:“谁说我们是来送死?去通报你们的长官吧!我们现在就要闯关!”钟罄可没有中村那好脾气!

守城队长道:“口气到不小,好,你们在这等会,我前去通报一声,真是不要命了!”

守城的副官气急败坏的出来,老远就能听到他在骂:“他奶奶的,哪个不知死活大半夜跑来闯关啊?狗日的打扰老子睡觉!”此刻已经是子时了,该睡觉的都已经睡了,不能睡的也想睡了,中村与钟罄挑这个时候来闯关,也是有一定理由的!

但从这叫骂声中可以听出这副官还有着一身的匪气!可当副官看到来闯关的两个人时,的那一身匪气瞬间消散了。特别是看着中村的时候,眼中泛起了一丝的疑惑之色!因为此刻的钟罄与中村都换回了本来的面貌,中村的目的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中村回来刺秦了,那时候,在巴郡的罗网杀手们才会极的往回撤,盗跖伏念他们的机会就出来了!

副官问道:“你们两个确定要闯关?”

钟罄反问道:“怎么,我们不能进去吗?”

副官道:“你们要进去当然可以,只不过你们最好做好心里准备,只要踏入了这个门,你们便出不去。”

钟罄道:“出不出得出,那是我们说了算,快开门吧!”

副官道:“很好,有这么狂的口气,也希望你有这么强的实力,开门!”

很快,咯吱一声响,大门缓缓地打开了,对于绝大多数的人而言,这是通往鬼门关的路,嬴政设下这关卡,其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挑选能为自己小命的武林高手,另一个便是铲除有异己之心的江湖高手!在这些秦兵们的眼中,这个江湖之中还没有谁能够通关这三个关卡,就连过第一关都会是很大的问题!

中村与钟罄迈开步伐,大步走入,手中的剑为什么而挥动?此刻已不需要答案!

突然剑,副官喊了一声:“等等!”

“什么事?”

中村转过身来,问道:“什么事?”

副官问道:“你是剑圣中村?”副官此话一出,众守卫顿时骚动了起来,剑圣的之威名可是如雷贯耳的,有的已经亮出了兵器!不是为了抓中村,而是本能的自卫,因为中村可是帝国的头号通缉犯!

中村依旧很淡然他既然来了,他可不会在意这些,道:“在下正是中村!”

副官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道:“如果是别人来了,我会认为他们是来送死的,但是如果是你,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城墙之上有弓箭手一百,地面有兵力五百,你们能达到对面,就算过关!今生能睹中村之风采,是我等荣幸,盖先生,请吧!“

“多谢!”

看样子这个副官也算是个豪爽之人,可是如果被他的上司听到这样的话,他今后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按照副官所说,达到对面就算过关没,这样看起来,似乎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多了,但实际中村知道,这要比想象中的更难!

广场的四周,都燃起了火盆,此刻看上去跟白天差不了多少,五百人听起来不算多,但是在眼前的全是人,长枪握在手,利剑别腰间,盔甲岿然,目光虽炯,但却隐藏着一丝沧桑的决绝,只有百战沙场才会有这样的决绝!

看着这一群战场上的猛虎,中村的脸色异常的严肃,道:“钟罄,你听我说,他们的盔甲是精铁所制作,我们的剑可以将他们劈开,但长时间下去,必然会消耗不少的内力,出所以,我们要对他们袒露的地方出击,这时候,我们不能手下留情,一定要快、准、狠!明白吗?”

“明白!”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另一边,五百秦兵已经摆好了阵型,清一色的装扮,看起来威风凌凌,霸气非常,他们的长枪已经吟唱过离别曲,今天晚上,会不会是最后一曲呢?

渊虹已出,墨眉在握,两道风,极而驰,杀向了敌方!顿时金戈交响,铿锵朗朗,随后惨叫惨声便传来!

无论对方是多么经验丰富的老将,但在中村与渊虹面前,实力才是主导一切的,经验,已经成为了浮云,渊虹挥洒,红光闪耀,只出第一剑,火光下,月光下,鲜血如泉涌,血花,也是一种壮丽的美!只是,这份壮丽到底是为了谁?

现在没有人会在意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在意,他们要在意的,是如何打倒眼前的对手!而对于此刻的钟罄而言,能跟大叔联手,那种激动之情,都幻化成了无比的战力!

墨眉虽然无锋,但是,作为墨家巨子世代相传的佩剑,没有人会质疑它的威力!此刻的钟罄已今非昔比,只见他如流星般滑过,墨眉散出的数不不尽的墨流已经弥散了在空中,在钟罄的催动之下,全力动着攻击。所过之处,必定哀叫不断。

对付这群铁甲兵,用不着鬼谷剑法,解牛刀法正合适不过了,因为解牛刀法之变化,对于大多数武林人士而言,都是精妙异常的,所以对于这群铁甲兵而言,就算他们战场经验丰富,也躲不过那变幻无常且又威力十足的招式!因为他们的武力有限,只是群体的配合非常的默契。

但他们的配合再默契,但使出解牛刀法的钟罄配上鬼谷的步法,轻松的游走穿梭中秦兵之间,看似不能逃脱,却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那些数清的墨流,根本无法阻挡,有着无孔不入的感觉。

钟罄每上一道菜的的时候,并没有喊出菜名,他担心别人会猜出他用的是解牛刀法,那时候庖丁一大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每一道的变化又是不同的,所以众秦兵根本摸不清钟罄的套路,就感觉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似的!顿时伤者连连。众秦兵连忙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间不留缝隙,逼着钟罄正面与他们交锋!但钟罄却察觉到了,所以在他们重新聚拢之前,立即加注内心,动了一次如狂龙般的攻击,另一边的中村感到了钟罄挥洒的气息,于是也是开始力了!

随着中村与钟罄得一整猛攻,五百铁甲兵,仅仅一刻钟得功夫,就损伤了八十多了!他们虽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但是他们却没有碰到过如此强大对手,而且对手都有驰名天下得利刃在手,一经挥动,威力无比!

不过他们毕竟训练有素,很快就重新组织了阵型!

他们此刻以十人为一个单位,然后拉出一个半弧形包围状,如弯月一般!这个阵型让人很陌生,陌生的东西就是一种未知。但钟罄见状,连忙喊道:“大叔机会来了!”说完钟罄就冲了过去!因为钟罄第一眼看上去,这个阵型虽然是重新组织过得,但没处的防守却要比之前薄弱了许多,所以钟罄以为自己看到了机会!

中村连忙喊道:“钟罄不可!”可是钟罄已经冲了过去了!这么多沙场猛虎在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个的漏洞呢?很显然是个陷阱!他们对于闯关的规则可是非常清楚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虫儿(上)

中村只有立即跟上去。此刻,钟罄如狂龙一般汹涌杀去,两个十人小组立即迎上,钟罄看到了突围的希望,于是迅提升了功力,旋风势推进,一下子两个十人组撞开,钟罄知道还没有完,后方肯定还有埋伏,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墨眉在手众一个翻转,在空中留下一道浓浓的墨迹!然后内力管理,一招“墨念冲杀”疾驰而出,同时幻化出是到墨眉剑影,让对方琢磨不透!虚假与真,往往都来不及判断,就会有灿烂的血花飞溅!

墨眉在瞬间便以其强大的劲道断了数根长枪,撕裂好几件盔甲!连盔甲都能撕裂,何况是人呢?顿时又是血花飞溅,哀号不断!此刻的钟罄可是全力出击,不管他们的配合有多么的强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

可就在钟罄以为自己已经突破重围的时候,四周突然涌来了数道盾牌,将钟罄完全挤在了中间,钟罄纵身一跃,上方又有数个盾牌盖头而来,完全将钟罄困在了里面!

中村已经杀到,但这时,所有的士兵都向他涌来,就是防止他解救钟罄!在他动的那一刻起,其余的士兵们都在向他围拢!中村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瞬间突破数百人的包围啊!

曾经,中村每当自己陷入危难之时,他从来没有担心过,只要自己没有倒下,他就不会担心!可此刻,他急了。

中村这样的人,总是会吧别人的安慰放在位,自己怎样都无所谓!此刻渊虹真正的威力已经凸显。但是,他已经被重重包围了,此刻他所面临的挑战比之残月谷的时候还要严峻,因为秦兵的数量比那时候要多,而且整体的素质要高好几个层次!不过,此刻中村的身边没有了那个什么都不会的钟罄,他不用瞻前顾后,放开手脚,杀吧!

此刻,被困在盾牌之中钟罄有些慌了!本来他的交战经验已经非常的丰富了,可是,相比眼前这群战场猛虎而言,他还是差了些,他的观察能力非常的强,但是阅读战场的能力还是差了些,年轻人总会有点急功近利,看着机会就冲了过去!其实,钟罄还是很不错了,他

也想到了这个机会或许也是一个陷阱,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对方的准备更为充分!本来刚开始被围住的时候,钟罄立即挥动这墨眉,内力灌入,墨流狂舞,可是,一顿疯狂的攻击之后,那盾牌居然纹丝不动,也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也不知道使用什么铁打造的,居然如此无坚不摧!

就在他剑停的那一刻,那围在他周围的盾牌迅向他挤压过来!外面有近五十个壮汉在顶着,五十人同时力似乎要在那瞬间将钟罄压成肉饼!

中村虽然在激战之中,但是他还是能够现钟罄那边的情况,钟罄还出不来,就说明钟罄无法破开那盾牌,而且现在又有那么多人在外面力,钟罄根本动弹不了,如果再不实援,钟罄可就真的支撑不住了!中村剑势一转,爆出全身的力量,人旋舞凌空,渊虹散出强烈的红色剑罡,方圆五丈之内,**头飞。

中村的全力出击,谁能抵挡,用身躯抵挡,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可是他刚突破包围圈,然后空中就有数不清的箭雨向他射来。他们似乎都忘外了在这周围还有百名神剑手!而且这些神剑之间的配合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一百个神箭手射出来的剑仿佛像是有一千个弓箭手一般!而且准确度高!但准确度高只是配合实力的一种表现,如果将对方的退路都封死,那才是真正完美的配合!

此刻,中村的退路便完全被封死了,上千只箭一同射来,那是什么概念,就算他是中村,他该怎么躲?

无法躲,也无法挡,就算中村的剑快到了神的状态,也不见得能挡下这么多箭。那该怎么办?躲不掉,挡不住!

还好,对于中村而言,这并不是个难题?因为只要找个盾牌就可以了,铁的盾牌他是拿不到的,拿的到的话他就已经救下钟罄了!没有铁的盾牌,肉盾也可以!中村的背后可是跟着一大群秦兵的,有的还靠的很近,所以靠的最近的那一个很不幸,被中村逮着了。

然后,这秦兵就真的体会到了万箭穿心的感觉!如果是以前,中村铁定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因为这样确实太过残忍了,但现在实在危急的情况之中,钟罄生死不明,如果还对敌人仁慈的话,那就是对自己残忍了。

箭雨只有第一波,没有第二次了!众秦兵很是意外,但中村并不会感到诧异,不只有他和钟罄来了,还有那个喜欢在天上飞的也来了!

众人见中村已经杀了过来,立马逃走了,反正他们已经感觉里面的人被他们压扁了!

中村懵了,盾牌之间缝隙已经很小了,根本不可能存下一个人,如果存下了,那就肯定被压成了肉饼了。此刻,中村面无表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么多年来,中村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起初,他带着钟罄是因为故人所托,后来,那是因为,钟罄已经是他的家人!

钟罄虽然笨,但却笨的可爱啊!就练不好武功,却也是个开心果啊!中村是冷酷的,但有钟罄在身旁的话,他会感到不少的温暖!可现在,温暖已经消退,寒冷,已经袭来,就像置身冰天雪地一般,冰冷而疼痛!

中村慢慢的从上方将盾牌拿下,他非常的小心,似乎是怕弄疼了里面的钟罄!此刻,背后的众秦兵依然再看着中村!没有动手,这时候去找中村的麻烦的话,肯定会死的非常非常的惨!

当中村将盾牌揭开了一大半的时候,心中开始泛起了疑惑,因为他还没有看到钟罄的影子。应该说,他再里面一滴血都没有看到,更别说血肉模糊了!

这是怎么回事,钟罄去哪了?中村连忙将剩余的盾牌揭开,盾牌间是没有钟罄,但是,他还是看到了钟罄!

钟罄见是中村,便放松了警惕!很快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满脸得意的说道:“嘿嘿,大叔,我聪明吗?”似乎是自己干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

中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听了钟罄的话之后,中村笑了,他真的笑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在钟罄面前笑了!然后将赞赏的目光投给了钟罄,道:“聪明,果然聪明,如果是我,也不一定想到这样的方法!”

钟罄在那呢?他是怎么逃脱盾牌的挤压呢?

钟罄躺在了地上,可就算躺在地上也会被压扁的啊!眼前这个钟罄可是完好无损的,那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钟罄被围在盾牌之间后,现根本无法破掉那些盾牌,情急之下却急中生智,他破不开盾牌,却能挖开地面啊!于是他以半个眨眼的度在地面刨出了一个坑,一个只要他蜷缩着身子就能容下的坑!钟罄的个头虽然长了,但人还是那么清瘦!个头不大,在这种情况下,个头小反而还有优势呢!于是在盾牌向他挤压之前,他就躺在了坑中,同时还将挖起来的地面砖抛了上去,这样,众秦兵就还能感觉到盾牌之间还有东西,就不会想到钟罄已经想到了那么一个巧妙的法子,且已不在盾牌之间!

中村将钟罄拉了起来,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问道:“钟罄,你没有受伤吧!”

钟罄拍了拍身上的土,笑道:“没事没事!”得到大叔的赞赏,他的心里可真是比吃了密还要甜!

中村道:“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小心,这帮秦兵非同一般。”

钟罄道:“其实我刚才已经做好他们设伏的准备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的陷阱如此巧妙,那盾牌又是那么坚硬!”

中村道:“他都已经操练了很久,想必还有其他的方式,现在,我们朝第二关去,他们肯定会跟来,来一批,我们就杀一批,但我们两个不能被分开!明白吗?”

“明白!”

现在他们都已经预料到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都还是大意了,但现在他们不会了,渊虹已经嗜血,所以便不再入鞘,中村的杀意已起!他很不喜欢杀人了,但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所有该杀之人都需要死。

众人哪里想得到钟罄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活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在沙场征战多年的他们,再凶猛的敌人也见过了,可拥有如此高的武功,智商又高的出奇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居然在那样关键的时刻,还有那样奇特的方法!钟罄要是知道别人将他当天才看来,估计要乐开花乐吧!

此刻,中村与钟罄再次被团团围住!经过刚才的战斗,众秦兵已经现,普通的攻击对于眼前这两人根本没有用,特别是中村的渊虹,简直无坚不摧,所有的长枪,只要与之相接,肯定会断成两半!就算不与之相接,渊虹所出的剑气与剑罡依然能将他们摧毁!

这也算是他们早已围住了中村,却不敢攻击的原因之一!现在钟罄依然活蹦乱跳,对于众秦兵而言,战斗更加艰难了。如果要继续战下去,就必须要转变策略!他们也肯定还有策略!

只见,那刚才罩住钟罄的那些盾牌又出现了,这次有更多,然后迅朝中村与钟罄这边袭来,中村知道这些盾牌非常的坚硬,但他还是想试一试!只见中村提起渊虹,聚力往前一挥,一道巨大的剑罡打在了前方的盾牌之上,中村的内力有多强那是难以想象,可纵然是他,这盾牌依然纹丝未动!中村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惊异之色,他知道自己这一剑的威力有多强,天下间能接住他刚才那一剑的也没有几个,所以他刚才那一剑,绝对不像那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没有任何作用!

拿着盾牌的是人,所以中村确信刚才拿着那盾牌的人至少两只手都已经废了,而且七窍也被震的鲜血直流,也有可能,那人直接被震死了!但是后方有很多人顶着盾牌,所以盾牌看起来纹丝不动!

所以中村继续送出剑罡,赏给那些顶着盾牌的人!盾牌依然没有任何移动之类,但其中的苦楚,就只有那些秦兵所知了。

其实上放是漏空的,钟罄与中村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轻功飞出去,但是他们没有!因为上方,还是一个陷阱!很有可能是比之前那个陷阱更恐怖!

钟罄道:“大叔,我现在明白盾牌为什么纹丝不动了!”

中村道:“那当然,我们的攻击依然有效!”

于是钟罄也加入了那敲打盾牌的过程之中!这下,那些秦兵就更加苦不堪言了!但他们依然顶住了,至于伤了多少人,那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而且中村与钟罄也不可能长时间这样攻击盾牌,因为他们还要留着内力与体力进攻下一关!

第一百九十一章虫儿(下)

中村道:“钟罄,你可知道长虹贯日怎样才能挥最大的威力吗?”

钟罄道:“我知道,合击的长虹贯日!大叔,我想你也不知道合击的长虹贯日威力又多大吧!”

中村道:“是的,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跟别人合击过!”

钟罄道:“但很快就会知道了!”

随即,两人挥舞着长剑,内力外放,空中出现了两道剑虹!钟罄的剑虹,墨流之中泛着白色的光芒,就像漫天繁星的夜空,暗潮涌动!而中村的剑虹,却完全是阳光的颜色,有着彩虹般的绚烂,分别杀向了四周的铁甲兵们!绚烂之中隐藏的是无尽的杀意,美好的外表总容易让人迷惑,要得就是人的命!但以中村与钟罄的能力,不需要那些遮掩的手段!

随着剑势变化,剑虹也肆意挥舞着,中村与钟罄虽然被围在了盾牌只见,但那剑虹的攻势却无处不再,随即,整个广场便哀叫震天!剑虹看似只是气体而已,但与之想触,必定皮破骨断,有几个倒霉的,被直接集中了胸口与背心,然后,整个盔甲都被打得陷入了躯体之中,这样,还能活吗?

这样恐怖的攻击众人依旧是第一次见!中村与钟罄可是让他们尝试了很多的第一次,这也算是“宝贵”的经历吧!

不过,就算他们见惯了生死离合,但这样的死法还是太过血腥了,数百人被两个人打得毫无反抗之力,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相信的事情。起码在战场上,他们这数百人能抵得上上千人!

无奈之下,众秦兵只有将盾牌撤下,放弃了对钟罄与中村的围攻。用以防御然后逐步后退,围在一起,共同阻击那两道剑虹!

这时候钟罄与中村不再分散攻击,而是循着对方防守薄弱的环节进行攻击,顿时又有了人样马翻之感,因为范围扩大之后,盾牌的数量不足以罩住所有人,所有总有一部分人暴露在了攻击之下。只要身体没有收在盾牌之内,就随时都可能受到攻击!

虽然中村与钟罄的攻击以由面到点了,但就算是这样,其他的秦兵们却不敢攻击,反而是更加谨慎地做好防守,因为那两道剑虹可以随时攻击任何的地方,本来这种情况下能够给他们解围的只有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但让他们失望的是,自从第一波箭雨过后,就没有一支箭动过攻击!他们已经了解到,除了这两个高手之外,还有第三个高手存在!两个高手就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三个人的话起步更加可怕,幸好那第三个人还没有出来!

随着众秦兵的后腿,剑虹的威力逐渐变弱了,因为距离太大,并不能挥最有效的攻击!也不知道为什么,钟罄与中村也并没有向前追击!众秦兵则迅抓住机会,布好防御阵型!

这样看来,长虹贯日的合击似乎就要结束了。但从钟罄与中村的动作来开,那不是意味着结束,反而是在预示着新的开始,只见那中村七彩的剑虹与钟罄那墨白的剑虹相触,然后华光闪耀,两道剑虹融合载客一起,七彩的剑虹披上了一层墨白的外衣,气势暴涨,现在不在是剑虹了,应该是剑龙了!在钟罄与中村的合招之后,一条披着墨白外衣的七彩巨龙盘踞在了钟罄与中村的身后,那股天下独有的霸气,那股震慑四方的杀气,那股如果是嬴政看到了此刻的中村与钟罄二人,绝对会倾所有之力将次二人斩杀!连龙都能幻化出来,还有什么不能干的?当然此刻,周围肯定有很多双眼睛在观看,

他们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你们运气很不错,能见到升级版的长虹贯日,好好感受一下吧!死亡之前的龙吟呐喊!”说完,钟罄中村身后的巨龙便咆哮着向前冲去,本来包围住钟罄与中村的秦兵因为两道剑虹攻击的关系,被迫聚在了一起,但是此刻,聚在一起,则是最大的失误!虽然防御力增强了,但是还不够强!

在这龙面前,就算他们有数百号人,也立即变得渺小了起来,他们都呆住了,完全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得攻击。现在已经是长龙贯日,此刻无日,只有人,当然,长虹贯日的目标,不是日,是人,长龙贯日也一样,把对手比成了日,那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巨龙所过之处,地面便全部裂开了了碎石滚滚,砂砾漫天,离得很远火盆都被掀翻在地,就连在城墙上观战的副官等人,也能感受到一股劲风吹来!不禁叹道:“中村就是中村,果然非同凡响!”

钟罄与中村的联手,已经近乎于出常规了。在蜃楼上,阴阳家五大高手联手使出五行太阴咒召唤出鬼煞,那就是因为他们的联手,实力出了常规,他们五人联手,天下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中村与钟罄的联手当然还比不上他们五人,但只要他们俩联手,世上也不见得能找得到对手!主要是钟罄的功力现在还差了点,要是换成中村与卫庄联手,那感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中村与卫庄虽然没有联手过,但是凭借着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他们俩的合击,要么是取长补短,要么就是强强出击,纵横天下!只是,会有这么一天吗?

数百秦兵全都倒下了,有不少直接被震的七窍流血而死,其余的都躺在地上无力的颤抖着。纵横沙场的他们,想过会有浴血奋战,战死沙场的一天,但是,从未想过自己输的这么无可奈何!人生就是如此,有很多的意想不到,既然选择了刀口舔血的生活,那就得有着随时奔向死亡的觉悟!

心中的绝望,比身上的疼痛更让人痛苦,因为埋骨沙场才是他们真正的归宿,此刻他们的死,又算什么呢?

中村与钟罄收剑回鞘,冷眼望着了下场中,他们的心中也有无奈,但是,他们只能狠,也只有狠!然后,转身,逐渐步入了黑暗之中!第二关,他们来了。

这一战,让城门口那些企图乘中村受伤而将其抓住的人,都傻了眼,现在就算是中村在他们面前,伤的不敢动弹,他们也不见得敢靠近!因为中村太过强大了,普通的人在他的眼中可能比蚂蚁还弱小啊!中村似乎只要动一个手指头就可以灭了他们!剑圣之名早已如雷耳,现在剑圣之威已刻在了他们的心中!

不仅是中村,还有中村旁边那个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战斗力看起来却与中村相差不多,这新出现的少年高手,必定很快便会名扬天下了!

副官叹道:“真想看一下下一关会打成什么样啊!”只可惜,他已经看不见中村与钟罄的身影了。可是在这一刻,他都有了想追过去看接下来战斗的场景!他是一个武官,他也好武,只可惜天资有限,武功到不了比较高的境界!就算成不了一流高手,能看见高手出招,那也是幸福的。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擅离职守是要命的,无论怎样,还是命最重要。但此刻,他从心里期望,中村能一直走下去,因为这是世界上,除了中村,他还想不到有谁敢来闯这咸阳三关!

钟罄与中村正走在台阶上,台阶很多,这给了两人充足的休息时间,在这种情况下,对于他们这种高手而言,走路就是休息。要面对接下来的关卡,就必须要休息!

中村道:“钟罄,下一关的敌人非常厉害,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我们要协同作战,方有一丝过关的机会!”

“大叔你放心,我不会再鲁莽行动了,我们不仅要过关,我们还要安全的出来!”说着此话之时,钟罄的眼中充满了坚定之意,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钟罄的话,中村当然明白,蓉姑娘还没有醒,所以他还不能有事!这些年来,唯一让他欣慰的就是钟罄的成长!他没有辜负故人所托,钟罄算是真的长大成人了!

中村亦一脸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两人继续往上走,月光照耀他们他们前行的路,不管有多黑暗,月光一直都在!

走到石阶的尽头,一道大门屹立在他们面前,恢弘庞大!

这时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剑圣中村果然名不虚传,却不知道旁边这位小兄弟是谁?”

钟罄没好气道:“你还真是搞笑,你们追了我跟大叔那么多年,还不知道我是谁?”

那人一愣,仔细地看着钟罄,然后道:“你就是那叫钟罄的小孩是吧!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武功也这般了得。”

钟罄道:“但接下来这一关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那一批人想必你们也听说了!”

中村淡淡道:“是的,我听说了!”

那人道:“就算是这样,你们还要闯关?”

中村道:“我们是通缉犯,我们来这里是来刺秦的!还要多说吗?”

那人道:“能在来到秦王宫里喊刺秦,天下间,恐怕就只有你二人吧!不管结果怎样,在我的心目中,你们才是真的勇者!”

“谢了!”

“客气,请吧!”

在宫中任职的将官大多数都见过中村!对于中村的人品武功,都没有什么好挑剔的,虽然中村是逃犯,但是对于中村本人,他们没有什么厌恶的心理,反而很欣赏!

门开了,依旧是在咯吱一声之后。中村与钟罄并排进去了!

这个地方很静,非常的静,眼前有一片人,但是他们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两百人在眼前,却听不见呼吸声,这是什么样的气氛?中村的脸色凝重了,钟罄也一样!之前第一关的时候,那群秦兵已经很厉害了,可相比这一群,但从这感觉就知道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啊!

而逐渐,钟罄与中村每往走一步,都有向死亡靠近一分的感觉!静谧的空气,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心脏,难以呼吸了!眼前的这群人,看着完全不像是有生气的活人,难道杀过太多的人,便会掩盖住活人的气息吗?他们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来自于地域的猛鬼,又似传说中的人间僵尸!遇见这样一群人,无论对谁,都不是幸运的事情吧!

但剑已在手,就没有必要继续将其憋在剑鞘之中,不管面对怎样的对手,中村与钟罄绝不会退缩!

此刻,见两人进来,那两百人依旧一动不动!此刻他们肯定已经知道进来的两人之中有一个是顶顶大名的剑圣中村,可就算如此,在他们看来进来的两人就像是空气一般不存在!难道,中村与钟罄,在他们的眼中,难道是不堪一击的存在吗?

这时,那道雄浑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中村,你知道要怎样才算过关吗?”

中村没有回头,道“让他们像现在这样,动不动!”

“对,就是这样,祝你们好运!”

第一百九十二章夜灯(上)

“天下第一”已在眼前,没有杀气,只有死气,充斥于空气中,感染着他人。或所以,钟罄与中村每往前走一步,就感觉离死亡更接近一分,其实,这应该是杀气太重,只不过这些杀气重到了一种极致,然后变成了死气,不用杀,便已死!因为,内心被死气侵蚀的话,死亡就在咫尺之间了!

当钟罄与中村离“天下第一”只有五丈左右距离的时候,那“天下第一”两百人猛然睁开了眼睛,就像沉睡了千年的僵尸,受到了死神的命令,突然间苏醒,即将屠杀人世。

看到这样的状况,钟罄心中一怔,不觉间有种浓浓的恐惧质感袭来,他还算是个孩子,鬼怪的形象在心中根深蒂固。但是此刻,他需要保持镇定,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满脸鄙夷地说道:“原来会睁开眼睛啊!我以为都是死人呢!”

突然一道,前方一道声音传来,是站在最前方那人说的:“你说错了,我们只是在休息而已!”声音非常的沙哑,又增加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中村道:“静寂的状态的之中,让实力一直保持在顶尖的状态!你们果然是很厉害额一群人。这种方法行军打仗的时候常用,不过,很少有人会这门放空技能!”

那人道:“好眼力!久仰剑圣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没有让人失望想不到今日要与剑圣一战,实乃荣幸!只不过,剑圣实在太响,我们只有群起攻之了,还望剑圣勿怪!”

中村还没有回答,钟罄就把话头接了过来,满脸鄙夷道:“别一脸正经说废话,难道你还想过要单挑么?动手吧!别浪费我们时间!”

那人道:“小孩子脾气大可以理解,但在这种情况下可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

钟罄道:“这岂不对你们更有利吗?”

那人道:“看样子,你也不简单!”

“试试不就是知道了!”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完,铛的一声响,两百把胡刀同时出窍,声音清脆至极!却也让人的心为之一颤,他们拔刀的度非常的快,也非常的一致,节奏感也很好,给人的感觉无比的顺畅。这说明他们能力很强而且没人的武力值都很平均,不会有薄弱的环节!他们的刀法应该没有到很高的地步,但是肯定有非同寻常的地方!

渊虹与墨眉,也出窍了,中村与钟罄也惊人的一致,此刻他们的精神已经高度的集中,神经也绷劲了起来,面对这样一群人,他们只有高度的警惕起来,每一次出手,都要达到最佳的攻击效果,不然真难以突围而出。这还只是交战前的感觉,真实的交战情况又是怎么样?真的难以预料啊!

两百把胡刀都已经举了起来,对向月空,在月光的照耀下,银光闪闪,寒意森森!然后刀尖好好向下,指向钟罄中村两人。

“杀!”

沙哑的声音,无情的杀!也不知道送葬了多少鲜活的生命,但此刻,究竟谁死谁生,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冷冷胡刀,数不清,只见寒光闪闪,破空杀来。中村与钟罄好不退缩,直接扬剑而上!浓浓的剑气迅向前方杀去。众刀客,迅将胡刀挡在了胸前。挡住了剑气,但是他们却依然被震退了,可是剑气的攻击范围是有限的,不可能一下子能挡住两百人!

胡刀依旧像他们杀来!他们似乎已经了解了中村与钟罄的路数一般!避实就虚,出其不意!跟中村硬碰的时候,至少是三十把刀一起送出问候,这样就能避免不少的伤亡,另一边对付钟罄也是相同的策略!

幸好钟罄与中村一直是聚在一起,不曾散开,不然更难以应对!每当中村与钟罄想释放剑罡进行远程攻击的时候,要么他们早已有了防备,要么就是快的向两人起攻击,限制他们力!

就这样,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两百人中只有十几个人被剑气震伤了,其余人安然无恙!这“天下第一”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这样下去,对肯定对钟罄与中村的非常的不利,所以中村想再次使用长虹贯日与钟罄一起,合力出击,那样的话,能解决不少的麻烦。于是中村给了钟罄一个讯号,长虹贯日一挥既出!那滔天的剑罡如长鞭一般在空中飞舞。钟罄那边墨意凝聚,黑中泛白的剑罡凝聚

众刀客的脸色陡变,刚才在第一关的情形他们已经了解了,如果让势头如此展下去,肯定对己方不理,就算他们配合再好,也抵不过那凶猛的巨龙!

于是,他们百人合刀一出,从中路对中村与钟罄动攻击!剑罡虽然挥舞不断,但是这群刀客的防御,比之前那五百人要好太多了。剑罡虽然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是他们人多,死个十几二十个都没有关系,不怎么影响战力。因为两百人围杀两个人,总有一群人只能在圈外叫喝,干瞪眼却帮不上忙!

于是,他们要用这种搏命的方式,将钟罄与中村分开!

一道人墙,生生的将钟罄与中村分开了。这种法子,看起来实在是太过野蛮了。其实不然,钟罄与中村合在一处,那攻击范围便大了很多,能够兼顾到四周。而且长虹贯日此刻而言属于远程攻击,对一众刀客们,他们根本近不了身!这样的话,就算他们刀法精湛,也挥不出来!于是他们才用了这么“愚蠢的方法”!

钟罄与中村分开之后,迅被包围!被包围并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中村经常会陷入被包围之中,钟罄也一样,这段时间来他也经常是一个人挑一群!但现在看来,这是他们遇到的是最危险的情况了!

一开始的时候,“天下第一”所散出的那股浓烈的死气,确实将中村钟罄惊到了。可是从刚才交战的情形来看,“天下第一”的能力确实很强,比之前那一关里的强了不少,但并没有达到传闻中那种恐怖的程度,跟“天下第一”的名号也想去甚远。跟之前那散出的浓浓死气也不相符。

难道“天下第一”真的只是如此吗?恐怕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在试探中村与钟罄的实力吧!

两百人的小队能屠杀上万人的军队,那是什么概念?这只说明了一点,“天下第一”的近战能力非常的强。只有近身,才能挥他们最强的实力!中村本来也很奇怪,可当“天下第一”这么奋力将他与钟罄分开之时,他就明白,真正的攻击,已经到来!

围住钟罄与中村的人并不多,总共有五十余人,一人分了二十多人。其他人都是围在外围,分两个圈!但此刻,钟罄与中村的表情比之前进来的时候更加严峻了,这五十余人所散出来的气势比之前两百人一起攻击的时候更要旺盛,这也太令人不可意思了!

钟罄中村的精神力汇聚到了顶峰状态。而另一边,围住他们的刀客们已经再次亮起了胡刀,寒光,再次闪现。可就在这时,所有的寒光神乎其神的汇聚到了一起,闪了钟罄与中村的眼睛。然后刀客们出击了。

这样的伎俩,在黑夜之中,能用出来算是相当的精妙,然而这对中村钟罄而言,这点威胁应该不算什么,闭着眼睛也能接下对方的刀。可是,在高手对决的时候,收到这样的干扰,出手就满了一点。

破空声,胡刀已至,中村感受到了,立即出剑迎击。此刻他没有试探对方的时间与经历,此刻,能杀就杀!但刀剑相接之时,中村惊住了,这一刀之威力,居然让他握剑的手掌有着生疼的感觉!而且还有一件更为奇特的事情,那刺来的刀居然只有一柄。本来围住他的有二十多人,此刻那二十多人居然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人握着刀,对上了他的渊虹!

中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是什么武功,二十多人居然能合成一个?不对,肯定不对!果然,中村突然感觉到前方的压力变小了。后方却有凛然的寒意袭来,这股寒意就像凭空出现的一般!

“障眼法!”

中村立即仰身,回剑反击,可就在这是左侧又有杀意袭来!他的攻势已经给向了后方,如果回剑阻挡的话?是否来得及呢?来得急,中村的剑足够快,可随后,左边,前方还有上方,胡刀同时杀到。这下,中村是否还能格挡开来?

不可能的了,如果中村再能回见挡开三剑,那就说明他已经到了入神的境界了。所以中村也没有想去那么做,而是脚尖在地上一点,人向右方方退去,中村知道右方还有攻击的存在,所以做好了准备。可是,那三把胡刀似乎也想到了中村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他们大一开始也是蹦着右方去的。这下中村依旧在威胁的控制之下,只不过经过这样调整一下之后,他还可以应对那三把刀。可是,更为严峻的问题出现了,又有三把刀从右方出现了,然后前方后方也相继出现了。

如果对方是一同围在中村四周的话,中村就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强大的内力挥剑问四方,可是,刀客相继出现,而且每次出现都是在中村刚刚出招的那一瞬间,这个机会抓得相当的巧妙,将中村攻击的节奏完全大乱了,让中村不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战斗,这样的话,中村的战斗力瞬间就下降了不少!

而另一边,钟罄与中村的情况也一样,被对方逼得手忙脚乱,情况比之中村还要糟糕!钟罄的综合能力比之中村要差了一些,幸好他学的功夫比较咋,身上有鬼谷,墨家与老丁家的绝学。所以应对起来,方式要更多一些。此刻他用的是鬼谷剑法,并没有用解牛刀法,因为解牛刀法虽然精妙,但是威力比鬼谷剑法要差了一些!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中村与钟罄已经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

“天下第一”的攻势持续加强,他们没有华丽的招式,有的只是快准狠的出击,出其不意即而出奇制胜!中村与钟罄已经陷入了相同的节奏当中,走向死亡的节奏。到目前为止,这场战斗才只有一刻钟的功夫,就已经将钟罄中村逼得狼狈不堪,那是怎样的攻击力啊!

中村与钟罄的反击越来越勉强,而对方的攻击源源不断,而且处处精妙。再这样的下去,不出十招,两人必定身负重伤,甚至一命呜呼!关键时刻,钟罄中村都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这应该都是高手的觉悟!

他们同时侧身,以身躯当下了三刀,顿时背上鲜血淋漓,但这样为他们赢取了调整聚力的时间。对中村而言,只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就可以动反击了!

用鲜血换取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只见钟罄中村迅聚力,挥剑反击!刚才那一下,众刀客虽然伤到额了对方,但是此刻,他们却停止了攻击,退开了,因为中村与钟罄稍微打乱了他们的攻击节奏,而且对方又已聚力,此刻必定是疯狂的反扑。所以他们此刻选择退去,实在是非常明智得选择!但这也体现出了“天下第一”得可怕!江湖悬案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江湖悬案》,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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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夜灯(下)

冷酷,却不冲动,干净利落,这种人最适合做屠夫了!

此刻中村与钟罄后背都已经是鲜红的一片了。幸好刀刃上没有荼毒,一个真正的沙场战士,是不会在刀上动这样的手脚,他们冷血残酷,却不低贱下作。

中村冷眼看着这群刀客,心中惊骇却清晰,多年来,这真是第一次,交战处于下风,而且还受了伤,要不是反应及时,现在已经是具尸体!

到了这种时刻,钟罄却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了,不仅是因为大叔在这里,而是他的心中,真的已经无所畏惧了,伤口疼得厉害,却让他更加清醒。如果是以前的他,此刻想必已经疼的哭了!

这些刀客,刀法并不是很高妙,可是他们时机把握的太好了,而且对于战斗形势的判断也太准确了,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而且相互之间的配合,几乎到了天衣无缝的境界。中村的心中虽然惊奇,但是他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兴奋之意。因为他跟剑战了十几年,他总以为自己会死在剑下,却没有想到,让他最囧的,居然是刀。

这么厉害的刀法,除了解牛刀法之外,中村还真是第一次见,最关键是,那刀法看起来并不是非常的精妙,但却将威力挥到了极致。人生之中还能遇到这样的刀法,对于中村这样的高手而言,这是件幸运的事情,虽然为了这份幸运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战斗又开,还是刚才那样的围攻方式,障眼法!绝大多数情况下,同一种攻击对于中村而言,是无效的!现在中村便加快了度!很多时候,中村出战,并么有使出全力,他也信奉那样一句话:永远不要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日光之下!而且他也告诫过钟罄这么一句话!

中村的度也几乎无影了,正所谓天下武功,为快不破。既然对方想玩措手不及,那就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钟罄亦是如此,他的身形也如影幻动,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在这一点上,钟罄与中村又是同步的。因为他们两人都会鬼谷凌云步!鬼谷凌云步的最高境界就是在别人眼前瞬间消失,如鬼魅一般,那是“鬼谷神舞”!鬼谷钟罄与中村也都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只不过,他们现在所使用的还是鬼谷凌云步的第二阶段:鬼谷梦舞!

鬼谷神舞只有面对级高手的时候才会使用,所以鬼谷梦舞走出时,众刀客已经找不到中村钟罄的位置了。

钟罄出击的时候便说道:“你们爽够了,该我来爽爽了!”

然后刀客们突然间感到脖子伤一阵凉意传来,鲜血如泉涌,然后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这就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你怎么伤的我的,我就怎么杀了你。这才是最能威慑敌方的办法,此刻钟罄与中村要想取胜,不仅要在招式上战胜对方,更要从心理打击对方。

众刀客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他们逃不开,因为他们感觉中村钟罄无处不在,他们只能站在原地全力做好防御,然而,原地不动的话,那就等于与中村钟罄一对一,他们怎么可能是对手呢?

旁边的刀客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他们也找不到中村钟罄的身影,如果贸然出击,很有可能会让对方逃出圈外,然后两人再联手动远程攻击,那时候可真就得不偿失了!如果让这两个人突出重围进入第三关,那他们这群人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他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五十个同伴,血花泛滥,在眼前死去,毫无反抗之力!

“天下第一”,这个名号是用无数的生命换来的,这一生,他们杀了太多人,他们也早就有了随时死去的准备,甚至从他们成为“天下第一”的那天起,他们就没有把自己当做人活人来对待!所以他们看起来像僵尸,才会有那么浓浓的死气。他们也被驯化的只会杀人,只懂得杀人!

现在,场上大约还剩下一百四十多人!他们还完全还有能力组织一次像刚才那样的攻击,不过刚才血的教训使他们知道,重复的招式,很容易被对方找到破绽。他们没有调查过中村钟罄,这只是从刚才的战斗众他们所得出的结论,他们当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高手,两百人联手都无功而返。有的人或许会非常的好奇,两百人能斩杀一万人,却对付不了眼前的两个人,虽然这两个人是级高手,但“天下第一”那万人的战力,怎么可能会对付不了钟罄中村呢?

孰不知,“天下第一”的每个人再群战中的个人能力非常的强,他们喜欢再混乱之中取敌人级,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经常能够常挥。可是对付两个人的战斗,两百个人显得太拥挤了,一起上的话相互之间都会感觉缚手缚脚,不能放开战斗,这样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了。在中村钟罄这等高手面前,不能全力挥,就必定要流血,要断头!所以他们选择派出五十人组合出击,事实证明,他们收到效果非常好,因为他们让中村钟罄用自己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衣衫,如果他们知道中村钟罄曾经的战绩,他们此刻就可以引以为傲了,虽然最终他们还是折了那五十人,但是他们已经配得上“天下第一”的称号。

新的战斗又将展开,但作为“天下第一”而言,他们不可能只有之前那样合击的招数。一拥而上依旧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他们继续派遣少数的人出战,只是,他们这次派的人比上次要少了。只有三十二个人,钟罄中村一人分了十六个!

五十个人都对付不了,居然只派三十二个,“天下第一”果然非同寻常!他们当然不是脑子被烧坏了,三十二人,肯定有比之前五十人更加猛烈的招式!

胡刀已经握在了手中,还是刚才的寒光,还是那样浓浓的死气,一切照旧,但中村钟罄知道,接下来战斗的方式可就不一样了。十六人进一步缩小了包围圈,然后一个两人惊奇的现象出现了,十六人变成了八个人,八个高人!十六人中有八个站在了另外八个人的肩头,然后八个高人的身躯向前倾斜,站在肩头的哪个人就像牢牢地与下面那人粘住了似的,倾斜之后,也没有任何不平稳的现象出现。

这样看来,包围圈进一步缩小了、这是什么样的攻击方式,看起来太奇怪了,但在这样的时刻能够派上用场的,肯定是非同寻常的招式。

眼看对方作势要攻击已出,这时,中村突然间喊道:“钟罄,上菜。”

钟罄先是一愣,但他当然明白上什么菜,怎么上菜。先来一道宫保鸡丁,这是钟罄的最爱,因为里面有鸡。烹、炒、煎、炸、蒸、煮、炖,切、砍、片、挑、剖、划、剁,想怎么耍就怎么耍,相比鬼谷剑法而言,钟罄还是觉得解牛刀法用的顺手,因为鬼谷剑法确实更要深奥不少,目前他还没有完全领悟透彻!

而另一边,中村却也跟着钟罄招式,舞动了起来,活生生展示了一番翻版的解牛刀法。但是中村的内力更强,使出来也没有什么生涩之感!解牛刀法在于变化快而精,让人出其不意,鬼谷剑法威力虽然大,但是其内力的消耗是巨大的。高输出就必定需要高消耗,这也是自然界不变的法则,一分钱想干一万块的事,那只能在嘴上说说而已!虽然达不到鬼谷剑法那样的效果,但解牛刀法肯定能够撑上一段时间!

只是,撑上一段时间有什么用呢?在这样的战斗之中,根本可能得到休息!十六人现在变得只有八人攻击。但中村与钟罄却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因为这八人的刀法真的很快,解牛刀法可能能占很大的优势,可是他们的下盘是漏空的。还有其他的八个人正虎视眈眈地顶着他们呢?

所以中村与钟罄必须要分散精力照顾下盘,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很难动反击了。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就算中村真的能闯出去,面对第三关,他们肯定过不去,因为第二关比第一关强了太多,第三关不可能会比第二差!再来一个像“天下第一”这般的对手,中村与钟罄肯定不用再战了,直接放弃得了!

当然,在中村的生存法则里,没有放弃二字,未来的钟罄也是一样。既然来了,就有勇往直前的理由!

交战持续,惊险不断,上面八人配合的刀法,其优势不再是准确的出击时机,而是延缓的出招,也就是说,在中村与钟罄面前,他们放慢了出招的率,不经意间就会露出了破绽,而且是致命的破绽,这些破绽时刻都在引诱着钟罄与中村出击!按照钟罄与中村的攻击习惯,现对方的破绽之后肯定会选择出击。

但是他们却一直强忍着,只是做好防御。这无疑是让人揪心的时刻,因为他们必须照顾下盘,只要他们忍耐不住,对其中一人的漏洞出手了,下方的八人便会以最快的度出击,就钟罄中村能够反应过来,接下来连绵的攻击他们还是抵挡不住,那时候那真要享受乱刀分尸的感觉了。

虽然此刻跟他们交战的只有八人,实际上,另外八人从交战一开始就已经参与了进来,虽然他们没有主动出击,但是他们的牵制力非常的强,因为他们的存在,上方的八人才不会被中村钟罄杀掉。当包围圈进一步缩小之后,他们的威胁更大。

上方攻击的八人,他的出刀的率并不是一直都很慢,在露出破绽之后,他便突然间加快反击的度,当然,他们再快也快不过钟罄中村,只是钟罄中村却也无法反击。钟罄已经上完五道菜了,情形还没有任何的改观,解牛刀法足以对付上方的八人,却无法阻击下方的八人。

要知道钟罄会的解牛刀法招式并不多,等那几个菜上完之后,就只有重头再来了,要是再来一次的话,肯定是对他们不利的。

终于,下面八人出击了,就像一直绷在弦上的箭,终于开弓了。中村钟罄不能月出包围圈,只要跃起,他们将面临更加艰难的情况。因为外围的刀客不只是包围,他们也做好了屠杀的准备。

八人出击,他虽然腿法了得,但仅凭两条腿就去击退这八把胡刀,那风险还是太大了。

这时却听见中村喊道:“钟罄,随我而动。”

于是,长剑挥洒,又似一道“宫保鸡丁”被端上来了。但令人惊奇的是,但另众刀客们诧异的是,这次的“宫保鸡丁”,味道变了。

看上去还是解牛刀法,但给人的感觉却非常模糊了。似乎穿插了剑法在里面,威力比之前大了许多,中村怎么动,钟罄就怎么动!融入了剑法与其中,剑中带刀,刀法似剑,虚幻,但不管是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都是真实的。

刀罡剑意围绕在了周身,阻隔了下方八人的攻击。本来下方八人是蓄势而攻的,但这突然出现的刀罡剑意,看似虚幻,却也是真实的存在,就像盾牌一样,牢牢地护在钟罄中村周身。有了这层保障,钟罄中村便可以放手大战了。江湖悬案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江湖悬案》,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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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天罡(上)

经过改造的解牛刀法威力更加强大了,当初在桑海成,中村第一次见钟罄使出解牛刀法的时候,心中就泛起了刀剑融合的念头,他并不质疑解牛刀法的精妙与威力,但是他有办法将其变得更好,之后他也好好思考过。所以当钟罄再次使出解牛刀法时,那种刀剑融合的招式便在脑海,这也是他为什么让钟罄使出解牛刀法的另一个原因。

改良后的解牛刀法攻防兼具,一众刀客们又开始乱了。不是心乱,而是被打乱了。钟罄与中村的权利冲杀,围在周围的十六人已经无力阻挡。杀退这十六人之后,钟罄中村鼓着这最强势的一口气,迅冲杀,他们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了,只有逼着对方决战,这样车轮战下去,内力肯定会消耗枯竭。

鬼谷凌云步再次展现,陷入包围圈中的钟罄中村二人,突然间在众人眼前消失了,鬼谷凌云步最高境界:鬼谷神舞,已经向众人解释了什么叫凭空消失。

随后,鲜血再次飞洒向空中。闪出包围圈之后,钟罄中村迅动着反击。在雪花之前,却有剑花飘扬,能让剑花飘扬的,只有一招。

“乱剑飘扬”,这是“长虹贯日”后又一强力剑招,中村很少使出这一招,因为很多时候使出“长虹贯日”之后基本就可以解决战斗了。“乱剑飘扬”加法可以加快步伐的度,然后已惊人的度斩杀对方,却不需要消耗太多的内力,当初在桑海城外的荒山之上,中村一人对付十数个罗网杀手,他只用了三个眨眼的功夫便在对方十几人的咽喉划了一道口子。用的就是“乱剑飘扬”。

因为快而且没有规律,所以显得乱,因为乱,所以感觉无处不再,就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不管你将目光送往哪个方向,都会看到!

剑光在,剑也在,所有的刀客都感觉自己慢了一拍,就算他们看到眼前血花飘,然后告诉自己要做好防御,可是到咽喉泛血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是慢了,因为他们被带入了对方的节奏之中,不管反应多么的快,都会感觉慢了。

一时间,钟罄与中村犹如入了无人之境,肆意杀戮,毫不留情!一瞬间就有数十名刀客倒下了。这短短的时刻,就有将百名刀客牺牲了。

自残月谷一战,中村从未这样大开杀戒,一步三丈血,一剑葬呜呼!鲜血已经完全染红了他的衣衫,有他自己的,还有敌人的。中村

还是像以前那样讨厌杀人。为什么要杀人?多年来他只得到了一个答案:因为无可奈何!这本就是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世界。

针扎着抵挡,都是徒劳,因为在对方的节奏之中,不管你怎么闪躲,对方依旧只需要一剑,话诀别!

但“天下第一”的众人不是傻子,慌乱之后,迅改变着剩余的人迅聚集在了一起,紧紧靠拢,只有这样才能限制对方的攻击。

不管什么样的招式,只有那片刻的华丽,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所以,当钟罄中村见对方收缩了了之后,便停止了攻击。

要么伤,要么死。一百多人被两个人搅成了一锅粥,甚至生了相互砍杀的时间,“天下第一”还算是天下第一吗?虽然他们上了对方,但不管怎么样,对方都只有两个人,仅仅两个人而已!不管这两个人有多么的强,作为大秦最强的战队都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

钟罄与中村合击一处,两人再次聚集在了一起,现在要想将他们二人从中分开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剩下的刀客们全都聚集在了一起。

现在,他们要用最擅长的方式,来结束这场战斗。他们喜欢在慌乱中取他人级,但前提是那些换乱是他们赐予别人的,而不是别人赐给他们。所以,他们要找回自己。扬起胡刀,吼出男儿情,此刻,已是沙场之上!

钟罄与中村能够现对方气势的突变,很奇怪的变化,他们此刻,不再像是僵尸,而是沙场上的勇者,看到同伴死后,他们也有悲鸣,也有了怒火。燃烧的的火焰,怂恿着他们身体潜藏的力量,他们是狼,此刻,他们才算真正的亮出了獠牙,因为他们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属于这块土地的最后一场决战,开始了,依然有着华丽的招式出现,但不管多么华丽的招式,都已被鲜血淹没。钟罄在战斗着,但时,他却有想哭的冲动。他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血流成河的场景,残月谷的场景经常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特别是在他经历了蜃楼之旅之后,他越知道,生命是多么的珍贵,几次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他,更加清晰的知道活下去有多么的不容易,不管生活多么的艰辛,活着,就有希望。

可现在,他亲手解决了那么多的生命!杀了那么多素不相识的人,只因他们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自己是否也是个杀人狂魔?虽然自己有着正义的理由,但这是否只是杀人的接口呢?

钟罄真的哭了出来,血与泪融合在了一起,但是他的剑没有停止挥动。他的剑穿了别人的心,无锋的剑一样可以穿心,别人的刀也吻上了他的身,只是别人一个个倒下了,他还是站着,鲜血不停流!

当战斗开始前,生着的人已经感受到了死神的靠近,天下第一的他们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当这一天真来到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了无尽的悲伤,他们几乎都忘了悲伤的感觉,忘记了自己真的是个活人!可是在死前的这一刻,作为人的感觉全都回来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但最后一次血花泛滥,是属于自己的,血染大地,最终,他们也会躺在这片土地上,地,直至悄无声息!

月亮躲进云中之后,就没有再出来,夜还是夜,只不过,没有月光的夜,更加黑暗了,或许月亮都已无法直视大地上那一个角落里,那样鲜血直流的场景。

突然,有光闪来,那是闪电,随后,轰隆隆的声音来了,紧接着,雨点,哗啦啦,洗涮着大地,洗去那一片殷红。上天似乎是希望这场雨过后,就能抹去那片血腥!只是,那片血腥已经刻在了心中,是一种气味,也是满心的无奈。

中村站在雨中,钟罄就在他的旁边,进来的时候,这里又两百零二个人,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进来的时候,这里充满了死气,因为这里站着两百个活死人,现在,这里依然充满了死气,因为这里又两百具尸体。进来的时候,钟罄与中村都是好好的,现在,他们已经满身创伤,雨水能洗净他们身上的血迹,却愈合不了他们的伤口。他们都只剩下半条命了,跟“天下第一”交手还能活下来,真的是一个奇迹了。

中村问向钟罄,道:“怎么样?”

钟罄笑道:“身体要死,但我还不想死。”他的笑容很灿烂,没有因为疼痛而有任何扭曲的感觉,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而且是这么豁达的笑出来,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看着这样的钟罄,中村的心中又是一阵感叹,与钟罄半年多不见,钟罄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他还不知道钟罄再这段时间内经历了什么,因为他没有这个时间,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白,钟罄的经历肯定是这辈子最难以忘怀,让人迅成长的,或许只有伤痛。这点,他最清楚。

中村也笑道:“你的变化真的让我很欣喜。我真的是没想到跟我走这条路的会是你。”

钟罄得意的说道:“我说过要成为大叔的帮手嘛!”

中村道:“或许,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如果今天没有你,我一个人是走不到这里的。”

钟罄道:“那说明我大侠钟罄,也不是毫无用处啊!”

中村道:“当然,你很快就是天下皆知的大侠了。但是,要成为大侠,就必须要活着。但眼下,有些事实是我们改变不了的。”

听了中村的话,钟罄脸上的神色瞬间变了,道:“大叔,你想说什么?”

中村道:“我想说的你应该明白!”

钟罄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笨的。”

中村道:“但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钟罄了。”

钟罄道:“在大叔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傻傻的孩子,只要大叔在,我就会再大叔的身边。”

“但你迟早会离开我的身边,就像你去闯蜃楼一样。”

“是,有一天我是会离开你的身边,因为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但不是现在。”

“但这就是现实的残酷,我们都有要完成的事情,谁都不想死在这里,但是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根本过不了第三关,所以,我们没必要做无畏的牺牲。”

“既然是无畏的牺牲,那我们可以一起离开,我们可以重头再来。”

“不行,错了了这次机会,便没有下次了,第三关必须要闯,在这个秦王宫中,要对付嬴政,无论是谁,都只有一次机会。钟罄,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你也知道为了这个目的,能够付出的,只有我这条命了,你明白吗?”

中村仰头看着天空,任雨水打在脸上,他那冷峻的脸上,不知从何时起,布满了悲伤。或许他的心中也如着天空一般,在流泪吧!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钟罄可能还不理解,但是他真的只是希望钟罄离开!

但钟罄却道:“我明白!”

中村回头,好奇地看着钟罄道:“你明白什么?”

钟罄道:“我明白那种看着关心的人倒下,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就算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结果很有可能都是徒劳,这无奈的悲伤,不正是大叔你此刻所拥有的吗?”

中村的眼中泛起了满满的震惊之意,他不可能想得到钟罄会说这样的话,因为这样的话不该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尽管钟罄已经十四岁了。但很快,中村眼中的震惊之意消失了,因为他已经知道钟罄有了跟他相同的经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良久,中村才道:“既然你明白,那就走吧!”

钟罄道:“我不走。”

中村道:“不要固执,其实,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活下去,才是真正的难。”

钟罄不说话了,因为从目前他所经历的事情中,他能体会道中村所说的,活着,本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中村的这个选择,本就是无可奈何,他也想看着端木蓉睁开眼睛。可是,现实,让人

中村道:“走吧!我看着你离开。”中村的眼中带着满满诀别之意,他意已决,绝不更改。所以无论钟罄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钟罄也了解中村,大叔永远都是那个大叔!江湖悬案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江湖悬案》,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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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天罡(下)

扑通一声,钟罄跪了下来,眼中没有泪,只有坚毅!咚咚咚三个响头

中村目送钟罄离开,不过秦王宫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但,前方的那些阻碍对而言,不是阻碍,只算是泄的对象而已。奋战中的钟罄,似乎听见雨中中村的声音传来:

“不要悲伤,更不要哭泣,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要走的路,离别,总是在所难免的,未来的路依然会非常的艰辛,钟罄,无论你走到哪,你都要坚守自己心中的侠义之道,未来的岁月中,就用你手中的剑,开创属于你的时代吧!”

或许,从今以后,钟罄再也听不见中村的声音了。

中村不再去看钟罄,转身,走向背后的那扇门,通往第三关的大门,对于他而言,那道门隔绝了生与死。

迈开步伐,他已经听不见雨声,但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因为此刻,他是用心在走路,脚,只是工具而已。门开了,还是咯吱一声。这次,没有人出来“迎接”中村。中村并不在意这些,径直走了进去。那是里依然是一个空旷的场地,但比之前两个,那小了很多。而且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大殿,灯火通明,想必嬴政就在里面。

中村迈入之后,门又自动关上了,这里,一个人都看不到。但却是最危险的地方。

突然间,空中一道声音传来,属于爷们的声音,略显沙哑,道:“我们又见面了。”

这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但中村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道:“想知道我是谁并不是很难,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跟你说的吗?只要你愿意加入我的阵营,你可以立马知道我是谁!现在,你只要点个头就可以了!”

中村道:“你未免也太自大了,我可是大秦的通缉犯,嬴政最想杀就是我,你觉得你能说服他么?”

那人道:“皇帝陛下之所以那么想杀你,是因为他肯定你的能力,对你给予厚望,所以当你叛变之后,他最想杀的肯定是你。因为对朋友的承诺,你就敢单剑反秦,这等豪情,天下舍你其谁?所以,只要你肯回来,皇帝陛下肯定是欢迎的。”

中村道:“我们既然在这里见面,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是来干嘛的。”

那人道:“这不重要,刚才即是过去,你要考虑的是现在。”

中村道:“现在?你觉得我要考虑的是什么?加入你的阵营,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知道你是谁?”

那人道:“这也是个很不错的理由。”

中村道:“但我觉得,要知道你的身份,还有一种方式!”

“你想杀了我?”

“是。”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活着,就有机会。”

那人道:“你这是普遍意义上的情况,但我,不在普遍的范畴,因为,我是唯一的。所以,你没有机会,如果你不答应,那就只有死。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想必你也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才让钟罄离开的。这也说明了,你根本就没有把握,而且已经抱殊死一搏的心态。我说的对吗?”

中村沉默了,但他之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当年在鬼谷跟我师父对战的那个人,就是你!”

那人也是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中村突然间会把话头转到这点上。道:“看样子你回过鬼谷了。不过,但从剑痕上就能猜测出那人是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中村追问道:“我师傅在哪?”

那人道:“你师傅?他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一个没有我的指引,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他的地方。你放心,他还很好,这些年来,他只是动不了而已。”

中村冷冷道:“你不是我师父的对手!”

那人道:“你说的不错,十年前我确实不是你师傅的对手,但是,我也并不比他差多少。”

“差一毫,就可以要你的命。”

“你说的依然不错,但是,要对付一个人,并不需要纯武力,动点脑子就行了。何况,鬼谷子并不算特别的强大。因为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浮云。现实的情况是,我的阴谋得逞了。连你师父都在栽在了我的手里,何况是你,你自信比之十年前的鬼谷子要强吗?你觉得还是十年前那个人吗?”

中村又不说话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人继续道:“你是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迫切想要得到的人,但是,我得不到的人也是我最想毁掉的人。”

中村还是没有回答,但是他静静地拔出了渊虹,悦耳的龙吟声,是那么让人激情澎湃,似乎是在为中村叫好。

“看来你还是想死。为了所谓的虚名,太愚蠢了。”

中村道:“这不是因为剑圣的虚名,而是因为鬼谷,从鬼谷出来的人,不会退缩!”

“可惜了,但这也是我预料中的结果,既然这样,那就不说废话了。你虽然受伤了,但我不会手下留情!”

话音一落,场中已经多了一个人,黑夜中他依旧是一身黑衣,只不过他的剑,是紫色的。这个人,是中村今生之中,遇见的最为强大的对手!

雨势依然很大,杨韧全身酸痛无比,特别是雨水进入伤口之中,带来了无比的疼痛,全身都感觉像要撕碎一般,但遇见这黑衣人之后,杨韧已经忘记了这些伤痛。此刻的他,已经将所有的精神集中了起来,杨韧了外界的一切,除了前方的那个人。此刻的杨韧不再是一个人,更是一把剑,一把随时都能够要了敌人性命的死神之剑。

他的对手,很有可能就是当今武林的“天下第一”,虽然之前他与钟罄合力解决了沙场上的“天下第一”,可是要对付武林之中的天下第一,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沙场不比武林,沙场可能更加残酷,但是武林却更加复杂高妙!何况他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消耗了太多的内力,在这黑衣紫剑面前,连一个眨眼都会带来致命的威胁,何况是重伤之躯。

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杨韧就惊叹于对方的强大,只那一剑他就可以断定对方是如同鬼谷子那般强大的存在,自他出道以来,黑衣紫剑是第一个只出一剑就将他震退的人,虽然当时他并没有全力的防备,但要知道对方也没有全力的出击。还让杨韧惊奇的就是对方的那把剑,那把紫色的剑,不是铁,似玉似石,剑中蕴藏着无比强大的剑气,随时都可以用于攻击,且快无比!

一个强大的黑衣,还有一把神奇剑,对于杨韧而言,碰到这样的对手,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所以,对于现在的杨韧而言,只有一次机会,要是杀不了对方,那么,死的就是他。但他心里清楚,能杀掉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着现在的杨韧,黑衣人道:“你可能觉得你还有一次机会,是么?”

杨韧道:“是。”

黑衣人道:“你没有机会。要是你没有受伤,那还可以跟我走上几招,但是现在你不可能有机会。”

杨韧没有说话,面色异常的冷峻,他感觉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有机会,可黑衣人说出这句话之后,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让他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黑衣人道:“看样子你还不是很相信。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

说完,黑衣人身影一闪。本来就是黑夜,所以就看不见黑衣,杨韧只能靠听声辨位来寻找对方的位置,而且以杨韧的能力,这算是小事一桩,就算他受了重伤。只不过,黑衣人的度非常的快,虽然杨韧依然能够捕捉得到,但他心里明白,这并不是对方的真正度。

杨韧想用剩下的力量动至强的一击,但是对方思维能力太强,而且从一开始,对方就抱着一种玩而杀的心态,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似的。

事实已经表明,对方的看似夸大的话,实际上一点都不夸张。杨韧感觉到对方闪到了自己的身后,但是对方的剑,却从自己的前方刺来。也就是说,在这一瞬间,杨韧的前后都受到了攻击。

这是怎么回事?剑刚至,黑衣人怎么会到了他的身后这是障眼法吗?不是,绝对不是,这怎么可能?

杨韧似乎知道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黑衣紫剑先将紫剑飞出,然后身形再动,慢了一步的黑衣人却过紫剑,闪到了他的身后,虽然杨韧察觉到了对方已到身后,但是那是对方故意的。就比如一个普通人,拿起一块小石头,用力仍出去,然后在眨眼的瞬间,扔石头的人便过了还在飞行的石头。这是什么样的度?恐怕只有做梦才会有的吧!而且这还不是黑衣人最真实的度,那他真实的度会快到什么样?

紫剑袭来,杨韧立即挥剑格挡,但同时他还要提防后方的攻击。所以他没有正面迎击紫噬,而是侧身闪过,用渊虹护身,以防身后的袭击。紫噬迅猛地擦着渊虹的剑刃而过,漆黑的雨夜中,居然有一阵火花耀起,大雨都熄灭不了它。仅是这样的接触,杨韧就感受到了很强的冲击力,握剑的手都有了一丝颤抖之意。

紫剑上的冲击力非常的强,这就说剑飞行的度非常的快,这也充分的说明了黑衣人的度。

面对这一击。杨韧闪躲并不辛苦,因为后方的黑衣人却没有出手。黑衣人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我要是真的想杀你,你完全没有机会。”

杨韧道:“那你为何不杀了了我?”

黑衣人道:“因为我想给你一次机会,毕竟你的剑法还是非常不错的,剑圣之名你也算当得起。虽然你现在受伤了,但要出至强的一击,应该还是非常具有观赏性的。”

杨韧有点生气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藐视过鬼谷剑法,虽然对方很强,但是杨韧无论如何都要维护鬼谷的尊严,就算接下来是无力的挣扎。

黑衣人继续道:“看样子,你想让我付出代价!”

杨韧道:“我承认你很强,但是,藐视鬼谷之人,绝对不可饶恕!”

黑衣人自己关注着杨韧,就算四周是黑暗一片,他也是一直在看着,仿佛真的看得很清楚,就跟白天一样。

黑衣人这些年研究了很多有关鬼谷的剑法,直到现在,他唯一没有见识过的就是百步飞剑。他搜集了很多有关百步飞剑的消息,得出的结论就是百步飞剑从未真正的降临,因为他品尝过鬼谷子的“横贯四方”当时如果不是他事先就有准备,就已经被横贯四方贯穿了。现在的他肯定能接住鬼谷子当年那一剑。然而,十年之间,每个人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十年之前,杨韧已经名动天下。这十年之间,没有谁能够逼迫杨韧动用那至强的百步飞剑。当年鬼谷子对付他的时候,并没有使出百步飞剑,这说明,以他当时的能力,并不足以让鬼谷子使出最强的一击。而那最强的一击,就只有百步飞剑。江湖悬案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江湖悬案》,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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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刀锋(上)

横贯四方虽然与百步飞剑同为鬼谷绝学,但横贯四方还只是至强的招式,而“百步飞剑”已成信仰,这是因为杨韧的缘故现在杨韧就在他的面前。

黑衣人道:“你终于要使出最强的百步飞剑吗?”

杨韧道:“是的。”

黑衣人道:“要真的使出最强的百步飞剑,应该有四招为基础,长虹贯日,一以贯之,一无所有,一了百了。但现在的你,内力不足以使出这四招,看来威力要大打折扣,真是让人遗憾。”

杨韧道:“你自以为很了解鬼谷剑法?”

黑衣人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杨韧道:“你说对了。但那只是对于过去而言!”

“那现在呢?”

杨韧没有说话,只见他缓缓地摊开手掌,渊虹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悬浮在了空中,随即,杨韧的周身,浮现了一层淡红的光圈,雨水不侵,渊虹的周身亦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光晕,渊虹剑身开始颤抖,同时出响亮的悦耳之声,它在兴奋。

对面,黑衣人的眼中也泛起了赞赏的身材,显然是对杨韧重伤后的表现相当满意,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紫噬也兴奋滴颤抖了起来,它感受到了对面渊虹的气势。单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杨韧完全不像受过重伤。

杨韧周身的光芒越来越浓厚,渊虹的周身也一样,兴奋的龙吟声也更加响亮了。

随着杨韧的气势不断增强,黑衣人终于知道百步飞剑厉害在什么地方。当初他以为百步飞剑只是奇快无比且威力强大的剑招,在他看来,无论怎样快的剑招,只要有更快的度,就一定能够躲过。可现在,当百步飞剑还在酝酿之时,他就感觉自己的被锁定了一般,而且能够明确的感受到来自于剑尖那强大的气势,无论往哪里闪躲,不管自己有多么快的度长剑都会贯穿自己的胸膛。

黑衣人并不清楚这样的气势是如何出现的,以杨韧本身的内力,是不可能将他锁定的,然而现在,他已经有了被猎人包围的感觉,毫无退路,只有殊死一搏。但正是因为如此,黑衣人更加兴奋了,能遇到这么强的剑招,对于他这样的高手而言,是多么的珍贵啊!自动鬼谷子被他囚禁之后,在这个武林之中,他已是独孤求败了。但是他绝对相信自己,绝不会败。他也做好了准备。

已经看不见杨韧的人,只能看到红色的光圈,与红光闪耀的渊虹。就在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般,然后,杨韧整个人似乎都化作了剑,百步飞剑,呼啸而出。那强的气势,那无比的冲击力,空中的雨滴也被卷入了其中,形成了雨剑,射向了黑衣人。

百步飞剑袭来,黑衣人没有后退,而是迎头剑而上,此刻的紫噬周身紫气弥漫,显然已被注入了强大的内力,“咆哮”冲了过去,它似乎也渴求一个高手很久了。

渊虹与紫噬撞在了一起,瞬间向四周爆出了强大的冲击力,整个广场的雨水都已被阻隔了,地面崩裂,表层的砖块几乎全都被震碎了,与雨水融为了一体。

这一刻,两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惊异,都是在赞叹对方的强大,无比强大的剑意意向黑衣人侵蚀而去,黑衣人瞬间又将内力提升了一个层次。但是他还是被逼的渐渐后退,之前那强大的冲击之力已让他心神一阵。他已现,对付百步飞剑,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方法,只有,绝强的内力。

一声巨吼,又一次激荡。两个各自倒飞而出,黑衣人的眼中已泛出了惊异之色,而对面的阁内,依旧站得笔挺,但眼神却已黯然,这一击消耗了他几所有的内力,他现在之所以还站着,是因为他叫“杨韧”。鲜血一滴,一滴,随后,连成了线

看着杨韧,黑衣人赞赏地说道:“你这一招很强,对于重伤的你来说已经非常难得了,如果是没有受伤的你,虽然杀不了我,但绝对能将我重伤。现在,你该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师父,没有那么容易倒下!”

“这句话,我信!安心的去吧!”

内力全无的杨韧对付内力充足的星魂,依然一招将其重创,虽然星魂大意了,但这充分的说明了杨韧的剑术之高已骇人听闻。也就是说,杨韧只有到气若游丝的时候,或许才没有攻击力,就算此刻内力耗尽,绝大多数情况下,杨韧依然可以反击。但是,这只是绝大多数,并不是全部,也就是有那么一小部分情况下,杨韧无能为力,就比如此刻,聪明的人都有自知之明,这种情况下继续反抗的话,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狼狈。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所能做就只有等死,一生为剑,最终也死在剑下,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他心中的遗憾,谁来弥补?这一生,他注定要亏欠那两个女人。他现在只希望,大司命能够救出尉左,那样端木蓉才有希望。对于赵灵熙,他也只能给出一声抱歉,希望自己的死,能消除赵灵熙心中的恨。除了遗憾,他还有牵挂,先当然是钟罄,想到钟罄的时候,他心中充满的欣慰。钟罄的表现越来越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了,他已有能力走好未来的路,从蜃楼逃回就是最好的证明!然后是鬼谷子,他并不担心鬼谷子,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鬼谷子,他已心中送上了最好的祝福。最后,剩下的就是卫庄了。他死了,鬼谷的重担就落在了卫庄的肩上,不过,他相信卫庄的天赋与能力,鬼谷在他手上,必定能继续笑傲天下。但他担心,卫庄知其死因的话,一定会找这黑衣人一较高下,卫庄肯定不是这人的对手,能对付他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鬼谷子!所以,他只希望卫庄千万别冲动

直到死的时候,无数的牵挂才涌上心头,原来,早已看透生死的杨韧,也会有着如此的不舍。

对面,黑衣人紫剑一挥,一道强劲剑罡打向了杨韧,空中的雨滴自动靠边。

杨韧闭上眼睛,接受命运的安排,人生诸多无奈,无法解释的时候,就用命运来概括吧,因为命运永远都是无解的,不管你的人生轨迹怎样的离奇,又或是怎样的平淡无奇,那都是命运!

但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强大的气息从天而降。那人为他挡住了这一击。

华衣长袍,白飘飘,卫弄决是也!

杨韧道:“小庄?”他本来最担心的就是卫庄,没想到卫庄就来了。

卫庄淡淡道:“师哥?你是怎么回事?在这个脸面都不敢露的鼠辈面前,怎么能任其宰割呢?”他的语气一直是那么的冷冰冰。“我就知道上次在桑海城你死不了,却没想到换至咸阳宫就成这样了!”

杨韧没有说话,卫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副孤高的样子。现在,杨韧并没有说什么“别管我,你快走,快走”之类的屁话,两个聪明人之间,不需要这些废话,何况,卫庄这一生只听过两个人的话,一个是鬼谷子,另一个,则是韩非!他既然来了,除非他想走,不然谁都赶不走他。

黑衣人看着卫庄,问道:“你是卫庄?”

“是。”

“鬼谷的弟子果然非同一般,看样子你也要比传闻中还要厉害一些。所以,我诚恳的邀请你加入我的阵营。”

卫庄满脸不屑道:“请闭上你恶臭嘴,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鼠辈!”

“看样子是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是的!”

“那我就只有送你归西了!”

“小庄你要特别小心,绝对不可大意。”

“哼!”卫庄依旧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卫庄的心中早已高度警戒了起来,因为对于他而言,亦是遇见了此生中最为强大的对手。

雨一直下,气氛当然不融洽,有剑与杀气的地方,就几乎不会有和谐的存在。两人的周身已散出强大的气势,雨水再次落不下来了。

身影移动,剑剑相杀!两人没有变化什么身形,也没有用什么华丽而巧妙的招式,上来就是正面的撞击。两人同时被震飞!

杨韧本来已经放弃了,但希望既然来了,他就不会放弃,黑衣人虽然异常的强大,想要在片刻内打倒还是很困难的,所以他还在努力的恢复功力。

卫庄的招式其实比杨韧的招式更猛,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卫庄算是死神的代表,只要鲨齿出鞘,那就意味杀戮。鲨齿是杀人的剑,卫庄也是杀人的人,这样的组合,招式不猛才怪呢!

一开始,卫庄与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不过,卫庄已经剑拔弩张,每一剑都能人感受到他作为流沙之主的霸气。反观黑衣人,从容淡定,出剑潇洒自如。

也就是说,黑衣人在试探卫庄的功力,因为他清楚,杨韧的招式虽然是鬼谷子剑法,但与他所想和曾经所见的不尽相同。杨韧是这样,卫庄肯定也是。他很期待卫庄会给他怎样的“惊喜”。

但一开始,卫庄的出剑并没有给他多大惊奇,一招“横行无忌”,强势出击,所谓横行无忌,便是气势惊天,一出剑便有浩荡天下不过如此之感,勇猛向前,身后的以前都是浮云,灭掉眼前的敌人才是最重要的。四周的雨水都已经成为了卫庄的武器,因为他横扫之余威也让雨滴变剑,就像刚才杨韧。使出百步飞剑时一样。但令人惊奇的是,黑衣人的内力应该比杨韧卫庄更强,但是他出剑却只能阻隔雨滴,却不能为己所用,难道这也是鬼谷的神秘技能吗?

卫庄应该知道,横行无忌便是凭借这内力强势出击,对方的内力可要比自己强,这样做,只会让他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啊!难道说,他想凭借这一招震慑住对方?

黑衣人道:“这招不错,可惜,在很多年前就看透了这招。”说完黑衣人直接退后,空中,扬剑先汇聚强大的力量朝卫庄劈去,强大的紫色剑罡铺天盖地地朝卫庄杀去,但横行无忌已出,哪会顾这些,直接用鲨齿劈斩可上去。但鲨齿与紫色剑罡相撞的那一刻,卫庄顿时感觉心神一震,这剑罡之中所含有的内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心神一震,攻势就会受到阻碍。黑衣人抓住了这个间隙,本来倒飞在空中的身体突然间箭一般射向了卫庄,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快得吓死人。早在很久之前,黑衣人就想着用破解横行无忌的方法,现在看来,效果非常的不错。

卫庄还没有反应过来,紫噬已经射到了卫庄的跟前,在这种情形下,他不可能有机会闪过的啊,就算是鬼谷凌云步也不可能,因为那时候根本来不及聚力。所以,卫庄被刺中了。江湖悬案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江湖悬案》,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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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刀锋(下)

但就在刺中的那一刹那,黑衣人的脸色变了,他明明看见自己刺中的是卫庄,可实际上,他刺中的是空气。这是什么情况?黑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刺中的居然是个幻影。

但黑衣人没有时间去想其中的缘由,因为他刺空之后卫庄的攻击肯定随即而至。只见黑衣人本来向前冲的身体,突然间往上一翻,恰好,在他的下方,一道巨大的剑罡滑过!

还好他的度快得吓死人,不然他现在已经被斩成两半了,剑罡砸在地面,砖块粉碎雨水飞溅,经出现了一个大坑。话说回来,这黑衣人的度真的快到了极致,绝对可以跟白凤盗跖一拼。但是,剑罡没有跟上黑衣人,那数不清的雨箭却有那么几根射向了他,虽然这雨箭对于黑衣人而言没有太大的攻击力,但却可以狠狠的打击下黑衣人了。

自从与鬼谷子一战之后,黑衣人从来没有哪一次战斗落入下风,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惊喜,也是一种侮辱。

黑衣人问道:“这不是横行无忌!”

卫庄道:“这叫横行无影,味道还不错吧!”

黑衣人赞赏地说道:“很好,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你们鬼谷一纵一横,果然都是天才,但现在看来,你似乎比杨韧更有意思。”

卫庄道:“别在那里瞎评论,你只不过是捡了我师哥重伤的便宜而已。要是他在全盛状态,哪有你撒野的份!”

黑衣人道:“年轻人,狂妄点是好事,但要相信人外人,天外天,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想像不到的。”

“那同样的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那我就看看你的人外人,天外天是什么样。”

说完,两人再次开战!

卫庄不敢出原汁原味的鬼谷招式,因为对方真的是对鬼谷剑法了如指掌,就像鬼谷子本人那般!身形也像,只不过气势不一样!一旁的杨韧也感觉到了,突然间冒出的这样一个级高手着实让人震惊。因为武林之中数得上名字的级高手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那几个人都可以排除了。难道除那几个之外,还有那么一个人几十年来一直深藏不漏?那要真是的话,那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厉害啊!

能隐藏得这么深之人,必定有着惊天得计划!嬴政怎么会留这个人在身边呢?难道这人连嬴政也骗过了?

黑衣人能够镇守三关之中的最后一关,这充分地说明了他嬴政对他的信任,或许,就像当年嬴政对待杨韧那般,而且杨韧确信,此人在嬴政面前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应该不是那么醒目的存在。在秦王宫里,亮眼的只要有嬴政一个就够了。

再战之时,卫庄已经没有什么优势可言了,此刻已近天亮,黑衣人就算想陪卫庄玩玩,时间也不够了,要是在天亮之前没有征服入侵者,可是要受到惩罚的。来自于嬴政的惩罚,很多时候都是能“爽”翻天的。

虽然卫庄此刻的招式都是在鬼谷横剑的基础之上创新出来的,不在黑衣人的预料之内,但是黑衣人太过强大,不需要寻找对方招式的弱点,只需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招式出击便可。

卫庄与黑衣人再战了五十个会合,他所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而且黑衣人的招式异常的精妙,绝对不再鬼谷剑法之下,甚至还有不少更加突出,更加优秀的地方。

只见黑衣人一个收招之后,迅往前一扑,与卫庄开战了闪电快击,这样的近身战斗卫庄经历了太多次,但是这次,他却难以随心所欲。但令人惊奇的是,黑衣人已在近身战了占领优势之后,谁料他居然身子往后一缩,舍弃方才所占据的优势,卫庄心中一惊。却只见黑衣人身后,八到旋风剑气涌出,盘旋着杀向卫庄。这一招快至极,出其不意,卫庄心中大惊,按照常理而言,汇聚如此强大的剑气需要时间去酝酿,可是,这黑衣人却在一瞬间就聚集了这么强大的剑气,内力之强大,实在是让人震撼。

见八道旋风长龙袭来,卫庄根本无法进行反击,如果反应慢了一刻,立即就会被旋风剑气所吞噬。所以卫庄并没有考虑太多,旋风袭来的那一刻,他的身形立即闪过,但是,这八道旋风就像有意识一般,尾随卫庄而至,无论卫庄闪到何方,八道旋风就跟到何方。而且旋风追击的度越来越快,威力也越来越强。卫庄已被逼迫得狼狈不堪,头散乱,衣衫破碎。自出道以来,卫庄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狂怒之下,卫庄将八道旋风剑气引向地面之后,然后身体怒射而上,扬起鲨齿,庞大的剑虹,一记“横天斩”自上而下,犹如天外流星,直接劈向了那袭来八道旋风剑气。

剑虹对上旋风剑气,交接之后,轰隆一声,烟消云散了,可是,下方,却没有了黑衣人得身影。

这时,下方杨韧急促得喊声传来:“小庄,小心身后。”

卫庄大惊。刚才他全力催动“横天斩”,注意力都是在招式上面,哪里会想到对方的度会如此之快,竟在那一瞬间闪到了他的身后,而且那样的悄无声息。身后紫噬已经杀来。

这时,卫庄强行运起鬼谷凌云步,但还是慢了一拍,他挡住了黑衣人的紫噬,但是对方还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卫庄直接从空中摔了下来,口中鲜血狂喷,只这一脚,卫庄已然重伤!

虽然他横!但是他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对方还差了一个档次。这个黑衣人得实力,是他平生仅见,就算是十年前得鬼谷子,亦不是他得对手。

卫庄忍着伤痛,强行在空中一个扭转,摆正了身躯,没有让背部落地,他可不想经历那样的尴尬。可是他还没有喘息过来,黑衣人又杀来了,是哪样的迅,是那样的令人措手不及。但卫庄还是凭借自己极强的反应之力,挡住了黑衣人第一波攻势,但很快他就被对方逼迫的胸口大开,只等着对方一剑贯穿胸膛了。

一剑话离别就是那样的简单干脆明了,叱咤天下的卫庄,似乎就要这样陨落了。但是,卫庄没有死,黑衣人却厉声咆哮了起来。

“杨韧!”

黑衣人还是大意了,他还是小瞧了杨韧,他以为杨韧的内力已经消耗殆尽了,就没有什么威胁之力,但从刚才这一剑看来,杨韧就像没有受伤一般,快准狠,虽然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但还是差点便被废了一只手,虽然手上只是被划了一道小口子,无关痛痒,但这可是他自鬼谷一战以来,第一次被对上伤到。而且还是被他认为已无战力之人。

杨韧一直在旁边蓄力,好几次他都有机会出击了,但是他一直忍住了,因为目前他只有一击之力,一击过后,又要重新蓄力,所以这一击要对己方产生绝对有利的效果,不然,会让他与卫庄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就目前看来,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黑衣人大怒,想要拿杨韧祭剑,但卫庄则在他分神之际,立即出动,刺向黑衣人的头颅,匆忙之中,黑衣人也略显凌乱,因为杨韧刚才给他的那一下,太过惊人,让他的内心还有一股激荡之感。

卫庄袭来,黑衣人挥剑抵挡,但是没有想到,卫庄袭击头部的一招只是虚招,但实际是冲向他腹部的,卫庄变招的度非常的快,但黑衣人的反应能力更快,谁料刺向腹部的竟然还是一虚招,最终杀向的还是黑衣人的头部。虚实变化居然这般快,这般真实,而且所有的变化都是在卫庄受伤后。

受了内伤,应该说让人更加颓然的,因为伤痛会限制身体的行动,但是卫庄却更加威猛了,被人如此重创,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激了他的怒意,他当然只会更猛。像卫庄这般人物,韧性有多强是难以想象的。看看杨韧就知道了,内力消耗殆尽,还能给黑衣人如此犀利的攻击,这才是鬼谷弟子,纵与横最为恐怖的地方。

连续两个真实无比的虚招之后,黑衣人大啸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变化如此之快的虚招,用肉眼根本无法辨认,只有在变招的那一下才能分辨出来,可等到卫庄变招的时候,就已经慢了,就算第一招能够仓促挡住,但是第二招时,就要付出血的代价了。但卫庄对准的可是对方的头部,付出血的代价的话,那就等于付出生命的代价。

最厉害的不是剑招,而是创造和改变剑招的人,或许黑衣人对鬼谷剑法非常的熟悉,但人活的,剑招也是活的,能够永远强大的,只是极少数的。

眼看,黑衣人就要魂归西天了,因为他根本躲不开了,神秘,且不可一世的黑衣人,似乎就要在这里倒下了。

黑衣人怎么能允许自己在这里倒下?所以他大啸了一声,在那看似根本不可能的瞬间,爆出了强大的力量,瞬间就将卫庄雨杨韧弹飞了,这是他逆行经脉,在瞬间的瞬间,爆如此强大的力量,这是他很久以前就会的,关键时刻保命的方法。

卫庄雨杨韧被弹飞了,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口中鲜血涌出,脸色煞白!而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身体虽然痛楚着,但全身却有了

无比舒畅之意,因为这一击让他们全身绷紧的神经都放松了,对战黑衣人,注意力高度集中,这本身就是种极大的消耗。这样看来,受伤,还是一种享受。而黑衣人呢?逆行经脉的结果就是导致经脉错乱,必然重伤,他亦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子都不禁一阵颤抖。因为逆行经脉要忍受莫大的痛楚,这种痛,绝对能在瞬间能把个普通的成年人活活疼死,一般功力不错的人,也抵挡不住。就算抵挡住了,回头再想要练武,那就是笑话了。

但从黑衣人的表现看来,这些痛并不算事儿,他的身板依然是笔挺的,裹面的黑巾已成了血色,但他也只是抬手随便擦了擦,很快,

雨水将面巾上的血色洗净了,黑衣人又变成变成了那恐怖的存在,与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另一边,卫庄先起身,然后扶起了杨韧,卫庄虽然受了重伤,但相比杨韧,他实在是好太多了。然而,卫庄扶起杨韧的场景,似乎也是第一次生。每天都有很多第一次生,但并不是每一个第一次都会被人现,被人记住,但此刻这个场景,肯定会被记住。卫庄扶起杨韧,虽然两人脸色都非常的冷峻,但这一刻,可是很有爱的。

黑衣人冷眼看着眼前的而二人,眼中滑过意思怒意,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道:“很好,你们是第一批让我如此重伤之人。”

卫庄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要感到很荣幸么?”

黑衣人道:“你们不觉得吗?”江湖悬案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江湖悬案》,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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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老宅(上)

卫庄道:“还真是厚颜无耻呢!我承认你是除我师父之外,我所见过最厉害的,但并没有厉害到让人无所适从。”

黑衣人道:“看来是我太温柔了!”

卫庄道:“那我不清楚,至少,我们还在站着。”

黑衣人道:“也对,对付鬼谷之人,倒下,才算结束,在你们面前说点大话,似乎是我太天真了。”

卫庄道:“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对付鬼谷纵横,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黑衣人道:“现在看来,是这样的。杨韧,我真的是小看你。”

杨韧道:“过奖!”

黑衣人道:“那希望接下来,你们还有如此表现,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空气中压抑的感觉再次出现,黑衣人真正的实力,似乎要显示出来了。

此刻杨韧已无再战之力,就算再次蓄力也非常的困难了。所以,卫庄只能独自抵挡黑衣人,但是只要又杨韧在,黑衣人便不敢松懈,他要时刻分散注意力去地方杨韧。

其实他本可以去直接去对付杨韧的,杨韧现在就像个普通成人一般,要杀了他,很简单,但是黑衣人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把杨韧的存在当成了一种挑战,他想让杨韧再次蓄力,然后出招,他想再试试自己是否能够抵挡得住。

很多年了,他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他不是一个喜欢遵守所谓武林规矩之人,但是,他自己的个性在某些程度上与所谓武林规矩相吻合,不愿欺凌重伤者。而且,他也喜欢挑战强大,尤其是杨韧再受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能让他如此警惕,这样的挑战哪里去寻找?

再一次的攻击,黑衣人的攻势有着遮天蔽日之感,毫不掩饰,也毫不做作,卫庄当然也不能怂,全身内力迸,紫噬对上鲨齿,这种级别的较量,已不需要多么高昂华丽的词藻来形容了。

黑衣人那边一招“紫浪涛天”,紫色剑气充满整个空间,融入紫气之中,卫庄并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但行动却有很大不便,这滔滔紫色就像水流一样,让置身在里面的人有着飘荡的感觉。

卫庄见状,立即双手合拢,将鲨齿夹在中间,内力外浮,硬是将包裹在周身的紫气笔散开来,而就在这时,紫噬已经杀到了,紫浪涛天可不只是放点气体而已,还有更凌厉的攻势在后面。卫庄连忙后退,但是黑衣人的度太快,只退了两步,便不能再退了,当然,在退的时候卫庄就意识到了这点,退这两步,只是为了给自己准备的时间,退无可退之时,卫庄突然间纵身而起,“横古无存”,随剑而,这是毁灭的一剑,亦是卫庄结合鬼谷剑法所研究而出的,一剑亦有包罗万象之感,此招已出,就必定要见血。

黑衣人略显吃惊,他没有想到卫庄还有这样的招式,而且威力还非常的强大,但紫浪涛天可不是随便耍耍的,只见黑衣人往后退了一

步,然后紫噬往上一提,所有释放在外面的紫色气体瞬间便缩回了紫噬之内,顿时,卫庄便感受到了无抵抗的压力。他只能维持已动的攻势。

卫庄一开始以为哪那些紫气只是为了限制他的行动,却没想到,真正的作用是为后面这一击蓄力的。也就是说,他还是大意了。

“紫浪涛天”对上“横古无存”,气势上,用磅礴来形容完全不够了。只见卫庄白飘扬,长衣鼓舞,但面部的表情却越来越冷峻,身体也开始颤抖。而另一边,紫噬那无比强大的攻势,一步步打压着他的攻势,随后开始侵蚀着他的身体。

卫庄已完全逃不开了,整个人就像被结结实实地捆住了一般,只等着被宰割。卫庄心中惊恐,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就像刚才杨韧那般,他也有他的牵挂,紫女在哪,韩非在哪?还有,赤练会怎样?

一切,他都是那么的在意。

他,也只有等死了。

可在这关键时刻,杨韧再次出现了,然而黑衣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知道杨韧肯定会在关键时刻现身,可以说,他一直在等着杨韧出手。

这次,他一定要送杨韧归西。

然而,令他惊奇的一幕出现了,杨韧并不是攻向他,而是攻向卫庄,只见他一掌拍向了卫庄,他没用什么力,卫庄却被震飞了,而另一边,黑衣人咆哮了一声,也被震飞了。

还在空中之时,卫庄仰天,鲜血狂喷,染红了他的白,也染红了他的衣衫。杨韧如此狼狈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机关城无论怎样他都保持了流沙主人的,但现在,他霸气已经逐渐失去。

被重创事小,但是他,绝不能丢失他的威严,他的风度,就算是死,他也是屹立在地,绝不会倒下的那个。

黑衣人冷冷地看着杨韧,语气也是冰冷无比:“杨韧!我真越来越喜欢你了。”因为杨韧一下子就破了他的“紫浪涛天”。“紫浪涛天”只有一个破绽,也是一个非常微妙的破绽,但还是被杨韧现了。

杨韧道:“多谢。”

黑衣人道:“我本来是想生擒你的,但现在看来,无论如何都要杀死你,因为你确实是一个令人忌惮的角色。现在我就送你们俩归西。”说着他的招式又起。

这时,卫庄突然道:“师哥,如果师父他老人家看到我们现在这样,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无奈。”

杨韧道:“我觉得师父什么话都不会说,他只是淡淡的看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卫庄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也觉得会是这样。”

杨韧道:“看样子咱们今生是比不成了,不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可卫庄的脸上却泛起了一阵豪气,道:“到了下面,继续比!”此刻,他们都已经看穿了生死!死亡,似乎无可避免,那就坦然面对。

说完,黑衣人的攻势已到,天罡烈焰,有紫色剑气渲染,以剑罡为护,以无上至阳内力驱动,形成的强大无比的招式。既然是天罡烈焰,那就有着部分火焰的属性,然而“烈焰天罡”在下雨天使真的很不明智,但是,当黑衣人使出这一招的时候,空中的雨已经下不来了,因为还未落地便已蒸。

当这样的招式袭来之时,卫庄只有以内力抵抗,将杨韧护在了身后。这样磅礴炙热的招式,只一出现的时候便无法逃脱,只能竭尽全力去抵挡。

鲨齿已经被烧红了,这样的温度该有多么的高,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已经成了焦炭了,此刻,他与杨韧真的只有等着变成焦炭了。

又是一个关键时刻,纵与横就要消失在这个世间了,但又有人来了,他是谁?

黑衣人与纵横的战斗已近尾声,看样子,杨韧与卫庄已无多少反抗之力了。但结合所有的事实看来,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以钟罄的性格,他不可能就这样离开杨韧的,他不会抛弃对他如此重要的人,离开湘紫瑶,那是救她,离开月儿,那是因为他无能为力!

所以,在杨韧进入第三个关卡的时候,他应该就会偷偷的跟过去的,哪怕杨韧跟他翻脸他也不在乎,但是到了现在还没有出现,他去哪了?那来人会是他吗?

还有大司命,她是否已完成了任务,来人会是她吗?但如果是他来了,面对黑衣人,她应该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吧!

最主要的还是白凤,在杨韧钟罄过第一关的时候,他还出现了,解决了那批弓箭手,杨韧钟罄才能顺利过关。可自第二关开始,他就销声匿迹了。他到底去哪了?为什么在那关键的时刻不见了呢?他是胆小鬼吗?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

也就是说,白凤有他另外的任务,但这个任务与原计划有点不一样罢了。

原计划是杨韧与钟罄在第三关的时候牵制住对方,然后白凤直接去行刺嬴政,以他的度,杀不了嬴政,也能给其足够的惊吓。却没有想到,三关的对手都是如此的强大,虽然他们已有这方面的觉悟,可是对方的强大已经出了他们的想象。白凤本来也想去支援的,但是他现卫庄来了,还有赤练隐蝠,墨玉麒麟!

白凤知道这黑衣人的厉害,当初大少司命联手,在他面前就像过家家一样,所以,就算是他们这么多人,加上卫庄,一起上,也不见得能够占据多大的优势,反而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以隐蝠赤练等人的修为,黑衣人绝对可以一击杀之,让他们去,只会送死。卫庄相信白凤的话,因为白凤从来不夸大,更不说谎。所以他选择独自前去迎战黑衣人。而其他的人则去刺杀嬴政,曾经,流沙对于嬴政就只是一颗棋子,用完就抛弃,甚至要铲除的棋子。

卫庄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生在自己身上,哪怕对方是千古一帝!所以对付嬴政,也是卫庄计划中的一部分。

在卫庄与黑衣人战斗的同时,流沙四人也开始他们的杀伐之旅。

大殿的守卫不是很多,但是,他们防守阵型几乎是天衣无缝的,要想、破除,必须要从内部入手,但从外面想要进来,几乎是不可能

。因为那是封阵,为什么叫封阵,因为密不透风,因为看不到破绽。当然没有什么阵法是无解的。黑衣人已经算好,能闯到这里的,只有杨韧等几个数得上名号的人呢,而且还需要联手一起,所以他布下这个阵法,就是为了阻止他们,他们的能力虽然强,但在封阵面前,没有绝对的强大,只有更强。

所以当白凤当白凤等四人抵达之时,只有一排护卫挡在了他们前面,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涌来一大群秦兵,整个皇宫都要翻天的感觉。

白凤的站姿还是那样的潇洒,左脚矗立,右脚点地,周身丝带飘扬,伴着长一起,可是,他的脸色可变得更加冷峻起来。其他三人也一样,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阵势,只站了一排人,却给人不可逾越的感觉。

隐蝠道:“我先来试试。”

说完身影衣衫,便杀像了离他最近那几名士兵。可是,他只是冲了出去,还没有到那个士兵跟前,就有了被包围的感觉。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周围有人,也在这一瞬间,他的度变慢了很多。出招的度也变慢了。但以他的度,慢一点也没有关系,因为对付这些士兵,他的能力足够。可是,他一爪抓空了,本来在他眼前的士兵,却退后了数丈,隐蝠大惊,但还是要继续攻击,但这时,全身一股剧痛传来,低头一看,胸口一下,被划出了许多细小的血口,本来还没有出血,可他这一动,他变成了血人。

背后,赤练大喊了一声:“隐蝠,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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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老宅(下)

隐蝠完全没有听到,因为他已被眼前的事实给震撼了,活了那么久,他还从没见过这么诡秘的招式,懵了懵了!

但现实的情况,如果隐蝠还不撤回来的话,必死无疑!

隐蝠是幸运的,因为白凤已经把他拖了回来。隐蝠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白凤这样的“阴人”,因为在白凤的身上,他看不到任何的男子气概。但现在,他被这个“阴人”救了回来,而且他能感受到,抓在他背上,属于的白凤的那只手,充满了力量。但对于白凤,他还是有着满满的鄙夷,不是一次救命之恩,就能抵消的。

隐蝠瞥了白凤一眼,甩开了白凤的手,尖声道:“谢谢,但我还是很讨厌你。”

白凤道:“我也谢谢你,要是被你喜欢,那还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赤练妩媚地笑道:“你们还真有意思,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这样的阵法从未见过。我们要是不快一点,卫庄大人那里”提到卫庄之时,她脸上妩媚的气息消失了,换上的是忧虑。

白凤道:“我建议,麟儿,你去试试!”

墨玉麒麟没有说话,因为在白凤说完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墨玉麒麟,在或不在,都只是眨眼间的事情,这不是因为他的度非常的快,而是因为他几乎为零的存在感。

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令他惊奇的事情很快便生了。一声闷响传来,一个黑影飞了回来,白凤立即飞出,接住,他知道那是墨玉麒麟。

墨玉麒麟的气息有点紊乱,但并没有受重伤,白凤立马单掌贴在其后背,内力灌入。墨玉麒麟顿时便感觉全身舒畅了很多。但让白凤惊奇的是,墨玉麒麟体内阴劲很重,这不是男子的体质,而且,抱着墨玉麒麟的时候,感觉起身躯十分柔软,还有淡淡的香味。

不过,在这种时刻,白凤并没有过多的去考虑这个问题,何况,墨玉麒麟是男是女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赤练问道:“麟儿没事吧?”

白凤道:“没事,只是受了些震荡。”

赤练道:“那现在怎么办?连麟儿都闯不过去,我们就更不行了。”

白凤道:“我去试试。”说完身形一闪,疾驰而出。顿时,便有病容刀戈之声传来,随后,白凤的撤了回来。他似乎只是游走了一下,。

赤练问道:“怎么样?”

白凤道:“这阵法如果要硬闯的话,除非纵横联手,才可以。”

赤练道:“那就是没有办法了。”

白凤道:“不,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

“度。我们四人同时出击,攻向同一个方向,最猛烈的攻击,他们防守虽然厉害,但是并没有达到无敌的地步,所以我们一定能够抗住一小会,这样我就有机会。”

就目前而言,他们似乎只有这样的办法,所以其他三人不会不同意。

顶着压力前进的他们,相互之间的配合亦是非常的默契,毕竟在一起共事多年!赤练隐蝠负责战斗,墨玉麒麟则负责吸引注意力,然后白凤找准机会,以极限度突破。

这封阵黑衣人排出来的,人员也是他出来的,但是他们依赖于体系,相互之间配合近乎,天衣无缝这也是黑衣人太过自负的结果,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孰不知总会有些让人难以预料的生。

但是,对于白凤而言,很多时候的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别而且,有隐蝠与赤练牵制,墨玉麒麟几乎为零的存在干便可挥作用!

大殿之中,当嬴政察觉到对方来袭之时,心中居然泛起了一阵汹涌澎湃之意,他的跟前放的正是天问。随后,如今大秦第一侍卫肖炽进来。

嬴政问道:“是杨韧来了?”

肖炽回答道:“回禀皇帝陛下,是流沙!”

嬴政脸上泛起了疑惑之色,道:“流沙?”

肖炽道:“是的,杨韧闯过了第二关,正与卫庄联手与刘大人纠缠。”

嬴政道:“第一关与第二关的人呢?”

肖炽道:“死的都差不多了,不过杨韧也受了重伤。”

嬴政道:“看样子问题不小。”

“我去请刘大人,陛下您先退让一会吧!”

“他们都杀到这了,我怎么能退!太窝囊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多大的能耐!”

“陛下,万万”

“什么?”

肖炽还没有说完,嬴政那冰冷的眼神已经来了。弄得他不禁一阵哆嗦!不在说话。

嬴政轻轻地抚摸着天问,久违的熟悉之感沐浴着全身。他放下剑很久了,但剑一直在他的心中,天下动荡不安,他就不可能放下剑,当初荆轲已经让他完全警觉了起来,而现在,他又仿佛有了当年驰骋疆场的狂热!

嬴政这边配备的并不是一流的高手,却是团队协作非常好的护卫,而且是黑衣人亲手指挥的,所以肯定不会差,然而却被白凤一个人搅黄了。各个据点被一一击破,这就叫无奈吧!恰好是白凤最擅长的地方!

墨玉麒麟一直在最外沿,他知道黑衣人一会肯定要过来,他也看见了黑衣人的强大,如果稍慢,就绝对逃不了。

此刻,大殿之中,嬴政倾听这外面金戈之声,手抚着名剑榜排名第一的剑。天问,使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因为嬴政的功力也还是个谜。但当年荆轲的功力何其之高,十步一杀,无人能挡,但是,嬴政现在还活着,或许当时有些许幸运的成分,但幸运通常眷顾的是有能力的人。嬴政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令人诧异的是,最先攻进来的不是白凤,而是隐蝠。

此刻,肖炽已经与白凤战在了一起,分身乏术,但他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他看出了嬴政眼中的炙热,荆轲刺秦都未成功,何况只是个隐蝠而已。隐蝠也没有想到,真能杀到嬴政的大殿之中。他们一开始只是想吓一下嬴政,让所有的防守都收缩到嬴政身边。现在既然有机会杀掉嬴政,那当然更好了。

隐蝠道:“我喝了一辈子人血,却从来没有喝过皇帝的血,虽然你已经老了,但是我还是会把你吸干的。”

嬴政道:“有这样的口气,那就希望你能有这样的实力!”

隐蝠道:“放心,我会让你死的很舒服的。”

说完,隐蝠便向嬴政杀去。再拖下去可真就没有机会了。该出击的时候,就必定要果断。嬴政整个身躯并没有动,他只是动了了握剑的手,在隐蝠飞来的那一瞬间,天问出鞘,非常普通的一剑,却似乎拥有无上的光华,那是王者的气息。有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隐蝠没有伤到嬴政。因为那一剑的猛烈,直接将空中的他,拦腰两段!

嬴政冷冷道:“天问出鞘,必斩邪魔匪类!”

隐蝠想不到自己在嬴政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因为死人不会多想。天问剑身之上并没有血,天问也不会染上哪些肮脏的血!

另一边,杨韧卫庄还没有死,因为关键时刻又有人来了,他是谁?不用抱太大希望,那只是个普通的秦兵而已!

那名秦兵道:“大人,有刺客!”

黑衣人道:“怎么?你们挡不住?”

“有好几个人,武功非常高,他们破了封阵。”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对于封阵他还是非常自信的。

“有一个人白衣男子,身影如鬼魅一般,不知不觉中就闯了进去,把我们搅和的大乱。”

黑衣人没有再说话,略微思考片刻之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卫庄杨韧!道:“看来你们还留有后招。”

卫庄道:“这叫考虑周全!”

黑衣人道:“今天暂且放过你们,下次,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虽然讲对方二人打趴下,但要杀了他们还要一会,耽误了这一会,嬴政可就要杀了他了,所以,他必须要走。

卫庄道:“下次,你没这机会!”

黑衣人本来要走的,但是卫庄如此一说,他却又停了下来,顿有所悟道:“你说的也对,下次要同时杀了你们两人,可能性不大。”

那名士兵催道:“大人,快走,不然皇帝陛下真的会有”

那名士兵哈没有说完,他也没有机会再说了,因为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这下让人傻眼了,一般说了不杀的话就绝对不杀了,像黑衣人这样反复无常的,还是比较少有的,不过他说的也不错,能同时铲除杨韧卫庄这两大高手,既然有宏图霸业的他,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卫庄也无奈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本来不用死的,现在却要死了。这真有点让人哭笑不得的感觉!

居然又是是一个黑衣人,不过此黑衣与手握紫噬的黑衣外形上还有有差别,但这个黑衣人是一身黑衣长袍裹身体。

但卫庄却心中一惊,因为他见过这个黑衣人,就在与胜七大战之后。也是因为黑袍人的那一番话,让卫庄意识到一个巨大的阴谋一惊再酝酿之中。

黑袍人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黑衣人道:“是啊!终于见面,虽然我们还看不清对方!”

黑袍人道:“总会看到的,我想,你应该找了我很久,但你始终没有找到。”

黑衣人道:“你确实很厉害!”

“过奖,我来,就是要带走他们。可以吗?”

“你请便。”

“多谢。”

说完,黑袍人就带着卫庄杨韧离开了。杨韧卫庄居然又奇迹般的安全了,这过程会不会太简单了,他戏谑了?

如果那名来报信的士兵没有死,他肯定会问:“大人,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没有人能在着黑衣人的手下溜走。

连黑衣人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会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么轻松的救走两人本来“必死”之人。

自从抓住了鬼谷子之后,黑衣人所有的计划都进行的非常的顺利,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多事情,到了最后,都走向了预料之外的道路。每每在最关键的时刻,事情就变了味道,一开是他还在云里雾中,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最近两年,他才搞清楚是有个极为聪明的对手存在。

黑衣人找这黑袍人很久了,黑衣人对于江湖众人而言,就像是凭空冒出来,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可黑袍人对于黑衣人而言,就也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完全不知道他的来历。

一开始,他猜测那人是东皇太一,因为至今为止,江湖之中,只有东皇太一的身份他没有弄清楚,他也觉得,如果以后有真正威胁的拦路者,那肯定就是东皇太一。杨韧卫庄虽然厉害,但力量单薄,而且喜欢独行!江湖悬案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江湖悬案》,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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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落魄(上)

前两天,他已经得到了消息,蜃楼已经靠岸,以东皇太一的能力,要赶到咸阳也不无可能。不过现在,他现在甚至怀疑,东皇太一根本就没有上蜃楼,一个人如果多弄几个分身,行动起来会非常的方便。而且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一直以来,他没有向阴阳家下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东皇太一,一个像他一样躲在面具后面的人,绝对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不仅是智谋,武功亦是如此,又一个可以比肩鬼谷子的人物。事实已经证明了这点,所以他要格外的小心,不过,现在的情况,使得他一直处于被动之中,这就有种他操控了所有人,却被那个黑袍人所限了的感觉。所以,他要尝试性的向阴阳家下手了,最好是能逼迫东皇太一露出马脚。

黑袍人、纵与横都已经离开,黑衣人当然也要离开。当黑衣人赶回去之时,天空已亮,雨也停了,白凤也已经带着赤练与墨玉麒麟升空了。他度再快,也追不上天上飞的那只大白鸟。可是,这并不意味着白凤可以逃开了。因为大白鸟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一只漆黑的雕涌上空中。黑色的雕背上一个人,亦是一身黑衣。

他是谁?

秦王宫外围,天牢。

天牢与秦王宫离得非常近,因为天牢之中看着许多重犯,需要重兵把守,将其设在附近,这样就可以相互照应,那边需要帮助立马可以增援。

这里有钟罄的身影,也有大司命的。钟罄的性格,他不可能就这样离开杨韧的,他不会抛弃对他如此重要的人,离开湘紫瑶,那是救她,离开月儿,那是因为他无能为力!所以他肯定打算回去救杨韧,但是,流沙出现了,有卫庄在,他就放心了。虽然他很讨厌卫庄,但他绝对不怀疑卫庄的能力。

所以他来了天牢,而大司命一开始就是在这里,只要里面传出有刺客的消息,这边的守卫肯定会迅朝秦王宫内转移,这是他们之前就已经搜集到的情报,大司命的任务就是乘着大部分兵力转移之际,进入牢中,救出尉左,这是杨韧一行来咸阳最终的目的,而救出尉左,当然是为了救醒端木蓉。

现在有钟罄相助,那当然如虎添翼了。当宫中有刺客,且已过三关的消息传出之时,天牢之中开始骚动了起来,守卫迅调集,赶往秦王宫。然而,钟罄与大司命已在路上准备好了,他们要给这些前去增援的秦兵一些阻碍,于是他们找了点干草,放了把火。

众秦兵见有人阻拦,便会觉得对方是有精密对策的行动,那就以为宫中的情况更加危急,于是他们便会调集更多的兵力,以更快的度冲往宫中。为了保护嬴政的安危,他们肯定不会很在意那几个纵火的人。这样,天牢之中,就非常的空虚了。他们就更有把握了。

刺客,天牢之中已经沸腾了起来。天牢里的每一间牢房都是由坚硬的石块筑成的厚墙,出入的们便是用精制的铁筑成的,可谓牢不可破。关在这里面的人肯定相当的无聊,所以外面一有情况,便会让他们感到兴奋。

一个声音传来,“今天外面怎么那么热闹啊?”

“又有人去刺杀嬴政了!”靠入口处的一间房里一道声音传来。他们在牢中,也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因为狱卒们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聊聊宫中或者江湖中的情况。这群囚犯们,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但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居然又有人刺秦,真不可思议!”

“是啊!”

“真想去现场看看!”

“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

“你的话一千条都不够!”

。。。。。。

他们曾经都是横行一方的大盗,但此刻,听闻刺秦,他们都没有当年的豪气。

“谁啊!那么有种,现在的秦王宫可不必荆轲那时候啊!”

“剑圣杨韧!”

“有种!”

“够横啊!老子佩服他!”

。。。。。。

当众人在讨论不休的时候,处于中间位置的牢房之中,有个头、胡子糙槽的老头,他一言不!而是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上不停的划着,似乎在算着什么东西,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他猛然地抬起头,目录寒光,冷峻异常,轻声说了一句:“来了!”

天牢里剩余的守卫虽然不多,但依然有近百余人,但是呢,对于阴阳家的大司命来说,这都不是问题,当然他们不会蠢到,硬杀进去,就算有那能力也没那必要。那是莽夫或者在无可奈何时候的选择。所以他们尽量避开守卫,不小心遇到了,只需大司命阴阳手一挥或者眼神一瞥,对方瞬间就要倒下。对于这群小兵而言,对大司命的魅惑之力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虽然就武功而言,大司命现在可能不是钟罄的对手,但其诡异的阴阳之术着实让人震惊。钟罄也难以想象,他现在在跟他曾经最讨厌的人在一起战斗着,这也不得不让他感叹世事变迁,让人难以预料啊!

大秦的天牢结构非常的复杂,这也是公输家族之人设计打造的,层层设防,亦有许多机关暗卡,不熟悉里面设计的绝对不能贸然进入,否则必死无疑。

但是,大司命有地图,非常详细的地图。这都是托天馨的福。但直觉上,钟罄并没有觉得天馨有多么的可爱美丽,虽然她看起来是那样,可是,钟罄的感觉并不好!似乎在天馨的身上,会有他不愿意看见的事情生。

大司命与钟罄很顺利的进入了天牢之中,找到了尉左,一个头、胡子糙槽,但眼神却无比犀利的老头。对***与少司命的到来,他并没有感到意外!

大司命道:“你知道我们要来救你?”她看到尉在地上划的那些看似乱七八糟的东西。

尉左道:“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大司命道:“看来你确实很厉害。不过,废话不多说,赶紧走吧!”

钟罄问道:“你既然会算的话,那杨韧不会有事吗?”

尉左道:“看不清。”

钟罄道:“你不是会算吗?怎么会看不清。”

尉左道:“因为他的身边有未知的存在,遮蔽了一切。”

城外,荒山茅草屋

卫庄一个人,看着升起的太阳,新的一天开始了,当阳光沐浴全身之时,感觉所有的都是全新的,但这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此刻,黑袍人在替杨韧疗伤。盖过了二关之后就已经身受重伤,跟黑衣人一战,更是雪上加霜,生命几近枯竭。至少是在卫庄看来,杨韧是已经救不回来了。因为伤的实在太重,来到这里之后,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这一生从未如此落寞过,就算得知韩非死去,紫女失踪,他也没有如此落寞过,杨韧,他的师兄,也是他一生的对手,似乎就要这样消失。他人生的追求就要落空了。

虽然他从不会认为杨韧就会这样死去,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去相信,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

良久之后,黑袍人出来了。

“师哥怎么样了?”卫庄的第一句肯定是问这个。他的表情依旧冷漠,但是他的心却有颤抖的感觉!

黑袍人看着卫庄,仔细的看着,良久,他才道:“死不了。”

卫庄没有说话了,因为这实在是一件幸事,虽然在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出来。

黑袍人继续道:“你是不是觉得很神奇,伤成这样都能救回来?”

卫庄道:“确实很神奇,看来你的身上隐藏了更多的神秘。”

“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卫庄真不想说话,因为黑袍人这句真的是废话。

卫庄道:“我想,我会知道你是谁的。”

黑袍人道:“果然够沉静的。你现在是否能明白我之前说的那些。”黑袍人所指当然是第一次与卫庄见面的时候所说的话:韩非为何而死?荆轲为何而死?墨家巨子燕丹为何而死?前任墨家巨子又为何而死?答案是什么?

卫庄道:“一切都是因为那黑衣人?”

黑袍人道:“在我看来,是那样的。”

卫庄道:“那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也想当皇帝吗?嬴政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人在其身边?”

黑袍人道:“哼!皇帝,或许他根本不在乎吧!”

“那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这只是我的猜测的而已。他的强大出乎于人的意料,而且,他到底组织了多么雄厚的实力,我也不清楚。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罗网!”

“罗网除了六剑奴之外,难道还有其他高手吗?”

“可能你还不知道,罗网早以越江湖上任何一大帮派,而且其杀手遍布之广,几乎都比得上信仰儒家的弟子了。其实,很早以前,诸子百家之中应该再加一个大家!”

“屠家!”

屠家,便意味着无尽的屠杀。

黑袍人道:“现在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一定要小心谨慎。只要漏出了马脚,黑衣人必定会全力攻击,他最在乎的不是嬴政,而是我们。”

卫庄的表情更加冷峻了,道:“你的意思是,嬴政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黑袍人道:“是的,但是嬴政并没有察觉到。”

“怎么可能,嬴政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身边的危险呢?”

“嬴政虽然统一了七国,却并不意味着他统一了每一个人。”

秦统一七国,谁的的功劳最大?毋庸置疑是嬴政。所以皇帝被称为九五至尊,金龙之身也并不为过。因为这样的人可不是万、十万、百万里挑一了。天下风云变幻时刻,只有聪明,果敢,勇猛,且威仪十足的人,才有可能站在那最高点的,然而,在爬向最高点的途中,要击败众多的竞争者,经历千万次艰险,才能登顶。

所以,对于嬴政,不只是用无比强大来形容。因为他是这个时代里王者,他用他的双手,创立了这个时代!他占领了大片的领地,统治者数以千万的百姓。

但是,在这数以千万的百姓之中,似乎出现了另一个“天之骄子”,他惊艳绝伦,却悄无声息。他势力在无限的延伸,依然悄无声息。他横空出世之时,便打了众武林高手一个措手不及,多年之后,他依然是如幻影般的存在。但在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掌在不知不觉间笼罩了天空,能阻碍他的,只有几个障碍而已。但嘴碍事的便是黑袍人与嬴政。黑袍人就不用多说了。至于嬴政,虽然他没有现黑衣人的野心之处,就算是如此,就算他被骗了,但要弄倒他,也绝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卫庄已经明白对方有多么的强大,他也知道鬼谷子也是栽在他的手中。他本已为天下间没有谁能够对抗他的师父,可这黑衣人居然可以,从刚才的交战情况来看,卫庄感觉黑衣人顶多只能跟鬼谷子打个平手,就要要高一些,要抓住鬼谷子也不可能啊!所以卫庄陷入了迷惑之中。但同时,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于是他看着黑袍人,道:“黑衣人既然那么厉害,但你还是从他面前救走了我们。这说明了什么?”毋庸置疑,说明了这个黑袍人的实力

第一百九十六章落魄(下)

黑袍人道:“这只是我抓住他唯一的弱点,在时机绝对成熟之前,他的实力绝对不能暴露,而且,作为嬴政的臣子,就要绝对的服从命令。想必在这方面,他做的很好。”

卫庄道:“难道再过一段时间,他便没有什么弱点了。”

黑袍人道:“我是这么想的。”

卫庄道:“难道他在等待着什么吗?”

黑袍人道:“这个我暂时也不清楚,但我想的是,如果到了他全面爆的那一天,或许,嬴政都不算是障碍了。”

卫庄道:“这是你的直觉?”

“是。”

“纵贯古今,实在是想不出如此一个高手到底是谁,这真是有点不可思议。难道说,在他出现之前,就没有在江湖伤露脸过脸吗?”

“这个,估计没有人知道了。”

太阳已经升起了,面对这阳光,卫庄与黑衣人没有在说话,因为现在他们都觉得,黑衣人,已如阳光般耀眼。

但在另一边,还有两个人在欣赏着日出,一个是白,一个黒。白的叫白凤,黒的叫什么呢?墨鸦,他是墨鸦。还是如当年那般以精致的衣物布料加上蓬松的黑色羽毛披肩,尽显其雍容冷傲的特质。他亦是独一无二的。

墨鸦看着白凤,这一对老朋友,多年后的重逢,似乎并没有多少喜悦的气氛。墨鸦道:“你好像并不怎么吃惊!”

白凤道:“那只是因为我见过更为神奇的事情?”

墨鸦道:“哦?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你知道我并没有死。”

白凤道:“这你都看出来了?”

墨鸦道:“虽然这些年你的变化很大,但在我看来,你还是以前那个你。所以,我知道。所以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凤道:“你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亲手埋葬你,亦是我人生最痛苦的时刻,所以,我每年都祭拜过你,我一直都不相信你就那么死去了。但是,我必须接受那样的现实,那花了我好几年,可直到有一年我去祭拜你的时候,我突然现,坟头上居然长出了封魂草。所以我怀疑当时你是不是服用封魂草蒙混了过去,所以我挖开了你的坟墓,坟墓里有一副骸骨,但我看一眼就知道那个人不是你。所以,你肯定还活着。当时我很高兴。但是我想不同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去找我。”

“那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吗?”

“知道,因为你遇到那个黑衣人!”

“那你也应该知道他的强大。”

“不只是强大,还有神秘!我想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对吗?”

“不错。他即神秘,亦强大。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魄力!”

“既然这样,那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不是。”

“那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收买你的。”

“你觉得可以吗?”

“我希望可以。”

“如果是以前的那个我,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

“那现在呢?”

“对不起!”

墨鸦仔细的看着白凤,看着这个当年跟他一起在空中飞翔的男子,也有感叹时光的无奈。他并没有觉得白凤变了,虽然白凤成熟了很多,脸上的冷酷之意浓郁了许多,但是在他的眉宇之间,那浓郁的儒雅之气还在。眼神之中或许已经种上了沧桑之意,但并没有改变白凤的心,他还是那个执着坚韧的少年。

白凤也在看着墨鸦,当墨鸦出现的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当初,他们在空中追逐,肆意飞翔。无拘无束,就像自由的鸟儿。只可惜他们落地之时,就已然进入了牢笼之中。所以诀别的出现,并不是很意外,却很痛苦。在白凤的眼中,第一眼看去,墨鸦还是那个墨鸦,他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但墨鸦从秦王宫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墨鸦与他的距离已经非常的远了。他知道墨鸦并不属于嬴政,因为只有像黑衣人那般的人物才能收服墨鸦。

从今天开始,流沙一众已经正式成为大秦的敌人,黑衣人的对手。

白凤问道:“你很意外?”

墨鸦道:“有点,但是我能理解。”

白凤道:“在你的印象中,我应该非常听你的话。”

墨鸦道:“是的。”

白凤道:“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师,我非常的信任你,也非常相信你的话。直到你离开之后很久,我也会想起你所说的话。”

墨鸦笑了,笑的灿烂,可随后却又些无奈的沧桑之感,道:“看来,我真的想错了,你真的变了,变了很多。”

白凤道:“没有人不会不变。”

墨鸦道:“是啊!看样子我还有点天真啊!我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改变了这么多。”

白凤道:“说的抒情一点,应该是世界万物,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就算想不变,但还是在悄悄的改变。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变了,可我就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墨鸦道:“我知道弄玉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

白凤道:“可以不提她吗?”

墨鸦道:“你还忘不了。”

白凤道:“我从没想过忘记。”

墨鸦道:“或许你真的变了很多,但你的执着真的没有变,所以你的拒绝,我已完全能够理解。”

白凤道:“那你还要劝我吗?”

“如果有合适的机会的话,我还是会的。”

“希望你能找到那样的机会。”

“虽然不能再次联手,但是喝酒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我记得当年我们还埋了坛好酒。”

“我知道。这样的时刻,就应该喝那样的酒。”

那坛酒已经被墨鸦取了出来,从韩国带到了秦国。他希望下次与白凤见面的时候,能够一起喝这坛酒。男人之间的情感,有血有酒,还有泪!

他们不该成为敌人,他们只能是朋友,是兄弟。然而有一天他们真的要刀剑相向之时,他们依然是朋友兄弟,不管谁死在谁的手上。所以他们喝酒的时候,心中没有任何的芥蒂。就算黑衣人问墨鸦:“有一天,我要你杀了他。”

墨鸦会这样回答:“你需要我杀他的时候,我就会尽全力杀了他,但在这之前,有酒,我还是会跟他喝。”

而黑衣人却会这样回答:“我需要你这样的人。”

墨鸦是如此,白凤当然是,虽然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大司命,但是并不能抹掉他的过去,反而让他铭记得更加深刻。当有一天需要他面对之时,他也绝对不会退缩。

就这样看来,墨鸦与白凤之战似乎无可避免,就像纵与横一般。现在,到最后他们都没有死的话,那一战,注定绚烂。

另一边,赤练一直在等待着白凤。她从没有见过谁能在度上过白凤。今天她终于见识到了。这让她对白凤的过去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虽然那人一身黑衣,但给她的感觉是,跟白凤是属于同种类型的。这两人之间,肯定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现在,跟赤练在一起的只有墨玉麒麟,隐蝠死了,她并没有感到难过,或许她早已意识到,他们这行,总有一天要面临死亡。所以,当死亡来临之时,并不需要悲伤,悲伤只会让人麻痹。

墨玉麒麟不说话,从赤练认识他起,就没有听过墨玉麒麟说话。所以她就算想讨论一点白凤墨鸦的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墨玉麒麟之时,赤练不经意间就想到了墨鸦的身影。

这样一想的话,再仔细看,他突然觉得墨玉麒麟跟墨鸦真的非常的相像,虽然他是蒙着脸的,但是,赤练却有了这样的感觉。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而且赤练越看越觉得相似,这是女人的直觉泛滥?还是眼睛模糊?

墨玉麒麟的背景赤练完全不清楚,只知道他是逆流沙的一员,是自己的队友。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之前,赤练还注意到,党墨鸦追来之时,墨玉麒麟的行为有点古怪,因为他在看了墨鸦一眼之后,他的头一直低着,一直低着。他在想什么?赤练并不知道,但是他似乎已经预料道,自己的身边,充满了秘密!

海边,蜃楼早已靠岸,如果,蜃楼上的纷扰已经过去,三神使,他们的心又归于平淡,就像平静德湖面,就算被激起千层浪,也很快会恢复安宁。

尽管他们什么都想不起,但富丽堂皇的蜃楼却给了他们牢笼的感觉。没当仰望天空的时候,飞翔的渴望便在心中滋长。着6,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为什么渴望自由,真正的原因是怎样他们不清楚,简单来说,他们是自由的,因为没有人会限制他们的行动。但是他们就是有那种渴望。或许在他们的潜意识中,有着寻找真正自由的**。

阴阳家出行,每次都是那么招摇,依然是三千童男童女走在前方,后面则是扶苏月神等人,当然,打着嬴政长生的旗号,走到哪都可以放肆一点。不过,这次依旧没有看到东皇太一。他仍然是那神秘的存在。

这样的队伍出现,必然有民众出来围观,桑海城当地的父母官也亲自出来迎接了,然而那所谓的父母官也成为了看客,因为扶苏根本就没有打算在当地逗留。蜃楼出海已经耽搁的太久,现在在桑海城又耽误了不少时日,现在必须要赶紧回到咸阳。

围观的群众有很多,街道两边已经塞满了。然而屋顶也有,不过他们看起来很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装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当初阴阳家上蜃楼的时候,钟罄中村石兰三人便在屋顶看着。时过境迁,才半年多而已,一切真的是物是人非,要是钟罄看见了,心中又作何感想呢?

阴阳家一行在桑海城中走的很慢,但是出城之后,度便加快了。屋顶那几个人也跟了出去,当他们确定阴阳家一行真的已经离开之后,才重新回到了桑海城之中。

又是夜桑海城中

如果有什么地方在深夜的时候还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人们一定会想到妓院,那个令人乐不思蜀的地方。当然,除了妓院之外,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赌坊。

在赌坊里,永远都是喧闹的。在这里,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财,有人上吊,有人当屋,有人当女。赢钱的从来都是有钱的。输钱的,大多都是倾家荡产,用生命在赌。

但从古至今,赌坊始终都存在着,就像妓院一般。这些地方都充满了恶欲,永远都消除不了,除非人类灭亡了。

但无论如何,不管这些历史多么悠久,总得来说,不是什么很好的场所。而且很多时候,在赌坊里面,还有其他组织存在,赌坊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存在。

银勾赌坊就是这样一个存在。走到内阁,要经历好几个门,现在内阁之中有三个人,一个坐着,两个站着。他们穿的衣服并不是很相同,但在胸口的位置,都绣有一个小蜘蛛。而那两个站着的人就是今天追踪阴阳家的其中二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平原(上)

其中站着的一人说道:“老大,阴阳家的人已经全部离开了。”

老大淡淡的问道:“你确定?”听他说话的语气就能知道是个很沉稳的人。穿着带蜘蛛的衣服能坐上老大的位置,肯定不简单。

那人继续到:“是的,我们的人亲眼看着他们离开的,看样子,他们真的寻找到了长生不老药。”

那个老大冷笑一声,道:“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多半只是忽悠嬴政的罢了。”

那人道:“那这件事情要不要上报给大人?”

老大道:“不用,他们既然出了桑海城,那沿路就会有其他分舵的人盯着,不用我们再管。”

“是。”

“你们先出去吧!”

两人应声之后,便转身离开,可开门之后,突然现门口站着三个人,三个白衣,蒙着白色面纱的人。这样的三个人,除了三神使,还会有谁?

两人直接倒下了,悄无声息。那个老大大惊,他可不会想到有人会闯道这里来。但他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像他这样的人很清楚在危急的时刻,绝对不要慌乱。

老大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伤我的人?”

姬如天兮冷冷道:“告诉我你们的联系方法,这里有多少人,另外,罗网总共有多少分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之间姬如天兮单手一挥,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打了出去,然后一声惨叫声传来,那位老大便少了左臂。血如泉涌。

姬如天兮继续道:“你还有一次机会。”

这下,断臂老大又陷入了慌乱之中,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小鬼居然如此的残忍,如此的厉害。脑海中在飞的盘算着,他现,逃走已经无望,这三个人他一个都打不过,跟别说三个。额头上已经冒汗了,身体开始颤抖,但最终,他还是不打算说。

“我,真的不知道。”

“再见!”

咔嚓一声,老大的头颅已经落地!姬如天兮还算比较仁慈,没有给对方痛苦的时间!

这时,姬如莫语到:“他应该知道的。”

姬如千泷道:“他肯定知道。那为什么不说呢?”

姬如莫语道:“因为他们说了肯定会死,而且要比死在我们手中惨很多。”

姬如莫语问道:“真的有那么残酷的死法吗?罗网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姬如天兮道:“有,当然有。可以把人的下半身多掉,却不让他。也可以把人全身的皮剥掉,也不让他死。还可以用针线将其手脚筋脉穿起来,让其生如不死。这只几百种死法之中普通的几个,没有最残酷,只有更残酷。”说这些话时,姬如天兮的语气之中不禁带有点感伤。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似乎是很自然的流露。殊不知,当年的中村出于将门,这些事情当然很清楚。

姬如千泷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姬如天兮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但我就是知道。”

姬如千泷道:“看来他死了,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三人不再说话了,然后三人开始在屋里翻找,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墙外传来咚咚咚的声响,三人立即警觉了起来,只要有人冲进来,瞬间就要让其倒下。可是随后仔细一听,又不像是有人在敲墙的声音。姬如天兮用手在墙上探探悄悄,传来漏空的声音,然后轻轻一推,那居然是一个小暗口,然后扑腾扑腾的声音传来。定眼一看,居然是一只鸽子。敢情那咚咚的声音是那样它用嘴啄的。

这鸽子居然能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看来罗网内部的联络工具确实很高啊!只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运气不太好,鸽子来的很准时,只不过,人死早了。

鸽子脚上是一个小布袋,布袋之中,但,令人惊异的是,居然是一只活着的蜘蛛。原来他们使用蜘蛛在传递信息,该怎么参透蜘蛛所传递的信息呢?这还真是一件令人为难的事情。

两天后

艳阳高照,秋风荡漾落叶,凌乱了枝头,也抚了她的长。她正站在树林中官道上,如太阳般耀眼,虽然她还是蒙着面,但这绝对不会影响她的魅力,反而还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感觉。

这里的环境很好,有草,有水,而且看起来并不杂乱,感觉像是人工修正的一样,但实际上是满满自然的感觉。如果在这个地方宽衣沐浴,那可真的是一件非常舒畅的事情呢!虽说没有了夏天的炎热,但只要有点内力的话,就不会惧怕这么一点寒冷。

但令人惊奇的是,她真的开始宽衣了,她的皮肤是那样的嫩白,何为如丝般光滑,何为吹弹可破?何为异峰凸起?在这里都有答案!无论哪样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一定会楞了,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如果他舍得眨一下眼睛,那都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风景美,人更美,这样景色,一辈子能看见一次,那也算是不枉此行了。或许是老天觉得这样的景色还不够美,所以又来了一个,又一个耀眼而诱惑的存在,她的步伐是那样的轻盈,姿态是那么优美,那就是一副画卷,是神圣的!

她的个头更高一点,比例也更完美一些。下水,水荡漾。能沐浴这样的美人,水是多么的幸福啊!有多少男人想成为这样的水呢?笼罩着她们,引起无限遐想

这里只有流水、树叶的声音,本来她们来之前,这里还有鸟儿的声音!现在没有了,并不是鸟儿走了,她们还在树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不再叫了。

另一边,有一群人过来了,他们的步伐不快,因为他们是在押送着什么东西。他们人不多,大约二十来人,分布在马车的四周,他们的眼睛不断的眺望着四周,只有居于中间位置那个人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前方。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的精明干练,只有接受过残酷的训练与严格的挑战才能造就这样的人。他们的衣服可能不太一样,但是在胸口都有一个相同的标志,那就是:蜘蛛。

他们四处眺望,当然不是在看风景。不过,真有靓丽的风景出现之时,他们肯定会看见的。很快,他们已经看了,有了眼睛的人都会看见,身体的某部位不自觉间生了变化。

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那边望去了,那两个嬉闹的身影。虽然他们不理解对方为什么洗澡的时候都带着面纱,但是,这样却更有刺激的感觉。

虽然他们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也经受过女人的诱惑,但是,面对如此的场景,他们似乎也痴了。这样的景色,没有谁愿意拒绝,如果能够果断拒绝的话,那他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但就这时,走在中间的那个男人突然下了一道命令:“杀了她们?”多年行走江湖的直觉让他很快的下了这个命令。虽然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心中有着非常的冲动。但是,他真的克制住了,能说他不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吗?

他是在开玩笑吗?不是,绝对不是。他的暗器已经飞了出去,对于这样如花似玉的人,他们依然能够如此坚决,带着蜘蛛的人,果然非同一般。可就在他们打出暗器的一瞬间,处于他们中间位置的地下,突然崩裂,一个人从下面冲了出来。

这群人注意了四周,却没有留意到地面。当然,这也是应为对方的伪装做的足够好,看不出有什么破绽,踩上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所以这样突袭的感觉,肯定会非常的棒。

鞭子,这不是一个适合男人用的兵器,给人得感觉亦不像是现在所需要兵器。但,这是最适合目前这个战场得兵器。

看着兵器不仅知道来者不善,而且对方还有很周密得安排余研究。他们虽然现那两个沐浴美人是诱饵。但是,自从被吸引目光的那一刹那,他们就已经处于劣势了,因为那一瞬间他们的注意力便分散了,注意力分散行动就会慢了一拍,慢了一拍,就有可能丢了性命。

他攻向了那个领头的男子,而这一瞬间,所有回过神来的罗网杀手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刚还在沐浴的女子,已经穿好衣服杀了过来。这样,他们便更加狼狈了。

两个注意力转移的瞬间,已让他们陷入了更加被动的境地。因为那两名美丽的女子,用的也是鞭子。

鞭子的攻击可远可进,用得好的话优势是非常明显,很显然,有备而来的三人肯定有他们的打算。

罗网杀手们的剑都已经出鞘,他们并没有被逼得无处可藏,毕竟对方只有三个人,他们有二十多个。

不过,令众杀手吃惊得是,两美人得偷袭并没有使出至杀招,只是逼迫他们聚拢在了一起。但是这群杀手又不能靠得太紧,因为中间的上空,还有一个拿着鞭子白衣蒙面男子。

但不管怎么说,罗网杀手聚在一起得话,那就更有优势了。因为他们喜欢打配合,而且配合得很好。可随即他们便现不对劲了。因为对方长鞭挥舞,地面沙土飞扬,连周围的小草矮树都融入其中,形成巨大的旋风涡流,将众杀手围在了中间,瞬间便给人满满的无力之感。

瞬间的变化已经有了风云变化之感。人多可能不是优势,就比如此刻而言,他们之间的配合很好,但是,他们完全找不到人。高渐离有句让无数男儿动容的话: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兄弟朋友,勇往直前便可。

但这句话,对于这群罗网杀手而言,完全没有作用。因为他们之间的配合,是事先练习好的,完全没有兄弟朋友心有灵犀那一点爆出的巨大能量。也就是说,这群罗网杀手之间的配合或许高妙无比,但是,这种配合是死的。不像当年的荆轲余高渐离,那种肆意的挥洒,那种无憾的绝唱,让人梦一生。

有人曾经说过,这三人之间的配合可谓天下无双。是不是真的天下无双还不知道,因为他们实战的次数还比较少。但从先后跟湘紫瑶与钟罄交手的情况来看。他们之间的配合已渐渐成熟。威力已显,当初钟罄大成之后都差点中招。

现在,众罗网杀手均感觉自己那么久都白活了,所谓的配合在此刻完全起不了作用。这三人所融合出的涡流,仿佛让人掉入了水中,软意绵绵,却又带着无比凶险之意。除了中间那位,其余的杀手们似乎都陷入了慌乱之中,虽然他们都是有着丰富江湖经历的人,但是遇到此刻这样神奇的攻击,自信备受打击。而且他们有感觉,自己随时都可以被对方给撕碎。还没有出招就濒临死亡,多么让人憔悴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平原(下)

居中间的那位罗网小老大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蒙面白衣男子道:“你不用管我们是什么人?我只问,你想活下去吗?”

罗网小老大道:“那得看需要怎么活下去。”

蒙面白衣男子道:“我们要带走里面的东西,还想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罗网小老大道:“那样的话,我们依然会死。”背叛之于罗网,就等于生不如死之后再死。

蒙面白衣男子道:“或许吧!但至少不会现在就死。”

罗网小老大道:“只要着东西丢了,就算你们没有杀我,一天之内,我必死无疑,而且是受尽非人折磨而死。”

蒙面白衣男子道:“那你不知道逃吗?”

罗网小老大道:“我们不可能逃脱追踪的,绝没有可能。”

“你指的没有可能,是因为有这个存在吗?”

话音一落,漩涡停住了,然后,一只红色的蜘蛛,从空中落下。这下,所有杀手完全呆住了。对方到底是何人,怎么会?怎么会?连如此隐蔽的追踪都会现?太不可思议了。而且对方是怎么追踪到这里的?因为周围都已遍布蜘蛛,有前行探路的,有在后围放哨的,他们自己亦是小心无比,居然还被人埋伏了?对方究竟有怎样神奇的功能啊?

话说,这三人是谁呢?毋庸置疑,肯定是阴阳家三神使,姬如千泷、天兮、莫语。在桑海城银钩赌坊捣毁罗网据点之时,他们截获的情报就是这只蜘蛛。他们本来想利用那只鸽子,可是,当他们将蜘蛛取下之时,鸽子便死了,被毒死了。因为在罗网的眼中,用鸽子做通讯工具实在是太冒险了,因为鸽子容易识别,极易泄露信息,所以对于罗网而言,鸽子是一次性的。就算被抓住了,马上就会死,就算被别人截获了信息,那也只是一只蜘蛛,什么都得不到。试问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罗网里面的几个“妖精”,谁能懂蜘蛛?

当鸽子死去的时候,三神使本来已经放弃了,对于罗网的手段,他们也不得不佩服,太周密了,几乎是无懈可击。在其他的方面肯定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没有人愿意有罗网这样的对手。但同时也说明了,能跟罗网杠起来,阴阳家可不是吃素的。

对于一只蜘蛛,姬如天兮与姬如千泷都已经无奈了,但为了以绝后患,他们还是打算将那只蜘蛛弄死,以防其回去报信。可就在这时候,姬如莫语制止了他们,她似乎想到了某个方法。

“我们或许可以试试阴阳傀儡术。”

姬如天兮与姬如千泷同时感觉眼前一亮,但两人很快便迷惑了,姬如千泷道:“阴阳傀儡术对人很有效果,但是对于蜘蛛的话,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要尝试一下,不管怎么样,总会有一点机会的。”

阴阳家三神使现在算是阴阳家最完美的代表了。因为所有的阴阳秘术他们基本上都学会了,虽然他们加入阴阳家的时间不算很长,但那些阴阳秘术他们似乎很早以前就熟悉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一直在脑海中盘旋。所以,东皇太一说他们之间配合天下无双,这不是夸大其词的。

事实表明,姬如莫语的方法对了。但这仅仅只是能操控那只蜘蛛,并不能理解其传递的意思。不过,他们还是利用这只蜘蛛找到了附近的其他蜘蛛,然后,他们坐在房间里,苦思冥想了一整天,终于从蜘蛛们动向之中猜测到了大概,然后进一步探索,终于明白了。所以他们才布下这个套,等着罗网往里面钻。

事实证明,三神使之间配合,确实厉害非常,二十多命罗网杀手在他们的配合之中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当所有罗网杀手看到那只蜘蛛,脸色都已经变了,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对手非常的强大,仅有的反抗之心,也满满消退了。但是他们也深深的认识到罗网的可怕。

罗网小老大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是谁?”

姬如千泷道:“那就意味着你们要死。”

罗网小老大道:“我们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还会怕死吗?”

姬如莫语道:“看样子你们已经决定了。”

罗网小老大道:“根据你们的表现,我们反叛的话,应该是有逃走的机会,但是,没有人能逃脱罗网的追踪,最多不会过两天。”

姬如天兮问道:“那你是打算坚守秘密到底了?”

“是的,我们还要与你们一战,如果我们而是人被你们三人就这样打趴下,那太说不过去了。”

“好,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战斗再次展开,三神使已经占据绝对的优势,或许从这一天开始,三神使即将为阴阳家大战天下!

当然,就目前的情形看来,罗网的实力肯定有压倒性的优势,好在黑衣人目前还没有打算对罗网进行全面性的攻击。可能正是因为如此,预料到罗网的强大,阴阳家才开始出手了。黑衣人目前最在意的只有东皇太一与黑袍人,那两个如他自己一般迷一样的人物。当然,他肯定想不到阴阳家会先下手。不过,要扳倒罗网,弄倒黑衣人,这应该是一项无比艰巨的任务。

本来,墨家儒家流沙跟阴阳家并不交好。或许如此一来,会让阴阳家与他们联合,到时候还真是别有一翻感觉。这应该不是黑衣人想看到的场景。只不过事态如何展,并不是某个人一手就能够掌握的。

只有在不断展的世态之中,找到最有利于自己展的局势,才能占据主导地位。战斗才刚刚开始,新一番的大战似乎已经拉开帷幕,虽然东皇太一与黑衣人都在嬴政手底下,但是在他们的心中并没有将嬴政看得太重要。嬴政还是嬴政,至于他们想怎么玩,与嬴政无关。

到此,第三卷已经完毕了。在本卷之中,钟罄终于开始成长起来了,人变得成熟了,个头也长了,功夫也高了,可别再把钟罄当成那个萌萌哒的小男孩哦。至于湘紫瑶,这或许是很多读者关心的问题,当然,我并没有有那么多人会成为明瑶党。总之谢谢你们的支持,明瑶的故事还在继续,这鱼明月的故事不会冲突的。另外就是端木蓉了,尉左已至,端木蓉肯定会醒来,只不过这个过程

赵灵熙与杨韧之间的约定最终会怎样?墨鸦已现,白凤与其之战是否真的无可避免。卫庄为何突然间出现在了咸阳,韩非之死究竟有何秘密?最重要的是,东皇太一是谁?黑袍人是谁,黑衣人是谁,黑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另外,咸阳大战已过一个阶段,楼兰之行即将开启。

傍晚,夕阳,美的让人迷惘,特别是站在高塔之上观赏。但夕阳无限好,无奈黑夜临。美丽的过后,当然希望继续的美丽。只不过,有这黑衣人在,美丽过后,一定黑暗。

他正在观赏着夕阳,此刻,他的眼中居然也有这迷惘之感,仿佛夕阳让他想到了过去,他的过去,也充满了悲伤吗?

突然间,一道黑影疾射而至。黑衣人知道有人来了,但他并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来人是谁。能飞上如此之高的塔顶来见他,除了墨鸦,还会有谁?

黑衣人淡淡地问道:“什么事情?”

墨鸦道:“我们的人马遭到了攻击,桑海城周边的据点全都被摧毁了。”

黑衣人一愣,然后道:“什么人干的?”他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对于他**出来的罗网,他很有信心。

墨鸦道:“还不清楚。”

黑衣人道:“什么?”这时,周围的气氛顿时变的压抑了起来。黑衣人似乎有点愤怒了。

墨鸦一愣,但也并没有惊讶,似乎黑衣人的愤怒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继续道:“对方似乎非常清楚我们在当地的行动,而且从传来的情报上看,对方很厉害,我们的人完全不是对手。”

稍微思考了片刻之后,黑衣人眉宇之间的紧张气势舒缓了一点,道:“我们的布防应该是严密无比的,他既然能够干掉我们的人而不被现,看样子确实是很厉害的人物。这件事就由你去追查,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明白。”

“可还有其他的消息?”

墨鸦道:“听说李斯已经到了咸阳城外了,很快就要进城了。”

黑衣人道:“他抓了荀子,必定会成为天下之矢,他这是在自掘坟墓。”

墨鸦道:“所以大人才会派那么多的人去协助他,以防荀子被救走。这一招真的很高,只是大人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

“荀子,已经逃了。”

“什么?李斯放走的?”

“那就不清楚了,很有可能是被救走的,李斯可能从中推了一把,荀子可是烫手山芋,一旦带进咸阳,李斯就算完了。现在这样,他不会成为天下矛头所指,而且他还可以很好的跟嬴政交差。”

“哼,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他了。”

“能当上相国大人,肯定有过人之处,只是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斯对我的计划没有多少影响,看样子现在还不适合除掉他,那就留着他吧,或许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是!另外,杨韧流沙那些人可要继续追踪。”

“不用,追上他们也没有用,没有我亲自出马,你们杀不了他们。现在着重要找出与我们作对之人。”

“是。”

一个闪身,墨鸦离开了。而在黑衣人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了那个黑袍人的身影,另一个则是阴阳家的东皇太一。只有这两个人能够搅乱他的计划。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较量已经开始。

另一边

钟罄在相约之地苦等了杨韧数天,幸好杨韧是平安的回来了,但他们俩短暂的相聚之后,便要分开了,因为杨韧要救端木蓉,而钟罄则需要去寻找解救湘紫瑶之法,一月之期限已经到了。他与小狸约在了咸阳城见,但并没有说在哪里见。但是,他却知道去哪里去寻找她。

他希望端木蓉醒来,也希望自己能够找到解救湘紫瑶之法。他已将很大的希望寄托在了小狸的身上。如果连小狸都不清楚的话,那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乱葬冈夜

这地方是冤魂最多的地方,自从悲伤之城的事情之后,钟罄经常能感受到旁边有鬼魂的存在,无论白天黑夜,但他并不害怕,悲伤之城里的鬼虽然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是他们都是一群可怜的人,死后也是可怜的鬼,留恋人间只是为了等待仇人的到来。现在,他越的明白,人即是鬼,鬼亦是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狐狸(上)

大晚上来这种地方,着实让人有毛骨悚然之状,但钟罄并不怕,但是他的身体却起了鸡皮疙瘩,这真的是很不自然的感觉。四周漆黑的一片,哪里看得清周围的情况。

“小狸姑娘,小狸姑娘,你在这里吗?我是钟罄。”找了一圈之后,钟罄没有现任何小狸的踪迹。便喊了起来。

没有回应,也没有回音。

“看样子是我自作聪明了,早知道当初就跟他在某个具体地方见了。”

后悔已无用,钟罄只能转身离开,虽然他不怕鬼,但在这种阴森的地方呆着,感觉很不舒服。于是,他转身离开,可就在这里一阵风吹来了。

这阵风吹的很莫名其妙,因为这个晚上,他没有感受有任何的风吹。也就是说今夜无风,但诡异的不是风,而是风中的血腥味。钟罄大惊,连忙朝风吹来的方向追去。

可能是习惯了一个人的旅程,钟罄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畏惧。杨韧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这点,所以当他与钟罄分开只是,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说那么多让钟罄难懂的话,他只说了四个字:“小心,保重!”这足以说明杨韧对现在的钟罄非常的放心。

钟罄当然知道杨韧对自己的关心,但他也知道,是时候离开大叔,走自己的路了。每个人都背负着不同的使命,而这些使命又全都是未知的,但他们都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钟罄循着血腥味找去,风只有一阵,似乎只是为了告诉他血洒在了哪个方向。当钟罄感觉到血腥味渐浓的时候,他立即将手中的火把灭掉了。

有人死,或许就有杀人的人,而且血腥味还在飘,说明才刚死!杀人的人或许还在,钟罄要是当黑夜中那唯一的一盏灯,无论怎么说情况都不会很妙。

但他灭了火,就算对方现了他,也找不到他了。但令他惊奇的是,他灭了火,对面却亮起了火。

借着火光,钟罄现那是一个小村落,血腥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对方既然亮起火焰,那就表示欢迎了。钟罄稍微盘算之后,便大步朝村子走去,既然来了,就要一探究进。

火把都是插在路两边,有很多,这就让钟罄惊异了,这么多的火把怎么可能同时亮呢?难道有很多的人同时再点火?现在,他一个人都看不到,但他知道有很多双眼睛正在看着他。

但这些并不是中重点,重点是钟罄看到了前方有一堆尸体,堆的很高,有老人,小孩。鲜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虽然钟罄见过血流成河,但这样的场景永远都不会让人习惯。滥杀无辜,必须要被千刀万剐。

钟罄的心中不禁泛起了熊熊的怒火,如此不珍惜他人性命之人,绝不能留在世上。钟罄不禁大吼了起来:“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杀这么多无辜的人。”

很快,就有回音传来:“我真是很好奇你小子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们明明设置障眼之术。”

“是啊,我也是很好奇,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居然如此怒气冲天。”

“看样子,他还算有点能耐啊!”

说这话时周围6续走出了好几个人,钟罄看他们的着装打扮根本不像是大秦的人,也不像是曾经七国中任何一国的,这服装类似于当初在桑海城街头玩杂耍的那批人,但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难道是跟那群人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不过现在钟罄没有时间去想这些,道:“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不能杀这么多的人。”他突然间想到悲伤之城中那么多冤魂,聚而不散,只为复仇。他们的心中多么的憋屈,多么的悲伤?想到这里,钟罄的心中不禁泛起了熊熊的怒火。

“别人的生命都是那么的悲哀吗?今天,我也要让你们尝尝死亡的滋味!”

说着钟罄便拔出墨眉,他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侠之剑,是时候以杀止杀!可是,正要剑意挥洒之时,他却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因为他被瞬间就被熊熊的烈火包围了。本来刚才他所看到的火焰路边的几道火把,怎么会突然间出现了这么旺盛的烈火呢?

而且钟罄明显能够感觉到,这火焰不是幻觉,也不是障眼法,强烈的灼痛感让燃烧的火焰变得分外的真实。在阴阳家,钟罄也见识了很多奇幻的东西,但这一次所见到的却最为真实,且攻击力也最大。

钟罄想从上方突破,才刚要跃起,上方大团火焰便冲了过来,将他逼退。被火焰包围,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空有一肚子怒气,却泄不得,这真是让人痛苦不已。

但此刻,钟罄必须冷静,多少次在死亡边缘徘徊,他都熬过来了,这次,并不算什么。烈火在逐渐的逼近,灼痛感越来越强烈,但钟罄的脑海却更加清晰了,他连忙内力外放,形成一道光罩护在外围,阻隔伤害,当然这只是一时间的办法。

钟罄提起墨眉,强力挥出,旨在用剑气挤出一条路。路是挤出来了,还还没来得及冲,又被火焰给堵死了。似乎真的是没有方法逃出了。这时,他想到了在秦王宫闯关时候的情境。他被铁甲兵用盾牌挤在了中间,差点被挤成肉饼。要不是急中生智在地上刨了个坑,可就真死啦死啦地。现在,他是否可以炮制那样的方法呢?

想到了就得赶紧做,时间可不多了。这时,外围却有一道声音传来:“这小娃子还挺聪明的,知道在地上挖个坑,知道我们喜欢吃闷的肉。”

“哈哈哈,闷的肉好啊!色香皆具,再加点调料,那就完美了。”

“我这里还有好酒。一口肉,一口酒,爽哉!”

听他们那么一说,钟罄也觉得他们说的很对,除非坑挖的很深,不然真被活活烤死了,但这时候哪有时间挖个深坑。所以他只能停住。这时旁边的声音再次想起。

“他不挖了,都怪你,瞎说什么,搞得现在没肉吃了。”

“小子,你还真是胆大,敢只身闯我们的黑血烈火阵。这世界上,总有些胆大的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好好去吧,你死后,我等会为你祈福的。”

“除了那老妖婆子,还没有谁能够让我们四人联手呢!小子,这可是你莫大的幸运啊!”

“既然是他的幸运,我们就玩点大的吧!不然就对不起那份幸运啊!”

“同意。”

外面那群人的对话无疑让人怒火攻心,这么喜欢杀人的人,喜欢吃人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这时钟罄现了很重要的一点,那些人说话是从不同的方位传来的,也就是说,操控如此猛烈的火焰,肯定需要站位施法,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起如此凶猛的大火。然而,在那四人对话之后,火势已完全向钟罄袭来,而且势头比之前强烈好几倍,就算有防御光罩可以抵挡,但是那灼热的感觉已经很明显了。

如此下去,钟罄就真的成了烤全人了。不过呢,往往在关键时刻,冷静的人总会变得更聪明,灵光就闪在那一瞬间。

钟罄已经想到办法了,刚才他用剑气劈开了一道出口,虽然很快就被堵上了,但这充分的说明,火焰,对他的剑气没有太大的影响。那就来让他们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本来“一无所有”是百步飞剑的前奏之中最后一招,这一招会凝结漫天的剑气,从四面八方杀向对方。钟罄现在的内力,与对鬼谷剑法的熟悉程度,已可以单独使用这一招了。

想到这里,钟罄不在迟疑。墨眉高举,内力汹涌灌入,墨流迅涌向四方。

“一无所有”瞬间让整个空间变得诡异无比,瞬间涌现无数墨流剑意,已经充斥了火焰上方的空间,便如弦上的弓箭一般。随后,只听见,“一无所有,人神皆退。”

“大家小心。”

不知道是哪一位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凶猛,已提前告知了其他的人。当然,其他人也不需要提醒,闭着眼睛就能够感受得到那强大的气势。

这话声一落,钟罄周围熊熊的火焰顿时退去,又恢复到之前那火把的样子。因为“一无所有”已经将他们逼得手忙脚乱。火焰退去之后,钟罄并没有乘着“一无所有”杨威之余进行攻击。他打算为村子里死去的那么多人讨债,就要让对方死的更痛苦,更惨烈。

钟罄静静地看着四人在“一无所有“之下狼狈抵御。他知道他们能挡下来,他只是想看看他们那狼狈的模样。“一无所有”的攻击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但足以让对方四人震惊了。

当那一拨攻击过去之后,四人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了,头散乱,身上血痕累累。

四人的脸上都已经出现惊骇之色,他们本来只是以为对方的能力很强而已,却没有想到这个小鬼居然这么能耐。不仅破了他们黑血烈火阵,还让他们变得如此狼狈不堪。实在是太大意了。

“早就听说大秦武林之中高手众多,却没想到连个毛头小子都有如此能耐,真是长见识了。”

“要不是防备得早,我们可就成马蜂窝啦,小子,你可是第一个让我们如此狼狈之人。”

“所以,我们必须杀了他。”

四人眼瞳孔登时紧缩如针,但钟罄还是傲然的矗立在那里,他的脑海之后,是那一堆淌血的尸体,或许,那么多的尸体还有着余温,但终究只是尸体了,不会再是鲜活的。他缓缓地低着头,目光盯着自己的手,然后看着墨梅,他并没有在墨梅中灌内力,但他却能感觉到墨梅内部墨流涌动。作为侠之剑的最高代表,墨梅经历了无数的杀伐哀怨,但面对这样凄惨的场景,它似乎有了那无尽的愤怒,就算没有主人的指引,作为侠之剑,遇见太过惨无人道之罪恶,它也有将对方血溅十步的冲动。钟罄轻轻地抚摸着墨梅剑身,这是他第一感受到墨梅的变化,这把无锋之剑,或许当侠义凌然之时,威力便会凸显!

然后之间钟罄身影闪动,火光飘摇,看不清招式的变化,只有影子在晃动。四人分布在四方,却感觉四方都在激烈的战斗,要知道钟罄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

只见左边屋檐一阵响动,又是人影一闪,钟罄又稳稳地回到刚才所站的未知,胸前微微有些起伏,面色却依旧冷峻如故。

而此刻,对方四人的表情更加惨淡了。因为刚才的交战,他们只看见人影在自己眼前晃动,全然看不清楚对方,然后,他们就感受到身体的某处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虽然他们在全力防守,却依然无法摆脱流血命运。这,已让他们的内心无比的震撼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狐狸(下)

这就意味着钟罄的攻击得手了,但钟罄全没有什么这一击得手后的兴奋。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理由兴奋,就算将他们全部杀了,都不会兴奋。

“一无所有”的威力有多大不言而喻,当初天翼龙有着刺不穿的厚皮抵挡依然嗷嗷叫。当然,那时候钟罄有巨子内力与封眠之力相融合,那股力量强大的让人颤抖。现在他只剩下巨子的内力,其威力依然非同小可。要知道当初燕丹之武功在江湖之中仅次于纵横之人,与伏念也不遑多让。钟罄已经有了当初燕丹的实力。

但这时候,钟罄逐渐感受到了从墨眉之中流出的沸腾之感。其实现在他的能力已经很强,但是从刚才的交战中他现,对方四人的实力也不差,可能他们最擅长的不是武功,而是奇门异术,那么强劲的“一无所有”,只是让他们受了皮外伤,这足以说明问题。

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钟罄的攻击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是墨眉,墨眉有着自己的侠之道,也感受到了钟罄的侠之心,

四人只使用了先前所布下的黑血烈火阵,虽然此阵对钟罄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但钟罄突围之后,他们似乎找不到什么可以对抗的方法,或者说他们根本来不及。钟罄的度太快了。

四人已经聚集在了一起,对于他们而言,这是第一次入大秦,此前他们已经横行无忌很久了,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挫折,绝对不会甘心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扳回一成。在江湖之中,很多人,在能够保住性命的前提下,还要保住面子。当然有那么一批人把面子看的比生命还重要。但不管怎么说,这四个人一定是前者。

意念会与,调动凝集神、魄、魂、志、意,借阴阳之力,五行一聚,黑血御风杀,依然展开。四人所使之术,钟罄当然没有见过,但是他见过阴阳家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而且他感觉对方这招跟星魂的聚气成刃很相似。但是他感受到的压力却比聚气星魂聚气成刃要强大得多,而且起风如凌冽刀,也有龙卷吞噬一切之意。那凶猛的势头,似乎难以反抗。

见黑血御风杀袭来,钟罄虽然感受到了压力,但心中却泛起了无比狂放之情,因为只有斩杀这样的对手才有意思,才会让墨眉的怒意更有价值。墨梅交上,却有铿锵之声。足以说明黑血御风杀攻势的凌冽。但钟罄并没有感到惊异,因为在他看来,不管对方的攻势有多么的强劲,他都要将对方打倒,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随着交战,风越来越快,劲道越来越强,钟罄的脸被刮的生生的疼,有着要被撕裂的感觉。而且风化气刃如雨点般密集得射向钟罄,外围还有龙卷怒吼的威胁。钟罄挥剑的度越来越快了。墨流剑气迅向四周涌动,抵挡着袭来气刃。然而这并不是解决办法,那强大的风劲很快将钟罄完全包裹,根本看不清人。

而这时,黑血四人残酷的笑声传来:“小子,就在黑血御风杀中成为碎片吧!”

随后,他们加大力道,很快钟罄所处的地方,变成为龙卷之势,飞沙走砾,房屋坍塌,瓦片横飞,没有人能在这样的龙卷狂怒之中活下来。所以他们有着非常的信心,就算对方再厉害,也不可能出得来。

风渐渐小了,风力已经足够杀死几十个武林高手了,就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他们重新燃起了火把,想看看被强大风劲创造出的一片废墟,看看能否在废墟之中找到那小子的一点碎片。

火把亮了起来,可他们却同时大吃了已经。那小子,就在那对废墟之上,刚才的龙卷狂怒似乎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这怎么可能?更为恐怖的是,如果刚才没有亮起火把之前,对方就展开袭击,那么现在他们肯定是具尸体。

四人满脸惊异地看着钟罄,战战兢兢道:“你,你,你到底是不是人?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哼,这点伎俩就想对付我?拿出你们最强的本领吧!”

说着钟罄墨眉挺起直直向前,这时,钟罄的周身突然泛出墨红色的微光,有点钢铁被火烤热的感觉。但他只是保持着这种姿势,身体并没有动。但他的表现,已经让对方震惊不已。

黑血四人见钟罄惊现如此诡异之状,知道对方要动真格了。四人再次合击,狂风又聚,呼啸不堪,四周轻一点的物体都被吸入其中,那股吞噬的力量被进一步放大了。

这将是最终的对决,此招若出,必有伤亡。钟罄的招式并没有对方那样磅礴的气势,只是简单的墨红而已。但就是那晕墨红之意,隐藏这无尽的凶险。

片刻之功,大招已酝酿到位,随即只听黑血四人大喊:“黑血旋风破,灭!”

而就在这时,那就像灵魂出窍一般,一道墨红幻影从他身体中冲出,正是他出剑的姿态,手中亦握有墨红的墨眉。钟罄从来没有学过这一招,但他却使了出来,这不是他突然间领悟的,而是墨眉给了他这一招的感觉,他很自然的使出了这一剑。

这一剑并不华丽,只是有着无尽的诡异。从气势上看,是无法与与黑血旋风破相比的。此刻,只要有一个旁观者,他肯定会为钟罄惋惜,因为黑血旋风破所表现出来势态,完全不是一个小少年所能抵挡。一条鲜活的小生命似乎要就此消散了。

刚才只是飞沙走砾,现在已经是天翻地覆了。黑血旋风破所过之处,地现深坑,房屋皆倒。这样的威力,人里怎么能挡?

钟罄的身影再次消失了。这该如何去寻找?泯灭正在进行。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杀伐总要流血,总会死亡。

但在武林之中,总会有这么一个现象,不到最后一刻,不到烟消云散之时,都不叫结束。

黑血四人对于黑血旋风破肯定有着十足的信心,这不是自大,而是真实能力所引的的自然结果。无论谁在场,都不会怀疑这一击的威力。但是,无论多么厉害的招式,如果遇到一个更为厉害的人,那或许就有非同一般的情况生。

黑血旋风破的威力在继续,可是在旋风之中,墨红突然耀眼,当墨红亮眼之时,疯狂的旋风就像一头疯狂的巨蛇突然被一件神器掐住了七寸一般,颓靡了。

黑血四人顿时大惊。他们依然在维持着强大的攻势,可表现出来的势头已经没有那样强烈了。

墨红的影子已经杀出,那不是钟罄,只是一道影子而已,钟罄的影子,还有墨眉的影子。这是一剑,是墨眉的招式,现在也是钟罄的招式。一开始,这一招并不犀利,也不霸气,可这时,这一剑给人的感觉,似乎天上底下只此一剑,所有的防御,一剑破之。这一剑的威力,无法抵挡。那股浓浓的侠意,已经融入了这一剑之中,钟罄已经幻化为侠之化身,迈出了真正属于侠的第一步。侠之路,真正的境界不在杀伐,但杀伐却是通往那最高境界的唯一道路。

这一剑,怎么能抵挡,根本无法抵挡?他们也没有去思考怎么抵挡。因为来不及,就算有时间,他们也知道自己根本挡不住这样的一剑。

这一剑,给站在前方的黑血二人送上血花绽放。配合那墨红的颜色,本应该亮眼至极的。可情况完全不是这样的,因为那泛滥的血花是黑色的,黑血一族,难道就意味着其族人的鲜血是黑色的吗?

鲜血喷出的同时,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钟罄大惊,连忙收住招式,往后退去。很明显,这样的血,肯定含有剧毒。钟罄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但他记得鬼谷子说的话:就算对方倒下了,也不能掉以轻心,杀人的方式有千百种,总有一种会让人措手不及,唯一的方法,就是无比的谨慎,无比的小心。

果然,这黑血滴在地上,地上便被腐蚀出一个洞。这真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身体中流着腐蚀性如此之强的血液,人怎么能活?

当然,钟罄并没有空去想这些,黑血二人血花泛滥,还有两个呢!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两个人。所以,墨眉的攻势又起。

剩下的黑血二人怎敢再战,立马转身奔走。奔走的之时,他们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钟罄不明白,但他很快就知道了。就在他想要继续追击之时,身后一道大鼓之音传来,震耳欲聋。大鼓之音未了,清脆的钟声却传来了。

这么破旧的村庄之中,怎么会有鼓声钟声,幻觉吗?绝对不是,因为那声音震得钟罄的心都在抖。但这些并不能停止追击的脚步,但钟罄还是停了。因为在钟声之后,一道凄惨的叫声响起,那是名女子的声音。

看来,还有阵法的存在!或许,还是个非常特殊的玩意儿。

钟罄停住了,因为不能见死不救。声音是从他后方传来的,准确的说,是那堆尸体后面。钟罄连忙冲了过去。

那堆尸体之后,是满地的鲜血,在血泊之中,有一个异服少女,看清面容,那是谁?

小狸!

小狸果然在这里,但这是什么状况?她怎么会瘫坐血泊之中,她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痛苦,她双手撑起的是什么?刚才的鼓声钟声是怎么回事?

钟罄连忙冲了过去,然后,铛一声清脆的钟响,钟罄被弹飞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似乎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墙上面。而且反弹之力很强。难怪小狸双手在顶着什么,原来在她的周围有一道隐形的钟将其罩住了。这怎么可能?当然,有天翼龙的出现,就说明这个世界上还存在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既然他能斩杀天翼龙,他还不相信自己奈何不了这玩意儿。

钟罄起身,这次他小心多了,靠近刚才被弹飞的位置,钟罄喊道:“小狸姑娘,小狸姑娘,”

小狸缓缓地抬起头,当他看见钟罄之中,眼中泛起了一丝兴奋的光彩,道:“天,钟罄”

“小狸姑娘,你等会,我马上救你出来。”

钟罄抡起墨眉,聚起强大的内力,劈了过去。这次一钟声更响,钟罄也飞得更远,摔得更惨。钟罄不信邪。依然想尝试,这时,小狸虚弱得声音传来了:“这是楼兰黑血族的大鼓血阵钟,是黑血族的至宝,你进不来的。”小狸得脸色越来越苍白了,从刚才的撞击来看,钟罄完全能感受到小狸所要承受得压力。小狸能支持到现在,便说明她得能力确实很强。

钟罄自言自语道:“大鼓血阵钟。什么破玩意儿?”钟罄朝小狸的上方看去,大约在三丈高的位置又一个小东西,具体什么是什么形态根本看不清楚,但钟罄知道,那就真正的关键所在。只要弄掉那个,就能救出小狸。

第一百九十九章巨阙(上)

三丈高对***而言并不是问题,只见他手握墨眉,潇洒而起,挥剑而出,可结果,依然徒劳,自己再次被弹飞,只不过这次他有了准备,并没有摔在地上。

那两人并没有逃远,他们正在某个隐秘得角落里偷偷地监视着钟罄,一旦钟罄被大鼓血阵钟伤到了,他们便会适时出击,对于大鼓血阵钟得威力,他们充满了信心。最主要的是,在远处,他们还能操控着大鼓血阵钟。

而现在,钟罄根本不可能去对付他们,因为他要救小狸,他不能看着小狸就在自己眼前死去,绝对不能。不仅是因为小狸死去,救醒湘紫瑶的希望更为渺茫一些。还有就是,在他的眼前,他不希望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死去。

可是,现在他有什么办法?无论他用有多大的攻击,都会被反弹回来。

不过钟罄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但他不敢去看小狸,因为现在的小狸看着让人心疼。他一定要想出办法!

既然强硬的不行,那就来点温柔的。于是,钟罄靠近那股无形的钟罩,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探在上面。那种感觉就像摸在上等的丝绸上一般,当然,他牵着月儿与湘紫瑶的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只不过这种感觉他有点淡忘了。

钟罄慢慢地将手往前伸去,果然,没有受到什么阻力,轻松进入,不过,当手进入道内部之时,便有一股阴煞之力袭来。顿时,钟罄的心中泛起了无比暴躁之感,而且这种感觉是无法运用内力抵挡,只有自己的意志力。无论怎么样,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钟罄绝对不能沦落。

随后,钟罄整个人都进却了,除了那阴煞之力之外,钟罄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任何的压迫之力。稍微定神,便能压制住,只不过那股浓浓的血腥味是在让他有点受不了。但一切,都需要忍耐。

而这时,小狸所受的压迫之力似乎也解除了,但她的身体就像被抽空了一般,毫无力气,软绵绵的。

钟罄连忙冲过去扶着她,轻喊道:“小狸姑娘,小狸姑娘。”

但小狸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太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觉。刚才她所承受的压力太大了,她亦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支撑到现在。钟罄抱起小狸,想要出去,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压迫之力突然而至。钟罄腿部一弯,差点被压得跪下了。

钟罄立即汇聚内力,抵抗着那股力量,但又要照顾小狸,真有点力不从心之感!不过,钟罄已经意识道自己中计了。这肯定是还活着的黑血二人给他下的圈套,故意让他轻松的进入阵钟之中,却不让他轻易出来。

果然,那两人出现了。

“哈哈哈,小子,你以为我们的大鼓血阵钟那么容易就进去的吗?”

钟罄恨恨道:“你们杀这么多的人,就是为了对付这么一个小姑娘?”

“可以这么说吧!她虽小,但她的能力可不弱,我们追了她二十多天,好不容易才设下这个局困住他,却没想到被你个小王八蛋搅和,还杀了我们俩个兄弟,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大鼓一声响,悦耳钟声至。但悦耳只是一瞬间,很钟罄,那强大的压力,钟罄开始喘不过气来,而且压迫之力在持续的增强。黑血二人操控这大鼓血阵钟,也需要消耗一定的内力,但他们所消耗的跟钟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持续的消耗,钟罄肯定吃不消。而且在强力的压迫之下,他没有反击的余地。

刚才轻松闯入的时候,钟罄也曾想过这可能是个陷阱,但情况危急,为了救小狸,就算是陷阱,他也只有闯了。

其实钟罄还是交战的经验不够,他的经验所得只是从他为数不多得交战中所得来,另外便是鬼谷子传授的,但听到的跟在实战中学到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但以钟罄目前的表现来说,他已经做的非常不错,其实他可以装晕,虽然装晕的话也不一定能逃过,但是肯定能赢取不小的机会,也不至于在大鼓血阵钟之中无能为力。

这次,是钟罄最束手无策的一次,完全找不到突破口,只能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如果是以前,他还可以指望一下封眠之力,但现在封眠之力已被封印,鬼谷子所设下的那倒封印之力,以他现在的功力还破不开。没有办法,他支撑到了最后一刻,然后,他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之中,跟小狸一起。

然后,黑血二人邪恶的笑意便传来了。

钟罄死了吗?他肯定不会死。黑血二人很想杀了他。但是钟罄之于他们而言,可是个很好的素材,简简单单杀了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往往仇恨太深的话,总喜欢将对方折磨而死,越是残忍的人越是喜欢这样。

被抓,钟罄与小狸将面对怎样的考验呢?

另一边,杨韧他们正在赶回巴郡的途中,与伏念高渐离等人汇合。杨韧、尉左、天馨三人坐在车中,大司命与白凤在外面赶车。路并不平坦,一路颠簸,杨韧与尉左坐如钟,任它怎么摇晃,身子还是那样挺拔。天馨可就不行了。几个颠簸翻腾,她的秀凌乱了。女孩子,特别是像她这样的,最在意自己的形象了,何况在杨韧、尉左这样的大叔型男面前。此刻的尉左跟牢中的完全就是两个人,去了边幅,顺了长,换了衣衫,赫然一个魅力十足的大叔。当然,能生出尉小蕊那样美丽的女儿,老爹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当然,杨韧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并没有去看天馨,而是望向尉左道:“我很想问你,你一直就知道有人会去救你?”

尉左道:“我只知道我不会那样死。”

杨韧道:“既然你能算到,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抓住?”

尉左道:“不被抓,死的更快,被抓住才有希望。而且,我并不是算的,而是猜的。”

杨韧满眼诧异地看着尉左道:“不是算的?”

尉左道:“每一个术士,只要是有关自己的事情,都算不到。这是天命。”

杨韧问道:“真的有天命吗?”

“当然”

尉左还没有说完,一阵马蹄的嘶吼之声响起,一个急刹,马车都差点翻个背了。他们都知道,有人拦住了去路,会这样拦路的,肯定来者不善。

尉左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我要是能算自己的祸福,今天就不会让你们走这条路了。这就是天命。”

杨韧淡淡道:“福兮祸兮,谁能一语道定?”

一把巨剑,从天而降!随后,一个魁梧的身影疾射而至。身长九尺,全身散着粗犷豪放的气势,轮廓深刻,黝黑皮肤,如针一般的,脸上和身上都有多处伤疤,以及刺字。瞳目凶煞,宛如炼狱之鬼。世界上犹如如此奇特特征之人,除了胜七,还会有谁?

他一个人来的吗?

当然不是,他可没有那么托大。四周全都是罗网的人,但这些还是不够的。在胜七的背后,一个憨厚的身躯出现了,但他的神情却非常的冷峻,仿佛没有情感一般。

看到胜七,杨韧并不吃惊。但看着胜七旁边那个身材憨厚的男子,他惊住了,因为那人,正是失踪已久的,丁掌柜。遥想丁掌柜,当初为了打探他的消息,他与盗跖差点丧命。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与之相遇。但这样的相遇并非偶然。杨韧只一眼就知道,这个庖丁可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丁掌柜?”

庖丁淡淡地看着杨韧,道:“丁掌柜?你指的是我?”

杨韧道:“是的。”

庖丁道:“看来你以前遇到了一个跟我很像的人。”

杨韧道:“不是像,根本就是一个人。”

庖丁道:“很抱歉,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所以,既然出现了,我还是要杀了你。”

这时,胜七开口了:“抱歉,杨韧是我的。”

“随你。”

胜七冷冷一笑,看着杨韧道:“杨韧,我等你好久了。”

杨韧道:“你功夫涨了。”

“你一眼就看出来了。看来我还是不够。”

“你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很容易看出来,看来你是经过高人指点了。”

“说的不错,你应该知道是谁。”

“我知道。”

“但是,你并没有完全听于他的指点。”

“哦,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还拿着巨阙。”

当盖聂说出这话之时,胜七脸上泛起了一阵惊异之色,良久,他才问道:“为什么?”

盖聂道:道:“巨阙成就了你,却也限制住了你。他让你达到了一个高度之后,便只能原地踏步,觉却看起来是恨适合你,但是,巨阙并不属于你。”

胜七怔住了,直直地盯着盖聂,良久,他才说道:“你知道我惊讶的什么吗?”

盖聂道:“我不知道。”

胜七道:“你说的话跟那人说的一样。”

盖聂道:“是吗?”

胜七道:“看来我这辈子都比不过你了。”

盖聂道:“我的伤还没有痊愈。”

胜七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盖聂道:“也就是说,你还有机会。”

胜七冷笑道:“是吗?看来我还真有机会。拔出你的渊虹吧!”

此话一出,这就意味着大战即将打响。刻令人诧异的是,盖聂并没有拔出渊虹。而是在地上捡起了一根坚硬的木棍,然后对半开,握在双手。

所有人都惊住了,难道盖聂想要用这两跟木棍来对付胜七?就算他是剑圣也未免太小瞧胜七了吧!

见状,胜七不禁有点愤怒了,道:“你就如此藐视我,连渊虹都不出?”

盖聂道:“或许你不理解,实际上对付你的话,渊虹,还不如这根木棍。”他并不是在说笑,其他人本来以为他在说笑,但看了他的神情之后,便现他的态度认真无比。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用着两根木棍来对付我。”

盖聂将渊虹交给了尉左保管,尉左可不会武功,但他欣然接过。对于这样的状况,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天馨看了一眼盖聂,又看着尉左道:“看来只有我留下来保护你了。”

尉左道:“你可以不用保护,我死不了。”尉左自信慢慢地说到。

天馨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算不了自己吗?”

“我算不了自己的。但我可以算对方的。”尉左说话的时候还瞟了一眼罗网众人。

天馨满脸惊奇地看着尉左,到:“你确定?”

“当然。”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算的?”

“那就好好思考吧!”

“不能透漏点?”

“这是天机。”

第一百九十九章巨阙(下)

“你”

在他们说话剑,攻势已开。

巨阙舞动,雷霆万钧,不需要什么夸张的招式,便有开山裂石之威力。而且胜七又力大无穷,盖聂怎么会说这样的剑怎么不属于胜七呢?

胜七也非常的纳闷,但是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现在的他已不是那个了。实力的提升让他与盖聂的一战更加有信心了。他可不管盖聂是不是拿着木棍,对方既然迎战,就只有问候生死了。

胜七挥舞着巨阙,四周石滚尘飞,这一闹腾,其他人都没有战斗的必要了,看着他跟盖聂两人玩就行了,动静这么大,旁边的人哪有心情战斗?

庖丁不动,白凤与大司命亦不动,静静地注视这场中的变化。

第一眼看上去,胜七的攻势似乎没有破绽可寻,太过磅礴的气势似乎都让人忘记去寻找破绽。不过,胜七知道,外表的夸张的浮华,

对于盖聂的而言,纯属搞笑,所以在尘土“磅礴”的那一瞬间,巨阙朝盖聂杀去。在这之前,盖聂的身体一动不动,不过他的眼在动,心也在动。那浩荡的一剑刺来之时,盖聂并没有正面迎击。而是脚尖一点,人极往后退去,巨阙的剑尖就在他的眼前。再往前进一寸,头颅就要被爆掉了。

但一寸的距离,便是千差万别。退了些许距离,巨阙的攻势稍微弱了那么一点,盖聂要开始反击了,只见他右手猛地往上一提,木棍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巨阙的剑刃之上。用木棍碰巨阙,那跟鸡蛋砸石头有什么区别?但结果却是巨阙被弹开了,木棍一点损坏都没有。

巨阙被弹开,盖聂右手则提着另一截木棍杀向了胜七的咽喉。这一招快无比,胜七想要退开身子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上身快地往后仰去,勉强的躲过了一击,但盖聂突然手势一遍,本来向前的攻势,突然间向下,要知道胜七那一仰已近他庞大身躯的极限,但他还是强行侧过了身躯,又躲过了一下,可是盖聂招式变得更快,他早已猜透胜七的身体变化方位,当胜七侧身之时,便一脚提出,重重的踢在了胜七的胸口,胜七闷叫了一声。飞出,然后摔在地上。

胜七迅爬起,这一脚已让他气血翻腾,但以他的体魄,完全能够承受这一击。但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怒火,他明明比以前强了,可

为什么盖聂还能如此轻松的将他击倒,而且用的还只是两根木棍而已。

“巨阙吞噬”,挥之即出,依然是往前直刺的一招。如果此刻胜七站在密林之中,那此招所过之处,肯定会被移为平地。不是被拦腰站斩断,就是被连根拔起,这样的威力如何地方。

愤怒的胜七便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鬼。

恶鬼应该是什么样,现在的胜七就是什么样子!狰狞的面孔陪着狂霸的攻击,如闪电般挥洒,胜七全力的攻击,所过之处,皆为废墟。众人已经看到不到他们二人的身影,滚滚的尘土预示战斗在嚣张的进行着。

两人已经进入了高的对战之中。硬拼的话,对于盖聂而言是非常不利的,因为他的伤势还没能痊愈。要不是有黑袍人的存在他真的就呜呼哀哉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到这样的程度,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所以他在尽量避开巨阙。

胜七已经怒,怒的人就容易犯错误,但胜七居然能在高度愤怒的同时还能保持进攻的绝对集中性,这应该是他这段时间内进步最大的地方了。

对付胜七这样的高手,一味的回避,肯定会吃亏,但令胜七诧异的是,没当他将盖聂逼到穷途末路之时,盖聂都能以一种不可意思的身法闪开,而且每次闪的都恰到好处,一闪身的瞬间便能话被动为主动,那两个木棍几乎无处不在,一旦被盖聂掌握了机会,那种近身攻击,根本无法拜托。胜七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盖聂,他从没有想到盖聂的近身攻击如此的犀利。

孰不知鬼谷子天纵奇才,精通各种。以盖聂这样的天赋,只是学其几项技能而已,怎么可能学不好。曾经盖聂这样想过,如果鬼谷子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剑上。那他的剑术究竟能达到何种地步?

胜七再一次倒地,倒在尘灰之中,然后又迅的爬起,继续疯狂的攻击。一开始他还能保持招式的连贯性,到后来就是猛干猛打了,没有什么章法可言。

到后来盖聂便不在退让,主动出击,双棍如雨点般地砸在胜七的胜七,哪怕他有铜身铁臂,也不经不起盖聂这样高手的猛烈打击。

当胜七再次倒下之时,他的心中不再有那么多的愤怒,因为愤怒变成了无奈,变成了不甘!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心中已经问多了无数的为什么,他依然寻找不到答案!

盖聂淡淡道:“你的功力确实怎强的了不少,理应会有更强的表现,你招式的威力增强了,但有一方面,你弱化了,你现在应该知道是哪方面。”

胜七很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现实,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度。”他所有的攻势都没有任何的问题,除了度,当然,他的度非常快,但在盖聂面前

盖聂道:“不错,就是度,你的度在武林之中绝对是上乘水准,但你功力增强之后,招式的威力更大,度却更慢了。本来以你的身躯,能够如此灵活已经非常的不易了,所以你不可能将度提升到极致,何况你手中又有一把笨重的巨阙,便将你的劣势更加放大了。我说过,不用渊虹不是藐视,而是因为,用两根短棍更适合对付你,不仅容易突破防御,还能近身战中压制你的巨阙。就我的感觉,巨阙的威力不至于此,但在你的手中已经挥到了极致。你也应该知道这时什么原因。巨阙有他的使命,但你却不是使命的传承者。这把剑在你的身上,只会要了你的命。”

也就是说,胜七的功力虽然增强了,但在盖聂的眼中,却不如之前了。

盖聂的话,胜七每一句都听的清清楚楚,他不得不承认,盖聂说的每句话都很对,对的让他不愿意去承认,想逃避。良久,胜七才说道:“盖聂,你跟那个人交过手。你觉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胜七突然转变了一个话题,但盖聂并不惊讶,道:“一个恐怖的人。”

这一瞬间,胜七似乎苍老了很多。因为他所有的豪情,在刚才的战斗之中,已经烟消云散了。付出那么多的努力,最终却功亏一篑,这个魁梧的男子,来自于地狱的恶鬼。此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被岁月蹉跎的男子。

胜七叹道:“不错,他确实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人,放眼当今天下,说他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吧!”

盖聂道:“我无法评判这些,但他确实非常的强,强的让人吃惊。”

胜七道:“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打败他,我觉得,那个人一定是你。”

盖聂的眼中也泛起了一丝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你对剑的领悟,无人能及,就算是那个人,也不见得比你强。他想到的,你现了,但你现的,他却未必现了。我想,下次你们一战,一定会非常的精彩。”

胜七算是说到了盖聂的心中。自入江湖以来,他从来没有哪一次像对付黑衣人那般无奈,虽说自己是带着受伤的身躯去与之交战,但从卫庄跟黑衣人的交手情况来看,他也不是其对手。正是因为如此,有如此一个强大的对手存在,激了他隐藏多年的求胜之欲。现在,他真心的渴望下一次的决战,如果他能妥善的安排好一切的话。

胜七离开,没有跟罗网的人一起,与盖聂交战后就离开了。盖聂没有强留他,因为没那必要,胜七的锋芒已经完全消散了,他的斗志已经烧完,对于胜七这样的人,没有了斗志,就是失去了魂魄,憔悴了。

一生追求至强的男人,终于在更强的面前放弃了当初的雄心壮志!

胜七与盖聂的战斗之前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没有了看头,那就只有动手了。来的罗网杀手并不是很多。但可以将马车围两圈。罗网一次能出动这么多的杀手,说明点子很硬!但从庖丁之前的话语来看,他们要对付的不是盖聂一众。但现在被胜七逼得不得不动手。

就局势而言,对于白凤这边是非常不利。庖丁的解牛刀法早就闻名于世,知道嬴政的地方,估计就知道解牛刀法,就算是百步飞剑,单论名声也不如解牛刀法。而且此时的解牛刀法似乎又是经过改良的,比钟罄使出来更精妙,精妙的让人想哭,幸好白凤的度快,要是跟庖丁拆招的话,那可真够呛的了。

白凤并不想跟庖丁死斗,一是因为解牛刀法确实厉害,另一方面他得时刻注视着大司命与天馨那边的动态。那边亦有二十多个罗网杀手,联手的攻击,罗网可是最拿手了。一旦出现什么危急,以他的度,要应援,并不是难事。

此刻,大司命与天馨已然被围住。不过,现在的大司命不再是罗网里的那个大司命,最大的变化是在样貌上,起初人鬼不一到现在的赛天仙,谁也看不出她是那个令人恐惧的大司命,相反,看着这样一个美人,男人嘛,心中总会有所遐想!

不过,像这样美丽的女人,肯定不好惹,就比如,大司命白嫩的双手,此刻又变成了红色。她的这双手,只要打在对方的身上,便为对方种上六魂恐咒!他可不会像当初对付燕丹一样只用五成功力。

众罗网杀手都听说过这样一双手,但他们并没有什么畏惧,因为他们见过太多的杀戮。众剑出,有前有后,大司命不闪不避,直接右手推上,直接握住冲在最前面那把剑。左手酝酿巨大的内力,直接往前拍出,这一掌之中蕴藏了不少的阴煞之力,不仅又很强的压迫之感,而且又让人瞬间入魔的感觉,脑袋充血,似陷入癫狂。

当初拥有巨子内力的钟罄拿着非攻,大司命照样可以徒手搏击,而且那时候的她,还并没有显示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被握住的剑,剑身瞬间变成了红色,而且红色还在迅的蔓延。

“快弃剑。”

一道警告声响起,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人的手臂也红了,不用他自己弃剑,大司命已经放开了她。然后,那人出一声惊骇的呼吼。轮起长剑疯狂地挥舞了起来,

两女在战斗,尉左依然悠闲地坐在马车上,一点都不担心,要是有点瓜子,那就爽快了。

“一个大男人,要两个女人保护你,你真好意思。”天馨在战斗的状态,但是她还是抽空说了这句话!她的功夫并不是非常高,但是大司命刚才那一下已经将众人都怔住了。她这边战斗无压力啊!

第二百章公孙离(上)

尉左道:“我只是觉得,被两个女人保护着,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天馨满脸无奈道:“我就想不通了,你能言善辩,盖聂却沉默寡言,真想不通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尉左情一冷,道:“谁说盖聂沉默寡言?”

天馨诧异了,道:“怎么?他不是吗?”

“当诶诶诶,小心小心。”尉左正要回答,谁料横剑直接杀向天馨,尉左连忙提醒天馨。

天馨反应很快,迅反击,逼退对方,然后道:“你继续说。”

尉左道:“对你而言,是的,对我而言,那就不是了。”

“你们多少年没见了?”

“八年。”

“但你们给人的感觉就像天天都见过一样。”

“这才叫朋友。”

“难道没有任何生疏的感觉吗?”

“也有一点。可以说是因为时间,也可说不是因为时间。”

“为什么?”

“他没有当年那么帅啦!”说完尉左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馨有点无语了,她实在是难以想象尉左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尉左既然这么能说,盖聂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她真是难以想象盖聂说一大堆话的样子,或者是听到一个笑话之后咧嘴二笑的样子。

无语了,那就继续战斗,天馨没有想到像大司命这么漂亮的姑娘,战斗里居然那么的强。不过,战斗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盖聂回来。

盖聂回来了,胜七却没有回来。这时,天馨以崇拜的眼光看着尉左,道:“你居然又算对了。”

尉左淡淡一笑,道:“当然。”

胜七都没有回来,那就没有必要再战下去了。

“撤。”现在是庖丁在号施令了。

“丁掌柜。”盖聂喊了一声。

庖丁停住,冷眼看着盖聂,道:“忘了告诉你,我不叫庖丁,我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刀!

“那我告诉你,你是庖丁,永远都是。”

然后,庖丁离开了,带着众罗网杀手一起,他的身影,亦是那么的冷!

没有人会相信这是曾经那个嬉皮笑脸的桑海城酒楼丁掌柜,丁大厨。如果细细数来,曾经跟钟罄有过渊源的人,正一个一个站在了他的对立面,钟罄所要面对的,确实有很多,但幸运的是,曾经让人深恶痛绝的流沙,成了帮手,让人厌恶无比的大少司命也来到了他的身边。这些事情是他们曾经不敢想象的。

钟罄或许还不知道,接下来盖聂所要面对的,可能是人生中最艰难,却也是最痛苦的选择了。盖聂知道自己需要选择,但是,他还没有意识到那样的抉择会让心被撕成片!

马车继续朝巴郡驶去,他们已经让白凤的宠物鸟送去了信,不就,盖聂就会与端木蓉相遇了。或许,痛苦,才刚开始呢!

咸阳罗网总部

罗网总部也是在秦王宫旁,原因很简单,直接受命于嬴政,提高行动效率。至于罗网真正处于什么位置,只有少数得几个人知道,其他人要是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还要说出来的话,那就要回底下睡觉了。

此刻,是夜!无月,但有满天繁星,璀璨,绚烂!黑衣人正在阁楼上望着夜空,似乎想在浩瀚星空之中现什么惊人的秘密。

一个人进来了,是传信使:“大人,刀坛主回来了。”

黑衣人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叫他进来。”

听着脚步声再次响起,还没等刀开口,黑衣人便直接问道:“你们遇上盖聂了?”

刀低着头,道:“是的?”

黑衣人再次问道:“胜七被杀了?”

刀道:“应该没有,我们没有现他的尸体。我们要不要继续寻找他?”

黑衣人道:“不用,他会回来的,只不过需要点时间。”

刀一脸不解,似乎眼前这个黑衣人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大人为何如此器重胜七?他明明违反你的命令。”

对于这个问题,黑衣人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因为他是个单纯的人。单纯的只是想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战胜对方。我不希望我的人

都这样单纯的人,但是我需要这样的手下,你明白吗?”

刀道:“明白!那我们可否还需要继续监视盖聂?”

黑衣人道:“不用,他们目前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你回来的刚好,先下去歇着吧,等墨鸦回来,稍后会有新的任务。”

“是。“

刀刚出去,传信使又进来:“大人,墨鸦坛主回来了。”

“叫他进来。”

很快,那一袭黑影进来了,如果不看脸,这两人还像是一个人呢!

黑衣人问道:“事情查得怎样了?”

墨鸦道:“回禀大人,属下已获知有一个三人组,身份神秘无比,但是,他们是从桑海城那边第一次出现,而恰巧那时候,是阴阳家

护送扶苏公子出桑海的后一天。”

黑衣人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分舵被阴阳家现了,然后,他们便派了三个神秘的人物出手了?”

墨鸦道:“应该是这样的,阴阳家的实力我们算是比较清楚,当然,东皇太一可能还藏了一手,就比如那三个神秘人物。”

黑衣人道:“你可跟他们交过手?”

墨鸦道:“还没有,属下无能,才刚现他们的踪迹。”

黑衣人道:“你只用了十天时间而已,要找到那三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

墨鸦诧异了,道:“那大人急着召我回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了?”

黑衣人道:“当然不是,让你回来,只是为了让你见证一个奇迹的时刻。”

墨鸦一愣,道:“奇迹的时刻?”

“对,奇迹的时刻!很快就要到来了。从现在起,你看着天空,不要说话!”

黑衣人说不能说话,墨鸦就绝对不会说话。

星星墨鸦可是见多了,一些简单的星韵图像他夜听说过一些,但他并不怎们想相信,因为那些确实是让人难以相信的事实。不过,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但黑衣人能让他匆忙赶回来,肯定是有重大的事情即将生。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夜空还是夜空,星星还是星星,墨鸦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但他现,黑衣人的身体却在轻微的颤抖,这是无比激动的表现,随后,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千年一见的事情。

墨鸦不禁问道:“大人,您看到了什么?”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依然在笑,跟在黑衣人身边多年,墨鸦从来没见他这样过,所以他只能卡着黑衣人笑

良久,黑衣人才收住了笑声,道:“神迹!”

墨鸦问道:“神迹?预兆吗?”

黑衣人道:“是的!”

墨鸦道:“属下没有看到,也猜不透。”

黑衣人道:“你当然猜不透,因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属于你们的传说,即将成为现实。”

墨鸦再次不解了,道:“属于我们的传说?那是什么?难道,不包括大人吗?”

黑衣人道:“对,只是属于你们的传说。”

墨鸦问道:“大人可否告知那传说是什么?”

“上古龙魂,即将问世!”

墨鸦怔住了,他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上古龙魂?这怎么可能?”

黑衣人道:“跟在我的身边,你应该看到了很多的不可能。”

墨鸦道:“但这个神迹属下确实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黑衣人道:“以后还会有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墨鸦道:“属下受教了。”

黑衣人道:“你即刻传我命令,十二坛坛主、七十二分舵舵主,即刻出前往楼兰,楼兰一行所有事物,均由你指挥。”

“由我指挥?难道大人不一起去吗?既然是神迹将问世,大人为何不亲自去呢?”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另外,你让转魂灭魄跟你们一同前往。”

“让她们去干嘛?”

“有转魂灭魄,你的行动会方便很多?你应该很想知道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们是楼兰人!”

“属下遵命。”

墨鸦领命离开,走上了黑衣人所安排的道路,而黑衣人,他还有什么比龙魂问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秘密,太多了。

瀚无边的湛蓝的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在岩石上,出了天崩地裂的吼声,喷溅着雪白的泡沫。但是,只能听见声音,不能看见那咆哮的阵仗。因为,此刻是黑夜,没有月光,只有漫天繁星。不过,那涨潮或落潮时,那一声声有节奏的拍打海滩的声响,宛如慈母拍婴儿入睡出的催眠曲。有个人,一直都醒不来,是在听那催眠曲吗?

明亮的山洞之中,空旷,冰冷。冰冷之中却还有一个人,谁会处于这样冰冷的环境之中?

她孤单吗?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想当初,万花齐放,也不及她撇嘴一笑的经验清丽无双,那风吹起了她白衣裳,猎猎而舞,像人世间最纯美的景色。那一刻,她天地间唯一的光彩!没当她她轻轻皱着眉头,有孩子般天真的表情,风起秀,那样凌乱中的美丽,渗进渗透入魂魄深处。指洁白细软,皮肤洁白细腻。脖子修长白净,牙齿光洁匀称,眉毛细而弯曲。灵巧的微笑带有酒涡,美丽清澈的眼睛流露出无限深情。这些都是曾经的她。现在的她,是一个沉睡的人,那可人的容颜,给人无尽的心痛,命运抹杀生命,抹杀美丽,留下的痛,流干鲜血都比不上。

石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他是鬼谷子,纵横天下的鬼谷子。但现在的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雄霸天下的豪气,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小娃子,你的头又长了。人在沉睡,身体却在长,真是匪夷所思啊!连我都不禁好奇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你都没有死。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没死,就一定要坚持住。等钟罄归来!”

鬼谷子品尝过爱情的滋味,但是像湘紫瑶这样一直默默付出,不求任何回报,只愿心爱之人幸福平安的女子,让人感叹,让人心疼。爱情确实有着让人奋不顾身的力量,而在鬼谷子的脑海之中不禁泛起了一个人的影像,那亦是一个美得让人目瞪口呆的人儿,当初的那个人,不也是那么奋不顾身吗?

鬼谷子不禁在心中送出了一句:“你还好吗?”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让他有所牵挂,有所愧疚,一定是曾经的那个她!

但是,突然间,鬼谷子脸上的愧疚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他连忙冲出去,望着夜空,他看到了,真的看到,腾龙飞舞的景象,虽然那只是一瞬间,但一瞬间已经足够了。

第二百章公孙离(下)

“天下皆变,想要立足者,没有谁能够逃脱这场浩劫。传说成为现实,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马车上,晃晃悠悠,还是三个人,盖聂,尉左,天馨,他们都没有说话,闭着眼睛,似在休息,又似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这本是夜,有着满天繁星的夜,这样的夜只适合坐在亭子中,与好友,小酌一杯,微微醉意,才是最畅快的。只是他们急着赶路,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在某个瞬间,尉左的脸色突然大变,完全没有平常那淡然的表情,然后将头从窗户伸出去,看着夜空。表情连番变化着,先是惊恐,后是无奈,至沧桑!

盖聂与天馨问他怎么了,他只说了一句:“神物将现,天下皆变。”

盖聂也是脸色一遍,道:“与你有关?”

尉左道:“与我们都有关,尤其是江湖中人,要么从此退出江湖躲入深山老林之中,否则,只有凭着手中的兵器走下去。”

盖聂道:“该来的总会来,为何要如此吃惊,这不像你。”

尉左道:“那是因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事情生。传说将现,不是你我所能阻挡的了。”

“既然这么严重,你为何不说说看!”

“传说,没有可说的,传说就是传说,当他成为现实的那一刻,就是现实,谁都会知道。”

这句话听起来很矛盾,也很让人不解,但他们都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盖聂,如果是为了蓉姑娘好,我劝你带她归隐山林。不然你这一生,都不得安宁。”

盖聂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从没想过这样的事情,因为他觉得很早以前就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剑。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他很想这么做,他似乎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也可以很简单幸福的活着。

但是盖聂没有回答,天馨却开口了:“这样的命运是不属于盖聂的。”

尉左也没有回答,他知道天馨为什么会在盖聂的身边,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他们的手上。

已入江湖,便身不由己,不管怎么样,龙魂将现,作为剑圣的盖聂是逃不掉的。

东皇太一的星空一直存在,他所在的大殿的顶部看起来就是浩瀚无边的星际。不管是在蜃楼上,还是在阴阳家的总部大殿之中。东皇太一一直在看着星空,而下方的月神则在看着他。

月神不禁问道:“大人,你在看什么?”东皇太一的神秘,她似乎永远都猜不透,虽然她自己的身上也是一团秘密。

东皇太一道:“看这个世界上最为神奇的事情。”

“那您看到了吗?”

“当然看到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准备,很快就要全盘推出了。你即刻通知三神使前往楼兰,你与星魂,湘君湘夫人带一众高手前往,一切行动皆由你指挥。”

“为何要去楼兰。”

“龙魂将现,务必夺下!”

“龙魂?传说之物?您为什么不去?”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你要记住,我们离揭开苍龙七宿的秘密只有一步之遥了,你们接下来就是要走这关键的一步。一定不能有误。”

“遵命!”

东皇太一似乎跟那黑衣人一般,为了此刻,部署了很久,他们之间的决战无可避免。

龙魂将现,四方涌动。异象必定预示着异宝即将问世,这是江湖人的想法,只要有宝物现,必定天下大乱,血流成河!

龙魂是什么?很少有人知道,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似乎真的是龙之魂,世间的人们都只是听过有关龙魂的传说,说是龙魂一旦出现,必定会有真龙问世,世间已经有了一条龙,如果再多出一条龙,天下必定会被颠覆。许多有识之士已经预料到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深居秦王宫的嬴政,他不会知道这样的消息,但是作为天下之皇者,凭借着自己敏锐的嗅觉与独特的洞察力,他同样意识到,盛世的景象还没有到来,天下又将陷入混乱之中,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或许又会四分五裂,一路走来,他是多么清楚的知道统一天下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用血和泪铺成的道路,无论是是多么坚强的男人走上去,心,都会颤抖。如果将那条血泪之路重新走一遍,那又需要莫大的勇气。但无论如何,在他的有生之年,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他的剑还没有生锈,他的手依然灵活,他的腿依然能蹦能飞,只要有他在,大秦依然矗立!

而作为这个乱世,算是唯一一个经历各种生死离别、悲欢离合的钟罄来说,现在,正是他走上巅峰的机会。虽然他已无心如此,他只想保护想要保护之人,那便足以。但在现实之中,只有足够的强大,才有资格谈绝对的保护。盖聂便是很好的例子,因为端木蓉还在躺着,如果躺下的不是端木蓉,那便是他自己了。

强大入盖聂这般都没有绝对的把握,钟罄有什么不变强的理由吗?

命运使然,龙魂将现,这是钟罄的机会,鬼谷子说过,要破除封眠咒印,只有龙魂的力量才可以!可是,现在钟罄在哪里呢?

钟罄去哪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当他自己有了意识,自己经在一架宽敞的马车之中,从内部结构上来看,这应该是他见过最豪华的马车,似乎不亚于嬴政出行之时所乘坐的,华丽的装饰,用得都是世间少有的奇珍异宝,钟罄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宝贝,无论是多么视金钱如粪土的人,看见这些,心,不禁也会有些晃动!还有,身上的衣服居然穿着与之前那黑血四人所穿的差不多是同种款式,异域风情,感觉是那么生疏。

但这并不是最吸引钟罄的地方,吸引钟罄的地方是顶部的雕刻图像,是两个人形怪物,手拿法器,大战众怪物的场景。雕工的手法很不错,虽然人形怪物的长的确实很丑,但从细致与生动的程度来说,真是有鬼斧神工之感。

然而这些并不是重点,因为他想到了小狸。钟罄连忙往旁边看去,没有看到小狸,却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了一张很恶心的脸,虽是人头形状,但表皮太恶心,就像是皮肤被划出了一道口后鲜血凝固结成的血壳那般,满脸都是那样。有些地方看起来甚至就像脓疮烂的,那白色的脓水,还有粘稠之感,只一眼,钟罄就有了想吐得感觉。

当然,钟罄并没有吐出来,他只是干呕了几下,可干呕之时他又现了一件很奇特得事情,他干呕,居然没有出任何的声音。然后他动了动嘴巴,想要说话,依然没有任何声音,他说不出话了,紧接着,他现自己除了头能动之外,其他部位也动不了。

看样子是被对方动了手脚,这些钟罄都能接受,毕竟他以为自己会死,没死已经是一种幸运。不过他也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没死,要面临的肯定是很大的考验。想到这,钟罄又不禁往自己右侧看了看,看看那个令人恶心的头。

难道,他就是小狸吗?如果小狸变成了这副模样,那自己呢?自己成了什么样子?想到这里,钟罄连忙变换着表情,活动活动脸部,脸上,没有以往那么舒适,似乎是粘上了什么东西,但对于脸部而言,并没有什么负担。

看样子,他们都被人易容,或者是被药物腐蚀了脸庞。这样的结果他真的不敢想。虽然他从未在意过自己的脸蛋,可如果真的被毁容了,以后还怎么见湘紫瑶与月儿?特别是小狸,那么漂亮一个女孩子,被毁容的话,她能接受的了吗?

这真是让人烦恼不已的事情,再次看那恶心的脸庞之时,钟罄并没有感到那么强烈的反胃之感,他可以确定旁边躺着的就是小狸,这样的小狸,只会让他心酸。

看着,悲伤着,钟罄的脑海中突然一道光闪过,突然见他觉得旁边这个小狸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他猛然的转回头,望着车内顶部,那雕刻。

那两个人形怪物中,左手拿剑的那个长的不正是小狸现在的模样吗?越看越像,简直一模一样。

小狸既然是这样,钟罄已经能想到自己的模样,应该就是右手拿剑的那个人形怪物!

这究竟是有何预谋?钟罄在苦思冥想。一会之后,小狸也醒了,当他看到旁边那个恐怖之人时,她并没有被吓到,而且他知道那人就是钟罄。她为什么不会吃惊呢?难道是因为她经常捉鬼,胆子很大的原因吗?

很快,钟罄现了小狸醒来,但是他开不了口,小狸也和他一样,说不了,他们只能眼神交流,他们还没有高明到仅凭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所表达的所有意思。只能相互揣测着、试探着去明白对方的意思。

车子还在行走,度不快,坐在里面没有那么明显的晃动感。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车子终于停住,然后,有黑血族人进入了车内,扶起了钟罄、与小狸。

来人在小狸与钟罄的背后轻轻地拍了两下,他们变现手脚都能动了,仅仅只是能动而已,所用的力气仅能够维持走路,如果想要逃跑的话,根本不可能,内力根本用不上。以钟罄的经验来看,自己的内力并没有被废掉,也不是被其他的内力压制,而是暂时性的丧失了,估计是对方用了什么奇特的药物。当钟罄出了马车之后,现车子停在了一座高大的由土坯与木板建成的高大糖葫芦形“宫殿”面前。

这样的建筑是第一次见,但这并不能让他震撼。震撼的事情生了,因为道路的两边都跪满了人,都是穿着异服之人,款式和他现在穿的差不多,当然,明眼人都知道他所穿的档次更高。

钟罄印象中被众人跪拜的情景还是生生几年前的墨家机关城,他被认为是墨家巨子之时。当时就把他吓傻,现在这阵势,可比在当初墨家机关城的时候强大了。

所有跪拜之人,都紧紧地将头贴在地上,显得无比的虔诚。钟罄与小狸下车之时,没有一个跪着的人抬起头。人们跪在两边,钟罄与小狸在黑血族人的带领下,进入了大殿之中。大殿之中依然跪满了人。

这样的阵势,已让钟罄无比惊叹了,虽然他已经成熟了不少,但他还是有着孩子的心。而一旁的小狸则不然,她的眼中始终都弥漫着那股死灰之意。这里的人事风景都是那么的熟悉,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清楚,因为这里是楼兰。她是在这里长大的。

大殿里很空旷,但内部,有一个很大的高台,高台之上,有两尊三丈来高石像,说的直接的,现在的钟罄与小狸就是那两尊的缩小版,只不过他们的手中没有握剑而已。

第二百零一章休战(上)

钟罄与小狸带上了高台,高台上另外有两把石椅,似乎为他们二人准备,而椅子边,有一个巫师打扮的中年男子,面色冷峻,目光迥然,气势十足,真有点大祭司的感觉。或许,他真的就是呢!

当钟罄与小狸归位之后,大祭司惊声一呼,

跪在地上的人们终于抬起了头,当他们看到高台上的钟罄与小狸之时,所有人都开始欢呼了起来,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信仰一般。这是怎么回事,到底生了什么?

随后,那大祭祀又是一挥手,众人又安静了,那众人臣服的感觉,在钟罄看来,还真有点帝王之气势。这样想来,黑血一族在这里颇有威望,而且照这种趋势下去,他们似乎想以“传说”的形势,控制思想,以“神”的指示,领导众人。

钟罄怎么会想到自己不仅不会死,还成为了众人信仰的“神”,这命运,搞笑!

懂点歪门邪道之人,似乎都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去统治那些所谓的信仰者们,往往这样的效果非常的好。钟罄的心逐渐透凉,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才能反击?钟罄的心中不禁有点焦躁之感,他还有那么多的牵挂,他绝不能死?可现在除了等死还能怎么办?一旦他与小狸这神一般造型的庇佑,凭他与黑血一族之间的仇恨,对方绝对想将其五马分尸之后,再剁成碎末。至于小狸的命运,他也不敢去想象。

这样没有结果的事情越想月让人人烦恼,渐渐,钟罄都忘记了自己处于一个怎样的场景之中。他的心在颤抖,他不能允许自己在这样的陨落。心中一激动,身子不禁向前一冲,但是他的脚上却使不上劲,幸好一旁的黑血族人反应很快,连忙将他拉住,不然他直接从高台上摔了下去。

钟罄这一下,台下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的脸上都涌现了满满的惊恐之色。似乎都预想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钟罄一下子也回过了神来,看着惊恐的人们,他愕然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孰不知,钟罄向前扑倒的一瞬间,无意间摆出拿着右剑那位“神”除怪的时的经典动作。这让众信徒们以为他们所信奉的神灵此刻就要除怪呢,神灵不会犯错的,既然有此动作,就说明有怪混入了人群之中,众人怎么能不慌张呢?

那大祭司面对这一突状况,起初脸上也是有着一丝惊恐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见他毕恭毕敬地走到钟罄的身边,然后作出附耳倾听的状态。这下,台下的众人安静了,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神的旨意。事实上钟罄根本什么都没有说,但大祭司却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严肃的回到原来位置,望向下方,众人已经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神谕。他们只是希望那是美好的指示,不是屠杀的开始。

很快,那大祭司开口了,叽里咕噜地说了一连串,钟罄依然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从台下众人的表现来看,大祭司肯定将他的表现借题挥了一下,而且那大祭司说的抑扬顿挫,时而阴沉,时而激昂,表达得很到位。此刻的台下一部分人已经陷入了慌乱之中。大祭司所表现出来的意思就是,在台下众人之中,真的有怪的存在,他混在人群之中,将大家的生活搅的不得安宁,如果不尽快抓起来,后果将不堪设想。为了消除民众们的疑心,然后将最近生在当地的几件离奇的血案拿出来比对,让众人更加相信,怪,真的存在!

而神的旨意便是:除怪;执行者:黑血一族。

随后大祭司一声令下,围在一旁的黑血一族侍卫,便涌入了人群之中,开始抓“怪”。人群顿时陷入了骚乱之中,随即,大祭司又话了,他的话,如雷贯日,显然有着颇为深厚的内力。

但镇住众人的,不是大祭司的内力,而是他所说的话:所有有违神谕者,就地斩杀!

钟罄不敢再乱动了,他怕自己无意间的某一个动作,又会被那大祭司肆意夸大,大做文章。他无力解救这些人,却也不能多加一把刀。

不管神的旨意多么可怕,如果现实太过分的话,总会有人反抗,于是,多处血花溅起,溅在衣服上,还有脸上,这是鲜红的血,不是黑血一族的。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从人群之中,突杀而出,他们都蒙着面,但从身形上看,都是一群年轻人。他们用的都是剑,剑出鞘,血花飞,这次,是黑血一族之人的血。下方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为的那名青年男子,飞了起来,动作无比轻盈,身形快无比。他的目标是高台上的大祭司。

钟罄不禁哇哦一声,心中叹道:“好俊的轻功。”

大祭司站在那里,岿然不动,这是高手才有的镇定。那一剑刺来之时,突然,大祭司衣衫鼓舞,那明男子的剑再也进不得一寸。钟罄又是一惊,这大祭司的内力还真是不一般。蒙面男子眼中充满了凶狠的意味,但大祭司却是满脸不屑的神色。

随后,大祭司脚往地面一跺,一股强大的气势外射开来,蒙面男子顿时被震退。眼看他就要从高台之上掉下去了,谁知,他竟然从空中一个折叠转身,以剑气击地借力,朝钟罄与小狸那边杀去。

这样的转变还真让钟罄眼前一亮,他现在才知道,这蒙面男子的主要目标是他与小狸,蒙面男子之所以先去攻击,就是为了造成一种假象,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杀的大祭司。如果一开始他直接扑向自己与小狸的话,那大祭司肯定会第一时间去拦截他。蒙面男子的功夫很高,但钟罄感觉大祭祀比之还要高明一点。所以,蒙面男子弄出这种假象之后,便立即将目标转向小狸与钟罄,这样,大祭司就算是想拦截,便来不及了。

疾剑刺来,此刻的钟罄与小狸根本无法闪避,但他们也没有害怕,特别是钟罄,毫无惧色,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刺来的剑。因为他一惊知道,这一剑伤不了他。

大祭司还是非常的谨慎的,安排在钟罄与小狸旁边的两人都是硬点子。剑蒙面男子杀来,两人迅挡了上去。蒙面男子既然冲了过来,他也应该想到这两个黑血族人都是好手,只是对方的实力出乎他的意料,他刺来的一剑已经有了十成功力,却没有立即将二人斩杀,只是断了对方二人的一条手臂。

再一次迅猛的出剑,黑血族二人的行动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敏捷了,这一剑之下,他们的身上又要开始放血了。放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拦住了蒙面男子,大祭司已经杀了过来,蒙面男子便没有机会了。

不过,此刻吸引钟罄注意力的,不是他们二人的精彩对决,而是那黑血族二人身上流出的血液,是红色的,没有腥臭味与刺鼻的味道。他可清楚的记得,还在巴郡的时候,他斩杀了那名黑血族之人,那大爷流的可真的是黑血,而且那黑血可带有极强的腐蚀性,要不是当时钟罄反应及时,那时候就已经挂了。

当初他还真的以为黑血一族之人流的还真是黑血呢!不过仔细一看,那红血之中也带有少许的黑色颗粒,看样子要变成黑色的血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

钟罄听鬼谷子说过一些江湖之中奇异的修炼之法,但却没有听过把血变成的黑色功力。看样子那应该是黑血一族的秘术吧!这不过,这样的秘术,对人真的好吗?或者说,为了强大,豁出一切?

钟罄不知道,不过他也不想再去想,想太多只会徒增烦恼。

蒙面男子与交战还在继续,托大的大祭司已经更加警觉了起来,青年男子的剑术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出不少。

只见蒙面男子身子缓缓右转,右手剑换到左手,持剑空中滑过一圈,然后剑身横于胸前,左右双掌掌心相对。单这简单的招式,简单的动作,便有一股逼人的气势涌现,着实非同小可。

大祭司见蒙面男子长剑未出,只握手中而已,便已然气势逼人,跟之前攻击他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情形,于是心中一紧,精神高度集中,高度集中。

紧张的气氛,连看的钟罄都不禁聚精会神了。只见蒙面男子扬剑向前划出,成一弧形,如弯月,寒光森森。大祭司只觉一股森森寒气,直逼过来,寒气刮在脸上,生生的疼,当下若不还招的,必然被其所伤,可关键的是,他看不出蒙面男子剑法中破绽所在,只得长袖一挥,硬上一击。

黑血一族之人兵器并不统一,有的用剑,有的用刀,有的是匕,有的,或许是一只只的虫子。而这大祭司的长袖,应该也算是一等利器了。以他的功力,一袖绞去个把脑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蒙面男子不是普通人。

大祭司这一袖为他挡过了一击,身体稍微往后退了三步,令一只袖子却呼啸而至,这一击快无比,但钟罄并不担心蒙面男子躲不过,只不过,蒙面男子闪身的度比他想象的要快,而且这度,似乎也出乎了大祭司的预料。

但让人惊奇的还不只于此,蒙面男子在闪身的瞬间,突然之间,剑交还右手,鳞光一闪,剑尖向大祭司颈中划出。这一击巧而快,旁观的钟罄都情不自禁的叫好,只不过,不出声来。

不过,大祭司反应也非常的快,脖子迅往后仰去,但蒙面男子这一击还没有完,横削的剑突然剑身一转,直向下方砍去,这一变化才叫真正的精彩绝伦。大祭司迅后撤,但前胸的衣服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不过,蒙面男子这一击之下,大祭司已看到他腋下是个破绽,在后退的同时,长袖甩出,径指他腋下。在蒙面男子的长剑划破他的衣衫之时,他袖子也扫了对方一下,蒙面男子的衣服也破了。

这一击之下,两人都退开了一步。通过刚才的交战,大祭司现对方剑上有股缠绵之意,似乎能贴着人的身子走,只要被其近身,总得被他刮去什么。

“你是何人,为何与我作对你要知道跟我黑血族作对,一定会死的很特别。”大祭司怒气腾腾的看着蒙面男子。

蒙面男子便以冷峻的眼神回敬于他,道:“你抓了不该抓的人,也杀了不该杀的人,所以,我要杀了你。要想杀我,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那我也借用这句话,要杀我,那就拿出你的真本事吧!”

这样的对话,钟罄听的清清楚楚,因为他们两人说的都是秦国话。蒙面男子能说秦国话钟罄不吃惊,因为从剑招上,他能感觉道对方不是这边的人。反倒是这大祭司,说一嘴秦国话,毫无生涩之感,溜的很!

话不投机,只有继续再战了。

退身过后,蒙面男子这次没有将剑扔给左手,右手持剑,在空中划了三个圆圈,顿时救出现了三个银色的光晕。

第二百零一章休战(下)

这是他的剑意,建议迅弥漫开来。这时,大祭司见对方如此举动,使得剑意连绵,护住全身,竟无半分空隙可循,这该如何是好?他可是经过无数风雨的人,但他还从来没跟这样的高手过招过。他最擅长的不是正面的交战,而是用奇阵异法来对敌,但目前,下方还有那么多的民众,为了保守期间,他还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挥起长袖对战了。

只要是剑招,就会有破绽,关键是要能找出来,蒙面男子的剑法对于大祭司而言是精妙绝伦的,一时间他找不出破绽,只能挥舞着长袖对战,要知道他夺命双袖也是一绝。

双袖拼命挥舞,左右配合,快如闪电。但是快,依然没有太大的效果,因为他还是找不到对方的剑招中的破绽,蒙面男子如若以此相一直攻下去,怎么破?

一开始,钟罄是被那蒙面男子的剑术所吸引,要成为剑道高手,先要做到的是快,然后要准,然后便是杀伤力,最后则是能出能收,随心而动。这是成为真正剑客的标准,显然,这名蒙面男子早在这标准之上,他的招式圆转如意,攻守兼备,而且能经常能以看似不可能的角度收缩,或者攻击。总是能让对手手忙脚乱。看上去真的是毫无破绽可循。但是钟罄知道,那些都是假象,因为剑意连绵,浑然天成,能够很好的隐藏破绽,如果不是对剑足够了解的话,是不可能现这些破绽的。

如果是自己与此人一战,钟罄也有一定的把握。但现在,更让钟罄关注的是蒙面男子的剑。而且钟罄仔细观察了他的剑,剑身泛着凌凌波纹,且每次交响,都有轻微的龙吟之声,这是,钟罄的脑海之中浮现了一把剑的影子。他只是听说过这把剑,但现在看来,他已经见到了这把剑。

龙鳞剑!名剑榜上第十二位,而他的主人,便是名动天下的剑十二!钟罄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真名,但这并不重要,能够知道对方是谁,这就够了。跟墨家众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交了钟罄很多东西,虽然钟罄学的不怎么全,但总归知道了不少,特别是有关剑方面的。

在钟罄看来,龙鳞之威,起码有跟张良的凌虚一拼的实力,这从侧面也反映出,这大祭司的实力也确实非同小可!

交战持续白热化,剑十二,刺,又是在大祭司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眼看大祭司必先中剑,待他长袖再次袭来之时,大祭司已然迟了一步。无奈之下,大祭司长袖一阵,数只黑色的小虫子从他的袖中飞出,剑十二大惊,连忙回剑,周身瞬间涌出数道白色光圈,大圈小圈,正圈斜圈,闪烁不已。黑色的虫子撞在白光之上,也没有嗡一声,自动落地,一动不动。

这一延迟,让大祭司躲过了一击,不过,剑十二的攻击又至,大祭司再次挥出长袖,两人一度闪电快击,对攻了近三十招,剑十二是越来越快,反观大祭司,只感手臂一阵酸麻,度越来越迟缓,透过长袖还能给大祭司传来这样的力量,着实让人惊叹啊!

交战持续,龙鳞剑的剑气依然停留在白色的阶段,钟罄知道这并不是龙鳞剑真正的威力。他到底在等什么,难道他有什么顾及吗?不管怎么样?总体的局势对于剑十二而言,是非常不利的,台下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因为他的人基本上都被控制了。

不过,剑十二已经占得了上风,但是很快,他便不能再进攻了,他的人全都成了人质,他只有逃走。

人如俯身燕,疾射而出,大祭司想要追的话,那已不可能。一场战斗,出现的突然,停止的也快。人群中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又让钟罄很惊奇了,剑十二为什么不出全力呢?那样的话或许就有机会杀了大祭司,扭转局势啊!钟罄心想剑十二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只不过钟罄现在还想不通罢了!

战斗结束之后,钟罄与小狸又被带回了马车之中。

夜色逐渐降临了,钟罄小狸又是在马车之中渡过了白日,不过他并不无聊,因为他们又睡着了,上车之后,黑血一族之人便送他们进入了梦乡。

钟罄有梦,曾经,属于他的梦是诡秘的,是痛苦的,那是因为封眠咒印所弄,现在有时候他的梦很美,现实给他的压力是在是太大了,如果还不能有一个美梦的话,那还怎么活?一直活在痛苦之中的人,要么被折磨疯,要么抑郁而死。

这个梦是属于湘紫瑶的,这是钟罄意想不到的。他梦见自己与小狸逃出黑血一族的掌控,顺利的找到了小狸的奶奶,她奶奶神通广大,起死回生、招鬼还魂之术已入巅峰,而且他还欣然的答应救紫瑶,于是他们立即启程,跋山涉水,漂洋过海,至日月岛。施展收魂**,一盏茶的功夫,妥妥救活湘紫瑶。而且,他还现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小狸她奶奶与她师公鬼谷子之间,居然,居然是老相好。

估计钟罄自己都很好奇,这样狗血的梦境他都能造出,绝对非同一般。梦有时候是随心而走的,或许是感知了钟罄所承受的强大的压力,梦境也当了一回上帝,给了钟罄一个快了而温馨的觉。

当他再次看到湘紫瑶的时候,一切的狗血都不是那么的不起眼了。那时候,钟罄才明白,当湘紫瑶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紫瑶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

钟罄很惊奇,因为湘紫瑶居然长高了,头也长了,人还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单纯,只不过可爱的意味褪去了一点,然而,取而代之,是惊人的美丽,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究竟是来自于哪里?人间真的会有这么美丽的人儿吗?

然而,钟罄的眼中却不禁盈满了泪水。他终于,终于,让湘紫瑶醒过来了。

钟罄忍住不哭,轻轻地问候道:“对不起,我来晚了,你一个人,应该很孤单的吧!”

湘紫瑶微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一点也不孤单,因为我一直都知道,有个傻子为了救醒我,飘洋过海,翻山越岭,经历着数不清的风险,他依然无怨无悔,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有这个傻子在,我怎么会孤单。”

听了湘紫瑶的话,豆大的泪珠,滑落:“你说我是傻子,那你呢?只要我有难,你便会豁出性命去救我,从来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你才是真正的傻瓜。”

湘紫瑶会心一笑,笑中充满了幸福之意:“钟罄,能够遇到你,我已经很幸福了。对于我而言,无论何时,只要能为你付出,我,就是幸福的。”

梦境的前端,或许有点恶搞,可是,当湘紫瑶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他却感觉这个梦境无比的真实,他仿佛是看见了真正的湘紫瑶,逐渐,他亦不觉得这是梦境。

钟罄敞开了胸怀,抱住了紫瑶,钟罄笑了,虽然眼中泛着泪花。这是梦,但是拥抱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真是,钟罄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如此温暖过。这温馨的一刻,成为了他们的永恒。这一刻,时间是她们两人,遍地鲜花绽放,明媚的阳光也洋溢的着满满的幸福之意!

梦中的永恒,不再虚无缥缈!他们就这样抱着,一直,永远!

钟罄醒了,醒来的时候,他的眼中依然有泪。但他的心更加坚定了,虽然现在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但是他绝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他一定要救醒那个沉睡的傻瓜!

这个世界上,傻瓜不只一个。钟罄要救醒湘紫瑶,而盖聂呢?他要救醒端木蓉,端木蓉已经沉睡的够久的了,盖聂已经没有时间再让她水下去。

马车再路上奔走了近十天才到达巴郡,自从尉左察觉到龙魂将现的时候。这一路,他的话就少了很多。然而,快要到巴郡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你应该就此退出江湖。隐姓埋名。”

马车里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外就是天馨与盖聂。他两人突然间被尉左这句话给惊到了,但是,他们都知道,这句话是跟盖聂说的,而且突然间冒出的这句话,说明,尉左已经酝酿很久了。

盖聂道:“你是第二次跟我说这样的话了。你应该知道,我无可避免。”

尉左道:“你这事,没有什么绝对,只要你愿意改变,就一定有转机,何必执着下去。”

盖聂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但是尉左既然两次对他说这样的话,肯定有着非常的道理,尉左虽然喜欢开玩笑,但绝不是一个啰嗦的人。

一旁的天馨也看出了什么端倪,这一路,尉左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注意,他既然跟盖聂这样说,那就说明,他看到了关于盖聂的什么。

盖聂没有再说什么,尉左也没有说,这里似乎不适合说!

大家,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相遇了。不过迎接他们的,只有盗跖与少司命。齐鲁三杰还有事情在身,已经离开了,他并没有救下荀子。因为荀子并不在李斯押送的队伍之中,很有可能是被掉包了,所以,他们要继续寻找,寻找他们在这个世上的信仰。

而高渐离呢?他去接墨家一众了。

盗跖见盖聂平安归来,而且还带来了钟罄的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准备了丰盛的一大桌,为盖聂等人接风。饭吃得很快,一路颠簸,都没有多大说话的激情,盗跖也明白这点。吃完,便让大家早点休息。

但是对于盖聂与尉左而言,这个夜晚,肯定不眠!他们还有没说完的话。

盖聂道:“你看见了,我会死。”

尉左道:“是的,我看见了。”

盖聂道:“我会死,很早就知道,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尉左道:“但你并不必死。”

“自从我拿起剑的那一刻起,我就放不下了。许多事情已经注定,有些事情后悔亦无用,坦然面对吧!”

尉左突然暴跳了起来,一拳打向盖聂,他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可是,啪一下,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盖聂,然后满脸怒容的吼道:“别拿什么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来敷衍我,你可以不要你自己的性命,但是,你必须为其他的人考虑。因为你的死,会让很多人陷入痛苦之中,这样,你死了的话,你就变成了真正的罪人。听我一句劝吧,放弃江湖,过点平淡的日子,没有人会找得到你。”

按照尉左这样的说话,盖聂真的离死期已经不远了。

“那小蕊怎么办?你考虑过她吗?她可是你的女儿,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会救出他的,你放心,你应该相信我的,不是吗,正如你说的,他是我女儿,我不会让她有危险。”

第二百零二章路边(上)

“谢谢你!话说,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起好好喝过酒呢。”

盖聂突然转变话题,尉左全身顿时冰凉,他知道他所说的这些,都白说了。

盖聂继续道:“今晚,陪我喝个痛快吧!这一生,难得有你这样的朋友。”

看着盖聂,看着那张冷峻的脸庞,尉左长叹了一声:“也罢!谁叫我尉左有你这样的傻子朋友,我也来当一回傻子,走吧,我知道这里哪有酒。”

“你怎么会知道?”

“我这鼻子,比我的占卜还灵!”

尉左果然找到了好酒,盖聂并不知道这酒的名字,尉左也没有说,只是一直说,盖聂喝酒,简直就是在浪费酒,太可惜了。这顿酒喝了很久,反正道后来,两人都喝的没有了知觉,但不管怎么样,所有的话,所有的感觉,都在这一醉之中。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高渐离回来了,还有雪女,班老头徐夫子,最重要的是,是躺在马车里的那个傻瓜!

时隔近一年,盖聂再次见到端木蓉,那清瘦的脸庞,是那样的明晰。但从几近枯黄的气色上看,她真的离死已经不远了。盖聂心想,如果是自己的话,能撑那么久吗?

突然间,他有了想哭的感觉。那个清丽脱俗,冷若冰霜端木蓉去哪了?这真的是她吗?盖聂第一次有了这样无比心酸之感,他的手在抖,他的心也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在他的心中,剑的位置早就缩小了。

看着端木蓉,尉左亦是无限感慨,盖聂与端木蓉的故事他知道了,再看现在的端木蓉,心中的感慨可不只一星半点,不禁叹道:“多坚强的人儿啊!我突然间明白你为何那般固执了。”

盖聂略带好奇的看着尉左,道:“为什么?”

尉左道:“只有像她这样坚定的女人才拼命地爱上你这样的男人,只有这样的固执,你才是你,你才是盖聂。所以,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幸运的。”

盖聂不解道:“我很幸运吗?”

尉左道:“非常幸运,很少有人有你这样幸运。无论今后怎么样,你都要记住这一点。”

盖聂看着端木蓉,一直看着,看了很久,然后脸上露出了满满灿烂的笑容,道:“我明白了。”这样的笑容本不应该属于盖聂,因为冷酷才是他的代表,笑容对于盖聂而言,想想都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此刻,他的笑容,却真如阳光般,让人舒心,让人感动,如果端木蓉能看到他这样的笑容的话,她一定会笑,带着感动的眼泪。

“准备好了吗?”尉左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盖聂没有说话,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们要开始救治端木蓉了,对于端木蓉的症状,尉左之前已经检查了一遍,他确实有办法救治端木蓉,但他只告诉了盖聂一个人,对于其他人,他的回复是:“蓉姑娘醒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

墨家众人可能不是很相信尉左,但他们绝对相信盖聂,盖聂相信的人他们都愿意去相信。在盖聂进去之前,盗跖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在盖聂进屋的那一刻,他拉住了盖聂:“等蓉姑娘醒来,我陪醉三天三夜!”他是想盖聂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他才能放心。

盖聂没有会有回答,但是他笑了,只是一抹浅笑。然后进了屋。送给盗跖满脸的木然,这是什么个意思?

所有人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太阳由正空的烈日,变成了夕阳。众人还在等待着。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了。而在这么多人之中,就数盗跖与白凤的脸色最难看。

大司命也注意到了白凤的不对劲,对白凤道:“我们出去走一走吧!”

“好!”

两人悄悄的出来了,大司命问道:“你还在自责。”

白凤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大司命道:“那不怪你,你们各为其主,一旦交战,死伤在所难免。”

白凤道:“我杀的人不只她一个,并不是谁都会让我自责。但是,她真的是个很坚强的人,伤成那样,还能坚持到现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大司命道:“女人可是很倔强的,只要她强烈的希望着,无论是性格还是生命。都是那么坚强而持久的。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的。”

看着大司命,白凤久久说不出话,这一刻的温暖,真的令他很感动,今天算是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因为感动的气息在不断的蔓延。

白凤道:“我知道,你也是这样的人。只是这一次,盖聂,或许”他们并不清楚盖聂将要面对什么,但从尉左的话语之中,他们能听出一些。特别是天馨的出现,天馨的身份他们一无所知,只是盖聂出了妓院之后,就多了这个女人。在他们看来,这个女人就像一把刀,一直架在盖聂的脖子上。

大司命道:“这些事情我们都阻止不了,我们只能尽量为他们做点什么,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白凤长叹了一声,然后道:“你还会做饭吗?我们去给他们准备点吃的吧!”

“好。”

而令一边盗跖有点躁动不安了,他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时间过去的真的太久了。然而,在他即将暴跳之时,一股温暖之意从手上传来。少司命牵住了他的手,回眸,眼中的鼓励与深情,顿时让盗跖舒心了不少。

少司命道:“既然选择了相信与等待,那就坚持下去!”

盗跖坚定地点了点头:“嗯!”

又过了半个时辰,屋里还没有动静,倒是白凤与大司命端了些吃的过来了。但是这时候有谁吃得下?

大司命道:“大家都吃点吧!我想,蓉姑娘醒来,看到大家一个个都精神气十足,她会很高兴的,他不是一个愿意别人为他担心的人。”

大家还是没有说话,相互之间看了看。似乎都觉得大司命说的有道理,班老头第一个说道:“说的对,我想蓉姑娘醒来,肯定不愿意看到我们一脸愁容的样子,大家都来吃点吧!”

有班老头开口,众人才开始动筷,但吃的都不多。吃完,继续等待。然后夜幕降临,然后

天只有萌萌亮,太阳还没有露头,但谁都知道,这肯定是一个非常好的天气。可能是接下来的白天真的是个好天气,所有守在外面的人都睡着了。

当众人醒来之时,却现,门开了,众人纷纷冲了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盖聂呢?尉左呢?端木蓉呢?如果他们开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这么多高手在外面,他们居然会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在这群人中,单论体质而言,就徐夫子与班老头会差一点,要他们两熬个通宵的话,肯定会犯困。至于其他人,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有任何问题。可他们怎么全都睡着了呢?

难道是天馨所为?因为天馨也不见了。当然也有人怀疑是白凤与大司命所为,因为他们都吃这两人做的饭菜。但是,盗跖绝对相信他们俩,这群人能够走到一起,就是靠着彼此的信任。墨家人信任盗跖,而盗跖信任白凤,信任大少司命。所以当盗跖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墨家众人的怀疑,便不存在了。多么感性洒脱的一群人!

众人将端木蓉住的那间屋子翻了,连根人毛都没有。到底是去哪了?如果盖聂要带走端木蓉的话,肯定会跟他们说的。

难道是那个人来了?这是白凤提出的疑问。

那个人是谁?自然是罗网那个最神秘的黑衣人。白凤的猜测并非没有依据,要知道之前胜七与庖丁已经找上了他们。如果黑衣人尾随而至,只为一网打尽,也是有可能的。可随后一想,又觉得不对,消失的只有盖聂端木蓉,天馨与尉左。其他人只是睡了一觉,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众人又在其他的房间开始寻找了起来,依然空荡荡,无人影!可突然间,他们靠近某个地方的时候,都闻一阵香味,那是菜的香味,闻一下,肚子不觉间都咕咕叫了起来。

众人都是一脸好奇,不约而同的朝厨房离走去。难道是盖聂在做饭?进入饭厅一看,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山珍海味,再细细一看,墨家众人都惊住了。有班大师最爱的红烧猪蹄,有让盗跖口水不断的小鸡炖蘑菇,有夫子最中意的排骨年糕,有高渐离偏爱的变态辣烤牛肉,有雪女时常思念的美容养颜蒸南瓜,有大铁锤一顿能吃一大桶的鱼儿面!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令人激动不已的美食。

这到底是谁做的?墨家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惊异。正当他们要往里屋走的时候,里面走出了一个人,她手中端了一盘菜,但是没有人会注意她手中端的是什么美味,因为她本人就是一道极具吸引力的风景。她飘逸轻灵,纯净而不艳丽,美得秀雅如仙,美得纤尘不染,她,居然是端木蓉,他真的是端木蓉,那个一天前还脸色枯黄,生命垂危的端木蓉。这是,太阳刚刚露脸,一抹阳光进屋,恰好沐浴了端木蓉,所有又呆住了,此刻,她是天地间最亮的那个!

端木蓉将手中的菜放在桌上,然后笑笑盈盈地说道:“你们都醒了。赶快坐吧,菜都快凉了。我还准备去喊你们呢!”

端木蓉会这样笑吗?如果想笑的话肯定,他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不过相比于端木蓉的起死回生而言,这些,都不重要,雪女第一个冲到端木蓉面前,满脸惊喜地看着她:“蓉姐姐,真的是你?”

端木蓉的脸上还是笑容:“怎么,雪妹妹,不认识姐姐我了么!”

雪女再没有疑惑,这确确实实是端木蓉,不是梦,也不是幻觉。“怎么会,怎么会呢?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雪女是一个很矜持,很注重形象的女子,此刻,她都激动的跳起来了。沉睡了近两年的时间,班老头与徐夫子的眼中都泛起了泪花,冷冰冰的高渐离也露出欣慰的笑容,至于盗跖,心中别提多激动了,虽然他现在对端木蓉没有了男女之爱。

端木蓉道:“抱歉,我好像睡了很久似的。看着大家,都有种久违的感觉。”

班大师道:“是啊!你这一觉睡得够久啊!”

第二百零二章路边(下)

徐夫子道:“是啊!太久太久,仿佛十几年一般!”

端木蓉道:“就睡了一觉而已,弄得像很久没见似的。”

这一句话让众人有点错愕了,因为端木蓉所表现出来的感觉似乎就真的只是睡了一觉。这是她得洒脱吗?最关键的是,白凤、大少司命可是在场的,就算她不认得大少司命,也绝对认识白凤,为何,她无动于衷?

端木蓉见众人都愣了,“怎么了,怎么干看着,快吃吧!”

“好好,吃吧吃吧,大家都吃吧!我可没尝过蓉姑娘做的菜呢!”

于是众人纷纷动筷,桌子上,每个人都有最爱的菜,可当他们尝完每一道,之后,每一道都成了最爱!香嫩滑脆,这酸爽,这劲爆,爽翻天。一口就能忘记烦恼啊!

“这样的场合,没有酒怎么行?大家都来干一杯吧!”

酒来了,众人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的疑惑,毕竟端木蓉真的醒过来,没有比这更重要的。

这应该是自墨家机关车被攻破之中,墨家众人最为开心的一天吧!快乐是回传染的,大少司命的脸上也多了笑意,而白凤,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那份愧疚。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欠端木蓉一个道歉。

白凤端着一杯酒,走到端木蓉的面前,脸上带着诚恳的歉意,道:“蓉姑娘,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今天还能接纳我!”

端木蓉连忙起身,非常有礼貌的回礼,道:“只要是巨子、班大师他们认可的墨家弟子,我都会当成自己人的。”

众人再次楞了,她,她居然将白凤当成了墨家弟子,这是什么个情况?

班大师问道:“蓉姑娘,难道你不认识他吗?”

看着白凤,端木蓉略微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印象啊,想不起来,不过没关系,你叫白凤是吧!我现在记住了,以后便不会忘记的。”

众人再次愣住了,现在,众人已经没有心情吃下去了。萦绕在众人心头的那一个问题,那就是:众人是怎么睡着的?盖聂尉左天馨去哪了?端木蓉又是如何醒来的。

端木蓉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便问道:“你们怎么了,都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盗跖道:“蓉姑娘,我还问你一个问题,你认识盖聂吗?”

“那你认识盖聂吗?”

“盖聂?”端木蓉眉头微皱,思索着。随后:“他也是墨家的弟子吗?”

这样一句,更让众人惊异了,她居然连盖聂都忘了。

端木蓉继续道:“该认识的人总会认识的,你们下次就介绍那个盖聂给我认识一下吧!咱们还是继续吃吧!不然都要浪费了。”

“哦,好好!继续吃。”

这样的情况,众人便没有必要再问下了。

饭后,雪女陪着端木蓉在厨房收拾,其他都聚在了大厅之中,而此刻,盗跖正在大厅里来来回回,端木蓉的事情对他的冲击比较大,只听那高大碎碎念道:“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这根本不像蓉姑娘,我几乎没有见蓉姑娘笑过,可今天她笑的比我都多。这太不正常了,绝对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高渐离道:“感觉完全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班老头道:“没想蓉姑娘醒来,却失忆了,仿佛是回来了,她刚入墨家的时候。”

徐夫子道:“是啊!只不过他那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开朗。”

盗跖道:“难道睡得太久,导致了失忆,又或者是说,尉左给她喝了忘情水之类的东西?”

大司命道:“在这个世界里不可能有忘情水的存在,就算尉迟很厉害,他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阴阳家号称秘术众多,单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另外,睡得太久造成失忆也不可能,因为蓉姑娘并没有伤到头部。”

班老头道:“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特殊的情况?”

大司命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她自己没有说完,似乎意识到接下来的

白凤问道:“不过什么?”

“没、没什么。”

大司命不愿意说,肯定她的道理。其他人也不便过问。但少司命却一直在看着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高渐离道:“现在,我们是很难从蓉姑娘的口中得知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盖聂会不辞而别?这都我们共有的疑问。但,天馨一起消失了,我想,肯定跟他有关系,毕竟当初盖聂很突然的带她出现了,我们都不知道她的来历,我们只是相信盖聂。当下,我们要知道昨晚到底生了什么,可真是毫无头绪。”

盗跖道:“蓉姑娘不知道,但是盖聂肯定会说的,我想,如果是跟天馨有关的话,我应该知道盖聂在哪里。”

忘梦楼

当初,盗跖与盖聂到这里追查尉小蕊得下落,差点被尾随而至得少司命一顿削。结果他帮盖聂拔得天馨之后,便灰溜溜地出来,与少司命在外面的一棵大树上呆了一晚,早上出来的时候,盖聂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天馨。而尉左又是尉小蕊他爹,所有的人都与尉小蕊有关,那所有的人都应该与天馨有关,天馨出自忘梦楼,那线索就应该在这里了。

盗跖与白凤已经到了忘梦楼外。此刻,忘梦楼大门紧闭,里面很安静。但这并不奇怪,因为此刻才刚天亮,没有人能欢乐一整个白天黑夜,对于众多熬夜作战的姑娘们来说,此刻,她们还在梦乡之中。

白凤道:“看来都在睡觉啊!你知道老鸨在哪吗?”

盗跖道:“我怎么会知道。”

白凤道:“你不是来过吗?”

盗跖道:“我来又不是找老鸨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而言,我们可以让她来找我们。”

“是吗?”

盗跖淡然一笑道:“你看好了。”然后冲着楼上,大喊道:“着火啦,着火啦”

盗跖这么一喊,本来平静至极的忘梦楼立马变得热闹了,姑娘嫖客的纷纷冲出房,匆忙惊恐有的,有的姑娘只是穿了个肚兜,有的嫖客甚至是光着屁股冲出来了。

白凤道:“你这招还挺高的,可是这样好吗?老鸨可没有出现。”

盗跖道:“放心,她马上就来了,一会突然冒出来,嗓门最大最尖,一脸胭脂,看着最让人倒胃口的就是老鸨。”

白凤道:“你倒了解的挺清楚的。”

“像老鸨那样的人,你肯定一眼就能”

盗跖还没有说完,那尖锐的声音便响起了:“哪里着火了,哪里着火了?”

一店小二连忙冲到了老鸨面前喊道:“我刚才让人看了一下,没有着火。”

老鸨长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如果起火烧掉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她这样的人,钱就是命啊!舒心得同时,老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喊道:“是哪个狗娘养的龟儿子喊着火了?”

巴郡墨家临时据点房间里两人大少司命

少司命问道:“你说他们能找到盖聂吗?”

大司命道:“但愿能吧!不过,你把我喊一边,应该不止是问这个吧!”

少司命道:“当然不是,我是想问,早上的时候你欲言又止,想说的是什么?”

大司命脸色微变,看了一眼少司命,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道:“你既然问我,那你应该是猜到了,”

少司命道:“我毕竟只是猜的。”

大司命道:“我也只是这样猜的而已。”

少司命道:“两个人都这样猜的话,那不一样。”

大司命没有再说话了,之前在众人面前说不出,就是因为只是猜测而已。现在连少司命也这么想的话,事情就更加扑朔迷离了,很简单,世上没有忘情水,端木蓉也不是因为昏睡导致失忆,如果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突状况,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这种可能是什么呢?目前来说,还只有大少司命知道。

忘梦楼

被盗跖这么一搅和,忘梦楼提前热闹了起来,面对老鸨的谩骂,盗跖叉着腰,仰头大喊道:“是大爷我喊,你把我怎么着?”此刻的盗跖完全一副流氓的气息。流氓见老鸨,很有味道!

老鸨见是两个小白脸,穿的也不那么炫耀,继续大骂道:“哪来的小瘪敢跑到我们忘梦楼撒野!你找死啊!”老鸨骂人的时候还戳着手指扭着腰,完全泼妇的黄状态。

盗跖、白凤相视一笑,然后,如鬼影一般射到了老鸨面前,众人也只见人影一闪,两人就从楼下冲到了楼上,这度也太快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俩小白脸都是高手。

这时,只听白凤大声喊道:“我们有事情要问她,其他人,回避!”高手在此,搞不好要打架,被无辜伤及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于是又是一阵慌乱,本来嘈杂的楼上,立马又变得安静了。

这下,老鸨有点慌了,嚣张之势完全消失,战战兢兢道:“你,你们要干嘛?”

盗跖开门见山:“天馨在哪?”

老鸨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回复战战兢兢的状态,脸上还带着一丝的迷惑,道:“天馨?天馨是谁啊?”

盗跖道:“几个月前,她还是你们这花魁,所以你别跟我装蒜!”

老鸨一脸愁容道:“大爷,我,我这真没有叫天馨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啊!”

盗跖道:“你”

盗跖还没有说完,被白凤拉倒了一旁,“瞬飞轮,借我。”

“这时候你要我瞬飞轮干嘛!”

“借我就是了。”

盗跖一脸不解地将顺飞轮递到白凤面前。白凤接过,直接卸下两个小瞬飞轮,然后挥出,两个小顺飞轮在空中相撞,星火四溅,燃着了布帘,这就是白凤要的效果。

老鸨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这下可是真的着火了啊:“哎哟大爷啊,你们干嘛啊!干嘛烧房子啊,有什么话好说啊!”

白凤冷冷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带我们去找天馨,火就会灭掉!”白凤本来扮的是杀手角色,要当个恶人,并不是很困难。

“哎哟,我的天啊!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现在带我们去,你就会活着。像你这样的人,应该知道,多活一刻,那都是好的。”那边火势越来越大了。蔓延下去,那还得了?

“你最好快做决定,如果火太大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

老鸨不再迟疑,连忙点头道:“好好,我带你们去?”忘梦楼就是她的命啊!有她这句话,火马上就灭了,就像有灵性一样。

忘梦楼已经装修得够不错了,但那密室之中,起码比两个忘梦楼还要华丽。这里便是赵灵熙与盖聂分别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但如此华丽的地方,现在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第二百零三章犹豫(上)

盗跖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老鸨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大爷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昨天晚上还在的。”

“你可别骗我们。”

“不骗不骗,绝对不骗,我以身家性命担保!”

见老鸨不像说话,盗跖将目光转向白凤,道:“他们人不少,应该走不远。你有把握追上吗?”

“没问题。”

有白凤的灵鸟引路,谁都走不远。

不过在走之前,白凤还送了一句话给老鸨:“别想着通风报信,如果我们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还是要回来烧楼。”

正午,太阳当空,一般这个时候,人们都在家享受着午餐。盗跖与白凤却在风驰电掣。追了近两个时辰,他们还没有追到。看来对方似乎想到了会有追兵,故布疑阵,就算白凤这样的人都被迷惑了,不过,这只是一时的事情。又过了两个时辰,太阳已经很斜的时候。他们追上了一个马车队。

落地之时,两人已经到了马车的前面。

白凤道:“我又赢了。”他比盗跖早那么一步落地。

盗跖不以为然道:“出的时候我就让了你两步。”

“是吗?我还会说我刚才还故意等了你一会呢!”

“明明冲得疯子一样,还说等我?”

“是你追的跟疯子一样吧!”

“明明是”

“你们是何人,为何拦我们去路。”盗跖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声音打断了。是对方前面两个骑马的“少年”,所谓少年只不过是女扮男装而已,在盗跖白凤这种老江湖眼中,没有任何伪装可言。

盗跖戏谑一笑,道:“别嚷嚷了,你就是贴上胡子也都是娘们!不想跟你们废话,我们来找盖聂的。”

“我们这里没有叫盖聂的人,还请你们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盗跖没好气道:“我路都拦了,还怕你不客气啊。”盗跖的态度可谓十分的嚣张。追了对方整整四个时辰,心中也窝火啊!

不过这样一句话便可以剑拔弩张了,交战似乎无可避免。

“等等。”

不过,紧张的气氛立马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然后,盗跖与白凤了熟悉的身影,一个马夫!

那是盖聂,那也是一个车夫,盗跖与白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盖聂居然成为了车夫。

盖聂对着马车说道:“给我点时间。”

随后,马车中一道声音传来,道:“你去吧!”

此刻的盖聂,一身白袍,连头都裹住了,要是换成黑袍人的话,一定会有人误以为他是那个神秘的黑袍人。不过,盖聂的脸色看起来没有平常那么有精神,很是苍白。

盗跖满脸诧异地看着盖聂,道:“这个应该不是你的风格!”

盖聂道:“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盗跖道:“变得还真快。”

盖聂道:“变化,只需要一瞬间。”

盗跖道:“我现在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那么多人会在屋外睡着,为什么蓉姑娘醒来,连你都不记得了?我希望你现在就告诉我。”

盖聂面无表情地看着盗跖,道:“一定要知道吗?”

“一定。”

“那好,我告诉你们。”

之前尉左一直劝盖聂莫过执着,带着端木蓉归隐山林。但以盖聂的为人,他做不到这一点。他还要救尉小蕊,作为剑圣的他,他出不了江湖。所以,他选择离开。

当然,在离开之前,盖聂必须要救活端木蓉。然而要救活端木蓉,却只有一个办法:以命续命。这是尉左给端木蓉诊断过后,所知的唯一能救端木蓉的方法。

盖聂当然答应,但尉左自己也不清楚盖聂能借多少年的寿命给端木蓉,因为这种方法从来没有人试过,在没试之前,这个办法,还只算是传闻,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传闻。

尉左让盖聂逼出一碗精血,然后给端木蓉服下,接着,让盖聂用内力引精血游走于端木蓉的血管之内。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就像一个将军带着五百人马去攻人家十万大军的守城,其艰难程度难以想象。当盖聂的精血彻底游遍端木蓉全身血管之后,借命过程便完成,那时候盖聂的血与端木蓉的血会融合在了一起,端木蓉就可以醒来了。

如果在这个完成之前,盖聂没有顶住压力的话,那么,他与端木蓉就可以同穴而眠了。

这个过程对于盖聂而言来,身体上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是这辈子感受过最强大的。如果对方不是端木蓉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撑下来。在借命的过程中,强大的反噬之力大的难以想象,一开始,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在一片片的被拨开,骨头一寸一寸的断掉。然后,脑海中一片混乱,视线都开始模糊了,被鲜血模糊了,因为他他全身的鲜血被强大的压力全部挤向了头部,那一瞬间都有了入魔的感觉。

幸好有尉左在旁边,时刻提醒着盖聂。每当盖聂回过神来,看到眼前哪熟悉的脸庞已渐渐有了血色,他的坚持,他的执着,无所不破,就算鲜血从口中涌出,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这个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幸好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然而在端木蓉醒来之前,尉左却突然间冒出了一句话:“你既然不能带她离开,那索性让她忘记你吧。”

“忘记?”盖聂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不是因为他惊异与尉左有这么神奇的能力,而是因为“忘记”二字,端木蓉会忘记他,他的心,莫名的抽搐着。

看着木然的盖聂,尉左道:“怎么,你舍不得?”

盖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突然感觉,此刻的心痛,比刚才所承受的痛苦还要强烈的多,他这样坚强的人,此刻都感觉难以呼吸了。但是,他明白尉左的苦心,良久,他才说道:“忘记,是最好的选择!多谢。”

盖聂并不清楚尉左给端木蓉做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尉左,说得出,做得到。当他从屋里出来得时候,已经是夜了,盗跖白凤高渐离等人在外面靠在柱子上睡着了,只有天馨一个人还站着。

她知道盖聂救醒端木蓉之后,自己就要带着他去见赵灵熙。但是,墨家等人肯定不会允许她这么做得,所以她早早地在厨房里得蔬菜大米中下了慢性**。无论谁做得饭菜,只要吃了,就要倒。

所以他们三人很顺利的离开了。在离开之前,盖聂看着脸色已经红润的端木蓉,只说了两个字:“保重!”

离开,是无奈!但端木蓉能够醒来,盖聂似乎都感觉此生已无憾了。

然而,当赵灵熙再一次看见盖聂之时,便大雷霆,给了盖聂一件长袍,让她当自己的任劳任怨的马夫。但,赵灵熙一转身,眼泪婆娑!

昨晚的故事并不长,但让听着的盗跖白凤,心中无限得感慨,毕竟盖聂得真情流露,让人感动,让人惋惜,尤其是盗跖。

盗跖道:“小蕊姑娘没事了吗?”

盖聂道:“是的,赵姑娘并没有为难她,让她跟尉左走了。”

盗跖继续问道:“那你现在要去哪?”

盖聂仰头看了看天,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赵姑娘到哪,我就跟到哪吧!”

听盖聂如此一说,盗跖有点生气了,激动地说道:“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堂堂剑圣盖聂今后要为一个女人做牛做马吗?”

盖聂叹道:“她是我这一辈子最为亏欠之人,她就算杀了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她也只是个可怜人。”

盗跖更加生气了,道:“她可怜?难道蓉姑娘不可怜吗?去鬼门关走了一遭,醒来却看不见你的人,这对她公平吗?”

盖聂还是很冷静,道:“起码,她终于活过来了。而且,她忘记了有关我的一切,她可以重新过自己的人生。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盗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事已至此,他也迷茫了。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盖聂做的是对的。而这时,一旁默不作声的白凤却开口了,只听他道:“盖先生,能否取掉你的衣帽。”

盖聂一愣,盗跖也是。盖聂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白凤看出了什么。抬起手,掀开盖着头的衣帽,这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风,瞬间扬起了盖聂的长,那是一片白,就跟卫庄的一样。

盖聂的头怎么会变白?很简单,既然是借命,就必定有牺牲。

他们终于知道赵灵熙为什么会让盖聂当车夫,因为这头白!他们也知道盖聂为什么欣然同意让端木蓉失意,同样是因为这头白。

盗跖再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良久,他才问道:“这就是蓉姑娘醒来的代价?”

“是的。”

盗跖有点想哭了,真的想了。于是,他也说了两个字:“保重。”然后拉着白凤,走了,飞快的走了。不然,他真的要在盖聂的面前哭出来了。

盖聂,当初这个他一生中最为讨厌的男人,此刻,却成了最让他感动的人。

其实,当自己头白的时候,盖聂也想到了卫庄,那个白了头的师弟,是否也有着和自己相同,或者,更为痛苦的经历呢?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有的路是直的,但不管他运气再好,路上总会有几个坑。有的路是弯的,不管路上有多少的坑,它总是连向终点的。但有的路,根本不能叫路。何为崎岖蜿蜒,何为万千艰险,有血和泪组成的路,那还是路吗?什么才是属于自己的路,现实会用时间告诉所有人。

所谓秦时,即为乱世,如果乡在乱世之中玩遍群芳,还能潇洒自如,那简直就是放屁,而且是通天臭屁。聪明如韩信都要忍受胯下之辱,功力绝顶的鬼谷子都可以被算计,就算统一天下的嬴政都有寝食难安的时候,谁还能在乱世之中做一个风尘浪子没有,绝对没有,当然,有人做过这样的梦,而且是很多次,比如说盗跖,在遇见端木蓉之前,不然他以前怎么会跟少司命说:总是有女孩子追着他,赶都赶不走。在乱世之中,没有谁能够置身事外,所有人都是为了活着,艰难的活着,有的只是在努力坚持,有的只是苟延残喘。

盖聂还在活着,钟罄也还在活着。但盖聂似乎没有了太多的牵挂,但他还在努力的活着,而钟罄呢!他依然在极度的危险之中。

当钟罄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了,当然,他不知道这是夜,因为他还在马车中,车中很亮,因为有很多的奇异宝石,当然,少不了夜明珠。车帘拉开了,又有两个黑血一族的人上来了,钟罄还记得,白天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人站在他与阿狸旁边。这两个人来了,他与阿狸也就能动了。当然,全身还是那种虚弱无力的感觉。

第二百零三章犹豫(下)

他们被带到了另一架马车之上,这两马车是敞篷的,但是足够豪气与霸气,在钟罄看来,皇帝坐的车绝对没有这样土豪的任性!

“不准动,你们只要安静的坐在上面就行了,如果摔下来,就得死。”

这是钟罄与小狸坐住之后,其中一个黑血族人说的话。钟罄呆住了,这俩哥居然都能讲秦国话,而且没有任何生涩之感,这倒是稀奇了。其实他们大可以在钟罄与小狸坐下之后点住穴道,因为上午的时候,钟罄差点从高台上摔下来,要是穿了帮的话,那整个计划就全部泡汤了。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想来也是清楚钟罄与小狸,都是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怎么才能活着。

所以。钟罄与小狸,就算有什么歪点子,也不会在此刻动脑筋。

白天的时候,钟罄只看见了那个糖葫芦似建筑,大部分注意力都是被跪在地上的民众给吸引了。现在看这夜色,这哪是夜啊,简直就跟白天嘛,要不是天空是黑色的,不然真会让人误解。这个地方到处都有镶嵌在马车里的那些宝石。现在在想,那马车还豪华吗?简直就是玩笑,那么普通的车怎么能算豪华呢?

钟罄这也才现,这是美丽的地方,美得让人难以想象,美得让人想哭。怎么可以这么美这样霸道呢?对于没有见过这样地方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不能说这里是仙境,因为这里的人毕竟都是凡人,但眼睛所到之处,都是极美的存在,每一处都有飘渺虚无,极不真实的感觉。就像是某个生存在普通世界的男人,某天,醒来睁开眼,眼睛能看见的地方,都是赛天仙之美人,或者是某人女子,起床之后,放眼望去,都是帅哥,每种款式的都有。那感觉是什么样?心花怒放吗?不止这样的。

置身于这样的地方,就算面对危险,也算是值得了。这便有点像为博美人一笑,宁舍十座城池了。

此刻,这里的人们在喧闹着,疯狂的庆祝着,到处一片祥和。就像皇帝带着皇后微笑出行一般。人们不用行君臣之礼。人们似乎忘记了白天蒙面人们闹事的场景。看来在他们心目中,“神灵”的地位,是无与伦比。成为俘虏之后,还能享受着待遇,钟罄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他已渐渐学会在痛苦中掘快乐,在危险中酝酿平静。

所以当小狸看向他的时候,她了小狸一个精神万分的眼神。小狸当然很惊异,什么时候了,钟罄还这么兴奋。她当然不懂,一个人要练就成钟罄这样,要留多少的血和泪。

这一路,钟罄都在仔细的看着,并且记下,他看的是什么,记下的又是什么?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绝不允许自己一直是个俘虏。

巡游的队伍依旧在前行,享受人们的敬仰!

然而,在不经意间,钟罄看到了一个人,他并没有看过这个人的脸,但是,他却记得这个眼神,眼中有剑的人,钟罄一定能够分辨出来。那人就是,剑十二。

人群中的剑十二,在人群之中并不显眼,虽然他还比较年轻,但黑血一族的人现不了他。经过上午的事情,黑血一族肯定全城搜索剑十二。不过,既然是蒙面出击,对方肯定没有人知道剑十二长什么样,在这样一座庞大的城池之中想要找一个人,也相当于大海捞针,何况又是剑十二这样的高手,那就更加艰难了,事实说明。剑十二在这个地方来去自如。

钟罄在看着剑十二,但剑十二的目光却在盯着行在队伍最前方的大祭司。眼中充满了杀意,恨不得立即将大祭司斩于剑下似的。当然,他是个聪明的剑客,他肯定在寻找着什么机会。

看到剑十二的时候,钟罄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或许,他可以与剑十二联手。因为他们大体的目标是一致的了。

但现在最关键的是,他该怎么告知剑十二他的意思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更别说近距离接触剑十二了。这似乎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但是,他还是要努力。

现在,他只希望剑十二能够看自己,只要看着自己就可以了。当然,现在钟罄与小狸可是最吸引眼球的存在,之于这座城,他们是神,神归来,怎么能不令人振奋?虽说这神长的丑了点,但能成为信仰,必定有着令人折服的魅力。

钟罄只希望这份魅力对剑十二也有效果。然而剑十二却还是在盯着大祭司。眼看离剑十二越来越近了,如果走过,他绝对没有第二次机会。

钟罄的脑子此刻在飞的旋转着。随后,只见他微微抬了抬手,很普通的动作,但街道两边的群众立即兴奋了起来,这一下,终于引起了剑十二的注意。钟罄望向剑十二的方向,旁边的两人并没有阻止钟罄这样的举动。钟罄逐渐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有点住自己的穴道。

因为人们信仰的是神,如果神连动都不会动的话,一定会有质疑的声音传来,既然要做戏,那就要做得有模有样。所以他们才会警告钟罄与小狸,不可胡来,否则性命不保。但如果只是普通动几下,微微得转转头,便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钟罄在看着众人,而剑十二却在直直的盯着钟罄。他们之间,眼神交流,会有效果吗?路边有太多的人呢,剑十二怎么会知道,神在看的,是他呢?

钟罄并不着急,他能从眼神辨认出剑十二,那剑十二是应该也能从钟罄的眼中,现剑。但这也不是一定的事情。毕竟这样的眼神很难现,何况这样的眼神来自于一个丑不拉几的神,剑十二怎么会知道神想与之交流呢?

这真的是个很微妙的事情。一个真正的剑客,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剑意。但这些剑意,对于不懂剑的人来说,是根本看不见的,对于那些班门弄斧之辈,是望尘莫及的。

现在钟罄的全身有剑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任何内力都使不出来。

马车走的不快,但擦肩而过的度却是很快,钟罄与剑十二对视的时间很短暂,钟罄不知道剑十二现什么,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动了动嘴唇。他本来就说不出话,动动嘴巴,也不会引起黑血一族之人的注意。

只是钟罄说的,剑十二能够明白吗?钟罄不知道,他只是希望剑十二能够明白,因为这是他目前现的,能够逃脱的唯一希望。如果有剑十二这样的高手相助,无论干什么事情都会轻松很多。

这条街道很长,人也多的吓死人。应该是整个城中的人都出来了,钟罄继续观察了周围,把能记下的都记下。在成为墨家巨子之后,雪女教会了钟罄一个成语:未雨绸缪。

一开始,以钟罄那脑子,当然不明白,可随着后来到处战斗,他已渐渐知道什么你叫“天还没有下雨,先把门窗绑牢”。无论什么事情,不管有没有希望,都要做好准备面对,只有准备的足够充分,才能赢得更大的机会。

大约行进了一个时辰,队伍在一个巨型城楼下方停下了。什么叫巨城?就是很大的城,大的吓死人。钟罄去过秦王宫,秦王宫之宏伟让人惊叹。可这座巨城,光城门就要比秦王宫的城门要高,而且还是石门,上面雕刻着许多的图案,钟罄虽然看不懂,但是能够看出所有的雕刻都是鬼斧神工般的杰作。巨城是依山而建造,犹如一个堡垒一般。

巨城之下,是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两边都有八个巨石柱,擎天而立,还有点定海神针的感觉。广场之上,早就站满了人,有男有女,都处妙龄。从对方的服装上可以看出,他们都是黑血一族的人。

看来,这里便是黑血一族的老巢了。单看这建筑,就知道黑血一族实力强大无比,在这座城中应该没有可以与之匹敌的力量。就算有剑十二相助,钟罄真的能够逃脱吗?

接下来,他们就要进入黑血一族的内部,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车队停下了,停在广场上,停在人群之中。然后,黑血一族之人,小心翼翼地请下他们的神,所有人又变得严肃起来,因为神要归位了,这时一个无比神圣的时刻。在车队的后面,民众们已经跟来了。看样子接下来还有一个仪式。

前方已经堆起了高台,很快,钟罄与小狸被带到了高台之上。钟罄与小狸走的很从容,举止投足之间已经很有了神的姿态了。因为在下车的时候,看着他们的黑血一族二人已经让他们吃了苦头,钻心的痛让钟罄与小狸不得不屈服于对方的指示。如果有什么花样的话,绝对讨不了好。

神并不说话,他们只是动了动手,然后由旁边的大祭司解读。但民众们并没有怀疑,看样子传说中的这两个神是真的不会说话,这对黑血一族之人来说,有着非常的帮助。

根据黑血一族之人的指示,钟罄与小狸的双手在空中舞动了起来,这就神传递指示的方式。随后,大祭司便开始解读神的意思。

又是叽里咕噜的说,钟罄和小狸根本听不懂,然后,下方爆出了强烈的欢呼声,看样子神赐予了某种承诺。随即,大祭司扬手示意,广场之中又变得安静了。只见,小狸与钟罄又做了一个相同的手势,这个手势稍显复杂,但是两人完成的还是很一致。

手势完毕,大祭司又开始解读。但这次,民众们没有欢呼,反倒是有点错愕。看样子大祭司似乎是提出了什么特殊的要求。

然后下方有一个人说话了,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钟罄虽然不懂,但是从大祭司的表情看来,他的目的达到了。然后,人群中一声惊呼,一群人自动走了出来。钟罄数了一下,总共二十人,从造型上看,应该是十名男子,十名女子。皆处妙龄,但从身姿上看,绝对是上等的。男子的穿的是一样的衣服,女子穿的也是,不过他们都戴上了面巾。

接下来,大祭司又以神的名义,作出了些许承诺,民众们开心不已。然后再索取些什么,感觉就像给颗糖就要收回一筐米似的。

整个过程就是黑血一族借着神的名义在索取,只不过他们也懂得适可而止,过度的话一定会引起民众的反对,毕竟他们都是人,会用脑子思考的。

神已归位,大宴三天,人们早已准备好了美酒佳肴,沿街庆祝了起来,今天,对于他们来说,是个最为喜庆的日子。

民众们在庆祝,黑血一族之人当然少不了,那巨大石门背后,就是黑血一族之人享乐的地方。那是一个无比空旷的大殿,里面装饰的比外面又要豪华很多倍,而且不仅仅是豪华那么简单。要知道,有钱人也会分为土豪与高端人士。装饰豪华而无特色,那就土豪,或者说是任性的土豪,显然,黑血一族之人还真是高端般的存在。

第二百零四章叶子(上)

这点是钟罄没有想到的,只不过,最吸引钟罄眼球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远处那张巨大的水晶床,床虽耀眼,但更吸引眼球的还是床上的人。床上有就七八个人,有男有女,但最最吸引钟罄眼球的,却是个不男不女的。眉宇之间有着男人的英气,可那脸型完全就个娘们,秀丽而小巧,唯独那眼神,令人琢磨不透,他似乎在笑,又似乎没笑,显得诡秘至极,而她那整个人又显得浑浑噩噩,似乎在慌度生活。但钟罄一眼就知道,此人绝对不简单。看似朦朦胧胧,可全身上下都隐藏着杀机。而且看起来比赵高还妖孽!大祭司在他的面前,就完全没有了在外面的气概,就像一条小宠物一般,看起来温顺极了。

此刻,有人给他喂酒,有人给他锤背,有人给他捏腿。左边,他吻上了女子的唇,女子娇羞的回应着。谁知他突然转向,来到右边,右边,一口啃上了一名男子的脸庞,当然,他啃的很温柔,很迷离!感情,他男女通吃啊!妖孽就是妖孽,必须得非同寻常。男子也做出了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旁边的人则显出了羡慕嫉妒的神色,仿佛被这妖孽啃上一口,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在钟罄看来,别提有多恶心了,虽然他没有吃东西,但依然又干呕得感觉。现在钟罄终于明白大祭司为什么要民众们进贡妙龄的少男少女了。

当钟罄与小狸进入黑血大殿之后,他们便不在是神,而是阶下囚。黑血两人只是轻轻一推,钟罄与小狸便摔倒在了地上,很是狼狈。

大祭司毕恭毕敬行礼,然后说道:“尊上,我们回来了。”

这次钟罄听懂了,因为大祭司说的是秦国话。

“听说,老四和老八都见鬼去了,是吗?”原来此妖孽居然是尊上,居然能成为尊上。肯定不简单,不过,尊上说话的声音也太难听了,极度的沙哑。初此听见,有让人头皮麻的感觉。

大祭司道:“是,属下无能,还请尊上责罚。”

尊上问道:“是谁杀了他们?”

“他!”大祭司一指钟罄。

“他?”尊上似乎很惊异,从帅哥美女堆中站起身来,望向钟罄,道:“他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他跟传说中的人很像。”

“然后呢?”

大祭司道:“因为他们俩,事情已经如您所愿,楼兰之人已皆在我们掌握之中。”

从钟罄与小狸得样子,尊上已经能猜到生了什么事情,便道:“看样子,你们事情办的很成功。要成功,就会有付出,老四老八死得也值了,改天给他们办个丧,隆重一点。”

“是。”

“别怠慢了我们的贵客!他们俩可是我们的功臣,让他们俩一桌。咱们好好庆祝一番。”

美味佳肴,钟罄不禁想起了庖丁做的菜。尤其是那金黄的烤山鸡,外香里嫩,一口便让人欲罢不能。钟罄每每在梦中与之相见,醒来之后,胸口的衣服都被口水浸湿了。此刻,他也不管是不是囚犯的,长嘴就吃,在他的印象中,自从被逮住之后,好像就没有吃过东西,虽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可现在,他已经非常饿了。

饿了就要吃,而且要吃饱。钟罄的胃口非常的好,完全不在乎什么形象之类。当然,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形象,他那样子就是一个恶心的存在。普通人第一次看到的话,三天前吃的似乎都要吐出来。

钟罄吃的很欢,但一旁的小狸却没有什么胃口。小狸看着狼吞虎咽的钟罄,一脸的迷惑,似乎是在说:“都这种情况了,怎么还吃得下去。”

钟罄吃着吃着,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回头一看,原来是小狸正在看着他,眼神迷惑。如果吃东西的时候如果被一直盯着看的话,钟罄也以迷惑的眼神回敬小狸,似乎是在说:“干嘛看着我?”然后又指了指桌上的山珍海味:“这么好吃的干嘛不吃。”

小狸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捶了捶胸口。她的意思是不想吃,胸口闷,心里难受。钟罄能明白。已经成为阶下囚,也不知道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这种情况下,对于她这么一个女孩而言,怎么吃的下?

但钟罄可不是这么想的,只见他左手做出割喉的姿势,右手抚摸着肚子,然后,手往外一样,意思是肚子撑得大大得,整体的意思就是说,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但小狸还是摇了摇头,她似乎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可当小狸再次看着钟罄之时,钟罄的眼中,她看到了笑意,自信的笑意。只见钟罄重新做了一个腹部隆起的动作,然后左手,握紧拳头。

拳头意味着什么?这是力量!只有吃饱了才有力量。吃饱了,才有反抗的力气!小狸不知道钟罄哪里来的这股自信。但是,这自信满满的眼神,感染了她。她他迷惑,是因为即将要死,却无能为力。她不是怕死,而是这样随随便便死的话,太不值得了。现在,他从钟罄的眼神之中,找到希望,虽然他不知道钟罄的自信仰仗着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自信,是仰仗着钟罄。只一个眼神,她已不觉间相信了钟罄所相信的。

这或许就是个人魅力。钟罄当然也有属于他自己的独特魅力,而且他的魅力正随着他的成熟,已渐渐地感染着周围的人。

小狸也开始吃了,不吃不知道,一吃,才知道自己饿得慌。更何况,这些东西也确实非常得好吃。

尊上,一直在喝着酒,但眼角的余光却经常瞟向钟罄与小狸,她知道小狸的身份,因为就是他派人去缉拿小狸的。至于那斩杀老四与老八的,给了他不少的兴趣。不过他并不急,已经成了他的阶下囚,他倒要看看对方能玩出什么花样。

底下的人早已喝开,场下嘈杂一片,这时,尊上突然说道:“上菜。”

桌上已经堆满了菜,为什么还要上菜呢?不过,一般压轴出场的必定是道好菜。果然,佳肴来了。

一群性感而曼妙的女人翩翩而来,在这个时代,性感的意思就是穿得有诱惑力,而有诱惑力的前提,就是有凹凸有致的身材。他们的衣服穿的恰到好处,用双峰间的沟渠燃烧着男人原始的**,丰圆的臀部荡漾着别样动人心魄。有着这样的身材,都容易让人忘记她们的脸部。但实际上,他们都是一等的美人,只不过都是一脸死灰,毫无生气。只有心死之人,才会是这样的表现。

尊上似乎也现了这一点,玉手轻轻一挥,一批蛊虫涌现,朝那些个性感的人涌去。她们本来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立刻变得鲜活起来。这也太神奇了。怎么会这样呢?

但是,看着这些蛊虫,钟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在蜃楼的时候,为了阴阳家想将他当血色蛊树的养料。那种蛊虫跟现在的就差不多。不过,这也不好辨认,虫子都长得差不多。

这些虫子爬了出来,美人们,活过来了,僵尸步成了莲花步。

音乐,奏起,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箜灵,舒心。钟罄并不知道什么叫美妙得音乐,只有幻音宝盒打开得那一次,他才知道什么叫做音乐的魅力。而此刻这里所想起的声音,有了让人遁入的感觉,忘记了周围,忘记了烦恼,陷入其中。

阵型已经摆好了,但钟罄怎么看都觉得少了一个,虽然他不懂舞蹈。

果然,钟罄猜测得没有错。上空,红衣舞女,飘然而下,她的脸也被红巾包围着。但是她出现,她便是主角,其他所有的女人都已黯然失色。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振作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

她的舞,引动着他人脉搏,顺从心跳,忘记了呼吸,这是生命的节奏。

钟罄想到了雪女,那影子,那身姿跟雪女是那么的相似。如果还有谁的舞蹈能跟她媲美的话,那个人一定是雪女。

舞动。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怅,实难用语言来形象。接着舞下去,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

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鼓声。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跳着舞像美丽的蝴蝶般飞舞着,像婀娜多姿的柳条样扭动着,美的让人陶醉。此刻,她的心遨游在天空,自由地远思长想。

这些柔美的动作,已让钟罄沉醉于其中,就连小狸也不意外。可突然间,那柔情无限消失,每一个动作突然间变得猛烈起来,连贯起来,就像是个纵横沙场的将军在耍长枪,那威风,那气势,太震撼了,而且她比将军更多了一份无奈,多了一份激昂。这比第一次看盖聂耍剑更令人惊叹,剑是技巧,剑招是精妙的。这舞姿,却有说不出的魅力,仿佛灵魂跳跃,燃烧着的灵魂,似乎要燎原整个大地。这样的灵魂执着,怎么能不灼伤人呢?

这样的生命,有着怎样顽强的生命?不知道为什么,钟罄的眼睛逐渐湿润了。他还是不懂舞,但是,他从这舞蹈之中看到了顽强,看到了不屈,化为感动,化为泪水。而小狸呢,她也哭了,不过,她再也找不到任何颓废的理由。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出这份感动,望着场上那一个个绰约的身姿,黑血一族之人早已哈喇子流了原地。身体某处所传来的强大的**,已经让他们的眼中桃花泛滥,他看的不是舞,是勾引,是**。

大祭司起身,走尊上旁边,带着满脸的淫秽之意,道:“尊上,她们都那么可爱,你看”此刻的大祭司完全没有之前那副严肃的神态,本来他还是个威风凛凛的男人。现在看来,已经被原始的**冲昏了头脑,全身都散着令人恶心的味道。

尊上悠悠道:“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你们应该清楚。”

大祭司满脸欣喜,道:“明白!多谢尊上。”

舞还在继续,大祭司直接冲入了场中,一把抱住一个美人,将头埋在美人脖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顿时,整个人都飘飘然了,就像抽了鸦片一样,醉生梦死的时刻即将。大祭司再也安奈不住,双手开始乱摸了起来,嘴也由上而下的啃着,无论美人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大祭司都出手了,其他的人哪会闲着,在黑血一族有着一定地位的人都冲了上去。本来很美好的换卷,被这群猪给搅没了。

钟罄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他与小狸还在埋头吃着,场上突然间混乱了起来。女人的尖叫声与男人放浪的笑声,融合在了一起。这样的场面,钟罄与小狸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对于男女之情,他们的感情是非常纯真的,自内息的感动,自内心的想念,自内心的呐喊。那都是真挚的爱。这样**不不堪的场面,他们可受不了。他们的脸早就红了,特别是钟罄与小狸目光相接的时候,更是尴尬无比。

第二百零四章叶子(下)

不过,场中有个很奇怪的现象,所有的没人都惊慌失措,或者已陷入魔掌。唯独带着面纱的那个,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风姿依旧绰约,冷艳看着那**不堪的场景。这是为什么呢?她应该是最亮丽的一个,为什么只有她能幸免呢?或许,这就是尊上说的:“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

对于这样的场景,尊上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他每天都是这样生活的。所以此刻,他在看着钟罄。道:“小子。你在四人合围之中能杀掉老四跟老八,说明你功力很是不错。你放心,你暂时死不了。等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会让你跟我比上一场。赢了我就会放了你。”

钟罄干瞪着尊上,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尊上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只见他单手一会,一道黑色的光晕打在了他身上,然后钟罄现自己,终于能够出声音了。

钟罄问道:“这里是楼兰?”钟罄虽然很不想这个人妖般的尊上说话,但是此刻为了转移注意力,为了少一分尴尬,还是要说说话的。

尊上道:“怎么,你也听说过楼兰?”

钟罄道:“听人说过,以为是传说。”

尊上道:“那你应该高兴,来到了传说的地带。”

钟罄道:“你觉得我真的应该高兴?”很显然,作为阶下囚的钟罄,活在刀口下,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尊上道:“这就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

钟罄道:“你真的很想跟我打?”

“是。”

“你会后悔的。”

尊上咧嘴一笑,笑得很恐怖:“我喜欢你的口气。那就希望你有那样的实力。总的来说,我还是比较欣赏你的,能在他们死人围攻之下杀掉老四老八。不简单,所以,只要你出什么乱子,我会让你健健康康地活到跟我决战的一天。”

“那我等着。”

“我刚才见你对刚才的舞蹈很是入迷。看样子,她很合你的胃口。那我就把她赐跟你吧!”尊上指的是谁?当然是那一舞倾城,只有雪女才比得上的女子。

闻此,钟罄愕然,呆了!

依然是黑血一族的大厅

这里已经只有两个人,尊上跟大祭司。这时候的尊上看起来严肃无比,大祭司已经不记得尊上上次如此严肃是什么时候。所以他也变得异常的严肃,此刻的他看起来,似乎又变回了那魁梧挺拔的男子。

大祭司问道:“尊上,单独留我下来,所为何事?”

尊上微微台上,满眼死灰之意,道:“我想知道老四跟老八怎么死的。”

大祭司一愣,有点茫然,因为尊上明明知道大祭司是谁杀了老四跟老八。但很快他便反映过来,尊上要知道的是战斗的过程。四个人被杀了俩,剩余的两个是怎么抓住钟罄那样高手的。大祭司不知道尊上为什么会问这个,但是他还是将战斗的过程说了一遍。他并没有参加战斗,但是他知道战斗的过程。

四人如何围住对方,却又如何被对方突围,然后如何被对方斩杀了二人,又如何抓住对方。大祭司说的很仔细,尊上也听的很仔细。当尊上得知抓住对方是依靠大鼓血阵钟之时,他的眼中泛光了。因为他真正的感受到钟罄是个高手。

尊上问道:“他用的是把什么剑?”

大祭司道:“一把很奇怪的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

尊上道:“如何奇怪?”

大祭司道:“此剑无锋亦无刃。”

尊上道:“无锋亦无刃?这倒是第一次听闻。那把剑在何处?我要看看。”

“我这就去拿!”

半柱香的功夫。大祭司回来了,带来了墨眉。

大祭司呈上墨眉,道:“尊上,这是那小子的兵器。”

尊上连忙接过,仔细的看着。墨色的剑身,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当用手指抚摸剑身之时,却能感受道隐隐的墨意流动,虽然很轻微,但是他感受到了。只要能引导墨意,便可挥强大的威力。尊上不禁叹道:“果然是把好剑,无锋胜似有锋,无刃亦比有刃强。没有足够强的内力,根本用不了此剑。那人确实非同一般。”

大祭司道:“一开始我也很奇怪这无锋之剑为何能挥那么强大的力量,现在想,应该是剑内部的原因,或者说,这剑亦有灵性。”

尊上道:“说的不错,并不是谁都能用得好这把剑,就算是我,也没有这把握!”

其实他们不知道,墨眉之所以没有排上名剑榜,不是因为,墨眉不是名剑,而是因为墨眉无锋无刃,墨眉不是杀人剑,而是救人剑。墨眉之所以威力强大,那是因为它所代表得侠之道,本来就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

大祭司道:“尊上,属下斗胆为问一句,您为何想知道打斗得过程,还想看看这把剑,仅仅是因为对方是个高手吗?”

尊上突然间沉默了,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良久,他才道:“你还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吗?”

“这”大祭司当然记得,曾经得尊上英姿勃,只一扬手便有威震天下之势头。

尊上道:“再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大祭司道:“那您是怀疑我们抓到得是你曾经伤了您的人?”

尊上道:“碰到了用剑的少年高手,我就以为会是那个人,我做梦都在想那个人。但现在想想,应该不可能。”

大祭司道:“为什么?”

尊上道:“如果真的是那小子,那死的可不止老四与老八。他也不可能被抓回来。”

大祭司道:“尊上,你说的那小子是谁?”

尊上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就大干了一场。然后我就变成了现在得样子。那样得处境,他应该死了,但是,我一直感觉他没有死。”

“尊上是想再跟那人打上一场?”

“当然。但要想再见到那人,应该很难了。难得碰到这样一个少年高手,我绝对不能放过。”尊上本来死灰的眼神钟突然间绽放无尽得光芒,他又看到了希望,燃烧他斗志得希望。

究竟是谁让这个称为尊上之人伤得变了样?不管那是谁,那肯定是个高手,级高手!

另一边,钟罄与小狸被带出了大厅。然后走了哪些路,他不知道,因为他们被蒙上了眼睛,睁开眼,他们被关在了囚牢之中。说是囚牢,锁人的链子都是银闪闪的,异样奢华得吓死人,估计这边夜壶都是金子做的。

不过,钟罄小狸身边多了一个人,多了那个一舞倾城之人。

这是尊上得赏赐,钟罄怎么也想不到尊上会做出这样得决定。钟罄对于这美人得好感,绝对不是一星半点。那冠绝天下的舞姿,绝对让人如痴如醉。

要命的是,她解下了面巾。一张绝美的脸庞展露无疑。她的唇,樱桃般小巧,双眸带着微微的迷离之意,但其魅力,不用眨眼,亦有电意。她的脸庞,毋庸置疑的美丽,任何挑剔眼光,见到这样的脸庞都会觉得是享受。

钟罄早已十四岁,已近十五,在那个年代,十五岁的男孩可以成家了。但是此刻,钟罄依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不是因为他心中又月儿,有紫瑶。而是因为眼前的人,对他而言是犹如天使般的存在,他只会仰望,不会垂涎。

钟罄逐渐着迷了,可天使,突然间笑了,这笑容很美,但不甜,有种让人钟罄说不出的感觉,让钟罄感觉身心一抖。他觉得那样的笑容不是这个天使该拥有的,说得难听一点,那就是**的笑容,眼中盈满了勾魂之意,那笑容,便是**的解释。

钟罄这才知道,天使与**,一笑之间!

一时间,钟罄真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情景。那感觉就像是一直信仰着某种,突然间,某种腐烂了,那一瞬间,就像世界崩塌了一般,什么都变得不可相信。钟罄的心里很难接受这样的场景,但是他的身体,突然间,有了某种渴望。这是种非常特别的感觉,他厌恶,可令他自己不解的是,他还在渴望着。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恶心。于是,他绝对不想让自己去想那些腐朽的念头。可这时候,思想怎么会随自己控制呢?

越不愿意去想什么,却越容易想到。刚才大厅之中那些**的场景又浮现在了钟罄的脑海之中。忽然见,他觉得那些令人恶心的场景是那么的吸引人。

可是接下来,更要命的是,天使**居然在解衣了。作为舞女的她,本来穿的不多,很快,香肩外漏,钟罄似乎都闻到了哪甘甜的香味。又是一种令人沉醉的感觉。

衣服依旧在滑落。其实,脱衣,亦是一门艺术。脱衣谁都会,每个人每天都会脱衣。但是天使**脱衣,却是为了挑起男人每一根神经。那撩人的姿态,妩媚的眼神,简直让人血脉膨胀。碰到这样的女人,要想不让自己身体某种不为生反映的话,只有一种办法:自宫!

钟罄突然间感觉身体燥热了起来。然后,不知不觉间,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孔之中流出了来,鲜红的颜色,略带腥味。但是,钟罄并没有察觉,他已经呆滞了。

这些画面,小狸都看在眼中,没有办法,她说不了,也做不了什么。这是她人生中见过的最恶心的场面。虽然钟罄也无可奈何,可是只要想到刚才大厅中的场景,男人们恶心丑陋的姿态,再看现在眼前女子现在,连钟罄她都觉得恶心无比。这让她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但是她杀不了,只有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的艺术依然在进行着,衣服脱的很慢,慢的巧,慢的妙,慢的钟罄的心呱呱跳。随后,天使**的身上只剩护胸的肚兜和下体的短裤,那傲人的地方,那隐秘的地带,似乎就要问世了。

但是,她没有继续脱,而是走到钟罄的跟前。她走的依然很慢,每靠近一分,钟罄的神经酒更加绷紧一分。逐渐,钟罄从呆滞种清醒过来,可能真的是太紧张的原因。

他誓,在月儿和紫瑶的旁边,都没有闻过这么香的香味。香气浓,却不刺鼻,让整个人都舒畅无比。那是多么舒适的感觉啊

天使**已经离钟罄很近了,近得钟罄只要嘟下嘴就能亲到。

天使**微微一笑,道:“我来帮你脱衣服吧!”说着,就伸手去帮钟罄解上衣。这一刹那间,钟罄的呼吸节奏快了,心跳的声响,

就像拿着锤子凿墙一样,咚咚不停。钟罄也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去看这女人,太可怕了。此刻,他的脑海中乱极了。

很快,钟罄的上衣被解开了,露出了健硕的胸口。钟罄的身材,跟他脸蛋可不一样,虽然近十五岁,但看起来还是跟十二岁似的,但是他身板却像个壮汉般!女人爱的,就是这样的身体。

第二百零五章阳奉阴违(上)

然而像钟罄这样的男儿,身体上怎么会不留下伤疤呢?他健硕的胸口,已布满了伤疤,大大小小的,密密麻麻。天使**完全呆住了,她缓缓的伸出手,颤抖着,抚摸着那些伤疤!

这时,钟罄睁开了眼,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冷冷道:“为何要强迫自己这样呢?你本不是这样的人。”

天使**一愣,手突然间停住了,**的笑容早已凝结,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这一瞬间,她似乎又披上的天使的外衣。

天使收回了手,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钟罄肯定地说道:“因为你的舞蹈。会这样绝美舞蹈之人,绝对不是一个**之人。”

天使道:“没什么绝对之人,披着人皮的狗到处都有。”

钟罄道:“但你绝对不是这样的,你的舞中,我看到你的灵魂,那个纯净,积极,对生命充满无限希望的灵魂。当你舞动的时候,舞蹈就是你的生命,你的一切。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将武功练到巅峰,但你的舞蹈,已至巅峰。”

天使不说话了,她脸色已经变的很平静了,在钟罄的眼中,她变回了那个天使。钟罄绷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身轻松。

天使再次笑了,这此笑得是那么得灿烂,那么得纯净。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厉害的。”

钟罄听此一说,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这样得诱惑都被自己扛过来了。不过,一千男人之中至少有九百个骂钟罄傻x,另外一百个没有骂不是因为他们赞同钟罄的做法,而是被他活活气死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放跑了。

“那你把衣服穿上吧!”

“不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做做样子,有人在看着,明白吗?”

天使为何这么说?因为有人在监视他们。钟罄也明白了,可是做样子该怎么做?他根本不会啊!

钟罄只是清醒了一会儿,很快又懵了,道:“虽然做做样子,但是你靠这近,我我”他现在根本不敢看对方,他怕多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做做样子不依然让人**焚身?简直是开玩笑啊。

天使知道钟罄很害羞,所以也没有进一步调戏钟罄,而是道:“那就立马推开我,然后说我身上臭。”

钟罄愣了,木然的问道:“为什么啊?

天使道:“不用管为什么,按照我说得做。”

钟罄还是不敢,因为推天使的,就要跟她的肌肤接触,那可是有血脉喷的危险啊!但是天使的决定很坚决,钟罄不得不做。但他还是没有看天使,然后缓缓伸手,手在抖,然后,深呼吸,猛的在天使推了一下。看起来猛的一下,实际上没用什么力气,天使纹丝不动。

天使不悦,气道:“你刚才不是吃了很多吗?怎么这么点力气。我身上很臭你闻不见吗?我靠得的这么近你不觉得恶心吗?你”

天使还没有说完,钟罄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天使退开,然后大吼道:“你给我滚开,身上臭死了,恶心的女人。虽然小夜现在没有了内力,但我依然可以打断你的腿。”

钟罄这样得怒吼一下子将小狸惊住了,刚才,对***得那股恶心之意很快便消退了。而且刚才钟罄与天使之间的对话他也听见了,对于天使,她已经有了一份疑惑。

看着这样的钟罄,天使笑了,放声大笑,笑得很凄凉,很悲伤

此刻,屋外一直注视着牢房内动静之黑血二人,似乎看到他们想看到的结果,悻悻的离开了。

良久,天使的笑容才停止,但她的脸上依旧布满了悲伤,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来自于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情感流露。

钟罄问道:“他们走了吧!”

“走了。”

钟罄道:“你让我推开你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我推开你呢,你身上明明很香。而且别人也应该闻得到啊!”

天使不沉默了,良久,她转头看着钟罄,眼中毫无感情,问道:“我说我的身子还是干净的,你相信吗?”

这句话还真把钟罄给问住了,他到底该不该相信呢?这样一个美人,在群禽兽之中,怎么能保持清白呢?钟罄虽然很愿意去相信她,但是他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天使见钟罄不说话,也只是惨然一笑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是,我真的还是清白之身。因为,我是臭的。当初他们抓我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侮辱我。你知道我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吗?”

钟罄摇了摇头,但是他知道,接下来,便是心酸的过往。而小狸,她对天使产生了兴趣。

天使脸上已经充满了嘲讽的笑容,惨然道:“我使用自己尿液和粪便救了自己。我喝了自己尿,然后将大便涂满全身。我自然就变成了臭的。所以之后的每天,都会留好自己的尿液和粪便,只要她们想碰我,我就吃,拼命的吃。那些东西真是太难吃了,吃多少次都吃不习惯。”

钟罄与小狸都不说话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天使,只能任她悲伤的说着。

天使继续道:“我很想一死了之,但是我还想见一个人,还想见他最后一面,只要见上一面,我便死而无憾了。”说到此,天使的眼睛已经朦胧,但她并没有让眼泪落下。“你们现在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很臭的人?”

钟罄摇了摇头,连一旁的小狸也在不自觉的摇头,这样的故事,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时间久了,他们就当我是个疯子了,他们之所以还留着我,只是因为我的舞蹈,也有让他们痴迷的时候。”

钟罄无比诚恳地说道:“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

天使摇了摇头,道:“其实这一次,我并没有在身上摸粪便,所以你并没有感到很臭。因为我已经感觉自己很累了,如果他们还有那种想法的话,我会去死,带着遗憾去死,带着祝福去死!其实说来,是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是个好人。”

这下钟罄又傻眼了,感情刚才自己如果把持不住的话,就送了条人命啊!钟罄猛地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突然间,脑海中之中闪过一道灵光,然后道:“听你说的是秦国话,你是秦国人?”

天使点了点头,道:“是的。”

“那要等的人,可是剑十二?”

听到剑十二,天使猛地抬起头,一脸惊异的看着钟罄,本来朦胧的双眼,已有雨落。她的身体在抖,声音也在颤抖着:“你,你认识十二郎?”

钟罄摇头道:“我不认识。”

天使急切的追问道:“那,那你怎么知道。”

钟罄道:“能让剑十二豁出命去救的人,肯定得是你这样的人物。”

“十二郎找来了?你见到他了?”

“是的,他跟大祭司打了一场。”

“什么?跟黑血一族的人动手了?那他有没有手受伤?”

“放心吧,以他的武功的,大祭司伤不了他。”

“那就好,那就好”天使急促的呼吸着,似乎刚才说话的瞬间,心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只是听到了有关他的消息而已,便有如此反映,她到底是有多么的爱剑十二啊!

此刻的天使,就像个受了伤的孩子,看起来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可怜!但不管如何,钟罄再次看到了逃出囚笼的希望。

钟罄继续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剑十二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混进来救你。”

天使连忙摇头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们实力太强大,不可能救出我的。不行的,不能让十二郎进来。”她心中是非常渴望见到剑十二的,但是,她更希望剑十二安然无恙。

这时候,钟罄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坚定,道:“我想,为了救你,他不会在乎这点危险的。”

为了心爱之人,钟罄深有感触,虽然剑十二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能感受到剑十二的心。为了救月儿和紫瑶,他什么时候惧怕过危险?所以,剑十二肯定也一样。

天使已经不说话了,因为钟罄的话,已经让她泪如珠下。

好一会,钟罄才安慰道:“或许黑血一族非常的强大,但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肯定有希望。何况剑十二已经来了,你就更不能放弃希望了。”

天使擦了擦泪,道:“当然不会,我活着,就是为了见十二郎,我怎么会放弃希望呢?”

钟罄道:“这就对了。哦,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天使整理了一下面容,然后很有礼貌地说道:“小女子叫舞千依。”此刻的天使看起来就像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看起来懂事极了。

钟罄叹道:“好美的名字啊!我叫钟罄,她叫小狸。”其实钟罄想说:人如其名,舞如其名。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要说成语的话他又不会,于是只能很直白的说了个“美”。

当钟罄指向小狸的时候,却现小狸正在看着舞千依,眼中有疑惑,有无奈。

不仅是钟罄,小狸似乎也看到了某种希望,她想要说,又不出声音。想要写呢,可地面不是泥土的,根本写不了。这该怎么办呢?但舞千依似乎从小狸的眼中读懂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他们并不是封住了你的哑穴,所以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想,你应该是想问你奶奶的事情吧!”

此话一出,小狸眼中的疑惑顿时消散,换上了惊喜的色彩,连忙点头。

舞千依道:“据我所知,你奶奶被抓以后,就被送到了“黑血地狱”。”

小狸没有说话,他们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们能猜到,此刻小狸的脸色肯定非常的不好。看看黑血一族那群是些什么人,就应该能想象到“黑血地狱”是什么样的地方。把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关在那种地方,要遭怎样的罪,这真的难以想象。

舞千依道:“不仅是你奶奶,天神宫之人都被关在那个地方。”

钟罄道:“天神宫?这又是什么地方?”

舞千依道:“天神宫里住的是楼兰的正统力量。多年来,一直是有他们主持楼兰大局。但自从黑血一族出现之后,天神宫遭到排挤,直到现在,完全被黑血一族擒获。强大的天神宫为什么会被一步步吞噬,中间到底生了些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钟罄叹道:“没想到楼兰里还有这样的变故。”

第二百零五章阳奉阴违(下)

舞千依道:“这里是楼兰,但并不是整个楼兰。这里是楼兰一角,是楼兰最神秘的地方:梦幻城。”

“梦幻城?”回想一下,这样一个金碧辉煌却又不失典雅的地方,除了梦幻,还能有啥?所以钟罄不得不叹道:“这里确实像是如梦一般存在的地方。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有关楼兰的事情,特别是关于那两个神的。”

舞千依点了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道:“我知道的也是听别人说的,至于真假,我也不清楚。楼兰,对于世人而言像是一个传说。而楼兰本身也有传说。那应该在很久很久以前,楼兰这边还是一片绿地,族人们都幸福快乐的生活着。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能够一直和平,一直幸福下去。蚩尤带着大军横扫天下,所过之处,皆为焦炭。当蚩尤的利爪伸向楼兰之时,楼兰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当时的楼兰领与其妻子带领楼兰众人反抗,但寡不敌众,夫妻双双被抓获。蚩尤大军在楼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要能想到的恶趣味,都玩过了,百姓对蚩尤大军的恨意滔天。为了震慑楼兰百姓,对领与其妻子先是百般**,然后在广场上以火刑杀之。那一天,广场周围挤满了楼兰百姓,都是被逼来看生命的终结。那注定是痛苦的一天,怨气弥漫整个天空。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看着烈火焚烧着两人。人们都不敢去看了,他们的心都碎了,人生已无望,剩下的日子就只有行尸走肉一般了。可就在所有已经绝望的时刻,两人突然从火中冲了出来,全身都被烧得没有人形了,但他们依然生龙活虎,而且力量暴涨,就像有了神灵附体一般。领与妻子大神威,合二人之力击溃了蚩尤大军,最后二人以残余之力,化为一道无形的光罩,将剩余的楼兰民众保护了起来,从此,楼兰消失,原本楼兰所在的地方成了大漠,而楼兰所剩下的,就只有这座梦幻城。但从那时起,就有传言,待领回归之日,便是楼兰走上巅峰之时。这些事情楼兰众人皆知,他们也真的在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奇迹的生。



这是神话故事,但是钟罄听起来却感觉很真实似的,钟罄道:“现在他们已经看到了奇迹。”

舞千依道:“应该早在十几年前,梦幻城中就有传言,说两人已经再生,很快就会来引领他们重铸辉煌,现在想来,应该黑血一族十几年前就刻好了棋盘,这些年来,一步一步腐蚀着人们的思想,等到时机的成熟的时候,那夫妻二人就该出现了。”

这样想来,钟罄突然现,自己应该是刚好撞在了黑血一族的枪口之上。

听舞千依这么一说,钟罄都傻眼了,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他到了楼兰,可是现在的情况,到了楼兰又怎样呢?虽然他看到了希望,但希望太渺茫了。

舞千依道:“就算我们知道黑血一族的想法与计划也无济于事,且不说我们三人力量单薄,更何况我们都被下了蛊,蛊虫不起,我们一直都会在黑血一族的掌控之中。”

这是令人沮丧的现实,让刚看到希望的钟罄,心中也泛起了一点无奈。当然,他并不会放弃希望,此刻他的思绪正在飞的旋转着,他总感觉自己应该有办法,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所以他此可他非常的努力,非常的专注。在他的印象之中,他见过蛊虫。在哪呢?

在蜃楼,在阴阳密室之中。那庞大而美丽的血色蛊树之中,住满了蛊虫,阴阳家还曾想将钟罄当蛊虫的养料呢!

灵光那样一闪,钟罄终于想起来的,重要的不是蛊虫,而是血色蛊树那金黄的树叶。他还记得石兰说过:那金黄的树叶能去血色蛊树的毒,能去蛊虫。所以当时他就抓了一大把在揣在怀中,以防后来不时之需。只可惜,在钟罄被月儿打下蜃楼,坠海之后,金黄的树叶都被海水冲走了。不过后来,钟罄在阴阳密室大战阴阳家三神使,从密室顶部逃走之时,他便顺手摘了点放在怀中,依然是为了防止不时之需。

所以此刻,钟罄的双手已经在怀中衣服里找个不停了。

一旁的舞千依看着钟罄,满脸不解道:“你在摸什么东西啊?”

钟罄没有回答,或者说,他忙着找东西,根本没有听到。树叶不在怀中,但撤开衣服一看,之前穿的外衣已经被脱了,只剩内衣,然后他隐隐感觉身体某些部位好像被什么搁着了,这感觉很轻微,如果不是静下心来感觉的话,根本感觉不到。“还好,我们的内衣没有被脱掉,他们只是给我套上了这件楼兰风格的衣衫而已。现在,你们俩转过身去!”钟罄眼中带着尴尬的对舞千依与小狸说道。那些树叶到地跑到哪里去了让他尴尬呢?

“为什么啊?”舞千依当然不解,小狸虽然不能说话,但毫无疑问,她也肯定不明白。

“哎呀,你们先转过去,转过去,转过去。”

无奈,不知道钟罄葫芦里卖什么药,舞千依与小狸也只有依言转过去。

“我没有让你们转头,你们千万不能转头哦?否则,你们要是看到了什么吓到了我可不管啊!”

“好,我们知道了。你赶紧的。”

“好嘞!”说着钟罄就宽衣解带,寻找贴在身上某些地方的树叶。

一会之后。

“好了没。”

“等下嘛!千万别回头哦。”钟罄在干嘛呢?不知道,反正动作很猥琐。

又一会之后。

“还没好?”

“一下下。”钟罄还在干嘛呢?不知道,动作更加猥琐了。

再一会之后。

“好”

“好了。”舞千依还没说完钟罄便道。当舞千依和小狸回头之时,钟罄还是刚才的钟罄,只不过手上捧着一些金黄色的树叶。

舞千依一脸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树叶吗?”

“对的。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树叶,他是”金黄的树叶,依然像真金般灿烂,就算脱离了树枝,也不见萎焉。但钟罄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了,因为他想到了血色蛊树是靠什么养料生长。

“是什么?”

“额,这个嘛,你们没有必要知道,总之,我们最大的希望就在它的身上。”说着钟罄就递出一片树叶给小狸。“含在嘴里,不用吞,也不用嚼。”

小狸半信半疑的接过。同样钟罄也递了一片给舞千依,道:“我想,这个对你应该也有效果。”

舞千依也接过这玩意儿,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一下,通体金黄,表面光滑柔顺,很柔软,这真的是树叶吗?舞千依将金黄树叶放在凑在鼻前闻了闻,顿时,就有了眼花缭乱之感,叶子上有一股浓浓汗臭味,味道刺激嗅觉,整个人就像中了毒一般,脸都绿了。

舞千依一脸痛苦的地说道“咦,好丑啊!钟罄,你把他藏哪的啊!”另一边的小狸也是相同的情况,她是有苦说不出。

“我,我,好像,好像是,刚才是从腋下拿出来的!不知道怎么跑腋下去了。”

很明显,此刻钟罄感觉尴尬极了,但是那些树叶真的只是从腋下拿出来的,没有从其他地方?这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额。”舞千依与小狸都很无语了,虽然小狸很想说话,但是此刻,也无奈了。

“你确定要我们将这个叶子含在嘴里?”

“虽然吧,味道不会很好,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放在口中。你们相信我,绝对会有让你们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确定?”

“这个嘛?应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应该不会有问题?”

“哎呀,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们三人成现在这个模样,应该是被黑血一族的蛊虫所控制的,而这金黄的树叶,恰好是解蛊的良药,只是我不清楚,这树叶对每一钟蛊虫都有效果。”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这些树叶可是拿生命换来的。”她们要是知道钟罄当初在蜃楼的经历,就会知道这些金黄的树叶有多么的宝贵了。“你们不信,我自己来。“

说着钟罄就塞了一片树叶在口中,可是,那“**”的滋味顿时钟罄就瞪大了眼睛,那浓浓的臭味就像黄鼠狼对着他脸崩了个屁,简直都有让人晕倒的感觉。但是钟罄还是强忍住了,好歹是他自己的“汗臭”味,当然要忍住了。不过,此刻他要是没有脸上的装饰的话,他的表情应该会非常的丰富。

不过呢,痛苦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全身居然开始热了起来,不是燥热,而整体的体温似乎在一瞬间升高了,然后,钟罄能感觉到身体离有很多细小的东西在蠕动,度一开始很慢,随后便快了起来,他们的方向是由下往上。钟罄身体并不感觉疼痛,而是奇痒无比。双手挠个不停。然后,天的七窍,除了嘴巴,都有黑色的液体流出,腥臭无比,看起来恐怖而恶心,这是什么?

舞千依与小狸都知道,钟罄体内的蛊虫都被逼出来了。所以他们并不担心钟罄。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钟罄终于感觉自己全身舒畅了,身体也变得灵活了,内力在迅的恢复着。看来,这金黄的树叶还真是解蛊的良药啊!

随后,钟罄理解席地盘坐,内力游走奇经八脉,察看是否还有残留蛊虫。以他的内力,就算蛊虫真的有所残留,那也无所可惧了。

金黄的树叶变了颜色,但让小狸与舞千依惊奇的是,树叶不是变成黑色,而是变成了红色,这倒是令人惊奇。不过只有钟罄只有,喝着人血长大的树叶,本应该就是红色。

对于这一系列的现象,舞千依与小狸都是震惊不已,显然没有想到钟罄身上还带着这么神奇的树叶,居然能够祛蛊。

钟罄得意地看着两人,道:“怎么样,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舞千依道:“叶子虽然神奇,但是没有想到你的内力这么强,还可以自行将蛊虫逼出来。”

“过奖了。”钟罄淡然一笑,殊不知,这时候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呢!“你们也看到这叶子的功效了,虽然味道可能不太好,但还是希望你们能忍耐一下。”

有钟罄当过小白鼠,小狸与舞千依深信不疑。之前他们并不是不相信钟罄,只不过那叶子上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要放在嘴里,那就更加恶心了。

这树叶是从他身体哪个部位拿出来的,钟罄这辈子都不会提,他绝对相信,只要一说出来,这两个女人肯定会毫无犹豫的翻脸。

第二百零六章利益(上)

刚才钟罄金黄树叶逼出蛊虫的过程是在是太可怕、太恶心了。想想,像舞千依这么美丽漂亮的女人,如果那些黑色的蛊虫从他的七窍之中爬出来,那多恐怖。钟罄一直认为,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都应该保持自己的形象,男人糙点无所谓,但女人就不一样。所以钟罄便用内力,借助金黄树叶的药力,将蛊虫引入口中,然后一次性吐出,虽然有钟罄的相助,但是小狸与舞千依的样子依然很是狼狈,小狸就不说,本来那个样子已经很恐怖了,所以再惨点也没有关系。至于舞千依嘛,看起来就跟鬼一样,但是,这点挑战对于她而言,也不算什么,要知道当初为了防止黑血一族的侵犯,她吃过什么,喝过什么,在身上抹过什么,她自己清楚,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人,但是了解事情真相的人,都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多么勇敢可爱的人。

祛蛊的过程很是痛苦,但痛苦过后,便是灿烂。当那篇金黄的树叶变成红色的时候,舞千依与小狸都感觉身体轻松极了,仿佛在那一瞬间就恢复到了曾经的状态。舞千依与小狸心中的喜悦是不言而喻的。当然,那树叶上恶心的味道,她们这辈子都忘不了。

钟罄道:“现在,我们身上的蛊虫已经被祛除,现在我们该讨论一下,该怎么应对这次的事情了。”

舞千依道:“你既然急着说这个,说明已经有一定的想法了。”

“那钟罄,你说说吧!”小狸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蛊虫祛除之后,她就可以声了。

钟罄淡淡一笑道:“好吧,那我先说,先对付黑血一族,我们几个人肯定不够,所以我们要救出天神宫之人,当然,包括小狸的奶奶。联合他们的力量去对付黑血一族,这样胜算会大很多。”

舞千依道:“没想到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但是,我们该怎么救出他们?”

怎么才能救出天神宫之人,这似乎是个很令人困惑的问题。但不管怎么困难的事情,总要坚持去做,才有希望。

钟罄问道:“你们知道黑血地狱在哪吗?”

舞千依摇了了摇头,道:“不知道。很少听到有人谈论有关黑血地狱的事情。但只要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一般的黑血族人是不知道黑血地狱在什么地方的。但我想,一定也在这座城堡内。”

钟罄道:“为什么?”

舞千依道:“所谓黑血地狱,自然看管最危险之人的,这样的人,自然是踩在脚底下才更让人放心一些,而且整个梦幻城内,黑血一族的势力全都集中在这里,要找人,也一定会在这里。”

听完舞千依的话,钟罄沉思了起来。此刻,他沉思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稚嫩的感觉,反而多了很多成熟的味道,而且举手投足之间还有种说不出的气质,让人倍受感染。不知不觉间,钟罄已经成为整个行动的起人,有了领军人物的势头。要知道一年之前,从桑海城爬上蜃楼的他还是跟懵懂的孩子,一年的痛苦经历,已经让完全蜕变。钟罄的经历,可以让人一夜白,但是对***而言,却是一夜长大。

沉思了片刻之后,钟罄微微地抬起了头,面色深沉地说道:“要知道黑血地狱在哪?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找到地图,要么找到一个清楚情况的人。两件事情,都不好办。我觉得两件事情都可以进行,这样机会更大一些。”

小狸也道:“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只有这样。不过,你要怎样出去呢?我知道你的功力很强,但是也推不开这厚重的石金门。”

舞千依笑了,道:“要开门不难!可是你这脸该怎么出去?”

钟罄道:“这点易容术,难不倒我”

舞千依笑了,钟罄很快也笑了,像舞千依这样的人,要将门打开的话,并不难,而且是让人亲自为他打开。舞千依继续道:“开门之后,一切都看你的了。”

“放心吧!”

钟罄如果出去了,接下来的考验,将是他独自一个对战黑血一族。其危险的程度不言而喻,但是这些都没有关系。对于强大的黑血一族而言,钟罄的角色就像一直蛊虫,已经深藏在其腹中,虽然此刻平安无事,但是,真要搅和的话,黑血一族臂当要受到重创,当然,这些都需要钟罄堵上性命,刀尖上的日子,还在继续,血一直在流

另一边

楼兰在什么地方?在西域,在大漠深处!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板着个脸,总是给你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但在这份不安的平静之中,有一队人马出现了,站在绿地与沙漠的边界线,望着一望无际的沙漠。他们统一黑色的服装,每件衣服于胸口的位置有一只蜘蛛,但所有的蜘蛛并不相同。这似乎是等级的预示。但居于中间那个男子,他胸口的蜘蛛最大,最红,最恐怖。恐怖的不只是蜘蛛,还有他的人,蓬松的黑色羽毛披肩体现出其雍容、魅惑的气质,但墨色的头,酝酿着肃杀与危险的气息。那近乎于完美的脸庞,帅得让人如梦,可随意的眼神变化,便能释放无尽霸气邪魅、而冷冷一笑,又将硬朗利落彰显无余。除了黑衣人,没有人能了解现在的他。他是墨鸦!

他旁边跟着的,是罗网杀手组织之中除了六剑奴外,最顶尖的杀手,三十六坛七十二舵的扛把子。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响彻一方的名号,但那些都是他们的过去,他们只记得现在,作为罗网的一员,便是嗜血的存在。

此次黑衣人出动如此庞大的杀手团,似是对龙魂志在必得。楼兰,即将面临的,该多么严峻?

一个人到墨鸦身边,拱手道:“总护大人,前面就是沙漠了。只要进入,千里之内全是沙子,您确定楼兰就在这里面吗?”墨鸦是黑衣人身边的总护法,下面的人也就喊他总护大人。

墨鸦道:“主人的指示是不会错的,备足干粮,我们下午出。”

“遵命。”

时间过得很快,一百一十人的干粮和水,然后还有上百匹骆驼。在沙漠最好使的是骆驼。不要以为有什么沙漠之舟,那不太现实。不过这些骆驼呢,不是一般的骆驼,二是由公输家族一手打造的,可比真骆驼结实迅多了。有这么好的装备,墨鸦绝对可以抵达传说中的楼兰。

当他们正准备要再次出的时候,之前那个通讯使者又来到墨鸦身边,道:“总护大人,那小子还在跟着我们。”

墨鸦眼中微带诧异地说道:“还在跟着?”

“是的,已经快有半个月了,我们停,他停,我们走,他走。是不是应该做掉他了,快进入沙漠了,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墨鸦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道:“我们在前面等你。”

“遵命。”

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一直跟着罗网杀手团呢?有可能是顺路吗?如果不是顺路的话,那就肯定会有精彩的事情生。

沙漠之变,沙多,风大,阳光明媚的时候还好,天色昏暗之时,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但这个人,罗网一百一十杀其中之一,他叫幽罗,能成为罗网分舵舵主,自然有非同一般得能力,他手上的剑虽然比不上那些榜上有名之剑,但是能闯出一番天地的他,靠的是他的剑术,幽灵般如影随行。

他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得,虽然他得眼睛本来不算大,但是接下来到了杀人得时刻,眼睛就必须睁大。

墨鸦为什么只派他一个人去杀那个少年,因为对方只有一个人,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如果作为罗网的舵主不能单独解决那个毫无名气的对手,那他便不属于罗网,罗网不需要这样的弱者。

少年在茶棚里。这大漠之边只有这么一个茶蓬,为行人提供歇脚与供给的地方。这个地方的价格一般都比较贵,但是没有人会在意那点钱,在这里,水和食物才是王道,金银珠宝只是累赘。

那个少年坐在对面得茶棚里,慢慢的喝着茶,那是个非常俊朗的少年,属于白马王子型的,既温润,亦坚毅。百分之七十的少女都会以这样的男子为暗恋对象。另外百分之三十的对这样的不是选,因为她们都喜欢娘娘腔的。

少年的背上背了个东西,长长的,用布裹住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随身带着的,肯定十很重要或者很厉害的东西。

幽罗径直走到茶蓬之中,走到那少年坐的那张桌子之前。停下,冷冷地看着对方。此刻,茶棚里只有三个人,除了他们俩之外,那就只有茶棚的老板了。

幽罗进来之后,整个茶棚之中的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想幽罗这样的人呢,无论走到了,都算是个特别的人。杀气太重,重的连个普通人都能感觉到。

看着少年,幽罗问道:“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少年都没有看幽罗一眼,似乎早知道他要来似的,只是淡淡道:“路是属于每个人的。”

幽罗道:“可是,只要有我们在,路,就是我们的。”

少年道:“你说错了,不是你们,只是你,你一个人而已。”

幽罗道:“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少年冷笑一声:“难道,你来不是为了杀我?”

“当然。”

“那何必多废口舌。”

“那你可要准备好,我要出剑了。”

“等一下。”

少年说等,幽罗真等了。然后少年从腰间的袋子之中掏出一颗夜明珠,扔给那个茶棚老板:“店家,这个珠子能买十个这样的茶棚。”

茶棚老板连忙接住,笑逐颜开,道:“明白,多谢客官,那我就先离开了。”这卖茶的老板也是聪明人,这里过往的都是江湖人士,一眼不合就会打起来,所以他已经见怪不怪,能够自如应对各种场合。

看着兴奋而走的老板,少年笑着对幽罗说道:“你现没有,这老板是个聪明人。”

“只可惜你太愚蠢。受死吧!”说完幽罗便出剑了。

幽罗这一剑确实块,用闪电一击来形容也不为过。而且威力也不小,只听嗖的一声,那道剑气直接讲少年跟前的桌子给对半咔嚓了。如果少年让不开,也一定会被咔嚓了。可是,前方哪有那少年的身影?幽罗心中大惊。感情对方的度比他出剑的度还要快。但是幽罗立即警醒过来,这种突然消失的情况,一般都会出现在身后,攻个措手不及。

第二百零六章利益(下)

所以幽罗也不转身抬剑直接往身后刺去。这一剑比他出剑的度更快,这一剑旨在延迟少年从身后偷袭的度,一剑刺出之后,幽罗迅一个潇洒的转身,横剑挥出,可是,转身过来,依然没有现人影。他立马又想到了身后,立即以相同的方式转身,而且这次的度比之前又要快了。可是,他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

难道对方的已经到了行动无影之境界?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话,那人去哪了?

“喂!我在这呢?”

上方,一道声音传来,幽罗连忙抬头一看。那少年正悠哉的坐在屋梁之上。脸上挂满了嘲讽之意。

少年继续道:“你手舞足蹈的样子还挺滑稽的嘛!”

幽罗道:“是我小看你了。”

少年道:“当然,我现在要给你看样东西,你别吃惊哦!”说着少年就接下了身上的背带,将背上的东西取下。然后,去掉裹布。顿时,送给对方满脸惊异。

幽罗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道:“这是,这是巨阙!没想到,胜七居然栽在你的手里。”

少年道:“你是不是觉得难以相信?”

幽罗道:“十大名剑之中,除了前三柄,后面的都不见得一定能战胜胜七,何况是你?”

“你说得不错,胜七确实非常得强。但是,在面前,他拿错了兵器。”

“你可别忘了,是胜七巨阙重回名剑榜的。”

“但也是巨阙把他送向死亡的。巨阙,只属于我,只有我,才属于巨阙的主人。”说出此话之时,少年的身上突然间爆一股无比的霸者之气,这样的气息,就算是全盛的胜七也不会有,他到底是谁?

幽罗是个杀手,既然是杀手,便不必讲什么江湖规矩。所以当少年在解下巨阙的时候,一定会有破绽露出的,何况他还是坐在横梁之上,要防御的话肯定也会很被动。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现适合的攻击点,因为对方的内力早已外放,强劲的内力不是他能够比拟的。所以他只有等着,没有机会绝对不能贸然出手。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杀手,他本来知道何时出手才是最佳时机。可是现在,他现自己只有挨打的份,虽然对方还没有出手,他就感觉自己只能挨打,那种君临天下的霸主之气,仿佛让人看上一眼就忘记抵抗了!但幽罗还在提醒自己要警觉,绝对不能放松,但少年的其实太强了。这不仅是实力,更是气质的表现。

此刻,少年不是坐在横梁之上,而是站着,笔挺的站着。少年一脸毅然,双目怒视下方,道:“准备好了。我要出击了。”

少年的气势早已酝酿好,当他抡起巨阙的那一刻,仿佛天神下凡,威不可挡。此刻,幽罗想到了逃离。可是,他现自己已经被锁定了,对方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只有汇聚全力,准备抵挡。少年双手握住剑柄,从天劈下。

那一剑,铺天盖地之威力,整个茶棚都被毁了,轰隆声淹没了哭嚎之声,方圆五丈之内,地面龟裂,尘土飞扬。

何为“天下至尊”之剑,这一剑的威力已经作了最好的诠释。

幽罗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被直接葬送了,也不用去看他的尸体,因为不是肉饼就是碎片。这样也好,省的埋葬,生于世上,归于大地,结局都一样。

少年屹然在那,目视前方茫茫沙漠,沙漠无情,但他眼中亦充满冷酷之意,他的霸气,依然不减。能让巨阙有如此霸气之少年,他是

谁?

他是少羽。试问天下,除了项羽之外,还有谁能有如此霸气!!!

不过此刻的话,他还是姬如天兮,阴阳家三神使之一。

不过,属于胜七的巨阙,怎么会在少羽的手中呢?

那天,胜七信心满满的与盖聂一战,本来实力见长的他却一败涂地,心如死灰的他盲目的在这个世界游荡。恰巧碰到了阴阳三神使。

高手相遇,总会显得很特别,总会更多的注意对方。

当胜七遇见姬如天兮之时,他现,巨阙生了一点变化,变得兴奋了,虽然那只是一点轻微的感觉,但是胜七感受到了。但胜七知

道,巨阙的兴奋不是因为他,那时候,看着姬如天兮,他想起了黑衣人与盖聂说过的同样的话:巨阙并不适合你,虽然你与巨阙相互成就

了,但胜七你本人已至巅峰,而巨阙却未真正开锋!也就是说,胜七并不是巨阙的真正主人。

这个疑问让胜七苦恼了很久,他不愿意相信黑衣人与盖聂的话,但显示不得不让他相信,所以,为了证实这件事情。他想姬如天兮出手了。

面对巨阙,姬如天兮突然有种非常特别的亲切感。所以那一次的战斗,由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胜七。虽然姬如天兮的实力经过东皇太一诡异秘法提升之后,实力暴增,但相比胜七而言,还是差了一点,毕竟胜七至少是当世前二十的高手。

可这一战的过程却让胜七彻底心灰意冷了。

交战开始,他便现,巨阙便不由他掌控了,用在他手上的剑,仿佛是对方在使用一般。这一战,他根本无心战斗。手中握着的剑,跟随自己多年的剑,让自己扬名立万的剑,那一刻,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

那一战并不精彩,也没有胜负。因为胜七主动选择罢手了,然后一脸无奈地看着姬如天兮,道:“跟随自己多年的剑,我却一点也不了解。这是我的无能,好剑,需要好主人。巨阙已经找到了他真正的主人。”说完胜七就讲巨阙扔给了姬如天兮,然后大步离开。看起背影,虽然刚猛,但那一刻看起来,风萧萧兮!

当姬如天兮握住巨阙之时,那感觉,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本来作为阴阳神使,没有太多感情的他,突然间变得激动起来。他感受到了巨阙的霸气,亦感受到了巨阙的力量。

至于胜七,那一刻之后,便不再想剑,他只想找到他的兄弟,但并不是他的亲兄弟。不过能让他一直寻找,肯定胜似亲兄弟。那是儿时过命的交情,胜七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那人,叫吴广。

胜七当然不姓胜,而是姓陈,陈胜!

丢失了巨阙的胜七,并没有懊恼无比,反而头脑更加清醒了。找到吴广之时,吴广已在组织反秦。而在吴广的心中,他唯一的偶像便是胜七。别看胜七块头大,小时候可是有名的才子,思维敏捷,天赋异禀,不然也不会练就那么高的武功,为人极为义气。而且胜七小时候便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此等豪气之语。所以,吴广绝对相信胜七,起义军由他们二人统领。

“篝火狐鸣”这个成语的来源就充分显示了陈胜吴广的智商了。随后“伐无道,诛暴秦”。“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使得陈胜吴广名震天下。

然而,命运使然,陈胜还是没有称霸天下的命,就像巨阙不是最适合他的剑一般。他是将帅之才,却没有帝王之相。他能达到某种高度,却永远到不了巅峰!

这一切,都是命运!

本书中胜七的故事就结束了,对他的故事感兴趣的就去查查史书,有时候读史,一样会让人热血沸腾。

虽说胜七的巨阙到了姬如天兮的手中,但是,姬如天兮又怎么跟罗网拌上了呢?

罗网是有了黑衣人的密令,令墨鸦带人火前往楼兰,务必夺取龙魂,而且黑衣人还告诉了墨鸦一个惊天的秘密,一个能让墨鸦掌控全局的秘密。如果墨鸦真能够凭借那个秘密掌控全局,那只能说,黑衣人太可怕了!

三神使亦是接到东皇太一的命令,要前往楼兰。但之前,他们三人一直以罗网各分舵弟子为猎杀目标。可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罗网各分舵舵主依然被聚集在了一起,目标居然不是为了绞杀他们三个人,这当然让人震惊不已。

所以,三人之中,姬如天兮主动请缨,去追踪罗网,而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则等待着月神等人的大驾。

龙魂争夺战不会引起天下人的争夺,因为只有极为少数的人才知道龙魂的存在,但是龙魂一出,必定引起天下大乱。

此刻,看起来似乎是阴阳家与罗网之间的较量。而钟罄呢?他是一个变数,因为没有人知道墨家巨子,剑圣传人已经到了楼兰。

跟踪的路上,姬如天兮并没有躲藏。而是远远的跟着,因为罗网的行进的度很快,也就说明事态很紧急,所以,只要没有人拦住他们的道,他们便不会理会。姬如天兮似乎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现身跟着。

到了大漠之边,罗网的度就可以稍稍的放缓,因为要进入大漠,肯定要有一定的准备,这时候就可以抽时间去杀带有威胁的人。很明显,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姬如天兮。只是罗网太托大了,堂堂一个舵主,被直接秒杀了,当然,被阴阳家三神使所杀,这并不冤!

斩杀了幽罗之后,姬如天兮并没有追随而去,他需要等待,等待阴阳一众。幸好,阴阳家众人的度也不慢,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来了。

阴阳家来人比罗网少很多,但都是些数得上名号的高手,但总体实力上,肯定罗网占据优势。就罗网那阵容,无论放在哪个年代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

沙漠上已经看不见罗网众人的身影。但他们不急,因为有脚印,这时候的天气还是不错的,万里无云,晴朗无风。他们循着脚印找去,其实这脚印本是墨鸦为幽罗留下的,只可惜幽罗不争气,活活被人打成了肉泥。不然,罗网走路绝对不会留下痕迹的。

其实现在阴阳家这个阵容人虽然不多,但各方面都能涉及到,有法师,有战士,有刺客,还有一个几乎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丹药师。最为关键的是,这个阵容极度的养眼。月神的风韵是独到了,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的容颜就更不用说。姬如天兮的一直属于高富帅的类型,现在又多了巨阙,平添一股霸气,自然是魅力十足,星魂嘛,有点妖孽之感,但就是那股邪魅之气,配上那可爱的脸庞,依然是个迷人存在。而云中君与湘君,都有着满满大叔气质,所谓男人,越老越有味道,将的就是他们这样的,成熟,自信,举手投足是那样淡然自若。

当然,还有一个人没提!那就是湘夫人。

至于湘夫人,亦是人老珠未黄,年轻的时候绝对是艳绝天下的美人,或许是多年前跟丽姬齐名的美人呢,不过她的黑之中,隐藏了许多银白!现在的她比在蜃楼上的时候,要差了许多。想来是因为湘紫瑶的关系。

第二百零七章困境(上)

虽说湘紫瑶不是她亲生,但是由她当宝贝一样养大的,不也算是亲生的?甚至比亲生的还要亲。但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本来好好的湘紫瑶,那一天,突然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还要跟她断绝关系,对她而言,那绝对是晴天霹雳中的晴天霹雳。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那样,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就消失不见了?让他痛苦的并不只是紫瑶要与她断绝关系,而是紫瑶为了那个认识才几天的男孩跳海了。虽然她一直坚信紫瑶还活着,可是在茫茫的大海之中,真的还能活命吗?她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要不是湘君一直在给她施展催眠术,让她在梦中渡过漫长的时间,要不然她现在已经疯了。

那一天,在湘紫瑶与湘君湘夫人决裂之前,说过这么一句:“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就算说了也不会明白!我只能说,这是我必须要走的路,谁也阻止不了。”

这是紫瑶的决然,湘夫人怎么也领会不了,到底湘紫瑶心中到底藏了多少事情?到底她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其实,这次来楼兰,湘夫人来了,很清醒的找龙魂来了,因为传说中的神物,有可能让紫瑶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来,就是抱着这么一丝渺茫的希望。所以,只要真的龙魂存在,她绝对愿意拿性命去换。母亲之于孩子的爱,绝对是无价的。当然,湘君的想法与湘夫人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更坚强一些。

带着毅然决心的人,所拥有的力量是非同小可的。

阴阳家养眼一众,就这样随着脚印追入大漠之中。

置身于大漠之中,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使我们每一个人都感到疲倦,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不仅要面对恶劣的天气,还要面对强大的对手,看多了纵与横之间的战斗,接下来,就看阴阳家与罗网之间的大战吧!

挑战,才开始呢!

阴阳家众人看见姬如天兮,与他身边那一堆废墟之时,眼中皆充满了诧异之色。对于姬如天兮的能力,他们都比较清楚,单挑的能力一般,或许在战场上是猛将,但是在武林,在江湖之中,勉强为一流高手之列。但他有了那把巨阙之后,似乎情况变了很多。单从那一堆废墟所表现出来的战力,足以让人惊叹。

此刻姬如天兮的表情看起来也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只有在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面前,他才是个和善温润的男子,其他的时刻,他的脸,冰!但现在有的是冷酷,冷酷之中充满着自信。

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但并没有太多的表现在脸上,但在心里都有一定的估量。

看着姬如天兮问道:“天兮,罗网众人已经入了沙漠吗?”这一次,月神取掉了那长长的丝巾眼罩,在沙漠之中想要保持优雅从容的的姿态,那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何况他们这次的对手非常的强劲,能简便的就尽量简便,月神一直用那长长的丝巾罩着眼睛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而是因为她有一双特别的眼睛。现在,她依然不是裸眼示人,而将长丝巾换成了丝绸眼罩,她的眼睛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目前估计只有东皇太一与她自己知道了。

看着这样的月神,姬如天兮并没有惊讶,在他的眼中,月神只不过是换了装扮而已,是人都会经常换装束,所以没什么特别之处。姬如天兮点头道:“嗯。不过被我斩杀了一个,目前来说,他们应该还剩下一百零九人。”

月神道:“他们走了多久?”

姬如天兮道:“已有一刻钟。”

月神还没有说,星魂突然说道:“月神大人,接下来我们是否立刻追击?”

月神道:“不急,我们是要在沙漠之中,尽可能的消灭敌人。所以要有一定的布置。”

对于这样的决定应该只有月神一个人知道,因为当时东皇太一只召见了她一个人,这一次楼兰之行也是她全权指挥。所以星魂听到这样的的消息时,还是比较吃惊的,道:“他们也算是帝国的人,为什么东皇大人现在就与他们开战?”

月神淡淡道:“东皇大人的心思,岂是我们能够猜透的。”

星魂道:“虽说我们一直很自信。但是对方的实力可比得上好几个阴阳家。”一百零九个江湖上各踞一方的高手组成的杀手团队,职业素养极高,这样的团队,之威力非同寻常。

不过星魂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挺让人意外的,他可一直都是个高傲无比的人。月神看着星魂道:“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丧气话,还真是有点让人出乎意料。”

星魂却也一脸淡然,道:“我只是说一下目前的真实情况而已,我虽然自大,但并非目中无人。”星魂这话,倒让在场众人错愕了。这可有点幡然醒悟之感啊。星魂这样的人幡然醒悟,那依然可谓前途无量啊

殊不知,跟钟罄那一战之后,星魂整个人都改变了很多。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弱弱的少年怎么会变得那么厉害。之前在蜃楼上解决天翼龙,他就已经很吃惊了,但他知道那是因为封眠咒印的原因。可是后来呢?他感觉钟罄的功力是那么的纯粹雄浑,虽然不及战天翼龙的那时候,但这正是表明对方已经摆脱了封眠咒印的威胁。这就说明,钟罄那小子在坠海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功力是飞增长!为此,他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以来,他是天下奇才,是东皇太一未来的希望;一直以来,他未尝败绩,每次都能将对方玩弄于鼓掌之间,突然剧情完全颠覆,肯定让他措手不及,但对于他而言,那一次的挫折,是对他的挑战,但闯过便又是一片新的天空。

所以,今天的星魂已经内敛了很多了。为什么会这样,具体原因他自己都不清楚,但他现自己的心更静了。就算现姬如天兮的突飞猛进,他也没有太多的震惊,天外有天人外人,他已经学会了审视,学会了低调。

良久,月神才道:“看来我得重新审视你了。希望你能给人更多的惊喜。”

星魂道:“你会看到的。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东皇大人到底有怎样的指示,你们现在可以说说看了。”

月神没有回答,而是让姬如千泷递过来一张很薄丝绸。弹开,上面凌乱的画着什么,仔细一看,居然是,地图。

湘君惊声喊出:“这是这大沙漠的地图?”其他人也震惊了。

“没错,正是眼前这大沙漠的地图。”

要想象一下,这沙漠无边无际,跟大海一样,在这个年代,居然有地图,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当时绘制这地图之人,那得多厉害?

东皇太一居然会有这大沙漠的地图,真是不可思议,虽然阴阳家一众对于东皇太一早已见怪不怪,只不过这张地图,确实不能依靠当代的技术水平就能完成的,就算公输家族出动千台青翼,也只会被风沙掩埋,功亏一篑。

仔细地看着地图上面,方圆千里,都是沙漠,当然,其中零星点缀着几抹绿意。但是,在茫茫沙漠之中要想碰到那几点绿,要么有地图,要么是积了千年的德,方能在沙漠之中寻得一片生机,无论多么厉害的人,到了这里,都要放下他高傲的心。

人力有限,自然无敌!可以心比天高,但要做齐天大圣,在梦里还是可以的。

所以此刻的阴阳家众人已经没有往日的那种神秘孤高的气息,他们很严肃,非常的严肃,因为接下来的考验,将会是他们所有人平生中最艰难的一次。

从地图上看,绿洲的分布非常的不均匀,短时间内是看不出有什么规律可循。但有很多地方,都做了相同的标注,可能那些地方有些什么奇特的存在,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个线路图,但其中排列组合的也太多了,从哪里到哪里才是最正确的道路?

星魂指着那地图上说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做了特别的标注?”

月神没有说话,因为一时间她也说不上来,她虽然厉害,但并不是什么都懂。此时,一旁的云中君道:“这应该是某位前辈当年为了寻找楼兰而做的标记吧!也许在这个地方有着很重要的线索。”

湘君也跟着道:“看样子这位前辈当年要么是现了楼兰,要么是没有现,但却找到重大的线索。”

云中君道:“从上面这么复杂的标注来看,应该是没有找到。如果找到的话,上面应该直接标注出来。”

众人纷纷点头。但计入天兮出来,他也在看着地图,但他看起来显得更严肃,更沉静,他在沉思。

湘君道:“但是单从这地图上,要找出楼兰的位置,那实在是太难了。”

月神道:“地图是东皇大人给我,按照他的意思,罗网众人也有地图。而且很有可能,罗网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星魂道:“罗网也有地图,这还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追上罗网,然后想办法歼灭。”

月神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在哪里动手最合适?”

星魂指着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绿洲道:“当然是在这里。在这里我们随时能够得到补给,而且众人不易在沙漠走散。”

湘君道:“可是对方的人太多,而且都是数得上名号的高手,敞开决战对我们太不利了!”

星魂道:“当然不利,所以我们不能硬碰,只能因地制宜。在不熟悉环境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众人又不说话了,显然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而这时在一旁沉寂的姬如天兮突然开口道:“有个比绿洲更好的,更适合伏击。”

众人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姬如天兮会在这时候突然开口。

姬如天兮上前,指着地图上的一出说道:“这样黑色标记,代表峡谷,沙漠中有峡谷,那肯定是个很特别的地方,而且从地图上看,这个地方是到底第一个绿洲的必经之地,无论什么时候,峡谷,都是打伏击最好的地方。”

经过少羽这样一指,众人突然间都觉得那个地方确实非常的显眼。之前他们太关注绿洲了,因为绿洲便代表生机,而忽视了其他的地方。而且姬如天兮说的是战斗中最简单的道理,所以他们都信了,包括星魂。因为姬如天兮对于战场的觉悟,比谁都要高。星魂已经学会了欣赏,接受!

月神问道:“那我们该如何设伏?”

姬如天兮道:“这设伏的话便如星魂大人所说。我们只是从地图上只能大致知道这个地方是什么样子,却不了解整个地形,是否要伏击,怎么伏击,安排多少人手,要到了实地才能做决定。所以我们要加快度,抢在他们前面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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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困境(下)

此刻,众人都以惊异的目光看着姬如天兮,眼中满满的震惊之色,他们都知道姬如天兮原本的身份。他们本来以为在阴阳家的转化,会让少羽成为另外一个人,但不管怎么便,就算他不记得以前,但是他骨子最根本的东西没有变,少羽天生就是战场上指挥官,那份领袖的气质,已然显现。

姬如天兮道:“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在我看来,做这个地图的前辈,应该已经找到了楼兰的位置。”

这时,众人更是惊异了,月神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总感觉这地图上的这些标记,隐藏着某种高妙的阵法,设下这个迷者应该是兵神一类的人物,对于阵法的研究几近天人地步,所以我一时还看不透这个阵法,给我点时间。”

众人又不说话了。这姬如天兮不说话则已,说出来还真让人难以预料啊!而且三言两语,让人觉得很有道理。

怔了一会,,月神才道:“我们就按照天兮说得去做。”说着,便将地图交给了姬如天兮。无形之间,姬如天兮在众人心中的分量变得不一样了,而姬如莫语看他的眼神,那是崇拜的感觉,而她的心中,对于姬如天兮,又有了新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甜蜜,很舒服,仿佛曾经拥有过似的。

之后,引领阴阳家之人,便成了姬如天兮,作为战场上的天才霸者,在争夺天下之前,先在这无尽的沙漠试试身手吧!

梦幻城黑血宫牢房

钟罄还在牢房之中,不过呢,现在的他,是真正的钟罄,是钟罄的身子,是钟罄的脸,那恶心的面具已经被他自己取了下来。一开始,他还担心对方是直接在他脸上进行易容的,如果是在脸上的话,他应该就无能为力了。幸好那是一块面具,应该猪皮的,不过在上面的装饰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看起来,这样的一张脸肯定奇丑无比,但是如果是从易容的手法上来说,那就是顶尖的艺术品了。

但不管怎么样,钟罄这一路走来,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当初在日月岛鬼谷子教授给他的东西真的是太重要了,各种方面都涉及到了,虽然各方面学的都是皮毛,但是已然能够。总得来说,盖聂教会了钟罄怎么成为一个江湖人,怎么成为一个侠者。而鬼谷子则丰富了钟罄成为侠者的实力。

要说钟罄悲催吧!确实悲催,老娘被别人霸占了,老爹还被霸占他老娘的人杀了,小小年纪还要经历那么多的生死别离,一般很多大人都承受不了的打击他都承受了,应该说,这个世界上比钟罄更悲惨的应该不多,然而另一方面,钟罄又是幸运的,有那么多的贵人相助,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就是福货相依,痛苦让他迅成长,福过万千危难。

不过此刻的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了。

钟罄仔细把玩着那张精致的面具,就像是拿到了最喜爱的玩具一般。

都这种时刻了钟罄还有心情把玩那恶心的面具,这可引得小狸与舞千依相当的不满,特别是小狸,他脸上那恶心的面具可是还在呢。

小狸没好气道:“钟罄,你在干嘛啊!”

令人更生气的是,小狸说之后钟罄居然无动于衷,似乎是观赏得太投入,没有听见小狸所说呢!小狸可有气不过了,拿起地面一个小石子一把砸向钟罄,当然,她用得力气不大,石块砸在钟罄身上,并不会疼。

钟罄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二女,不悦道:“干嘛砸我。”

舞千依也没好气地说道:“你在什么呆呢?”

“欣赏”钟罄又看了一眼那面具,被他们这么一打断,那凝聚起来艺术感瞬间消失了,那恶心得面具看起来更恶心了。于是钟罄连忙道“没,没什么!”

舞千依道:“既然没什么就赶紧也把小狸妹妹脸上的面具取下来吧!”

钟罄没有动,而是摇了摇头,道:“还不行。小狸还需要留在这里。”

舞千依道:“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出去?”

钟罄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我一个人虽然为限,我但自信能照顾好自己。你们的任务可也不轻,千万别被他们现了。”

舞千依道:“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一旁得小狸也点了点头。

钟罄道:“嗯!对了,黑血族人相互之间说得都是秦国话吗?”

舞千依道:“你放心,他们在内部说得都是秦国话。”

钟罄问道:“整个都是?”

舞千依脸上泛起一丝疑惑之色,道:“应该是吧!不过他们有些暗语是楼兰话。”

“额,那怎么办?”钟罄愣了,这才是最大得问题,他出去,最好是不要跟任何一个人生冲突,不然他迟早都会暴露,他暴露没有关系、,可牵累了钟罄那就不太好了。

舞千依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会教你,不过你自己得好好学。”

钟罄道:“现在就学啊!”

“当然!不然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赶紧的!”

钟罄应该是最讨厌学习文字语言之类得东西,但现在算是被逼上梁上了。“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那你听好了,尼大一好嘛。”舞千依念的很快,也很顺,感觉就像楼兰人说的一样。

可是钟罄听完却愣住了,然后,立马惊叹道::“你大姨好吗?什么玩意儿啊!要是没大姨怎么办?”

舞千依愕然了,道:“额,你还真会想。这是提问,就是暗号是什么?如果对方看到你只有一个人,就会这么问。”

钟罄问道:“哦。那我该怎么回答?”

“吃一斤翔。”又是很顺口的说出。

“吃一斤翔?”钟罄还是一愣,心想还有这样奇特的说法啊?但很快,钟罄笑了起来。“这个倒挺好记的。不过,翔是什么东西?”

“翔不是什么东西,应该就是个音而已,斤翔是连起来读,意思是”

“翔”到底是什么意思,舞千依好像也不知道,她只是让钟罄就那样记住而已,随后,她又教了钟罄其他的一些暗号!这些都是她跟随巡逻人只是所听到的,就指望着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场。只是她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不知不觉在这牢房之中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每半个时辰,都会有巡逻的人经过,一般黑血宫不会生什么特殊情况,因为黑血宫的势力,几乎没有人能够混得进来,这次是因为天神宫的众人被关在了这里,所以他们守卫也变得严谨的人,尊上最然非常自信,但是他还是非常小心,经历过风浪的人,都应该知道,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都不能活得太安逸。

大约是在三更得时候,果然如舞千依所说,真的有巡逻之人来了,当然,他们并不清楚此刻是否真的是三更,这只是他们的猜测。

墙上有窗户,而舞千依正站在窗户前,望着外面,此刻的她看起来颓然极了,衣服松散,头糙槽,面容憔悴,双目无神,看起来就像被人蹂躏过一般!

舞千依看着那走来的巡逻人,那巡逻人也立马看见了她。只要是个男人,看见舞千依现在这个样子,就能猜想到她经历与被经历了什么。

巡逻人是个男子,而且是个精壮的男子,一看这情形,脸上立马泛起了淫秽之意。不过对面站的是舞千依,一个恶心至极的女子,对于这样的女子,他的家伙并没有战斗力。所以他脸上的淫秽之意迅褪去,换上了赞叹却又无奈的笑容。

这时,舞千依死一般地说道:“我要出去。”

巡逻人戏谑一笑:“这么臭的女人都下得去手,真是天下无奇不有啊!”说着巡逻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也说的没错,一个吃屎喝尿,用尿洗澡,用屎当面膜的女子,谁愿意去碰。但是,是谁把好好的一个女子逼成这样的?这才是最重要,最恐怖,而且最恶心的。

巡逻人开门,开门,他很放心,因为他知道里面另外那两个人已经被他们的大祭司完全控制了,没有人能够太多大巫师的控制,他是这么坚信着。所以他开门的时候除了脸上哪无奈的表情之外,心情并不糟糕,如果会的话,他还想来一小曲呢!

石门动了,缝隙越来越大,巡逻之人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谁料,牢房内,一只手从缝隙处伸了出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猛的一拉,瞬间,他也成为了牢中之人,拉他的肯定是钟罄,钟罄随后直接上踹了一脚,然后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钟罄并没有用内力,用纯力量揍的,他觉得用纯力量揍畜生是最爽的。每一拳都能泄心中的愤怒,每一拳都能打出一份畅快。

刚才颓然的样子,舞千依本来是装出来的,可现在,看着“狂”的钟罄,内心产生了一份莫名的感动,伤心了太久,都忘了感动是什么滋味。

她终于知道,只要不死,命运就不会一直都在黑暗之中,因为黑暗外面,阳光正在“攻击”!

这些拳头,钟罄都是为舞千依挥舞的,因为舞千依所遭遇的,已经让他愤怒不已,所以逮到一个,他绝不放过。当然,他不会直接把这可悲的“畜生”直接弄死,因为“畜生”还有“畜生”的用处。

当钟罄的拳头收回之时,对方已经痛的蜷缩在了一起,鼻青脸肿自然是不用说了。但有痛他却喊不出来,因为钟罄拉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就给他点上了哑穴,这也算是有苦说不出吧!

巡逻人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晴天霹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但钟罄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问道:“痛吗?”

巡逻人没有回答,因为还是晕的,钟罄索性扬手哗啦一把掌,清脆一声响,五指印迹奉上!然后又问道:“疼吗?”

这下巡逻人总算反应了过来,一脸痛楚地说道:“疼,疼,当然疼。”

钟罄道:“知道疼就好!我问什么就答什么,明白否?”此刻的钟罄别提有多凶了。

巡逻人连忙点头:“明白,明白!”此刻他已经有点口齿不清了,因为他嘴里还在淌着血呢!

钟罄问道:“黑血地狱在哪?”

钟罄如此一问,这巡逻人就算疼,心中也非常的吃惊,黑血地狱可是神秘而重要的地方!

“黑血地狱在哪?”

“不,不知道!”

顿时钟罄火气又冒了起来,哗哗几把巴掌,他终于知道甩别人耳光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情。好好的一个人,瞬间被他改造成猪头了,鼻子和嘴里都在流血!

第二百零八章无垠(上)

“你再说你不知道?”

“你,你打,打,死我,也,也没用,我级,级别不,不够,不会,知,知道那,那种机密地,地带!”巡逻人说出这话说的非常的吃力,说完就栽倒了,太疼了,实在受不了!

见状,钟罄只能回头看着舞千依。舞千依道:“她说的应该没有错,黑血族里面是分等级的,但是到底怎么分我也不清楚!”

“这可怎么办?”

钟罄这一刻也茫然了。

舞千依道:“我想他说的应该是真的。黑血族虽然凶残,但纪律严明,所以战斗力很强,虽然用了点手段,但是天神宫覆灭的也太快了,这足以说明他们的势力,而在黑血族的内部,等级应该是非常分明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已经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他原来还想知道点什么,现在看来还只能靠自己去寻找。

舞千依继续道:“每过半个时辰都会有人经过,所以我们不能耽搁太久。”

钟罄道:“好嘞,不过还要等一下。”

舞千依不解道:“你还想干嘛?”

此刻,钟罄的脸上泛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你们转过身去。”你们,当然指的是舞千依跟小狸。他

小狸也不解的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钟罄嬉笑中带着一点不耐烦地说道:“赶紧转过去就行了。”

无奈,舞千依与小狸坳不过钟罄,不解地转过身去。钟罄继续道:“千万别回头哦,看到了什么就不太好哦!”

小狸也不耐烦了:“好拉,你赶紧的,你不喊我们,我们绝不回头。”

钟罄先将他与对方的衣服对换了过来,虽然很脏,但拍去尘土,依然跟新的一样,接下来,他就是巡逻人了。然后钟罄哈哈一笑,对着那猪头般的巡逻人道:“嘿嘿,你这狗日的,现在就让你尝尝大爷童子尿的厉害!”说着便解下了腰带,水枪上架!

随后,潺潺的流水声响起,憋了太久之后的方便,别提又多爽了,钟罄那表情看起来都要陶醉了。而小狸与舞千依呢?心中别提有多无语了。

这一泡,够长,巡逻人真是要爽翻天了。虽然钟罄打了一个激灵,方便完毕。

钟罄整好衣衫,道:“好了,方便完毕!”

转过身来,舞千依并没有什么惊讶,脸上反而展露满满的感激,道:“谢谢!”他知道钟罄这么做是为了帮她出口气。

钟罄灿烂的笑道:“不客气,这还只是刚开始呢!”

“嗯!”

紧接着,钟罄将之前自己脸上戴的那恶心的面具贴在了巡逻人的脸上,这样一来,牢房中就依然是两个人,不会引起其他巡逻人的注意。只不过此刻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先给对放贴上面具再尿他!虽说是自己尿的,但还是感觉非常恶心,那喝下去到底什么感觉呢?简直不敢想象!

一切准备就绪,钟罄看着小狸,道:“小狸,我们先走,你自己要小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救你的。”

小狸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你一定要找到我奶奶!”

钟罄道:“放心吧!”钟罄回给小狸一个自信而坚定的眼神!

钟罄与舞千依出了牢房,舞千依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按照之前说好的,他们之间交流绝对不能回头,不然容易让旁人起疑!

钟罄问道:“现在我们要去哪?”

舞千依道:“你先把我送回房间,送我回去的时候,旁人不会起疑的,你也可以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钟罄道:“好!”

钟罄跟着舞千依,七弯十八拐的,走着,这个地方,还是跟之前的感觉一样,太他妈豪华了。根据舞千依介绍,这里有练武场,有酒坊、有赌坊等等,凡事人间能享乐的,这里似乎都有。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很腐朽的地方,居然还有那么强的战斗力。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还没有到舞千依的住所,足以说明这黑血宫之大,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又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舞千依终于停下了她的脚步,前方,又是一个小宫殿一般的地方,石壁上写着:“千魅宫。”

舞千依道:“到了。你要进去看看吗?”

“额”女孩子的闺房,能随便进吗?

舞千依的脸上也露出了异色,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随后道:“你还是进来看看吧,你早晚要经历的。”

钟罄茫然道:“什么意思啊?”

“你进来就明白了!”

说完舞千依就进去了,钟罄也带着一头雾水进去了。进去之后,钟罄茫然了,不只是他脑袋里满是雾水,实际上这千魅宫里也充满了雾气,但是这里面的味道非常好闻,是羊奶的味道。

难道这里是煮奶的地方?有可能,但肯定不全是,因为钟罄已经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通体**的女人!身材匀称饱满,在朦胧的雾气之中,更显美感。

钟罄顿时被惊的满脸通红,感情这里是浴场么?但想着刚才舞千依的表情,这个地方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一想到舞千依,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钟罄就想到之前舞千依在牢房之中挑逗他的样子,那眼神,那身形,陶醉!

钟罄再次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燥热起来!

这可怎么办?**焚身,却又无处泄,可是非常要命的事情。钟罄都憋得手在抖了。

而这时,舞千依突然间说道:“保持镇定!把它们当成满大街随处可见的动物就好。别当成人,不然你就输了!”

说得容易,保持镇定,怎么保持!刚才在牢房之中,钟罄可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沦陷了。这样的考验,可真是要比面对天翼龙的时候还要痛苦啊!

但不管怎么样钟罄还要克制的,脑海之中迅转起盖聂教给他的坐忘心法。这里有酒池肉林,也是果园hua园,他们喝的羊奶酒,用于沐浴的也是羊奶!用鲜花hua瓣铺成的软床,美人就在上面赤身打滚,周围还有蝴蝶偏偏飞!

钟罄完全认为自己算是哥清心寡欲之人,但是到了这个地方,他只想轻叹一声:“花擦,要是在这里生活一段,谁ta妈还想出去啊!”连鬼谷的坐忘心法都不怎么管用!钟罄只要精神力一懈,身体某bu位迅生了变化!

舞千依为什么带钟罄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忍受的?当然不是,就钟罄又将把持不住之时,只听舞千依道:“你要仔细观察这里的环境,如果是被现了的话,话就往这里逃。”

钟罄傻了:“往这里逃?你是在开玩笑吗?”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啊!

舞千依很认真地说道:“当然不是,不过到这里第一点要求就是你要忍受得住!”

钟罄愕然了,眨巴了眼睛,道:“当,当然扛得住!”

舞千依道:“那就行!这里是千魅地方,千魅在黑血一族的地位仅次于尊上,没有千魅的允许,其他人是不你呢个随便闯入这里的。”

钟罄道:“千魅?这么厉害啊!大祭司也不如她?”

舞千依道:“表面上大祭司虽然地位仅次于尊上,但是众人都心知肚明。大祭司是比不上千魅的。”

钟罄叹道:“这么厉害啊!她是什么样的人?”

舞千依道:“她是个女人,你只要记住远离他就行。”

钟罄道:“为什么!”

舞千依严肃地说道:“没有为什么,记住就行了!”

既然这样,就说明千魅是个很难缠得人物,钟罄当然识相,道:“明白。”

“好了,你只能送我到这了,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放心吧!”

这样的地方,如果没有什么歪心思的话,还是早点出去为妙!不然就是自己找罪受啊!

很快,钟罄出了千魅宫,没有了羊奶得味道,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刚才一路走来,他也遇见了不少人,但是人们一见到他,就会离得远远的。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舞千依,看来舞千依的臭,舞千依的恶心,在黑血宫中是非常有名的。看到这样的情景,钟罄的心中充满了无奈,还有愤怒,早晚,他也要让黑血族尝尝恶心的滋味!但愤怒归愤怒,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要找到黑血地狱。可是从何找起呢?他也不知道,只能选了一条路,碰碰运气!

黑血宫是到处都是景观洞,可能是依山而见的原因。里面的路错综复杂,钟罄每走一段都要将之前走过的地方记住,以便逃跑之需!可走着走着,突然间,背后一道声音传来!

“哇杀了你!”

“我杀了你?”钟罄一听,拔腿就要跑,但是思绪一转,他又觉得不对劲,那口音听起来有点像楼兰话。如果是楼兰话,那应该就是暗号了。等了片刻,对方依旧没有动,说明那确实是暗号!

“哇杀了你?”钟罄心叫不妙,完了完了,他脑海中完全没有印象,怎么会忘的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

而另一边,舞千依回到房间之中,心中依然忐忑,他担心钟罄,他更担心剑十二,虽然她听闻剑十二的消息非常惊喜与开心,但是他依然不希望剑十二冒险来此。所以,她只祈求钟罄能够顺利的救出天神宫的人,在剑十二入黑血宫之前!可突然间,她脑海之中一道闪电般的灵光闪过,将她整个人都弄得僵住了,这是非常不详的预兆:“完了,少教了一句暗号给钟罄!”

“这可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

舞千依在想,钟罄也在想。但是不管舞千依怎么想,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只能努力的祈求钟罄能平安无事!钟罄的心中可真是苦

不堪言啊!刚才还自信满满的,现在已经嫣了,语言不对口,还真要命啊!

“哇杀了你!”

再一次质问响起,如果钟罄再回答不出来,估计就要动手了,动他不怕,惊动了其他人可就不太妙了。怎么办?怎么办?

对于强者而言,越是艰难得时刻,越是能体现出其强的身体素质,这种素质,便包括了智商。很多的灵感就在危急的时刻才能显现!

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钟罄突然转头,一脸凶煞地看着对方,怒喝:“哇杀你了!”钟罄也学这楼兰的腔调说了反问了一句,只不过他怎么说,都像是“我杀了你”。

但是他这一句够狂,够霸气,含杂了内力在其中,一下子就把对方给镇住了,他的形象也顿时高大了起来。

对方已经被这突入其来的气势震惊了,还没有说话,“哇杀了你!”

那应该也是个巡逻人,服饰看起来跟钟罄身上穿的差不多。那眼中的惶恐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连忙道:“肥家兽医!肥家兽医。”

第二百零九章飘带(上)

白无刃淡淡一笑道:“你在试探我?‘

卫庄道:“我就想,像白兄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甘心呆在这样的小地方呢!你的妻儿都是假的,你还为成家,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白无刃不说话了,有些表面的事情想要逃过卫庄的法眼,还是很难的。他稍微沉默了片刻,然后便道:“我只是想知道父亲失踪的原因!”

卫庄道:“你觉得跟李斯有关?”

白无刃道:“我想不应该是李斯,但是李斯肯定是一个突破口。我白家仇家虽多,但都是我爷爷积累起来,算来已经几十年过去了。很多的仇恨已经烟消云散了!”

卫庄道:“那这些年了,你可有什么现。”

白无刃道:“我只知道,咸阳除了有诸子百家的势力,还有隐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非常的强大。如果从李斯那边入手,应该会现一些线索!”

卫庄自信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也注意到了,你父亲的事情,我想很快就有眉目了。”

白无刃惊异地看着卫庄,道:“怎么,你有所现?”

卫庄道:“我遇见了一个人。”

白无刃道:“谁?”

卫庄道:“一个黑衣人,似乎是嬴政养着的”说这话时,

白无刃道:“很厉害?”

卫庄道:“我跟他只交手百余招,就被他伤了,如果不是师哥救我,我已经入土了。”

这次,白无刃才算真正的惊住,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与盖聂联手都打不过他?”盖聂卫庄是什么人啊?

卫庄道:“那倒也不是,他先伤了我师哥,是我及时出现才救下了他。”

白无刃道:“他真有那么厉害?“

卫庄道:“恐怕只有我师父才是他对手!”

白无刃道:“你与盖聂联手呢?”

卫庄沉思了,但并没有想太久:“最多六成把握!”

白无刃叹了口气,道:“怪不得刚才交手,虽然感觉你的功力增长了,但是杀气却少了很多!看来那人给你的震撼很强烈!”

傲气入卫庄这般的,此刻也不得不叹道:“是的,除了我师傅之外,我从没有输的那么惨,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等死!”相当初的卫庄是很等霸气,他的眼神,他的剑,一直都充满冷眼看世界的情怀,似乎这个世界并没有多少能入他的眼!但现在,他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强大,他得沉着了!

白无刃道:“这样看来,绝对级高手!”

良久,卫庄才到:“这样的人,对你父亲,结果会怎样”

白无刃到:“苦战一番,父亲会输一招半式。按照你所想的,父亲的消失,跟此人有很大的关系。拥有如此高强功力之人,你可能想到此人是谁?”

这个人到底是谁?两人的脑海之中开始搜索,开始排除,但是卫庄的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但是白无刃还在想,不过他不会想太久。一

会之后,白无刃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既然你已经遇到了那个人,那么在你的心中,应该会对这个人有一定的猜想。”

卫庄道:“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白无刃道:“若论武功,只有三个人有这能力!”

卫庄饶有兴致地问道:“哪三个?”

白无刃道:“第一个可以被怀疑的对象便是阴阳家的东皇太一!他的神秘早有耳闻,他手下之人功力都不差,据说都是他亲自传授的

。这样的人,肯定是级高手之列。”

卫庄道:“你查过他吗?”

白无刃点了点头,道:“查过。”

“结果呢?”

“除了听说他是从海的另一边来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呢?”

卫庄道:“跟你一样,基本什么都不知道。”脸上多少都装了一丝无奈,曾经他有墨玉麒麟与白凤这样的情报高手在身边,结果依然没有任何的收获,他不会怪手下办事不力,因为他知道对手的强大,对手的神秘。

白无刃道:“合你我之力,却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如此一个神秘之人,有可能是他!”

卫庄道:“那还有两个呢?”

白无刃道:“那位两位跟你有关,当年的鬼谷纵横!”

卫庄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是他也有可能会这么想:“你觉得我师父有可能?”

白无刃道:“当年鬼谷先生与家父曾多次交手,而家父失踪后不久,鬼谷先生便出现了,我这一身武功也是得他指点才有今天这般,

所以,应该不会是他,我提他,只是因为他有那样得能力!”

听白无刃这么一说,卫庄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叹道:“师傅消失也有十年了。”虽然他不需要担心强大的鬼谷子,但是毕竟十年未有过消息,真不需要担心吗?卫庄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那我师伯呢?你为什么怀疑我师伯呢?”

白无刃道:“萧大先生虽然在鬼谷得成就不如鬼谷先生,然而,谁知道后来会生什么?萧大先生虽然在鬼谷之术上不如鬼谷先生,

但是,谁知道他其他方面得能力是怎样得?必经能入鬼谷的,可都是天下间最拔尖的人物。”

卫庄赞同地点了点头,赞道:“有道理!师伯虽说是弃剑归隐,但他要是悟到了什么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白无刃道:“什么可能?”

卫庄道:“你觉得我想的是什么?”卫庄居然突然间反问了一句,他如此这般,那就说明白无刃能够想得到。

白无刃仔细的揣摩着卫庄的话,虽然为什么基本上没说什么,但正是因为没说,才需要琢磨。突然,白无刃的脸上泛起了满满的惊愕之感,道:“你是怀疑我父亲?”

卫庄道:“我只是想到了应该会出现的情况。”

白无刃似乎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情况,因为父亲留下千戮,剑在人在,人如若不在,死!所以他一直认为父亲已经遭遇不测!但是,卫庄所想,有可能?

卫庄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所说的很有道理?”

“是!”白无刃不想承认,但这个多变的时间,由不得他否认!

卫庄道:“我师父师伯,还有你父亲,都有可能是黑衣人,但是你别忘了,东皇太一是谁?他是否是当年的几大高手之一呢?”

白无刃道:“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迷糊了。按照你的想法,继续深入一想的话,黑衣人,也有可能是东皇太一,都是一个人,那该多么恐怖。”

卫庄道:“不错,黑巾蒙着脸,所谓神秘密,就是什么信息都不外漏。”

白无刃道:“如果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装的下他的野心吗?”

卫庄道:“谁知道呢,人心本就比天高,比海阔,在人心里世界本来就太小了。”

白无刃道:“那你心里的世界呢?剑还是人?”

卫庄没有回答,但那孤高的表情,冷眼扫世界,似乎预示着他的内心,非剑非人,只有孤独!

白无刃没有再问,眺望天空,黑云压城的姿态更加嚣张,就像魔王张大嘴巴,想要吞没世界一般!那个胸怀世界的神秘人似乎就在那黒云之后,就是操控魔王的人,够黒,才够狠,只有够狠,才能赢得天下,这不是王位之争,而是个人理想的最大化!如果那人真有如此力量,并且有如此实力,那天下,谁才能控制!或者说,天下,又要埋葬多少人?

一个人的战斗,很有可能变成世人的战斗,为了生存,为了权利,为了和平而战!这样的一个人,似乎就要出现了。

黑血宫中,钟罄已是自由之身,但是接下来,他该如何寻找到黑血地狱呢?以目前他这个等级的巡逻兵都不知道黑血宫在哪,不仅说明了黑血地狱是个恨神秘的地方,也预示着那里肯定是非常危险的地带。在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找到那里视乎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小狸能在牢房里撑上多久。

其实钟罄还忽略了另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有关守卫交替的事情,一个守卫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在巡逻,他肯定也需要休息!那问题来了,交班的时候,人不见了,对方肯定会警觉起来,一旦找不到人,那就要拉响警报了。算来,钟罄最多只有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黑血一族必定会知道黑血宫中出现了不之客!但这短时间内,对钟罄造不成什么危险,小狸却要危险了。

此时,钟罄再黑血宫中游荡,没现什么重要线索,倒把暗号一个个都背熟了,对黑血宫的环境也清楚了不少,对于逃命而言,似乎有了很大的帮助,然而,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虽然此刻他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危险正在向靠近他却浑然不知!

三个时辰里,钟罄到过很多地方,但只是以巡逻者的身份,没有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是走着走着,他现了一个狠安静的地方。没有其他地方的喧闹,这里,似乎是沉睡的。

这是什么地方?

钟罄进去了,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相比其他地方而言,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非常的严肃,而且这里看起来简朴极了,没有黄金的耀眼,也没有水晶的绚烂,只是简单屋子,简单的家具,有的看起来还非常的陈旧,完全不像是这黑血宫该有的东西。总体而言,跟这黑血宫凑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黑血宫的绚烂已经让钟罄习惯了,所以,这个地方反而引起了他的兴趣。有个小院子,地上还有草,看得出不是人为的,而是天然的。然后其间有几间小屋,乍一看上去还有点农家气息。但是呢?钟罄总感觉这里有股很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院中稍微观察了之后,钟罄推开中间的那间小屋,顿时,那奇怪的感觉更加浓郁了,这时,钟罄才现,这居然是个灵堂!那奇怪的感觉,是因为这个吗?然后在他的周围为了一圈,贪嗔痴恶欲,但嗔痴之间还有两个空了无名的灵牌,如果按照“贪嗔痴恶欲”那两个空灵牌应该爱和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灵牌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字呢,难道这七个人是以此作这名字的吗?如果是,那也太奇怪了。

但最让钟罄还是这七个灵牌所围绕的那个灵牌,灵牌上写着,这又是什么意思?

那围绕的感觉,钟罄突然间明白那其他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爱!悲伤的爱。自从来到了这里,那奇特便是爱的悲伤,这种悲伤不同于悲伤之城里的,悲伤之城里充满的是怨恨,是满满复仇之欲。如果是以前,钟罄根本不懂得这里面充满是什么一样特殊的感觉,现在他知道了,那是爱!

但钟罄在这里所感受到的爱,是无比的,是不足以用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来形容的爱!这浓浓的爱意是来自于哪里?他不知道!钟罄感受到了,突然间,他现自己的爱是那么的渺不可言,对于紫瑶,对于月儿,到现在,他到底做了什么,仔细一想,除了不甘,除了愤怒,他什么都没有做!突然间,他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没用。

第二百零八章无垠(下)

“回家收衣!”钟罄心中一阵窃喜,没想到这样还真把暗语给弄出来了。

我杀了你,对号入座的居然是“回家收衣”。这个也好记。

这时,那个巡逻人已经变得非常的礼貌了:“不知道您是那位尊使手下!”

钟罄一愣,脑子再飞的旋转着,此时此刻,他依旧是非常的小心。很多情况他都不清楚,所以肯定不能胡诌,不然肯定出错。于是厉声问道:“你是在试探我?”

那巡逻人连忙摇手道:“不,不是!”

钟罄道:“不是?你是不是怀疑我啊!不对,你肯定是怀疑我!”

那人一脸惶恐道:“不不,哪有的事情!是我有眼无珠!”

钟罄依旧不依不饶,道:“我看你行踪不轨,难道你是奸细?不对,我看你这贼头鼠眼的样子,一看就像像奸细,走,跟我跟我去见大祭司!”说完钟罄就伸手要去拉那家伙!

巡逻人连忙解释道:“别别别,我不是奸细!我真不是,你误会了!”

钟罄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道:“那你是哪个尊使手下?”

巡逻人道:“我,我是五尊使手下。”

钟罄道:“怎么证明?”

“这有腰牌为证!”说着那巡逻人便从后背腰部拿下一个水晶名牌递给钟罄。

钟罄接过那水晶名牌一看,心中一喜,之前跟那个巡逻人换衣服的时候,也现了这样一个名牌!看样子,接下来只要不接错暗号,有这个名牌的话,那应该算是畅通无阻了!

这是钟罄依然是一脸严肃的表情,道:“不错不错!你果然不是奸细!以后别这样鬼鬼祟祟的,要闹出误会可就不太好。”

巡逻人道:“好,我明白了!”

钟罄立即叮嘱道:“我还要去其他地方察看,你要注意警戒。”长这么大,就算他现在是墨家巨子,还真没怎么使唤过人呢!这种感觉也忒爽了,心想下次要是见到那个冷冰冰的小高,一定要好好消遣消遣他!

“是!”那巡逻人毕恭毕敬,那感觉太爽拉!不过,那巡逻人那么怕钟罄并不只是因为钟罄的气势,还有就是钟罄的名牌!

钟罄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逮住得居然是个级别较高的巡逻官。这样的话之后的行动应该更加方便了。接下来,他又会遇到什么?

另一处,远山之中,绿水,瀑布,边上,庄园!朴素而简洁的地方,融为一体的自然,看着很舒适,画中的山水,描绘的就是这样的地方。但此刻,这样的景色,不是最迷人的!

云彩装饰这天边,殷红,一片一片,火烧云的景观总是那么的壮观,有天马行空之感,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可能浮现。但是,在他的眼里,似乎能拿看见千军万马,能看见剑影刀光,就在那云霞之中,融入他壮志未酬的寄望。但是这些,都微弱的,相比他心中的那份思念而言!

女人可以无尽的思念着一个男人,男人当然也会永远的思念着一个女人。真的爱情只有一种,,是银华鬓霜的坚守,是至死不渝的壮烈,是亘古延绵的思念。

他的思念如果,如他银色的长,如他坚定的眼神。他的脸上,没有思念,他的思念在心里!他思念的是谁?

身后,婀娜的身影出现,那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脸庞,那冠绝天下的风姿,只用美人形容的话,那太单调,太不负责任了!她也仰头望着天空,看着那多姿多彩的火烧云望着天际那一片赤红!内心,翻涌!

她来到他的身边,轻声道:“火烧云似乎很精彩!”

银男子道:“是的!”这样的语气,在别人说来,那就是装x,在他说来,就是潇洒!

美人道也抬头望着天际,问道:“那你看到了什么?”

银男子还是简约的两个字:“人生!”

美人追问道:“你的?”看天空都能看到人生,他看的是天吗?

银男子道:“我们的,所有人的!”

她不说话了,看了看天际,再看了看他,良久,才叹道:“你变了!”

银男子也道:“没有谁会一成不变!一直不变的,那是傻子!”但一直不变的,真的只是傻子吗?不是还有爱情吗?

傻子是傻子,爱情是爱情。可是爱到深处,一个本来聪明可爱的人,就有可能就变成了傻子。没有人能形容爱情的力量,所谓山崩地裂,海枯石烂都不足以形容,真要到这种程度,世界都要灭亡,世界都灭亡了,哪还有爱情可言?

有人才会有爱情,才会现爱情故事,然后传下去,所以说,爱情,最好是把爱留在活着的时候,别相信什么死后也在一起,生前好好爱,死后太飘渺!

这里已近冬季,满地枯叶还在,只是心中所想已经被渐渐隐藏,藏的很深!关于爱情,真得难以做出回答!

“你是傻子吗?”美人问道!

银男子没有立即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美人并没有催他,她在看着,等着!似乎知道银男子肯定会回答得。

她等到了,良久之后,只听银男子说道:“是!我是傻子!”

“为什么?”她很想知道原因,或许她心中知道些什么,但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男子转身看着美人,他得表情很严肃,但严肃之中,还带着一点哀伤,道:“因为,你也是个傻子!”

美人顿时就愣了,她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说,会这样说自己。她似乎都有点不相信现实了,喃喃自语道:“我也是傻子吗?”

随后,银男子突然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这段时间以来,她让他做马夫,让他当搬运工,让他当卫生院,可他在她得眼中依然是那样得潇洒,而他呢,也没有任何得怨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让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她吩咐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就像一头勤恳得老黄牛,从来没有任何得怨言,但是,世界上有这样潇洒得老黄牛吗?有这样让人着迷得老黄牛吗?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他主动提出来要做什么,而且,他从未给她做过饭!这样突然其来得变化,真的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就像当年他第一抱她一样,满满得惊喜!

美人笑了,这是她再次遇见他之后,第一次笑了,她笑了,天上得火烧云便暗淡了!只听她道:“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那你等会!”说完银男子就走进了屋中!

但他离开之后,美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然后从林中,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了过来,在美人旁边停下。又是一个带面巾的女人,但从身段来看,不在那美人之下,虽然眼角已经有了一丝皱纹,但这些都不影响她的气质!高贵典雅,却冰冷无比!

美人连忙作辑道:“徒儿拜见师父!”

中年美妇道:“我来已有一盏茶的功夫,你现了我,但他没有,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美人道:“师父岂不是一样!你自己明白,又何必问我?”

中年美妇道:“我跟你不一样!”

美人道:“但是我们爱上的,不都是同一类的人吗?”

中年美妇不说话了,对于这样一句话,她似乎并不否认!不过,她并不想继续这样的话,只听她道:“他还是不肯说鬼谷子在哪?”

等等,她说的是鬼谷子,那之前那个银男子是谁,是卫庄吗?肯定不是,不是卫庄,那就肯定是盖聂了,而那位美人呢?自然就是赵灵熙了。

赵灵熙道:“他说他不知道。”

中年美妇冷声问道:“你那相信他。”

赵灵熙一脸严肃地说道:“他本就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师父,我可以不相信天下,任何一个人,但是我绝对相信他!”

中年妇女厉声道:“但他不还是骗了你?”

赵灵熙道:“他只是负了我,却对得起天下,不是吗?”

中年妇女道:“这就是你虽恨他,却能原谅他的原因?”

赵灵熙斩钉截铁地说道:“是!正是因为他是个顶天立地的人,能担当一切的人!那让师傅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的,是因为什么?因为恨吗?难道不是跟我一样吗?”

中年美妇不说话了,她本是一个孤僻的人,冷血的人,暴躁的人,唯独对他这名女弟子,或许是因为他们同为女人,有着相同的经历与感受,所在这个徒弟面前,这个神秘的女子,才会如此性情吧!但是,她又不回表露的太过明显,她想隐藏什么,但是内心某处,她还希望有个能够释放的地方!

良久,中年美妇才说道:“盖聂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他能引来鬼谷子,等到鬼谷子出现,你就可以离开,过你想过的日子。你要知道,盖聂没有死,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只要他不要掺和鬼谷子的事情,他就会好好活着。否则,谁都保不了他。”

赵灵熙毕恭毕敬地说道:“是,弟子明白!只是这么说来,师父知道鬼谷子在哪?”

中年美妇道:“是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他很快就会来了。”

听了中年美妇的话,赵灵熙完全呆住了。虽然她也曾向盖聂打听过鬼谷子的消息,但这并不是她的想法。其实她打心里不想知道鬼谷子在哪,因为鬼谷子只要出现,她师父必定会像个疯子一般扑上去,不是去投怀送抱,而是杀人,杀了鬼谷子,她知道自己师父的武功,几十年前就能跟当时纵横天下的鬼谷子拆好几百招,现在到了什么程度那自然不用说。所以她并不是担心师父被鬼谷子伤到。而是因为盖聂,只要鬼谷子出现,只要他有危险,盖聂一定不会置之不理,虽然他现在内力全无,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那个如传说般的剑圣!

但他肯定会去为鬼谷子做点什么,那时候,没有人能挡住她师父,拦路者都只有死路一条。

中年美妇这次来,便是最后的警告,本来要杀了盖聂的她,却让盖聂活了下来。赵灵熙之所以让盖聂当马夫,洗茅厕,干着干哪,摆出一副折磨他的样子,她之所以让盖聂永远跟在他身边,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盖聂的命。“剑圣”盖聂所面临的危险,是难以想象的,相比而言,一个平凡的盖聂,会更安全。她还不清楚自己师父真正的实力,更不清楚她师父背后有多么强大的实力,她只是知道那股实力强大的吓人,就算她是嬴政的侄女,也无可奈何!所以,盖聂是不可能赢的。

卫庄略带惊异地看着白无刃道:“你也知道李斯不在咸阳?”要知道,这里是曾经的韩国,再怎么说里咸阳也很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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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季节(上)

她只想盖聂好好的活着。她之所以那样对待盖聂,只是做给她师傅看的,让她师父以为她真恨盖聂入骨。不然势要杀尽天下负心汉的人,是绝对不回放过盖聂的。

当初盖聂的离开虽然对她打击非常的大。她甚至都想过自杀了,可是自杀的话,那就太便宜盖聂了。从小拥有万千宠爱,尊贵无比的她有着多么高傲的自尊,何时受过委屈,更别提这样的打击了。所以她势要毁了盖聂,特别是在她遇到师父之后,在师傅的眼中,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劣,最恶毒的动物!在她师父门下,还有很多弟子,他们都是女人,被抛弃过的女人。师父不仅传他们高深的武功,还教会了他们如何更深的去怨恨!哪里的生活只有怨气和恨意!生活在这里的人,很难是一个正常人。

多年来,她见过了很多的忏悔,但是男人的甜言确实难以相信,所以他们求饶的时候,是多么的可耻,多么的悲哀!所以,那一剑溅起鲜红的快感,让人无比的舒畅。她没有杀人,但是她能从别人哪舒畅的表情中看到刺激。那是候久痛之后的畅快。

所以她也开始寻找盖聂的踪迹。寻找盖聂的路,是一条血路,不是她们的杀出一条血路,而是盖聂走过的每条路,都沾上了盖聂的血,但盖聂还是坚持走着,只为保护那个小孩,说起来,钟罄还是他喜爱的弟弟呢!

可是为什么盖聂会突然间为了钟罄背叛帝国,她并不是很清楚,但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条血路,得付出多大的努力,经历多大的艰辛,简直难以相信!特别是残月谷那次,她也是看客!那次,她终于确定,盖聂从来没有变,她也知道,盖聂离开她肯定万不得已!如此一个坚定的男人怎么会背叛自己的承诺呢!真的要背叛了,他心里该有多痛苦,多内疚?所以很早开始,赵灵熙就已经不恨盖聂了!

而盖聂呢?对于端木蓉的情感,他为何那般隐忍?不只是因为仗剑为生的人,漂泊不定,生死难料!更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份愧疚!被毁掉的承诺,总有一天,他需要偿还,他早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所以当赵灵熙提出以他的后半生换取尉小蕊平安之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早已决定的事情,就没有必要犹豫!

对于赵灵熙与盖聂,或许刚开始的时候盖聂对赵灵熙只是有好感,并没有到深爱的程度,但如果给他们时间,她们肯定会成为一对神仙侠侣,被世人所羡慕!但是,命运就是如此的捉弄人,让人无可奈何!

赵灵熙心中还有满满的爱,所以她并没有对盖聂进行追杀,而是远远的看着,当她察觉盖聂真的有危险的时候,便以那种让人误解的方式,换取了盖聂的安全!

可现在,她又要为盖聂的安慰担心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盖聂知道鬼谷子的事情,鬼谷子是怎样被找到的她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怎样才能让盖聂继续活着!

很可惜,她并没有万全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当她仰头再看天空之时,火烧云已经退了,太阳只剩下半边火红的脸,夕阳是美的,却也是恐怖,因为夕阳的出现,就是黑夜的来临,黑夜之后,会不会有黎明?还是未知!

夜幕已经到来,赵灵熙还在仰望着天空,她看到了明月,月亮里有无尽的美丽,带着她那如花的笑靥。永恒的月光,在黑暗的大地上奔放,银色月光默默地斜洒下来,绘出斑斑的月影。雾蒙蒙的大地被仙境般的光辉照亮,森林笼罩在神秘静寂的光环下,如诗如画。微风轻轻拂这茂密的树叶,一团团一片片如云似梦。月光颤动着,舞蹈着,森林苏醒了,她却沉醉了。

“在想什么呢?”一道浑厚却温柔的声音突然传来。

赵灵熙连忙回过神来,道:“没想什么。”月光下,她第一次现,盖聂的脸庞,居然也是那样的温如玉!

这段时间以来,她也觉得很奇怪,盖聂被她用这种方式拉到身边之后,没有任何的怨恨,而且脸上还经常挂着笑容,这样的盖聂是她从未见过的。他的冷酷,他的安静,他出剑时那迅猛瞬间的慑人之气,全都没有了,现在银的他,并没有显得苍老,反而让她觉得还有一种阳光之气!

她一直想不通,所以一直很不安。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静的生活过了。

盖聂问道:“在看月亮?”

“是的,你觉得月光美吗?”

盖聂沉默了,但只片刻的时间:“很美是很美,但是,如果我们还继续这样站着,就只有吃冷菜了。”

赵灵熙一愣,满脸诧异地看着盖聂。她没想到盖聂居然会这样说话,如果是以前的盖聂很有可能不会说,只是示意一下而已,就算真要说,那肯定是:“吃饭了。”冷冷的三个字,受不了冷的人或许因这三个字就能饱了。

但是,这两个盖聂他都喜欢,她似乎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盖聂的所有,所以不管盖聂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桌上的菜并不多,但是看其来很精致,只有很懂得吃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做法。

赵灵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盖聂,道:“这些真的是你做的?”

盖聂淡淡一笑,道:“尝尝看。”

满满的幸福感顿时袭来,这样的待遇可前所未有啊!就像梦里一般!

四个小菜,一个汤,从那个开始呢?这真是个很难抉择的问题,最终赵灵熙还是打算先喝口汤,因为在外面站久了,本身就有点口渴!

盖聂亲自给她乘了半碗,赵灵熙个小勺子喝,喝一口,品品味,再咽下去,再喝一口,再品品味,再咽下去,再喝一口,再品品味,再咽下去,再喝一口,再品品味,再咽下去,直到全部喝完,她是个很注意形象的人,特别是在盖聂的面前。可是这一次了,她放开了,另外四个菜她也一一尝过了,吃了不少,然后还吃了两碗米饭!很多年了,她都没吃过米饭,一直都是吃的蜂蜜,为了保住容颜,虽然她才二十**,但看起来依然像二十岁的时候!

没想到多年后第一次吃饭,居然是盖聂做给她吃的,这应该是她自多年前盖聂离开之后,吃的最饱,最开心的一次。她从没有想过盖聂会为他做饭,更没想到盖聂的厨艺那么好。

要知道当年盖聂在鬼谷子可是天纵奇才中的绝品,功夫就不用说了,什么占卜医术等等都一一精通,尤其是那厨艺,卫庄与盖聂在盖聂训练虽苦,但是在吃上面,却从未呗亏待过!在鬼谷子这样的身边,想不成才都难啊!钟罄为什么会烤山鸡?那因为他跟在大叔的身边了。

身边有个会做饭的男人,那确实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她多希望这样的时光能永远继续下去,她多希望这山中小屋里的宁静能够永远存在!

她非常想问盖聂,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但是她不敢,她怕只要自己一问,就会打破这份安静,也许一问之后,什么都会覆灭了。所以,她只有将自己的好奇放在心中,如果时光能就这样一直下去,她的疑问就会一直埋藏下去

爱情,能让人千变万化,每一种变化,都是对爱的表达,不管结果是好坏,是圆满还曲终人散,唉的表现会一直存在,恨也好,爱也罢!要么轰轰烈烈地来场狂放不及,要么融入青山绿水,随风随云,淡去吧!

然而无可奈何的,一直都会存在!

空地,有草,是枯黄的,萧然,一片一片!太阳也被藏起来了,藏在了乌云背后!乌云翻滚,黑云压城,狂风奏起,衣衫飞扬!

有人,他们都握着剑!剑还没有出鞘,他们都在等待个。高手对决的场面,气氛总是不一般!就连天气也是那样识相,让整个场面看起来那么晦暗,预示着激荡!

一声惊雷!轰隆轰隆!动了,剑出鞘了。

身姿如影,持剑,挥,斩!来回交错,身影交织,他们战的难解难分,招式之间的变化,从交战开始气就没有必要过多的渲染,棋逢对手的战斗,精彩,激烈!

但是,他们并没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愿!所以,快对战了几十个会合之后,他们都撤回了剑,这一战来的快,停的也快!

收剑,两人相视而笑,他们是老朋友了。那个白头的叫卫庄,那个精明干练而帅气的,可是“杀神”白起之孙白无刃!

白无刃看着卫庄,问道:“弄决,这次咸阳之行,你的功力好像增长了!”

卫庄道:“是吗?”

白无刃道:“看来这趟咸阳之行可有什么收获?”

卫庄微微摇了摇头,道:“李斯并不在咸阳!”

白无刃道:“这就是说你一无所获?”

卫庄道:“你觉得呢?’

白无刃道:“正是因为李斯不在,你们才有机会,不是吗?“言外之意就是就算卫庄能控制李斯,也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因为李斯可不是一个随便令人摆布的人,就算卫庄有墨玉麒麟在,那也只是在一段时间内能唬住卫庄而已!

可正在他自责之际,从内阁之中,走出了一个人来。以钟罄的功力,内阁之中还藏有一个人,他却不知道,说明此人的功力非常了得。

钟罄立即收起了悲伤,因为他意识到了那一点。又是一名女子,别样的美丽,让人一眼就能记住,但是对于这样的女人,钟罄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因为美人的脸太冰,比第一眼见的端木蓉还要冰!似乎看一眼就能让人寒的抖!

钟罄问道:“你是谁?”搞得他跟这里得主人似的。

那冰美人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要问的,你是谁?”

钟罄一愣,说得也是,连忙道:“我是这里的巡逻兵!”

冰美人亦是一愣,道:“这里的巡逻兵?这里可只有我一个人。哪来得巡逻兵?”

钟罄愕然,道:“这里不是黑血宫吗?”

冰美人道:“这里不属于黑血宫!这里是灵堂,你看不出来吗?”这次,她得语气比她的人更冷!

“额!”钟罄有点愕然了,这里明明就是黑血宫里,怎么会不是呢?不过呢,这并不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所以不问也罢!

钟罄继续问道:“这灵牌是怎么回事?”

冰美人道:“你不需要知道。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从你一进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杀了你,但见你亦是一个内心充满爱的人,你的爱,同这力弥漫的气息非常相似,所以你才没有死。”

第二百零九章季节(下)

钟罄进来之前也看到了石壁上得几个字,黑血宫人勿进。但是那几个字他不怎么认识,自然不知道!钟罄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要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了。我马上离开,不过,但我有件事情想请教姑娘,问完之后我马上离开!”

冰美人有点不耐烦了,道:“还真是一个啰嗦之人,你如果再不离开,那就得死在这里。”这似乎就是最后得警告了。

钟罄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对话得人,怎么能错过打探黑血地狱的消息呢?但是,想要让这姑娘再说点什么,就只有拿出点能力来。钟罄道:“姑娘还真是个冰冷之人,想必姑娘功夫很不错,要不这样,咱们打一场,我输了,你杀了我,我赢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

冰山美人冷哼道:“你既然要找死,那就去死吧!”

冰美人似乎是一个很不喜欢啰嗦的人,既然话不投机,那就动手吧!钟罄被制住那么长时间,确实也想练练筋骨,每一次交战都能丰富他不少的战斗经验,虽然有风险,但是他觉得值得,特别是接下来将要面对更为强大的敌人,有一丝的成长总是好的,他已经确定对方真的不是黑血宫的人,所以他并不担心有什么特殊的情况生,而且从这里的情况来看,确实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这里似乎连尊上都没有进来。想来外面那石头上“黑血族人免进”的字样很有威慑力。

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存在?那些灵位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些对***寻找黑血地狱而言可能没有什么作用,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的想知道,似乎这件事情不影响黑血地狱的存在,而是影响更大,更为惊人的事情。

这也是他想跟这女子交战的另外一个原因,这冰美人的肯定知道很多惊人的东西。他一定要从她嘴里知道什么,这是他的直觉,非常奇怪的直觉,却让他无比相信的直觉!

现在的钟罄,做事越来越成熟了,做一个决定之前都有过严谨的思考,虽然现在他还有多方面的不足,但很快他就会成为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

冰美人出手了,她手上没有武器,但她的手就是武器。她的手极为纤细,就不用说有多白多嫩了,比之婴儿的绝不会差!单掌劈出,劲风顿时袭来,一股寒意,还有强大的压迫治之力,这只是很简单的一掌,钟罄便觉得自己不能放松了。

一掌袭来,钟罄连忙闪过,然而,身后的地面并没有传来轰隆之声。按照常理来说,那掌力没有打在他身上,便要打在地上,以那样强劲的掌力怎么说也要在地面知道点响动吧!可是,那掌力之中似乎带有魔力一般,钟罄闪过之后,掌力似乎自动消散了。

这还真是一件邪乎的事情。但交战的情况容不得钟罄多想,冰美人的另一掌迅扑面而来,这一掌比之前那一掌快了很多,慢与快之间的节奏掌握的非常好,这一掌在钟罄身形未稳,最难以防御的的那一瞬间出击了,寒意又增强了数倍,萃不及防的钟罄冷不灵的打了寒颤,打了寒颤,身形变化的度肯定会更慢,而冰美人出掌的度却加快了,此消彼长之下,钟罄便更加被动了。

这一掌之下,钟罄无奈只有对掌而出,迎接冰美人那寒掌,仓促之间,钟罄的掌上并没有集聚很强的功力,但他的体内毕竟有燕丹近三十年的功力,哪怕只是其中的几成,也有着碎石之威力。

但钟罄的掌中只有纯掌力,而对方却拥有这很强的寒意。双掌相撞,掌力激荡,纷纷被震开,但是冰美人只是单纯被震开而已,不过他的脸上也有些许的震惊之色,显然是被对方浑厚的内力所惊住了。要想眼前的这个可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而言,怎么可能有那么强大的内力?

与冰美人双掌交接之后,一股强烈的寒意便从对方的掌力之中穿了过来,钟罄顿时半条手臂都被冻得僵住了,心中大惊,连忙聚集内力于右掌,祛除寒意。如果反应稍微慢一点,被寒意攻心,那么他应该就要歇菜了!

其实冰美人这时候可以出击的,那是最佳的时机,只要加大攻击力度,对方就算能够躲开,也必定要受伤。但是他没有出手,这是为什么?

冰美人仔细地看着钟罄,似乎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对***,突然间,她也有了一丝的疑惑。

冰美人道:“你的功力不错,以你这年纪有这样的修为,想必有奇遇吧!”

钟罄也毫不掩饰地回答道:“不错,有位前辈将功力给了我!”

冰美人道:“不只是功力的问题,你的身法与招数都得到了高人的指点,而且传你内功与教你招式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这下钟罄才完完全全惊住了,这简单两招就能看出这些名堂,当真让人惊讶啊!钟罄一脸诧异地看着那冰美人,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冰美人道:“你的内力虽强,但与你的身法步伐却不是最吻合的,创立你那身法的之人必定有一套自己独特的内力,如果用那样的内力来催动你的身法和舞步,你刚才就不用跟我对接这一掌,直接闪开便可!”

钟罄再次愣住了,因为鬼谷子在教他鬼谷身法的时候,也曾告诉过他,鬼谷身法需要鬼谷独特的内功催动,才能挥最高的威力。他将心法传给了钟罄,却没有让钟罄修炼,是怕鬼谷内力与他体内的巨子内力想冲突,何况他体内还有封眠咒印的力量,要是以后这三种力量冲撞在一起,钟罄直接完蛋!

但是鬼谷内力将来或许能帮助钟罄在没有龙魂的情况下封住体内的封眠之力,所以鬼谷子才将心法传给了钟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修炼!以钟罄的现在觉悟与功力,要修炼任何一门心法都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再看这冰美人,瞬间就能看出这么些事情,弄得钟罄感觉自己都要仰视她了!

钟罄一脸崇拜地看这冰美人,道:“原来大姐姐你是前辈高人啊!请恕晚辈先前无理。”

冰美人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点,没有那么严肃,那么冷!说道:“现在知道尊重前辈了?”

钟罄连忙到:“我的错,没想到前辈这么年轻。以为只是个姐姐,所以有所失礼,还请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冰美人道:“小孩子油嘴滑舌可不太好!”

钟罄笑了,很灿烂的笑,很mi人的笑,笑人让人都想在他脸上亲一口,当然这仅限女生。钟罄道:“要是一板一眼,岂非也没什么意思?”

说这话的钟罄已经不像是原来的钟罄了。这是为什么?难道钟罄一夜之间就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这一切还是因为鬼谷子!除了武功暗器等等之外,鬼谷子还教给了钟罄最重要的一项,在女人面前,怎么成为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鬼谷子这么做并不是说为了让钟罄去勾引谁然后老婆成群,情债漫天!而是这江湖上,漂亮且厉害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如果不知道如何游刃于女人之间,迟早会死在女人的手里。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仇恨,大多一刀一剑,一命呜呼就能解决,来自于女子的仇恨,往往得享受无尽的“折磨”,死了比活着却还要舒服!这便是女人的可怕之处,所以说,如何女人相处,是一门很重要的学问!当然,也有很多武林人士不会有多少纠葛,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那样的气质!

所以这就还有另外一众原因。

钟罄显然是那一种比较讨喜的,近十五岁了,身高也近乎有一般成人那样高,可脸上还带有些许娃娃气质,可是,只要当他冷眉而望时,便有成熟男子独特的魅力,可爱讨喜与气质mi人也只是在眨眼的瞬间,这样的反差最容易让人记住,特别是对于小女生,这简直就是杀招,对于年纪大的来说,也非常的讨喜。当然,不能说这样便通杀,具体情况需要具体分析,不排除有口味不一般的女人存在。所以钟罄也学会了如何软硬皆具!何况钟罄本来就是个鬼灵鬼精之人,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

现在想来,鬼谷子真不能以奇才来形容了,至少时神人,可就算是神人也不一定会这么多啊!粗略一想,普通人会的他肯定都会,普通人不会的,有太多他都会。当真是无法理解一个人的脑子力怎么能装那么多东西,还能那么运转自如!所以说,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真不能比!有很多时穷尽一生都比不了的。

冰美人略微一想,然后道:“那倒也是!不过,我想问你是谁教你这身法的?”

钟罄不解道:“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冰美人道:“你只要告诉我是谁就行了。”

钟罄的脑海中开始盘算了,一小会后,钟罄道:“可以,但是你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冰美人道:“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钟罄道:“这岂非太不公平了。”

冰美人的表情再次变得冷冷的,语气更是冷冷的:“你现在还站着,便是对你很大的公平了。”此刻她周围散的是杀意,眨眼间便泛出的浓浓杀意。单这令人net抖的寒意,这样独特的冰冷,就应该没有多少人不臣服于她!

钟罄毫不畏惧的说道:“家师的名号可是不能轻易说出去的,你随随便便就让我听你的,我没有面子没有关系,你让他们的面子往哪里搁!你这样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啊!”之前他知道冰美人是真的要杀他,但现在,似乎还差那么一点意思,所以钟罄才敢这么说。说白了,钟罄现在也是在赌。保不准这冰美人性情古怪,不按常理出牌呢!

冰美人看着钟罄,道:“以刚才的交手来看,你的功力很不错,这样吧!五十招之内,我没有打败你,我就答应你的要求。否则,我问什么,你就得答什么。”

钟罄笑道:“好,既然前辈这样承情,那晚辈就只有硬着头皮讨教前辈的高招了。”

此刻,钟罄没有剑在手,对于他而言,这是非常不利的。但是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次钟罄选择了主动出击,而且从对方刚才那两掌的实力来看,钟罄没有保存实力的必要。

钟罄单掌劈出,轰轰的雷霆之势头,对方居然毫不退让,直接拍掌而上,钟罄这掌,就算是面对厚重的石块,也能一拍两散,拍在石头上那叫裂开,拍到人身上那叫魂飞魄散!

钟罄掌风一出之时,冰美人就应该能够察觉到这一掌的威力有多强,但是,她还是硬接了。这充分说明了她的实力有多强!双掌相接,这下,掌力相撞,无尽激荡,钟罄被弹回了,而冰美人呢?

第二百零九章飘带(下)

纹丝不动!

这可跟之前那般完全不一样啊!这冰美人跟之前可完全不一样啊!要说钟罄也隐藏了实力,可没想到这冰美人隐藏的更深啊!看起来二十**岁的年纪,怎地有如此高的功力?难道她也有很多奇遇?要说钟罄单武功方面的境遇算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了,难道这冰美人还有更神奇遭遇?

钟罄还来不及惊讶,对方的掌力已经杀了过来,没有一丝的阴柔之力,作为女儿之身的冰美人,掌力刚猛无比,刚猛之中却带着无尽的寒意,这样的功力是怎样杂糅的,实在是匪夷所思!钟罄已经尝过那寒气之威,不敢与之正面相撞,所以,鬼谷凌云步第一步“鬼谷乱舞”已经开拔!

现在他的交战需要非常的谨慎,如果此刻选择,保守,以后可能没有保守的机会呢!

鬼谷乱舞一出,钟罄那踪影便飘忽了,你可以看到他的身影,但是那身影再高的移动,如果单用肉眼捕捉的话,那算是睁眼瞎!但是,有没有特殊的情况呢?

钟罄闪开之后,冰美人没有任何的迟疑,身体一转,本来钟罄的身体入幻影一般,实体突然出现,被逼得往后撤去。鬼谷乱舞虽然只是鬼谷凌云步的第一阶段,但鬼谷凌云步何等高明,就算是第一阶段依然是神忽其神啊!但是,在着冰美人眼中可什么都不是。

钟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得眼睛,自己在快得运行之中,居然还能被对方如此轻易找到实体,而且在鬼谷乱舞动得情况下,他居然没有攻击得机会,这才是最让他觉得惊异得地方!难道对方有如此强得辨别能力?这绝对不是因为鬼谷乱舞得度不够快,肯定有其他某种特殊得原因,只是他一时间想不出来罢了!

鬼谷乱舞被破,冰美人如同鬼魅一般射了过来,度不亚***的鬼谷乱舞。而且双目不能去注目她的身姿,因为那缭乱的姿态居然带着迷惑之意,一不小心就会走神,要么一瞬间便会觉得心烦意乱,心烦意乱还怎么战斗?钟罄只一眼便明白了其中的厉害,所以他只能凭借听力于对方交战。这一开始,钟罄又陷入被动。

对***而言,能够展现出那么快得度,不代表他一定能够应对如此之快得度。

钟罄本来以为对方会直面攻击,谁知道那掌力从正面袭来,到跟前的时候便已经消失了,钟罄心中一紧,对方掌力收回,预示着这一招是虚招,对方一定会从其他方位进行攻击。到底会从哪边呢?

右边,钟罄已经感受到了掌力破空而出,所以他的身体迅往旁边一侧倾斜,然后左脚脚尖往地面轻轻一点,向右侧撤去,脚步上再次运用鬼谷乱舞,那晃开的度可也是快得吓死人。

然而就在钟罄以为完全躲开的时候,心中又是一惊,他看不清冰美人在哪,可是他听掌力破空的声音又从后方传来。这怎么可能?只是这一瞬间,对方居然出现在了身后,这是怎样的诡异事件?鬼魅也不过如此吧!

钟罄连忙刹住身躯,同时单掌劈出,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只有硬对!谁知道,他拍掌而出之后,对方的掌力再次消失了。然后又是在他背后,掌力的破空声再次出现了。

这是怎样的度?无论钟罄怎么闪躲,总会在他最疏于防范的地方有带着威胁的掌力出现,纵然钟罄闪避的身法很快,也不见得能够从容的应对。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冰美人没有出一次实招,全都是虚晃一枪,钟罄在心中不知道骂了多少回了,但是没有办法,每一次都要全力闪避,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突然间实出一掌,只要被对方一掌击中,必败无疑。冰美人掌中的寒气太过厉害,就算钟罄能够抗住掌力攻击,要清除寒气又要一次运功,这运功的时机,对方足以制住他!

可这该怎么办?这样下去,露出疲态之时,便是失败之时。所以钟罄不能等!当他再一次闪过哪破空的虚掌之时,迅汇聚全身功力,单脚往地面猛地一跺,全身爆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全身内力外泄,那势头是惊人的。不管冰美人的的度有多快,无论他在哪个方位,都需要承受这内力外放的冲击。

冰美人见钟罄有此一招,也察觉到钟罄内力的强大,硬拼也没有好处,便顿住了身形,迅向后推开。

终于,当钟罄再次看见冰美人的时候,她还是站在刚才哪个地方,姿态从容无比,就像根本没有动过似的。钟罄知道,刚才交战,冰美人并没有消耗多少内力,只是他,似乎已经用上了全力,内力消耗不小。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只有用自己的内力去限制对方,如果去

跟对方去比度的话,那简直是找死。当然如果他使出鬼谷梦舞或是鬼谷神舞,一定不会比对方慢,但这两种步伐亦是容易消耗内力的,特别是鬼谷神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使出。

但是,他不能再次这样被动了。所以,钟罄再次选择了主动出击。他以掌化刀,灌输强大内力,使出了解牛刀法,同时,他放慢了自己的度。这时,冰美人也只有放慢度,跟钟罄实战。因为钟罄在战斗的过程中已经释放部分的内力去限制冰美人的行动空间,这样,无论冰美人闪到哪里,他都能立即察觉到。

这样的战斗方法,在一定的程度上帮钟罄拉回了一点主动权,然而,这并不是最佳的方法,因为太过消耗内力,何况对方的内力比他的还要高!

解牛刀法之精妙连剑圣盖聂都会为之惊叹,冰美人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居然还会如此精妙的招式,对***的兴趣她又多了几

分。挑、砍、切、剁、划,相互之间的转化快而巧妙,让人意象不到,但是,无论解牛刀法有多么的巧妙,对方的掌法也会跟着变得巧

妙起来,似乎能在战斗的过程中就能融合解牛刀法的精髓,然后还能更为巧妙的还击。

一开始钟罄还以为自己至少能占点上风,结果,最好的时候还是不相上下,随着交战的深入,对方似乎能现解牛刀法的弱点,寻找空隙进行攻击。这是钟罄远远没有意想到的。

其实,这主要的问题不是解牛刀法,而是钟罄本身的问题,使用解牛刀法,最重要的还是要有刀在手,没有刀,怎么解牛,徒手的话,那只能算是笑话,钟罄能以解牛刀法撑上一段时间还是一是因为有内力的支撑。第二,也是最关键的,因为冰美人想更多的尝试一下这新奇精妙的招式,在武学方面,遇到惊奇的东西,她似乎非常的感兴趣。

然而毕竟约好五十招之内打倒对手,所以,冰美人也不会过多的游斗。第三十招的时候,钟罄已经处于完全的劣势,如果不撤招,必定会败。

可是对方攻击如此迅猛烈,怎么撤招呢?

还是老办法,用内力轰!

这样的方法很有,效果,但对于自身内力的消耗也是惊人的,所以此刻钟罄已经开始大口的喘气了。

三十招已过,钟罄能够感觉到对方任然没有出全力,但是他已经紧张万分了,已他现有的招式,没有剑在手很难施展出来,何况又是要面对如此恐怖的人物!

现在钟罄还有最后一种方式,那就是丁胖子传给他的空手对白刃的“炒栗子”,准确来说,这应该是铲法,因为炒栗子得用铲子,不过,这一套招式虽然精妙,但不能极上乘的武功,对付大多数一流高手还很有效果的,但是要对付准一流高手,甚至是级高手,那就当是在应付场面吧!这又该怎么办?

其实,在初入蜃楼,落入阴阳密室遭遇食人花的时候,钟罄第一次就使出了空手对白刃的“炒栗子”,那时候他就觉得“炒栗子”虽

然精妙,但是太过依靠内力,不加以改善的话,难以挥最大的功效,有时候甚至能够反过来限制自己。

所以,从日月岛回来的途中,在蜃楼的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钟罄想了很多,对于“炒栗子”他也仔细的想过,这一招攻击反胃可以弥漫四周,但是太多消耗内力,所散出的刀意全都要靠纯内力去形成。跟高手对决,这样的方式肯定会非常吃亏,无论什么时候的战斗,拼内力都是下下之策!

对于刀,钟罄并非非常的了解,虽然他学过解牛刀法,但毕竟没有学全,他真正了解的还是剑,如何将剑意融入进去,不仅能省内力,威力还会倍增!

那次,钟罄想了很长时间,因为那毕竟是他第一对他人的武学招式进行改良,要不是经过鬼谷子的多番指点让他大开眼界,否则这样的事情他连想都不敢想。

一开始,他想以剑法直接来操控“炒栗子”,可是用剑法操控得那“炒栗子”那还是炒栗子吗?用剑法炒能够炒熟吗?肯定不行,他

试过很多此次了。随后他又换了很多中方式,还是不行!但是他不信这个邪。

“炒栗子”所释放的刀气,然后再用这些刀意用剑招来驱使,终于,在摸索了多天之后,钟罄现,只要第一次释放足够的刀气,然后便可以凭借着这股刀气施展剑法,则不用一直靠内力维持着,只需要再刀气耗尽之时再度释放而已,这样一来,不仅节省内力,而且招式的威力又大大增强了!

现在,钟罄能依靠得,只有这个了。

冰美人还在等待,她再等着钟罄的攻击,还有二十招,她并不急,而且从钟罄的势头上看,应该还有新的招式,她想等待着再一次振奋人心的出现。

这时,只见钟罄缓缓地弹开了双手,手臂呈弧形,但不橡胶,双手手指撒开,有点铁砂掌起手式的感觉,最要原因时钟罄此刻手中没

有武器,只能徒手炒栗子!然而,他要得效果并不是炒栗子。

内力运气,双手夹紧,然后掌挥砍而出,一股无形的刀气已经挥洒而出,随后,身躯扫动,刀气迅外放,这时,接着,钟罄手势一变,已是御剑的姿态。

这时,冰美人的眼中泛起了兴奋的光彩,似乎单从钟罄得架势上,便看到了精彩!接着,他的身姿也开始变化了,她似乎也要给钟罄一份大礼。只见她也是摊开了了双手,十指舒展,但是仅仅只是手部动了,其他部位没有任何的变化。看起来还是很轻松的,她该如对战钟罄呢?

钟罄动了,身姿向前倾斜,右臂伸出,食指与中指紧贴着着至强前方,然后,肩部未动,人便射出,鬼谷剑法娓娓道来,第一招“纵曲枉直”,剑招的看似直射,很有可能再瞬间便会变幻方向,长长能给人来个措手不及!

第二百一十章彩虹(上)

然而,冰美人的掌法不就有这样的功效吗?钟罄出此一招,不是自曝器其短吗?

不是,不是,现在的钟罄可没有这么傻,因为钟罄断定对方不会想到自己会用这样几乎的招式来还击,他也想让冰美人尝尝被不停地声东击西搞得狼狈不堪的感觉!

钟罄出击了,冰美人也动了,他比钟罄慢了一拍,但是他出招的方式跟钟罄居然相差无几,当然,这这只是表面现象,真实的招式是什么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一击,钟罄刺向的是冰美人的咽喉,冰美人似乎是以手指代剑,面对钟罄的刀气,直接往上一挑,居然还有铿锵之声传来,敢情都幻化除了刀罡剑罡啊!

钟罄没有想到对方对于剑居然有如此造诣,凭他的能力也不能徒手幻化出剑罡,所以他只能凭借着招式来催动。这让他再次吃惊不小。但吃惊归吃惊,交战还有继续。

直刺的一招本是虚招,钟罄左手操控着刀罡,再右手的攻击受阻之前,便已经出击。谁料冰美人再这瞬间身体旋转而下,人像陀螺一般从下方杀向钟罄。

这真是让钟罄始料未及,自己这般快的攻击,对方居然能如此快的化解,还能在化解的同时,如此迅猛的攻击,真是骇人!

此刻,钟罄哪里敢走神,脑子力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往上一弹,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击。

这一击能够躲过,是依靠钟罄从小到达的“训练”得来。因为钟罄逃跑得能力可是非常强得,一遇到危险,身体便会有条件反射。

所以,总体来说,钟罄本身体质还是非常不错得,练武需要天赋,但是天赋不仅只有悟性,还得有身体。只有被招式认可得身体,才能挥最大的威力。

或许,钟罄也没想到,小时候架打多了,路跑长了,对以后会有如此大得帮助。

钟罄这一下的闪避是出乎冰美人意料之外得,但同时,冰美人显得更加得兴奋了,因为这样才更有意思,如果钟罄三三两两就被解决,那太浪费她得力气了。

然而,钟罄弄出惊人之笔墨,冰美人似乎不甘示弱。此刻钟罄才见识到什么才是妖娆鬼魅般得身法,冰美人得身子居然能如丝带般柔软曲折,本来是向后的方向,可突然间头仰了回来身子如蛇般扭转回来,也就是说,钟罄刚刚逃脱她之前那一击,人还在空中的时候,冰美人得攻击又至。他只想问一句,这还是人吗?

但这次钟罄并没有惊慌。

从一开始交战到现在,钟罄已经领悟到,跟这冰美人交战,时刻都要能够出击或者抵挡,而且,对方从什么地方攻击,怎么攻击,都不需要惊讶,自己要做的,就是全力做好防守与攻击。

就这样凌空的状态,钟罄与冰美人对拆了数招,快无比,眼花缭乱,同时亦是精彩纷呈。

对方使的是剑招,但到底是什么剑招,钟罄没有见过,也没有听鬼谷子提起过这样的剑法,但是,冰美人的剑法足以匹敌鬼谷剑法。当真是有一剑西来,天外飞仙之神奇,为什么对于这样的剑招还能抵挡,因为对方还是没有使出全力。如果对方手上真拿着剑,那又是什么样的场景?

这一刻,钟罄突然间觉得胜负并没有很重要了,因为对方剑法,以前,他渴望功夫,但那只是因为他痛恨自己的弱小,弱小的他让自己有了太多的遗憾,他并不是因为喜欢武功才那么渴望的。

可现在,已经接近准一流高手行列的他,对于武学有了很多全新的理解,他逐渐现了武学的魅力,特别是在自己苦思冥想突然间豁然开朗的那一瞬间,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所以,当他遇见这样神奇而精妙的剑法之时,也会觉得这是人生一大幸事。所以,他的新不再紧张了,任对手多么的强大,正常挥自己的便可,他也不是那么差!

只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剑法,在江湖上一点名气都没有,难道是因为楼兰的沉默吗?

思绪一转,钟罄全身都感觉顺畅多了,出招也变得更加顺畅自然,身形也变得更加的潇洒。

两人一阵闪电快打之后,一道内力相撞,两人都被弹开,随后再次战到了一起,钟罄此刻同时操控着六道刀罡,而对方依然只有两只手,她的手,就是剑,钟罄已经将攻势遍布四面八方,但是他的人还是再冰美人的前方,刀罡不一定要拿在手中才能耍!

冰美人一遍要对付钟罄,一边还得应付身后左右的刀罡袭击。所以他身体运动的频率应当比钟罄要快上一倍,但是,在她的身上,钟罄看到的依然是从容不迫。

不过,这一次,钟罄才算与对方耍了个势均力敌。

很快,四十招已过,冰美人很随心的破开了钟罄的围剿,然后停再一旁,没有了攻击的意思,眼中带着一丝赞赏之意。这个对手再刚才交战的途中,忽然间就变强了,所以才会有撑过四十招的能力。她很好奇。

冰美人道:“我刚才明显能够感觉到,你的招式变得顺畅了,信心也更足了,这是为什么?”

钟罄道:“因为我不紧张了。”

冰美人道:“只是这个吗?”

钟罄道:“当然不止,最主要,还是因为想通了一件事情。”

冰美人道:“什么事情?”

钟罄道:“以前得我,是为了变得强大才渴望武功,但现在,我是真的喜欢武学,所以当我看到你精妙得剑法之时,我觉得很荣幸,胜负,在那一瞬间,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能见到这样精妙得剑法,这就已经足够了!”

冰美人道:“原来是这样,你还真是个奇特的人,在这样得战斗中,还有闲情想其他得事情,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确实算是个练武奇才,居然能将剑招与刀法融合,我本来对你已经另眼相看了,没想到还要重新的审视你了!”

钟罄笑道:“你这么夸奖我,我脸皮虽厚也羞得受不了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打出的掌力并没有凭空消失,而是在没有击中目标之后,掌力又被你收了回去!”

冰美人一愣,眼中充满了惊异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钟罄会说出这样得话来。良久,他才说道:“不错不错,居然能看出这一点。日后你的成就,绝对非同寻常!”

冰美人亲口承认,钟罄心中还是一惊,钟罄的脊梁骨已经开始冒汗了,拍出去的掌力还能收回来,做到毫不浪费内力,跟这样的人交战,任谁都觉得痛苦啊!所以他只有苦笑,虽然他猜对了,那毕竟是他猜得,随意猜得,他并不相信有这样得事情存在。

可是,现实的情况是不只是收回掌力这么简单,冰美人的每根手指都可以当剑来使,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这种程度的恐怕只有鬼谷子才可以吧!

难道此女子也是鬼谷子一般的人物?那还玩什么?

钟罄逐渐清楚了对方的强大,没有鬼谷子那般恐怖,但是她对于剑的理解,应该不亚于鬼谷子,只是其他方面差了不少!此刻的钟罄只想手中能有一把剑,他对剑的领悟虽然没有到这种程度,但是有剑在手,那感觉当然完全不一样。兴许还能跟对方拼上一段!

冰美人继续说道:“以你的年纪,有此等剑术修为,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再给你十年,恐怕天下也找不上几个对手了!但是从你现在的出招看来,虽然自信增强了,但是招式还是不够流畅,不够完整,我想你需要有剑在手,才能挥剑招真正的威力。”

钟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得不得说,我真很佩服你,似乎什么都能一眼看穿。”钟罄第一个佩服的人是盖聂,因为盖聂的剑法,因为盖聂的侠义。第二个是传给他功力的燕丹,亦是因为燕丹的侠义。第三个当然是鬼谷子,那几乎惊为天人般的存在,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现在,第四个就是这冰美人了。如此年轻就这般厉害,而且见识眼力都非同寻常,不经意间就能让人惊叹!

就在这时,冰美人一句话让钟罄又震惊了。只听冰美人道:“我只不过经历过你经历的而已。这样吧,还剩下十招,你用剑跟我打!

必要要认真跟我打,我要看看你的真正实力!”钟罄哪里会想到对方真的会给他剑啊!这幸福来的太快了吧!

钟罄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确定?”

冰美人道:“当然,你跟我来!”

冰美人带着钟罄走进左侧的一件屋子,这件屋子依然是很简洁,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当然,钟罄知道,冰美人带他进这个房间,选剑,就说明这里肯定有密室之类的!

果然,只见冰美人随手一挥,数到剑气打在墙上,然后,轰隆声传来,墙从中间裂开,当然不是破碎,只是很自然的裂开了,裂痕非常的光滑!也就是说,这本来门,只不过肉眼难以现痕迹而已。

里面没有火光,但是很亮!那璀璨的感觉,钟罄都不用去想,里面肯定有被各式的水晶充斥着,绚烂的吓死人。

可是,当他进去之后,他才完全惊住了。这里是个非常空旷的地方,比黑血大殿还要空旷,剑冢之中摆满了水晶促成的莲花台,有的莲花台在地上,有的是在墙上,各色各样的都有,整个剑冢力看起来五彩缤纷,但这些颜色,却不是属于水晶,这里的水晶都是透明的,那些颜色,是属于剑的。是剑渲染了这整个剑冢,这里,剑,才是主角。想象的,跟亲眼看见的,完全是两种感觉啊!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水晶莲花台。一簇一簇的,耀眼极了,而且每一把剑,在这样的情形下看,显得高端大气多了,简直太奢侈,太豪华,太任性,太过份了!

“我的个娘啊!”钟罄是这样感叹的!这里至少有上百把剑,他虽然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剑!但他知道没有一把是差的,有的甚至可以比肩十大名剑呢!“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剑呢?”

其实想来也正常,以前的历史那么悠久,每个时代都有高手涌现,每个时代都有名剑扬天下,但到现在,为众人所孰知的也就那十几柄。其他的剑都去哪了?要么被埋了,要么被收起来了,就像现在这样!当然,要收集这么多的好剑,除了爱好之外,还得有非常的能力啊!

应该说,钟罄现在对冰美人应该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冰美人道:“你是第二个进这个剑冢。”

钟罄本来还在愣,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回过神来:“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不会是你自己吧!”

第二百一十章彩虹(下)

冰美人道:“当然不是!那是个很特别的人,你只要记住,你以后要是碰到那一个人,要么顺从他,要么远离!这是我的忠告!”

钟罄傻了,道:“那么厉害啊!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啊!”

冰美人道:“只要你碰到了,你就一定会知道!”

“哦!”冰美人武功这么高,连他都这么说,就说明那人肯定非常非常的厉害!,至于到了什么程度,那就不知道了,不过钟罄也不在意,他又不想与那些人结仇,他只想救醒湘紫瑶,救出月儿少羽和石兰,其他的,他并不是很关心。

钟罄问向道:“这些剑,我可随便选?”

冰美人道:“当然!”

钟罄道:“那你应该不介意我多选一会吧!”

冰美人道:“没关系。”

钟罄纵身而起,飞到了这剑冢中的中心地带。望着那一把把好剑,都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他突然剑,钟罄躺了下来,四肢徜徉,感

受着这里,感受着剑的气息。他都感觉自己沐浴在了剑海之中。曾经,他只被剑招真正折服过,但是对于剑,他一直只是停留在欣赏的阶段,因为厉害,才会去赞叹,但在这里,他感受了来自于剑的魅力,是那样动人心魄,他似乎都听到了剑的召唤。

这应该是上了楼兰之后,钟罄第一次如此的激动,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他闭上了眼睛,但是他还是感觉能看见这里每一柄剑,每一柄剑都有属于它们的脉动,换句话说,那是一种呼唤,他们都在等待着自己的主人,哪怕一百年,一千年,它们都在等待着!

它们是活的!这就是剑的魅力,它们不是冰冷的铁,而是剑客的朋友,一个剑客,可以去欺骗自己的剑,但是剑,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主人。

这是钟罄闭上眼睛所感受到的,他听到了那些呼唤声,有的大有的小,钟罄该如何抉择?

只见钟罄纵身而起,内力外放,融入鬼谷剑意,顿时,剑冢之中所有的剑都开始颤动了起来。剑在呼唤着自己的主人,而钟罄,在召唤着属于他的剑!

钟罄持续释放着他内力,这时候他不会吝啬自己的内力,因为他心情是舒畅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畅过了,人要是心情好,干什么事情都感觉特别的有劲!

很快,由内力释放的剑意已经充斥了剑冢了,剑与剑鞘只见mo擦声更加响亮了!有的剑已经开始出鞘了。

钟罄还在酝酿,他要到最适合他的那一把,最适合他的那一把,就是最能沐浴他剑意的那一把!当钟罄感觉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一声怒吼,单掌向上猛然一拍,衣衫鼓舞,长飘扬,面色冷峻,眼中充斥着满满的自信。此刻的钟罄,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剑客,似乎一个人面对天下,也毫不畏惧!

随即,呼啸之声传来。

那一把炫丽的剑,剑身的颜色是以层次眼花,剑尖处殷红,像干了的血!中间bu位是橘红色,靠近剑柄的地方已经变得金黄了。而剑柄则是墨蓝色!颜色的衔接非常的完美,没有任何觉得突兀的地方,单指外表的炫丽就足以让人赞叹了!当钟罄握着这把剑的时候,顿时心中产生了一股无比的舒心之意。而且剑身还在net抖,这是无比兴奋的感觉,看样子这把剑也等待了很久。

钟罄轻抚着剑身,熟悉的感觉,美妙!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的感觉从何而来,但是很熟悉,很亲切。然而让钟罄更为惊奇的是,他的左手,也有拿剑的***,而且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不是他右手上这柄,而是其他的剑。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不清楚。心中就有双手拿着剑,尽情挥洒的想法。

但是他还是按捺住了,拿人家一把剑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何况还想拿着两把对付人家,怎么也说不过去啊!钟罄虽是个鬼精之人,但是却也不愿占他人便宜!

他已经选好了,但他注意到最靠里的地方,有个最大的莲花水晶台,唯独这个水晶台上没有剑,那里本应该是有剑!剑去哪了?为什么那个莲花水晶台最大?

钟罄并没有过多的去思考,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

钟罄飘然而下,来到冰美人的身边,道:“我选好了。”

看着钟罄手中的剑,冰美人的脸上再次露出了赞赏之意,道:“你还真是有眼光,这把飞横适合擅长运用剑气之人,有他在手,你的攻击力会相应的增强。”

钟罄道:“那我岂不是占了很大便宜了。”

冰美人道:“有作用的才叫好剑,不然我也不会收集。剑被制造出来,就得有剑客来用,所以,这只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已!或许,你就是这把剑真正的主人也说不一定。”

钟罄道:“那好吧!”

冰美人道:“所以你千万别手下留情哦,我现在可不会客气的!”

钟罄道:“明白!”

钟罄与冰美人又回到了院中。还剩下十招,现在,整个气势都变得不一样了。真正的较量似乎从现在才开始。

十招,该怎么渡过,钟罄是要在稳中扛过,还是打算死磕一回,难得碰到这样一个剑道高手,已经燃起了他兴奋的火种。

飞横在手,与墨眉在手的感觉截然不同!墨眉在的手感觉,无杀意,只有满满的侠义,只要遇到不平事,墨眉似乎就能感受到那悲愤的气息,膨胀持剑者心中的侠情!只要有着侠义之心,招式的威力就会倍增!

而飞横呢?何为横?不是横竖的横,而是横行霸道的横!手持飞横,那是想要赢的感觉,飞横的**,是永远的战胜对手,拒绝失败!这便是飞横之于剑客的感觉?那剑客是否能够点燃飞横的霸气?

之前的钟罄虽有一战的念头,但没有一定要赢的决心,此刻,飞横似乎在鼓舞着他!但是他一直压制着那股念头,因为他自知胜利的几率太小了。

但不管怎样,还有十招呢,十招而已,还有机会。

钟罄轻轻地挥舞着飞横,立即便有沉闷的响声传来,这是飞横独有的声音,这是它的气势,更是它的嚣张!

钟罄持剑,直接纵身而起,当空劈下,有飞横在手,那战斗的质量可完全上升了一个档次,冰美人说的没错,飞横能将钟罄的剑气渲染不少,威力也增强了很多,虽是初次使用飞横,但在钟罄看来,那舒适的感觉,并不亚于墨眉!

不只是威力增强了,冰美人还现,钟罄的剑招之中,还带有一股束缚之力,想来是为了限制她的身法的,要知道她那鬼魅的身法,一旦施展起来,钟罄就算有剑在手,也不一定有太大的作用。

当然,从钟罄拿剑的那一刻气,冰美人就打算与他硬碰硬了。一剑劈来,气势比之前空手的时候浑厚了数倍!打扮别人用手要么是掌,要么是掌,要么是爪,可冰美人耍出来,却是剑,每一根手指都是剑!她的剑,直接对上钟罄当空劈下的飞横!那股从天而降剑势打在在地面,顿时嘣嘣的声音传来,地面的砖块都裂开了。

单手便挡住了飞横,另一只手呢?另一只手,迅甩出,从手指上幻化出的五道剑气直接打向钟罄,钟罄一个提气,在空中一个高频率的侧身旋转,顺手飞横横砍,冰美人脚步不移,身子突然剑向后倒去。以脚尖为轴心,一个飘逸旋转,一下子闪到了钟罄的左下方。钟罄早就防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飞横已经出击,两人迅抢招,铿锵不绝于耳,眼花缭乱的攻击,精彩不断。

随后,冰美人的脚迅往回收,但上半身却是靠向钟罄,在这样快的拆招过程中,本应该继续靠近,但是,无论钟罄怎样提快度,对方都能立马追上他的节奏,甚至比他还要快!

冰美人持续靠近,钟罄逐渐觉得出招的空间被缩小了,虽然他还可以后退,但是只要他敢后退,会在一瞬见就陷入被动之中,因为这时候后退必定有所迟疑!迟疑的话,动作就会变慢,跟冰美人的交战之中,如果敢有所迟疑,那绝对是将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虽然冰美人并没有杀他的一丝,但她绝对愿意杀一个蠢蛋!

四招已过,两人依旧难解难分,这样下去,对于冰美人而言肯定是不利的,因为她只剩下六招的机会。但是她依然不急,钟罄现在这样的状态正是她所期望的,她需要这样的对手。

所以这时候,钟罄突然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因为冰美人的内力也开始外放了!瞬间,飞横所产生的束缚之力被抵消了,反而还被束缚了!

钟罄大惊,他知道冰美人保存了实力,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强悍,能够瞬间转变格局!

不过,钟罄虽然吃惊,但是他并不慌,还是坚持应对着,一招“纵贯天下”,内力汇聚,飞横昂扬,那纵贯天下的气势,硬是将冰美人那强力的攻击,撕开了一道口子,而此时,只身下三招了!

钟罄似乎凭借着这一击,找回来一点优势,但是冰美人反击之快,没有给钟罄任何窃喜的时间,此刻,冰美人的十根指头全部伸直,钟罄则感觉有十把利剑在对着他,将他完全锁定,钟罄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除了硬拼一下,别无他法!不过,让钟罄更为惊异的是,在这种高压的情况之下,他现自己竟然无法使用鬼谷神舞,她的行动空间完全被对方用内力封住了,本来以为撕开了一个口子便能摆脱威胁,他还是天真了一点。

已经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钟罄还有一招,“纵览乾坤”,这是百步飞剑与前四部曲之外的最强纵剑!此招剑气全部汇于一体,凝成一道巨大剑柱纵贯对方,随即四散开来,化为无数虚幻剑影横扫对手。

冰美人此刻便面对着这样的招式,这一剑的凌厉,她完全能感受到,她眼中有惊异之色,但是很快,她就笑了,笑得很灿烂!然后,剑气弥漫,笼罩了她,还有钟罄!

是谁的剑意如此的弥漫,是钟罄的“纵览乾坤”吗?“纵览乾坤”的剑气于气势的确非常的强,那一瞬间几乎将冰美人全部包裹,可就在这时,冰美人的周身泛起了淡淡的红光,她浑身都散着剑气,感觉她本人就是一把剑似的。钟罄所有的剑气幻影全部都被着红光吞噬,对冰美人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相反,他自己被冰美人的剑气吞噬了。

冰美人此招一出,钟罄整颗心都跌入了谷底,自己如此强势的一击,居然被对方如此快的化解,反而自己陷入了绝境之中,这还有战斗的必要吗?何苦做无畏的挣扎呢?

三十九招已过,钟罄最终还是输了。虽然还有一招,但这一招,没有必要再使出来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叮嘱(上)

当钟罄在楼兰里逍遥之时,阴阳家一众也已经进入了沙漠之中。阴阳家与罗网的战斗,将会在这里打响。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使每一个人都感到疲倦,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时近中午,太阳升得老高老高,晒得沙漠直冒烟。众人停下休息,支起凉篷,但沙子热得烫人,叫人站不是坐不是。众人第一次感到沙漠的可怕。蒙蒙一片,仿佛自己陷入了混沌之中,根本看不清前方。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大自然的力量还是太恐怖了,原本衣冠艳丽,气度不凡的阴阳众人此刻也是狼狈不堪,没有风还好,风沙以来,任凭你多大功力,也绝难以抵挡。甚至,恐惧还会袭来!如此此刻摆在他们眼前的是刀光血影,他们不会有任何的估计,也不会有任何的畏惧,但在这里,死亡,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或许下个眨眼间,人就没了,这样死,对于这些人而言,多么的不值啊!

众人吃了点东西,稍微休息了片刻,然后继续上路。走了一段,沙漠中风渐起,风沙开始飞扬,而与此同时,天空乌云汹涌,看样子接下来会有狂风乱舞啊!一些人的心中已经开始焦虑了。因为他们已经绕过了第一个绿洲,如果真有风沙暴的话,说不定就会被活埋了。

绕过绿洲是为了绕到罗网一众的前方,找好地点,找准时间,给罗网包个饺子吃。只是大漠的天气,谁也无法预料啊!搞不好还没看见罗网一众的一根毛,他们就已经被埋在沙漠之中了。

又过了一会,风沙更强劲了,行走的人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样的风沙,人根本很难前进的。保命都需要一定的技巧,更别提接下来的战斗了。

这时候,云中君再也憋不住了,道:“看样子,这样下去是无法前进了,找个地方扎营歇脚吧,看着态势,风沙一时半会根本停不了!”

湘君也跟着说道:“是啊!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怎么走!”

其他人也在思量着,大漠之中的恶劣,他们已经开始体验,现实的情况已经让他们高傲的新埋进了土里,现在还是生命最重要。

月神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看向姬如天兮,问道:“天兮,你觉得呢?”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她自己心里清楚,能不能继续往前走,她也有一定的判断。

姬如天兮看了看众人,这时候从脸上就能看出什么。但姬如天兮却是一脸坚定地说道:“我建议,继续前进。”

剑姬如天兮这小辈如此冥顽,云中君终于按捺不住火气了,道:“什么?你是不是疯了?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没命的。”让他接受姬

如天兮的安排他本来就不怎么愿意,更何况姬如天兮已经将他们带入了危险的地带,怎能不火?

姬如天兮淡淡道:“这点风沙而已,算不了什么。我们要抢在罗网的前面赶到峡谷,就不能歇息,相反提前到达峡谷,以逸待劳会更好!兵贵神,要做别人想不到的,才能把握最佳的战机,如果害怕艰难,那就不应该上战场。”

众人都不说话了,姬如天兮这话明显有打脸的感觉,他们都算是武林前辈,就算不是的,也是心高气傲之人,被这么一说,总有点不好意思啊!

湘君替云中君解围道:“可是现在风沙这么大,我们根本辨别不清方向啊!”

姬如天兮道:“只要跟着我。我保证能在明天天亮之前抵达峡谷。风沙暴只会持续一段时间,咱们还有时间多走一段,而且,我保证大风沙来临之前,让大家又躲避的地方。”

月神看了看众人,其他人也在看着她,虽说姬如天兮引领他们,但实质上只有月神的命令才有作用。月神也仔细地想了一下,道:“我相信天兮!”

众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这期间,星魂没有说过话,但他一直在注视这姬如天兮,他想知道姬如天兮的变化到底来自于哪?姬如千泷于姬如莫语也没有说话,她们没有必要说,姬如天兮的决定,就是她们的决定。

现在众人连方向都弄不清楚,怎么可能找到躲避的地方?何况,这边离第一个绿洲已经有了很远的距离,要回去也不可能啊!这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将命交在了姬如天兮的手中。

这是相信,还是在赌命?不管怎么样,有人都只是为了维护面子,好歹也是阴阳家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没有一个小辈那般的气魄,那还混什么何况,月神一直很支持姬如天兮,虽然她心中对姬如天兮的做法也有一定的想法,但是,想法归想法,她还是觉得姬如天兮说得有道理。

可现在,真算是寸步难行。但没有人愿意落后,不然可就丢人了。

沉重的时间压满大沙漠,此刻的大沙漠太过浑浊,天地似乎都成为了浑然一片,天地晦暗,渺小的人儿,如何寻得安身之地?

朦胧的远处,绿,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浩瀚的沙漠之中,如海市蜃楼一般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幻想,抹在殷红的天边。

将近一天的奔波,罗网一众似乎看了一些活力,绿,便是很有活力的颜色。对于他们的意志来说,沙漠中一天的时光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内心而言,那是一种煎熬,没有看见绿洲,他们还不觉得,可当哪浩瀚之中一点绿真正涌现之时,他们才现,自己原来是那么渴望青山绿水。

当心中的海市蜃楼真的成为现实的那一刻,那种喜悦感,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虽然他们已经被告知了前方会有绿洲,然而,这真的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这样一片毫无生机的大漠之中,居然还有兴然勃勃的存在,实在是不可思议!大自然的神奇,不是人随便能够想象的。

经过一天的奔波,墨鸦引领着众人抵达了第一个绿洲。一天的行程,已让他们多少对沙漠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知道知道绿洲的存在是多么的可贵,所以他们立即安营扎寨,补充食物跟水源,好好休息。

一个最大,最豪华的帐篷里,

墨鸦与转魂灭魄坐在一起,中间放着一份地图,什么样的地图。一开始墨鸦很好奇为什么黑衣人会派转魂灭魄跟随前往楼兰,但现在她逐渐明白,有他们俩在,通往楼兰的路会顺畅很多,因为这地图,他看不懂的,转魂灭魄能够看懂。为什么只有她们俩看得懂?她们的身上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而且两人长得极为相似,墨鸦也不知道。

通往楼兰的路线已经被细勾了出来,只要沿着地图走就没有问题,只要好好的准备抢夺神物便可!就在他们之间的部署即将结束的时候,一名分舵主进来了。

分舵主道:“总护大人,幽罗还没有回来。”

墨鸦面不改色,冷冷道:“没有回来,是什么意思?”

分舵主稍稍思考了骗片刻,然后道:“我想可能是我们留下的痕迹被风掩去了,他可能没有现。”

墨鸦淡淡道:“这是个很好的理由。不过,既然现在没有回来,就说明他已经死了。明白吗?”

“是。”

分舵主离开之后,帐篷里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墨鸦在思考,思考跟踪他们的那个年轻人,真是是哪个年轻人杀了幽罗?而这时,帐篷外的呼呼声却更加清晰了,那是风的声音,而且是强风。

灭魄道:“看来,今晚会有风沙暴了。现在想来,就算幽罗没死,也快要死了。”

墨鸦道:“为什么?”

灭魄道:“很快就会有强风沙暴,没有躲避的地方,必定会被埋在沙之中。这一带除了这一片绿洲,没有其他躲避的地方。”

墨鸦一想,似乎还想到了其他的,便道:“也就是说,跟踪我们的那群人,如果他们尾随的话,现在也会被埋葬在风沙之中?”

转魂道:“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的。”

墨鸦道:“那如果不按照常理呢?”

转魂道:“那无论生什么都不要意外!”

墨鸦冷酷一笑,道:“也对。”

相对而言,罗网是幸运的,风沙再厉害,也吞没不了这片绿洲,不然这里也早就成为了沙漠,这里不只有草和水,还有树木,很多的树,在树下扎营的话。更能有效的抵挡风沙,所以这个夜晚,他们顶多被狂风扫一顿,沙骚扰不了他们。

而另一边呢?

阴阳家还在煎熬之中,煎熬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他们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云中君心中不知道多少悔意了,不只是云中君,除了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其他人的心中多少都有点懊悔之意。虽然姬如天兮说得很有道理,这里这么多人,也只有他最适合在战场上纵横。然后此刻被带入险境之中,却也是姬如天兮的一味坚持。

然而在这种关键的情况之下,星魂居然显得非常的安静,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恐之意,不焦不躁。这显然不是星魂的风格。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如果他说出来,一定会吓死人。因为很有可能是除了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之外,第三个信任姬如天兮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相信姬如天兮,他只是对姬如天兮的变化感到诧异,所以他的注意力很长时间都在姬如天兮的身上。然后到后面一个人,在明显危险的情况下,还能坚持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天才?姬如天兮是傻子吗?星魂可不会这么想,虽然现在出现奇迹的机会非常的渺茫,但是,星魂依然相信着。

这是怎样一种思维?平常人怎么会这样去思考?这一切都源***赐予星魂的成长。目中无人的星魂被钟罄的强大所惊醒了,现在,他正处于蜕变的时候,他本是天才,天才做事,经常会有非同寻常的地方,但往往结果都是自己想要的,这次,星魂的相信,正确吗?

此刻,风沙越强劲了,行走也更加艰难,阴阳一众的心中都有一定的想法,有的能一直沉默,但有的人却按捺不住。

“早说不要听他的,现在好了,大家都要把命搭进去了。”只有高喊才会有让别人听得到。这是云中君的声音。

没有人回答。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是没有心情回答!总之只有风声!

云中君继续喊道:“月神大人,你不觉得此刻你该说点什么吗?”

月神不悦道:“你觉得此刻说这些话还有用吗?”说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云中君没好气道:“不说,那就憋了一肚子气?都快死了,还要生气,那岂不是太不值了。”这一点云中君想的倒是挺开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叮嘱(下)

月神道:“你倒是会说丧气话,你不是活的好好或者么?”

云中君道:“你觉得现在离死有多远?”

月神没有说话!死亡有多远?不只是她在想这个问题,其他人也在想这个问题,也许还有一会,也许就在下一个瞬间,无法预测,只能由恐惧折磨着弱小的心灵。或许真有人不怕死,但那大多数是被一击毙命,没有“享受”死亡来临之前那恐怖的折磨。

濒临死亡的时刻,他们有什么样疯狂的举动都不足为奇。不管怎样?要是真的必须死,云中君必定先杀了姬如天兮,这才能解恨。

风沙暴更为猛烈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说话空闲了,众人已经手拉着手,前行,后面一众阴尸夺命使也在相互搀扶着。当钟罄完全陷入昏暗之时,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了。埋怨与不甘,都葬送在了风沙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沙漠终于消停,可能是已经“吃饱”了吧,估计又能安稳的睡上一阵子。

太阳西下了,太阳又从东边升起来了,依然是阳光灿烂的一天。阴阳家一众死了没?没有,死了还怎么玩?他们没有一个人死,也没有一个人受伤。这是不是奇迹?是否应该一脸不可意思的惊叹:哇哇,他们居然没有居然还活着?太不可思议了,绝对不可能啊?

云中君醒来了。他现自己居然没有死,在那种绝境的情况下,他几乎都记不清昨天晚上生了什么,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而且还能活很久,他自己炼制的丹药,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丹药延续个几十年还是没有问题的,要是在那几十年的时间里真摸索出了长生之道,那真的是达了!所以,他的命该有多金贵。

他醒来便现自己处在一个山洞里,准确来说不能叫山洞,这里非常的宽敞,就像一座山,山脚被挖空的感觉。他们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躲过了一劫。

其他人也6续醒来了,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看看还活着的他人与自己,那心里的兴奋之感,别提有多么的澎湃了。

“你们俩没事吧!”姬如天兮走到千泷与莫语的跟前,关切的问道。

姬如千泷连忙摇了摇头,道:“没事,天兮哥哥你真厉害,那种情况下都能找到这个神奇的地方。”

姬如莫语也跟着道:“是啊!我和千泷还以为真的要死了。没想到神奇的脱险了!”

姬如天兮笑道:“当然,我怎么可能将你们往死人坑里跳呢?”

“嗯嗯!”两个小美人都开心的笑着,姬如天兮,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你一直知道有这个地方存在?”这句话是问向姬如天兮的,但不是姬如千泷或姬如莫语说的,不是云中君问的,也不是月神问题,更不是湘君或者湘夫人问的。而是星魂问。星魂可是相信姬如天兮的,事实证明,他的相信是正确,但是他还有疑问。

姬如天兮转身看着星魂,道:“地图上有标明。”

星魂道:“在地图上看到的,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姬如天兮道:“因为我不确定在真正的风沙暴来临之前能够赶到这里。”

听到这里,星魂还没来得及说话,云中君才开口:“你在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

姬如天兮道:“战斗本来就是在玩命?只有敢玩命,懂得怎么玩命的人,才能赢!如果你现在缺胳膊少腿了,你可以来质问我,但是,我,赌对了。”

姬如天兮的话,顿时就将云中君的嘴堵住了。但星魂的心中又开始荡漾的起来,因为姬如天兮的变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恐怖。但这些他并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留在心中,暗自警醒着自己。

姬如天兮的话,月神也听见了,姬如天兮的胆大,却是非同寻常,如此之人,日后必成大器,但大器,有可能是大敌。以后该怎么做,真的该好好思量!

随后,众人稍微整理一番,继续上路,根据姬如天兮的话,一个时辰之内,他们就可以抵达峡谷了。经过昨天的刺激?众人并没有觉得害怕或是憔悴,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还能活过来,必须得高兴!

但是,在接下来的峡谷,又会生什么?

当阳光照射大地的那一刻,墨鸦也醒来了,远观了风沙暴的威力之后,再看那红色的太阳,这应该就是美好了。或许人们并没有察觉到,每天都能看见太阳,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聚在一起之后,转魂道:“今天我们赶不到第二个绿洲。”

墨鸦道:“那我们今天是否能到达峡谷?”

转魂道:“加快脚程的话应该可以在傍晚前抵达。”

墨鸦道:“那好,今晚就在峡谷扎营。”

说完这话,墨鸦的严重突然泛起一股迷茫之意,然后继续说道:“你说,我们真能找到传说中的楼兰吗?”

灭魄淡淡道:“大人说的总是对的。”

墨鸦道:“可是在这茫茫沙漠之中,哪里去寻找那神奇的楼兰。”墨鸦并不是在质疑黑衣人的决定,相反,对于黑衣人的决定,他是无比的相信,无比的赞同。然后现实的残酷总是喜欢改变人们原有的想法,就算没有改变,也会让人对以前的想法产生些许的疑惑,或者是疲乏,或者是无奈。

“要知道在这荒漠之中,绿洲的存在,就已经是奇迹了,不是吗?”

“或许,这片土地以前就是绿洲呢!”

转魂不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墨鸦的话语产生了触动。墨鸦也没有再说。转魂灭魄本就是沉默寡言之人,但现在在墨鸦看来,来到这大沙漠之中,这两人身上又多了一股

压抑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咆哮的大沙漠,任谁都会压抑吧,他自己也是!

随后,罗网一众整好装备,继续出,峡谷,作为他们必经之途,一定会有精彩的事情生。

另一边,阴阳家一众也继续前行,阳光灿烂的时候,路途便会很顺利。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他们似乎到达了峡谷所在的位置,可是在离很远的时候,他们看见一种久违的颜色

,绿色。

所有人的脸上都泛起了惊喜的笑容,尤其是经过昨天的奔波和一晚上被风沙暴的折腾,这点绿意显得尤为的珍贵。然而姬如天兮却笑不起来,因为这里跟地图上显示的并不一

样。难道走错了?

这真是个恐怖的疑问,要当真走错了,那可真是无言以对了。姬如天兮没有说出心中的疑惑,继续前进。

越走越近,绿意越浓,真的不是海市蜃楼,那是真的青山绿水!

千丘起伏,异常高耸,壁峭崖陡,树木葱翠,鸟鸣婉转,泉水清澈透底。从谷口望去,一条幽深的“巷道”蜿蜒向前,两岸潺岩陡峭,杂树丛生,不知里面有何物,心生颤颤之感走入谷内,头顶的天变成了条状,偶有小溪沟融入,溪水从崖上挂下,有的似长线,有的似布帘,水声带来满谷的生气。这里完全没有被风沙侵蚀过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他们躲避风沙暴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啊!照理说,风沙暴爆的范围应该很广才对啊!

仔细观察这个地方,很多年前,这里应该是一片山脉,可是连山脉都成为了沙丘,当年到底生了些什么?但姬如天兮可以确定一点,他并没有走错地方。只不过长的跟地图上所描述的不一样罢了。

这他哪里像在在沙漠里啊!沙漠里会有山峰吗?有的人也开始注意到这一点了,他是星魂。

星魂道:“这里真的地图上说的那个峡谷吗?”

姬如天兮到:“按照上面的记载,这里应该没有绿州才对。”

月神也思考了片刻,然后道:“想来这副地图是很多年前绘制的,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何况是在这大沙漠之中。”

姬如天兮道:“所以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因为此地变了,其他可能也有很多地方变幻了。”

云中君道:“也就是说,这么地图并不是准确了。我们很有可能遇到其它很多未知的情况?”

姬如天兮道:“正是如此。总体来说是没有问题,上所标注的地方应该依然存在,但很有可能生了变化,但这大沙漠中本就充满着变数,这点变化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其实想到这,姬如天兮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说的很轻松,但心中别提有多么的惊叹了。如果之前那挡风墙也不存在的话,那他们真的玩完了,在这之前,就算他想的已经很全面了,也没有顾及到这一点啊!所以不管怎样,这运气,简直不是盖的。

姬如天兮继续道:“接下来,我们得熟悉一下地形,然后设计埋伏的方式,罗网大概到傍晚的时候会抵达,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

阴阳家与罗网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备战的阶段,话说,阴阳家的高手全都出动了,剩下唯一一个,也是级厉害得人物,东皇太一,他在哪,他在干嘛?

阴阳家这么多的高手在什么地方接到命令前往楼兰的,要知道,他们之前还在从仙山回来的途中,还没有抵达咸阳,当然,三神使下了蜃楼之后,并没有随着大部队一起,而是被委任了特殊的人物,那就是一个一个端掉罗网据点。

三神使做的很不错,他们成功拔掉了罗网十几个据点,引得在罗网的地位仅此于黑衣人的总护大人墨鸦出动。然后墨鸦出动不到十天,也接到了入楼兰的消息。也就是说,在回咸阳的途中,阴阳家一众便于东皇太一分开,也就是说,真的有东皇太一出现了,因为必须有人护送扶苏回咸阳,奉上长生不老药。

在阴阳家一众抵达大漠之便之时,前往仙山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浩荡队伍,回来了。嬴政亲自出城迎接,场面隆重极了。

扶苏见父皇亲自出城,自然是受宠若惊,自小,嬴政对他非常的严厉,在他身上,什么事情都苛求完美,不然便会遭到打骂。谁敢劝,也一起被打。

他整整被嬴政打了十年。而胡亥呢,只被嬴政大了半年。这是为什么?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不能说,嬴政的苦心,他明白!

很多人都以为嬴政出城迎接,是为了迎接长生不老药,但世上是否真的有长生不老药,他自己心里有一定的想法,但海外寻找长生不老药的过程肯定是非常的艰辛的,对于扶苏而言,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实际证明,扶苏确实是个非常优秀,近乎于完美的人,能够审时度势,能够运筹帷幄,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太过善良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酒香(上)

善良肯定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对于一个王子而言,特别是被皇帝信任的皇子,要学会怎么运用自己的善良,并不是对谁都善良。

然而在扶苏想来,他是真的希望世界上有长生不老药,他希望父皇永远的或者,为大秦,让天下,繁荣昌盛。

“参见陛下。”全城之人皆拜倒!

嬴政是何人?只要他站在那里,那股气势,便可压倒全场,他没开口,没有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抬头。这就是威仪,这种威仪,是学不来的,他天生就是要成为王者的人,只要他活着,天下,就是他的。

“平身。”

嬴政走下马车,走到扶苏的面前,仔细地看着他,威严的脸上突然展现出了一股慈祥之意。道:“皇儿,你瘦了。这段路程一定非常的辛苦吧!”

扶苏受宠若惊,连忙道:“父皇言重了,不管辛不辛苦,都是作为儿子应该做的。”

嬴政微笑这点了点头。但是在他微笑的同时,他身后,有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一脸阴郁,整个长的白白嫩嫩的,脸也是肥嘟嘟的,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吃完睡,睡完吃的那种,他就是胡亥。站在胡亥旁边的是李斯,李斯看着嬴政与扶苏的父子情深,也看到了胡亥的不甘余愤怒,嘴角一抹浅笑,心里似乎有着一定想法。而在李斯的身后便是赵高,赵高看到了李斯看到的,当然,他也在仔细的盯着李斯的背影,眼中,寒意涌现。命运,或许在悄然之间就转变了。

除了慰问儿子之外,嬴政当然也亲自问候了东皇太一。

嬴政道:“没想到这次是东皇先生亲自护药归来,着实让寡人吃惊不小啊!”

东皇太一依然慢那一身黑衣,连眼睛都没有漏在在外面,他是怎看见的,怎们吃饭怎么喝水的,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疑问,但是奇怪的是,嬴政从没有要求过看东皇太一的真面目。

东皇太一道:“寻找长生不老药此等大事,阴阳家岂敢懈,我也只是尽我所能罢了。”

嬴政道:“寡人真是有福气啊,有个好儿子,还有你这样的能人相助,实乃我大秦之福也!”

东皇太一道:“陛下过奖,能为陛下效力,才是我等福分。”

嬴政道:“哈哈哈!好,说的好。都回宫去吧,我要好好为各位接风!”

自始至终,从交流上看,嬴政都没有怎么提及长生不老药。这是怎么回事,那么劳师动众得寻找长生不老药,难道就只是为了扶苏吗?对于长生不老药他真得毫不关心?

东皇太一得心中已经有了一定得想法,阴阳家归附大秦,这还是东皇太一第二次跟嬴政碰面,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嬴政非常厉害,但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他还是看轻了对方。

一场对话而已,但其中所蕴含的东西太多太多,平凡的人只是看到了一些平凡的事。注定不平凡的人,每一刻,每一步,都会有非同寻常的影响,这种影响可能是很明显的,也可能是隐形的,有可能是自己的,也有可能是别人的。

浩浩荡荡的队伍刚开出秦王宫,现在又要往回撤了,百姓们再次跪在了地上:“恭送陛下。”整齐而响亮的声音。场面壮观,声音也够配合!

他们一直跪着,跪着,跪道完全看不清队伍为止。然后他们起来,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讨论!这是人的天性,对于感兴趣的事情,总会有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个不停!他们会议论是否真的找到了长生不老药,也会讨论,回来的途中,到底会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嬴政要寻找长生不老药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是天下皆知,天下人似乎也都知道了海外的仙山上有仙人,有长生不老药,但是,普通人是到不了那里的人,因为他们太过平凡,仙人们是不会接待平凡人的,到不了那里,肯定是有人尝试过,除了死亡,似乎没有其他的结果,当然,有其他的结果他们也不知道。

其实当蜃楼回到桑海城之后,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全国,因为那可是长生不老药,比天下任何金银珠宝都要诱人,所谓人为财死,在长生不老药面前,有些人命,根本就不算人命。

武林浩荡,能者不少,亡命之徒也不在少数,有长生不老药这等神物出现,任谁都想夺之。所以,扶苏回咸阳的路程早已在武林人士

的掌握之中,当然,扶苏也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他在民间游访了很多的人,可以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所以他也清楚长生不老药的魅力!必定回引来很多蜜蜂。虽说嬴政的威名具有强烈的震慑之意,但是,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嬴政可管不了他们,而且武林人士们早就散游惯了,草莽之士,豪气冲天。

蒙毅劝扶苏改变路线,但是扶苏拒绝了,因为他想看看这群江湖人士到底有何能耐!所以,扶苏这一路,走来并不是很顺利,虽然他们有大队的人马,但是那群武林人士似乎也组成了联盟,因为他们觉得:没有寻到长生不老药也罢,寻到了,要是真的,嬴政要在这个世界上再活个千百年,那他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永远都被奴役着,所以,能抢到长生不老药也罢,抢不到,也不能让其被送到嬴政嘴里。

硬碰硬的话,众武林人士不是大秦铁骑的对手,因为秦兵的组织纪律真是太过严明,战斗力极强,所以众武林人士便在路上做手脚,利用地形与扶苏对抗。

但是,草莽就是草莽,虽然他们之间也有智者,但是要想象对方是谁,他是扶苏,大秦未来最完美的继承人,还有蒙毅,是当今仅次于蒙恬的大将,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东皇太一。

其实这次江湖人士组织的截击效果很不错,杀了不少的秦兵,但是蒙家军的反应能力实在是太快,更重要的是,东皇太一出手了。东皇太一主动提出,让他一个人解决!有东皇太一出手,扶苏当然同意,也肯定放心

可以说,东皇太一这样的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震惊天下。因为他一个人拦住了数百武林草莽。

一开始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你们离开吧,长生不老药你们带不走,不要做无畏的牺牲。”

众武林人士都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居然讲出这样的话,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拦我们。”

东皇太一淡淡道:“怪不得你们这么多人,武功也不算弱,却对付不了蒙毅。原来都是些蠢材!”

为的一名草莽说道:“看你这黑不拉几的东西,说出来的话还真是难听,

东皇太一道:“长生不老药诱惑这么大?为什么只有你们想要呢?”东皇太一这话似乎含义很深。大部分人都没有听进去。

“哼!这个我们不管,既然你不让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随后,一声令下,三百多人,一起冲上,东皇太一站在那里,单手轻轻而优雅的挥动,紫色的气体出现了,然后手轻轻一抖,紫色的气体飞向上空,而且气体迅膨胀,然后散开,幻化一柄柄小小的气刃,密密麻麻的一片,

这一击之下,冲在最前面的三排倒下了,后面的连忙刹住车,因为东皇太一的周围,再次出现了那紫色的气刃,要照这样打下去,几百人还没有靠近对方,就已经全部倒下了。这还玩个屁啊!

更重要的是,这里这么多人,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奇特的招式,江湖中有这样的招式吗?”但不管,怎样,这招式的威力实在太强,而是还是远程攻击,众草莽们已经有点怯场了,但就此退缩的未免太丢脸了,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啊!

可就在他们犹豫之际,东皇太一再次出手了,但他用的不是远程攻击,而是如闪电一般冲入了人群,大战四方,或许是东皇太一攻击的太突然,众草莽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惨叫不断了。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再次倒下一片了。

当众草莽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东皇太一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似乎根本就么有动过一样,这身法对于这群江湖人士而言,那便如梦幻一般。

东皇太一看着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用想,肯定是淡然自若的样子,他这样的人物,如果不是碰到非常特别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是波澜不惊的。

东皇太一道:“我可以让你们还没有冲过来的时候让你们全部倒下,也可以冲到你们中去,同样让你们全部倒下。”

这听起来肯定是大话,但现在没有人怀疑他说得话,这么多武林人士,几乎都数得上名号,虽然没有什么绝顶高手,但起码也还有两把刷子的,但再东皇太一面前,他们就像地里萝卜一样,被拔起来,扔得老远,没有任何反抗得余地。

众武林草莽是敢怒不敢言啊,对方确实是太过强大了,一群人被一个人吓成这样,确实够没有面子的。可随后,从从人群走出一个人,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眉清目秀,但给人相当精明的感觉。青年男子拱手道:“敢问这位大侠如何称呼。”

东皇太一看着这个人,他知道这名男子应该就是这群草莽的头脑了,于是道:“我叫什么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出来跟我说话。”

青年男子道:“因为我对大侠刚才说得一句话有点疑惑。”

东皇太一道:“看来只有听进了我说。”

青年男子一愣,然后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得疑惑也没有了。”其他的人还在云里雾里呢,这算什么对话,旁人完全听不明白!

东皇太一赞赏道:“不错,你是个聪明人。”

青年男子道:“大侠过奖了。”

东皇太一道:“那你是否能阻止他们?”他指的当然是这群草莽了。

青年男子道:“大侠不是已经阻止了吗?”

东皇太一道:“还差一点,因为我一个人都没有杀!所以,有的人或许还想拼。”

青年男子道:“那大侠得意思是?”

东皇太一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说道:“如果再有一个人敢打长生不老药的主意,我会杀光你们所有人。”

说完,东皇太一身影一闪,人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人呢?”

“人呢?”

“人去哪了?”

在场的武林人士都在左顾右盼,想搜寻东皇太一的身影,可他们哪里还看的到。这等身法,对于他们这样的武功而言,就算是凭空消失了,所以肯定会觉得很神奇。

当然,还有人对刚才的对话产生了疑惑。

第二百一十二章酒香(下)

为之人问向那青年男子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作为脑,肯定会有一定的能力,他虽然也夯,但是他看得出东皇太一不仅武功不简单,想法也更不简单!只可惜,他还不够聪明,看不透,想不穿啊!

青年男子道:“什么意思?你自己慢慢猜去吧!有些事情,不能说白的。你们只要明白,有那人在,我们是截不了长生不老药的,如果你们还有还有想法,还是打消罢了,人还是活的聪明一点好,像那样的人,一般的是说一不二的。”

本来豪气无比的草莽们,此刻没有人开口了,当然有人还想豪气壮语几句,但是想着刚才东皇太一的身法,动作,招式,到了嘴边的话,很快就吞了回去。

那名谋士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其他人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逐渐散了!

这只是归途之中的一点插曲而已,但是,扶苏的心中却再次起了疑惑。星魂月神云中君等阴阳家高手全都不见了,基本上从不现身的东皇太一,却出现了,这是为什么?更重要的是,东皇太一已经出手了,要知道,当初再蜃楼上,天翼龙出现了,也没见他露面,现在对付一群草莽而已,他居然亲自动手了,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仅仅是阴阳家的高手都是不在,他不得已才出手的?

在回秦王宫的路途之中,扶苏也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秦王宫大殿之中,群臣汇聚,接下来要好好的欢乐一次,为扶苏东皇太一等人接风洗尘了。当嬴政准备让众人一起用膳之时,东皇太一却站了起来,道:“陛下,我建议还是先服用完长生不老药再用膳!”

嬴政笑道:“不急不急,众位奔波劳累,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还是先好好享受一下吧!”

东皇太一继续道:“陛下体恤之心,着实让人钦佩,只是陛下有所不知。长生不老药乃是仙物,从仙人那取得之后,一直被仙法保养着。但入世之后,仙法会逐渐散去,长生不老药的药力也会随之想减。”

嬴政脸色一变,似乎是想了什么不爽的事情,道:“照你这么说,你们归来起码得几个月的时间,那是否就意味着着长生不老药,已经不管用了?”

东皇太一道:“陛下请放心,寻得此药之后,仙人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传了我有点保养长生不老药的仙法,所以长生不老药才能完好的送回来,但是我只是凡胎而已,对于仙法的运用只会一点皮毛而已,时间太长,我担心药力会丧失一些,所以,还是请陛下尽早服用。”

东皇太一可完全是一番苦心,如果嬴政再次拒绝的话,那也不太好,于是爽快地回答道:“那好吧!那我现在就服用,有劳东皇先生了。”

长生不老药来了,在场的大臣们也想看看长生不老药到底长什么样!但第一眼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却一个一个十分炫丽的盒子,宝石向前,黄金的身躯,水晶的盖子,上面还有金色的花纹。单这个盒子,就应该价值不菲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里面的东西。

按照常理来说,长生不老药乃是仙丹,仙丹自然需要用高贵的盒子来装,然而这盒子是否太土豪气了一点呢?当然,嬴政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有金碧辉煌才符合他的身份,不清楚的人打听一下阿房宫就知道,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前殿阿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驰为阁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巅以为阙,为复道,自阿房渡渭,属之咸阳。”那奢侈的工程,能让人惊叹一辈子。这也充分说明嬴政多么讲究外表的豪气!但不管外表多么绚烂,最重要的还是盒子里的东西。

东皇太一道:“陛下,此乃仙物,纵然陛下乃九五之尊,也碰不得这长生不老药。”

嬴政道:“那该如何服用?”

东皇太一道:“陛下只需仰着头,张开嘴ba,全身放松即刻。”

仰着头张开嘴ba?这样多难看,更何况是对嬴政这样的人物而言,岂非很没有面子。但是东皇太一说的又很在理的,嬴政并不是个昏君,有理由的话他都能听进去。

所以嬴政照做了。然后只见东皇太一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里似在默默念着。然后,那璀璨的盒子出一阵耀眼的金光,然后只见盒子缓缓打开,然后,药丸飞出来了,那就是长生不老药。

可是,那真的是药丸吗?有药丸是娃娃形状的吗?本来在场的有些人还不是很相信真的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但看到这样神奇的药丸,看着到jing艳的一幕,他们已不得不相信了。

就连扶苏,心中的疑惑也tui去了不少。

在东皇太一的操控之下,长生不老药,飞起,飞到了嬴政的头顶,然后缓缓下落,落在了嬴政的口中。那娃娃形状的长生不老药,入口之后,便化为了粉末,满满的清香,爽口的甘甜之意,算得上是绝佳的甜品,但入肚之后,一股暖意迅沐浴全身。

服用了长生不老药的嬴政,周身散出了淡淡的金光,金光大概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然后消退了。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还是那个嬴政,还是身高,还是那样,胡子还在,只不过脸上的皮肤变得更光滑更透润了。

长生不老药,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神奇的变化,但嬴政变化也还算明显,说明这长生不老药也绝非凡品!

东皇太一道:“根据仙人讲述,长生不老药不能让人返老还童,因为那样有违轮回之道,但能让陛下不会持续的衰老。所以还请陛下谅解。”

嬴政当然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内心里肯定是非常兴奋的,但是他表现的还算狠平静,道:“东皇先生言重了,寡人虽然相信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但是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这东西太过虚无缥缈,太难以寻找了。只是没有想到先生能完成如此重任,实在是出乎寡人的意料,你不仅是寡人之幸,更是大秦之幸。”按照嬴政的话,建造那么庞大的蜃楼,难道真的不只是为了寻找长生不老药?嬴政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东皇太一道:“陛下言重了,这只是我该做的。”

嬴政道:“说吧!要什么奖赏,只要寡人能够办到的,我一定会让你满意。”以东皇太一这等功劳,就算要封侯,也不为过了。

东皇太一稍微思考了片刻,道:“我有两个请求。”

嬴政道:“先生请说。”

东皇太一道:“陛下既得长生之躯体,诚然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大秦还有很多人生活在水深huo热之中,并不是陛下领导有误,只是各地官员之中,总有鱼肉百姓之辈,官官相护,弄得民不聊生。另外,很多地方连年天灾,百信颗粒无收,却得不到任何得揪住。”真是稀奇了,东皇太一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难道他真的关心黎明百姓。

嬴政道:“东皇先生虽不奉朝堂,但这却是我多年以来听过的做好的谏言。好,那依照先生所言,各地减免五成赋税,着重救济重灾区,另外,寡人不日也将东巡,贪赃枉法之徒,定当诛其九族。这样,先生可满意?”

东皇太一躬身行一大礼,道:“陛下圣明。”

嬴政道:“先生的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东皇太一道:“请陛下允许我退席。”

嬴政道:“为何?难道是我这招待先生不满意?”

东皇太一道:“陛下言重了,只是我个人的原因,从小身体与常人所有差别,所以一直长袍黑衣与面具裹身,就怕吓着别人。我习惯了一个人吃法。所以,还请陛下见谅。”

嬴政一脸惋惜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本借机将先生留在身边,现在看来是不行。”

东皇太一拱手道:“多谢陛下厚爱,必须若有什么需要阴阳家出手的,尽管吩咐,阴阳一众依然全心全力效忠于于陛下。”

嬴政也一脸恭敬地说道:“那寡人,也得多谢先生了。”

“那,草民告退!”

说完,东皇太一就退了出去。一步一步走出去,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们都在想,这东皇太一,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嬴政与扶苏也在看着东皇太一的背影,他们在想什么?

扶苏的心中此刻纠结极了,因为东皇太一的表现有的让人捉摸不透,本来他以为东皇太一对大秦江山有非分之想,但从今天的表现看来,他又不似做作,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而在嬴政的心中,东皇太一又是个什么样子呢?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嬴政本来就要东巡,这下就更有理由了!

很多的事情已经开始进入正题了,似乎只需要正面的对决就能够出现最终的结果,似乎一切的恩怨也在倒计时,当然,每个人物都只是一个角色而已,他们共同让这个时代炫丽多彩来的更经验,让惊心动魄来的更刺激!抛开所有的爱恨情仇,每个人让时代绚烂,但每个人注定将被时代淘汰!

但是如果有人想要被这个时代记住,甚至要成为越时代的存在,那肯定是个强大的疯子!

每个人都在明目张胆或者小心翼翼地进行着自己的事情。他们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天命注定,最后,他们还是会相聚在一个人,创造一个或许是天命的结果!命运是否在捉弄每个人?

楼兰梦幻城黑血宫

钟罄还在面对着那个神秘的冰美人,冰美人的手中已经又了一柄长剑,剑身是银白的,透着森森的寒气。带着寒气的白,清冷而孤高,正符合冰美人这气质。

钟罄已经不再紧张了,因为他已经输过了,对方要是想杀他,随时都可以,所以接下来的战斗可谓随心所欲了。可是,仔细意一想的话,他很好奇,为什么冰美人还要跟他打。难道冰美人现他还有招式没有使出来,要将他bi的原形毕露才肯罢休。要是这样的话,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钟罄好歹也是堂堂的剑圣传人,墨家巨子,怎么能随便被侮辱呢?虽然小时候被欺负过很多次了,但那毕竟是不懂事的时候,但是现在,他的身份不一样了他自己丢脸没有关系,但是不能给鬼谷丢脸,更不能给墨家丢脸。

所以钟罄握剑的姿态又生了变化,本来的话,他只是想随便迎战,因为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过多的挣扎显得太过无趣了。但是一旦堵上墨家与鬼谷的尊严之时,那情况便又不一样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封杀(上)

钟罄那细微的变化又引起了冰美人的注意,只听她道:“你倒真是个奇特的人,你现在的气势比刚才还要足了。”

钟罄道:“因为你有剑在手,任何一个对手,只要手中拿了剑,就值得尊敬。”

冰美人赞道:“很好!希望你接下来的表现不会让我失望。小心了,我要动手了。”

冰美人真的动了,她的度不是很快,比之前的她不知道慢了多少倍,似乎是故意让钟罄能看清她的身法似的。不过,她的剑法却足够快,但是让钟罄足够的惊讶,因为冰美人一开始使出的就是钟罄那空手对白刃的“炒栗子”,炒栗子可以徒手炒,也可以用铲子炒,现在冰美人便是在用铲子来炒。她真的使出来了,简直一抹一样。

一掂一扬,一挑一转,一横一入,一回再转,十足的味道,简直跟钟罄使出的一模一样,钟罄也毫不退让了,也同样的使出“炒栗子”,既然冰美人是打算用他的招式攻击,钟罄当然就要用相同的招式还击。

对于“炒栗子”肯定是钟罄是更加熟悉一些,毕竟钟罄更早接触,而且花了很长时间去琢磨,而对方还只是看钟罄使了一遍,还是在没有心法的情况下,很难将“炒栗子”的威力挥出来。

所以这一战,钟罄应该很有自信的,冰美人一掂长剑,钟罄便一扬,一挑之时,钟罄则一转,始终紧随这对方的节奏,不让对方有什么施展的机会,然而现实的情况是这样吗?

再转之后,对方应该就要来个“回锅”了,因为“回锅”这一招是对前面招式的完美补充,只要前面的招式能将对方bi得有点手忙脚乱的话,这一招就一定能将对方重创。

所谓回锅,便是自上而下一招,能散出强烈得剑气,能将整个“锅口”罩住,使得对方完全没有机会逃离。这应该是“炒栗子”至完美的一招,但是钟罄却现,冰美人的“回锅”不仅是从上而下,还有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从前到后,从后到前。也就是就是说,冰美人的攻击是全方位的,除非钟罄能够遁地,不然就只有硬碰!

这怎么可能,本来只是从上而下的攻击,怎么能幻化成全方位的攻击?钟罄该怎么破解这一招?除了迸全身的内力来弹开的话,根本无法破解。因为冰美人的剑罡可不是闹着玩的,正面抵挡都需要全身贯注,何况还要攻击还是来自于四面八方!

这一刻,钟罄的心都跌入了谷底,虽然从来都不肯放弃,但是现在,被对方用自己的招式逼迫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样得打击,实在太沉重了!

所以钟罄放弃了反抗,因为冰美人要杀他得话,他也只有死得份!

但是,冰美人没有这样得想法,她似乎是知道钟罄抵挡不了这招,所以再钟罄要被刺穿得那一刻,所有得剑罡都消失了。

剑罡被撤,钟罄周围的压力顿时消失了。钟罄看着冰美人,脸上木无表情。

冰美人也在看着钟罄,道:“这一招感觉怎么样?”

钟罄叹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了,但却是要比我更高一等!”

冰美人道:“其实已经很聪明了,只是你接触剑的时间应该不够长,并不知道该怎么融会贯通。我并没有对你的招式进行创造,只是将你的的招式串联了起来而已!”

钟罄一惊,道:“串联起来?”

冰美人道:“你这这一招虽然适用于空手对战,但是只要有兵器在手,肯定能够更好的运用,你用用刀法的招式,散出刀罡,然后用刀罡使出剑法,这样的创造的确非同寻常,所以我也学你,运用剑法,释放剑罡,然后用剑罡从四面进行攻击。由于我对剑很了解,远比你对刀了解的更多,所以我对剑罡的操控远比你熟练得多,所以这一招在我的手中使出来,比你使出来威力要更大!”

钟罄不说话了,虽然她知道对方非常的厉害,但是从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到了如此地步,这岂不是女版的鬼谷子么,对剑招的洞察力与模仿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像他这样的人,肯定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出别人招式的漏洞,只要现了漏洞,就能在瞬间击垮对方。

现在的钟罄非常的冷静,此刻,冰美人到底为什么这样,他已经不怎么关心了。战赢星魂之后,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剑术已经非常可以了,可在这冰美人面前,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似的,感觉之前的学得那些都白学了。

当初在日月岛上,鬼谷子就跟钟罄说过,钟罄的武功已经到了一流的水平,已经跟当年盖聂卫庄出鬼谷时候的功力,剩下的就是自己的领悟与磨练再加上机缘巧合!很明显,现在的钟罄跟盖聂卫庄还有一定距离,但相比当初的盖聂卫庄,钟罄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内力,燕丹的内力可是全部奉献给了内力,很多人,穷尽一生也修炼不了这样的内力。钟罄却轻松的拥有了,这就是钟罄的优势。只是鬼谷子还说过,钟罄的经验还不足,对于招式的理解还不够透彻,如果遇到一个真正理解剑的人,他必败无疑,所以让钟罄时刻都要小心,

不要轻视任何拿剑的人。

钟罄道:“想必,你对我其他的招式也有了一定的改变。”

冰美人道:“那你现在对自己的剑招可有所改变?”

钟罄此刻改变?有可能吗?这时间也太短了,起码也得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悟一悟啊!

但钟罄却道:“我们继续。”

冰美人道:“很好!你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接下来,对方要出得应该还是解牛刀法,因为冰美人出招得次序应该是按照钟罄之前出招的顺序来的。

解牛刀法已经足够的精妙了,对方还能怎么更精妙呢?

烧菜分为烹、炒、煎、炸、蒸、煮、炖,料理讲究切、砍、片、挑、剖、划、剁,做一道宫保鸡丁应该用不了这么多的方式,只要明白宫保鸡丁是怎么做的,然后配合解牛刀法的心法,就能够将其使用出来。

第一步肯定是要切,鸡胸肉切丁,黄瓜切丁,切的方式有很多种,可以站着切,也可以坐着切,也可以躺着切,总之怎么舒服怎么

切。而冰美人切的姿势一如既往的优雅美丽,切一般是从上往下,要真嗜好不同的非要由下往上,那也可以!但是冰美人呢?先是直刺,然后再往上提。本只需要一个动作,生生拆拆成了两个动作,看起来应该是一件很无聊切浪费时间的事情。但事实是这样吗?

那一刺快无比,大出钟罄意料之外,他知道冰美人要上宫保鸡丁,却没有想到第一招便有所不同,这一惊之下,虽然能够反应过来,但终究有一些延误。

切,可不止切一次,可以切很多次数,用不同的方式切上很多次。

冰美人总共切了四次。第一次,一个直刺与上挑之后,钟罄还以为要倒油下锅了,可没想到地方还在切,这次是很正规的切,自上而下,这一击本不奇特,但是融合在这招式之中,便显得很奇特了,本来是一个直直的上挑,突然又来个垂直的下切,这样的攻击方式,绝大多数的剑客是不会用的,因为这样的攻击依然是在浪费时间,不可能伤到对方。然后事实是这样吗?

事实是冰美人下切之后,突然又一个直刺,也就是说,冰美人把第一次切的方式反过来用了。这样的招式,再次令钟罄诧异了!

但她知道对方要上的还是“宫保鸡丁”,但是她将“宫保鸡丁”的做法细化了,从中衍生出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威力。但这也有可能是由对脑海中“宫保鸡丁”做法的固化,使得冰美人对宫保鸡丁的改变显得尤为的惊艳!

解牛刀法之精妙,就连盖聂也赞叹,所以钟罄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什么,但现在看来,对方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直刺之后,钟罄便不会去想象冰美人下一招会如何攻击,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想不到,只能专心的迎战。直刺之后,钟罄连忙往后撤,他本来想以自己正宗的“宫保鸡丁”来对付冰美人的,因为解牛刀法只要一出,就会让对方陷入自己的节奏之中,被自己带着走,所以出招的时候,就很有站在很高的起点。但是现在钟罄的节奏被冰美人完全打乱了,而他自己倒像是陷入了冰美人的节奏之中。

冰美人直刺而来,钟罄迅后撤,然后往右一个翻转,才闪开冰美人的剑尖,然而冰美人居然还停留在切的阶段,钟罄右翻转之后,她立即一个右切,钟罄立马用飞横抵挡,双剑相撞,铿锵之声悦耳!

冰美人迅一个斜向翻身,然后优势一个横切,这次是从左向右,钟罄脚尖再地上一点身体呈水平状腾空而起。冰美人的长剑,从他的下方扫过,这是钟罄反击的机会,但此时,冰美人却切完了,切完之后要干什么呢?要下锅了。

而这飞起的钟罄,是不是就像要下锅的食材呢?只见冰美人以闪电般的度闪到了钟罄的上空,然后,攻势以强的剑气倾斜而下,这就是要bi迫钟罄下锅。她已经省去了让热油下锅的阶段,但似乎少了这个阶段,效果并没有较少什么,反而更加强劲了。这是要干炒钟罄啊!

这再次让钟罄惊异了,虽然他知道冰美人的“宫保鸡丁”不按照常理出牌,但是冰美人跨越性的攻击却是让人惊叹!这倾斜而下的剑气攻击,让钟罄有点措手不及之感。

但钟罄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无用再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要保存这反击的劲头,但是在绝境之中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见冰美人袭来,钟罄立即挥动飞横,用剑气在周身形成防护,争取逃脱的时间,然而,钟罄并没有逃脱,他有机会但是没有逃。让人惊奇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钟罄居然攻击了。居然也是下锅的招式,聚集剑气动攻击,旨在后制人。

谁规定下锅只能从上往下,不能从下往上呢?这绝对是是违反常规的打法,这样的打法让“宫保鸡丁”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了,但是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就算是威震天下的招式,也并不一定是完美,而是一直都是在通往完美的路上,而且交战是变动的,固守以往精妙的精妙招式,只会让招式更死板,思维也更加死板。招式变少了活气。

这是钟罄不曾领悟道,鬼谷子也没有跟他这样说过,只是让他多动脑子,多领悟。但他从冰美人的招式之中,看出了些什么,也明白了些什么。

对这样的反击,冰美人先是一愣,然后便笑逐颜开。继续攻击,便爆炒的节奏了,爆炒就是要炒的快,炒的匀,所以钟罄与冰美人迅对战,以快对快,都想把对方炒熟了,但是钟罄的动作似乎总感觉要慢了一拍。突然见,冰美人一闪,又出现在了上空,这次居然又是下锅的姿态,然而又有点不同,这次是加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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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封杀(下)

而且这次冰美人闪上上空是在钟罄陷入被动的情况之下,然后迅弄了这奇特的一招。他玩的就是出其不意,但是她的出其不意往往能抓住对方的漏洞,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从这一点就可一看出对方不仅仅是剑术高,她那一双眼睛与全身的感知能力,实在是太强了,除非对方是完美的,不然必定能被她抓到破绽。

加料之后,又是一顿爆炒,双方又展开了新一轮的闪电快打,星火四溅,但钟罄已经处于明显的劣势了,这种劣势是招式的比对之中一点点积累下来,就是从招式开始的那一刻。战斗的胜利有很多种方式,有起眼的和不起眼的,有明的有暗的,有一招定胜负的,也有优

势累积的!以冰美人的人能力,要一招定胜负,也有可能。但毕竟她是在用对方的招式进行攻击,用“宫保鸡丁”的精妙要很快的赢钟罄,那还是有点困难的。

但冰美人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横,短暂时间内改良的解牛刀法一惊让钟罄束手束脚了,继续战下去,更加被动了。

爆炒之后,怎样?

起锅啦!!!长剑汇聚强大内力,插入地面,然后迅猛一提,那股强大的力量顿时将钟罄挑的人仰马翻。

大地就是盘子,钟罄已经是一道美味,呆在了盘子之中!也可以说,他是冰美人的作品了,“宫保钟罄”!

钟罄瘫在地上,口中大喘这粗气,冰美人起锅这一招,他已经预料到了,脑子反应了过来,身体却已经来不及了,纵使他汇聚了全身的力量,也不能抵挡,因为他之前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全身的力量虽然强大,却不足以弥补那么强大的空缺。钟罄一次出击与抵挡,都会被对方巧妙的延误那么一下下,然后慢慢积累,到后面决胜的招式上时,便无法扭转局势了。

将钟罄“炒”好了,冰美人也没有继续攻击。因为“宫保鸡丁”这一招已经完善,如果再要出招,那就得是另外一招,在钟罄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动手的。

钟罄躺在地上,似乎没有起来的想法,只是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呆在这个地方?”他之前明明想好了,没有必要问这些话,但他还是问了!

冰美人不解道:“这些很重要吗?”

钟罄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道:“说得也对,这并不重要。我刚才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些问题不需要问,但还是不经意间问出了口。”

冰美人道:“看来现在脑子里很乱。”

钟罄道:“是的,我很乱。”

冰美人思绪一转,道:“是不是有很多的意想不到。”

钟罄长叹了一声,道:“何止是意想不到,简直是匪夷所思。”

冰美人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钟罄道:“我觉得你已经颠乱了我的思维。”

冰美人道:“关于剑的?”

“对。”

冰美人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好奇之色,道:“以前的你是怎么想的?”

钟罄道:“以前我根本不懂剑,只是觉得大叔的剑术很帅,而且威力很大,用剑就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我也想成为一流的剑客,只是不为了让自己有太多的遗憾。并不是我真的喜欢剑。”

“那后来呢?”以钟罄这样的年龄有这样的剑术,绝对是非同寻常的,所以并没有还是很有兴趣知道钟罄过去对于剑的理解。

钟罄继续道:“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这一身内力,之前又有大叔为我指点,教了我很多,后来又碰到了一个更为厉害的人物,他是给我感触最多的,也是让我真正认识剑的一个人。也就是他,颠覆了我很多以往的想法,让剑大门在我们面前敞开。在一路上,有很多人帮助过我,指点过我,他也让我要灵活贯通,不能局限于招式,剑招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但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拘泥于剑招的,无论多么精妙的招式,用出来都只是死人剑。遇上真正的高手,很容易被看穿。剑招总只有那么多的招式,可交战的情况却是千变万化的,很多时候让人防不胜防。”

冰美人道:“这就是你跟我交战的领悟。”

钟罄则反问道:“这算吗?”

冰美人道:“当然算。其实在刚才的交战之中你已经表现出来了。你将我的变招反过来用了,用的恰到好处。”

钟罄坐起身来,叹道:“那也只是灵机一动,照那啥画那啥罢了!”

冰美人道:“至少,你以前不会这么想,现在却知道该如何创造了。”

钟罄道:“所以,真的很谢谢你。”

“是我要谢谢你。”

“为何?”

说到此处,冰美人的脸上却有着一丝的犹豫,道:“我在这个地方住了很久了,一个人!每天我只有与剑为舞,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这寂寞的滋味虽然已经习惯,但心中总还是会有些梦想。”

钟罄道:“那你为什么不出去看看。以你的能力,要出黑血宫,要出梦幻城,要出楼兰,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冰美人道:“对我而言,那是不可能的,我的使命是要守护这剑冢,等待使命完成的那一刻!”

钟罄追问道:“那什么时候才算使命完成的一刻?”

“我也不知道。我能做的就是等待,一直等待着。”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应该休息够了,我们重新来过。”

钟罄一愣,惊声道:“还来啊!我都快被你拆散架了。”

冰美人道:“这对你今后之于剑的理解可是很有益处的,也当给我解解闷。”

钟罄仔细一想也对,跟这样的高手拆招,对以后的修炼可是大有帮助,于是欣然答应了。“好吧!”

接下来,冰美人要使出的,应该便是鬼谷剑法了。虽然钟罄使出了多种的解牛刀法,但解牛刀法之间有一定的联系,如果能将其中的一招理解透彻,对于其他的招式就应该很轻松了。

接下来的战斗,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跟冰美人战得久了,钟罄对于剑的理解在这段时间之内有了飞的长进。不在拘泥于原有的招式,而是在于随机应变,随心而动。

钟罄现在想想以前,他逐渐能够回忆起曾经盖聂与敌人交战的情形,比如残月谷大战三百秦兵,随后诛杀大铁锤,斩灭苍狼王,在墨家机关城决战卫庄。盖聂用的很多虽然都是鬼谷剑法,但使出来之后,并不是所有的招式跟原有的招式相同,他也不是按照原有的招式而走的。而且曾经盖聂在给钟罄指点剑法的时候,盖聂在原有的基础之上还给钟罄提出了新的见解,但是当时的钟罄根本听不懂,盖聂后来索性就没有再说,想等钟罄更明白事理一点在教会他。

而钟罄为什么功力会在短时时间内有那么长足的长进?跟巨子的内力与鬼谷子的指点肯定有很大的关系,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曾今盖聂给钟罄说了很多只有成年人才会理会的东西,盖聂之所以跟钟罄说那些,就是为了让钟罄能够早一点懂事,早一点有保护自己,保护

身边之人的能力,身在江湖,如果有一天自己横尸荒野,钟罄也能好好的活下去。这是盖聂的苦心,钟罄也明白盖聂的苦心,但是盖聂说的很多他是真的不明白,但是呢,他全都背了下来,钟罄只是有时候有点呆萌的感觉,但人还是很聪明的。不只是有盖聂的教诲。

在钟罄当上墨家巨子之后,墨家几大高手轮番对钟罄进行教育,能得到那么多高手的指点,那是不知是多少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钟罄虽然学了不少,依旧还有很多的不明白,不理解。那些苦涩而艰深的东西,他根本无法理解。但是,他还是背了下来。

可是到了后来,钟罄开窍的时候,储存在脑海之中那些深奥的东西很快的转化为推助之力,深奥的不在那么深奥了,不能理解很多都理解,用曾经的不理解还能解决当下很多的疑惑。也就是说,这也算是一个厚积薄的过程,只是钟罄是在无意识的进行着。

所以很多人都会为钟罄飞成长惊叹不已,因为在部分人的意识之中,钟罄就是个笨小孩罢了。

钟罄的成长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如果以为天才都是一眼能看出来的,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很多时候,真正的天才是没有顿悟而已,那是生长环境的原因。天赋与生俱来,但环境却能埋没天赋,这就是现实!

接下来与冰美人的战斗,钟罄算是毫无压力了。因为钟罄已经知道冰美人只是太过寂寞,想找个人排解罢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剑术不错,人也挺可爱的,不然的话,冰美人还真会杀了闯入此地之人!

接下来,冰美人对钟罄之前所使用过点的鬼谷剑法进行了全面的模仿,钟罄真的是难以想象,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厉害的记忆力,如果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招式使了一遍,对方能够模仿,那还很正常,关键是,那么多的招式连在一起,而且彼此之间又没有太大的联系,各自独立的招式,各具特点。冰美人不仅一一记下,还能进行改良,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啊!就算是鬼谷子,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本领吧!

当然这只是钟罄的猜想而已,他对鬼谷子的了解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接下来的“纵贯天下”。鬼谷剑法中很多招式都伴随着强大的剑气,剑气有辅助进攻的作用。而这招,幻化出无数剑气,从天纵贯而下,气势非凡!这一招的优势是从天而降的剑气拥有非常强大的攻击力,然而最强的,还是剑的本身体,最具威胁的还是持剑的人。如果将从天而家的剑气当成最大的威胁,那么对手必定会丧于这一招之下。

在这一招之上,冰美人又该作何改动呢?钟罄一直想着对方会如何的改动,脑海中也在思索着各种应对的方法,似乎各种可能生的改变都已经想到了,他似乎也学会了,重新组合,重新改良剑招,但是他的该变能力当然比不上冰美人。

冰美人长剑已经刺来,从动作上看,这并不是纵贯天下,但钟罄知道,她这是在寻找机会,以最合适的方式使出“纵贯天下”,钟罄心想,既然对需要机会,那自己为很不趁势给她一个机会呢!

所以在冰美人一个横削之后,钟罄故意作出迟钝之态,被逼迫得仓皇后退,这时候,“纵贯天下”出现得时机便有了。只是一刹那得功夫,上空便布满了剑气,然后随着冰美人得剑势一遍,所有得剑气倾斜而下,似乎要将钟罄扎成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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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牵挂(上)

有了这样得气势,就足以说明那剑气得强大,那不是在虚张声势!所以钟罄人为对方一定在剑气上加重了力量,持剑得人与剑气,都是厉害的威胁。

如**美人是要跟钟罄比拼内力的话,钟罄肯定不是对手,但是她既然想用钟罄所使用的招式来击败钟罄,那应该会有出其不意的表现。

钟罄也是这么想,目前来说,冰美人应该还不会仗着深厚的内力来赢得这场较量。可现实的情况不正是这样吗?那汹涌而下的剑气,不正蕴含着强大的内力么。

然而在钟罄思索的过程中,攻击已至,钟罄根本无法抵挡。连忙后撤,但是,后撤了一段,空中仍有剑气下落,连退三次,依然摆脱不了。钟罄还记得对方是自己释放出剑气,吞没了他的剑气。他在想自己是否也可以这么做。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尝试,因为他觉得对于目前的他而言,那还是在拼内力,只要他敢这样,肯定被打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但不尝试的话,还是没有机会。只会陷入更加被动的状态。

到底要不要拼呢?钟罄在犹豫之中。

再退两步,钟罄便无路可退了,上空的剑气如影随行,无论他撤到哪,都有剑气随行,根本摆脱不了。这危急的情况之中,钟罄只有硬扛。然后剑气的度如同那加快了,这他应该想的到的,但是想到已经没有用了。

他之前想的太多了,跟冰美人这样的高手交战,最为忌讳心中不静。只要心中想了事情,动作一定会比平心静气的时候慢了一点。本来钟罄是故意给冰美人施展纵贯天下的机会,那时候他还是稍稍占据上风的,可是冰美人的莫测变化扰乱了他!

劣势依然实在一点一点积累之下形成的,钟罄战到退无可退的境地,还是他缺乏足够的交战惊艳,跟高手的对战,毫厘的偏差都会是致命的。

最为重要的是,冰美人的这一招“纵贯天下”,跟钟罄所使的没有什么差别,只是重复使用了而已,这就意味着钟罄想那么多都白想了。一切还是最根本的,什么都没有变。

冰美人又教了他一样:“并不是所有的都需要很大得改变。一些锦上添花便可!”

钟罄按照自己的揣测说道:“你应该可以将此招再次变化,也可以从四面进行攻击。”

冰美人道:“你这一招“纵贯天下”,以剑气为虚,持剑为实,但分布两方的实力不可相差太多,这就使得这一剑的诱惑令人很难察觉,都以为幻化成的那汹涌的剑气才是最可怕。但如果要从四面都进行相同的攻击的话,那需要消耗很大的内力,而且很难操控。也就是,你所说的改变的剑招,应该出了人类所能够操作的范围,就像有很多的剑招,我能够想象得到,但是我却一直使不出来,因为那些都是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的剑招,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限制,人,在某些方面只能达到某种程度。”

听了冰美人这些话,钟罄又惊到了,道:“那你的意思是,能够存在于世界上的剑招,你都已经会了。”

冰美人道:“当然不是,但是只要是别人使过的,我就能使出来。但是”

钟罄追问道:“但是什么?”

冰美人道:“你说使用的剑法,前面一段虽然非常的精妙,但我记忆起来却并不是很费力气。但后面的招式更加的深奥,虽然我能够记住,也只能明白其中的妙处,却无法作出什么改动,似乎这些招式的创造,已经达到了最佳的境界。”

钟罄心里也在思索,让冰美人无所作为的剑法应该就是鬼谷剑法了。这也难怪,鬼谷子琢磨了那些年,能够完善的都已经完善了,以他的才能,没有创作出更多更厉害的招式那就叫屈才!

其实当年鬼谷子传授给盖聂卫庄的纵横剑法是没有经过他自己改良,而是把上一代给他的直接给了下一代。他这并不是吝啬,不愿意将自己悟出的成果分享给别人。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激盖聂卫庄的创造力,如果一开始就将已经完善,无法再次创造的剑招传给盖聂卫庄,那么盖聂和卫庄对于剑的领悟就会停滞在某一个阶段,无法继续向顶峰攀登,这对纵横而言,这是莫大的伤害。所以,有缺陷的剑法,才能真正促使剑客继续攀升。

钟罄目前还不能完全明白这些,但是他已经隐约感受到了些什么。

钟罄道:“那接下来还要比嘛?”

冰美人摇了摇头:“不用了,后面那一招我也没有想好该如何改动,似乎那也已经是最完善的了。但是我想你应该还隐藏了更厉害的

招式没有表现出来。”

钟罄不解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冰美人道“因为你没有拼命。”

钟罄道:“没有拼命就代表有了隐藏?”

冰美人肯定地说道:“当然,在目前看来,你应该没有死在这里的理由,所以你也就没有出绝招的必要。”

钟罄道:“看来什么也瞒不过你。”

冰美人脸上展现出了一股向往之意,道:“你那一招,一定是惊动天地的存在。”

钟罄惊恐道:“你总不会是想试试看吧!”

冰美人道:“是有这想法。”

钟罄道:“这,这次我拒绝。”

冰美人淡淡一笑,道:“那我也不为难!”

钟罄追问道:“为什么?”

冰美人道:“没有为什么。”

钟罄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不说那我也不多问了。在这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我该走了,飞横还你。”说着将飞横掷给了冰美人。

冰美人接住,仔细地打量着飞横炫丽的剑身,片刻之后,她抬头继续看着钟罄,道:“不用了,这已经是你的剑,除非你死了,别人用不了它!”

冰美人再次钟罄怎么都想不到冰美人真的会将飞横松给她!虽说冰美人的剑冢之中有很多的好剑,但是收集每一柄,肯定会花费很多的时间,这样的剑,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如珍宝一般的存在。在很多人而言,这样的好剑甚至比性命还重要。有的时候,为了守护自己不能灵活运用的剑,而弄得家破人亡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冰美人就这样送给他了,没有任何的犹豫,洒脱自然。

钟罄握着飞横,再次仔细打量着飞横的剑身,轻轻着,剑身仍然在颤u,这是飞横的兴奋,它终于找到适合自己的主人。道:“这应该就是前辈们所说的机缘吧!”

冰美人道:“算是吧,但得到这样的机缘,并不一定是好事。”

钟罄洒脱的笑道:“这很正常,手中有剑,就别想着太平。”

冰美人道:“看样子你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不少的经历。”

钟罄稍微思索了一会,道:“怎么说呢!其实在我看来吧,还能活着,已经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冰美人道:“所以你才会有现在的你,如果是他人,我或许已经下杀手了。”

钟罄道:“你这么一说,我又对你非常感兴趣了,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又为何又这么多的好剑?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回答!一般高人都是很神秘的,现在想想也对,有点神秘感才会更有意思嘛!”

冰美人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你果然是个很有趣的人。如果你再说下去,或许我就不想让你离开,让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了。”

钟罄道:“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再回来看看你的。那时候我或许就愿意向你展示我还未使出的剑招。”

冰没人道:“好的,我会等着,而且我也相信,那一天并不会远。你可得好好努力,下一次交手,我真的会下杀手哦!”

钟罄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钟罄转身,冰美人目送他离开!钟罄一步一步,眼神凌厉,姿态潇洒,像个男人一样,可这时,咕噜咕噜的声音突然传来,他的肚在叫,钟罄好不容易摆一次酷,这尴尬的。钟罄在这里呆了将近四个时辰,四个时辰几乎都在战斗,可以走,肚子变咕噜咕噜的响了,上次吃东西还是在黑血大殿里,最起码已经八个时辰过去了,对这样的吃货而言,八个时辰没有吃上第二顿,肯定饿得慌!

冰美人道:“你饿了。”

钟罄缓缓转过身来,一脸傻笑地看着冰美人,呆萌地点了点头。

冰美人道:“那你吃完再离开吧!”

钟罄眼睛都放金光了:“真的。”

冰美人冷冷道:“我像说假话的人吗?”

钟罄当然识趣,道:“那就多谢了。”

厨房在右边的那个房子里,这里房子看着不大,但是是依山而建,山体都被挖空了,所以房子只算是门而已。别看这院子看起来很简陋,但是厨房里却是应有尽有,各种蔬菜,各种肉类,每类至少有几十种,搞得的跟开饭馆似的。而东西都非常新鲜,弄得钟罄不得不好奇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钟罄也没有问,这个地方本来就很神秘,再来的神奇的事情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钟罄看着冰美人道:“你平常都是自己做饭吃,你手艺肯定很好!”

冰美人一愣,摇了摇头道:“不,我不会做饭。”

这次钟罄才算是最吃惊了,这厨房里餐具都非常的干净,蔬菜跟肉都是新鲜的,这冰美人居然说他不会做饭,那还要这厨房干嘛?钟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冰美人道:“不是吧!你一个人生活在这,不会做饭,那你吃什么?”钟罄这么说的时候,冰美人的脸上似乎还有一点尴尬之色,因为她学了很久,但依旧是没有学会烧饭,也不知道为什么,学剑只要瞄一眼就成。可是这做饭,无论怎么努力,做出来的还是不能吃,有一次还差点把这里给烧了,那之后她再也不敢弄了。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情,对于冰美人而言,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冰美人道:“我吃蜂蜜跟果脯。”

钟罄赞道:“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皮肤那么好!”

冰美人一愣,道:“有吗?”

“有。当然有。”

冰美人低眉道:“你个小孩,不准油嘴滑舌。”

钟罄呵呵一笑,道:“好好不说了。”

钟罄这样的人,饿了就一定要吃有有油有咸味的东西才能饱。所以吃了点蜂蜜之后,钟罄道:“要不这样把!我来做给你吃。”

冰美人一脸好奇地看着钟罄,问道“你会做?”似乎是不相信钟罄这样年纪轻轻的小伙居然会做饭这样高难度的事情。

钟罄一排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

在练就解牛刀法之前,钟罄本来就算个小厨子了,而在经过庖丁的指点之后,钟罄绝对能跨入大厨的行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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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牵挂(下)

“你,想学吗?”

钟罄嬉笑地看着冰美人,他终于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冰美人,尴尬之中,带着一丝可爱,可爱之中还有一点呆!这样的表现,本是钟罄不能够想象的,从几个时辰前见到的冷冰冰,到现在的内心展现,绝对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过程。

钟罄自信满满,但是冰美人还有心存疑惑。不过不管怎样,在她看来,天下任何一个人做饭的水平都要比她强,任何一个人做饭的水平都值得她学习。

冰美人道:“你愿意教我?”

钟罄的道:“很快你就会知道,随随便便做个菜,是个很简的事情。”

冰美人见钟罄如此自信,她倒要看看怎么表现出个简单的方法。

做饭,当然是要选食材,钟罄选是什么?毫无疑问,除了烤山鸡,不作他想!钟罄拿起菜刀,三下五去二,将带毛鸡光滑了。想来庖丁的解牛刀法,被钟罄弄来解鸡了,这要是被庖丁看到,是否会被气死?

但冰美人看钟罄如此娴熟的手法,却有点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联想不起来。

钟罄开始起火了,烤鸡很定要很旺得的炭火,所以一开始的火要少的很旺!所以钟罄在使劲的吹。

但一个吹的话总是比较费劲,所以钟罄对冰美人道:“来帮忙生活啊,一起来吹!”

“哦!”

冰美人还真去,但是这样对着吹感觉很不舒服,还很累,于是她变提气,猛地一吹,顿时,火焰冲天,要知道,钟罄还在他对面努力的吹着啊!

“呀!!!!”

耀起的火,全都冲向了钟罄,但那货却只是一瞬间,气散,火焰便回落了。可是,可是,钟罄呢?

那么仓促而来的火焰他哪里来记得防备,但是钟罄跳起的度还是非常快的,但是依然逃不过被烧烤的命运。

冰美人大惊,但是,当他再次看见钟罄的的时候,她却笑了!笑得很灿烂!因为此刻的钟罄看起来就像快黑炭,头卷缩了不少,一脸木然,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倒好,还没有烤鸡呢,倒把自己先给烤了。

但是,看着冰美人灿烂的笑容,钟罄似乎忘记了疼痛,也笑了,露齿而笑,牙齿也是他唯一白的地方。

钟罄终于明白冰美人怎么不会做饭了。她这样要是做饭,有多少房子都不够烧的。

随后,钟罄清洗干净,继续动手,火已旺,用飞横串上肥肥的鸡,抹上调料,上架!接下来偶尔翻动便可!

这时,冰美人指着那烤鸡道:“这就不用管了?”

钟罄道:“钟罄道,偶尔翻一下就行了。”

这些冰美人还理解,但接下来的就完全明白了。因为钟罄弄了两节竹子!

冰美人好奇地看着钟罄道:“你弄竹子干嘛?”

钟罄得意地说道:“当然是做饭啊!”

冰美人道:“竹子也能做饭?”

钟罄道:“哈哈!在吃的世界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要做的是竹筒饭!只要在里面装进适量的山兰米和水,放在火堆中烤熟,当竹筒表层烧焦时,饭就熟了。劈开竹筒,米饭被竹膜所包,香软可口,有香竹之清香和米饭之芬芳。用餐时破开竹筒取出饭,这便是有名的“竹筒香饭”。如果把猪瘦肉混以香糯米和适量盐巴放进竹筒烤成香糯饭,异香扑鼻,简直美味的让人欲罢不能啊!”钟罄说的时候就已经一脸谗样了,哈喇子已经在路上!!!

冰美人道:“有那么夸张吗?”

钟罄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钟罄将竹筒塞满,然后放到了烤山鸡的火堆之中。瞬间翻转着几下烤鸡!长剑飞横灵性,在钟罄内力的注入之下,会自动翻转!这倒省了一番功夫!

冰美人继续道:“这样也可以了?”

钟罄摆出大师的表情,傲然道:“当然!”

冰美人还是不怎么相信:“就这么简单?”

“我从没说过很难啊!”

“好吧!”

钟罄一脸神秘地说道:“接下来教你一样最简单的。我做一份宫保鸡丁给你尝尝!保证你一看就会!”

说完钟罄就动手了。做宫保鸡丁的步骤很简单,无非是选材切菜,调味,下锅炒炒便罢!但是,在解牛刀法的驱使之下,做菜的表现方式也成为了一种行为艺术!整个做菜的动作都流畅无比,潇洒自然,冰美人还是第一做菜做的这么优雅的!然而随着过程的继续,她却越来越震惊了。之前钟罄给鸡去毛的时候,那手法她就感觉有点熟悉,现在这宫保鸡丁的做法,就更加熟悉了。眼中的震撼之色越来越浓烈。

他做的是什么?这居然是钟罄之前使的剑法!这根本不是在做菜,而是练招嘛!钟罄这做法似乎颠覆了冰美人的对于武功的概念,这做菜的招式居然是上乘的武功招式!虽然在冰美人而言,这些招式算不上顶尖的,但是其精妙程度,着实让人吃惊,之前她就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居然是做菜的招式!

尤其最后起锅的姿势,只是一铲子,所有的菜都被扫入了盘子之上!这熟悉感觉,别提多真实了。

钟罄道:“这叫宫保鸡丁!你应该知道吧!我想你应该也会做。因为你刚才已经把我给宫保了!”

冰美人叹道:“真没有想到,这些招式居然是从做菜之中领悟出来。”

钟罄也跟着叹道:“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是惊叹不已,但后后来只能感叹这个世界无奇不有!”

冰美人道:“好像是吧!”

钟罄道:“接下来是鱼香肉丝,你自己来吧!”

冰美人一脸疑惑地看着钟罄,道:“我可以吗?”

钟罄道:“我本来只会烧烤一些肉类,并不会炒菜,但是,自从学了这招式之后,很多炒菜都可以手到擒来!你那么聪明,肯定可以

的。”

冰美人还是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说道:“那我试试吧!”

钟罄去起火,控制好火候,冰美人不怎么会做,可不能要求她太多!可是,当冰美人拿起菜刀之后,她的手居然在抖!她的手居然在抖?这是一个绝顶高手该有的表现吗?难道他心中还有什么阴影?

然而,对而言,现在去了解冰美人的过去已经没有必要了。既然是从炒菜种幻化出来的招式,自己也可以将炒菜当练招了。

于是钟罄对冰美人说道:“你别想着自己是在炒菜,当做是在练剑不就行了。剑招你已经都会,温习一遍便可以了。”

冰美人摇了摇头,道:“不行,只要我看见这些东西,就忘不了自己是在炒菜。”

钟罄道:“你真的有做饭的恐惧啊?”

冰美人道:“嗯!”

“这可怎么好?”钟罄怎么也想不到这武功如此高强的冰美人,做饭才是她最艰难的事情。突然间,钟罄脑中灵光一闪,道:“你的感知能力那么强,何不闭上眼睛做呢?”

冰美人一愣,道:“闭着眼睛来?”

钟罄道:“嗯,你只要记住要用的东西在哪里,然后尽情施展便可,对于你而言,这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冰美人一听,觉得钟罄说的很有道理,一提到做饭,她似乎连怎么练剑都忘了!于是她先记住所要用的东西所处的位置,闭上了眼睛静下心来。到了她这样的水平,要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很简单,一刹那便可!

钟罄所耍的招式便在她脑海之中一一浮现,按照钟罄的意思,在“宫保鸡丁”之后,便是“鱼香肉丝”,要知道冰美人之前可做了一次“宫保钟罄”啊!这次要做“鱼香肉丝”岂不是更简单?

玉手伸出,步伐迈动,怎么东都有一道优美的弧线!!!

“嘿。。。”钟罄不禁喊出了声来,因为冰美人挥动姿势更潇洒,更优雅!而且那切菜的手法虽然一样,可是那节奏的律动让人伤心悦目。一般欣赏这样的美顶多只能停留在表现,但是钟罄呢却能细致入微,现更多的美!

脑海之中的剑招走到哪,便预示着冰美人的行动就到哪!而且冰美人还加了新的元素在其中,炒菜主要讲究的是手法,手法巧妙决定了菜的味道,而冰美人呢?似乎越炒越有自信了,还加入了身法在其中,就像在舞蹈一般,轻盈灵动!

但钟罄并不清楚这些新加入的元素对菜的味道是不是有帮助,但是从欣赏舞姿这一层次而言,绝对算得上是一顿大餐了!

材料下锅,锅里噼里啪啦地响,像炸鞭声!冰美人似乎比较怕这种声音,动作瞬间变得迟缓了。手又开始颤抖,但与此同时,材料下锅之后,立即便有香气益处。闭着眼睛的冰美人似乎也闻到了,这是她自己动手弄出的菜想,对于她而言,就是很大的进步,于是,她脸上泛起了灿烂的笑意,炒菜的动作更加的流畅了。

大约半刻钟的功夫,一道色香俱全的鱼香肉丝入盘了。对于冰美人而言,这绝对是历史性的是时刻!所以她笑了,笑得很灿烂,很天真,就像孩子一般!

钟罄笑道:“你看吧!做菜也不难,你闭着眼睛都可以!”

冰美人此刻一点都不冰了,一脸感激道:“谢谢你!”

看着冰美人,钟罄在心中感叹:以作辑这样的智商,居然也当了一回老师,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是以前,他想都不都想,何况教还是烹饪!!现在想想,依然能汗一地啊!

冰美人在剑术上的成功毋庸置疑。但是在做饭这一点上,她已经栽了很多跟头,被火熏过很多次了。虽说只是一点小小的成就,但在她看来,比之悟出某种高妙的剑招更来得兴奋,因为在此之前,她也算是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却一点收获也没有,还留下了心里阴影。曾经他以为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肯定努力就行,但最终他现,也有很多事情跟练武一样,没有天赋,也是不行的。或者说,那一方面的天赋没有被开,或者没有高人的指点,是没有什么突破的。

现在看来,钟罄就是那个高人!钟罄要是知道在冰美人的心中一惊成为了高人,那估计又得大吃一惊吧!虽然此刻他对自己第一次当夫子的经历还在洋洋得意!

冰美人道:“这算是我做的第一道像样的菜,你尝尝看吧!不都是说菜凉了就不好吃嘛!”

钟罄道:“好嘞,这么好看,肯定非常好吃。”心想所谓那什么厉害的老师出高徒嘛,在他的指点与掌控之下,肯定非常的棒!

想想都觉得无比的得意,于是钟罄伸手就要去抓,但是一想,又缩了回来。心想在美女面前这么不注意卫生不体面,是不是太丢人了?于是去拿了双筷子,然后夹一大叉。猛地往嘴里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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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名利(上)

钟罄吃东西从来都是喜欢大口大口的吃,尤其是在饿了的时候,就比如说现在。

而兵美人呢?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脸上挂着期盼,还有紧张。虽然她不敢想象,但是光从菜色上看,都觉得非常的好吃,口水自动酝酿!所以对钟罄的试吃更加期盼了。

可是,入口之后,钟罄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但是,当他看见冰美人那期盼的表情知之时,他的表情立马又恢复自然。可是自然之中很明显又带着点舞眉弄眼。

冰美人察觉到钟罄脸上的异样,问道:“怎么,不好吃么?”

钟罄连忙摇了摇头!

冰美人笑道:“那就好!”

怎么办怎么办?钟罄心中在呐喊!他有如此表情,味道肯定是不怎么样!而且对他这样的吃货而言,这样的食物根本不能下咽!可是人家好不容易做成一道菜,那满脸的喜悦,比小女孩拿着一盒棒棒糖还要开心。钟罄怎能忍心打击她呢?

于是,钟罄索性眼睛一闭,摆出一副无比享受的表情,咀嚼咀嚼再咀嚼,然后吞下。顿时,眼睛猛然地张开,瞪得大大的,就像中毒了一样,然后,轰然倒下!!!!!

冰美人大惊,连忙要去扶钟罄,但是钟罄却在地上颤抖着说道:“水,给我水,快给我水!!!”

“哦哦哦,我去拿!”

来回闪动,眨眼间,水就递到了钟罄跟前,看着钟罄那么紧急的样子,冰美人来回的时候都用上了内里。钟罄想都没想,像现救命稻草一般抢过,仰头就喝!

“吥”

水才入口就直接喷了出来,而且钟罄脸上表情更加的痛苦了。冰美人再一看,现钟罄嘴唇都有一点红肿了。再看看那水杯,杯中还在冒着热气呢!!!

冰美人一脸惶恐地说道:“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刚才倒水的度太快,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倒的是开水!一下吧把钟罄烫成猪头了。

钟罄很愤怒,口吃不清的怒喊道:“快给我凉水啊!”

冰美人再次身影闪动,又是眨眼之间回到了钟罄身边。这次钟罄学乖了,虽然很急,但是还是看了一下,在下肚的。

咕隆咕隆咕隆

钟罄连续喝了四大杯之后,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道:“终于,终于,终于活,活过来了。”

冰美人不解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水?”

钟罄叹道:“太咸了,第一次现,吃的太咸了也会要人命。”

冰美人道:“你指那鱼香肉丝?”

钟罄无奈地点了点头,本来他还想让冰美人舒心一点的,但现在看来没有办法了,神都救不了啊!

冰美人也拿了双筷子,夹了一点放入口中,刚入口的时候依然是很香的,但是当与舌头接触之后,才返现完全尝不出菜的味道,太咸了,根本就是在吃盐啊!于是入口之后,立即又吐了出来。然后冰美人怒视着钟罄,道:“你傻啊!这么咸你还吃?”如果是一勺糖,很多人都能吃的下去,如果是一勺盐,试问有谁能够吞下去?

牛叉的钟罄做到了!!!!!!!!!!!

钟罄无奈地低下头,道:“哎!本来想男人一点,没想到给搞砸了!不过,本来就是我得错,没有叫你怎么放调味料!咱们重新来过吧!”

现在看来,钟罄已经被冰美人坑过三次,第一次被火烤,第二次吃盐,第三次,烫成猪头!

此刻,冰美人的心中,有这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他与钟罄认识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甚至他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然而,她现对方还只是一个年轻的少年,但是,那不经意间散出的独特气质,让人无法不对其产生好感,特别是刚才,那么咸的菜,他也吃的下去,为的就是照顾她的感受。所以冰美人在想,这少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钟罄当然不知道冰美人已经想了很多,他稍微整整之后,准备让冰美人重新做一次,只不过他的嘴唇有点微肿的感觉,别人看见只是想笑而已!冰美人看见他就笑了。她笑,钟罄也跟着笑。

钟罄道:“放调料也是一门技术,一开始比较难以掌控,一开始你可以先少放一点,因为觉得淡了的话可以再加,咸了的话就只能浪费掉了。”

冰美人点了点头道:“哦,明白了。”

随后,冰美人再次舞蹈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她的动作还不是很流畅,她这不是紧张,而是谨慎。因为她怕再出现相同的错误,钟罄也不在只是做个烧火工,还在一旁指点着。尤其是在调料那一环节,钟罄严格把关。

随着过程的熟练,冰美人的动作越来越顺畅,信心越来越强了。很快,新的一盘鱼香肉丝已经好了。

这次,冰美人没有让钟罄试吃,而是自己先开吃了。菜入口之后,顿时,她也惊住了。入口香,而且味道鲜美,鲜美之中带着一丝酸爽,入喉之时,还有一股甘甜之意,这味道,简直不敢相信!

顿时,冰都有种想哭的感觉,但是她没有哭,泪在心里就好,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才对得起这份成功。

钟罄道:“看样子你成功了。”

冰美人没有说话,连忙点头,可能是太过激动了吧!钟罄又夹了一叉放入了口中,这次,终于舒爽了。被坑了三次之后,终于满足了一次。

另外,钟罄做的宫保鸡丁更让冰美人欲罢不能!冰美人想多吃一点但是被钟罄制止了,钟罄道:“留着肚子吧!还有更好的。”

然后两人做到了火堆旁边,钟罄自己动手操控的着烤山鸡!

磁磁声响已经出来,开始冒油了,鸡皮也逐渐变成了huang色,想比这烤山鸡的想味道,那鱼香肉丝与宫保鸡丁的香味完全可以忽略了,是在是太香了。

钟罄轻轻翻转,鸡身上的香油味道更加浓郁了起来,勾引得冰美人得内心都有点躁动了,美食的诱惑之力实在太恐怖了。

钟罄的手法看起来非常的专业,而且神情也很专注。看来,无论干什么都要聚精会神,这样才能出高质量的东西。

冰美人不禁问道:“你怎么会做这么多好吃的?”

钟罄道:“怎么说呢?应该说,自己没有吃的时候,就需要自己弄!而我这个人呢,对于吃的要求又比较高,所以也是自己在逼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在所有的武功之中,钟罄最先学会的是解牛刀法啊!因为有吃的诱惑啊,学会了还能做好吃的!这肯定学啊!

这样总结的话,馋嘴对练武也有帮助。当然,这等奇葩得优势,也只属***这种天才了。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烤山鸡已经可以开吃了,钟罄先就切了个鸡腿给冰美人:“慢点吃哦,很烫的。”

冰美人誓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而且随后的竹筒饭,更是让冰美人惊艳了!那味道跟钟罄形容的一模一样,死还要更好,实在是太美味了!这让她知道,没有最好吃,只有更好吃啊!而且她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胃口可以那么大!吃了很多,就像很久没有吃过饭似的,只不过她吃的还是很优雅!

看着这样能吃的冰美人,钟罄当然很开心,但开心只是短暂的,如此能吃,而且又漂亮的人儿,之前是不是还有一个呢?

有,当然有,是紫瑶,那个正在沉睡的美人儿!

她,应该很孤单吧!

只要想到紫瑶,钟罄的心便会有阵痛,就像有一把刀子在心间,一刀一刀的,让鲜血淋漓,让悔恨蔓延,让眼泪进驻!

而拿着这把刀子的,正是钟罄自己!很多时候,他都希望那个睡在上面的是他自己。然而现实就是现实,他没有办法让时光倒转,只能艰难的向前,创造的希望,向老天赢回紫瑶。所以这次楼兰一行一定要有所收获,不然他真的要崩溃了。

“你怎么了?”这是冰美人的声音,因为他吃的很欢,钟罄却坐在对面,一脸忧愁!

钟罄连忙回过神来,笑道:“没,没什么。”

冰美人反问道:“这叫没什么?”

钟罄继续道:“真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人而已!”

冰美人道:“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钟罄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冰美人道:“你都写在脸上啦!”

钟罄在这方面的阅历还是太少了,他刚才那表情很明显是在想着某人。当然,从另一方面来看,这就是真性情的体现,钟罄还是个单纯的孩子!有时候,他看起来比林凤雪还要单纯。

钟罄略带疑惑地问道:“这么明显啊?”

冰美人道:“当然,这么明显的表露,你应该在想个女孩吧!”

钟罄又是一愣,但是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便道:“是的,我在想她。”

冰美人追问道:道:“那她肯定非常漂亮咯。”

钟罄道:“为什么这么说?”

冰美人道:“因为在这样的美食面前,你还能想到她,足以说明她的魅力!”说得也是,放着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而是在想着某人,不是在想着美人,难道还是在想着男票啊!

钟罄道:“你说的没错,她是很漂亮,很可爱又很聪明,可很多时候,她又单纯的像一张白布,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那样的女孩。”

冰美人猜测道:“但是,她不喜欢你!”因为那个女孩如果真有钟罄说的那般好,不喜欢钟罄也不会奇怪啊!而钟罄为此难过也很正常啊!

钟罄听了这话,几乎都要跳了起来:“谁说的,怎么可能?他不喜欢我她喜欢谁!真是开玩笑”

冰美人看着钟罄那慌忙的样子,笑道:“你这么激动干嘛?”

钟罄也意识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淡定下来,道:“没,没什么。”

冰美人道:“他她喜欢你不就行了,干嘛一脸愁容呢?”

钟罄道:“我来楼兰,就是为了她?”

冰美人道:“她来了楼兰?”

钟罄道:“不是。我来是为了找能够医治她的人。”

冰美人道:“她得了什么病?”

钟罄道:“失魂,你听过吗?”

第二百一十五名利(下)

能让冰美人去寻找的人,肯定是非常之人,必定是集聚绝顶武功与帅气之人。钟罄是这么想的。

但冰美人似乎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你是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是想知道黑血地狱的入口?”

钟罄一愣,连忙道:“当然是后者。”

冰美人道:“黑血地狱有三个入口,第一,是在龙腾的居室旁边,但是那里应该有重兵把手,想从那里过去,根本不可能。”

钟罄道:“龙腾是谁?”

冰美人道:“就是黑血宫的主人,也是别人口中的尊上!”

钟罄道:“原来如此。”心想那个尊上,武功必定极高,要从他边上溜入黑血地狱,肯定难如登天。“那地二个入口呢?”

冰美人道:“第二个入口,在千魅宫!”

钟罄一脸惊恐地看着冰美人,道:“千魅宫?”

冰美人道:“对。黑血地狱有十殿阎罗!而千魅则是十大阎罗之一。”

钟罄道:“照你这么说我,从千魅宫,就算进去了,也必定是有去无回啊!”

冰美人道:“我之所以把这些告诉你,不是让你打退堂鼓,而是觉得你肯定能做到。”

钟罄笑道道:“你这么相信我的话,那就没问题了。不过既然有十殿阎罗,那里应该不只是牢房那么简单把!”

冰美人道:“这些也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了。”

钟罄道:“那第三个入口呢?”

“看天。”

钟罄立即抬头看天,可是在屋子里怎么能看到天?

冰美人道:“不是让你抬头看天,而是因为那个入口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循,只有看天。”

钟罄傻眼道:“意思就是碰运气了?”

“是的!”

钟罄完全无奈了:“额,这么说来,我只有从千魅宫进去了。”

冰美人点头道:“是的!”

钟罄道:“那千魅宫的入口具体在什么位置?”

“这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是吗?”

这样想来,钟罄之前已经与入口擦身而过啦!但是千魅宫那是什么地方?如果愿意享乐的话肯定是个让人乐不思蜀的地方,可是让钟罄如此纯洁之人去那里,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煎熬啊!还没入黑血地狱就要受到地狱般的煎熬,这要是进入了地狱,那可还有力气战斗?

一想到那个地方,钟罄就不禁颤抖了起来。

察觉到钟罄的异样,冰美人再次问道:“你又怎么了?”

钟罄道:“哦,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快就要进入地狱了。”

冰美人道:“那就一定要吃饱了。做了饿鬼可是很悲惨的一件事情。”

钟罄道:“说的也对。来你再吃点,等我离开,你或许能吃到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却不一定能够吃到如此的美味的竹筒饭与烤山鸡哦。”

冰美人不悦道:“额,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会觉得我以后的生活会更加的悲惨。”

钟罄笑道:“哈哈哈!那就一次吃个够本。”

这一顿,钟罄吃了很多,或许是他人生之中吃得最多的一回,冰美人说过黑血地狱有十大阎罗,那肯定是非常厉害的存在,进入之后,就必须得一战到底,前方是黑暗的,只能靠自己勇猛地闯出一条路来。

很快,钟罄就必须与冰美人道别了。

冰美人道:“你不能现在就去千魅宫。”

钟罄不解道:“为什么?”

冰美人道:“千魅宫到了晚上才是享乐的地方,白天,也是杀人的地方。”

钟罄道:“好,我知道了,不过,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呢?”

冰美人道:“不必感谢我,我帮你是有条件的,你只要记住遵守的约定便可,不然你一定会死在我剑下。”

“我知道了。话不多说了,告辞!”

这次,钟罄真的离开了,没有回头,冰美人看着他离开,直直地看着!出了那神奇的小院之后,距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黑血宫还没有现有人逃脱或者闯入。现在该干些什么呢?

其实钟罄该想想进入千魅宫之后应该怎么办,但是一想道千魅宫里的情形,全身都不禁颤dou!!!!还是想想剑吧!!

一想到剑,钟罄的脑海之中已经充满了剑!储存在他脑海之中的剑招,有很多都已经被打乱,他需要重组。这也是一个创新的过程,对***而言,也是一个重新认识剑的过程。虽说有飞横在手,但是钟罄还需要找回墨眉,那是墨家巨子的信物,头可以断,但墨眉绝对不能丢!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去将其找回来。

然而钟罄该从何处去寻找?他第一个想到了大祭司,现在这样茫然的寻找黑血地狱,是很困难的,从大祭司那里,或许能得到很多的消息。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找到墨眉。

不过话说回来,钟罄为什么如此相信冰美人的话,她知道那么多有关黑血族的事情,应该也是黑血族之人,照理说她不应该这样帮助钟罄。难道真的是因为钟罄长得可爱,又有非凡的剑术?就算如此,他们也只是第一次见面,一见钟情也有点离谱啊!

不过呢,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的话,钟罄便可以释然了。因为冰美人要杀他,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如果说冰美人要设计陷害他,那完全实在浪费力气,浪费时间,除非冰美人是个有着特别趣味的人,希望玩点刺激惊险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钟罄就只有自认倒霉了,不过,那样美丽,而且时显可爱的冰美人,可能会有那样的恶趣味吗?如果真有,那估计钟罄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钟罄能否在这短短的时间找回墨眉呢?这实在是个很大的疑问,因为在黑血宫力寻找墨眉,几乎相当于在东海里寻找定海神针了。

而在另一边,还有一些人在跟时间在赛跑。那便是阴阳家一众了。

大沙漠神奇的峡谷

这沙漠之中,这个峡谷居然还有鸟语花香之感,当然,没有这些的话也称不上神奇。但是姬如天兮并没有让人迅的投入到布网之中,而是让大家先吃了一顿,美美的吃了一顿,有山有树的地方肯定也有野味,虽然没有调料之类的,但是在这种环境之下还能够尝到肉味,已经非常的难得了,应该说简直就是奢侈了,所以每个人都吃的很香,很舒坦!人一旦身心舒坦的话,做起事情来效率就更高了。

为什么时间如此仓促的情况下,还要顾着吃呢?因为接下来,进入黑夜之后,便要与罗网一众展开厮杀了,这注定是一场残酷的较量,就算他们的陷阱挖得再好,但是要将罗网一众一网打尽,那根本不可能,除非是罗网刚入谷得时候便山体崩塌,将他们全部埋了,还有可能!

姬如天兮在眺望对面的山林,然后也时常回头看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地图上记载跟这里完全不相同,钟罄只能靠自己的眼力勘察地形。

这时候,其他人也走了过来,月神先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姬如天兮道:“用滚石。”

月神道:“够吗?”

姬如天兮摇了摇头,道:“远远不够。”

月神道:“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姬如天兮道:“用毒。需要云中君大人施展才华了。”

云中君道:“在这峡谷如何用毒?”

姬如天兮道:“有风便可!”

“风?”

“对。通过风来传播,不求能毒倒他们,只求能降低他们得战斗力。”

“如果没有风呢?或者是逆向风呢?”

“这就需要有一个有利的位置,入谷之后大约三里的地方又一个拐角,那便无论是是顺风逆风,都能挥效用。”

云中君不说话了,心想这小子也确实厉害,敢情敢入谷的时候就想着怎么布局了。良久才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其他人似乎也对姬如天兮缜密的心思感到惊讶!

姬如天兮继续道:“毒是第一步,滚石是第二步,我已经让阴尸夺命使去准备。”

月神道:“可还有其他得准备?”

姬如天兮道:“时间紧迫,要设下其他陷阱已经来不及了,两阵过后,接下来只有利用地形与他们战斗,我估计滚石与毒最多能降低他们三成得战斗力,到时候他们还有有优势,我们只有将他们引入山林之中,进行游斗!”

星魂问道:“那游斗的话该怎么分配人手呢?”

姬如天兮道:“峡谷越有十公里长,我们必须得分布两边,这边由我,千泷,莫语便可,留下十六名阴尸夺命使便可!”

星魂讶异道:“你这么点人手可以吗?”

姬如天兮道:“在丛林战得情况下,人数多并不一定是好事!人多意味风险更多,担当得更多。”

“明白了。”

姬如天兮道:“你们过去需要巡视一下四周得环境,落点要分布得当相互之间能来得及照应,还要找好退路。暗器毒药无论什么,能用上得全都要用上,对方每一个人都是有着名号得人物,不管他们是不是浪得虚名,能够有一个名号就能说明一些事情。”

星魂道:“这些,我们还是知道得,事不宜迟,我们过去,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等罗网一众得大驾了。这注定是异常精彩无比得战斗,阴阳家与罗网的正面碰撞!如果论上整体实力而言,阴阳家肯定不如罗网那般强大,就算加个儒家墨家,也不见得能比得上罗网的战力。但是东皇太一却坚决选择与罗网开战,说明事情的展可能到是某种特定的时刻,逼得东皇太一不得不动手。

按照常理来说,长生不老药乃是仙丹,仙丹自然需要用高贵的盒子来装,然而这盒子是否太土豪气了一点呢?当然,嬴政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有金碧辉煌才符合他的身份,不清楚的人打听一下阿房宫就知道,据记载:“前殿阿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驰为阁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巅以为阙,为复道,自阿房渡渭,属之咸阳。”那奢侈的工程,能让人惊叹一辈子。这也充分说明嬴政多么讲究外表的豪气!但不管外表多么绚烂,最重要的还是盒子里的东西。

东皇太一道:“陛下,此乃仙物,纵然陛下乃九五之尊,也碰不得这长生不老药。”

嬴政道:“那该如何服用?”

东皇太一道:“陛下只需仰着头,张开嘴ba,全身放松即刻。”

仰着头张开嘴ba?这样多难看,更何况是对嬴政这样的人物而言,岂非很没有面子。但是东皇太一说的又很在理的,嬴政并不是个昏君,有理由的话他都能听进去。

所以嬴政照做了。然后只见东皇太一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里似在默默念着。然后,那璀璨的盒子出一阵耀眼的金光,然后只见盒子缓缓打开,然后,药丸飞出来了,那就是长生不老药。

可是,那真的是药丸吗?有药丸是娃娃形状的吗?本来在场的有些人还不是很相信真的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但看到这样神奇的药丸,看着到jing艳的一幕,他们已不得不相信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恐慌(上)

不过,钟罄没有使出百步飞剑,但是,他将鬼谷剑法的精髓已经展现了出来,最终,还是输了。百步飞剑与鬼谷神舞,不到生是存亡的关头,是不会轻易展现的,现在,他没必要与冰美人血拼,而且他能感觉道,就算自己使出百步飞剑,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这冰美人!因为对方还只是空手在跟他战,有一把好剑在手,威力能够翻倍!对于冰美人而言,是同样的效果,然而,要怎样的剑才能配的上她呢?

钟罄收起了飞横,一脸坦然地望着冰美人,君子坦荡荡,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借口可言!钟罄道:“我输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冰美人道:“我已经不需要问了。”

钟罄不解道:“为什么?”打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让他回答,现在却又不用问了。。。。

冰美人道:“从你的剑中,我能知道答案!天下间,只有一个人能创出此剑法。”鬼谷子王诩虽然继承了鬼谷纵横,但有不少的招式是经过王诩自己加工改良的,甚至有很多都是他自创的!

钟罄笑道:“看来他老人家的名声还真是响的非同寻常。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

冰美人一愣,道:“他很老吗?”

钟罄的脑海中迅浮现鬼谷子的身影,仔细想想之后,道:“年龄应该是很大了,但是样貌上看起来,只是胡子比较长,剃掉胡子的话估计能够年轻二十岁。”

冰美人道:“这就对了。”

钟罄道:“你也认识他?”

冰美人摇了摇头,道:“没见过。”

钟罄好奇道:“那你怎么会这么问!”

冰美人道:“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虽然我不需要问你,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再跟我打一场。”

“什么?”钟罄死都想不到对方会提这样的要求啊。“不已经打过了吗,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干嘛还要打。”

冰美人道:“这次不一样。”

钟罄道:“有什么不一样?”

冰美人道:“这次,我会用剑”

钟罄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哭笑不得地看着冰美人,道:“你逗我玩吧!你空手我都打不过,更别说用剑了!你还是问我问题吧!”

冰美人道:“你放心,我只用你用过的剑招来对付你!”

这下钟罄才真算是惊住了,道:“我用过的剑招?”这意思就是钟罄刚才耍过的剑招,她都已经会了。这怎么可能?“我觉得你这才真是再开玩笑!”

冰美人冷眼看着钟罄,道:“你觉得,我像是再开玩笑。”

冰美人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所以钟罄只有轻叹一声,然后道:“要比的话,当然可以,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冰美人道:“只要我知道,而且能说的,我一定告诉你!另外,只要你表现得令我满意,这把飞横,就是你的。”

“真的?”钟罄一脸惊喜地看着冰美人。

“当然!”

钟罄虽然才刚接触飞翩,但是飞横哪强横的气势让他感觉非常的爽,时刻都感觉可以挥洒自如。不像有墨眉在手,那是侠义的标志,侠义虽高尚,但是却也累人,那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束缚着每一个侠者,那并不自在!所以,偶尔换一种感觉,整个人的心情会不一样。当然,钟罄不会放弃墨眉,他已经是一个侠者,那么一生都是一个侠者!

“好,我跟你打!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用我的招式来对付我。”不管怎样,钟罄对冰美人得“海口”还是挺有兴趣的。

掌心对着屋里,然后五指猛然收缩,呼啸一声,一把通体微红的长剑从屋里飞出,直接飞到他的手掌之上。从外形上来看,这把剑跟冰美人很相配,衬托了她那孤高而冰冷的气质。显然,这也是一柄非同寻常的剑,它究竟有怎样的威力呢?

再一次的交战,冰美人又能给钟罄怎样的惊奇,而新的战斗,钟罄会有爆吗?但不管怎么样,肯定是精彩无比的战斗!

“失魂?”冰美人的脸上也泛起了一篇惊骇之色。似乎预想到了更多神奇的事情。然后继续道:“你把她受伤的过程说给我听一下。

钟罄也觉得这些事情也不需要怎么隐瞒,便就把自己跟东皇太一大战坠落山崖,林凤雪完全陷入沉睡的事情跟冰美人说了一遍。看着冰美人的表情,钟罄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所以他说的很详细!

听了钟罄的讲述,冰美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她在想什么?钟罄不知道,钟罄只希望她能讲出自己想听的。良久,估计手中的鸡肉都凉透了,冰美人才开始说话,只听她道:“看样子你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会聚魂之人。”

钟罄道:“听说这里有个高人,所以我来了!而且那人被关在了黑血地狱。”

冰美人道:“你碰到我这里来,也是为了寻找黑血地狱?”

钟罄道:“是的。”

冰美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这次,她便的异常的严肃,似乎恢复了之前冰冷的状态。

又是好一会儿,似乎她内心挣扎了很久,才道:“我可以告诉你进入黑血地狱的方法。”

这一瞬间,钟罄都有点蒙的感觉,虽然这话不是他最想听到的话,但无疑是他渴望的话语。钟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冰美人,道:“真的?”

冰美人道:“当然,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钟罄道:“只要真能进入黑血地狱,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冰美人道:“这可是你说的!”

钟罄道:“只要力所能及,不违反道义我便全力去做!”

冰美人道:“我的条件就是,如果你救活了那个女孩,就带着她找个世外桃源安居起来,不管江湖之中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不能过问,你可能做到?”

钟罄不解道:“你为什么希望我退出江湖?”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只要回答我你能不能?”

在钟罄的心中,虽然他知道自己也已经喜欢上了林凤雪,但是还真没有想过跟她世外桃源,双宿双飞!猛然的来这样一个问题,还真是让人纠结。

其实在钟罄心里肯定是愿意的,但那样的话,月儿该怎么办?中村跟石兰怎么办?

思考了良久,钟罄道:“等我救醒了她,然后了断一些俗世之事,我便带她离开。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你觉得如何!”

冰美人道:“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如果到时候在楼兰之外,还让我遇见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钟罄道:“好!一言为定!等等,楼兰之外,你的意思是,你要出去了?”

冰美人道:“是的。”

钟罄道:“外面也有需要你寻找的人吗?”

冰美人脸上的冰似乎在这一瞬间融化了,道:“算是吧!”

钟罄道:“那他也肯定是个翩翩美男子吧!”

钟罄当然识趣,道:“那就多谢了。”

厨房在右边的那个房子里,这里房子看着不大,但是是依山而建,山体都被挖空了,所以房子只算是门而已。别看这院子看起来很简陋,但是厨房里却是应有尽有,各种蔬菜,各种肉类,每类至少有几十种,搞得的跟开饭馆似的。而东西都非常新鲜,弄得钟罄不得不好奇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钟罄也没有问,这个地方本来就很神秘,再来的神奇的事情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钟罄看着冰美人道:“你平常都是自己做饭吃,你手艺肯定很好!”

冰美人一愣,摇了摇头道:“不,我不会做饭。”

这次钟罄才算是最吃惊了,这厨房里餐具都非常的干净,蔬菜跟肉都是新鲜的,这冰美人居然说他不会做饭,那还要这厨房干嘛?钟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冰美人道:“不是吧!你一个人生活在这,不会做饭,那你吃什么?”钟罄这么说的时候,冰美人的脸上似乎还有一点尴尬之色,因为她学了很久,但依旧是没有学会烧饭,也不知道为什么,学剑只要瞄一眼就成。可是这做饭,无论怎么努力,做出来的还是不能吃,有一次还差点把这里给烧了,那之后她再也不敢弄了。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奇特的事情,对于冰美人而言,也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冰美人道:“我吃蜂蜜跟果脯。”

钟罄赞道:“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皮肤那么好!”

冰美人一愣,道:“有吗?”

“有。当然有。”

冰美人低眉道:“你个小孩,不准油嘴滑舌。”

钟罄呵呵一笑,道:“好好不说了。”

钟罄这样的人,饿了就一定要吃有有油有咸味的东西才能饱。所以吃了点蜂蜜之后,钟罄道:“要不这样把!我来做给你吃。”

冰美人一脸好奇地看着钟罄,问道“你会做?”似乎是不相信钟罄这样年纪轻轻的小伙居然会做饭这样高难度的事情。

钟罄一排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

在练就解牛刀法之前,钟罄本来就算个小厨子了,而在经过庖丁的指点之后,钟罄绝对能跨入大厨的行列了。

于是,钟罄索性眼睛一闭,摆出一副无比享受的表情,咀嚼咀嚼再咀嚼,然后吞下。顿时,眼睛猛然地张开,瞪得大大的,就像中毒了一样,然后,轰然倒下!!!!!

冰美人大惊,连忙要去扶钟罄,但是钟罄却在地上颤抖着说道:“水,给我水,快给我水!!!”

“哦哦哦,我去拿!”

来回闪动,眨眼间,水就递到了钟罄跟前,看着钟罄那么紧急的样子,冰美人来回的时候都用上了内里。钟罄想都没想,像现救命稻草一般抢过,仰头就喝!

“吥”

水才入口就直接喷了出来,而且钟罄脸上表情更加的痛苦了。冰美人再一看,现钟罄嘴唇都有一点红肿了。再看看那水杯,杯中还在冒着热气呢!!!

冰美人一脸惶恐地说道:“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刚才倒水的度太快,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倒的是开水!一下吧把钟罄烫成猪头了。

钟罄很愤怒,口吃不清的怒喊道:“快给我凉水啊!”

冰美人再次身影闪动,又是眨眼之间回到了钟罄身边。这次钟罄学乖了,虽然很急,但是还是看了一下,在下肚的。

咕隆咕隆咕隆

钟罄连续喝了四大杯之后,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道:“终于,终于,终于活,活过来了。”

冰美人不解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水?”

钟罄叹道:“太咸了,第一次现,吃的太咸了也会要人命。”

冰美人道:“你指那鱼香肉丝?”

钟罄无奈地点了点头,本来他还想让冰美人舒心一点的,但现在看来没有办法了,神都救不了啊!

冰美人也拿了双筷子,夹了一点放入口中,刚入口的时候依然是很香的,但是当与舌头接触之后,才返现完全尝不出菜的味道,太咸了,根本就是在吃盐啊!于是入口之后,立即又吐了出来。然后冰美人怒视着钟罄,道:“你傻啊!这么咸你还吃?”如果是一勺糖,很多人都能吃的下去,如果是一勺盐,试问有谁能够吞下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恐慌(下)

天是蓝的,地是黄的,这里除了蓝黄两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色彩。沙漠上有的是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沙漠处处热浪袭人,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游人会感到酷热,瞬间大汗淋漓,热气饶身,连呼吸都感觉不顺畅。这是罗网一众的感受,奔走在大漠之中,无论都没有在绿地舒畅!

但是他们的度依然非常的快。奔袭一整天,他们才的抵达峡谷,因为根据地图上记载,这里将是他们第二个露营点!只是,映入他们眼帘却是两岸青山,翠绿葱郁!这是什么情况?跟地图上记载的很不一样啊!

但是墨鸦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沙漠上的局势也算是瞬息万变,何况地图已绘制多年,与现在的实际情况有所出入那也是正常的。众罗网一众见有山,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他们知道在沙地里行走多时之后,能在绿地随意躺下的感觉是多么的舒畅,那是无论花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舒适。

当罗网一众抵达山脚之时,太阳已经西斜,抵达的时间与姬如天兮所估计的相差无几。就看接下来,阴阳家该如何应对了。

日斜,黄昏!今天的阳光很是灿烂,尤其是在沙漠中的太阳,似乎要比平常的时候灿烂很多,所以到黄昏的时候,比平常也更加的绚烂。眼前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这样美丽的背后,蕴含着什么?人生中的绚烂有很多的片段,但都不知道,哪一个片段回事最后一个!

风过峡谷,忽忽声响,树木摇摆,唰唰叶落,等待是煎熬,等待是坚韧!阴阳家一众已经准备就绪了,大战就在眼前,太阳即将下山,黑暗即将笼罩在这片土地,有多少人就此沉沦?这是个未知数,但是,对于所有人而言,能感受到明天阳光的温暖,才是最幸福的!

看着这个峡谷,看着那片翠绿,墨鸦突然间变的警惕了起来,头顶没有乌鸦飞过,也没有乌云的笼罩,但是墨鸦就是警觉了起来,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的神经突然间绷紧了起来,这是危险的讯号,峡谷天生就是打伏击战的地方,所以很容易让人警觉。但是,这个地方又有什么样的危险呢?难道这里住着人?

他不会想已经有人在这里埋伏了,如果有人,那应该是楼兰人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已经预先开始埋伏了。如果还有其他可能的话,这上面应该住着某种与世隔绝的部落也说不一定,因为这个地方,没有地图指引的话,是很难找到。

所以在入谷之前,墨鸦已经把可能会生的情形想过一遍了,如果有原始部落之人,那根本不足为惧。如果是楼兰之人,那就更精彩了,直接过了引路之人,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看着地图去寻找了。

在墨鸦的一声令下,墨鸦率领众罗网高手进入峡谷之中。峡谷里很漂亮,这种天然的美丽在这在沙漠之中更显可贵!然而,这里也太安静了,安静可怕,除了脚步声,只有风声,看着山上草木摇摆,众人也开始警觉了起来,都是干杀手这行的。在这样情形之中,再不警觉起来,就不符合他们的身份了。

随着墨鸦的示意,众人放慢了度,因为前方有个拐角,因为天色渐暗,前方的拐角就显得更加的诡异,拐角之处,就意味着看不清前方有什么,他们并不是太过紧张了,而是这峡谷之中静谧的气氛很压抑,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地形地势的原因,但是他们还有种其他不安的感觉。就像是每次出任务,遇见了很强的对手一般!

但是,这个地方到底有怎样的危险?

如果被一点心里作用吓到,那算什么天罗地网?墨鸦只是提醒大家保持警惕,继续向前推进。

离拐角已经很近了。

很近了。

到了。前方真的有什么危险吗?

拐弯。

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呢?他们看到了花,很多的花,满山遍野,一阵微风吹来,芳香mi人。众人紧张的心顿时是放松了,就算是冷血无情的杀手,在沙漠中看到如此美丽的存在,也不禁畅然啊!

可是,刚才那压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他们明明都感受到了,难道真的只是心里作祟。

还有一点,这个季节不应该有这么多漂亮的花啊,难道这里真的是个非常的特殊的存在?

其实阴阳一众在进来的时候,众人也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但是因为时间紧迫,并没有深究。

现在墨鸦该作何感想?想是想了,但是想不通,索性不想,继续前进,这里虽然漂亮,但是道路太过狭窄,不太适合扎营休整,于是,罗网众人继续往前走,走入另一张网之中!

网是无形的,就像罗网在哪?几乎没有人知道,但是罗网要弄谁,他的网就在哪里,很多时候,他们都扮演着猎人的角色,没有人敢与他们正面为敌,因为他们的实力太过强大。他们很会杀人,只要不激怒他们,他们就杀一人,如果激怒了,稍带关系也会被干净杀绝!

所以,一旦被罗网盯上,要么臣服,好么死!强大如儒家这般的,罗网都敢直接杀入,要是等到时机足够成熟,力量足够强大,杀入秦王宫也不在话下!

如此强大的罗网,现在正走入别人的网之中。这难道就是命运使然,网人者人恒网之,杀人者人恒灭之,没有谁能永霸天下,也没有

人能够永远当猎人,很多时候,猎人与猎物,瞬间变化!

罗网一众继续往前走,过了拐弯处,再往前方大约走了三里路,便现了一处稍微宽敞的地方,依然有很多花儿围绕,旁边还有个小水潭,清澈见底,朦胧的夜色还能看见天高鸟嗷嗷飞,水中鱼哗哗游!这意境,不在这里睡都对不起这份幽美!

趁着微光,罗网一众迅扎营!一个分舵主水壶里的水似乎是喝完,见样清澈的水,正要装点来喝呢!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墨鸦连忙喊道:“等等。”

分舵主连忙转身,道:“总护大人有什么吩咐?”

墨鸦道:“你当舵主几年了?”

分舵主道:“三年。”

墨鸦道:“既然当了三年的头领人物,那你装水的时候为什么不要检查水中是否有毒?”

分舵主愣了:“这”

墨鸦道:“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山清水秀,鸟无人烟,水中还有鱼儿游泳,水中就不会有毒?”

分舵主思绪一转,道:“总护大人教训的是,属下明白了。”说完立即掏出银针试水中是否有毒!

墨鸦的意思,并不是这水中一定有毒,而是装水的人少了试毒的步骤,露天的水,不一定需要人下毒,才会有毒。如果山上有什么有毒的物质融入了其中,一样会对饮用者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本质的意思是,作为杀手,无论干什么都要谨慎小心。

这是墨鸦心思缜密的表现。

但是姬如天兮,似乎早就想好了对方会在这里安营扎寨,所以石阵已经摆好,但是在他看来还没有到时机。

而此刻,云中君正在罗网一众的正上方,他原本是打算在这水中下毒,既然在此安营扎寨的话,就肯定会饮用这池中之水。但是,他还没有提出这样的想法,就被姬如天兮看穿了,姬如天兮道:“你在水中下毒,不仅不能毒到对方,还会露出马脚的。”

云中君当然非常的疑惑:“为什么?”因为在这里下毒实在是合适不过了。

姬如天兮淡淡道:“因为对手是罗网!”

云中君道:“罗网又怎样,难道吃了我下的毒,还能活下不成?”

姬如天兮道:“当然不是,他们是人,吃了烈性的毒药也肯定会死,但是,没有吃毒药的人怎么会死?”

云中君一愣,自己揣摩着天明话中的含义,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会喝那池水?”

姬如天兮道:“没有毒,就会喝。”

云中君道:“你的意思是,在用水之前,会试毒。”

“不错,因为他们是罗网!”姬如天兮还是这句话,因为他对罗网的实力足够的尊重。只有尊重,才会有更深的认识,才能

这之后,云中君便没有再说话,因为姬如天兮说得很有道理,然而,他并不相信罗网会谨慎到如此程度,会担心这种地方的水有毒!结果,事实证明姬如天兮的想法是对的,不只是这一点,之前所有的姬如天兮都猜对了。所以,他虽然很不服姬如天兮,但是,他不得不佩服姬如天兮的聪慧,实非常人能比!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之前再峡谷的时候,云中君已经好好的表现过了,他身上并没有带有粉状的毒药,但是**倒是有,不过带有淡淡的花香,幸好拐角之后,有许多鲜花,所以**的味道就成了花的味道。

但是随风之后,**的分量就很少了,所以,罗网一众虽然吸入了**,但短暂时间内还不会作!

现在看来,罗网众人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只要等到药力作,入睡之后,就等阴阳家的宰割了。

沙漠中也有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冷!似乎知道它所照耀的大地之上就要鲜血四溅,那份清冷,正是月之哀伤!月光看多了生死,却没有看透!!!

奔走了一天,终于可以歇息,罗网众人显得非常的放松的,如果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地方还那么紧张的话,那就实在是太累的。人嘛,无论是干什么勾当,总得能激自己兴趣的一面,如果一个人非常讨厌一件事情,但还是能将那件事情做上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不是喜欢,就习惯了,习惯了,到最后,还是喜欢!不然习惯不了。

杀手也要懂得享受,不懂得享受的杀手应该是个好杀手,但绝对是个活不长久的杀手,杀手也是人,杀人身体也要好好保养,甚至应该说比普通人更要好好的保养,如果某一天身体的某些bu位,有些不协调,僵化了,去杀人就等于去送死。

所以说,真正的做一个好杀手,肯定要懂得享受,懂得该放松的时候放松,该警惕的时候警惕。而罗网的这些杀手,毋庸置疑都是好杀手,在这样美丽的地方,还有皎洁的月光,谁会想到在这大沙漠之中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如果不知道享受的话,那肯定是一个傻子。傻到除了杀人饮血之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另外这里的水真的很好喝,无论多么的挑剔的人对这里的水也都无话可说,他们喝过很多的山泉,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山泉有这里的甘甜爽口,再大漠之中劳累之后,一口这里的泉水就能让人重新焕活力,夸张一点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第二百一十七章扁舟(上)

所以他们喝的很开心,只要有一件事情让人开心了,其他的事情做起来也会觉得开心。

所以他们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入帐篷休息了,吃饱喝足之后,**的药效似乎作了,一个开始打哈欠的之后,其他人也开始跟着打哈欠了,似乎有传染性似的。连墨鸦也都有点犯困了,安排好守夜人员之后,可是呢,被安排守夜的人员,精神状态也不是特别的好,但是墨鸦似乎并没有想太多,自己直接入帐休息了。

月光还在铺满大地,但是,月光更加清冷了。阴阳家一众一直再等待,他们等待就是这个时机。罗网一众入睡之后,然后迅启动滚石,将他们全都砸死在睡梦之中。

可以说,姬如天兮的安排非常的合理,之前的推测几乎是天衣无缝,绝大多数人都看到了希望。但是,只有姬如天兮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反而是一脸愁容。

一旁的姬如莫语察觉到姬如天兮的异样,便问道:“天兮,你怎么了?”

姬如天兮缓缓地摇了摇头,冷峻的面色不改,道:“没什么!”

姬如莫语道:“可我感觉你很严肃啊!事情都按照预想的展了,这不挺好的吗?难道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姬如天兮道:“这倒没有,只是我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虽然我们的计划也很周密,对方绝对意象不到。但是我心中还是有这样奇特的感觉。”

姬如莫语安慰道:“可能只是战斗在即,心中有点罢了!”

“也许吧!”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但姬如天兮依然没有下令动手,有的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但是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了,多等一会也未尝不可!

大约在罗网一众入帐篷一个时辰之后,姬如天兮下令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足以让想睡觉的人入睡。所以这时候动手,算是很好的时机了。

顿时,本来寂静的幽谷之中,突然轰隆阵阵,犹如滚雷!峡谷两岸的石头倾泄而下,一百多人的帐篷不算多,但肯定也不会少,都聚集在了一起,所以目标很大。

随即,惨叫声不断!阴阳家众人看不清下方的是什么样的状况,虽说有月光,但是毕竟是晚上,要能看轻,基本就不是人了,除非有人从小就练有关眼睛的神功。

惨叫声层出不穷,也可算是哀嚎响彻谷底啊!当然还有咒骂声,大概意思就是“哪里来的龟儿子居然在此埋伏,有种出来一战”。但是有人还没有骂完,就惨叫了起来,因为仓促之间面对从天而降的石头,怎么躲开?

之前姬如天兮预测顶多能灭掉对方百分之三十的战力,但从那些惨叫声来判断,至少伤了对方百分之五十以上!这样的话,赶尽杀绝就肯定非常的精彩!

石头用完之后,阴阳一众便一跃而下。在这夜晚,便入鬼魅一般!

着地,准确来说是落在石头之上,这时,本来想欣赏战果的众人,全都傻眼了。石头之上,根本没有任何的血迹,石头之下,也么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同一时刻,有人现了更加令人震惊的情况,峡谷两边的山壁之上,布满了人!随后,四周通亮!石壁上的人下来,阴阳家一众被包围了。

罗网一众,居然没有一个人受伤。姬如天兮终于知道那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就是陷阱。他们在给别人设陷阱,等待这猎物进网,但是一切看起来太过顺利了,罗网这么强悍的队伍如果那么轻松就被铲除的话,那可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是姬如天兮已经足够小心,对罗网也足够重视了,结果看来,功亏一篑!

随后,墨鸦拨开了众人,走上前来,道:“是不是觉得很惊奇,我们都没有睡着?你们应该是知道药效已经作了才会动手的。”

姬如天兮回答道:“是的。”

墨鸦道:“其实你们下毒方式很高明,利用风来下毒,而且还有鲜花的香味为你们遮掩,我想,你们应该是在那拐角处下的毒。”

姬如天兮一愣,阴阳家其他人也愣住了,没想到对方连这都能现,便道:“不错。”

墨鸦道:“我不得不说,你们真是一群很聪明得人,我们一开始完全没有现自己被下药了。另外你们了解这里得地形,应该知道我们会在哪里扎营,事实上你们设下得石阵就说明了这一点,然而你们却没有在水里下毒,这才是最高高明得地方。”

姬如天兮道:“既然这样,你们是怎么现的?”

墨鸦道:“因为太累了。”

“太累?”这算什么疑点?难道因为太累所以

墨鸦道:“不错,正是因为太累了。我们虽然奔波一天,虽然身体疲乏,但是吃饱喝足之后,却想直接睡觉,所有得人不约而同有了倦意,所以才起了疑心。其实在拐过拐角处得时候,我就察觉道花香之中还有一种特殊得味道,那种味道有点奇怪,但是我把他当做了花香,后来自己一想,才觉得不对劲,这一运功才知道被下了药。你应该知道,那点药量只要被现的话,以我们的内力很容易清楚。”

阴阳众人有点哑口了,从他的分析上看,姬如天兮的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谁都想不到还有那样的情况出现。使得姬如天兮不得不叹道:“天罗地网,果然非同一般!”

墨鸦道:“过奖了,我们差一点就栽在了你们得手里,从布局上来看,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们得实力才会设下这些陷阱,所以我想,我们也不需要拐弯抹角,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姬如天兮道:“问这些,还有必要吗?”

墨鸦道:“当然,其实在入谷的时候,我就预想过可能会遭到伏击,但是我们以为这里会有些什么部落之类,又或者是楼兰的人设伏,但是没有想到,还是一群陌生的对手。”

姬如天兮淡淡道:“我不是一直跟在你们后面么,只是你们没太把我当回事!”此刻,他还是非常的冷静。

墨鸦道:“原来是你,那这么说,幽罗是被你们杀了!”

姬如天兮道:“你说那个冷的像冰,口气却很大的人?只不过,他连给我挠痒痒的资格都没有,我们今天就是要送你们下去见他。”

墨鸦淡淡一笑,道:“小兄弟,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跟在我们后面那么久,结果杀了我一名分舵主,现在竟然还能跑到我们前方,事先埋伏,你还真是一个神奇的人物。看样子,你也有一份这大沙漠的地图,不然你们找不到这里。不过,最让人惊奇的是,你们应该经历过昨晚的风沙暴,却没想到你们这么多人还能活下来。”

姬如天兮道:“这就足以说明,我们有杀你们的能力。”

墨鸦道:“大言不惭,再问一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墨鸦已经按捺不住了。

姬如天兮道:“你既然那么聪明,何不自己去猜?”

墨鸦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等到底有何能耐!”今天好歹是他机警啊!如果不是他,罗网可真是要全军覆没了,不过,黑衣人能够看上他,就说明了墨鸦不仅武功很强,更重要的是脑子好使,综合方面能力也是非常的强啊!所以楼兰一行,他才放心由墨鸦引领。

墨鸦右手轻轻一挥,顿时股中便闪耀着森森的寒光,这些寒光从何而来?兵器,月光!月光本是清冷的,兵器,杀戮,交织与一起,是恐惧,索命的恐惧。

罗网一众一百多号人全都亮出了兵器,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还有不少奇形怪状,却非常适合杀人的兵器。很多时候,都说杀人的不是兵器,而是人,是人心。但这是从深刻一点的方面进行的阐述,从表面上看来,一件称手的兵器,杀人会更加畅快!

被罗网百名舵主围住,那是什么概念?这群人的战力绝对比得上千军万马啊!要想在天明与盖聂闯秦王宫的时候,过的那三关,就连第一关也是险象环生,他们也是趁势突破包围,如果要将那五百秦兵全部杀完再进去,自己就算不死,也绝对得却胳膊少腿。因为那五百精兵至少敌得普通秦兵相同数量的十倍战力,那是什么概念?这就意味天明盖聂与五千普通秦兵战斗。而在第二关呢?只有两百人。结果呢?盖聂天明皆身负重伤,差点玩完!而那两百比之这罗网百人,肯定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虽然阴阳家现在的实力总和比当初天明盖聂要强上很多,但是要对付这群罗网高手,很多人只能“呵呵”了。

再想想看,六剑奴对付胜七。胜七何等人物,一招就被制服了,虽然这些舵主们比不上六剑奴,但是由黑衣人亲自选出的舵主,会差吗?

所以说,姬如天兮口气虽大,但心里还是非常清楚的,这一战,注定九死一生!夸大,只不过为了涨士气而已,不管面对多么强大敌人,都不能让自己的情绪低落,否则,不战自溃更加窝囊,就算死,也得顶天立地般的站着。他并不清楚自己这股豪气从何而来,但却现这是一种很熟悉的,而且久违的感觉。

大战一触即,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严峻起来,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随着,墨鸦一声令下,寒光齐放。围在四周的罗网杀手们迅收拢,绞杀而去。阴阳家众位高手,也不再等待,随即迎头而上,湘君湘夫人一组,星魂月神一起,而姬如天兮则跟云中君一组,剩下便是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一组。

虽说这一战实力的差距很大,但是阴阳家可并不打算随便而战,他们也有战术。

星魂释放气刃,以一挡七,众罗网杀手从未见过如此如此诡异的招式,所以一开始的交战显得非常的谨慎。而月神则再星魂的后方,她是个非常大的威胁,她属于法师一类,远程攻击是她的强项,所以罗网一众再对付星魂的同时,还得注意月神。一开始他们并不清楚月神的实力,所以有几个倒霉的,估计要倒霉一辈子了。星魂的气刃变幻莫测,尤其是再与天明一战败北之后,更是下了苦功进行钻研,现

在的他,肯不是当初那个心高气傲的少年了。

而湘君湘夫人那边,战况则非常的激烈,他们两人被十多名罗网舵主围攻,照理说,湘君与湘夫人是阴阳五大高手之中,功力最高的,夫妻二人可合可分,而且配合默契无间,而且阴阳家众人之中,也有他们夫妻俩的武功是再入阴阳家之前就大成的,入了阴阳家之后,更是稳步提升。但无奈对方人手太多,而且每个杀手都有各自的特点,相互配合起来也亲密无间,着实让人头疼,但是短暂的时间之内,他们还可应对自如。

第二百一十七章扁舟(下)

而姬如天兮呢?他还没有用背上的巨阙,徒手跟对方较量着。但是呢,他并不是主攻点,主攻的是云中君。云中君不仅会炼丹,手上的功夫还是非常厉害的,而云中君只需要估计着自己的正前方,左右交给姬如天兮便可!

姬如天兮为何不出动巨阙呢?肯定有他的考虑。

而在四组之中,实力最弱的应该是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的组合了,两个妙龄的女孩,能强到哪里去?但是罗网一众没有任何的掉以轻,从事杀手职业多年的他们,什么样的情况都遇到过,八岁的孩童都可以杀人,何况这两个漂亮的女孩呢?事实也证明,这两个女孩绝对不能被冠以弱小之名!

姬如千泷亦是徒手攻击,可是他指尖带火,只要火焰与兵器接触,对方立即便能感受到那无比的灼热感,第一个倒霉的直接扔了兵器。

而姬如莫语呢?他便如鬼魅一般,是灵动轻盈的代表,在罗网众人表面看来,他们似乎在跟一个人战斗,因为根本看不见另一个的影子!!!

交战进行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双方依旧难解难分,但墨鸦并不着急,因为这已是困兽之斗!

然而,最先陷入困境的不是莫语与千泷,也不是云中君跟天兮,而是湘君湘夫人。他们是阴阳家五大高手中最强的两位,但在战斗之中他们所面对的对手也最多,他们“箜影绵掌”威力很强,也能照顾四周,但是这种掌法一对一的话很占优势,可现在对手实在是太多了,伤了一个立马有人补上,这样下去,怎么打也打不赢的。最重要的是,罗网的这群杀手,就算是要一对一单挑,湘君湘夫人起码要五十招才能放倒对手,也就是说,对方单个与整体的实力都太强了,至此,他们也才深刻的体会到了,为什么没有哪个组织或者门派敢跟罗网正面抗衡。

但是无论如何,湘君湘夫人都不会死,因为他们那颗为了找回执着而热切的心,促使着他们,无奈在怎样恶劣的情况之下,都要活下去。

虽然他们还处于劣势的,但是他们不会拖后退,拼死也要守住。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拼死地防守,是多么悲哀的选择,时间一长,必定是死路一条,一开始他们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既然意识到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是无奈?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察觉到局势越来越不利,月神出了一个暗号,阴阳一众所有人同时聚集内力,震开周围的敌人,然后迅的汇聚在一起。随后的空中。

阴尸夺命使出现了。墨鸦一直好奇,为什么对方这么几个人就敢袭击他们,原来还是有帮手的。阴尸夺命使从天而降,他们才真像是从地狱来的,身上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就像一具具行尸一般,让这个夜,更添了几份恐怖的气息。

阴尸夺命使的出现,那浓浓的阴尸之气逼得杀气浓浓的罗网舵主们纷纷后退。

罗网的战术很明确,就是要将阴阳众人分而杀之。

不过,阴尸夺命使的出现,只是让他们震惊,却没有让他们害怕,杀过那么多人,难道还怕几具行尸体?但他还是小瞧了阴尸夺命使。

阴尸夺命使单个的攻击力不强,但却是属于大不死的存在,无论罗网一种一盒拳打脚踢,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用兵器刺,砍,剁!没有任何效果,就像打在了石头上一样,不对,应该比石头硬,因为罗网的有些招式确由裂石之威。

所以一时间,两方陷入了僵持战之中,细分来说,阴阳家这边还占据了优势。因为阴阳家众人用阴尸夺命使守在外围,围成一个圈,而阴阳家一众高手则聚集在圈中,伺机而动。星魂聚气成刃威力强大,只要找准一个目标,痛下杀手,对手很难防御!

有好几名舵主忽略了阴尸夺命使的能力,被阴尸夺命使困住,吃了大亏。

但是,阴尸夺命使真的是无敌的存在吗?

肯定不可能,一定会有罩门的存在,要找出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阴阳家众高手必须要突破。否则,一旦阴尸夺命使被全线击溃,那他们便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墨鸦静静地看着场中生的一切,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身法,衣着,再看着那些不死的阴尸夺命使,脑海之中已经有了答案。所以,他暂停了攻击,所有的罗网杀手往后退了十步!

墨鸦上前,道:“你们是阴阳家的。”

姬如天兮淡淡道:“你终于看出来了。”

墨鸦道:“我应该早就想到的,天下间,敢公然与罗网抗衡的,除了鬼谷与流沙,就只有阴阳家。”

姬如天兮道:“按照你的意思,我们还是很有勇气的?”

墨鸦道:“能当我罗网的对手,你们也应该感到荣幸,只是我们想不通,你们为何现在就与我们开战?”

月神接着道:“阴阳家与罗网迟早都有一战,这一点你应该是清楚的。”

墨鸦道:“不错,我是意识到了。”

月神道:“所以早打,晚大,还有什么区别吗?”

墨鸦道:“当然有区别,按照我们的推测,阴阳家与罗网最终摊牌的时间,至少还需要一年的时间,据我们的调查,你们的实力虽然很强,但是比之罗网,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你们却动手了,看来你们已经急于行动了。”

月神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墨鸦道:“我想,罗网在桑海附近的几个分舵,应该都是被你们毁掉的?”

这时候,姬如天兮走上前来,道:“你觉得呢?”桑海城里的几个分舵,正是被他、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一同毁掉的。

墨鸦冷冷一笑,道:“有点意思。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缜密,想必功夫也不错,今天晚上,你是我的!”

在气势上,姬如天兮也毫不退让,道:“你试试。”

墨鸦道:“你我一战,赌你生死。”

姬如天兮道:“我赢了,你便放我们离开?”

墨鸦道:“不是,只是放你离开。他们还需要凭借自己的本事。想必阴阳家的几大高手都在,如果说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放了你们,那岂不是小瞧了你们。想必你们也不会走的吧!所以,要想离开,还是拿出点真本事来。不过,你真要是赢了,我可以给你们逃离的机会。”

姬如天兮道:“既然这样,那废话便不多说了。”

阴阳家与你罗网一众再次后撤,给墨鸦与姬如天兮空出战斗的场地。这两人的战斗情况会怎么?罗网一众肯定知道墨鸦的实力,很多年前,他们就知道大老板的身边有度非常快的影子,很多年后,他们知道,大老板的身边,有个度非常快,而且功力非常强的人!在他们眼中,大老板几乎是天下无敌的存在,由这样的人物教导出来的人,会强到什么程度?至于姬如天兮,他们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们已经只有幽罗就是被他杀的。

幽罗他们这么多人里,实力只是处于下游的位置,能将幽罗斩杀,就能够说明很多的问题。不过现在的姬如天兮还真是个谜,虽然之前是由月神掌控着阴阳三神使,但是现在看来,姬如天兮的展似乎已经出她的控制范围,自己就算要施加压力,好像也并没有效果。所以,阴阳家自己的人也并不清楚姬如天兮的真正实力,对于墨鸦他们更是一无所知了。最为重要的是,现在的姬如天兮,对于阴阳家进驻楼兰有着非常大帮助,不然月神不会这么任由着他!。

墨鸦看着姬如天兮,整个给人的感觉是很平静,脸上还带着三分的笑意。姬如天兮也同样,脸上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虽然他察觉到墨鸦的笑容背后,是无尽的杀意。这种杀意比之幽罗的凌厉,不知道深邃了多少倍。这样的一个人,是十个幽罗都比不上的。。

虽然姬如天兮的很淡定,但是全身已经绷紧了,现在他的世界之中,只有墨鸦,只有这个对手,而且他随时都可以出手了。只是,他该如何出手?只要墨鸦没有动,他就不能动。因为他不出墨鸦的周身由任何的破绽,虽然他是那样随意的站着,但他站着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防护,只要姬如天兮先出手,必定会再五招之内陷入被动,这就是后制人,先致人的机会已经失去了。

气氛立即变的紧张起来,虽然两人没有动手,但是,已经没有人会质疑这场战斗的精彩程度,已经战斗已经开始,从这两个人双目相对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就这样的四目相对,周围观战之人似乎也显得紧张无比,他们回想,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怎么来打这场战斗?

突然间,墨鸦动了,他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这是在天明的眼中,动的是一团影子,因为对方的度太快了,但是他并没畏惧对方的快。而且他还知道如何去限制对方的快。

姬如天兮以一股无比狂放的姿态从背上巨阙取下下汇聚内力,一道强劲的剑风随着巨阙的挥舞而形成了,只要墨鸦敢靠近,必定会被剿的粉碎。气势,当巨阙出现的那一刻,众人一阵惊呼,胜七属于罗网,巨阙属于胜七,可现在巨阙在这个小少年的手中,这说明了什么?胜七是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被别人夺走巨阙?

死了,只有这个理由,罗网众人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能战胜胜七并夺下巨阙的人,当今天下,好像只有盖聂有这样的能力吧!难道着小少年已经有了能与盖聂一拼的实力?可能吗?可是现实摆在眼前啊!

姬如天兮挥舞着巨阙,循着墨鸦的轨迹横扫而去,那雷霆万钧之势,简直无法抵挡!无论墨鸦多么的快,似乎都逃不过这巨阙的绞杀。

然而,情况是这样的吗?巨阙挥出之后,姬如天兮便诧异了,因为巨阙追去的痕迹夯,墨鸦的影子消失了,同时,他还现了一件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墨鸦还在原地,面带笑容,像有轻风拂面一般,看着这样的墨鸦,天明知道,打一开始,他就没有动过。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姬如天兮之前看到的只是幻影而已?可就算是幻影,也得动起来才能产生幻影啊?难道墨鸦还会魔法不成?

殊不知,姬如天兮将全部的精神力全都聚集在了墨鸦的身上,但墨鸦却能运用自己的精神力产生幻想,将姬如天兮的精神力分割了,所以姬如天兮便看到了幻象。也就是对于墨鸦这样的人物,千万不能将自己的精神力去与他的对峙,不然容易分不清虚假与现实。

第二百一十八章随风(上)

这是什么样的功力?就算是现在的白凤,肯定比不上现在的墨鸦,虽然白凤在那神秘的山洞之中经历过一次蜕变,然而,墨鸦可是有黑衣人指点的。想想天明由鬼谷子指点几个月之后,立刻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能得到级高手的指点,那可比吃什么灵丹妙药,巧得什么武功秘籍要好的多。

而墨鸦呢?在进入罗网之前,本就是在一流高手之列,只不过他的轻功掩盖了他本身其他的光芒。而在黑衣人的教导之下,墨鸦的长处更长了,被轻功掩盖的优点也被放大了,全方位都得到了提升,现在如果让他跟盖聂动手的话,他赢不了,但是盖聂也伤不了他,除非动用至强的一剑。

这就是现在墨鸦!所以,在姬如天兮被骗之后,他这才真的动了,一闪至姬如天兮的弱侧。姬如天兮心中大惊,迅转身,单手护胸,而墨鸦一脚如期而至,本来要踹在姬如天兮的胸口,但实际上是踢在姬如天兮的手臂上之上。那股强大的冲劲,本来是要将姬如天兮大飞的,但姬如天兮怎么能允许自己如此狼狈,于是迅回撤巨阙,猛地插入底面,身子在空中一个盘旋,然后稳稳落地,身身姿也潇洒得很。不过,墨鸦这一脚威力真的是很大,饶是姬如天兮天生神力,手臂也麻了,只得迅运功修复,才得以缓解。

看着姬如天兮,墨鸦赞道:“不错哦,反应的度很快。”

姬如天兮没有回答,他没有这个心情,对方这第一手就已经让他震撼了,就算是围观者,也从没见过如此快的身法。阴阳家一众也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居然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墨鸦淡淡一笑,继续道:“你现在的眼神我很喜欢,这表示你已经全身心的投入了。战斗就是要这样。但愿你的实力能配得你脸上的这份孤冷。”

姬如天兮道:“你的废话太多了。”

听之,墨鸦依旧是一笑。他本就是美男子,虽然眼圈是黑的,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微笑只是所散出的阳光般mi人的气息。如果是妙龄女子看到,绝对会心中一阵触动,春波荡漾!就算是姬如天兮这样的男子看见,也会一愣!一笑一愣一愣之际,墨鸦已经欺到姬如天兮跟前了。

姬如天兮大惊,这已经是他在短短的时间内第二次吃惊了。对方的度为何会如此之快,根本无法察觉。

姬如天兮连忙后撤,但是在他迈脚的一瞬间,墨鸦已经到了他的背后。姬如天兮察觉到背后的寒意,又是一个转身,想要方才同样的方法去抵挡,然而,墨鸦已经比之前快了一拍,一脚猛地踢在了背心,姬如天兮飞了出去。

“天兮!!!!”

“天兮哥哥!!!”

姬如莫语与姬如千泷先后惊呼了起来,然后便要朝姬如天兮奔去。

“别过来。”姬如天兮仓促地喊道。然后,踉跄地爬起身来。墨鸦这一脚着实不轻,但是姬如天兮的身体确实强壮,疼得龇牙咧嘴,但熬过便没事了。

两女紧张地看着他,但姬如天兮此刻没有转身去看他们。此刻,她们二人,正是他所背负的,至于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一点都不在乎,只有那两个人,是他舍了性命也要保护的。这是他内心的情感,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心是这样的。

在姬如天兮挣扎的这段时间,墨鸦并没有出手,他有充足的时间,为什么没有出手呢?难道他是在讲什么江湖道义,不趁人之危么?身于罗网之人,还会将那些繁琐可笑的江湖道义么?当然不会,墨鸦有他自己的打算。但他的打算是什么?

姬如天兮看着墨鸦,他知道,既不能再等待了,等待,只会陷入更加的被动之中,于是,扬起巨阙,主动出击!他的度也是快如闪电,带着巨阙那劈天盖地之威力,向墨鸦斩去,墨鸦立即纵身而起,空中侧神一个旋转,单腿当空而下,直踢姬如天兮的头顶。

而姬如天兮似乎预料到了这一招,迅右闪,墨鸦的大长腿便与他擦身而过!随即轰隆一声,下方的石块被踢的粉碎!这要是踢在了姬如天兮的头顶,那可得直接喷**了,姬如天兮的身体再强,头也不会比石头硬!

见识了这一腿,姬如天兮现,墨鸦之前那两腿都只是在热身啊!单腿的攻击力怎么会那么的强?

但这并没有影响姬如天兮进攻的节奏。只见他侧身之后,顺势挥出巨阙,直取墨鸦上半身,但墨鸦的身躯居然水蛇似的,一个仰身,然后一个侧翻,身体都快拧成麻花了!看着的人都觉得疼。但是墨鸦很轻松的完成了,而且麻花一拧,不过躲过巨阙,而且再一次闪到了姬如天兮的背后。

如果再同一招式下吃三次亏,那就太窝囊了,所以,姬如天兮就等着墨鸦闪到他的身后呢!

别看巨阙挥舞起来威力无比,每一招看起来都是实招,但这却是最容易迷惑人的地方。为什么呢?用巨阙的这样的剑,如果像虚晃一剑,肯定要控制力道,那样的话,巨阙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就会锐减,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虚招。所以几乎没有认为用着巨阙还能虚晃一枪,用巨阙耍虚招要付出的代价会是惨痛的。

但是,仅凭想象与感觉,还是与现实有很大的差距,虽然那样想的人都有很丰富的交战经验。事在人为,没有见过就可能会生。就比如此时此刻。

墨鸦已经在姬如天兮的身后,而巨阙却在姬如天兮的跟前,在所有人看来,要回撤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巨阙不可意思的闪到了姬如天兮的身后,几乎在墨鸦抵达姬如天兮身后的同时。这就说明,之前那一剑是虚招,如果是实招,那是是真正回撤不及啊!

此一举,周围的围观者一声惊呼,这样快的回剑,还是那么笨重的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出其不意的效果呢?殊不知,这是烤姬如天兮内力于体力的结合,没有强大的臂力,是完不成这样动作的。所以也之有胜七于姬如天兮能将巨阙玩转起来。

对此,墨鸦也是心中一惊,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姬如天兮反应的度那么快,用着如此厚重的剑还能玩虚的,这是他大意了。不过呢?这一招,姬如天兮依旧伤不了墨鸦,墨鸦的身体察觉到危险,自动后撤了,脑海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后撤了。

紧急的时刻,墨鸦的身法都不用经过大脑思考,身体就会做出最佳的反应。这依旧是墨鸦的恐怖之处,他的度,他的反应能力,应当是举世无双的。。。。。。。

墨鸦落在远处,脸上有着一丝的惊骇之色地看着姬如天兮,显然是没有想到用着巨阙还能那么灵活!不过,很快便转化成了笑容:“不错,能把巨阙完成这样,胜七应该很放心。”

姬如天兮依旧是不想说话,因为墨鸦的身法太过快了。他本来都设好了陷阱,墨鸦也掉进了陷阱之中,可是对方还是逃开了,很轻易的逃开了。这样的情形进行下去,无论自己怎么打,对方都已经站在了不败的高地。

最重要的是,墨鸦还没有真正开始战斗呢!所以姬如天兮只有更加潜心的投入战斗之中。

但是,姬如天兮似乎被战斗所影响,又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精神力高度集中的时候,会生什么样的事情?

姬如天兮的眼,再次看了幻影,看到墨鸦动了,朝他袭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但是有了前一次的教训,姬如天兮这次没有动。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墨鸦是真的动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

墨鸦正面袭来,一脚提在了姬如天兮的脸上,天兮被踢得陀螺般旋转飞出!而墨鸦没有在等待,在天兮还没有落地之时,一闪而至,一脚踢在姬如天兮的肚子之上,姬如天兮顿时又垂直升空!而后你,墨鸦纵身而起,飞至姬如天兮的方,一脚抡下,打在姬如天兮的背上。姬如天兮又俯冲而下,轰隆一声!砸入了底面。

墨鸦的一脚有裂石头之威力,而姬如天兮则像皮球一般被墨鸦在空中踢了三次!还能活下来吗?

见状,阴阳家一众大惊,尤其是姬如千泷于姬如莫语,眼中满满的惊恐之色。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可是,正当他们要冲出之时,月神却拦住了她们,朝他们轻微的摇了摇头。轻声道:“他死不了。”

为什么死不了?月神没有说,所以,不管她们二人多么担心,有月神阻拦,她们也只能作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祈求这姬如天兮的平安!

此时,整个峡谷又变得安静了,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姬如天兮,绝大叔多数的人都绝对那少年死定了!然而,当溅起的灰尘消失之后,姬如天兮不可思议地站起来了。

此刻的姬如天兮,表面上看起来狼狈极了,灰头土脸的,脸上血痕累累,全身也是血迹斑斑。过程很艰辛,但是站起的姿势还是非常的挺拔!但是对于姬如天兮而言,只要还活着,那就足够了,他这样的人,只要站着,就还可以战斗。就算死了,也不会倒下!

看着这样的对手,墨鸦的脸上也不禁涌现了赞赏之色,他本不算是个坏人,他还有有一定的江湖情怀。叹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耐打的人。”

不过,真要比耐打的话,天明应该比少羽更强吧!此去楼兰,墨鸦会有***交手的机会吗?

姬如天兮道道:“我也不得不承认,被你踢的却是很疼,但是,这种程度,还不够。”

墨鸦笑道:“原来如此,是我太温柔了。这是我的错!那就请好好享受我接下来的粗俗!!!”

新一轮的较量即将展开,姬如天兮该如何应对?

现在姬如天兮两次被墨鸦制造幻影之后,他现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很难集中了,因为她心中对墨鸦那分散注意力的幻影产生了一定的防备,说穿了就是有了一定的恐惧感觉。

跟这样的高手对决,不能集中注意力,那还怎么战斗?而且集中注意力有一定的惯性,只要是战斗,就会习惯性集中注意力。现在看来,这样的惯性在墨鸦面前,是致命的。

这就是墨鸦最为高明的地方,高手对决讲究不能懈怠一丝一毫,也就是精神力要绝对的集中。但他却恰恰喜欢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对方的注意力越集中,对他而言就越有利。

拥有在这样的技能!从交战的开始,墨鸦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除非对手的内力比他强,悟性也更高。但以墨鸦现在的实力,又会有多少内力比他强的?想数的话用几根手指头就能数出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随风(下)

不过,他为什么要跟姬如天兮一战呢?因为从刚才的交流上揣测,他知道姬如天兮年纪虽小,却是阴阳家在这里领头人物,虽然他也知道其他几个人的辈分更高,但是姬如天兮无疑是他们的头脑,就像是一军之中的主帅与军师的结合体。只要将他这一点掐死,其他人就算能够逃掉,也不会有太大的威胁。兴许将这一点掐死的话,他愿意放了其他人也说不一定。自己这边人数占优,但是从之前对方分组对咱的情况来看,就算能将对方全部杀掉,自己这边肯定要损失不少!他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夺取神物,在抵达楼兰之前,自己的队伍没有必要受到损失,因为在楼兰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还是未知的,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

有用的人,一个都不能失去。

黑衣人教会墨鸦的,不只是武功,还有兵法,还有统帅!也就是说,姬如天兮碰到了一个更为强大的对手。

交战中,姬如天兮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要一经陷入绝对的被动之中。当姬如天兮再一次被踹倒在地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如何调整,睁着眼睛是斗不过对方的,而且连巨阙的威力也挥不出来。

于是姬如天兮闭上了眼睛,他闭上眼睛,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睁着眼睛干不过对手而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他的脑海之中涌出了一段画面。当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的时候,他的脑海,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混乱杂无,却又重新组合,然后精彩了。

那是在一个竹林里,有风,就有风声,风与树叶相互作用的簌簌声!

竹林之中有十三个人,十二个人围成一圈,一个人在中间,中间那人蒙着眼眼睛,而且其余十二个人眼睛都睁的大大的。这意味着他得凭借着感觉与着十二个人战斗。

四周,虽然有声,但是,听不见,为什么听不见?因为不愿意去听?因为需要听别的。然后,周围越来越安静,逐渐的他听不见树叶声,反而听见了周围十二人的呼吸声,有轻有重,有快有慢。

呼吸的声音能有多大?但是在他的耳朵里便越来越大了,再然后,更加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周围的情境在脑海之中出现了,没有用眼睛看的那么清洗,但是足以面对战斗,这是为什么?

这便是心之眼。心之眼,讲究的是模糊的清晰,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用心去感受的,往往是最真实的,虚假在心之眼面前,会无处藏身!姬如天兮不知道自己脑海之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具备跟墨鸦战斗的条件。

脑海画面的那十二个人便好比墨鸦的分身,他的敌人,是十二个人。

此刻,场中的姬如天兮摆出了一个很奇特的姿势,他将巨阙重新背在了背上,闭上眼睛,右脚稍稍向前跨上一步,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冥思。放在额头的前方,手是握剑的的姿态。

他这样的姿势,便是他脑海中蒙眼人的姿势。

这次,墨鸦收起了嬉笑的面容,仔细地盯着姬如天兮,可能其他人还没有看出来,但是姬如天兮已经在这瞬间生了强烈的变化,这点只有墨鸦察觉到了。为什么会这样他说不清楚,但是他知道,精彩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姬如天兮已经闭上了眼睛,墨鸦的“精神幻影术”便不起效果,所以墨鸦只有主动出击了。这次,他没有迈出那样快的步伐,如风如影,反而是一步一步朝姬如天兮走去,走的很稳,也很轻,不慌也不忙。他这又是想干嘛?

高手过招果然是让人猜不透。本来节奏快无比的战斗,变成了蜗牛在爬。不过,观赏性是降低了,但是悬疑的程度高了,围观的人都更加的期待着下一步的展!!

墨鸦在靠近,姬如天兮依然是那种姿势,他在等什么?

很快,两人只有三丈距离了,对于擅长快攻击的对手而言,这已经是极度危险的距离,但是姬如天兮依然没有动。但是,墨鸦却停住了,眼神如炬,然后,身影一闪,直直的朝姬如天兮冲去。

众人又是一惊,所有人惊的是墨鸦的度,因为她们几乎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度。但阴阳家众人惊的姬如天兮这一下又要被踹飞了。这样的度根本无法闪避,并不是对天下所有人,但至少是对于在场的其他人而言。

接下来,姬如天兮又要被踹飞了?

晨湘姬如天兮飞了吗?好像没有!不仅没飞,而且没有动!还是保持那个姿势。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动呢?围观者都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擦亮眼睛一看,姬如天兮确实没有动。怎么会不动呢?

墨鸦看似也没有动,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动了,只不过动了之后,很快又绕回来了,也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刚才到底生了什么?

这时,只听墨鸦冷笑道:“没想到,你闭着眼睛,也能看见。”闭着眼睛也能看见,这时什么个意思?

只有墨鸦自己知道。当姬如天兮被打成那样还能站起来的时候,墨鸦便以更高规格的目光去审视他了。当姬如天兮闭上眼睛,摆出这个姿势之后,他便觉得更有意思了。如果对方不是傻子,就肯定有厉害的招式在酝酿之中。姬如天兮是傻子吗?

肯定不是,所以墨鸦慢步走去,是试探,他走路的时候依然释放了内力,以混淆姬如天兮的听觉,就算对手闭上了眼睛,墨鸦依然有能力让对方的听觉产生幻象。就跟睁开眼睛没有两样!然而对于这样的干扰,姬如天兮居然一动不动。墨鸦自己也觉得好奇!难道自己的干扰没有效果效果吗?

当墨鸦靠近姬如天兮仅仅三丈距离之时,他停住了,因为对方还没有动,在这个距离之内,他的瞬间出击度是无与伦比的,如果是之前那个姬如天兮,肯定躲不开。但是他为什么不动呢?难道真的有非同寻常的招式?

但不管怎么样,墨鸦还要继续的尝试。所以墨鸦玩了一次快的,但是虚晃一下,并没有攻击!目的就是在试探姬如天兮。

结果他在姬如天兮身边绕了一圈,度不是非常的快,但足以能让对方感知到他的身影的一动,可是结果呢?姬如天兮还是一动不动!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墨鸦在心中问了自己好多的为什么这时候。很快,墨鸦的心中想到了一个惊人的结果!那就是,姬如天兮,闭着眼睛,也能看到他!而且是真实的他,没有任何的幻象!

想到这,墨鸦似乎更加有兴致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有趣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巨阙在你的手中到底有何威力!”这又是什么意思,说得围观者们一头雾水!

说完,墨鸦直面朝姬如天兮踹去,这次,他的度依然不是很快,但是谁都知道他这一腿威力十足。这时,姬如天兮终于你动了,但是他并没有拔出巨阙,而是以拳头对上了墨鸦的大长腿。

姬如天兮使用的是拳法,他的力气本来就大,见对方直踹而来,右拳猛地撞上对方的脚掌!墨鸦的腿劲有多大?而姬如天兮的拳劲又有多大?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第一次碰撞,两人纷纷被震退,因为墨鸦的腿劲确实太强,姬如天兮的手臂都被震得麻了。而墨鸦却没有想到,姬如天兮的拳劲可居如此刚猛,就他带领的那么多罗网舵主之中,也没有多少敢直面他这一腿的。

但此刻得交战容不得片刻得喘息,一击之后,在次冲上,长腿横扫,带起底面碎石飞起,直袭击姬如天兮左脸,姬如天兮立即身体往前一倾。脚踩了风火轮一般,身体迅向前冲去,双拳挥舞,揍向墨鸦腹部!墨鸦连忙后退,双脚迅挥舞,风驰电掣一般,几个眨眼得功夫,两人就对拆了数十招。

墨鸦看不出对方使得是什么拳法,但是这拳法之精妙,实属罕见。不过呢,姬如天兮似乎也不知道这拳法得名称,因为在这场战斗之

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高妙得拳法!如果说墨鸦是一条蛇,那姬如天兮这爽拳头也是蛇。只不过是不同种类的蛇。如果墨鸦是眼镜

王蛇,那姬如天兮就是一条大蟒蛇,看似笨重,其实灵活无比,粗中有细,刚中带引阴!!

以蛇对蛇,这才叫公平对决!但是拳法之中怎么会有蛇得影子呢?墨鸦很好奇!不管他扭到哪,姬如天兮的拳头也能跟到哪!这一瞬间,墨鸦似乎还陷入了被动之中。

然而,墨鸦也只是短暂得诧异而已!因为姬如天兮得群法再诡异,再快,也快不过墨鸦得身法。墨鸦猛地聚集内力,斜劈一脚,荡开姬如天兮,然后身影一闪,出现在了姬如天兮的身后。姬如天兮能够意识到对方闪到了自己身后,但是,身体要想反转过去,根本不可能!但是,再动手之前,他就想到了会出现这样得情况。

所以巨阙,终于出动了。

当墨鸦闪到姬如天兮的身后,正要出手的时候,巨阙却似有灵性一般的直接朝他砸来。这应该就是姬如天兮为什么不拔出巨阙的原因,因为身法快的人,最喜欢以出其不意的度闪到对方的身后,从身后攻击是最让人头疼的,何况还是那么的迅攻击,如果不做准备肯定是被挨打的命运。

但有了准备的姬如天兮就不一样了,巨阙直扫墨鸦而去,这是墨鸦未曾想到的。但姬如天兮并没有用手去催动巨阙,那巨阙是怎么动的?

内力,是靠内力。如果姬如天兮要用靠用手去拔出巨阙,那时间肯定不够!在墨鸦面前,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是致命的。所以姬如天兮爆出全身的内力,将背上的巨阙弹射而出,这样不仅能拦住对方的攻击,还能打一个措手不及。

见巨阙袭来,墨鸦连忙向后退去,但是,巨阙那样迅的袭来,怎么闪避?更重要的是,墨鸦完全没有预料到,就算是身体会自动反应,但这一下太快了,根本抵挡不了。

这一剑直接砸向墨鸦的胸口。墨鸦根本闪避不得,眼看巨阙就要再墨鸦的胸口砸个窟窿了,战斗似乎既要终结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异,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姬如天兮还有这样神奇的一招。让人萃不及防,让人避无可避。。。。。。

墨鸦要死了吗?不过,当初在姬无夜的面前,那绝境的情况下他都没有死掉,现在可能死掉吗?当然不能,黑衣人选中的人物,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不然也太丢脸了。

所以,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墨鸦身上的黑色羽毛迅聚集在了一起,护在了墨鸦的胸前,恰好挡住了巨阙。这时怎么回事呢?羽毛怎么会自动脱落护在胸前呢?

第二百一十九章烛火(上)

要知道,白凤的驭鸟之术有那么高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得到了墨鸦的指点,白凤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而墨鸦呢?肯定更为厉害!所以羽毛会成为墨鸦的兵器就不会奇怪了。

然而这还不算最奇怪的。

待巨阙出动之后,姬如天兮迅转身,猛地一掌拍向巨阙的剑头,顿时,巨阙的气势暴涨,威力自然的成倍增加。然而现实的情况是,威力增长的巨阙,依然没有撼动那羽毛组成的黑色护罩!那玩意儿几乎比钢铁还要坚固,任凭姬如天兮如何加注内力,都无济于事。

墨鸦飞的后撤,姬如天兮也迅猛跟进。好不容易占到了一丝上风,计入天兮可不想就这样放过!这是巨阙与黒羽的较量,也是两人内力之间的较量。但从面前的情况看来,姬如天兮似乎稍占上风。这意味着姬如天兮的内力比墨鸦的内力要强吗?

非也!要知道,刚才巨阙突然射出的威力足能开山裂石,在那样仓促的情况之下,墨鸦爱能聚集内力进行抵抗,便已经非常的难得了,何况现在还是在姬如天兮的持续施压之下,那就更加艰难了。

不过,既然姬如天兮一击不中,那就意味着这次的攻击,他已经没有机会能够伤到墨鸦!为什么会如此?因为墨鸦的本身的能力便要比姬如天兮高上一筹,要不是有巨阙存在,他早就败了。而且墨鸦能明显的感觉到,巨阙在姬如天兮的手中,比在胜七的手中威力至少翻倍了。

比在胜七的手中还要强上一倍,那是什么样的威力?这也足以说明了墨鸦的强悍。这也是为什么墨鸦如此期待姬如天兮的原因。好歹胜七也算是一代强者,他的剑落在别人的手中,可不能被埋没了。

退的过程之中,墨鸦已经调匀了气息,然后汇聚内力,身体加往后撤去,一举甩开了姬如天兮。墨鸦只要真正的迈开来步伐,没有人能够追的上他。不过,他现在可不想站在远处再跟姬如天兮废话几句,而是在空中一个转向,朝姬如天兮杀去。

然而就在这时,更为神奇的事情生了。本来护在墨鸦胸前的黑色羽毛,又自动散开了,然后重新组合,居然,居然,居然组合成了一把剑,一把黑羽剑!此剑肯定跟铁打的那些不尽相同,外形差不多,羽毛交织在一起,让羽刃的尖头朝外,并排在一起,便称为了剑刃。

难道墨鸦也会使剑?

黑衣人会使剑吗?当然会,不仅会,还高明的吓死人。那墨鸦也肯定会。黑衣人最擅长的应该就是剑与阴谋了。现在,墨鸦最擅长,至少多了意一项,那就是剑!

不过不管墨鸦会不会使剑,能将羽刃运用到如此程度,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整体上看来,姬如天兮已经做的很不不错了,因为他让墨鸦动用了几乎没有用过的“黑羽”。接下来,他能抵挡得住墨鸦猛烈的攻击吗?

“黑羽”已出,这时候,它就真的是剑,不是羽刃了,那浑然天成剑气,让人感叹,剑的世界真的是无处不在。只要心中有剑,哪怕是一根树枝,甚至是一片树叶,那都是剑,只不过威力有大有效而已。

见黑羽杀来,巨阙立即迎上。这是姬如天兮最想要的结果,墨鸦不跟他拼度,而是拼剑法。因为他清楚,如果墨鸦一直来无影去无踪,那打的多累?更别想着会赢了。

当然,对于墨鸦而言,既然自己剑被逼了出来,那就要用剑打倒对方。巨阙的气势自然不需要质疑,但是,黑羽呢?他的剑气虽然庞大,但是相比剑中至尊的巨阙,是否真有硬碰的实力?很多人都带着疑问!毕竟在场除了墨鸦自己,没有人见识过黑羽的威力。

第一次的双剑交接,便是剑尖对剑尖!力量对力量的碰撞!轰隆一阵巨响,周围石头被激荡开来的内力震碎了。对上巨阙,黑羽丝毫不落下风!其实观战的众人似乎又忘记了一件事情,虽然这件事情只是上个瞬间生,或许是战斗太过惊奇,太过精彩了,精彩的瞬间就容易让人忘记之前生的事情。

刚才又羽刃组合而成的护罩,可是实实在在地将巨阙给顶住了。所以这一击的猛烈,便无需多言,也勿需惊叹。

两人双双被震开之后,又迅扑向了对方。之间姬如天兮抡起巨阙在空中划了了一个大圆,一个大圆起码能够多聚集一倍的力量。这样攻击,当然不能硬抗,不管自身的功力有多强,受了这一剑必定气血翻腾了。于是,墨鸦看准巨阙的轨迹,飞出的身体,突然向斜上方撤去,巨阙呼啸落地,剑气也随之挥出,墨鸦迅一个提气,身体迅向前冲去,在巨阙的剑气袭身之前,已经越过了姬如天兮的头顶。姬如天兮暗叫不妙,迅拉回巨阙,一个回头望月,至尊问闪电!!

这次,墨鸦没有选择闪避,黑羽自右向左斜劈而去,荡开了巨阙,而姬如天兮立即手腕一提,被荡开的巨阙迅砍了回来,墨鸦竖起黑羽往右一挡,上半身后仰,顺势一个旋转,从巨阙的下方滑过,然后,没有受到威胁的他从下方横挥黑羽,一道剑气迅打向了姬如天兮。

姬如天兮见墨鸦仰身的时候,就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一招,于是身体已经开始闪避,然而还是满了一拍,但幸好只是划了一道口子。可是,这真的是幸运吗?

疼痛立即袭来,鲜血迅染红了衣衫。他能感觉到,如果在稍微慢一点,他整个人都要被那道剑气给切断了。然而,墨鸦没有给姬如天兮再次喘息的机会。一击之后,迅攻上。姬如天兮迅后撤,巨阙守在胸前,本来只是一点皮肉伤的,这点伤对于姬如天兮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感觉非常的疼痛的?

疼痛感肯定会影响出击的度,墨鸦似乎是现了这一点,于是,这次他对姬如天兮进行了一次闪电般的攻击,以快为主,内力加强,剑气弥漫,从全方位给姬如天兮施压。

在墨鸦的十招快攻之中,姬如天兮下半身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战斗的越快,姬如天兮伤口伤血就流的更快,照这样的度下去,光放血就能将姬如天兮给放死!

姬如天兮的度越来越慢了,最终胸口敞开,又被墨鸦一脚给踹飞!

然而,墨鸦似乎不像让姬如天兮落地,就像之前那般!但是,疼痛固然能让人迟钝。但有的时候,疼痛也容易让人麻木,让人更加勇猛。所以,被踹飞,对于姬如天兮而言,还是一件好好事,被压得得喘不过气来,那才是最痛苦得。

有过之前得那一次教训,被踹飞得过程之中,姬如天兮得身体虽然不是很平衡,但是手上得巨阙已经准备好了。

姬如天兮还没有落地,墨鸦已经追来。而这时,姬如天兮迅聚集全身内力,将巨阙掷出。朝着墨鸦,疯狂杀去。

这样得一击对于墨鸦而言,又是意外之外!他完全没有想到姬如天兮在这样鲜血淋漓,失去重心的情况下,还能出这样的攻击。又是一次难避抵挡的袭击。这是墨鸦自己大意了。

那一剑袭来,底面的沙石全都让路。不过,这一招虽然难敌闪避,那是对于其他人而言,但是对于墨鸦,还能能够闪开的。不过这种时候,他的心中多了一股傲气。他不信,自己接不下这一剑。

而这种感觉有点像伏念战胜七的时候!

伏念战胜七,对于胜七那至强的一剑,伏念本来也有机会躲避的,然而他放弃了,而是选择了迎接,这是对强的渴望,对自己的信任。不过,伏念的情况与墨鸦又稍有不同,伏念不仅是为了体验强者的滋味,更为为了给在场的儒家第一树立一份威信,让别人都知道儒家之人可不是给别人随意欺辱的。这是王者的威仪,也是王者所应该做的事情。

而墨鸦呢?一是为了体验强者带来的挑战,第二也是为了给阴阳家众人一个下马威。旨在用强悍的实力从身体,从心理击垮对手,以便收获奇效。武功越高的人,脑袋就更加灵光,在某种情形下,该做什么样的决定是一目了然的。如果真的面对极为强大的存在,战斗,只是屈辱罢了,如果用鲜血与换取尊严,最终尊严会跟鲜血一样,被溅了满地。

这是墨鸦所希望达到的效果,也希望姬如天兮这一剑能够完成他的检验!

面对袭来的巨阙,墨鸦扬手一推,也掷出了黑羽。可是单单掷出黑羽还是不够的。墨鸦全身的内力也在不断的涌出,巨阙所所带起的飞沙走砾,很快就将墨鸦包裹了,四周的人也迅后撤,巨阙一出也带这狂风吹起,凌乱了心虚,扰乱了丝与衣衫。

这样疯狂的攻势,人还能在其中存活吗?

墨鸦怎样了?没有人知道,因为所有的人风沙弄得睁不开眼睛。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如果换成了自己,自己该如果面对这一攻势?他们也不知道,可能除了死之外,想不到其他的结果。很有可能连尸骨都不存在了。

狂风持续了很长一段,墨鸦也依然悄无声息,看样已经够了,墨鸦已经消散了。没有人能在这风沙之中坚持这么长时间!

可就在所有人都意味墨鸦已死之时,锵锵声响起。这是什么声音?是鸟叫声,清脆嘹亮。可是他们几乎没有人听过这样奇特鸟叫声。

“是凤,黑凤。”不知道从谁的口总冒出了这一句。很响亮的一句,响亮得所有的人都能听到。

鸟叫声过后,风势减弱了,巨阙的攻势也变弱了。紧接着,不管姬如天兮如何加强内力在巨阙之上巨阙都前进不得分毫!就像被定住了一般。

然后,此刻的墨鸦,背上多了一双宽大的黑色翅膀,眼神如电,面若冰霜,双眼周围的黑影更加浓烈了,整个人看起来便如魔神驾临一般,那股唯我独尊的霸气,让人混乱了。更让人震惊得是,他单手捏住了巨阙的剑尖。这怎么可能,巨阙的威力那么的强劲,怎么会有人能够单手接住呢?实在是不可思议啊!要想想姬如天兮这一剑气势威力到了何种程度,居然被单手接住了,这是什么概念?

此刻,墨鸦就是一头黑凤!其实,他不应该叫墨鸦,而是该叫墨凤才对。真正强悍的墨鸦,这时候才出现了。当然没有人会议为墨鸦身后的翅膀是自身长出来的。刚才黑羽剑是如何形成的,这双翅膀便是如何形成的。

墨鸦的嘴角有着一丝血迹,显然这一剑也是重创了他。姬如天兮这一剑的威力,着实非同小可?巨阙怎么会如此的强悍?但是不管巨阙多么的强悍,终究还是被他挡下了。

看着姬如天兮,墨鸦道:“虽然跟你的交战,大意了两次,但是你两次都能抓出机会,而且现在还能逼出我化羽的形态,你确实不简

单,巨阙到了你的手中,似乎是真正的活过来了。我现在才明白,巨阙在胜七的手中,还是被埋没了。不过,既然我已经接下了你一击。现在轮到你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烛火(下)

其实以墨鸦的剑术,完全可以对付姬如天兮,只是,交战的时候,确实容不得一丝的马虎大意啊!

说完,墨鸦便将巨阙扔给了姬如天兮。他这么做,不是托大,也不是说明他有多么的嚣张。他只是要让对方看看,何为真正强悍的实力,何为挣扎只是个笑话。

刚才这一击,姬如天兮已经消耗了巨大的内力,而且伤口还在流血,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然而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坚定。既然对方能够接下他那么强烈的一击,对方还击一次,他理应该接下。不仅是剑之间的战斗,更是属于男人的尊严。你来我往的较量,讲究的是强中强!

待墨鸦确定姬如天兮完全准备好之后,他动了。双翅怒张,纵身而起,威风凌凌。然而,就在所有人不经意间,天空之中,突然间出现了许多黑色的东西。

羽毛,黑色的羽毛,漫天都是。

这是要下流星雨吗?

很想然,这黑羽可不像很多剑客所释放的漫天剑气那般。被黑羽所笼罩的空,所瞄准的对象,就像被百步飞剑那样强大的剑招锁定了一般,不能闪避,只能承受。

墨鸦这一招名为,“黑凤展翅”是他至技能之一。这一招是他自己领悟的,但是是由黑衣人指点之后才有如此惊艳的成果,因为黑衣人将剑融入了其中。墨鸦这半生,前一半的时间,跟了一个阴险而恶心的主人。结果,为了朋友,他选择了背叛。现在,在的心中,除了主人,连朋友几乎都没有了。他只有朋友的记忆。

所以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向,拥有黑衣人这样的主人,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因为黑衣人不仅让他重生,而且赐予了他另一片更为广阔的天空。严格来说,黑衣人对于墨鸦而言,是一种信仰!!!!!!

黑凤展翅,万羽齐。

当数不清的羽毛弥漫天空之时,在场所有人都预料到,这一招之下,必然终结。虽然这一招没有那么强悍的气势,但是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压迫之感,就感觉有种外力要将人撕碎一般。

连围观者都有这样的感觉,就不用说围在其中的姬如天兮了。阴阳家众人的脸色非常严肃。尤其是月神,看着诡异的墨鸦,感受那诡异的气势,她似乎也看到了这这一招之后的结果是什么样,于是她对两人说了一句:“你们去救天兮。”

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都是一愣,然后立即反应过来,她们等的就是这句话。而另一边,流星羽已下,密密麻麻!别想着挥剑格挡,如果有哪个武林高手面对秘密麻麻的飞剑,还能用长剑全部各党开来而不伤分毫,那简直就是放屁。放出天大的笑话。这种情况下,除非有什么非常坚硬的东西能将姬如天兮整个人包裹起来,他才有可能不受伤。

而罗网那边,一众舵主也不是吃素,虽然在观战,但他们也同时在注意到了阴阳家的情况,阴阳家人一动,他们也有就动。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得到批准之后,连忙纵身而起,朝姬如天兮射去。

然而,守在他们旁边的罗网杀手们怎么会轻易的让她们俩过去?不过呢?月神既然让千泷莫语动手,那就说明她有了有了一定的打算。或许,之前她拦住二女的时候,就已经在盘算这什么了。

扑向二女的罗网杀手们,被阴尸夺命使拦下了。罗网杀手们一时间还是没有找出阴尸夺命使的罩门在哪里,所以只要被缠上,那就不死不休了。

除了阴尸夺命使,阴阳家其余的高手不在在寻找各自的对手,在为姬如莫语与姬如千泷拦开路。也就是说,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并没有受到阻拦。

身在流星羽之中的计入天新勉强的用内力,借助巨阙在周身设下一道护体光罩,但是第一波的攻击就让他的支离破碎了。第二轮的她便无法抵挡了。幸好那俩小美人来了。两人联手,为姬如天兮拦下了新一波的进攻。

她们要是晚到一点姬如天兮就要说再见了。三神使聚集在了一起,真正的杀手锏要来了。东皇太一说过,三神使联手,几乎无敌于天下。能跟三神使对战的,一只手应该能数出来。

不仅他们出手,其余的人也出手了他们动了,罗网一众肯定也动了。又是混战厮杀!然而这一次双方又都有充足的准备,阴阳家是为了逃走,而罗网是为了绞杀!

不过,前两波的攻击应该还是尝试性。威力不算大,因为墨鸦知道自己这招一出,阴阳家肯定会出手解救姬如天兮。既然连最强之一的招式都用上了,那肯定要多杀几个才对得起他的黑风展翅。

当姬如莫语与姬如莫语进入流星羽笼罩的范围之后,墨鸦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现在,他不会手下留情了。阴阳家其他人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过一会连自保都有可能成问题。所以,三神使已经没有任何的援助,只能够奋力一战。

墨鸦非常的自信,因为黑凤展翅之下,对手的实力会被压迫很多。不可能挥出原有的实力。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在加了两对手之后还能笑出来的原因。

墨鸦再一次怒张双翅,这时,空中再次生了变化,原本很小的羽毛,突然间变大了数倍,羽刃的锋芒在月光之下,亦有寒光。那种束缚与压迫之力更强了。完全就不是之前所能比的。

顿时俩小美人的脸上便露出了痛苦之意,弱小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了那么强大的压力。然而,还没有出手呢,三神使就要崩溃了吗?难道东皇太一说的只是几句屁话?

墨鸦看着姬如天兮,道:“我很承认你的实力,但很可惜,你是我的敌人。有两个小美人给你陪葬,还有这里山清水秀,好好睡吧!”

姬如千泷突然道:“你这人说话真让人觉得讨厌。”

墨鸦道;“实话很多时候都会让人觉得讨厌。”

姬如莫语道:“我们觉得一个人讨厌的时候,也喜欢让他睡觉,永远睡觉!”

跟墨鸦的交流,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二人所表现出来的感觉非常的陌生,那凌厉之气,那萧杀之意,不该是她们二人身上所拥有的。就算她们失去了自我,称为阴阳神使之后,她们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可人,那么的美丽,还是两个单纯的姑娘。

孰不知,呆在阴阳家这样的地方,很难保证自己一直都是个正常的人,更何况,在不断的杀伐之下,原本可爱的还会可爱,但很多时候那只是表现,一旦有某些事情触及到她们的内心,可爱就不在,单纯,也只是回忆。

墨鸦一脸诧异地看着二女,到:“真看不出,你们俩年纪轻轻,杀气倒是挺重的,有意思。这样的话,我都不舍的杀你们了。”

姬如千泷冷冷道:“你应该为你自己担心才对。”

墨鸦道:“我很欣赏你们的自信。”

姬如莫语反问道:“你不信?”

墨鸦道:“你觉得我该怎么相信?你们跟我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让这小子抓紧时间恢复一点内力,就算他能恢复,那又能怎样?”

二女同时一愣。他们本来不是喜欢说话的人,但是此刻却说了,而且一反常态的说,但是听墨鸦如此一说之时,两人脸色微变,显然是被墨鸦说中了心事。姬如天兮失血过多,而且内力消耗过渡,如果不恢复一下,根本无法继续战斗。不过,既然被看穿了,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姬如莫语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何不出手?”

墨鸦道:“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你们无奈论怎么挣扎,都是陨落的命运。”墨鸦真的是个非常恐怖的人,生在他眼前的,无论什么,似乎都不能瞒过他。

姬如千泷道:“那你试试!”

墨鸦冷哼一声,道:“那你们,就准备安息吧!”

说完,墨鸦的巨翅一震,变大的羽刃呼啸而下,还闪耀这森森的寒光,说实话,这才有点流星雨的感觉吗?只不过这流星雨喜欢索命而已。

而这时,姬如天兮突然间将巨阙插入底面。然后双手拈花,贴住,然后放在胸前。而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也同时做出相同的动作,两人位于姬如天兮左右良策。然后,同时闭上了眼睛,嘴唇都没有动,也就是说没有在念什么咒语。那他们在干什么?要知道,密密麻麻的羽刃已经从天而降。

就当羽刃即将将三人扎成刺猬之时,姬如天兮猛地睁开了眼睛,双手迅摊开,猛地往上一推。顿时,惊奇的一幕出现了。所有的下落的羽刃,全部停住了。墨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要办到这一点那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力,应该说是,逆天的内力。但是姬如天兮真的做到了。这是为什么,刚才就已经苟延残喘的他,怎么会在这么快的瞬间变得如此的强大?难道那俩小美人的加成真有那么厉害?

墨鸦不信,可是事实就摆在了眼前,不相信也得相信。但是,墨鸦的攻击怎么会只有这点呢?只见墨鸦摊开双手,然后内力汇聚,接着,双手收缩,空中那秘密麻麻的羽刃逐渐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想小山一般的羽刃,现在就不需要考虑这羽刃到底锋利不锋利,光重量就能将人压死。

如此一来,姬如天兮就开始撑不住了。而且周围的压力也更强了。就在这时,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动了。双手猛地往前一指,巨阙顿时呼啸而起,直接杀向了墨鸦。

见状,墨鸦只是冷冷一笑,因为从姬如天兮将剑插入底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他早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事情的展再次出了他的意料。因为飞像他的巨阙突然折返,直接撞向了那巨大的羽刃。第一次激烈的碰撞,顿时让墨鸦的身体一震,然而,更为惊恐的是,第一次撞在巨大的羽刃伤之后,还在猛烈的攻击。很快,羽刃伤便出现了残缺之处,与此同时,墨鸦想要反击,却现,他自己身上的巨翅出现了羽毛脱落的情况,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裂痕。

墨鸦预料到倒是不妙,趁翅膀还能坚持片刻,迅冲向了二女,而就在这时,姬如天兮突然剑撤回了双掌,猛地拍向了墨鸦。墨鸦本来意味姬如天兮根本动弹不得的,却没想到对方不仅能动,还有如此强烈的攻击。仓促抵御,整个人都背震飞了。

怎么可能,姬如天兮怎么会动?还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按照常理推断,姬如天兮内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就算要恢复,也不可能这么快。

第二百二十章竹林深处(上)

殊不知,这是三神使得秘密。三神使攻击,内力是互通的,哪边需要,就流向哪里。无论是跟谁对战,这份内力,就是绝大多数人无法比拟的!

之前姬如天兮双掌猛地往上一推,看似是他集聚内力将下落的羽刃静止,实际上是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的功劳。而姬如天兮只是在装腔作势罢了。因为他恢复的还不够,就算勉强运用千泷莫语的内力,只会给身体造成负担。也就是说,刚开始,姬如天兮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但是他骗过了墨鸦。三神使交战的时刻,心意也是想通,所以无论姬如天兮想怎么做,另外两人立马就知道,所以他么们之间的配合,根本不需要言语的交流,连眼神都省了。

墨鸦以为姬如天兮支撑住了那巨大的羽刃,肯定他动不了,所以才会大胆的攻向姬如莫语与姬如千泷。他不用去对付姬如天兮,因为只要打倒了千泷莫语,就等于将姬如天兮一同打倒了。怎么也想不到姬如天兮实在装蒜。

另一方面,墨鸦哪里会知道三神使之间的配合会有这样惊人之处,而且威力还那么的强大,巨大的羽刃受到损伤。被姬如天兮震退之后,墨鸦功力顿时散了了一些,精神力也散了不少,巨阙就更得意了,大半个剑身都入了巨大的羽刃之内,裂痕不断扩大。二墨鸦背上的的巨翅,羽毛脱落的更快了,裂痕也越来越多。

墨鸦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必败无疑,但是,他还有一争之力。于是他在仓促之间迅聚集内力,准备再次攻击。这次,他用上了自己的怒火,他是个很少生气的人,但这次,他有点生气。

可是,三神使并没有再给墨鸦攻击的机会。三神使全力攻击,巨阙也变的疯狂了起来,一个努力齐聚之后的爆,巨阙猛烈颤抖,一瞬间,那巨大的羽刃散了,变成了翩翩的羽毛,然后缓缓飘下。而,墨鸦呢?背上的巨翅也是相同的情景,整个人也像被抽干了一般,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坠下,身后的罗网杀手们迅冲过去接住了墨鸦。

墨鸦一倒,整个罗网似乎有点乱了阵脚,因为在他们看来,墨鸦是稳赢的,可是失败,又来的这么突然。怎么可能的,对方的小少年已经毫无抵抗之力,为什么加入了两个少女情况就变成了这样呢?虽然通过刚才交战的情况来看,两个小少女虽然很不错,但是也没有强悍到瞬间扭转战局啊!

阴阳家众人迅抓住机会,震开眼前的对手,然后顺者峭壁,往山上冲去,这时她们能够逃走的唯一路径,也是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想好的方式。

罗网众人立即追去,而这时,那惹人厌烦的阴尸夺魂使又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过,罗网杀手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她们已经现了阴尸夺魂使的罩门在哪!之前已经被他们解决了一批,现在大概还剩下二十个。所以要解决他们并不难!

然而,事情却出乎了他们意料,这阴尸夺魂使不是来跟他们肉搏的,而是同归于尽,似乎是得到月神的指示。冲向罗网众杀手们的阴尸夺魂使纷纷爆炸!

犹如天火降临一般!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想象,谁会想到这打不死的阴尸夺魂使还会自爆,真他ma是神器啊!

爆炸之声不觉于耳,但惨叫之声却更加犀利,直入人心,让人颤抖。墨鸦顿时都有点呆住的感觉,这一下可真的是伤亡惨重。如果不是自己受了伤的话,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追上去的,但是,面对阴尸夺魂使这突然袭击,毫无征兆的爆炸,他闪避得了吗?

闪避不了也就是说,对于他而言,受伤了,还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只是,这么强悍的实力聚集在一起,还伤了这么多人,这让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全力追捕。”墨鸦怒吼着。这是他加入罗网以来,第一次遭受如此大的打击,损失二十多名舵主!这相当于怎样的战力啊!寻找一个杀手不难,但要寻找一个罗网的舵主,那肯定是要千里挑一的。一群多么珍贵的杀手啊!

“明白!”

众罗网杀手亦是火冒三丈,五十四名杀手一同追捕,墨鸦稍微调息片刻便可。阴阳家还剩下湘君湘夫人、云中君、星魂、月神,然后是阴阳三神使。

如果说,一开始就让三神使联手出击的话,他们现在连逃脱的机会也没有,他们或许能解决一部分罗网杀手,但是那是缺乏后即之力的。墨鸦也是察觉到了对方的诡异诡异之处,为了减少伤亡,也才选择跟姬如天兮单挑的,真正算漏的就是阴尸夺魂使的爆炸,太出乎意料了。

姬如天兮依然是重伤,他刚才之所以能战,是因为有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的支持。所以逃亡对于而言,也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他们一定要在丛林之内将对方甩掉,如果被逼到大沙漠之上,那就完全没有。会逃脱了。沙漠空旷,几乎没有藏身之地,除非把自己埋进沙子里。

阴阳一众,能逃得掉吗?

一场围剿,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战,变成了反围剿,这是武功的较量,更是智力的较量。按照表现来说,墨鸦的表现无可挑剔,每一步都考虑的非常的到位,姬如天兮所设下的陷阱均被他看破,而且还是反设陷阱,匡住了阴阳家。

现在阴阳家能够逃掉确实是生了一两件难以预料,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问题。所以,罗网众人依然相信墨鸦的领导能力,应该说是更加相信。因为今晚如果是换成了墨鸦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来领导,罗网就真的全部玩完了。

也就是说,姬如天兮现在能逃走实在是一件幸事。但是山林追逐战还在继续。五十四匹怒的狼已经追赶了过去。他们虽然怒,但并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所以对于阴阳家而言,他们真正艰难的时刻,才才真正开始。

与此同时,身在楼兰黑血宫的天明,也没有在闲着。

他向去寻找墨眉,作为墨家巨子的信物,遗失了墨眉,他无法跟墨家众人交战,不只是墨眉,他还要找回非攻,作为墨家的至尊武器,同样也是墨家的象征。

天明第一个想到大祭司,他猜想墨眉可能会在那里。然而,天明还没走几步呢?他现黑血宫中已经陷入了一阵骚乱之中,怎么会回事?难道自己逃离已经被现了?

天明连忙找高处的石头缝里藏了起来,下面巡逻使来回不断,都是焦急匆匆的样子。天明仔细的琢磨着,片刻,他便想通了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黑血宫中的巡逻使肯定是统一编制,自己装扮成巡逻使,在外游荡了那么久,没有回去报道,肯定会头头产生疑惑。可是,只是一个巡逻人没有回去,至于闹得这么大的动静么?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天明顿时就想到了小狸,难道是小狸被现了?天明大惊,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也有小狸哪边被现,才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了。

不过这毕竟是天明的揣测,他必须得回去看一下,确认有一下,如果小狸还在,肯定要将她弄出来,现在天明才意识道将小狸留在牢房里,真的是个非常冒险的决定。

天明还记得去牢房的路,这一路他都特别的小心,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出,就是为了怕走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回去很快,是路上虽然偶遇几个守卫,天明直接闪过,以他这样的身手,要混过这小喽啰的眼睛,还是很简单的。

当他回到牢房之后,整个地方没有一个守卫,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被现了?不过他现各牢房之中,也都关着人,为什么会没有守卫呢?

天明连忙冲到之前自己被关的那间牢房前,牢房里的场景依旧,还是有两个人,更重要的是,小狸还在。

小狸一脸诧异地看着天明,道:“你怎么回来了?他们不是在抓你么?”

天明道:“真的是在抓我吗?”

小狸一愣,道:“我刚才在里面听见守卫说有人闯进来了,所以这里面的守卫应该也都被派遣出去了,我以为是你被现了。”

天明道:“照你这么说,那应该就是我被现了。我还以为是你被现了。”

小狸道:“我这里没没事,你放心吧!对了,这些时间里,你可有什么现?”

天明道:“嗯!我已经知道黑血地狱的入口在哪了。”

小狸一脸欣喜地看着天明,道:“真的?”

天明道:“当然。”

小狸道:“那你赶紧去救我奶奶和天神宫的人吧!”对于奶奶,小狸真的是心急如焚。

天明道:“我知道,我这就去,不过,你可听说过十大阎罗?”

小狸一脸迷惑道:“十大阎罗?”

天明道:“我的听说黑血地狱之中有十大阎罗把手!另外还有很多的小鬼!”

小狸道:“对于黑血地狱的事情我是毫不知情。看样子黑血地狱之行一定非常的凶险,你一定要小心啊!”

天明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出你奶奶。”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紫瑶!后面这句,天明在心里说的。

小狸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对***,他绝对的信任。

天明本来是想带着小狸出去的,但是现在一想,自己马上就要进入黑血地狱,那肯定是个非常凶险的地方,打赏小狸,只会让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既然在牢房之中很安全,这便可以了。

天明出了牢房,才拐了两个角,就碰到了一队巡逻使。天明还不能跑,毕竟他现在也是巡逻使的装扮,跑才是真的露馅了。

最前方的巡逻使厉声问道:“跨撒吗苦辣,阿里独孤瞎?”

“跨撒吗苦辣,阿里独孤瞎?”

天明一听,顿时傻眼了“打你麻麻!杀你全家!”

“抓住他!”别忘了,他们都听得懂秦国话。

天明拔腿就跑,他的度很快,但,也不知道是运气很背还是怎么的,四面八方的通道里,都有人!也就是说,天明完全被围住。

看样子不打不行了,天明并不想杀这些人,这些人跟他无冤无仇。正准备动手之时,一个人拨开人群,走了出来,一股凛然的威仪登时扑面而来,正是大祭司。

一见大祭司,天明并没觉得倒霉。现在想想,被包围的话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他也正好要找对方,找他要墨眉呢!

大祭司横眉冷眼看着天明,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屡次与我黑血宫作对?”

这话让天明一愣,心道:“屡次与黑血宫作对?什么个意思?

第二百二十章竹林深处(下)

难道他们将我当成了别人?大祭司并没有见过自己真实的模样,因为抵达祭场的时候,已经被带上了神的面具。但从大祭司的语气上看,分明是将自己当成打过照面的人。那人是谁?而且大祭司说得这话之前似乎已经听过一次了。在哪呢?对了,第一次在祭祀的时候,跟剑十二说的,也就是说,剑十二进来了。”

天明道:“你们黑血宫恶行昭着,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这事也解释不清楚,再者,自己现在也暴露了,也就不需要说什么啰嗦什么了。

大祭司冷笑道:“是吗?那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你已经跑不掉了,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我们动手?”

天明笑道:“我喜欢挣扎几下。”

大祭司道:“那就别怪我我们不客气,上。”

一声令下,众巡逻使蜂拥而上,已经吃饱了的天明浑身充满了力量,那就继续活动活动筋骨。天明的优势不在拳脚,而在剑,然而对付这等虾兵蟹将,他的拳脚足够了,不过,黑血众人的兵器比较特别,锄头与镰刀的结合体,柄是锄头的,刃是镰刀状的。

所以他们联手出击的话,一时间天明还近不了身体,一开始,对方还是战很有劲的。但是天明脚下鬼谷乱舞一出,任对方怎么攻击,他都游刃有余。

身影闪各几圈,前排所有的攻击者顿时都动不了了。天明本想踹倒他们,但是踹倒了还会再爬起来,所以不如直接点穴来得方便。

众人见状,大惊不已,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武功,对方只是身影一闪,就有那么多人动不了了。但随着大祭司一声令下,众人继续攻击。但是,同样的结果!

大祭司道:“你怎么不出你的剑?”

天明道:“对付你等,还不需要剑。”

大祭司又是一身冷笑,然后猛地拔剑,刺向天明,他的身法非常的快,不亚于当世很多成名的剑客,但是相比之前的那个冰美人而言,天明只想说:小孩,你在闹了。

天明连忙闪身而过,并没有还击,因为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大祭司一脸得意地看着天明,道:“那你觉得我这剑怎么样?”

天明登时心中一喜,这不正是墨眉吗?这就是熟悉的味道。这运气还真是不一般啊!

大祭司自上次跟剑十二交战之后便寻思,如果下次再遇见了那个剑客,该怎么办?尊上给了他解答!对付剑客,最好还是要用剑。而且尊上还告诉他无锋的墨眉实在是一把难得的好剑。所以,这把剑他带在了身上,也算是他的武器了。他会耍剑,只不过很多年没有使过了。

天明亮眼都冒花了,道:“果然是一把好剑。不过,我想这把剑应该不适合你。”

大祭司道:“不适合我,难道适合你吗?”

天明道:“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大祭司再次出动了,看他那自信满满的神情,显然是非常相信自己的剑招。从他第一试来开,下盘稳当,出招力道十足,又快又准,至有十几年的经验了。但是,诚如天明所说的,他还不是很了解剑。更主要的是,他拿错了剑。

一出剑之后,大祭司就感觉有点不对经,因为剑似乎不能按照自己所想的那般出招自然,总感觉有什么被限制了一般。无论他怎么攻

击,也伤不了天明,另外,他攻了十几招了,天明都很轻松的躲过,而且没有还击。

大祭司道:“你为什么不动手?”

天明淡淡道:“我在等机会。一招即可。”

大祭司道:“你找就像对付?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天明神秘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他真的一招就能对付的了大祭司吗?不管天明有多强,这话多少有点“牛”的味道!

大祭司有点受不了天明的狂言了,于是加大了内力,攻击也更加的猛烈,可是那股违和感越来越强烈。招式使出来虽然猛烈,但是不完美,与自己心中所想有差距。所以,看似华丽猛烈的招式,依然伤不了天明,反倒是自己心中越来越惊讶!

大祭司的武功已经很高了,但是此刻的表现在天明面前就像那些街头卖艺的,中看不中用。他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明明两人之前的一次战斗,对方有剑在手也奈何不了他啊!可现在,对方还未出剑,自己就忙的不亦乐乎,这要是对方出剑了什么?自己该怎么办?

很多次,大祭司明明感觉自己要刺中对方了,可是就感觉是眼花了似的,刺的都是幻影。力量越强,剑上给予他的为何感就更加的强烈,难道真如对方所说:自己还不了解剑。更不适合拥有这把剑?

怎么可能,剑难道还认自己的主人不成,难道剑还有灵性?当他心中产生这样的疑问之时,这就说明,大祭司是真的不了解剑,就算他有这厉害无比的招式,在他的手中使出来,威力起码得打半折。

半折是什么概念,就是损失了一半的威力,那么,在交战之中,损失就更大了,失去生命的几率就更大了。最可怕的是,大祭司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剑的面前,他还是一个愚者。

任何的交战,都应该一定的贵了你可寻,这是与冰美人战斗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冰美人之所以面对任何剑招,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击,那是因为他能摸清对方的套路,然后脑海之中迅组合出应对的招式。这是一种神奇无比的能力,拥有这样的能力,不是你想就会有的,不仅要有天赋,还得需要有高人指点,天明是幸运的,虽然经历了很多的磨难,但是也遇见又高又贵之人,才有今天的成就。

所以说,遇见了天明,大祭司算是倒霉了。本来以他的武功不会很落魄,只是因为他手中的剑,太坑了。

随着交战的持续,大祭司的心逐渐亮透,心情也越来越糟糕。跟天明这样的高手对战,心情烦躁怎么能有威力呢?天明看出了破绽,大祭司每次出剑与转换姿态,都喜欢反转手腕,顺时针逆时针来回转动,而且随他心情的变化,翻转的度玉来越越慢。所以天明待大祭司再次翻转之时,天明迅出击,一指弹在对方的手腕之上,顿时,大祭司感觉整个手臂都麻了。而天明右手顺势捏着大祭司的手腕,左手一举夺下了墨眉。

整个过程非常的流畅,大祭司也没有任何的防备措施,因为他根本想不到闪避了那么就久的对手会这么突然地进行攻击。防不胜防啊!

大祭司另一只手想要还击,但是他的度还是慢了,他也被天明点了穴道。但是点穴道的时候,相比其他人,天明多戳了他几下。

天明随后从大祭司的身上解下剑鞘,满脸泛滥着得意之色,道:“早就说过,你还不了解剑,这把剑也不适合你。”

大祭司看着天明,问道:“你到底是谁?”因为从刚才交战得情况来看,他现对方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得那个人。似乎比之前跟他交战的那个剑客更强。

天明笑道:“你心中不是早有答案吗?”

大祭司道:“但上次交手,你并没有这么强!”

天明道:“我让着你的好吧!我告诉你哦,此穴道不能随便解哦,只能用自己的内力慢慢的冲压,以你的功力七日之内便可解开了。其他人的两个时辰会自动解开。所以,你好自为之哦。”

天明转身便要离开,这时大祭司突然道:“你不杀我?”

天明道:“目前来说,还有着必要。”

大祭司道:“但你若不杀我,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

天明道:“那就下次再说吧!”

这次,天明真的离开了,大祭司的眼中并没有什么怨恨之色,不过,他还是很诧异,之前跟他交战的那个人,那凶狠的气势,肯定是要他的命。这次为什么不要杀他呢?

天明一走,很快就有巡逻使朝着边赶来。领队是九巫。

九巫看着一动不动的众人,满脸诧异地说道:“大祭司,你们这是怎么了?”

大祭司道:“我碰到那人了。他将我们全都点住了。”

九巫道:“我给你解开。”

大祭司道:“不用,他的手法很怪异,我自己能够察觉得到,你是解不开的。其他人的两个时辰之内会自动解开,你不用管我们,快去追吧!”

九巫道:“那好吧!”说完,他留下了两个人,将大祭司送回祭祀宫。然后领人去追了。

很快,整个黑血宫都将追赶他!而天明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就是千魅宫。之前舞千依说过,如果没有地方可去,就逃入千魅宫,自然安全了。现在看来,千魅宫真得是个好地方,因为黑血宫入口正在千魅宫之中,实在一举两得啊!

第一眼看见来人,天明很是欣慰,因为对方有穿衣服,虽然穿的很xing感,身材也棒极了,但是该遮住的还是遮住了,所以天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虽然他有点同情那个少女,但不用面对他的诱惑,总得来说,还是好的。

但是第二眼之后,天明就知道完蛋了,她是个美人,不属于倾国倾城的那种,而是妖娆一类,一举一动都会感觉她在舞动,很美,很有诱hu之力,然而最可怕的还是那个眼神。一个人眼神而已,却让天明觉得自己是地站在对方的面前,一个眼神而已,仿佛自己在她面前无处可藏。什么样的眼神会说话?什么样的眼神能入心?就是这大美人的眼神。

大美人上前,安抚着天明道:“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这句话说的还算是非常懂礼节的,而且整个人的表情也还很正常。

天明连忙道:“没,没什么。多谢姑娘。”

大美人淡淡一笑,然而,瞬间,她的脸色,变了。是很吃惊的的样子。然后,她的鼻子轻轻的嗅了嗅,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但是这里,到处都充斥这羊奶的味道,还有其他的味道吗?就算有也被掩盖了吧!

可是大美人闻到的是什么?大美人越闻越惊奇,然后靠到天明的身边,用力一闻,顿时,脸上的惊奇变成了惊喜。

大美人叹道:“香,真香。”

天明被她这么弄得浑身不自在,便问道:“什么真香啊?”

“你别说话,也不要动。”大美人双手按在天明的肩膀上,然后然后贴身的嗅。这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满满的陶醉了。大美人围着天明的身体转了一圈,嘴里不断的叹道:“香,太香了,实在是太香了。”

天明不解道:“这位姑娘,你到底在干嘛啊!什么太香了,我身上又不会摸什么香料,你闻到的应该不是羊奶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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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残碑(上)

大美人道:“不是羊奶的味道,是你的味道。非常罕见的味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闻过这样的味道了。”

天明道:“罕见的味道?我怎么不知道?”

大美人道:“你是闻不到的,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闻到哦。你赶紧脱掉去沐浴吧!”

天明道:“一定非要脱衣服吗?”

大美人似乎是个不喜欢废话的人呢,直接道:“看来你不会脱,我来帮你吧!”

天明连忙摆手道:“不不,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天明的大披风之内还有两把剑呐,这可不能让对方看见了。所以天明脱的很快,健硕的身体立即显露了出来。虽然天明的脸还是略带稚气的,但是他那满身的肌肉跟伤痕,也相当与见证了他的经历。这样身躯,才能证明天明是个真正的男人!强健的男人。

大美人似乎没有想到这小年居然后如此强健的体魄,眼中泛花了。不过,还有一个东西非常的碍眼。因为天明还穿着四方的裤衩!

大美人道:“不还有么?怎么不脱了”

天明道:“这,不太好吧!穿着一样能洗啊!”

大美人叹道:“唉!还是我来帮你。”说着她单手一会,天明的裤衩就在了她的手中,然后,天明那擎天一柱,傲然顶立。

顿时大美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被惊呆了,然后口里喃喃叹道:“大,实在是太大了!完美,实在是太完美了,这么香,这么大。尝起来味道肯定美极了。极品,简直就是极品,你快去,快去沐浴,快去!”大美人的脸上涌现出了无比的渴望,她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猎人遇见了猎物一般,而且这种猎人还喜欢戏弄猎物一番,然后再吃掉!

“你说什么呢?”还要吃?不会是要吃人肉把?要真那样,天明也就只能奋起反抗了。

大美人又摆出一副小鸟伊人的姿态,道:“没什么,你干净沐浴去吧!要洗干净一点哦。”

天明哪敢多留,一溜烟跑道最远的一个澡池,飞身而下。就像受惊的鸟儿一样。

浸入这羊奶之中,这舒适的感觉,绷紧的神经迅放松了,太令人陶醉了!怎么可能这么舒服,怎么可能这么畅快,有钱人的生活就真是不一样啊!天明舒舒服服地泡在了其中,跟冰美人那一战,虽然没有受什么大伤,但身体上肯定非常的疲惫,本来还不怎么觉得,但是一进入这羊奶浴之中,才知道自己有多累。真想好好睡一觉啊!

这里女人实在是太奇怪,太恐怖了,天明完全不知道自己洗完之后该如何应对了。就在天明思索之际,天明听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谁?

虽然入口处离天明所在的位置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天明从蜃楼归来之后,听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方圆五百米的范围之内,他能随着自行选择自己想要听的东西。

只有一个人进来了,但是天明能够感觉到,千魅宫外站着很多的人,严整以待!显然,对方已经知道入侵者来到了千魅宫。但是舞千依说的也没有错,这些人并不敢随意闯进千魅宫,这说明千魅确实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但是还是有一个人进来,从沉稳的步伐上听来,应该是跟大祭司他们想同等级的人物。他没有带兵进来,但是他的意图很明显。然后,另一道脚步声响起,这道脚步很轻,很慢,是个女子,他向来人走去。她似乎也知道来者不善,所以早早的迎去了。

一会之后,女子撞见了进来的那个人,女子说道:“九巫大人,你是来享受?”这声音,正是刚才扒了天明nei裤的那个大美人啊!

九巫冷冷道:“你说呢?”他似乎很鄙视眼前那大美人!

大美人道:“我看不像,黑血宫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带着那么多人守在千魅宫外,当然,现在你得除外。你这样,不太合适吧!”

九巫道:“这些我自然知道,只不过有只老鼠闯了黑血宫,很多都见他钻进了千魅宫。”

大美人声调一变,质问道:“所以你是来搜查的?”

九巫道:“这也是为了黑血宫的安全着想,还希望你能配合。”

大美人道:“九巫大人真是尽职尽责啊!不过我一直都在这里,可从来没有看见有什么可疑的人闯进来。你应该知道,我这人武功虽然不怎样,但是这双眼睛,这双鼻子,可是非常灵敏的。”听大美人这么一说,天明就想到刚才她再自己身上乱嗅的情境,看她那样子,是真的闻到了什么特殊的味道,只不过他自己怎么也闻不到。

九巫道:“我当然知道你的能力,但是,事关重大,还请你让我再次查探一番,就我一个人,你当我来休闲便可。如果你不放心,我会自己去跟千魅和尊上解释,有一个武功很高的人混了进来,如果不彻底找出来,给尊上送了一点不愉快,那我们可都是吃不了就没得吃了!”

大美人道:“既然九巫女大人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识趣,那可真是自讨苦吃了。那大人你自便,不过,可能闹出什么动静哦!”

九巫道:“我心里有数。”

大美人道:“那就好。”

九巫开始查探了,从刚才的对话上看,天明了解到这个九巫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甚至比大祭司还要厉害。他本来以为黑血宫那么些个巫师之中,是按能力拍号的,现在想来,他们能力应该各有不同而已,精通的内容不一样。

九巫在四周寻找了起来,这里很大,如果真要仔细地找一个人,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如果把头塞进水里的话,那会更加的可疑。如果贸然起身,以天明对九巫的判断,自己只要有什么特殊的动静,就一定会被现的。

怎么办?怎么办?九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开始,九巫就是朝他这个方向来的,并不是因为他知道入侵者就再这个方向,只是随机选择的而已,这就是运气。如果九巫一开始去另一边的话,他还可以想想自己该如何伪装,或者逃离。现在,根本来不及。他有一种预感,只要九巫看见他,就一定能认出他便是入侵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种想法让他感觉非常的真实,非常的强烈。

怎么么?凉拌热拌都是徒劳,难道真的只有一战?一战他并不害怕!只不过进入黑血地狱的机会便会非常的渺茫了。这才是天明最在意的,不然刚才那大美人剥他衣服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

声音越来越近了,最多还有十五步的距离,然后是十步,只要到四步以内,他就一定能够现天明。已经只有五步了,天明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希望就此能够混过去,如果不能,那就只有一战,别无他法了。瞬间,四步已至

就在这关键时刻,他旁边突然间多了一个人,一把拉住她,然后,吻上了他的唇,满满羊奶的味道,还有无比的炙热。这是要飘的节奏啊!这可是,这可天明人生之中第一次接吻啊,她的chu吻啊!没有给月儿,也没有给湘紫瑶!

这事闹的,让人多不甘啊!但是,对于初尝滋味的天明来说,还是很刺激的!

这一吻,让天明茫然了,突然其来的震撼,不只是措手不及这么简单,更是一种里程碑式的跨越。天明从男孩到男人的道路之上,阻碍,在一步步被打破。

脚步声,停了,天明立即聚精会神起来。此刻,巫九就站在天明旁边的水池边上,他在看着澡池中的一对。他并不是没有看过别人接吻,他自己也肯定有过这样的经历,不仅有,而且很多,多得数不过来。可是,眼前的这一对倒是让他饶有兴趣。

而天明却在心里默骂道:“这王八孙子,怎么还不走?接吻有什么好看的。真是变态,祝你全家走路掉茅坑,吃饭吃到毛毛虫”天明不骂人则已,一骂起来人来,还是显得非常懵的。小时候没少跟周围的伙伴大架,但身板小的他总是吃亏,无就只有逃跑,边跑边骂,越骂跑的就越来劲。

骂归骂,可是巫九为什么在这里停着不走呢?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其实在这巫九看来,这接吻的两个人有点特别,如果非要说什么,这样接吻的场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什么呢?只有他自己知道。当然,他不会是察觉这两人之中有入侵者?不是,如果是的话他就已经动手了。

巫九走了,无奈的叹了一声之后。走了,为什么要叹气呢?

天明也很好奇,巫九难道看到别人接吻,很无奈?很悲哀?不至于吧!真是想不通啊!

这一吻很长,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因为一盏茶之后,巫九离开了,对方才将天明松开,此刻的天明虽然很是清醒,但是自巫九走后,那一吻延续的炙热,片刻又让他陷入迷离之中,整个人麻木了。

对方松开了天明,似乎也是察觉到巫九走了,然后便松开了。可是,她为什么要吻天明呢?要说天明在这里出了舞千依之外,可没有其他的熟人,而且在这节骨眼上,舞千依也不可能出来救他啊!

天明看见了那个人,一个陌生的人。可是突然间,天明惊住了,惊得都要跳起来,叫出来,而那人见状,立马将天明得嘴捂住,然后

摇了摇了。在这大叫的话,显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要是把巫九“召唤”回来了,那可真的就玩完了。天明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轻微的点了点头,以示明白。

可是天明仍然是一脸痛苦,欲哭无泪道:“我的妈妈得呀!我的一世英名啊啊!!!!!我不要活啦!!!!!”天明这是在开玩笑吗?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无奈之策,还望海涵!”对方说话了。可是这声音,明明是个男人啊!虽然长得像女人,可是毕竟是男人啊!怪不得天明那么痛苦。本来以为被女人吻了会对不起湘紫瑶,对不起月儿。可是,自己居然跟跟男人吻了,这就对不起他自己啊!实在太恶心了,还亏得他沉醉迷离呢!

珍藏了十几年得初吻,居然被个男人给剥夺了,这算哪门子事啊?欲哭无泪都无法形容天明此刻的心情。天明鄙夷地瞥了一眼,本来想骂点脏话的。可是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场景,一个非常熟悉的场景。什么样得场景呢?那一个剑客在战斗,但是天明关注得那是他剑法得变化,而是那人得眼睛,那人是蒙面的,自然就很容易注意到眼睛,注意到眼睛,不是因为这双眼睛好看,而是因为眼睛里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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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残碑(下)

钟罄道:“你是剑十二!”

那人一愣,看着钟罄,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说道:“你知道我?”看来他真的是剑十二啊!钟罄还真是非同寻常啊!单凭眼睛就能记住一个人。这就能说明,他为什么突然间吻上钟罄了,情急之下,躲避巫九的查探呗。只不过命运使然,居然让这两个人碰到了一起。

钟罄道:“我记得你的眼睛,你眼睛里有剑!”

剑十二不解道:“我的眼神?”

“对。”

钟罄继续道:“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你与大祭司交战,第二次是晚上游街的时候。”

“与大祭司交战?你,你是那个神?”第一次,剑十二并没有注意到黑血宫创造的神,第二,在游街的时候他感受道那种很奇特的目光。当时他们的目光只是短暂的交接,他并没有猜出什么。只是觉得奇怪,但现在明白了。

剑十二继续道:“你之前的眼神所表达的,是想我们俩联手?”

钟罄道:“是的,一个人要想在这黑血宫之中做点什么可是非常困难的。”

剑十二道:“明白,可是,我能帮你什么?”

钟罄道:“想必你是来救舞千依的吧!”

剑十二一愣,一脸激动地看着钟罄,道:“你认识依儿?”

剑十二已经在楼兰寻找了很长的时间,始终没有现舞千依的踪迹,好不容易打探到舞千依就在黑血宫中,却没有想到黑血宫那么大,实力那么强,找了很久没有被找到,反而被黑血一族之人现了。东躲西藏,见洞就钻,这不,钻了好几个,恰好现了这个千魅宫,现这里面云雾缭绕,很是适合躲藏,只不过这里面的景色有点不堪入目,但是,这岂不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只是,他刚进来还没多久,就有另一个人匆匆进来了,还引来了麻烦。那人自然是钟罄,只是没想到,钟罄那么可爱,直接走到了他坐在的那个浴池里。然后两人遇见了,然后,两人那样吻了!!!!!!吻的那么逼真!!!!!

当然,剑十二不怎么在意这事,他老早就干过了,而且这强吻实乃不得以而为之,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尴尬的。

钟罄道:“我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她了,有幸见到了她的舞蹈。她的舞真的非常的没,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个很有福气的人。”

剑十二苦苦一笑,道:“是啊!我是个很幸运的人,她真的很好,只是老天太捉弄人了,让我们两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钟罄道:“所以你今后一定要保护好她哦!不能让她再被别人抓去,更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哦。”

剑十二道:“我当然是这么想的,拼了命也要保护她。可是现在我连她在哪都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做?”

钟罄道:“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

剑十二一脸惊喜,道:“真的。”

钟罄道:“当然。”

剑十二追问道:“那她在哪?”他很急,他非常着急,他恨不得下一刻就见到舞千依。

钟罄道:“她,就在这里”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剑十二能够亲眼看到。yin乱不堪,生活在这种地方的人,不管他曾经多么冰清玉洁,多么高贵典雅,都会变,至于会变成什么样,谁又知道呢?

钟罄道:“你既然愿意来救他,就说明你心里应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生了什么,出现了什么样的状况,我相信你始终能够坚定如一。”

剑十二道:“对,只要她活着,我就满足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吗?如果舞千依被众人rou躏过,成了肮脏的母猪,还被毁掉了容貌,成了人间人惧的丑八怪,这些都没有问题吗?作为男人,真的能够完全的接受这一切吗?似乎没有人敢拍着******保证这点。因为这是男人们都难以跨越的一道坎!对于女人的绝对占有,对于容颜的无比渴望!!!!这绝大部分男人的通病!但是,剑十二敢,他既然敢冒死闯入黑血宫,就说明他对舞千依的爱早已经越这些皮像的浮夸,他们爱的是对方的灵魂。就算舞千依已经迷失,他也一定会千方百计去唤醒她!

钟罄道:“她绝对是一个值得深爱的女人。要不是她眼中只有你,我说不定还会去挖墙角呢?”

剑十二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却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到底怎么样了?”

钟罄道:说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她吃了很多的哭,很多是你无无法想象的,所以,你一定要将他救出去。给她真正的快乐和幸福。”

这时,剑十二一把抓住钟罄的肩膀,一脸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我既然会来这里,就不会放弃依儿。”

剑十二是一脸严肃,他在向钟罄表明他的决心,他是怎样一个人,对舞千依有着怎样的情感!可钟罄呢?他似乎没有听进这些,从剑十二抓住他的肩膀的时候,他就听不进去了。

要知道,刚才剑十二强吻他的时候,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姿势!而这时,剑十二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这时候,两人眼神相对,属于基情的火焰在燃烧,在蔓延,然后碰撞!两人猛地转过头,脸上都带着满满羞涩之意。剑十二本来是觉得没有什么得,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钟罄得眼神九感觉浑身不自在,可能是因为钟罄太过尴尬得原因。钟罄轻叹了一声:“花擦!”表情别提有多么苦闷了。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剑十二也该所有表示了。

剑十二支支吾吾道:“刚,刚才的事”

钟罄突然一脸凌厉地看着剑十二,道:“刚才什么事?”

剑十二脸色一转,道:“刚才没什么事吗?”

钟罄反问道:“刚才怎么可能有事呢?”

剑十二道:“对啊!明明没有事,我怎么会说有事情呢?”

钟罄道:“糊涂了!”

剑十二一道:“对!是糊涂了,绝对是。”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

另一边,那个大美人见巫九走后,便急匆匆进了最里层的屋子,这屋子的大门看起来很一般,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可是屋里比外面整个的都要大,而且其布置豪华而不失典雅!饰品摆放的位置也恰到好处,没有任何一处会给人以违和之感。想来这里的主人是个很有品味的人。也就是说,千魅是个很有品味之人。

纱帘之后,大美人没有开口,便有一道声音传来,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显然,他就是千魅了。

大美人道:“巫九来过了。”

千魅略带疑惑道:“巫九?他倒是稀客,难道他宫里的十三佳丽还困不住他那只鸟吗?”

大美人道:“他不是来休闲的。”

千魅道:“那他为何进来?他虽目中无人,但也应该知道千魅宫的规矩。”

大美人道:“他是知道,但是他是进来找人的,有人闯入黑血宫,听说是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千魅道:“有入侵者?今天的奇事还不少。那你可现了什么可疑之人。”

大美人道:“有一个。他是巡逻使的装扮,但是我知道,他不是黑血宫之人,黑血宫不会有这样的人。”

千魅道:“哦,这是为何?”

大美人道:“他很香,前所未有的香。我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样的香味了,纯净无比,绝对是佳品。而在这黑血宫,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佳品。”

千魅道:“原来如此。不过,如果按照你所说的,那人年纪应该不大!”

大美人道:“在我看来,最多十五岁吧!但是其魅力不亚于任何一个成年的男人,他浑身都散这无比的you惑之力,让人心血沸腾。”虽然大美人的表面看来还是很平静,可是只要一想到钟罄,内心便会无比的激动。

千魅淡笑道:“我倒是第一次见你如此激动。”

大美人道:“我知道。可是这样的感觉很有都没有过了,就算他是入侵者,在我们这里,他哪都别想去。”

千魅疑惑道:“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

大美人肯定地说道:“是的。”

千魅道:“带他来见我,如果他真有你说的那般,我会让他留在千魅宫,也自然会让你如愿以偿。”

大美人一听,脸上喜气泛滥,道:“多谢宫主。”

另一边!!!巫九的离开,钟罄的危机算是暂时化解,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去哪寻找黑血地狱的入口?千魅宫也很是大的啊!入口也肯定在非常隐蔽的位置!如果到处晃悠,适时寻找呢?肯定不行,从刚才的情况判断,那个大美人的眼神与鼻子确实非常的厉害,要想瞒过她,似乎非常的困难!

所以一时间,钟罄也陷入了茫然之中。他与剑十二已经分开了,剑十二急着寻找舞千依,但是钟罄并不清楚舞千依到底在哪个房间,不过大致在什么位置,他还是知道的。他本来想跟剑十二联手的,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进入黑血地狱困难冲冲,他不想让其他人牵扯进来,只要剑十二能够救出舞千依,平安离开就好!

就在钟罄思索之际。那个大美人来了。钟罄一见这大美人就紧张了起来,刚才闪脱他nei裤的情景又浮现脑海。钟罄还在浴池之中,但

一见这大美人,身子连忙往另一边撤去。

见对方如此惊恐,大美人无奈笑道:“你这么怕我?”

钟罄根本不敢去看对方,眼神游离,支支吾吾道:“也,也没有,我觉得,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大美人笑道:“你娇羞的样子还真可爱。想来你也已经洗干净了,香味更加浓郁了。”说的时候,大美人还用力一嗅,摆出陶醉的表情。

钟罄不解道:“你到底闻到了什么香味啊!这里不只有浓郁的奶香么?”

大美人道:“这你不懂,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

钟罄继续问道:“我好?你之前认识我啊?”

大美人摇了摇头:“不认识。”

钟罄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好不好?”

大美人道:“我只要用鼻子一嗅,就知道你好与不好!其实好还不不足以形容你,应该说,你是绝品。”

钟罄一愣,说不出话来了。第一次听见别人这么赞赏他,但是这赞赏,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绪。

大美人继续道:“别呆了,我说你好,你就好。起来吧!宫主要见你。”说着大美人将一套白色的衣服放在了钟罄的旁边。

钟罄又是一惊:“宫主要见我?为什么啊?”他当然知道宫主就是千魅。

大美人脸色一变,冷冷道:“宫主要见你,需要理由吗?”

第二百二十二章僧侣(上)

这一战之后,千魅现自己居然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她曾是“沙场”女悍将。但是,任她有千军万马,任她有金刚不坏之身,最终还是被钟罄一杆长枪,直捣后宫,撩起翻云覆雨,荡起浪花滔天!最终,让她屈服,让她陶醉,让她i离。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男人能让她如此,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被满足过,可是这一次,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的爽快,什么叫做难以言喻的。

钟罄已经起身,坐在床沿。经历过一天得激战,他得脸上没有任何疲倦之色,反而面色红润,结实得身躯如果再让另一个少女看见,保不准又是一场大战。直到此刻,钟罄还不敢想象刚才所生的事情,现在已经不是对不对得起紫瑶与月儿的问题了。他做过的事情他绝不否认。关键是,该如何面对!这样“苟且”的事情让他以后怎么说的出口,可是他又不想去欺骗她们。真是让人痛苦而纠结的事情。

随后,千魅也起身了,看着钟罄得背影,脸上泛起了满满得笑意,然后,从后方一把抱住钟罄,钟罄没有穿衣,她也没有,两人有那样贴在了一起?这是什么感觉,愿意想象得自己去想象一下。

这哪里还像是千魅宫主啊!

千魅道:“真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

钟罄道:“我能说,这是无可奈何吗?”此刻的钟罄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害羞之色,表情显得非常的淡定。已经经历过的他不再是一个孩子了。

千魅道:“有很多人,就算是刀架了他的脖子之上,都没有你这般威猛!”

钟罄道:“好吧!就算我很厉害,你也应该将黑血地狱的入口告诉我了吧!”

千魅道:“不急,你帮我功力大成,说什么也得犒劳你一下。”

钟罄不解道:“功力大成?”

千魅道:“对啊!得住于你,我的媚幻神功已经圆满了。”

钟罄道:“因为我的绝品?”千魅为何跟见了一面的男人直接“战斗”?钟罄之前没有细想过这样的问题,只是觉得她是跟放1ang之人。却没有想到,这样也可以练功,之前鬼谷子也跟他提过阴阳结合修炼之法,但是很有有人用。却没有想到被自己撞上了。

千魅道:“是的。”

钟罄不解道:“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头晕目眩,四肢乏力?”阴阳结合很多情况下都是练功的一方榨取另一方的阴气或者阳元。但此刻的钟罄看起来还是精力充沛啊!就算是铁人,战了一天一晚也得倒下啊!更何况那还是再练功,就累死了都很正常啊!可见此刻的钟罄不正常了。

千魅道:“你是不是以为结合阴阳修炼,只会让一方收益?”

钟罄道:“难道不是?”

千魅一脸神秘地说道:“你何不运功看看?”

钟罄有点疑惑,但还是提气运功,顿时,一股强烈暖意迅涌遍全身。这正是内力增长的感觉。钟罄的内力本来就非常的强劲了,就算再涨个百分之一二十至少得花十年的功夫,但现在呢?内力涨了近百分之五十。就算是当初的盖聂,也不一定有这份内力。

千魅问道:“怎么样?”

钟罄道““你说的不错,我的功力确实涨了。而且涨了很多。”

千魅道:“魅幻神功本来是需要佳品的阳元,但你运气不错,媚幻神功到了最后的一层。这一层跟之前的不一样,以前都是索取,这次,是互补!”

钟罄道:“原来是这样。”

千魅道:“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呢?”

钟罄道:“我只庆幸我还能站起来。”

千魅娇嗔一声,道:“在你的眼中,我又那么恐怖?”

钟罄道:“我在进到这里之前,遇见一个穿着薄纱的少女,那薄纱穿的跟没有穿一样,她本来算是我见过比较可怕的人之一,愣要脱别人衣服,谁知道突然间来一个大美女。一脚把小少女踹飞,那一脚该有多狠?原本以为她只是凶残而已,谁知道她比那小少女更恐怖。更!而你呢,作为她们的老大,你只会更恐怖。”

千魅不悦道:“你都跟我ne绵了一天了,难道你真的还觉得我很恐怖?”

钟罄道:“这我不清楚了,我只是明白你随时都可以让我死。”

千魅道:“意思就是你没有安全感罢了。”

钟罄道:“可以这么说吧!”

千魅道:“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我现在疼你都来不及。”

钟罄道:“这个我信。废话不多说了,告诉我黑血地狱的入口吧!”

千魅道:“你那么急着送死?我想,你进入黑血地狱,那就对黑血地狱有所了解,所以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十大阎罗之一吧!”

钟罄道:“钟罄点了点头。”

千魅道:“一旦你踏入黑血地狱,在我看来,你没有出来的机会。所以我拿了我最觉得最好吃的,最好喝的给你。”说完冰美人一拍手掌,很快,门开了,各种各样的佳肴都端了上来。很多是钟罄都叫不上名字的。想想看,以钟罄这样的吃货都叫不上名字来,那是什么情境。不过也有另外一个原因。钟罄只是个穷ia丝。吃得最多的是野味,正宗的菜肴,也只是在庖丁手下才尝过。

钟罄本来色还是很严峻,可是一见这么多好吃,立马恢复了本色道:“多谢,我正是饿了。”面对美食的话,钟罄从来不会估计自己的形象。更何况一天一晚得大战,他早已饥肠辘辘了。

千魅笑道:“又没人跟你抢,你慢点。”此时她的笑容又天真的像个小女孩!

钟罄完全不理会,怕钟罄吃得噎着,还特意给盛了碗汤:“你慢点,先喝口汤,不然一会就噎到了。”

钟罄连忙点了点头,接过,道:“谢谢谢谢!!!!”音完全不清楚,因为嘴里包满了食物。

看着钟罄狼吞胡言钟罄,千魅并没有觉得他很狼狈,很滑稽,反而觉得很可爱,很天真,完全不掩饰自己,在现在得世界中,最缺少得就是这样真实得人。包括千魅自己,伪装太多得她,都分不清最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这就是世界的狡诈,世界的残酷,让人不得不活在面具之下。所以钟罄的表现在千魅看来,显得尤为的珍贵。

千魅不禁叹道叹道:“唉!一想到要杀了你,真是有点舍不得。”

钟罄一听,一愣,连忙将口中的食物吞下,看着千魅道:“对于你而言,我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杀了又有什么关系?”

千魅道:“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用了就杀了,留着也觉得恶心。但唯独你。虽然现在的你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在我眼中你还那么可爱!”

钟罄笑了,笑得很灿烂,道:“这次,我真的得觉得自己非常的荣幸了。”虽然他直到千魅肯定是个恐怖无比的人,但是她此刻所表现的,只是个小女人的姿态。更重要的是,千魅跟冰美人长的是那么的相像,虽然他已经确定千魅与冰美人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基于对冰美人的好感,对于千魅的印象也不会差。不过与,要是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冰美人的话,他该如何面对,那时候可不只是尴尬二字所能够形容的了。

千魅道:“不,是我感觉非常的荣幸。”

钟罄不解道:“为何?”

千魅道:“因为此刻的我是个小女人。我敬你一杯吧?希望你能活着出来。”

钟罄道:“多谢。”

吃饭不需要很长的时间。

千魅还给钟罄准备了干粮,与酒水让他带着。“在这里面是一场艰苦战,虽然我觉得你不能走出来,但是以你的功力应该能撑上一时间。如果有吃有喝的话,能创造奇迹也说不一定哦!”

钟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只能道:“不管怎么样,谢谢!”

千魅亲自给钟罄系上了长剑,整理好着装,那动作,那神情,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这时候的钟罄并没有任何的尴尬,千魅想怎么做他都顺着她!因为她已经没有理由担心,没有理由害怕,更无须防备!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千魅便带着钟罄走向黑血地狱的入口。黑血地狱是否真的是地狱?十殿阎罗又是怎样的存在?不管他们是什么,对而言,都是非常的挑战!!!!

解救湘紫瑶之路,充满荆棘!钟罄完全不在乎龙魂是否存在,一切的一切,只要能救活湘紫瑶便好!

看似钟罄很轻松的就进入了黑血地狱,但是黑血地狱到底在哪里呢?

当千魅让他钟罄跟着她的时候,钟罄就站在了千魅的后面,但是过了片刻,钟罄现自己没有动,因为千魅也没有动,可是突然间,周围的环境在迅的生着变化,为什么会迅的生了变化呢!不清楚,或许这就是千魅名为千魅的原因。千变万化的不只是他的神情,他的心绪。

然后,所有的变化之后,他现自己在个空旷的大厅里,与其说是大厅里,不如说是山洞。而前方有个水池,水池旁边有个石碑,上面写着:幽幽池。

除了这个水池,钟罄没有看到其他任何奇特之处。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地方像是入口处的。

这时,千魅转身,对钟罄说道:“你走吧!”

钟罄道:“潜水过去?”他能想到的只有这样一种情况。”

千魅道:“是,只有通过幽幽池,才能到达黑血地狱。我让你带的食物都做过防水处理,你放心吧!”

如此贴心啊!钟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道:“谢谢。”

千魅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这一去,我们就必定要拔剑相对,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钟罄道:“我也不会的。再见。”说完钟罄转身一跃进入池中,钟罄不敢在跟千魅多说什么,他怕产生什么额外的情绪。

就在钟罄入水的那一刻,千魅的身后,一个人出现了,他是谁?刺花,就是钟罄眼中的那个大美人。

千魅都没有回头,就知道谁来了。道:“你怎么来了?”

刺花一脸不悦道:“宫主,你不是说要把他赐给我吗?”

千魅淡淡道:“我很早之前,也说过要杀了你。”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啊!

“可是”

刺花还没有说完就被千魅打断了,道:“没有什么可是的。”

刺花不甘地底下了头,道:“是。”

“去通知尊上,有人闯入了黑血地狱。”

“明白。”

千魅静静地望着幽幽池,望着那还有平静的涟漪。她心中的涟漪同样没有恢复。不过此刻,她似乎变了回了真正的千魅,她是千魅宫主。如果钟罄不进黑血地狱,就算他是入侵者,她依然可以保护他,但现在他只有杀了他。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情感,可是现实让人有多么的无奈?他只能祈求钟罄好运,虽然她知道这已经不可能。

第二百二十二章僧侣(下)

黑血地狱,生即是死,死即是鬼,有鬼就有阎罗,有阎罗,就是地狱!

荒漠神奇的峡谷

追逐战还在继续之中,追逐,就有猎人和猎物。本来相当猎人的阴阳一众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猎物,而原本是猎物的罗网一众,现在已经成为了猎人。

作为职业杀手的罗网舵主来说,丛林追逐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罗网,即是天罗地网,他们走到哪就有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在上空,无论对方怎么样躲避,怎样挣扎,就只是在网中,哪也去不了。

现在阴阳家一众面对的是这样的情况吗?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拼命的逃跑,姬如天兮已经重伤了,在交战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可是一等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的功力卸掉了,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头晕目眩,四肢乏力,站立都是很大的问题,何况现在逃跑还要带着他。

不过阴阳家一众也非等闲之辈,在与罗网宣战之前,他们对罗网肯定会有一定的了解。知道罗网的追踪术非常厉害。此情此景,如何

进行反追踪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只是一味的逃亡,终究会被追上的。

可是罗网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如果要听下来故布疑阵,时间肯定不够,所以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分散逃离。他们是一遍逃离一边

商量,最终确定湘君湘夫人一起,星魂跟月神一起,而云中君则与三神使一起。这样分配实力很均衡,而且能够分散对方的站力,关键还考虑到了受伤的姬如天兮,有云中君这个药筒在,攻防都会事半功倍,因为他会用毒啊!

商定以后,三队迅分开,而姬如天兮在吃了云中君给的聚力丹之后,精神恢复了不少。不过云中君的神色可不太好,因为对于他而言,聚神丹太贵重了,十二颗聚力丹花了他三年的时间。不然这丹药不会有如此神效,让面如死灰的姬如天兮恢复神采。不过,现在姬如天兮还不能自行运功,不过要是借助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的内力,还是可以攻击的。

分开走之后,吃了定神丹药。精神倍好的姬如天兮突然对云中君说道:“徐大人,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很多了,刚才我想了想。你还是跟月神大人他们一起吧!虽然有星魂大人在,但月神大人几乎不参与实战。如果杀手都冲他们去了,那肯定非常危险。所以你还是去去他那边吧!”

云中君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姬如天兮会说这些话,但是一想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道:“那你这边能应付吗?”虽然一路上云中君很怀疑姬如天兮的能力,但是在内心里,对姬如天兮还是很赞赏的,虽然刚才的围剿失败,但是姬如天兮做的足够好了。只是对方太厉害了而已。

姬如天兮道:“放心,你应该知道三神使联手的威力。”

云中君点了点头,道:“好吧”然后拿出几个小药罐子递给姬如天兮。“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姬如天兮连忙接过,道:“多谢大人。”

云中君离开了,循着月神与星魂的方向追去。

这时,姬如莫语问道:“你为何要支开他。”她似乎一开始就看出了姬如天兮的目的。

姬如天兮道:“一会再告诉你们。”

大约向前走了一个时辰,三人走到尽头了,前方又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这时候,天也快亮了。这时,姬如天兮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之色,而是走到悬崖边上,找了个石块坐了下来。

姬如莫语一脸不解道:“天兮,你这是干嘛?敌人就要追上来,为什么还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

姬如天兮淡淡一笑,道:“看日出呗,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看看过日出了。你们也过来座吧!”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还有闲情看日出,姬如天兮在想什么?

姬如莫语与姬如千泷很是不解,但是一般姬如天兮说什么,他们都会听的,所以二女在天兮身边坐了下来,三坐并排,静静地,似乎真的在等待着日出。”

姬如千泷先问:“天兮哥哥,为什么要看日出?”

姬如天兮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日出,但心里就是想看。”

姬如千泷道:“原来是这样,可是天兮哥哥,我感觉你最近好像变了很多啊。”

姬如天兮反问道:“有吗?”

姬如莫语头一偏,问向姬如莫语道:“莫语,你觉得呢?”

姬如莫语思考了片刻,然后道:“是的,从你拥有巨阙之后,我也感觉你变了。你怎么会看懂那么复杂的地图?又怎么如此懂得行军打仗?我们三人所学的虽然各有不同,但是我们有什么样的能力都是清楚的,我不记得你学过行军布阵啊!”

听了这些,姬如千泷似乎有种恍然之感,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举得很神奇啊!我之前只是感觉天兮哥哥变了而已,却没有想到这些,天兮哥哥快说说,你什么时候偷偷学的啊!”

姬如天兮道:“我没有偷偷的学过这些,只是自从拥有了着巨阙之后,我的脑海之中涌现了很多新奇的想法。我感觉很陌生,却也知道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似乎只是被遗忘了很久。”

姬如千泷道:“难道你以前还经历过什么吗?”

姬如天兮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可是这些感觉很新奇,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过往。就比如说我叫姬如天兮,可是在我的脑海之中,以前根本没有这个印象,只是东皇大人告诉我叫姬如天兮,那么我就是姬如天兮。”

听了这番话,姬如莫语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道:“天兮,你想说什么?”

姬如天兮道:“我只是想知道,在进入阴阳家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姬如莫语大惊道:“你怀疑是东皇大人故意抹去了我们曾经的记忆?”

姬如天兮道:“抹去是不可能的,不然就不会想起。应该只是被封印了吧!”

姬如千泷道:“或许我们曾经的经历太过痛苦呢?东皇大人只是不想我们受苦呢?我觉得月神大人他们对我们都很好啊!”对于月神,姬如千泷真的是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温暖。

姬如天兮冷哼一声:“很好的话,他们会让我们去杀人吗?我们是不是只是他们的工具而已?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当初的自己是什么样吗?”

“如果,我们有亲人被他们杀害呢?如果他们真是为了我们好。就应该面对最真实的我们,征询我们的意见。他们不是,他们只是让我们崇拜他们,产生信仰,然后,我们被麻木了,**控了。说白了,我们只是木偶而已。”

姬如莫语道:“天兮,你别再说了。”说这样的话,可是很严重的。

姬如天兮道:“我把云中君支开,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些。我不想自己被当成木偶来玩弄!”

姬如莫语仔细一想,也觉得姬如天兮说的有道理,便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姬如天兮道:“离开阴阳家,找回记忆。”说出这话之时,姬如天兮浑身爆出一股无比强烈的气势,犀利的目光预示着他的决心。他是将成为霸者之人,怎么甘愿受别人摆布?虽然他现在还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骨子里的傲气,使得他的尊严不容别人侵犯!!!

这一瞬间,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静静地感受着姬如天兮那股霸者之气,看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姬如天兮。

不知道什么时候,东边的天际露出鱼肚白,提示着日出的时辰,沙漠微微泛着淡白和浅黄。天边的云慢慢变幻着色彩,沙漠的颜色也在不断生变化:从淡黄到金黄…

沙海茫茫,横无际涯,安静的沙漠世界只属于他们三个人…

他们站在一起,光线从身后投射下来,沙漠上留下我们长长的身影…

未来,他们是什么样子?

未来是什么样子似乎不可预测,现实终究让人受困于迷惑之中。怎样才算是真正的自己?怎样才算活的有意义?很多人都给不出答案,因为他们自己都获得混混沌沌,自己为什么而活,自己应该怎样去活,他们似乎连这样的概念都没有,从来不会去想这些事情。说得简单,这样的人反而单纯一些,因为思想越简单,人就越单纯。

那么,整天在思考的人,是不是就意味着在自寻烦恼呢?答案是肯定。思考与不思考,都是过一生,他们有各自的交际范畴,可以说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虽然偶有交集,但是肯定不会有太多的交流,顶多是相互羡慕。

就像有的人,就算拥有一切,心里却还是寂寞的,这时候,他们便会羡慕农家的那些其乐融融。当然,很多时候,淳朴的人会先羡慕那些富丽堂皇,但是仅仅是停留在羡慕的阶段,不会多想。

思想解放了人,思想亦束缚了人。当一个人迷茫太久了,一旦在脑海之中产生新奇的东西,他便会不顾一切的思考到底,寻找到底。现实中有很多很多这样,没有为什么的忙碌的,整天看似很充实,实则茫然不已。干了什么,只是因为要做,而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去做。浑浑噩噩度过一年又一年,当幡然醒悟之时,很有可能为时已晚!

姬如天兮就是这样一个人。当然,他醒悟的还算早,这还得谢谢巨阙。属于剑中至尊的巨阙,遇见了自己真正的主人,怎么会愿意自己的主人受他们支配?

他们三人之中,最迷茫的应该就是姬如千泷了,她算是最早进入阴阳家的,被封住记忆之后,脑中一片空白的她遇到了如母亲般的月神,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月神的女儿。只不过她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抬头看剑那一轮明月之时,心中便会有无尽的伤感涌现,这种感觉让她很痛苦,痛苦在于不知道为什么痛苦,这有多无奈?

每次她痛苦的时候,月神就会准时出现在她身边,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抚慰着!顿时,姬如千泷心中的痛很快就会消失了。痛苦转变成了她对月神的依恋。无论走到哪都想有月神在身边,就像孩子离不开妈妈一样。拥有着这样的情感,怎么让她毫无顾虑的离开月神,离开阴阳家?

对于姬如千泷而言,这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至于姬如莫语,她是与姬如天兮一起进入阴阳家的,她与姬如天兮之间是相互依赖的,虽然对于月神她也很有好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想跟着姬如天兮。仿佛只要跟在他的身边,就很有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所以当姬如天兮说道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她脑海之中的第一反映不是想姬如千泷那样去对抗这样的想法,而是顺者姬如天兮所说的去想。

第二百二十三章复诵(上)

她本来就是个聪明人,虽然对以前的事情根本记不起来,但经过姬如天兮这么一说,她也开始回想自己在阴阳家的经历。有些时候,脑海之中总会不经意间闪现出一些奇特的画面,那些画面是如此的陌生,就比如说在他的脑海之中,曾经就闪现过一个庞然大物,像龙一样,带有翅膀,很恐怖。如果按照姬如天兮所说的,那些是不是自己曾经的经历呢?虽然自己脑海之中所闪现的画面很特别,甚至很荒诞。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只要仔细一想,她便会在心中问自己,自己为何这样活着,曾经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姬如天兮看着姬如千泷,眼中的情感很复杂,只听她道:“千泷,我知道你很喜欢月神大人,从我们感觉而言,她是个很好的人,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去背叛她,如果事情的真相真如我所想的那样,那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背叛,而是我们被qin犯了。我们为什么要杀人,那些人跟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们为什么要成为阴阳三神使,为什么这是我们的命运,我们的命运难道不是应该被我们自己操控吗?”

姬如千泷的内心在挣扎,因为姬如天兮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又真很喜欢月神,她不想这样对待月神。

这时,姬如莫语也说道:“千泷,你很喜欢月神大人,但是你心里清楚,月神大人不是你的母亲。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不像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亲人好友吗?就像天兮所说的,我们不是要背叛月神,只是想知道真实的自己,找回属于我们自己的记忆,不可以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走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悲哀了。”

听完姬如莫语的话,姬如千泷心中的纠结完全表现在了脸上!对于她而言,这真的是个非常大的挑战,就算是入阴阳家之前,她也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虽然聪明,但是善良,没有任何的心机,只想自己身边所有的人幸福快了罢了。

此刻,姬如千泷的心纠结极了。她本是个非常单纯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的单纯能与湘紫瑶一拼,那肯定就是现在的姬如千泷。要离开阴阳家,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太困难。一想到那莫名的感伤再次涌来之时,谁的肩膀可以任她依靠,谁的胸怀有月神的那样温暖?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可是,当他看到姬如天兮那坚定的眼神,姬如莫语那鼓励的眼神,她同样感受到温暖。

温室里的花朵,总有一天要经历风吹雨大,否则,当帐篷破坏之时,就是花朵死亡之时。姬如千泷也逐渐意识到了这点。

纠结了片刻之后,姬如千泷看着姬如天兮,到:“天兮哥哥,我跟你们一起离开,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姬如天兮如释负重,道:“你说。”他真怕姬如千泷想不明白。

姬如千泷道:“不管以后我们寻找到的真实是什么样,我都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月神大人,在我看来,她是真的对我们好。”

姬如天兮道:“好。我答应你。”

姬如千泷脸上立即泛起了灿烂的笑容,道:“谢谢你,天兮哥哥。可是现在我们该去哪?罗网应该快追上来了。”

姬如莫语道:“不是快追上来了,而是已经追上来了。”

三人被围住了,要么跳崖而下,下方全都是沙子,估计不会摔个粉身碎骨,但肯定会虽死!不跳,那就只有一战了!!

另一边,月神于星魂一起,他们的度并不快,因为快了也没有用,这里就那么大,走得太快,就容易走到尽头,所以还是慢一点,或许还能找到其他逃脱的路线。

可突然间,星魂于月神顿时停住了脚步,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迅分散在两边,隐藏了起来。

很显然有人来了,只不过来了个熟人。云中君!云中君似乎知道前方星魂与月神,而当云中君靠近的时候,星魂与月神便闻到了一股药味,很熟悉的味道,只有云中君身上才有这样的味道。这是云中君长期与弹药为伍的结果。

月神一脸不解道:“你怎么来了?难道千泷他们三人被”

云中君道:“不,是姬如天兮不放心你们,让我跟了过来。”

月神更加疑惑道:“不放心我们,天兮他没事吗?”

云中君道:“看样子已经恢复不少了。”

月神面带疑惑之色,略微思索之后,便道:“天兮那么聪明,他如果担心我,一开始分配的时候就应该让你跟我们一起了。”

星魂一想,也觉得不对劲,道:“你什么意思?”

月神道:“你们不觉得最近天兮的表现很反常吗?本不应该如此的,他的表现完全出了我的控制。”

星魂道:“你是说,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月神道:“应该是的,只不过没有完全恢复。不对,赶紧走。”这一瞬间,月神似乎想到了什么很突的事情!

“去哪?”

“追上他们,如果再不去追,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们。”

云中君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问题,但是月神如此严肃,说明事态很严重,于是三人立即朝姬如天兮等人追去。

鲜血的颜色,在朝阳之下,显得格外的鲜艳。在地上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好无损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了腿。有的是没有了头,有点就算有头,但是头上不是缺了鼻子就是瞎了眼睛少了耳!

看上去这些杀人的手法千奇百怪,似乎只有落网这群杀手才能玩出这样的情况。可是,会杀的人却被杀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三神使联手的威力真到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地步?

星魂仔细观察了所有的尸体,检查了伤口,然后道:“虽然死状相差不少,但是都是被相同的手法弄死了。”

月神道:“这就是说,真的是被他们三人杀的。”

星魂道:“只有这种情况可以解释。”

月神道:“那就说明,天兮并没有受很重的伤,至少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严重。”

这次,星魂才是真正的吃惊,因为月神说的真的非常有道理,道:“那就是说,他之前都是装的。”本来姬如天兮的表现已经让他非常的吃惊了,却没有想到姬如天兮还有这样一手,实在的是高啊!

月神道:“其实分组逃离也是他提出的,他似乎早就想好了什么。就算我们战败,也没有影响他的计划。”

这时,云中君也听出了个大概,便问道:“那他的计划是什么?”

“逃离阴阳家。

此刻,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和一些“凌乱”的尸体,三神使者到底去哪了,难道是逃到了沙漠之中?

突然间,云中君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一个石块地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星魂连忙快步走过去,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地图!这大沙漠的地图。”

月神道:“他留给我们的。他早知道我们会赶过来,所以帮我们清理了对手,还给我留下了地图。”

云中君道:“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月神道:“这是他们的本性,不像我们早已经被腐蚀了。”

星魂略带讽刺之意的说道:“难得月神大人还有这样的觉悟,真是不容易啊!”

月神面色一冷,道:“你说话最好注意点。”月神很少这样说话,这表明他有点生气了。

星魂满不在乎道:“生气了?与其生我的气,不如想想如何跟东皇大人交代吧!”

月神道:“这件事情,我一个人承担,就不劳你费心了。”

星魂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云中君劝解道:“好了,两位也不必斗气了。现下要找回他们三人显然是很困难的事情,既然我们还有地图,当下还是找回湘君湘夫人,去楼兰夺取神物要紧。”

月神思考片刻,道:“信号让他们过来,追踪的罗网杀手没剩多少,他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好!”

三神使的离开,预示另一个新的开始。但最终会遇到怎样的情况,一切都是未知。

巴郡墨家临时据点

端木蓉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他就像个快乐的天使一般,无忧无虑,虽然墨家的近况大不如前,但是这些事情并不足以影响她的心情,她认为只要活在当下,活得开心就好。没有人在

他面前提过盖聂。虽然这样对她而言可能不太公平,甚至可以说太过残忍了。可是,让端木蓉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盖聂不可能回来的,因为他们都清楚盖聂的为人,一言九鼎,决不更改!更何况,盖聂对赵灵熙的亏欠,就算是这辈子都难以弥补。

如果让端木蓉知道这些事情,她心里会怎么想。还不如就这些痛苦的现实被遗忘吧!

当然,单纯的端木蓉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理会。他还是墨家头领,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墨家众头领正聚集在一起,有要事情相商量。

盗跖率先言:“我已经动员全国各地的墨家弟子寻找荀老夫子,但是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齐鲁三杰也在前几天离开了巴郡,他们也是去寻找荀老夫子。当初在罗网的押送队伍当中,根本荀老夫子,而且他们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荀老夫子并没有被带入咸阳。因为荀老夫子盛名天下,抓了他,影响太大!何况还是李斯的授业恩师,李斯可没有那么蠢啊!

班大师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继续寻找荀老夫子,不只是因为他是儒家的尊者,更是天下的尊者。”

众人齐齐点头:“明白!”

盗跖继续道:“另外,我们得到消息,嬴政很快就会东巡查,我们得商量看得怎么部署。这是一次难得机会,嬴政回了我们的机关城,我们也必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一旁的大铁锤拳掌相击,恨恨道:“嬴政这个狗日,终于肯出来了,这次老子一定要将他的头打进肚子里。”

高渐离道:“嬴政出行肯定有非常多的秦兵守卫,而且还有很多高手在四周保护,要杀他,需得好好计划,最终要的要摸清对方的人手,确定什么时候攻击才会更有效果。”

端木蓉道:“嬴政狡猾无比,他肯定知道有很多的人要杀他,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出来,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雪女道:“蓉姐姐说的错,虽然我们憎恨嬴政,但是绝对不能小瞧嬴政。连卫庄这样的人都被他利用,足以说明了他的可怕!”这话说的是当然,作为华夏地区次的大一统,千古一帝王,他要是

不厉害,有谁敢说自己厉害?

徐夫子道:“在我看来,如果要行刺嬴政的话,不可硬拼,需得结合天时地利,智取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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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复诵(下)

班大师道:“你们说的很有道理,我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摸清嬴政的行动路线和身边守卫问题。这样我们才好下定对策。”

盗跖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白凤吧!”

班大师道:“有你们在我肯定放心。”

齐鲁三杰离开了,白凤却没有,大少司命也没有。他们为何一直带着这里,大少司命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而白凤于盗跖之间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大秦还是那个大秦,但是命运轮回还在继续,谁也看不清轮回。但是大秦的未来,似乎已经在一张巨大的网之中。谁才是布网的人?黑衣人。但是任何一个人穿上黑衣都可以算是黑衣人,黑衣人可谓无处不在!可是真正的,最强的,只有那一个,无与伦比的一个。

很多人都在猜想他是谁,但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就算可能会有人知道,但是现在,那肯定是死人。一个绝顶的高手,江湖上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来历,除了知道他是个男的,身高多少,其他的都是一无所知。可是,他真的是男人吗?肉眼所看到的真的是他的真实身高吗?以他的实力,要进行伪装的话,似乎很简单。

当然,他是个男人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就算他是女的,别人也猜不出来他是谁。所以,他便没有必要这样的伪装。

但是,为什么他要一直带着黑色的面巾,从不露出真面目呢?难道他长的很吓人?或许只有这样的猜测最合理。不然没有必要保持的如此神秘。但猜测只是猜测,好的猜测会带来好的接过,但是不好的猜测,有可能会遭殃!

但就是如此神秘的人,嬴政依然敢用。嬴政是傻子吗?当然不是,那他打了什么样的算盘?黑衣人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是不管怎么样,罗网出现的时候,天罗地网便已经遍布天下,大秦是嬴政的,罗网是属于谁的?

这似乎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初看起来很简单,因为天下都是嬴政的,罗网肯定也是呢!但是只要有这个黑衣人在,在别人的怀中,就没有什么肯定,他只要想夺取,似乎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当然,要窃取天下的话,嬴政还是个很强劲的敌手。就凭嬴政敢用他,不问他的身世来历,敢直接用他!这是什么概念?嬴政是个无比无比小心之人,他生命之金贵,没有什么能比的,尤其是在荆轲刺秦之后,那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但是对于黑衣人,嬴政似乎毫无忌惮。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可能就只有他自己与黑衣人明白。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是君臣,但是非常的微妙,这些别人都是看不见想不到的,看不见其中的恐怖,想不到其中的凶险程度。

嬴政即将东巡,而黑衣人在交代完墨鸦任务之后,便离开了。他去了哪?难道他知道嬴政即将东巡,已经在埋伏的过程之中?

没有,他没有去伏击嬴政,而是离开了大秦,出海了。船很大,但是比之蜃楼而言,那便可以忽略不计!不过要比蜃楼快上数倍!

此刻,他正站在船头,迎着风,风吹动了他的衣衫,但吹不掉他的面巾。似乎除了他自己摘下来,没有什么可以将他的面巾取下来。这便是他的厉害之处,没有人能让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哪怕是嬴政,也不可以!这是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权且可以理解为

这是他无比的自尊,有绝强的实力想拥护。

他出海,为了什么?要知道神物即将问世,在这个非常重要的时刻,他居然选择了出海,此刻,哪怕真有什么大的变故,他一时间可是赶不回去的!

但黑衣人又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显然,神物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否则他不会如此安然的出海!当然,既然他选择出海,那就右臂抢夺神物更加重要的事情。

那件事,肯定是有关鬼谷子的,当初他抓住鬼谷子之后,带到了日月岛,囚禁了起来,用了一种很奇特的方式囚禁。现在似乎已经到了十年了,他得回去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跟鬼谷子有关的,是什么样的事情?这很难想象,不杀鬼谷子!难道是要鬼谷子臣服?囚禁鬼谷子那么就,难道就是为了消磨他的意志?

这样一想似乎很说得过去!谁都不想有鬼谷子这样的敌人,如果能有鬼谷子这样的队友,那自然是美到不行的事情。就算是用了奇特的禁锢之法,花了十年的光阴,能得到这样的队友,也是值得的。如果黑衣人与鬼谷子联手,那要横扫天下的话,试问有谁能够抵挡??

有了鬼谷子这样的队友,那神物,就真的比得上鬼谷子吗?应该不可能吧!

所以黑衣人选择了出海,因为他觉得时机已经到了,他不仅需要神物,更需要鬼谷子。还是那句话,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是很多的事情,并不是一直如他所想的那般顺畅吧!

日月岛

夜阑人静,独自一人谛听着自然的声音,孤独与寂寞汹涌而来,侵袭吞噬,恐惧接踵而至!黑夜与睡梦笼罩着大地,万籁俱寂!这是湘紫瑶的世界。

一个人在这里的日子很清静。自然世界是美丽的,很多时候,: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这是绿的世界、花的海洋。

这是鬼谷子的世界。

两种世界,一个世界在拯救另一个世界,而那个寂寞孤独的世界,也在渴望着那个美丽绚烂的世界。但是,渴望的梦,动弹不得的美人儿,似乎只有等待着死神的降临,等死的日子有多么的可怕?有多么的无奈?活着的人体会不了!因为这样的事情只有自己在经历才会明白其中的痛苦。

这天,鬼谷子如往常一般,察看了湘紫瑶的状况,依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甚至其气息有些衰弱的迹象。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是维持住湘紫瑶的命,等待着钟罄的归来。但是钟罄何时才能归来?他不知道,要找到救醒湘紫瑶之人已是非常难的事情,更何况要带到深海之中的岛屿之上,那希望更加的渺茫。

但是他必须等着,因为他觉得湘紫瑶这孩子非常的特别,他对湘紫瑶的情感不只是喜欢那样简单,湘紫瑶身上的那股奋不顾身让她想起了当年的一抹影像!那同样是个痴情的人儿。他愧疚,他感叹,而现在的他只能将那份悔意加注于湘紫瑶的身上。为了那可爱的人儿,尽上自己的一点心力。他是鬼谷子,在很多人几乎无所不能的鬼谷子。但是他也有他的烦恼,也有他的无奈,他的洒脱之中,也或美丽或无奈的遗憾!

从洞中出来之后,鬼谷子来到了一个山壁之上,风扬起了他的胡须,吹起了他灰白的长。他,望着眼前这片美丽。每天都在看,似乎不知不觉间就会入迷,无论看多久都不会厌倦。这便是被囚禁了十年之后的变化!只是看着这个世界,便感觉生命非常的有意义!

突然间,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人,衣着宽松的蓝色长袍,同样是灰白的头胡须,脸部轮廓分明,气度不凡。单从外表来看,不管是气度还是容貌,都不输给鬼谷子,他是谁?是那个黑衣人吗?

鬼谷子没有回头,他不需要回头,似乎就知道来人是谁,道:“师兄,你来了。”鬼谷子喊师兄的人,会是谁?毫无疑问,是萧赋!萧赋怎么会在这里呢?还记得当初鬼谷子带着湘紫瑶与钟罄去见神仙么?钟罄跟东皇太一战了起来,而鬼谷子呢?他也没有闲着,他被一个级高手给困住了,就是他身后这个人,他的师兄,萧赋!那这样的话,萧赋应该是何等身份呢?

萧赋道:“你我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我是想知道答案的!”

鬼谷子淡淡道:“我想亲手解决他!”亲手解决他?他又是谁?我想,应该就是那个黑衣人吧!如果连鬼谷子都想亲手解决的,就肯定只有那个黑衣人了。

萧赋道:“十年前的你杀不了他,现在你,更加杀不了他!”

鬼谷子道:“我想,在他认为,当今的武林,他的对手应该只有你一个了。”

萧赋道:“我没有赢他的把握,不管是单打独斗、阴谋诡计,或是群起攻之。他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如果有你跟我联手,那就完全不同了!你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为何现在却如此冥顽不灵?”

鬼谷子道:“人是会变的,如果你是一个被困了十年不见天日,你还是原来的你吗?”如果换成一般人,不是疯子就是变态了。所以这一时间,萧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萧赋道:“我明白你的傲气,你这一生,在战斗上从来没有吃过亏。这横空杀出来一个黑衣人,让我等都措手不及,有这样的对手你本来应该会很开心的,但要对付那个人,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

鬼谷子道:“你很了解他?”

萧赋道:“不,我不了解,完全不了解,虽然我跟他斗了将近十年!可是,十年的时间里,我对他依然是一无所知!”

鬼谷子道:“难道天下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吗?”

萧赋道:“当年有个人知道,但是”

鬼谷子道:“死人不会说话!不过,我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萧赋道:“韩非!”

鬼谷子眉头紧锁,道:“韩非?韩非之死,坊间传闻是因为李斯,能力不及,则起杀心!”

萧赋道:“这只是借刀杀人而已!”

鬼谷子道:“据我了解,李斯,并不是个傻子。”言外之意便是像李斯这样的人,不会随便被人利用!李斯不也是天纵奇才,只不过光芒都被韩非所掩盖了而已!

萧赋道:“他当然不是,只不过他也想取代韩非的位置,所以他们相互之间的合作而已。”

鬼谷子问道:“那韩非中了六魂恐咒,死在牢中又是怎么回事?”

萧赋道:“大司命其实是去打探黑衣人消息的,只不过她去的时候,韩非已经中毒了,脉搏微弱!所以她用了六魂恐咒,六魂恐咒不仅能杀人,还有种奇特的功能,就是能够撷取对方的记忆。只是韩非中毒后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了六魂恐咒的威力,死了!然后,便传出了韩非死于六魂恐咒。”

原来当年的情况是这样的,这样想来,还是阴阳家被了个黑锅。不过萧赋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世人一个正面的形象,因为一个纯粹的好人,做不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第二百二十四章对酌(上)

鬼谷子道:“原来是这样。多年前我与韩非有过一面之缘,虽然不曾深交,但是对其为人还是敬佩的很,他死的时候我也很震惊,也调查了一段时间,最后我得出的结果是韩非死于阴阳家之手。然后我便开始调查阴阳家,却没有想到阴阳家也是高深莫测,特别是那个东皇太一,更是无人知晓其来历。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是他!”

萧听到这,萧赋大笑了起来,笑得很奔放,很开心,道:“当年我处处不如你,好歹也做了一件让你也觉得惊奇的事情,现在终于做到了,我心里终于舒坦了!”

鬼谷子道:“你用剑虽然不如我,但是你的聚气成刃,太过高明,你那天,却是让我叹为观止!”

萧赋的脸上泛起一股萧索之意,道:“虽然如此,还是赢不了你。我这辈子想要在武功上赢你,应该是不可能的。当初我弃剑归隐,本想找个喜欢的人,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却不料,上天赐了我一本阴阳古籍,上面记载着各种阴阳秘术,我练剑不如你,却通阴阳一道。当时的阴阳家正是一盘散沙,被蜀山打压的毫无反抗之力。直到我的出现,我将他们重新组织了起来,让阴阳家名声逐渐响亮了起来!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赢你!”

鬼谷子看着萧赋,道:“想来,你已经变了很多。”

萧赋道:“好歹我也是堂堂阴阳家的老大,你当我还是当初鬼谷的那个少年啊!”

鬼谷子道:“想比以前木讷的你,现在倒是变得风趣了不少。”

萧赋道:“那是自然的。不过今日来,不是来跟你说这些闲话的,你还没有给我我想要的答案呢!”

鬼谷子略微沉思了片刻,道:“你给我一个足以能说服我的理由。”

萧赋道:“这么跟你说。你两个徒弟的功夫怎么样?”

鬼谷子道:“除了我们这样的,他们俩几乎找不到对手!”

萧赋道:“他们俩跟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战过一次,两人差点死在对方的剑下,虽然是因为盖聂受伤了,而就算盖聂没有受伤,也不见他们有所少胜算。你最清楚你两个徒儿了,何况你们多年不见,他们功力肯定更强了。即使是这样,他们仍然不足以与黑衣人抗衡!要知道盖聂可是有剑圣之称号!当今的剑圣与其师弟都不能阻止的人物,你觉得你一定可以吗?我不是怀疑师弟你的能力!而是因为对方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其身后的实力异常的强大,正面开战的话,就算是十个阴阳家,也不够对方吃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喜欢吹牛或者说谎的人。”

鬼谷子道:“他们是罗网?”鬼谷子的脸色还是很平静,但是他的心已经开始激荡了!

萧赋道:“不错,正是罗网,天罗地网,无处不在!听起来可能觉得是吹牛,但那是事实!”

鬼谷子道:“当初我对罗网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过他们并没有与鬼谷想抗,我就没有继续深入了解,直到那黑衣人出现在鬼谷!”

萧赋道:“现在看来,当年的高手连续失踪,应该跟他脱不了干系。”

鬼谷子问道:“他是想当皇帝吗?”

萧赋道:“这就不清楚了,我有种很奇特的感觉,他并不是想当皇帝,而是有着很特殊的目的。不然以嬴政之能不可能会留他。

我们这些人傲视天下,但是在于嬴政面前,我们还是渺小的。从嬴政吞并天下的情况来看,就不单单只用强者来形容了。嬴政为什么留黑衣人在身边?肯定是因为黑衣人的能力,可是,能力如此之强的人,嬴政何尝不知道养虎为患。黑衣人何尝不是聪明,他当然也应该明白嬴政的心思,两人都在斗智斗勇,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一旦有谁走错了一步,就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走错的一方,肯定是最终的失败者。所以,对于黑衣人的能力,需得重新审视。

萧赋道:“我很好奇,他抓住了你,却不杀了你,这是为何?”

鬼谷子道:“或许,他也想跟我联手吧!”

萧赋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有你这样的战友,无论干什么都是事半功倍,你的能力,胜过千军万马?所以我是幸运的。不过这样想来的话,其他消失的高手,是否也是被囚禁了起来?”

鬼谷子道:“很有可能。”如果当年的五大高手全部在黑衣人的掌握之中,当今天下,没有人能够能够阻挡他!就算五个人大摇大摆冲进秦王宫杀嬴政,嬴政绝对跑不掉!可想这五人联手的强悍!

萧赋道:“这还真是件难办的事情,如果那几个老家伙还在,就算我们二人联手,也不见得有什么胜算!”

鬼谷子不说话了,因为他在想象黑衣人与其他几人联手的情况,那几个人随便一个人,就能让他斗上个百千招,虽然最后他应该会取胜,但就算胜了,意义也不大啊!

萧赋继续说道:“现在应该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情况是什么样子。”

鬼谷子还是没有说话,萧赋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但是他并不是没有准备而来。

于是话题一转,萧赋道:“那孩子怎么样了?”那孩子是谁?毫无疑问,是湘紫瑶!

鬼谷子开口,道:“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对了,既然你懂得阴阳秘术,可有解救之法?”

萧赋道:“失魂这样的事情,我并没有接触过,而且那本阴阳古籍上面也没有记载。我也无从下手。”

鬼谷子道:“我原本以为你救活他我就跟你联手的。”

萧赋的脸上立即泛起了灿烂的笑容,道:“这是你说的?”

鬼谷子道:“我说的。”

看着一脸严肃的鬼谷子,萧赋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居然被你匡了。”

鬼谷子也笑了,道:“那是因为你愿意被我匡。”

萧赋道:“带我去见见她吧!说到底,他也是因为阴阳家才这样的,我也有责任救她!”

冰室,寒气森森,但是对于这两个人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萧赋检查了一下湘紫瑶的身体状况,确定如鬼谷子所说,处于失魂的状态。

鬼谷子突然问道:“你也认识她?”这是从萧赋的神情上看出来的。

萧赋道:“湘君湘夫人之女,我怎么可能不认识!阴阳家的秘术,她一个人也学全了。”

鬼谷子道:“她这样的女孩子,不单单只用聪明来形容,有很奇特的感觉,总感觉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萧赋道:“这是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让她学会全部的阴阳秘术,不过没想到他那么轻易的就被你的徒孙给拐跑了,还弄得现在这副摸样。你徒孙不就一稚气未脱的小屁孩么,有那么大魅力么?”萧赋这是羡慕嫉妒恨吗?当然是,这么好的弟子,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人才,居然随随便便就跟别人走了

鬼谷子道:“你现在要是上大街,也会有很多妙龄少女看你!”

萧赋哈哈大笑道:“真是个老不正经的!不过,这倒是很神奇,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应当粉身碎骨才对,不过这孩子从小便聪敏,不同常人啊!”

鬼谷子道:“有没有什么说法可以解释这种现象?”

萧赋道:“我想不出来,这不符合常理!如果在重压之下魂魄被挤出,那身体也应该被损坏了,可是身体却完好无损,想不通。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鬼谷子道:“那你可有把握救醒她?”

萧赋道:“我只能用我所学尽力一试!但是结果怎么样,我不敢保证!”

鬼谷子道:“不管结果怎么样,我想总要比现在这样躺着好。”

到底萧赋能不能救醒湘紫瑶呢?

钟罄不会知道,自己在拼命得寻找着解救湘紫瑶的人,没想到在日月岛上却有这样的人。这真是非常神奇的事情,有谁会知道真正的东皇太一是萧赋,鬼谷子的师兄呢?

现在江湖上最神秘的,应该就是黑衣人与黑袍人了。这两人的身份,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当然,很多人并不知道有那个黑袍人的存在。他的存在,到底有怎样的意义,恐怕只有黑衣人知道了。因为他很多的计划黄了都是因为那个跟他一样神秘的黑袍人。

以他黑衣人如此能力,亦查不出对方是谁!可见那黑袍人伪装之深!!!

但不管如何,钟罄黑血地狱之行,已经开启了,接下来的路程必定火花四溅。十大阎罗在等着他,而千魅就是十大阎罗之一,要是个个跟她一样,他就真的死在里面了。

但是按照千魅所说的,黑血地狱凶险至极,但是也会有很多神奇的东西。

不过,地狱是什么样子?

地狱应该是黑暗的,然后在你不经意间,蹭然地冒出几点火光,弄得人紧张兮兮的,然后,等你放松的时候,突然间,一个鲜血淋漓的骷髅头出现在眼前,心脏不好的,登时就能吓得生命跑偏!然后四周都是凶鬼的厉啸之声,刺耳,让人心烦意乱!接着就会有一黑一白跳出出来!打量着来人,根据其罪恶判断其应该去那一殿接受审判,然后再去那一层地狱接受惩罚!

当然,这都只是在传说之中才会有的事情。

第一殿,秦广王宫!

钟罄从水中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秦广王宫!这里依然是个非常空旷地方,气派十足!说这里是宫!其实就是个洞,洞门口有守卫!画的就跟地狱的小兵一样,是人不像人,像鬼又缺了些什么。

钟罄仔细观察了一番,四周都是石壁,只有前方的一扇石门,要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钟罄也没有丝毫的掩饰,直接走了过去。守卫自然拦住了他:“你是何人?为何擅闯秦广王宫?”

钟罄没好气道:“死人不是应该来这里吗?”

守卫道:“你应该知道,这里并不是收死人的地方!”

钟罄思考了片刻,完全一脸赴死的样子说道:“那你们收什么人,我就是样的人。”

钟罄道:“看样子你是真的找死!”

钟罄道:“唉!活的太刺激了!还是找死比较好!”

十殿第一殿,秦广王蒋,二月初一日诞辰,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升;功过两半者,送交第十殿放,仍投入世间,男转为女,女转为男。恶多善少者,押赴殿右高台,名曰孽镜台,令之一望,照见在世之心好坏,随即批解第二殿,狱受苦。

台高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横七字,曰:孽镜台前无好人,押赴多恶之魂,自见在世之心之险,死赴地狱之险。

第二百二十四章对酌(下)

这完全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啊!太神奇了,黑血宫到底是为了什么,搞出这些玩意出来,到底有什么样的作用呢?钟罄被送上了孽镜台,他并没有觉得那镜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特别的大而已!不过呢,钟罄总算看见了一次自己的身躯与脸庞!连他自己都感叹,自己都张高了很多!脸也变尖了一点,稚气退去了不少,活脱脱的一大帅哥嘛!钟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都笑了起来!得意的笑了起来,曾经他不知道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他终于知道了,帅指的就是他!

经过了孽镜台的“洗礼”,这判官长的浓眉大眼,胡子也茂盛的很,看起来凶恶极了!判官看着钟罄,然后找了一个小册子出来,看了看小册子,又看了看钟罄,道:“台下可是荆钟罄?”

钟罄愣住了,对方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他进入黑血宫之时,可是只对舞千依说过自己的名字啊!为什么他会知道?难道舞千依

钟罄很快回过神来,道:“正是在下!”

判官道:“荆钟罄,年约十五,出生时间不详细,四岁之时突然出现在长安一农户家中,一年之后,被剑圣盖聂带走,被秦兵追杀杀了近十年有余!一生并无大恶,偷了邻家的几个橘子。逃亡过程中,偷了一农户两只鸡,一瓶酒,但吃饱喝足之后,还了人家一只野山羊!随后,此类举动大约有二十几次,虽然属偷窃,但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还有有个小朋友欺负了你,你将他们家的南瓜雕开了一个小洞,对里面尿尿!还有”

判官列举了很多钟罄做的过的不雅观的事情。有很多的事情钟罄已经记不得了,但是有几次偷鸡他还是记得的,所以在他认为,判官说得都是他小时候做过的事情,只不过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孽镜台真有那神奇的功效?能知晓别人的过去?

所有得一切看起来这里真像是传说中的地狱,该有的都有,气氛场景都完全一致!而且,这孽镜台还真有神力,似乎只要被它一照,似乎什么都藏不住!

然而现实是什么样的?真的是地狱嘛?钟罄不信,因为如果真的是地狱,哪么他四岁之前的情景为什么不知道。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情报机关,能搜集大量有关个人的信息,但是并不能搜集所有的,虽然,他说中了一些,但有一些,算是胡诌的!因为人力有限,不可能将一个人所做过的坏事一一调查清楚!但是作为地狱的要求,又必须要每件事情都非常的清楚,这样才真实!所以,只要仔细一想,破绽就会出现。

判官读了很久,全都是钟罄以前做的坏事!但是很多都是钟罄想不起来的!虽然很多事情他想不起来,但是不至于忘记哪么多!而对方读那么多,也就意味这他们自己清楚不可能将每人都调查的那么详细,所以他们就利用记忆遗失这一点,反正只要说点普通的,不太过份的,因为忘记,就有可能觉得是真的,从而相信那孽镜台的神力,相信这里是真的地狱,相信自己是真的已经死了。

当然,这黑血地狱并不是什么人都查,就钟罄而言,是个江湖人士,后起之秀!影响力迅膨胀,肯定需要调查!而黑血地狱所调查的肯定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武功高者肯定在其列。

可是,楼兰在这大沙漠之中,怎么可能差到有关钟罄的事情,这也过于神奇了吧!如果这样一想呢,还有觉得那孽镜台真有神力!总之越想越让人感慨!不过,黑血宫搜集这些信息是为了什么?建造这黑血地狱,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有什么惊天的阴谋,这楼兰也就这么大,就算全部占领,又有多大的意义?难道是要占领大秦的地域不成?真是难以想象。

判官还在读,但钟罄都懒得听了,不过又一项罪过,让钟罄竖起了耳朵!

“十一岁的时候,偷看了寡妇洗澡”

钟罄连忙反驳道:“说什么呢!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这事真没有。”

判官一声喝道:“你这淫徒休得抵赖,在孽镜台下是不会有错的。”判官的声音震天,而且长得又很严肃,所以这一吼之下,还真是吓人。

钟罄一脸无奈道:“我根本没有做过我干嘛要抵赖?”

判官反问道:“你真的没有?”

“这个当然没”钟罄没有说完,因为他脑海之中出现了一抹片段,脸上泛起疑惑之色,努力的回想着!好像还真有了哪么回事,那次是偷了人家墙上的腊肉,从屋顶逃跑的时候,纵身一跳,谁知道那屋顶哪么不结实,他直接载了进去,恰好人家在沐浴,他又恰好掉进了人家浴桶里

这件事对***而言,应该是“刻骨铭心”的,可能就是太“刻骨铭心”,所以不敢想起,才会忘掉!

从钟罄的脸上,判官已经知道答案!判官道:“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钟罄一脸尴尬地说道:“额,你能不能小声一点,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判官怒喝道:“知道丑就不要做。你虽无大罪过,但小罪无数。即刻押往第二殿,接受审判!”

钟罄连忙喊道:“等等等,判官大人,我能不能问你们一件事情啊!”

判官道:“你说吧!要是求饶的话,还是免了。”

钟罄道:“天神宫的人你们把它们打往那一层地狱了?”

判官道:“那些十恶不赦的恶人,当然被送往阿鼻地狱受刑了。”

阿鼻地狱?那可是在第九殿啊!钟罄原本以为从千魅哪边来之后,会方便一点,至少不用过那么多的殿!现在看来,也只有一个一个来了。

“送他前往第二殿。”

一声令下,两个小鬼过来架着钟罄就走了。

钟罄挣扎着,一脸悔意的吼着:“不要啊!判官大人,手下留情啊!我知道错啦!!!!!!!!!!”敢情他真的要拉去判刑了。

钟罄这演技自然是没有话说,可是,就在他被带离之后,一个比判官更加魁梧的男人出来了。

判官连忙行礼:“参见天王!”想来,他就是秦广王了。

秦广王道:“这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快去查查他是怎么进来,是否还有其他的同党混进来。”

判官道:“明白!”

在黑血地狱的人看来,不会有外人能够闯入。不过,一旦有陌生的情况出现之时,他们也并不会感到惊慌,没有谁有能耐,能在这里搅出一阵风浪!

两个小鬼押着钟罄离开了,但他们总感觉不对劲。一摸钟罄的背后,随即惊声道:“你还有武器啊!”

钟罄一脸豪气地说道:“死之前,我可是个勇猛的男人好吧!”

左边的小鬼道:“鬼在这里是不需要带兵器的。”

钟罄道:“是这样啊!”于是钟罄拿出长袍之中的双剑。

两个小鬼伸手就来拿,钟罄却往回一收,道:“不好意思啊!我的剑还没有死,所以,不能给你们。”

右边的小鬼道:“那你可真就是在找死了。”

钟罄冷冷一笑:“是吗?”随即,寒光一闪,右边那个小鬼还没来得记得反应,人便倒下了,而另一个,完全没有看见钟罄的出手,也不知道队友为何会倒下。大概有一会,鲜血渗出,脖子的位置,剑痕很长,却看不清。因为太细太薄了。只有非常快的出手,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

钟罄直接下了杀手。他不想杀人,但是非常时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硬着头皮直接上,关键时刻绝对不能犹豫,出手要过段,思想要敏锐。

钟罄一脸无辜地看着剩下的那个小鬼,脸上还参有惊恐之状,道:“哎呀!怎么回事啊!他怎么倒下了?”

钟罄看着左边那个小鬼,道:“我问你一件事情。”

“你,你,你。。。”那小鬼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是钟罄出的手,可是他完全看不见。也就是说,对方的武功,完全不是他能比拟的。

钟罄表情一落,一脸冷峻地说道:“我我我,我什么我,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然就跟他一样,明白?”

那小鬼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

钟罄道:“天神宫的人,被关在哪?”

那小鬼不假思索道:“刚才判官大人不是说了么?在阿鼻地狱!你要去阿鼻地狱?”

钟罄继续问道:“怎样才能最快到达阿鼻地狱?”

小鬼摇了摇头,道:“没有最快的方法,只有一殿一殿的过去!”

钟罄道:“怎么可能?”

小鬼道:“是真的,黑血地狱是直线形的,只能径直的走过去。而且阿鼻地狱防守非常的森严,除非是有转轮王的允许,我不觉得有人能够闯进去。”

钟罄仔细地观察看着对方的样子,也不似说谎,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思索了片刻,钟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笑着看着那个小鬼,道:“不好意思,要委屈你了。”钟罄在对方身上点了几下,应该是点穴。然后钟罄再将两人的衣服对换了过来,

这时候,钟罄便成了小鬼,而本来是小鬼的那哥们,则成了钟罄的替身了。钟罄成为了押送者。

这小鬼说得没有错,第一殿过后,直接往前走,果真是第二殿。

第二殿,楚江王历,司掌活大地狱,又名剥衣亭寒冰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在阳间伤人肢***盗杀生者,推入此狱,另入到十六小狱受苦,满期转解第三殿,加刑狱。

走到这里的时候,钟罄就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气,他有深厚的内力,这些寒气伤不了他的身,但按照鬼谷子所说的,寒气重的地方对于

修炼武功可是绝佳的场所。

第一殿算是情报机关,难道第二殿堂是练功的场所?如果真是的话,肯定有不少的好东西。

钟罄已经从小鬼那里得知了进入第二殿的方法,只要以押送恶鬼为理由,便可以进去。

这第二殿算是冰域地带,里面奇寒无比。不过,里面的鬼都没有穿多少衣服,跟再第一殿的人一样。不过钟罄依然不会感觉寒冷,只

是被钟罄擒住的那个小鬼,被冻得直抖!

这地第二殿看起来倒不像个地狱般得存在,反而像钟罄心中所想得那般,练武的上佳场所。而且看起来气派极了。

很快,钟罄被带到了判官得面前。第二殿的判官,没有第一殿那般魁梧霸气,反而是文质秀气,跟这冰天之地的气息倒有几分符合!

第二百二十五章过去(上)

钟罄行礼道:“见过判官大人。”

判官道:“废话就不多说了,我很忙,直接把罪恶之状呈上来吧!”

“罪恶之状?什么玩意儿?”钟罄一下子懵了。

判官催促道:“在想什么呢?快点将罪恶之状呈上来。”

钟罄的脑子再飞的旋转,很快就想到了,所谓罪恶之状,就是这死人生前做过的坏事,就像是之前在第一殿的时候,那判官数钟罄各种罪状的小册子!

可是,钟罄现在去哪弄那小册子?他自己想的很好却不知道有这么一出,这下倒好,自己把自己坑了。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就算找到了一个小册子都糊弄不过去啊,在不给那判官一个交代,那可真就穿帮了。幸好,现在的钟罄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是在关键的时刻找到事情的解决方法!

钟罄道:“判官大人有所不知,这厮的罪行实在太多,远远不是一本罪恶之状就能列举的。”

判官一愣,道:“哦?还有这等事情,我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都哦罪状多的不能用罪恶之状列举的。”

那判官大人听我细细到来:“此人名小黑,两岁只是,他老娘去河边洗衣服,带着他一起,他呢,一时尿急就尿在了合理,登时,那一片水域之中,鱼虾上浮翻白,全都死了,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这算不算罪状?”

判官毫不犹豫且义正言辞地说道:“当然算!”

钟罄继续道:“然后其老娘故技重施,用此等方法捕鱼,造成多处水域鱼虾绝迹寸草不生。而且被毒死的鱼进入市场之后,吃了的人上吐下泄,瞬间丢了半条命,那些与眼中威胁了当地人生命安全,这算不算罪状!”此时的钟罄说的已经有点慷慨激昂了。

判官似乎也变得激动了起来:“更加得算了。”

钟罄道:“他光一泡尿就能造成那么大的伤害,而且其中还有其他的繁枝末节,数不胜数,实在罪恶滔天啊!”

钟罄气势一卸,判官也变得疑惑起来,道:“确实有不少罪状,但这并不算是大恶,因为当时他年龄还小,并不懂那些。”

钟罄道:“那是因为正题还没有来,那是坊间流传着这样一段话!三旬母猩猩为何裸死街头,数百头母驴为何半夜惨叫,鸡笼母鸡为何屡遭黑手,隔壁寡妇的nei裤为何频频被偷,连环qiangjian母猪案究竟是何人所为,到底是人是鬼,数百小狗怀孕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人头鸡身的怪物从何而来?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变态无止境的丧心病狂?他就是最终的答案!”说到最后一句只是,钟罄指向了被自己抓来的那个小鬼,而且是一脸愤慨地看着。

判官完全呆住了,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一脸惊愕地看着钟罄道:“你的意思是,他连动物都不放过?”

钟罄道:“四只脚能跑能跳的,两只脚站着打鸣的,没有脚在水里哗哗游的,无一幸免!每一个凶案的现场皆是惨不忍睹啊!”

这时,判官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大声骂道:“变态,实在是变态!禽兽,简直就是禽兽。他为何*****的不是人,全都是些动物呢?”

钟罄附和道:“就是啊!这足以说明他多么变态,这样的人幸好死的早,不然不知道又有多少动物要遭殃呢!甚至某一天他嗜好变了,向人下手,那就不太好了。这简直就是无与伦比的变态啊!变态啊!”说别人变态,唉!这些都是钟罄瞎编的,能想出这么变态的事情,也不知道钟罄是怎么做到的?恐怕连他自己都感觉难以想象吧!

判官看着台下,那个小鬼,厉声道:“台下变态之人,你抬起头来。”

小鬼缓缓的抬起头,动作很僵硬,因为一切都是在钟罄的操控之下进行的。

判官道:“你可认罪啊?”

小鬼当然不认罪,长嘴想要说什么,却完全不出声,因为钟罄已经点住了他的哑穴。

判官一脸不解道:“这是为何?”

钟罄连忙道:“判官大人,你有所不知,他生前是个哑巴!”

判官道:“原来是这样。那我问你的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即可。”

小鬼连忙点头。

判官道:“上述罪状,你可认罪?”

小鬼当然想摇头。可是结果,他在点头。钟罄当然不会让他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不过这头点的很无奈,很痛苦。好端端的成了变态,而且还是变态中的变态!谁能接受啊!

钟罄道:“既然此变态已经认罪,我觉得已经不用再审了,直接打入阿鼻地就行了。”

判官道:“这样的人,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罪恶滔天,当然得下阿鼻地狱。只不过。。。”

钟罄道:“只不过什么?他的罪过太过深重,直接下阿鼻地狱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判官道:“那判官大人的意思是?”

钟罄道:“让他一层一层的享受,最后,在让他入十八层地狱,我们要让他尝遍所有的极刑!”

钟罄一愣,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得如意算盘不全都泡汤了吗?

钟罄扯那么的废话,不就是为了让对方觉得那替代品是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必须得打入阿鼻地狱!可是人家也不是傻子,都是一个体系里的人,相互之间可不认识但肯定有一定的了解啊!送罪犯这等事情,判官都是一一经手的,这些环节他非常的熟悉,只要有些细微的不同,立马就能察觉到。哪怕是一点点的违和感,都有可能被他觉什么。

钟罄初来乍到,就扮演送罪犯这样的角色,先,他看起来就不像这黑血地狱的人;其次,钟罄的功课做的并不充足;而最为致命,还是有关罪恶之状的事情。

像黑血地狱这样的地方那个,肯定是纪律严明的,任何事情都马虎不得。一个罪人怎么可能没有罪恶之状呢?就算罪状多,也会一一列举出来,他们不怕罪状多,就怕没有!你听说过搞情报的还怕信息多吗?

所以说,钟罄的表演可谓漏洞百出!从这一个方面便可以表现出,这个判官的演技很好!他表现出来的就像完全被钟罄的叙述引动了情绪,似乎真的被那小鬼的罪恶感到生气。

钟罄道:“哦!不过这样多费事啊!索性让他直接去阿鼻地狱,那不更好?多省事。”

判官道:“不会,对于这样的邪恶之徒,就需要残酷一些。”

钟罄道:“可是我们秦天王也觉得此人应当直接下阿鼻地狱啊!”无奈之下,钟罄只有将秦广王搬出来了。

判官道:“哦,是吗?我觉得秦广王的建议很好,不过,我还是觉得,让他一层一层的享受,最后再让他入十八层地狱,让他尝遍所有的极刑。反正最终会将他打入阿鼻地狱,也不算违背秦天王的意思。”

钟罄还想挣扎:“这”

判官迅打断了他,道:“别这别那了,就这么定了。来人,令他们俩去十六小狱,受刑之后,送往第三殿!”

“是。”

无奈,钟罄只有跟着去十六小狱。

就在钟罄走了之后,又一名男子出现了,这位的气质要高端很多,跟这里环境很是匹配。他便是楚江王历!

判官立马躬身道:“参见楚天王。”

楚江王看着钟罄离开的背影,道:“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可能吗?”

判官道:“天王是指那令人指的罪状?”

楚江王道:“是的。另外,那个押送的小兵也很可疑?怎么可能会没有罪恶之状呢?”

判官道;“那天王是怀疑有人混了进来?”

楚江王道:“虽说黑血地狱森严无比,但是不排除有特别的情况生。你应该也是察觉到不对劲才会让他进入十六小狱。”

判官道:“不错,他的表现太过异常,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头一次现这样的事情。”

你赶紧去第一殿,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楚江王道:“是!我这就去!”说着,判官转身就要去,就要去第一殿。

这时,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了:“不用去了,我已经来了。”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现了,秦广王竟然来了。

楚江王道:“秦天王,你怎么来了?难道”

秦广王道:“我刚才去打听过了,有人闯入了黑血宫。”

楚江王与判官都一愣,道:“闯入黑血宫,这倒是奇闻!”

秦广王道:“我在想,楼兰难道还隐藏着什么能人吗?”

楚江王道:“这个你们应该最清楚。”

秦天王道:“按照之前调查所知道的,天神宫得高手已经是我们得阶下囚,神鬼婆也在尊上擒住了,跟天神宫得人关在了一起,楼兰没有高手才对。”

楚江王道:“那天神宫里没有遗漏吗?”

秦天王摇了摇头道:“没有。”

楚江王脸上涌现了满满的疑惑之色:“这倒是奇了怪了。难道有楼兰以外得人闯入不成?”

秦天王道:“应该是有得,前天祭祀之时,不就出现了神秘高手吗?”

楚江王道:“对。我倒把那个人忘了,应该就是那个人了。可是他要闯入黑血地狱干嘛?”

这是,一旁的判官道:“我觉得还是直接把他抓起来得好。想知道什么问问就行了。”

秦广王道:“说得有理,为了不造成什么影响,还是直接将他抓起来再行拷问吧!”

楚江王立即下令道:“好!!立即封锁第二殿!”

“是。”

第二殿所有人员的执行力都非常快,但是他们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钟罄不见了,

很快,就有小鬼前来禀报:“两位天王,那小子不见了。”

“不见了?”楚江王与秦广王对视一眼,眼睛皆充满了惊异之情,显然这在预料之外。

楚江王问道:“难道他已经冲出去了?”

小鬼道:“这应该没有,出口的守卫还在,他们没有看到有人出去。第二殿的入口出口都只有一个,想必已经藏起来了。”

楚江王道:“原来是这样,被困在这第二殿之中,他插翅也难飞。全力搜索,我不信在我着第二殿,他还能飞上天。”

“是。”

判官叹道:“看来那人也现我给他设下的局了。”

秦广王道:“能闯入黑血地狱的绝非等闲之辈,一定要小心应付。如果闹出了什么乱子,传到转轮王的耳朵里,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楚江王道:“我明白!”

应该说,判官的演技应该很好的啊,为什么会被钟罄识破呢?其实,就是因为他表演的太好了,才会让钟罄感觉奇怪。钟罄何尝不知道自己在胡搞,而那判官却跟完全相信一般,这怎么可能,这不是在下套,是在干什么?

此时的钟罄在哪里?肯定在个隐蔽的地方,不然早就被人找到了。此刻,他在冰墙上的一个冰窟咯里。跟他在一起的只有一个人。不是被他押进来的那个小鬼,而是送他去十六小狱的那个小鬼。

第二百二十五章过去(下)

钟罄坐在地上,长叹一声,道:“功亏一篑啊,可惜了我这么好的计划!”长叹之后,还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多少烦躁的神色。而一旁的小鬼正在盯着他,目不转睛的。

这个小鬼看起来,比之前那个要精明得多,被钟罄挟持而来,脸上也没任何惧意,那自然的神情,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突然,钟罄一转头,看着旁边这个小鬼,道:“看见刚才那小鬼的下场了吗?”那小鬼是什么下场?死了呗!钟罄下的手!关键时刻绝不手软,绝不犹豫。

小鬼平静地点了点头:“看见了。”

钟罄道:“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小鬼道:“知道,但是没有用。”

钟罄不解道:“为什么?”对于这小鬼的平静自然,钟罄心中很是讶异,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小鬼道:“第二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正要藏身的话,很难。”

钟罄道:“藏一会是一会!。”

小鬼道:“我能活吗?”

钟罄略微思考了片刻,道:“如果你尽力了,或者说真的没有价值,对我又没有威胁,你就可以活。”

小鬼道:“你真是一个特别的人。”

钟罄道:“你也是个特别的小兵。”

小鬼笑道:“过奖了。”

钟罄虽然知道那个判官已经识破了他,却没想到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厉害的角色。可能这小鬼的功夫不如他,但绝对是个聪明之人。跟聪明人讲话,那就简单多了。

钟罄道:“你能告诉我,这第二殿是个什么地方么?”

小鬼道:“习武的人都知道,这里是个很不错的修炼之地。”

钟罄道:“我的意思是,我要知道我不知道的。”

小鬼反问道:“我一定要说吗?”

钟罄道:“这就是你的价值。”

小鬼也没有过多的思考,便道:“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是这里有一个神功洞,藏了不少的武功秘籍。有很多的派别之分,听说都不全。”虽然到现在他还不相信眼前这个只算是个孩子的人居然那么厉害,但是他绝对相信钟罄能杀人,会杀人,而且愿意杀人。所以,便没有必要挣扎什么!

钟罄问道:“为什么?”

小鬼道:“因为很多派别对自己的武功非常的保密,这个不像个人的信息可疑打听得到,真正上等武功秘籍,就算花再多的银两,也不一定能够弄到手。”

钟罄认同地点了点头,道:“这话是不错。”

小鬼道:“但是这种不全也只是相对而言,对于武功一般的人来说,那些都是至宝,对于武功到了一定程度的,便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钟罄道:“那你可能带我去那个地方?”钟罄说的居然是疑问句,而不是肯定句。这说明他很客气!

小鬼淡淡一笑,道:“去那里,你会被提前现的。再者,我要是带你去了那里,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钟罄道:“看来那里是圣地了。”

小鬼道:“虽说我的功夫也是来自于那里,但是,我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而已。而且里面等级分明。”

钟罄满脸诧异道:“还分等级?”

小鬼道:“不错,那里不是属于第二殿,而是属于整个黑血地狱,只是第二殿的地理环境比较适合建造那样一个地方。”

钟罄道:“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想去了。”

小鬼道:“那你其岂不等于杀了我一样?”

钟罄道:“那随便你。至少在我看来,多活一刻,总是好的。”

小鬼略微沉思了片刻,然后道:“你说的好像很有理。”

钟罄肯定地说道:“不是好像,而是事实。”

小鬼道:“走吧,现在还不一定戒严了,等到一会现你跑了,那就根本没有机会过去了。”

在这一瞬间,黑血地狱所有的小鬼都涌向了出口地带,然后在出口的四周开始搜寻。而那个拥有许多秘籍的神功洞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前往黑血地狱的路上,虽然需要躲躲藏藏,但是有这小鬼带路,倒是有惊无险!不过,这一路上,对于这第二殿,在钟罄而言,真的算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这里很美,且不说不符合地狱的诡异凶恶,就美丽一项而言,不输楼兰任何一个地方,而且让感觉不单单是美

丽那么简单,总感觉有股纯洁之意,这样肮脏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纯洁之意呢?钟罄也觉得神奇。另外这里每个人都穿很少的衣服。这不是冻出来的,而是练出来,说明这里的小鬼能力不错,就像当初他与盖聂闯秦王宫时的情景。估计这里小鬼的实力都不亚于那第一关的五百秦兵中的任何一个!

当然,如果没有那点实力的话,早就在这里面冻死了。

上蹿下跳,左闪右避。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深渊之前,停住了脚步。是不是深渊钟罄不知道,只是下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钟罄一脸冷笑的看着小鬼,道:“你逗我?”

小鬼也毫不退让,道:“你也不想想神功洞是什么地方!肯定是很特别的存在啊,你以为一扇门推开就是啊!就在这下面,你要不要去?”

钟罄思考了片刻,心道:“就算这下面没有神功洞,想必也不会有其他的埋伏或者直接坠崖身亡,现在还没有到对方用生命忽悠他的时候。很快,钟罄便道:“去,当然要去,而且还要一起去。”

说完钟罄纠起那小鬼,直接纵身而下。关键时刻,不能畏惧,只能勇敢向前。下落的过程之中钟罄已经聚集了全身的内力,以应对突的状况!

然而,越入那深渊之后,钟罄诧异了。他们的身体并没有急剧的下落,而是在缓缓的往下飘。这应该是地理环境造就的神奇现象,当然,钟罄无法解释这样的现象。只能感叹道:“不经历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小鬼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

钟罄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到达谷底部并没有花很长的时间,然而却让钟罄完全闪眼了。本来漆黑的一片突然亮堂堂!顿时,他的心也跌入了谷底!他被包围了。这里是神功洞,但是也是陷阱。从外面到神功洞并不需要经过那个深渊。

当钟罄看向那个小鬼之时,那小鬼也正在看着钟罄,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灿烂,多得意了。

跳入深渊之后,钟罄完全相信这小鬼并没有骗自己,但是一到谷底,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对方虽然武功不如自己,但这份计谋,这份演技,确实比他要高明一些啊!

钟罄长叹一声,道:“真是出乎意料,你还真是不简单啊!”

小鬼道:“我权衡了一下,如果带你直接进入神功洞,我根本就没有活路。”

钟罄道:“这么说来,是我太过分了。”

小鬼道:“可以这么说,你不该那么胁迫我的,没有人喜欢被胁迫。尤其当胁迫从好几个方面威胁到我的生命之时。那我就只有铤而走险了。”

钟罄道:“那我也只有现在就杀了你了。”

小鬼道:“杀了我也于事无补。而且我能感受你,你此刻并没有生气,这我很好奇!虽然猜不透为什么,不过,我劝你还是投降吧!你逃不掉的。”

钟罄到:“投降就能活吗?”

小鬼道:“起码他们还要拷问你一番,不会立即杀了你,你知道的,多活一刻,总是好的。”这是刚才钟罄跟他说得话,他现在已经原本地还给了钟罄。这充分的说明他是一个以牙还牙的人。或许,他更加的残忍,钟罄如果真落在了他的手里,活着肯定会比死了痛苦。

钟罄道:“虽然我知道你是个不简单的人,但是,我还是小看了。”

小鬼道:“你无论可退的。投降吧!或许我们真的不会杀你。”

钟罄道:“那你觉得,这样就能困住我吗?”

小鬼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楚江王便先答道:“来到地狱还要流血,那就太不值了。所以,我还是先问你,你为何来我黑血地狱。”他来了,秦广王也来了。然后还有很多鬼杀手!他们是按照小鬼留下的线索来此设伏的。

钟罄道:“我说你我来玩的,你信吗?”

楚江王道:“你觉得呢?”

钟罄一脸天真地说道:“我真的是来玩的。”

楚江王道:“那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的了。”然后单手一会,所有的杀手都做好的战斗的准备!随时可以开杀!

钟罄转头看着那小鬼道:“看样子他们不会在乎你的性命了。”

小鬼道:“我早就知道。”

钟罄看着那小鬼,满脸不解道:“那你为何还如此坚持?”

小鬼道:“因为我跟你出来的时候就有这样的觉悟,为了黑血地狱的尊严而死,值了。”

钟罄道:“这里面的人都跟你一样?”

钟罄道:“我是独一无二的。”

“原来是这样,既然你耍了我,就要付出点代价哦。”

钟罄点住对方的穴道,然后直接拿他当挡箭牌,然而,这小鬼居然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在笑,笑的很开心。仿佛为黑血地狱献身,

是一件很崇高的事情!然后单手握住那小兵的脚,像狼牙棒一般的挥舞起来。

本来钟罄不像这么做的,但是他看着对方那笑容就感觉恶心,是被迷惑到何种程度之人才会在这样的危急的时刻露出这么满意的笑容?

钟罄理解不了,他理解不了小鬼这样的笑容,明明是个错的东西,为什么还有人愿意那么义无反顾的牺牲,牺牲居然还是一种荣耀!这个真的想不通,钟罄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意思怒火。好好的人间,搞什么地狱,非得弄得人非人,鬼非鬼。本来他很讨厌阴阳家,就是因为阴阳家老是喜欢玩神秘,装神弄鬼。做人不挺好吗?为何那般虐待自己呢?现在,他更讨厌这个黑血地狱了!

钟罄虽然经历了不少,尤其是跟千魅“那一战”之后,他的心绪又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已经会从大人的角度去思考很多的问题,而且不是举一反三那样简单!不过,在他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部分纯净的地带!单纯的希望天下太平,所有人都开心,都高兴,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尔虞我诈,只有欢声笑语,陪着心爱的人,潇洒一生。

然而,他多么清醒的知道这些都是梦,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这也是让人最痛恨!最渴望的,永远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梦,那份虚无缥缈,让人爱,让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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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恍惚(上)

现在的钟罄,连他自己都感觉很奇怪,他有时候会不知不觉的想很多,会因为现实的丑恶感到生气。或许,这就是长大的征兆吧!当然,钟罄的想法可能跟很多人不一样,在很多情况下,他想的更多。或者,这与他的身份有关,又或许,他天生就是非同寻常的人,有着非同寻常的思想!以前的茫然,只是因为没有开窍而已!

不过,钟罄也没有时间想太多,因为交战已经开始了!

因为上方有个悬浮的磁石,扰乱了这里的磁场,所以这里出现了轻微失重的情况。

也因此在这里,什么弓箭、暗器什么的都没有用!所以只能近身搏战!

当然,第二殿这些鬼杀手的功夫便是在这里面练成,所以他们习惯了这轻微失重的状态,攻击起来,跟正常的情况无差!但钟罄就不一样了。本来他手牵住那小鬼脚在空中甩动,但是用力过大,很难控制自身的平衡!身体不觉间都飘了起来!

钟罄大惊!之前那一瞬间他忘记了这个地方是个特殊的存在。现在想来,就算自己的功夫很高,也无法在此地施展!连平衡都控制不了,怎么打?钟罄又没有练过醉拳,不然还能耍几下!

身体失去平衡之后,钟罄大惊,所以也没有时间去理会被自己钳制住的那个小鬼,反正已经被自己折腾够了,也算回本了!所以,钟罄放开了他,然后连忙运功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可身体还有点飘飘的感觉,可是对方已经杀过来了,而且度很快!不过,总得来说,那个小鬼的计谋算是得逞了,因为他不仅成功的让自己的人困住了钟罄,自己也还保住了性命,但是他所承受的痛苦也是相当大的!

前后左右都有人,钟罄无奈,只有纵身一跃,他只是轻轻一跳,但却比平常高出了很多,本来按照以前的动作,到最高点的时候便要动反击,可是现在的高度至少是以前的两倍,要动攻击的话,距离太远了,而且,自己的节奏完全被破坏了。节奏一坏,都不知道何时该出招,就算出招,对方也有所防备!

然而,再度让钟罄诧异的是,这群杀手,突然之间也冲了上去,就在钟罄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钟罄冲上去,就一片漂浮的羽毛,然后被人用力猛地吹了一下,但是很快又会缓缓飘落,然而这群鬼杀手却是如剑一般的冲了上去。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度会那么快?就像不受这特殊场地的影响一一般。钟罄没有细细去想出结果的时间!因为对方已经杀了过来!由于力之后无法掌握平衡,钟罄不敢在空中转换姿势,只能聚集全身的内力,当对方冲来只是,爆出强大的气势将对方弹开!

面对钟罄爆出的气势,众鬼杀手们当然无法抵挡,他们就像凶猛的老虎,却一头撞在了铁墙之上,而且这铁强在坚硬之后,还有反弹之力!于是,所有的鬼杀手重重地向地面摔去。然后,哐铛哐铛的声音传来!

等等!这是什么声音?这是铁器的声音!

钟罄终于明白对方的度会那么快了,一是因为习惯!最重要的还是体重的怎样!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就算在身上绑了一大块铁,也不会感觉累,反而还能起到平衡身体的作用。使得身体如在正常情况下一般,运动自如!

一众鬼杀手落地之后,迅弹起,继续攻击,钟罄无奈,在身体无法平衡的情况下,只能便抵抗,便闪避!但他刚才那弹开所有鬼杀手的气势,已经将在场所有人下了一跳!

楚江王看着空中飞跃的影子,满脸诧异地说道:“他真的是跟大祭司过招的那个吗?他又那么强吗?”

秦广王道:“我也在怀疑,不过,对方之前又可能是保存了实力,这要是在正常的环境之中,恐怕你这些小兵都已经是尸体了。”

楚江王道:“那现在呢?”

秦广王道:“继续拖下去的话,对我们不利,按照现在这种情形展下去,靠这群小兵是杀不了他的,时间一久,反而会被他找到适应这里的办法!”

楚江王道:“那我们就不管那么多了,一起上吧!tian着老脸先将他抓住再说!”

秦广王道:“好!”

此刻,楚江王与秦广王仔细观察着场中的变化,他们在寻找出手的时机!最好是能一击奏效,这是最完美的结果,是为了避免无畏的伤亡!

钟罄现在疲于逃窜,根本不知道楚江王与秦广王已经准备出手了!可是,正常的情况不都是小兵快打完了,boss才出手的吗!我只想说,那是狗血,绝对的狗血!那只有脑残的boss才干那样脑残的事情!

人都杀上门了还装什么深沉与清高?直接冲过去扇对方几耳光再说!作为boss应该有这样的觉悟:老子为什么要跟你单挑,老子就是人多,就是要用人海淹死了,最好别露头,老子时不时就会戳几下狠的。

既然是坏人嘛!对吧!就要坏的像样子,不要跟个脑残似的,被主角一个人团灭!那简直雷得让人吐血!所以楚江王与秦广王的想法很明智,一见苗头不对,就准备动手!

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呢?就是对方避开了所有攻击的那一瞬间,那时候闪避的动作已经做完,内力也需要轮转,那时候出击最适合不过了。如果是挤在群鬼的中央,贸然出手,不小心会伤到自己人。在这样人员与地形都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之下,楚江王可不愿牺牲手下来抓住对方,那样的话,太过冷酷,会让人寒心的。

做坏人要狠,但不是乱狠!要狠的聪明,狠的明智,狠的恰到好处!

钟罄还在闪避,虽然他知道可以有什么东西来维持平衡,但是一时间他无法找到那样的东西,鬼谷凌云步在这里也不怎好使,虽然使出来度的很快,但是方向不怎么受控制,经常有漂移的趋势,甚至会撞到对方的锋刃之上!那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闪避的过程之中,钟罄总结出了一点经验,但是以这点微末的经验根本不足以应对现在的情况,这该怎么办?

这一时间钟罄想不出什么很好的办法,虽说强者的灵感就在危急的那一瞬间,但不是每次危急的时候都会有灵感的涌现。危急的时候,就算是主角,也会吃屁!而且是很臭的臭屁!

楚江王与秦广王在等待着时机,他们并没有等很久,因为鬼杀手们的攻击会让对方往他们所想的方向展。这是他们授意,授意这样的方式不一定要靠嘴说,在钟罄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所有的鬼杀手已经得到了暗示,不求伤到对方,只需要去压迫对方就可以了!

钟罄再一次被所有的鬼杀手bi到了中间的位置。在前后左右都有攻击的情况之下,在自身无法保持平衡的情况之下,钟罄依然只能用内力去弹开所有的攻击!

他做到了,做的很好,非常非常的好!但不幸的是,楚江王与秦广王杀过来!钟罄用内力荡开了所有鬼杀手的攻击,是这是内力集聚与外放的过程,集聚了多少,便释放了多少,如果要重新释放,肯定要再次集聚!可是,楚江王与秦广王却选择这个时间点杀了过来!真是恰到好处!!这时机选的真是让钟罄苦笑不得,连大惊都省了,只有无奈,满满的无奈!!!!!只怪对方的经验太足了,对于场上变化,都在掌握之中!

仓促之下,钟罄根本无法闪避,更别提反击,他只能仓促的提气然后双手护在胸前,凿凿实实的受了这一击!不对,是两击。只不过是同时享受的!

楚江王与秦广王作为第二第一殿的老大,功夫肯定非同寻常,尤其是楚江王,这第二殿是他地盘,更重要的是,这第二殿是个练武极佳之地,在这么好的条件之下,他的武功想不高也是很难的事情。

这两人联手攻击之下,钟罄得承受多么强大的破坏之力?

钟罄直接被弹飞,就算是在这失重的情况之下,他还是猛地飞出,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闷哼一声,然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狂喷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要不是之前跟千魅“大战”,内力增长了不少,此刻估计七窍都要流血了。这是钟罄武功大成以来受得最重得一次伤!就算是跟东皇太一战的那一次,都没有这次眼中。因为这特殊场地的原因,他的能力完全被限制了。就真是“1uo身”接了对方一击!没死就不错了。

但是,钟罄不会就这样沦落,可是他该怎么爆呢?在掌握不了平衡的情况之下,他还只有被欺负的份啊!但是呢,楚江王与秦广王这一掌虽然重伤了钟罄,但是也给了钟罄灵感!

什么样的灵感呢?

平衡,如何保持平衡!!!!!

有适度重量的东西附在身上就可以,钟罄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只是缺少了有适度重量的东西!但是现在他可以自己弄了。钟罄迅爬起身来,虽然身上很痛,但是绝不能由于!钟罄迅拔出了飞横!迅汇聚内力,一把将飞横cha入石壁之内,然后转动,凿下了一个石块!自己动手,分量适足!

钟罄左手抱起石块,右手握住飞横,整个人的气势顿时变了。因为已经控制了平衡,那无形的舒服之力已经消散,钟罄可以放开手脚,肆无忌惮的战斗了!

楚江王与秦广王相视一望,脸上纷纷带有诧异之色,本来两人联手已经取得了非常好的结果,却没有想到,让对方有了反搏的机会,这是在意料之外,从刚才的战斗上看,他们知道钟罄的内力非常的强悍,现在又拔出了这把炫丽的剑,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剑,再加上那份内力,就算钟罄受伤了,也难以对付啊!

跟高手对决,交战的情形瞬息万变,优势能够瞬间转化为劣势,劣势的情况下也有因一个不起眼的动作或者想法,让颓败的一方刹那间便可高歌猛进!

现下的情况似乎就有点这么个意思了,钟罄平衡了身体之后,整个人的信心顿时就找了回来,被压着打了那么久,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

其实钟罄倒地的时候,鬼杀手们再次扑了上去,他们可不会给钟罄任何喘息的时间。钟罄何尝不清楚情况紧急,只能迅的拔出飞横,以剑气地方对方!然后迅在墙上弄下了一个重量适度的石块!

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的快,钟罄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当然,这是钟罄意志力的问题,没有谁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出手还不受影响!关键时刻,绝对不能犹豫,不能软弱!平衡已经掌握的钟罄那骤变的气势已经让在场的所有人诧异了,是不是该继续攻击?当然需要,如果被对方随便爆的气势所吓唬到,那是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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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恍惚(下)

鬼杀手门再次攻击了。由与失重的原因,所有的鬼杀手的武器都是利爪,铁的,一种特制的爪子,套在手上的!一寸短一寸险,但这前提是要在近身的情况下,如果近不了身,那么对方的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便挥出来了。对于这群小鬼招式的变化,钟罄不仅能察觉到眼前的便,连身后以及左右的情况他都能够预料得到!他的能力已经非常的强了,只要能静下心来,他能干很多让这些小兵吃惊的事情!

很多次,鬼杀手们以为就要挠到钟罄了,却不料在眼前的身子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当他们意识不对的时候,就是自己流血的时候!

钟罄的度非常的快,这还是在他手上的情况之下,还有失重的干扰。招式也非常的精妙,变化万千,一不留神,鲜血四溅!虽说维持了平衡,钟罄也不敢使出过快的度。如果度太快的话,身体还会不会受自己的控制!

只是几个会合的功夫,众鬼杀手门便大汗淋漓了!要不是他们都有一定的底子,如果只是像那些普通秦兵一样,早已经死翘翘了!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怎么办?

小鬼不行,那就老鬼自己上!

楚江王一声令下,所有的鬼杀手立即退下!不行的时候就不要做无畏的挣扎,做坏人也得需有各种各样的觉悟!

楚江王与秦广王要出手了,两人的兵器都被呈了上来!

楚江王的兵器是一柄大刀,有点像青龙偃月刀,就当、它是吧!不知道后来关羽手上用的这柄会不会就是这把!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二斤,有这个分量在手,楚江王直接就可疑保持平衡了!先不说楚江王能把这兵器耍成什么样!这样的大刀就像巨阙一样,有股天然的霸气!让人不得不警觉起来。再者说,敢拿这把大刀出来干架,意味着什么!!!!实力就是王道!

而秦广王的呢?居然是把方天画戟,不知道是不是后来吕布用的那把!不过这把与吕布那把外形大体相似,但其重量肯定要比吕布那杆重很多,不然也无法在此地保持平衡!方天戟上以画、镂等作为装饰,又称方天画戟。方天画戟属于重兵器,和矛,枪等轻兵器不同。方天戟使用复杂,功能多,需要极大的力量和技巧,集轻兵器和重兵器功能于一身。一般使用方天画戟者必须力大,戟法精湛,才能挥该兵器的优势,在熟练以后,可以和重兵器对抗,如骨朵,锤,镗等比拼力气。也可以和轻兵器,矛、枪、刀比拼招式技巧。故该兵器的使用者在战场上身体素质很高,很拉风。也就是说,得有足够的能力与信心,才能自如的运用方天画戟,这意味着什么?实力依然是王道!!!

这两位在人不经意间就弄出了这两把重型武器,实在让人震惊不已!更要命的是,这两位的身材都是魁梧无比,配上这两把重型武器,那份霸气,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而且钟罄所感受到的,对方不仅仅是气势bi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这肯定又是一场硬仗啊!

钟罄的注意力高度的集中了起来,虽然此刻五脏六腑翻腾不已,难受极了!但是钟罄忍住了,此刻必须得忍住!现在就算有蛇再咬他的腿,他都不一定敢分散注意力!

这就是战斗,战斗是残酷,因为残酷而精彩,至少在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一个人被一群人围着,怎样才能突出重围呢?很多人都不敢想这样的问题,就算能够突出重围,钟罄又能去哪,整个第二殿已经被封锁了!他无处可逃!

坚硬的石墙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虽然钟罄之前用飞翩cha入了那石壁之上,但是他是用上了全身的内力!看看钟罄全身的内力有多么的强?就算受伤了,又能打多少折扣?

这里的环境很特殊,这里的石头也非常的硬!所以楚江王这大刀的威力,绝对不可小觑啊!钟罄一闪而过之后,方天画戟已经斜杀过来!方天画戟没有青龙偃月那般刚猛,却多了一份灵巧!钟罄连忙纵身而起,身体平行与底面,然后侧身一个翻转,闪过攻击!

一开始的两次攻击,都是对方蓄力之后的猛然攻击,虽然度很快,但是却不至于让钟罄非要躲避不可!只是那样冲击力太大了,钟罄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以猛对猛啊,承受不了太过强烈的撞击。只能以巧对战。钟罄迅得闪避,对方也迅的攻击!

青龙偃月一个回头望月,配合方天画戟的神龙摆尾,钟罄再次纵身而起,飞横前后抵挡,哐铛的声响清脆悦耳!潇洒的挡住了,但是楚天王与秦广王迅变换方阵。没有采取夹击的方法,而是正面直接攻击。而且在这瞬间,两人的攻势都加快了,快了好几倍!整个气势看起来锐不可当啊!

双方你来我往了十几个会合,钟罄感觉到对方的力度越来越强了,强拼下去,肯定是自己吃亏!

于是钟罄迅挥舞着飞横,想以灵巧的优势占得先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束缚之力越来越强,每一次出招都感觉很别扭,浑身不自在似的。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不清楚。本来这时候,以解牛刀法的灵巧,可以对付这对方这样刚猛路子的招式。可是他就是施展不出来,而且在他的心中还有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似乎只要使出解牛刀法,自己会输得非常得惨,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这又是为什么?他依然不知道。

不用解牛刀法,那就用鬼谷剑法吧!鬼谷剑法是灵巧与刚猛的结合!对方刚猛,就敢比对方更刚猛,对方灵巧,就可以比对方更灵巧!但是在这关键时刻,钟罄现自己居然也无法使出这招式!这是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简直难以想象!难道这两个人得合击还能将对方得招式全部限制住!

交战才开始一会功夫,怎么就一边倒局势了?这两人的联手怎么这般厉害?钟罄处处受制,剑招的优势根本挥出来!怎么办?钟罄没有思考的时间,对方再次杀了过来,这次两人的攻击更加完美了,青龙偃月所释放的刀罡与方天画戟所释放的刃气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钟罄完全笼罩。而青龙偃月所与方天画戟实体攻击依然奏效!在这种情况之下,钟罄所遭遇的境地更加险峻了。

要知道钟罄怀中还抱这个石头,交战肯定会不方便,对付那群鬼杀手的时候,到不觉得这维持平衡的石头有什么不便之处,可是一旦跟楚江王与秦广王交来手来,就知道这石块有多么的碍事了,可是钟罄又无法丢掉,只能抱着艰难应战。

可是,对方合击之力越来越强了,钟罄一边要应对青龙偃月与方天画戟近身攻击,还得分散精力与抵抗刀罡刃气所带来的强大压迫之力!真的是太艰难了!在鬼谷剑法与解牛刀法都使不出来的情况之下,钟罄拿什么去赢。应该说,钟罄凭什么活下去?他没有反扑的精力与气势,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主角不会死,因为故事需要延续,钟罄怎么活下来的?因为有奇迹生了,当然奇迹生有一定的因素!

是什么样的奇迹呢?

失重的情况突然消失了,神功洞的石门突然突然那开了。这就是奇迹!这一突然间的变化让楚江王与秦广王都愣了一下!

钟罄抓住机会,连忙纵身而入!

神功洞的门好端端的怎么会开呢?第二殿的人是决计不会这样干的,难道钟罄在这里还有什么帮手不成?怎么可能会有?千魅虽然不愿意杀他,也不可能会沿路跟着帮他!更重要的是,开神功洞之石门的方法肯定非常的特殊,知道其中几个方法的人肯定少之又少!

难道在这少之又少的人之中,有人在偷偷的帮助钟罄?想来想去那人还是千魅!舞千依不可能,他没有那样的能力!剑十二呢?更不能了,他保护舞千依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来帮他!难道是小狸,小狸可孩子牢房之中啊!就算逃出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的赶过来帮助钟罄啊!

所以,钟罄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是谁在帮助自己!另一边,第二殿的众人更加想不通了,没有任何人开门,门怎么开了?门刚才开的时候,出现失重的现象!而要打开神功洞的大门,就必须得控制失重的现象!这分明是人为啊!可能为什么没有现任何可疑的踪迹呢!

最让楚江王不解的是,钟罄进去之后,神功洞的大门,却打不开了,就算他们控制了失重的现象,他们也打不开了。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只能说这样的事情太过离奇了,离奇得无法用言语描述,只能感叹!

当然,楚江王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神功洞对于黑血地狱来说,绝对是圣地,圣地居然被一个人入侵者闯了进去,虽然这样会让他颜面无存,但是,颜面无存事小,一旦闹出大动静,损失惨重得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哦!!!

事情展到这种程度,楚江王必定要被惩罚!但是,他将所有的账都算了钟罄的头上,只要对方敢出来,必定打的他鲜血四溅,九洞流血!

钟罄进入了神功洞之中,接下来他会遇到什么呢?

神功洞中有什么?顾名思义,自然是神功了,但是进入了神功洞就一定能找到神功吗?一定能练就旷世武功吗?这可不一定!钟罄到这楼兰一路,虽然曲折,但也算是有惊无险!这以为要翘辫子的时候,奇迹还是生了。一路的奇遇注定了钟罄的路平淡不了,也许这神功洞之中,还会有更神奇的现。至于这现是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去探索了!当然,钟罄依然不知道的是,湘紫瑶的情况已经出现了转机!他如此为湘紫瑶奋斗着,却没有想到,希望就在日月岛之上。当然,湘紫瑶能够活过来那就更好了,想必湘紫瑶醒来的那一刻,钟罄也有可能会感知吧!或许醒来的那一次呼吸,钟罄就能闻到那熟悉的味道!

那是思念的味道,不管隔了多远,都能感受得到!只不过这样的思念之中,充满了太多的伤痛。

日月岛

岛上的风光还是那么的令人陶醉,美的别致,美的自然,美的让人感叹!要是能够在这里,跟心爱的人闹上一辈子,那是多么开心快乐的日子!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韦小宝那么好运!

冰洞!这里本来只是一个寒气重的洞穴,但是为了保持湘紫瑶的身体,鬼谷子生生将这里变成了冰窖!每天用自身内力转化为寒气,时间一长,周围就开始结冰了!然后冰越积越厚!说起来很简单,一句话就能概括了,但是其中不知花费了鬼谷子多少精神力!

萧赋看了这布置简陋却典雅的冰洞,道:“看来你真的花了不少功夫!”

第二百二十七章光(上)

鬼谷子道:“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我这一生都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我自内心的想救她!”

萧赋道:“我看得出来。”

鬼谷子道:“我也算是个医者,我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侠者,但是她这样的人我肯定会救!”

萧赋道:“但你这已经出了医者的范围!”对于鬼谷子,萧赋还是很了解的,虽然多年没见,但是见面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鬼谷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鬼谷子道:“我答应了徒孙,要等到他回来。你应该知道,鬼谷之人,最重承诺!”

萧赋道:“那个之前拿着你无名得就是你徒孙?”

鬼谷子道:“是的。”

萧赋长叹道:“你的两个徒弟早已名动天下,想不到你徒孙也这般厉害了。唉!我这辈子真是比不过你了。”

鬼谷子道:“这些,现在应该不重要了吧!你要是连这都看不开的话,怎么可能成为阴阳家之主?以前的你就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现在的你,依然是,不过已经了然物外的感觉,这是遁悟的表现,你已经不在乎输赢了。”

萧赋也先是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道:“虽然多年不见,但是最懂我的还是师弟你啊!”

鬼谷子一愣!一脸不解地看着对方,没有说话,在鬼谷子的印象之中,三十多年前,鬼谷比试,萧赋败了,虽萧赋是个刚正之人,但当时败了,却还是非常的恼火,因为他不甘心,因为他付出了比鬼谷子更多的努力,结果,他还是败了!所以在鬼谷子的心中,萧赋应该很在意这件事情,就算事别多年,心中总会有点芥蒂,却没有想到,萧赋已经如此的豁达了!

看着鬼谷子的表情,萧赋淡然一笑道:“好歹我也是是鬼谷之人,虽然现在身份不一样,走到那我都是你的师兄,是师父的弟子。”

鬼谷子也笑了,道:“我知道,所以你也是个重承诺之人!”

萧赋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道:“现在不是闲话的时候,我想,应该该动手了。”

鬼谷子道:“师兄请!”

萧赋道:“那就有劳师弟帮我护法了。”

“好!”

鬼谷子退到了洞口,像个守卫一样,笔挺的站在那里。虽说在这日月岛上,不会有什么人来,但是,既然答应了要护法,就肯定得做做到最好,要真万一有什么突状况呢?谁也说不准!

这是一种无比严谨认真的态度,无论怎样一个高手,怎样一个天才,纵然看来邋遢懒惰,但一到正事的面前,他们的认真程度,努力程度是常人所不及的,也就是说,人不仅靠天赋,还需要努力,还需要无比端正的态度,纵然是鬼谷子这般的天才,所付出的努力是别人不敢想象的!萧赋是天才吗?当然是,被鬼谷看上都是百万里挑一的,可是萧赋却说他付出的努力比鬼谷子更多!这不是假话,那他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那就更加不敢想象!

萧赋到底该怎样去救湘紫瑶呢?鬼谷子其实很好奇,但是,萧赋肯定会用到阴阳秘术,这样,鬼谷子便不便观看!在这武林之中,门派规矩死板,最为忌讳有人偷学武功!要是真有那样的情况,必定得大战一场。

萧赋看着躺在冰台上的湘紫瑶,那确实是一张美丽可爱的脸庞,就算用天使来形容也显得单调了!只可惜脸上毫无血色!这样的孩子,任谁都不愿意看着他死去,本来萧赋只是因为答应了鬼谷子,所以来救湘紫瑶,但是现在,他是自内心的想救湘紫瑶!

萧赋缓缓抬起右手,手掌泛起了淡淡的红光,然后将手掌放在湘紫瑶的面部上方,红光浸润着湘紫瑶苍白的脸庞!一瞬间,湘紫瑶便看起来有生机了,但是,这样就能将湘紫瑶救活吗?显然是不可能的,那萧赋这是在干嘛呢?

萧赋只是在检查湘紫瑶的身体状况而已!涉及魂魄方面的,人知道的肯定不多,大多都是民间传言罢了,就算是阴阳秘术,萧赋这一次也是第一次用,虽然他学了这样的方法,但是却没有想到真的会用在人的身上,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出现失魂的状况,而且还是坠崖时候生的情况!

不过话说回来,萧赋看湘紫瑶的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见似的,为什么会这样呢?萧赋可是中村源武啊!湘紫瑶是湘君湘夫人之女,难

道他没有见过湘紫瑶?就算在忙,总会偶尔见过一两眼吧!可是,像中村源武这样的人,只要见过一眼的人,就不会忘记!

所以,萧赋是真的没有见过湘紫瑶,这又是为什么呢?

当然,相比救活湘紫瑶而言,这点算是小事!

萧赋将手放在湘紫瑶的面部上方,红光忽弱忽强!这过程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萧赋移开了手掌。

看着湘紫瑶,萧赋的脸上露出满满的惊讶之色,道:“这小姑娘居然也会阴阳秘术!”更让萧赋惊讶的是,湘紫瑶不禁会阴阳秘术,而且学的非常的好!这也难怪三神使联手,湘紫瑶也与其僵持住!在萧赋看来,湘紫瑶学得最好的就是控魂之术!按照自己所检查推断,湘紫瑶坠落之时,应该是用了控魂之术之一的散魂之术,不然湘紫瑶已经粉身碎骨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散魂之术就是将三魂驱出体外,可以用于他人,目的是为了操控别人,而且一旦被散魂之术操控,**控中永生只有被奴役的命,除非施法者愿意放生,否则施法者死了,被控制着也只有死路一条!当然,散魂之术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就比如湘紫瑶这样的,危急情况下,湘紫瑶能想到散魂之术也着实不容易!三魂排出之时,会产生强大的力量!湘紫瑶与钟罄从高空落下没有摔死摔坏,就是因为这股力量的原因!

现在,要救活湘紫瑶,肯定要用到聚魂之术。但阴阳家秘籍之上对于控魂之术记载的并不是很详细,像这样诡异的秘法肯定有很多的jin忌,但这些禁忌并没有记载!也就是说,修炼控魂之术,需要冒险的,如果稍有不当,很有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大部分情况下,应该

不会死,但可能会变成痴呆弱智,也有可能变成湘紫瑶这样,如果没有人救,只有等死!

以中村源武这等实力,也是摸索了很久,才找到一个修炼的方法。鬼谷出来的人从来不惧怕挑战,越有挑战性的他越喜欢!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修炼控魂之术是他人生遇到的最大的挑战,他几乎能感受到魂魄被抽离身躯,那种疼痛感,他都想自己了结自己。中村源武这样的人痛的都想了结自己,那得有多痛?

那湘紫瑶是如何修炼成的?小小年纪的她,到底克服了多少困难!她为什么要修炼那么危险的控魂之术呢?难道她很早就知道,她需要控魂之术,解救钟罄?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怎样一种情感?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萧赋在湘紫瑶的周围点起了碗灯。使用阴阳秘术的时候,少不了灯,当然,萧赋拥有控火之术,也是是说,他不用点灯便可以在让火浮在空中,但是那是人之火,心之火,并不属于真正的火!

招魂,还是需要实实在在的火焰。

此刻,萧赋盘坐在冰台旁边,然后,他的周身出现了白色的气体,全身都在散着!这样的现象有点眼熟,当初,少羽石兰月儿封神,成为阴阳家三神使的时候,不正是这样吗?浑身散白气,然后白色的气体逐渐弥漫全场,难道这次与当时的情况是一样的?

这不好说!白气渐渐浓烈,本来洞里都是冰,已经充溢着白气,看上去就更加飘渺了!随后,盘坐着的中村源武缓缓升起,大约上升了一丈距离,停住,然后萧赋单手轻轻一挥,躺在冰台上的湘紫瑶也升起来了!升到了与中村源武相同的水平线!然后,中村源武伸出左手,之鱼湘紫瑶的头顶,顿时,洞中的白气迅的汇聚,从头部涌入了湘紫瑶的体内!

刚才被散出的白气,现在像疯了一般,迅涌入湘紫瑶的体内!

这就完成了吗?湘紫瑶有什么变化,她要醒了吗?

湘紫瑶没有醒,因为聚魂之术还有完成!聚魂之术又不是在小打小闹,当然需要一定的时间!

对于现在的萧赋而言,他是无比脆弱的,现在就算是个小孩子,拿刀也能将他捅死!因为正在使控魂之术的他,不能受到丁点的干扰,否则一个不对劲,连萧赋自己的魂魄都会被抽离出来!那就等于是判了死刑了。

但是萧赋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在意,因为有鬼谷子在,他没有任何的顾虑,放心的去救湘紫瑶。

当然,无论谁有鬼谷子这样的朋友,都会感觉非常的放心。

当所有的白气都从头顶涌入之后,湘紫瑶看其来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周围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貌!随后,萧赋转动手腕,奔来躺着的湘紫瑶站了起来,面对着萧赋!当然,湘紫瑶不是自己醒来然后站起来的,是因为萧赋的操控所致!

此刻,湘紫瑶矗立于空中,身子慢慢滴盘旋转动!就在这是,本来盘坐着的萧赋也站起了身来,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出现了七个萧赋!

怎么会有七个萧赋?而且看起来非常非常的真实!就武林所遵循的常理而言,只会由于度过快而产生幻影,让人误以为那是分身!就算到了鬼谷子那样的程度,也不可能弄出七个静止的分身!白凤盗跖墨鸦此等度流产生的幻影或许能持续更长的时间,但是还是无法跟萧赋这个相比。所以这阴阳之术啊,确实非常的诡秘,要修炼这样的秘术,其艰难程度或许想都想不到!

湘紫瑶的身体在转动,七个萧赋也开始转动了,一开始很慢,然后越来越快,最后就只剩下幻影了,然而湘紫瑶依然是在保持那旋转的度。随后更为令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摆在冰台上面的碗灯,火焰突然飞了起来,所有的都飞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融入了幻影之中。但中村源武并没有烧起来,而是周身上仙了红色的光芒,火焰的红色。

红色越来越亮,然后看不清湘紫瑶的身影了。

洞口的鬼谷子能够感受到洞里传出的红色光芒,还有非常强烈的热量。虽然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但以他的经验判断,应该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他很相信萧赋,虽然他们已经三十多年没有见,但萧赋没有变,只是能力有了很大提升而已!能将阴阳家展到现在的规模与声势,萧赋的能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光(下)

所以鬼谷子很确定,很快,湘紫瑶就会醒来,他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了。等湘紫瑶醒来,休养一段,他便打算回6地上去了。虽然答应了萧赋助其一臂之力,他不会食言,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做!他要去找那黑衣人!

他最想要做的,不是要杀了黑衣人,虽然当年对方是用了下三滥的伎俩才擒住了他,但是他并没有抱怨什么,输了就是输了,如果自己足够的强大,也不会被别人算计!当然,鬼谷子已经强大的吓死人了,只是他一直是那样认识自己,说服自己的。

他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黑衣人为什么没有杀他?而是将他带到着莫名的荒岛之上,困在水下!只有意识的活了十年!这份孤独之苦差点让鬼谷子疯了!像鬼谷子这样逍遥四方之人,如闲云野鹤得他怎么承受得了这种孤独?

幸好他熬过来了,换做其他人的话,早就精神分裂了。既然只有承受孤独之苦,那就只能让自己孤独得有意义一些!所以鬼谷子在思索着剑招!然而你,对于这时间得剑,他所学到的似乎都已经领悟到了极致,没有什么展的空间。于是只有创新了。

曾经一度,鬼谷子想过自己这种状态到底是生是死!!不是死,但也绝对不是生!不生不死那算是什么?不生不死太痛苦了,所以,要么生要么死!

如果对敌,是要杀了对方,还是剑下留情?很早他就知道,剑最主要的不是杀人,而是救人,所以,在不杀的情况之下,为伤!如果现实的情况让人无可奈何,飞杀不可,那就绝不留情!为亡

左剑代表侠义,只伤不杀!右剑代表杀伐,只杀不留!即左剑为伤,右剑为亡,双剑齐出,生死两茫茫!所以,又为生死之剑!

伤亡之剑没有固定的招式,他是强调领悟之后的自由挥,但是那挥的不仅仅是剑招,还有一种精神力,那是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量!

伤亡之剑,是鬼谷子这十年之间,最大的收获!

然而,就算有这伤亡之剑又有何用?就算有朝一日能够逃离,能够斩杀黑衣人,那又能怎样?失去的,还能弥补回来吗?他不知道。十年之前,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洒脱,早已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然而现在,他现以前的自己还是太过幼稚了。用幼稚来形容鬼谷子可能“太可怕”了,但是这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十年之后,他依然觉得自己没有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反而更混乱了!

这时候鬼谷子才知道,自己只是在武学上达到了上善若水的境界,在人生这段旅程之中,他依然是个非常普通的人!在未来的岁月里,他需要的是什么?找到黑衣人,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不是,虽然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但那只是原则上的问题和原则上的要求!

所以,从从那神秘的地域出来之后,鬼谷子似乎在一瞬间陷入了迷茫之中!十年,他的容貌没有变,但是他的心变了很多了!不过,此刻,他并没有想太多,这种事情,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答案来!

风不吹,草不不懂,安静!风不吹,草不动,鸟不叫,太过安静!不过,这岛上经常就这么的安静!如果一个人在安静的环境里待久了,就容易出现防卫意识松懈的情况。但鬼谷子不属于这种类型,就算他在思考关于自己人生的问题,他的意识还是非常敏感的。

当敏感的神经被触动之时,鬼谷子暂停了所有的胡思乱想!警觉!

很快,鬼谷子的脸色变了,因为现在感受到的安静居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在什么时候,十年之前,在鬼谷的时候,最后一次

在鬼谷子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

此刻,也是当初那般惊人的感觉!他来了!

鬼谷子没有想到他这时候会来,只能说来的太巧了。当黑衣人出现在鬼谷子面前的那一刻,鬼谷子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已经现的事情就不需要过多的惊讶!

黑衣人看着鬼谷子,十年已过,鬼谷子神采依旧,十年之间,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变。看着鬼谷子,黑衣人淡淡道:“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能解开龟息之术。”

鬼谷子道:“原来那是龟息之术,龟息之术传了几百年,可从来没有见人使用过,本已为是传说,没想到我却享受了那么久。”

黑衣人道:“你是个特别的存在,当然得用特别的方式招待你。中村源武在这里?”

鬼谷子道:“你不是来找我的?”

黑衣人道:“都要找。你破坏了我的寝宫,他破坏了我的练功之地,你说,我要不要找你们?”寝宫想必就是困住鬼谷子那神奇的地方,而练功之地,应该就是中村源武扮神仙的地方。

鬼谷子道:“难道这岛还是你的不成。”

黑衣人道:“不是我的,只是我杀了很多人夺下来的而已。”

鬼谷子冷哼道:“原来如此,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做个了结吧!”

黑衣人道:“你这么心急想要杀了我?”

鬼谷子道:“当然,在开战之前,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黑衣人道:“你说。”

鬼谷子道:“你为什么没有杀了我?只是囚禁了我?”

黑衣人道:“因为我们不能成为敌人。”

鬼谷子道:“那其他人呢?”

黑衣人道:“你指的是?”

鬼谷子道:“当年跟我一样消失于江湖的高手。”

黑衣人道:“你知道是我干的了。”

“我想不到其他人。”

“死了。”

鬼谷子不说话了,他的心中已经涌起了一阵怒火,但他还是强压制住了,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鬼谷子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说我们不能成为敌人,你应该知道,我这样人只要活着,对你来说,就是很大的威胁。”

黑衣人道:“你可记得公主?”

鬼谷子一愣:“公主?”

黑衣人道:“就是那个为了你可以奋不顾身的傻公主。”

鬼谷子脸色一变,道:“你抓了她?”

黑衣人道:“没有,她只是我的伙伴而已。你这一辈子逍遥自在,但是,唯一放不下的,唯一有愧疚的,应该就是她吧!”

鬼谷子道:“你很了解我?”

黑衣人道:“我已经了解你很久了。”

鬼谷子道:“你希望我帮你?”

黑衣人道:“不错。”

鬼谷子道:“不可能?”

黑衣人道:“为了公主,也不可以?”

鬼谷子眼中泛起了一丝寒意,道:“你以她威胁我?”

黑衣人道:“怎么会呢?我疼他还来不及呢!我是以她的名义来邀请你。当然,这也是我的邀请!你知道为什么吗?”

鬼谷子没有回答,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黑衣人此刻想必是得意一笑,然后道:“因为我们是夫妻。”

鬼谷子道:“她武功本来就很高,何况又有你这样的人在身边,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黑衣人道:“但是你要对付我!你得想想,你要对付我的话,就是在对付她。”

鬼谷子道:“你依然是以她来威胁我。”

黑衣人道:“就算是吧!”

鬼谷子道:“你既然那么了解我,就应该知道威胁对我来说没有用。”

黑衣人的表情应该很无奈,道:“我本来以为,以公主的名义会让你有所改变,但你还是那么有个性。不为所动,如果让公主知道的话,估计她会”

后面的话黑衣后没有说出来,但不说出来效果更好!鬼谷子肯定能想到后面的话是什么。

“不过,我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既然来了,就有把握说服你跟我联手!”

黑衣人说的非常的肯定,鬼谷子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肯定有多么的真实,而且鬼谷子明白黑衣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只是鬼谷子想不通黑衣人为何那么有把握,难道他掌握了自己致命的东西?可是他有什么致命的吗?公主当然不能算了,没有谁能够威胁到他。要让他愿意,除非鬼谷子自己心甘情愿。可是,鬼谷子可能会答应吗?

黑衣人道:“虽然事情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但一切还是在掌控之中。”

鬼谷子道:“说实话,我并不想杀你。”鬼谷子猜不透黑衣人究竟掌握了什么,另外,黑衣人夺下这个岛有什么目的?那寝宫与练功洞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疑问,黑衣人的身上充满了问题,迷一样的人,纵然聪明如鬼谷子这般,也猜不透!

黑衣人道:“哦,这是为何?”

鬼谷子道:“这种理由你不会懂。”野心太大的人是不会懂鬼谷子现在的心境,心中想要追求什么,却提不上干劲!就算面对敌人,他也没有报仇的!这要是换做其他人,不可能做到这样!不说做到,要理解都很困难。

黑衣人道:“看来我还不是很了解你,我本以为你无论如何都想杀了我。”

鬼谷子道:“可就算如此,你也还是很想跟我联手!你还是信心满满的有能力说服我!”

黑衣人道:“你杀我,跟我说服你,本来就是两码事。”理论上来说,这似乎是两码事。

鬼谷子道:“如果我说是一码事呢?”但这个理论是建立在人的基础之上,那就不同了。

黑衣人道:“我还信心满满。”

鬼谷子道:“我确实没有办法理解你这种自信。”

黑衣人道:“你会理解的,因为你跟我是同一种人。”

这话说的,鬼谷子怎么可能跟他是同一种人呢?鬼谷子闲云野鹤,风1iu处世,除了武学与美人,他没有其他的爱好,可以说是与世无争!而黑衣人呢?恰恰相反,他的野心有多大?估计连嬴政都难以想象。就这样一个人,鬼谷子怎么可能跟他是同一种人呢?

鬼谷子冷笑一声道:“王某人不才,实在是比不上你这胡扯的能力。”

黑衣人道:“我会让你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而且你也一定会心甘情愿的与我联手。”

鬼谷子道:“这世上,还没有谁能逼迫我做我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倒要看看,十年已过,你到底又多了哪些能耐!”

鬼谷子笔挺滴站着,左手靠背,说完之后,右手长袖潇洒一挥,数道气刃挥洒而出,杀向黑衣人。气刃出击所产生的破空之声,似乎比大多数剑客出剑的时候更响,气势更猛!江湖上很多哪些所谓的一流高手,在鬼谷子面前,就像小兵一样!当对于剑的理解到了一定的程度!到了别人只能感叹,只能永远仰望的时刻,那么战斗,便是那么的随意而自然!

鬼谷子这出的看起来也像是聚气成刃,但实质上跟聚气成刃几乎是两码事!事剑意与内力的融合,强大的力量使得局部的空气被压缩,然后有形,进而进行攻击。而聚气成刃则是以气为主,用一种神秘的方法与力量聚气,融合内力进行攻击。

第二百二十八章竹简(上)

像鬼谷子这样的人很是懂得生命的珍贵,不管事人是动物,是花草是树木,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去随意损害什么的。所以他出招,基本不会造成多大的轰动!他把所有攻击的力量全部集中道对手身上,这样对方感受到的压力更大!

一击袭来,黑衣人没有闪避,跟鬼谷子的交战总是令人兴奋不已,如果一开始就闪避的的话,那太没趣了,太怂了。于是直接一掌拍出,对上飞过来的气刃,轰隆一声,所有的气刃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一掌之后,黑衣人的身躯,却在迅得后退,刚才一章不是已经挡住可鬼谷子得攻击了吗?

看上去像是挡住了,但实际上,没有挡住,因为他一掌拍出得时候,鬼谷子早有防备,于是,将气刃得力道化去了,避开了黑衣人得掌力,等黑衣人得掌力一过,迅将力道聚集在一起,攻势依旧那么猛烈!

这一下是黑衣人没有料到,当他察觉到那股锁定的力量再次出现只是,他便察觉到不妙。他得反应足够快,迅后退,然后一个前空翻,又回到了原地,也躲过了鬼谷子得攻击!

这第一下的较量,鬼谷子算是稍占上风,然而想凭简简单单一招就想解决黑衣人,那是笑话,鬼谷子也不会有那样可笑的想法。事实上,对于黑衣人的武功,鬼谷子很好奇,也很佩服!因为黑衣人的武功足够的高,很久以前的他是多么渴望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能让他放手一搏的对手。即使几十年过去了,这样的心依然存在。只要交战开始,他的心中就没有仇恨,只有战斗,他会忘记黑衣人之前种种不齿的行为,只要交战,他便会尊重对手,不管对方尊不尊重自己。

对于鬼谷子一击的变化,用神奇来形容完全不为过。黑衣人道:“你的功力,果然又涨了很多。”

鬼谷子道:“这都得谢谢你,我被你囚禁那么长时间里,我只能靠武学打法时间。”

黑衣人道:“这就更棒了,一个比当年更强的鬼谷子,那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我知道,当年我赢得不光彩的,但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个成大事者,不会拘这些小节。所以,这次你依然要小心哦。”

鬼谷子道:“多谢提醒。”

黑衣人道:“那么接下来,你就好好看着,我是如何说服你的!”

黑衣人说他要说服鬼谷子?用武力?就算是他,也不见得有资格说用武力说服鬼谷子。难道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他创造出了什么非常可怕的招式?

有这种可能,像他这样的人钻心武学,肯定会有非常非常高的成就。绝不亚于鬼谷子,只是,这十年来他肯定很忙,筹备一个无比庞大却又让人匪夷所思的计划,这,确实让人力不从心!但也不是没有创造大招的可能!

对于鬼谷子与黑衣人这样的人而言,只要取点一丁点的进步,就已经非常的惊人,比普通的人修炼几十年的成果还要惊人。这就像穷人与富人,穷人赚钱十或者百为单位,而富人最少是以万为单位。

底蕴不一样,实力不一样,所取得的进步当然不一样。

也就是说,现在的鬼谷子与现在的黑衣人,都不是十年之前的他们所能比的。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高手完成蜕变。所以,然而十年之间,这些级高手,已经改变!不管这种改变是日积月累还是一蹴而就!总之,只要变了,那就非同寻常了!

所以这一战,会比在鬼谷的时候更加精彩。

黑衣人亮出了紫噬,紫噬还是运来的模样,紫色便预示着高贵,高贵于黑衣人的手中,便是嚣张!紫噬出鞘,紫色的气体渐渐外放,非常的浓烈,这不是在挑衅或者宣战,而是兴奋的表现,紫噬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如此兴奋了,应该说,十年前那一战之后,紫噬就没有找到一个真正的对手了。

寂mo的不仅是人,还有剑。有时候,剑甚至比人更孤独!

鬼谷子也亮出了无名,无名没有剑招,只是一直藏身于鬼谷子的长袖之中!无名看起来没有紫噬那般华丽,那般嚣张!而且看起来就像是一把普通的剑!然而,只有贴近剑身才能现无名剑身的纹路,这些纹路深入剑身,就像人体的脉络一样,似乎是个生命体!钟罄用过无名,但是他没有察觉到无名的奇特之处。因为这不是他的剑,再者,他的能力还不足以让无名生变化!这便是无名真正厉害之处!

此刻的无名当然也是兴奋的,它也算是沉睡了很久,除了之前跟萧赋战了一场,但对方用的是气刃,不是剑,那便战的不guo瘾,他等待的还是紫噬!

等待的时刻终于到来,怒战的狂想曲已经奏响

出击

紫噬杀来了,无名也呼啸而上!而此刻,鬼谷子的招式不再那么含蓄了,现在,就算将周围的花草树木夷为平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主要是担心,黑衣人不是一个人来。救醒湘紫瑶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肯定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对方还带有其他的高手,那

萧赋与湘紫瑶可就危险了。萧赋虽然没有跟他说过这些,但是萧赋让他守着,就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

所以整他的情况而言,对于鬼谷子来说是不利的。

两人一交手,便相互拆了数十招,都是以快制快,毫不退让!鬼谷子横削而上,黑衣人便侧身还击,谁也伤不了谁!

随后,黑衣人在空中一个翻转,闪到了鬼谷子身后,鬼谷子无名换手,无名迎上,双剑相抵,内力相撞,当两人都没有被弹开!却是在互相僵持着!

黑衣人道:“你有点焦虑。”能现这一点,说明黑衣人的观察之力非常的强劲!

鬼谷子冷冷道:“这岂不正是你的机会?”

黑衣人道:“当然,我可不会客气!”

内力一个激荡,两人弹开,继续着进攻!他们之间的战斗,招式的变化不会拘泥于什么套路,哪怕是以前已经联系了很多遍,用过很多次的招式,在此刻表现出来,都可能跟以前不一样!

因为这两人之间肯定都相互研究过了,除非是至强至霸道的招式,否则都需要临场的变化。

剑气弥漫,周围的数目花草,被不断的摧残。本来是参天大树,先是树叶被扫落,然后枝干被一点点的切除,再然后,从树梢,一节一节被切掉!这也就是意味着,二人从地面升道空中,又从空中打到底面,所到之处,一切尽毁。

这还只是交战过程中的附带作用,那交战过程中的人得承受多大的攻击,多大的压迫!此刻,无论是谁,除非是中村源武这种等级之人介入,其他任何人都会被搅碎!

这一战,可惜是没有围观者,不然肯定会被记入世纪经典之战!当然,十年之前的鬼谷之战也可以!

对于鬼谷剑法,十年以来,黑衣人算是研究透彻了,当然,有几个招式除外,他研究,没有鬼谷的心法,只能靠着招式的变化去推测,去揣摩!他能将所有的招式拆开,寻找破绽,现问题,已经到了几乎不是能为之的地步!

而鬼谷子对于黑衣人的招式呢?当然也进行了长时间的摸索!他并没有见过黑衣人所使用的那些招式,像是对方自己创造的,有些甚至是融合很多招式的优点结合而成的。

黑衣人的招式实在不断汲取,凝练,升华!是个不断创造的过程,所有就算交上,也只有见招拆招!但这并不代表之前鬼谷子的研究没有任何的左右!任何的剑招都一定的基础,只有在那个基础之上,才能进行改良,进行创造。鬼谷子已经了然了那个基础!

所以一开始,相互了解的对方,打的难解难分!

场面震撼而华丽,每一招的碰撞都带有火花四溅!鬼谷子的长虹贯日已不再像之前那般单调了,此刻的长虹贯日,就真如烈日落入了人间,肆无忌惮的烧烤一般!就连一招“横行无际”气势也比以前磅礴了不少,而且多了几分变化!黑衣人的招式同样是如此,他宗旨就是创造!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黑衣人想要凭借自己的招式说服鬼谷子,那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但是他有信心!可是他到底为什么那么有信心呢?

这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三百招过后,紫噬的气势越来越浓烈了。紫色的剑气逐渐变成了紫色的剑罡,这看起来跟中村源武,也就是萧赋那聚气成的气刃很像,虽然本质不一样,但如果是黑衣人与中村源武交战,那估计就不只是眼花缭乱那么简单!旁观者肯定分不清空中横飞的哪个是剑罡,哪个是气刃!

当然,这样的画面也只是想想而已!而且现在的情况看来,中村源武与黑衣人的交战也并非不可能!

紫噬的剑罡比无名所释放的剑罡浓烈很多倍!这就让鬼谷子有点不解,虽说此刻的交战的非常的迅,但是鬼谷子的思考的更快!按照鬼谷子对于剑的理解,释放剑罡肯定是高手的表现,释放漫天的剑罡,那便是内力无比深厚的表现,这本来是实力的体现,然而剑罡释放太多的话,太过消耗内力,而且,剑罡过多,交战反而陷入劣势之中。因为释放出来的剑罡需要释放者自己操控,剑罡一多,自然就需要分散更多的精力,就算剑罡的威力巨大,可是交战者的注意力分散,可是致命的!

然而,黑衣人会不明白这点吗?所以,这才真正让鬼谷子疑惑的地方!就那漫天的气势而言,黑衣人不可能是使什么障眼法!那他到底是为了干什么?难道他能自如的操控那么多的剑罡!

从交战的情况来看,鬼谷子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战斗得有多么得吃力,从容自如!黑衣人得功力确实强劲了不少,而且队鬼谷子剑法也已经非常得了解了,就算鬼谷子已经将招式创新了不少,但是黑衣人很快就能适应,没有十年前应战那般吃力!

但鬼谷子可不想这么僵持下去,一招“纵横交错”呼啸杀出!纵横交错,便是纵横融合,似纵飞横,似横非纵,似纵似横,非纵非横。在黑衣人得眼中,有好几个鬼谷子朝他扑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似乎无法判断!

但黑衣人早有防备,他料定鬼谷子不会与他持jiu交战,必定会大招进行对决!他那数不清得剑罡就是为了这一点的防御!

当鬼谷子扑来只是,黑衣人内力外放,所有得剑罡迅向四周杀出!密集如雨下,除非设下防护罩地方,要向翻转闪避,根本是不可能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竹简(下)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鬼谷子的纵横交错根本挥不了作用!那鬼谷子是如何闪避的?黑衣人不知道,在自己那数名的剑罡之下,他

找不到鬼谷子的影子!

剑罡大约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这样长时间的功,黑衣人似乎是要将鬼谷子置于死地!

鬼谷子死了吗?没有,当然没有,这就死了怎么会是那个纵横天下的鬼谷子?

那鬼谷子是如何闪避的?很简单,在所有的剑罡一起射之时,鬼谷子借着密集剑罡的掩护,闪到了黑衣人的上空。但是上空的他在黑衣人没有释放完所有的剑罡之时,不会进行攻击的,因为通过黑衣人的表现,鬼谷子知道对方能够自如的控制那些剑罡,如果自己这时候攻击,只要黑衣人思绪一转,所有的剑罡又会朝他射来,到时候自己还是处于被动的状态!所以索性等着黑衣人的攻击停止为好!

黑衣人此招已过,原本草而遍布,花儿芬芳的地面,已经满目疮痍,不堪入目,破坏,就是那么简单啊!

这时,鬼谷子突然道:“原来,这就是你释放这么多剑罡的目的!你早知道我会这样攻击!”

黑衣人道:“我说过,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

鬼谷子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么的了解我。”这时候,他选择了攻击,从上而下的攻击,“纵转千杀”听名字就知道是威力极强的杀招!而且鬼谷子选择此时用这一招,那就说明这一招最适合现在的情境!

鬼谷子盘旋而下,四周刮起了一阵强烈的旋风,不是自然而来,而是鬼谷子的内力所引的。这等气势就说明这招的攻击之力强劲道何种程度了。

黑衣人的眼中,无名不再是无名,而像一条ju龙,从上空吞噬而下,“纵转千杀”之下,只有亡魂!!!!

黑衣人是要闪避,还是要迎击?按照常理来说,这一招之下,必须的闪避,因为就算有能力去抵挡,也没有必要,因为攻势太过猛烈,就能挡住了,自身不仅要耗费很强的内力,而且五脏六腑也会被震伤!这样的话,显然是得不偿失!

黑衣人肯定不想有这样的结果!可是呢,他没有动!他站在了原地,似乎没有任何闪避的意思!难道他真的要硬接下这一击?

当然,黑衣人做这种选择有一定的客观理由,因为鬼谷子的“纵转千杀”不只是威力强大,而是还有束缚与锁定目标的力量!出招之时就释放了一股强压在对方的身上,让对方动弹不得!

黑衣人当然能动,那份束缚之力虽然很强,但是对于他而言算不得太大的问题!他可以闪开,但是会很狼狈!十年前,他已经在鬼谷子面前狼狈过一次,如果要他再狼狈一次,他高傲的心可承受不了啊!

所以,他准备了硬扛了!他扛的了吗?黑衣人现在的决定像不像是在赌气呢?像他这样的人,这时候应该放下自尊心的!毕竟他是成大事者!!!

见黑衣人没有闪避,鬼谷子心头再次泛起了疑惑,当然,他不会觉得黑衣人很愚蠢,反而心中又泛起层层暗涌,黑衣人的表现经常能出乎意料,虽然这只是鬼谷子与黑衣人的第二次见面,第二次交战,但是,他完全看不透对方!

黑衣人到底该如何反击?

其实鬼谷子在思考之余反倒有些生气了,为什么会生气呢?出来混了那么久,如果在这个人面前接二连三的栽跟头!那还活个屁?

所以鬼谷子不觉间加了力道!“纵转千杀”的势头更猛了!

纵转千杀,光看名字就知道威力很猛很凶残!更何况是鬼谷子创的招式,一般交战之中他不会用这招,因为此招一出,对方绝对会粉身碎骨!轻易不会使用的。也只有黑衣人这样的人物才能享受如此大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黑衣人是新幸运的,他是很有面子的,因为鬼谷子那么看得起他!

死神,似乎就要降临了!黑衣人要死了吗?

不知道,这次真不知道,惹毛了鬼谷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呢?

“纵转千杀”已经杀来,对于觉得大多人而言,在这一招之下,没有任何闪避的余地,就算是黑衣人,想要逃走也只有一瞬间的机会,稍微犹豫之后,机会转瞬即逝!就算不想接,也只有接!

黑衣人当然要接!!!

只见黑衣人摊开了手掌!紫噬静止在xiong前,剑尖朝上,正对下来的鬼谷子!

看样子黑衣人也要大招了。黑衣人摊开双手之后,原本已经被他弄得坑洼的地面,突然间紫色的光芒涌现,紫色的光芒是从那些坑洼的地方出现的。本来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一片,突然间被这些紫光渲染,整体看上去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图案!很规则!

紫光出现之后,黑衣人的气势暴涨,紫噬也变得无比的激动起来,似乎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力量!

然后,黑衣人双手陡然往上一提,紫噬凶猛而出,射向了鬼谷子,黑衣人不仅要防御,他还要攻击!单看他那气势,这一招的威力绝对不在“纵转千杀”之下!

怪不得黑衣人那么淡然自若,原来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时候鬼谷子才算真正的惊住了!原来黑衣人之前聚集那么多的剑罡。不只是为了防止他的攻击,还在给他设下陷阱!这次不能算黑衣人在使用下三滥的招式,他只是将招式用的很隐晦,很巧妙。

就算是鬼谷子,也不可能想到黑衣人花那么大力气,把地面炸成那样,居然是为了布阵。

无名与紫色对上了,纵转千杀与神秘阵法对上了,金huang色的光芒与紫色的光芒对上了,一个激荡,两种颜色的光圈,远处的树木也逃不过被横腰截断的命运。方圆五百米之内,能被毁了的,都已经被毁了!

两人还在不断的注入内力,这一次的较量是势均力敌的。随后,金huang色的光芒越来越盛,huang色的光芒越来越盛,紫色的光芒也越来越盛,制止将两人淹没,地面尘土飞扬,又将两人全面的裹上了一层!只有他们自己之后随后生了。

良久,当周围的一切恢复平静之时,鬼谷子也从空中回到了地面。他的风采依旧,目光如炬。只不过,嘴角有一丝血迹。

他受伤了,他能受的伤,肯定是重伤!

黑衣人呢?看起来跟之前也没什么两样,但是他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充分地说明了这次碰撞的威力,远不是毁坏地面的那点程度!

这时,黑衣人开口了,道:“你想不到吧!”鬼谷子想不到什么?

鬼谷子道:“确实想不到,你连传说中的龙神图都能弄到手。”龙神图就是黑衣人布下的阵法。

黑衣人道:“龙神图可是我的秘密武器,要不是为了对付,我不会轻易使用的。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用功,想单凭武功赢你,是不可能的。”

鬼谷子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黑衣人会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黑衣人道:“我只能说,这是你我先天的差距,我无法弥补!可能你对我说的话感到很奇怪,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告诉你为什么。”

鬼谷子确实不明白黑衣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那并不重要:“就算你有龙神图,你也赢不了我!我们顶多两败俱伤!”

黑衣人道:“不错,所以我们来做个约定。”

鬼谷子道:“什么约定?”

黑衣人道:“好不容易用了龙神图,要不你就去图中走一遭吧,如果你能自己走出来,我自动离开!”

鬼谷子冷冷道:“你的话,不可信!”

黑衣人道:“我或许不是一个守承诺之人,但是这次,我答应你,而且在你出来之前,我们不会进洞!”黑衣人说的是我们,这是为什么?

黑衣人单手一扬,四周立即涌出了十六名名罗网杀手,这是他的卫队!他不可能一个人乘船来到这日月岛。

此刻,鬼谷子无奈了,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来了这么强劲的敌人。纵然他强悍无比,却也是有心而力不足啊,他一个人不可能拦得住那么多的人。

鬼谷子看着黑衣人,面无表情,语气冰冷,道:“希望你信守承诺,否则,我穷尽毕生之力也要杀了你,灭了罗网!”

此刻,黑衣人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鬼谷子不可能会杀了他,指望萧赋出来帮忙也不现实。且不说聚魂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更需要耗

费很多的内力与精神力。所以,就算萧赋立即出来,功力也大大折扣了。对面那十六人,气势非凡,就算不是绝顶高手,但十六人联手之威力也必定非同寻常!

现在可以说,局势已经完全掌握在了黑衣人的手中。湘紫瑶好不容易有醒过来的机会,难道就这样被葬送了?如果这次被黑衣人破坏了,那么就算钟罄找到了解救湘紫瑶更加高明的办法,也于事无补了。

命运总是让人唏嘘不已,命运总是让人苦笑不得,命运的变化不可捉摸,或许会让馅饼砸中懒惰无比、整天异想天开的人,或许会让坚强之人长时间的努力付诸东流!

这就是命运的可笑!

但是有什么办法,说什么人定胜天,那都是莽撞者的自我安慰罢了,最终的最终,还是会向命运屈服,被命运所奴役!

命运是无解的,不管你活成什么样,不管贫穷还是富贵,悲惨还是幸福,不管人生是平淡无畏,还是曲折的每天都让人意想不到,所有的经历,人张嘴就有可能说:“这一切都是命运。”命运两个字就可以概括所有。

这充分证明了命运多么的可笑,可笑人们无论多么努力,都在被命运奴役!所有人都是,包括鬼谷子,包括黑衣人!都只是命运的棋子而已!命运或许只是想让事情变得曲折,变得离奇而莫有精彩刺激罢了!

人们不得不低下头颅而努力的活着!

湘紫瑶能不能醒来?中村源武会不会死?而鬼谷子能不能走出龙神图呢?

一切,对于人而言,都是未知的。这时候,命运所表现的,很有可能是残酷的,所以还是来看看钟罄的情况吧!

钟罄已经进入了神功洞之中,那突然其来的变化是秦广王与楚江王始料未及的。他们没有现对方有帮手的存在,对手更没有开启洞门的任何动作,可为什么此地失重现象会突然消失呢?

然而,这却不是最让黑血地狱众人恼火的情况,钟罄进入神功洞之后,失重的现象得以恢复了,楚江王连忙去开门!要开门,先救的消除失重现象,此地失重现象主要是因为浮在空中的那块巨型磁石所致,黑血地狱众人早已现了这个秘密,也是利用这个秘密,建造了神功洞。除非有人知晓了这个秘密,否则进不了神功洞!

第二百二十九章散落(上)

可现在,楚江王知道如何开门,门却开不开了。这可如何是好?

钟罄进入了神功洞,里面是什么景象呢?

进入之后,是什么景象呢?

又是一个无比空旷的场地,豪华,但是豪华却不能吸引人的眼球,因为这个空旷的洞中,摆满了兵器,常说的十八种兵器,有!锥子,锤子,剪刀!也有!!!!!

几乎是武林之中出现过的兵器,这里都能找到,当然,这里的兵器质量都非常的好!不过也不算顶上乘的,比之冰美人那剑冢中的,那就差很多了。

钟罄收起飞横,环顾着四周,虽然知道这里比不上冰美人的剑冢,但是着兵器只繁多,种类之齐全,只能说让人叹为观止!钟罄完全忘了自己还身负重伤呢!

钟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兵器,真可谓是大开眼界!尤其是暗器:摔手箭、金钱镖、梅花针、飞蝗石、血滴子、铁莲花、飞铊、铁鸳鸯、喷筒、如意珠、飞铙、梅花袖箭、袖弩、镖刀、袖圈、袖蛋、折凳和母铁胆等,各有其优势,而且形状各异,有好多看其来都小巧玲珑,却不曾想这些都是杀人的利器!

钟罄见多了了的应该是剑了,冰美人的剑冢早已让他大开眼界,所以在这里他并不会感到奇怪!当然,对于枪跟大刀,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刚才与楚江王与秦广王交战,一人用的是大刀,一个是戟。青龙偃月的沉重是钟罄前所未见的,本来钟罄觉得生气拿着那巨阙就已经够恐怖了,但是他觉得楚江王的大刀却更威猛!那一劈之下真可谓势不可挡!而那方天画戟虽然轻巧,但确实灵巧与威猛的结合,招式变化奇特无比,更让人惊异的是,青龙偃月与方天画戟的联合,居然能够限制住自己的力量,这种感觉是钟罄从未有过!他第一次战斗战得那么无心无力!

当天,钟罄也很好奇神功洞得门是怎么开了,难道会有人来救他?钟罄也想不什么来!既然想不出就不想,还是好好感受下这里得情况吧!

既然是神功洞,那就是练武之地,到了这里,钟罄心中想得肯定是武学,虽然他来到这里得目的不是为了学武,是要救人,但是这种地方,钟罄自然而然得就想到了武功,想不清其他得!

这可能就是这神功洞的魅力。

钟罄仔细的巡视了这里,视觉享受,非同一般!这里兵器种类齐全的让人叹为观止之后还得叹为观止!不过,走的久了,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进入黑血地域也不少时间了,也该饿了!何况是他这样的吃货,饥饿感觉袭来,顿时,受伤的身躯,也终于显出了疲惫之状态,全身火辣辣的痛!钟罄席地而作,然后顺手摸了摸腰间!

幸好,千魅给她准备的食物都还在!打开一看,看看千魅到底给她准备了些什么!那哪是什么吃的东西。山珍海味吗?难道有烤山鸡?可能吗?

钟罄想多了,装食物的盒子不大,钟罄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轻叹一声,然后打开,居然,居然一颗颗药丸。有大有小,多种颜色的,香气扑鼻,看来是好东西啊!

千魅为什么给她装这些东西呢?虽然闻起来像是好东西!但有没有参入其他什么东西呢?

这就不好说了!

管他的,死就死吧!在这里也只有这些东西吃了,不吃会饿死,吃了不一定会死!

于是钟罄找了最大的一个,吃了!吃得很开心很欢乐,既然是吃东西,当然就要开心的吃了!味道怎样呢?

甘甜,满口的果香,脆,口感很好,味道算得上极佳了!这还仅仅是味道而已,药丸入肚之后,钟罄便感觉有洋洋的暖意浴慢全身,而且他能感觉到受到损伤的经脉,得到了迅修复,比自己运功疗伤效果快很多!

想不到千魅给他真的都是些宝贝啊!而且吃了一个之后,便变感觉自己饱了似的。这么好的东西,一定要省着吃啊!这也算是意外的惊喜吧!钟罄的运气真不是盖的。

可是,问题来了!千魅为什么会对她如此之好,难道真的因为那一天一夜的缠绵吗?一想到那次的事情,钟罄就不觉心砰砰的跳,连忙甩了甩脑袋,连忙用手拍了拍脸,道:“不能想不能想,镇定镇定,我要失忆,我要失忆。。。。。。”

对***这样羞涩之人来说,想到那样的情境,肯定会面红耳赤啊!所以,这时候他特别想失忆!

只可惜,想失忆的人失不了,不想失忆的人,却失忆了!

吃了那特别的药丸之后,钟罄精气神都已经恢复了。过了这兵器库,钟罄现了一连串并排的洞穴!

洞口上写着,刀,枪、剑、棍、暗器

分门别类的,想来,是修炼各种兵器的地方!这样看来,外面那么多的武器,应该是供修炼者选择的!选择了哪种武器,就就进入指定的洞中修炼!

钟罄看了那么多,也有一种最吸引钟罄的,那便是修炼内功的。钟罄觉得自己现在所持有的剑术应该不差了,差的应该是内力!虽然他最初得到了燕丹的内力!但是他并不是得到燕丹全部的内力!这是身体的局限性所致,燕丹想把自己的所有内力全部都给钟罄,但是那不可能做到,钟罄体内应该有八成属于燕丹的内力!当然,经过之前与千魅那样缠绵之后,内力的剧增,已经完全过了曾经的燕丹,现在他的内力完全可以和盖聂一拼!不对,应该是当初的盖聂!然而,面对冰美人,应该还是力不从心!所以还需要加强!

另外,对于剑道,钟罄不相信这这里的记载会过他所学所见识到的,他觉得自己所知晓的已经是最顶级的了。一开始,有盖聂做他的启蒙老师,然后又有高渐离等人给她恶补,接着,又有鬼谷子给他出谋划策,能得到这些人的指点,也不知道得修炼多少年才有的福分!

本来是到楼兰来救人的,不料遇到一个冷如冰的美女高手,从她那里,钟罄不仅对于剑的理解有了更深层次的领悟,更重要的是,他还得到了一把好剑,飞横!

墨眉代表的是侠义,那么飞横,代表的就是杀戮!这个世界,单用侠义是不能拯救或者创造什么的,杀戮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路走来,钟罄也逐渐认清了不少,以前大叔跟他说的那些有关侠义的话语,他并不是很懂。现在,他觉得他懂了。侠义,不是迂腐的仁慈,也不是爱心无尽的泛滥,而是保护和惩罚的手段!将侠义作为行走江湖,作为惩恶扬善的手段。

然而,将侠义进行彻底的,先要有清晰的头脑,不然很容易被杀戮所羁绊!被仇恨冲昏头脑的话子,自身也会变成侠义的被讨伐者。

对***而言,只要不碰到阴阳家的人,应该都会保持清醒的头脑!

除了清醒的头脑之外,要将侠义扬光大,还得有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指的就是武功,钟罄自小就像成为一个强者,现在,他已经很强了,但是,他还不够强,因为面对冰美人那样的高手,他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这让他很是受挫。本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强了,虽

然比不上大叔,但好歹能跟大叔打上一阵子,但是那冰美人似乎要比大叔还要强!这真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所以,钟罄还要变得更加的强大!既然来到了这神功洞之中,就不能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在变得更强之前,他还是不能出去的,因为楚江王与秦广王等人肯定在外面等着他!他还没有想到如何破解对方的合击。

先制人可以吗?钟罄想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只要一出招,就感觉自身完全被束缚了一般!而且他没有一击击杀楚江王与秦广王的把握!

为什么会这样?钟罄还想不通,在想不通之前,绝不能和对方进行交战,这次黑血地狱之行,每一次的交战都必须有全胜的把握,只要输了一次,就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并不是每次都能像这次一样,有奇迹出现!

不过细细数来,钟罄算是遇到了很多的奇迹,可是这些奇迹都生在艰苦的磨砺之后,可以说,钟罄的这些奇迹,都是用生命换来的。如果想要找人去走钟罄走过的人,恐怕没有人会愿意的。因为其中的痛苦,实在是非人能够承受!

当然,钟罄不能靠奇迹一路走下去,只有不断的强大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办法!所以钟罄决定进那修炼内力的洞中看看,说不定能对自己的功力又更大的提升!

然而,就在钟罄刚要迈步之时,他突然听见了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这是这怎么回事?

钟罄立即警觉了起来,想必是黑血地狱的人开始凿墙了,虽说这里的石墙坚固无比,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如果真想凿开,那也是有可能的。所以,钟罄立即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准备打游击战!他没有躲进练功的洞穴之中,而是回到了兵器库!

随后,声响越来越大了,想来石墙就要被凿穿了,钟罄还是庆幸千魅给自己装了那一盒子好东西,不然他现在可能没有任何战斗的力气了。

很快,嗵的一声传来,然后咚咚咚,连续三响,之前是破壁的声音,然后是有人摔下来的声音,连续三下,那就说明有三个人!钟罄更加警觉了。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对方落地的声音未免太大了,稍微有点轻功的人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啊!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对方迷惑他的方法?故意用这种让人迷惑的方法是,让人捉摸不透!!!!!

应该是这样的,所以钟罄只能继续隐藏。准备个个击破,正面交战的话,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与优势!

钟罄果然猜对了,因为对方掉下来之后,对方的动静就没有之前那么大了,而且是故意压了脚步。显然是知道这里面有人!钟罄能够听出来,对方三人的内力都不错。如果是一个人对付这三个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多少胜算,就算能将三个人全部杀了,自己也不见得能好到那里去!

所以,这应该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比的是谁够聪明,够冷静!然而,谁才是猫,谁才是老鼠呢?

说不清的,应该到最后活下来的人才是猫!这个过程之中,角色的变换,也许就在一瞬之间。

这神功洞本来就是安静的,此刻更加安静了!气氛变得异常的压抑。但钟罄并不紧张,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经历这样的场景了,中村源武他都已经面对过了,难道还惧怕这里的角色吗?

当然,黑血地狱的角色还是比较令人棘手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散落(下)

对方动了,三个人的步调一致,正朝钟罄所藏的方向走来,对方也很警觉,三个人绝对不走散!所以钟罄只有撤离开来。那三个人并不是从神功洞入口处出现的,而是从内部的上方落下来的,想必是秘密通道!

此刻,钟罄不能正面应对,只能继续闪避,虽然他还有伤在身,但是千魅那药丸效果确实不错,此刻的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不经历大战,身体应该无恙!

幸好这地方够大,兵器也够多,给钟罄提供了很好的藏身之地!然而对方的“嗅觉”似乎很灵敏,他们是猫,钟罄才是老鼠!

察觉到老鼠在动,猫们开始追击。当然他们不是在贸然的追击,他们依旧很小心,三人一直聚集在一起,钟罄根本没有办法下手!

这种情况下,着实让人很为难啊!堂堂剑圣传人、墨家巨子,居然被人bi得如此狼狈!实在是丢人啊!但是这有什么办法?时势bi人,虎落平阳被犬欺,终究不是自己得主场啊!

对方在不断的追赶,钟罄便不断的退让,在退让的过程之中,钟罄逐渐现情况不对劲了!自己逃避的空间越来越少了!

然而,就在钟罄思索之时,对方突然加快了度,朝他这个方向冲来!钟罄大惊!迅转移阵地,然而这时,他听到对方得步伐变乱,而且步伐的声音是从不同的地方传来的!这就意味着,对方现了他的准确位置,已经开始包抄了!钟罄能够感觉到,这三个人离得不远。依然可以相互照应!

所以,钟罄如果想要出击得话,那就必须一击必中,不然等到三人联手,那可真够喝一壶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对方这三人确实是很厉害得角色,他们从一开始确定钟罄的位置,然后逐渐逼迫钟罄,将钟罄赶到了退无可退的死角,然后从三面进行包抄,完全断了钟罄的退路!

看样子,这些猫围老鼠的能力确实非常的强,就不知道与老鼠厮杀的能力怎么样!!!!

这种情况下,钟罄只有出击了,钟罄握住飞横的剑柄!他打算一击必杀了!当然,他需要选择一个最弱的对手!谁的脚步声最重,就说明谁的功力最弱!当然,如果有人故意做作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从钟罄的判断来看,最中间的那个功力应该最弱,想来他们也是故意让最弱的人走中间,这样,两人的人可以同时进行照应!这是很完美的布局!现在就看钟罄一击必杀的能力了!

对方越来越近了,钟罄已经闭上了眼睛!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等对方到了攻击最佳的距离,就要出手了!!!!!

现在,钟罄的脑海之中只有脚步声,近了,近了,对,就是此此刻,出击

钟罄极射出,飞横也被同时拔出,这一招的威力起码有半个百步飞剑那般!对付绝大多数的人,都绰绰有余了!然而,钟罄射出之后,看清对手之时

钟罄已经出了如此强烈的攻击了,但是,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却收招了,可是他收的了吗?这一招就算是冰美人来了,也不见得收收回来了,因为出的势头太过猛烈,而且还是一击毙命的招式,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收回,所以,怎么收?

不过,他为什么要收招呢?因为他要杀的那个人,居然是,居然是

月儿

是钟罄第一见到就情不自禁喜欢的月儿!!!!是那个在他眼前被月神抓走的月儿!!!!是那个让他誓要变强的月儿!!!!然而,自从蜃楼之后,湘紫瑶沉睡之后,钟罄就尽量克制住自己对月儿的思念,久而久之,他便现自己都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月儿了!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或者自己已经不喜欢月儿了!

但是,只要看见月儿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对月儿的感情,从未改变!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伤害月儿呢?他宁愿自己这一剑是刺向自己的,他也不愿意刺向月儿!

月儿怎么会在这呢?钟罄没有思考的时间,不管怎么样,钟罄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月儿。在这一招之下,月儿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她也逃不开,除非钟罄能够收招!

钟罄当然想收招,可是他收的了吗?收不了也得收!!!!钟罄双手握住飞横的剑柄,然后大喝一声,“你给我起开!”

钟罄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聚集了强大的内力,猛地将飞横往上一提,之前所蓄的招式,也就改变了方向,这招式无论如何他是收不回的,只能改变攻击方向。

随后,轰隆一声巨响,斜上方的一排兵器被钟罄轰成了废铁,纷纷坠落!然而,就在钟罄转变招式的攻击方向之时,左右两边有人冲了过来,显然,他们就是少羽与石兰,当然,此刻的他们还是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不认识钟罄,就算认识,在这仓促之间看不清对方!

他们两人出现,是为了救月儿,也就是姬如千泷!钟罄离姬如千泷的距离大概有三丈左右,而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离姬如天兮可只有一丈不到的距离,三丈之内的距离,钟罄可以改变招式的攻击方向,但是,一丈之内,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根本改变不了!最主要的是,他们没有想过改变,要救姬如千泷,怎么会改变招式呢,而且他们三人再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抓老鼠,不仅要抓,而且是全力的出击啊!

全力出击的结果是什么?两人,一人一掌,同时拍在了钟罄的胸脯之上

钟罄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转移攻势上面,猛地一提飞横之后,胸口打开!他等于是用自己的胸口,接了对方的掌力!

这次,钟罄真的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时,姬如天兮等三人都懵了,他们完全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为什么对方攻击了姬如千泷,为什么转变招式了呢?那至强的一击,本来能将姬如千泷斩杀,可事情就这样离奇的生了。按照对方刚才那一击的威力,就算三人联手,也不见得能得到什么便宜!

姬如莫语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刺出的是杀招,他却硬生生将攻势转变了方向,这是为什么?”

姬如天兮也是满脸的迷惑,道:“难道他认识千泷不成!千泷,你看清楚那个人了吗?认识吗?”

姬如千泷似乎也被刚才那一击给惊道了,良久,他才说道:“我看清了那个人,好像,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天兮莫语同时一惊,心想难道伤了认识的人?姬如莫语道:“我们过去看看吧!”他们迟迟没有过去,就是防止钟罄在咋他们!在未知得情况之下,还是小心为妙!

等他们走近时,才知道对方确是受了重伤,整个身体都在抽搐!钟罄得眼睛已经模糊了,但他还是隐约看到了月儿少羽和石兰朝自己走来。他想说着什么,但口中鲜血直涌,但他还是要说

“月,月,月儿”钟罄缓缓得伸起手来,他得收颤dou得非常得厉害,此刻,他是多么的想抓住月儿啊!可是,他抓不到,他太累了,要睡觉了。钟罄闭上了眼睛,眼泪,滑落!!!!扬起的手,猛然坠下!!!!

钟罄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钟罄好不容易经历一个奇迹,命运又给他安排了这一出!是该哭还是该笑啊!!!!!

就在这一瞬间,三人的心中同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之意。尤其是姬如千泷,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姬如千泷连忙道:“莫语姐姐,你快看看,看看他怎么样了?”

姬如莫语道:“好!!!”姬如莫语检查了钟罄的脉搏,然后翻看了其眼珠了,脸色变得不太好了。姬如莫语叹道:“他晕过去了,情况不妙,五脏六腑近乎于完全损坏!”

这可能还是比较理想的情况吧!要知道钟罄不久之前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身受重伤,要不是有千魅那神奇的药丸,此刻都只有做地上喘息的份了。就算那药丸有奇效,也不可能一瞬间将能让钟罄痊愈了!也就是说,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这双掌,给予钟罄的,是雪上加冰,本来钟罄身上就cha了把刀,现在那把到几乎都将钟罄贯穿了,钟罄还能活吗?

姬如千泷道:“那可还有救吗?”

姬如莫语叹道:“我也不知道。”

看着已经沉睡的钟罄,三人一时间再次茫然了,他们为何都会伤心这是个令人很无奈的事情!在阴阳家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伤心为何物,只有有时候会觉得有些落寞。

姬如天兮在沉思了,他也在分析着心中的痛,良久,他他抬头,看着姬如千泷,道:“千泷,你很伤心?”

姬如千泷点着头,道:“是!”

姬如天兮又转向姬如莫语,道:“莫语,你也很伤心?”

姬如莫语也是点了点头,道:“是!”

姬如天兮再次转头,这次是看着地上的钟罄,这个让他们莫名伤感,莫名心痛的人,道:“你们都很伤心,我也是,心里非常的难受,可是我们又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难受!但这说明了一个问题。”

姬如莫语问道:“什么问题?”

姬如天兮道:“我们都应该认识他,就像他认识千泷,所以在关键时刻撤招一样!而且,他应该对我们非常的熟悉,反过来我们对他也应该非常的熟悉!”

姬如莫语眼中突然泛出一道光彩,道:“也就是说,他能帮我们找回失去的记忆?”

姬如天兮道:“不错!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他死。更重要的是,他可能是我们很重要的朋友,或许,是亲人也说不一定!”

姬如千泷道:“天兮哥哥,那你快救救他吧!我不想看他死!真的不想”在阴阳家的岁月里,姬如莫语从来没有感觉自己那么难受过。

三人之中,只有姬如天兮的内力最强,也只能由他来施救!扶起钟罄,然后在钟罄的身后,席地而作,双掌抬起,聚集内力,然后拍出,拍在钟罄的背上。以他的内力,去修复钟罄受损的经脉,现在来说,如果能保住钟罄的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随着自身的内力游走钟罄的经脉,姬如天兮现,钟罄伤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他不免让他有点焦急。而且他还现,钟罄体内有很强的内力,而且是三股,一个人的体内怎么有三股那么强大的力量呢?

虽说现在救钟罄很重要,但姬如天兮已经不敢乱来,他得谨慎,非常的谨慎才行。因为他现钟罄体内有一股力量特别的强,而且也特别的危险,正在与另一股力量想冲,就像两个武林高手在交战一样!而另一股力量却像沉睡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第二百三十章掌声(上)

姬如天兮所察觉的应该就是钟罄从燕丹哪里得到的内力、鬼谷子的内力封印与封眠咒印的力量!鬼谷子所下的封印最多只能支撑两年。要知道,两年只是最多的情况。封眠咒印的力量是一股活的力量,它无时不刻在冲击着鬼谷子下的封印,封印却是死的。这种感觉就像是连绵不绝的水滴滴在石头上一样,总有一天石头会被滴穿!

钟罄身体健康之时,他可以在封印上加注自己的内力对抗封眠咒印冲击之力,但是现在,他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完全失去了意识,再者,钟罄离开日月岛已经有了很长的时间。现在而言,封眠之力随时都有可能破开鬼谷子的封印,到时候那是什么样的情况,那难以想象啊!

当然,姬如天兮不清楚这些情况,他只是察觉到异常,警示自己要小心。

看着满脸诧异的姬如天兮,姬如莫语问道:“怎么样?”

姬如天兮道:“他体内有三股很强的力量,我的内力无法游走他全身的经脉。”

姬如莫语道:“那可如何是好?”

姬如天兮道:“除非有什么疗伤的丹药,我可以用内力助丹药迅挥作用。单凭我的内力,是救不了他的。”

姬如莫语道:“可是现在哪里取寻找什么丹药啊!!!!”

是啊!哪里取寻找!就在他们两人都一筹莫展之时,却听姬如千泷喊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天兮莫语连忙转头一看,是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各色的丹药!

姬如天兮一脸欣喜道:“你哪里来的?”

姬如千泷道:“我在地上捡到的,好像是之前从他身上掉下来来的。”

姬如莫语也满脸欣喜道:“这可是好东西。”

姬如莫语连忙取了一颗给钟罄服下,然后姬如天兮以内力引导,助丹药挥药效!姬如天兮很小心的控制自己的内力,以免与钟罄体内任何一股内力相撞!

大约过了一注香的功夫,姬如天兮将自己的手从钟罄背上已开,此刻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姬如千泷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姬如天兮道:“药效已经挥了作用,但是他伤的太重了,能不能醒来,现在就靠他自己了。”

姬如莫语轻叹一声,道:“希望能挺过来吧!你也休息会吧!”

“嗯!”

姬如莫语将目光转向千泷,道:“千泷,你也别太难过了,他一定会没事的啊!”

“嗯!!”

接下来,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在这里,没有吃的,怎么办?他们当然不知道钟罄那丹药一颗就能充饥,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丹药都要留给钟罄保命之用,他们不会动!

这就意味着,就算钟罄能够醒来,他们会饿死在这里。三神使不能打开大门出去,更不可能从原路返回,因为他们根本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冰美人说过,进入黑血地狱的入口有三个,一个在尊上住的地方,一个是钟罄进来的地方,也就是千魅的住处。而第三个地方呢?那个入口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循,只有看天。冰美人是这么说的,也就是说,三神使出现在这,完全是天意!说到底,这又是命运搞得的鬼!

现在来说,真算是走到绝路了。姬如天兮给钟罄运功之后,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流了很多的汗水,汗出多了肯定要补水,所以现在他真的很渴!可是,这里哪里会有水呢?

当然,姬如天兮已经是个成熟稳重之人,他并没有说他很渴,只是闭上眼睛,静静的休息。说出来的话,容易给别人压力!但是,细心姬如莫语现了。

姬如天兮出了那么多的汗,肯定会觉得渴,这不用说出来就应该知道的。所以,姬如莫语默默的走开了,她要去找吃的和喝的。

然而,这神功洞一看都不像有食物的地方!到底要上哪里取找吃的呢?

她找到了,真的找到了,而且度非常快的,这洞里有个存放干粮的地方,还有清水!这里面为什么会有食物呢?其实这很正常!之前就有黑血地狱之人在此修炼,毕竟是凡人修炼,不可能做到辟谷的境界!所以神功洞里定期会更换干粮,以供修炼者之用。

所以说啊!这命运要捉弄人,还真是没办法,把人弄个半死,然后再赏颗糖。所以有时候,真想骂脏话。

“喝吧!”

姬如天兮再闭目调息,突然耳旁一道声音传来!睁开眼一看,是姬如莫语,正端着一碗水,递到他跟前。

姬如天兮当然是满脸的诧异,他诧异的是,姬如莫语不仅现他渴了,还居然找到了水!这让他内心震动不小:“你哪里找的?”

姬如莫语道:“先喝完吧,你应该很渴!”

姬如天兮点了点头,然后把碗接过来,仰头,咕隆咕隆,一饮而尽!然后,长长的喘了口气。道:“终于舒坦了。你在哪找到的?”

姬如莫语道:“我刚才看了这里应该是个练功的地方,而且还有一个很大存放干粮的地方,应该给乃额修炼者用的。可能我们来得比较巧,这会并没有人再练功。”

姬如天兮道:“但是,肯定会有人进来的。”

姬如莫语道:“那刚好我们可以出去。”

姬如天兮道:“可我担心他醒不过来!”姬如天兮指的是当然是钟罄!如果钟罄不能醒过来,那就意味着姬如天兮要扛着他出去,这肯定是一种累赘啊!

姬如莫语道:“只能等等看了。”

姬如天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姬如莫语道:“你再休息会吧!或许一会还要你再次动手呢!我去看看千泷!”

姬如天兮道:“好!”说完又闭上了眼睛,继续调息。

而另一边,姬如千泷一直再照料着钟罄,为他擦拭额头,为他整理衣衫,无微不至。从心痛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在盯着钟罄,一直盯着,似乎想从那张陌生的脸上看出熟悉的气息!可惜,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她还是要看着,就为她的那份心痛!

姬如莫道:“千泷,我找到些干粮和水,你要不要吃点!”

姬如千泷道:“不用了,我不饿。”

姬如莫语道:“你一直看着她,可有想起些什么?”

姬如千泷摇了摇头,道:“我很努力的去想,但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也感受到心痛了,那你想起什么了吗?”

姬如莫语也是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我想,他要真认识你的话,那么你,就是他口中的月儿!”

姬如莫语这么一说,千泷立即想起了钟罄昏迷之前的情境,他在看着她,眼中的凄楚,眼中的期盼,眼中的思念!她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月儿。但月儿喜欢他吗?

千泷突然想到,自己的心痛,是不是真来源于对这个陌生少年的喜欢呢?本来,千泷并不是很好奇自己过去的回忆,因为阴阳家的生活让她很安心,虽然有时候心里空空的,但至少也是无忧无虑的,如果不是因为天兮跟莫语,她不会选择离开阴阳家,但是现在看来,她已经非常渴望地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了。

眼前这个少年,到底跟自己有着怎样的纠葛?是平淡浪漫,还是轰轰烈烈?一切的一切,她都非常的想知道。

“月儿,月儿。”千泷口中默念着,想从这名字之中找出一点熟悉的感觉。然而,他们患的不是失忆症,而是记忆被封印了,所以要恢复记忆,就必须要突破那封印!这要是么月神自己来解开,要么是得受到很强烈的刺激,通过自身的力量,破开记忆!单凭那主动寻找的感觉,是很难有成效的。

当然,三神使并不明白这些,他们只是道自己有一段记忆被抹去了,他们想找回来,努力去找回来。当然,只要他们有恒心和毅力,肯定会做得好,毕竟他们身上的封印没有钟罄身上的那般恐怖。

话说回来,这神功洞中的四人,皆被月神下过封印!但是呢,由于中村源武就是萧赋,而萧赋要对付的人,便是黑衣人!萧赋是不是一个坏人?从不同的角度想,对他的评价不甚相同,所以就有必要怀疑月神的目的了,虽然她的行动都是都中村源武指挥,如果说,所有的一切,比如说聚集三神使,种植血色蛊树等等!如果都是为了对付黑衣人,那也无可厚非,可是否还有其他的目的呢?

阴阳家的实力强大,但是比之罗网,那就差的太远了,所以中村源武有什么奇特的想法也不为过,不过,中村源武是否跟黑衣人是同一种人呢?暂时还不知道,这需要时间来证明!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钟罄还没有醒来。这两天,姬如千泷一直守在钟罄的身边,姬如天兮也时常去察看钟罄的身体状况,然而情况并不乐观。姬如天兮察觉到钟罄体内那两股力量的较量也越来越剧烈!而且钟罄的的体温也在逐渐的升高!

当然,体温不是骤然的上身,不然钟罄已经被烧死了。而是每天增长一点。两天过了,当现姬如莫语再次触及钟罄的额头只之时,顿时被吓了一跳。

姬如千泷焦急的喊道:“天兮哥哥,你快过来。”

姬如天兮听闻立马冲了过去,看着一脸焦急的姬如千泷,问道:“怎么了?”

姬如千泷道:“他额头好烫啊!”

姬如天兮听之脸色一边,连忙探了一下钟罄的额头,确实很汤烫,然后又为钟罄把了脉,把脉之后,他的脸色更差了。

姬如千泷问道:“天兮哥哥,他到底怎么样了。”

另一边,察觉到异象的姬如莫语也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姬如天兮一脸严肃地说道:“体内里那股神秘力量快失控了。他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这股力量!”

姬如千泷顿时一脸惨然,道:“那可如何是好?”

姬如天兮道:“现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以自己的内力去抗衡那神秘的力量,希望能将此力量暂时封住。”

说完,姬如天兮再次扶起了钟罄,双掌汇聚内力,拍在钟罄的背上!一开始,姬如天兮并没有太多的内力进入钟罄的体内,毕竟加上他的内力,钟罄体内就有四股力量,每股力量都异常强大,如果一不小心造成四方冲突,钟罄直接就玩完了!

这小股内力就像侦查兵一般,察看钟罄体内的情况,那股神秘力量还在于封印之力较量,神秘力量已经占了上风,而那封印之力只能说是在消耗那仅剩的一点力量!

现在,姬如天兮还不能出手,因为他还只是看到了表面现象,他想了解的更多一点再动手。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没有一次性将那神

秘力量封住,而是再钟罄体内展开激烈碰撞的话,钟罄必定会经脉尽断,就算生天大的奇迹,钟罄没有死,那一生也只是个废人。当然,应该不会有那样的奇迹,结果,钟罄一定会死!

第二百三十章掌声(下)

姬如天兮驱使内力,游走钟罄的经脉,靠近那神秘的力量!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姬如天兮就感受到了一股排斥之力,想要靠近的话,就只有加强内力!

那封印之力是一股绝强的浩然之力,那是内力修炼到绝顶之时,才有拥有如此纯净且强大的浩然之力!然而,那股神秘的力量却更让人吃惊!强大而邪魅,靠近就有要被侵蚀的感觉。这不觉让姬如天兮心神一震!连忙后撤了一段!

如果将钟罄的体内当做战场,那么此刻的姬如天兮就一个看客,那封印之力与神秘力量就是像是两个武林正邪绝顶高手在对决一般!如此激烈的情况之下,姬如天兮如何ne姬如天兮远观,当然是想看出什么破绽,看有什么薄弱之处是否可以攻击!然而,良久,他没有现那神秘力量有什么衰弱的现象,势头反而是越来越猛!再这样下去,很快那封印之力就会散去了,那时候,姬如天兮要想凭自身的力量对抗那神秘力量,那就是笑话了!

所以姬如天兮也不再迟疑,迅汇聚了全身内力,猛烈出击,联合那封印之力,对那神秘力量进行联合镇压!察觉到有帮手赶来,那封印之力的气势顿时高涨了不少,但是令姬如天兮诧异的是,他扑了个空!

那神秘力量似乎有先见之明,察觉到有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扑了过来,顿时将自己所有攻势撤回,也就是说,姬如天兮汇聚全身的力量,却没有取得任何的效果!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神秘力量避过之后迅聚集,待姬如天兮那气势一消,立即反扑!姬如天兮顿时感受到排山倒海般

的气势压来,纵然是与封印之力联手,也难以抵挡!

在这冲击之下,姬如天兮全身一震,狂碰一口鲜血。但是,姬如天兮的双手仍然是贴在钟罄的背上,此刻虽然险峻,但绝不能退让!只要姬如天兮退让了,估计钟罄就完全没救了。

重伤之下,姬如天兮咬牙坚持,继续加强内力的攻击。一旁的姬如千泷与姬如莫语同时大惊,看来情况已经非常的危险了,千泷莫语只有出手!

之前她们也想出手,但是被姬如天兮给制止了,因为钟罄体内的强大力量不少,如果再多三股的话,恐怕身体承受不了。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三神使联手出击,姬如天兮顿时感觉顺畅了很多。钱啊弄莫语灌入内力,由钟罄引导,联合封印之力,一起镇压那神秘力量!本来神秘力量在那奇袭之下,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是三神使联手之力那可死惊世骇俗的。之前的优势顿时荡然无存,迅后撤!

三神使便乘胜追击,连同封印之力,将那神秘的力量,bi回了原地!

然后,就在莫语千泷出手之后,钟罄的表情变得无比的狰狞!因为由于他们二人加入之后,钟罄体内的战斗空前的剧烈!那么多强大的力量,凡胎**如何承受得了?钟罄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姬如天兮也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真是拼上了吃奶的力气,用尽了自己的所有,终于,终于将那神秘的力量重新封印!

钟罄的表情也终于舒畅了一些!三人也纷纷撤开了手掌,都是累得满头大汗,尤其是姬如天兮!而且姬如天兮的情况看起来还不太妙!消耗过度,加上之前被神秘力量所伤,身体受创更加厉害!

不过,姬如莫语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撤开双掌之后,连忙给姬如天兮喂了一颗丹药,然后迅给他疗伤!好一会,姬如天兮才缓过来。

姬如莫语一脸关切地看着姬如天兮,道:“怎样了。感觉好些吗?”

姬如天兮道:“好多了!他体内的那股力量太可怕了。不过,我们只是暂时将他封住,但我哪封印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姬如莫语道:“那还是只有一死吗?”

姬如天兮道:“除非在封印破开之前,他自己能醒来,并且可以运用自身的内力,那样才能控制那股神秘的力量!”

姬如莫语长叹一声,道:“看来,现在只能祈求上天!只可惜,我们仍然想不起来他是谁!”

姬如天兮也是满脸无奈,对此他已经尽力,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但突然间,姬如天兮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没受伤吧!”

姬如天兮是在关系,但姬如莫语却一脸嗔怪地说:道:“你都帮我们挡了,我们怎么会有事呢?”

姬如天兮傻傻一笑,道:“那就好,那他就交给你们俩照看了,我先休息一下!”她怕姬如莫语再说点什么,所以就说自己要休息了。他这样的人,怎愿身边的人受伤呢?

“嗯,你好好休息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少年,感觉到心痛之后,姬如莫语对姬如天兮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这种好感同样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他之前也很喜欢姬如天兮,但这中喜欢,只是因为姬如天兮是个很好的人,是个可以依赖的朋友!但现在,她现那种感觉生了变化,她现在会无时不刻不在关注着姬如天兮,想为他做她能做的。如果跟他对视的时候,能感到内心的加扑通,一股淡淡的羞涩之感浴遍全身。

接下来三天,姬如天兮是好的差不多了。然而,钟罄还在昏睡,然而,他做梦。每当封眠之力肆虐之时,沉睡的钟罄就喜欢做梦!他的梦境,要么离别,要么死亡!梦中永远只有痛苦,不会有开心和快乐!

这也是封眠咒印给人的另一种折磨,让人没有一个安眠的夜晚,人一闭上眼睛,就能感受道恐惧!

钟罄在做梦,但是口中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

起初,三神使并没有仔细的听,可逐渐,他们现钟罄说的居然是一段段的故事!他的故事离有很多人,有大叔,有小高,有雪女,有大铁锤,有盗跖,有班老头,有巨子老大,有三师公,有石兰,有少羽,然而,钟罄故事之中提的最多的,还是月儿!还有一个,紫瑶!

从钟罄的故事之中,三神使大概知道了钟罄的过往,现他不仅是墨家巨子,还是剑圣传人!然后,他有个好兄弟叫少羽,有个一见钟情的女孩,叫月儿,他对月儿的喜欢,是那么的深刻!还有一个人,是为了他奋不顾身的紫瑶,已经沉睡的紫瑶!紫瑶的付出,同样让三神使震撼了!

他们现,眼前这个昏迷的少年,居然背负了那么多!然而,最重要的,他们听到了一个很关键的故事!

这个故事中牵扯道了阴阳家,牵扯到了月神,月神进入墨家机关城,抓走了月儿,月儿成了阴阳家的人!后来,他与少羽石兰无意间闯入了蜃楼,经历生死,遇见了湘紫瑶,然而,却遇见了神兽天翼龙!为了月儿的安危,他毅然与天翼龙大战!最终的他坠海了,与湘紫瑶一起,可是,少羽与石兰成为了俘虏!

当他再见石兰少羽之时,现他们居然跟月儿一样,成为了阴阳家之人,三人还成了组合:阴阳家三神使!

故事之中,钟罄并没有提及是月儿将他打下海的,因为他打心底没有怪月儿,因为他知道,如果是真正的月儿,绝对不会那么做的。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几乎都把那件事情忘了。

而对于姬如千泷而言呢?她是认识湘紫瑶的,然而,她完全不记得湘紫瑶。因为蜃楼那次事件之后,月神对于她的记忆进行了重新封印,重新封印过后,没有湘紫瑶,没有了天翼龙事件!而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肯定也没有这样的记忆。

所以当钟罄提到阴阳家三神使的时候,他们完全震惊了。如果钟罄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姬如天兮就是少羽,姬如莫语就是石兰,而姬如千泷就是钟罄一开始就喊出的:月儿!

那昏迷的他又是谁?钟罄自始至终在所说的段段故事之中,没有提及过自己的名字。

三神使都在回想,按照钟罄所说的故事回想,回想着月儿,回想着少羽,回想着石兰!虽然一时间难以想起,但是他们逐渐相信那些故事是真实的。因为他们的心,在逐渐的靠近那些故事,感受着那些故事之中的情感!记忆会忘,但是感觉不会!除非整个人的性格都变了!

少羽石兰月儿,都没有变,所以他们还保留着当初的感觉,那是对以前喜爱事物的认同感!

就像一个少女,遇到什么突的事情,导致失忆,不认识自己的爱人,可是,只要她看见自己的爱人,内心就会有种不言而喻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看见了一见钟情的初恋一般,虽然感觉没那么强烈,可是总会有这种熟悉感!

现在,三神使渐渐找回了这种熟悉感!虽然还没有想起,但是事实证明,姬如天兮的决定是对的,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因为记忆之中,可能会有非常珍贵的东西。而且现在,他们正在靠近那些珍贵的东西!!!

不过,在他们还在回忆之时,钟罄还在做着可怕的噩梦!

钟罄的梦,黑色!每当钟罄的梦变成黑色之时,就预示封眠之力,再次猖狂了!

这一次,钟罄陷入了无尽的黑色之中,黑色代表着危险,黑色也代表着恐惧!恐惧是什么?对于现在的钟罄而言,恐惧不是什么在眼前出现什么可怕的物体让人吓了一跳,也不是自己被人绞杀!他的恐惧是,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在乎的,他喜欢的,他爱的,全都离开了他,他再也找不会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无论他多么努力,多么坚强,最终,都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人!!!!

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呢,死不了,却也活不下去,这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无法想象,别人也无法去体会,去感同身受!但这样奇特而痛苦的感觉,钟罄正在品尝着,在那黑色的梦境里品尝着!

钟罄是幸运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想品尝这样痛苦滋味的人很少!他幸运的被选中,命运还是相当的“垂青”他!他真是被命运“宠坏”了。

所以,命运一定会赏钟罄“糖”吃的!

“月儿。紫瑶,妈妈”

是谁在呼喊?是那样的轻微!声音中充满了思念,充满了无助!

是钟罄,黑暗中的钟罄。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看到了他想见的人!这就是命运送给钟罄的“甜头”

然而,钟罄只能看见那三个身影,却怎么也抓不到,也靠近不了,然后,只能痛苦的看着三人渐行渐远

然后,钟罄再次被黑暗笼罩了,一片漆黑,漆黑一片!!!!!世界被淹没了,同时被淹没的还有钟罄自己!

第二百三十一章匆忙(上)

然后,钟罄呆住了,他没有喊,他在干嘛?他在沉默,非常的沉默!他的心碎了,他真的无法再承受这一切了。默然间,眼泪流了下来,如雨滴,如泉涌

此刻,他还有泪陪伴着,泪干了,他还有什么?没有了,他有的可能只有恨了!!!!!

恨这个世界,恨这个世界的无情,恨这个世界的残酷!既然世界让他变得残酷!那么,他就以残酷去面对世界!!!!

三神使还在回想着,钟罄也变得安静了,他们的思绪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之中。但是,封眠之力不会安静!已经三天过去了,钟罄还没有醒来!说明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

陷入黑暗的钟罄会是怎样?

第四天,三神使们还是没有想出什么,但是对***,他们已经有了非常亲切的感觉,就像是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亲人叫什么。

但是,亲人们已经开始让他们担心了,四天了,按照姬如天兮的推测,封印的力量应该快支撑不下去了!钟罄说了那么多的梦话,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虽然现在没有烧,看起来非常的平静,但这并不代表封眠之力没有动作!

姬如莫语看着钟罄,叹道:“已经第四天了,还没有动静,着实让人担心啊!”

姬如千泷则是一脸忧愁,道:“天兮哥哥,他不会有事吧!”

姬如天兮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当然,姬如千泷并不是个傻子,她问这样一句话只是想图个安慰。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姬如天兮真的不想再说那些漂亮的谎话!

姬如莫语无奈道:“千泷,天兮已经尽力了!”

姬如千泷脸色苍白,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三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很压抑,很伤感,为了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亲人伤感,这是怎样一种痛苦?

这个世界上,痛苦真是太多了,如果一个人能够品尝这世上所有的痛苦,那结果,那个人肯定不再是人!

钟罄,真的醒不过来了吗?

不,不,他不会就这样睡下去!!!!!

就在三神使陷入哀伤之时,躺着的钟罄生了变化!

钟罄未动,但突然间,全身都散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三神使立即清醒过来,想检查钟罄的情况,但是,那股气势立即将他们bi退。单是这股气势,就有这难以言喻的邪恶气息,姬如天兮知道,现在可能遇到了最坏的结果了!

姬如天兮连忙喊道:“快退后!”

千泷莫语听之看之,也知道情况不对劲,连忙后退。

姬如莫语一边回头,神情则是诧异无比,看着姬如天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姬如天兮道:“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他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突破我们的封印,已经占据那副身躯了!这种情况,可能就跟练功走火入魔一般!虽然这不是走火入魔所致!”

说话间,钟罄身上散的那股气势终于爆了,钟罄猛地张开了眼睛,身体纵身而起,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满脸释放凶煞之意,周身黑色气体缠绕,犹如入了魔一般。

单看这气势就感觉非常了得!不过,看到这个身影,三神使却没怎么感觉害怕,反而还有意思惊异,因为这样的场景,似乎让她们想起了什么!

难道他们见过这样的场面吗?

此刻,站在钟罄眼前的是谁?是少羽石兰和月儿,还是阴阳家三神使?

这是由钟罄决定了,因为不认识的人,他会绞杀!就凭现在的他!!!!!!!

就以现在的钟罄,就凭他斩杀天翼龙的气势,就算被冲昏了头脑,他却是那更为强大的存在!

看着现在钟罄,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突然心中一震!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带有惊异之色。

姬如莫语道:“我好像见过这个身影!!!”

姬如天兮道:“我脑海之中也浮现了一点影像!好像是蜃楼里,也有一个这样狂之人。”

是谁,那是谁?能想起一点痕迹,就说明肯定存在,过去到底生了什么?

已经变身钟罄接下来会干什么?封眠之力已经主导了他的身躯,他的心已经被仇恨充满了!小小年纪的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痛苦,他的理性已经被埋没,现在的他没有任何顾及,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一切。

他先要做的,就是要摧毁阴阳家,摧毁那个邪恶的地方。而要摧毁阴阳家,钟罄杀,应该就是月神,其次就是星魂!其他人次之!

月神,他真的非杀不可,恨得太深了,而且,此刻得钟罄将自己所受得所有痛苦都归咎到了阴阳家的身上,归咎到月神的身上了!

此刻,钟罄得眼中只有月神。然后,他看见了月神,月神就是姬如千泷,姬如千泷就是月神!

“月神,月神,你这个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钟罄一声咆哮之后,迅杀向了姬如千泷!千泷完全被钟罄突然的变化给惊住了,怎么可能想到钟罄会突然醒来,而且变得如魔鬼一般,并且会朝他出手。这怎么可能?虽然她依然不知道钟罄叫什么?然而钟罄给她的感觉,只有保护,没有伤害!!!

她的感觉其实没有错,无论何时,钟罄都想保护月儿,只可惜,现在的钟罄不是之前的钟罄,就像她所像,如魔鬼一般的人,或许真的已经是魔鬼了!

钟罄这股气势不是谁都能够抵挡得,姬如天兮大叫不妙,连忙拉着姬如千泷,往旁边一闪。在地上一个陀螺滚,狼狈至极得躲过了钟罄的攻击。那拳打的拳风之后,四周摆放的兵器纷纷散落,哐铛哐铛响个不听。然而,这兵器撞击的声音似乎在为钟罄的攻击伴奏呢!打架杀人,有点背影音乐应该更加有意思!

姬如天兮与姬如千泷还没来得及呼吸,钟罄的攻势随后而至,而且比之前那一拳得度还快。钟罄现在就是蛮牛式的打法,因为他现在的内力暴涨,全身充斥着强大得力量,而且又是在入魔得情况之下,他哪里会跟别人玩招式变化呢!

每一拳都有开山裂石之力。钟罄将自己对月神得恨意都泄在了拳头之上,他恨不得一拳就将月神砸成肉酱,月神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刻,对他而言都是折磨!

唉!好好一个兵器库,让人赏心悦目的地方,瞬间被钟罄毁坏的一团糟了!

在钟罄得癫狂之下,三神使被逼迫得到处闪避!本来一开始只追姬如千泷,而且在钟罄疯狂追击之下,姬如千泷竟无处可逃!无奈之下,姬如莫语只有展开攻击了。

在钟罄追击姬如千泷的时候,姬如莫语就已经闪到了钟罄的身后,钟罄似乎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现她似的,对她不闻不问!

然而,当姬如莫语抄起地上一根长枪,朝钟罄射来之时,钟罄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左手握拳往身后猛然一圈打出,强大劲力引起狂风起,瞬间将那杆长枪绞的粉碎!!!!

这是什么概念?

这里的兵器虽然没有不如在兵器谱上那些,但是,单从兵刃的光泽度,就知道这些兵器锻造得非常好,只是少了某些特殊的属性而已!然而,就是这样的兵器,在钟罄一拳之下,居然粉碎了!

这实在开玩笑吗?钟罄真是拿斩杀天翼龙的力量来杀月神啊!这样说来,月神还真是幸运,真是有面子啊!

这不回头的一拳,多么的嚣张啊!

只是苦了姬如千泷!钟罄已经完全不认识人,脑海之中只有月神的影像!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钟罄暗恋月神很多年呢!

似乎只要是个女的,穿着白色的衣服,她就认为是月神,所以当他注意到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之时,便恶狠很地说道:“星魂,你也出现了,月神,又是月神,居然有两个月神,来得好,来得好,省得我去找你们,仙子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月神,星魂,你们阴阳家得混蛋,受死吧!”

钟罄双拳齐出,然后地上又是两个大坑!这攻击力太可怕,只要被打中,或许连渣都没有!继续仓皇得逃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无奈之下,三神使只有联手对抗钟罄。纵然他们不想伤害钟罄,现在也别无他法了。

察觉到对方三个人要联合,钟罄似乎没有可以阻拦,而是将他们敢到了一起。

“两个月神,一个星魂,有意思!看样子你们是想联手对付我!”此刻,钟罄体内的封眠之力似乎正接近与dain峰的状态,说话的口气都变了,变得浑厚,变得深沉,还有一丝一愣!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这是戏谑的笑容,似乎眼前这三个人已经案板上的肉了,他随时都可以宰!现在他只想玩玩,如果让月神星魂死的太快,如何消解他心头之恨呢?“希望你们能表现得能让我满意,这样得话,我或许会让你们死的束缚一点。”说完,钟罄便阴冷得笑了起来,笑得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直冒,然后阴冷转调,变成高亢得狂笑,这笑声,又显得霸气无比!

看着现在的钟罄,天兮莫语虽然都感觉吃惊,但是在他们的脑海之中,那熟悉的身影再次浮现了,还差一点一点,就能窥探到全貌了,可他们就是想不起来!

虽说在这关键时刻,姬如天兮姬如莫语都不应该分神的,可是钟罄这种入魔之状却非常容易让他们陷入迷惑之中。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想,不由自主的去猜测,猜测钟罄的身份,猜测自己的过往!

但是想归想,架还是要打的,他们不打,钟罄就直接打碎他们!三神使已经摆好了阵势。钟罄还在静静的看着,三神使的其实顿时笼罩了整个兵器库。

看着那弥漫的气势,钟罄的脸上泛起了一点赞赏的笑容,这时候的感觉,倒还有点像师父看到了长进的徒弟!道:“不错,有点意思。”

三神使的力量已经将钟罄完全笼罩在其中,这就是像个阵法一样,在三神使的气势所笼罩的范围之内,都是他们地盘,在自己的主场作战,肯定有很多的优势。

钟罄依然是没有动,他想看看月神和星魂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三神使所释放的力量,已经能让钟罄感受到很强的压迫之力,一般的高手,在这压迫之下,只能集中精神去运功抵抗!如果三神使动额外攻击的话,那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了。

显然,钟罄不是那一般的高手,三神使也知道这样对钟罄而言没有任何的束缚,于是,攻击开始。

瞬间,钟罄看到了很多的星魂,四面八方都是,然后,所有的星魂都像他杀来,不过让他好奇的是,星魂们并没有使聚气成刃,只是凭肉掌肉脚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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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匆忙(下)

所有的星魂,当然是幻影,但在三神使的气势之中,幻影,便是真实,四面八方的攻击,拳打脚踢,密集如雨滴。怎么办?

钟罄还是没有动。当然,肯定有还击的方式,就算他入魔了,也不能站着让人打,毕竟还是凡胎**。

不过,钟罄现在还是把玩戏谑的心态,对方如何攻击他,他就如何还击。当所有的拳脚都杀过来时,钟罄的周身,居然也出现了很多的钟罄,把真正的钟罄护在了中间,幻影星魂的拳脚快,那么幻影钟罄的拳脚更快,本来钟罄被逼迫的只占大概一平方米的面积,再少的话身体就要受创了。现在,他的地盘在迅的扩大。

幻影星魂,其实是幻影天兮,只不过在钟罄眼里时星魂!幻影星魂的数量比钟罄多很多,然而,幻影钟罄的气势更足,力量更强,每一拳一脚之下,便弄碎一个幻影星魂。而且幻影钟罄下手比较狠,拳头朝面门,腿朝裆下。一拳可能打不散一个幻影星魂,一腿之下,肯定会散。

这应该就是断子绝孙腿吧!说不定,钟罄就是断子绝孙腿的创始者呢!只可惜钟罄不知道,他把这么凶狠残忍的一招,赏给了少羽!而且,姬如天兮在看着钟罄使这招之时,也显得尴尬不已,毕竟旁边还有两个女生呢!

不过呢,这点还算是钟罄的天性,出了杀人放火之外,很多非常恶劣的行为,钟罄都是能干出来的!

在幻影钟罄的反击之下,幻影星魂完全招架不住!不过,这只是一个星魂一个而已,还有两个月神呢!或许,幻影星魂有种且打且退的意思,或许他并不是如此不堪一击!

两个月神出现了,就在钟罄战的最欢的时候,这样想来,幻影星魂还有点迷惑敌人的意思。莫语是从而下,她的手上,依然没有任何的兵器,肉掌杀想钟罄。同样,是有很多的莫语,当然,在钟罄的眼中又是月神!

不过,钟罄早就料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姬如莫语出现之时,他的幻影钟罄就已经迎上去了,就算姬如千泷也跟着出现,钟罄同样能应对!

“你们就这点能耐?就算给人挠痒痒,也得用点力!”

钟罄迅收回了所有的幻影钟罄,然后摊开双掌,霸气十足的往地上一拍,一股强大的气势顿时像四周荡去,所有的幻影,皆消散!

冷酷的脸上泛起一丝嘲讽之一,配上一击之杠杠的霸气!抛开其他的,单外形,此刻的钟罄实在是酷毙了!只可惜的是,他对付的不是真正的敌人。

这一击之下,三神使怎么样了?天兮莫语是飞了,而千泷呢?

千泷没有,不但没有,反而还出现了,从下方冒出来了下方?下方在哪?钟罄可是站在地面啊!反正他就是从下方出现了,只有她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幻影!

她的手上拿了东西。是武器吗?是武器,她的专属武器,针,针上还有线。这次,钟罄看不清千泷的身形,只能看到看见一段幻影在身旁快的转悠。

很快,他就感觉自己被什么绑住了一样,被勒的很不舒服!但是钟罄完全不在乎这不舒适,他只想看看对方到底想能玩出怎样的花招



回想之前,姬如天兮与姬如莫语应该都只是诱饵,为的就是分散钟罄的注意,好让姬如千泷出手,他们并不想伤害钟罄,只求将钟罄擒住!

结果,钟罄果真被千泷给捆住了。

烟消云散,三神使的身影出现了,三神使还在之前所站的位置,看上就就像根本没有动过似的。只不过他们没人手中都多了一根线。就是这些线困住了,看来在千泷出手之后,莫语天兮也跟着动了。

可是,只要这样停下来,看着钟罄的脸庞,天兮与与莫语又会心神一震,脑海之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会再次浮现!依然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究竟是谁,脑海之中的人是谁,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钟罄看了看身上七彩的丝线,然后又看了看三神使,道:“很好,这才有点意思!”

姬如天兮道:“我们并无意伤害你。你也无意伤害我们,你现在只是走火入魔了,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将你治好的好!”

“你们无意伤害我?哈哈哈哈”钟罄狂笑了起来,他听见星魂跟他说无意伤害他,这真是他听到过的最大的笑话!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遗忘,那说明这个人是真的失忆了。可是,当一个人连自己真实名字出现,却没有任何感觉,另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只是,却有陌生般的熟悉之时。这又说明了什么?

姬如千泷的脑海之中也渐渐浮现一个模糊而熟悉的身影!因为“钟罄”这两个字,当熟悉感渐渐浓烈之时,钟罄此刻的模样同样也给姬如千泷一些冲击。为什么呢?

因为当初再墨家机关城的时候,钟罄身上封眠咒印作,痛得在地上打滚,眉宇之间黑气凝聚,面目狰狞!眼前这个人不正是这样吗?

此刻,钟罄正在迅的蜕变,随着黒气入体,天脸部也在变化,不是变得多么得狰狞,也不是变得多么得帅气,而是脸上出现了一丝紫色的东西,跟脉络似的,只不过颜色不同,随着那紫色的玩意儿不断涌现,在钟罄的脸上形成了一个图案,不对,应该说是一个印记!那是封眠咒印。

此时得钟罄真可谓是霸气而诡异,霸气,就是因为和封眠咒印,出现在脸上得封眠咒印,完全没有降低钟罄颜值的意思,反而大大提升了。而诡异呢就是那四周凝聚不散得黑气!这些黑色的气体从何而来,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黑气会给现在的钟罄带来质变!

然而,当姬如千泷看见这个封眠咒印之时,她的心被彻底的震了一下。这个印记,太熟悉了!此刻,她的心猛然的跳动着她的身上也有封眠力量,虽远不如钟罄身上的。

因为同样都是记忆封印,姬如千泷脑海之中的封印与那封眠咒印产生了共鸣,于是,在姬如千泷的脑海之中,迅涌现了一个相同的印记!不过那个印记是在脖子上的,那个人是谁?钟罄,钟罄又是谁?她快知道了,一瞬间,她的脑海之中涌入了很多的信息,那一瞬间,她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然后,她看见那神秘的面孔!她脑海之中的画面,定格在了那张面孔之上。钟罄,是钟罄!一时间,她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她真的是月儿,真的是!

她这才知道,自在墨家机关城被抓了之后,她就忘记了钟罄,忘记了父亲母亲,只记得一个月神!月神!!!!!!!!!!!!!

她那么喜欢的月神,那么依赖的月神,居然是让她陷入无尽深渊的月神!

现在,所有的记忆都已经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可是,她的眼泪留了下来,这是因为她找回了所有的记忆,不是喜而泣只,而是痛苦不已。

因为她记了起来,在蜃楼上,她用针贯穿了钟罄的双肩,然后还将钟罄打入大海之中,在日月岛,她又是眼睁睁的看着钟罄坠下山崖!她,居然那样伤害钟罄了!

此刻,月儿心中的痛苦,绝对不比钟罄受的轻。这种痛苦,真的不知道该如如何来形容,所以,不经意间眼泪就能流下来,心中的真如刀绞动一般,连喘息都好困难!

月儿伤害了钟罄,就现在而言,何尝不是伤害自己!往钟罄身上cha一针,她宁可杀了自己。可是,她既然将钟罄打下了海,那就是往钟罄往地狱里推。也就等于把自己也往火坑里退!

她不知道该怎么向钟罄忏悔,真的不知道,或许,只有死亡,才能将这份痛,永远的埋葬吧!用血之花,为钟罄送上最美的祝福!

封眠咒印都爬到脸上来了,那说明了什么?

钟罄看着眼前的三人,冷冷道:“我对你们的表现非常的满意!不过很遗憾,我还要杀了你!”

此刻,少羽石兰真的是一脸焦急,他们喊月儿,月儿完全没有理会他们,她已经完全陷入了悲伤之中,他只能朝钟罄喊道:“钟罄,你快醒醒吧,我是少羽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她是石兰,他是月儿啊!”

钟罄冷哼道:“少羽,你说你是少羽?还有它是月儿,她是石兰?你在逗我吗星魂,你的脸和月神的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居然说你是少羽,没想到你这么贪生怕死,真是令人恶心,此刻,要不把你剁成一节一节的,都难消心头之恨!”

石兰道:“钟罄,他真的少羽,我也真的是石兰!你现在不认识我们是因为被封眠咒印的力量控制了,你快醒过来吧!”

钟罄大喝一声!道:“胡扯,少羽石兰月儿明明已经被你们抓住,他们失去了记忆,成了你们的杀人工具,你们这些混蛋,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我现在就要杀了你们!”

这世界就是这么的令人可笑,想当初,钟罄一个人面对三神使的时候,他何尝不是希望他们三人清醒过来,那时候他的心里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无奈。毕竟那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对付三神使,仓皇地从阴阳密室出,却被星魂率领数百架青翼追赶,那次海上的追逐到底又多么的惊险?他们不知道,抵达岸边之后,数百人围剿,那又是多么的惊险,三神使依然不知道。

现在,真可谓是风水轮流转了。这一切的可笑,还是源于那该死的命运!把人弄得生不如死,恨不得人死了还让他复活后再无比痛苦的死一次!结果,人还是无可奈何!

钟罄继续说道:“你们这七彩丝线困不住我,准备受死吧!”

钟罄说完,那黑色的气体,将钟罄的身躯包裹了,头部除外。当然,黑色丝线包裹的是那些七彩的丝线!

几个眨眼的功夫之后,黑色气体又散开了,而捆在钟罄身上的丝线呢?

完全消散了!

本来以为变化后的钟罄,会凭借着强大内力直接将七彩丝线挣断,因为那样看起来更加的霸气,才能钟罄的恨与横完美的展现出来。只是也不能小瞧了七彩丝线上的神秘力量!虽然说出不那神秘图案的名字,既然拥有脱自然的力量,那就是不可想象的。当然,用黑气融化丝线显得钟罄更加睿智,更加诡异。

要向仇人复仇,不仅要功力占据绝对的优势,心理上,也要让对方对自己产生畏惧!!!!这样的复仇,才更有意思!如果对方死的时候还是傲骨凛然,就算报了仇,依然是窝了一肚子火!

钟罄动了,可是在别人眼里又没有感觉到他动了。可令人费解的是,他出现在了少羽的身前。少羽早就有了防御,因为钟罄迅蜕变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本来他还想以三神使联手继续战斗的。然而,月儿完全不在你状态,而他与石兰又因为想起了过去,记住了钟罄,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做好了防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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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不堪(上)

可是,现在少羽单独的防御在钟罄面前有用吗?没有用,但是少羽暂时还没有受到重创,因为石兰突然间出手了,石兰出手能拦住那么快的钟罄吗?不能,绝对不能,但是他拦住了。并不是她的度比钟罄快,而是因为她预想到钟罄会先攻击少羽。当然,这只是她

的预想,预想是真是假,完全是未知的。为了少羽,她必须拼一下!当初在蜃楼的时候,少羽为了她是多么的拼,差点连命都葬送了!所以现在,为了少羽,她也必须得做点什么。她并不是为了还少羽的恩情,她只是想保护少羽,就像少羽曾经保护她一样!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还好,石兰的运气不错,她拼对了!石兰的武器是什么?是花,蓝色的花,说不出是什么名字!她很少用她的武器,因为在阴阳家的时候,只要姬如天兮一个人就能够搞定了!但是她的蓝色花绝对是一绝!比之万叶飞花流,绝对不遑多让!

当钟罄杀向少羽的时候,身旁突然涌现了许多蓝色的花瓣!这是石兰早就埋伏好的,就算对方是钟罄,也不能没有任何的防备!对于这一变化,倒是让钟罄大吃了一惊!蓝色花,迅朝钟罄刺去,钟罄只一眼就知道,这种花含有剧毒!

当然,石兰并不是真的想杀了钟罄,他只是想救少羽,如果能让钟罄中毒话,那就更好了,因为蓝色花的毒虽然剧烈,但是她可以解,她希望毒能让钟罄停下来,能让钟罄冷静下来!

关键时刻,少羽也只能出击了,拔出了巨阙,对向了钟罄!这是无可奈何之举,认出了自己的兄弟,还要对其出手,这得忍受多大的痛苦?

命运真很会捉弄人!

见对方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钟罄也不再退让,单手一扬,背上的飞横直接飞到手上,面对蓝色花,面对石兰,面对少羽。钟罄猛然挥动着飞横!顿时,一股巨大的剑气,呼啸般的吞噬而去,顿时蓝色话被粉碎了,少羽石兰飞了,咚的两声撞在石壁上,然后又咚的两声,砸在了地上,鲜血,狂碰,身体在抽搐着,疼痛,疼痛无比!这感觉,就像身体被拆开了,皮肉却像藕丝般连在了一起!

一击之下,少羽石兰已经没有了战斗力。

见少羽石兰已经躺下,钟罄暂时还不想去管他们,因为,还有一个“月神”在站着呢!等会有的是时间去折磨他们!!!!!!

月儿在看着钟罄,眼中满是泪水,口中轻喊着钟罄,但是却不出声,与其说是口中在喊,不如说心在喊着。

钟罄看着月儿,她看见了她的泪水,但是他不会同情,对于月神他绝对不会同情。道:“月神,你给予了我太多的痛苦,今天,你必须得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月儿想说什么吗?想说很多,却一句也说不出!所以,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把所有的话语,所有的悲伤都放在了心里,说出亦无用,就这样带走吧!

“那,我会给你一个痛快!!!!”本来钟罄是想将月神折磨再杀,可现在却想给对方一个痛快,这是眼泪的获得的同情吗?

钟罄已经扬起了剑,他就要

这时,少羽忍着伤痛怒吼了出来:“钟罄不要啊!她不是月,是月”

少羽还没有说完,然后他就说不出话了。他看见了鲜血,从月儿得身上涌出!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钟罄真的下手了!!!!!!!!!!!!!!!!!!!!!!!

他真的下手了!!!!!!!

这一剑下去,悲剧已经成就了!悲伤的气息,在蔓延,钟罄仿佛感受到了一种熟悉,这种熟悉是一种感觉,悲伤的感觉,无比悲伤之感!

这种熟悉来源于哪呢?只有一个地方有那样的悲伤,那就是,悲伤之城,那个一进入就感觉悲伤的想哭的地方!月儿在哭,石兰少羽也在哭。

此刻,石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痛哭。少羽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爷们他,他都忘记了哭是什么感觉,但现在,他也只有哭。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有这么伤心难过的事情!!!!!!!!!

这一剑刺入,月儿反而感觉轻松了不少!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束缚松一点,让心中的罪恶感少一点!不管她对钟罄做过什么,至少钟罄现在是活着的。然而,她深刻地知道,她所犯下的罪虐,只能用血之花洗涕,用生命去完成救赎!这样,死了,她也是笑着的。

但是,月儿不知道,她这么做是无比自私的行为,她感到无比的心痛,痛不欲生,是因为她伤害了钟罄!如果以后钟罄清醒过来,现自己亲手杀了月儿,那是怎样一种感觉。能用痛苦去形容吗?那又是等量痛苦的传递,再一次痛不欲生的感觉传递给钟罄,那情况会是什么样?

不能,绝对不能!在那样情况之下,钟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死,要么疯!

看着这时候的月儿,钟罄的心,漠然的抽搐了起来,痛,好痛,怎么会那么痛!

明明要杀了月神,为什么会觉得心痛,难道自己真的同情她的眼泪吗?不对,不对!不是同情,不是同情!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那么的痛苦!

忽然间,钟罄的眼睛模糊了,月神近在咫尺,他却看不清了。很快,他的眼睛又清晰了,月神不见,他看见了月儿。

钟罄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会是月儿,不是月神吗?怎么会是月儿?“月,月儿,你怎么了,月儿,你怎么了。”

月儿缓缓的抬起起手,抚摸着钟罄的脸庞,她的眼泪还在流,:“钟罄,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钟罄瞬间泪如泉涌,这一瞬间,痛苦的力量,压制了封眠之力,他变成了真正的钟罄了。钟罄一把抓住月儿的手:“不,不,月儿,你没有对不起我,都是月神的错而已,只是月神的错而已,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

月儿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你,你总是那么的,那么的善良,从来,从来,只,只考虑别人,不为,自己,着,着想只是,对不起了,没,没想到,我,我们的,结局会是,会是这个,样子!!!!!!”月儿的呼吸越来越重了,说话已经非常的困难了。

钟罄疯狂的摇着头道:“不,不,月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的。。。。”明明杀的是月神,那么肯定是月神,怎么会是月儿呢,他怎么能刺向月儿呢?

月儿道:“钟罄,谢谢,谢谢你一直,一直那么的,保,保护我,谢谢你,你的,你的恩,恩情,但愿,但愿有下辈子,再,再来报”

月儿没有说完

安静,无比的安静。悲伤,让人痛哭的悲伤!

“月儿,你好漂亮啊!!!!!”第一次见到月儿的时候。

“月儿,我要保护你。”跟月儿一起,第一次越到危险的时候。

“月儿,你到底在哪里?”月儿被抓走之后,钟罄的梦中。

“月儿,我一定要救你出来”桑海城第一次看到姬如千泷。

“月儿,你过的还好吗?”蜃楼上,月儿的房间,钟罄轻声的问候。

“月儿,你一定要等着我。”紫瑶昏迷之后,钟罄要救紫瑶,但是他也不会放弃月儿。

这些,都是钟罄的呐喊!!!!!!!!!!!!!!!!!

钟罄从未想过要让月儿永久的离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居然由他自己创造了。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现在的钟罄,他该如何面对一切。

月儿是自私的,可是,如果换位思考,钟罄是月儿的话,他该怎么做?他知道,现在他正体会着那般痛苦,他该怎么做!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之中只有月儿,不管是月儿的笑,还是月儿的愁,在他的眼中都有着惊人的美丽。那时候的钟罄不懂爱情!他只是知道自己心想向月儿靠拢。他想再月儿面前耍帅,却总出丑,月儿不会嘲笑她,只是扑哧一笑,只是单纯的觉得开心。

月儿是聪明的,是美丽的,更重要的是,她是善良的。从那清澈的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出来。就算成为了阴阳家三神使之后,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月儿的商量,因为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钟罄曾经是那么的坚信,就算月儿不认识自己,只要她的本质没有变,那么总有一天,过去的快乐时光会再现的,他们依然会有以前那样无忧无虑,就算冒险,也能找到乐趣的时刻。然而现在,所有的一切

虚无之梦,徒增哀伤!

如果上天感受到了这份悲哀,那么即使在这洞中也会寒风呼啸,雪花飘落!如果那时候就有背景音乐来鸣唱这份哀伤?那就只有一曲月光,诉说心悲凉!

月光色,月儿殇,泪断剑,情意凉,孤单魂,随风荡,谁曾想,痴情郎,这命运的战场,千军万马英雄话凄凉,过秦关,荡剑狂,望明月,两茫茫,千古恨,轮回闯,眼一闭,谁最殇,这命运的荒唐,注定痴狂之人泪成双

明月无月何以明?明月无明何以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唯独不能无明无月!

这份情感,应该画上怎样的终结符号?钟罄不知道,到现在,他依然不相信这样事情生。他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那么多的艰难险阻,然而在他的努力下,很多的不可能成为了可能,很多的非死不可成为了奇迹生还。所以,只要他努力,或许就还有希望!

另一旁,少羽石兰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石兰年少之时,曾经目睹过族人被天翼龙吞噬,那份悲恸,无以言表!然而此刻,她似乎在温习一遍当年的痛苦。而少羽呢?少羽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在哭,放肆的哭,但是他哭却没有声音,因为只有太过悲恸的死后,才会哭至无声。任是铁打的男儿,在此刻亦无法忍耐!

之于月儿的情感,是喜欢,是哥哥对于妹妹的那种喜欢,月儿的可爱,让他舒适,让他开心。月儿的睿智,月儿的聪慧,让他震惊。就算后来成为了阴阳家的三神使,对于月儿,他还是非常的照顾,这是一种自内心的喜欢。都说血浓于水,然而他们之间的兄妹情感,情植于骨,无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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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不堪(下)

少羽作为项氏一族的少羽,见过了太多悲欢离合,没有哪一次让他像这样痛苦过!因为这样的事情太过悲惨了,完全被命运捉弄的七窍流血,无言以殇。

在场的四个人,都已经被命运折磨的满身伤痕,痛的太过分了!无与伦比的过份。钟罄气,气得想毁天灭地!所以这次,钟罄绝对不会认命,绝对不会!

钟罄再次看着月儿,月儿已经闭上了眼睛,伤口上的血还在流!钟罄的飞横完全将月儿贯穿了。他的剑对准的是月儿心脏的位置,被封眠之力控制的钟罄,出剑肯定又快又准又狠!

然而钟罄惊奇的现,剑,并没有贯穿钟罄的心脏,不知是不是被月儿的眼泪让钟罄的行动有所迟疑,剑让这贯穿月儿的一剑,还给月儿留下了一线生机。

钟罄迅点住月儿的梁丘穴止血止痛,然后迅给月儿灌输内力。他的内力非常的强大,重伤的身体在他的能力催激之下,也能从鬼门关回来。然而,失血无法用内力弥补,受创的伤口,也无法用内力愈合!

怎么办,怎么办?钟罄的内力只能让气息微弱的月儿多撑上一会!!!

就在钟罄束手无策之时,石兰的声音突然传来:“钟罄,钟罄,你那盒子里,有上好的丹药!!!”他们见钟罄的举动,就表示月儿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钟罄立即想了起来,千魅给他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着可以当饭吃的疗伤圣药!

可是,整个兵器库被他毁得一团糟。挂在墙上,搁在架子上的全都倒下了,满地上都是,一时间该如何寻找?

而且,越是在危急关头,越焦急,越办不成事。尤其是找东西这样的事情,那就更难了。

钟罄是越找越烦恼,越找越痛苦,一怒之下,单掌猛地往地面一拍,然后猛然一转,一股凛然的气势瞬间就向四周激荡而去,这时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面出现了,所有躺在地上的兵器,全都升起来了,升到了半空之中。这是怎样一种力量,太不思议了!!!!

所有的兵器都升了起来,那个盒子自然而然就出现了。感情他这激荡而起的,只是铁器而已!这就显得更加高深莫测了!

钟罄拿到了盒子,幸好,盒子的里的丹药还在。钟罄选了一刻最红的丹药给月儿服下!他能闻到这颗丹药浓浓的香味之中,还带有淡淡的血气!应该有补血之用。

钟罄迅给月儿服下,然后以内力引导之!

时间,再一点一点的流逝,钟罄在远远不断的给月儿输送着内力,在那颗丹药的药力完全挥作用之前,钟罄不能停,他怕自己一停,月儿也跟着停了。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黑气再次侵袭而来,就算钟罄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以他现有的内力无法控制这升级的封眠之力。也就是说

,他僵持不了多久!最终还是会被封眠之力给控制!如果是三神使和现在他的联手,或许还有机会。然而现在,必须得将月儿从鬼门关拉回来。

又过了好一会,钟罄周身得黑气越来越浓了。眉宇之间,也开始凝聚黑气!每当他眉宇之间生变化之时,就是他快要被完全被封眠之力侵占的时刻!

但无论如何,钟罄都必须坚持住,既然要反命运而行,没有一点毅力,一点魄力怎么能行?虽然这份毅力,这份魄力绝不是常人所能有的。然而,还是那句老话:作为剑圣传人,墨家巨子,怎能随便倒下?

无比揪心的过程,钟罄再次忍受了很多的痛苦,没必要再说他承受多少了!!!总之,他不会让明月无月!!!!!

钟罄做到了!石兰笑了,少羽也笑了,笑得无比的开心,他们现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

钟罄道:“少羽,帮我照顾好月儿。”

少羽道:“我知道,可是,你想干什么?”少羽很是担心,这样的钟罄,肯定不能跟他们在一起,然而,这会是他与钟罄的诀别曲。

钟罄道:“放心吧!我不会死的。还有,如果月儿醒来,带她离开吧!”

“钟罄”

钟罄没有回头,道:“如果下次还能见到,希望我还是以前那个钟罄!”

说完,钟罄一头扎进了内功洞中,内功洞,就是修炼内功的地方!钟罄现在唯一的希望,只有增强自身的功力,而且要在很快的时间之内,他的内力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钟罄进洞之后,一阵剧烈的轰隆声传来,是石块滚落的声音。内功洞的入口被巨大的石块堵死了。

洞完全被堵死了。外面的人也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这是钟罄堵住洞口所想要达到的效果。堵住石洞的石块叠在一起,大概有十来米长。如果要打开这个洞口,估计要派遣一支军队过来才可以!

钟罄还不能让自己死,也不能让自己被封眠之力控制。但是他没有把握,如果他再度被封眠之力控制住,就一定会杀出去,那时候石兰少羽月儿又要遭殃了。这十米长的巨石层,拦不住魔化的钟罄,可一旦自己真的魔化了,起码能为少羽他们离开争取一点时间!一点点的时间,也是好的。

没有被封眠之力侵占的钟罄,其实思考已经非常的成熟了,能够优先想到各种突的状况,未雨绸缪,做好防范措施!!!

死一般痛过之后,钟罄能否如愿提升内力呢?这内功洞之中,真的记载着绝佳的内功心法吗?就算真的有,钟罄有那个时间去修炼吗?

一切还在继续,故事没完,精彩

日月岛

此刻的日月岛还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看起来,还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完全当今天下最为优秀的两大武者,在此血拼过。当然,两大级高手不像两大级神仙,他们之间的交战不会弄得地洞山摇!但其精彩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鬼谷子固然强悍无比,但是黑衣人的神秘总是能让处于劣势的他给人出其不意!如今,鬼谷子已经身陷龙神图之中。

龙神图的威力自然不必说,但是应该不会有传说中那么强大的力量,毕竟那是神话传说,以神来对付当今的人,那是可笑的。

究竟鬼谷子会在龙神图之中遇见什么?龙神图中究竟有什么能让黑衣人那么的自信?自信能对付鬼谷子。

然而,此刻而言,对付鬼谷子还是次要的。中村源武那么一条大鱼在这里,黑衣人怎么能放过?

黑衣人不理龙魂问世,直接冲到这日月岛,是因为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老巢好像被人霸占了。而且那人就是中村源武。他可是将鬼谷子困在了岛上,如果一不小心被中村源武找到了鬼谷子,两人联手,那他自己可就玩大了。他困了鬼谷子十年,鬼谷子不想杀他的花也是出鬼了。

所以,他一定要以最快的度赶到日月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中村源武与鬼谷子联手,也就意味着阴阳家与鬼谷联手!阴阳家的实

力自然不必说,鬼谷虽然人不多,但黑衣人的手下能找几个可以和盖聂卫庄媲美之人?更别提鬼谷子了!

这样的画面太恐怖!!!

当黑衣人赶到日月岛时,他现自己遇到了人生之中非常糟糕的情况!神秘地域里,鬼谷子已经不在,再入深山洞中,有着人常年居住的痕迹!

他知道鬼谷子与中村源武已经聚在了一起!他不仅知道中村源武在这里,也知道中村源武就是萧赋!因为当年的五大高手之中,萧赋也是其中一位。当年,他逐个挑战五大高手,唯独没有萧赋。因为萧赋在离开鬼谷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黑衣人向来自负,只要他想找,就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结果,他还真就没有找到萧赋。直到中村源武的出现,这个如他一般神秘得人物,引起了他无限得兴趣。然而他经过很多得查寻,对于中村源武依然是一无所获,当年得萧赋,也依然没有任何的踪迹。

这让黑衣人不免怀疑。不过,黑衣人还是很困惑的,因为,除了中村源武之外,还有一个神秘人物,那就是黑袍人。黑袍人无疑是给黑衣人更多阻碍的人,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没有查出黑袍人的身份,直到半年的一件事情,让他知道了黑袍人是谁,中村源武是谁!那是件众人皆知的事情,然而只有黑衣人从中获得了最有价值的线索。

既然知道萧赋就是中村源武,黑衣人当然得尽快铲除他。当年鬼谷纵横联手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事情如他所料的一样,鬼谷子王诩确实打算和萧赋联手了。只不过,却事情并没有到绝坏的地步,上天还给了黑衣人一丝机会。一开始他只需要对付鬼谷子一个人。对付鬼谷子,他花了太多的心思,像黑衣人这样的角色,如果真的花了很多的精力在某件事情上的话,肯定有着不小的收获。

所以,鬼谷子被限制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黑衣人把对付鬼谷子得心思放在夺取皇位上,估计他已经是皇帝了。

黑衣人知道中村源武在里面出不来,所以他已经非常放心了。所以,他让十六杀手进去了。

萧赋正在解救湘紫瑶!说得悲观一点,萧赋可能是湘紫瑶最后的机会了。钟罄虽然在努力的寻找解救湘紫瑶的办法,然而,钟罄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拿什么去救湘紫瑶?

更重要的是,如果萧赋被抓或者被杀,钟罄以后还能找得到湘紫瑶吗?那也就就等于宣判了湘紫瑶死刑。对***而言,这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同样,钟罄要么疯,要么死!明月不可以无明无月,但是对于明而言,同样不能没有瑶!!!!!!!!

可是现在,事情的展,由得了钟罄吗?不过总得来说,钟罄还是幸运得,因为还不知道日月岛生的事情,如果知道,估计现在就要入魔了。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堂堂阴阳家的终极boss,就要在这里长眠了吗?

黑衣人是这么想的,冲进去的十六杀手也是这么想的!!!!

只可惜,中村源武不会这么想,他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随便随便就滚蛋于人世间呢?

十六杀手冲了进去,然而,洞中并没有黑衣人所预想的那种激烈状况!但是,从刚才鬼谷子的表现来看,里面的中村源武应该是在什

么紧要的关头,难道鬼谷子骗了他?

不对,鬼谷子的表情很真实,而且鬼谷子是一个不喜欢弄虚作假的人!

已经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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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戏台(上)

黑衣人的心已经凉透了,他这才知道,自己中了中村源武的计了。应该说,中村源武连鬼谷子也一起迷惑了。中村源武并不是动不得,他只是希望别人知道他不能功!

其实,中村源武早就知道黑衣人朝日月岛来了!所以他才急于找鬼谷子联手,然而,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心高气傲,并不见得愿意跟他联手。所以他提出解救湘紫瑶,以此作为条件,希望鬼谷子跟自己联手!然而,他并没有十足得把握让湘紫瑶醒过来。

如果他真的没有救醒湘紫瑶,那怎样才能让鬼谷子与其联手呢?

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鬼谷子知道,他并不是没有能力解救湘紫瑶,而是在解救的途中被人破坏了,而且是被黑衣人破坏的。所以,他算好了时间,预计黑衣人要来的时候,再开始动手解救湘紫瑶。这样得话,鬼谷子想不与其联手,都非常困难了。

当然,这个想法之中有一个关键之处。那就是,黑衣人能不能突破鬼谷子个人得防守!鬼谷子的强大中村源武当然知道,不过,黑衣人既然能够将鬼谷子困在这日月岛十年,那么,他就一定将鬼谷子研究透彻了。虽然不见得能再次困住鬼谷子,但是要拖延,肯定没有问题。黑衣人来岛上,肯定不会独身前来!那么,只要鬼谷子被拖住,其他人就可以进入洞中!

那么,无论湘紫瑶醒与不醒,他得目的都已经达成了。当然,萧赋依然是再全力得解救湘紫瑶,他也是真的希望湘紫瑶能够醒过来,只不过,他把这件事情利他的方面充分利用了起来。这只能说,萧赋这个人,也就是中村源武这个人,太聪明了!

他知道黑衣人查寻了他很多年,反过来,他也调查了黑衣人很久。作为鬼谷子之外得当世得两大级强者,他们之间的较量,或许在今天,就要落下帷幕了。

中村源武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十六名杀手冲进来的时候,他正笑盈盈的看着对方,然后,冲进来的十六人立定之后,从脚上就开始结冰了。然后迅往上蔓延!

十六杀手想要动弹,动不了,想要喊,也喊不了!然后整个人都被冰封了,成了冰棍。

按常理而言,黑衣人选择的十六位杀手能力肯定非同寻常,肯定是他非常信赖的人!可十六人瞬间就被中村源武制服了,这说明了什么?那十六人不厉害吗?

不是,那十六人肯定非常的厉害,只不过,中村源武做的准备工作很充分,另外,鬼谷子弄的这个冰洞给他帮助不少。他正好可以借助冰洞之中的寒去限制对方,不用一一对付,更不会毁坏这里任何东西,就能将冲进来的人全部冻住,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出击的余地就被送到阎王爷的门口了。

抓住之后该怎么办?接下来的事情就变的更加的奇妙了。萧赋看着冰台之上沉睡的湘紫瑶,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笑意,然后说道:“小姑娘,不管你能不能醒来,你我都算有缘,而且你也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就用这十六人,作为回礼,或祭奠,或庆祝,给你弄一场炫丽红色水晶雨。”

绚烂的红色水晶雨?这时什么意思?

中村源武说完,只见他单手一挥,两个“冰棍”便飞到了上空,上到最高点之时,单手微微转动,轰隆,轰隆两声,两根冰棍炸裂开来,炸成了一颗一颗很小的冰晶,红色的冰晶,看起来炫丽极了。原来,这就是绚烂的红色水晶雨。把冰融入人的血脉,让人从里到外都被冻住,然后,就有了红色的水晶!

接着是三个一起上空,场面更加壮观了。然后是四个,最后是剩下的七个同上上升,同时炸裂开来,那也是最壮观的一刻!

不管湘紫瑶能否醒来,能得到鬼谷子无尽的关怀,中村源武的全力相救,还有这场绚烂的水晶眼花,也算是弥补了一点遗憾了吧!

黑衣人看着洞中口,他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中村源武能有这一出,能骗过鬼谷子,就肯定能够骗过他!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龙神图虽然启动之后就能自行运转,但是比之自己操控,那威力肯定小很多。按照常理来说,此刻他应该逃跑的。中村源武是什么样的角色?不用想也知道,虽然他自信自己不会败给对方,但是自己也没有赢的把握!

等到鬼谷子突破龙神图,那他还玩什么?那时候估计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虽说现在逃走很丢人,但毕竟他不是什么正义凛然的角色,留得青山在,回头再来砍过便是!这也是成大事者应该不拘的小节。于情于礼,黑衣人都应该走!

然而,黑衣人没有走,他在那里等着。等什么?等死吗?谁知道?

轰隆轰隆之声消散之后,中村源武终于出来了。

看着中村源武,黑衣人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中村源武道:“大概有十五年了吧!你遍地寻我。”

黑衣人道:“初略算来,应该有这么长时间了。我本已为我能找到任何自己想找的人,可我找不到你。”

中村源武道:“如果被你找到,估计当年五大高手,就只剩下我那师弟了。”

黑衣人道:“我花了整整十五年的时间才知道了中村源武是谁,才找到你萧赋。想来,你确实非常了不起。”

中村源武道:“但你还是要高明一些,我到现在还想不通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道:“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谁!”

中村源武长叹一声,道:“想来,应该是这样吧!不过,也没有必要知道你是是谁了。废话不多说了吧,该做个了结了。”

黑衣人道:“是吗,你觉得我们有打的必要吗?”

“什么意思?”

“我们有没有可能联手?”这想法好,这画面美,黑衣人,鬼谷子,中村源武三人联手,估计也只有黑衣人会想这样的美得不像样得画面!!!!!!!!!!!!!!!!!!

中村源武反问道:“就像你想跟我师弟联手一样?”

黑衣人道:“是的。”

中村源武道:“现在说这些是否太迟了?”

黑衣人道:“不迟。你我相斗,必有一伤,何况我们本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无须做无畏的伤亡。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中村源武道:“是么?你应该知道罗网的多个分舵,都是我阴阳家捣毁的。这也没有问题吗?”

黑衣人道:“几个分舵而已,你要喜欢,可以再送几个给你!”

听完,中村源武顿时狂笑了起来,道:“有意思,我喜欢你这样得大方的人。不过,总得来所,你这样的人太危险了,连我师弟如此厉害的人物都栽在了你手里,要是跟你联手,我想我应该没有一天能睡上安稳觉。”

黑衣人道:“看样子你对我的误解很深。”

中村源武道:“抱歉,我不需要了解你,如果我是你的话,在我出洞之前就应该逃走的。”

黑衣人道:“看上去好像是那样的。但我没走,你知道为什么吗?”

中村源武道:“我等你说完再动手。”

“因为,你根本赢不了我。”

中村源武冷哼了一声,然后动了!

一场大战之后,又一场大战爆!

中村源武好像还是第二次正面跟别人动手,因为所有的事情,他手下的那些高手都能办的很好!!

虽然与王诩同出鬼谷,但是中村源武的战斗方式与王诩差别很大,王诩是将鬼谷招式挥到极致,而中村源武呢,是将阴阳之术与鬼谷之法结合,中村源武已经研究了很多年了,出手早已完全自如,更重要的是,黑衣人没有像了解鬼谷子那般了解中村源武。所以交战起来,他的那些小伎俩可能不能自如的挥作用。

这两人的战斗,估计是紫气漫天吧!一个是紫噬,紫色的剑气时刻都在弥漫。一个是聚气成刃,同样是紫色的!

中村源武动了,气刃先行,数道气刃射向黑衣人。之前跟鬼谷子交战之时,鬼谷子所法的好像也是这样的气刃,不能硬碰硬,因为这那气刃聚散之力太强了。所以黑衣人选择了闪避。

当气刃杀来之时,黑衣人迅纵身而起,气刃从黑衣人下方飞过!黑衣人本来以为飞过就没事了,谁料飞过的气刃拐个弯又杀过来了。这倒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气刃的攻击还能拐弯。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因为气刃不同于剑气或者罡气。气刃的准则是驭气,也就是说,在一定的范围内,气体能为人所用。所以说,只要功力达到一定的程度,在能力范围之内,到处都可以形成气刃。所以,气刃会拐弯,就不奇怪了。

黑衣人没有想到中村源武的气刃比之鬼谷子的还要高明,这倒是让他倍感吃惊!虽然星魂月神等人他都略知一二,也知道聚气成刃大概是怎么回事。但是,中村源武的聚气成刃,完全不是星魂能比的。也就是说,他所掌握的情报,完全没有用。

无论黑衣人闪到哪,他都无法避开中村源武的气刃!黑衣人闪避的度已经非常的快了,可是度再快,也快不过气刃成形的度!

没有办法了,黑衣人只能挥剑抵挡!

每一剑砍到气刃之上,都能出铿锵之声,这充分的说明了气刃的利害!然而,听到这铿锵之声,说明这气刃是有形的,而且非常的坚韧,这对于黑衣人而言,反而是好事。他最担心就是中村源武的气刃像鬼谷子的那般,会瞬间消散,然后瞬间组合!完全出其不意!

面对中村源武的气刃,黑衣人在空中如盘龙般旋转,紫色的剑气迅弥漫,旋转迅产生一股旋风之力向四周荡开,所有的气刃在这旋风之力下,都无处遁形全都被弹开了。

然而中村源武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要是这么简单就能对付这黑衣人,那才真的会让他吃惊呢!

旋风之力过后,黑衣人俯冲而下,入流行一般绚烂,而且还是颗紫流星,看起来就更加的耀眼了。俯冲而下,气势十足,中村源武当然不会贸然去接这一招,迅挑开,然后便是轰隆一身,地面又遭殃了,一个大坑,触目惊醒。

跳开的中村源武迅聚气,一把巨型的气剑出现在了手上。本质上,中村源武可是用剑的高手,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鬼谷弟子,而且还是当代鬼谷子的师兄,位列当年五大高手之一,他能差到哪里去?

在黑衣人下落之后的那一瞬间,中村源武就已经杀出了,虽然黑衣人凿开地面之时还有余力冲击,但这点余力对于中村源武来说,根本不足为道。

黑衣人本想在突破中村源武的气刃之后给中村源武来个下马威,所以,就有之前那紫流星降临,他没有想过这一招能伤到中村源武,他仅想从气势上压倒中村源武,一旦气势上赢了回来,他的胜算就更大了一些!

第二百三十三章戏台(下)

然而,中村源武完全不吃他这一套,既然要从气势上压住自己,那么自己就给他来个更狠的。只见中村源武幻化气刃之后,直接将敌人猛地砍向地面,一股几大的气劲向黑衣人杀去,黑衣人感受道危险,迅后撤,如刚才一般,这也是中村源武用内力催的无尽霸气,如果想要直冲上去,那么只能说是脑残的治不好了。

后撤之后,黑衣人落地,没有继续攻击,而是静静地看着中村源武。黑衣人没有动,那中村源武也配合的停了下来。两人都在考量着对方的实力。对于中村源武而言,场面上,他看起来占了上风,可这点上风,对整个战局而言,可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因为对方很强,随时都可以做调整!

而对于黑衣人而言,他目前是处于下风的,以他估计,他与中村源武的功力在伯仲之间,但一时间处于下风,那还是因为中村源武的招式太过诡异,如果没有仔细研究过的话,对战起来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黑衣人突然道:“都说你不如你师弟,现在看来,你并不比你师弟容易对付。”

中村源武道:“师弟是个正直的人,虽然他聪明无比,但是还是没有我们这样的人的阴险狡诈来得危险!”

黑衣人道:“你要知道你是在说你自己。”

中村源武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说出来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觉得害臊?”阴阳家行事,很多时候都非常得残忍的,违背人道,然而,不这样,阴阳家就不是现在阴阳家!还是那句话,成大事着,就一定要背地里阴险狡诈!

黑衣人愣了片刻,道:“说老实话,我还真有点喜欢你了。”

中村源武道:“还是算了吧,你喜欢我这样的性格还比较靠谱!聊天也聊够了,咱们开始吧!”

黑衣人反问道:“难道我们就真的不能愉快的相处?”

中村源武道:“跟你相处?我倒宁愿跟与猪为舞!只要不抢猪食,应该就不会被猪拱!”中村源武这比喻,真可谓。。。。

都说出这样的话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道:“既然这样,那么今天,我们即分高下,也决生死!”

中村源武道:“就等你这句话,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神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接下来就得拿出满格的力量进行较量了!注定是精彩的决斗,也有可能是残酷的决斗,但,残酷的结局会是什么?

新一轮的较量继续展开!略显下风的黑衣人该如何对战呢?

然而,这次还是中村源武先出招了!不知道不是阴阳家的老板当久了,中村源武的出招,总是那么的霸气无比!!!!提气紫色气剑的回荡,一股狂然的气势聚在了中村源武的周围,狂风呼啸,有着风卷残云之势头。

“纵贯天下”,那是鬼谷纵剑一大杀招,当然,黑衣人之前在黑衣人面前领略过这一招,而且还记忆犹新呢,不过,中村源武的这一招,跟之前的一样吗?

中村源武已经自成一派了,从招式的变化之上已经可以看出,他这招纵贯天下与鬼谷子的大不相同,表面上看起来跟鬼谷子的纵贯天下出招一样,可是气势完全不同。

鬼谷子的纵贯天下,有着一股强大的萧杀之意,那是由内力催的强大剑意,然后剑意转化成萧杀之意,让对手仅感受到这股萧杀之意就心生怯意。这是怎样的招式呢?当然,这一招的威力还不足以吓退黑衣人,不过,纵然是黑衣人这样你的高手,在心中不知不觉间也

产生了一丝寒意。哪怕只有一点点,对交战都是由影响的。

无论跟谁战斗,既然决定了一战,就不能有任何的胆怯之意,这也是激战的基本。可这也是“纵贯天下”最厉害之处,它侵蚀的就是那激战之本!

然而,那是鬼谷子的“纵贯天下”,中村源武的“纵贯天下”呢?有着不输于前者的气势,应该说那股萧杀之意更加强烈,然而这却不是最重要的,最终要的是着萧杀之意中,还多了一种奇特的力量,似乎是一种黑暗的力量,吞噬的力量,能侵蚀人的大脑,让人晕眩!如果连黑衣人都能赶到晕眩的话,那之于普通的高手,就是死了。

真正的招式未,就能杀死对方的,这就说明,中村源武的改造非常成功,不管这招式是否有违人道,有违天理?既然都是卑鄙无耻之人,能打赢对手的招式就是好招。这一招,是在侵蚀人心境的情况下,同时侵蚀人的大脑!心与大脑是人体最重要的两个位置,这里两地方要是出了问题,不是傻子就是死。

可以这么说,中村源武相对与鬼谷子而言,将“纵贯天下”的威力挥到了极致!

中村源武的“纵贯天下”已经使出,周身的气势在不断的膨胀,黑衣人已经领略到了这一招的可怕,他的心境与大脑正在遭受着疯狂的侵蚀。尤其是是大脑方面,承受的压力相当的大!

阴阳家本来就擅长操控之术,操控别人的思想,操控别人的行为。而中村源武呢,便是将那操控的要领融入了剑法之中。这算得上是一大创举了,就算黑衣人利害,他也想不到中村源武有这样神奇的招式,而且还有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中村源武很有将所有的招式都改良过了,改良之后变成什么样,那就不是黑衣人所能知道的了。

当年,黑衣人逐个挑战五大高手,每一次都是有完全的准备才出击的,对于对方的情况,几乎是完全的掌握,但就算是掌握了,每次

的交战都是险峻无比的。尤其是鬼谷子那次,如果不是鬼谷子没有把他当成非杀不可的敌人,不然就算他使用暗招,也不一定能擒住鬼谷子。

这次,可以说是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与中村源武交战,应该说是1uo战!当然,对于中村源武而言,也是在1uo战,只不过中村源武从很早开始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跟陌生的对手交战。而黑衣人每次出手都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交战一开始,两人的心境便完全不一样。

中村源武的“纵贯天下”所散的吞噬之力,不是内力所能抵挡的,说它无形,却又真实的存在,那到底是种什么东西呢?黑衣人想不出来!他当然想出来,中村源武初次接触阴阳秘籍之时,也是完全不能理解,因为那是一种波段,类似于现代无线电种频率一般!无奈对方的防御多么的严密,都无法阻挡着种波段的侵蚀。

既然不能防守,黑衣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迅聚集强大的力量,忍着痛苦,攻向中村源武。

不只是中村源武有利害的招式,黑衣人当然也有,而且有一点是最重要的,无论在什么样的战斗之中,他都没有使出过自己绝强的招式,他有没有自己最强的招式呢?有,当然有!中村源武能逼迫出最强的黑衣人吗?

只见黑衣人猛地将紫噬插入地面,然后方圆一里只能的土地瞬间变成了紫色,中村源武心中暗惊,这是怎样奇特的一招?不管怎么样,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还是先闪避为妙。

然而,方圆一里之内都是这紫色所覆盖的范围,中村源武该如何闪避?只有纵身而起,然而就在他纵身的那一刻,脚下一道紫柱猛然升起,不知道是气体还是固体的,但杀气极重更。但让中村源武疑惑的是,在这紫柱从地面涌出之前,他完全感受不到那份杀气,也就是说,他无法判断下一个紫柱会从什么地方出现!

实在是想不到黑衣人还有这样奇特的招式!这样的话,中村源武根本无法落脚,只能尽力在空中维持平衡,这样的话,“纵贯天下”便自动退去了!黑衣人在不觉间就化解了中村源武的攻击!

应该说中村源武在这一招之后,陷入了绝对的劣势!不能落地,总不可能一直在天上飞吧,就算修炼了很多的阴阳之术,中村源武还只是人而已!人就有自己的极限!等到中村源武在此落地的那一刻,就是黑衣人攻击最猛烈的时候了。

中村源武该怎么办?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妙!黑衣人这奇特的招式真是前所未见,更是闻所未闻!

不过,中村源武从黑衣人刚才的攻势中受到了一点启,自己这样一直在天上飘,又或者在地上躲避,肯定不是办法,时间一长,内力消耗过度,度就会变慢,虽说黑衣人这招式肯定也是非常耗内力的,只不过,中村源武能感觉到,在自己被累得跑不动之前,黑衣人是不会放弃这招式的。

于是,中村源武单手一挥,数道紫色气刃打向黑衣人,黑衣人正在运功维持着“紫意遍地”,不会闪避,也不会出剑抵挡。除非他想撤掉“紫意遍地”,可能吗?

眼看气刃杀到,黑衣人不闪不避,身旁,突然剑涌现了一道紫色的光罩,将中村源武的气刃拦下!这就对了,黑衣人能够操控紫柱攻击中村源武,那要个护身防御罩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一来,中村源武知道无论自己幻化出多少气刃都无济于事,一定要迫近黑衣人才可以。怎么才能迫近?这种情况下,只有以身犯险了。

只见中村源武猛然提气,然后朝黑衣人射去,然而,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有此一处!情急之下,中村源武能想到的,黑衣人也能先到,他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中村源武杀来!

当中村源武极冲去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紫柱,那感觉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当然,肯定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只不过出现的度非常的快,快的人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像无中生有一样!可是,让黑衣人惊奇的

是,中村源武居然闪过了。他居然闪过了?这怎么可能!

说到底,两个高手的对战,不仅是功夫的较量,还有智商的较量!中村源武处于劣势,唯一能够扳回来的方法就是攻击黑衣人,这一点黑衣人想到了,所以他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中村源武往坑里跳!然而,中村源武亦是聪明无比,他知道,以黑衣人那样的判断,肯定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如何进攻!所以,他也做好了准备,以不变应万变,虽然他动了,也可以说他没有动。

为什么呢?他只是让黑衣人觉得他动了,这就是阴阳秘术之中高明无比的迷惑之术,能迷惑黑衣人的秘术,谁能说不高明?黑衣人一见中村源武动了,便出手了。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中村源武还有这样惊奇的招式,幸好是他不了解中村源武有怎样的能力,要不然,在这紫意遍地的情况之下,还真够中村源武喝上一壶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中村源武还处于劣势之中,危险还没有解除。

第二百三十四章石头(上)

然而,机会已经出来了,这次,中村源武是真的动了,气刃先行开道,然后身体极而至!如果气刃能碰到障碍,那么他还有闪避的余地,虽然实在高的运行的情况之下,这就是个人能力强的表现,以他的能力,躺着飞都没有问题!!!!!

其实,在黑衣人现被中村源武迷惑之时,真正的中村源武就动了,只不过,这次黑衣人已经来不及动手了。于是紫色光罩再起!拦住了中村源武的气刃,可是他拦得住中村源武手中那把巨大的气剑吗?

按照常理而言,气剑肯定不如实体剑来得夯!可这聚气成刃下所幻化出来的剑,比很多的名剑,看起来、用起来都要霸气!中村源武同样是俯冲而下,一剑劈在了黑衣人那紫色光罩智商!都市就火花四溅,火花融入紫气之中,真就跟放烟花一般!感觉还是蛮有情调的!

这一下,两人拼的是内力,一瞬间,僵持住了。但是,从常理上来看,黑衣人是比较亏的一方!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两人的功力相差无几,但中村源武是俯冲而下,那力道可是成倍的增加,在这样猛然攻击之下,黑衣人还能僵持柱,看来这紫色的光罩给他加成不少!

但黑衣人是被动迎击,而中村源武呢?他的脸上散出一股凛然的豪气,握在手中气剑,瞬间膨胀了!黑衣人顿时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紫色的光罩出现了裂痕!

无论何时何地,中村源武只要意念一动,就能够聚气,这是他最大的优势!这样拼下去,肯定会两败俱伤,不过,黑衣人会更惨。

显然,黑衣人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想接受,同样得冒险!闪避是不可能的,因为来自于剑上的压迫之力太强了。那该怎么办?中村源武将防御交给了紫色光罩,然后,自己迅聚力,再次动“紫意遍地”,中村源武顿时就感觉到不对经,虽说他瞬间已经攻破了那紫色的光罩,可是来自于底下的威胁,让他不得不快的跳开!

黑衣人这一次动“紫意遍地”很是勉强,毕竟挥这么强力的攻击是很消耗内力,何况是在那样情急,那样危险的境地,能够出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

跳开之后的中村源武没有继续攻击,因为他无法判断那紫柱会从哪里攻击,他只能暂时于中村源武保持一定的距离!

此刻,黑衣人也没有继续追击,他也需要调整一下!

如果说要按照回合制来划分的话,此刻他们已经打完了第二回合!综合前两个回合的情况来看,两人互有高低,结果还是平手!他们真这样打下去,估计十个会合都结束不了!不过,他们肯定打不了十个会合,为什么呢?

别忘了龙神图里的鬼谷子,没有黑衣人控制的龙神图不可能困住鬼谷子,只能说暂时将他拖住,一定时间之后,鬼谷子一定能够出来,那时候,黑衣人就要玩完了,也就是说,接下来,黑衣人只能以最快的度解决东黄太一了!

黑衣人要以最快的度解决中村源武,他该如何快,他能快到哪里去?

他们这种等级的对手,除非是偷袭,才有可能一击毙命,面对面的话,根本没有这样的可能,除非有一方愿意受死!这可能吗?所有,最惊yan的战斗可能就要展开了!

接下来,黑衣人只能豁出一切了!

看着中村源武,黑衣人道:“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强!”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总是需要感叹些什么!而且是还是中村源武这样武功绝顶,阴谋阳谋同样的绝顶的对手!

中村源武道:“过奖了,虽然我真的很不不喜欢你,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确实非常的神秘,非常的强悍,如果没有阴阳秘术的补充,我已经败在了你的手上!其实,我们俩要是联手的话,应该能够横扫天下!只可惜,像我们这样的人,没有联手的可能!通俗一点说,一山不容二虎!”

黑衣人道:“道理谁都明白,但道理只是道理,并不一定是事实!你比鬼谷子强!”

中村源武脸色一变:“哦?”

黑衣人道:“你的功力不如他,但是你比他横!”

中村源武道:“再次过奖了!我可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我比我师弟强,就冲你这么客气的态度,我一定会拿出我的所有与你一战!”

黑衣人道:“很好!我也很久没有放开手脚战过一回了。”

当然,黑衣人经过了很多场生死大战,但是每一次大战之前他都进行了很多的布置,与其说他是靠功夫赢得,不如说更多是靠计谋赢

得!要成就大事之人,做事肯定要要快而有质量,不浪费时间和力气!

这次,他难道是打算单凭功力,与中村源武血拼一场吗?或许是吧!

人生算计了太多,有时候也确实需要畅快一番,本不是一个喜欢算计之人,为了目的,为了一个愿望,只能不停的算计,因为在愿望实现的道路之上,他所要面对的障碍太多了,他只能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要有绝对的把握才会迈出下一步!也就是说,黑衣人非常的利害,但是,同样也有可能是活的最痛苦之人!

一个人身上拥有太多的秘密,心里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甚至连脸庞都不能露出来,这样的人,会有一个愉快的人生?没有,绝对没有!

虽说他拥有很多,但他,他始终只是个孤单的强者,独竖于江湖之中,只有他自己了解自己,逐渐成了江湖之谜,天下之谜!

他的剑,要舞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他的剑,要饮多少鲜血满足?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愿望,是什么?

这一切,到哪才会有答案!或许一切都会继续,或许一切,就将终结,答案就是:烟消云散!!!!!!!

黑衣人继续道:“这样吧,咱们一招定胜负,你很神秘,我很想知道你最厉害的招式是什么样!”

中村源武冷笑道:“一招定胜负,未免太急了吧!我好像不需要那么急。”

黑衣人道:“没错,你只要等王诩从龙神图里出来,我就输定了。只不过,有些事情,是你预料不到!”

中村源武道:“别跟我玩什么神秘!如果你真的要一招定胜负的话,我好像没有推脱的余地吧!”

黑衣人道:“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让你有所准备!”

中村源武道:“这还真不像你的风格,那废话就不多说了,来吧!”

只见黑衣人弹开双手,紫噬横于头顶,然后,身体纵然而已,头颅昂扬,周围的气势暴涨,宛如暴风雨时的海面一般!顿时,一股惊人龙吼之声震天动地!他仿佛有了真龙护体!这样的神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修炼的,因为关乎于龙!龙代表着什么?是至尊!只有天命所归之人才能有真龙幻影!

黑衣人到底是谁?难道他真的是九五之尊!!!!

不管他是谁,已出,谁最狂!!!!

现在,中村源武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他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只想赢!虽然他现在已经将一半的胜利揣进了口袋里,但是,他想凭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完完全全的赢黑衣人!

这是鬼谷之辈先天的好胜之心,对于更强的追逐,对于更强的挑战!人生需要惊心动魄,哪怕他们已入花甲之年!

中村源武也动了,只见他,双手拈花合十,这看起来像是娘娘腔的姿态,但是,整体上看去,只有霸气,中村源武周身的气势也在翻腾,全力的一战,非同小可!当然,中村源武这没有黑衣人那般咆哮的气势,他的霸气之中,带着一丝诡异,而且那份诡异随着气势的暴涨而显得更加令人悚然!

随后,中村源武的身后同样出现了一个幻影,是一个太极阴阳图,阴阳两极已现,这代表着中村源武领悟的最强的阴阳秘术!阴阳无极!!!

这是两人的终结杀招!两种截然不同的招式,两种世人见所未见的招式,激烈碰撞之下,有着怎样的火花?

不知道,这难以想象,不过前奏之中,已有火花绚烂!

两人所爆出来的气势太过强盛了,蔓延的气势已经撞在了一起!气势是无形的,但是在此刻是可见的,那也是内力的一种!内力与

内力的碰撞,无论中间夹杂着什么,最终都会被搅碎!!!

这就是“盘龙问天”与“阴阳无极”的横!如果说鬼谷子要拿什么招式来抵抗这两招,最起码得将曾经的百步飞剑升级了。

“百步飞剑”已经是一种信仰!因为很多年以前,百步飞剑就已经名动天下!然而,将百步飞剑名声送上巅feng的,便是盖聂!剑圣盖聂!

但是,这并不代表曾经的“百步飞剑”一定能躺下天下所有英雄豪杰!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一点可能只对鬼谷子不太适用,对其他任何人,都是必须谨记的一个准则。

鬼谷子如果不问世的话,那么,“百步飞剑”很有可能只是传说!盖聂已经成为了普通人,之于卫庄钟罄,他们的百步飞剑都被人接住过!接住过的,就不算是真正的“信仰”!

但是,“百步飞剑”必须成为信仰!就像“鬼谷”是练武之人的信仰一般!可是,这份信仰,最终要谁来守护!!!

不知道!!!!

不过,对于现在而言,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中村源武与黑衣人的决战!

“盘龙问天”与“阴阳无极”!

一个绝大阴阳八卦盘旋在中村源武的身后,很有韵律的转动!而在黑衣人的身后,盘龙,霸气凌凌!那汹涌的气势,足以藐尽天下!

随后,一声盘龙怒吼,黑衣人杀向了中村源武!不对,是身后那盘龙幻影杀向了中村源武,龙爪飞扬,石破破天。这盘龙不单单是幻影那么简单,简直就像个活物体,出击只是,呼啸不断,周身散这灿烂的金光,张气巨口,欲要将中村源武活吞。

中村源武怎肯示弱,上手一抬,气浪滔天,强劲的飓风飞射迎上,带着阴阳八卦一起,迅将盘龙衍射过来的气势倒bi而去,将身旁的震荡之力驱散!

一瞬间,激烈的碰撞,泛起光华万千,华光之后,表现出的是旗鼓相当!而且就在阴阳八卦与盘龙相撞的瞬间,阴阳八卦突然幻化成为了一只巨大的凤凰,凤凰的身躯与盘龙一般,左为黒,右为白,代表阴阳两极,亦代表着凤与凰!

一击之后,阴阳凤凰与盘龙再次碰上了,第二次的碰撞,当即便产生惊天的爆炸,即使在白天,天空眩光环绕绚烂,宛如多了一个太阳!一击之下,盘龙迅挥爪,袭想阴阳凤凰的咽喉之处,如果被挠中的话,肯定就会烟消云散!虽然盘龙与阴阳凤凰看起来都是虚体,但是,虚体与虚体相互而言,那就是实体!

第二百三十四章石头(下)

所以阴阳凤凰怎会让盘龙轻易得逞!盘龙有抓,阴阳凤凰当然也有!或许,他的爪子更加锋利也说不一定!双方的爪子激烈的碰撞着,就像两个用爪高手在激烈对战一般,灵活多变,却又刚猛无比!十几个回合之后,双方互有优劣,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旗鼓相当!只不过,每一次的碰撞都像放眼花一般!激烈而绚烂!

盘龙探爪,无功而返。盘龙不甘的怒吼阵阵,不过这些都是在黑衣人的意料之中,只不过盘龙有点不乐意了。对方是什么玩意,黑不

拉几,白不溜秋的,不伦不类,居然连这么丑的家伙都干不过,怎么甘心!不过这一点也说明了,这幻影般的盘龙,确实有着一定自身的意识!

这样的话,对面的阴阳凤凰也同样如此!看起来盘龙恼怒的样子,不禁得意的“嗷嗷”叫了起来!它是在嘲讽啊!仿佛是在说:“就你这夯样,还想要赢我,吃shi去吧!

龙本身就是傲气的代表,那容得他物的挑衅!当即咆哮着朝阴阳凤凰冲去!不过,它不是无脑的冲去!而是生了变化,本来是金光闪闪的,可是金光的末尾,出现紫意!紫意的出现,就代表着黑衣人加入了什么特别的力量!

只见盘龙迅冲出,这次,它的度不仅提升了,更重要的是灵活度也大大提升了。如此一个庞然大物,以横冲之姿态,来了一个神龙摆尾!这。。。。。。就像开了三百码的跑车突然来了个漂移一般!

那感觉,别提有多刺激了!

神龙摆尾,算是奇袭,当着面的奇袭,只能说度太快了!阴阳凤凰该如何应对?闪退是来不及了,不过!中村源武可没有想过要退,也没有想过持续的防御,他想的是,攻击!

也就是说,盘龙攻击的同时,阴阳凤凰也动了!而且在这一瞬间,阴阳凤凰的双翅突然间变大了,也是呼啸着朝盘龙冲去神龙可以摆尾,阴阳凤凰便可以旋转飞出!

而且在那旋转的过程之中,恰好避开神龙之尾!盘龙大惊,龙头昂扬,猛然上冲,局尾部回扫!阴阳凤凰又是一个盘旋转身,闪过!

阴阳凤凰在刚才的变化过程中,翅膀变大,身体却小了,那么灵活度就更高了!盘龙与阴阳凤凰便在空中展开了一场你来我往的大战!精彩程度继续升级!

盘龙双手爪交错xiong前,眼中黑芒流动,瞬间就幻化出一颗紫色的诡秘光珠,在他的控制下,朝着阴阳凤凰冲去。紫色的神秘光珠出口之后,便迅的膨胀!那感觉,就像原子弹要爆炸似的!

阴阳凤凰哪里会示弱!周身紫意流动!紫意迅在爪间流动,形成了一把巨大紫剑!对付光珠,不一定也要光珠,能戳破就行!中村源武是这样想的,然而,他的想的是正确的吗?

在紫色光珠迅膨胀的同时,阴阳凤凰爪间的紫色巨剑也已经成形了,阴阳凤凰也学着盘龙,猛吼一声,紫色巨剑迅射出!射向了那紫色的光珠,不对,此刻应该是光球了!

紫色巨剑那澎湃的气势,势要将光球冲破!感受到了对方的威胁,紫色光球光芒大盛!!!!双方僵住了!

不过,紫色巨剑在高的旋转前行!后劲十足,那感觉就像赵子龙一般,孤身直入百万敌军阵中,毫无惧色,势要杀得对方失色!

升级的较量终于白热化,这样的战斗,已经是现象级的了,如果想在当世界找出一场更加精彩的对决,是不可能的!以前是不可能,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就有估计非常的困难,要出现两个这样的级强者,难!

只可惜,这样的战斗没有观众!

鬼谷子还在龙神图之中,龙神图到底给了鬼谷子怎样的阻碍呢?这个,是秘密!总之,鬼谷子的经历会非常的特别,也非常艰辛!越是能力强的人,遇到的麻烦,就更加的棘手!因为能被他们称为麻烦的事情就一定是棘手的事情!

鬼谷子肯定会出来,只不过,他出来的时候,世界是变了样,还是即将变样呢?

紫色的巨剑,紫意已经高涨到了顶峰的状态,而盘龙的光珠在走紫金融合的路线!双方僵持着,气势不断高涨,谁也别想更进一步。

这一次的撞击,威力能到什么地步?

周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毁的了,树木上树叶已经纷纷脱落,然后,被连根拔起,倒在地上,再然后,被炸的粉碎!花草,被折,然后,长在地面的它们,被埋在了地底!

这是惨烈的另一种诉说!然后更具破坏力的,还在后面。

光芒,已经让人睁不开眼睛!世人,还没有没有办法享受着惨烈的美景!这也是一种痛苦。

惨烈不是对人,而是对这世界万物!被随意毁之,来承衬托人的强大,人就是这么自私!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有的人就是那么霸气那么帅,不管中村源武多么狠毒,不管黑衣人多么狡诈!他们依然是着世界上最亮眼的几个星星之一,不管哪一方陨落,这个世界,就会寂mo许多!

坏,得有坏的天赋,狠,也得有狠的能力!坏人不好当!万人之上,让武林颤抖的坏人,那就更难当了!

他们都是集坏与狠的大成者,也将坏与狠相互的砸向对方!势要将对方斩灭!

极限已至,光球的气势已入巅feng,紫剑的磅礴已覆盖四方,剩下了,两声怒吼,迸着最强的力量!

轰隆

只有一声,巨大的一声,足以把普通人震死,把死人吵醒的一声!

随后,只见一个巨大紫金光圈冉冉升起,这份美丽,拥抱无尽的残酷。光芒虽然绚烂,但是美丽的东西,散去的总是很快。然而,这还不是最终的角逐,散去的只是光芒而已,紫剑还在,光珠还在。

较量还在继续!刚才,只是前奏

剑与珠相隔三尺,彼此光波闪动,却气势内敛,再度异化,凶险也再度升级!没有怒吼,没有喧嚣!最终激烈激烈碰撞,只有巨响如雷,可怕的气流瞬间横扫天地,将上空的的云霞、空气全部扫尽。

这交战的过程之中没有现中村源武与黑衣人的影子,直到天地安静,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他们两人的身影出现了。他们还是原来的姿态,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不过,慢慢的,慢慢的,中村源武的嘴角,鲜血!

黑衣人呢!他还是那样被包裹的很好,看不出有没有受伤。可是这不用看,他铁定受伤了!

之前与鬼谷子一战,他伤了鬼谷子,能伤到鬼谷子,那么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就是说,他是拖着受伤的身躯跟中村源武交战,并且重伤的对方!这只能说明,他真的豁出去了,死战!

所以,黑衣人的伤势更重了,他还没有倒下,中村源武也没有倒下!他人生之中最惨烈的一战,就算死,也只能站着死!这也是霸气

的代表!

战斗还没有结束,黑衣人还在喘息,他能够喘息,天下就处于紧张的状态,绷紧的弦就不能放松,更不能断掉!中村源武也一样!

他从不曾想过,自己的最强的对手出了鬼谷子之外,还有其他人!作为一个强者而言,遇到这样对手,肯定值了!!!!

阴阳八卦还在,只不过没有之前诡异于霸气。盘龙也还在,只不过气势萎靡,似受到重创!但是,只要有主人在,一切都可以冲洗再来!

两人重新振奋,阴阳八卦再次流转,盘龙也再次激昂,高调的吼声再次响彻天地!这次,还是阴阳八卦与盘龙的碰撞吗?不是的,已经没有必要了,战斗,要回归本体了。

只见黑衣人亮出了紫噬,竖于xiong前,周围的气势再度澎湃起来,然后,庞龙不停的狂舞,然后,一头扎想了紫噬之中!

盘龙归位。

收于紫噬之中,此刻的紫噬不再是单纯的紫色,已经混入了金黄,混入了盘龙的颜色!这,应该就是黑衣人最强一招之中,最后的资本了。紫金噬体,无与伦比!斩尽天下,只为奇迹!这是紫金噬的威力所在,也是,黑衣人战斗的缘由!紫金噬,就是焚灭所有的存在!

中村源武这边呢?阴阳八卦出现在了中村源武的身前,然后,只见中村源武伸抽出双手,塞入了阴阳两极之中,然后,缓缓抽出,空手而入,出来之时,出现了两把剑,一阴,一阳!这时候,那份诡异的气息暴涨,乌云似乎都要笼罩天空了!

混沌初开,二分天地,阴阳两极,永无边际!这是阴阳残卷上的记载,只要阴阳之剑击中,无论什么不为,瞬间就混遁入阴阳之中,永远陷入无边无际的阴阳虚空,像个孤魂野鬼一般的游荡,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生命,最终,化为虚无!

一个毁灭所有的存在,一个化所有为虚无的存在!或许太过夸张,但是对于人而言,他们表现出了神的力量!

此刻,是中村源武人生之中最悲哀的时刻!哀莫大于心死,因为他爱鬼谷子,当然,不是男同之间那样的爱,而是爱鬼谷子的洒脱,爱鬼谷子的放浪形骸却荡气回肠,爱鬼谷子的无与伦比却

萧赋爱的是鬼谷子的性格,因为那种近乎完美的性格是他永远拥有不了的,与其说爱!不如说是羡慕。因为他无论在什么方面都不如鬼谷子。功夫也好,情人数量也罢!!!!

鬼谷子是萧赋这辈子最想越的人。一开始萧赋敬佩的是上代鬼谷子唐昰,可是随着鬼谷子王诩的不断强大,萧赋知道,青出于蓝的不是他!一开始,萧赋对鬼谷子拥有满满的敌意,可是后来,他确实被鬼谷子的胸襟与为人折服了。就算他离开鬼谷多年,他最敬仰佩服的还是自己那个师弟!

可是现在到底生了什么?他要杀了黑衣人,马上就要杀了黑衣人,可是,倒下的却是他自己,而伤他的呢?居然是他最敬佩的师弟,鬼谷子王诩!!!!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他在世上活了六十于载,这绝对是他见过最可怕的事情!

他的目光还是呆滞的,就像小孩受了太大的惊吓,忘记了哭一般!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萧赋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无论都么强悍的人,都有令他感到害怕的事情。

鬼谷子看着萧赋,脸色很平静,道:“吃惊吗?”

萧赋定眼看着鬼谷子,道:“你没有要我的命,却可以把我吓死!”言外之意,就是你真是那鬼谷子吗?

鬼谷子长叹一声,道:“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仰头看天,天色将暗!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月亮!空空的,犹如此刻他的心!

第二百三十五章寂寞(上)

萧赋追问道:“那究竟生了什么?”他实在是太好奇,此刻对他而言,受伤都是小事,甚至马上死去也是小事,他只想知道为什么!看鬼谷子的神情,中村源武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迹象。鬼谷子被洗脑了吗?或者说被摄魂了吗?没有,这个世界上除了鬼谷子愿意被人操控,否则没有人能控制他!当然,除了他自己之外!

这么说来,袭击萧赋,完全是鬼谷子的自己的意愿了。

鬼谷子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就在萧赋与鬼谷子说话之于,黑衣人慢慢的从坑中爬起来了!这绝对是他人生之中最为可悲的时刻,被人打的陷入地面!无话可说!

鬼谷子看了黑衣人一眼,道:“你怎么样?”

黑衣人道:“死不了!”

鬼谷子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鬼谷子居然跟黑衣人说辛苦了,难道,他才是整个罗网最大的头头?要知道,他可是被黑衣人囚禁了十年之久啊!怪不得黑衣人总是那么的自信呢!他到底拥有多少惊人的秘密!

黑衣人道:“辛苦,只是习惯而已!萧赋是一大隐患,杀了吧!”

鬼谷子冷冷道:“我如果说不呢?”

黑衣人似乎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只是反问道:“难道,你想拉拢他?”

鬼谷子道:“我需要你的力量。”

看着这样场景,不用说,黑衣人与鬼谷子肯定相识,可笑的是,他居然想跟鬼谷子联手对付黑衣人!可是,这怎么想得通呢?之前还是好好得,而且鬼谷子表现出来的,是要杀了黑衣人啊!

想不通,所以只有无奈,萧赋道:“我本是想要跟你联手,但是现在”

鬼谷子不假思索道:“现在依然一样!”

萧赋,不说话了!因为这时候,他又感觉鬼谷子并没有变什么,他只是伤了他,救下黑衣人而已,他那样的性格还没有变!良久,萧

赋才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何转变吗?”

鬼谷子道:“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你的目的,是杀了嬴政,跟我们合作,你才有机会。”

萧赋一脸诧异地看着鬼谷子道:“你。。。你怎么知道?”因为鬼谷子可是被困在这日月岛十年,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这时候,鬼谷子没有说,接口的是黑衣人,只听他道:“我扫尽天下高手,所以你认为我是在帮嬴政铲除潜在的威胁?”

萧赋反问道:“难道不是?”

黑衣人道:“你不会为嬴政卖命,我当然也不会!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为嬴政卖命,所以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因为们是同一种人。”

萧赋又没有说话了,同一种人!不错,他确实跟黑衣人是同一种人,可是现在呢?他觉得他们不是同一种人,因为他完全不如黑衣人!因为黑衣人在踏进鬼门关的时刻,还能扭转败局!如果换做是他,已经死了!

他突然现,自己居然在跟这么厉害的角色对战,也算是荣幸吧!斗智斗勇了十年有余,今天终于有了个了结。

鬼谷子道:“我们三人,一旦联手,天下没有什么能阻拦我们。师兄,你暂时不用怀疑什么,我还是鬼谷子,只不过,我有个新的身份,现在,我要为这个身份所背负的,努力!”

萧赋看着鬼谷子,道:“只要你没有变,我无论何时都会相信你!”

鬼谷子笑了!

日月岛大战的结局,居然以黑衣人,鬼谷子,中村源武三人联手而告终!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已经生了!未来的武林,将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不知道什么时候,冰洞的入口,有一个人在那里静静地站着。只要她出现,这个世界,似乎都是单纯的。

湘紫瑶终于醒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睁开眼睛就现自己在那冰洞之中,躺在冰台之上!双眼迷茫地看着四周,想寻找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看着洞口那可爱得身影,鬼谷子道:“你真得救醒了那孩子!”

中村源武叹道:“是她的执念很强!她还有牵挂,她想活过来!不过”

鬼谷子道:“不过什么?”

中村源武道:“不过,她还处于失魂得状态!”

鬼谷子道:“什么意思!”

中村源武道:“失去的魂,并没有回来,不过她现在死不了!只不过跟之前有点差别!至于是什么差别,那就不知道了。”

湘紫瑶看着鬼谷子,道:“前辈,我好想睡了很久呢?”

中村源武道:“是睡了很久,不过,醒来就好!”

湘紫瑶笑了!他的笑容,是那样得甜美可爱!看到这张脸,这样的笑容,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湘紫瑶终于醒来了,只可惜,钟罄不知道,接下来,他还得为湘紫瑶继续奋斗。只不过,在继续奋斗之前,钟罄是否能完好的活下来,这还是一个很大得问题!

更重要得是,黑衣人,中村源武,鬼谷子三人联手了!他们三人联手之时,大秦走向,可以进入倒计时得阶段了。更重要得是,黑衣人与鬼谷子得目标似乎不只弄掉秦朝那么简单!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们三人联手,无论到哪,都可以躺着走了!有能谁能拦住住他们!未来的岁月中,钟罄的对手会是谁?如果是这三个人的话,那还怎么玩?

接下来,命运得轨迹,将会是怎样的凌乱?谁也猜不透!!!!!!!!!!!!!!!

咸阳秦王宫

在咸阳得第一感觉,是这个地方繁华热闹,嬴政虽然残酷,但是并不是昏君,很多得百姓过得是比以前好多了!在秦王宫前得第一感觉是气派!心想,要是能住在这样霸气恢弘得房子,那该有多么得爽!

此刻的秦王宫,除了宏伟之外,还有热闹,还有气势!气势是人为,五千秦军严整以待,仪仗队候列,六马驱动得车已经安排就绪!

这是要干什么?嬴政要东巡了!

嬴政东巡,有大臣相随,有大臣相送!在嬴政的面前,胡亥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他不是个认真的人,但他是个会演得人。嬴政虽然知道胡亥不行,但是只要胡亥演的好,他也还是会感到一丝欣慰的。毕竟是亲生得儿子。

嬴政离开了,带去了扶苏和蒙毅!留下了赵高和胡亥!在嬴政的眼力,胡亥还是做个安静得二公子便好!只不过,他为什么要留下赵高?这可能是他人生得一大失误吧!

看着嬴政得出行队伍离开,胡亥严肃的脸上泛起一丝得意得笑容,此刻他的他看起来就像个猥琐的小人,哪像是威严霸气的嬴政生的。

胡亥转身望着赵高,道:“美人呢?”

赵高躬身道:“已经带进公子的宫中,公子现在就可以去享受了!”

胡亥笑道:“好,很好,赵高,我真觉得你是个很可爱得人。要不是你不然我真要带你一起玩!”胡亥没说出得是什么?很显然得!

赵高道:“能为公子效劳,是我等福分!公子玩得开心就好!”

胡亥道:“你的忠心,我早已记下了,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公子。”

赵高与胡亥!赵高是罗网的,罗网是黑衣人的!而现在,胡亥,很快就是赵高的。

嬴政已经出巢,天下又得有变动了!

一切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嬴政出咸阳了!这是要杀嬴政得人!

荆轲得精神固然可佩,只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荆轲!要想出现第二个荆轲,不仅需要勇者,更需要嬴政给机会!要是说谁想要硬闯去杀嬴政,那只能说,他得生命如蝼蚁一般低贱!没有必要枉送性命,人活在这个世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无论如何,墨家都要继承荆轲得精神!!!!!

还是在巴郡墨家临时据点

盗跖回来了!他回来,就能带来有效得消息!

班老头立即问道:“小趾,情况怎么样?”

盗跖道:“嬴政已经出了咸阳宫了。”

一旁得大铁锤猛地一拍双手,满脸愤慨道:“太好了,终于出来,敢毁我们得墨家机关城,这次,终于有机会报仇雪恨了。”

盗跖摇了摇头,道:“非也!”

“什么意思?”

盗跖继续道:“嬴政出现的队伍比我们想象之中得还要庞大!光军队就有三千以上!更重要得是,有十几辆随行得大马车,每一辆都一模一样!根本不知道嬴政坐在哪辆马车里!”

大铁锤恨恨道:“这狗东西,居然那么狡猾,这样看来,我们就根本没有办法下手了?”

盗跖道:“据我观察,嬴政出行,不只是队伍庞大而已,他还有一支先遣小分队!对前行得道路进行了严密得盘查,我们根本没有机会设伏!”

徐夫子叹道:“看样子,嬴政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了。可是,这应该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一旦让嬴政又回到了咸阳宫中,不知道又要龟缩多少年才出来!”

班老头道:“我们得重新商定计划了。”

而这时,高渐离突然站了起来,道:“我有一计。”而这时,高渐离突然站了起来,道:“我有一计。”他得表情一直都很严肃,但此刻,他得严肃之中还有一丝坚决,这是为什么?

湘紫瑶终于是醒来了啊!我自己都等了很久,她是我除了鬼谷子之外,最为喜欢得一个了!只是,以后得情况会怎样,她与钟罄?

一听高渐离说他有一计,众人将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此刻要有更好的计谋,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高渐离道:“要想刺杀嬴政,应该来说,只有这一次机会,但我说的刺杀,而且只能是刺杀,嬴政出行,那场面不用看也知道,绝不是轻易就能突破到嬴政身边!而且据盗跖观测,嬴政出行的马车有十余辆之多,这无疑是难上加难,几乎来说,是不可能的,除非拥有我们的眼线在里面。但这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总的来说,要想刺杀嬴政,还只有一个办法,就像当年的大哥一样,靠近其身,才有机会!这样的话,就算失败,也只需死一个或者几个人而已,不会伤亡太多,能够保存实力。”

班老头道:“小高,你说的不错,可是自荆轲刺秦之后,嬴政已经身边的防御不知道增强了多少倍,从不让大臣们靠近他五丈以内。就我们,想要复制荆轲的路,这”

徐夫子道:“是啊,且不说荆轲只有一个,何况当时荆轲刺秦所有的步骤都是近乎于完美的,就算是这样,也都没能杀得了嬴政,现在,更加不可能了。嬴政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同样的事情上犯错误呢?”

高渐离道:“这些我当然有想过,可是,这并非没有可能!”

班老头道:“那说说你的看法!”

高渐离道:“嬴政好音乐!经常派人去各地寻访击筑名家,古琴高手。这盗跖应该知道。”

第二百三十五章寂寞五(下)

盗跖道:“我确实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而且,高渐离不仅仅是喜欢,而是痴迷!”

高渐离道:“不错,嬴政对于音乐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利用的了。”

徐夫子道:“音乐大师,也就是说,小高你打算复制荆轲之路?”

一听于此,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这就意味着,这个计划一旦执行,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将失去高渐离!尤其是雪女,她的脸本来就很白,现在呢!是惨白!因为,高渐离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事情

此刻,没有人说话了,该说什么呢?高渐离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他说的是能很好减少伤亡,却又有一定几率的方法。可是有谁敢答应这样的事情吗?因为一旦答应,不就是将高渐离往死路上推么?没有谁愿意开这个口。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高渐离之于墨家,之于在场的每个人都非常重要!失去他,意味着什么?

班老头道:“小高,你知道这是怎样一条路吗?”

小高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在易水河畔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亲眼看着荆轲离去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怎样一条路呢!!!

班老头道:“那你还要坚持这么做?你有没有想过,你去了,雪女怎么办?”

这时,雪女突然开口道:“没有怎么办,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一起去!”

高渐离顿时一愣,一脸惊异地看着雪女!所有人也是相同的目光看着她!显然他们都知道,高渐离根本没有跟她商量过!高渐离看着雪女坚定的,眼神然后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夜晚,风凉!但没有人在意!!

高渐离道:“你不能去。这很危险。”

雪女道:“你想要独自靠近嬴政,不就是不想我在战斗之中出事吗?”

高渐离道:“现实的情况如此,我只能这么做,大哥已走多年,燕丹巨子被埋葬在机关城之中,钟罄有使命在身,现在,墨家只有我能够挺身而出了!”

雪女道:“可是,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保护我?”她的眼中隐含着泪花,没有高渐离,她该怎么办?

高渐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他真的很心疼雪女,可是现实让他有什么办法呢?道:有什么办法呢?“雪儿,你不要执着了,这次不是在闹着玩的?”

雪女道:“可是我没有哪一次在玩!”回头想想,两人经历了多少的艰险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问你,如果此次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是我,你会跟着我去吗?”

高渐离不说话了,如果是他,他死也要跟去的!!

雪女继续道:“你肯定会去的,我们是不能被分开的,那天,我们从悬崖上一起坠落的时候,我们就不可能分开的!你忘了吗?”

高渐离当然没有忘,在他的心里,他怎么舍得与雪女分开?他不可能舍得!!!所以,此刻,高渐离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情无比的激动,冷峻的脸上,动容之色!只有将雪女拉入怀中,紧紧相拥!!!

屋里人都在等着,他们依然在沉默之中,因为他们知道,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他们劝不动高渐离的!!!!所以,他们只能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终于,他们进来了!两人都很平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虽然他们可能猜到有不好的事情生!!!!

雪女开口道:“我想跟大家说一件事情!”

雪女是笑着说的,很开心的笑容,这就意味着,高渐离已经答应她了,而且,墨家也将失去两位重要的头领!两个非常重要的伙伴!所以,其他人笑不起来!气氛也有点尴尬了。

班大师干咳了一声,然后强挤出一点笑容,道:“什么事情!”

雪女依然笑着说道:“我要嫁给小高了!”

愣了,楞了。所有人都愣了,房间里再次安静,异常的安静。尤其是高渐离,简直像傻了一般,完全没有他标志般的冷酷气质!

高渐离注定只能以悲剧收场,他叫渐离,渐渐离开,看来,渐渐已过,就剩离开了!

因经历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而立誓“终此一生,不会再嫁”,但没有人知道雪女那一段经历是怎样得!但是,能立下终生不嫁的誓言,那说明曾经的那段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然而,现在雪女愿意嫁了,说明了他现在之于高渐离得情感,又是多么得深刻!!!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生跟高渐离生死相随就够了,但是现在她现,这一生,她留下得遗憾实在是太多了,对于小高,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爱得有多深,本来有那份誓言在,她在克制住自己得内心,不要奢求太多,小高在身边就好!

可是这次,高渐离是真得要离开了,她当然会跟着离开,但是还是会有遗憾,因为她始终只是高渐离的女人,而不是她的妻子!这是她最为在意得!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在死之前,能够任性一次,也算是对得起此生了!

高渐离转身,一脸诧异,诧异之中带着无限惊喜地看着雪女,道:“雪儿,你,你说得是真的吗?”

雪女笑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骗你!”每一次雪女的笑容,都会绽放出惊人的美丽,这样的美丽,永远都不会腻!

此刻,高渐离还想说什么呢?他想说很多,但是一次也说不出来,心里堵得慌,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太开心了。从见到雪女得那一刻气,他就知道,雪女是自己的梦!一开始,他并没有想过自己会拥有这样的梦,他只是希望这样的梦一直存在就好了。

他是幸运的,老天给了他机会,虽然这个机会被鲜血包围,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冲,杀!最终,他们经历了种种磨难,终于在一起了!然后,小高又有了另一个梦,那就是与雪女成婚!

然而,雪女一直被锁在誓言的牢笼里,拒绝了高渐离!但是,高渐离并没有强求什么,因为他知道,只要雪女在身边就好了,其他的都是次要!这是他对雪女的爱!

而雪女对他,最初是感动,然后是心动,最后,亦是爱的无法自拔!爱得生死相依!

然而,他们还是不能成婚!

所有人对此都感到非常的惋惜!然而,惋惜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只需要感动,需要欣喜就好了!

就在幸福沉醉的时刻,大铁锤粗犷的声音突然传来,道:“盗跖,你怎么了?”

盗跖连忙转过背,双手在脸上抹了抹!

“小趾,你居然哭啦,你干嘛哭啊!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盗跖没好气道:“别瞎说,我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而已,你们知道的,我眼睛里经常进沙子!”

但是,盗跖的眼睛里是进了沙子吗?当然不是,他是真的哭了!他为什么要哭呢?正如大铁锤所说的,雪女与高渐离成婚,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可是,这真的是喜事吗?或许,在几天之后,盗跖就会永远的失去这两个重要的朋友,这份心酸,他瞬间就感受到了。所以他哭了,但他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是因为“爱”。

当然,他不是爱“雪女”,而因为雪女与高渐离之间的爱!他曾经是多么的喜欢端木蓉,拥有端木蓉,是他的梦,能与蓉姑娘成亲,更是他的梦,可是,这样的梦始终无法实现!这其中的酸楚,除了他之外,想必只有高渐离能够感受得到吧!

高渐离得多么不容易啊!也算是熬到头了!盗跖是个非常感性之人,这时候,他无意间抓住了少司命的手,感受着手心得温度,感受着她得心跳!抓住属于他的幸福。

盗跖泪流,班大师与徐夫子也不禁红了眼眶,他们当然是被眼前这一对情侣感动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端木蓉也是非常得开心,对于雪女与高渐离,她当然也非常希望他们能有好得结果。只是不知道,她的心里可有一丝触动,是否能想起一个熟悉的身影,曾经在她的生命里是多么的重要!!!!!!!她醒来之后,在现她没有片段记忆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她面前提起过有关盖聂的任何事情,更别说盖聂的名字了!端木蓉为盖聂几乎付出了生命,然而,盖聂为端木蓉付出的,是毕生的功力和一头黑!这没有要了盖聂的命,但是对于剑圣而言,完全失去功力,沦为普通人,是否比失去生命更令人痛苦呢?也就是说,盖聂的付出,绝对不比端木蓉少。只可惜,这样的恋人,只能以忘记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一天总是个开心的日子!

班大师一扫阴霾,道:“这个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大家都开心起来吧!既然小高和雪女打算成婚,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吧!就今天,咱就把这喜事给办了!”

“赞同!”

“举双手双脚赞同!!!”

没有人会反对。

然后,班老头将目光转向高渐离与雪女,道:“你们没有意见吧!”

高渐离先是一愣,然后眨巴着眼睛,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意见,看雪儿的吧!”此刻的高渐离看起来有满满的羞涩之意!看样子,无论是多么冷酷的男人,也会有无所适从的内心啊!

“我现在,就想成为你的妻子!”

痴情的望着,痴情的话语,痴情的回忆,一切的一切,构成了此刻美满的画面!不管前面有多么的痛苦,到了此刻,一切都是值得的。

红,便代表着喜,很快,整个院子里,便鲜红一片。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着灿烂的笑容,不管明天怎么样?现在这一刻是开心的就好了。至少,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黄昏的路,静谧,幽美,心里也更畅快!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畅快的!

道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男的看起来邋遢无比,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女的也很邋遢,但只是表面现象而已,细看的话,就会现那细腻的皮肤,那水灵的眼睛!

总之,他们都不是普通人!那他们是谁!

尉左,尉小蕊!

自从离开巴郡的之后,两人就换上了叫花子的装扮,四处漂泊!

尉小蕊道:“父亲,我们真的要浪迹天下吗?”

尉左叹道:“是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命!”尉左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从天牢是逃了出来,但是,嬴政并没有下令继续追捕他,因为在嬴政心里,尉左并不需要死!他受过其不少恩惠!哪能随便杀死恩人呢?

那为什么尉左还要逃呢!

尉小蕊道:“也是因为这样,你才将盖大叔的功力全部散去的吗?”

听到这里,三神使就感觉又从地狱抵达了天堂一般。“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说无法可解呢?

天翼道:“我只不过想看看你们知道那么沉重的消息之时,是怎样的反应罢了。”

石兰问道:“那你觉得我们的表现如何?”

天翼道:“在意料之中,也有一点惊喜。但是,你们也要清醒的认识到一点。我救了你们,对于你们而言,依然不是一件好事。”本来开心无比的天翼,一瞬间,又严肃了起来。显然,真正严重的问题来了。

这次,三神使不会觉得天翼是在开玩笑。高月道:“因为现在的你只是元神吧!!”因为天翼的严肃,很快让人想到了这样的现实。

天翼道:“不错,元神之躯体,受到强力的冲击,就会消散。其实刚才尊上可以杀了我的。”

这样的话,可以猜到,可是真正听到之时,三人不禁又捏了一把汗,如果刚才尊上一上来直接开打的话,这里的五个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不想还好,一想还真有点后怕啊!

天翼继续道:“与尊上开战的那一刻,其实,就是我生命终结之时。我虽救了你们,但也只是将你们的生命延续了一小段而已。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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