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将门嫡女 - xp1024.com
《江山为聘,将门嫡女》


第一章 在和谁较劲?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蝉鸣声不绝于耳,通往西凤京城盛尧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正缓缓而行。

只见,在前面开路的是十名身着盔甲的侍卫,人人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挂着大刀,个个神情肃穆,虽然额头上的汗水不停滴落,但无一人用衣袖去擦拭一下。

而在队伍最后面的也同样是十名骑着马的侍卫,身姿笔挺,目不斜视,可见训练有素,非一般士兵可比拟。

而在队伍的中央,缓缓而行着一辆看上去非常豪华的马车,马车上彩绘浮雕栩栩如生,四个角上垂着红色的流苏,随着马车的行驶,轻轻摇晃,似乎给这个没有一丝凉风的夏日带来一丝流动的气息。

马车的侧面刻了一个大大的“洛”字,此字一出,这辆马车上坐的是什么人人们已经可以猜出三分。

马车的旁边有一名头戴银盔身着银甲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护在一旁,只见他剑眉虎目,面如刀刻,浑身散发着凛冽之气。

马车内布置豪华,暗格方桌一应俱全,女儿家用品是应有尽有。而一侧的软榻上慵懒地侧卧着一道红色的身影,一袭金丝绣边赤罗长裙穿在身上,窈窕身姿展露无疑,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绝对是恰到好处,半分不多也半分不少。

女子单手支着头,火红的广袖滑落手臂,露出如玉般的藕臂,三千青丝随着女子的睡姿有的铺散在榻上,有的垂落在胸前,如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拈上一缕绕在指尖随意把玩。

而在红衣女子的对面坐着两名丫头模样的人物,只见她们中一人身着鹅黄色罗裙,一双大大的眼睛镶在一张娃娃脸上,俏丽中带着可爱,但她腰上的一把弯刀却把她的可爱降到了最低点。

另外一个丫头身着水绿色罗裙,一双媚眼勾魂摄魄,在她俏丽的小脸上可谓是画龙点睛之笔,但她腰间的一条银鞭却让人望而生畏。

绿衣丫头使劲地摇着手中的一把团扇,眼睛时不时地瞅一下对面的小姐,但仿佛每瞅一次,她就要热一分,手中的扇子就摇得更快一些,周而复始,绿衣丫头手中的扇子是越摇越快,而她却是越扇越热。

“我说,绿柳,你到底是跟小姐在较劲呢,还是跟扇子在较劲?”黄衣丫头出声,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本来不热的,但看着绿柳的动作,她感觉心中有一团火开始慢慢燃烧了起来,这丫头还有完没完,马车都走半个月了,这丫头一直这个样子,她真佩服小姐的忍功,要叫她,她早就把她给踢下马车了。

“我哪里在和小姐较劲,我只是……”叫绿柳的丫头自知理亏,弱弱地开口,没有说完,只是拿眼睛又瞅了瞅对面的小姐,随即赶忙收回了目光瞪向黄衣丫头。

“只是什么?”如清泉一样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你是想说,在这么热的夏天,看了本小姐的这张脸更会让你热上加热?”<!--over--></div>

第二章 碍眼的丑颜

绿柳听着自家小姐带着丝丝笑意又直言不讳的话语,顿时有一股凉意上身,赶忙辩解道:“小姐,我可什么都没说,是盈月觉得太无聊了,专门找我的茬。”绿柳说着却把她那双媚眼狠狠地瞪向叫盈月的黄衣丫头,眼神中似乎带着丝丝警告。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是绿柳的狡辩这词,盈月当然听得出来,嘴角勾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直直地看向绿柳,眼中仿佛在说,长本事了?竟然敢在小姐面前诬陷她,诬陷之后还敢用眼神威胁她不要乱说话,好啊,说她无聊,那她还真就无聊了。

“绿柳,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这双眼睛真的太好看了。”盈月笑着开口。

绿柳本来就被盈月看得心里毛毛的,再听了盈月这么一说,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看向对面的小姐,就见小姐的明眸中也闪着一丝戏谑。

绿柳暗叫不好,这时盈月的声音再度响起:“绿柳,这一路上,我怎么老是看到秦统领在看你,你说,他是不是也觉得你的眼睛好看?”

绿柳闻言,脑中顿时轰的一声,这盈月是什么意思?说外面那个一张死人脸的秦风看上她了?

想到这,绿柳瞬间炸毛:“盈月,你要是想嫁人,特别是想嫁给那张死人脸,可千万别拉着我,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男人。”

马车旁的秦风闻言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说他看她?他只是对她脸上古怪的神色感到好奇,不由地多看了两眼,说他是死人脸?他的脸招她惹她了?顿时郁闷不已。

“不会吧,绿柳,你不喜欢男人,那就是喜欢女人了,你也只认识师太,小姐和我三个女人,师太嘛,肯定不可能;我,你肯定也不会喜欢的,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那么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小姐了,你不会是看上小姐了吧?”盈月笑着做着分析。

闻言绿柳扶额暗叹,她怎么会认识盈月这个丫头?每次斗嘴她除了败北没有过一丝胜算,似乎也只有小姐能收拾得了她,绿柳不由地把目光看向对面的小姐,媚眼中带着求饶讨好之意。

“怎么?不觉得你家小姐我丑了?”红衣女子笑着出声,声音异常的好听,马车外的侍卫们顿时感到有一股清泉流入心底,瞬间解了一丝炎热。

听着自家小姐的调侃,绿柳撅了撅嘴巴,小姐可是洛将军府唯一的嫡女,闺名洛瑶,一直生活在紫云山上,是什么原因她可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她家小姐的容貌绝对是倾国倾城,无人能及。

半个月前,洛将军派人接小姐回府,小姐却用一张世间罕见的冰蝉翼做了一张丑颜贴在了脸上,一个绝世佳人顿时变成了一个无盐女,绿柳不明白小姐为何要隐藏容貌,以小姐的本事还需要隐藏容貌?绿柳百思不得其解,为冰蝉翼惋惜的同时,对小姐脸上的丑颜甚是膈应。

绿柳又是那种脸上藏不住事的主,心里想什么全都表现在了脸上,一路上没少挨盈月说道,但绿柳心中疑惑一日不解,她一日就觉得那张丑颜很是碍眼。<!--over--></div>

第三章 讨回应有的一切

侧卧在软榻之上的红衣女子便是洛将军府的唯一嫡女洛瑶,说她是洛瑶,可以说她是,也可以说她不是。

她本是现代一名特工,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与敌人同归于尽,本以为死了,不想却穿越到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婴儿的母亲生下她后,只看了她一眼,把一块玉佩和一叠银票塞到她的襁褓中便撒手人寰,随后她不知道她的师傅紫云师太跟她爹爹说了些什么,她的爹爹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便被带到了紫云山上,跟随师傅学习武艺医术,慢慢长大成人。

这十六年来,没有她的师傅的允许她不能踏出紫云山一步,但她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地好奇,因而在她十岁那年,她偷偷地跑出去了一次,不想回来后就被师傅给关了一个月的禁闭,为此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违背师傅的命令,乖乖地在紫云山上呆着。

四年前,她的师傅给了两张冰蝉翼,同时不再限制她的自由,她就用了一张冰蝉翼做了一个男子的容貌贴在脸上,用了四年的时间游遍了大江南北,同时捡回了两个丫头。

半个月前,那个从来没有见过一面的爹爹派人来接她回府,她本不想回去,但她的师傅却让她回去,虽然师傅什么也没有说,但洛瑶知道,师傅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

洛瑶随即释然,她既然占了她的身体,代替了她,那她就要为她讨回她应有的一切,等扫平了一切的妖魔鬼怪牛头马面,她再去过她想过的生活。

奈何,计划永远赶不是上变化,此时洛瑶还不知道,她此次一入盛尧就再难脱身,更何况盛尧中还有一只狐狸早已对她恭候多时,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小姐,你怎么了?”绿柳见洛瑶低垂着眼帘,若有所思,急忙开口道:“小姐,我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心里从来藏不住事,若我说错了什么,小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若说绿柳这辈子最在意的人就是她的小姐洛瑶了,她和盈月本是一个村的,四年前村中被洪水淹没,她们的父母兄弟都死于洪水中,而她们俩幸得洛瑶相救才捡回了性命,从此她们俩便自愿一生追随洛瑶,虽为主仆,但洛瑶从来没有把她们当丫头看待,这更让绿柳和盈月打心里敬爱她们的小姐。

在绿柳盈月心里,她们的小姐就是九天玄女下凡,容貌无人能及不说,才华更是无人可比,心思通透缜密,手段更是存出不穷,她们真的很期待这世间能有哪一位男子能和她们的小姐比肩而立。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洛瑶思绪被拉了回来,笑着开口,停顿了片刻,接着道:“其实美有美的好处,丑也有丑的好处,重要的是人们在意哪一方面的好处,就我而言,我只在意那丑的好处。”

洛瑶说得隐晦,但绿柳也是聪明的丫头,瞬间便也明白过来,原来小姐扮丑是为了那丑的好处,但同时另一个问题又应运而生:扮丑能得到什么好处?<!--over--></div>

第四章 中了埋伏

洛瑶看着绿柳先是释然后又不解的小脸,当然能猜得出她心中在想些什么,随即笑着道:“你们两个只要记住,本小姐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丑,而且非常喜欢我的这张脸就行了。”

“是!”绿柳盈月齐齐应声,绿柳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答案的,遂不再继续纠结于此,而盈月却是充满着期待,她知道她们今后的生活一定不会枯燥乏味。

马车外的秦风听着主仆三人的话语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细细品味,慢慢琢磨,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瓜棚映入了秦风的眼眸,瓜棚下放着一堆又圆又大的西瓜,这让秦风的喉结不由地滚动了两下,烈日之下,他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已经走了三个时辰了,嗓子早就干得冒烟了,这时候看到了西瓜,无疑像是在沙漠中发现了绿洲,心中的*早已按捺不住。

接收着侍卫们投来的询问渴望的眼神,秦风不再犹豫,对着马车开口道:“小姐,前面有个瓜棚,兄弟们想去那里吃点西瓜,解解渴,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闻言,洛瑶坐起身来,伸出手掀开马车帘幕的一角,抬眼望去,就见不远处确实有一个瓜棚,一个瓜农正坐在里面摇着蒲扇,而瓜棚的对面有一片山林,郁郁葱葱,山林中的蝉叫声清晰可闻,但让人奇怪的是,却听不到一声鸟的叫声。

洛瑶的明眸微微闪了一下,开口道:“好,把马车停到树荫下面即可。”

“小姐,要不要属下去搬两个西瓜放到马车内,让小姐和她们俩也解解渴?”秦风询问道。

“不用了,我们不渴。”洛瑶说着放下了帘幕。

绿柳盈月看着自家小姐微微勾起的嘴角知道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眼中顿时神采奕奕,二人都不由地把手摸上了腰间。

片刻,马车停了下来,洛瑶听到了侍卫们翻身下马的声音,瓜农的招呼声也瞬间响起:“各位军爷,快到里面来坐,这些都是小人自己家种的西瓜,又大又甜,最是解渴。”

“老人家,你先帮我们挑几个甜的切开,银子是少不了你的。”秦风的声音传来。

“好嘞。”瓜农应声。

随后,洛瑶便听到切西瓜的声音以及侍卫们吃西瓜的声音,与此同时洛瑶便开始在心中默数,当洛瑶数到一百二十的时候,便再也听不到侍卫们吃西瓜的声音,而是一个个倒地的声音。

“小姐,有危险!”秦风的声音邹然响起,随即便传来了轰然倒地的声音。

“亏他还是洛家军的统领,真是丢死了洛家军的脸。”绿柳一脸的嫌恶,对秦风没有一丝好感。

“你也真会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没有小姐,你也保不准不中招。”盈月看着绿柳不屑的表情,出声为秦风辩解。

绿柳刚想反驳就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道异常猥琐的声音:“*们快下车吧……”<!--over--></div>

第五章 是不是劫错人了?

听着马车外异常猥琐的调笑声,绿柳顿时火冒三丈,瞬间就想冲出马车,把说话调笑之人痛扁一顿,踩在脚下使劲*,但转头看了看她们的小姐,见她们的小姐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嘴角依然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绿柳这才意识到她差一点又被可恶的混蛋给激怒逞了匹夫之勇,遂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等着她们小姐的吩咐。

“既然人家都请我们下车了,我们自然也要‘以礼相待’。”洛瑶笑着开口。

绿柳盈月见自己家的小姐已经发话,随即迅速挑开帘幕跳下马车,洛瑶也跟在后面下了马车。

绿柳盈月一左一右护在洛瑶两边,洛瑶抬眼望去,就对上了数十名男子瞠目结舌的目光,他们的目光中写满了质疑。

洛瑶看着眼前数十名男子的打扮就知道他们定然是这山中的土匪,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定然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应该是有备而来。

“怎么,诸位是不是在怀疑你们劫错人了?”洛瑶笑着道,语气轻缓,仿佛这些劫匪真的劫错人了一般。

为首的一名男子闻言,眉头紧皱,仔细在洛瑶的脸上看了又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并没有立即出声。

“看什么看?小心姑奶奶我戳瞎你们的狗眼!”绿柳怒道,虽然小姐戴着冰蝉翼,但小姐被这些土匪肆无忌惮,而且是一脸嫌弃地盯着看,让绿柳很是不爽,恨不能用她的银鞭把这些人的头全部转个方向。

“大哥,会不会真的劫错了?不是说这洛大小姐长得像天仙一样吗?眼前这位怎么看都是一个丑八怪,太倒人胃口了。”一名男子小声地对为首的男子说道。

男子的声音虽小,但洛瑶绿柳盈月三人却听得清楚,就见洛瑶笑着道:“诸位连洛大小姐长得是何模样都不知道,就来劫人,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劫错了的话,跟你们做买卖的那位会不会向你们索要赔偿?”洛瑶试探了一句。

洛瑶的话顿时让这些土匪们面面相觑,随后全都把目光投向了为首的男子,他们可不想银子没赚到,还要赔人家银子。

为首的男子当然知道他的兄弟们都在等着他拿主意,不由地把目光在洛瑶脸上穿梭,眼睛下面的脸上长满了米粒大小的雀子斑不说,右脸颊上还有一个拇指甲大小的黑斑,这副尊容根本和美达不上边,可以说是奇丑无比,跟他做交易的人竟然跟他说洛大小姐应该长相不俗。

好一个‘应该’!为首男子顿时明白,那人应该也是不知道洛大小姐的长相,才和他说应该长相不俗,而他的兄弟们便充分发挥了想象,把洛大小姐想象成了一个天仙似的人物。

想到这,为首男子一声冷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洛大小姐,我宁愿错杀一千,也决不放走一个。”

“是吗?”洛瑶微微一笑,道:“绿柳盈月,既然人家都向我们下了战书,我们自然要‘接住’了。”<!--over--></div>

第六章 惹上了惹不起的主

绿柳盈月早就手痒了,一听到洛瑶的命令,哪还能按耐得住?双双瞬间飞身而起,银鞭横扫,弯刀横劈。

洛瑶并没有打算出手,对付这些个土匪,绿柳盈月已经足够,她们俩的鞭法刀法可都得到师傅紫云师太的真传,好久都没有碰到可以练手的对象了,今天机会难得,就让她们好好练练手。

一干土匪若是知道他们只是两个小丫头的练手对象,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吐血,洛瑶坏坏地想着,缓缓走到瓜棚里一条长凳上坐下,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侍卫们,不禁摇了摇头,洛家军威名远扬,在跟敌人正面交锋上,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但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面前显然是毫无经验可言,在这一方面还是有待提高。

一炷香的时间胜负已定,除了为首的那名土匪被绿柳狠狠地踩在脚下,其余的土匪都已倒地不起。

绿柳看了眼坐在瓜棚里的自家小姐,不做多想,一脚把脚下的男子揣进了瓜棚,她知道小姐定然要审问这名土匪,她可舍不得她家小姐在这炎炎烈日下审问,只好让这个混蛋滚进去了。

男子被绿柳一脚揣进瓜棚,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还没有缓过气来,就看到紧跟在后面的绿衣丫头又把脚踩在了他的身上,不禁怒道:“老子认栽,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丫的,敢在姑奶奶面前自称老子?告诉你,姑奶奶还是你祖奶奶呢!想死?放心!等一下姑奶奶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样的死法才叫永生难忘。”绿柳火冒三丈同时加大了脚上的力度。

已经来到洛瑶身旁的盈月听着绿柳的话,顿时无语望天,人家就自称了一声‘老子’,绿柳这就又是‘姑奶奶’的又是‘祖奶奶’的说了好几遍,想在绿柳面前耍横的人纯粹是在找死。

洛瑶看着被绿柳踩在脚下的土匪头子,笑着道:“史寨主,我这两个丫头的本事你也都见识到了,她们若是不想让你死的话,你恐怕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闻言,男子迅速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洛瑶,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不由地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史?”

洛瑶微微一笑,解释道:“我若记得没错的话,在这方圆百里只有一个常年以打劫为生的旋风寨,而这个旋风寨的寨主应该就是姓史。”

男子没有想到眼前这名丑陋无盐的女子竟然能知道旋风寨,而且还能准确的认出他就是旋风寨的寨主,这时他才意识到他惹上了一个他惹不起的主,顿时开始后悔不该接那笔买卖。

“对,我就是旋风寨的寨主史龙。”男子也不再遮掩,大方地承认。

见史龙报出了姓名,洛瑶对绿柳示意了一下,绿柳会意拿开了脚,站到洛瑶的一旁。

史龙恨恨地瞪了绿柳一眼,双手支撑着坐了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狠地打过,而且打她的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这让史龙大男人的颜面彻底扫地,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over--></div>

第七章 真正的大麻烦

洛瑶看着史龙一副羞愤难当的神色,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随即微微一笑,幽幽地开口:“史寨主,你我无冤无仇,你此番之举,无疑就是为了银子,我若是愿意出高于那人十倍的银子来买一条消息,史寨主认为这笔买卖如何?”洛瑶早就从史龙之前的言行上判断出他是受人指使。

闻言,绿柳没等史龙开口,抢先道:“小姐,他已经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干嘛要用银子买他的消息?我用我的银鞭就能把他的嘴给撬开。”

对于绿柳的话,史龙只回以一个不屑的眼神,只是绿柳没有看见,否则的话定然又要跳脚。

“很多人你可以跟他做买卖谈条件,但唯独不能严刑逼供,否则的话,他们宁愿死也不会说的,而史寨主应该就是这其中之一。”洛瑶笑着开口。

史龙听了洛瑶的话,更是感到了眼前的女子不简单,她怎么就知道自己宁愿死也不会被逼开口?她难道会透心术不成?

绿柳盈月知道自家小姐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之事,遂都不再出声。

洛瑶也没有急着再开口,而是静静地等着史龙的决定。

“洛小姐,我若是把那条消息卖给你,你还会杀我的,对吗?”史龙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绿柳盈月随即对看了一眼,迅速看向自家小姐,小姐有这么黑吗?

“呵……”洛瑶轻笑出声:“史寨主真是聪明人,对,你说消息,我出银子,这便是一个买卖,这个买卖中并没有说我不杀你;你若想活命,就必须拿出能活命的条件来再跟我做一次买卖,而这个买卖似乎对你来说更重要一点。”

洛瑶说得风轻云淡,但史龙却听得眉头紧锁,他现在已经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他还拿什么跟人家谈条件?

“树挪死,人挪活,史寨主若是能金盆洗手的话,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洛瑶等了片刻,自己开出了条件。

“洛小姐为何要放了我?”史龙不明白他已经是她的手下败将了,她干嘛要多此一举饶他一命?

“杀了你,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洛瑶笑着道,一副生意人的口吻。

“洛小姐就不怕我言而无信,等你走后继续做这打劫的行当?”史龙继续问道。

“这个嘛,史寨主大可以试试不守诚信的后果。”洛瑶笑着开口,但脸上的笑容却让史龙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既然如此,洛小姐,我们的买卖就算谈成了。”史龙开口道:“二十天前,有一名男子找到我,给我一万两银子,告诉我洛小姐的马车会走这条路上经过,让我带着兄弟们把马车拦劫下来,特意嘱咐把女的杀掉,男的留下性命。”

史龙此言一出,绿柳盈月顿时感到一阵危机感,小姐这还没有回到京城,就有人想要小姐的命了,若是到了京城,那这种事还会少?随即都把目光投向自家小姐。

洛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虽然不喜欢麻烦,但也不会惧怕麻烦,她会让那些找麻烦的人知道惹上她才是真正的大麻烦。<!--over--></div>

第八章 被发现了

这么快就有人要她性命了?而且还跟这些不入流的土匪来做这杀人的买卖,看来这人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洛瑶心中做着分析,随即开口道:“史寨主知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那人不愿意透露。”史龙答道,转而又道:“不过,我派人偷偷地跟在那人的后面,看他进了洛将军府。”史龙说着偷偷瞄了洛瑶一眼,他虽然是个粗野人,但他也知道这些名门望族家里的一些龌龊事,为了点名利拼得你死我活,背后捅刀子,什么事都有。

史龙的话无疑是印证了洛瑶心中的猜测,看来她的回京对某些人来说可是非常大的威胁,她们急不可待地想要她进不了京城。

好,她倒想看看这些妖魔鬼怪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希望不要让她太过失望。

随后,洛瑶示意了盈月一下,并对史龙开口道:“史寨主,你可以走了。”

盈月随即拿出一叠银票放在了史龙的手中,史龙看着手中的银票,顿时感觉心里被什么压得透不过气来,不禁在心中问着自己,他的心里难道除了银子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想到这,史龙心中一阵恐惧,慌忙站起身,把银票丢在了地上,对洛瑶拱手道:“洛小姐,这些银票我不能收,这是解药,请洛小姐让人帮我这些兄弟们葬了,史某告辞。”史龙把解药放到地上,快速转身离去。

“做劫匪的还嫌银子烫手?”绿柳不明所以。

“不是银子烫手,而是他的良知被烫了一下,苏醒了。”盈月接道,捡起了地上的银票。

洛瑶听着两个丫头的话没有出声,而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片树丛,嘴角勾了勾,幽幽地开口:“戏都唱完了,二位还不打算出来?”

听了自家小姐的话语,绿柳盈月二人瞬间戒备了起来,齐齐随着洛瑶看向不远处的树丛。

这时,绿柳盈月就见树丛中慢慢站起了两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二人都是一脸的无奈。

“喂,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跟着我们?”绿柳首先发难,同时暗暗恼恨自己,竟然不知道被人给跟踪了。

闻言,两名男子没有出声,但二人脸上无奈的神色似乎又加深了一分。

“你们两个过来回话。”洛瑶开口道,半个月以前,他们刚从紫云山出发的时候,她就发现他们俩跟在后面,半个月过去了,他们并没有其他动作,仅仅是默默地跟在后面,这让洛瑶想不好奇都难,她不相信他们仅仅是顺路,趁此机会,她倒想看看他们有什么目的。

两名男子对看了一眼,抬脚向瓜棚走来,片刻来到洛瑶前面站定,齐齐拱手道:“见过洛小姐!”

二人的举动让绿柳盈月很是疑惑,她们在二人的身上看不到一丝的敌意,反而更多的是敬重,他们难道认识小姐?但若认识的话,为何她们不认识他们俩?绿柳盈月百思不得其解。

对于二人的举动,洛瑶微微一笑道:“二位为何要跟在我们的后面?”

两名男子闻言,犹豫了一下,其中一名男子开口道:“为了保护小姐。”<!--over--></div>

第九章 不需要他的保护

听着两名男子的回答,洛瑶更加地好奇,保护她?谁要保护她?为什么要保护她?

“是谁派你们两个保护我的?”洛瑶紧接着问道。

“属下的主子。”一名男子答道,但这跟没回答没什么区别,惹得绿柳盈月齐齐翻了个白眼。

“你们的主子是谁?”洛瑶笑着道。

“这个……没有征得主子的同意,属下不能说。”一名男子答道。

“那你们也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跟在我的后面保护我,你们说我是不是也要找你们算账?”洛瑶笑着反问。

两名男子闻言面面相觑,顿时语塞,做了好事,还要被算账?早就知道这个是个苦差事,谁知道还有更苦地在这里等着他们。

绿柳盈月看着二人一脸的苦相,不禁笑出声来,对二人的敌意早就一扫而空,盈月随即打趣道:“二位大哥,你们不会连报出自己的姓名也要征得你家主子的同意吧?”

“属下凌辰(凌云)见过小姐。”二人又齐齐拱手道。

“凌辰?凌云?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叫凌墨?”洛瑶幽幽地开口,对他们的主子是谁已经了然于胸。

凌辰凌辰这时才发现上当了,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只要在京城里稍加打听,就能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他们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套出了话,真是太丢爷的脸了,凌辰凌云心中自责不已。

“不管他为什么派你们俩来保护我,你们回去告诉他,我不需要他的保护,更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洛瑶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冷意,心中有着一股莫名的烦躁。

看着对面的洛小姐瞬间就冷下来的丑颜,凌辰凌云不禁在心中为他们的爷叫屈,他们真不知道爷到底看上了洛小姐哪一点了,要容貌没容貌,性子又阴晴不定,变脸比翻书还快,就这样的主还让他们俩不远千里地跑来保护她,而且人家还不领情。

洛瑶可不管二人在想些什么,再度冷声道:“你们俩可以走了,不过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凌辰凌云闻言无法,只能应声离开,同时心中开始担心,他们倒不是担心这洛小姐的安危,这洛小姐的本事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她哪里需要他们的保护?她保护他们还差不多,他们担心的是他们没完成爷交代的事情,回去后爷会不会责罚他们,不过被责罚了,他们也没办法,谁叫他们技不如人,被发现了呢?

见此情形,绿柳盈月都聪明地没有开口,盈月捡起地上的解药和绿柳一道喂进倒地的侍卫们的嘴中。

一炷香的时间后,秦风和其余的侍卫们都苏醒了过来,秦风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劫匪,又看了一眼安然无恙坐在那里的洛瑶,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随后,秦风快速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洛瑶跟前,单膝着地,抱拳道:“属下无能,请小姐责罚。”其余侍卫们也跟着单膝跪倒在洛瑶跟前。

洛瑶闻言,淡淡地开口:“今天这件事,本小姐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洛瑶没有说完,而是把目光看向秦风。<!--over--></div>

第十章 猜测

见自家小姐的话没有说完,秦风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洛瑶,就见小姐那让人不想直视的丑颜上一双明眸却带着一抹深意,秦风随即道:“小姐有什么要属下办的,尽管吩咐。”

这半个月以来,秦风早就看出来了,这大小姐容貌虽然不入人眼,但绝对是深藏不露的主,他的那些本事在她面前根本就拿不出手,更何况他这一次犯了失职之过,若不是小姐,他们可能都会成了这帮劫匪的刀下之鬼,为此,秦风认为无论是从职责上还是从恩情上,小姐让他做什么,他都不能推却。

“暂时还没有要秦统领帮忙的地方。”洛瑶笑着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日后可就说不准了,若日后洛瑶有什么难处想请秦统领帮忙,还请秦统领不要袖手旁观。”洛瑶知道,秦风作为洛家军的统领,手下有一万之众,而他只听令于她的爹爹,此时她以恩相施,日后若是她真有用到他的一天,那无疑他必是她手上的一张王牌。

“小姐请放心,属下绝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若小姐哪天有用到属下的地方,属下必定万死不辞!”秦风再次表态。

“好,洛瑶相信秦统领是一个重诺守信之人。”洛瑶说完吩咐秦风带人把那些劫匪给葬了。

秦风应声去办,洛瑶随后带着绿柳盈月上了马车。

洛瑶躺在软榻上,脑海中不由地浮上了一道白色的身影,虽然模糊,但这还是让洛瑶恼恨的皱了皱眉头,她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他的一些事她还是知道的,他为何要派人保护自己?他也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哼!有几个人不喜欢权利的?貌若潘安如何?坐着轮椅如何?不能人道又如何?这些跟他喜不喜欢权利一点关系都没有,想打她的主意,更是门都没有!洛瑶在心中直接把那人给判了死刑。

时间一晃又过了七天,这日上午,洛瑶的马车终于到了京城盛尧的南城门外,洛瑶掀开马车的帘幕向外看去,就见穿过城门,街道两旁已经站了不少京城里的百姓,人人似乎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马车,洛瑶随即笑了笑,明眸中浮上了一丝恶趣。

“秦统领,让马车停下来,我想下车走走。”洛瑶对着秦风开口道。

秦风闻言二话没说便让马车停了下来,洛瑶跟在绿柳盈月后面下了马车,随后缓步往城里走去。

三千青丝,一袭红衣,窈窕身姿,若是不看脸,人人恐怕都会认为眼前的这位是一位绝世佳人,但洛瑶接收着守城门的士兵,街道两旁的百姓从满心期待到瞠目结舌再到大失所望的眼神,心中不由地泛着一丝恶趣的块感。

洛瑶缓步慢行,嘴角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丑颜上的明眸熠熠生辉,对街道两旁人们的指指点点熟视无睹,似乎很是受用。

洛瑶用眼角扫了一眼街道旁一栋小楼二楼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嘴角的笑意似乎又深了一分。<!--over--></div>

第十一章 一生相伴

凌云合上了窗户,开口道:“爷,您也看到了,属下说的是不是一点不差?”说着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一名白衣男子。

只见这名男子一身象牙白锦袍,头戴白色玉冠,如墨的发丝垂落在肩上,眉眼如画,面如美玉,薄唇如樱,一双如墨玉般的黑眸带着一丝温润,一丝深邃,一丝冷然,嘴角虽然含着一抹淡淡的浅笑,但却让人感到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寒。

这位便是西凤贤王凤轻鸣,宁康帝的第三子,年龄二十岁整。

原来凌辰凌云二人昨日就回到了府中,把一路上他们所见所闻以及洛瑶让他们转告的话一字不落地都跟凤轻鸣说了一遍,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的爷并没有责怪他们,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失望,而是在今天一早就带着他们等候在了这里,凌云以为爷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是想亲自看看。

“九天玄女落瑶池,她总算回来了。”凤轻鸣没有理会凌云,而是喃喃地说了一句,同时看向手中的一块翠绿色的玉佩。

凤轻鸣的声音虽轻,但凌辰凌云凌墨三人还是听得清楚,凌云不明白这九天玄女跟那洛小姐有什么关系,那洛小姐确实身手不俗,但她的容貌怎能跟九天玄女相比?再者爷手中的这块玉佩他们在几年前就见爷带在身上,莫非这玉佩也跟那洛小姐有关系?凌云虽然脑中有一系列的疑问,但他知道这些可不是他作为一个属下能随便问的。

凤轻鸣看着手中的玉佩,黑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用六年的时间来等她,那她就要用她的一生来陪他!

片刻后,凤轻鸣把玉佩放进怀中,对身后的凌墨道:“推我出去,跟在她后面。”

“是!”凌墨应声,推着凤轻鸣往门外走去,凌辰凌云对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再说洛瑶漫步在大街上,对着人们不时投来的惊恐,嫌弃,怜悯,讥笑的目光,淡然一笑,对于人们的窃窃私语更是像没听见一般,但跟在身后的绿柳可就没这么淡定了,只见她媚眼中带着恶狠狠的凶光似乎想把那些不善的目光都给拦截回去,但这仿佛并没有什么效果,人们的议论声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

“哎呀,这洛大小姐怎么长成了这个模样,跟二小姐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名男子的声音。

“难怪洛将军十六年都没有把洛大小姐接回府。”一个妇人接到。

“那为何这一次洛将军又要把洛大小姐接回府了呢?”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名公子模样的人物开始卖弄:“我听说,当今皇上要在四十寿宴上给明王和睿王两位殿下选妃。”

“这样呀,我听说贤王殿下也没有娶妻,为何不给他选妃?”年轻女子不解。

年轻公子瞥了年轻女子一眼,仿佛看白痴一般道:“谁愿意嫁给他守活寡?你愿意?”

年轻女子这才明白过来,羞得满脸通红,恼怒地瞪了年轻公子一眼不再出声。<!--over--></div>

第十二章 大闹府门(一):搭台唱戏

大街两旁的百姓虽然议论得很是小声,但该听到的,洛瑶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对于百姓口中说的传闻,洛瑶也早就知晓,当今西凤的皇帝宁康帝有四个儿子,明王凤轻城,睿王凤轻寒,贤王凤轻鸣和还未成人的皇子凤轻揽,凤轻城凤轻寒都已过了弱冠之年,凤轻鸣也到了弱冠的年龄,这凤轻鸣按照市井传言,府中没有一妃一妾也是正常不过,但凤轻城和凤轻寒府中也没有一个正妃这就很难说得过去了,宁康帝想在寿宴上给二人选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她在这个时候回京,人们自然就会把她往这个上面联想。

而她爹爹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接她回府,其目的似乎也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但他若是看到了现在的自己长成这般模样,不知道他的脸上是怎样的一番精彩纷呈?洛瑶很是期待。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洛瑶终于走到了自家的府门口,抬眼望去,就见匾额上“将军府”三个鎏金大字苍劲有力,霸气十足,但匾额下面的正大门却是严严实实地紧闭着。

洛瑶看着紧闭的大门,嘴角勾起了一个惑人的弧度,抬脚来到大门前一个石狮子旁边,轻轻倚靠在上面,身形慵懒,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拈着胸前的一缕秀发,慢慢地把玩。

绿柳盈月看着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自家小姐,她们知道小姐定有主张,便站到了洛瑶的身旁,没有出声。

紧跟在后面的秦风见此情形,剑眉不觉皱了皱,抬脚来到正大门前,伸手拍了两下,等了片刻,见大门没有被打开的迹象,正欲抬手再敲,这时就见不远处的侧门被打开了,出来一名小厮模样的人物。

秦风认得出来之人是将军府的门童,不禁喝道:“大小姐回府了,为何不把正门打开?”

门童自然认识秦风,赶忙上前,诚惶诚恐道:“回秦统领,上头让小人只能开侧门,不能开正门。”门童说着偷偷向洛瑶这边瞄了一眼。

门童的话无疑是在绿柳的心中浇了一桶油,原本看着紧闭的大门,绿柳就忍着没有发火,而此时绿柳更是火上加火。

正门不让进,只能走侧门,这不是明摆着在侮辱她家小姐吗?她家小姐可是名正言顺的嫡女,这些混蛋竟然想用这样的方法来贬低小姐的身份,真是欺人太甚!绿柳怒不可遏,正准备抽鞭而上,就听见她家小姐甚是悦耳的声音响起:“人家都帮我们把戏台子搭好了,我们自然要好好唱一出。”

闻言,绿柳不明所以,这时盈月凑到她跟前小声道:“小姐自有主张,我们不能破坏了小姐的计划,等需要我们动手的时候我们再动手。”

绿柳看了看自家的小姐,觉得盈月说得有道理,便压了压心中的怒火,静静地站在一旁。

洛瑶扫了一眼府门前越聚越多的京城百姓,明眸中的笑意更甚,她们既然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扬名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把握。<!--over--></div>

第十三章 大闹府门(二):绝对的强悍

秦风听着门童的话,心中明白这是府里的姨娘小姐们故意在羞辱大小姐,心中为大小姐感到很是不平,正欲发难门童,就见洛瑶的声音传来:“秦统领,你说这将军府修建了有多少年了?”

对于洛瑶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秦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进府跟将军府修建多少年有关系吗?

秦风虽然心中很是不解,但还是老实答道:“回小姐,西凤始祖皇帝开国后不久就修建了将军府,到如今也有一百多年了。”

“一百多年了,也够久的了。”洛瑶幽幽地接道:“这大门也老得掉牙了,该换换新的了。”

秦风闻言一惊,这大小姐是什么意思?但洛瑶并没有给他仔细思考的时间,就见一团紫气在洛瑶伸出的左手掌上迅速汇聚,片刻形成一个紫球,随后紫球随着洛瑶快速转动的手腕迅速向将军府的正大门飞去,带着雷霆之势,紧接着人们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将军府的正大门轰然倒地,同时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尖叫声。

围观的人们顿时目瞪口呆,这也太强悍了吧,不让进门,就直接把门给毁了,而且还是自家的府门。

将军府门口鸦雀无声,人们似乎全都被吓倒了,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秦风此时都是一脸的吃惊,大小姐刚一回来就把大门给砸了,若是府里的姨娘小姐们再添油加醋一番,那将军可能不会轻易饶过大小姐,秦风心里有些担心。

相对于秦风的担心,绿柳盈月却是在心里连连叫好,这才是她们的小姐!谁敢欺负她们小姐,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隐在人群后面的凌辰凌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让他们更惊恐的是,自家爷却轻轻拍了拍手,似乎对那洛大小姐的举动很是赞同,二人不觉在心中打了个寒战,不由地瞅了一下一旁的凌墨,见凌墨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撇了撇嘴巴,继续观望。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在将军府门口撒野?!”一道娇喝声传来,一道粉色的身影踏过倒地的大门缓步走了出来。

“洛二小姐出来了。”

“这洛二小姐可不好惹,听说她在府里最是得*。”

“就是,这洛大小姐会不会惹麻烦了?”

人人的窃窃私语声又慢慢响起,洛瑶嘴角勾了勾,看向人们嘴中那不好惹的洛二小姐洛紫嫣。

一身粉色罗烟,身姿窈窕,头戴朱钗金步摇,耳垂金玉环,肌肤赛雪,面若芙蓉,一眼看去倒也是一副标准的美人相。

洛瑶在打量洛紫嫣的同时,洛紫嫣也在看着洛瑶,眼中却带着明显的讥讽。

一袭金丝秀边的赤罗长裙,裙摆和袖口处都用金丝秀着流云图样,这倒没什么,但识货的人都知道它的布料可是赤锦缎,产自弗云国,价值千金,在西凤很难买到,这么好的衣服穿在这个丑八怪的身上,真是暴殄天物,洛紫嫣心中充满着强烈地羡慕嫉妒恨。

洛瑶看着洛紫嫣的眼神就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抬脚来到洛紫嫣跟前,看着她,幽幽地开口:“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over--></div>

第十四章 大闹府门(三):三个响亮的耳光

听着洛瑶的话语,洛紫嫣心中有一丝胆怯,但看着围观的人群,心中的的那一丝胆怯很快就消失无踪,她还怕她不成?她可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她不相信他的爹爹会护一个十六年没有见过面的丑八怪,而不护她,她现在就要让这个丑八怪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

想到这,眼中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洛紫嫣轻起朱唇,开口道:“好,你听好了,我说‘哪里来的野丫头……’”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顿时打断了洛紫嫣的话,同时也让人们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人们都把目光直直地投向将军府门口的两抹身影。

过了片刻,洛紫嫣才从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中反应过来,她竟然敢打她?这个丑八怪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她何时被人打过?她的爹爹对她可是千般疼万般爱,她即使做错了什么事,他爹爹从来都没有打过她一下,今天这个丑八怪竟然打了她一个耳光,这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洛紫嫣顿时怒火攻心,一手捂着被打的左脸,一手指向洛瑶。

“秦统领!把这个践人给我拿下!”洛紫嫣咬牙切齿。

洛紫嫣刚一说完,人们紧接着就听到又是一声“啪——”的脆响,洛紫嫣右脸上又被扇了一个耳光。

“嘴巴如此的不干净,是早上忘记漱口了呢?还是你天生就有口臭这种毛病?”洛瑶幽幽地开口,从袖中拿出锦帕擦了擦手,仿佛手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洛瑶的话顿时引来了几声周围人群里发出的嘲笑声,再加上洛紫嫣见秦风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根本没有打算出手,这让洛紫嫣更是怒不可遏:“好,不听本小姐的是吧?你们就好好看着本小姐怎么收拾这个践人的!”

愤怒已经让洛紫嫣失去了理智,她已经想不到大门是被谁给砸倒的,洛瑶是谁的徒弟,就凭她的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无疑是在洛瑶面前找死。

洛紫嫣快速出手,意图扣住洛瑶的下颚,不想她的手连洛瑶的衣服都没有碰到,就被洛瑶给抓住,洛瑶同时一个反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洛紫嫣瞬间跌坐在地上。

洛瑶没有再理会坐在地上的洛紫嫣,抬脚迈回到了石狮子旁边,依然是一副慵懒之姿。

洛紫嫣似乎也被这三个耳光打傻了一般,没有再出言辱骂,而是不时地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将军府门口一片寂静,人们似乎也在等待着看这场戏如何地收场,而就在这时从府里面跑出来一个丫鬟一样的人物,她来到洛紫嫣的跟前,看着洛紫嫣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和嘴角流出来的血迹,急切道:“小姐,谁把您打成这样?”

洛紫嫣没有出声,而是把淬了毒的目光投向了洛瑶,丫鬟顺着洛紫嫣的目光,顿时明白一定是眼前这个丑八怪打了小姐,遂未加思索便向洛瑶扑去,嘴里同时念道:“丑八怪,你竟然敢打我家小姐,我跟你拼了!”<!--over--></div>

第十五章 大闹府门(四):小巫见大巫

这名丫鬟是洛紫嫣的贴身丫头,名叫翠红,对洛紫嫣很是忠心,为此很得洛紫嫣的欢心,又因为洛紫嫣在府中得*,她的地位相对于其他丫鬟也要高出一些,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她一副欺下媚上的嘴脸。

见自己一心讨好的主子被人给打了,翠红哪能咽得下这口气?所以二话不说,就要找洛瑶算账。

但翠红不知道,她的蛮横在绿柳的面前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绿柳知道,这洛二小姐因为是小姐爹爹的女儿,毕竟她是小姐的丫头,她若动了手,可能会给小姐惹来麻烦,所以她没有动手收拾一直出言辱骂的洛紫嫣,但这翠红可就不一样了,同为丫头,竟然敢骂她家小姐是丑八怪,还要来打她家小姐,这让绿柳如何能忍?

“死丫头,你的嘴太贱,看姑奶奶怎么把你的嘴给缝上!”绿柳说着抽出银鞭,“啪的”一声脆响,抽到翠红的身上。

“啊……”翠红一声尖叫,慌忙躲闪,因为此时是夏天,身上的衣衫本就单薄,片刻功夫翠红身上就印出了一条细长的血痕。

绿柳岂会给翠红躲闪的机会?“啪!啪!啪!”银鞭横扫,翠红抱头鼠窜,尖叫连连。

围观的人群也慌忙向后退去,害怕遭了池鱼之殃。

人们看着这百年难遇的场面,有的一脸的兴奋,有的却是一脸的担忧,刚回京城的洛大小姐把最受*的洛二小姐给打了,大小姐的丫鬟又把二小姐的丫鬟给打了,这洛将军下朝回来能有她们的好吗?

洛瑶并没有阻止绿柳的行为,一只芊芊玉手轻轻地拈着胸前的一缕秀发,嘴角含着浅笑,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而就在这时洛瑶的明眸中快速闪过一丝亮光,人们就听到有马蹄声有远而近传来,紧接着一道宏厚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很多人暗叫不好,洛将军回来了!

听到这一道铿锵有力的呵斥声,绿柳也聪明的没有再追赶翠红,而是退到了洛瑶的一旁。

人群自动从中间让出了一条道,洛瑶抬眼望去,就见一名中年男子和几名随从骑着马快速奔了过来。

中年男子来到府门前快速翻身下马,当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大门和跌坐在地上的洛紫嫣时,脸上的怒气更甚,眼睛快速地横扫了一圈,这时他才发现洛瑶,眉头紧接着深深皱起。

洛瑶当然知道眼前皱着眉头看着她的就是她的爹爹洛禀天,他浑身散发着武将独有的肃杀之气,下颚上有一缕黑色的胡须,脸上虽然染了一丝岁月的痕迹,但依然可以看出其儒将之风。

洛禀天看了洛瑶片刻,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秦风,眼中带着不得不接受的质疑,但他想不明白,洛瑶的母亲当年可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怎么会生了一个有如此容貌的女儿?若不是看到秦风在此,他一定不会认为她就是他的女儿,洛禀天此时开始后悔,他当年怎么就没有看她一眼就让她的师傅给抱走了?

但不管洛禀天心中情愿与否,他似乎都无法改变这种结果,还是先解决掉眼前的问题再说。

想到这,洛禀天冷声道:“你们谁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over--></div>

第十六章 大闹府门(五):恶人先告状

看着自己爹爹紧锁的眉头,洛紫嫣眼中划过一抹冷笑,践人,敢打她?她现在就让她知道她的厉害!

想到这,洛紫嫣快速站起来,飞奔扑到洛禀天的脚下,抱着洛禀天的腿,哭诉道:“唔……爹爹,嫣儿好心好意地出来迎接姐姐,姐姐不但把大门给砸了,还把嫣儿给打了,您看嫣儿的脸,以后还如何出去见人呀?唔……”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洛瑶微微勾着嘴角,明眸中带着不屑的笑意,原本她还想给她这个十六年没见过面的爹爹行礼的,但见此情形,还是先看看再说吧,为此洛瑶依然倚靠在石狮子上,身形慵懒,嚣张的神色显露无疑。

围观的很多人当然都知道这洛二小姐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她先招惹人家的,却摆出了一副很是无辜的嘴脸,扮委屈扮可怜来博取自己爹爹的怜爱之心,但知道归知道,却无人敢上前为洛瑶说话,毕竟这是将军府的家务事,弄不好的话,得罪人不说,可能还惹得一身腥。

但这些袖手旁观的人群当中并不包括凤轻鸣和秦风,凤轻鸣之所以没有立即开口为洛瑶辩解,因为六年前洛瑶还是一个小丫头的时候,他就看出来她可不是一个能被人随便欺负的主,洛紫嫣的这些伎俩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她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所以他暂时还是做一个旁观者的好。

而秦风可没有想到这么多,他早就猜到是二小姐指使门童不让大小姐从正门进府,心中早已气愤不已,而二小姐此时却又颠倒是非,这让他忍不可忍,不做多想,来到洛禀天跟前,抱拳道:“将军……”

洛禀天并没有理会秦风,而是伸手把洛紫嫣从地上扶了起来,轻轻抚上洛紫嫣被打的小脸,疼惜道:“嫣儿放心,爹爹一定为你做主。”

“谢谢爹爹。”洛紫嫣扑进洛禀天的怀中,柔柔地说着,在洛禀天看不到的地方,眼睛狠狠地瞪向秦风,警告之意很是明显。

秦风不由地攥了攥拳头,这二小姐真是太可恶了,颠倒黑白不说,还用眼神威胁他不要乱说话,他岂是她能威胁的?

想到这,秦风再次开口道:“将军,事情不……”

“秦统领,本小姐相信爹爹自有公断。”洛瑶悦耳的声音传来,再次打断了秦风的话,秦风见此,知道大小姐自有主张,便不再开口,退到了一边。

洛瑶对秦风笑了笑,她当然知道秦风是要为她说话,但很多事情太快弄清真相就没什么意思了,她还想看看她这个爹爹是如何地疼爱他的那个宝贝女儿的。

看着洛瑶慵懒的身形以及她脸上肆无忌惮的笑容,洛禀天心中的怒气往上直窜,顿时觉得洛瑶这是在挑战的权威,遂二话不说,对身后的随从道:“来人!把这个孽女给我押进祠堂里去!”

众人闻言为这洛大小姐捏了一把冷汗,他们不明白,这洛二小姐颠倒黑白就算了,这洛将军怎么也是非不分呢?<!--over--></div>

第十七章 大闹府门(六):好好地收拾

洛禀天身后的两名随从闻言来到洛瑶身旁,齐齐抱拳道:“大小姐,得罪了!”二人说着就要动手。

“二位是否也想跟那大门一样?”洛瑶说得很是随意,眼睛轻轻扫了两人一眼,看向倒地的大门。

二人闻言一个激灵,齐齐住了手,直直地看向洛禀天,似乎在等着洛禀天的开口。

洛瑶这一次再没有给洛禀天开口的机会,轻盈缓步,来到洛禀天跟前,幽幽道:“不知洛瑶是犯了西凤的律法还是违了洛家的家规,以至于爹爹要让人把洛瑶押到祠堂里去?”

听着洛瑶的话语,洛禀天看着眼前的女儿,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的这个女儿如果不是有着这样一张容貌,如果不是看似轻浮的言行,她必定可以成为一只飞上枝头的金凤凰,只可惜老天似乎不想遂他的愿,他也无可奈何。

心中的失望再加上看着被打得可怜兮兮的爱女,洛禀天的声音不觉冷了下来:“你刚一回来就砸了府门,打了妹妹,我若不严惩你,你以后还不反了天了!”

“那爹爹就不问问我为何要砸了府门,打了洛紫嫣?”洛瑶的声音依然很好听,但却带着一丝凉凉的寒意。

“你纵然有一千个理由,也不该砸了府门,打了自己的妹妹!”洛禀天的话语霸道之极,这让围观的很多人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

“妹妹?我可要起这个妹妹!”洛瑶声音邹冷:“娘亲都死了十六年了,我哪里来的妹妹?不是从我娘肚子里出来的女人,在我面前她根本不配称‘妹妹’这个词!”

“爹爹……唔……”洛紫嫣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似乎委屈之极。

看着爱女如此委屈的模样,洛禀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孽女!”说着伸手就要打向洛瑶的脸。

看着洛禀天的动作,洛瑶眼中的冷意更甚,猛地一甩红袖,洛禀天和洛紫嫣不由地倒退了两步。

洛禀天稳住脚步,怒火中烧,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让他大失颜面的女儿,而洛紫嫣却是用嘴角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爹爹看到我这副容貌是不是失望之极?是不是后悔把我接回来?是不是想着让我在你面前马上消失?”洛瑶慢慢上前了两步,话语却是句句戳在了洛禀天的心窝上。

洛禀天一时失了声音。

“洛紫嫣,你想在我面前颠倒是非,到时候可没有你后悔的余地!”洛瑶看向缩在洛禀天怀中的洛紫嫣,眼神中尽是不屑。

“爹爹,我没有颠倒是非,我说的都是真的。”洛紫嫣极力掩饰,一副楚楚可怜之相。

“好,我就给你个机会,你就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要砸了府门,打了嫣儿?”洛禀天思索了片刻,看向洛瑶,开口道。

“好,爹爹,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若是错不在我,你将如何处置洛紫嫣?”洛瑶扫了洛紫嫣一眼,看向洛禀天,既然收拾了,就要好好地收拾。

“按家法处置。”洛禀天未加思索答道。<!--over--></div>

第十八章 大闹府门(七):自作聪明

见自己爹爹已经如此说了,洛瑶嘴角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扫了洛紫嫣一眼,眸中却带着让洛紫嫣感到心惊的冰寒。

“好,我就先说说为何要砸了府门。”洛瑶幽幽地开口:“我想爹爹对于正门和侧门的区别应该比我更清楚。正门不让我进,让我只能从侧门进府,这说明什么?这是在侮辱我身份低下呢?还是在侮辱我娘亲的身份低下?我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女,我娘是护国公府的嫡长女,这样的身份正门都不能走,还要这大门做什么?”

听着洛瑶的话语,洛禀天看了站在不远处的门童一眼,吓得门童赶忙低下了头,但洛禀天并没有出声。

洛瑶停顿了片刻,接着道:“我为何要打洛紫嫣,因为她欠打!她一口一个‘野丫头’,一口一个‘践人’,她这不是在骂我,而是在骂爹爹和我那死了十六年的娘!爹爹和娘亲都是名门之后,身份尊贵无比,你们的女儿难道就是她嘴中的‘野丫头’‘践人’?”

洛瑶的话语如刀锋一般直刺洛禀天,洛禀天不由地看了看怀中的女儿,这让洛紫嫣心猛地一颤,赶忙道:“爹爹,我没有骂过姐姐,这些都是姐姐胡编乱造的。”

“是吗?”洛瑶冷冷一笑,道:“爹爹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秦统领。”

秦风闻言,没等洛禀天开口,就抱拳道:“将军,大小姐句句属实。”

洛禀天看了秦风一眼,把洛紫嫣从怀中推开,厉声道:“嫣儿,是不是爹爹把你给惯坏了?”

洛紫嫣听着自己爹爹斥责的口吻,暗叫不好,但她可没那么容易就认输,想到这,洛紫嫣狡辩道:“爹爹,现在只有秦统领一人给姐姐作证,而姐姐是秦统领接回来的,这么多天来,秦统领都与姐姐朝夕相处,秦统领难免会对姐姐产生爱慕之心,出言相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洛紫嫣的话让秦风顿时脸就黑了下来,诽谤他事小,但她的一番话更是在毁大小姐的名节,这让他有口难辩,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怔怔地看向洛瑶。

洛紫嫣的一番话也成功地让隐在人群后面的凤轻鸣抿上了薄唇,一道寒光快速地在凤轻鸣的黑眸中一闪而逝。

“呵……”洛瑶轻笑出声:“爱慕之心?我长得这般模样,有人爱慕也不是件坏事。”洛瑶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名声是否因为洛紫嫣的话而被毁。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恼羞成怒,洛紫嫣心中开始不安,这时就听到洛瑶继续道:“你说秦统领一人作证可能是因为爱慕之心,那我若是再能找出十人出来作证,你当如何?”

洛紫嫣听完洛瑶的话,横扫了围观的人群一眼,心中再也没有一丝不安,她原本以为这个丑八怪多聪明呢,原来也笨得像头猪一样,她初来乍到不说,就说眼前的这些看戏的人有几人喜欢没事找事,想惹火烧身?不要说十人,就是一人她都找不到!

想到这,洛紫嫣挑衅道:“你若真能找出十人给你作证,我甘愿领罚三十大板!”<!--over--></div>

第十九章 大闹府门(八):黑你没商量

听完洛紫嫣的话,洛瑶幽幽地开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爹爹和在场的各位都听到了,洛紫嫣到时候可容不得你有半分耍赖之举。”洛瑶这句话虽然是对洛紫嫣说的,但她说话时却是在看着她的爹爹洛禀天。

洛禀天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早已经知道谁在说谎,然而此时他的心中却有着一股莫名的失落,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她如此丑的一张脸上为何有着青儿一样灵动的眼睛?他为什么老是有一种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是她故意而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洛禀天心中充满着疑问,这时就听到洛紫嫣的声音传来:“姐姐若是找不到十人作证的话,又该如何?”声音中似乎带着万分肯定后的得意。

“自然是按照家法处置。”洛瑶勾起了嘴角,随后对秦风道:“秦统领,洛瑶想请你帮一个忙。”

“小姐尽管吩咐。”秦风急切道,心中已对洛紫嫣厌恶至极。

“你带人把这些看戏的街坊邻居都围起来,不能放走一人。”洛瑶吩咐道。

“是!”秦风应声去办,片刻就带着侍卫把将军府门口看戏的人群给围了起来。

人们见此情形,都面面相觑,这洛大小姐是什么意思?她难道想严刑逼供不成?

当然被围起来的还有凤轻鸣四人,凌辰凌云不明所以,但凤轻鸣嘴角却含着笑意,对洛瑶接下来的举动很是期待。

洛瑶转过身看向搞不清状况的众人,微微一笑,开口道:“诸位街坊应该都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然也就没有免费的戏可以看,各位去茶楼听个小曲还要付银子,更何况是今日将军府门口如此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听到这,洛禀天和洛紫嫣都不由地变了一下脸色,而在场的很多人也已经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她是要收银子呀。

“所以,今天看戏的各位每人要交一百两银子作为你们看戏的费用。”洛瑶接着道。

洛瑶刚一说完,人群里就爆发了一阵议论声:

“我今天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这可怎么办?”

“一百两,太贵了,早知道不看了。”

“就是,我把家底掏出来都没有一百两银子。”

凌辰凌云很是无奈地看向自家的爷,他们身上也没有一百两银子,再说他们是陪着爷来看戏的,他们也要付银子?

“呵……”凤轻鸣轻笑出声,声音浅而低,隐在议论声中很难被人听到。

“各位如果拿不出一百两银子也没有关系。”洛瑶突然话锋一转,议论声也随即消失,看着人们急切的眼神,洛瑶笑着道:“只要谁愿意把今天在将军府门口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地跟爹爹说一遍,那么洛瑶就免了谁的一百两银子,各位是想出银子呢还是想说事实,但凭各位自己决定。”

众人这时方才明白,这洛大小姐把他们全都放到坑里了,要想出来的话,就必须说出事实,这也就等于给她作了证,这也太黑了吧?<!--over--></div>

第二十章 大闹府门(九):找靠山?

一百两银子和说出事实相比,毫无悬念的,围观的众人绝大多数都选择了后者,因而洛禀天是一遍又一遍地听着人们嘴中阐述的同一件事情,心中早已听得不耐烦了,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直到第十个人讲完之后,洛瑶就没有让人继续讲述,洛禀天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见人数已够,洛瑶笑着开口道:“洛瑶在此先谢过刚刚据实以告的十位街坊,后面还想说的街坊可以不用说了,当然,一百两银子的费用也相应的免了,同时街坊们若是还想继续看戏的话,大可放心,洛瑶分文不收。”

听洛瑶这么一说,本想离开的人们不由地又收回了脚步,毕竟戏还没有落幕,他们还想看看是如何收场的。

透过人群的缝隙,凤轻鸣看着一身红衣的洛瑶,黑眸中闪过了一丝波动,她张扬中透着自信,丑颜里隐着风华,更何况她的这张丑颜很是值得研究。

洛紫嫣自从看到第一个人上前跟他爹爹讲述时,就已经开始暗暗担心,而此时心中更是充满着害怕,同时后悔不该随便说出那三十大板的惩罚,她可不想挨那三十大板,为今之计也只有求她爹爹才能免了她的三十大板。

想到这,洛紫嫣猛地扑到爹爹洛禀天的怀里,面露楚楚可怜之相,柔柔地开口道:“爹爹,嫣儿知道错了,您就饶了嫣儿吧。”洛紫嫣直接把洛瑶排除在外,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心想只要她爹爹开口免了她的责罚,那丑八怪还能拿她如何?

洛瑶转过身来看着相拥而立的父女俩,心中突然划过一丝酸楚的伤痛,尽管她不是真正的洛瑶,但她还是感到那么一丝心痛,她不知道这丝心痛到底是为了那死去的洛瑶,还是为了她自己。

在这世上有哪一个孩子不希望得到父母的疼爱?可是她十六年来根本就没有得到过他这个所谓的爹爹一丝的父爱,而他们这时却在她面前大秀温馨,真是讽刺之极!

洛瑶心中泛着彻骨的寒意,但嘴角却勾着惑人的弧度,找靠山?可以,她倒想看看她爹爹这座靠山如何让她能逃掉那三十大板!

“爹爹,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洛瑶看着洛禀天,眸光幽幽:“洛紫嫣的三十大板可是她自己说的,洛瑶相信爹爹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洛瑶更相信在场的街坊邻居一样记得清楚。”

洛瑶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在告诉洛禀天她不会轻易饶了洛紫嫣的,这让洛禀天原本就阴沉的脸上更加的阴沉,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儿,这个女儿可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即使她今天做错了事,他也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挨打。

“瑶儿啊,嫣儿已经知道错了,你就暂且饶了她这一次。”洛禀天挤出一丝笑容,特意放低了姿态。

“饶了她?”洛瑶冷哼一声:“若是饶了她,那岂不是今后人人都可以侮辱我,侮辱我娘亲,人人都可以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听说洛瑶如此低俗的话语,洛禀天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死死地瞪向洛瑶。<!--over--></div>

第二十一章 大闹府门(十):滚回紫云山

听着洛瑶毫无忌讳的话语,洛禀天强压了压心中的怒气,开口道:“瑶儿,处罚嫣儿的事,进府后再说。”洛禀天觉得今天是他这一辈子最丢脸的一天,他不想再让人看戏下去了。

但洛瑶可不这么想,人家专门给她搭的戏台子,她当然要好好把这出戏唱完了。

“爹爹,事情既然是在府门口起的,自然要在府门口了。”洛瑶丝毫不畏惧洛禀天警告的眼神,淡淡地开口。

洛瑶的拒绝无疑是当众扇了洛禀天一个耳光,洛禀天顿时恼羞成怒道:“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女儿?你若是不想进府,大可以滚回紫云山去!”

烈日炎炎,将军府门口一片寂静,洛禀天的这一句话像一道寒风一样刮进了围观众人的心里,众人顿时感到心里凉飕飕的。

很多人在心里为洛瑶叫屈,洛大小姐虽然长得丑点,言行无忌,但就该在自家府门前被侮辱?就该放了侮辱她的人?不放的话,就该滚回紫云山去?

人们心中纵然愤愤不平,但无一人出声。

凤轻鸣不由地攥紧了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拳头,黑眸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刀锋,他要的人岂是他们能随便欺负的?

洛紫嫣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爹爹的话无疑是要把这个丑八怪赶回紫云山上去,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

“呵……”洛瑶不怒反笑,看着洛禀天,明眸中似乎带着一抹了然:“爹爹终于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好!如你所愿,爹爹想让洛瑶回紫云山,那洛瑶即刻就走。”洛瑶说着就欲抬脚离开。

洛禀天没有想到他的那一番气话真的会被洛瑶当真,心中又恼又恨,刚想出言阻止洛瑶的离去,这时就听见一道苍老却异常洪亮的声音传来:“瑶儿啊,将军府没有你住的地方,护国公府可是有大把的地方让你住!”

闻言,洛禀天一惊,这老太太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众人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去,就见朝将军府这边走来两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和一位一脸笑容的年轻公子。

见到二人,众人纷纷行礼让道,这两位可是护国公府的秋老太君和罗逸邪罗公子。

很多人都知道,老护国公虽然去世多年,但这秋老太君一直身体硬朗,人家年轻时可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如今虽然老了,但依然很得当今皇上敬重,而这洛大小姐可是秋老太君的外孙女,洛将军赶洛大小姐走的这番话无疑都让秋老太君给听去了,人家找麻烦来了。

洛瑶虽然没有见过她的外祖母和表哥,但她却对这京城里很多人的资料知之甚详,她当然能认出向她走来的是她的外祖母和她的表哥,眼中泛出了笑意,她的外祖母和表哥都亲自来给她助阵了,她自然更加不会放过洛紫嫣,随即快速扫了一眼洛紫嫣。

被洛瑶这么一看,洛紫嫣顿时有些紧张,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府里,都这时候了,她的娘亲怎么还不出来?<!--over--></div>

第二十二章 大闹府门(十一):王爷也腹黑

洛瑶见自己的外祖母和表哥来了,快速迎了上去,来到秋老太君和罗逸邪跟前,笑着行了一礼,同时道:“洛瑶见过外祖母,表哥。”悦耳的嗓音带着不同于之前的甜美。

秋老太君笑着拉起了洛瑶的手,开口道:“我的瑶儿终于回来了,外祖母盼你回来都盼得望眼欲穿了。”感叹的声音中充满着慈爱。

“外祖母,这都是瑶儿的不是,让您如此挂心。”洛瑶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秋老太君不乐意了:“要错也是你那爹爹的错。”

洛瑶闻言,笑了笑,没有出声,而是看向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表哥,嘴角一勾,挑眉道:“表哥在我的脸上看出花来了吗?”

闻言,罗逸邪咧嘴一笑,使得他原本就妖孽的脸上更加的妖光闪动,同时点了点头,开口道:“确实看出花来了,而且还是一朵及其罕见的花儿。”

罗逸邪的话中似乎意有所指,洛瑶心中不得不对这个表哥刮目相看,但她相信他即便看出了什么,他也不会告诉别人,因而她也无须担心什么。

但罗逸邪直直盯着洛瑶脸上的目光和暗藏玄机的话语让隐在人群后面的凤轻鸣很是不快,黑眸中快速泛出了一丝幽光。

“凌辰。”凤轻鸣叫了一声。

“爷?”凌辰一个激灵,赶忙应声,看戏看得太投入,差一点被爷逮了个现行。

“我听说古县正在闹水灾,皇上应该还不知道,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皇上。”凤轻鸣吩咐道。

“是。”凌辰应声,随即离去。

一旁的凌云无语望天,这罗公子可是工部的侍郎,就因为他多看了洛大小姐几眼,爷就要把他弄去治理水灾,爷这也太黑了吧?

凌云看着依然笑得像花儿一样的罗逸邪,不由地有些同情他,什么叫做乐极生悲,似乎就是这样的。

再说洛禀天看到自己十几年都未曾登门的岳母来了,而且还是赶在这个时候来,心中已有几分了然,但不管他心里愿不愿意,出于礼节,洛禀天还是把怀中的洛紫嫣推开,快速上前两步,同时道:“岳母大人,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秋老太君冷哼一声:“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岳母,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呢。”

听着秋老太君夹枪带棒的话语,洛禀天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但秋老太君可是他的长辈,他又不能出言顶撞,无法,洛禀天只能退让,道:“小婿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秋老太君依然不买账:“你都敢把我的瑶儿赶回紫云山,还有你不敢做的?”

洛禀天知道这秋老太君定然是对他之前的那一番气话耿耿于怀,赶忙解释道:“岳母大人误会了,那只是小婿一时说的气话。”

“气话也好,不是气话也罢,总之,你若是不能给我的瑶儿一个交代,那你这将军府瑶儿不进也罢。”秋老太君毫不客气地甩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洛禀天进退两难,同时也让洛紫嫣感到了真正的害怕。<!--over--></div>

第二十三章 大闹府门(十二):威胁

洛禀天知道,这秋老太君既然来了,那处罚嫣儿这件事必定不可能轻易就算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打自己的爱女,这让洛禀天于心不忍的同时又觉得颜面全失,为此,洛禀天硬着头皮,开口道:“岳母大人,嫣儿年幼无知尚未婚配,若是当众被打了三十大板,受些皮肉之苦事小,以后恐怕再难许配一户好人家。”

洛禀天说的也是实话,洛紫嫣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虽然是庶女,但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三十大板,那她的名声便会被彻底毁了,那些名门的公子定然会对她避之不及,为此她再想嫁得如意可就难了。

闻言,洛瑶幽幽地看了自己的爹爹一眼,子不教,父之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洛紫嫣更加不会例外!

秋老太君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立即开口,而这时,众人就见一名妇人快速奔了出来,洛瑶随即勾了勾嘴角,终于忍不住要出场了。

围观的众人随之响起了一阵切切私语声:

“白姨娘出来了!”

“她可是洛二小姐的娘亲,有哪个做娘的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挨打?”

“我听说白姨娘可是厉害着呢。”

“我也听说过……”

厉害?洛瑶冷笑,她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

洛瑶看着身着蓝色华贵金色无边裙的白梦秋快速奔到洛紫嫣的跟前,一把把洛紫嫣搂在怀里,伸出手抚上洛紫嫣被打的小脸,一脸的心疼。

这白梦秋三十出头,身姿窈窕,脸上化着淡淡的妆,虽然已是半老徐娘,但依然风韵犹存。

白梦秋安抚了洛紫嫣片刻,便来到罗老太君跟前,福了福身,脸上挂着笑意,开口道:“梦秋见过老太君。”

秋老太君冷冷地扫了白梦秋一眼,并没有搭理。

看着秋老太君的冷脸,白梦秋脸上的笑容依旧,声音似乎更柔了一分:“嫣儿做错了事,受罚本就应该,嫣儿因此名声被毁这也是她咎由自取,但大小姐身为将军府的嫡女,又刚刚回京,如此一来的话,我怕连累了大小姐的名声,不知情的人定然会说大小姐飞扬跋扈,没有一点手足之情。”

白梦秋的一番话让秋老太君顿时怒从心生,刚想开口,就见洛瑶拉了拉她的手,随即会意,没有出声,而是狠狠地瞪向白梦秋。

洛瑶的动作罗逸邪看得清楚,脸上邪肆的笑容更甚,但洛禀天却有些担心,看向白梦秋的眼神带着一丝警告,白梦秋却视而不见。

威胁?而且还是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洛瑶心中失笑,想在她名声上做文章,白梦秋真是自作聪明,将军府嫡女的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就如一粒尘埃,简直是一文不值,而且她还怕找不机会毁了呢,如此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想到这,洛瑶眼中神采奕奕,微微一笑道:“不要说不知情的人,就是知情的人说本小姐飞扬跋扈,不念手足之情又如何?本小姐本就如此,还怕别人说不成?”<!--over--></div>

第二十四章 大闹府门(十三):凑个热闹

白梦秋没想到洛瑶会如此一说,顿时一噎,片刻后,接着笑着道:“大小姐怎么能如此说自己?大小姐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名声对女儿家最是重要,容貌倒是其次。”

白梦秋的话语无疑是在说洛瑶长得丑没关系,但只要有德行,还是能嫁得出去的。

绿柳也听出了白梦秋的言外之意,一阵气恼,但又不能发作,只能在心中暗骂,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白姨娘,你还是担心你的洛紫嫣吧,本小姐就不劳你操心了。”洛瑶笑着开口,纯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要想找男人的话,还在这费什么功夫?片刻后,洛瑶话锋一转,声音一沉,接着道:“白姨娘你就不用绕弯子了,洛紫嫣的三十大板可是她自己说的,想免,门都没有!”

白梦秋这时才发现这洛瑶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似乎不把她的嫣儿打上三十大板,根本不会罢休,而这洛瑶有秋老太君给她撑腰,她的夫君洛禀天的话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她作为洛禀天的妾氏,本身身份就低,根本阻止不了嫣儿挨打,为今之计,只有找一个地位显赫之人为她的嫣儿说话才行。

想到这,白梦秋向人群中扫了一眼,突然,她的眼中一抹精光一闪而逝,只见她快速向人群走去,围观的人们不明所以,纷纷让道,片刻坐着轮椅的凤轻鸣便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对于贤王凤轻鸣,在场的老百姓绝大多数并不认识,他们只是听说过凤轻鸣的一些传闻,知道贤王爷有仙人之姿,但身有残疾,从不上朝,也很少出府,而此时,他们看着眼前长得如诗如画的男子,众人心中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位是不是贤王殿下?

白梦秋来到凤轻鸣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哀求:“奴家请贤王殿下在老太君和大小姐面前说两句话,饶了嫣儿吧。”

洛禀天秋老太君罗逸邪当然也认识凤轻鸣,紧跟在白梦秋的后面,来到凤轻鸣跟前,给凤轻鸣行了一礼,洛禀天急忙开口道:“微臣不知道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说着把白梦秋拉到了一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洛禀天因为接到侍卫的禀报,火急火燎地赶回府,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凤轻鸣,但秋老太君和罗逸邪可就不同了,他们早就看到凤轻鸣了,但既然人家愿意藏着,他们也就装着没有看见。

围观的众人这时也已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贤王殿下,赶紧纷纷行礼,凤轻鸣摆了摆手,看了洛禀天一眼,浅笑道:“将军严重了,本王只是恰巧路过,就来凑了个热闹。”

凤轻鸣说得面不改色,这让一旁的凌云悄悄后退了两步,爷这个“恰巧”也真是太巧了,他可没有爷这个功底,还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好。

凤轻鸣说着看向并没有向他走来的洛瑶,温润的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over--></div>

第二十五章 大闹府门(十四):两全其美的办法

洛瑶看向一脸浅笑看着自己的凤轻鸣,秀眉轻蹙。

其实,洛瑶早就看到了凤轻鸣,也知道他的身份,但既然她的这场戏是演给别人看的,凤轻鸣要看,她也不能赶他走,为此洛瑶选择了视而不见,不想,这白梦秋却把主意打到了凤轻鸣的头上,这让洛瑶想无视他都不行。

洛瑶一直没有忘记之前凤轻鸣派人保护她的举动,虽然她早就把凤轻鸣的那一番举动归结为他想从她身上得到好处,但此时当她看到凤轻鸣那双黑眸,心中顿时漏了两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洛瑶秀眉皱得更紧,同时在脑海中不断搜寻,她明明没有见过他,为何他的这双眼睛却是她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呢?洛瑶一时想不起来。

对于洛瑶脸上的表情,凤轻鸣很是满意,看来她并没有把他忘记。

洛紫嫣不知道她的娘亲怎么认出是贤王殿下的,反正她是没有见过,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如此俊美的男子,一时看得失了神,但一想到那些传闻,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赶忙回过神来,快速上前,来到凤轻鸣跟前,福了福身,柔柔地开口道:“嫣儿见过贤王殿下。”说着用眼角扫了洛瑶一眼,心中冷哼,如此不懂礼数,贤王殿下定然不会帮着她。

洛紫嫣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洛瑶的眼睛,洛瑶不屑地回以一笑,抬脚来到凤轻鸣跟前,并没有行礼,而是幽幽地开口道:“既然白姨娘都跪求贤王殿下了,那王爷是不是准备让洛瑶既往不咎?”

洛瑶心中早已肯定凤轻鸣不可能给洛紫嫣说情,但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出来的话为何带着一丝赌气的味道,似乎是有意针对凤轻鸣一般。

听完洛瑶的话,凤轻鸣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分,并没有立即开口。

“本公子相信贤王爷可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罗逸邪笑着吐了一句,眼睛在凤轻鸣和洛瑶之间来回穿梭,为何他老是觉得这凤轻鸣看洛瑶的眼神有着一丝怪异?难道是他想多了?

“这本是将军的家务事,本王不应该插手的。”凤轻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犹如一股凉风赶走了炎热,让人们心中突然感到一丝舒爽。

停顿了片刻,凤轻鸣接着道:“洛二小姐有错在先,受罚本是应该,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处罚又确实有失颜面,为此,本王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各位想不想听?”凤轻鸣说着看向了洛瑶。

凤轻鸣的话让洛紫嫣心中充满着期待,而洛瑶却是满心的不悦,她虽然知道凤轻鸣不会帮着洛紫嫣,但谁要他多管闲事?真是可恶的家伙!

凌云看着洛紫嫣一脸欣喜的模样,暗暗地翻了白眼,若说打三十大板能让她脱一层皮,那爷的方法就会让她脱十层皮。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禀天可是求是不得,急切道:“王爷请讲。”<!--over--></div>

第二十六章 大闹府门(十五):欠下了人情债

凤轻鸣见没有人反对,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他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就连围观人群中之前的切切私语声也瞬间消失,不由地扬起了薄唇,看着对面的洛瑶。

要说就赶紧说,看她做什么?洛瑶瞪向凤轻鸣,明眸中的不悦之色显露无疑,洛瑶不明白凤轻鸣的笑容明明是倾国倾城,绝对可以让人沉醉其中,但为何她看着他这一张如诗如画的笑颜,心中怎么老是有一股火气往上直窜?难道就因为他之前的举动,洛瑶开始头疼。

看着洛瑶含着一丝怒火的明眸,凤轻鸣心中了然,以她的聪慧,定然是猜到了他之前举动的用意,由此对他心生恼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看着她明眸中的薄怒,凤轻鸣突然感到心中有那么一丝失落,但他为何要失落?

凤轻鸣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随后看向洛禀天,开口道:“洛将军,洛二小姐出言侮辱洛大小姐主要是她不懂尊卑长幼之礼,母后宫中的秦嬷嬷最是擅长对不懂礼数宫女的管教,本王会让人去请秦嬷嬷来府上管教二小姐几日,如此一来也算对二小姐惩罚了,洛将军以为如何?”

凤轻鸣轻轻的一番话顿时让洛禀天感到心中被浇了一盆凉水,透心凉!白梦秋和洛紫嫣更是惨白了一张脸。

这秦嬷嬷的狠戾,管教人的手段不管是在皇宫还是在京城的官宦之家,那都不是什么秘密,据说被秦嬷嬷管教过的宫女,千金小姐,在她们身上虽然找不出一丝伤痕,但却可以让她们疼得死去活来,晚上更是噩梦连连,想想都让人心惊胆寒。

“娘亲,嫣儿不要。”洛紫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老爷……”白梦秋看着洛禀天,眼神中带着祈求。

“洛将军若是觉得本王的办法不好,就当本王什么都没有说。”凤轻鸣浅笑开口。

这能当什么都没有说吗?洛禀天心中恼恨,本以为这凤轻鸣会帮着免了嫣儿的处罚,谁想到他更狠,让那秦嬷嬷来管教嫣儿,嫣儿岂不是要脱了十层皮?

凤轻鸣虽然是一个闲散王爷,但人家毕竟是王爷,而且还是自己要求人家说的,洛禀天此时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挽回,心中虽然千般不愿,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拱手道:“有劳王爷了。”

闻言,洛紫嫣瞬间瘫坐在了地上,前所未有的恐惧让她瑟瑟发抖。

洛瑶从凌云的神色上早就猜到了凤轻鸣的办法定然会让洛紫嫣喝一壶的,但没曾想到是如此的办法,不由地仔细打量起凤轻鸣,这家伙长得温文尔雅,想不到如此之黑,真是人不可貌相。

见事情已经解决,秋老太君拉着洛瑶私语了几句,就由罗逸邪扶着离去了,围观的众人也都纷纷散去。

白梦秋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只能把洛紫嫣拉了起来,拉回了府中,洛禀天向凤轻鸣拱了拱手也回了府里。

戏演完了,洛瑶也准备抬脚往府里走,不想却听到凤轻鸣清润的声音传来:“瑶儿,就这么走了?你今日可欠了我一个人情。”<!--over--></div>

第二十七章 跟你不熟

凤轻鸣清润的嗓音却如同魔音一般直穿洛瑶的耳膜,洛瑶快速转过身来,瞪向一脸浅笑的凤轻鸣,可恶的家伙,她和他很熟吗?叫得如此亲密,她请他帮忙了吗?纯粹多管闲事!

凌云看着洛瑶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不由地后退了两步,同时心中有些愤愤不平,明明爷是在帮这洛大小姐,但这洛大小姐却是一脸的不快,真是太不识好人心了。

凤轻鸣自然也看到了洛瑶眼中的怒火,不觉轻笑出声,她的脸虽然被她弄成了这般模样,此时怒气之下更显得狰狞,但他依然觉得很美。

“贤王殿下,本姑娘好像跟你不熟,请不要叫得让人误会。”洛瑶的声音依旧的悦耳,但其中却掺杂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对于洛瑶口中的称呼,凤轻鸣不由地轻皱了一下眉头,直觉告诉他,他非常地不喜欢她如此生疏地称呼他,但此刻他却找不出令他满意的称呼。

片刻,凤轻鸣快速舒展了眉头,一脸浅笑道:“现在不熟,并不代表着以前不熟,更不代表着以后不熟。”

凤轻鸣的一番话别有味道,洛瑶眼中的怒火慢慢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探究,这家伙是什么意思?他们以前很熟?她怎么不知道?以后他还想……

洛瑶不想想下去,她可不想跟他有多熟,这倒不是因为洛瑶思想保守,而是洛瑶根本没打算跟任何一个男人熟,男人这种动物她可不想要,她只想要游遍青山绿水,看遍万树千花的生活,而这种生活在这三妻四妾的古代,根本没有几个男人能给得起,所以男人不要也罢。

“贤王殿下这就说错了。”洛瑶淡淡地开口:“你我现在不熟,就表示以前也不熟,那以后也更不会熟的。”

“是吗?”凤轻鸣一笑置之,开口道:“不管熟不熟,瑶儿刚刚欠了我一个人情,这可是很多人都看到的。”

凤轻鸣不提还好,一提,洛瑶的火气顿时又冒了上来,冷冷地开口:“贤王殿下完全是多管闲事。”

“瑶儿的事情对我来说都不是闲事。”凤轻鸣笑着开口:“即便它是闲事,但我刚刚也已经管过了,所以这份人情瑶儿是欠定了。”

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洛瑶一阵气恼,他自己没事找事,偏偏又要说她欠了他的人情,真是太可恶了!

“那这份人情你打算让我怎么还?”洛瑶想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怎么还吗?”凤轻鸣笑着思索了片刻,接着道:“瑶儿要是肯赏脸和我一起去醉仙楼用午膳的话,那这份人情就算还了。”

这凤轻鸣是什么意思?让她陪他去吃饭?拉关系,套近乎?还是别有玄机的鸿门宴?洛瑶秀眉轻蹙,一脸审视地看着凤轻鸣。

凤轻鸣见洛瑶看着他的模样,微微一笑道:“瑶儿,你与其在这胡思乱想,不如就应了我,去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只要你去了,就算还了这次的人情,瑶儿觉得如何?”<!--over--></div>

第二十八章 睹物思人

对于凤轻鸣的提议,洛瑶并不想直接拒绝,因为她想看看这凤轻鸣到底有何用意,他能在吃饭时玩出什么花样来。

洛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见此时已经快到午时了,遂开口道:“中午我没时间,改成晚上吧。”都快到中午了,她还没进府呢,她哪有时间和他一起去吃午膳?

“好。”凤轻鸣没有意见:“今日下午酉时我在醉仙楼幽兰阁等你。”

洛瑶点了点头,没有出声,随即转过身去往府里走去,凤轻鸣看着洛瑶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片刻便吩咐凌云凌墨回府。

洛瑶带着绿柳盈月进了将军府,将军府的管家洛全赶紧上前引路,这洛全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他早就把府门口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知道这大小姐连老爷的面子都不给,又有护国公府秋老太君的撑腰,可不是他能得罪的主,所以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把洛瑶领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院子门前。

洛瑶看着眼前精美的庭院,以及院门头上隽秀的三个字——逍遥阁,心中很是满意,不由地露出了笑意。

见此,洛全连忙开口道:“大小姐,这是夫人生前住的院子,老爷一直没有让人住过,但老爷每天都会让人打扫,前几日,老爷才让人把里面已经旧了的家具换掉。”

闻言,洛瑶有些不解,睹物思人?但看她爹爹也不像什么长情之人,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娶了几个妾氏?

看来她爹爹也不是一般的武将,想到这,洛瑶笑了笑,对洛全道:“你吩咐下去,本小姐的这个院子,没有本小姐的允许,任何人不准随便进来。”

“是。”洛全立即应声:“小姐还有何吩咐,尽管跟奴才说。”

“暂时没有,你先下去吧。”洛瑶让洛全退了下去。

随后,洛瑶领着绿柳盈月进了院子,进去之后,洛瑶才发现她的这个院子里有一小小的人工湖,一个八角凉亭立在上面,湖面上此时已经开满了朵朵荷花,一阵风吹过,带来阵阵荷香。

在湖的不远处,坐落着几间精致的厢房,洛瑶往湖上看了片刻,便往厢房那边走去,来到厢房前面,洛瑶没做多想,推开了中间的一扇门,崭新的檀木桌椅瞬间便映入眼底,绕过屏风,便是精美的雕花大chuang,粉色的罗帐,梳妆台衣柜等家具一应俱全。

看着崭新的家具,洛瑶心中平添出一丝失落,这间屋子虽然是她母亲住过的,但此时已经再难寻到她的味道了,不免轻叹了一声。

“小姐,你怎么了?”绿柳听到了洛瑶的叹息声,赶忙问道。

“只是想起了娘亲。”洛瑶并没有隐瞒,片刻后,接着道:“以后,你们俩就住隔壁的房间。”

“是。”绿柳盈月齐齐应声。

随后,洛瑶便吩咐绿柳盈月把带来的衣物摆放好,便独自一人来到湖上的亭子里坐下,看着水中嬉戏的鱼儿,脑中突然浮现了凤轻鸣那惑人的容颜,心中一阵暗恼。<!--over--></div>

第二十九章 暗中使坏

凤轻鸣那如墨玉一般温润的黑眸,那浅浅淡淡的笑意,那如清泉般清润的嗓音,在此时清晰地映在了洛瑶的脑海之中。

洛瑶使劲地摇了摇头,想把凤轻鸣留给她的印象全部赶走,但却徒劳无功,非但没有赶走,反而越发的清晰,这让洛瑶更加的恼恨,一定是他在她的脑子了下了什么盅,没安好心的家伙。

绿柳盈月把衣物整理妥当之后,洛瑶便让二人去厨房端午膳,二人随即应声而去。

洛瑶知道,经过了上午的那么一出,他的爹爹早已是怒火中烧,根本不可能叫她一起去用午膳,再者,她本就喜欢清静,如此一来,正合她的心意。

洛瑶进了房间,过了片刻,就见绿柳盈月端着饭菜进来了,绿柳的脸上明显地浮着怒气。

绿柳把碗碟放到桌子上,还没等洛瑶开口,便怒气冲冲道:“小姐,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了!”

“怎么个欺人太甚?”洛瑶坐在桌旁,笑着道。

“小姐,你看呀。”绿柳说着拿起了碟子上的盖子:“这都是些什么菜?将军府的小姐就吃这样的菜?还不如一般的人家,这分明是他们故意要欺负小姐!”绿柳下了结论。

洛瑶看向桌子上的两盘菜,一盘清水豆腐,一盘小青菜,不由地笑了笑,没有立即出声。

“就是,小姐,我也觉得他们是故意的。”盈月附和道:“我看到他们都是一副躲躲闪闪的模样,而且我还在厨房里闻到了一股烧鸡的味道。”

“天天吃鸡鸭鱼肉,对身体也不好。”洛瑶笑着道:“经常吃些豆腐青菜对身体也是很有益处的。”

绿柳看着自家小姐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不禁跺了跺脚,急切道:“小姐……”绿柳不明白,小姐明知道那些人在欺负她,她为何还能忍下这口气。

片刻,绿柳就听到洛瑶幽幽地开口:“今天我累了,就不陪她们玩了,等过两天,找一个好日子,再陪她们好好玩玩。”

洛瑶早就知道这府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归白梦秋管,能让厨房给她做出这样的菜来,除了白梦秋母女,似乎也找不出其他人,对于暗中使坏的人,她当然不会放过,不过整人也要选日子,演戏更要选日子,今天演了那么一场大戏,她也够累的了,更何况,晚上可能还有一场鸿门宴在等着她,今天就暂且放过她们。

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绿柳盈月瞬间释然,她们就说呢,她们的小姐岂是那些人能欺负的了的?只是小姐现在不想整他们罢了。

用完了午膳,洛瑶便躺到chuang上休息,到了酉时,洛瑶带着绿柳盈月出了逍遥阁,往府门口走去。

三人到了府门口,洛瑶就见被她砸倒在地的大门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名侍卫守在门口,他们见到洛瑶时,慌忙行礼。

洛瑶笑了笑,看来她在这府里已经是“威名远扬”了,可能在这京城里都出名了,不过,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over--></div>

第三十章 避之如蛇蝎

绿柳见自家小姐并没有让她们向人打听那醉仙楼在什么地方,便带着她们一直沿着大街往前走去,不禁有些纳闷,遂开口道:“小姐,你知道醉仙楼在什么地方?”

“那是自然。”洛瑶笑着道,对这盛尧京城里但凡有点名气的地方,洛瑶都知道它们在哪,更何况是醉仙楼这样的在京城里家喻户晓的地方。

之前洛瑶虽然没有回来过,但洛瑶对于这京城里的人文地理却有着第一手的资料,也许是出于前世职业的缘故,洛瑶从来不会打毫无准备的仗,当然也不会把自己放到一个毫不熟悉的环境中。

闻言,绿柳便不再多言,自家小姐的厉害之处她早就见识过了,亏她还问了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

大街上人来人往,很多人都认识了洛瑶,也有很多人见识了上午将军府门口的一幕,在心里不免对洛瑶有些畏惧,虽然是别人先惹了她,但把自己家的门给砸了,这也是前无古人的,人们心中纷纷暗道,这样的女子还是少惹为好。

为此,很多人看到洛瑶时,都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而过,似乎唯恐避之不及。

洛瑶看着急匆匆避她如蛇蝎的路人,不禁有些失笑,她有如此可怕吗?她只是砸了自家的门,打了该打的人而已,看来想毁掉一个人的形象真是分分钟的事情,这样的效果好得超出了她的预料。

聪明的盈月也从路人的神色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开始不解,小姐想整人,有的是手段,干嘛还要赔上自己的形象?貌似小姐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事情,难道小姐是有别的目的?

盈月想不明白,但片刻后,盈月释然,不管小姐有什么目的,小姐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其他的无需她操心。

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三人来到了一栋很是雅致的楼房前面,门头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醉仙楼”三个鎏金大字。

洛瑶笑了笑,抬脚往里走去,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迎了上来,笑着道:“洛小姐,幽兰阁在二楼,您随小人这边走。”

“你是这里的掌柜的?”洛瑶扫了大厅一眼,笑着开口道。

这时大厅里已经坐了很多食客,当他们看到洛瑶进来的时候,都不由地闭上了嘴巴,往洛瑶这边看了看。

“回洛小姐,小人姓田名生正是这里的掌柜的。”男子自报了姓名。

“田掌柜的怎么认出我的?”洛瑶明知道答案,但她还是想听听这田生怎么说。

“洛小姐上午的那一番举动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小人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听过别人的描述,所以也就能认出小姐来了。”田生据实以答,不卑不亢。

听完田生的回答,洛瑶笑了笑没有再问,跟着田生来到了幽兰阁门前,见凌辰凌云凌墨都已守在门口,当他们见到洛瑶后,齐齐行了一礼。

随后,洛瑶让绿柳盈月也守在外面,独自一人进了房间,随即便对上了一双温润的黑眸。<!--over--></div>

第三十一章 不要打我的主意

洛瑶对上凤轻鸣那如墨玉一般的黑眸,心顿时又漏了两拍,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心中无可否认,凤轻鸣这家伙确实有着一副让女人为之疯狂的容貌,就像她这样见多了帅哥的现代人,凤轻鸣也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洛瑶还在这边神游太虚,就听见凤轻鸣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看来我的这张脸还是有些作用,都能让我的瑶儿失神了。”

凤轻鸣的话顿时把洛瑶的思绪拉了回来,随即快速走到凤轻鸣对面,怒道:“凤轻鸣,我再重申一遍,我和你不熟,不准那么叫我!”说他不长记性好呢,还是说他脸皮厚好呢,都跟他说了她不喜欢他那么亲密地叫她,他却反而得寸进尺,真是太可恶了!

“坐下来再说。”凤轻鸣仿佛没有看见洛瑶脸上的怒气一般,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白瓷杯,斟上了一杯茶,送到了洛瑶的面前。

洛瑶猛地坐到了椅子上,椅子被震得一声闷响,凤轻鸣却呵呵笑了两声。

看着凤轻鸣脸上的笑容,洛瑶觉得甚是碍眼,心中的怒火似乎烧得更旺,死死地瞪向凤轻鸣。

但似乎凤轻鸣并没有受到她的影响,依然悠闲地品着茶,连脸上的笑意都未曾减少一分,这让洛瑶顿时有一种挫败感,她在他的面前,似乎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任性地发着脾气。

她何时变成这样了?她一贯的冷静跑到哪里去了?洛瑶开始头疼,伸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凤轻鸣看着洛瑶如玉葱一般纤细白希的小手,黑眸中一抹亮光一闪而逝,随即看了看洛瑶脸上吓人的黑斑,不觉地摇头失笑,这般模样真亏她能想得出来。

洛瑶平复了一下心境,打算对凤轻鸣脸上的笑容视而不见,淡淡地开口道:“贤王殿下,说说你的目的吧。”洛瑶不相信凤轻鸣只是单纯地要她陪他吃一顿饭,所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她可不想等吃过饭了,他再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来,那她岂不是亏大了?这样的事情她可不做,所以,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瑶儿认为我有什么目的?”凤轻鸣浅笑出声。

凤轻鸣知道洛瑶此时心中所想确实跟他心中所想相差无几,他为了这个目的已经谋划多年,他需要她的身份,需要她身后的势力助他一臂之力。

像她这样有才有貌有背景的女人才是他最需要的,但凤轻鸣知道想让她乖乖进他的贤王府并非易事。

对于凤轻鸣的“屡教不改”,洛瑶已经懒得再去说他了,心中想着,反正吃过饭后,他们后会无期,此时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洛瑶冷冷地扫了凤轻鸣一眼,接着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否则的话……”洛瑶没有说完,但她想信凤轻鸣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出乎她的预料,凤轻鸣却笑着出声:“否则的话,怎么样?”<!--over--></div>

第三十二章 你注定是我的

洛瑶听着凤轻鸣的明知故问,不禁又是一阵气恼,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在跟她装傻?

凤轻鸣似乎很是喜欢看到洛瑶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特别是她这一张丑颜上异常透亮的明眸和如水蜜桃般的红唇,感觉体内顿时有一股热流蠢蠢欲动,虽然他能想象得出她这张丑颜下面的容貌定然是倾国倾城,但他何时如此经不起*了?

她也仅仅是助他登上高位的一个女人而已,即使她对他有过救命之恩,即使他在心中对她有那么一丝好感,但她怎能跟他的血海深仇相比?她怎么能跟他谋划了多年的大业相比?

凤轻鸣低垂着眼帘,试图用一切的理由把洛瑶摒弃在心门之外,殊不知,他越是这样,就越注定了他以后的彻底沦陷。

“瑶儿,我若说我就是在打你的主意,你当如何?”凤轻鸣再度开口,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出洛瑶刚刚的威胁之意。

闻言,洛瑶一阵语塞,真要让她说怎么办,她还真说不出来,杀了他?不可能;打他?也只能解一时之气;威胁他?似乎他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上。

想到这,洛瑶有些泄气,过了片刻,洛瑶抬眼看向凤轻鸣,幽幽地开口:“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否则的话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洛瑶的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她最真实的想法,她本来就不想要将军府嫡女这个身份,等一切事情解决之后,她便会脱离这个身份,去过她想过的生活,而凤轻鸣打她的主意,她当然知道他也只是打她这个身份的主意,没有了她这个身份,自然他就是白费功夫。

凤轻鸣闻言一惊,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的意思是说她会舍弃这个身份,她会离开京城,他以后都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想到这,凤轻鸣突然感到一阵恐慌,没由来的恐慌让凤轻鸣想也没想,便开口道:“瑶儿,你既然回来了,我是不会再放你离开的,你注定是我的!”

凤轻鸣清润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是霸道之极,惹得洛瑶一阵恼怒。

可恶!霸道的混蛋!注定?在她的字典里没有“注定”这两个字!

“贤王殿下太自以为是了吧?”洛瑶压了压火气,冷冷地开口:“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要打我的主意,否则的话后果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对于洛瑶冰冷的口吻,凤轻鸣淡淡一笑:“是吗?那我就等着看那让我想象不到的‘后果’是什么样的。”

“好,那贤王殿下可要等好了。”洛瑶正式向凤轻鸣宣战。

这时,田掌柜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王爷,洛小姐,小人是否可以让人上菜了?”

“上菜吧。”凤轻鸣答了一句。

田掌柜的随即应声离去。

片刻功夫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数样美味佳肴,同时还有一壶美酒。

看着桌子上的佳肴美酒,洛瑶决定不跟这个混蛋一般见识,先填饱肚子再说。<!--over--></div>

第三十三章 醉酒(为上个月打赏推荐加更)

洛瑶看着桌子上精美的兰花酒壶和色香俱全的佳肴,决定先不和凤轻鸣一般见识,拿起面前的筷子,没有招呼凤轻鸣一声,便开始吃了起来,吃相随意,没有一点优雅可言。

但看在凤轻鸣的眼中,却是别有一番赏心悦目,以至于他只看着洛瑶吃,自己迟迟没有动筷。

被凤轻鸣如此长时间地盯着看,洛瑶的吃相再也无法维持下去,恼恨地放下了筷子,怒道:“你到底还让不让我吃饭?”这个家伙纯粹就是一个怪胎,她如此的吃相能好看吗?看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自然让你吃饭。”凤轻鸣笑着道,这个丫头还在他面前装粗俗,她难道不知道很多人身上的优雅尊贵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不是想隐藏就能隐藏得了的?真是个笨丫头!

随后,凤轻鸣拿起酒壶给洛瑶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笑着看了看洛瑶,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浅抿了一口。

凤轻鸣品酒的动作异常的优雅,这让洛瑶不由地在心中感叹,人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连喝酒的姿势都是如此的赏心悦目,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她斟酒了,又不说让她喝,难道是摆着给她看的?

还没来得及消散完全的火气再一次地聚拢了起来,洛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跟凤轻鸣赌气,不做多想,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快速地一干而尽,原本以为会很辣,不想却异常的柔和甜美,根本没有一丝辣味,这让洛瑶不由地又为自己斟上了一杯。

看着洛瑶的动作,凤轻鸣黑眸中一道金光一闪而逝,嘴角微微勾起,没有出声。

洛瑶端起了酒杯,把这第二杯酒又喝进了嘴中。

“这是酒吗?”洛瑶不解,为何这种酒没有一般酒的苦辣劲道。

“自然是酒。”凤轻鸣浅笑,伸手夹了一些菜到洛瑶的碗中,接着道:“不要光喝酒,也要吃一些菜。”

洛瑶知道凤轻鸣是好意,并没有出言拒绝,依言吃了一些菜,再次忍不住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洛瑶虽然不知道这种酒叫什么名字,但她觉得它是她两世以来喝过的最好喝的酒,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戒备,她不相信这种酒也能醉人。

紧接着洛瑶毫不犹豫地把第三杯酒也喝下了肚子,而这时她才感到她喝的是酒,酒的劲道如汹涌的洪水一样涌现了上来,洛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醉得趴在了桌子上。

凤轻鸣静静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洛瑶,黑眸中带着一丝幽远,她从出生之日起,她的命运就随着她的身份而注定,而他亦是如此,但他们别无选择,若是能选择,他宁愿出生在普通的百姓之家,也不愿意出生在这看起来高高在上光耀无比的皇家。

但很多东西没有如果,该他背负的,他必须去背负!

此时的凤轻鸣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之气,只是醉酒的洛瑶感受不到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绿柳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over--></div>

第三十四章 有什么意图?

绿柳的声音打断了凤轻鸣的万千思绪,凤轻鸣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房门外的绿柳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心中便有些着急。

之前她们在外面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自家小姐和那王爷说话的声音,而整整一炷香的时间,绿柳尖着耳朵都没有听到房间里传出来一丝的声音,护主心切的绿柳忍不住地问出了声。

绿柳盈月自从上午在府门口看到了凌云就已经知道是这贤王爷要保护小姐,但她们的小姐好像并不认识这贤王爷,他为何要这样做?而且上午的时候暗中帮了小姐,又请小姐吃饭,献了这么多的殷勤,一定有所图谋,绿柳盈月早在心中下了结论。

相对于盈月的内敛,绿柳心中所想早就表现在了脸上,见自家小姐又迟迟没有出声,不由地把担心化成了对凌辰凌云二人的怒气。

凌辰凌云二人自然把绿柳的神色看进了眼中,二人都不由地看了凌墨一眼,见凌墨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二人不由地在心中愤愤不平,为什么这个丫头对他们两个怒目相视,而把这个木头疙瘩排除在外?这也太欺负人了!

“说!你家王爷到底对我们家小姐有什么意图?”绿柳猛地一下抓住了凌云的衣襟,小声地开始严刑逼供。

凌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谁给抓住过衣襟,而此时却被一个小丫头给抓着衣襟怒目相视,心中大男人的自尊腾地一下冒了出来,猛地出手把绿柳挥到了一边,怒道:“姑娘,注意你的言辞!”凌云对“意图”两个字很是不爽,感觉那是在侮辱自家爷。

被凌云猛地一推,绿柳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心中的怒气更甚,第一次见面时的敌意又慢慢冒了上来,有这样的手下,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绿柳心中想着,同时更加担心自家小姐的处境。

此时绿柳对洛瑶的担心让她没时间找凌云算账,看向房门又叫了一声:“小姐……”等了片刻,依然没有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绿柳看了盈月一眼,见盈月点了点头,二人快速走到门前,就欲推开房门。

而如木头一般的凌墨却赶在了二人的前面伸出一只手臂横在了她们的前面,冷冷地开口道:“不能进去。”说着眼睛冷冷地扫了绿柳盈月一眼,便不在看她们。

“丫的,让开!”绿柳终于爆发,瞬间出手就向凌墨胸前拍去,凌墨快速闪身躲过,一向淡然无波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波动。

盈月见状,就想趁机推开房门,不想凌辰似乎早有准备,快速在背后点了她的穴道,使得盈月只能恼恨地瞪着眼前的房门不能动弹。

片刻的功夫,绿柳也被凌墨给点了穴道,更让绿柳气愤的是这个该死的家伙连同她的哑穴都点了,她想逞口舌之快都不行。

凤轻鸣自然听到了房门外的动静,身上冰冷的气息已经收敛了起来,面庞上的神色也恢复如初。<!--over--></div>

第三十五章 失落

凤轻鸣又静静地看了洛瑶一会,便出声道:“让她们进来。”

闻言,凌墨凌辰解了绿柳盈月的穴道,就见两个丫头快速地推开了门,冲进了房间,凌墨三人也跟着进了房间。

绿柳盈月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小姐,快速奔上前去,绿柳急切道:“小姐,你怎么了?”

盈月看着自家小姐面前空空的酒杯,心中泛着疑惑,小姐喝酒了?而且还喝醉了?

盈月以前也见过洛瑶喝过一点酒,但并不知道洛瑶的酒量如何,更不知道自家小姐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以小姐的聪明,不可能把自己喝醉的,但看小姐此时的情形,确实是醉了,盈月心中很是不解,偷偷瞄了对面的凤轻鸣一眼。

凤轻鸣自然看到了盈月的小动作,笑了笑,对凌墨道:“去端一碗醒酒汤来。”

“是!”凌墨应声离去。

过了片刻,凌墨端着一碗醒酒汤进了房间,盈月伸手接过,仔细地看了看又闻了闻,才和绿柳一起把醒酒汤喂进了洛瑶的嘴中。

凌辰凌云看着盈月的动作心中为爷感到憋屈,爷要想下药至于费这么大劲吗?真是不识好歹的丫头。

凤轻鸣对于盈月的动作倒是很满意,这样的丫头放在她的身边,他才能放心。

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幽幽转醒,但却感到隐隐头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同时暗恼,她竟然把自己喝醉了?而且还在这个家伙面前。

“瑶儿,你刚刚喝醉了,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凤轻鸣开口。

洛瑶没有理会凤轻鸣的话,而是看向桌子上的兰花酒壶,问道:“这种酒叫什么名字?”能把她喝醉的酒她当然要知道它的名字。

“倾心酿。”凤轻鸣没有隐瞒。

倾心酿?洛瑶听说过这种酒的厉害之处,一开始感觉不出来酒劲,但喝到后面,酒劲就会汹涌而出,让人瞬间醉倒,想到这,洛瑶不禁怒道:“你既然知道是这种酒,为何不阻止我喝?”洛瑶开始秋后算账。

“我见瑶儿那么喜欢喝,怎么舍得阻止呢?”凤轻鸣说得面不改色。

凌辰凌云闻言不由地哆嗦了两下,爷,您不要这么肉麻行不行?黑人也不带这么黑的吧?

凌墨依旧面不改色,绿柳盈月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二人的脸都不由地泛起了红晕,这贤王爷说话怎么也不注意场合?没看见她们在旁边吗?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的头更疼了,这个家伙干嘛要说得这么煽情?至于吗?

凤轻鸣的那句话说得虽然肉麻,但却相当地有效果,就见洛瑶只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随后,洛瑶站起身来带着绿柳盈月没跟凤轻鸣说一声便扬长而去,这也难怪,她都和他正式宣战了,还跟他客套那么多干什么?

看着洛瑶的离去,凤轻鸣并没有出言阻止,心中有着一丝莫名的失落,不知是为了之前的计划没有付诸实施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凤轻鸣自己都弄不清楚。<!--over--></div>

第三十六章 绝对you惑(一)

洛瑶带着绿柳盈月走在回将军府的路上,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中繁星点点,阵阵清风吹过,赶走了白天的燥热,但洛瑶心中的不解却没有随风而去。

那如画的容颜,那淡淡的浅笑,那霸道的话语,撇开那些传闻不说,此时已平复了心境的洛瑶觉得,凤轻鸣绝对有让所有女人为之疯狂的资本,但他为何单单对她紧追不放呢?若说他是为了她这个将军府嫡女的身份,但当她隐晦地告诉他她最后可能不会再有这个身份时,他的黑眸中为何会出现恐慌之色,而不是单纯的失望之色?

再者,他的那一双眼睛,她为何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到底在哪里见过,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有,她在饭桌上喝醉了,他明知道那种酒的厉害,却不阻止她,其目的已经显而易见,她当然不相信他所说的那种煽情的理由。

前世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特工,早就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即使醉酒了也能感知周围发生的一切,她知道凤轻鸣在当时只是一直坐在那,什么也没有做,这一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洛瑶一路想着回到了逍遥阁,进了房间后,吩咐绿柳盈月去备水,她要沐浴一番,绿柳盈月应声而去。

不久,绿柳盈月抬着浴桶进了洛瑶的房间,放到屏风后面,便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洛瑶坐在梳妆台前,伸手把脸上的冰蝉翼取了下来,冰蝉翼这东西虽然好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能沾水,若是沾上了水,便会肿胀起来,变成像现代的面膜似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为此,洛瑶每次在沐浴洗脸的时候都要把冰蝉翼先取下来。

洛瑶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光洁的额头,弯弯的柳眉,顾盼生辉的明眸,如玉的琼鼻,如樱的红唇,肤如凝脂,面如白玉,就是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洛瑶在心里把自己嘲讽了一番,心中想着,这种模样还是藏着的好,省得麻烦。

看了片刻,洛瑶无奈的笑了笑,抬手取下头发上的丝带玉簪,让头发披散下来。

随后,洛瑶把衣服搭在衣架上,抬脚迈进浴桶中,让水漫过如玉的香肩,拿起水中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身体,如玉藕的手臂,饱满的前、胸,赛雪的肌肤,盈盈一握的柳腰,修长的美腿,每一处都是巧夺天工,这让洛瑶感到她捡了一个大便宜的同时又很是烦恼,这样的身材不是想you惑男人犯罪吗?真是麻烦。

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刚把头发洗完,突然就听到了房门外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声,心中暗叫不好,瞬间纵身破水而出,快速拿过衣架上的衣服穿在身上,系上丝带,伸手摸了摸脸,知道此时已经来不及戴冰蝉翼了,随手拿过一块面巾遮在了脸上,草草在脑后打了一个结。

洛瑶刚做完这一切,就听见房门被轻轻地推开,快速闪进来一抹人影。<!--over--></div>

第三十七章 绝对you惑(二)

洛瑶快速闪到屏风前面,就见一名身着冰蓝色锦袍的男子已经合上了她的房门,随即慢慢地转过身来。

只见这名男子二十岁左右,剑眉,凤目,薄唇,面如美玉一块,和凤轻鸣长得有三分相像,但若说凤轻鸣看起来是一块温润的玉,那他就是一块彻骨的冰,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

洛瑶当然认出了眼前的男子是谁,睿王凤轻寒,洛瑶没有想到她刚回京第一天就把这冷若冰霜的凤轻寒给招来了,而且他此时还用鹰一样犀利的眼神在看着她,仿佛他能透过她的面巾她的衣服把她彻底看穿,仿佛她就是他势在必得的猎物,这让洛瑶心里很是不爽。

凤轻寒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块红色的方巾遮住了眼睛以下的容貌,一头秀发披散在肩上,正慢慢地往下滴着水,一身火红的长裙穿在身上,但他可以肯定她里面一定未着寸缕,那么短的时间,她能如此快速地穿上一件衣服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再往下看,一双裸露的小脚站在地上,如玉一般还带着淡淡的粉色。

“想不到堂堂的睿王殿下也是鸡鸣狗盗之徒。”洛瑶出言讥讽,明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鄙视。

洛瑶的话语并没有激起凤轻寒的怒气,只见他慢慢地上前两步,直直地看向洛瑶:“短短的一日,就能让自己‘威名远扬’,本王很是好奇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睿王殿下难道不知道好奇心很多时候是会害死人的?”洛瑶冷冷地开口,这个混蛋竟然会对又丑又跋扈的她好奇,难道是她做得过头了?

“这个本王倒不知道。”凤轻寒看着洛瑶的明眸幽幽地开口:“本王知道的是,本王若是不来见见你,本王一定是寝食难安。”

你脑子有病吧?洛瑶在心里爆了粗口,怎么一个两个姓凤的都不正常?她都成这样了,一个两个的还盯着她不放,她的身份还真是个大麻烦。

凤轻寒看着洛瑶带着薄怒的明眸,凤眸微闪了一下,他不相信她面巾下面的脸丑得让人不想多看,若是那样的话,她为何要遮掩着?再者她的父母亲都是容貌不俗,怎么可能生出一个丑八怪来?看来这里面一定是别有玄机。

洛瑶看着凤轻寒审视的目光,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这家伙开始怀疑她的容貌了,不行,要尽快把他赶走才行,想到这,洛瑶沉声道:“睿王殿下见也见过了,可以满足您的好奇心了吧?请您赶快走吧,睿王殿下不在乎名声,本姑娘还要顾忌一点。”

“洛小姐的言行真是自相矛盾。”凤轻寒轻勾了一下嘴角:“据说上午的时候洛小姐可是言行无忌,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而此时却说要顾忌自己的名声,这岂不是笑话?”

混蛋!洛瑶心中恼恨,这家伙就是来找麻烦的,遂冷声道:“既然睿王殿下如此的不识趣,那本姑娘就亲自动手请您出去了。”<!--over--></div>

第三十八章 绝对you惑(三)

洛瑶见软的赶不走凤轻寒,只能来硬的了,遂不做多想,瞬间出手直朝凤轻寒劈去,凤轻寒快速闪开,凤眸中同时闪过一抹亮光。

相对于洛瑶的步步紧逼,凤轻寒只是被动的防守,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并没有能把凤轻寒给拿下,这让洛瑶恼恨不已,同时也对凤轻寒加强了戒备,看来这凤轻寒很不简单,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在洛瑶恼恨的同时,凤轻寒也在心中暗恼,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他都没有找到洛瑶的破绽,这让他想扯下她脸上面巾的想法一直无法实施。

而就在这时,洛瑶脸上的面巾不知道是因为她剧烈的动作还是因为本身就没系好,突然从她的脸上滑落,掉在了地上,洛瑶的脸就这样毫不保留地出现在了凤轻寒的眼前。

因为太过突然,洛瑶根本毫无准备,等她反应过来,想再戴回去已经不可能,凤轻寒已经抢先一步把她的面巾拿在了手中。

这个突发事件让打斗中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手,洛瑶见此时她已无力挽回,恨恨地看着凤轻寒,动人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凤轻寒看着眼前的洛瑶,突然感到心被狠狠地震了一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超凡脱俗这些都无法形容他看到的这张容颜,它有着最灵动的眸,它有着最you人的唇,它有着最惑人的颜,妖媚和脱俗巧妙地结合在一起,绝对的you惑,恐怕是个男人都无法阻挡这种you惑。

他要她!凤轻寒心中突然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响起,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喜好美色的男人,但此时她却对他有着致命的you惑,他想要她,他想让她成为他的。

此时,凤轻寒一贯冰冷的凤眸中已经不再冰寒,而是带着一丝炙热和一分势在必得,这让洛瑶的心里开始敲起了警钟,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她的麻烦大了。

“凤轻寒,这下你满意了吧?”洛瑶怒道:“若是满意的话,请你赶快走,否则的话,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洛瑶带着怒气的小脸,更是让凤轻寒感到美得惊人,他久久不愿移开视线,同时心中明白,过了今晚再想如此地看她,可就难了。

“瑶儿,你的容貌已经让我看见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凤轻寒改变了对洛瑶的称呼,同时霸道地宣布。

凤轻寒如此霸道的话语顿时让洛瑶怒火中烧,恨不能一掌劈了他,遂冷笑出声:“凤轻寒,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我的脸被你看见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纯粹是在做黄粱美梦!我可以告诉你,我只属于我自己!”

“黄粱美梦?”凤轻寒看了看手中的红色面巾,笑了笑:“这面巾就算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我要你做我的王妃,这件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真是一头自大的猪!洛瑶再一次地在心里爆了粗口,她的面巾落在他的手里,这让洛瑶很是恼恨,她必须把它抢回来!<!--over--></div>

第三十九章 绝对you惑(四)

凤轻寒活了二十一年,他第一次萌生了想把一个女人占为己有的冲动,看着她惑人的容颜,看着她you人的红唇,他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在体内慢慢汇聚,冰冷的凤眸中含着前所未有的炙热,他想要她,现在!马上!

被凤轻寒当成猎物一样盯着看,这让洛瑶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明眸中已经覆满了冰霜,双手紧紧攥起,不再多言,瞬间拳变成手刀,直朝凤轻寒脖颈扫去,带着雷霆之势,似乎要置凤轻寒于死地。

但凤轻寒似乎早有准备,微微仰身躲过洛瑶的手刀,并快速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洛瑶的皓腕,快速把洛瑶拉近,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闻到了洛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体香,虽然很淡,但非常的好闻,如同那淡淡的荷香。

洛瑶见一只手被凤轻寒抓住,随即用另一只手劈向凤轻寒,凤轻寒见状,另外一只手臂一挡,同时开口道:“瑶儿,这样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吧?”冰清玉洁,清冷高贵。

“关你屁事!”洛瑶忍不住爆了粗口,今天晚上真是流年不利,一而再地在这个混蛋面前失算,而且这个混蛋似乎并不打算离开,她想把他赶出去似乎也不是易事。

“瑶儿,你这些粗俗的言语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凤轻鸣嘴角含上了一抹笑意:“只要是我认定的,我就不会再放手,而且这样的你更会激起我的征服的*,所以瑶儿,你若不想让今天晚上就成为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还是不要再you惑我的好。”

混蛋!洛瑶心中怒骂,但开口的声音却冷得如十二月的寒风:“睿王殿下夜闯我的闺房,你不怕我大声呼喊,引来我爹爹?到时候恐怕睿王殿下也会在这京城里‘威名远扬’。”

听着洛瑶带着威胁的话语,凤轻寒微微一笑:“瑶儿都不在乎名声,我自然也不在乎,你若是现在大声呼喊,我真是求是不得,如此一来,我们的事可就是铁板定钉了,我相信洛将军也是乐见其成的。”

闻言,洛瑶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凤轻寒大卸八块,但此时的洛瑶看在凤轻寒的眼中却是别有味道,特别是她那红艳艳的朱唇,仿佛是在邀他品尝一般,凤眸中快速地闪过了一抹颜色,迅速把洛瑶拉近,低下头,就往洛瑶的唇上而去。

洛瑶似乎早有察觉,没有被凤轻寒抓住的那一只手运足十成内力,猛地朝凤轻寒胸前拍去,但就见凤轻寒似乎也是早有准备,一个侧身,躲过洛瑶的一掌,一个旋身来到了洛瑶的身后,从洛瑶的身后把洛瑶紧紧禁锢在怀中。

再一次的失算让洛瑶身上的寒意更甚,被凤轻寒如同铁钳一样的双臂禁锢,洛瑶根本无法使出内力,只能另想其它挣脱之法,这时就听到凤轻寒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瑶儿,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你若是答应嫁给我,我便放了你,否则的话……”<!--over--></div>

第四十章 绝对you惑(五)

洛瑶当然能听出凤轻寒话中的威胁之意,但想让她嫁给他,他简直是痴人说梦!洛瑶心中恨恨地想着应对之策。

相对于洛瑶的恼恨,凤轻寒倒是春风得意,怀中的女子不论是容貌还是手段都很对他的胃口,而她此时浑身竖起来的锋芒更是激起了他前所未有征服的欲、望,即使抛开她将军府嫡女的身份给他带来的益处不说,就是她本身,若是能把她降服在他身、下,那她对于他今后能否登上那个位置也是帮助甚多。

怀中人儿淡淡的体香让凤轻寒的手臂一再地收紧,心中的那抹欲、望似乎更加的强烈,剑眉轻皱,凤眸中含着某种压抑,呼吸有着一丝的紊乱。

洛瑶听着凤轻寒开始加重的呼吸声,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的明显,而就在这时,洛瑶听到了一道破门而入的声音,就见一名面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已经快速来到了跟前,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出掌直拍凤轻寒,掌风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凤轻寒见状,快速避开了银面男子的掌风,同时松开了洛瑶。

此时洛瑶心中的恼,心中的恨,心中的怒,彻底化成了对凤轻寒招招的狠戾,看向凤轻寒的明眸更像刀锋一般,刺骨,冰寒!

银面男子更是毫不手软,招招也尽是杀招,似乎要置凤轻寒于死地。

在二人的围攻之下,凤轻寒很快地只剩下了招架之功,他心中明白,若是他再不走的话,眼前的两人定然是会要了他的性命,如此地丢了性命,太不值得。

想到这,凤轻寒虚晃了一招,快速跃出了房间,瞬间便消失不见踪影。

看着自己面巾被凤轻寒给带走了,洛瑶第一反应就想去追赶凤轻寒,但转念一想,自己此时的模样根本不允许自己出去,遂想了想,于是作罢。

这时,洛瑶才真正看清出手相助的银面男子,只见他一头墨发用一根黑色的玉簪束起,脸上戴着一面银色的面具,面具后面的一双蓝眸含着深邃的光芒,身穿玄色锦袍,手上带上一副露出指头的黑色手套,一眼望去,他浑身散发着神秘而又冰冷的气息。

一双蓝色的眼睛?洛瑶心中诧异,片刻后开口道:“多谢恩公出手相助。”

银面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洛瑶,这让洛瑶心中的不解更甚,他是谁?他为何会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他难道认识她?

“恩公,你认识我?”洛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银面并没有出声,过了片刻,点了点头。

洛瑶见状,秀眉不由地轻皱了一下,接着问道:“恩公可否告诉洛瑶尊姓大名?”

银面男子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了看洛瑶裸露在外面的如玉的小脚,突然向洛瑶跟前走去。

见银面男子朝自己走来,洛瑶虽然心中疑惑,但她直觉眼前的男子并不会伤害自己,为此,对他的戒心并不是很强。

银面男子来到洛瑶跟前,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洛瑶的手腕,洛瑶见状刚想挣脱,就见银面男子的另一只手快速伸向她的颈后,洛瑶暗叫不好,但为时已晚,瞬间便陷入了昏睡。

银面男子弯腰把洛瑶打横抱了起来,绕过屏风,放到了洛瑶的chuang上,随后转身把房门合了起来,来到浴桶前,把水中的帕子拿起来,拧干,来到chuang沿上坐下,细细地为洛瑶擦拭着脚上的灰尘,动作轻柔。

直到洛瑶如玉的脚上看不出一丝的灰尘,银面男子才停了手,又找出一块干的帕子,为洛瑶擦了擦还没有完全干的秀发。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银面男子才满意地放下了手中的帕子,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洛瑶绝美的小脸,过了片刻,快速起身离去。<!--over--></div>

第四十一章 美人心计

在逍遥阁里几人交锋的同时,将军府紫仙阁里正上演着一出“美人心计”。

白梦秋坐在洛紫嫣的chuang沿上,拿着玉露膏在洛紫嫣的脸上细细地涂抹,动作异常的轻柔。

而洛紫嫣却是满脸的愤恨,原本很是漂亮的眼睛泛着点点幽光,如同黑夜中的鬼魅,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

“娘,我一定要让那丑八怪不得好死!”洛紫嫣的话语中充满着狠戾,歹毒,她无法容忍被当众扇了三个耳光,无法容忍那秦嬷嬷要来对她教导,更加无法容忍那个丑八怪让她当众出丑,她可是爹爹娘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可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那个丑八怪竟然让她颜面无存,更可恶的是那个不举王爷竟然也帮着她,这些都让她恨不能对那个丑八怪抽筋剥皮。

“嫣儿呀,你就是沉不住气。”白梦秋收起了玉露膏,缓缓地开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都住在府里了,我们还怕找不到机会报今日的一箭之仇?”白梦秋语气轻缓,仿佛谈论天气一样平淡,似乎没有一点报仇雪恨的咬牙切齿。

“娘,你有什么好办法能整死那个践人?”洛紫嫣虽然知道她的娘亲说得有理,但她还是迫切地想快速除去洛瑶。

“办法自然是有,但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她,这还是要从长计议。”白梦秋眼中的笑意带着点点寒光,停顿了片刻,接着道:“嫣儿,你要记住,杀一个人容易,但想让人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可不容易,更何况她还有护国公府和贤王在背后撑腰,一招不慎,我们可能就会害了我们自己,所以这件事急不得。”

“嫣儿知道娘说得在理,现在虽然不能一下子除去那个践人,但我们也不能让她好过。”洛紫嫣决定退而求其次,即使不能一下子除去洛瑶,她也要让洛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才能稍稍缓解她的心头之恨。

“那是自然,你可不要忘了,现在府里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为娘在管,从这上面给她使点绊子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白梦秋嘴角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眸光幽幽。

“娘,你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洛紫嫣急切地问道。

“为娘早就安排好了。”白梦秋答道,但心中却有着一丝疑惑,按照今日上午她在府门口的表现,她不应该毫无反应才对,她难道不知道她在故意侮辱她?莫非是这中间出了什么纰漏?

白梦秋虽然心中不解,但她还是决定按计划行事,她倒要看看那个丑八怪能忍多少天,只要她忍受不了,来找她算账,那么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白梦秋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但她并没有把她的计划告诉洛紫嫣,知女莫若母,洛紫嫣太沉不住气,告诉她只能会坏了她的计划,还不如不告诉她的好。

洛紫嫣看着自己娘亲的神色,知道娘亲已经早有计较,她无需多问,她只要等着看那丑八怪的悲惨结局就行了。<!--over--></div>

第四十二章 带你们去吃霸王餐

第二日已经到了辰时,洛瑶才幽幽转醒,顿时感到浑身僵硬,不由地扭了扭脖子,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心中纳闷,昨晚那人为何要点了她的睡穴?点了她的睡穴之后对她什么都没做?这人不是有病吗?她要睡觉还需要她帮忙点住睡穴?害得她*没动,睡得浑身疼痛。

洛瑶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胳膊,想到昨晚凤轻寒那混蛋种种言行,又是一阵恼恨,短短的一日就麻烦不断,可想而知,今后她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多姿多彩”。

但既来之则安之,麻烦都自己找上门了,躲避可不是她的作风,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只有见了她绕道走的,可从来没有能让她绕道的,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牛头马面,敢挡她道的,就不要怪她对他们不客气。

随后洛瑶下chuang拿过衣架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就见盈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你醒了吗?”

“你们两个进来吧。”洛瑶出声。

绿柳盈月推门进了房间,绿柳把脸盆放在洗脸架上,急忙问道:“小姐,昨天晚上你没事吧?”昨天晚上她和盈月在小姐沐浴的时候守在门外,突然来了一名身着冰蓝色锦袍的男子,还没待她们二人动手,她们就被那人点晕了过去,为此等绿柳盈月醒来时,赶忙进到房间里查看,见她们的小姐已经睡熟,便退了出去,但二人一直不放心,遂见到洛瑶,绿柳赶忙问了出来。

“没事。”洛瑶笑了笑,没有说出实情,她不想两个丫头担心。

见自家小姐如此说,绿柳盈月放心了下来,在她们心里她们小姐可是武艺超群,没几人是小姐的对手,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特别是在这盛尧更是卧虎藏龙。

洛瑶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盈月也随即上前帮洛瑶梳理头发。

片刻,洛瑶梳洗完毕,带上冰蝉翼,绿柳盈月便去厨房给洛瑶端早膳。

很快,盈月端着早膳进了房间,而跟在后面的绿柳却是一副气鼓鼓的神色,洛瑶见状心中了然。

“看来今天的早膳又把我的绿柳给得罪了。”洛瑶坐在桌前打趣道。

“小姐,我也想忍着不生那些混蛋的气,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很想把他们痛扁一顿。”绿柳咬牙切齿道。

“你呀,跟了小姐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多少长进。”盈月把早膳放在桌子上开始数落绿柳:“小姐早就心中有数,到时候有你出手的机会,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不能给我坏了小姐的计划。”

“知道了。”绿柳咕哝了一句。

洛瑶听着两个丫头的对话,笑了笑,没有出声,看着面前稀得都可以数出几粒米的白粥和一小碟明显是吃剩下的小咸菜,眼中的笑意更甚,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日子不错,就陪她们小玩一下。

洛瑶把面前的碗一推,笑着对绿柳盈月道:“今天本小姐心情好,就带你们去吃一顿‘霸王餐’。”<!--over--></div>

第四十三章 吃霸王餐(一)

听着自家小姐说出的“霸王餐”三个字,绿柳盈月先是一怔,随即便会意过来,此“霸王餐”非彼“霸王餐”,而且这一顿“霸王餐”一定会吃出诸多味道。

当然吃“霸王餐”也要选对地方,不然的话可能会吃不出想要的味道,为此洛瑶把吃“霸王餐”的地点定在了银满楼。

在盛尧,就吃喝而言,这银满楼跟之前的醉仙楼在名气上可算是旗鼓相当,但不同的是,醉仙楼奉行文雅之风,*雅士去的比较多,而这银满楼楼如其名,带着一股铜锈味,富家公子去的比较多。

既然是有钱人聚集的地方,那么吃起“霸王餐”来定然让人想不到,那它的效果必然不同一般,洛瑶心中做着盘算。

巳时过半,洛瑶便带着绿柳盈月出了将军府,三人在大街上晃晃悠悠,到了午时,三人才来到了银满楼的前面。

洛瑶抬头看着匾额上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金光的三个大字,明眸中带着一抹坏坏的笑意,过了今天晌午,这银满楼可能就会更加的“家喻户晓”。

洛瑶抬脚进了银满楼,见大厅里的桌子大多数已经坐满了人,便环视了一周,在大厅的中央找到了一张空桌,随后带着绿柳盈月走了过去。

大厅里的人们见到洛瑶的模样以及绿柳盈月身上的兵器,即使没有见过的,也已经猜出了洛瑶的身份,经过短暂的寂静,人们便小声议论了起来。

对于众人的切切私语以及怪异的眼神,洛瑶仿佛未见,来到桌旁坐下,同时让绿柳盈月也坐于两边。

足足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洛瑶才见一名小二模样的人慢腾腾地走了过来,眼神中似乎带着一抹敌意。

绿柳见状忍不住又想发火,但被盈月的眼神制止,只能暂且压住。

有意思!洛瑶勾起了嘴角,原本洛瑶心中还有一丝歉意,毕竟银满楼并没有得罪她,而她却要把它拉下了水,这让她心里总觉的过意不去,而此时看到这小二的神色举止,洛瑶心中的那一抹歉意瞬间消失,同时感叹道,选这银满楼还真是选对了地方。

小二来到洛瑶桌旁,只看了看绿柳片刻,便把目光投向别处,同时开口道:“想吃什么,快点点。”语气相当的傲慢无理。

“看来你们银满楼不是让客人吃饭的,而是让客人受气的。”洛瑶幽幽地开口,很佩服这小二的胆量,竟然敢在她面前故意给她脸色看,她倒想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客官若是这么认为,小人也无法,小人只能请三位去别家吃饭了。”小二面不改色,冷言冷语,不待见的态度更是明显。

“丫的,我看是你的皮痒了!”绿柳忍无可忍,终于爆发,站起身来从腰中抽出银鞭,“啪”的一声甩在地上,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一阵错愕,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瑶并没有阻止绿柳的行为,而是看向一名向她们这边快速走过来的中年男子。<!--over--></div>

第四十四章 吃霸王餐(二)

中年男子快步向洛瑶这边走来,人未到声先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言,小二无波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胆怯,但仅仅是片刻便露出一副恭敬的神态。

看着小二脸上变换的神情,洛瑶不得不佩服这小二演戏的功底,而且还是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演戏,真是勇气可嘉!

片刻,中年男子来到洛瑶桌旁,扫了小二和绿柳一眼便看向洛瑶,随即拱手道:“洛小姐,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这里的掌柜的?”洛瑶开口,从此人一双精明的眼睛和穿着打扮上早已判断得出。

“回洛小姐,小人正是这里的掌柜的。”中年男子赶忙点头。

“好,掌柜的,本小姐问你,若是客人来你这里吃饭,你将如何招呼?”洛瑶扫了小二一眼,看向掌柜的问道。

“自然是以礼相待。”掌柜的说着狠狠地瞪向一旁的小二,似乎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好一个‘以礼相待’!”洛瑶把背靠在椅背上,幽幽地开口:“你这伙计行为嚣张,态度蛮横,一副你爱吃不吃的模样,这样的行为能称得上掌柜的所说的‘以礼相待’?”

“洛小姐请恕罪。”掌柜的赶忙赔礼,又狠狠地瞪了小二一眼,接着道:“洛小姐,小人这名伙计刚来不久,不懂得规矩,还请洛小姐海涵。”

“不懂规矩呀,这好办。”洛瑶笑着看向小二:“不懂规矩,就教他懂规矩,正好本小姐闲来无事,就勉为其难地帮你教导教导他,我们这一桌就让他来伺候吧。”

洛瑶脸上的笑容再加上任谁都听得懂意思的话语顿时让小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地看向自家的掌柜的。

“那就有劳洛小姐了。”掌柜的并没有理睬小二求助的眼神,态度依然相当的恭敬。

“掌柜的先去忙你的吧,本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会派人去请掌柜的的。”洛瑶笑着道,这掌柜的也不是一般人。

“是。”掌柜的应声退下,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二。

随后,绿柳也重新坐下,把银鞭绕了一个圈在手上轻轻拍打着,原先观望的众人也收回了视线,推杯换盏声渐起。

经过了这么一出,小二的态度恭卑了下来,开口道:“小人年幼无知,冲撞了小姐,还请小姐海涵,小姐想吃点什么尽管吩咐。”

“小姐还没教你懂规矩,你这么快就懂了?真是天才呀,可以无师自通。”盈月明褒暗讽,笑着开口,这家伙竟然敢跟小姐叫板,不是缺心眼,就是天生的蠢材。

小二当然也听出了盈月的嘲讽之意,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带着明显的怒气,但又不能发作,只能强忍着,没有出声。

“看你的表情,你是认为本姑娘说的不对呢,还是认为你根本就不懂规矩?”盈月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继续出言讥讽。

就在小二觉得他忍无可忍,想甩袖而去的时候,就听见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谁不懂规矩了?”<!--over--></div>

第四十五章 吃霸王餐(三)

听着声音,洛瑶不用看,都知道谁来了,贤王贤王,他也真是太闲了,怎么哪里都有他呢?就连她突发奇想来吃顿“霸王餐”也少不了他,洛瑶有些无奈,身体前倾,胳膊支撑在桌子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看着已经被凌墨推到桌旁的凤轻鸣。

这时大厅里的众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他们中有不少名门公子还是见过凤轻鸣的,急忙站起来给凤轻鸣行礼,凤轻鸣摆了摆手。

见状,绿柳盈月赶忙站起身来,向凤轻鸣行了一礼,退到了洛瑶的身后。

掌柜的也闻讯前来招呼,同时拱手道:“王爷,楼上有雅间,您要不要去搂上用餐?”

闻言,绿柳又是一阵气恼,为何刚刚自家小姐来的时候,这家伙不说有雅间?真是狗眼看人低!

“不用了,本王就与瑶儿一桌。”凤轻鸣笑着道。

掌柜的早就听说了昨日上午的事,听到凤轻鸣此时对洛瑶的称呼,心中更加肯定这贤王与这洛小姐关系应该不一般,遂接着道:“王爷想吃点什么,尽管吩咐。”

“就让瑶儿点吧。”凤轻鸣笑着看向洛瑶。

对于凤轻鸣对自己的称呼,洛瑶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只是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洛小姐想吃点什么,尽管跟小人说。”掌柜的看向洛瑶一脸的笑容。

“掌柜的真是健忘。”洛瑶依然托着下巴突然说了一句似乎不相干的话,惹得掌柜的一阵错愕。

过了片刻,洛瑶接着道:“本小姐不是说过本小姐的这一桌是让这小二来伺候吗?掌柜的这么快就忘了?还是掌柜的当时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被洛瑶一阵抢白,掌柜的依旧一脸的笑意,赶忙赔不是道:“瞧我这记性,还请洛小姐见谅。”说着瞪向一旁的小二,声音顿时沉了下来:“你还不过来,招呼王爷和洛小姐?”

小二赶紧上前,腰微微拱起,脸上也覆上了恭敬的笑容,他心中明白,这丑八怪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将军府的千金小姐,自己摆脸色给她看,她定然不敢因为这点小事而杀了他,但这贤王爷可就不一样了,他可是皇子,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皇上,皇上想杀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可是他得罪不起的。

见小二的表现还是说得过去,掌柜的这才满意地退了下去。

“洛小姐想吃点什么?”小二此时的态度已经让人找不出半点不是。

“你说说你们这银满楼最有名的菜有哪些?”洛瑶也没有再为难小二,言归正传。

“回洛小姐,本楼卖的最好的菜有:登高望月,海天一色,鸳鸯戏水,招财进宝……”

“行了,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摆上一桌,再拿一壶最好的酒来。”洛瑶听着这些菜名头都大了,便打断了小二,直接吩咐道。

“是。”小二应声离去。

洛瑶看了看一脸浅笑看着自己的凤轻鸣,快速垂下了眼帘,决定对这个家伙视而不见。<!--over--></div>

第四十六章 吃霸王餐(四)

洛瑶低垂着眼帘,一只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对凤轻鸣视而不见。

凤轻鸣看着对面的洛瑶,嘴角依然带着淡淡的浅笑,但他看似温润的黑眸中却带着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这种味道连他自己都理不清,弄不明。

“瑶儿,我们找一个地方好好谈谈如何?”凤轻鸣看向洛瑶。

无音传语?洛瑶一惊,抬眼看向凤轻鸣,她没有想到凤轻鸣也会这种内功心法,这家伙真是不简单!

“谈什么?”洛瑶也用的是无音传语,冷冷地哼了哼:“跟我谈条件来达成你的目的?这些你我都心中肚明,没什么好谈的,我可以再告诉你一遍,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棋子,当然也包括你,还有,还请你称呼我为‘洛小姐’,我们不熟!”

听着洛瑶直白的话语,凤轻鸣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消失,心中突然涌现一丝苦涩,她说的都对,她说的就是他心中所想,为何他还会感到那么一丝的委屈?

委屈?想到这个词语,凤轻鸣心中一阵苦笑,他等她六年,不就是想把她当成他的棋子吗?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凤轻鸣不想再想下去,很快平复了心境,微微一笑,无音传语:“瑶儿,你以为你入了京城,还能脱身吗?我告诉你,已经不可能了,我即使不打你的主意,照样会有其他人打你的主意,即使作为棋子也要选对人,有的人会一辈子爱惜他的棋子,而有的人用完之后就会把它舍弃。”

“贤王殿下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说你是前面一种人吗?”洛瑶冷笑:“你想做那爱惜棋子的执棋之人,但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要说我不喜欢下棋,即使不得已而下,那我也是那执棋之人,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任人摆布’,只有‘我主沉浮’。”虽然争锋相对,此时洛瑶依然不想让他们的谈话内容被别人听了去。

洛瑶淡淡的话语却说得霸气十足,凤轻鸣的心顿时被猛地震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对面依然托着下巴的洛瑶,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她为何,她凭什么能说出如此气势磅礴的话来?他似乎一点都不了解她。

凤轻鸣似乎忘记了洛瑶说这一番话是在告诉他她不可能做他的棋子,更不可能帮他达成目的,而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对她的探究,一种想好好了解她的冲动。

凤轻鸣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洛瑶,如墨玉般的黑眸更加的深邃。

过了片刻,小二端着盘子来到桌旁,把菜肴美酒摆上,碗筷酒杯摆好,便退到一边候着。

洛瑶看着桌子上的一只整的烧鸡,鸡头往上翘起,心中猜想这道菜的菜名定然就是那所谓的“登高望月”。

再看看一个白瓷大碗里盛满了乳白色的汤汁和两尾小鱼,不用猜都知道它的菜名定然是那“鸳鸯戏水”。

其它的菜也是同样如此,挂着好听费解的菜名,其实是最普通的菜试,洛瑶想不明白,如此的饭馆也能生意红火?

随后,洛瑶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壶只给自己斟一杯酒,看都没看凤轻鸣一眼,便一饮而尽。<!--over--></div>

第四十七章 吃霸王餐(五)

凤轻鸣看着洛瑶喝酒的动作,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开口道:“瑶儿,你这样喝,会喝醉的。”

“贤王殿下管得太宽了吧?”洛瑶毫不领情,伸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样地一饮而尽。

见状,凤轻鸣的眉头皱得更深,这时就见洛瑶又要伸手拿酒壶给自己倒酒,凤轻鸣不做多想,快速伸手抓住了洛瑶的小手,同时开口道:“瑶儿,不要再喝了。”

抓着洛瑶柔软嫩滑的小手,凤轻鸣的心突然轻颤了一下,洛瑶手上的温暖快速地传到了他的心里,心中同时有个声音突然响起:他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他还想要更多。

凤轻鸣手上的冰冷也让洛瑶的心猛地震了一下,此时可是夏天,凤轻鸣的手却有着冬天一样的寒冷,这让洛瑶很是不解,很想为他把把脉一探究竟,但一想到凤轻鸣这个家伙对她就没安好心,她干嘛要多管闲事?

再看到凤轻鸣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洛瑶不禁怒道:“放手!”

“瑶儿,你只要答应我,不喝酒了,我就放手。”凤轻鸣提出了交换条件。

“我喝不喝酒,关你屁事?”洛瑶瞪向凤轻鸣:“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小姐不领情!”

洛瑶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以至于如此粗俗的语言招来了一片鄙夷的目光,小二更是偷偷露出了一丝讥讽的冷笑。

闻言,凤轻鸣没有出声,而是把洛瑶的小手抓得更紧,顿时让洛瑶感到她的手被凤轻鸣攥得生疼,看向凤轻鸣的明眸中更是燃烧着熊熊怒火。

但没等洛瑶眼中的怒火发泄出来,洛瑶就见凤轻鸣放了自己的手,开口道:“不要喝了,我走了。”声音很低,轻不可闻。

但洛瑶还是听见了,眼中的怒火瞬间消失,看着凤轻鸣渐行渐远的轮椅,心中突然涌现了一丝不忍。

洛瑶快速地摇了摇头,她有什么不忍的?在他心里,她只是有着利用价值的棋子而已。

随后,洛瑶便让绿柳盈月坐下一起吃饭,也没有再继续喝酒,似乎凤轻鸣走了,也把她喝酒的*给带走了,洛瑶不愿承认她刚刚喝酒带着一股赌气的味道,至于跟谁赌气,洛瑶更不会承认。

洛瑶吃了菜,这才明白这银满楼确实有它揽客的资本,菜的味道做得相当的好吃,像她这样,不论前世今生吃过无数饭馆的人,都不由地赞不绝口,可见这里厨师的手艺可非比寻常。

半个时辰,一桌子菜被洛瑶三人吃得所剩无几,洛瑶这才放下了筷子,看向一旁的小二,微微一笑道:“小二,去拿账单和笔来,本小姐签字画押。”

闻言,小二不解,不禁问道:“洛小姐为何要签字画押?”

“本小姐不签字画押,你如何去将军府要银子?”洛瑶笑着道。

这时,小二方才明白,敢情她来他们这里吃饭没带银子,没带银子还敢来吃饭?那她不是吃霸王餐吗?小二眼中尽是鄙夷之色。<!--over--></div>

第四十八章 吃霸王餐(六)

小二眼中的鄙夷让绿柳看个正着,绿柳如何能忍?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道:“臭小子,把你那该死的眼神收回去!”

闻言,小二顿时把吃人的目光投向绿柳,腰板挺得笔直,声音异常的洪亮:“堂堂的将军府千金小姐,来吃霸王餐,还有理了你们?”

小二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洛瑶,掌柜的闻言也快速走了过来。

掌柜的来到洛瑶跟前,拱手道:“洛小姐,这……”掌柜的当然不会说出“霸王餐”三个字,他根本就不相信堂堂的将军府的千金小姐会来他们这里吃霸王餐。

“掌柜的,本小姐身上没带银两,所以想请这小二去将军府拿回这顿饭的饭钱,当然,本小姐也不会让他白白的跑路,在那账单上,掌柜的可以再加上十两银子的跑路费,掌柜的觉得如何?”洛瑶笑着道。

这种事情,掌柜的还是头一回遇到,但毕竟这位可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她都如此说了,他也不能当面拒绝,再说,那贤王跟着这洛小姐的关系可不一般,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想到这,掌柜的连连点头,笑着道:“洛小姐客气了,让他跑一趟,又费不了多少功夫,无需那十两银子的跑路费。”

“掌柜的无需推却,本小姐说给自然要给。”洛瑶笑着道,随即看了看一脸不情愿的小二,又道:“恐怕有人不愿意领这份差事。”

掌柜的自然听出了洛瑶的意思,怒喝道:“你还站在这做什么?还不拿账单和笔来?”

小二缩了缩脑袋,但站着没有动,弱弱地开口:“掌柜的,小人干不了这个差事。”

“你干不了,谁还能干的了?”掌柜的似乎看小二愈发的不顺眼,继续怒道:“你不是和那翠红很熟?找她打听一下不就行了。”掌柜的以为小二不知道将军府里是谁掌家。

听掌柜的这么一说,洛瑶三人这才明白,难怪这小二一开始就对她们心存敌意,原来是那翠红的相好呀,听说自己的相好被绿柳狠狠地打了一顿,定然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他想报复却找错了对象,不要说那翠红该打,即使不该打,她的人打了她,她岂是他能随便报复的?洛瑶想着,看了小二一眼,眼中的凉意顿时让小二心猛地一惊。

“掌柜的,如此的伙计,不懂规矩不说,而且是非不分,对你的吩咐又是推三阻四,要是本小姐的话,早就让他卷铺盖滚蛋了!”洛瑶幽幽地开口。

大厅里静悄悄的,似乎大家都没有从洛瑶的话中反应过来,什么叫嚣张?什么叫跋扈?似乎就是如此。而小二此时更是惨白了一张脸。

过了片刻,掌柜的终于找回了声音,看着洛瑶笑着道:“洛小姐说的有理,小人确实用人不善。”说完,快速看向小二,声音一沉:“你去将军府拿回洛小姐这顿饭钱,然后就给我滚!”<!--over--></div>

第四十九章 吃霸王餐(七)

小二见自家的掌柜的真要赶他走,而且仅仅是因为这个丑八怪的一句话,顿时新仇加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之前心中的胆怯瞬间消失。

“你这个丑八怪,老子今天就要帮翠红和洛二小姐讨回公道!”小二瞬间抬手指向洛瑶,眼冒凶光,一副就要收拾洛瑶的架势。

“丫的,姑奶奶今天就告诉你什么是公道!”绿柳没等洛瑶出声,抽出银鞭甩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

“践人,老子今天就要为翠红报仇!”小二说着快速搬起了一把椅子往绿柳身上砸去,愤怒已经让他无所顾忌,完全失去了理智。

绿柳侧身躲过,大厅里的食客也都纷纷站起来避让,人人脸上带着恐被殃及的后怕和一丝非常期待的兴奋。

洛瑶坐着没动,嘴角含着一抹笑意,吃“霸王餐”都能吃出惊喜出来,她是不是太好运了一点?

绿柳躲过椅子,随后银鞭一甩,“啪的”一声打到了小二的身上,小二顿时一声闷哼,瞬间又抄起一把椅子往绿柳身上砸去,绿柳一跃而起,飞身到小二的身后,银鞭再次甩到了小二的身上。

掌柜的似乎被吓傻了,见小二还要搬起椅子砸向绿柳的时候,才瞬间惊醒一般,怒喝道:“都给我住手!”

但没人听他的,绿柳她只会听自家小姐的命令,而小二此时已经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他已经让他滚了,他当然就不会再听他的。

被绿柳的银鞭连打了两下,小二似乎也学聪明了,一边跑着,一边搬起椅子砸向绿柳,大厅里顿时响声不断,桌椅倒地,碗碟掉到地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见状,掌柜的焦急不已,看向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洛瑶,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开口道:“洛小姐,确实是小二有错再先,那位姑娘已经打了小二几鞭,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让那位姑娘停手吧。”再这样打下去,这银满楼可能都会被他们给掀了。

洛瑶笑了笑,并没有为难掌柜的,便开口道:“绿柳!”

闻言,绿柳快速退回到了洛瑶的身旁,狠狠地瞪向此时已经狼狈不堪的小二。

“掌柜的,这被毁的桌椅碗碟,本小姐要付一半的责任,而且,因为这件事使在座的诸位没有吃好喝好,本小姐也要付一半的责任,所以在座诸位饭钱的一半就由本小姐出了,掌柜的你就把这些折合成银两加上本小姐的饭钱一并去将军府取。”洛瑶笑着开口,没有半点推卸责任之举,这让掌柜的和食客都露出了喜色。

但这却让小二开始心惊胆寒,那个丑八怪的意思是她付一半的责任,那另一半责任就要他来付,他哪有那么多的银两?此时小二才感到真正的害怕,他若赔付不起,就可能会被送官,一想到那黑漆漆的牢房,小二顿时瑟瑟发抖。

“洛小姐真是通情达理。”掌柜的笑着拱手道,对洛瑶的说法没有异议。

随后不久,掌柜的就算出了洛瑶该付的银两,一共三百两银子,洛瑶二话没说签字画押,便带着绿柳盈月扬长而去,对于掌柜的如何处理小二已经无需在意。<!--over--></div>

第五十章 偷鸡不成失把米

洛瑶回到了逍遥阁,小憩了一会,便起身,没过多久就见到她的爹爹洛禀天、怒气冲冲地进了她的院子,后面亦步亦趋地跟上白梦秋。

洛瑶自然猜到了她的爹爹为何而来,勾了勾嘴角,依然坐在桌旁品着茶,没有起身相迎。

洛禀天一脸怒气地进了洛瑶的房间,见洛瑶只是抬眼瞅了他一下,并没有给他见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出袖中的账单,狠狠地甩在了洛瑶的面前,同时怒道:“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瑶看了看桌子上的账单,又扫了白梦秋一眼,淡淡地开口:“洛瑶在紫云山上的时候,虽然不是锦衣玉食,但山鸡野味还是有的是,不想回府后,白姨娘如此勤俭持家,晚膳只有青菜豆腐,早膳只有白粥咸菜,洛瑶实在是吃不惯。”

说到这,洛瑶停顿了一下,而此时洛禀天看向一旁的白梦秋,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怒气似乎也消散了一些,抬脚来到洛瑶的对面坐了下来。

见状,白梦秋的心中有些恼恨,她没有想到这丑八怪会如此说,害得她之前的计划全部被打乱。

“所以,洛瑶无法就去银满楼打打牙祭。”洛瑶接着道:“不想银满楼的小二骂我是丑八怪,我的丫头当然不能容忍,就和他打了起来,损坏了别人的东西,自然是要赔给人家,爹爹难道认为不该赔?”

“再者,洛瑶刚刚回府,身无分文,自然这些该付的银两要府里帮我出,毕竟我也是你的女儿,爹爹,你说是不是?”洛瑶说得面不改色,绿柳盈月再外面听得无语望天,身无分文?小姐若是身无分文,她们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有钱人。

洛瑶的一番话下来让洛禀天不知道如何以答,她说得有情有理,做得也并无过分之处,她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女儿,一个银满楼的小二竟然敢骂她,确实该打,虽然打得有理,但损坏了别人的东西,也确实该赔,看来这三百两银子花得并不过分。

想到这,洛禀天瞪向一旁站着的白梦秋,眼神中带着一丝斥责。

白梦秋顿时有一种偷鸡不成失把米的感觉,她原本以为这丑八怪定然会在老爷面前告状,把矛头指向她,那她就可以按照她之前的计划,一步一步地把这个丑八怪引入她的陷阱之中。

谁知,这个丑八怪压根对她就没有一丝怒气,还用“勤俭持家”四个字来说她,但她这四个字的效果确实相当的好,不但让老爷瞬间明白了是她做的手脚,同时还让她的计划胎死腹中,真是一箭双雕,看来这个丑八怪并不好对付。

想到这,白梦秋笑着道:“老爷,妾身听大小姐这么一说,这才明白过来,是我们误会大小姐了,还请大小姐见谅,以后大小姐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我让厨房帮你做。”白梦秋知道她必须在洛禀天面前表个态,她不能再让他对她心生不满。

“多谢白姨娘。”洛瑶笑着道,演戏谁不会?<!--over--></div>

第五十一章 他到底是谁?

洛禀天只坐了片刻便带着白梦秋出了逍遥阁,洛瑶看着白梦秋的背影,心中一声冷哼。

白梦秋刚刚眼中的失望之色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它并没有能逃过洛瑶的眼睛,洛瑶就此更加明白这白梦秋看起来温良贤惠,但实则心计深沉,她定然是就此事给自己设下了一个圈套,不想自己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进入她的圈套,为此她的眼神中才流露出点点的恼恨。

洛瑶捏着自己胸前的一缕秀发,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意,眸光幽远,看来这将军府比她之前想象的要有意思的多。

意料之中,这一日的晚膳再也不是豆腐青菜,而是有鸡有鱼,有荤有素颇为丰盛。

晚膳过后,洛瑶沐浴了一番,便来到院中的凉亭里,坐在栏杆上,看着水中嬉戏的鱼儿。

鱼儿不停地在水面上吐着泡泡游来游去,蜻蜓成群结队在低空飞舞,洛瑶知道快要下雨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盈月提着个灯笼和绿柳来到亭子里,盈月把灯笼挂好后,开口道:“小姐,我听说那皇后宫中的秦嬷嬷已经来了府上。”

洛瑶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既然是凤轻鸣自己说出来的,洛瑶相信他一定会做得到,虽然此时他们并不是朋友,更确切的说,他们应该算是敌人,毕竟他们有着各自的利益,而这种利益无法共存,但她就是相信他是一个重诺守信的男人,这种无理由的相信让洛瑶心中很是无奈。

盈月见状,知道自家小姐其实并不在意那秦嬷嬷是否来管教那洛紫嫣,像洛紫嫣那样没有头脑的女人,小姐动动指头都够她喝一壶的,她对小姐来说根本称不上对手一说。

想到这,盈月突然想到昨夜那个闯入逍遥阁的武艺高深莫测的男子,心中开始隐隐担心,虽然小姐今天早上说没事,但她总感觉那人是一个危险人物,斟酌再三,盈月还是开口道:“小姐,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做些准备,防止昨晚那人再次潜进来?”

闻言,洛瑶当然知道那人指的是谁,凤轻寒,洛瑶明眸中快速划过一抹恼恨,自己的容貌被他看了去,而且从他昨晚的言行上看,这个混蛋根本就不会放过自己,做些准备还是有必要的。

“今天晚上你们俩就去做一下简单的防范准备,等明天把材料准备齐全了,我画一张机关图,你们再按照那个来部署。”洛瑶开口。

“是!”绿柳盈月齐齐应声后,便快速离去。

片刻后,一阵狂风刮过,把灯笼吹得四处摇晃,紧接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快速地落了下来,打在了荷叶上,落在了湖水中,溅起了一朵朵碗大的水花。

洛瑶并没有起身回房间,而是继续倚在栏杆上看着亭外不停滴落的雨点,心中有着一丝莫名的惆怅。

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快速地闪进了凉亭,洛瑶转头看向来人,不由地秀眉轻蹙,明眸中带着探究,他到底是谁?<!--over--></div>

第五十二章 叫你什么?

洛瑶看着再次潜进自己院子的银面男子,心中的不解更甚,他到底是谁?昨晚他为何会出现得那么及时?他为何要帮自己?

“恩公,你今晚来是不是有事要跟洛瑶说?”洛瑶站起身来,看向浑身湿透的银面男子,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银面男子没有出声,而是看了看洛瑶身上的衣服,随后便转过身去看向湖面。

虽然银面男子什么都没说,但洛瑶还是从银面男子那如蓝宝石一样的眸中看到了丝丝的不悦,不由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因为已经洗过澡了,很快就要睡觉,洛瑶就没有穿赤罗长裙,而是穿了睡觉时穿的白丝睡袍,睡袍宽大但长度却没及脚踝,所以洛瑶身上穿的亵裤的裤脚清晰可见。

看到这,洛瑶似乎明白了这银面男子为何不悦了,但他凭什么不悦?她又没请他来,他夜闯她的院子,她还没不悦呢,他竟然还对她的穿着有意见?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洛瑶心中虽然不满,但碍于这家伙毕竟帮过自己一次,所以洛瑶决定不和他计较这么多,遂再次开口道:“恩公,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洛瑶不相信这人会无缘无故地帮自己,而今晚上他又来找她,定然有他的目的。

“不要叫我恩公。”银面男子转过身来看向洛瑶,蓝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声音低沉。

听着男子的声音,洛瑶可以判断出此人的年纪应该不大,但他不让她叫他恩公,她叫他什么,难道叫公子?想到这,洛瑶不由地缩了缩身体,称呼人家公子的,女人的话似乎都是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们,她可不是,自然说不出口。

此时,暴雨依然下个不停,四周只有哗啦啦的雨声,不停滴落的雨滴形成了层层叠叠的雨帘把凉亭围在中间,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而这个世外之地只有洛瑶和银面男子两人。

“冷了,就回房去吧。”银面男子突然开口道,虽然声音一如之前的低沉,但关怀之意却很明显。

闻言,洛瑶知道他肯定是注意到了自己刚刚细微的动作,误以为她是因为冷才缩了缩身体的,虽然只是一个误会,但洛瑶心中却不由地升起了一抹感动,嘴角不觉地勾出了一抹浅笑,开口道:“我不冷,你刚刚不让我叫你恩公,那我叫你什么?”

洛瑶发自内心的浅笑如芙蓉花开,带着惑人的魔力,让银面男子顿时失了神,片刻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蓝眸中带着一丝懊恼。

银面男子眼中的懊恼之色似乎让洛瑶很是受用,只见她突然轻笑出声,声音虽然很低,但它却如银铃般好听,而此时洛瑶的明眸在她的笑声中更是熠熠生辉。

洛瑶的笑声虽然很短,稍纵即逝,但银面男子的蓝眸却清晰地映射出了他刚刚短暂的沉迷,银面男子随即快速地闭了一下眼睛,开口道:“叫我蓝妖。”

“噗——”洛瑶忍不住笑喷了一声,蓝妖?这个名字真是取得……无以言表。<!--over--></div>

第五十三章 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洛瑶听着银面男子自报的名字,虽然很没形象地笑出了声,但还是快速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人家可是她的恩公,他取什么样的名字,她可没有权利去笑话他。

“蓝妖,那你今天晚上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洛瑶决定尽量忽视他的这个名字本身,言归正传道。

“没什么事情。”蓝妖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洛瑶,负手而立,浑身隐隐散发出一股股寒意。

对于蓝妖身上突然散发出了寒意洛瑶很是不解,但她更不相信他真的会没什么事情,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冒着与凤轻寒为敌的风险帮自己,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图?若是他什么都不图,那他今晚又为何还来她这里?

他并不是没什么事情,只是他现在不想说,或者还不能说,洛瑶心中做着分析,过了片刻,洛瑶开口道:“蓝妖,你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洛瑶帮忙,只要洛瑶力所能及,洛瑶绝不推辞。”

闻言,蓝妖慢慢转过身来,面具后面的蓝眸带着一抹深邃的光芒,看了洛瑶片刻,这才开口道:“只要你能做得到,你都会答应我?”

“蓝妖,你所说的‘做得到’和我所说的‘力所能及’不是一回事。”洛瑶微微一笑道:“我所说的‘力所能及’是指不违反我本身意愿的情况下我所能做得到的事情,换句话说,你想让我做的事情是我不喜欢做的事情或本来就很反感的事情,那这件事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说,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要先告诉你是什么事情,只有你对这件事不反对,你才会帮忙,否则的话,即使我是你的恩人,你也会拒绝,我说的对吗?”蓝妖言简意赅,直接说出了重点。

“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洛瑶笑着道:“蓝妖,你可不要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能随便承诺于你,否则的话,因为一个恩情,若是你把我卖了,我还帮着你数钱,我岂不是亏大了?”

“我会把你卖了?”蓝妖似乎有些咬牙切齿,蓝眸中带着一丝怒火。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又没说你真把我给卖了。”洛瑶笑着道,无视蓝妖眼中的怒火。

“打个比方?”洛瑶笑意盈盈,但蓝妖眼中的怒火似乎烧得更旺,上前两步,洛瑶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洛瑶撇了撇嘴,后背已经靠到了凉亭的柱子上。

蓝妖见滴落在栏杆上的雨水飞溅到了洛瑶后背的衣服上,快速伸出带着手套的手,一把把洛瑶给拉了过来。

洛瑶没有想到蓝妖会有如此动作,一个不防便撞到了蓝妖的怀中,但更让洛瑶气愤的是,这家伙竟然像避蛇蝎一样,快速地后退了两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洛瑶开始发飙,直觉这家伙就是来没事找事的。<!--over--></div>

第五十四章 绝不会伤害你

面对于洛瑶突然而来的怒气,蓝妖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两人的身体相碰仅仅是眨眼之间,但洛瑶身体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幽香却充斥着蓝妖的口鼻,蓝妖眸光怔怔地看着洛瑶。

洛瑶见这家伙又不理睬自己,心中的怒火更甚,声音也冷了一分:“蓝妖,你若真没什么事情,你可以走了。”

“好,我走了,你也回屋休息吧。”蓝妖似乎并不介意洛瑶对他下了逐客令,停顿了片刻,又开口道:“我在你院外暗中布置了我的人,不用担心凤轻寒再次闯进来,你大可以安心睡觉。”

这家伙干嘛要派人暗中保护她?洛瑶心中不解,开口道:“你还是把你的人撤了吧,我能保护我自己。”

“我不放心。”蓝妖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跟我半分钱的关系都没有。”洛瑶有些气恼。

蓝妖叹息了一声,开口道:“洛瑶,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做这么多,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以后你会知道的,你只要记住,我绝不会伤害你。”

蓝妖的叹息声,洛瑶听得清楚,心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心中的怒气也随之慢慢散去。

蓝妖见洛瑶没再出声,便欲转身离去,这时就见洛瑶突然开口道:“明天晚上我的院子里就会布置上机关,你若再进来的,可要小心一点。”

“你会布置机关?”蓝妖蓝眸中带着一抹兴趣,收回了脚步。

“是啊,有什么问题?”洛瑶并没有隐瞒。

“没什么问题。”蓝妖低沉的话语中带出了一丝笑意:“为什么提醒我?”

“我还不是怕自己变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洛瑶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你可是我的恩人,若是倒在了我的机关之下,岂不是死得太冤?我可害怕你做了冤死鬼之后回来找我算账。”

“既然如此厉害,我明晚定然要来试上一试。”听洛瑶这么一说,蓝妖似乎更感兴趣。

“没问题。”洛瑶笑着道:“到时候你被困住,我可是会袖手旁观的。”

“若是困不住我,你当如何?”蓝妖蓝眸中闪着一丝亮光。

“困不住就困不住呗。”洛瑶挑了挑眉:“那只能说明您身手不凡,我甘拜下风。”

“就这么简单?”蓝妖似乎不满意。

“对呀,就这么简单。”洛瑶答道。

“那可不行,你那机关若是困不住我,那你就等着受罚吧。”蓝妖说着,没等洛瑶反应过来,快速出了凉亭,消失在雨中。

混蛋!洛瑶心中骂道,这家伙什么意思?她设的机关困不住他,她干嘛要受罚?她招他惹他了?

洛瑶心中恨恨地想着,看着凉亭外湖面上不停溅起的水花,脑海中不由地浮现了凤轻鸣那张如诗如画的容颜。

一个是温润的如墨玉般的黑眸,一个是神秘的如蓝宝石一般的蓝眸,凤轻鸣接近她的目的显而易见,但这蓝妖到底是什么目的?<!--over--></div>

第五十五章 请旨赐婚(一)

翌日,即西凤宁康二十年六月二十八日,泰安殿

宁康帝凤启朝一脸威仪地端坐在龙椅之上,下方分两列站立着几十位文武大臣,为首站立的有明王凤轻城,睿王凤轻寒,护国公罗伯书和丞相东方淳。

宁康帝听着下面诸位大臣启奏的要事,不时地点点头,偶尔地提点两句。

一个时辰后,宁康帝身旁的太监鲁公公见无人再上前启奏,按照以往的惯例,正欲上前两步,喊出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话语,不想就看见睿王凤轻寒突然上前两步一甩衣襟跪倒在地上,吓得鲁公公赶忙收回了脚。

这睿王凤轻寒的冷酷惜字如金不论是在这西凤的朝堂上还是在整个盛尧都是出了名的,在他的父皇面前他除了谨遵为人臣子的礼仪,再无其他刻意之举,而他今天当着这么多文武大臣的面突然跪倒在宁康帝的面前,让在场的众人都十分诧异,同时心中暗暗揣测这睿王定然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皇上。

一身绛紫色锦袍的凤轻城看着跪倒在自己不远处的凤轻寒,一向沉静如水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幽光。

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凤轻寒,宁康帝捋了捋下颚上的胡须,有着一丝皱纹的眼角泛出一丝笑意,开口道:“轻寒呀,有什么事站着说即可。”

但凤轻寒并没有站起身,而是拱手道:“父皇,儿臣想请父皇给儿臣赐婚。”

凤轻寒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阵诧异,他们可没有忘记去年在皇后娘娘举办的百花宴上东方丞相之女东方拂晓向睿王自荐枕席的事情,当时睿王凤轻寒可没有给东方丞相一丝薄面,径直拂袖而去,东方拂晓因为此事差一点投湖自尽,为此后来很多人都暗中猜测这睿王是不是有断、袖之病。

但今日一听凤轻寒要请旨赐婚,众人似乎这才明白,那东方拂晓是没有入得了这睿王的眼,而此时的东方丞相藏在衣袖中的手更是紧紧攥起,他虽然低着头,但他依然能感觉到身后的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这让他觉得这凤轻寒又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心中恼恨不已,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一分。

“请旨赐婚?”宁康帝笑着道:“朕记得前不久,皇后想为你选妃,你还说没有娶妻的打算,怎么现在突然想要成婚了呢?”

宁康帝所问也正是众人想知道的事情,他们都竖起了耳朵等着这睿王的回答。

“回父皇。”凤轻寒开口道:“当初母后想给儿臣选妃,儿臣因为没有中意之人,所以才不想娶妻,而如今,儿臣有了中意之人,儿臣便有了娶妻的打算。”

凤轻寒的回答听起来合情合理,宁康帝点了点头,笑着道:“想不到轻寒这么快就有了中意之人,好,你且说说看,你看上了哪位爱卿家的千金小姐?”

“回父皇,儿臣喜欢上洛将军家的大小姐洛瑶。”凤轻寒轻轻地一句话顿时掀起了千层浪。<!--over--></div>

第五十六章 请旨赐婚(二)

凤轻寒一说他想娶的人是刚刚回京两天的洛将军的女儿洛瑶,众人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但似乎又不明白什么。

在场的很多人有谁不是耳听八方之人?洛瑶回京这两日的所做所为虽然没有亲见,但早已进入了他们的耳朵,心中虽然猜想这睿王想娶那洛大小姐无外乎是为了洛将军的兵权和护国公府的势力,但像洛大小姐那样,还没进家门就把自家的府门给砸了,妹妹给打了,昨天又在银满楼闹腾了一番,她纯粹就是个无貌无德无才的母夜叉嘛,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一个不满还不会把家里的房顶给掀了?很多人觉得睿王的此举有欠考虑。

洛禀天听到凤轻寒想娶自己那丑女儿,脸上并没有一丝欣喜之色,只是偷偷地瞅了站在前面的凤轻城一眼。

站在首位的护国公罗伯书可是洛瑶的亲舅舅,他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担忧之色,那丫头刚刚回京两天,这么快就被人给盯上了。

而此时的凤轻城眼神中闪过一抹了然,静静地看着跪在前面的凤轻寒,没有急着出声。

“你想娶洛爱卿那刚回京的丫头?”宁康帝捋了捋胡须:“朕也听说了那丫头的事,那丫头都能把自家的门给砸了,真是本事不小啊。”

闻言,洛禀天赶忙上前两步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皇上,微臣教女无方,请皇上恕罪!”

“爱卿误会了,起来吧。”宁康帝笑着道:“朕可没有半点斥责你那丫头的意思,相反的,朕倒是很是欣赏你那丫头的魄力。”

“多谢皇上抬爱。”洛禀天站起身来。

“爱卿呀,你觉得朕的轻寒能配得上你那丫头吗?”宁康帝笑着道,似乎只是随便这么一问。

“回皇上,小女长于山野,生性粗野,微臣觉得她配不上睿王殿下。”洛禀天赶忙接到。

闻言,凤轻寒眼中闪过一抹冰寒,而凤轻城眼中则是划过一抹笑意。

“爱卿过谦了。”宁康帝依然笑道:“朕可不相信洛爱卿的女儿,罗国公的外甥女能粗野到哪里去,朕正好也想见见她,趁此机会,朕就宣她上殿,问问她,愿不愿意应下你这门婚事,你先起来吧。”宁康帝说着看向凤轻寒。

鲁公公闻言快速离去去宣洛瑶上殿。

“谢父皇!”凤轻寒站起身来,退到一边,心中却是万般不愿。

原来凤轻寒在前天夜里回府之后,就派人去查了那个蓝眼睛的银面男子,但却一无所获,按理说在这天下只有哈兰国人的眼睛是蓝色的,而哈兰国对西凤俯首称臣多年,他们为何会派人偷偷潜入西凤来,而且还会出手帮助洛瑶?这让凤轻寒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思来想去,凤轻寒知道让洛瑶同意嫁给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的父皇下旨赐婚,到了那时她想不嫁也是不行。

不曾想到,他的父皇却在这关键时刻要听听她的意愿,这让凤轻寒失望的同时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幻想,在这大殿上,她应该会有所收敛才是。<!--over--></div>

第五十七章 请旨赐婚(三)

将军府 逍遥阁

洛瑶正坐在桌旁画着机关图,这时就见盈月快速飞奔了进来,急切道:“小姐,墨玉有紧急消息传来!”说着把手中的一个小竹筒递给了洛瑶。

洛瑶接过,抽出里面的纸条,展开一看,明眸中闪过一抹冷光,暗的行不通就来明的,连请旨赐婚这一招都想出来了,看来凤轻寒那混蛋是对自己存了势在必得之心了。

还有这宁康帝的态度倒是值得琢磨,他可是九五之尊,只手遮天的人,他想要哪个女人嫁给凤轻寒还不是一道圣旨的事情,他还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更何况还需要征求一个女人的意见?

如此不合逻辑的事情只能说明那宁康帝并不想让她嫁给凤轻寒,但又不能断然拒绝,于是就派人来把她宣上殿,让她来回绝凤轻寒的赐婚请求。

但宁康帝又是如何能肯定她不愿意嫁给凤轻寒,他就不怕弄巧成拙?

眨眼之间,洛瑶心中已是千回百转,这盛尧表面看起来一派平和,但实际上是暗潮汹涌,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暗流。

“小姐,出了什么事情?”随后进来的绿柳看着洛瑶的神色焦急问道。

“等一下,我要进宫一趟。”洛瑶开口,那宣她进宫的鲁公公应该快到了。

“进宫?”绿柳还是不解:“小姐,你要去皇宫做什么?”

洛瑶还没来的及出声,就见洛全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小姐!宫里来人了,让您马上进宫!”

果然不出所料,来得可够快的,洛瑶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同时道:“你们两个留下,不用跟着。”

绿柳盈月对看了一眼,齐声道:“是!”二人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会突然被宣进宫,但她们相信她们小姐有应对一切麻烦的能力。

洛瑶很快来到前厅就见鲁公公正在焦急的踱步,他一看到洛瑶,马上上前两步,急切道:“洛小姐,快点走吧,皇上和诸位大人们可都在等着您呢。”声音又尖又细配上他焦急的口吻真是难听之极。

“好,公公请吧。”洛瑶笑着道。

随后,洛瑶和鲁公公一道出了府门,就见洛全已经让人备好了马,洛瑶上前接过家丁手中的缰绳,快速翻身上马,鲁公公也快速上了马,随即打马向前奔去,洛瑶骑着马紧跟其后。

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和鲁公公到了皇宫的大门,洛瑶翻身下马,把马交个了门旁的侍卫,便随着鲁公公步行入宫。

一路上,绿树红花,雕栏玉砌,亭台楼阁,让人目不暇接,洛瑶嘴角浮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跟在鲁公公的后面,步履轻盈,但眼中却含着不易察觉的嘲讽,即使这个皇宫都是用黄金打造,那又如何?用金子做的鸟笼,它还是鸟笼,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明知道是鸟笼还挤破了脑袋往里面钻,富贵荣华就如此重要?比自有翱翔于天地间还重要?

人各有志吧,洛瑶想着,但她知道这“黄金鸟笼”送给她,她都不会要。<!--over--></div>

第五十八章 请旨赐婚(四)

洛瑶随着鲁公公来到了泰安殿外,鲁公公让洛瑶在殿外稍等片刻,自己先进到了殿中,片刻后,洛瑶便听到了鲁公公的高喊:“皇上有旨,宣洛小姐进殿!”

闻言,洛瑶笑了笑,抬脚迈进了泰安殿,一只手轻轻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步履悠闲,慢慢地朝前走去。

殿中的很多大臣虽然听说了洛瑶的事情,但都没有亲眼见过她本人,见洛瑶进来,都不由地看向洛瑶,紧接着很多人眉头便皱了起来。

容貌丑点也就算了,毕竟这不是她能决定的,但看她的举止随意,没有半点恭敬之色,这让很多大臣接受不了,这可是皇宫大殿,西凤最威严的地方,这个丑丫头以为她在逛大街呢?真是太没有教养了。

洛禀天看着洛瑶的姿态和诸位同僚的眼神,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下去,这个死丫头在府门口给他丢脸还不够,还要在这大殿上给他丢脸,洛禀天心里恨得牙痒痒,但碍于皇上还在上面坐着没有出声,他也不好开口斥责洛瑶。

罗伯书眼中却是带着点点笑意,正如他娘秋老太君所说,他罗家的外孙女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凤轻寒看着渐行渐近的洛瑶,冰冷的凤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炙热,自从那晚见了她之后,她的容貌便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心中一直有一个强烈的声音:他想要她!他不想去分清楚他到底是因为她的容貌还是因为她的身份,他只知道他迫切地想让她成为他的人,不管今天的计划能不能成功,他都不会放手!

凤轻城看着凤轻寒的神色,隐隐感到这件事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凤轻寒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凤轻城还是能从他身上感觉出一丝异样,不由地看向已经走上前来的洛瑶,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探究。

“臣女洛瑶拜见皇上!”洛瑶给宁康帝行了一礼。

“平身吧。”宁康帝捋着胡须笑着道,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谢皇上。”洛瑶站起身。

“丫头,朕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朕当不当问?”宁康帝此言一出,下面的众大臣面面相觑,皇上想问谁问题,还有当不当问的?

“皇上请讲。”洛瑶笑着道。

“好,那朕就直言了。”宁康帝开口道:“朕可记得当年你的母亲可是容貌不俗,洛爱卿当年也是丰神俊美,怎么丫头你却长成了如此模样?”

洛瑶一听这宁康帝是怀疑她的容貌呀,心中冷笑,用冰蝉翼易容的脸,他即使让人近距离地盯着她的脸看,她相信都没人能看得出来。

而凤轻寒听自己的父皇如此一问,缩在袖中的手不由地紧紧攥起,她的真容是他所见过女子中最美的,他可不想她的真容被别的男人给看去了,她只能是他的!

“回皇上。”洛瑶淡淡一笑,开口道:“儿女的容貌传自父母,这本无可非议,但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兴许是洛瑶并不适应紫云山的气候环境以至于脸上长出了如此多的让人生厌的东西,洛瑶虽然不喜,但也无可奈何。”<!--over--></div>

第五十九章 请旨赐婚(五)

洛瑶的回答听起来合情合理,宁康帝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于此,言归正传道:“丫头,朕把你叫来,是因为睿王中意于你,想娶你为妻,而朕这两日也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朕知道你这丫头可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朕自然不能乱点鸳鸯谱,所以呀,朕想问问你,你是否愿意嫁给睿王为妻?”

宁康帝刚一说完,大殿里的众人全部把目光都聚向了洛瑶,纷纷猜测这洛大小姐到底会如何回答。

若是一般的千金小姐,一听说像凤轻寒这样相貌出众,身份尊贵,冷酷霸道,对女人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中意自己,早就激动得热泪盈眶了,哪能像这洛大小姐这样脸上不见一丝波澜?

不过,回想这两日这洛大小姐的所做所为,众人又觉得再正常不过,正如皇上刚刚说的,这洛大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千金小姐,她看起来反常的表现对她来说稀松平常。

凤轻寒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洛瑶,凤眸中带着一丝不安,从刚刚洛瑶进来的举止上,他已经看出来,洛瑶并没有因为这里是皇宫的泰安殿而收敛她所刻意表现出来的言行,那就是说,她根本就不会因为在皇宫里,在他的父皇面前,在众大臣面前而同意嫁给他,那么这就意味着,他今日之举定然是无功而返,凤轻寒想到这,凤眸中快速地划过一抹不甘。

凤轻城看着一身红衣的洛瑶,平静如水的眸中闪出了点点光芒,一个人的气质,一个人的神韵并不会被她外在的言行所掩盖,他不相信她就如她看起来的那般简单,否则的话,凤轻寒又何须有此一举?那个位置对他们来说还很遥远,他又何必急于一时?看来他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凤轻城心中暗暗揣测,目光灼灼地看着不远处的洛瑶。

眨眼之间,大殿里的众人心中已经是千回百转,暗暗猜测皇上此举的用意,同时也猜测洛瑶会如何应答。

真是老歼巨猾!洛瑶心中暗道,他摆出一副慈父仁君的模样,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她来接,她若一口拒绝的话,定然会得一个“不识好歹”的恶名,恶名她倒不怕,反正此时她已经“威名远扬”了,但她可不想这么容易就做了他的可以随意摆动的棋子。

想到这,洛瑶淡淡一笑,开口道:“回皇上,洛瑶生活在紫云山上,常年与古佛为伴,在去年洛瑶及笄之日,洛瑶曾在佛祖面前发下誓言,此生有过通房者不嫁,娶过小妾者不嫁,逛过*者不嫁,寻花问柳者不嫁,除此以外,要嫁之人婚后也不能纳妾,对我必须一心一意表里如一至死不渝。”

好大的口气!好狂妄的话语!

大厅里绝大多数众人顿时哗然,在他们看来,洛瑶的这一番话是绝对的惊世骇俗,闻所未闻,几乎每一个官家子弟名门公子富贾之流在年满十五岁时家中长者都会给他们安排通房,成人之后三妻四妾更是比比皆是,很多人觉得这洛大小姐简直是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找出这样的男子来。

更何况像她这副容貌,哪有她挑三拣四的余地?她能嫁出去就不错了,很多人心中一阵鄙夷。<!--over--></div>

第六十章 请旨赐婚(六)

洛瑶的一番话表明心迹的同时也让凤轻寒请旨赐婚这件事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众所周知,贵为皇子,别说通房,在他们年满十五岁的时候,宫中就有专门的人教他们房、事,他们不可能是个处,但似乎也有个特例。

虽然凤轻寒心中已经早有预料,但冰冷的凤眸中还是满含着不甘心,他府中虽然没有小妾,但早年还是有过几个通房的,这对洛瑶来说就是个瑕疵,一个他无法遮掩的瑕疵,但让他就此放弃,他办不到,这一次让她遛了,并不代表下一次她还能跑得出他的手掌心。

凤轻城听着洛瑶貌似狂妄的话语,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眼中的兴趣更浓。

洛禀天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宁康帝,暗暗有些担心,他害怕洛瑶的这一番话语惹恼了皇上,以至于给将军府带来无妄之灾。

而罗伯书亦是皱起了眉头,洛瑶此举虽然也是暗中拒绝了这门婚事,但却更加地凸显了自己,树大而招风,恐怕有心之人更加地会盯着她不放。

其实,洛瑶当然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更何况是她这棵到处招摇的小树?但洛瑶并不在意这些,被一个盯上了是盯,被两给盯上了也是盯,等她脱离这个身份离开之时,谁盯上她都是白费功夫。

但设想往往是空中楼阁,当后来的某一天洛瑶再回想起当初的设想时,恨不能再次穿越回去,原来自己也有被自己坑的一天。

宁康帝活了四十年,做了二十年的皇帝,自然是阅人无数,他的一双眼睛早已练成了火眼金金,洛瑶的话语听起来虽然狂妄嚣张,但她浑身所散发的气势却如王者一般俯视天下,这丫头绝不是池中之物,她若不能为己所用,必然成为一大祸患。

宁康帝暗中思忖,同时笑着开口道:“朕就知道你这丫头与一般千金小姐不同。”宁康帝的话语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褒是贬。

“多谢皇上夸赞。”洛瑶开口道,心中却是一声冷笑。

“轻寒呀。”宁康帝再度开口:“看来你并不符合这丫头的择婿标准,朕也不能强人所难,这门婚事,依朕看就此作罢。”

“父皇,儿臣想跟瑶儿单独说两句话,说不定她就会回心转意,还请父皇恩准!”凤轻寒不愿就此放弃,还想放手一搏。

“朕准了。”宁康帝这一次倒是答应地很是爽快。

单独说两句话?还叫得如此亲密?她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洛瑶狠狠地瞪向凤轻寒,毫不掩饰眼中的不满。

看着洛瑶似乎要喷出火来的明眸,凤轻寒凤眸中划过了一丝笑意,来到洛瑶身边,开口道:“我们去殿外说。”说着没有给洛瑶拒绝的机会,率先往殿外走去。

看着众人各怀心思的眼神以及自家舅舅关切的神色,洛瑶向罗伯书笑了笑,转身往殿外走去,她倒想看看凤轻寒那混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他用什么方法来让她回心转意?<!--over--></div>

第六十一章 请旨赐婚(七)

洛瑶来到泰安殿外就见凤轻寒站在殿前数十丈开外的地方,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耀眼的阳光之下,汉白玉的围栏之前,一身冰蓝色的锦袍更显得他玉树临风,灼灼其华。

披着一身好看皮囊的混蛋,洛瑶冷哼了一声,抬脚来到凤轻寒的身旁。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洛瑶趴在汉白玉的栏杆上往下眺望。

因为这皇宫原本就是环山而建,只是原来山上的植被在皇宫始建时就被铲除,现在早已看不出山的容貌,而这泰安殿就是建在原来山顶的位置,地势非常之高,为此站在这里可以俯览整个京城。

“瑶儿,我就这么不入你的眼?”凤轻寒声音很轻,似乎是不想被守在殿外的侍卫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对!”洛瑶答得没有一丝犹豫,依然看着远处如蚂蚁一般大小的人影。

凤轻寒快速地侧过头看向洛瑶,凤眸中不由地闭了一下:“为什么?”她仅凭一面之缘就把他拒之门外,他不甘心。

“其一,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其二,你的为人让我不耻,其三,我对你没兴趣。”洛瑶淡淡地开口,但每一条都是正中凤轻寒的要害。

凤轻寒剑眉皱了皱,开口道:“你没有与我想处过,怎么能知道我们道不同?还有那晚,我确实有些鲁莽,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至于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

真是一只自大的猪!洛瑶心中满是不屑,冷冷地开口:“你就不用白日做梦了,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你不是我碗里的那盘菜。”

凤轻寒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有向谁低声下气过,即使他的父皇他都没有特意讨好过,而眼前的她对他难得的讨好如此的不屑一顾,这让凤轻寒身上收敛的寒意不由地冒了出来,她如此的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他了!

想到这,凤轻寒的声音已经恢复到以前的冰冷,刻意压低道:“瑶儿,你可不要忘了,你容貌可是让你犯下了欺君之罪,我要是在大殿之上说出来的话,其结果应该可想而知。”

凤轻寒冰冷的话语似乎如刀锋一般直切洛瑶的要害,威胁之意已经显而易见。

“凤轻寒,你可是堂堂的王爷,你用如此威胁的伎俩,你也不怕被人笑话?”洛瑶冷笑道。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伎俩,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就行,只有那些庸俗之人才会怕被人笑话。”凤轻寒从不认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他想得到什么东西,从来都是不择手段。

“好一个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洛瑶微微一笑,直起身看向凤轻寒,轻启朱唇:“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听说过另外一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着洛瑶脸上熠熠生辉的明眸和一脸诡异的笑容,凤轻寒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时就见洛瑶在他耳边轻声道:“若是你的父皇知道你背着他干的那些事情,你说你的结果会不会也是可想而知?”<!--over--></div>

第六十二章 请旨赐婚(八)

凤轻寒没有想到洛瑶会说出这一番话来,顿时一惊,猛地抓住洛瑶的手腕,压低了声音:“你都知道些什么?”冰冷的话语中充满着戒备。

“放手!”第二次被这个混蛋抓住手腕让洛瑶怒不可遏,声音已冷得如十二月的寒风。

“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放手的!”凤轻寒一双冰冷的凤眸直刺洛瑶,浑身的寒意更甚。

混蛋!洛瑶催动内力就想震开凤轻寒的手,不想就在这时,一道清润却带着丝丝凉意的声音响起:“二哥此举是为何故?”

闻言,洛瑶快速转头看向被凌墨推着慢慢靠近的凤轻鸣,这家伙怎么来了?他不是从不上朝,很少出府的吗?洛瑶冷哼了一声。

凤轻寒看到凤轻鸣在这个时候出现也是一惊,他想知道他来皇宫做什么。

而洛瑶趁凤轻寒一愣神的功夫迅速甩开了凤轻寒的手,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腕。

凤轻鸣原本看到凤轻寒抓着洛瑶的手,话语中已经彰显出了丝丝寒意,而此时又看到洛瑶的动作,一向温润的黑眸更是覆上了一层冰霜。

“你来这里做什么?”凤轻寒看着已经来到跟前的凤轻鸣剑眉紧皱,冷冷地开口。

“二哥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凤轻鸣看向洛瑶,淡淡地开口。

“三弟未免来得太是时候了吧?”凤轻寒冰冷的凤眸中满是探究,他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的来皇宫,而是还是赶在这个时候来。

“赶得早自然不如赶得巧。”凤轻鸣微微一笑,看着洛瑶开口道:“这只能说明我和瑶儿有缘分,她回京三天,每天在她身处困境之时,都会被我遇上,既然遇上了,我当然就不能袖手旁观。”

凤轻鸣,你说这话怎么也不脸红?洛瑶心中磨牙,什么叫做有缘分?什么叫做身处困境?什么叫做不能袖手旁观?混蛋!一切都是他刻意而为,他还在这里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其说谎的功底绝对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此时此刻,这凤轻寒比他更混蛋,她自然也就不能出言反驳他的话,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决定眼不见为净,转过身去,看向远处。

凤轻寒听着凤轻鸣对洛瑶的称呼,心中的不快更甚,顿时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前天,凤轻鸣在将军府门口暗中帮洛瑶惩罚了洛紫嫣一事,以及当晚他请洛瑶去醉仙楼一事,他都有所耳闻,看来凤轻鸣已有和他一样的心思,不过,他行吗?

想到这,凤轻寒反而放松了下来,以洛瑶的聪明,她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嫁给一个让她守活寡的男人?仅凭这一点,凤轻鸣就没有一点胜算,凤轻寒深信不已。

二人没再开口说话,但刀枪剑影似乎已经在二人的眼神中演绎过千遍,他们周围的气氛似乎也是异常的诡异。

而就在这时,鲁公公快速奔了过来,急忙开口道:“二位王爷,洛小姐,皇上宣你们进殿。”<!--over--></div>

第六十三章 请旨赐婚(九)

鲁公公刚一说完,洛瑶就听见凤轻鸣开口道:“瑶儿,凌墨不能进入大殿,你推我进去吧。”

闻言,凤轻寒顿显不悦,他不喜欢凤轻鸣和洛瑶靠得太近。

“好。”洛瑶没有半点犹豫,抬脚来到凤轻鸣的身后,替过凌墨,推着他的轮椅往前走去。

洛瑶此举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凤轻寒觉得他一点都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女子,而凤轻鸣嘴角却勾出了一个弧度。

片刻,四人进到殿中,大殿里的众人看着从没有上过朝的凤轻鸣,心中一阵诧异,都不由地看向推着他的洛瑶,眼神中更是带着某种揣测。

凤轻鸣来到宁康帝前面,坐着拱手行了一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宁康帝笑着道,眼中早已敛去了刚听闻凤轻鸣来时的阴沉,已经平静如常。

“谢父皇!”凤轻鸣清润的声音异常的好听。

很多人听到凤轻鸣的声音,心中不由地惋惜道,这贤王生得玉树兰芝,容貌超尘脱俗,周身气质如空谷幽兰,即使藏于深山,都无法敛其神韵,反而更加凸显了他的卓尔不凡,只可惜,似乎老天也是嫉妒他的风姿,让他只能坐着轮椅,而且还……想到这,心中都不免一声叹息。

“轻鸣呀,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进宫来了?”宁康帝笑着问道。

“回父皇,儿臣听说父皇宣瑶儿进宫,而瑶儿生性鲁莽,儿臣担心她会在皇宫里给父皇惹出乱子来,放心不下,就来看看。”凤轻鸣浅笑而答。

凤轻鸣的回答听起来倒是合乎情理,但他对洛瑶的称呼就让很多人费解,凤轻寒因为看上了洛瑶而如此称呼她,还能说得过去,此时这凤轻鸣又是为了哪般?他不会是也看上了这洛大小姐吧?众人觉得今天的早朝是他们所经历过的最为诡异的一次早朝。

对于凤轻鸣对她的称呼,洛瑶已经习惯了,她也懒得再跟他计较。

洛瑶当然不相信凤轻鸣编的鬼话,说她生性鲁莽是假,担心她嫁给凤轻寒才是真吧?不过,不管如何,至少现在他没有站到她敌对的位置上,跟她站在统一战线,就冲着这一点,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轻鸣呀,父皇听你的口气,似乎你跟这丫头很早以前就认识?”宁康帝笑着开口。

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洛瑶暗道,他的眼睛,似乎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突然,洛瑶脑中迅速闪过六年前的片段,他难道是他?

洛瑶此时还不能完全确定,而就在这时,凤轻鸣清润的嗓音传来:“回父皇,儿臣在回京之前,就认识瑶儿。”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宁康帝似乎更感兴趣了,捋了捋下颚上的胡须,笑着道:“既然如此,丫头,你就跟朕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轻鸣的。”

听宁康帝突然问向凤轻鸣身后的洛瑶,在场的很多人已经猜到了宁康帝的用意,若是这洛大小姐答不出,那就说明这贤王在说谎骗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over--></div>

第六十四章 请旨赐婚(十)

对于宁康帝突如其来的一问,洛瑶心中冷笑了一声,她还不知道他此举的用意?凤轻鸣这家伙已经是这般模样,作为他的父皇他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想置他于死地吗?虎毒还不食子,何况对于一个此时看起来毫无威胁的自己的儿子?洛瑶心中很是不解。

但不管如何,凤轻鸣此番涉险是因为她,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六年前的那个少年,她都必须为他圆了他的那句话。

想到这,洛瑶微微一笑,开口道:“回皇上,七年前,洛瑶因为贪玩瞒着师傅偷偷跑出了紫云山一次,不想却在路上遇到了轻鸣,我们便认识了,但当时轻鸣并没有告诉我他皇子的身份,直到前日,他来将军府门前帮我解围,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洛瑶故意把六年前偷偷跑出去改成了七年前偷偷跑出去。

因为在六年前她遇到那个少年的时候,那个少年正被一群蒙面黑衣人追杀,她看到后便偷偷地跟在了后面。

洛瑶看得出来少年虽然武艺高强,但在几十名高手的围攻之下,渐渐寡不敌众,只能且战且跑,不想却被逼到了一处悬崖之上,洛瑶知道,那少年定然会选择跳下悬崖。

洛瑶虽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也不能见死不救,为此,洛瑶便悄悄地用她随身携带的天蚕银索下到了悬崖之下,果然不出所料,她刚下到悬崖底下,就见那少年从崖上快速*了下来,洛瑶刚想飞身用她的银索帮那少年缓解一点下坠的冲力,不想就看到那少年用身上的腰带缠住了崖壁上的一棵松树,借力上到了松树之上。

洛瑶见状,顿时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帮忙,而就在洛瑶后悔不已的时候,就见那少年突然摔了下来,洛瑶想再出手已经晚了,少年已经摔在了地上。

洛瑶随后赶紧上前,就见少年小腿上有两个牙印,牙印处有血冒出,同时其周围皮肤开始肿胀,洛瑶顿时明了,他被毒蛇给咬了,遂不做多想,帮少年把毒血吸了出来,而此时少年已经昏迷。

洛瑶拿出随身携带的解毒药丸,给少年喂了一粒,自己也吃了一粒,随后又检查了少年身上的伤,见都是一些皮外伤并不严重。

洛瑶猜想那些追杀少年的黑衣人没有见到少年的尸首定然会下悬崖来寻找,为此洛瑶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便背上少年往远处走去。

可想而知,当时洛瑶只有十岁,尽管因为习武的缘故力气比她那么大的小孩要大一些,但长时间的背着一个大男孩走,她也会累得趴下,不过还好,就在她坚持不住的时候,少年醒了,洛瑶便扶着他走出了险境。

当年的一幕快速地在洛瑶脑中回放,洛瑶虽然不能肯定当年的少年就是凤轻鸣,但依照当年的情形,若少年真是凤轻鸣的话,那这背后所牵扯的事情可就不那么简单了,她不想冒险,也不想置他于险境。<!--over--></div>

第六十五章 请旨赐婚(十一)

众人听了洛瑶的一番话,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贤王和这洛大小姐早就认识呀,难怪这洛大小姐回京之后,这一向很少出府的贤王频频现身,既然是旧识,那么贤王暗中帮助这洛大小姐的事也就能说的过去。

凤轻鸣听到洛瑶对自己如此亲切的称呼时,心猛地颤了一下,快速垂下了眼帘,他当然知道洛瑶之所以会如此称呼自己,那都是她的权宜之计,她只是想以此来表明他们确实早已认识。

但凤轻鸣心中却再也无法平静,反而涌现出了更多的渴望,他希望以后洛瑶一直能如此亲切地称呼自己。

而就在凤轻鸣的心有片刻的恍惚片刻的沉迷的时候,他的心中突然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凤轻鸣,你忘记你的血海深仇了吗?大仇未报,任何女人对你来说都是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她也不会例外,你不能因为她而误了你的报仇大计。

凤轻鸣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慢慢掀起了眼帘,如墨玉般的黑眸已恢复如初,再也看不出一丝波澜。

凤轻寒听着洛瑶对凤轻鸣的称呼,剑眉瞬间皱起,凤眸中含满了冰棱直刺洛瑶而去,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绝了自己的求婚,反而如此亲切的称呼凤轻鸣,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他哪一点比这个残废差?凤轻寒心中恼怒的同时充满着强烈的嫉妒。

凤轻城此时眼中的兴趣更甚,嘴角已经浮上了一抹笑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护国公罗伯书低头暗自沉思,而洛禀天此时却是喜忧参半。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难怪轻鸣处处维护你呢。”宁康帝笑着道,似乎到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

过了片刻,宁康帝接着道:“轻寒呀,看来你还是没能让这丫头回心转意,这就说明丫头心中确实无你,你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洛瑶一听,这凤启朝是什么意思?他至于对自己的儿子说得如此直接?这不是明摆着在刺激凤轻寒吗?激起他对她的恨意,他的此番举动又是欲意何为?

看来这水是越来越浑了,更可恶的是,她刚一回来就被卷入了其中。

“是!儿臣遵命!”凤轻寒答道,话语中明显带着丝丝怒气。

哼!洛瑶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个混蛋也就是一个笨蛋,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还敢对她发泄怒气,她可不是软柿子能随便被人捏来捏去的。

“父皇,儿臣想和瑶儿先行告退。”凤轻鸣开口道,话语中尽显着恭敬之色。

“准。”宁康帝点头道。

“谢父皇!”凤轻鸣说完便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洛瑶。

洛瑶看了自己的舅舅和爹爹一眼便推着凤轻鸣往殿外走去。

到了殿外,洛瑶刚想把凤轻鸣交给迎上来的凌墨,就见凤轻鸣开口道:“瑶儿,看在我为你如此奔波的份上,你就推我出宫吧。”

“我让你奔波了吗?”洛瑶一脸的不乐意,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over--></div>

第六十六章 去就去谁怕谁?(加更)

凤轻鸣似乎没有听出洛瑶话语中掺杂的怒火,依然浅笑开口道:“你是没有让我奔波,但我还不是因为放心不下你才来的?总归,我今日进宫还是因为你,你推我出宫这个要求并不为过吧?”

并不为过?洛瑶心中暗恼,本想出言反驳,但看了看泰安殿外一直盯着他们看的侍卫,洛瑶顿时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这里到处都是别人的耳目,言多必失,暂且不和他一般见识。

想到这,洛瑶不再多言,推着凤轻鸣往宫外走去,凌墨跟在了后面。

坐在轮椅上的凤轻鸣不由地勾起了嘴角,如墨玉的黑眸浮现了丝丝笑意,如美玉的面庞更是如沐春风一般,以至于看到他的宫女们都被他的容颜闪了心神,发觉时才慌忙低下头,以此掩盖脸上的娇羞。

见状,凤轻鸣似乎这才明白过来,恼恨地闭了闭眼睛,吞咽了一下,敛起了脸上的神色,眸光幽幽地看着前面的绿树红花。

虽然很轻,但凤轻鸣身上邹然收敛的气息还是让推着他的洛瑶感受到了,洛瑶心中不解,心中暗骂了一句,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怪胎。

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到了宫门外,洛瑶看见凌辰凌云两人站在一辆马车旁边,猜想凤轻鸣必定是坐马车来的,便开口道:“好了,你的要求我已经圆满完成,我可以走了吧?”

洛瑶虽然嘴上像是在征求凤轻鸣同意一般,实则说着便向她来时骑的马走去。

“瑶儿,去我府上,我有话和你说。”凤轻鸣突然开口道。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洛瑶想都没想便拒绝道。

“七年前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凤轻鸣淡淡地说了一句,但却把“七年前”三个字说得很轻。

闻言,洛瑶猛地转过身来,瞪向凤轻鸣,此时她已经完全肯定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可恶的混蛋!她当年救了他,刚刚在大殿上帮他圆了话,而此时这家伙竟然敢用她故意说错的时间来威胁她?实在是可恶至极!

看着洛瑶似乎要喷出火来的明眸,凤轻鸣此时却感觉她这张丑颜上的明眸分外的耀眼,漂亮得让他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心中在做着天人交战,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安慰自己,没关系,他只是觉得她的眼睛好看而已,仅此而已。

洛瑶当然不知道凤轻鸣在想些什么,此时,在洛瑶的心目中,凤轻鸣就是一个有着好看皮囊的混蛋,忘恩负义,卑鄙无耻,恩将仇报,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她以此来达到他目的的大混蛋!

洛瑶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但说出的话中依然火气十足:“去就去,谁怕谁?你那贤王府即使是龙潭虎穴,本姑娘今天还就去定了!”

洛瑶说着,也不去骑自己的马了,而是快步走到凤轻鸣的马车旁,在凌辰凌云二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跳上了马车,进到了凤轻鸣的马车里。

看着因为洛瑶愤怒的一甩,此时还在摇晃的马车帘幕,凤轻鸣不觉摇头失笑。<!--over--></div>

第六十七章 都是玉佩惹的祸

“凌辰!”凤轻鸣看了洛瑶的马一眼,凌辰立即会意,赶忙上前,接过了一旁侍卫手中的缰绳。

随后,凌墨把凤轻鸣从轮椅上抱起,凌云掀开马车帘幕,凌墨上了马车把凤轻鸣放到了软榻上坐好,便退了出去。

“驾!”凌云和凌墨坐在前面驾着马车,凌辰骑着马跟在后面。

凤轻鸣看着坐在对面,虽然合着眼帘但依然鼓着腮帮的洛瑶,一抹笑意顿时浮上了黑眸,眼前的她虽然把自己的脸弄成了这般模样,但凤轻鸣却仿佛能透过她的这张丑颜看到她原来的容貌,倾国倾城,举世无双。

慢慢地六年前的情形又清晰地重现在了凤轻鸣的脑海中。

当时只有十四岁的他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走投无路便跳下了悬崖,在坠、落过程中发现崖壁上有一棵松树,千钧一发之际急中生智,解开自己的腰带缠上松树,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捡回了一条命,不想他却因此惊动了原先树上的一条毒蛇,祸不单行,刚上到树上便被毒蛇给咬了,摔下了松树,猛地一疼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被一个小女孩背着,他从小女孩的步伐上,他能感觉得出,小女孩已经背不动他了,他赶忙出声,让小女孩把他放了下来。

这时,他才看清了小女孩的容貌,白璧无瑕,含苞待放,超凡脱俗,他不知道用哪个词语才能更好的描述小女孩的容颜,他只知道她是他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女孩。

女孩见他醒了,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时,他才注意到小女孩额头上的头发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赶忙开口道谢。

女孩说不用,稚嫩的声音中却带着不同于一般女孩的沉稳,随后便扶着他往前走去。

一路上,女孩采了几种草药在嘴里嚼碎了,覆在他被毒蛇咬过的伤口上,撕了衣服上的一块布料帮他把伤口包扎好。

凤轻鸣心中满是感动,连连称谢,问女孩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但女孩只是说,只是举手之劳,不用挂在心上,不愿对她的身份透露一分。

这样,女孩陪着他走了三天,因为他受了伤,一直都是女孩在找食物,上树摘野果,用削尖的树枝捉鱼,空手抓野兔,凤轻鸣不明白女孩年纪小小,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生存技巧?但当他问她的时候,女孩总是看着远方,若有所思,什么也不说。

到了第四天,他的人找到了他,女孩依然没有透露姓名便匆匆离去。

看着女孩瞬间消失的身影,凤轻鸣看向手中紧握的一块翠绿色玉佩,这块玉佩是女孩追赶野兔时掉在了草丛里,他看见了便捡了起来,他原本想还给女孩的,但当他看到玉佩上的标记时,他便改变了想法,那时他也就知道了那个女孩就是洛瑶。

从那时候开始,凤轻鸣便对他的计划做了调整,洛瑶也成为了他计划中的一部分。<!--over--></div>

第六十八章 垫脚石

往事一幕幕在凤轻鸣的脑海中回放,凤轻鸣心中并没有他的计划已经向前推进的喜悦,反而像有一块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底,让他心里堵得慌。

眼前的人儿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年若不是她,他可能不是被毒蛇给咬死了,就是被追下来的黑衣人给杀了,哪还有现在的他?

可是她却被他当成了一个棋子,一个让他等待了六年,不惜为她制造等待条件,为他的复仇大业铺路的棋子。

凤轻鸣深深地鄙视这样的自己,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的温文尔雅的臭皮囊下面藏着连他自己都厌恶的卑鄙无耻的行迹,可是他能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每当他回想六年前的一幕,他就对自己厌恶一分,他多想时间能够倒流,若当时他就那样死了,也许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但世上没有如果,很多事情他无法逃避,该他背负的他必须得背负!

凤轻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颈上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而就在这时,洛瑶猛地睁开了眼睛,凤轻鸣脸上的神色毫无保留地落入了洛瑶的眼底。

压抑,强忍,无奈悉数展现在了凤轻鸣那如画的容颜上,洛瑶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突然泛出了一丝心疼,心中的怒气也随着慢慢消散。

凤轻鸣慢慢地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洛瑶看着他的一双明眸,黑眸中顿时划过一丝懊恼,脸上快速浮上了浅笑。

洛瑶看着凤轻鸣如此神速的变脸速度,不禁勾着嘴角打趣道:“想不到贤王殿下还有这样的绝活,等哪天你不想做王爷的时候,绝对可以以此来卖艺为生。”

洛瑶调侃的话语让凤轻鸣轻笑出声,心中的那抹无奈似乎也被暂时掩盖,笑着开口道:“若瑶儿愿意陪我,那我就不做这王爷了。”

凤轻鸣的话听起来简单,但洛瑶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深意,明眸闪了一下,挑眉道:“王爷,你既然记得几年前的事,你就应该知道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你可倒好,不报恩也就算了,还处处算计于我,你说,你这是君子所为吗?”

听了洛瑶的话,凤轻鸣并没有气恼,而是微微一笑道:“瑶儿,我从来不认为我是君子,对,我承认我是在算计你,从六年前,我就开始在算计你,但我绝不会伤害你,只要你同意嫁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一切条件。”

“凤轻鸣,就凭你最后的一句话,我就不会嫁给你的。”洛瑶的声音冷了下来:“女人在你心里是什么?是一件衣服?是一个工具?可以用来交换的?婚姻是什么?是你垫脚的石还是你攀岩的梯?告诉你,凤轻鸣,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你若把我当成你的垫脚石,就休怪我不念当年相识一场的缘分!”洛瑶说完不等凤轻鸣开口便飞身出了马车。

垫脚石?凤轻鸣薄唇微微轻颤了一下,这三个字如同钢针一样刺进了他的心里。<!--over--></div>

第六十九章 当局者迷

凌云见洛瑶飞身出了马车,赶紧让马车停了下来,骑着马的凌辰也很有眼力见的快速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洛瑶见状,快步上前,一把夺过了凌辰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

“驾——”洛瑶声音中带着十足的怒气,身下的马儿似乎也能感受得到,扬起了四蹄,向远处飞奔而去。

凌辰和凌云对看了一眼,他们不明白这洛大小姐和爷是不是天生八字不合,为什么每次他们见面到最后都是不欢而散?他们自然听到了他们在马车里的谈话内容,但这洛大小姐至于如此生气吗?她嫁谁还不是嫁?何况是像爷这样举世无双的男子?

此时马车里的凤轻鸣虽然没有见到刚刚外面的情形,他也能猜得出洛瑶是怎样的怒火中烧,疾速而去的马蹄声狠狠地敲在他的心里,让他原本就被刺痛的心更加的疼痛,心中也更加的迷茫,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这样?一切似乎都开始变了,他害怕这种变化,他怕掌控不了,但他心中似乎又有某种期待,隐隐的淡淡的忐忑的朦胧的期待。

这种期待到底是什么?似乎虚无缥缈,他想伸手抓住,但他不知道从何抓起。

凤轻鸣轻叹了一声,开口道:“回府吧。”

“是!”凌云应了一声,凌辰闻言赶紧跳上了马车,随后马车缓缓地往贤王府驶去。

洛瑶骑在马上,三千青丝飞扬,一身红衣翻滚,此时骄阳似火,燥热的风吹在洛瑶的脸上,吹进洛瑶的心中,似乎要把她心中的怒火欲吹欲旺。

凤轻鸣这个混蛋!忘恩负义的混蛋!洛瑶把心中的怒火转化成了对凤轻鸣的怒骂,但似乎这个效果并不好,洛瑶并没有因此缓解心中的怒气,反而愈发地恼恨。

片刻,洛瑶便回到了将军府门口,快速跳下马背,把手里的缰绳扔给门旁的侍卫,便大步往府里走去。

看着一脸怒气的大小姐,拿着缰绳的侍卫一脸的惊恐,当他看着洛瑶进去了,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大小姐的威风他们这些侍卫早在前天上午都亲眼目睹过了,因此都知道得罪了谁可千万不能得罪大小姐,但他不知道为何自从前天之后将军就派人在这大门口守门了,而他不幸地被挑中了成为守卫之一,侍卫自怨自艾,他可不想成为那可怜的大门。

一路上,看见洛瑶的丫鬟家丁都唯恐避之不及,一脸笑意的大小姐已经很可怕了,何况是此时一脸怒气的大小姐?丫鬟家丁们都识趣地绕道走。

洛瑶很快回到了逍遥阁,绿柳盈月见洛瑶回来了,赶忙迎了上来,绿柳见自家小姐此时的模样,心里顿时担心了起来,她就知道小姐无缘无故地被叫进宫去一定没好事,急忙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洛瑶说着便往湖边的凉亭走去。

绿柳盈月见状,知道自家小姐不想说,也都聪明地没有再问。<!--over--></div>

第七十章 他就是她的克星

洛瑶来到凉亭里,坐在栏杆上,看着水中嬉戏的鱼儿。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阵阵荷香,泛着波纹的湖面上渐渐显出了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那转瞬即逝的痛苦无奈的神色,虽然是眨眼之间,但仿佛它就像刻在了洛瑶的脑海中一般,让洛瑶无法抹去。

洛瑶的心慢慢地收紧,怒火莫名地散去,抬眼看向远方的蓝天白云,心中涌现了一丝难言的滋味,也许他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堪,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洛瑶当然也查过凤轻鸣的资料,知道他在六年前一直被宁康帝以历练的借口放在京城之外,直到六年前他的母妃去世了,他才回到京城,而那时他似乎也就坐在了轮椅上,同时传出了他不能人、道的消息。

而现在的皇后并不是凤轻鸣的生母,凤轻鸣的母妃死后,他在名义上归皇后教养,成人后,便被封了王有了自己的府邸。

洛瑶心中有些疑惑,当年她见到凤轻鸣的时候,他的容貌跟现在可是有着天壤之别,她记得当年他的长相很是普通,难道男人也会男大十八变?再者当时他的腿还是好好的,没过多长时间怎么就不能走了呢?难道在她遇到他到他回到京城的这段时间里,他又遭遇了什么不测?那些追杀他的黑衣人又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洛瑶心中疑云重重,猜想这些事可能就是他今日那痛苦和无奈神色的根源吧。

想到这,洛瑶轻叹了一声,对凤轻鸣的恼怒已经烟消云散,随即站起身来,往房间里走去,她的那张机关图还没画好呢。

绿柳盈月看着自家小姐已经恢复如常的神色,都不由地放心了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们小姐解决不了的,绿柳盈月猜想定然是刚刚小姐进宫,有人给小姐出了难题,小姐才会一脸的愤恨,而此时小姐一定是想到了解决之法,心情也就随之好了起来。

洛瑶看着两个丫头的眼神早就猜到了她们在想什么,不由地开始反思,她何时变成如此简单的人了?喜形于色,怒气外泄,脸上完全展现心中的情绪,好像自从回来见到凤轻鸣那个家伙,她就开始变成这样了,那家伙纯粹就是她的克星!

他每次都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怒火,更可恶的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他面前掩饰克制自己,反而像一个孩子一样,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发泄着情绪,展现着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家人?洛瑶一个激灵,凤轻鸣那个家伙跟她无亲无故,跟家人根本就靠不上边,她竟然能把“家人”这两个字往他身上套,洛瑶顿时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洛瑶进了房间,坐到桌旁,拿过之前没画完的机关图,开始继续画。

绿柳盈月守在门外,她们不想打扰到自家小姐,这时就见管家洛全来到了院门口,盈月看洛全的神色,知道洛全应该是有事来报,便对洛瑶开口道:“小姐,管家来了。”

“让他进来。”洛瑶说着把机关图折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片刻洛全进了房间,向洛瑶行了一礼,开口道:“小姐,老爷让奴才请小姐去前厅用午膳。”<!--over--></div>

第七十一章 暗潮汹涌

洛瑶听到她的爹爹今天中午要让她去前厅用膳,不由地勾起了嘴角,看来今天凤轻寒那个混蛋的举动在她爹爹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他可能觉得他这个女儿并非毫不价值,故此想用一起吃饭的方式来缓解一下他们之前有些紧张的父女关系。

不过也好,趁此机会,她倒想见见那一直没有露面的洛三小姐洛仙儿和花楚花姨娘。

随后,洛瑶便让洛全去回禀她爹爹,她稍后就去,洛全应声离去。

洛瑶早就知道,她的母亲生她难产去世后,他的爹爹不久便娶了三个小妾,白梦秋,花楚和洛仙儿的母亲,洛仙儿的母亲在洛仙儿六岁时就去世了,洛仙儿只比洛紫嫣小几个月,而花姨娘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

这就造成了将军府里只有三个小姐没有一位公子,也许是因为她的爹爹娶的小妾没有一人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也许是因为他的爹爹迫于护国公府的威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正妻的位置一直空着。

因而她便成了这将军府里唯一的嫡女,在不久的将来,她就有可能要继承将军府里的一切。

虽然她对这些可以弃之如蔽缕,但并不代表着别人不在乎,风光的背后处处隐藏着杀机,光鲜的表面到处暗潮汹涌,一招不慎,可能就会被卷入其中。

杀机,暗潮,她倒不怕,让她厌恶的是,她这个爹爹却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要把她推到漩涡中去,这让她根本无法接受,自然就不会如了他的意。

她之前的举动本想打消她爹爹这种私欲,不想却被凤轻寒那个混蛋给搅黄了,那个混蛋今天虽然没有达成目的,但她猜想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凤轻鸣可能也不会轻易放弃,想到这,洛瑶开始头痛。

…………

睿王府书房

凤轻寒站在案桌旁,突然猛地一甩衣袖把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掀到了地上,乒乓的声响之后,凤轻寒似乎还不解气,随后又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案桌上,上好的檀木桌子顿时凹下去了一块。

泛白的骨节顿时染上了红色,但凤轻寒仿佛未觉,浑身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挫败过,而且还败得颜面无存!

他可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容貌身份学识样样不缺,有多少女子对他暗送秋波自荐枕席,他都懒得理会,想不到她却对他不屑一顾,甚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这让他恼恨不已。

看着他们双双离开大殿的身影,他觉得异常地刺眼,恨不能上前去把他们分开,但仅有的一丝理智还是让他克制住了自己。

凤轻寒也早已从他父皇的举动上看出来,他的父皇并不想让洛瑶嫁给他,为什么?难道他已经有了立储的人选?而这个人选并不是自己?

凤轻寒心中千回百转,冰封的凤眸中含着一如既往的强势,只要是他认定的,他都会不择手段地去得到,不管是那个位置还是那个她!<!--over--></div>

第七十二章 不是一般的聪明

洛瑶随后快速画好了机关图,对绿柳盈月交代了一番,便独自去了前厅。

片刻,洛瑶来到前厅门口,抬眼望去,就见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她的爹爹已经在桌旁主位上坐着,有两名女子站在他的旁边,并不是白梦秋和洛紫嫣母女俩。

除了那两位,能在将军府里站在他爹爹身旁的也只有花楚花姨娘和洛三小姐洛仙儿。

洛瑶笑了笑,抬脚进到厅里,花楚和洛仙儿见洛瑶进来了,赶忙迎了上来,花楚笑着开口道:“大小姐来了。”

“仙儿见过姐姐。”洛灵儿福了福身,嗓音异常的柔美。

“花姨娘,三妹客气了。”洛瑶笑着道,看向花楚和洛仙儿。

这花楚也是三十出头,一身湖蓝色的衣裙,一脸的笑意,但洛瑶在她的眉宇间还是能看出一丝淡淡的忧愁。

这洛仙儿,一身白色罗烟,发间简单地插着两支朱钗,柳眉杏眼,容貌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眉清目秀,脸上浮着淡淡的却是恰到好处的笑容,举止得宜,大家小姐的温婉贤淑在她身上彻底展现了出来。

片刻功夫,洛瑶便在洛仙儿的身上看到了三个字——不简单。

这洛仙儿六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而在这府上,上没有娘亲的庇护,外有洛紫嫣的受*,白梦秋的掌家,她还能如严寒中的梅花一样散发出她独有的幽香,这只能说明她的生存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换一句话说,那就是她可不是一般的聪明。

小小的将军府里也是藏龙卧虎呀,洛瑶一扫之前的烦闷,心中突然涌现了诸多邪恶因子,非常期待看到这洛仙儿温婉贤淑的表象下面藏的是怎样的一副面孔,说不定会令她大跌眼镜。

洛瑶心中的邪恶因子快速地跳跃着,一双明眸也是熠熠生辉,这让看着她的洛仙儿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被什么盯上一般,让她背部生出点点凉意。

“你们还站在那做什么?过来吃饭。”洛禀天出声,声音中没有一丝斥责的意思,反而更多的是慈父的味道。

慈父?洛瑶心中失笑,依言来到洛禀天的左手边上坐下,洛仙儿坐在了洛禀天的右手边,而花楚坐在了洛禀天的对面。

见此情形,洛瑶知道那白梦秋和洛紫嫣应该不会来吃饭了,这也难怪,洛紫嫣在那秦嬷嬷的管教之下能活着就不错了,她哪里还能来这里吃饭?而爱女心切的白梦秋定然也是一肚子愤恨,她恨不能杀了自己,她更加不会来和自己一起吃饭。

“瑶儿呀,爹爹那天老糊涂了,说的做的确实有失公允,你不要往心里去。”洛禀天一脸的和颜悦色,想修复父女关系的意图已经很是明显。

洛瑶端起碗,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笑着道:“爹爹说笑了,你还没到不惑之年,怎么能算老呢?”

洛瑶边吃边说,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而且话语中似乎根本不买洛禀天的帐,这让洛禀天脸上的神色慢慢地收敛。<!--over--></div>

第七十三章 雾里看花

洛禀天想着此次的目的,强压了压心中慢慢冒出来的怒气,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小酌了一口。

花楚见状,赶忙笑着打了圆场:“老爷,您也真是,大小姐早就把那件事忘记了,否则的话,大小姐怎么还会来陪您用膳呢?”

花楚没等洛禀天出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肘子放到了洛瑶的碗里,同时笑着道:“大小姐,这是府里的厨子最拿手的菜,你且尝尝好不好吃。”

“姨娘说得没错,这道菜确实味道极好,姐姐,你尝尝看。”洛仙儿也随声附和了一句。

洛瑶也没有推却,夹起了肘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点头道:“不错,甜度适中,油而不腻,确实挺好吃。”洛瑶不吝夸奖。

经过了这么一出,刚刚凝固的气氛缓和了下来,洛禀天对花楚和洛仙儿投去了一抹赞许的笑意。

对于洛仙儿微微勾起的嘴角,洛瑶仿佛没有看见,自顾自地吃着饭,而花楚不时地给她夹着菜,洛仙儿也随之推荐两句,但都说得简短而恰到好处。

果然很聪明,洛瑶在心中对洛仙儿评价了一句,通过这顿饭,既在她爹爹面前表现了自己,同时又拉近了她们的关系,而且这种拉近关系的方式运用得非常的巧妙,话语点到即止,不会引起自己的一丝反感。

一顿饭下来,洛禀天没有再开口,直到用完膳,洛瑶正欲起身离开,就见洛禀天开口道:“你们两个先回去,我有话跟瑶儿说。”

“是。”花楚和洛仙儿连忙起身告退。

洛全让人把桌子上的碗碟收拾了下去,并沏了两杯香茶放在了洛禀天和洛瑶的面前,便退了出去,随手合上了厅门。

洛瑶掀起了杯盖,热气徐徐而出,绿色的茶叶正在缓缓地下沉,洛瑶朝杯中吹了一口气,这才淡淡地开口:“爹爹,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洛禀天隔着洛瑶杯中缓缓冒出来的热气看着眼前的女儿,他总觉得看不清这个女儿,仿佛雾里看花一般,让他怀疑他所看到的是否是她的真性情,她给他的感觉就像十六年前她的母亲,但她们的言行却有着天壤之别,这是为什么?洛禀天心中不解。

“瑶儿这么聪慧猜不出爹爹想说什么?”洛禀天押了一口茶,眼角带出了一丝笑意,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除去洛瑶看似无忌的言行,洛禀天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女儿非常的聪慧。

“爹爹这是在夸我?”洛瑶挑了挑眉,笑着开口。

“那是自然。”洛禀天捋了一下胡子,接着道:“你跟你的母亲一样聪慧。”说完,便看向了面前的茶杯,不再出声。

洛瑶看着他爹爹提到他母亲时,他身上瞬间就出现的黯然,突然心中泛出了一丝心疼,看来他的爹爹并没有忘记她的母亲。

既然十六年都没有忘记一个人,那为何他在她的母亲去世后不久就纳了妾,而且一纳就是三个,这又是为什么?洛瑶一时想不明白。<!--over--></div>

第七十四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洛禀天快速地敛了敛心神,看向洛瑶,开口道:“瑶儿,你跟我说实话,你今日在大殿上的那一番话是你的真实想法还是你拒绝凤轻寒求婚的推脱之词?”

“爹爹觉得是前者还是后者?”洛瑶靠向椅背,慵懒地挑眉问道。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问你了。”洛禀天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十六年没有相处过,他根本不了解这个女儿,更摸不透她的心思。

“那一番话确实我真实的想法。”洛瑶这一次倒答得很是干脆。

也确实如此,洛瑶她可是具有现代人的思想,她虽然身处在这三妻四妾的古代,但她的择偶标准并不会因为时代的不同而降低,正如她自己所说,她要的男人必须对她一心一意至死不渝,否则的话,她宁愿不要。

况且她想要的那种逍遥惬意的生活在这古代没有几个男人能给得起,再加上她的择偶标准,洛瑶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所以洛瑶并不想成婚。

但话又说回来了,若真能有这样的男人和她两情相悦,她自然也不会把他拒之门外。

闻言,洛禀天开始担心,暂且不说洛瑶自身的容貌品行,就是她的那一番想法,绝对会让很多名门公子对她嗤之以鼻。

有几个名门富家公子成婚之前没有通房的?除非是那些身体有隐疾之人。一般的普通人家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几个妾氏,何况是京城里的官宦之家?更不用说是皇亲国戚了。

其实皇子中除去身体有隐疾的凤轻鸣,凤轻寒还算不近女色的,毕竟人家的府上没有一个小妾,而凤轻城虽然也没有正妃,但府上侧妃小妾却已经有了几个,照这么说的话,那凤轻城就更不会在洛瑶的考虑范围内。

看着自己爹爹皱起的眉头,洛瑶接着道:“爹爹,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宁缺毋滥,对于不符合我标准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嫁,爹爹就不用白费心思了。”

洛禀天抬眼看向洛瑶,他当然听得出洛瑶话中的意思,叹息了一声,喃喃地说了一句:“瑶儿,很多事情并不是像想的那么简单,人处在什么位置都会身不由己。”

“爹爹也有身不由己的地方?”洛瑶坐直了身体看向自己的爹爹。

“那是自然。”洛禀天并没有回避,坦然承认。

“那爹爹身不由已的地方是什么?”洛瑶继续追问。

“太多了。”洛禀天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语中带着无比的沧桑和沉重。

此时,洛瑶愈发的感到她的爹爹也是戴了一副不为人知的面具,而这副面具后面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想到这,洛瑶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她觉得她应该重新去认识她这个爹爹。

“爹爹,我不知道你的身不由己是什么,但我想说的是,任何事情都有它的解决之法,我不相信什么命运之说,说这种话的人都是选择逃避的懦夫,而我只想信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来掌控。”洛瑶开口。

听说洛瑶不容置疑的话语,洛禀天更是睁大了眼睛,有这样的女儿,对他来说到底是福是祸?<!--over--></div>

第七十五章 疑点重重

随后,洛禀天并没有和洛瑶说什么具体的事情,也只是简单地闲聊了两句,便让洛瑶回了逍遥阁。

洛瑶走后,洛禀天并没有立即离开,依然坐在桌旁,暗自沉思。

事情的演变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那些人今后的举动他无法掌控也就算了,而如今这个刚回府的女儿似乎也是他无法掌控的,这让洛禀天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他确实还没到不惑之年,难道他真的已经老了?洛禀天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

洛瑶回到了逍遥阁,见绿柳盈月已经把她交代准备的材料准备妥当,便与她们二人一起着手在院子里布置机关。

三人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终于把机关布置妥当,洛瑶用了晚膳,沐浴过后,便坐在房间的桌子旁看书,她可没有忘记,昨晚蓝妖说了今晚要来闯她的机关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蓝妖一直都没有出现,这让洛瑶心中有些疑惑,蓝妖应该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他怎么没来呢?莫非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一直到了子时,洛瑶便上chuang躺下,不再理会蓝妖来与不来的问题。

但这*,洛瑶睡得并不安稳,老是梦到蓝妖来了,被她的机关困住,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洛瑶醒来,梦境才随之消失,洛瑶不由感叹,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用完早膳,洛瑶便独自一人骑着马往盛尧城外的子母山而去。

洛瑶知道,她的母亲,更确切的说,她这个身体的母亲在生她去世后,便葬在了子母山上,她既然回来了,就是她的女儿,那她就应该上山去拜祭她。

半个时辰后,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便映入了洛瑶的眼底,远远望去,它的形状犹如一个母亲怀抱着一个婴儿,母亲正低着头轻唱着摇篮曲哄着怀中的孩子睡觉。

洛瑶心中突然涌现了一抹感动,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母亲为什么在生前交代要葬在子母山,而不入洛家的祖坟。

想到这,洛瑶秀眉轻皱了起来,她的母亲在生她之前就交代了自己的后事,难道她早就知道她会难产?她早就知道她会死?

如此一想,顿时疑点重重,洛瑶当然记得她母亲生下她后往她襁褓之中塞的银票和玉佩。

那一叠银票有几万两之多,按照一般推理,她的母亲不可能拿着几万两的银票放在身上,出现这种情况,似乎就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的母亲早就预料到了她会难产而死,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

而且往刚出生的孩子襁褓里塞银票,这更加说明她的母亲知道她的师傅会带走她,为了让她今后的生活无忧,给足了银两。

洛瑶心情慢慢沉重了起来,让身下的马儿放慢了速度,愈发地感到她的母亲可能并不是简单的难产而死,而她的师傅必定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只是她是出家之人,不愿多加插手,她让自己回来,是想让她自己来揭晓这其中的一切。

洛瑶握着缰绳的手紧紧攥起,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是什么样的隐情,她都会查个水落石出!<!--over--></div>

第七十六章 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来到了子母山的山脚下,翻身下了马,把马栓在了一棵树上,便抬脚往山上走去。

上山的小路崎岖不平,但小路两旁却是绿树成荫,一片葱绿,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鸟的叫声。

虽然此时是炎炎夏日,但洛瑶走在这条山路上,吹着山风,却感到异常的凉爽。

阵阵山风吹过,三千青丝随风扬起,一身红衣衣袂翩跹,一眼望去,犹如一只彩蝶隐在山间起舞,万绿丛中,一身红衣的她不知落入了谁的眼,进入了谁的心?

又过了半了时辰,洛瑶的前方出现了一块墓碑,洛瑶快步走近,站立在碑前,看着碑上的碑文,洛瑶知道这就是她母亲的坟。

碑上清晰地刻着“爱妻罗丹青之墓”几个大字,从字迹上,洛瑶知道这是她爹爹的笔迹,笔锋苍劲却带着无比的沉痛感,这让洛瑶再一次地感到她的爹爹不止对她母亲有情,而且很可能还是很深的感情。

随后,洛瑶跪在了墓前,给她的母亲磕了三个头后开口道:“娘亲,瑶儿回来了,瑶儿也长大了,您不必挂心,瑶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说完,洛瑶站起身来,往旁边的树上扫了一眼,再度开口道:“娘亲,有一个不识趣的家伙来打扰您清静,您说女儿要不要帮您教训他一番?”洛瑶说着,猛地朝一旁的一棵树一甩衣袖,只见这棵树顿时摇晃了两下,瞬间飞下来一个人影。

“洛瑶,是我!”来人赶忙出声。

“我当然知道是你,否则的话,你可就不是这么下来的了。”洛瑶转过身看向出现在身后的蓝妖,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调侃。

“既然知道是我,你还向我出手?”蓝妖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恼怒。

“你偷偷跟在我后面,我为什么不能向你出手?”洛瑶挑了挑眉,撇了撇嘴:“谁知道你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鬼鬼祟祟?”蓝妖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慢慢上前了两步:“我哪里鬼鬼祟祟了?我只是跟在你后面而已。”

“狡辩。”洛瑶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越过蓝妖,沿着来时的山路往山下走去。

其实,洛瑶早就发现这蓝妖自从她出了城门后不久,就暗暗地跟在她后面,一路尾随着她上了子母山,洛瑶心中有些纳闷,这家伙说好的昨晚去闯她的机关的,他没去,今天却偷偷跟着她来了子母山,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蓝妖见洛瑶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赶忙转身追上洛瑶,走在她的身旁,同时开口道:“洛瑶,我跟着你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只是想知道你要去哪里。”

洛瑶停下了脚步,看向蓝妖,看着他那如蓝宝石一般的双眸,明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开口道:“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帮我?你为什么要派人保护我?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么关心?你到底是谁?”

听着洛瑶一系列的问题,蓝妖的蓝眸似乎变得更加的深邃,如那蓝色的海洋,深不见底。<!--over--></div>

第七十七章 我要怎样惩罚你?

蓝妖看着洛瑶正用她那一双透亮的明眸在审视着自己,不由地闭了一下眼睛,声音中有了一丝沙哑:“洛瑶,不管我是谁,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现在之所以不能告诉你,是因为还没有到时候,等时机成熟,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

“我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这让我没有安全感。”洛瑶不再看蓝妖,继续向前走去。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特工,洛瑶对他周围的人和事,不说是百分之百完全掌握,至少对外在的一些资料也是了解得*不离十,而此时,她完全不了解这蓝妖到底是谁,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据她所知,在这个时代,只有哈兰国的人的眼睛是蓝色的,莫非他是哈兰国的人?

但他若是哈兰国的人,他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帮着自己?这让洛瑶百思不得其解,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洛瑶有些不安。

闻言,蓝妖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跟上洛瑶的脚步,并没有出声。

金色的阳光穿过层层树枝打在了蓝妖银色的面具上,让他的面具闪出刺眼的银光,乌黑的发丝,墨色的锦袍在金色与银色的烘托之下更突显了蓝妖浑身所散发的神秘的气息,他的一双蓝眸如蓝宝石一样璀璨,又如蓝色的海洋一样深邃,这些无不激起了洛瑶想解开他神秘面纱的欲、望。

洛瑶明眸中波光微微闪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快速扫了身旁的蓝妖一眼,瞬间出手,目标便是蓝妖的银色面具。

洛瑶出手的速度快如闪电,心中万分肯定这次偷袭应该十拿九稳,不想,她的手刚碰到蓝妖的面具,就被蓝妖一把给握住,这让洛瑶错愕的同时又万分沮丧,这个家伙的武艺绝对在自己之上。

因为两人的动作,洛瑶和蓝妖瞬间靠得很近,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蓝妖紧紧握着洛瑶的手腕,蓝眸中的颜色似乎更深了一分,怔怔地看着洛瑶,过了片刻,才开口道:“洛瑶,想不到你也有如此沉不住气的时候。”蓝妖的话语中并没有一丝气恼,反而更多的是打趣的成分。

“放手,大热天还戴着手套,真是毛病不少。”洛瑶觉得很没面子,偷袭没成功不说,还被逮了个现行,为了掩饰心中的囧态,故意开始挑刺。

“洛瑶,你说我要怎样惩罚你?”蓝妖似乎不想就这么放过洛瑶。

“你偷偷跟着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要惩罚我?”洛瑶自然不乐意,思索了片刻,似乎找到了折中的方法,接着道:“你偷偷跟踪了我一次,我也偷袭了你一次,这就算我们扯平了,两不相欠。”

“你偷袭了我两次。”蓝妖立即纠正道,似乎觉得还是自己吃了亏。

“你可是男人,是男人就应该虚怀若谷,哪能如此斤斤计较?”洛瑶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强词夺理。<!--over--></div>

第七十八章 答应我一个条件

看着洛瑶说得面不改色,仿佛她就是那谆谆教导的夫子,而他就是那做错了事不知悔改的学生,这让蓝妖有些哭笑不得,攥着洛瑶手腕的手又握紧了一分。

“放手!”洛瑶瞪向蓝妖,不由地鼓起了嘴巴,如此更加凸显了她那嫣红的朱唇,如樱桃般鲜红欲滴,又如水蜜桃一般水润,似乎邀人去品尝一番。

蓝妖盯着洛瑶的朱唇,蓝眸中有那么片刻的失神,但也仅仅是眨眼之间,蓝妖便恢复如初,开口道:“洛瑶,你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手。”

“什么条件?”洛瑶皱了皱眉头。

“答应我,让我做你的朋友。”蓝妖开口。

“就这么简单?”洛瑶有点难以置信,这哪里算得上什么条件?在她心里,早已把他当成朋友看待了。

“就这么简单。”蓝妖答道。

“好。”洛瑶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闻言,蓝妖也依言放开了洛瑶的手,自己往前走去。

洛瑶突然有一种错觉,她看着蓝妖的步伐,怎么觉得比之前轻快了许多?难道她这个朋友对他那么重要?

洛瑶正想着,就听到蓝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洛瑶,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我今后有什么困难,你是不是都要拔刀相助?”

“……”洛瑶心中打着算盘,拔刀相助不是不可以,主要是看什么事,只要不违背她的心,她自然就会帮他。

蓝妖似乎会读心术一般,低沉却夹杂着一丝欢快的声音在前面响起:“放心好了,我不会强人所难的。”

被蓝妖这么一说,洛瑶顿时觉得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免有些惭愧,快走了两步,与蓝妖并肩而行,并开口道:“是我想多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为难。”

蓝妖侧过头看了洛瑶一眼,并没有出声,而是继续往山下走去。

一红一黑的身影缓步在山林间,阵阵山风吹过,两人的衣角不时地缠绕在了一起,每当这时,蓝妖都会低头看上一眼,不由地放慢脚步,洛瑶也随之放慢了步伐。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一路有蓝妖的陪伴,洛瑶觉得只用了片刻功夫就下到了山脚下,看着不远处吃草的马儿,洛瑶看向蓝妖道:“蓝妖,你要和我一起去城里还是去别的地方?”洛瑶嘴上虽然如此问,但心中却很是担心蓝妖的答案是前者,毕竟只有一匹马,他若是回城里的话,难道要她和他共乘一匹马?洛瑶可不愿意,他们仅仅是朋友而已,没有亲密到可以同乘一匹马。

“我暂时不回城里,你先走吧。”蓝妖的回答让洛瑶松了一口气。

“好,那我先走了。”洛瑶说着往马旁边走去,没走两步,突然又转过身来,对蓝妖道:“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你的这一身装扮太显眼,若被凤轻寒发现了,他应该会找你麻烦。”凤轻寒那个混蛋应该早就在查他了。

“这么关心我?”蓝妖低沉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我这是在提醒你。”洛瑶纠正道,随后不再理会蓝妖,转身走到马旁边,翻身上马,策马而去。<!--over--></div>

第七十九章 看望

蓝妖看着洛瑶越来越远的身影,眸光久久不愿离开,直到洛瑶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蓝妖才收回了视线,快速地转身离开。

…………

半个时辰后,洛瑶回到了城中,从醉仙楼买了两份糕点,便骑着马往护国公府而去。

刚回来那天,她的外祖母和表哥就来护着她,而她已经回来了三天,却还没有去府上拜见她的外祖母,这让洛瑶心中有些歉意,为此洛瑶决定就在今天去看望她的外祖母。

片刻功夫,洛瑶便到了护国公府的府门口,报了姓名,守门的门童赶紧把洛瑶领进了府中,看着门童一脸恭敬的神色,洛瑶猜想应该是她的外祖母交代过什么。

经过前院,穿过游廊,片刻,洛瑶便来到了一个雅致的庭院门口,院子门口早已有两个丫头等在那里,她们见洛瑶来了,赶忙上前行礼,一名丫头开口道:“表小姐,老太君已经在屋里等着您了。”

洛瑶猜想定然是她的外祖母得到了她来府上的消息,笑着点了点头,跟着两个丫头进了院子。

两个丫头领着洛瑶来到一间厢房门前,推开门,洛瑶便见到她的外祖母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她见到洛瑶,笑着放下了佛珠,同时开口道:“瑶儿,快点过来。”

洛瑶笑着把手上的糕点交给了一旁的一名丫头,走进了房间,就要福身给秋老太君行礼,就见秋老太君向她招手道:“瑶儿,跟外祖母就不用这么多礼了,过来吧。”

“好。”洛瑶笑着走上前,秋老太君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了身旁的椅子上。

一名丫头上前给洛瑶沏了杯茶,随后两名丫头就退了出去。

“你这丫头也真是,来看我你自己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秋老太君笑着斥责道。

“今天正好路过醉仙楼,听说外祖母喜欢吃那里的糕点,便顺便买了两份,哪能算得上什么礼物?”洛瑶笑着道。

“瑶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那里的糕点的?”秋老太君有些疑惑,看向洛瑶问道。

“我听人说的。”洛瑶笑着答道,这么多年,她虽然身在京城之外,但对这京城里很多人的资料还是知之甚详,特别是跟她有关系的人的资料,所以对于她的外祖母的喜好,洛瑶早就一清二楚。

当然,洛瑶不能跟她的外祖母说,她在这京城里有她的眼线,专门帮她收集资料,这倒不是她不相信她的外祖母,而是她担心,她若如此说了,定然会引起她外祖母的诸多揣测,若是她的外祖母追问下去,她就不好回答了,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洛瑶便一带而过。

秋老太君并没有继续追问,一脸慈爱地看着洛瑶,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这丫头比她的青儿更加的聪慧灵动,若是青儿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很欣慰。

想到自己那么年轻就离逝的女儿,秋老太君眼神瞬间便黯然了下来,轻轻拍着洛瑶的手,不由地叹息了一声。<!--over--></div>

第八十章 风口浪尖

洛瑶看着自己的外祖母突然黯然的神色,心中猜想定然是她想起了她的母亲,母亲十六年前就去世了,她无法想象她的外祖母当时是如何的伤心欲绝,那种痛失至亲的伤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刻地体会到。

“外祖母,我想要是娘亲泉下有知的话,她应该不愿意看到您还在为她暗自伤心,她希望您能笑口常开,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洛瑶出言安抚道。

“你这丫头。”秋老太君露出了笑意:“活到一百岁,那我还不成老妖怪了?”

“哪里叫什么老妖怪,这叫长寿。”洛瑶笑着纠正道:“很多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轻松的话语似乎让秋老太君暂时忘记了对女儿的思念,只见她盯着洛瑶的脸看了片刻,似乎看出了些端倪,点头笑了笑。

片刻,秋老太君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带着一抹担忧,开口道:“瑶儿,我听你舅舅说昨日睿王在大殿上请旨赐婚,皇上把你宣上了殿,你当众拒绝了睿王,而且一向很少进宫的贤王昨天也为你进了宫,如此一来,你可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了。”

相对于秋老太君的担忧,洛瑶倒显得风轻云淡,笑着开口道:“外祖母跟瑶儿说说是怎样一个风口浪尖?”

“丫头,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对这京城的政局一无所知。”秋老太君一脸的不相信,就凭那日洛瑶在将军府门口的表现,就凭她当众拒婚的胆识,就凭她对她的喜好知之甚详,秋来太君根本就不相信洛瑶会对众人心中都有数的事一点都不知道。

“外祖母是说当今的皇上一直未立储君,而几位王爷都有夺储之心,而我作为将军府的唯一嫡女,我的背后有手握重兵的爹爹,一万之众的洛家军以及朝野内外威望都很高的护国公府,这样的背景,必然是几位王爷争夺的对象,毕竟谁要是把我娶回了家,就等于为自己的阵营拉去了两只猛虎,登上高位便会容易得多。”洛瑶笑着分析道。

“你这丫头看得倒透彻。”秋老太君笑着赞赏了一句,但瞬间便收敛了笑意,接着道:“你的爹爹若是为了你好,就不应该把你接回来,他的此番举动无疑是把你往这浑水里你推。”

秋老太君虽然很想洛瑶回来,但此时一想到洛瑶的处境,就不免有些担心,埋怨起洛禀天来。

“外祖母,我想即使爹爹不把我接回来,那几个王爷也不会放任我在外面,他们定然会想办法让我回京城来的。”洛瑶并不是想为她的爹爹开脱,毕竟很多事情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

秋老太君点了点头,知道洛瑶说得在理,轻叹了一声,开口道:“瑶儿,你有何打算?”

“具体的打算我还没有想好,只不过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垫脚石。”洛瑶答道。

一说到垫脚石三个字,洛瑶又想起了昨天与凤轻鸣不欢而散的对话,秀眉不由地皱了皱。<!--over--></div>

第八十一章 心乱(祝小面面生日快乐)

洛瑶这刚想到凤轻鸣,就听见她的外祖母突然开口道:“那贤王昨日的举动倒是让人费解。”

听到自己的外祖母突然提到凤轻鸣,洛瑶的心没由来地跳快了一分,凤轻鸣昨天马车上那痛苦强忍无奈的神色又清晰地出现在了洛瑶的眼前,洛瑶瞬间有那么一丝的失神。

秋老太君似乎看出了洛瑶的异样,急忙道:“瑶儿,怎么了?”

“没什么。”洛瑶拧了拧心神,开口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也不例外。”

秋老太君自然听出了洛瑶的言外之意,思索了片刻,摇了瑶头:“我总觉得贤王不像是那野心勃勃之人,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见到过他有任何争权夺利的举动。”

“那是他掩饰得太好,您没有发现罢了。”从之前几次的谈话中,洛瑶已经完全肯定凤轻鸣有夺储之心。

听着洛瑶的话语,秋老太君感到洛瑶对凤轻鸣有很深的成见,转而开口道:“瑶儿,我听你舅舅说,你在七年前就认识了贤王?”

洛瑶点了点头,并没有把她救凤轻鸣的事告诉秋老太君,她觉得那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秋老太君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随后又闲聊了两句。

过了一会,洛瑶便告辞回府,秋老太君本想留洛瑶在府中用膳,但洛瑶说她还有事要回去处理,秋老太君也就没有强留。

……

大街上,洛瑶牵着马缓步而行,此时虽然艳阳高照,洛瑶却感到她的心却是阴沉阴沉的,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她却无法逃脱这种感觉。

她才回京三天,凤轻鸣这三个字却已经牢牢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让她挥之不去,一向波澜不惊的心每每因为他如同火山一样突然喷发出火焰,又如波涛一样瞬间掀起巨浪,他的话语成了她情绪的催化剂,让她瞬间爆发,瞬间又消失于无形。

在他面前,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这让她很不安,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她却似乎无力改变这样的自己。

洛瑶苦恼地揉了揉额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凤轻鸣那让她不齿的意图和他那痛苦的神色在她的脑海中交替出现,明明该厌恶他,但心中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心疼,这让洛瑶很是惆怅,她不知道她该把凤轻鸣放在哪个位置上,是敌人还是其他什么。

此时洛瑶的脸上没有时常出现的肆无忌惮的笑容,而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一身红衣依然鲜艳耀眼,但此时却让人感觉不出它的张扬。

街上的百姓看着此时的洛瑶,突然觉得很陌生,他们似乎已经适应了洛大小姐嚣张的行迹,无忌的言语,而此时洛瑶安静中透过一股清冷,忧愁中带着一抹高贵,虽然还是那么丑,但人们却感到了一丝不同。

不远处的凤轻鸣看着洛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但徒劳无功,还是忍不住让凌墨推着他来到了洛瑶的跟前。<!--over--></div>

第八十二章 跟我回府

凤轻鸣来到了洛瑶的前面,轻轻呼唤了一声:“瑶儿……”声音依旧是那么清润,却隐藏着一丝轻微的颤动,如墨玉般温润的眸中含着万千情绪凝视着快速看向他的人儿。

猝不及防!走神的洛瑶没有想到凤轻鸣会突然出现,心中理不清的思绪被瞬间打断,脸上顿时浮上三分错愕,三分懊恼,三分不快,还有一分她不愿承认的喜悦之情。

一切都静得出奇,洛瑶没有立即出声,凤轻鸣也没有再开口,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看着彼此的眸中演绎的诸多变化。

街上的百姓不时地向这边张望,如此不和谐的两人在一起却让他们感到诡异的和谐。

一身红衣的女子有着奇丑的容颜,如诗如画的男子却以轮椅代步,如此强大的落差冲击着人们的视觉,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中出现了让人无法忽视的残缺,而这种残缺却又更加凸显了这幅画卷的绝世无双!

凤轻鸣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洛瑶垂在身侧的小手,温暖的触感让凤轻鸣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黑眸中再次演绎出诸多颜色。

而冰凉的感觉也让洛瑶瞬间惊醒,明眸中划过一丝暗恼,快速地想抽出被凤轻鸣握着的手。

见此情形,凤轻鸣并没有松开手,而是握得愈发得紧,同时轻启薄唇道:“瑶儿,跟我回府,我想和你说说话。”

凤轻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但洛瑶却在其中听出了一丝祈求的味道,就因为这一丝淡淡的浅浅的味道,让洛瑶的拒绝之词生生地被吞回了肚中。

“你先把手放开。”洛瑶终于找回了声音。

凤轻鸣并没有立即松手,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柔声道:“瑶儿,你答应了?”

“你再不放手,我就反悔了。”洛瑶瞪向凤轻鸣,觉得他的笑容异常的刺眼,让她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看着洛瑶异常透亮的明眸,凤轻鸣慢慢地松开了洛瑶的手,温暖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凤轻鸣的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失落。

“瑶儿,走吧。”凤轻鸣说着看了被自己当成透明人的凌墨一眼,凌墨立即会意,推着凤轻鸣往王府方向走去。

此时,洛瑶开始后悔了,她干嘛要答应去他的府上?他们昨天刚吵了一架,就因为他刚刚那一丝祈求的语气,她就对他既往不咎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洛瑶心中做着激烈的交锋,心中想着凤轻鸣的所做所为根本就称不上什么君子,她干嘛要在他面前做一个言而有信的君子?她既然后悔了,就不去好了。

想到这,洛瑶刚想说她后悔了,她不想去了,就见凤轻鸣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瑶儿,你若不想去,可以不去。”

被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后悔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了,恼恨地跺了跺脚,心中骂着凤轻鸣:这家伙纯粹就是她的克星!

凤轻鸣听着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温润的眸中溢出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光。<!--over--></div>

第八十三章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凌墨推着凤轻鸣走在前面,洛瑶牵着马走在后面。

此时的洛瑶心中依然彷徨不已,她干嘛要答应凤轻鸣的要求?他们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吗?她干嘛还要去他的府上?

相对于洛瑶的迷茫,凤轻鸣的心情似乎很好,如画的容颜浮上一抹淡淡的笑容,淡淡的浅浅的,但足以勾魂摄魄!

但凤轻鸣脸上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太久,就见他瞬间敛去,一道寒光在他温润的眸中一闪而逝,随后便看向向他们走来的身影。

洛瑶自然也看到了来人,正是洛瑶心中的混蛋凤轻寒和他的贴身侍卫冷情。

虽然和凤轻寒相距还有一段距离,但洛瑶依然能感觉到凤轻寒浑身所散发的寒意,以及他看向她和凤轻鸣时眼中所迸发出来的寒光!

洛瑶不屑地扫了凤轻寒一眼,便不再看他,跟在凤轻鸣后面继续往前走。

也许是洛瑶不屑的眼神激怒了凤轻寒,就见他加快了脚步,片刻便挡在了凤轻鸣的前面,洛瑶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此时的凤轻寒凤眸中含满了冰霜直刺洛瑶而来,昨日她在大殿上拒婚的事早已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而今日她却和凤轻鸣在这出双入对,这让凤轻寒感到他们是在羞辱他,是在当众打他的脸!

满心的嫉妒加上颜面无存的屈辱感,让凤轻寒如那十二月的寒冰,冰寒刺骨!袖中的手紧紧攥起,似乎在努力压制着滔天的怒气。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凤轻鸣打破了沉寂,淡淡地开口,如玉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做什么?”凤轻寒一声冷哼,扫了洛瑶一眼,冷声道:“我还要问你们在做什么?”凤轻寒的话语中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仿佛洛瑶和凤轻鸣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又被他抓个正着。

洛瑶凉凉地扫了凤轻寒一眼,并没有开口,但不屑的神色完全在说:我们做什么你管得着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看着洛瑶如此轻蔑的眼神,凤轻寒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正欲发作,就听凤轻鸣清润的声音传来:“我们在做什么,二哥难道看不出来?我和瑶儿正在走路而已。”

“走路?”凤轻寒眼中的怒火似乎要把洛瑶燃烧殆尽:“你们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男未婚,女未嫁,就在大街上出双入对,这成何体统?”

凤轻寒的这一番话说得相当的刺耳,凤轻鸣看着越来越多驻足观望的百姓,剑眉轻轻地皱了皱,正想开口,就见洛瑶悦耳却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睿王殿下,您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闻言,凤轻寒瞬间瞪向洛瑶,但洛瑶仿佛没看到他那吃人的眼神一般,继续笑着道:“据我所知,好像西凤的律法并没有禁止未婚男女一起上街,既然律法都没有禁止,睿王殿下却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您要不是太闲,要么就是吃饱了撑的。”

洛瑶的一番话让凤轻鸣忍俊不禁,却也让凤轻寒怒不可遏。<!--over--></div>

第八十四章 维护

听着洛瑶嘲讽的话语,凤轻寒眸中含冰,薄唇紧抿,整个人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只见他快速越过凤轻鸣,来到了洛瑶跟前,瞬间出手,就要去抓洛瑶的手腕。

吃过一次亏,两次亏,洛瑶当然不会再吃第三次亏,只见她猛地一甩衣袖,让凤轻寒的手扑了空,同时冷冷地开口:“凤轻寒,你想做什么?你想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洛瑶刚一说完,凤轻鸣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二哥不要忘了,现在可是在大街上,还是不要做那些有损身份之事。”清润的声音中充满着凉凉的警告。

“你们倒是会一唱一和。”凤轻寒收回了手,在袖中紧紧握成了拳:“你们两个在这大街上出双入对也不怕有损你们的身份?”凤轻寒反唇相讥。

“我的身份自然不能跟二哥的相比。”凤轻鸣淡淡地开口:“二哥可是西凤的栋梁,父皇的股肱之臣,身份尊贵无比,而我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哪能跟二哥相比?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有损身份之说。”

闻言,凤轻寒转过身,看向凤轻鸣,似乎在品味凤轻鸣刚刚的那一番话,片刻后,凤轻寒幽幽地开口:“三弟,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对父皇没有给你个差事,心存不满?”

凤轻寒的这一番话无疑是想把焦点转移,同时给凤轻鸣扣上了一顶对当今皇上不满的大帽子。

“凤轻寒,我是说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呢?还是说你贼喊捉贼好呢?”洛瑶没等凤轻鸣开口就出言讥讽凤轻寒。

已被凌墨推着转过身来的凤轻鸣听着洛瑶的这一番话,心突然又被轻轻敲了一下,一丝无以言表的喜悦在他的心中蔓延。

“你自己对皇上心存不满,却在这胡乱地指责别人,睿王殿下真是让我佩服之极!”洛瑶继续讽刺凤轻寒。

不管凤轻寒承不承认,洛瑶的话句句切中他的要害,顿时让他觉得他像是脱光了衣服被人在肆无忌惮地打量,这让他更加地恼羞成怒,声音更是冰寒料峭:“瑶儿,你的这一番话足以让我治你个诽谤之罪。”

“诽谤?”洛瑶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撇了撇嘴,淡淡地开口:“还不知道谁诽谤了谁呢?凡事都要有证据才行,你昨日请旨赐婚并没有请下旨意,你对皇上不满,是人之常情,人人都能理解,自然也能说得过去;但你说轻鸣对皇上不满,有何起因,如何让人信服?所以呀,人们一眼就会分辨出来到底是谁真的对皇上不满。”

听了洛瑶的这一番话,凤轻寒并没有想象中的怒气冲天,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洛瑶一眼,便拂袖而去,一直站在一旁的冷情也紧跟着离去。

听着洛瑶第二次对自己如此亲切的称呼,凤轻鸣心中再也无法平静,看到凤轻寒离去时看向洛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这更是让凤轻鸣的心中缓缓升起了一抹不安。<!--over--></div>

第八十五章 骑虎难下

凤轻鸣收回视线,柔柔地看了洛瑶一眼,开口道:“瑶儿,走吧。”

凌墨闻言便把凤轻鸣的轮椅转了一个方向,推着他往前走去。

被凤轻寒搅和了一下,此时洛瑶的心里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她又不想去了,随即开口道:“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我要回府了,改日有时间我再去你的府上。”

凤轻鸣当然能听出这是洛瑶故意找的借口,断然拒绝道:“瑶儿,你可不能这么言而无信。”说着并没有回头看洛瑶,也没有让凌墨停下来。

她言而无信怎么啦?她为什么一定要言而有信?洛瑶愤愤不平,同时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洛瑶心中充满着矛盾,一方面觉得她不应该跟凤轻鸣走得太近,这家伙本来就没安好心,另一方面她又抵挡不住心中那一抹淡淡的浅浅的想靠近他的欲、念,那一丝欲、念虽然很轻,但它在不经意间就被凤轻鸣的眼神语气所拨动,让她无法控制。

只是去他府里转一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洛瑶在心中安慰自己,牵着马跟在凤轻鸣的后面往前走去。

听到洛瑶跟上来的脚步声,凤轻鸣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他当然不会承认他刚刚多么担心她真的会言而无信。

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跟着凤轻鸣来到了他的府门前,洛瑶抬头看向门头上的匾额,就见匾额上“贤王府”三个字异常的隽秀,看不出一丝锋芒,就如凤轻鸣给人的感觉一样。

“瑶儿,进去吧。”凤轻鸣笑着对洛瑶开口。

“好。”洛瑶应了一声,跟在凤轻鸣后面进到了府里。

凤轻鸣并没有在大厅里招呼洛瑶,而是领着洛瑶往府的深处走去。

一盏茶的时间,洛瑶跟着凤轻鸣来到了一个院子的门前,院子的门头上依然隽秀地写着“兰院”两个大字,从笔迹上看应该和府门匾额上的字出自一人之手。

洛瑶知道这个兰院是凤轻鸣住的院子,他把她领到他住的地方做什么?洛瑶心中开始不满。

“瑶儿,我的书房就在这院子里,我们去书房说话。”凤轻鸣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洛瑶心中的顾虑,特意解释道。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反而觉得她的思想太邪恶了,她在想什么呢?明眸中划过了一丝懊恼。

“瑶儿,进来吧。”凤轻鸣说着凌墨已经把他推进了院子里。

洛瑶也不再犹豫,跟着进了院子,放眼望去,只见整个院子郁郁葱葱,除了隐在深处的几间厢房,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树,枝繁叶茂,一片葱绿。

满眼的绿色,满眼的生机盎然,让洛瑶的心慢慢变得轻松,嘴角浮出了一抹笑意,最真实的发自内心的笑意,不同与以往敷衍的伪装的笑。

这抹笑意让洛瑶的明眸更加的明亮动人,这让转过头来看着她的凤轻鸣黑眸中浮上了一丝痴然,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痴然。

又被当成透明人的凌墨见状悄悄地退了出去,把这份难得的宁静留给了院中的人儿。<!--over--></div>

第八十六章 小小的称呼

洛瑶放眼看去,就见除了厢房前面有一些低矮的小树之外,院子里全部都是高耸挺拔的落羽松,树干笔直,树叶如同一根根绿色的羽毛,若是到了金秋时节,它们便会变成红褐色,完全可以和枫叶相媲美。

院子里没有奇花异草,没有雕栏玉砌,只有最普通的落羽松,但它却在洛瑶的心里落下了重重的一笔,没有姹紫嫣红的虚浮,却有着水墨丹青的厚重,一种让人无法抹去的厚重。

“为什么种这么多棵的落羽松?”洛瑶轻启朱唇,并没有看凤轻鸣。

悦耳的声音瞬间把凤轻鸣飘忽的心神拉了回来,只见他揉了揉额头,片刻才开口道:“没有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喜欢。”

“喜欢不就是理由吗?”洛瑶看着凤轻鸣,明眸中带着一抹笑意。

“对。”凤轻鸣抚上额头:“在瑶儿面前,原来我是如此之笨。”

听着凤轻鸣明显奉承的话语,洛瑶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慢慢地吐出了一句:“贤王殿下,看您也不像那种会拍马屁的人,您还是省省吧,我可不想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洛瑶的话顿时让凤轻鸣的剑眉拧成了一团,他确实没有特意奉承讨好的意思,他说的都是他的真心话,而且她对他的称呼让他更是不满,客套,生疏,把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瑶儿,我不喜欢听你那样叫我。”凤轻鸣决定尊从心中所想。

“那你让我叫你什么?”洛瑶瞪向凤轻鸣,心中已经猜到凤轻鸣想让她叫他什么,同时暗暗后悔她干嘛要因为形势所迫那样亲密的称呼他?这下可好了,被这个家伙抓着不放了。

“你在大殿上怎么叫我的,从今以后,你还那样叫我。”凤轻鸣说出的果然不出洛瑶所料。

“那是形势所逼,明白吗?”洛瑶觉得有必要跟他申明一下,免得他误会。

“我知道是形势所逼,但我喜欢听你那样叫我。”凤轻鸣脱口而出,说完,凤轻鸣突然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喜欢?从何时起,他开始在意她口中一个小小的称呼了,他只是想要她嫁给他,想要她身后的势力帮他完成大业,她如何称呼他又有什么关系?

凤轻鸣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喉结慢慢地滚动了一下,他开始有一种预感,很多事情似乎已经慢慢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不知道是好是坏。

凤轻鸣的话语和他随后有些懊恼的神色让洛瑶的心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沉思了片刻,突然笑着开口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以后就叫你轻鸣好了。”

凤轻鸣没有想到洛瑶真的会答应,脸上顿时一阵错愕,同时心中升起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窃喜。

洛瑶似乎很满意凤轻鸣脸上的神色,明眸中闪着一抹狡黠,笑着道:“看来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那么叫你,所以,以后还是叫你贤王殿下好了。”

“不行!”凤轻鸣断然拒绝,同时快速伸手握住了洛瑶的小手。<!--over--></div>

第八十七章 你是不是男人?

洛瑶见自己的手又一次地被凤轻鸣给握住,顿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声音也冷了下来:“放手!”说着转动手腕,欲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

凤轻鸣看着洛瑶瞬间变换的神色,心中顿时涌现了一抹苦涩,也许是因为这抹苦涩,让凤轻鸣并没有松手,而是握得更紧。

洛瑶没有想到凤轻鸣的力气如此之大,无论她怎么使劲,他的大手都纹丝不动,而且还把她的手握得生疼。

洛瑶开始有些恼了,狠狠地瞪向凤轻鸣,同时拿另外一只手去掰开凤轻鸣的大手。

看着洛瑶的表情和动作,凤轻鸣的眸中开始乌云翻滚,他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他知道他此刻就是不想松手。

凤轻鸣的手就如同铁钳一样,洛瑶使了半天力气,也没有把它掰开,这让她更加地气恼:“凤轻鸣,你再不放手,我真要跟你翻脸了!”

看着因为怒气洛瑶脸上更显得灵动的明眸以及微微翘起的红唇,凤轻鸣的心突然漏了一拍,仿佛没有听到洛瑶的威胁之词,握着洛瑶的手突然猛地往后一拉,洛瑶猝不及防,瞬间扑倒在了凤轻鸣的怀中,凤轻鸣的薄唇正好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院子里一片寂静,似乎连虫儿鸟儿都忘记了鸣叫。

但凤轻鸣的心中却如锣鼓喧天,万马奔腾,久久不能平息。

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凤轻鸣的心里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酥酥的,麻麻的,回味无穷!

凤轻鸣嘴角勾出了一个惑人的弧度,松开了洛瑶的手,双手轻轻环在了洛瑶的身后。

感受到凤轻鸣的动作,洛瑶瞬间回神,可恶!她竟然被他wen了,而且还以投、怀、送抱的姿势!

洛瑶又羞又恼,就要站起身,不想,凤轻鸣却把她紧紧地圈在怀中,根本不想让她起来。

“放手!”洛瑶恼羞成怒,双手抵在凤轻鸣的胸前,似乎凤轻鸣再不放手,她就要动手的架势。

相对于洛瑶的恼怒,凤轻鸣此刻的心情却是相当的好,温润的眸中含满了笑意,如画的容颜更是如雪莲花开,动人心魄!

“瑶儿,你夺了我的初wen,你说,我是不是要向你讨要一些补偿?”凤轻鸣笑着道。

明明是她吃亏了,好不好?洛瑶在心中怒吼,他这个混蛋竟然要跟她讨要补偿?他哪里亏了?

“凤轻鸣!你还是不是男人?”洛瑶开始发飙:“你说,你损失了什么?你好意思向我讨要补偿?我还没有像你讨要补偿,已经算对你客气的了。”

“我是不是男人?”凤轻鸣似乎抓住了一个重点,眸光幽幽:“那我告诉你,我是不是男人,好不好?”

闻言,洛瑶顿时感到有些羞愧,有那方面毛病的男人最忌讳别人提到那方面的事,刚刚她却口不择言地戳了他的痛处,这种自责让洛瑶的火气消下去了一半,声音也弱了下去:“我不是那意思,你不要误会。”

“哪个意思?”凤轻鸣依然揪着不放。

洛瑶顿时无言以答,那种病说出来不是更伤自尊吗?<!--over--></div>

第八十八章 嫁给我

洛瑶觉得她不能再跟凤轻鸣说那个“他是不是男人”的话题,一方面这个问题放在凤轻鸣的身上太过敏感,她会越描越黑,另一方面,他是不是男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想嫁给他。

“你再不放我起来,我可真要跟你动手了。”洛瑶转移话题,但威胁的气势却比之前弱了很多。

“瑶儿,你要和我动手的话,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凤轻鸣笑着道,话语中明显在说洛瑶就是一只纸老虎,在他面前装腔作势,实际上是舍不得对他动手。

洛瑶当然听出了凤轻鸣的言外之意,秀眉慢慢皱了起来,嘴角却勾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原来你早就想挨打了,我竟然不知道?不过现在也不晚。”洛瑶说着一只手快速转动手腕,就要往凤轻鸣的胸前拍去。

凤轻鸣见状,并没有躲闪,连眼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一副等着挨打的模样。

眨眼之间,洛瑶的手拍在了凤轻鸣的胸前,瞪向凤轻鸣的明眸却带着一丝懊恼。

“为什么突然收回了内力?”凤轻鸣直直地看着洛瑶,轻轻地开口。

“放手。”洛瑶又一次地选择了逃避,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收回了内力,凤轻鸣的不躲不闪让她根本下不去狠手,为什么?她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她干嘛要对他心软?洛瑶心中充满了矛盾。

“瑶儿,你嫁给我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凤轻鸣突然开口道:“你迟早是要嫁人的,你大殿上说的那些条件,放眼整个京城,除了我,恐怕再难找到一人。虽然我现在是想要你身后的势力助我一臂之力,但等事成之后,你也是最大的收益者。”

“你不就是想说,我们两个成婚是互利互惠的一件事?”洛瑶冷哼:“但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能成功,你若是不成功,我被你拖下水了,那不是死得很惨?”

“只要你嫁给我,我就一定会成功。”凤轻鸣说得无比自信。

“自以为是。”洛瑶可不认为有了将军府和护国公府的势力他就能登上高位,昨天在大殿上从他的父皇宁康帝对他的态度上看,他根本就不是立储的对象,再者凤轻城和凤轻寒也自成一派势力,他们早在暗中有所动作,到最后,谁能登山顶峰,这都很难说。

“这并不是我在自吹自擂。”凤轻鸣看向洛瑶,开口道:“我早已暗中筹划多年,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且你就是这股东风的引子。”

“想不到,本小姐还能成为你东风的引子,真是荣幸之至!”洛瑶开始怒了,她是一个人,可不是什么东风的引子!

“瑶儿,我因为相信你,我才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凤轻鸣收紧了圈着洛瑶的手臂。

洛瑶这才发现,她竟然以这种暧、昧的姿势在跟他讨论这种问题,她真是疯了!<!--over--></div>

第八十九章 不想再见到你

洛瑶想到这,瞬间催动内力,猛地震开了凤轻鸣的双臂,凤轻鸣的轮椅也随之倒退了三尺的距离。

洛瑶后退了一步,一甩红袖,一只手负于身后,看向凤轻鸣,明眸中的怒气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寒,整个人也散发着阵阵寒意。

看着如此的洛瑶,凤轻鸣再也感觉不到双臂上的麻木,他的心反而带着深深的恐慌,似乎在等着某种宣判的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鸣终于等到了洛瑶微凉的声音:“凤轻鸣,我很感谢你如此信任我,对我毫不隐瞒,但我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听到这,凤轻鸣突然觉得他的心跳好像突然停止了,薄唇微微颤动了一下,就听到洛瑶的声音继续响起:“你想把将军府和护国公府的势力拉入你的阵营,这本无可厚非,但你错就错在,你不该把我当做那所谓东风的引子,那给你过河的桥!”

说到这,洛瑶的声音不由地拔高了一分,接着道:“凤轻鸣,我再告诉你最后一次,我对你所说的最大的益处一点都不感兴趣,那些对我来说,就如地上的尘埃,一文不值,所以我不会做你过河的桥,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当然,你用其他途径拉拢两府的势力,我也不会干涉你,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洛瑶不再看凤轻鸣一眼,径直往院门外走去。

听着洛瑶决绝的话语,看着洛瑶拂袖而去的背影,凤轻鸣的心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同时泛起微微的疼痛。

如画的容颜再也难寻一丝的笑意,温润的黑眸覆上了一片迷茫,他说错了什么?为什么对别人来说尊贵无比的身份她却视之如粪土?她不想要荣华富贵,她想要什么?他除了能给她荣华富贵,还能给她什么?

凤轻鸣双手抱成拳抵在额头上,心中一片混沌,失望,失落,苦涩,迷茫,痛苦,他分不清,也理不清。

一直守在院门口的凌墨看着疾步而去的洛瑶,又看了看院中低头不语的自家爷,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抬脚来到了凤轻鸣的跟前。

“爷,你为何不把……”凌墨没有说完,他相信自家爷已经听明白了他的话。

“为何不告诉她?”凤轻鸣当然明白凌墨的意思,抬起头看向远处,眸光幽远:“告诉她,让我怜悯我,同情我,从而同意嫁给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同情,更不需要她的。”

“爷,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凌墨连忙道。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凤轻鸣看了凌墨一眼,接着道:“这只是我的自尊心在作怪罢了,我宁愿我在她心里是一个忘恩负义,急功近利的小人,也不想用那些鲜血来博取她的同情,这会让我更加地鄙视自己。”

凌墨听着凤轻鸣的话语,知道多说无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向睿智无比的爷也有糊涂的时候。<!--over--></div>

第九十章 出事了+上架公告

洛瑶快速出了贤王府,牵着自己的马,慢慢地朝将军府走去。

此时烈日当空,但洛瑶的心中却是如秋风扫过,空空的,凉凉的,她刚刚决绝的话语与其说是说给凤轻鸣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拥有着现代的灵魂,洛瑶对于政、治联姻这个词并不陌生,为了某种目的,婚姻便成了纽带,对很多人来说,互利互惠,并没有什么损失。

但对于她来说,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要说她现在不想找男人,就是想找男人,那那个男人想娶她唯一的理由就是爱她,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然而凤轻鸣对她有爱吗?恐怕连喜欢都难说吧?

她不知道她在凤轻鸣的心目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位置,是救命的恩人?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还是其他什么?

洛瑶只知道,自从她第一眼见到凤轻鸣,他就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当她知道了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更增加了她对他的探究。

凤轻鸣强忍无奈的神色一次次地在她的脑海中闪过,而他带着一丝祈求的话语更是让她忍不住心软。

洛瑶知道,她不能再和凤轻鸣纠缠下去,他和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他们的目标不同,对生活的追求不同,他们不可能有交集,为此,洛瑶决定抹去心中刚刚生成的一丝朦胧,再也不见凤轻鸣。

然而,洛瑶不知道,很多东西不是她想抹去就抹去得了的,很多人也不是她想不见就不见的。

洛瑶神情淡漠地走着,而就在这时,却突然听到了盈月的声音:“小姐,我总算找到你了!”

盈月的声音充满着浓浓焦急的味道,这让洛瑶瞬间往声音方向望去,就见盈月正快速地往她这边奔来。

洛瑶看着盈月的步伐,想着刚刚盈月的焦急的声音,秀眉不禁皱了起来,这盈月跟绿柳相比,可是相当的稳重,而且非常聪明,遇到任何事情,她都能冷静处理,不像绿柳动不动就火冒三丈。

而此时,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样子,洛瑶知道,出事了。

果然,盈月刚一到洛瑶跟前,就气喘吁吁道:“小姐,出事了!”

……

哈哈,野鹤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竟然停在了这里,绝对要好好的鄙视她!亲们,继续看下去就是对她最好的“鄙视”!

好啦,言归正传,免费阶段到此就全部结束了,不管是vip的亲,还是非vip的亲,野鹤都非常感谢你们能一路陪伴野鹤到此。

明天文文就要上架了,野鹤心中有些忐忑,毕竟上架首日就一本书大考的日子,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这本书以后到底能走多远。

每一篇文都是他们作者的孩子,每一个作者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走得远一些,再远一些,这不仅需要作者自己不懈的努力还需要亲们的支持。

所以,野鹤希望亲们明天能来多多地支持野鹤,让野鹤的这篇文能走得远一些,走出它的精彩,走出它的味道。

小小地剧透一下:洛瑶和凤轻鸣的感情到底将会怎样发展?明天三万更中将会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点。<!--over--></div>

第九十一章 冤家路窄(求首订)

“小姐,翠红死了,二小姐说是绿柳杀了翠红,要把绿柳押送到官府!”盈月说着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不停滴落的汗珠。

洛紫嫣的丫鬟死了?还和绿柳扯上了关系?洛瑶当然不会相信是绿柳杀了翠红,绿柳虽然脾气火爆,但绝不是没有头脑的丫头,她要想杀翠红,还会傻得让人抓了个现行?何况她之前就和翠红有过摩擦。

看来这件事并不简单,洛瑶已经在心中下了结论,绿柳盈月是她的贴身丫头,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俩就是她的左膀右臂,除去她俩,即使伤不了她,也绝对会让她痛上一阵。

但到底是谁痛这可说不准!想到这,洛瑶明眸中已经是寒光闪烁,开口道:“你把这件事仔仔细细地跟我说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是!”盈月应声。

原来,今天上午,在洛瑶从子母山回来,去护国公府看望秋老太君的时候,在洛瑶的逍遥阁外,翠红和绿柳正好遇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一见到绿柳就破口大骂,说绿柳生得一脸狐媚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绿柳闻言,并没有立即抽出银鞭打她,但这翠红却是越骂越起劲,以为洛瑶不在府里,绿柳不敢拿她怎么样,骂着骂着,就连带洛瑶一起骂了,提到洛瑶,不免就会在洛瑶的容貌上口出恶言。

绿柳本就是一个极其护主的丫头,翠红骂她,她可以忍着,但要是骂了她家小姐,可就是拔了她的逆鳞了,二话不说,抽出银鞭,“啪的”一声就甩到了翠红的身上。

那翠红却在被打了一鞭之后,突然倒地,原来在一旁围观的将军府下人,有一人赶忙上前探了一下翠红的呼吸,发现翠红已经死了。

翠红死了,将军府里顿时炸开了锅,洛禀天还没有下朝,这个消息很快便被送到了白梦秋和洛紫嫣那里,洛紫嫣来到翠红shi体旁边,大声痛哭,一口咬定是绿柳杀了翠红,立即吩咐家中的下人把绿柳押去官府。

绿柳百口莫辩,只能把银鞭横在胸前,不让任何人靠近她,坚持要等洛瑶回府后才会去官府。

为此,盈月就出府来寻找洛瑶,一路打听,听说洛瑶去了护国公府,但当她赶到的时候,洛瑶已经离开了,后又听说洛瑶跟着凤轻鸣去了贤王府,又马上往贤王府赶,在路上正巧碰上了洛瑶。

听盈月说完,洛瑶已经心中有数,这件事的关键点就在绿柳打翠红一鞭子的时候,她根本不相信绿柳一鞭子就能把翠红打死,若是能打死的话,那日在府门口翠红早就死过好几回了,看来是有人做了手脚,而且机会把握得分毫不差。

“爹爹是不是还没有回府?”洛瑶问道,心中猜想若是她爹爹在府里的话,洛紫嫣应该会抱着着她爹爹的腿痛哭流涕,让她爹爹派人把绿柳送去官府,同时严惩自己。

“老爷当时没在府中,不过我出来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老爷有没有回去?”盈月答道。

洛瑶点了点头,快速翻身上马,随后把盈月也拉上了马背,一扬马鞭,马扬起四蹄快速往将军府奔去。

片刻,洛瑶盈月回到了将军府门口,二人下了马,快速往府里走去。

在距离逍遥阁不远处,洛瑶就见到绿柳双手拿着银鞭站在那里,一副一夫当关的架势,她的脚前便是翠红的shi体,在她们的周围围了几个人,她的爹爹洛禀天,白梦秋,洛紫嫣,洛仙儿和管家洛全,洛紫嫣正拉着她爹爹的手臂在哭诉着什么。

他们听到了洛瑶的脚步声,都齐齐往洛瑶这边看了过来。

“小姐……”绿柳首先出声,声音中带着一抹急切和似乎看到救星时的欣喜。

洛瑶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爹爹洛禀天。

洛紫嫣见洛瑶来到跟前,已不再是之前低低地哭诉,声音顿时拔高了起来:“爹爹,翠红虽然是将军府的一个下人,但她也是人呀,也是父母所生,今天她却被姐姐的丫鬟给打死了,她死得太冤了,若不能严惩凶手,我怕她做鬼也不会放过将军府的。”洛紫嫣的小脸上的巴掌印早就消失不见,此时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但说出来的话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洛禀天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把目光一直停留在洛瑶身上。

洛瑶看向洛紫嫣,嘴角微微翘起:“秦嬷嬷回宫了?”

洛瑶不着边际的一句话顿时让洛紫嫣一阵错愕,片刻洛紫嫣才反应过来,这个丑八怪是说她好了伤疤忘了疼!

可恶!那个老巫婆虽然收了她娘亲的银子提早回宫去了,但这两天却把她整惨了,不提还好,一提,洛紫嫣顿时感到浑身疼痛,新仇旧恨瞬间涌上洛紫嫣的心头,声音掺杂了明显的怒气:“姐姐还是多关心你的丫鬟吧,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仅仅是将军府的一个下人,要不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她早就被押送到官府去了,不过杀人偿命,早一点迟一点,也改变不了她被处死的命运!”

洛紫嫣的话语中带着万分的肯定,洛瑶只回以轻蔑的一笑,同时凉凉地开口:“洛紫嫣,我告诉你,绿柳不是将军府的下人,她是我的丫头,还有,你说她杀了翠红,她就是凶手?你有什么证据?很多东西眼见不一定为实。”洛瑶说着扫了在场的人一圈。

洛禀天随即看向躺在地上的翠红shi体,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白梦秋也是一脸的沉思,目光在洛禀天和洛瑶身上穿梭。

而站在一旁的洛仙儿却在这时开口道:“爹爹,仙儿觉得大姐说得也不无道理,凡事都讲究个证据,若说绿柳一鞭子就把翠红给打死了,这很难让人信服。”

“洛仙儿,你是脑袋进水了吗?”洛紫嫣见洛仙儿帮洛瑶说话,立即怒吼道,把刚刚从洛瑶话中得的怒气一股脑地发泄到了洛仙儿的身上。

以前的洛仙儿在她面前温顺得就像猫一样,从来不会对她的话说半个不字,没想到,这丑八怪刚一回来,这死丫头就倒戈相向,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这让洛紫嫣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二姐,我只是实话实说,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你何必要生那么大的气?”洛仙儿的语气依旧一贯的温婉。

听洛仙儿这么一说,洛紫嫣更是怒不可遏,继续吼道:“实话实说?很多人都亲眼看到的事实还需要什么证据?难道他们的眼睛都是瞎的?洛仙儿,我看你是被她收买了吧?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帮她说话?”洛紫嫣看着洛仙儿的眼中带着凶光,说话时不忘狠狠地扫了洛瑶一眼。

“嫣儿,不准胡乱说话。”白梦秋赶忙斥责洛紫嫣,眼睛偷偷地瞅了洛禀天一眼。

“白姨娘,洛紫嫣火都已经点着了,你想扑已经来不及了。”洛瑶幽幽地开口,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白梦秋听着洛瑶的话语,看着洛瑶那没达眼底的笑容,后背顿时生出一股凉意,但也仅仅是眨眼之间,白梦秋便平复了心境,开口道:“大小姐,嫣儿年幼无知,再加上跟随多年的丫头突然死了,难免伤心过度,一时口不择言,冒犯了大小姐,还请大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白梦秋语气委婉,说得似乎也是合情合理,但洛紫嫣似乎并不领情,满脸尽显不悦之色,叫了声:“娘……”

“住嘴!”白梦秋难得的厉声,这让洛紫嫣恼恨地跺了跺脚。

“好了。”一家之主洛禀天终于开了口,他看着洛瑶,眼中带着一抹深意道:“瑶儿,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洛紫嫣一听她爹爹竟然询问这丑八怪的看法,顿时柳眉拧成了一团,这个野丫头打死了她的翠红,这是铁证如山的事情,她的爹爹竟然还要询问她的看法,这不是明显想袒护她吗?洛紫嫣碍于她娘警告的眼神不敢发作,只能狠狠地攥着自己的衣袖来发泄心中的愤恨。

“爹爹,要我说,这明显就是一桩借绿柳之手来掩人耳目栽赃陷害的谋杀案。”洛瑶说完快速地在周围的几人脸上扫了一圈,勾了勾嘴角。

“何以见得?”洛禀天问道。

“爹爹你看,从翠红衣服的血迹上看,绿柳打她的一鞭是在她的腿部。”洛瑶看着地上的翠红shi体给出了一个结论,洛禀天等人也随之看去,确实在翠红腿部的地方,衣服上有一道清晰鞭痕留下的血迹,对于这个推论,无人出声反驳。

“既然是腿部,就不是人身上致命的地方。”洛瑶接着道:“也就是说,不管绿柳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她打了翠红一鞭,也不可能要了她的命,这也就意味着,能要她的命的必然是其他致命的伤害。”

洛禀天点了点头,但洛紫嫣却冷声反驳道:“这完全是你的狡辩之词,你若是有本事的话就找出那所谓致命的伤害给我看看,你若找不出来,那你这野丫头就必须给翠红抵命!”

此时洛瑶根本没工夫理会洛紫嫣的叫嚣,当务之急是找出翠红的真正死因,帮绿柳洗脱嫌疑,同时揪出真正的凶手。

但洛瑶知道,这真正的凶手最终目的是针对自己,那她就不能打毫无把握的仗,想到这,洛瑶对洛禀天开口道:“爹爹,我听着这京城的大小案件都归盛尧府尹陈知府管,府里出了人命案还是先报官的好。”

周围的几人一听有点摸不准洛瑶的想法,一般来说,自己的人惹上了人命官司,能大事化小的,都不会傻得往大里整,一旦报了官,那这个消息可就捂不住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肯定很快就会被传遍,若能证实不是绿柳杀的那还没什么,若是不能证实的话,连带洛瑶可能都会被追究纵容下人行凶的罪名。

洛禀天也觉得洛瑶的想法有欠稳妥,还未开口,就见一名侍卫快速跑了过来,来到洛禀天跟前,抱拳道:“启禀老爷,陈知府带着几名衙役已经来到了府门口。”

洛禀天闻言一惊,这陈知府这个时候来,八成跟翠红的死有关,他是怎么知道的?是谁报的案?

想到这,洛禀天看向一旁的白梦秋,洛紫嫣,白梦秋见状已经猜出洛禀天心中所想,连忙解释道:“老爷,妾身只派人通知了老爷,一切等老爷回来定夺,那陈知府是怎么知道的,妾身确实不知。”

洛禀天知道此时并不是追究谁去报案的时候,随即对一旁的洛全道:“洛全,你去把陈知府请到这里来。”

“是!”洛全应声和侍卫快速离去。

“嫣儿,等一下陈知府来了,你可要记住,不可以再胡乱开口,否则的话,爹爹可要按家法处置。”洛禀天看着洛紫嫣开口道,此时已是一副严父的姿态。

洛禀天之所以如此,是有他的考量,以前他*着着洛紫嫣,也仅限于洛紫嫣在自家宅院内耍耍小性子,发发小脾气,但今天却非同寻常,虽然死的只是将军府里的一个丫头,但死得却是异常的蹊跷,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连盛尧府的府尹都知道了,这更加说明这件事很不简单,很有可能就是有人布的一个局。

洛禀天此时还猜测不到这个幕后之人到底有何意图,他是针对洛瑶还是针对将军府,但无论是针对谁,若查不出真正的凶手的话,那最终将军府就会被蒙上一层阴影,说不定那些虎视眈眈之人还可能借题发挥,到时候将军府就可能陷入一个被动之地。

洛禀天忧虑重重,但洛紫嫣却想不到这么多,她以为是她爹爹想偏袒洛瑶,恨恨地瞪了洛瑶一眼,很不甘心地应了一声。

洛瑶听到陈知府来了,便暗自思量,她之所以说是去报官,只是想请那陈知府过来给她做了见证,让官府从明面上去查找真凶,但陈知府却自己得到了消息,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个凶手对自己太过自信,认为他做得天衣无缝,别人根本找不出蛛丝马迹,而故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陈知府。

出了人命案子,官府当然不能不管,那就会去查,若找不出翠红其他致命的伤害,那么,绿柳就会毫无疑问地被认定为凶手。

绿柳若是蒙冤,那她势必就不会坐视不理,如此一来,后面可能还有一连串的陷阱在等着她。

想到这,洛瑶掀起眼帘,眸光沉静如水,却带着点点无奈。

很多东西,她不想要,很多人,她不想跟他们有交集,很多事情,她也不想理,但这似乎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不管她喜不喜欢,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该发生的还是都发生了,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洛瑶突然想到了凤轻鸣脸上无奈的神色,心中涌现了一抹感同身受的心疼,他也是身不由己吧?

洛瑶心中的那一抹心疼还没得到充分的发酵便被瞬间打断,因为洛瑶看见管家洛全领着陈知府和几名衙役正急匆匆往这边走来。

这陈知府身着二品官服,官帽压顶,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正气。

洛禀天也听到了脚步声,随即转过身去,往前走了几步,迎上陈知府,拱手道:“本将府上出了事情,还劳烦陈大人亲自跑一趟,本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将军客气了。”陈知府拱了拱手:“这是本官的份内之事,哪有劳烦一说?将军,事不迟疑,本官想先来了解一下案情。”

“好,陈大人这边请。”洛禀天说着领着陈知府几人来到了洛瑶旁边,洛瑶也随着白梦秋等人给陈知府行了一礼。

陈知府看了洛瑶一眼,便看向倒在地上的翠红shi体,同时开口道:“你们谁能把这件事情的始末事无巨细地跟本官讲述一遍?”

“大人,我的这个丫头看到了整个事件的过程,我让她跟您讲,如何?”洛瑶看向陈知府开口道。

陈知府随即看向洛瑶,捋了捋下颚上的胡须,点了点头。

随后,盈月便把绿柳翠红发生冲突的整个过程详细地跟陈知府讲述了一遍,在讲述过程中没有半句偏袒绿柳之词,这也让一旁的洛紫嫣无刺可挑。

陈知府听完,思索了片刻,对洛禀天道:“将军,本官想让仵作给死者验shi,不知将军可有异议?”

“本将也想尽早知道这丫头的死因,自然没有异议,大人请吧。”洛禀天答道。

“好。”陈知府接着道:“来人!即刻验shi。夫人小姐们若不想看,大可以回避。”陈知府末了还不忘加上了一句。

闻言,洛仙儿后退了一步,白梦秋和洛紫嫣都把头转向了别处,洛瑶低头沉思,但无一人离开。

仵作随即上前,仔细地检查翠红的shi体,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仵作停了手,来到陈知府跟前,抱拳道:“启禀大人,死者身上除了几道旧的鞭痕和一道新的鞭痕外,再无其他伤口。”

听仵作这么一说,陈知府立刻问道:“死者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回大人,没有。”仵作答道。

“死者有没有什么疾病?”陈知府又问。

“回大人,也没有。”仵作又答。

“那照你这么说,那死者就是被鞭打致死?”陈知府似乎得出了一个推论。

“这个……属下不敢妄下结论。”仵作直言道,新的鞭痕又没有打在致命处,如此一鞭子就把人打死的说法,显然有点牵强,但他又没找出其他的致命伤,这让仵作确实很难下结论。

此时的绿柳早已把银鞭放了下来,她听了仵作的话,心中开始对自己有点怀疑,她有这么厉害?能一鞭子就把翠红给打死了?

绿柳倒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处境,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但她却舍不得她的小姐,一想到她和她的小姐会阴阳两隔,绿柳顿时生出了一股悲壮之情。

洛紫嫣看着洛瑶,愤恨的眼神中溢出了一抹看好戏的味道,而洛仙儿的眼神中却是平淡如水。

洛瑶扫了洛紫嫣和洛仙儿一眼,看向陈知府,开口道:“陈大人,既然翠红不是暴病,中毒致死,必然就是身体受到致命的外界伤害,而绿柳打她的一鞭是在腿上,腿部这个位置并不是人体最致命的地方,若说在这个地方打上一鞭就能把人给打死,这种说法很难成立,为此洛瑶认为翠红的身上还有其他致命的伤害没被发现。”

这陈知府上次在大殿上早就见过了洛瑶,也早已知道这洛大小姐不简单,因而当他听了洛瑶的话,二话没说,便又让仵作仔细检查了一遍,而这一遍确实有所发现,就是在翠红的后背上发现了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

虽然有了新的发现,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这个红点是怎么来的?它跟翠红的死有什么关系?

洛瑶在听到仵作说在翠红的后背发现了一个红点的时候,心中已经了然,当时绿柳打翠红的时候,两人是对面而立,而就在这时,有人在暗中向翠红投了一枚暗器,这这枚暗器,她若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针样的东西。

“陈大人,依你看,这丫头身上的红点是不是就是她的致命伤?”洛禀天思索了片刻便向陈知府问道。

“这个……本官暂且不能下这个结论。”陈知府眉头紧锁,似乎感觉到这个案件越来越诡异了:“正像刚刚洛小姐所说,一道鞭痕无法证明死者的死因一样,一个细小的红点也无法证明死者的死因。”

“那该如何是好?”洛禀天说着看向洛瑶,这丫头既然能提醒陈知府发现了这个疑点,那她应该就有破解这个疑点的方法。

洛瑶迎上她爹爹的目光,淡淡一笑道:“陈大人,洛瑶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很快找到翠红的死因,不知大人想不想听?”

“你先说来听听。”陈知府未加思索便道。

“解剖shi体。”洛瑶轻轻吐出了四个字。

闻言,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众所周知,在西凤,律法明确规定,不论仵作还是其他任何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准解剖死者的shi体,若一定要解剖的话必须上报大理寺,得到了批准才可以解剖,否则的话,便会引来牢狱之灾。

洛禀天快速稳了稳心神,对洛瑶道:“瑶儿,解剖shi体可不是能想解剖就解剖的,它必须先上报大理寺,等大理寺批准了,才能解剖。”洛禀天以为洛瑶并不了解西凤的律法,对洛瑶解释了一番。

“爹爹,等大理寺批准了,恐怕这shi体都要臭了。”洛瑶点出了一个难点,此时正是酷暑之季,shi体根本保存不了多长时间,而走完大理寺那道程序不知道要多久,时间长了,岂不就臭了吗?

洛禀天点了点头,看向陈知府道:“陈大人,你看,这该如何是好?”毕竟陈知府负责京城的大小案件,还是让他拿主意的好。

“大理寺那边倒可以走个捷径。”陈知府捋了捋胡须,开口道:“睿王殿下现在执掌大理寺,只要他点头,应该不会浪费多少时间。”陈知府说着不忘在洛瑶脸上扫了一眼。

他可没有忘记昨天这洛大小姐可是在大殿上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拒绝了睿王的求婚,当时睿王脸上黑得都能赶上锅底了,没想到今天就有事要求着人家了,这可难办了。

听陈知府提起了凤轻寒,洛禀天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才把人家给得罪了,今天就有事去求人家,他如何能卖得开这张老脸?

白梦秋洛紫嫣自然也听说了昨天之事,洛紫嫣的眼中顿时划过了一抹讥笑。

洛瑶也这才想起来,是凤轻寒那个混蛋执掌大理寺,她若是拿这件事去找他,他定然会以此做条件,从而让她同意嫁给他,想到这,洛瑶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洛瑶但思不语,想着两全的方法,而就在这时,府门口传来了一声高喊:“睿王爷,贤王爷到!”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洛瑶开始磨牙,凤轻寒应该是闻风而来,那凤轻鸣这个家伙又是来做什么?她都说了不想再见到他,这刚刚过去了一个时辰,这个家伙又跑到她面前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但不管洛瑶愿不愿意,她的爹爹洛禀天,陈知府,白梦秋等人快速迎上了正朝这边而来的凤轻寒凤轻鸣两人,凤轻寒身后跟着冷情,凤轻鸣依然由凌墨推着,几人见到二人后都齐齐行了一礼。

洛紫嫣洛仙儿也都曾赴过两次宫宴,自然认识凤轻寒,二人见到了凤轻寒,都福身后低下了头,洛紫嫣似乎也把她的丫头被杀一事抛在了脑后,眼睛不时地偷偷往凤轻寒身上瞄,小女儿家的神色显露无疑,相对而言,洛仙儿就端庄了很多,微微低着头,举止尽显大家闺秀之色。

洛瑶把洛紫嫣洛仙儿的神色尽收眼底,撇了撇嘴,并没有上前去给凤轻寒凤轻鸣行礼,毕竟她和他俩都闹翻了,她也无需跟他们假意客套。

凤轻寒依旧一身冰蓝色锦袍,一脸的冰封,凤眸中也看不出一丝温度,对于洛紫嫣洛仙儿二人,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给她们,在他的凤眸中只有一身红衣拒他于千里的那个人儿。

凤轻鸣依旧也是一身象牙白锦袍,眉眼如诗,容颜如画,温润的眸中也尽是那个仅仅扫过他一眼的红衣人儿。

凤轻鸣当然没有忘记洛瑶之前决绝的话语,但她的决绝并不代表着他的决绝,对于他认定的人,他是不会轻易放弃!

“二位王爷是不是也是为了微臣府上的命案而来?”洛禀天走在凤轻寒身后侧,明知故问了一句。

“正是。”凤轻鸣答了一句,而凤轻寒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闻言,洛禀天也没再开口,片刻,凤轻寒来到洛瑶跟前,开口道:“瑶儿,我们冰释前嫌,可好?”

洛瑶一听,当然明白凤轻寒说的是哪件事情,不就是那天晚上他私闯她房间的事吗?他想借此机会“将功折罪”?洛瑶在心中哼了哼。

洛禀天陈知府等人却是不明所以,按理说是洛瑶昨日在大殿上拒婚,得罪了凤轻寒才是,他为何要主动示好?

绿柳盈月看到凤轻寒,就已经开始怀疑他就是那晚之人,再听到凤轻寒如此一说,二人心中已经万分肯定,都不由地看向自家小姐。

“二哥有什么前嫌需要和瑶儿冰释的?二哥可以说出来,我们也好劝劝瑶儿。”凤轻鸣却在这时突然开口,问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问。

此时的洛紫嫣其实并不想知道凤轻寒和洛瑶之间有什么过节,她所在意的却是凤轻寒和凤轻鸣对洛瑶的称呼,这个丑八怪刚回来几天,却让两个王爷都对她另眼相看,她凭什么?就凭她是将军府的嫡小姐?洛紫嫣心中满是不甘。

相对于洛紫嫣眼中显现的愤恨和不甘,洛仙儿却是低垂着眼帘,不知所想。

“这是我跟瑶儿之间的私事,三弟就不要多问了。”凤轻寒凉凉地扫了凤轻鸣一眼,开口道。

凤轻寒此话一出,更是让周围的几人遐想连篇,目光不时的在洛瑶和凤轻寒身上穿梭。

不解的,疑惑的,嫉妒的,愤恨的,事不关己的,洛瑶自然感受得到,随即抬眼看向凤轻寒,嘴角微微勾起。

这个混蛋真会选择时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说,而且此时她因为翠红之死,根本没有时间跟他扯别的,再者她马上就有用到他的地方,两害相权取其轻,为此,洛瑶决定暂且放过凤轻寒一马,随即看着凤轻寒开口道:“睿王殿下严重了,我和睿王殿下并没有什么前嫌,若一定要说有的话,也是我得罪了睿王殿下。”

洛瑶的话无疑是在告诉凤轻寒她不跟他计较他那晚的行为了,这让凤轻寒心中一片惊喜,但洛瑶一口一个“睿王殿下”的称呼,让凤轻寒剑眉深深皱起,他不喜欢她如此生疏的叫他。

洛瑶的话语以及凤轻寒转瞬即逝的惊喜让一直看着他们的凤轻鸣慢慢垂下了眼帘,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攥起。

“王爷。”陈知府对凤轻寒拱手实时开口道:“仵作刚刚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个细小的红点,没有找到明显的致命伤,洛大小姐想解剖shi体,来找到死者真正的死因,不知王爷意下如何?”陈知府觉得这件事只能由他来提,这洛大小姐再怎么说也是一名女子,而且死者还和她的丫头有关,她若一说,就有求人办事的嫌疑,面子上有点过意不去。

陈知府刚一说完,便收到了洛禀天和洛瑶感激的目光,但同时也收到了凤轻寒不悦的眸光。

这陈知府也太没眼力见了!没看到他在向洛瑶示好吗?他就等着洛瑶跟他开口了,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给他浪费了!凤轻寒冷冷地扫了陈知府一眼,心中把陈知府臭骂了一顿,便看向洛瑶,凤眸中一抹亮光一闪而逝,声音也似乎柔了一分:“瑶儿,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知睿王殿下可否行个方便?”洛瑶话说得倒是十分恭维,但脸上的神态却是平淡无波。

这让凤轻寒期待的眼神中划过了一抹失望之色,心中更加明白,像她这样的女子,不是一件事两件事就能收买的,想把她征服,并非易事,不过,越是这样,才能越是激发他的征服的欲、望,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引起不了他太大的兴趣,而她,已经成功引起了他势在必得的兴趣。

“当然没有问题,瑶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凤轻寒的话说得暧、昧之极,完全打破了他一贯冰冷的形象,这让周围的几人一阵错愕。

混蛋!洛瑶心中暗骂,但碍于此事的情形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把心中的火气压了压。

“二哥一向公私分明,今日怎么也犯糊涂了?”凤轻鸣幽幽开口,清润的嗓音却有一丝凉凉的味道。

闻言,凤轻寒快速扫向凤轻鸣,凤眸中不见一丝温度,他也早看出来了,凤轻鸣和洛瑶的关系并不是旧识这么简单,洛瑶刚一回京,一向深居简出的凤轻鸣却接二连三地出府,他到底是看上了洛瑶,还是看上了那个位置,这都不得而知,但凤轻寒心中明白,不管是洛瑶和是那个位置都只能是他的!

陈知府当然看得出来凤轻寒和凤轻鸣之间的暗潮汹涌,不想在此时开口,以免遭了池鱼之殃。

洛瑶恨恨地瞪向凤轻寒和凤轻鸣,这两个混蛋暗中较劲也太会选时间和地点了吧?他们有时间没地方花,但她可没有功夫陪他们在这耗,想到这,洛瑶看向陈知府开口道:“陈大人,既然睿王殿下已经同意了,您就让仵作解剖shi体吧。”

洛瑶刚一说完,陈知府还没有出声,就见那名仵作突然跪倒在地上,抱拳道:“两位王爷,将军,大人,属下从来没有解剖过shi体,不知从何下手,属下无能。”

洛瑶看着仵作惨白的一张脸,以及脸上不停滴落的汗水,知道这名仵作所言不虚。

“饭桶!”陈大人对仵作怒喝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属下的无能就是自己的无能,不禁后背冷汗连连,过了片刻,似乎自言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说着看了看一旁沉思不语的凤轻寒。

仵作垂着头,被陈知府骂了一句,心里感到冤得慌,西凤的律法摆在那,不是他不想精通此道,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呀,今天当了这么多大人的面,他哪有胆子去尝试?

“爹爹,我来解剖shi体。”洛瑶看向洛禀天开口道,心中明白要想帮绿柳洗脱罪名,就必须解剖shi体找到翠红真正的死因,而此时又没有他人能干这个活,看来只有她自己亲自动手了。

她的前世可是特工出身,什么课程没学过?解剖学当时她可是修了满分,解剖一具shi体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洛瑶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在凤轻寒凤轻鸣等人看来这绝对是惊世骇俗,他们全部把目光投向了洛瑶,洛紫嫣更是拿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在看着她。

“不行,我不同意!”凤轻寒首先出言反对,眸光看向洛瑶的芊芊玉手,她的这一双手只适合抚琴,岂能解剖shi体?

“我也不同意。”凤轻鸣难得和凤轻寒意见一致,他不喜欢看到她的手上沾染上别人冰冷的血,这会弄脏了她那温暖的小手。

“瑶儿,你会解剖shi体?”洛禀天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洛瑶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凤轻寒和凤轻鸣,开口道:“二位王爷若是现在就能找到其他会解剖shi体的人,你们可以说不同意,若是找不到,那就请二位王爷在一旁观看即可。”说完便不再看二人,抬脚往翠红shi体旁走去。

凤轻寒凤轻鸣知道他们根本阻止不了洛瑶,便不再出声,目不转睛地看着洛瑶的动作。

洛瑶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蹲在翠红shi体旁边,没有任何犹豫,快速出手,刀法精准,这让一直看着她的凤轻寒凤眸中快速闪过了一抹亮光,而凤轻寒温润的黑眸也是深不见底。

洛禀天和陈知府目瞪口呆,而洛紫嫣白梦秋等人早已吓得转过身去,洛紫嫣更是呕吐不止。

仅仅是片刻功夫,洛瑶便在翠红shi体的心脏位置找到了一根一寸左右的银针,洛瑶用匕首把它挑了出来,放到了陈知府的脚前,开口道:“陈大人,您也看见了,这根银针从死者的心脏处取出,可以断定死者就是死于这根银针,从针尖的方向上看,它是从翠红的后背射入,杀她的是另有其人。”

陈知府点了点头,凶器都已经找到了,他自然同意这种说法。

“洛紫嫣,你可有异议?”洛瑶看向蹲在不远处依然呕吐不止的洛紫嫣开口问道。

此时的洛紫嫣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什么意见?只见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拉着白梦秋的手臂,使劲地摇了瑶头,随后便松开白梦秋快速往远处奔去。

“既然如此,这桩命案的真正凶手是谁,他为什么要杀害翠红,就劳烦大人来查了。”洛瑶看向陈知府又道。

“这是本官分内之事。”陈知府此时已经从震惊中缓过了神,心中更是感到这洛大小姐不简单,作为一名女子,就凭着她的这份胆量也足以让人刮目相看,难怪昨日睿王会在大殿上请旨赐婚,陈知府暗自琢磨,偷偷地瞄了凤轻寒一眼。

“爹爹,事实已经证明翠红的死跟绿柳无关,洛瑶就先行告退了。”洛瑶看向洛禀天开口道。

闻言,洛禀天深深地看了洛瑶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洛瑶带着绿柳盈月进了逍遥阁,没再理会其他众人。

凤轻寒凤轻鸣看着洛瑶离去的背影,眸中都若有所思,但二人都没有开口。<!--over--></div>

第九十二章 我们重修旧好好吗?(求首订)

洛瑶进了房间,坐到桌旁,暗自沉思,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出乎她的预料,不管是将军府还是盛尧,到处都是暗流,险滩,而这些暗流险滩有意无意地都跟她搭上了关系,这让她感到很是无奈。

前世的她活得步步惊心,本想这一世好好过一回逍遥惬意的生活,却没有想到这种身份给她带来了越来越多的麻烦,她完全能想象得到,她今后的麻烦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洛瑶知道她今天迫于无奈的举动更是激发了凤轻鸣凤轻寒对她的兴趣,他们更不可能就此罢手,很多事情已经与她之前的初衷背道相驰。

背道相驰?洛瑶自嘲地笑了笑,预料之中也好,预料之外也罢,但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她的手上,她不想做的事情,谁也逼迫不了!

“小姐,你说是谁在暗中陷害绿柳?”一旁的盈月打断了洛瑶的沉思。

洛瑶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嘴角勾了勾,开口道:“这个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相信有人会告诉我的。”

闻言,绿柳盈月对看了一眼,知道她们的小姐又在跟她们打哑谜了,都聪明地没有追问下去,小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无需她们多问。

白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洛瑶不想知道凤轻寒凤轻鸣为什么会一起来了将军府,也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以及那陈知府是如何查这桩命案的,她想知道的是蓝妖今晚会不会来。

洛瑶当然还记得蓝妖跟她说过,在她的逍遥阁周围布置了暗卫保护她,那么今天上午发生命案地方距离逍遥阁很近,隐在暗处的暗卫应该能把当时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那么也就能看到当时到底是谁在暗中打暗器。

这些暗卫毕竟是蓝妖的人,洛瑶不好把他们叫出来询问,只能等蓝妖来了再问他。

洛瑶用完了晚膳,沐浴过后,便把绿柳盈月打发回去休息,自己坐在桌旁看书,到了亥时,院子里传来了轻微的响声,洛瑶了然地笑了笑,并没有起身向屋外看去。

过了片刻,一道黑色的人影闪进了屋内,洛瑶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去,不由地秀眉轻蹙。

来人自然就是蓝妖,但今日的蓝妖又不同于往日的蓝妖,虽然是一样的蓝眸,一样的银色面具,一样的墨色锦袍,但洛瑶却明显地感到他浑身正散发着阵阵寒意,他的这一双蓝眸更是深邃得如同平静的海面,随时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蓝妖站在洛瑶前面,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出声,但这样的他却让洛瑶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她就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家里的大人无声的暴力在威慑自己。

可是她又没做错什么,他干嘛要这样看着她?洛瑶开始不满,狠狠地瞪了蓝妖一眼,才开口道:“蓝妖,你今晚要是来找茬的,我这里可不欢迎你。”

“你不欢迎我,你欢迎谁?”蓝妖终于出声,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火苗。

“我欢迎谁还要告诉你?”洛瑶没好气的顶了一句,不想她这一句口是心非的话语却在蓝妖的蓝眸中掀起了狂风暴雨,只见他慢慢上前了两步,但他的每一步却是异常的用力,似乎是带着滔天的怒气,这让洛瑶开始后悔,她干嘛要逞口舌之快惹了他?这家伙本来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主。

“那个,蓝妖,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洛瑶还是决定不跟这家伙一般见识,笑着开口

道:“今天晚上,我猜到你会来,都没有打开机关,我这样的举动,不正好说明我‘欢迎’你吗?若是换成别人的话,我可没有这么大方。”洛瑶说得面不改色,她当然不会说她“欢迎”蓝妖来,只是为了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重要的消息。

蓝妖看着洛瑶丑颜上如花的笑颜,冷哼了一声:“口是心非。”说着转过身来到洛瑶的对面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口是心非怎么啦?”洛瑶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总比你‘表里不一’要好得多。”

蓝妖当然听出了洛瑶那“表里不一”的意思,反唇相讥道:“洛瑶,你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我们‘彼此彼此’。”蓝妖说着往洛瑶的脸上看了看。

闻言,洛瑶为之气结,这家伙今晚就是来找茬的,但关键是,她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她怎么不知道?

“我听说,你和凤轻寒‘冰释前嫌’了?!”蓝妖突然冒出了一句,而且把“冰释前嫌”四个字咬得极重。

闻言,洛瑶瞬间明了,原来这家伙在气这个,随即开口道:“谁说我同意和他冰释前嫌了?今天上午我也是行势所迫,暂时不跟他计较而已,他的那笔帐我迟早是要找他算的。”

“这还差不多。”蓝妖嘀咕了一句,身上的寒意慢慢散去。

洛瑶闻言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也管得太宽了吧,好像凤轻寒得罪的是她,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莫非他们两本来就有着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洛瑶心中不解,看向蓝妖的明眸带着三分不解,三分天马行空的兴趣,这让蓝妖的蓝眸中快速划过了一丝笑意。

洛瑶见状撇了撇嘴,开口道:“蓝妖大人,您的脾气已经发完了,现在可以言归正传了吧?”

闻言,蓝妖低笑了两声,轻咳了一下,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今日上午,我的暗卫看到了暗中出手杀死那个丫头的人,但是那个人已经……”蓝妖没有说完,而是看向洛瑶。

洛瑶瞬间明白,那个人已经死了,毫无疑问是被幕后主使给灭口的。

洛瑶双手抵在桌子上,轻轻托着下巴,看向蓝妖,言语中带着一丝不甘:“在那人身上,没有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洛瑶知道既然是杀人灭口,当然会做得不留一丝痕迹,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没有。”蓝妖的回答打破了洛瑶的幻想:“那个人身上早就中了一种毒,我的人拿下了他,还没来得及审问,他就毒发身亡了。”

“照这样看来,那幕后之人早就有所准备,而且他专门挑我不在府中的时候,让绿柳翠红发生冲突,再派人暗中杀了翠红,嫁祸给绿柳,事成之后,又快速地除去后患,由此可见,今天的这一切完全是有人精心布的一个局。”洛瑶慢慢地分析道。

蓝妖点了点头,开口道:“不管这件事是针对你还是针对将军府,你都要多加小心,毕竟你在明,他在暗,他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我们不得而知,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没有万分把握,不可以涉险。”

听着蓝妖有些过分的关怀话语,洛瑶明眸中带着疑惑,挑眉道:“蓝妖,你干嘛这么关心我?我们无亲无故,你一而再地帮我,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虽然这个问题洛瑶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明知道蓝妖不会告诉她答案,但洛瑶就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朋友有难自然要鼎力相助。”蓝妖轻轻带过,敷衍的味道很是明显,这也让洛瑶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蓝妖自然知道洛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深邃的蓝眸中快速的划过了一丝无奈。

“算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你这个问题了。”洛瑶一手托着腮,轻轻地开口。

“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蓝妖说着站起身来,快速出了房间。

看着蓝妖快速消失的背影,洛瑶还是从他眨眼之间的动作中听到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心中不禁有些懊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她干嘛一定要让他完全暴露在她的眼睛底下?他到底是谁有那么重要吗?身份地位这些东西对她如浮云,说不定对他也是。

随后,洛瑶又把今天上午翠红被杀整个过程细细想了一遍,把当时在场所有人的神色琢磨了一遍,排除了一些完全不可能之人,暂时划定了几个嫌疑对象。

到了子时,洛瑶便上chuang就寝,但因为心中有事,这*洛瑶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日,洛瑶用完早膳,正坐在凉亭之中赏着荷花,就见管家洛全来报,说睿王的贴身侍卫冷情要见她,洛瑶一听,明眸闪了闪,若是凤轻寒要见她,她肯定不见,但他派他的贴身侍卫来,洛瑶倒是想见上一见,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招,随后,洛瑶便让洛全去领冷情过来。

不久,冷情来到洛瑶的跟前,给洛瑶行了一礼,把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捧到了洛瑶的面前,同时开口道:“洛小姐,这是王爷让属下亲手交给小姐您的,请小姐收下。”

洛瑶没有接冷情手中锦盒,而是看向冷情,心中不得不承认近墨者黑这句话有那么几分道理,这冷情完全跟凤轻寒一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质,刚刚的一番话说得虽然没有半点不是之处,但却不带有一丝的温度。

洛瑶把视线移向冷情手中的锦盒,只见这个锦盒做工精细,颜色典雅,它上面的梅花更是被雕刻地栩栩如生,而且还有淡淡的梅花香味从锦盒里散发出来。

冷情见洛瑶迟迟没有伸手接,再度开口道:“小姐,请收下。”

“你拿回去吧。”洛瑶终于出声:“你回去告诉他,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没有用的。”洛瑶从锦盒的外观上就能判断出它的里面一定装着一件非常珍贵的东西,凤轻寒让自己的贴身侍卫把这件东西送给自己,可见他对送礼这件事情的在意程度。

所谓无功不受禄,更何况他们早就结下了梁子,他想以此来示好,甚至想以此来拉近他们的关系,从而达到他的目的,就冲着这些,洛瑶不管这个锦盒里装的是什么奇珍异宝,她当然都不会收下。

然而洛瑶的拒绝并没有让冷情收回手,只见他把锦盒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同时开口道:“洛小姐,王爷交代属下即使小姐您把这件礼物扔了,属下也不能把它捡起来拿回去,所以,还请小姐收下。”冷情说完,向洛瑶拱了拱手后,快速离去。

洛瑶看着冷情快速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石桌上的锦盒,在心中把凤轻寒臭骂了一顿,她看过强买强卖的,还没有看过强行送礼了,他真以为她不敢扔吗?

洛瑶快速拿起石桌上的锦盒,抬手就想把它扔到湖里,而这时就听到一道清润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这么好的东西,扔了太可惜了。”

洛瑶快速看向院门口,就见凌墨推着凤轻鸣已经进到了她的院中,在他们的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管家洛全。

洛瑶把锦盒往石桌上一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狠狠地瞪向向她慢慢靠近的凤轻鸣,这家伙当她的院子是酒楼茶馆,想来就来?有没有问过她这个主人欢不欢迎他?

昨天刚跟他说过他们路归路,桥归桥,他可倒好,昨天来凑了一次热闹就算了,今天一大早上又来了,这家伙一定是存心的。

洛瑶恨恨地想着,一脸的怒气,对凤轻鸣不请自来不满的神色很是明显,这让跟在后面的管家洛全心儿颤颤,同时又觉得自己很是无辜,这贤王虽然是一个闲散王爷,但人家毕竟也是王爷,他来府上,洛全自然不敢让他在门外等候通禀,只能把他请进府里,他说来逍遥阁,洛全也不敢拦着,洛全也早就看出了大小姐不是很待见这位王爷,完全可以想象大小姐发怒的模样,但即使大小姐发怒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片刻,凤轻鸣进了凉亭,似乎没有看到洛瑶不悦的神色,脸上依然是淡淡的浅笑,伸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锦盒。

“大小姐,奴才……”洛全首先开口,但刚一张口,又快速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以大小姐的聪慧,根本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果然,洛全就见洛瑶收敛了脸上的怒气,看向他道:“我明白,你忙你的去吧。”

“是!奴才先告退!”洛全赶忙应声,如蒙大赦一般,快速离去。

“爷,属下去院外守着。”凌墨出声。

凤轻鸣点了点头,凌墨随即快速往院门口走去。

见此情形,原本在一旁候着的绿柳盈月也聪明地退到了院外。

“你来做什么?”洛瑶重新坐了下来,看向正在看着锦盒的凤轻鸣直言不讳道。

“想见你。”凤轻鸣抬眼看向洛瑶,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

但就这轻轻的三个字却猛地一下落在了洛瑶的心里,洛瑶突然感到心里有那么一丝五味杂陈,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想见我?你是怕我被凤轻寒给收买了,来盯梢的吧?”

洛瑶那丝自嘲的笑容瞬间便如同火苗一样灼伤了凤轻鸣的眼睛,凤轻鸣快速地闭了一下眼睛,轻启薄唇:“瑶儿,你是那种随便的一样东西就可以收买的人吗?”

“既然王爷刚刚都说那是一件好东西,当然就不可能是什么随便的东西,那么我被它收买有什么不可能?”洛瑶赌气地说着,就是不想应了凤轻鸣的说法。

洛瑶的话语明显有些强词夺理,凤轻鸣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凤轻鸣明显不信的神色,洛瑶快速站了起来,来到凤轻鸣的跟前,伸出手同时开口道:“把它给我,这件东西我决定收下了。”

洛瑶的举动让凤轻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静静地看着洛瑶,温润的眼底似乎在酝酿着狂风暴雨。

见状,洛瑶知道凤轻鸣生气了,心中有着那么一丝后悔,但一想到这家伙可恶的行迹,洛瑶的那一丝后悔瞬间消失,他凭什么生气?她才应该生气。

凤轻鸣看着洛瑶伸在他面前的白希纤细的小手,慢慢地伸出手,把锦盒放到了洛瑶的手中。

凤轻鸣没有出声,没有对她发怒,而是按照她的说法做了,这让洛瑶心中划过一抹失望,拿在手中的锦盒让她感到异常的沉甸,同时又异常的烫手。

洛瑶此时开始后悔了,她干嘛要跟他赌气?这个家伙的心思她本来就摸不透,他此时的举动她更是看不懂。

“既然要收下,就好好收着吧,这东西可是千金难买,二哥对你的心意更是千金难求。”凤轻鸣突然开口道,最后一句话语中隐隐透着一丝酸味。

狗屁心意!洛瑶有些咬牙切齿:“多谢王爷提醒,我一定好好收着。”洛瑶把“收着”两个字咬得极重。

说完,洛瑶就想转身离开,不打算再理会凤轻鸣,不想凤轻鸣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阻止她离开。

“干什么?”洛瑶不悦地瞪向凤轻鸣,语气中带着十足的火气。

看着洛瑶明眸中的怒火,凤轻鸣脸上慢慢浮出了笑意,如墨玉的黑眸更是闪现着点点亮光,如同黑夜中的星星,璀璨得让人无法忽视。

她又被他的臭皮囊给you惑了,洛瑶心中有一道声音响起,而凤轻鸣趁洛瑶一愣神的功夫,双手紧紧握住了洛瑶那只没拿锦盒的小手。

冰冷的触感让洛瑶瞬间回神,恼恨地皱了皱眉,不悦道:“放手!”

“瑶儿,我们重修旧好,好吗?我保证再也不提那件事,除非你主动提起,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再说一个字。”凤轻鸣看着洛瑶的眼睛,话语中含着让人不容质疑的认真。

洛瑶当然知道凤轻鸣指的是哪件事情,明眸着带着一丝疑惑,这家伙这么快就主动放弃了?洛瑶不太相信。

“我们顶多算是旧识,称不上旧好。”洛瑶在凤轻鸣的话中挑出了一个语病。

“就算是旧识,我们也不是简单的旧识,六年前你背我的一幕,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我心里,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凤轻鸣清润的嗓音在说到“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异常的好听,这让正在使劲抽出自己手的洛瑶瞬间停下了动作。

“朋友?”洛瑶一想到他对自己的算计,不由地冷哼出声:“既然当我是你的朋友,你还算计我?你这算哪门子朋友?”

“你以为我想吗?很多事情我明知道不对,但我别无选择。”凤轻鸣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同时把眸光飘向了湖中。

看着凤轻鸣如画的容颜快速闪过的一丝忧伤,洛瑶心里突然划过一丝心疼,也许他说的是真的,虽然她从不信命运之说,但当命运的齿轮转动起来的时候,每个人可能都有别无选择的时候,当然他也不例外。

“你把手松开。”洛瑶的语气不由地轻柔了一分,明眸中的怒气早已消失不见。

凤轻鸣没有依言松开洛瑶的手,看向洛瑶的黑眸却浮出了一丝笑意,嘴角微微勾出一个惑人的弧度,浅浅淡淡,但绝对魅惑众生!

恐怕这世上最好的画师都无法画出这家伙此时满身的神韵,洛瑶暗叹了一句,清逸无双,雅盖群芳,眉宇间偶尔出现的一丝忧愁一丝无奈却更加凸显了他这张如画的容颜,在看到它的人心里荡起了一圈小小的涟漪。

“瑶儿,我就当你已经答应我了。”凤轻鸣笑着道,轻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

“霸道。”洛瑶咕哝了一句,已然默认了凤轻鸣的话,昨天还说得那么决绝,今天他的三两句话就让她把昨天的话给忘记了,洛瑶心中有些鄙视自己。

看着洛瑶微微鼓起来的红唇,凤轻鸣黑眸中快速划过一抹懊恼,随即开口道:“瑶儿,你既然不想要凤轻寒的礼物,就给我吧,我帮你处理。”

闻言,洛瑶没有丝毫犹豫把锦盒递到了凤轻鸣的面前,凤轻鸣这才松开洛瑶的手,接过锦盒。

凤轻鸣的突然松手让洛瑶感到那么一丝不适应,心中有着那么一丝不舍。

不舍?洛瑶脑中嗡的一下,快速把手缩回了袖中,坐回到了原先的石凳上。

洛瑶的小动作还是被凤轻鸣的余光捕个正着,嘴角的笑意似乎又深了一分。

“瑶儿,你不想知道这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凤轻鸣开口问道。

“不想知道。”洛瑶回答得异常干脆。

凤轻鸣了然地笑了笑,没再出声,过了片刻,凤轻鸣便告辞离开。

洛瑶看着凤轻鸣离去的背影,直觉凤轻鸣想跟她重修旧好的话别有玄机,并不像表面的那样。<!--over--></div>

第九十三章 我就是对他感兴趣(求首订)

凤轻鸣走后,洛瑶叫来绿柳盈月,对盈月吩咐了几句,盈月随即离去。

对于翠红被杀这件事,洛瑶心中早已肯定这件事肯定是针对自己,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人家既然都已经欺负到她头上来了,那她当然不能等着那陈知府来告诉她案情的结果,更何况陈知府能不能查出真凶都很难说。

虽然昨天晚上没有能在蓝妖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洛瑶不相信那人真地能做得天衣无缝,她只要能找到一个突破口,就能顺藤摸瓜把他给揪出来。

为此洛瑶便派盈月在府中暗中打听翠红死前所接触的人和事,想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随后,洛瑶便带着绿柳出了府门,往银满楼而去。

洛瑶看着街上的行人看到她们时躲闪的眼神,猜到昨天将军府里的那桩命案怕是已经传遍了盛尧的大街小巷,虽然她已经帮绿柳洗脱了嫌疑,但她昨天的那一番举动恐怕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普通的老百姓哪里见过一个女人解剖shi体?在老百姓的心里,估计她已经被完全列入了母夜叉的行列,人见人怕,鬼见鬼愁,连毒蛇猛兽都要让她三分。

洛瑶扶了扶额头,她在这京城老百姓心中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但在凤轻寒和凤轻鸣的心中却又高了一分,否则的话,两个人干嘛一个送礼,一个主动让步?

她就知道这种普通的招数也只能骗骗一般人,那两个王爷可都不是一般人,对付他们她还必须另想良策才行。

洛瑶一路想着,很快就到了银满楼。

银满楼的掌柜的正在柜台前拨打着算盘,听到脚步声,抬眼一看,就见洛瑶和绿柳已经抬脚迈进了他的银满楼。

掌柜的一看到洛瑶,脸上快速闪现了一抹惊慌,那天的一幕可是历历在目,那种场景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虽然洛瑶赔了一部分银子,但小二根本拿不出他要赔付的银子,他也只能把他送了官,所以,总的来说,还是他的银满楼损失最大。

为此,掌柜的一看到洛瑶,脑海中顿时闪现:这姑奶奶不会又是来砸他场子的吧?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掌柜了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脸上还是快速涌现出了笑容,扔了手中的账本,迅速迎了上去,心中明白,这个姑奶奶,他可得罪不起。

“洛小姐,现在离晌午还早,您这么早就要用午膳?”掌柜的笑着问道。

洛瑶早已把掌柜的神色变化看在了眼底,心中划过一丝恶趣:“本小姐今天可不是来吃饭的。”

不是来吃饭,难道是来找茬的?掌柜的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看着掌柜的眼中的苦恼,无奈以及极力的掩饰,洛瑶笑着道:“掌柜的无需这么紧张,本小姐今天也不是来捣乱的,只是想请教掌柜的一些事情。”

被洛瑶这么一说,掌柜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笑着道:“请教不敢当,洛小姐有什么要问的,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那好,我且问你,那小二什么时候被送官的。”洛瑶问道,这也是她今天来银满楼的目的。

听洛瑶这么一问,掌柜的虽然不明白洛瑶为什么要问这个,但直觉这件事可能跟昨天将军府里出的命案有关。

“昨天早上。”掌柜的答道:“小人念他是小人的同乡,宽限了他两日,让他去筹备银两,到了昨天早上,他来跟小人说,他筹不到银两,小人无法,只能把他给送官了。”掌柜的说着脸上也带着一丝无奈,这酒楼可是东家的,损失了三百两银子,他即使想帮他瞒着,也瞒不掉呀。

“原来如此。”洛瑶点了点头,看来昨天上午翠红和绿柳的冲突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借小二被送官这件事激发了翠红对绿柳的新仇旧恨,以此来达到他栽赃陷害的目的,从这方面来讲,这个人应该对翠红很是了解。

这可是在民风不开放的古代,可没有自由恋爱一说,即使有,也都是暗中进行,既然能知道小二就是翠红的相好,那么这个人在翠红身边一定有眼线,否则的话,像这种私密的事情,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自己向外宣扬?

眼线到底是谁?这可是一个突破口,想到这,洛瑶的明眸顿时神采奕奕。

掌柜的见洛瑶暗自沉思,也不敢出言打扰,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过了片刻,洛瑶抬眼看向掌柜的,开口道:“多谢掌柜的据实相告,洛瑶感激不尽。”

“洛小姐严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洛小姐还想知道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掌柜的说得很是谦卑。

“暂时没有,若日后洛瑶还有什么疑问,一定会再来请教,倒时候掌柜的不要嫌麻烦才行。”洛瑶笑着道。

“小人不敢。”掌柜的说着拱了拱手,心中想着这姑奶奶不来找茬,他就我弥陀佛了,他哪敢嫌麻烦?

洛瑶笑了笑,就要抬脚往门口走去,这时就见凤轻寒快步进了银满楼,正朝她这边走来,他的身后跟着冷情。

虽然有一段距离,洛瑶还是能感受得到凤轻寒浑身所散发的寒气,见他手中拿着早上要送给她的那个锦盒,洛瑶瞬间明了,这混蛋恐怕是来找她麻烦来了。

凤轻寒来到洛瑶身旁,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同时开口道:“瑶儿,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冰冷的话语中充满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混蛋?我凭什么听你的?洛瑶刚想开口,就见凤轻寒的声音再度传来:“瑶儿,我这锦盒里多出了一样你的东西,你不会忘记了吧?”

闻言,洛瑶一惊,多出了一样她的东西?什么东西?凤轻鸣那家伙在搞什么鬼?难道她又被凤轻鸣给算计了?

洛瑶秀眉轻蹙,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去一看究竟,随即抬脚往二楼走去。

“小姐……”绿柳有些担心。

“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洛瑶回以宽慰一笑。

绿柳无法只能跟在洛瑶的后面上了二楼。

掌柜的不明所以,但还是很有眼力见的退到了一边,睿王殿下生气的时候还是少去打扰的好。

洛瑶上到了二楼,见冷情守在一间雅阁的门口,不做多想,径直走了进去。

绿柳见状,也想跟着自家小姐进去,这样她才能放心,不想冷情却在她进门之前横出了一只手臂拦住了她,同时冷冷地开口:“你不能进去!”

冷情生硬冰冷的语气就如他的名字和外表一般,顿时让绿柳火冒三丈,刚要发飙,就见洛瑶转过头看着她道:“你也在外面守着。”

绿柳见自己小姐已经如此说了,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担心,退到了门的一旁,冷情也随即合上了房门。

洛瑶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背对着她负手站在窗前的凤轻寒以及被他放在了桌子上的锦盒,开口道:“凤轻寒,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凤轻寒慢慢转过身来,看向洛瑶,凤眸沉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情绪。

过了片刻,凤轻寒一撩衣袍坐到了桌旁,把桌子上的锦盒打开往前推了推。

此时的洛瑶也是一脸的平静,看了看凤轻寒,抬脚来到凤轻寒的对面坐下,看向锦盒里的东西。

无可否认,这是一把精美绝伦的短剑,它的剑柄上镶嵌着一颗黄豆大小的红宝石,红宝石的四周又镶嵌着九颗米粒大小的蓝宝石,如众星捧月一般。

剑鞘上也雕刻着一支栩栩如生的梅花,跟锦盒上的梅花一般无二,一条红色的流苏系在剑柄上静静地躺着锦盒之中一张信笺上。

信笺?洛瑶看到这里,似乎已经猜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凤轻寒之前说多了一样她的东西,莫非这封信是她写的?

这怎么可能?八成是凤轻鸣那个家伙搞的鬼,洛瑶暗暗地想着。

凤轻寒见洛瑶迟迟没有动作,凤眸快速闪了一下,伸出手抽出了剑柄下的那张信笺,慢慢地展开,但在这过程中,凤轻寒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洛瑶的脸。

除了了平静无波还是平静无波,凤轻寒没有从洛瑶的脸上看出一丝的情绪变化,心中有着一丝失望,随后便把信笺放到了洛瑶的面前。

洛瑶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就已经把信中的内容看了个完全,顿时想把凤轻鸣给痛扁一顿,她就猜到那个混蛋没有那么好心,果然还是被他给算计了。

洛瑶虽然对凤轻鸣恨得咬牙切齿,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分,这封信可是她的笔迹,她能当着凤轻寒的面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当然不能!凤轻鸣那个混蛋竟然能把她的笔迹临摹得跟她的亲笔一般无二,真是让她佩服之极!而且这封信可是以她的口吻写的,他已经成功地把她给坑了,即使她想否认,她也不能当着凤轻寒这个混蛋的面,所以这笔帐她先记下,等晚上再去找凤轻鸣算,洛瑶心中恨恨地想着。

一直盯着洛瑶看的凤轻寒眼中再度划过一抹失望,原本以为洛瑶会否认她写过这封信,但看着洛瑶的表情,明白那仅仅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随即开口道:“瑶儿,你这封信上说的心中之人莫不是三弟吧?”语气中带着一丝酸酸的味道,这个锦盒可是凤轻鸣让他的侍卫交给自己的,锦盒既然能到了凤轻鸣的手中,这让凤轻寒不得不怀疑这种可能性。

“睿王殿下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洛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的心中之人是凤轻鸣?那个混蛋她可要不起,外表温文尔雅,实际上黑的不能再黑,她若和他搅和在一起,她哪天被他卖了,可能还帮他算钱呢。

“哦?莫非这只是瑶儿不想收我礼物的拒绝之词?”凤轻寒凤眸顿时亮了一分,他不希望洛瑶的心中已经有了其他男子的身影,他不仅要她的人,还要她的心。

“睿王殿下,这封信本来就是拒绝之词。”洛瑶淡淡地开口:“我心中之人是谁,不需要想您汇报吧?”洛瑶凉凉地瞥了凤轻寒一眼,不要说她现在没有那所谓的心中之人,即使有,他管得着吗?

想到这,洛瑶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凤轻鸣那如诗如画的容颜,秀眉慢慢皱起,她想他干什么?还没有被他算计过瘾?

洛瑶的话语顿时让凤轻寒的凤眸如乌云盖日,阴沉阴沉的,俊美的面庞更是覆上了一层薄冰,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慢慢攥起。

洛瑶的思绪也被凤轻寒周身的变化所打断,但洛瑶仿佛未觉,慢慢地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姿态悠闲,跟凤轻寒形成鲜明对比,但气场上却更胜一筹。

“既然瑶儿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凤轻寒突然微微一笑,退让了一分:“那这锦盒怎么会到三弟的手中,这件事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吧?”

洛瑶看着凤轻寒突如其来的放低姿态,心中明白凤轻寒还是不相信这封信是她所写,他还想找出这其中的漏洞。

“今天早晨你的侍卫强行送了这个锦盒,我写了这封信之后本想让我的丫头送回去,但我的丫头也是初来咋到,对着京城不熟悉,更不知道睿王府在什么地方,正巧轻鸣来了,我就请他派人帮我送了,毕竟我们是旧识,这种举手之劳的事,他也没有拒绝。”洛瑶缓缓地开口,面不改色胡编乱造。

凤轻寒没有在洛瑶的话中找出什么毛病,但他却听出了一条重要的信息:凤轻鸣一大早就去了将军府?他去将军府做什么?找洛瑶的!凤轻寒已经万分肯定,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再听到洛瑶对凤轻鸣的称呼,这让他心中同时充满了强烈的嫉妒,他凭什么能得到她的另眼相看?就凭他们是旧识?他不甘心!

凤轻寒压了压心中正在翻滚的醋意,开口道:“瑶儿,这把梅血剑是去年哈兰国进贡的贡品,父皇把它赏给了我。它是几百年前浮云子造的七把名剑之一,削铁如泥,吹发即断,在这世上可算得上是无价之宝。”

凤轻寒说着拿起了梅雪剑,快速抽出,只听到“嗡的”一道响声,顿时寒光乍现,洛瑶心中暗叹,这梅雪剑确实是一件好东西。

“它是无价之宝跟我有什么关系?”洛瑶淡淡地开口,再好的东西也都是一件死物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这把剑最是配你,梅自含香,冰雪聪明。”说到最后的八个字,凤轻寒的凤眸中溢出了一丝柔情,同时把梅雪剑放回了锦盒之中。

“那只是你自以为是的想法。”洛瑶给出了一句评价,没有被夸奖后的飘飘然,反而有一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恶心感觉。

“现在确实是我的一厢情愿。”凤轻寒没有否认,随即话锋一转:“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是我们的两情相悦!”

听到凤轻寒霸道地说出“两情相悦”四个字,洛瑶更是一阵恶寒,随即冷冷地开口:“凤轻寒,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对你没有兴趣!不要再自找没趣了!”上次的帐她还没时间跟他算呢?他竟然还得寸进尺了?

“对我没兴趣?你对谁有兴趣?莫非你对那凤轻鸣有兴趣?”凤轻寒声音邹冷:“我劝你还是打消对他的兴趣,他什么都给不了你,包括让你成为一个女人!”

混蛋!洛瑶顿时恼羞成怒,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便往凤轻寒砸去,同时怒道:“凤轻寒,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对轻鸣感兴趣了,你管得着吗?我还可以告诉你,他的病我可以帮他治好,你就不用操那份闲心了!”

洛瑶说得咬牙切齿,凤轻寒更是听得怒火中烧,侧身躲过茶杯,这才开口道:“瑶儿,我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不会例外!”

“好,那你就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看什么叫做‘例外’!”洛瑶说着,一掌劈向桌子,上好的檀木桌子顿时四分五裂,被掀起的木板全部往凤轻寒身上砸去,凤轻寒见状一拂衣袖,木板瞬间调转了方向,往旁边飞去,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那把精美的梅雪剑。

“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冷情和绿柳冲了进来,随后掌柜的也快速跑了进来,但三人都没敢出声。

“走!”洛瑶起身率先往门外走去,而同时一张银票飘到了掌柜的面前,洛瑶的声音再度响起:“掌柜的,洛瑶失言了。”

掌柜的接住银票,转过身来已经不见了洛瑶的身影,而绿柳似乎才反应过来,赶忙往屋外跑去。

此时凤轻寒浑身的寒意让掌柜的感到他根本就不应该进来,但这时后悔已经晚了,掌柜的只能呆呆地站在一旁,静若寒蝉。

过了片刻,凤轻寒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步往屋外走去,冷情捡起梅雪剑快步跟上。

掌柜的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凤轻寒坐的那张椅子已经慢慢地碎成了一堆木屑,额头上顿时冷汗连连,他就知道,那姑奶奶绝对是一个煞星,她来他的银满楼准没有好事。

……

混蛋!走在路上的洛瑶在心里把凤轻寒骂了一百八十遍,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

洛瑶虽然怒火中烧,但她知道凤轻寒的武艺并不在自己之下,单打独斗,她占不了多大便宜,这也就是洛瑶没有继续动手而是选择离开的根本原因。

想收拾凤轻寒那个混蛋,强攻不行,只能智取,但如何智取,这还要从长计议。

为此,洛瑶决定先暂且把凤轻寒放到一边,她要先去找凤轻鸣那个混蛋算账,若不是他自作主张以她的口吻写了那封拒绝信,凤轻寒根本就不会来试探她,也不会说出那一番的混账话,说到底那混蛋就是一个始作俑者!

本来她还打算晚上去找他算账的,现在她一刻都不想等,她现在就想去问问他这样做到底有何居心。

想到这,洛瑶对跟在身后的绿柳道:“绿柳,你先回将军府,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洛瑶说着没有给绿柳开口的机会,就已经飞身跃上了大街一旁房屋的屋脊,快速往远处掠去。

绿柳见状,张了张嘴巴,很想说她不放心,她也想跟着去,但看着自家小姐转瞬即逝的身影,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担心,按照洛瑶的吩咐,往将军府走去。

而跟在后面不远处的凤轻寒看着洛瑶掠去的方向,袖中攥起的手臂已是青筋暴起,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他了?!

……

洛瑶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凤轻鸣的贤王府的大门前,而这时,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天空中乌云翻滚,一阵狂风吹来,吹得洛瑶的红衣衣袂翻滚,一头秀发随风飞舞。

而也就是这一阵狂风让洛瑶燥热的心慢慢冷静了下来,顿时觉得自己太过冲动,她何时如此冲动了?好像她每次冲动的导火索都跟凤轻鸣那个家伙脱不了关系。

洛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中想着,反正她还没有进去,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等她完全冷静了下来,再来找凤轻鸣这家伙算账。

然而,洛瑶刚想抬脚离开,就见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雷声轰鸣,豆大雨点哗哗地滚落了下来。

洛瑶赶紧往门檐下站了站,今天一定不是什么黄道吉日,就连老天也要跟她作对,她的脸上戴着冰蝉翼,它要是被雨水给淋了,可就报废了。

洛瑶面对着贤王府的大门站立,以防止冰蝉翼被溅上了雨水,心中盼望着这只是一场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雨都没停歇的迹象,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洛瑶的裙摆以及背后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

而就在洛瑶进退两难的时候,大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撑着雨伞的凤轻鸣出现在了洛瑶的眼前。<!--over--></div>

第九十四章 初wen就这样没了?(求首订)

洛瑶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凤轻鸣,心中又是一阵暗恼,她此时的狼狈样竟然被这个家伙给看去了。

凤轻鸣看着洛瑶此时的模样也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她浑身上下除了胸、前的衣服,其他地方已经完全湿透,湿湿地贴在身上,窈窕的身姿显露无疑。

“瑶儿,进来!”凤轻鸣声音带着一丝怒气,把手中的另一把伞递给了洛瑶。

洛瑶自然也听出了凤轻鸣话语中的那么一丝不同,心中更加不悦,他凭什么生气?要生气的应该是她吧?

见洛瑶只是瞪着自己,迟迟没有接自己递过去的伞,凤轻鸣眉头皱得更紧,再度开口:“瑶儿,你再不进来,你的脸就要被淋上雨水了!”

凤轻鸣的话顿时让洛瑶快速接过了他手中的伞,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打开伞,越过凤轻鸣往他的府里走去。

凤轻鸣见状勾了勾嘴角,让凌墨推着他跟在了洛瑶的后面。

“瑶儿,去我的院子,那里有你可以更换的衣服。”凤轻鸣看着走在前面的洛瑶道,她的一身衣服几乎湿透了,肯定是要换下来。

洛瑶虽然心里很不想领凤轻鸣这个人情,但这一身湿衣服穿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而且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为此洛瑶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凤轻鸣的好意。

凤轻鸣见洛瑶往他的兰院方向走去,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分。

片刻,洛瑶进了兰院,穿过落羽松,来到了几间厢房前面,回头看向紧跟在后面的凤轻鸣。

“瑶儿,进来吧。”凤轻鸣柔声道,同时合上了伞,让凌墨推着他进了一间厢房。

闻言,洛瑶也没有再迟疑,跟着凤轻鸣进了房间,随后合上了伞。

凌墨随即接过洛瑶手中的伞,退出了房间,同时合上了房门。

“这是你的房间。”洛瑶环顾了一周,得出了四个字:古朴典雅,没有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只有满墙的字画以及浓浓的书香味。

“对。”凤轻鸣笑了笑,自己转动轮椅的轮子来到了一个衣柜前面,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套衣服,同时开口道:“我这里没有女子穿的衣服,你就穿我的吧。”

洛瑶一听,心里顿时不乐意了,她本来是来找他算账的,她穿了他的衣服还怎么跟他算账?洛瑶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瑶儿,你若是染上了风寒,可就没有精力找我算账了。”凤轻鸣来到了洛瑶的跟前,笑着道,同时把衣服递给了洛瑶。

听了凤轻鸣的话,洛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家伙若是不会读心术,那就是他早就算到自己会来找他麻烦,更有可能这一切就是他给她挖的一个陷阱,他正看着她一步步地往陷阱里跳。

凤轻鸣看着洛瑶越皱越紧的秀眉以及充满着审视的明眸,转动轮子让轮椅上前了一分,拉过洛瑶的手,把衣服放在了洛瑶的手上,同时道:“瑶儿,你的身体可是你自己的,刚刚你被雨水淋到,肯定沾染了一些凉气,你先去我的浴室里浸泡一会,去去凉气,之后,你有什么想问我的,我一定不会瞒着你。”

凤轻鸣清润的嗓音,柔情的话语如丝丝泉水慢慢流过了洛瑶的心田,洛瑶顿时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接住了凤轻鸣的衣服。

凤轻鸣见洛瑶接过了自己的衣服,如墨玉的黑眸闪过一丝欣喜,随后转动轮椅的轮子往一面墙的方向而去。

看着凤轻鸣不便的身体和为自己忙碌的身影,洛瑶心中突然划过一丝不忍。

也许就是这一丝的不忍让洛瑶快走了两步,主动推着凤轻鸣,同时开口问道:“你要带我去你的浴室?”

“嗯。”凤轻鸣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同时指着前面墙上的一副字画道:“瑶儿,你推我到那副字画那里。”

洛瑶依言把凤轻鸣推到了那副字画的前面,就见凤轻鸣在字画后面摸索了一下,字画快速向上卷了起来,字画后面的墙也慢慢地移动,瞬间一道门便出现在了洛瑶的眼前。

洛瑶透过石门往里看去,就见里面雾气缭绕,显然就是凤轻鸣所说的浴室,心中有些不解,这家伙干嘛要把一个浴室的门藏得这么神秘?莫非它不单单是一个浴室?

“瑶儿,你进去吧,里面门旁也有一个机关,可以合上石门。”凤轻鸣打断了洛瑶的思绪。

洛瑶点了点头,抬脚就要往门里走去,就见凤轻鸣又开口道:“瑶儿,把你的冰蝉翼先取下来吧,浴室里的湿气很大。”

闻言,洛瑶又是一惊,这家伙竟然知道她脸上戴着冰蝉翼,他是怎么知道的?

洛瑶心中费解,但看着浴室里朦朦胧胧的景象,洛瑶知道凤轻鸣说得有理,更何况他六年前就见过自己的真容,在他面前,她也没有必要遮掩着,为此洛瑶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取下了冰蝉翼。

“瑶儿,我帮你保管它。”凤轻鸣伸出手来。

洛瑶把冰蝉翼递给了凤轻鸣,随后进了浴室,找到机关,合上了石门。

洛瑶走到浴池的边上,这才看清楚它是一个正方形的浴池,池水清澈见底,正往外冒着热气,池底铺着一层颜色各异但大小相同的鹅卵石,池壁是由汉白玉砌成,光滑透亮。

洛瑶早已看出来了,这浴池里的水是天然的温泉,但她没想到的是,凤轻鸣这个古人竟然有本事把温泉引到他的府里来,真是让她佩服之极!

随后洛瑶脱了身上的湿衣服,下到浴池里,坐在鹅卵石上,身体轻轻靠在池壁上,闭上双眼,慢慢感受着泉水的轻微流动。

惬意,宁静,洛瑶想到这四个字,心中顿时有些失笑,凤轻鸣对她来说算不上知己,朋友,可以说是对头,但她却在他这个对头的家里泡温泉,而且还莫名其妙地感到惬意宁静?

洛瑶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懂自己了。

泡了一会,洛瑶便出了浴池,穿上凤轻鸣的衣服,系上了丝带,洛瑶这才发现凤轻鸣的这件白色丝质长袍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长了,她只能提着衣襟走路,否则的话她肯定会把自己给绊摔跤。

洛瑶打开石门,出了浴室,再关上石门,把字画放下,做完了这一切,洛瑶才看到凤轻鸣慢慢转过身来看向她。

凤轻鸣黑眸中闪过一抹惊艳,此时一身白衣的洛瑶就如月中的仙子轻灵脱俗,绝美的小脸带着淡淡的粉色,如同那含苞待放的桃花,娇艳动人,琼鼻下的红唇更是鲜艳欲滴,透着致命的you惑。

“还是瑶儿有先见之明。”凤轻鸣笑着开口:“你若是以这般模样出现在京城里,将军府的门槛恐怕都被人给踏平了。”

“有这么夸张吗?你以为人人都是好、色之徒?”洛瑶不以为然,但一想到凤轻寒对自己的纠缠,心中又不得不觉得凤轻鸣的话有几分道理。

“当然不是人人都是好、色之徒,但你的容貌会让原本不好、色之人变成好、色之人。”凤轻鸣的话中意有所指。

“你什么意思?”洛瑶自然也听出了凤轻鸣话中的那么一丝不同。

“我听说凤轻寒在你回京的第一天晚上进了将军府,随后就有了他的请旨赐婚,冰释前嫌,赠送梅雪剑,凤轻寒从来不会对一个女子多看一眼,但他对你做了这么多,我想他应该知道了些什么。”凤轻鸣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的意思不就是说凤轻寒看到了我的容貌,我的容貌让他变成了好、色之徒,对我纠缠不休。”洛瑶慢慢上前两步,明眸中充满着不悦,本来她就对被凤轻寒给看去了真容恼恨不已,这个家伙竟然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只是猜测而已,你怎么又生气了?”凤轻鸣一脸的无辜。

被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顿时想起了她来他府上的目的,开口道:“凤轻鸣,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算什么帐?”凤轻鸣开始装傻。

“算什么帐?”洛瑶重复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假借我的口吻给凤轻寒写了一封回绝信?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那样做还不是为了帮你吗?”凤轻鸣浅笑道:“他送你那把梅雪剑明明就是定情之物,你把它退还回去自然要找一个好的拒绝理由,所以我才帮你写了那封信,告诉他你已经心有所属,让他知难而退。”

洛瑶一听,暗暗磨牙,这家伙纯粹就是自以为是,纯粹就是在帮倒忙!

“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写的那封信没有让他知难而退,而是让他知难而进了!”洛瑶恨恨地开口,一想到凤轻寒说的那一番话,顿时怒气往上直涌。

“那件事我也听说了,看来是我有欠考虑。”凤轻鸣主动承认了错误。

凤轻鸣虽然主动承认了错误,但洛瑶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就见洛瑶幽幽地开口道:“一句‘有欠考虑’就行了?说,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当然是在打你的主意。”凤轻鸣的黑眸中闪现着一抹柔情:“我想成为你的心中之人。”

闻言,洛瑶的心弦不由地被拨动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凤轻鸣会说得如此的直白,直白得让她无言以对。

看着洛瑶呆呆的模样,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带着一抹惑人的笑容,开口道:“我听说,你跟凤轻寒说你对我感兴趣,而且还能治好我的病?!”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脑中顿时“嗡的”一下,他怎么知道的?她当时是想故意气凤轻寒的,又不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你派人监视我?”洛瑶直视凤轻鸣,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凉意。

凤轻鸣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你当时说的那么大声,大街上都听到了,我自然也就知道了。”

完了!洛瑶心中哀叹,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相对于洛瑶的愁眉不展,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却是如沐春风,这让洛瑶怎么看怎么刺眼。

“凤轻鸣,这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帮我把那句话收回来。”洛瑶提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呵呵……”凤轻鸣轻笑出声:“瑶儿,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更何况这句话可是我求之不得的。”

凤轻鸣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洛瑶的心中之人是他,这样一来可以帮他剪去一些桃花。

“凤轻鸣,我说的那句话只是我为了气凤轻寒说的,并不是真的!”洛瑶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以免凤轻鸣误会。

“瑶儿,你再上前两步看着我的眼睛,把那句话反着说一遍,我就相信它不是真的。”凤轻鸣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意思?认为她说不出口?洛瑶心中纳闷,依言往凤轻鸣跟前走去,不想刚迈出了一步,整个人就往前扑了过去。

该死的衣服!洛瑶瞬间明白,就想一个旋身起来,避免扑到凤轻鸣的怀里,谁知凤轻鸣却赶在她旋身之前一把搂住了她,以至于她的朱唇正好印在了他的薄唇之上。

静!万籁无声!似乎连屋外的雨声都已经轻不可闻。

洛瑶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凤轻鸣,看着凤轻鸣眼底慢慢浮现的笑意,感受着他薄唇的温度,心中“砰的”一声烟花四溅!

“混蛋!”洛瑶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使劲推开凤轻鸣,站了起来。

唔……她的初wen,她守的两世的初wen,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没了!都是凤轻鸣这个混蛋干的好事,他干嘛要搂住她?

凤轻鸣看着一脸怒气瞪着他的洛瑶,看着她那红艳艳的朱唇,想着刚刚那蜻蜓点水的一wen,心中意犹未尽,带着一抹还想要更多的失落。

“瑶儿,我以为你会摔倒,才伸手接了你,这只是个意外。”凤轻鸣解释了一番。

听着凤轻鸣口中的“意外”两个字,洛瑶直觉她非常地不喜欢这两个字,但为何不喜欢,她也说不清楚。

“既然是意外,你最好把它给忘了。”洛瑶知道不能继续再讨论这个问题,决定就此打住。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凤轻鸣黑眸中溢满了柔情,直接拒绝了洛瑶的要求。

“凤轻鸣……”洛瑶又羞又恼,声音不由地拔高了一分。

“瑶儿,我的听觉很好,你叫我不必叫得这么大声。”凤轻鸣似乎没有看出洛瑶的恼羞成怒,浅笑开口:“而且以我们的关系,我更喜欢听你叫我轻鸣。”

闻言,洛瑶顿时觉得有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来也下不去,绝美的小脸因为怒气更是娇媚动人,这让一直看着她的凤轻鸣眼中快速闪过了一抹颜色。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洛瑶咬牙切齿。

“你刚刚wen了我,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凤轻鸣不答反问,但却比直接的回答更加地具有穿透力。

坏了!洛瑶第一直觉就是被凤轻鸣这家伙给赖上了,他也太无耻了吧?她哪里wen他了?那只是个意外,意外!

洛瑶心中怒吼,但也知道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遂洛瑶选择了沉默以对,提着衣襟走到不远处的桌旁坐下,不再理会凤轻鸣。

看着洛瑶不再搭理自己,凤轻鸣心中划过一抹失望,摇着轮椅来洛瑶的对面,静静地看着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洛瑶。

此时除了屋外哗哗的雨声,整个兰院一片寂静,挺拔的落羽松静静地矗立在雨中。

洛瑶看着窗外依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滚落下来的雨滴,心中的怒气慢慢消失殆尽,只留下了一片远离尘世纷扰的平静,而此时洛瑶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嘴角慢慢勾出了一抹惑人的弧度。

凤轻鸣看着洛瑶清丽脱俗的容颜,魅惑众生的笑颜,黑眸中溢出了他都不曾发觉的柔情。

“轻鸣,你说,若是坐在屋里,听说外面的雨声,品着香茗,看着书卷,这种生活好吗?”洛瑶突然问道,对凤轻鸣的口wen似乎他就是她的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对于洛瑶突然改变的称呼,凤轻鸣眼中一片惊喜,但却转瞬即逝,眸光慢慢地投向窗外,轻声道:“好是好,但并不适合我们。”

洛瑶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反驳凤轻鸣的话,适合还是不适合,没有经历过,怎么会知道?

“我喜欢那种生活,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权夺利,只有宁静祥和,怡然自得。”洛瑶明眸中闪着一抹向往。

听说洛瑶的话语,凤轻鸣这时方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洛瑶对他提出的联姻的交换条件如此的嗤之以鼻,厌恶至极,原来那些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但她想到了这种与世无争田园般的生活他根本给不起,这也难怪洛瑶曾说过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又如何?这并不能代表着他们以后不会走在一条道上!他认定的,他绝不会轻言放弃!她只能是他的!

凤轻鸣心中思绪翻滚,但脸上却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这让看向他的洛瑶不免有些失望,心中也更加明白,凤轻鸣这个家伙本身就高深莫测,他根本不可能轻易打消他的念头,之前他之所以主动退让,也只是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时的洛瑶心中早已明白,今天的一切都是凤轻鸣刻意而为,其目的显而易见,但这件事的结果能不能像他想象的那样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二人都是各怀着心思,没有再出声。

“爷,午膳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摆膳?”凌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摆膳吧。”凤轻鸣出声。

“是!”凌墨应声离去。

“瑶儿,把冰蝉翼戴上。”凤轻鸣说着把冰蝉翼递给了洛瑶,虽然凌墨是他的心腹,但凤轻鸣还是不愿意洛瑶的容貌被别的男人看去了。

洛瑶接过冰蝉翼,站起身,在凤轻鸣的屋里环顾了一周,找到一面铜镜,随后对着铜镜,慢慢把冰蝉翼贴到了脸上,顿时绝世佳人变成了一个无盐女。

过了片刻,凌墨端着午膳进了凤轻鸣的房间,摆上之后,退了出去。

洛瑶没等凤轻鸣招呼自己,就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嘴里,点头道:“味道不错。”

“喜欢就多吃一点。”凤轻鸣说着又夹了一些鱼肉放到了洛瑶的碗里。

“你不要只看着我吃,你也吃呀。”洛瑶说着把一个鸡腿夹到了凤轻鸣的碗里。

洛瑶的举动完全出乎凤轻鸣的预料,凤轻鸣似乎又有点受*若惊,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碗里的鸡腿。

“怎么?,你不喜欢我给你夹菜?”洛瑶闷声道,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失落。

“当然不是,我很喜欢。”凤轻鸣赶忙出声。

闻言,洛瑶展颜一笑,又给凤轻鸣夹了一些菜。

凤轻鸣不明白不久之前他们还是争锋相对,为什么短短的片刻就让她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她为什么会改变?

凤轻鸣摸不透洛瑶的心思,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而洛瑶却是恰恰相反,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地给凤轻鸣布菜,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而凤轻鸣成了一个客人。

凤轻鸣虽然还是一脸的浅笑,但洛瑶还是能看出来他吃得心不在焉,明眸中不由地闪过一抹坏笑,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呀。

一顿饭吃得洛瑶心情大好,饭后并没有急着回府,而是霸、占了凤轻鸣的大chuang,躺下休息,这番举动让凤轻鸣更加地错愕。

凤轻鸣看着躺在他的chuang上很快酣然入梦的洛瑶,心中突然涌现了一抹奇怪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他一时又说不清。

洛瑶足足睡了一个时辰,凤轻鸣也呆呆地坐了一个时辰。

当洛瑶醒来的时候,屋外的雨也停了下来,洛瑶起身来到窗前,闻着雨后清新的空气,看向凤轻鸣笑着道:“轻鸣,今天刚下过雨,天气凉爽,晚上我们去游湖,怎么样?”<!--over--></div>

第九十五章 谁更豪放?(求首订)

对于洛瑶主动提出的邀请,凤轻鸣当然不会拒绝,未加思索,欣然答应了下来。

“轻鸣,你派人帮我去府里拿一套衣服过来,我总不能穿着你的衣服去大街上招摇吧?”洛瑶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道。

“好。”凤轻鸣笑着点头,随后便派凌墨去将军府帮洛瑶取衣服。

很快,凌墨帮洛瑶取来了衣服,洛瑶换上之后,便对凤轻鸣道:“轻鸣,我们先去醉仙楼用晚膳,用完晚膳,我们再去游碧落湖,如何?”

“现在就去用晚膳,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凤轻鸣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此时刚刚申时。

“又没让你现在就吃。”洛瑶翻了个白眼:“我们可以先去醉仙楼喝茶聊天,等到了吃饭的时辰再吃。”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凤轻鸣笑着道,心中依然带着一抹疑惑。

随后,凤轻鸣只带了凌墨,便和洛瑶一道出了府门,往醉仙楼而去。

雨后,大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当他们看到洛瑶推着凤轻鸣的时候,心中都已肯定他们上午听到的不仅仅是传言,看来这洛大小姐确实喜欢这贤王爷,但一想到这贤王爷的身体,很多人心中惋惜的同时也希望这洛大小姐确实医术超群,能治好贤王爷的病。

洛瑶对于行人投来的各种眼神只回以淡淡地一笑,一直推着凤轻鸣来到了醉仙楼,进了幽兰阁。

田掌柜的奉上茶水之后退了出去。

“瑶儿,你想跟我聊什么?”凤轻鸣端着茶杯浅抿了一口茶后笑着开口。

“还没有想到。”洛瑶坐在桌旁托着腮看着窗外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呵呵……”凤轻鸣轻笑出声:“瑶儿,你都没有想好,你还把我拉到这里来聊天?”

“聊天,聊天本来就是随心所欲,想到哪,说到哪,干嘛一定要事先想好?”洛瑶完全不赞同凤轻鸣的说法。

“瑶儿说的也对。”凤轻鸣点了点头:“那你现在想到什么了?”

“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想到。”洛瑶其实很想说她什么也不想去想,但这种大实话还是不跟这家伙说的好。

凤轻鸣闻言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凌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罗公子,你不能进去。”

罗逸邪怎么来了?凤轻鸣轻轻地蹙了一下眉,没有立即出声。

“本公子为什么不能进去?你家王爷是不是想欺负我的瑶儿妹妹?”罗逸邪的声音带着一分肆意地猜测,瞬间就给凤轻鸣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洛瑶挑眉看向凤轻鸣,明眸中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笑意。

“请罗公子进来。”凤轻鸣笑了笑,随即淡淡地开口。

随后,房门被快速推开,罗逸邪摇着折扇,悠闲地迈了进来,凌墨随即又把房门重新合上。

罗逸邪来到洛瑶身旁,无视凤轻鸣不悦的神色,一屁股坐了下来。

洛瑶拿过一个茶杯,给罗逸邪斟上一杯茶,这才笑着道:“表哥,我听说你这几天去古县治理水灾了?”

“可不是吗?今天早晨刚回来。”罗逸邪合上折扇,押了一口茶,开始抱怨:“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皇上那告了我一状,说我玩忽职守,不体恤民情,明知道古县涝了水灾,还不闻不问,我都被冤枉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件事。”

守在门外的凌墨闻言,嘴角抽了抽,就见罗逸邪继续抱怨道:“皇上一怒之下,让我去将功折罪了,最可气的是,那个混蛋完全是夸大其词,古县是涝了水灾,但根本就没有人员伤亡,只倒了几间年久失修的房屋,原本我以为有多严重呢,等我马不停蹄地赶去的时候,洪水都已经退了下去。”

“等我把那几个灾民安排好了,我就回来了,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了是哪个混蛋在我的背后害我,我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罗逸邪说到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

听着罗逸邪最后那句“豪言壮语”,凤轻鸣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表哥,你要是知道那人是谁,你告诉我一声,我帮你一起收拾他。”洛瑶看了一眼凤轻鸣,对罗逸邪笑着道。

门外的凌墨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凤轻鸣依然没有出声。

“瑶儿,我听说你跟贤王爷是旧识,是不是真的?”罗逸邪看着洛瑶问道。

“罗公子对我和瑶儿的事情很关心?”凤轻鸣突然开口,没有看罗逸邪,依旧拿着杯盖轻轻地拨弄着茶水。

“我可是瑶儿的哥哥,哥哥关心妹妹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罗逸邪故意把“哥哥”两个字咬得极重,似乎担心凤轻鸣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罗公子,你仅仅是瑶儿的表哥,表哥跟哥哥是有很大不同之处的。”凤轻鸣淡淡地回了一句。

罗逸邪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摇了两下,笑着道:“贤王爷,您可真提醒我了,表哥确实跟哥哥有很大不同。”罗逸邪在说到“不同”两个字时,故意拐了一个弯。

“罗逸邪,看来你的古县之行,并没有让你长多少见识。”凤轻鸣突然来了一句。

罗逸邪闻言瞬间明白,原来是这家伙搞的鬼,脸上肆意的笑容快速收敛了起来,声音带了一丝阴阳怪气:“凤轻鸣,你藏得可够深呀。”

说完,罗逸邪立即看向洛瑶,又道:“瑶儿,刚刚可是你说的,要帮我收拾背后害我的人,现在人家都主动承认了,表哥我可就要看你的了。”

“表哥,轻鸣什么时候承认是他害你了,我怎么没有听出来?”洛瑶笑着道。

凤轻鸣当然看出来洛瑶是故意在装傻,黑眸中划过了一抹笑意,而罗逸邪立即跳脚:“瑶儿,你不会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吧?”

“轻鸣虽然长得天、怒人怨的,但我是那么经不起诱、惑的人吗?”洛瑶说着挑了挑秀眉。

罗逸邪扫了凤轻鸣一眼,哼了哼,纯粹就是一朵烂桃花,他长得也不比他差,此时的罗逸邪完全是在嫉妒洛瑶对凤轻鸣的评价。

“罗公子,凡事都讲究证据,你说我在背后害你,你要拿出证据来才行,否则的话就是诬陷,至于诬陷是什么罪,我想罗侍郎不会不清楚吧?”凤轻鸣淡淡地瞥了罗逸邪一眼,浅笑开口。

罗逸邪一听,磨了磨牙,他还没怎么样呢,这凤轻鸣就给他扣上了一个诬陷的罪名,这个家伙纯粹就是一只黑狐狸。

“今天本公子算是长见识了,原来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都是真的。”罗逸邪意有所指道,可不是吗?这凤轻鸣看似温文尔雅,一脸的君子样,谁想到这家伙也是个腹黑货。

“表哥,古人贵朝闻夕死,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呀。”洛瑶笑着道,说出来的话完全像个两面派。

凤轻鸣抬眼看了看洛瑶,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出声。

“瑶儿说得极是,表哥也提醒你,你可不要被某些人的外表给骗了。”罗逸邪心情大好,咧着嘴笑着道。

“表哥放心好了,能把我骗了的人我还没有遇到过呢。”洛瑶说着看了看凤轻鸣,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的觉悟。

凤轻鸣笑了笑依然没有出声,继续品着茶。

罗逸邪扫了凤轻鸣一眼,看着洛瑶笑着道:“瑶儿,今天天气凉爽,我带你去游碧落湖,如何?你刚回京城,那地方你应该还没有去过,每年夏天的晚上,碧落湖是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闻言,凤轻鸣快速看向罗逸邪,随后又慢慢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茶杯。

“表哥,正是太巧了。”洛瑶笑着道:“我和轻鸣正准备吃了晚饭就去游碧落湖,没想到你也想去那里,既然如此,你就和我们一道去吧。”

“瑶儿,罗公子每天都要陪着秋老太君一起用晚膳的,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人家。”凤轻鸣的话语明显是不乐意罗逸邪跟着去游湖,想找个理由把他打发了。

但罗逸邪岂是那么好打发的?只见他笑着道:“贤王殿下,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出来的时候就跟祖母说了,今天晚上陪瑶儿妹妹一起吃饭。”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凤轻鸣微微一笑,没再为难罗逸邪。

洛瑶当然看得出来凤轻鸣是想把罗逸邪赶走,而罗逸邪也是故意赖着不走,二人暗暗叫着劲。

凤轻鸣突然的退让,出乎洛瑶的意料,心中猜想他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瑶儿,何必等到吃过饭再去碧落湖?我们现在就去。”罗逸邪建议道:“碧落湖里的碧雪鱼味道最是鲜美,我们去湖里抓上来几条,烤着吃,这期间,既游了湖又填饱了肚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表哥的主意不错。”洛瑶点头道,看向凤轻鸣又道:“轻鸣,你觉得呢?”

“这么热的天吃烤鱼,你不怕口舌生疮?”凤轻鸣一脸的不赞同。

“贤王殿下这就不用担心了,我让人提前备下雪耳汤,吃完烤鱼,喝上一碗雪耳汤,绝对清热去火。”罗逸邪担心洛瑶会变卦,就差一点拍着胸脯保证了。

“既然碧雪鱼那么美味,即使口舌生疮我也认了。”洛瑶说着站起身来,看向凤轻鸣:“轻鸣,你去不去?”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能言而无信。”凤轻鸣说得冠冕堂皇,惹得罗逸邪一阵白眼。

洛瑶笑了笑,来到凤轻鸣的后面,推着他往外走去,罗逸邪跟在了后面。

四人出了醉仙楼,凤轻鸣转过头看向洛瑶道:“瑶儿,这碧落湖虽然在京城之中,但离醉仙楼可是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我们是不是暂且等一会儿再走,我让凌墨回府驾马车过来接我们?”

“不用那么麻烦,走这点路没什么。”洛瑶笑着道,她当然知道碧落湖在什么位置,徒步而行的话,估计要走上半个时辰。

“这么远的路,我担心你会累倒。”凤轻鸣柔声道,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这种煽情的话语被罗逸邪和凌墨听了去。

凤轻鸣的话让罗逸邪一阵恶寒,把目光投向洛瑶,就见洛瑶脸上除了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其他异样,没有想象中的娇羞或者不悦,这让罗逸邪心中泛着疑惑。

“放心好了,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洛瑶笑着道,明眸中闪过一抹异样,推着凤轻鸣继续往前走。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在将近一个十字路口处,洛瑶看见对面不远处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四人中有两人洛瑶当然认识,凤轻城凤轻寒,但另外两人洛瑶并没有见过,但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上洛瑶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凤轻城凤轻寒也看到了洛瑶几人,凤轻寒一脸的冰霜,凤轻城则跟身旁的男子低语了几句,洛瑶就见他们几人明显加快了步伐,赶在洛瑶四人拐弯之前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三弟,真巧呀,正好给你介绍一下。”凤轻城一脸笑意,指着另外两人首先开口道:“这二位是哈兰的苏合太子和琪琪格公主,他们是来给父皇祝寿的。”

“幸会,二位为父皇寿辰奔波,本王不甚感激。”凤轻鸣拱了拱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

“贤王爷客气了。”苏合开口和琪琪格一道回了一礼,随后便看向凤轻鸣身后的洛瑶。

苏合把目光投向洛瑶的时候,洛瑶也把他打量了一番,就见他戴着一顶圆顶立檐帽,一声棕色长袍,脚底蹬靴,腰间挂着一把弯刀,浓眉蓝眼,笔直口阔,容貌虽然称不上有多么的俊美,但一脸古铜色的皮肤充满着阳刚之气。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洛大小姐吧?”凤轻寒身旁的琪琪格突然出声。

“正是本小姐,不知公主殿下有何指教?”洛瑶看向琪琪格,微微一笑道。

这琪琪格戴着一顶红色的尖顶立檐帽,帽子的两边各垂着一条珍珠挂饰,帽子的后面垂着数条红色流苏,一身浅蓝色衣裙,裙摆刚及小腿处,脚上蹬着一双红色精美的长筒靴,腰间也挂着一把小巧的弯刀,皮肤白希,容貌美艳,却隐隐透着一股野性,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此时却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

“果然缺少教养,见了本公主竟然不知道给本公主行礼?”琪琪格开始发难。

琪琪格话语中挑衅的味道非常明显,凤轻寒眼中顿时划过一抹不悦,虽然今天上午他和洛瑶闹得不欢而散,但他依然不愿意看着别人欺负她。

闻言,凤轻鸣黑眸中一道寒光一闪而逝,罗逸邪则是侧头看向洛瑶,他早就看出来了,他这个表妹可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欺负的主,他倒想看看她将如何接招。

“公主有着哈兰国最尊贵的身份,原来您的教养也不过如此。”洛瑶依然一脸的笑意,但谁都可以看出来她的笑意未达眼底。

“你什么意思?”琪琪格娇美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怒气。

“本小姐的话都听不懂,看来本小姐还是高看了公主殿下的‘教养’了。”洛瑶把“教养”两个字说得极轻,任谁都能听出来它的不同之处。

凤轻鸣勾了勾嘴角,罗逸邪的折扇似乎也因洛瑶的话摇得更欢,什么叫做骂人不带脏字,他今天可算见识到了。

琪琪格当然也听出来了洛瑶是在骂她,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她,顿时又羞又恼,蓝眸眯了眯,突然诡异一笑道:“洛小姐,本公主听说今天上午,你大声宣扬心中所爱,弄得京城里人尽皆知,真是让本公主佩服之极,我们哈兰的女子素来以豪放著称,但跟洛小姐一比,还是相差甚远。”

琪琪格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在说洛瑶言行放、荡,侮辱之意很是明显。

凤轻寒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洛瑶上午的那一番话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而此时琪琪格侮辱洛瑶的话无疑是又把那根刺往他心口刺深了一分,顿时心中隐隐作痛,瞬间转头看向琪琪格,凤眸含着彻骨的冰寒。

凤轻寒神色变化并没有逃的过凤轻城的眼睛,凤轻城慢慢垂下眼帘,嘴角微微翘起。

琪琪格自然也感受到了凤轻寒冰冷的目光,心猛地一惊,撅了撅红唇道:“王爷这么看着本公主做什么?本公主也是实话实说而已。”说出来的话语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看向凤轻寒的蓝眸更是带着一丝炙热。

原来如此!洛瑶心中了然,她就说呢,这琪琪格干嘛一上来就找她的麻烦,原来是凤轻寒这个混蛋惹得祸。

“公主殿下确实所言不虚,本小姐就是在宣扬心中所爱,这有什么问题?西凤的律法好像没有明文禁止吧?既然律法都没有说不可以宣扬心中所爱,那公主殿下莫非是凌驾在西凤的律法之上?若是真如此的话,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作何感想?”洛瑶笑着道。

洛瑶轻飘飘的几句话顿时把琪琪格扣上了一顶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大帽子,这让一直作壁上观的苏合再也淡定不了,哈兰对西凤俯首称臣多年,洛瑶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在说哈兰已经对西凤心存异心,这要是让西凤皇帝起了戒心,对哈兰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想到这,苏合急忙开口:“洛小姐严重了,琪琪年幼无知信口开河,洛小姐千万不要把她的话当真。”

“确实是年幼无知。”洛瑶笑着点了点头:“若不是如此,公主贵为一国公主,去年怎么能把哈兰草原的第一美男扑倒在地?看来哈兰的女子是够豪放的。”洛瑶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画龙点睛之语。

听了洛瑶的这一番话,凤轻鸣低垂的眼中的笑意更甚,心中似乎还在回荡着刚刚听到洛瑶那“心中所爱”四个字的窃喜。

那四个字犹如一股暖流流入凤轻鸣的心底,让他的心底充满着前所未有的雀跃,而这种最真实的内心感受让他忘记了才制定不久的策略,忘记了他之前的初衷,忘记了他最初的目的,心中只有无比的欢喜。

闻言,琪琪格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有想到她早就忘了一件事竟然被洛瑶重新提起,而且还是当着凤轻寒的面提起,这让她又恨又恼的同时,心中划过了一丝胆怯,她这一次来西凤可是冲了凤轻寒来的,她可不想因为那件事让凤轻寒直接把她拒之门外。

对于琪琪格偷偷瞄向自己的眼神,凤轻寒仿佛未见,凤眸中始终只有自始至终都没有拿正眼看过他一眼的人儿,心中更是因为她刚刚的四个字久久不能平息。

“瑶儿,真有此事?”罗逸邪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看来男人长得好看也很危险,瑶儿,表哥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遇到了这种事情,你可不能袖手旁观。”罗逸邪说着往洛瑶的身后躲了躲,把文弱书生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罗逸邪的话语无疑又是在琪琪格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琪琪格恨恨地咬着朱唇,恨不能把洛瑶和罗逸邪身上戳出一个洞来,但又不能出言辩解,毕竟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洛小姐真是伶牙俐齿,名不虚传。”苏合没等洛瑶说话实时开口,随即调转话题又道:“不知贤王爷洛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只是随便走走。”凤轻鸣终于出声,女人之间的较量到此结束胜负已分。

琪琪格听着凤轻鸣清润悦耳的声音,看着他嘴角浮现的淡淡的笑意,犹如那最惑人的雪莲花开,蓝眸中浮现了一抹惋惜,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却不能做男人真是太可惜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三弟的雅兴了。”凤轻城紧接着开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随后深深地看了洛瑶一眼,越过凤轻鸣等人往前走去。

凤轻寒看了看洛瑶凤轻鸣二人紧随其后,琪琪格恨恨地瞪了洛瑶一眼跟了上去,苏合也慢慢地跟在后面。

……

“瑶儿,我们今天就不去碧落湖了,改天再去吧。”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凤轻鸣突然开口道。

“为何?”洛瑶皱了皱秀眉,停下了脚步,罗逸邪更是一脸的不解。<!--over--></div>

第一章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对于凤轻鸣的突然变卦,洛瑶和罗逸邪都是不明所以,二人看着凤轻鸣,等着他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瑶儿,我觉得今天不宜游湖,我们还是改天吧。”凤轻鸣的理由任谁听了都是敷衍之词,根本站不住脚。

“凤轻鸣,你这个借口也太烂了吧,什么叫做不宜?今天可是黄道吉日。”罗逸邪摇着折扇,很不给面子地戳穿凤轻鸣蹩脚的理由。

“黄道吉日如何?黄道吉日并不代表着风平浪静。”凤轻鸣淡淡地开口,话中暗藏玄机。

洛瑶当然也听出了凤轻鸣话中的不同,宁神静气,突然看向凤轻鸣,明眸中已经带着一丝了然,而凤轻鸣同时微微地点了点头。

“要下雨了。”洛瑶突然开口。

闻言,罗逸邪抬头看了看天空,随后皱着眉头看向洛瑶道:“瑶儿,你没生病吧?现在可是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怎么可能会下雨呢?”

“表哥,我说会下雨就一定会下雨。”洛瑶笑着道,只是她没有说下的是什么样的雨,山雨欲来风满楼,腥风血雨之前却是静悄悄。

“瑶儿说的不假。”凤轻鸣随声附和,紧接着对凌墨道:“要下雨了,你先送罗公子回府。”

“爷……”凌墨欲言又止。

“我没事的,去吧。”凤轻鸣笑了笑,眼中已是一片凉意。

凌墨无法,一把拉过搞不清楚状况的罗逸邪快速飞身而去。

洛瑶看着罗逸邪和凌墨的身影消失,这才来到凤轻鸣的前面,看着凤轻鸣无音传语:“你把你的侍卫支走了,你不怕他们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我不是还有瑶儿你吗?”凤轻鸣笑着无音传语:“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怕与不怕并没有什么区别,再说,这次有瑶儿在我身边,他们应该怕才是。”

凤轻鸣的话无疑是在告诉洛瑶,那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冲着他来了,但为什么要冲着他来?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残疾王爷还有什么让别人惦记的?洛瑶想不明白。

看着洛瑶微微皱起的秀眉,凤轻鸣伸手握住了洛瑶的小手,依然是无音传语:“瑶儿,不管你愿不愿意,很多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我们无法逃避,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全部都告诉你。”

洛瑶明眸微微闪了一下,伸出另外一只手一起握住了凤轻鸣的大手,笑着道:“好,我信你,我等着你告诉我的那一天。”

洛瑶主动握上来的小手和毫不掩饰的信任让凤轻鸣的心房再一次地被轻轻地敲了一下,心中涌现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喜悦之情,心中的疑惑也暂时被遗忘在了一个角落里。

温暖,洛瑶手上的温暖传到了凤轻鸣的心里,但周围阴森森的寒意也慢慢地向凤轻鸣靠近,凤轻鸣脸上虽然浅笑依旧,但如墨玉般的黑眸已经覆满了冰霜!

“诸位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凤轻鸣把洛瑶拉到了一旁,浅笑开口,风轻云淡。

凤轻鸣的话刚说完,他周围的空气中就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几十名黑衣人出现在了凤轻鸣和洛瑶的周围,把凤轻鸣和洛瑶团团围住。

这几十名黑衣人都是以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双阴森的眼睛,嗜血,凶残,看不出一丝的温度。

杀手!洛瑶第一直觉,只有杀手才有如此冰冷的眼神。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诸位真是胆子不小!”洛瑶微微一笑,但笑意却带着彻骨的寒,扫了一眼远处仓皇而逃,唯恐避之不及的行人。

黑衣人没有一人接话,如同木偶一般,稳丝不动,连看向凤轻鸣和洛瑶的眼睛都未曾眨上一下。

训练有素,绝对是一流的杀手!洛瑶得出了第二个结论。

“既然来了,为何还不动手?莫非诸位是在等什么?”凤轻鸣扫了黑衣人一眼,黑眸中划过一抹了然的冷笑。

黑衣人依然没有人出声,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听似普通的鸟叫声,洛瑶瞬间充满了戒备,她若没猜错的话,这一声鸟叫声应该是这群黑衣人的一个暗号。

果然不出所料,黑衣人听到鸟叫声后,同时飞身而起,人人眼中寒光迸发!

好一个群起而攻之!

见状,凤轻鸣一拍轮椅的扶手,带着洛瑶飞身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而与此同时,身着劲装的八名年轻男子从天而降,成功挡在了凤轻鸣洛瑶和黑衣人的中间。

已经坐在一旁地上的凤轻鸣没等洛瑶开口询问,便主动解释道:“他们八人是我的贴身隐卫。”

洛瑶点了点头,看向双方的交锋,不得不承认,这几十名杀手确实不是泛泛之辈,从他们诡异的身手就可见一斑。

而凤轻鸣的八名隐卫也更是高手中的高手,由于人数的差距,他们几乎是以一挡十,但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八名隐卫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而几十名杀手也仅仅倒地几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八名隐卫渐渐有破绽露出,黑衣人趁此机会开始向洛瑶靠近。

洛瑶眯了眯眼睛,看着几乎全部朝她攻来的黑衣人,似乎方才明白,这些杀手要杀的对象不是凤轻鸣,而是她!

洛瑶明眸中一片冰寒,不管这些人为什么要冲着她来,既然来了,那就是来送死的!

为此,对于这些杀手,洛瑶掌风所到之处,皆是一招毙命!

凤轻鸣看着黑衣人舍他而围攻洛瑶的举动,如墨玉的黑眸中已是狂风暴雨,飞沙走石!猛地一甩衣袖,一股劲风只扫黑衣人而去,有几人瞬间被打倒在地,如此强劲的功力让洛瑶不由地连连侧目,这家伙果然不简单!

由于凤轻鸣和洛瑶的出手,战局很快扭转,黑衣人已经倒下了一半,而就在此时,一声鸟鸣顿时划破长空,似乎还要为这场血雨腥风再画上一笔,紧接着数十根利箭直射凤轻鸣和洛瑶而来,带着凛冽之势!

这时,剩下的黑衣人已经快速撤离,洛瑶再度眯了眯眼睛,看着迎面而来的利箭躲、闪、挡、接。

凤轻鸣虽然腿脚不便,但也并没有被利箭伤到分毫。

然而明抢一挡,暗箭难防,洛瑶没有想到,在凤轻鸣的背后,有一支利箭刺破长空,带着雷霆之势,直刺凤轻鸣的后背。

凤轻鸣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背后的暗箭,但当洛瑶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千钧一发,迫在眉睫!

“小心……”洛瑶一声高呼,几乎是本能反应,猛地一下扑到凤轻鸣的背后。

洛瑶本想把凤轻鸣扑倒在地,可以帮他躲过那一箭。

“嘶……”洛瑶一声闷哼,肩胛骨上猛地一阵刺痛,洛瑶知道她中箭了!这一箭射的角度太过刁钻,她没能完全避让开!

蝴蝶魅!伤口的痛感让洛瑶知道射中她的这一箭上有毒!

“箭上有毒,逍遥阁里有……解药……”洛瑶在昏迷之前说出了几个字,随后便陷入了黑暗。

凤轻鸣接住洛瑶瘫软下来的身体,看着那冰冷而又刺眼的箭羽,黑眸中一片震惊!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凤轻鸣呆若木鸡,波涛翻滚,岩石崩裂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震惊,懊悔,感动,五味杂陈!

他何德何能,让她为他挡箭!

他何德何能,让她为他受苦!

凤轻鸣紧紧搂着洛瑶,眼中的酸涩和疼痛让他快速地闭了一下眼睛,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一次的救命之恩,两次的救命之恩,而他却对他的救命恩人处处算计,步步设局,他是人吗?他是男人吗?

凤轻鸣痛苦地摇了瑶头。

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凤轻鸣瞬间惊醒,赶紧拧了拧心神,他知道此时可不是他自责的时候。

凤轻鸣没等凌墨三人下马,就抱着洛瑶飞身进了凌墨身后的马车里。

“凌辰,你速去将军府逍遥阁,找瑶儿的两个丫头拿蝴蝶魅的解药。”马车帘幕落下,凤轻鸣对凌辰吩咐道,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沙哑。

“是!”凌辰赶忙应声,快速策马离去。

“回府!”凤轻鸣紧接着出声,声音含着压抑后的急切。

凌云凌墨也都看到了洛瑶肩上的利箭,不敢耽搁一分,快速驾马飞奔。

暗中放箭之人此时已经早已离去,凤轻鸣的八名隐卫也随即离开,大街上只剩下数十具尸体和一片血腥。

……

当洛瑶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枝头。

肩上的疼痛感让洛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时她才发现她正趴在凤轻鸣的chuang上,不由地皱了皱秀眉。

洛瑶抬头,透过白色的纱帐,看到凤轻鸣正坐在不远处的桌旁看书。

跳动的烛光打在他如画的侧脸上,朦朦胧胧,如梦如幻,他周身散发着淡,散发着雅,散发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如同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然而这种谪仙的气质却与他的野心,他的意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强烈的冲突!

不知道是不是凤轻鸣发现洛瑶醒了,就见他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洛瑶,隔着纱帐顿时四目相视!

肩上的痛感让洛瑶狠狠地瞪了凤轻鸣一眼,收回了视线,侧过身,避开伤口,就想坐起身。

“瑶儿,不要乱动。”凤轻鸣赶忙出声,摇着轮椅往chuang边靠近。

“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洛瑶不以为然,跟她前世所受过的伤相比,这点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洛瑶说着还是坐了起来,这时,她猛然发现她身上又穿上了凤轻鸣的衣服,谁帮她换的?

“我的衣服是谁换的?”洛瑶看着已经来到chuang边的凤轻鸣,语气中带着阴阴的味道,似乎凤轻鸣的答案若是不让她满意,她就要对他不客气了。

“瑶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受伤了,要好好休息。”凤轻鸣挑开纱帐斥责道,随后看着洛瑶明显在等着他回答的神色,方又开口:“是我帮你换的。”

凤轻鸣的声音虽然很轻,但他的话却让洛瑶的脑海中轰隆一声巨响,他帮她换衣服,那她不是被他看光了?想到这,洛瑶咬牙切齿:“凤轻鸣……嘶……”肩上传来了一阵疼痛。

“瑶儿,快躺下来。”凤轻鸣看着洛瑶扶肩的动作,赶忙出声。

“凤轻鸣,谁叫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帮我……”洛瑶没有听凤轻鸣劝告,依然揪着那个问题不放,一脸的怒气。

“瑶儿,你受伤了,不可以动气。”凤轻鸣柔声道:“你当时昏迷不醒,我的府里没有丫头婆子,我帮你处理了伤口之后,见你的衣服上已经沾染上了血迹,就帮你换下来了,当时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你怎么不派人把我的两个丫头叫过来?”洛瑶气得磨牙,这家伙分明就想占她便宜。

“紧急关头,我哪能想那么周全?”凤轻鸣实话实说,当时他只顾着帮她拔箭,处理伤口了,哪里想到什么男女之别?

看凤轻鸣的表情,洛瑶知道他并没有撒谎,心中的怒气顿时化成了哀叹,这家伙就是她的克星,为了他,差一点丢了性命不说,还被他看光了,她真是亏大了。

凤轻鸣知道他强不过洛瑶,只能依着她,随即便把一个枕头放到了洛瑶的背后,让她靠得舒服一点,同时叮嘱道:“瑶儿,小心你的伤口。”

“轻鸣,你知道那些杀手是什么来路?”洛瑶决定把那件让她郁闷的事情暂且忘记,毕竟再恼火也是于事无补,凤轻鸣这家伙也并非有意的,为此洛瑶开始言归正传,竟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刺杀她,她当然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下午的那场刺杀确实有些诡异,洛瑶本以为那些杀手的目标是凤轻鸣,但后来洛瑶发现她错了,那些杀手似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去的,但为何最后那一箭射的又是凤轻鸣,这一点更让洛瑶疑惑。

种种迹象似乎都在表明,那些杀手的首要目标是她,但凤轻鸣也是目标之一!

照这么说的话,那这幕后之人一定不简单,但他为何要杀她?为何又要杀凤轻鸣?

洛瑶一手环胸,一手轻轻地捏着下巴,并没有看着凤轻鸣,等着他的回答,而是暗自沉思,此时洛瑶突然觉得,她就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海上已经慢慢掀起了巨浪,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无法离开这个大海,若不想被巨浪所吞噬,她就必须做那弄潮儿,乘风破浪,开天劈海!

性命尚且不保,还有何逍遥而言?

原来,逍遥惬意的生活,也并不是想想就能得到的,也是要靠自己去开辟的!

洛瑶勾了勾嘴角,抬眼看向凤轻鸣,明眸中已是神采奕奕,璀璨得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对于洛瑶瞬间变换的神情,凤轻鸣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就见他淡淡地开口道:“来路不小。”凤轻鸣说着,垂下了眼帘,掩去眼中彻骨的冰寒。

眨眼之间,凤轻鸣抬眼看向洛瑶,眼中的冰寒已经消失不见,又道:“瑶儿,被我连累,你怕吗?”清润的嗓音中隐隐带着一丝自责。

凤轻鸣眼中一闪而逝的变化并没有能逃过洛瑶的眼睛,洛瑶心中明白凤轻鸣定然知道那些杀手的来路,甚至对幕后之人都非常地了解!

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派人行刺一个王爷和一个将军府的嫡女,那此人肯定势力滔天!既然如此,现在说连累与否,怕与不怕,那不是废话吗?有用吗?她因为怕,就不会被连累?她因为怕,那人就不会杀她?肯定不可能!

“怕?”洛瑶微微一笑:“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字。”前世的哪一次任务不是如走钢丝,一点胆怯都可能是粉身碎骨,“怕”字早已从她的脑海中抹去。

洛瑶的笑容很淡,似乎带着一抹对以前的眷恋,这让凤轻鸣的眼中再一次地划过了一抹疑惑,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对任何事都无所畏惧,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的明眸中带着一丝深远?

“瑶儿说的对,‘怕’字是最没有用的。”凤轻鸣眸光中带上了一丝幽远:“很多事情不会因为我们怕它,就不会发生,该发生的,它们终究会发生,就像今天的刺杀一样,不可避免。”

周围的空气中似乎也带着了一股压抑的味道,这让洛瑶很是不喜欢,看着凤轻鸣,突然挑眉道:“轻鸣,我又救了你一次,你说,要怎样报答我?”言语中带着一丝揶揄。

“瑶儿想我怎样报答?”凤轻鸣笑着道,声音轻柔得如春风一般。

柔声细语,绝对是惑乱人心!

洛瑶的心被凤轻鸣的柔声轻轻拂过,顿时有些痒痒的。

妖孽!洛瑶在心中给凤轻鸣评价了一句,随后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那我以身相许,如何?”凤轻鸣拉过洛瑶的小手握在掌心,柔声道。

洛瑶看了看凤轻鸣白希修长的大手,笑了笑,抬眼看向凤轻鸣,开口道:“贤王殿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over--></div>

第二章 真心万金难求

“此话怎讲?”凤轻鸣似乎并不明白洛瑶话中的意思,浅笑出声。

“你若不是健忘的话,那你就是那言而无信之人。”洛瑶岂会不明白凤轻鸣在装傻?立马就给他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凤轻鸣笑着用一只手扶了扶额头,似乎这才想起来什么,笑着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不提就是了。”凤轻鸣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并没有松开洛瑶的小手。

洛瑶看了看凤轻鸣握着自己小手的大手,明眸中闪过了一抹颜色,随后轻轻抽出手,看向凤轻鸣道:“我该回去了。”洛瑶说着就要下chuang。

凤轻鸣见状急忙按住洛瑶,同时开口道:“瑶儿,你未醒之前,我已经派人给洛将军送了一封信,告诉他,你因为救我受了伤,我会留里在府里养伤,这几日就不回去了。”

洛瑶一听,不由地又想磨牙,这家伙也太能自作主张了吧,他问过她的意见了吗?她同意了吗?

凤轻鸣看着洛瑶因为慢慢浮现的薄怒而变得异常透亮的明眸,看着洛瑶微微撅起的因为受伤而变成淡粉色的唇瓣,心中突然划过了一丝异状。

此时洛瑶脸上的冰蝉翼早在凤轻鸣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就被凤轻鸣取了下来,绝色容颜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凤轻鸣的眼前,而如此近距离的直视,让凤轻鸣突然有一种想逃离的感觉。

看着凤轻鸣有些躲闪的眼神,洛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戴冰蝉翼,随即眼珠一转,突然妩媚一笑,开口道:“轻鸣,我爹爹怎么会同意我住在你的府上?他即使不顾及我的名声,定然也会顾及自己的名声,毕竟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我住在你的府上,这传出去的话,定然会被人说三道四。”

洛瑶的突然转变和那妩媚的一笑,顿时让凤轻鸣的心猛地恍了一下,一笑倾人城,再笑必定倾人国!

凤轻鸣快速垂下了眼帘,随后抬眼看向洛瑶,黑眸中已再无半分异样,开口道:“洛将军虽然有一万之众的洛家军,但洛家军并不住在将军府了,一旦有刺客来袭,肯定是远水救不了近渴,而且那些刺客可能还会趁你受伤之季再次暗中行刺,而我的王府有数以千计的暗卫保护,就这一点上我这里要比将军府要安全一些,所以我把利弊和洛将军分析了一遍,洛将军自然就没有意见。”

“再者你为我受伤了,我照顾你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人说什么根本无需理会,而且你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现在怎么还会怕人说三道四?”凤轻鸣说到最后还不忘加上了一句。

凤轻鸣的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洛瑶总觉得不像听起来那么简单,他给她爹爹去的那封信定然有一个让她爹爹不得不同意的理由,但到底是什么理由,洛瑶一时想不出来。

但一想到凤轻鸣的最后一句,洛瑶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她之前故意毁自己的名声现在却反而被凤轻鸣拿来堵自己的嘴,她不是自作孽吗?

看着洛瑶有些恼恨的神色,凤轻鸣笑了笑,随后正色道:“瑶儿,性命若尚且不保,还有何名声可谈?你现在受了伤,那人肯定还会对你动手,为了你的安全,在你伤好之前,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

凤轻鸣话语中波澜不惊,但当他说到“那人”的时候,黑眸中还是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寒光。

洛瑶眯了眯眼睛,重新靠到了枕头上,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轻鸣,你知道那人是谁?”同时明眸直视凤轻鸣。

“知道,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凤轻鸣没有给出答案,但却给出了承诺。

凤轻鸣的话让洛瑶更加肯定那人不但势力滔天,而且和凤轻鸣的关系非同一般,而那人今天下午对自己出手,看来这件事和凤轻鸣也脱不了关系。

洛瑶心中有些无奈,自从和这个家伙扯上关系之后,她被卷入的是非越来越多,而且愈演愈烈!

现在即使她想抽身,似乎早已来不及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坦然以对。

想到这,洛瑶看向凤轻鸣问道:“今天下午我们走后,京城里有何反应?”光天化日之下的血雨腥风,京城里不可能毫无动静,即使做做样子也是必不可少。

“我们走后不久,盛尧府尹便带着人去了现场,随后不久,凤轻城凤轻寒也都去了案发地。”凤轻鸣答道:“皇上知道此事后雷霆大怒,责令大理寺和盛尧府一起彻查此案。”

“你醒来之前,凤轻寒和大理寺卿洪大人盛尧府尹陈大人都来过府上,询问了一些当时的情况。”凤轻鸣简略地把洛瑶昏迷时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他并没有说凤轻寒当时来的时候想探望昏睡中的洛瑶,但被他给拒绝了。

对于凤轻寒的意图,凤轻鸣早已看得明白,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当然不会给他一点接近洛瑶的机会,洛瑶只能是他的!

皇上震怒?官府彻查?洛瑶凉凉地笑了笑,她相信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既然凤轻鸣已经知道是谁暗中下的手,那么他必定就有应对的措施,他既然现在不想告诉自己,她也无需再去费神,于是,洛瑶不再纠结此事,看着凤轻鸣道:“贤王殿下,我饿了,有饭吃吗?”

闻言,凤轻鸣一阵懊恼,洛瑶昏迷了几个时辰,她到现在滴水未进,他光顾着和她说话,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随后,凤轻鸣赶忙让守在屋外的凌墨去端膳食,自己把纱帐合好。

洛瑶看着凤轻鸣的举动,知道他是不想让她的容貌被别人看了去,并没有出声。

片刻,凌墨把膳食摆上桌子,退了出去。

“瑶儿,你坐那不要动,我把饭给你端过去。”凤轻鸣出声。

“我只是肩膀受伤了,又没有伤到手和脚,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洛瑶说着已经挑开纱帐下了chuang。

“瑶儿……”凤轻鸣有些无奈。

“轻鸣,我饿了,你也没吃饭吧?赶快吃吧。”洛瑶说着已经来到了桌旁坐下,笑着对凤轻鸣道,简单的话语中透着一丝逃避,一丝关心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同样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凤轻鸣的心久久无法平静,这么多年来他似乎早就忘记了被人关心的滋味。

而洛瑶一句简单的询问,一句无需答案的肯定,让他冰冷已久的心突然注入了一股温泉,暖人心脾!

人往往在得到一次之后,还会想到更多,凤轻鸣当然也不会例外。

无可否认,他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这种像亲人一样简单的关心,简单而又温馨!

凤轻鸣久久没有动筷,只是看着对面已经开始动吃的洛瑶,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她只能属于他!

“你再不吃,等我吃完了,你可不要怪我。”洛瑶瞥了凤轻鸣一眼,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了嘴里。

凤轻鸣笑了笑,夹了一些菜放到了洛瑶的碗里,随后端起了自己的碗。

二人随后都没再说话,一顿饭却吃得温馨无比!

饭后,凤轻鸣让洛瑶在他的房间休息,自己去了隔壁的书房,见状,洛瑶也不推却,心安理得地把凤轻鸣的大chuang占为己有。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第二日天刚亮,洛瑶便在一阵悠扬的琴声中醒来。

从琴声传来的方向上,洛瑶已经判断出它来自凤轻鸣的书房,为此,这琴声出自谁的手也呼之欲出。

琴声悠扬,缓缓而出,仿佛低吟浅唱,慢慢诉说,但洛瑶却在其中听出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一种无法向别人诉说的忧伤,洛瑶的心顿时划过一抹心疼,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有如此的忧伤?像他这样的男子也有无法言诉的忧伤?

随后洛瑶起身下chuang后,戴上冰蝉翼,没做多想,便去了凤轻鸣的书房。

洛瑶来到书房门前,并没有敲门,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凤轻鸣的琴声也瞬间戛然而止。

“我打扰到你了?”洛瑶首先开口,看向凤轻鸣前面案桌上摆放的一架古琴。

“没有,是我吵到你了。”凤轻鸣笑着道。

“这么好听的琴声怎么会吵人呢?”洛瑶不吝夸奖,笑着道。

听着洛瑶的赞美之词,看着洛瑶丑颜上的笑容,凤轻鸣突然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什么算计,什么布局统统消失不见,只剩下如此美好的一刻。

凤轻鸣心中苦笑了一声,摇着轮椅来到洛瑶跟前,道:“瑶儿,回房去,我帮你换药。”

洛瑶一听,刚刚迤逦的美好瞬间消失,这家伙也太能破坏气氛了!

“不用你帮忙,我可以自己来。”洛瑶说着,率先出了书房。

“瑶儿,你一只手如何换药?放心好了,我不会趁人之危的。”凤轻鸣跟在洛瑶的后面,劝说的时候还不忘加了一句保证的话语。

洛瑶闻言狠狠地瞪了凤轻鸣一眼,进了房间,凤轻鸣也跟着进了房间,拿过纱布和药膏来到洛瑶的跟前。

洛瑶看了看在静静等待的凤轻鸣,心中哀叹了一声,他的好意她无法拒绝!

“你帮我换吧。”洛瑶坐了下来,背对着凤轻鸣。

凤轻鸣随即勾了勾嘴角,慢慢掀开洛瑶肩上的衣服,拿开之前的纱布,凤轻鸣呼吸不由的一紧,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洛瑶肩上的伤口,但此刻凤轻鸣还是无法做到不动容,白希如玉的肌肤上一个狰狞的血洞,刺眼,丑陋!

凤轻鸣快速闭了一下眼睛,在洛瑶的伤口处抹上药,再用纱布重新包扎好。

凤轻鸣轻柔的动作,手指碰触肌肤那冰冷的触感,让洛瑶的心轻微颤动了一下,似乎已经有一种东西在她心里悄然而生。

凤轻鸣帮洛瑶整理好衣服,便以让人准备早膳为由出去了,但他仓促的身影让洛瑶感到他仿佛是在落荒而逃,想到这,洛瑶不由地勾了勾嘴角。

……

洛瑶和凤轻鸣用完早膳,洛瑶就见凌云抱着两个大的锦盒进了院子,凤轻鸣让他放下之后,便拉着洛瑶,让她去看锦盒里的东西。

洛瑶依言打开一个锦盒,就见锦盒里摆放这一套崭新的红色衣裙,随即看向凤轻鸣,挑眉道:“这衣服是给我的?”

“自然是给你的,看你平常穿的都是红色衣裙,也就订了两套红色的。”凤轻鸣笑着道,他没有说的是,他喜欢看她穿红色的衣服,揭开冰蝉翼,她穿红色的衣服是那样的风华绝代,潋滟惊人!

洛瑶看着锦盒里的衣服,秀眉轻蹙,这衣服从布料和点缀的宝石上来看绝对是价值千金,这家伙也真能舍得。

“瑶儿,你试试看合不合身。”凤轻鸣见洛瑶没有出声,再度开口,同时摇着轮椅出了房间。

洛瑶用手轻轻抚上压裙角的蓝宝石,心中一声轻叹,他此番举动含了几分真心几分目的?

衣服千金能买,但真心却是万金难求!

随后,洛瑶也没再犹豫,把衣服换上,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大小正合适。

看着凤轻鸣进了房间,洛瑶笑着道:“你这两套衣服我就收下了,就算你还了我的人情。”

“瑶儿,救命之恩岂能用两套衣服来还?我要还的话,我也会用我的一生来还。”凤轻鸣看着洛瑶,轻轻地开口。

这家伙干嘛说得这么煽情?洛瑶暗暗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凤轻鸣话中的意思。

见状,凤轻鸣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气氛一度有些沉闷,而就在这时,洛瑶就见凌辰进了院子。

“爷,罗公子来了,要见洛小姐。”凌辰来到房间门口,没有进来,便开口道。

罗逸邪来了?凤轻鸣看了洛瑶一眼,便对凌辰道:“请他进来。”

“是!”凌辰随即离开。

洛瑶猜想罗逸邪应该也是听说了昨天的刺杀事件,他是来看望自己的。

“刚回来几天,我就变成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了,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一点?”洛瑶突然笑着自嘲道,嘴角的笑意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瑶儿,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现在怎么开始后悔了?”凤轻鸣看着洛瑶笑着道,言外之意已经把洛瑶之前的把戏看了个透彻。

“就你聪明!”洛瑶坐到椅子上,没好气地喷了凤轻鸣一句,她早知道那些小伎俩只能骗骗普通人,也没打算真能骗到像凤轻鸣这样的人,但此时被凤轻鸣如此直接地戳穿,不免还是有些挫败感。

“呵呵……”凤轻鸣轻笑出声,看了看洛瑶,随后便看向门外,他没有告诉洛瑶,在利益面前,一切表面的东西都是不重要的,他如此认为,他相信凤轻城凤轻寒也如此认为,甚至连凤启朝都如此认为。

片刻后,洛瑶就见罗逸邪跟在凌辰后面快步进了院子,从罗逸邪看到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落羽松时的神色上判断,洛瑶肯定他是第一次来凤轻鸣的院子。

罗逸邪穿过落羽松,快步进了凤轻鸣的房间,无视坐在一旁的凤轻鸣,目光在洛瑶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遍,这才开口道:“瑶儿,我听说你受伤了?”洛瑶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又没有卧chuang休息,哪像受伤之人?罗逸邪心中有些疑惑。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洛瑶笑着道。

“那就好。”罗逸邪坐到了洛瑶的身旁,又道:“祖母听说你受伤了,不放心,特意让我来看看你。”

“表哥,你回去跟外祖母说,我没事的,让她老人家不必挂心。”洛瑶不想让秋老太君担心,特意嘱咐了一下罗逸邪。

罗逸邪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一旁的凤轻鸣,开口道:“贤王爷,您昨天的那份恩情,本公子记下了。”

罗逸邪虽然在被凌墨带走的时候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在听说后来的刺杀事件后,罗逸邪便领悟了当时凤轻鸣和洛瑶话中的意思,心中便对凤轻鸣存了一份感激之情,他知道凤轻鸣是好意,他不想他被无辜殃及。

想到到这,罗逸邪又有点郁闷,护国公府的男儿一向都是文可以之国,武可以安邦,就连他的祖母都是女中豪杰,谁想到到了他身上,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他既没有治国之才,武艺也仅仅是三脚猫的功夫,凤轻鸣定然也是知道这些,才让人把他送回府的。

“我相信罗公子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等日后,本王有什么难处,还请罗公子不要袖手旁观。”凤轻鸣笑着开口。

凤轻鸣的话顿时让罗逸邪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由地看向一旁的洛瑶,就见洛瑶勾着嘴角,低垂着眼帘,不知所想。

随后,三人闲聊了几句,罗逸邪便告辞了。

随后的几天,罗逸邪不时地来探望洛瑶,洛仙儿也来过一次,其他人倒一次都没有出现在洛瑶的面前,这当中当然包括被凤轻鸣婉拒在外的凤轻寒。

时间一晃就到了七月六日傍晚,洛瑶的伤口已经结痂,洛瑶便不顾凤轻鸣的反对,自己回了将军府。

看着洛瑶离去的背影,凤轻鸣黑眸中浮现了一丝黯然,她是因为明天的日子才离开的?还是她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over--></div>

第三章 凤轻寒你管得太宽了吧?

洛瑶刚进逍遥阁,就见绿柳盈月快速迎了过来,绿柳脚底生风,眨眼功夫就来到了洛瑶的跟前,急切道:“小姐,这几天可把我们急死了,你的伤要不要紧?那个贤王爷真是太可恶了,我和盈月天天去他的府门前,他就是不让我们进去见小姐你,说什么他的府里有人伺候小姐,让我们不用担心,派那个叫凌云的混蛋三言两语就把我们打发回来了。”

绿柳一边担心洛瑶的伤势,一边不忘抱怨凤轻鸣可恶的行迹,她们可是小姐的贴身丫头,他凭什么不让她们伺候小姐?

“就是,小姐,我们每天都去贤王府,每次去都见不到小姐你,我和绿柳差一点就要去翻贤王府的围墙了。”盈月也来到洛瑶跟前随声附和,她也觉得那贤王不让她们进去伺候小姐一定是有所图谋,但碍于人家可是王爷,她可不敢随便信口开河,再者她还不知道自家小姐对这件事的态度如何。

听着两个丫头的抱怨,洛瑶笑了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轻鸣可是王爷,他的府上自然有很多人伺候,我为他受伤的,他派人照顾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不让你们伺候我,也有他的道理,你们不必在意。”

洛瑶虽然嘴上如此说着,但心中却不这么想,凤轻鸣的意图她当然明白,既然他想玩,那她就陪他玩好了。

殊不知,此时的洛瑶只看到了一场戏的开幕,却没有能完全把握住它的过程和结尾。

绿柳盈月没有想到自家小姐会这么说,不由地对看了一眼,心中泛着疑惑,难道小姐真如外界传闻了一样,喜欢上了贤王爷?

对于这个问题,两个丫头自然不敢直接问洛瑶,都拿疑惑的目光瞅了瞅自家小姐。

洛瑶自然把绿柳盈月的动作看在了眼里,嘴角勾了勾,没有出声,很多东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才是最迷惑人心的。

绿柳盈月随着洛瑶进了房间,盈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小姐,你那天让我打探的事,我打探到了一点线索,但那条线索现在又断了。”

“哦?”洛瑶来到桌旁坐下:“此话怎讲?”

“据说,翠红生前和厨房的一个烧火丫头走得很近,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好,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找那名烧火丫头,她就突然失踪了。”盈月直觉那名烧火丫头可能已经死了。

“被人灭口了?”洛瑶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明眸中含着一抹凉意的笑,动作倒是挺快的,看来那人是这将军府里的人无疑了,片刻后,洛瑶再度开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在小姐受伤后的第二天。”盈月答道。

“那丫头失踪后,府里有何动静?”洛瑶再问。

“将军派人在府里四处搜寻了一遍,没有找到,便派管家去报了官,后来那陈大人又亲自带人来了一次府里,把府里的人都叫到跟前问了一遍,随后不久就离开了。”盈月把当天的事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们两个就不必管了,你们两个只要把我的院子守好就行了。”洛瑶特意嘱咐道,看来那人藏得很深,她不想让她这两个丫头去冒险。

“是!”绿柳盈月齐齐应声。

……

“睿王殿下,睿王殿下……”院外突然传来了管家洛全急切的呼声,洛瑶眼中顿时寒光乍现,这凤轻寒脸皮也够厚的,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洛瑶一甩衣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快步出了房间,就见凤轻寒已经进了她的院子,身后跟着冷情和惊恐不安的管家洛全。

凤轻寒一脸冰封,步履如飞,冰蓝色锦袍衣摆翻滚,秀边金线在烈日的余晖下闪着夺目的光芒,当他看到洛瑶出来的时候,凤眸中的冰封似乎裂开了一道口子,有什么东西将要迸发出来!

“你们都出去!本王有话要跟瑶儿说。”凤轻寒没等到洛瑶的跟前,便直接吩咐道。

闻言,洛全顿时看向洛瑶,这可是大小姐的院子,又不是他的睿王府,他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

洛全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他可没胆说出来,这凤轻寒看着就让人望而生畏了,谁还有胆说他的不是?

“凤轻寒,你现在站在谁的地盘上?该走的人是你吧?”洛瑶停下脚步,悦耳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寒彻骨!

“出去!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三遍!”凤轻寒无视洛瑶的冷言冷语,猛地一转身,衣摆瞬间划出一个凛冽的弧度,直视跟在身后的管家洛全。

洛全被凤轻寒如此冰冷的眼神直视,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此强大的气场让他有一种想火速逃离的念头,但一想到这是在将军府,在大小姐的院子里,他若就这样被凤轻寒给呵斥出了院子,那以后大小姐可能就会对他“另眼相看”了,这大小姐也是自己惹不起的主。

洛全左右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但绿柳盈月就没这么多想法了,她们才不管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她们只听令自家小姐,小姐不让她们出去,即使天王老子说了都不管用。

洛瑶看着洛全左右为难的神色,知道若不依了凤轻寒这个混蛋,他肯定会拿他们开刀,她虽然不怕他,但她也不想累及无辜。

想到这,于是洛瑶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开口道:“你们先出去。”

洛全如蒙大赦快速出了院子,绿柳盈月见洛瑶朝她们点了点头,也跟着出了院子,冷情这才跟着离开。

洛瑶的退让让凤轻寒的凤眸中划过一丝惊喜,但仅仅是一瞬间,转瞬即逝!

凤轻寒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洛瑶。

“凤轻寒,有什么话,请你赶快说!”洛瑶的话语毫无温度可言,冷得如十二月的寒风。

冰寒刺骨!凤轻寒顿时感到心被刺得生疼,而这种疼快速地蔓延全身,看向洛瑶的凤眸开始慢慢燃起了烈火。

凤轻寒攥了攥拳头,猛地一甩衣襟,径直就要往洛瑶的房间里走去。

见状,洛瑶瞬间挡在了凤轻寒的前面,怒目而视:“凤轻寒!你不要太过分!”

愤怒!四目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噼里啪啦作响!

“我过分?”凤轻寒的话语中更是饱含着怒气:“你住在凤轻鸣府上你就不过分?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看你?”

数次想到凤轻鸣的府上去看望洛瑶,数次想把她拉出凤轻鸣的王府,却屡次被凤轻鸣拒之门外,这让凤轻寒的愤怒已经忍到了极点,同时心中充满着强烈的危机感,他害怕洛瑶真的会跟凤轻鸣日久生情,真的会喜欢上了凤轻鸣,从而会嫁给他,当然,他一直认为那一天洛瑶所说的话只是她赌气之言。

这是他决不能容忍的!他看上的人只能是他的!

为此,他一听说洛瑶回了将军府,就立马赶了过来。

“凤轻寒,你也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洛瑶冷笑一声,明眸中含着冰棱直刺凤轻寒而去:“我住在谁的府上关你什么事?别人怎么看我又关你什么事?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洛瑶一句一个“关你什么事”让凤轻寒的凤眸中开始怒涛翻滚,心中的苦涩和愤怒并存。

对,她说的对,她做什么事情,现在确实不关他的事,但他无法做到置之不理,无法做到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凤轻寒努力压了压心中已经在肆意的火焰,声音也低了一分:“瑶儿,听我一句劝,你若不想再受到伤害,就离他远一点。”

凤轻寒的话中有话,洛瑶的明眸中顿时闪过一道暗芒,这个混蛋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还是那件事本身就跟他有关?

看着洛瑶满含冰棱的审视的眼神,凤轻寒心中的苦涩更甚,他在她的眼里就是这么的不堪?

“不是我做的。”凤轻寒低语了一句,以他的骄傲本不想为自己辩解,但他无法容忍洛瑶对他的误会。

“你知道是谁做的?”不知道是不是被转移了视线,洛瑶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洛瑶细微的变化让凤轻寒心中划过了一丝欣喜,苦涩也随之慢慢散去,凤眸中闪现了一丝光亮,她信他!

这种认知让凤轻寒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声音似乎也柔了一分:“我也只是猜测,不能完全肯定,所以还不能告诉你。”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洛瑶心中有着那么一丝失望,随即对凤轻寒道:“你若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那么刚刚你已经说过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赶他走?洛瑶的逐客令让凤轻寒心中的不快又慢慢冒了出来,脸色再度冰封,同时慢慢上前了两步:“瑶儿,我可以为我那天的口不择言向你道歉,但‘你是我的’这句话我永远不会收回!”

凤轻寒说着猛然出手就要去抓洛瑶的小手,洛瑶似乎早有准备,快速一甩衣袖躲过凤轻寒的大手,同时另一只手运足功力快速拍向凤轻寒的胸前。

凤轻寒一声闷哼,结结实实地挨了洛瑶一掌,一只手捂着心口处后退了两步。

“洛瑶!你在做什么?!”洛禀天的咆哮声突然传来,洛瑶看向院门口,就见自己爹爹疾风一般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洛紫嫣,洛仙儿,洛全。

洛瑶皱眉,看来她打凤轻寒的一掌被她的爹爹看了个正着,这也太巧了吧?

再者,凤轻寒这个混蛋明明能躲过自己的一掌,他干嘛不躲?

洛禀天快速来到洛瑶和凤轻寒跟前,腰板微微躬起,拱手对凤轻寒道:“王爷,您怎么样?要不要微臣派人去请太医?”洛禀天说着,后背已经是冷汗连连,这死丫头知不知道她打的是谁?她是嫌她的命长还是嫌将军府麻烦事不够多?

洛禀天恨恨地扫了洛瑶一眼后,一脸恭卑地看着凤轻寒,似乎在等着某种裁决一般。

“爹爹,您还是派人去请太医来给王爷诊治一下吧。”已经来到跟前的洛紫嫣给凤轻寒福了福身,没等凤轻寒开口便出声道:“姐姐都能把府门给打倒在地,我想王爷受的伤一定不轻。”

洛紫嫣虽然是对洛禀天说的,但眼角的余光却不时地偷偷瞄向一旁的凤轻寒,但看到凤轻寒根本就没有朝她看上一眼,而只是看着那个丑八怪,心中的恨意更深,她总有一天要把这些原本都属于她的东西讨回来!

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落井下石呀,洛瑶看向洛紫嫣已是一脸的笑意,这让洛紫嫣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开始有点后悔不该随意挑衅这个丑八怪。

但转念一想,这个丑八怪打了王爷,自身都难保了,更何况她的爹爹此时就在她的身旁,她不相信她还敢打她。

想到这,洛紫嫣心中的一丝胆怯瞬间消失无形,看向洛瑶的眼神更是带着一股肆无忌惮挑衅的味道。

“有些人是吃一堑长一智,但有些人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洛瑶突然幽幽地开口,嘴角微微勾起,似有似无地扫了洛紫嫣一眼。

“爹爹,姐姐太过分了,她打了王爷不说,她竟然还如此地骂王爷。”洛紫嫣从洛瑶的眼神上自然明白洛瑶是在说她,但当着凤轻寒的面她又不能直接顶回去,以免影响她在凤轻寒心中的形象,故而故意装傻,栽赃陷害,把凤轻寒给扯了进来。

“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呀。”洛瑶笑:“你这点小把戏也只能骗骗你自己,自己是傻子总是喜欢把别人也当成傻子。”

“够了!”洛禀天一声怒喝,恨恨地瞪了洛瑶和洛紫嫣一眼,这两个丫头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斗嘴?

洛禀天随即看向一直微抿着薄唇没有出声的凤轻寒,心中不明白这凤轻寒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怪罪洛瑶以下犯上,还是并不在意?

在自己爹爹恼怒的眼神中,洛紫嫣把将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恨恨地瞪了洛瑶一眼,她竟然骂她是傻子?这一笔帐以后再跟她算!

来到跟前的洛仙儿在给凤轻寒施了一礼后,一直低垂着眼帘,默默地站在一旁。

凤轻寒当然看得出来,这洛紫嫣是在他面前故意挑拨洛瑶的不是,尽显搬弄是非的能耐,但就她这点能耐在洛瑶面前根本不够看,无疑就是一个跳梁的小丑,自找没趣。

凤轻寒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看着洛瑶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轻起薄唇:“本王没事,这一掌是我欠瑶儿的。”

凤轻寒的话让洛禀天不明所以,更是招来了洛瑶的怒目而视,这个混蛋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他以为他让她打了一掌,她就对他以前的言行既往不咎了?想得倒美!

凤轻寒看着洛瑶因为怒气而异常透亮的明眸,嘴角不由地浮出了一丝笑意,今天总算并不是完全无功而返。

“洛将军,本王今天冒昧打扰了,告辞!”凤轻寒说着看了洛禀天一眼,随后快速转身往院外走去。

“王爷严重了。”洛禀天赶忙跟上,随着凤轻寒一起出了逍遥阁,洛全跟在后面。

洛紫嫣恨恨地瞪了洛瑶一眼也快速离开,她的爹爹都走了,这个丑八怪要是因为她之前的话对她动手的话,她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汉不吃眼前亏,洛紫嫣决定以后再找这个丑八怪算账。

一直没有出声的洛仙儿见洛紫嫣已经走了,这才开口道:“大姐姐,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本来我听说大姐姐回来了,就过来看望姐姐,不想却看到了爹爹和二姐姐进了姐姐的院子,爹爹的怒喝声吓了我一跳,一开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听二姐那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

听着洛仙儿的解释,洛瑶笑了笑,道:“多谢仙儿的关心,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那就好。”洛仙儿似乎松了一口气:“我还担心大姐姐若是伤势没好的话,打睿王岂不会撕裂自己的伤口?正想责怪姐姐太鲁莽了,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关怀,体贴,洛仙儿柔柔的一番话似乎可以用这四个字来概括,洛瑶脸上的笑容似乎因为此而变得更深了一分,只见她笑着开口:“仙儿真是体贴入微,以后谁娶了我们家仙儿谁就是捡到宝了。”

洛瑶的赞美之词让洛仙儿俏脸微微一红,娇羞道:“姐姐竟然也会取笑人家?仙儿不跟姐姐说了。”洛仙儿说着急匆匆往院门口走去,似乎是因为不好意思而落荒而逃。

看着洛仙儿离去的背影,洛瑶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变了味道,眸光幽幽,演戏?

在前世,她的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演戏,而现在却有人要在她的眼皮底下演戏,是她太高看了她自己,还是太低估了她?

哼,她倒想看看她能玩出什么幺蛾子来。<!--over--></div>

第四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一日晚膳过后,洛瑶沐浴了一番便早早地上chuang休息,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传来了一道轻不可闻的响声,洛瑶猛地睁开了眼睛,但并没有急着出去查看。

片刻后,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来人随后轻轻合上了房门,慢慢绕过屏风往洛瑶的chuang边靠近。

此时已是月上枝头,窗外的月光洒落进来,斑斑点点,月光打在来人的脸上,一道光亮一闪而逝。

看着一闪而逝的光亮,洛瑶勾了勾嘴角,突然跃身而起,瞬间便出了罗帐,眨眼之间一把小巧的匕首已经横在了来人的脖颈之上。

月光打在匕首之上更是反射出一道寒光!夺目、刺眼!

“洛瑶!是我!”蓝妖的声音响起。

“我当然知道是你。”洛瑶笑着道,但并没有放下匕首:“说,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洛瑶一身白丝睡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一头秀发如瀑布一样披散在肩上,一张绝美的小脸,笑意盈盈,月光的映照之下,美得如月中的仙子,任何男子看到了,恐怕都会忍不住呼吸一紧。

蓝妖看着如此的洛瑶,一时失了声音,似乎也忘记了一把冰冷的匕首正横在他的脖子上,随时都可能让他命丧黄泉。

“蓝妖,你若再不说话,我可就不客气了。”洛瑶依然笑意盈盈,微微晃了晃手上的匕首。

匕首上刺眼的亮光瞬间让蓝妖惊醒,只见他快速闭了一下他的蓝眸,这才开口道:“我听说你受伤了,想来看看你。”

“是吗?”洛瑶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现在已经子时了,您老人家真会选时候。”洛瑶讽刺的话明显包含着对蓝妖回答的质疑。

“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不会被人给发现,你难道想让我被凤轻寒给抓住?”蓝妖蓝眸直视洛瑶,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若是被他抓住了,只能说明你技不如人,关我什么事情?”洛瑶笑道,慢慢放下了匕首,她早就知道凤轻寒派人在到处搜捕蓝妖。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蓝妖有些咬牙切齿:“若不是为了帮你,我会被他满城搜捕吗?你现在竟然说不关你什么事,你说,我是不是要好好惩罚你?还有,你院子里的那些机关根本就困不住我,你今天晚上可是两罪并发。”

“惩罚我?”洛瑶似乎并没有听出一丝的危机感,笑容依旧灿烂:“蓝妖大人,您还没搞清楚状况吧?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上,谁惩罚谁,可说不定哦。”

“是吗?”蓝妖抬脚,一身黑色锦袍更增添了一分泰山压顶之势,慢慢向洛瑶靠近。

洛瑶眸光微闪,随着蓝妖的脚步慢慢地后退,片刻身体已经抵在了自己的chuang沿上。

“蓝妖,你想做什么?”洛瑶已经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脸上带上了一丝胆怯的娇羞,声音似乎也弱了一分,但如此的洛瑶更是像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美得惊心动魄!

蓝妖蓝如深海的眸中顿时划过诸多颜色,猛地伸手搂上洛瑶的腰身。

“蓝妖,放手,否则的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洛瑶威胁的话语在蓝妖听来更像是一种撒娇,喉结不由地滚动了一下。

“你说说,怎么个不客气法?”蓝妖声音中带着笑意。

蓝妖的话语似乎更像在调、情,洛瑶脸上浮上了一丝薄怒,伸手欲推开蓝妖的双臂,不想没有把蓝妖推开,自己却一个不慎往chuang上跌去,而最先要碰触chuang上藤席的正是她刚刚愈合的伤口的位置。

蓝妖见状,快速带着洛瑶一个旋转,让洛瑶趴在了他的身上。

蓝妖的动作也仅仅是眨眼之间,但也仅仅是这眨眼之间,他错过了洛瑶眼中快速闪过的一抹光亮。

“蓝妖,你的蓝眼睛真好看,若是轻鸣也有一双你这样的蓝眼睛就好了。”洛瑶突然开口,直直地看着蓝妖的眼睛,似乎已经忘了此时两人是怎样一种暧、昧的姿势。

洛瑶突如其来的无厘头的一句话让蓝妖身体微微一僵,猛地推来洛瑶,站起身来。

“洛瑶,你不会真如传言一样,看上那凤轻鸣了?”蓝妖说着,已经绕过屏风,来到桌旁坐下。

蓝妖刚刚微微僵硬的身体,洛瑶可是清晰地感受到了,随即跟在蓝妖身后,嘴角勾出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怎么?你有意见?”洛瑶来到蓝妖的对面坐下,挑了挑秀眉:“轻鸣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我看上他有什么好奇怪的?”

“洛瑶,你不要告诉我,你连‘国色天香’是说女人还是男人的都分不清?”蓝妖话语中带着讥讽,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

“‘国色天香’是说女人的怎么啦?轻鸣长得比天下第一美人都漂亮,用‘国色天香’形容并不为过。”洛瑶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她说的有什么问题。

“看来,你看上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那张臭皮囊呀。”蓝妖从洛瑶的话语中终于总结出了一个结论。

“聪明。”洛瑶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当然也不会例外啦。”

洛瑶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给自己戴上了一顶色、女的帽子,更不介意,她正跟一个男人讨论另外一个男人。

“洛瑶,想不到你也如此的俗不可耐。”蓝妖凉凉地瞥了洛瑶一眼,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被蓝妖如此一说,洛瑶并没有生气,依然笑着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俗人?你现在才知道?蓝妖大人,俗人我可是要睡觉了,您可以移驾了吧?”

听着洛瑶委婉的逐客令,蓝妖随即看向洛瑶,开口道:“洛瑶,明天是乞巧节,按照往年的惯例,皇后都会邀请王公大臣内眷子女进宫一起乞巧,但今年不同于往年,你进宫后要多加小心。”

“你今晚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洛瑶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在明天的乞巧节上对我动手?”

蓝妖点了点头:“从那天的刺杀你还看不出来吗?你和凤轻鸣走得太近了,已经招来了杀身之祸。”

洛瑶一手托着腮,咕哝道:“完了,果然是色字一把刀,现在这把刀都驾到我的头上来了。”

闻言,蓝妖低笑出声:“怎么,怕了?”

“谁说我怕了?”洛瑶翻了白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不管你怕不怕,总之你明天都要离他远一点。”蓝妖叮嘱道。

“为什么?”洛瑶不解,她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凤轻鸣。

“明天你就会明白,一定要记住我的话。”蓝妖说着站起身来,快速闪出了房间。

洛瑶看着被轻轻合上的房门,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今晚真是收获不小!

此时一身白衣,没有半分笑容的洛瑶,再也找不到那肆意张扬的影子,唯有那冰清玉骨,清华流转,空灵的如同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美得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洛瑶小坐了片刻,便回到了chuang上,但这一、夜,洛瑶却是辗转难眠,脑海中的两个人影不停地交错,直到天亮,洛瑶才慢慢睡去。

为此,到了第二日的辰时,洛瑶才起身,打开房门,洛瑶发现,她的院子里已经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廊檐下,树枝上,凉亭里到处挂满了红色的丝绸,绳结,香囊,以及成双成对的喜庆之物。

洛瑶笑了笑,走出了房间,盈月迎了上来,笑着道:“小姐,我和绿柳自作主张地把院子布置了一番,你不会责怪我们吧?”

“你们都已经先斩后奏了,我现在责怪你们还来得及吗?”洛瑶笑着瞅了瞅盈月,就见这丫头今天也穿了一件颜色喜庆的裙衫,娃娃脸上笑意盈盈,哪有半点害怕责罚的意思?

“我们就知道小姐最好了,聪明绝顶,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盈月笑着滔滔不绝地说着赞美之词。

“停,你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人家大牙都要笑掉了。”洛瑶笑着道,她在京城老百姓心中已经完全是一个母夜叉的形象,那些词语用在她头上,人们听了不笑死才怪。

“那只能说明那些人太笨了,只会看到表面的东西。”盈月很想说是洛瑶的演技太好了,但一想到可能隔墙有耳,这些话还是放在心里好了。

洛瑶笑了笑,她当然明白这丫头的意思,转身回到了屋里,梳洗了一番,便见绿柳端着早膳进了房间。

“小姐,今天是乞巧节,我和盈月都选好了乞巧之物,你要用什么东西乞巧?要不要我和盈月帮你准备?”绿柳把早膳放到桌子上,问道。

今天的绿柳也穿上了一身喜庆的裙衫,媚眼弯弯,一眼就让人看出来,她对今天的乞巧很是期待。

“我不乞巧,不需要准备什么。”洛瑶坐到桌旁,端起了碗。

“小姐,你怎么能不乞巧呢?”盈月赶忙出声:“乞巧节对我们女子来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没有哪个女子不乞巧的。”

绿柳盈月虽然跟了洛瑶四年,但她们在以前的乞巧节这一天都没有跟洛瑶在一起过,所

以她们并不知道洛瑶从来没有过过乞巧节,更并没乞过巧。

“没什么好乞的。”洛瑶笑着道:“姻缘吧,我觉得那要靠缘分,缘分来了,跑也跑不掉;富贵安康吧,我觉得那要靠自己,也不是乞就能乞来了,所以呀,我没什么好乞的。”

闻言,绿柳盈月对看了一眼,她们虽然早就看出来自家小姐跟别家小姐不一样,但没曾想小姐对任何女子都盼望的乞巧如此的不屑,虽然小姐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绿柳盈月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绿柳盈月一时失了声音,洛瑶吃着饭,但思绪已经飘远。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过过乞巧节,前世的每一次任务都是如履薄冰,毫发无损地完成任务,似乎是她最应该乞的,但那些不是靠乞就能乞来了,而是靠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而在今生,前十二年一直在紫云山上,师傅是出家之人,心中根本没有这些俗事,她自然也就跟着没有,后面四年,她一直在外面云游,虽然也见过别人乞巧,她也是去凑凑热闹看看而已,她心中只有逍遥惬意的生活,根本不需要那些人人渴望的乞盼。

绿柳盈月看洛瑶的模样,知道小姐不想做的事情,谁说了都没用,也都乖乖地闭着嘴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洛瑶用完早膳,不久皇宫里便传来消息,皇后娘娘邀请在京众大臣和嫡亲子女一起去皇宫的御花园乞巧,并特意交代想乘此机会见一见洛瑶,让洛瑶不得缺席。

洛瑶欣然应允,皇后都如此说了,她当然不能推却,更何况,她还想见识见识那人如何对她动手。

洛瑶知道,这皇后娘娘娘家姓秋,是外祖母秋老太君的远房侄女,跟自己的母亲年龄相仿,按辈分上说,她应该叫皇后一声姨母。

皇后膝下只有一位公主,并没有皇子,而凤轻鸣的母妃去世后便教养在了皇后的名下。

而今日,皇后却特意交代想见一见她,这让洛瑶直觉皇后的此番举动一定是别有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洛瑶一时猜不透,但她想经过了今日,她便能猜出两分。

洛瑶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见此时刚到巳时,离进宫的时辰酉时还早得很,便带着绿柳盈月出了将军府,到大街上逛了起来。

大街上人头攒动,大街的两旁摆满了摊点,有卖玉器首饰的,胭脂水粉的,荷包香囊的,各式各样花灯的,琳琅满目,花样繁多,小贩们的吆喝声也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也许因为今天是喜庆之日,也许因为洛瑶前几天为凤轻鸣的挡箭之举,反正今日街上的百姓看到洛瑶时也不再是唯恐避之不及,而是带着笑意从洛瑶身边经过,目光似乎也都带着一分敬佩从洛瑶脸上掠过。

见状,洛瑶心中有些无奈,看来计划真的永远都赶不上变化,被她刻意破坏的形象,就因为那次意外的刺杀,鬼使神差地救了凤轻鸣那个家伙,就瞬间变得高大了起来。

这也太坑人了吧?洛瑶这时才恍然发觉,她之前纯粹就是没事找事,做了一大堆无用之功,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姓凤的没骗到不说,现在连老百姓也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了。

不过,顶着这张丑颜,洛瑶还是决定把她的肆意嚣张进行到底,毕竟游戏还没有结束,她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小姐,我们买几盏花灯,晚上到碧落湖去放,如何?”三人已经来到了一个卖花灯的摊点前面,盈月看向洛瑶问道。

洛瑶的思绪瞬间被打断,转身看向身旁摊点上各色的花灯,每盏花灯都扎得很精致,花灯上面画着各种图样,有龙凤吉祥,鸳鸯戏水等,无外乎都是一些成双成对的吉祥喜庆的画儿。

卖花灯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他见洛瑶看他的花灯,赶忙出声:“小姐若是喜欢,就买两盏吧,这些花灯都是老朽自己扎的,祖传的手艺,不好不要钱。”

洛瑶笑了笑,指着眼前的两盏花灯道:“那就买这两个吧。”洛瑶手指的两盏花灯造型一样,只是上面的彩绘有所不同,一个是龙凤吉祥,一个是鸳鸯戏水。

“好嘞。”老者笑着把两盏花灯取了下来,递到了绿柳接过来的手中,盈月随即把一锭十两银子放到了老者的手中。

老者双手捧着银子顿时面露苦相,弱弱地开口:“小姐,这花灯十文钱一盏,您给了这么大的银子,老朽可没有那么多的碎银子找给您。”

老者说的也是实话,洛瑶即使把他的全部花灯都买了去,也不到一两银子,而这十两银子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老人家,这十两银子你收好,不用找了。”洛瑶笑着道。

“这怎么能行?”老者赶忙推却:“老朽虽然家徒四壁,但也不能白白收小姐这么多

的银子,要不这样,小姐您先把银子拿回去,花灯也拿去,等您有二十文钱了,再给老朽好了。”

“老人家不怕我拿了你的花灯走了之后,就不愿再回来给你钱了?”洛瑶故意道。

“小姐您不是那样的人。”老者摇了摇头:“小姐若是喜欢,这两盏花灯就算送给小姐也没什么关系。”

“好了,老人家,你就收下吧,余下的就算我给你的小费。”洛瑶说着已经抬脚离开。

“小姐……小姐……”老者捧着银子连呼了两声,他虽然不明白小费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洛瑶把这十两银子都给了他,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人家,您的花灯确实做得好,小姐喜欢,给了赏银,您就收下吧。”盈月说完和绿柳一道跟上洛瑶。

老者依然处于呆滞状态,直觉他是在今天遇到了贵人,而这一幕也落入了一双温润的眸中。<!--over--></div>

第五章 多找几个女人练习几次

卖花灯的老者觉得今日对他来说真是福星高照之日,前不久一位小姐用十两银子买了他的两盏花灯,而刚刚又有一位貌若谪仙的公子用了十两银子买了他的两盏花灯。

老者在旁边小贩们羡慕的眼神中依然处于呆滞状态,但买他花灯的凤轻鸣几人已经慢慢走远。

跟在凤轻鸣身后的凌云拿着花灯,觉得甚是别扭,今天是乞巧节,那是女人过的节日,放花灯也是女人做的事情,他不明白爷干嘛也要买花灯。

若说爷买花灯是为了送给洛大小姐,但爷已经看到洛大小姐买过花灯了,人家已经有了,根本不需要了,爷的举动让凌云想不明白。

凤轻鸣一直跟在洛瑶三人的后面,距离不是很远,也不是很近,但足以可以让凤轻鸣看清洛瑶的一切举动。

洛瑶今天穿的是那件凤轻鸣送给她的红色长裙,秀边金线以及压裙角的蓝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夺目的光芒,随着洛瑶的走动,蓝宝石相碰发出的声音更是清脆悦耳,这些都让凤轻鸣的嘴角不由地浮着一抹笑意。

穿过了两条街,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洛瑶突然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的凤轻鸣四人,嘴角含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凌辰凌云二人顿时感到一阵尴尬,觉得他们刚刚跟在洛瑶身后的行为就像小偷一样,而此时已经被人抓了个现行。

凌云看着绿柳盈月投向他的眼神,顿时觉得他手上的花灯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他很想把它们扔了,但他知道若是那样,爷一定会把他给扔了。

凤轻鸣看到洛瑶转过身来看着他,并没有一丝尴尬之色,而是让凌墨推着继续往洛瑶跟前走去。

凌辰凌云看了看依然一脸浅笑的自家爷和依然面无表情的凌墨,顿时觉得他们的功力太浅,还是要多加修炼才行。

洛瑶抬脚上前,迎着凤轻鸣慢慢悠悠地来到他的跟前,笑着道:“轻鸣,跟了一路,你不觉得累吗?”

“是有点累了。”凤轻鸣浅笑,声音好听得如那泉水叮咚:“走了这么长的时间,瑶儿应该也累了,不如我们去醉仙楼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如何?”

洛瑶笑着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是会顺杆子往上爬呀,随即道:“好啊,走吧。”洛瑶说着来到凤轻鸣身后,替过凌墨推着凤轻鸣往醉仙楼方向走去。

洛瑶的举动顿时让凤轻鸣的心中流过了一道暖流,甜甜的,温温的,眨眼之间填满了他的整个心房。

此时虽是夏末,天气还是有些炎热,但凤轻鸣心中却感到异常的舒爽,从未有过的舒爽。

一个一身白衣,丰神俊美,足以让日月失色,一个一身红衣,丑陋无盐,足以让夜叉傲娇,但就是这两人,却是让看到他们的行人觉得他们是如此的和谐,这种和谐无关容貌,而是洛瑶和凤轻鸣浑身所散发的那种无以言状的神韵,超凡脱俗,似仙非仙。

一路上,凤轻鸣没有开口,洛瑶也没有说话,默默地推着凤轻鸣来到了醉仙楼,进了幽兰阁,掌柜的端上了两碟点心和一壶茶后,便退了出去。

洛瑶坐在凤轻鸣侧面,帮凤轻鸣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便拿起了一块桂花糕放进了嘴里。

“不错,甜而不腻,外酥里软,轻鸣你也尝尝。”洛瑶说着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到了凤轻鸣的嘴边。

凤轻鸣看着洛瑶的拿着桂花糕的芊芊玉手,看着金黄色散发着阵阵香味的桂花糕,看着洛瑶波光潋滟正看着自己的双眸,凤轻鸣突然觉得他的心开始不受他的控制,薄唇慢慢地张开,咬、住了那块桂花糕。

洛瑶收回了手,凤轻鸣咬了一口,便用手拿住了桂花糕,嘴里香甜的味道让凤轻鸣觉得今天的桂花糕和以前的桂花糕不同了。

以前凤轻鸣经常在醉仙楼吃桂花糕,但从来没有吃出今天的味道,是那样的香甜,是那样的入口即化。

看着凤轻鸣的神色,洛瑶嘴角含着浅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开口道:“轻鸣,今天下午皇后邀请很多人进宫乞巧,你去不去?”

洛瑶的话语让凤轻鸣恍惚的心神瞬间被拉了回来,心中有些暗恼,但依然浅笑道:“瑶儿若去,我便去。”

“皇后点名要见我,我是不想去也不行了。”洛瑶一手托着腮,语气中带着无奈。

“既然非去不行,就不要想太多了,一切有我。”凤轻鸣说着慢慢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洛瑶的另外一只小手。

冰凉的触感让洛瑶并没有急着抽出手,而是开口问道:“轻鸣,你的手为什么会这么凉?”

闻言,凤轻鸣温润的黑眸顿时深邃如海,只见他慢慢地收回了手,淡淡地开口:“几年前,我中过一种毒,这种毒一直没有解掉,我用内力来压制它,久而久之,我的手便没有一丝温度了。”

凤轻鸣说得风轻云淡,但洛瑶觉得凤轻鸣是在对她刻意隐瞒了什么,若是按照以前,洛瑶一定不会多管闲事,追根究底,但此时洛瑶还是忍不住问道:“那种毒叫什么名字,兴许我知道它的解药?”

听着洛瑶关切的话语,凤轻鸣低垂的眼帘下一道金光一闪而逝,随即抬眼看向洛瑶,微微一笑道:“瑶儿,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找到解药了,等到了毒发作那一天便可以解了。”

洛瑶半信半疑,直觉凤轻鸣话中有话,但既然他都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多问,便暂时放下不管。

凤轻鸣当然看得出来洛瑶心存质疑,但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在她没有答应嫁给他之前,他只能默默忍受这种毒每个月一次的发作之苦。

随后,二人喝茶聊天,一同在醉仙楼用了午膳,并相约下午酉时之前凤轻鸣去将军府接洛瑶,二人一同进宫,之后洛瑶和凤轻鸣便各自回了府中。

……

下午,申时过半,凤轻鸣便来到了逍遥阁,等洛瑶准备妥当之后,洛瑶便推上凤轻鸣出了逍遥阁,凌墨跟在后面。

不想,三人还没到府门口,便遇到了正欲出府的洛紫嫣,洛紫嫣身后跟着两个丫头,两个丫头手里各拿着一盏花灯。

洛紫嫣三人看到凤轻鸣,赶忙福了福身,给凤轻鸣行了一礼。

凤轻鸣点了点头,浅笑道:“二小姐这么早就去放花灯?”凤轻鸣看着洛紫嫣身后两个丫头手里的花灯,好奇地问道。

洛紫嫣似乎没有想到凤轻鸣会跟她说话,一脸的受*若惊以及快速浮现了小女儿家娇羞,赶忙道:“回王爷,每一年的乞巧节,碧落湖边都是人满为患,去迟了根本没有位置放花灯,故此今年嫣儿想去早一点。”

“原来如此,二小姐真是聪慧。”凤轻鸣笑着道。

洛紫嫣更没有想到今天会被长得像神仙一样的贤王夸奖,顿时有点飘飘然了,看向洛瑶的眼神也顿时带上了底气,连忙娇羞道:“王爷谬赞了,嫣儿不敢当。”

一直没说话的洛瑶凉凉地瞥了洛紫嫣一眼,她还不知道凤轻鸣此番举动的用意?以洛紫嫣的智商,估计被凤轻鸣给卖了还高兴地帮他数银子呢。

果然,凤轻鸣突然道:“二小姐,你也知道今天碧落湖边人多,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凤轻鸣的这句话意味深长,洛瑶微微勾起了嘴角,这只黑狐狸已经在警告洛紫嫣了,恐怕洛紫嫣根本就没有听出来。

确实如此,洛紫嫣听到的就是凤轻鸣对她的关心,顿时有一种被捧上云端的感觉,心里美得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更忘记了凤轻鸣的那些传闻,福身道:“嫣儿多谢王爷关心。”

凤轻鸣笑了笑,没再开口,洛瑶便推着他继续往府门口走去。

洛紫嫣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想着,若是凤轻鸣愿意娶她,她也是愿意的。

……

洛瑶和凤轻鸣上了马车,洛瑶看着凤轻鸣,打趣道:“贤王殿下把这美男计用得倒是纯熟,洛紫嫣都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了。”

“把她迷得晕头转向,算不了什么。”凤轻鸣笑着道:“要是能把我的瑶儿迷得晕头转向了,那才叫本事。”

“这还不容易?”洛瑶眼中带着戏谑:“你多找几个女人练习几次,熟能生巧,我想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何必多此一举?”凤轻鸣笑着把坐在对面的洛瑶拉到了他的身旁:“我旁边不就有一位吗?你让我多练习几次不就行了?”

洛瑶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绕来绕去,把她给绕进去了。

驾着马车的凌云不由地抽了抽嘴角,心中同时带着欣喜,自从这洛大小姐回京之后,他发现他们的爷开始变了,一向很少开口的爷话开始多了,笑容开始多了,风趣的话也开始有了。

凤轻鸣的变化让凌云等人不由地对洛瑶刮目相看,洛瑶为凤轻鸣的挡箭之举更是让凌云等人对洛瑶产生了敬意,心中暗暗自责当初的有眼无珠,爷看上的女人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亏他们还跟了爷多年,到现在才看明白这一点。

洛瑶坐在马车之上,自然能感觉出来今日的马车走得很慢,这速度估计跟步行没什么区别,不由地看向凤轻鸣。

凤轻鸣握着洛瑶的手,似乎猜到洛瑶的疑惑,笑着道:“我们压着点进宫。”

“怎么?你今天也想招摇一次,做那最后出场的大人物?”洛瑶笑着打趣。

“是啊,这有何不可?”凤轻鸣煞有其事道:“说不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哦?”洛瑶明眸中顿时神采奕奕:“那我们就一起招摇一次,看能招来什么有趣的事情。”

“呵呵……”凤轻鸣轻笑出声,不由自主地侧过身伸出双手环上了洛瑶的腰身。

兴许是被凤轻鸣动听的笑声所感染,兴许是被凤轻鸣清俊的容颜所迷惑,洛瑶并没有挣扎,一双明眸直直地看着凤轻鸣,看着凤轻鸣含笑的黑眸中自己清晰的影像。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凤轻鸣也怔怔地看着洛瑶,看着洛瑶眼中的自己,心突然漏了一拍,心中的一根弦似乎在此刻也消失不见。

凤轻鸣慢慢地收紧手臂,把洛瑶拉近,薄唇也慢慢靠近洛瑶的朱唇,但就在即将碰到之时,一只小手突然挡在了它的面前,同时有一道弱弱地声音响起:“不要……”

这个声音让凤轻鸣感到的不是拒绝,而是欲拒还迎,之前心中的那一丝犹豫瞬间消失,快速伸出一只手拿开洛瑶的小手,猛地把洛瑶拥进怀里,没有丝毫犹豫,覆上了洛瑶的朱唇。

“凤……”洛瑶不满的声音瞬间被凤轻鸣给吞没,双臂也紧紧地困住洛瑶,让她挣脱不掉。

……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鸣终于放开了已经气喘吁吁,早已忘记挣扎的洛瑶。

此时,洛瑶似乎才如梦初醒,挣开凤轻鸣的手臂,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其实洛瑶更恼的是自己,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自制力竟然是这么差,凤轻鸣的一个wen就让她把自己迷失了,若是这样下去的话,她完全能想象出来,她的结局是什么。

凤轻鸣看着背对着他的洛瑶,心中既有欣喜又有懊恼,欣喜的是他和洛瑶的关系终于近了一步,离他的目标也就近了一步;懊恼的是,刚刚的那一wen让他沉迷其中,差一点无法自拔,此时唇上还残留着洛瑶唇的味道,他似乎还在时刻回味着。

“瑶儿,你生气了?”凤轻鸣看着洛瑶的后背,轻声道。

“没有。”洛瑶转过身来,看向凤轻鸣,脸上似乎带着一丝不自然:“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不准随便wen我。”

看着洛瑶娇嗔的眼神,以及她脸上异常水润红艳的朱唇,凤轻鸣顿时感到呼吸一紧,讷讷地开口:“好。”

洛瑶见状,抿嘴笑了笑,似乎对凤轻鸣的表现很是受用。

洛瑶的神色落入凤轻鸣的眼底,凤轻鸣顿时心中又是一阵暗恼,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

正像凤轻鸣计划的那样,洛瑶和凤轻鸣压着点,到了酉时,才到了皇宫门口,凌云把花灯交到了凌墨的手中,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这烫手的山芋终于不用他拿着了。

按照规定,除了皇上的侍卫,其他任何人的侍卫是不能进宫的,但因为凤轻鸣腿脚不便,凌墨便成了可以跟随凤轻鸣一起进宫的唯一特例。

三人穿过宫门,依然是洛瑶推着凤轻鸣,凌墨拿着花灯跟在后面,跟着引路的小太监往御花园走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扇精美的圆形拱门出现在了洛瑶三人的面前,门头上雕刻着“御花园”三个鎏金大字。

小太监来到门旁,看向凤轻鸣洛瑶微微躬身道:“王爷,洛小姐,奴才只能领路到此,王爷和洛小姐请吧。”说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凤轻鸣浅笑,点了点头:“有劳公公了。”

“不敢当,这是奴才分内之事。”小太监不卑不亢,依然躬身道。

闻言,凤轻鸣笑了笑,转身对凌墨道:“你就留在这里。”

“是!”凌墨应声,站到了门的一旁。

“瑶儿,我们进去吧。”凤轻鸣对身后的洛瑶说着,已经转过身来往御花园里看去。

“好。”洛瑶说着推着凤轻鸣进了御花园。

进了门之后,洛瑶这才看清楚,这御花园真是非常的大,一眼根本看不到边,花园里到处都是绿树红花,亭台轩榭,而在不远处有一个硕大的湖泊,湖泊上碧波荡漾,荷叶浮动,不时飘来阵阵荷香。

而在湖泊中央,有一个面积足以容纳几百人的八角凉亭,凉亭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凉亭里摆放着数十张桌子和数百把椅子,此时桌旁已经坐满了身着各色艳服的王宫大臣和其内眷子女。

突出的明黄色,让洛瑶不用仔细看,都知道皇帝凤启朝已经来了,看来她和凤轻鸣真是最后到场的了。

洛瑶勾了勾嘴角,推了凤轻鸣往凉亭方向走去,一路上,洛瑶发现各种绿树上挂满了各色精美的香囊,点缀得如同现代的圣诞树一般,心中不觉有些莞尔。

随着洛瑶和凤轻鸣的越走越近,凉亭中的众人都发现了二人,很多人觉得这洛大小姐也太嚣张了,凤轻鸣是王爷,是皇上的儿子,他腿脚不便,他来迟了,情有可原,但这洛大小姐却姗姗来迟,这似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呀。

人群中的洛禀天皱着眉头,洛瑶和凤轻鸣是什么时候出府的,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他不明白明明只有一炷香的路程,他们怎么走了半个时辰?

而就在洛禀天百思不得其解,有点惶惶不安的时候,就见不远处的哈兰国公主琪琪格突然站起身来,给皇上行了一礼,开口道:“陛下,洛小姐姗姗来迟,本应受罚,但念今日是喜庆之日,不宜罚得过重,所以本公主有一个主意,小惩一下洛小姐,不知陛下意下如何?”<!--over--></div>

第六章 多管闲事下的英雄救美

琪琪格此言一出,凉亭里的很多人顿时想到了“公报私仇”这几个字,这琪琪格公主在来京的第一天就和这洛大小姐巧遇上了,二人发生了口角,这件事很多人都听说了,而琪琪格又在这时候说要惩罚洛瑶,这让人不由地都往那方面联想。

坐在一旁的凤轻寒一听这琪琪格要惩罚洛瑶,凤眸中顿时带着寒光扫向琪琪格,他想要的人,她也敢动?真是不知死活!

琪琪格自然感受得到了凤轻寒冰冷的眼神,心中的嫉妒快速地冒了出来,她此次是专门为他而来,而他心中却只有那个丑女人,这让集万千*爱于一生,被哈兰男子捧在天上的琪琪格无法容忍。

今天一定要让那个丑女人出丑!琪琪格心中恨恨地想着,一双美目看向端坐在首位上的凤启朝,等着他的应允。

凤启朝面带着微笑,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向凉亭里的众人,似乎有询问众人意见之意。

见状,罗伯书首先站起身来,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觉得琪琪格公主的主意不妥。”

“哦?”凤启朝笑着道:“爱卿说说它是怎样个不妥?”

“启禀皇上,瑶儿误了皇后娘娘指定的赴约时辰,但这并没有伤及他人,这只能算是小过,而众所周知,前几日,瑶儿以身为贤王爷挡箭,救了贤王爷的性命,这乃大功一件,若功过相比的话,微臣以为应该奖赏而不是惩罚。”罗伯书把洛瑶救凤轻鸣的事提了出来,想以此来堵皇上和众大臣的嘴。

在场的绝大数人都听说了那日洛瑶救凤轻鸣的事情,很多人觉得罗伯书的这一番话确实有理,毕竟和救皇上儿子的性命相比,这姗姗来迟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功是功,过是过,这怎么能混为一谈?”琪琪格顿时反驳道:“若照护国公这么说,如果有一个人是开国功臣,后来又意图谋、反,最后被抓住了,难道他就能凭借以前的功劳不被治罪?”

罗伯书一听,这琪琪格完全是在胡搅蛮缠,迟到能和意图谋、反这种事情相提并论吗?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这个野蛮公主竟然能把它们联系到了一起去。

罗伯书被气得磨牙,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在君王面前说“意图谋、反”这种话题可是不智之举。

而就在这时,罗逸邪站了起来,开口道:“皇上,微臣虽然觉得父亲说得有理,但也想听听琪琪格公主想如何惩罚瑶儿妹妹,若是无伤大雅的话,微臣想瑶儿妹妹也不会有太大意见。”

罗逸邪说完,朝自家爹爹笑了笑,对付一肚子坏水又胡搅蛮缠的女人,罗逸邪觉得洛瑶是最合适的人选,那丫头可是个腹黑的主,琪琪格想打她的坏主意,可就不知道最后倒霉的是谁呢。

从自己儿子的言语神色上,罗伯书自然明白了罗逸邪的意思,其实罗伯书早就看出来洛瑶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对付琪琪格根本不在话下,他之所以站起来为洛瑶说话,因为他毕竟是洛瑶的亲舅舅,表个态还是有必要的。

“逸邪倒是挺了解那丫头。”凤启朝笑着道,转而看向洛禀天:“洛爱卿觉得呢?”

闻言,洛禀天赶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觉得小女来迟了确实有过,小惩一下也是应该。”

“既然如此,三位爱卿先坐下吧,琪琪公主先说说你那主意是什么?”凤启朝终于点了头。

琪琪格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扫了凤轻寒一眼,眼中带着狂野的挑衅,似乎在说,敢抢我的男人,她就是在找死!

然而让琪琪格失望的是,凤轻寒并没有看着她,而是看向正在慢慢靠近湖边的洛瑶。

琪琪格心中顿时划过一抹愤恨,随即看向凤启朝,开口道:“启禀陛下,本公主素闻洛小姐武艺超群,若陛下下令让洛小姐不准走玉桥,让她踏水来到亭中,如此一来也算是对洛小姐的惩罚,陛下以为如何?”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这琪琪格是故意想让洛瑶出丑,从湖边到着凉亭足足有上百丈远,这要多高的轻功才能踏水飞过?若是一个不慎,岂不是要掉到水里了?

凤轻寒更是皱了皱眉头,他虽然知道洛瑶武艺高强,但并不清楚她的轻功如何,他可不能让她冒险,随即站起身,开口道:“启禀父皇,儿臣觉得不妥,若是瑶儿不会这踏水无痕的轻功,这岂不是强人所难?”

“王爷怎么知道洛小姐不会?”琪琪格立即反问:“还是王爷觉得洛小姐迟到这件事本身就无过错?”琪琪格甚是不满凤轻寒对洛瑶的维护,听着凤轻寒对洛瑶的称呼更是让她咬碎了一口银牙。

“本王知不知道还需要向公主您汇报吗?”凤轻寒冰冷的口吻丝毫没有给琪琪格半分面子,顿时让琪琪格的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好了。”凤启朝实时打了个圆场:“鲁成海,你去跟瑶丫头说,就说朕说的,她今天迟到了,朕要惩罚她,让她不准走玉桥,要踏水来到亭中,她若是觉得自己做不到的话,朕也不勉强。”

凤启朝的这一翻话完全是把要不要踏水而来的主动权交给了洛瑶,这让凤轻寒不由地放心了下来,琪琪格却一脸的不甘。

鲁成海鲁公公赶忙应声,快速上了玉桥,往前奔去。

“洛小姐,等一下……”鲁公公看着洛瑶凤轻鸣两人就要上玉桥了,赶忙高喊。

闻言,洛瑶停了下来,看着凤轻鸣,笑着道:“完了,麻烦来了。”

其实洛瑶凤轻鸣早就把凉亭里的情形看了个清楚,又因为二人都是武艺超群,虽然隔着上百丈的距离,但该听到的,他们一句都没有落下。

洛瑶没有想到,她和凤轻鸣想招摇一次,却把琪琪格这个野蛮公主的坏主意给招惹出来了,不过到底是谁出丑,那可就说不定了,洛瑶明眸中带着一丝狡黠的坏笑。

“确实是麻烦来了。”凤轻鸣浅笑,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很快,鲁公公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凤轻鸣的跟前,大喘了两口气,这才开口道:“洛小姐,皇上让您不能走玉桥,要踏水走到亭中,不过,皇上也说了,您要是觉得为难的话,也大可走玉桥上过去。”鲁公公自然地把凤启朝的那句“不必勉强”理解成了可以走玉桥。

“这是为何?”洛瑶故作不知,问道。

“还不是因为您迟到了吗?”鲁公公直言:“皇上听了琪琪格公主的建议,想小惩罚一下您。”

“那轻鸣也迟到了,皇上为何不惩罚他,而仅仅惩罚我?”洛瑶故意问道。

闻言,鲁公公顿时觉得洛瑶问的问题太过可笑,人家可是王爷,她能跟王爷比吗?再说,这贤王爷往年这一日都没曾来过,今年来了,已经很给皇后面子了,哪还有迟到一说。

鲁公公心里虽然这么想的,但嘴上却道:“这个杂家可不知道,您还是赶快决定如何过去吧,杂家也好回去跟皇上禀报。”

“这个嘛……”洛瑶一脸的苦恼:“我虽然学过‘踏水无痕’,但练得机会却不多,这么远的距离还真有点悬,不过既然是琪琪格公主提出来了,本小姐再怎么说也要卖她一点面子,就勉为其难地试一试吧。”

您也不怕试到水里去了?鲁公公在心里咕哝了一句,觉得这洛大小姐怎么突然变傻了呢?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试呢?一个不慎可就掉到水了,在那么多人面前,即使没被淹死,也丢尽了颜面。

鲁公公虽然如此想着,但嘴上却说:“既然洛小姐已经决定了,那杂家就去回禀皇上了。”

“好。”洛瑶笑着点了点头。

“王爷,奴才推您过去吧。”鲁公公看向凤轻鸣又道。

“有劳公公了。”凤轻鸣浅笑,转头对洛瑶道:“瑶儿,你可要多加小心。”

“嗯。”洛瑶点了点头,明白凤轻鸣话中的意思,琪琪格应该不会只是让她踏水而过这么简单,她应该还有后招在等着她。

随后鲁公公变推着凤轻鸣上了玉桥往凉亭走去。

等凤轻鸣和鲁公公到了凉亭之中,鲁公公回禀了凤启朝之后,洛瑶就见琪琪格站了起来,走到栏杆前面,看向自己。

洛瑶嘴角勾起了一抹惑人的笑容,本来觉得琪琪格坐的那个位置,可能会让她殃及无辜,不想这琪琪格却主动为她创造了条件,她若是不好好回敬她,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凤轻寒听了鲁公公对凤启朝的回禀之后,心中担心的同时又有些期待,他也想看看洛瑶的轻功到底多高,在自己之上,还是在自己之下。

此时凉亭里的众人都把目光聚在了站在湖边的洛瑶身上,有暗暗担心的,有等着看好戏的,有暗中揣测的,有事不关己的,等等,众人心思各异,但目光却是毫无例外的一致。

洛禀天后背冷汗连连,洛瑶若是当众掉进了水里,那可不止丢她的脸,那更是丢他的老脸。

作为焦点人物,作为西凤最有权势人群所注视的焦点人物,洛瑶自嘲地笑了笑,看来她并不是当明星的料,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万众瞩目的感觉。

既然人人都在等着看她表演了,洛瑶也不再犹豫,突然轻点足尖,飞身而起,展开双臂,脚踏湖面,往凉亭飞去。

一身红衣衣袂翩跹,三千青丝随风飞扬,踏水而来的洛瑶就如一团火焰划过水面,燃起了凤轻寒眼中的炙热,又如一只春燕掠过湖面,荡起了凤轻鸣心中点点涟漪。

凤轻鸣和凤轻寒同坐于一张桌旁,一个温润如玉,貌若谪仙,一个冷酷如冰,丰神俊美,但此时二人眼中却出现了同一抹神色,一抹连他们自己未曾觉察的神色。

坐在二人身旁的凤轻城目光在二人身上穿梭了片刻,便垂下了眼帘。

眨眼之间,洛瑶已经接近凉亭,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如此高绝的轻功,都不由地心生羡慕,而站在栏杆前的琪琪格美目微微眯起,放在胸前的手轻轻弹了一下。

“啊……”一道惊呼声突然响起,听其方向,来自湖面上,这无疑是洛瑶发出的。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一道蓝光瞬间飞出了凉亭,湖面上顿时掀起了一人高的水帘,紧接着“哗啦”一声水响后,一道震耳欲聋的女人尖叫声瞬间响彻云霄。

这一切仅仅是眨眼之间,当一红一蓝两道身影飞身进了凉亭,众人这时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进了凉亭后,洛瑶快速远离凤轻寒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同时道:“多谢睿王殿下相救。”

洛瑶嘴上虽是如此说着,但心里却是恨得牙痒痒,她的那一声尖叫只是配合她演戏而已,让人误以为她要掉进水里了,谁知道这凤轻寒非要多管闲事,来了给英雄救美,她若拒绝的话,那岂不是要穿帮了?无奈之下,洛瑶只能让凤轻寒带着她进了凉亭。

凤轻寒没有出声,坐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此时的睿王殿下心情很好,看向洛瑶的凤眸似乎还带着点点笑意。

而坐在一旁的凤轻鸣却不由地攥紧了拳头,他早就猜到那一声尖叫是洛瑶故意而为,他自然不能去破坏她的计划,不想这却给了凤轻寒可趁之机,这让凤轻鸣心中很不是滋味,特别是一想到刚刚凤轻寒搂着洛瑶的腰身,温润的眸中顿时划过了一抹幽深。

“臣女洛瑶拜见皇上,皇后娘娘。”洛瑶转身向凤启朝和他身旁的秋皇后行礼。

“平身吧。”凤启朝笑着道,皇后也笑着点了点头。

洛瑶站起身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皇后,就见琪琪格突然冲到了她的面前,一手指着她,咆哮道:“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众人似乎这才发现了浑身湿透的琪琪格,琪琪格红色的帽子上还有水滴往下滴落,一条红色的小鱼突然从琪琪格地帽子里跃出,掉到了地上,圆圆的肚皮挺了两下。

“啊……”琪琪格的尖叫声再度响起,同时后退了两步,跺了跺脚,连呼:“脏死了,脏死了!”

看着如此狼狈的琪琪格,很多夫人拿着娟帕掩住了嘴,而洛瑶却是明目张胆地笑着道:“公主殿下,您可说错了,这鱼儿天天呆在水里,怎么可能脏呢?”

洛瑶说着蹲下把小鱼儿捡了起来,对小鱼道:“小鱼儿,你可莫怪我,谁叫你待的位置不好?我可不是有意的。”那绝对是故意的,洛瑶在心里加了一句。

洛瑶说完便把小鱼放回了水中,琪琪格此时似乎也从惊吓中恢复了过来,看着洛瑶厉声道:“洛小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陛下的面,故意欺负本公主,你该当何罪?”

琪琪格此言一出,凉亭里的很多人觉得这琪琪格真是太可恶了,明明是她故意刁难这洛大小姐,现在却又反咬一口,她以为人人都是瞎子吗?

“欺负?”凤轻鸣抿了一口茶,浅笑出声,声音很轻,却是好听之极,也足以让亭子里的众人都听到:“本王怎么觉得是公主在欺负我的瑶儿呢?”

凤轻鸣并没有看向琪琪格,而是依然悠闲地品着茶,但就是如此的凤轻鸣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天生王者的气势,这也更让琪琪格从心底感到一种从所未有的恐慌。

凤启朝没有出声,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凤轻鸣一眼。

而凤轻寒所在意的却是凤轻鸣口中的“我的瑶儿”四个字,凤眸瞬间看向凤轻鸣,拿着茶杯的手背慢慢露出了条条青筋。

凤轻鸣的那四个字也让洛瑶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他无疑是在当众宣布他们的关系,毫无顾忌,如此的风轻云淡,但却比她的肆意嚣张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刻,很多人似乎也看出来了,这贤王爷也中意这洛大小姐,难怪他之前处处维护她,看来两人是两情相悦呀,不过,这洛大小姐真的不在乎这贤王爷的身体吗?她真的愿意嫁给他守活寡?

很多人想不明白,不明白这洛大小姐为何放弃了很多方面都优于贤王的睿王,而偏偏选择了贤王?

凤轻鸣的威压也仅仅是片刻之间就被琪琪格甩到脑后,她可是哈兰的公主,身份一样的尊贵,她为何要怕他?他仅仅是一个连男人都做不成的废物而已。

想到这,琪琪格突然有了底气,开口道:“王爷这话好生奇怪,本公主一直在这亭子里,如何欺负洛小姐了?反观,洛小姐故意溅了本公主一身的水,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实,王爷难道因为一己私情就可以随便诬陷本公主?”

琪琪格的一番话顿时把凤轻鸣扣上了两顶大帽子,一是说他与洛瑶有私情,他帮洛瑶说话是情理之中的事,但私情二字却含了见不得光的侮辱之意;二是说凤轻鸣没有证据,完全是在诬陷她。

琪琪格刚一说完,凉亭了众人都把目光聚向了凤轻鸣,这个野蛮公主都如此挑衅了,他们想知道这贤王爷如何接招。

然而众人没有等来凤轻鸣的声音,却听到洛瑶的声音:“敢问公主,您懂得‘私情’二字的意思吗?”<!--over--></div>

第七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洛瑶此言一出,凉亭里的众人都把目光聚向了洛瑶,他们不明白这洛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而琪琪格更是一脸的茫然,本来她就对西凤的文化知之甚少,她只知道“私情”有见不得光的意思。

此时洛瑶和琪琪格面对而立,琪琪格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而洛瑶身上半点水渍也未曾见到,这让很多人顿时觉得是这洛大小姐在故意整这个野蛮公主,但就是不知道她将如何应对这野蛮公主的发难了。

见洛瑶开口,凤轻鸣嘴角的笑意更深,抬眼看向不远处一身红衣的人儿。

“看来公主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洛瑶一手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没等琪琪格接话,便笑着开口。

“你什么意思?”琪琪格瞪大了眼睛,这丑女人是在嘲笑她孤陋寡闻!

“既然公主不知道,那我就先给公主解释一下。”洛瑶笑着道:“‘私情’二字有三种意思,其一是指私人情谊,没有褒贬一说;其二指的是不正当的男女感情,含有贬意;其三泛指男女爱情,也没有褒贬一说。”

“照刚刚公主指控轻鸣之词,一定是指的是第二种意思,公主殿下,我说的对吗?”洛瑶笑着问。

琪琪格没有想到“私情”两个字会有这么多的意思,更没有想到洛瑶会当众说出她所指的意思,顿时有一种奇虎难下的感觉,这也难怪,她若是否认的话,那不就显示了自己在怕她,她可是堂堂的公主,岂能怕一个丑女人?

想到这,琪琪格扬了扬俏脸,眼神中带着挑衅:“本公主就是第二种意思,怎么啦?你和贤王爷,男未婚,女未嫁,你就住在贤王府里,你们这种关系算正当吗?”

琪琪格一番话顿时让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都觉得这琪琪格也太胆了,贤王爷可是皇上的儿子,名义上又在皇后的教养之下,她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如此地侮辱贤王,说轻一点是不把贤王放在眼里,不把皇上皇后放在眼里,说重一点是不把西凤放在眼里。

凤轻鸣依然一脸浅笑,似乎并不在意,凤轻寒凤眸中却是含满了怒火,似乎要把琪琪格烧为灰烬,那件事本来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而这琪琪格却不知死活地要去拨动他这根刺。

“琪琪格,休得胡言乱语!”苏合终于出声,慌忙站了起来,有些惶恐地看着端坐在首位上的凤启朝,拱手道:“琪琪年幼无知,口不择言,还请陛下和娘娘恕罪!”

“太子严重了。”凤启朝捋着胡须,笑着道:“琪琪公主心直口快,朕很是欣赏,太子坐下吧,女儿家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好了。”凤启朝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他并不在意琪琪的口不择言,不打算插手,也让苏合不要插手。

“是!”苏合坐了下来,不明白凤启朝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凤轻鸣垂下了眼帘,一道寒光划过眼底,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好一个作壁上观!

琪琪格原来还有些畏惧苏合的怒斥,但听凤启朝这么一说,顿时有了底气,看向洛瑶的眼神更是充满着得意洋洋的挑衅。

“公主殿下,您的话本来就是自相矛盾,好笑之极。”洛瑶笑着道,依然一派悠闲之姿。

“哪里自相矛盾了?哪里好笑之极了?”琪琪格顿时怒道,这个丑女人竟然敢嘲笑他?

“正因为轻鸣和我男未婚女未嫁,且不说我是在他府上养伤,即使没有养伤这件事,我住在他的府上怎了啦?我们似乎没有妨碍到其他任何人吧?这种关系就叫做不正当?”洛瑶直言不讳,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把住在凤轻鸣府上的事拿出来讲:“我看是公主殿下不明白什么叫做不正当吧?公主殿下还是先好好学习一下西凤的文化再说吧。”

“你真是恬不知耻!”琪琪格气急败坏,一手指向洛瑶,咬牙切齿道,这个丑女人竟然敢一再地嘲笑她孤陋寡闻,让她忍无可忍。

“公主殿下,您就不要卖弄文采了。”洛瑶轻轻拨开琪琪格的手指:“先弄懂意思再说吧。”洛瑶继续戳着琪琪格的痛处。

“你,你……”琪琪格有点气急败坏:“你刚刚故意溅了本公主一身水,你说这笔帐该怎么算?”琪琪格决定不跟洛瑶玩文字游戏,先把刚才的帐算了,毕竟这是铁证如山,她想抵赖也抵赖不掉。

凉亭里没有一丝响声,众人都竖起了耳朵等着这洛大小姐的应对之说,经过刚刚一轮,其结果,他们早就预料到了,此时他们感兴趣的是这洛大小姐打败这野蛮公主的过程。

凤轻鸣依然悠闲地品着茶,脑海中还在回荡了刚刚洛瑶的那一番话,那样的毫无顾忌,那样的无所畏惧,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

凤轻鸣突然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洛瑶,有着绝世容颜的她竟然对自己的名节一点都不在意,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是怎样的经历造就了如此的她?凤轻鸣温润的眸中带上了一抹探究。

洛瑶的那一番话更是把凤轻寒心中的那个刺刺深了一分,让他感到心中隐隐作痛,凤眸中更是含满了强忍的怒意。

“公主殿下真是会说笑话,我怎么故意了,您哪只眼睛看到我故意了?”洛瑶微微一笑道,嘴角微微勾起,似嘲弄,似讽刺。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实,你还想抵赖?”琪琪格声音拔高了一分。

“事实?看来公主殿下自己都没有弄清楚什么是刚刚大家看到的事实。”洛瑶依然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公主殿下一遍,刚刚我接近凉亭之时,功力已经不足,情急之下,惊呼了一声,担心自己掉到水里,猛地踩了一下水,谁知公主殿下恰恰站在栏杆处,为此溅出来的水便喷到了公主的身上,这仅仅是个意外,跟公主殿下嘴里的‘故意’有何关系?”

洛瑶三言两语便把喷了琪琪格一身水事件归结为意外事件,既然是意外,当然就没有故意一说。

“你,你……纯粹是在狡辩!”琪琪格此时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反驳洛瑶的话,洛瑶的惊呼声人人都听到了,而且还是凤轻寒把洛瑶带回了凉亭中,如此就更加显示出洛瑶似乎说的是事实。

“我哪里狡辩了?公主殿下有证据吗?”洛瑶依然笑意盈盈:“其实呀,这件事还是公主殿下出的主意不好,您想想,您若是不出了那个馊主意,我也不会踏水而过,若是不踏水而过,又怎么会差一点掉到水里去,以至于喷了公主一身水?”

“再者,公主殿下也太关注洛瑶了,我踏水而来的时候,皇上,皇后和诸位大人夫人们都没有动,就公主偏偏来都了栏杆前面,站着的位置确实是不好,才遭受了无妄之灾,所以呀,这只能说公主您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洛瑶最后为这个“意外事件”做了一个评价。

洛瑶的一番话顿时让很多人忍俊不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本来就是这洛瑶小姐故意而为,最后却被这洛大小姐说成了琪琪格运气不好,而且还让琪琪格找不到一点反驳的理由。

琪琪格更是气得要吐血,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而且还是一个丑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看,这让她如何能忍?

哈兰的女子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豪放狂野,打架对她们来说也是常有的事,此时的琪琪格见耍嘴皮子不是洛瑶的对手,便捋了捋袖子,恶狠狠道:“洛小姐真是能言善辩,就不知道力气是不是如你的话语一样多!”琪琪格说着就往洛瑶身上扑去。

众人顿时惊呆了,这公主也太野蛮了,讲不过人家就要动手呀,她是人家的对手吗?众人心中泛着嘀咕,觉得这琪琪格实在是太蠢了,洛瑶是什么样的女子?都能把府门给砸了,还会不是她的对手?

洛瑶心中有些好笑,这琪琪格既然要往自己的枪口下撞,她当然欢迎之极了。

洛瑶此时站的位置正好是栏杆前面不远处,她见琪琪格扑了过来,即将扑到她身上之时,猛地一闪身,同时藏在衣袖中的手轻轻一弹,琪琪格之前送给她的,她当然要礼尚往来还给她了。

众人这时就见琪琪格没扑到洛瑶身上,反而扑到了栏杆上,本以为她应该不会掉到水里去的,不想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就见琪琪格腿突然翘起,“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陛下,琪琪不懂水性!”苏合快速奔到栏杆前面,惊呼道。

“救命,咳……”琪琪格在水中扑腾着,很快呛了两口水。

“来人,赶快下水救人!”凤启朝立即下令。

很多人也随即奔到栏杆前面,皇宫的侍卫正准备跳下水去救人,不想就见一道银光突然从洛瑶袖中飞出,缠住了水中的琪琪格,洛瑶紧接着猛地一拉,琪琪格瞬间被救回到了凉亭里。

洛瑶收回了天蚕银索,琪琪格坐在地上,一阵咳嗽之后,依然惊魂未定。

此时的琪琪格帽子已经掉到了水中,一头秀发湿湿地杂乱地粘在头上,浑身如落汤鸡一般,狼狈的模样再也没有半点刁蛮的行迹。

“来人呀,带公主去沐浴更衣。”皇后实时开口。

两名宫女赶紧上前搀扶起琪琪格离开了凉亭,众人这才回到了座位上。

太子苏合并没有立即回到座位上,而是来到洛瑶面前,拱手道:“本太子替琪琪多谢洛小姐救命之恩。”

这洛大小姐把琪琪格救上来的事情是众人都看到的,而且又是在琪琪格对她动手之后,如此她能不记前嫌把琪琪格救上来,苏合觉得不管怎么说,他都有道谢的必要。

看着诚意拳拳的苏合,洛瑶明眸中顿时闪了一下精光,笑着道:“太子殿下既然要谢本小姐,那就拿出点诚意来吧。”

众人一听,这洛大小姐是什么意思?她不会是挟恩来要银子吧?

其实众人想想觉得完全有这种可能性,这洛大小姐刚回京的第一天,就要收围在将军府门前看热闹的人每人一百两银子,这件事早已传遍了京城里的大街小巷,虽然最后她并没有真的收取那一百两银子,但在很多人心里,这洛大小姐也是个爱财之人。

洛禀天一听,不明白洛瑶又是唱的哪一出,不过她今天的风头出的已经够大了,适可而止才行,想到这,洛禀天站起身,斥责道:“瑶儿,不得对太子殿下无理。”

“洛将军严重了。”苏合首先接到,转而对洛瑶道:“洛小姐,十万两银子够表示出诚意了吗?”

苏合刚一说完,凉亭里一片哗然,这哈兰太子也太大方了吧,张口就十万两银子,不过这么多的银子,这洛大小姐敢收吗?

凤启朝眼中划过一丝阴沉,凤轻鸣眼中却是带着笑意,他相信洛瑶收这十万两银子一定不会手软。

果不其然,众人就听见洛瑶悦耳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真是大方,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叶,十万两银子跟她的性命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本小姐可就收下了。”洛瑶落落大方,一点不好意思的觉悟都没有。

“本太子明日就会派人把银票送到府上。”苏合笑着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经过了这么一出,众人这才彻底领悟那野蛮公主完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弄得自己狼狈不堪不说,还让哈兰太子跟着赔上了十万两银子,真是愚蠢之极。

而同时众人似乎也都知道了,这洛大小姐看似狂妄嚣张,实则聪慧过人,智勇双全,她若不是生的如此容貌,定然是风华绝代。

罗伯书心中却是暗暗担心,前几天的刺杀事件,他当然知道,洛瑶恐怕已经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而今日她又如此展露风华,这更会让她暴露在危险之中。

对于罗伯书担心的这些,洛瑶心里自然清楚,但洛瑶更明白,那人竟然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动手,可见那人要除去她的决心有多大,这也就是说,那人根本不会因为她忍气吞声,当缩头乌龟而改变主意,既然这样,她干嘛要任那琪琪格暗中对她使坏?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不管是琪琪格,还是那暗中之人,对于暗中使坏的人,她最喜欢的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还是加倍奉还!

“瑶儿呀,到本宫这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坐在凤启朝身旁的皇后突然出声,声音如同慈母一般。

闻言,洛瑶笑着道:“洛瑶遵旨。”说着抬脚来到了秋皇后身旁。

这秋皇后一身凤袍,端庄典雅,年纪与白梦秋相仿,但皮肤白希润泽,看起来比白梦秋要年轻很多,而此时她正一脸浅笑地看着走到跟前的洛瑶。

洛瑶来到秋皇后跟前,福了福身,就见秋皇后开口道:“时间真是催人老啊,看着丹青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本宫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老了。”感叹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对过去的怀念。

听着皇后的感叹之言,洛瑶笑着道:“皇后娘娘离这个‘老’字还远得很呢,此时您正处于女子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怎么能说老呢?”

“瑶儿,此话怎讲?”秋皇后似乎来了兴趣。

“皇后娘娘此时所处的年龄是女人一生中的黄金阶段,这个阶段没有年幼时的懵懂无知和青涩,也没有暮年时的千帆过尽,这个阶段最能体现一个女人的雍容华贵,这时的女人周身散发的都是成熟的韵味,岂不是最美最好的时候?”洛瑶笑着道,完全把现代人的审美观点搬了过来。

“你这话倒是新鲜,本宫还是第一次听到。”秋皇后笑地媚眼弯弯,似乎很受用。

凉亭里的很多夫人听了洛瑶的这一番话,顿时面露喜色,都不由地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她们和秋皇后的年纪相仿,到了她们这个年纪,本以为已是昨夜黄花,很难再留住自家夫君的眼睛了,不想在洛瑶嘴里她们这个年纪却是最美的,不管是真的假的,她们顿时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心,就凭成熟韵味这一点就是那些狐狸猸子比不了的。

好听的话果然让人受用,那些夫人们顿时觉得洛瑶不是那么丑了,比那些*自家夫君的狐狸猸子要漂亮多了。

洛瑶笑了笑,有时候适当地拍一些马屁也是一种战术问题。

“瑶儿呀,算起来,你和本宫也算得上是亲戚,你就坐在本宫身边吧。”秋皇后拉起了洛瑶的手,看了身旁的椅子一眼,笑着道。

秋皇后的这一句话顿时在众人的心里画上了数道疑问,这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她跟这洛大小姐的亲戚关系似乎有点远,她为何要以此为借口让这洛大小姐坐在她的身旁?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她让一个将军府的小姐坐在她的旁边,她就不怕失了尊卑之礼?

凤轻鸣低垂着眼帘,凤轻寒则是剑眉紧皱,而凤轻城脸上依然平静如水,似乎他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旁观者。

洛禀天暗暗担心,他直觉皇后此举别有深意,他真怕洛瑶会应了皇后,从而中了那些人预先设下的陷阱。

“皇后娘娘,洛瑶虽然粗俗,但最起码的尊卑礼仪还是知道一点的,洛瑶不敢逾规,洛瑶觉得跟东方小姐坐一桌最为合适。”洛瑶轻轻地抽出手,回头看了东方拂晓一眼,笑着道。

东方拂晓没有想到会被突然点名,猛地抬起头看了看洛瑶,又赶忙低下了头。

“既然如此,本宫也就不勉强了,去坐下吧。”秋皇后依然一脸的和颜悦色,没有一丝被拒绝的不悦。

“多谢皇后娘娘。”洛瑶给秋皇后福了福身,转身向东方拂晓那一桌走去。

一直坐在秋皇后身边的凤启朝一直没有出声,当他看到洛瑶坐到东方拂晓身旁后,捋了捋胡须,慢慢垂下了眼帘。

秋皇后对身后的秦嬷嬷示意了一下,众人就见秦嬷嬷轻拍了两下手掌,管乐声便响了起来,紧接着身着彩装的舞姬们踩着碎步缓缓而来,个个花容月貌,身姿窈窕,轻盈的舞步顿时让很多大人们忘记了刚刚的一幕,似乎那本来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洛瑶来到东方拂晓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看向这时方才抬头看着她的东方拂晓,笑着道:“东方小姐,你不介意我坐这儿吧?”

“洛姐姐坐拂晓的身旁,是拂晓的荣幸,怎么会介意呢?”东方拂晓有些怯怯地说着:“洛姐姐若不介意,就叫我拂晓吧。”

东方拂晓一身淡紫色罗烟裙,容貌娇美,配上她此时一副柔柔弱弱的神色,更是让人觉得我见犹怜,让很多男人都会情不自禁产生一种把她拉入怀中小心呵护的冲、动。

“好,拂晓,桌子上的这些水果你怎么不吃呀?”洛瑶伸手拿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似乎很随意地问道。

凉亭的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放了数盘水果,有西瓜,葡萄,水蜜桃等等,以及一壶香茗和几个茶杯,看起来有点像现代的茶话会。

东方拂晓似乎没有跟上洛瑶的思维跳跃,怔怔地看了她片刻,这才讷讷地开口:“我,我不渴。”

看着如小白兔一样胆小的东方拂晓,洛瑶觉得奇怪,这样的胆子竟然敢当众对凤轻寒自荐枕席,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爱情的力量有这么伟大吗?伟大到让一个人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更何况那还不能称之为爱情的一厢情愿。

洛瑶笑了笑,伸手拿起茶壶给东方拂晓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随后端起自己的茶杯,浅抿了一口。

坐在不远处的凤轻寒眸光不由地追随着洛瑶的身影,东方拂晓长得虽美,但她却无法激起他一丝的保护yu,而洛瑶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yu,男人本来就是争强好胜的动物,征服来的东西才会让他们感到更有成就感。<!--over--></div>

第八章 做刺客你还不合格

悠扬的乐曲,优美的舞步,阵阵清风,淡淡荷香,这让凉亭里很多人都不由地放松了心情,品着茶,吃着瓜果,看着舞蹈,偶尔地切切私语两句。

而洛瑶身旁的东方拂晓却始终低着头,一副怯弱的模样,这让洛瑶看向她的眸光更是带上了一抹兴趣。

“拂晓,你不喜欢看舞蹈?”洛瑶拿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后,笑着问道。

“我……我对它不太感兴趣。”东方拂晓抬头看向洛瑶,不想却正碰上凤轻寒投向洛瑶的目光,东方拂晓顿时被吓得又低下了头。

“他是洪水猛兽吗?拂晓这么怕他?”洛瑶不用看都猜得出东方拂晓此番躲闪的缘故,故意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

东方拂晓闻言,慌忙道:“拂晓不明白洛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东方拂晓说着始终没有抬头。

“拂晓,你可是盛尧第一才女,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看是拂晓故意不想明白吧?”洛瑶根本不给东方拂晓逃避的机会,一语正中要害。

洛瑶的这一番话让东方拂晓心中的伤疤隐隐作痛,放在腿上拿着锦帕的手不由地攥紧了一分,眸中灰暗不明,片刻后看向洛瑶,柔柔一笑道:“洛姐姐,每一个人都有痛处,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东方拂晓的语气听起来柔柔弱弱,但洛瑶却在其中感觉出了一丝锐利的锋芒,明眸随即微闪了一下,脸上带上了一丝歉意,笑着道:“看我这记性,怎么把那件事给忘了,拂晓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就当姐姐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洛瑶开始装傻。

洛瑶道歉的话语却每一句都戳在了东方拂晓的痛处上,东方拂晓低垂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寒芒,抬头看向洛瑶,苦笑道:“拂晓让洛姐姐笑话了。”

东方拂晓身上微弱的气息变化,洛瑶清楚地感受到了,心中有些自嘲,她怎么总是能遇到“同行”呢?而且这东方拂晓也是个中高手。

到此,洛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必再继续那个话题,随后便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舞蹈,偶尔和凤轻鸣的眸光在空中交汇一番,在别人眼中绝对是“含情脉脉”,这让不时看向他们的凤轻寒凤眸中的妒火越烧越旺。

凤轻寒看着吃相随意的洛瑶和优雅品茶的凤轻鸣,看着二人不时地相视一笑,看着他就坐在凤轻鸣的身旁,而洛瑶却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给他,这让他心中充满着强烈的嫉妒的同时,一抹恨意油然而生,他若得不到的,他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

凤轻寒眸中寒光凛冽,而凤轻鸣低垂的眸中也同样是寒光点点,若他估计没错的话,真正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然而,凤轻鸣此刻还不知道,他所预料的好戏跟真正的好戏有着天壤之别。

……

半个时辰,歌舞依旧继续着,但洛瑶却失去了看的兴趣,一手支在桌子上托着腮,合着眼帘,似乎正在打着瞌睡。

突然,洛瑶感到了一股杀气正随着舞姬的舞步慢慢向自己靠近,而与此同时身旁的东方拂晓也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快速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瑶心中笑了笑,原来大手笔在这里等着她,但她并没有任何动作,依然合着眼帘,连脸上的神色都没有一丝的变化。

而一直看着舞蹈的凤轻鸣剑眉却越皱越紧,不是之前他得到的消息是假的,就是他临时改变了计划!

该死!凤轻鸣袖中的手紧紧攥起,眼角的余光看到凤启朝脸上一道冷笑一闪而逝。

就在凤轻鸣准备提醒洛瑶当心的同时,就见快要靠近洛瑶的一名舞姬迅速地飞身而起,袖中一把锋利的短剑已经直刺洛瑶面门而去。

“瑶儿!”

“瑶儿……”

“啊……”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凤轻鸣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担心,凤轻寒快速地站了起来,东方拂晓则是被吓得一声尖叫,同时起身往后跑去。

管乐声顿时邹歇,凉亭里尖叫声连连,很多人都不由地起身往后退去,他们没有想到在这皇宫里还会有刺客,而且这刺客要刺杀的对象又是这洛大小姐,看来她真是一个煞星,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

由于洛瑶和东方拂晓的这一桌正好在最前面,这就给了这名假扮舞姬的刺客最好的刺杀位置。

电光火石间洛瑶两只手指夹住了那名刺客的短剑的剑尖,嘴角微微勾起,慢慢地掀开眼帘,明眸中一片冰寒!

浓妆艳抹的刺客对上洛瑶寒如刀锋的眸光,拿着短剑的手不由地轻颤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一个女子能有如此慑人的气势,如同泰山压顶,君临天下!

见到如此情形,凤启朝眼中的阴沉更甚,没有立即出声,一旁的侍卫没有接到命令,也都站着没动。

凤轻鸣也没有出手,他觉得洛瑶对付那名刺客应该不在话下。

担心的,害怕的,事不关己的,众人心态各异,但却没人再发出尖叫声,都静静地看着依然不动如钟,稳如泰山的洛瑶。

“一个大男人,抹了这么多胭脂水粉,你不觉得难受吗?”洛瑶悦耳的声音响起,但问出的问题却是匪夷所思。

众人不解,这洛大小姐在想什么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这名刺客拿下,她哪来那么多闲心管人家难不难受?

洛瑶的话让刺客又是一怔,随即马上反应过来,眼中快速划过一丝懊恼,转动手腕欲抽出短剑。

其实这过程也仅仅是眨眼之间,但在某些人心中,每一分都是无比煎熬!

“作为一个刺客,你还不合格!”洛瑶说着松开剑尖,同时一甩衣袖,一股内力直扫刺客而去,刺客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拿下!”凤启朝威喝声响起。

洛瑶心中一声冷笑,到现在才说拿下,不嫌迟了吗?

凤轻鸣如墨玉的眸中乌云沉沉,他总觉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一旁的侍卫们迅速上前,把刺客团团围住。

刺客见状,恨恨地看了洛瑶一眼,随后一咬牙,嘴角快速流出黑血,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一名侍卫赶紧上前,探了探刺客的呼吸,随后对凤启朝道:“启禀皇上,这名刺客已服毒自杀!”

凤启朝眸中灰暗不明,并没有立即出声,很多人也慢慢向前走来,似乎都想看一看倒在地上的刺客是不是真的男扮女装,这当中当然也包含了刚刚躲到后面的其他几名舞姬。

然而危机又再一次发生,另外一名舞姬在靠近洛瑶时,手指轻轻一弹,一根银针直刺洛瑶后背上的心脏位置。

这一次,洛瑶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杀气,再加上人们的切切私语声,让洛瑶并没有感觉到已有一根银针正朝她后背射来。

凤轻鸣若有所思,一直注视着洛瑶和她前面的刺客,也没有发现洛瑶身后的杀机。

然而那名舞姬一闪而逝狠戾的眼神却被环视整个凉亭的凤轻寒看个正着,他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凤轻寒发现那名舞姬后,便站起身来,也往洛瑶身边慢慢靠近,他本意是想活捉这名刺客,不再给他服毒自杀的机会,不想那名刺客却向洛瑶射出了银针,凤轻寒知道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了,遂不做多想,飞身扑到洛瑶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帮洛瑶挡下了那根银针。

眨眼之间,众人看到的就是,凤轻寒倒在了地上,洛瑶一脸吃惊地转过身,而一名舞姬被凤轻鸣一掌劈倒在地。

凤轻鸣当然知道凤轻寒离开了座位,但他并不知道他为何离开,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凤轻寒已经帮洛瑶挡下了银针,见状,凤轻鸣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但他知道的是,这个局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对于那名刺客,凤轻鸣知道他们一定都是死士,从他们嘴里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再说他也不需要问任何东西。

接二连三的事件完全冲击的众人的视觉,那些夫人小姐们似乎都被吓傻了,没有一人再发出尖叫声。

他们没有想到一次刺杀刚刚结束,另外一次刺杀又会发生;他们没有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睿王会对这丑陋无盐的洛大小姐以身相护;他们更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贤王也会有如此狠戾的一面,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太阳的余晖洒落到凉亭里,斑斑驳驳,一片暖意,但很多人却感到此时的凉亭却无比的阴森瘆人。

“轻寒!”凤启朝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秋皇后一道站了起来,快速向洛瑶这边走来。

洛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凤轻寒身旁,蹲了下来,拿起他的手,搭上他的脉搏,心中已有七分了然,随后看向凤轻寒正中银针的位置,没有丝毫犹豫,把它周围的那片衣服撕去。

“嘶……”衣服撕裂的声音异常的刺耳,似乎要穿透每一个人的耳膜,很多夫人小姐们都不由地缩了缩脑袋。

银针射在了凤轻寒后背上偏离心房的位置,其周围已经慢慢地变黑,可能由于凤轻寒突如起来的动作,银针并没有完全射入凤轻寒的体内,而是斜插在凤轻寒的后背上。

“他怎么样?”凤启朝来到凤轻寒跟前,赶紧问道。

洛瑶当然知道凤启朝问的是自己,并没有抬头,依然做着手上的动作:“回皇上,睿王中毒了。”

“什么毒?你可有办法解?”凤启朝紧接着问道。

“九毒散。”洛瑶轻轻吐出了三个字,然而很多人听后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九毒散据说是用九种蛇的毒液配制而成,其毒性异常凶猛,很多人并不知道有没有解药,若是没有的话,这睿王的命可就悬了。

“你可有办法解?”凤启朝眉头紧皱。

洛瑶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把凤轻寒扶坐了起来,一掌拍向他的胸前,震出他后背上的银针,再让他趴下,从一旁侍卫身上要来一把小巧的匕首,划开凤轻寒后背上的伤口,放出黑血,等黑血流尽,有鲜红的血液流出的时候,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药粉撒在凤轻寒的伤口上,又从凤轻寒的衣服上撕下了一条布条帮他把伤口包扎好。

而这一次衣服撕裂的声音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么刺耳,很多人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做完了这一切,洛瑶才开口:“回皇上,臣女可解这种毒。”

听闻了洛瑶的这一句话,很多人更是对这洛大小姐刮目相看,不要看人家长的丑,嚣张了点,但人家确实有嚣张的资本,武艺高强不说,连这种罕见的毒都能解,看来这睿王看上她也不无道理。

她虽然跟贤王两情相悦,但今日睿王对她以身相护,说不定她会因此对睿王心生爱意,那她最后会嫁给谁,现在可说不准,很多人暗自揣测。

隐在人群中的洛禀天脚底的凉意依然没有散去,若是前几天的刺杀是冲着凤轻鸣去的,那这一次完全是冲着瑶儿来的,她到底得罪了谁,让他布下这个局要置她于死地?到底是因为她跟凤轻鸣的关系,还是她是他的女儿,她的锋芒已经引起了他们的忌惮?

洛禀天心中千回百转,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瑶儿已经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洛禀天想到这突然感到一丝后悔与愧疚,他又歉了他的青儿一回。

罗逸邪看向自己的爹爹,见他的爹爹眉头紧锁,一脸的沉思,罗逸邪直觉,他也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凤轻鸣依然坐在桌旁,并没有向前围观,他知道他的瑶儿可能已经陷入了一个局,尽管这个局出现了凤轻寒受伤这个意外,但它还会一直旋转着,会把他的瑶儿越吸越深。

“洛瑶,你可知罪?”凤启朝突然开口,声色俱厉,威严十足,脸上再也没有一丝担心之色。

众人闻言一惊,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洛大小姐不是能解这睿王的毒吗?她何罪之有?<!--over--></div>

第九章 生米煮成熟饭?

洛瑶心中一声冷笑,拿出一粒药丸塞到凤轻寒的嘴中,这才站起身,看向凤启朝,开口道:“皇上,洛瑶愚钝,不知身犯何罪?”悦耳的嗓音,笔挺的身姿,不卑不亢。

很多人突然觉得这洛大小姐虽然长得如此容貌,但此时周身华光流转,风华不输任何女子。

“不知道?”凤启朝一脸的阴沉:“朕若没记错的话,前几日就有贼人行刺于你,你连累了轻鸣,因为你帮轻鸣挡了一箭,朕也就没有追究于你,而今日,你又引得刺客潜入宫中行刺于你,害得轻寒中毒,昏迷不醒,这些还不足以让朕治你个引狼入室,累及无辜之罪吗?”

闻言,很多人面面相觑,皇上是什么意思?他这一番话明显有强词夺理之嫌,但无一人开口,这其中包括洛禀天,罗伯书,罗逸邪。

洛禀天之所以没有开口,因为他觉得事情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凤启朝若是真用这些理由来治洛瑶的罪,很难堵住幽幽之口,他很有可能后面还有其他的算计,他先不急着开口,这一招先让洛瑶来接,他的这个女儿可不是一个软柿子!

罗伯书同样没有看明白凤启朝的意图,也没有急着开口。

罗逸邪见自己爹爹没有出声,也静观其变。

凤鸣鸣眸光幽幽,他竟然来了一个将计就计!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帝,西凤站在最顶峰的人想治一个人的罪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这凤启朝明显是想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她的头上,想杀了她?似乎即使他所说的这些罪状成立,她也罪不置死吧?看来,这凤启朝还有后招在等着她,洛瑶已经在心中下了一个结论。

都是被凤轻鸣这家伙给害的!此时洛瑶已经完全肯定,那天在大街上刺杀的幕后主使是谁了,能在天子脚下,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布下那样一个大手笔,似乎除了这位,已经很难找到第二人了。

之前洛瑶也只是怀疑,而今日已经能够完全肯定,但凤轻鸣不是他的儿子吗?他为何要置他于死地?为何连靠近他的人也要一并铲除?

洛瑶心中虽然冷笑连连,诸多疑问,但脸上依然风轻云淡,浅笑开口:“洛瑶真是愚钝,竟然不知道皇上说的是这两件事,皇上说的没错,这两件事确实是洛瑶之过,皇上若因此治洛瑶的罪,洛瑶无话可说,不过洛瑶还是想给皇上提个建议,京城里治安不好,毕竟范围大,管起来难免有疏漏的地方,这倒情有可原,但皇上的皇宫中若能让刺客潜入进来,这就说明皇上的这些侍卫们的能力还是有待加强,他们保护的可是皇上,这可不能有任何的疏漏。”

洛瑶以退为进,表面上虽然认下了凤启朝强加的罪状,但实际上点出了凤启朝作为一个皇帝,完全是因为他管理不善,才导致了刺杀事件的发生。

凤轻鸣看着人群中央亭亭玉立的洛瑶,如墨玉的黑眸中乌云慢慢散去,慢慢覆上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敢这样跟他叫板,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女子了。

很多人自然也听出了洛瑶的言外之意,不免为洛瑶抹了一把冷汗,这洛大小姐也太大胆了,她不怕皇上再治她个以下犯上之罪?

凤启朝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但他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怒不可遏,而是捋了捋胡须,点头道:“丫头说得确实有理,朕也确实有过,不过,你犯的罪过,朕还是要罚你。”

看着凤启朝的神色,听着凤启朝的话语,很多人想不明白这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真想治这洛大小姐的罪,还是只是想威吓一下?

洛禀天沉思了片刻,赶在凤启朝开口之前,上前来到凤启朝跟前,拱手道:“皇上,小女被贼人刺杀,本身就很是无辜,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皇上。”罗伯书也上前两步:“瑶儿一直生活在紫云山上,与世无争,且又刚刚回京前后不到十日,她不可能结下如此深仇大恨,所以微臣认为,那些贼人并不是冲着瑶儿去了,可能另有目的,还请皇上明查!”

“皇上,微臣认为爹爹说的有理,还请皇上明查!”罗逸邪紧接着开口。

随后,又有几名大臣随声附和,而更多的人是保持沉默。

凤轻鸣并没有开口为洛瑶说话,因为他知道洛瑶此时已经陷入了一个局,他若此时为她求情,于事无补不说,还可能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既然众位爱卿都为你求情。”凤启朝看向洛瑶:“那朕就罚你在宫中医治好轻寒,在轻寒伤好之前,你不得离开皇宫,在此期间,你就住在轻寒之前住的影寒殿里。”

凤启朝不待洛瑶开口,又接着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来人,送睿王去影寒殿!”

说完,凤启朝没再理会众人,径直拂袖而去。

四名侍卫上前抬起凤轻寒也快步离开。

众人再一次面面相觑,这皇上是什么意思?他们也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在大殿之上,皇上明显是不想让睿王娶这洛大小姐,而刚刚皇上的这一番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想把睿王和这洛大小姐撮合到一起,皇上此举的用意到底是为什么?真是君心难测呀。

很多人暗暗在心中揣测着,都不由地偷偷瞄了瞄坐在一旁的凤轻鸣,这么多天的传闻,再加上之前凤轻鸣和洛瑶的表现,很多人已经认定他们二人是两情相悦,而皇上此举明显有棒打鸳鸯之嫌,那这贤王以后怎么办?

很多夫人们心中泛起了丝丝怜悯,觉得这贤王真是可怜,身体有残疾不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嫌弃自己的女子,却要生生被自己的父皇给拆散,这对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真是老歼巨猾!洛瑶的心中已是一片冰寒,他想做什么?他把她和凤轻寒放到一起,想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以此来绝了她和凤轻鸣之间的关系?

他做梦!洛瑶看向又折返回来的鲁公公,敛了敛眼中的冰棱。

鲁公公快步来到洛瑶跟前,拧了拧心神,这洛大小姐刚刚的眼神太过吓人,让他这个在这皇宫混迹许久的人都免不了一惊,这个女子可不简单,皇上真是有先见之明!

“洛小姐,皇上让您赶紧去影寒殿。”鲁公公开口。

“有劳公公了,洛瑶遵旨。”洛瑶淡淡地回了一句,言语中听不出一丝不悦之色。

“瑶儿……”洛禀天着实有些担心,他没有料到凤启朝会有如此一举,他更加猜不透凤启朝后面还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洛瑶。

“爹爹无需担心。”洛瑶笑了笑,随后又看了自己舅舅和表哥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凤轻鸣的身上。

凤轻鸣抬眼迎向洛瑶的眸光,如墨玉的黑眸中闪着柔柔的光芒,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屈辱,幽怨,愤恨,反而更多的是柔情,蜜意,眷恋,如画的容颜上带着浅浅的笑,如同历经风雪的雪莲花,傲然于世,芳香依旧,再多的磨难只会更加凸显他的卓尔不凡!

是什么样的心胸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要住进别的男人的宫殿?是什么样的气度才能坦然地微笑地面对着这一切?

众人突然发现,他们完全不了解这如仙人一般的贤王,这贤王今日的表现完全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原来他们自以为是的洞察一切此时看来是如此的可笑!

凤轻鸣和洛瑶的目光交织了片刻,洛瑶便转身离去,没有人们想象中的一步三回头,而是没有丝毫留恋地没有丝毫犹豫地跟着鲁公公往影寒殿而去。

她不是和贤王两情相悦吗?为何从她身上看到的只有决绝,没有半分眷恋?很多人顿时又给洛瑶加了一个标签,除了丑陋,嚣张,还有像迷一样,让人看不懂,猜不透。

“大家都回去吧。”一直没有出声的秋皇后突然开口,说完便率先领着宫人们缓步离开凉亭。

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很多人都没有心思再去乞巧,皇后的话正合了他们的心意,遂不做都想,纷纷快步离去,毕竟今日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们还想回府后好好琢磨琢磨。

片刻,凉亭里只剩下凤轻城,凤轻寒,苏合以及几名正在清理现场的侍卫。

“太子,你是在等琪琪格公主?”凤轻城看向苏合问道,他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理由能让苏合留下。

“正是。”苏合点头。

“那本王让人带你去寻琪琪格公主如何?”凤轻城热心地提议。

“那有劳王爷了。”苏合笑道,说着站起了身。

“太子客气了。”凤轻城笑:“来人!领太子去母后宫中寻琪琪格公主。”

凉亭外一名太监赶忙应声,随后领着苏合往皇后的宫中而去。

两名刺客的尸体被清理走了,很快凉亭里只剩下凤轻城凤轻鸣二人。

凤轻城看了看品了一口茶,似乎根本不打算离开的凤轻鸣,片刻后开口:“三弟,茶水已经凉了。”

“确实已经凉了。”凤轻鸣微微一笑:“凉了也有凉了的味道。”

闻言,凤轻城笑了笑:“三弟,你为何不开口阻止父皇的决定?你若说了,说不定可以挽回局面。”

“大哥都没有开口,哪里轮到我开口?”凤轻鸣的话语明显在贬低自己。

“三弟怎么如此说自己?”凤轻城似乎很是不满:“我们同为皇子,只是我的年龄比你稍长而已,我从未看轻于你。”

“大哥不必安慰于我,我是什么样的,我自己最清楚了。”凤轻鸣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消沉,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容。

“三弟……”凤轻城还想说什么,却被凤轻鸣打断:“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凤轻城站了起来:“你也早点回去吧。”

凤轻鸣点了点头,看着凤轻城渐渐远去的背影,黑眸中已是寒光点点,他真会坐收渔翁之利!

但他能不能收得到,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凤轻鸣摇着轮椅来到栏杆前面,看着湖中的一朵粉色的荷花,眼前浮现了洛瑶那绝美的容颜。

嚣张的,愤怒的,粗俗的,柔情的,狡黠的,不管是哪一种的她,凤轻鸣都觉得他的瑶儿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举世无双!

此时的凤轻鸣已经忘记了他之前的算计,之前的布局,以及它们的最终目的,此刻他的心中只有那一身张扬的红,那让他回味无穷的wen!

思念,似乎在洛瑶离开的那一刹就已经扣动了他的心弦!

担心,并没有因为他自认为的掌控一切而有丝毫减弱!

在意,不知何时已经在他心中早已萌芽!

凤轻鸣静静地坐着,御花园里一片寂静。

就这样,一直到暮色笼罩,一直到繁星点点,一直到琉璃宫灯点缀在御花园的各个角落。

凤轻鸣没有离去,宫人们也无一人上前打扰。

……

影寒殿

凤轻寒躺在chuang上,紧闭着双眼,似乎并没有醒来,而在他不远处,洛瑶正倚靠在一把椅子上,双手环胸,也是紧闭着双眼,但从她不时舞动的睫毛可以断定她并没有睡着,更多的是在闭目养神。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洛瑶掀开了眼帘,看向凤轻寒,他有耐心装,她已经没有耐心陪他耗了。

凤轻寒慢慢掀开了眼帘,转头看向洛瑶,凤眸中带着一丝笑意:“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是发现,而是推测。”洛瑶淡淡地道:“你只是中了毒,吃了解药后,一炷香的时间便会醒来,而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你若不是装的,便就是已经毒发身亡了。”

“瑶儿,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对我说句好听的话?”凤轻寒不满的言语中带着一丝chong溺的味道:“难道我就不能是真的睡着了?”

“你能睡得着吗?”洛瑶翻了个白眼,继续打击凤轻寒。

闻言,凤轻寒心中暗叹了一声,她说的对,他确实睡不着。

其实,还在凉亭里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当他听到他的父皇下旨让洛瑶住进他的宫中时,他的心中被满满的惊喜填满的同时,他瞬间领悟,他的父皇是在给他创造机会,他的父皇宁愿看着洛瑶嫁给他,也不愿意让洛瑶嫁给凤轻鸣。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最好在这段时间里,让她成为他的,那时她再想飞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为此,凤轻寒一直佯装昏迷,即使被侍卫抬着的时候眼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

凤轻寒知道他被放到chuang上后,洛瑶便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不远处,一直到此刻,凤轻寒一直在思索着如何才能以最有效的手段得到洛瑶,不会引起她太大的反抗。

不想,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凤轻寒并没有想出最好的方法,一个又一个的想法都被他逐一否定,他知道对于洛瑶,他不能强来,洛瑶的身手并不在他之下不说,而且他身上有伤,硬来只会弄巧成拙。

还没想出上上之策,他便听到了洛瑶戳穿他的声音,只能先把那些想法放到一边。

“瑶儿,饿了吧?我让人端膳食进来。”凤轻寒说着坐了起来。

“不饿。”洛瑶说着也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向窗外暮色笼罩的天空。

他离开皇宫了吗?洛瑶不由地想起了凤轻鸣,想起了他买的那两盏花灯,那两盏被凌墨拿进宫来的花灯。

洛瑶慢慢勾起了嘴角,他一定还在御花园里,他一定还在等着她去和他一起放花灯。

想到这,洛瑶不再耽搁,抬脚就要往殿门口走去,不想她还没有到殿门口,就见凤轻寒快步挡在了她的前面。

“让开!”洛瑶直视凤轻寒,言语中带着一抹焦急。

“你要去哪里?”凤轻寒脸上已经覆上了一层冰霜,嘴上虽然如此问,但心中已如明镜一般,她这是要去见凤轻鸣!

凤轻寒心中顿时醋意翻滚,她竟然要丢下为她受伤的他,去私会别的男人,她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此时凤轻寒心理完全就是一个发现自己妻子意图出、轨,意图私会情、郎,而又被他现场抓包的妒夫的心理。

洛瑶看着凤轻寒的神色,已经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这关他屁事?她又不是他的女人,她想去见谁,他管得着吗?

“我要去哪里,还要向你汇报?”洛瑶冷冷地开口。

“瑶儿,想不到你也是忘恩负义之人。”凤轻寒声音更冷:“若不是我,你哪有机会去见他?此时你早已命丧黄泉!”

“听睿王殿下的语气,似乎是后悔了。”洛瑶突然微微一笑:“若是后悔,你大可以现在就把我的命拿去!”

“好。”凤轻寒抬脚慢慢逼近洛瑶,凤眸中同时燃起了一簇火光:“在要你的命之前,我更想要你的人!”<!--over--></div>

第十章 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看着凤轻寒凤眸中燃起的那抹欲、火,洛瑶不由地慢慢往后退去,她很想一掌把他劈开,但她知道此时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允许她这么做。

这个宫殿外面到处都是眼线,她的任何过激的动作可能都会被快速地传到凤启朝的耳朵里,这就会给凤启朝名正言顺杀她的理由,同时还可能连累将军府和护国公府。

洛瑶并不怕死,但她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无辜之人因为她而受到牵连,甚至丢了性命,更加无法忍心看着真正关心她的人受到伤害。

片刻功夫,洛瑶已经把厉害关系想了个大概,后背也贴到了墙壁上,已经退无可退。

看着洛瑶的退让,凤轻寒脸上的寒冰慢慢地融化,覆上了一抹笑意,双手贴上洛瑶身体两侧的墙壁上,把洛瑶圈在了他的方寸之地内。

“凤轻寒,你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你,希望你不要把这难得的感激之情这么快就抹去。”洛瑶看着近在咫尺的凤轻寒,动之以情,还是希望他能悬崖勒马。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想要的是你在我身、下承、欢!”凤轻寒直言不讳,他知道跟洛瑶,他根本不需要拐弯抹角,她早已明白他的意图。

纵然洛瑶具有现代的灵魂,她没有什么古代女子保守的思想,但听到凤轻寒如此赤、裸、裸的言辞,洛瑶想淡定也无法淡定下来。

“你混蛋!”洛瑶咬牙切齿,明眸中快速燃烧着熊熊烈火,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粉色。

然而就是如此模样的洛瑶却在凤轻寒的心中又点上的一把欲、火,身、下的某处正以迅雷的速度膨胀,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叫嚣了起来。

他想要她,现在!马上!他无法再等。

看着凤轻寒凤眸中越来越深的颜色,洛瑶知道这个混蛋正在发、情,他很快就会有所动作,形势似乎对她越来越不利。

果然,凤轻寒不再犹豫,一把搂住洛瑶的腰身,同时低头,薄唇往洛瑶的朱唇而去。

洛瑶快速侧开脸,同时双手抵到凤轻寒的胸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凤轻寒,你这是在找死!”洛瑶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没有尝到洛瑶红艳艳朱唇的滋味,凤轻寒心中一阵失落,同时对洛瑶的威胁之词一笑置之。

“瑶儿如此聪慧,早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你根本就不能在这里杀了我。”凤轻寒闻着洛瑶周身散发的淡淡的体香,但脑子还算清醒。

“你就如此肯定?”洛瑶想尽量拖延时间想出脱身之法。

“当然。”凤轻寒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你若在这里杀了我,那么将军府百余口人的性命,洛家军一万将士的性命便会随我而去,秋老太君,罗国公,罗逸邪他们都会被牵连进来,连累了这么多无辜之人,瑶儿定然会不忍心,为此,瑶儿只是在吓唬我而已。”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洛瑶之前强硬的语气似乎弱了下来。

洛瑶的变化让凤轻寒凤眸中闪现了一抹惊喜,趁胜追击道:“瑶儿,你若跟了我,我保证一定好好待你,绝不会做那些让你伤心之事。”

洛瑶皱了皱秀眉,似乎把凤轻寒的话听了进去。

见状,凤轻寒眸中的喜色又多了一分。

“瑶儿……”凤轻寒轻轻呼唤了一声,同时把洛瑶搂向自己,再度想去wen洛瑶的朱唇。

“不要……”洛瑶伸手挡住了凤轻寒正欲靠近的薄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媚,一丝羞涩:“我不喜欢在这里……”

凤轻寒何时见过如此模样的洛瑶?脸上带着红晕,眉宇间带着娇羞,完全是一副小女儿家的模样。

以前的洛瑶对他从来都是冷言冷语,横眉冷对,何时出现过如此娇柔的声音?

凤轻寒心虽然被洛瑶这突如起来的转变震得有点飘飘然了,但他的脑袋并没有停止运作,看向洛瑶的眼神带上了一抹探究。

凤轻寒质疑的神色落入了洛瑶的眼中,洛瑶随即嘟起了红唇:“如此犹豫,看来你并不真的想要我。”洛瑶说着往凤轻寒的下、身看了一眼。

看着媚态十足的洛瑶,以及她不经意的一眼,凤轻寒顿时感到了下、身肿胀得疼痛,心中的一丝质疑瞬间消失,不再犹豫,双手松开洛瑶,就欲弯腰把洛瑶抱起。

就在凤轻寒松手的那一刹那,洛瑶突然一个闪身,跃到了凤轻寒身后一丈开外的地方,同时嘴中嘀咕了一句:“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这时,凤轻寒这才发现他中计了!猛地转过身来,凤眸中带着怒火,她竟然敢如此耍他!

洛瑶虽然说得很小声,但凤轻寒还是听得清楚,身体之前的欲、火此时已经完全被怒涛所代替,抬脚慢慢朝洛瑶走去,脚步异常地用力!

跟凤轻寒怒不可遏相比,洛瑶却是笑意盈盈:“凤轻寒,你可是个男人,小肚鸡肠可不好,我刚刚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又何必如此认真?”

洛瑶揶揄的话语更是让凤轻寒抿紧了薄唇,整个人如同一头即将发怒的雄师,慢慢向洛瑶靠近。

见此情形,洛瑶知道此时此地不能久留,这混蛋要是发起疯来,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更何况她还有要事去做,她可不想陪着他疯。

想到这,洛瑶一个飞身,从窗口出了影寒殿,片刻便消失在暮色下。

凤轻寒来到窗口,看着窗外暮色沉沉,凤眸中更是乌云滚滚,他本可以出去阻止他们见面,但此时他却不能出去,因为此时他若出去,便告诉了别人他的伤已无大碍,他就没有理由再留在皇宫,那么也就没有机会再把洛瑶留在他的宫殿里。

只要她还住在他的宫殿里,那他就还有机会得到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出更好的方法。

想到这,凤轻寒眼中的乌云慢慢散去,闪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她是逃不掉的!

……

洛瑶之前就把从御花园到影寒殿的路线记了个清楚,为此,洛瑶并没有花多少功夫便来到了御花园的拱门前面,见凌墨依然守在门旁,手里拿着两盏花灯。

凌墨见到洛瑶的身影,一向无波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动容,直到洛瑶来到他的跟前,那抹动容依然没有消失。

凌墨脸上的变化,洛瑶心中突然涌现了莫名的感动,伸手接过凌墨手中的花灯,笑了笑,抬脚进了御花园。

远远望去,一抹白色的身影静静地坐在凉亭边上,虽然模糊不清,但洛瑶知道凤轻鸣正在看她,如同她正在看他一般。

洛瑶抬头看向浩瀚的天空,一道银河,两颗星星,牛郎织女这千古的传说突然涌上了洛瑶的心头,洛瑶想到了她和凤轻鸣,转而又自嘲地笑了笑。

洛瑶快步往湖边走去,到了桥头,突然飞奔了起来,洛瑶不想去想她为何如此的迫切,她只想急切地跑到凤轻鸣的身边。

随着洛瑶的跑动,三千青丝飞扬而起,火红衣袂随风翻滚,两盏花灯更是不停地摇晃,这一切看在凤轻鸣的眼中却是独一无二,美轮美奂!

看着飞奔而来的火红色的身影,凤轻鸣黑眸中一片柔情,如画的容颜上更是覆上了三分惊喜,三分浅笑,三分chong溺,以及一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爱恋。

他知道她一定会来的,无需要理由,他心中就是那么肯定。

眨眼之间,洛瑶就过了玉桥来到了凉亭里,看着近在眼前的凤轻鸣,看着依然一脸浅笑的凤轻鸣,洛瑶生生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洛瑶心潮澎湃,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投入凤轻鸣的怀抱,她知道他的怀抱非常的温暖。

但理智还是在那一刹那挡在了情感的前面,此时地点不对,她不能无所顾忌。

洛瑶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抬脚慢慢地走到凤轻鸣的跟前,在他身旁的栏杆上坐了下来,把手上的花灯放到了一边。

“瑶儿……”凤轻鸣一声轻唤,清润的嗓音饱含着万千的情绪。

看见洛瑶进了御花园,看见洛瑶向他飞奔而来,看见洛瑶生生地停下了脚步,凤轻鸣心中已是万马奔腾,锣鼓喧天。

惊喜,激动,压抑,他好想张开双臂把洛瑶拥进怀里,但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此时此地他们不能有任何越规的行为。

此时此刻,二人似乎都在压抑着什么的同时似乎也都忘记了什么。

“等急了吧。”洛瑶笑着看向凤轻鸣。

“是有一点。”凤轻鸣笑着道:“瑶儿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要给我一点补偿才行?”

真会顺杆子往上爬呀,洛瑶翻了个白眼,打趣道:“不知贤王殿下想要小女子怎样个补偿法?”

“这个嘛。”凤轻鸣思索了片刻:“等你回府后再说,到时候可不准耍赖。”

“本姑娘一向最守信用,言出必行,什么时候耍过赖了?”洛瑶似乎对凤轻鸣最后一句很是不满。

“那就好。”凤轻鸣笑着握上了洛瑶的一只小手,随后双手紧紧地把它握在了掌心之中。

冰凉的触感再一次地传到了洛瑶的心里,洛瑶的心再一次地被冰疼了一次,没有抽出手,她也不想抽出手。

洛瑶手上的温暖同样传到了凤轻鸣的心中,激起了他心中更多的渴望,他希望能一直这样握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人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洛瑶打破了沉寂,话语中似乎又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轻鸣,你不担心我和他在一起会发生的什么‘意外’?”

凤轻鸣当然明白这“意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瑶儿心中无他,他就是再想发生也发生不了。”

“你就这么肯定?”洛瑶挑眉:“说不定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瑶儿这么聪明,怎么会让自己身不由己?”凤轻鸣依然万分肯定,一点都不怀疑洛瑶的能力。

洛瑶笑了笑,她知道凤轻鸣既然能如此肯定必定是影寒殿里有他的人,只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才会放心让她和凤轻寒在一起。

“你买这两盏花灯是送给我的?”洛瑶看向身旁的花灯,调转了话题。

凤轻鸣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湖面,身上同时散发出点点寒意。

感受了凤轻鸣身上气息的变化,洛瑶的心似乎又被针轻轻扎了一下,丝丝地疼,无音传语道:“你早就知道今天会有刺杀事件的发生。”

凤轻鸣转过头来看向洛瑶,无音传语:“对,但他却临时改变了计划,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

洛瑶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但他为何要这么做?洛瑶不解。

看着洛瑶眼中的疑惑,凤轻鸣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随即还是无音传语:“瑶儿,很多事情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

“好。”洛瑶看着凤轻鸣的神色,顿时觉得她的心又疼了一分,不由地伸出另外一只手覆在了凤轻鸣的手背上。

凤轻鸣低头看向洛瑶白希如玉的小手,感受着这双小手掌心的温暖,突然感到他的心已经不再那么痛了,而是慢慢溢出了丝丝的甜味。

“瑶儿,你去放花灯吧。”凤轻鸣松开了洛瑶的手,拿起了一旁的花灯放到洛瑶的手中。

凤轻鸣虽然很想一直这样下去,但他知道他今天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看着凤轻鸣松开的大手,洛瑶心中涌现了一丝莫名的失落,拿起花灯点亮之后轻轻地放到了水中,看着被风吹得渐渐漂远的花灯,心中默默的许了个愿望。

“你许愿了?”凤轻鸣的声音从洛瑶的背后传来。

洛瑶转过身点了点头,看着凤轻鸣轻启朱唇:“轻鸣,你想知道我许的是什么愿望吗?”

“想。”凤轻鸣答,黑眸中带着一抹期待。

然而,洛瑶却卖起了关子,笑着道:“那你就慢慢等着吧,等我觉得可以告诉你的时候再告诉你。”

看着洛瑶眼中狡黠的笑意,凤轻鸣chong溺地笑了笑,随后开口道:“瑶儿,我要回府了。”语气中带着丝丝不舍。

“你路上要小心。”洛瑶敛了敛脸上的神色,无音传语。

“放心,他这段时间不会再对我动手。”凤轻鸣也是无音传语:“他不会做自打嘴巴的事情。”

洛瑶点了点头,他既然把一切的祸水都推到她的头上,那他若是在派人刺杀凤轻鸣,那他不就是自打嘴巴了吗?他确实没那么蠢。

“瑶儿,我会想办法让你尽快出宫的。”凤轻鸣再度无音传语。

洛瑶“嗯”了一声,她相信他能做到。

随后,洛瑶推着凤轻鸣往御花园外走去,在此期间,二人都没再开口。

到了御花园外,凌墨替过洛瑶推着凤轻鸣往宫外走去,洛瑶也往影寒殿缓步而行。

皇宫里一片寂静,月色下,树影斑斑驳驳,清风徐徐吹过,洛瑶心中已慢慢恢复平静。

片刻,洛瑶进了影寒殿,见凤轻寒正坐在桌旁,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桌佳肴。

他见洛瑶进来,抬眼看向洛瑶,开口道:“瑶儿,过来用膳吧。”话语淡淡,听不出一丝的怒气。

洛瑶勾了勾嘴角,依言来到凤轻寒的对面坐下,一点也不客气,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嘴里。

看着洛瑶毫无戒备的动作,凤轻寒凤眸中溢出了一分笑意一分疑惑:“瑶儿,你不怕我在这菜里下毒?”

洛瑶笑了笑,看了凤轻寒一眼:“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睿王殿下是不屑用的。”

洛瑶的这一句话在凤轻寒听来,无意是对他的褒奖,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看来我在瑶儿的心中并不是那么的卑鄙下流无耻,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

“呵呵……”洛瑶笑出声来:“想不到睿王殿下还有如此谦虚的一面,难得呀。”

对于洛瑶的调侃,凤轻寒笑了笑,默默地夹了一些菜放到了洛瑶的碗里。

此时二人似乎都忘记了之前的一幕,气氛异常的和谐。

饭后,睡觉问题便摆上了议程。

凤轻寒这影寒殿里有一张大chuang一张软榻,按照凤轻寒的意思是他睡软榻,把大chuang让给洛瑶睡,但洛瑶可不想睡他的chuang,软榻还可以凑乎。

毕竟这chuang和榻让人展开的联想就不一样,洛瑶可不想因为睡上了他的chuang而使自己心理产生阴影。

丫的,似乎她的心里已经有点邪恶了。

为此,洛瑶不顾凤轻寒的反对,径直躺到了榻上,不再理会凤轻寒。

凤轻寒无法,只能自己睡到了chuang上。

许是白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许是洛瑶太累了,片刻,凤轻寒便听到了洛瑶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他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但凤轻寒却久久无法入眠,她就在他的宫里,她近在咫尺,但他却无法让她成为他的,这种抓耳挠腮的难耐让凤轻寒的下、身再一次地起了反应,他慢慢地坐起了身来。<!--over--></div>

第十一章 你在玩火

凤轻寒心中的欲、火再一次地燃烧了起来,强烈的迫切让他轻轻地下了chuang,轻轻地往洛瑶的榻边靠近。

就在他将要走到洛瑶榻前的时候,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声高喊:“抓刺客!快!不要让他跑了!”

紧接着慌乱的脚步声拥到了影寒殿的门口,这时又传来了门口侍卫的呵斥声:“你们要做什么?睿王殿下受伤了,你们如此吵闹,睿王殿下如何休息?”

“我们也是奉旨办事,有一名刺客潜进了影寒殿,我们必须进去搜查!”声音强硬,似乎并不把门口的侍卫放在眼里。

听到这,凤轻寒身上的欲、火已经被扑灭了大半,看了洛瑶一眼,恼恨地往殿门处走去。

凤轻寒离开后,一直陷入沉睡的洛瑶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这刺客也来得太是时候了。

凤轻寒当然没有让人进来搜查他的宫殿,把那些人怒斥走后,身上的欲、火早已熄灭,悻悻地回到chuang上躺下。

这一、夜,凤轻寒睡得极不安稳,梦境连连。

这一、夜,皇宫里到处在搜查刺客。

这一、夜,将军府里彻夜难安,据说洛二小姐洛紫嫣去碧落湖放花灯,不慎被人挤掉进了湖里,差一点一命呜呼。两个女儿一个被困宫中,一个吓得府里人仰马翻,洛禀天为此一、夜未眠。

这一、夜,贤王府书房的灯也是亮了一、夜。

这一、夜,罗伯书罗逸邪父子留在秋老太君房中直到深夜才离去。

这一、夜,很多王宫大臣私下密谈,暗自琢磨,揣摩君心,分析形势。

同样是这一、夜,洛瑶也仅仅是闭目养神。

……

第二日,凤轻寒醒来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探望的人便源源不断地涌进影寒殿,各种珍稀补品也被源源不断地送了进来,这其中包括洛瑶的爹爹洛禀天送的一支千年人参。

据说这支千年人参是几年以前哈兰国进贡的贡品,正巧那时洛禀天带兵剿灭一帮叛贼时受了伤,凤启朝便把这支千年人参赏赐给了洛禀天。

不想洛禀天并没有服用这支千年人参,今日却又把它送给了凤轻寒。

从表面上看,这也说得过去,毕竟凤轻寒是为洛瑶受伤的,他把这世上难寻的珍贵药材送给凤轻寒调养身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见探望的,送礼的人都已经走了,洛瑶看向桌子上装着千年人参的锦盒。

此时,洛瑶心中确是带着一抹好奇,毕竟这千年人参世上罕见,而且据说药效足以让将死之人延长半年以上的寿命,对于懂医术的洛瑶来说,这无疑是一个致命的吸引力,她很想看看这千年人参到底长的是什么样的。

再加上它又是她的爹爹送来的,这让洛瑶不由地放下了戒心。

凤轻寒来到洛瑶的身旁,见洛瑶一直看着那个锦盒,微微一笑,伸手把那个锦盒拿了起来,放到洛瑶的手中,道:“瑶儿若是喜欢就拿去,我根本用不到它。”

“我只是想看看它长的是什么样子而已。”洛瑶看向手中的锦盒说道。

“那就打开看看。”凤轻寒接道。

闻言,洛瑶不再犹豫,慢慢打开了锦盒,一股香味快速散发了出来,洛瑶心中大叫不好,猛地合上了锦盒,扔到了桌子上。

“啪的”一声脆响,凤轻寒的焦急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瑶儿,你怎么了?”

凤轻寒说着接住了洛瑶慢慢瘫软下来的身体。

洛瑶没有想到一向自制的她今日却被自己的好奇心给害了,那股香味并不是千年人参的香味,而是一种毒、药——阴骨散的香味,这种毒、药只会对女子有作用,它能让闻到它的女子浑身无力,但头脑清醒,因此它也是很多青、楼老、鸨对付不愿接、客姑娘们的必备的药。

凤轻寒抱着柔弱无骨的娇躯,他无需洛瑶告诉他,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顿时快速地跳动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是有人在这锦盒里动了手脚,其目的也就是给他创造机会,让他得到洛瑶。

柔软的娇躯,淡淡的体香,让凤轻寒的手臂一紧再紧,身下的某处又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此时的洛瑶心中一片灰暗,手无缚鸡之力,不要说挣脱凤轻寒的手臂,就连站起来她都没有那个力气,而她又在皇宫之中,在凤轻寒的宫殿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似乎除了任人宰割,她再无他法。

洛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被人强了去,被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强了去,从未自怜的洛瑶,这一次也不禁悲从心生。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跟自己心爱的人做的,洛瑶当然也不例外,前世的她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就穿来了这里,而今世却要以如此的方式来完成她的第一次,她还有说不得权利吗?

洛瑶突然想到了凤轻鸣,他在做什么?他知道她将要失去什么吗?他不是能掌控一切吗?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为何还不来?

洛瑶心中百感交集,合着眼帘,她知道她再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她不可能改变凤轻寒想得到她的决心,凤轻寒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确实,凤轻寒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抱起洛瑶,来到chuang边,把洛瑶轻轻放到chuang上,自己坐到了chuang沿上,看着一直不愿意睁开眼睛的洛瑶。

“瑶儿,你会恨我吗?”凤轻寒突然有些害怕,他害怕看到事后洛瑶看向他憎恨的眼神,害怕洛瑶把他当做仇人一样看待。

虽然之前洛瑶也不待见他,但她的眼中也仅仅只有冷,并没有恨,冷可以慢慢捂热,但恨却很难抹去。

人本来就很贪心,往往在他们肯定能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他们并不会感到满足,反而想得到更多,此时的凤轻寒亦是如此。

他觉得得到洛瑶的身、子已经没有任何难度,他也不再仅仅满足于此,他还想得到洛瑶的心,他希望她能心甘情愿地跟他。

“你说呢?”洛瑶反问,睁开眼睛看向凤轻寒,明眸中再也没有一丝情绪。

洛瑶的反问让凤轻寒心中一阵失落,同时带上了一丝犹豫,身上的欲、火似乎也因此减弱了一分。

洛瑶没有再说话,而是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认清了形势,不想再做那无畏的抗争。

看着如此神色的洛瑶,凤轻寒身上的欲、火反而慢慢地熄灭了,他喜欢看着她对他怒目而视,他喜欢看着她对他假装娇媚,他不喜欢如此平静的她,就像一潭死水,激起不了他一点征服的欲、望。

凤轻寒轻轻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往殿外走去。

洛瑶见凤轻寒离开,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但心中还是不免担心凤轻寒又会改变主意,毕竟这阴骨散的药效要维持五个时辰,也就是说,要到今天晚上她才能恢复体力。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洛瑶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事情,发生任何事情她似乎都很难应付。

洛瑶再一次地想到了凤轻鸣,他会来救她吗?他即使来了,凤轻寒能让他见她吗?

就在洛瑶心中闪过一系列问号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窗口处传来了似乎是风吹过的响声,赶忙转过头往chuang外看去,就见一抹身影快速闪到了她的跟前,洛瑶看到来人,眼中突然有一丝想流泪的冲动。

看着侍卫打扮的来人普通的脸上那让她熟悉的蓝眸,此时洛瑶的心中已是满满的激动,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蓝妖来到洛瑶的chuang边,快速取下洛瑶脸上的冰蝉翼,拿出一块锦帕挡住洛瑶的容貌,随后轻弹了一下手指,一道红色的身影快速闪了进来,蓝妖把冰蝉翼扔向红色身影后,抱起洛瑶快速离去。

洛瑶没有出声,静静地窝在蓝妖的怀里,又因为她的脸被锦帕给挡住了,她根本不知道蓝妖是如何带着她避过皇宫里的侍卫暗卫的眼睛,她只听到了几声开门关门的声音,只感到他们似乎走了一段让她感到异常凉爽的路,洛瑶猜想蓝妖应该是带着她从什么密道离开皇宫的。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洛瑶昏昏欲睡之时,她感到她被放到了一张chuang上,脸上的锦帕被蓝妖拿去。

洛瑶看着熟悉的大chuang,已经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看向蓝妖,似乎在等着蓝妖主动开口解释。

看着洛瑶审视的眼神,蓝妖蓝眸中划过了一丝不自然:“洛瑶,我是受凤轻鸣所托,我先走了。”

蓝妖说完不待洛瑶开口,快速离开了房间。

看着蓝妖仓皇而逃的身影,洛瑶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什么时候才能主动告诉她?

过了片刻,洛瑶听到了轮椅的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慢慢地把心中的那抹晦涩掩去,看向已经进了房间,快速往chuang边靠近的凤轻鸣。

凤轻鸣来到chuang边,伸手握住洛瑶的一只小手,黑眸中带着点点柔情看着洛瑶,没有立即出声。

洛瑶露出娇柔的一笑,随后自嘲道:“想不到我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瑶儿,明抢易挡,暗箭难防,谁都有疏忽的时候,你不需要如此。”凤轻鸣清润的嗓音异常的好听,如和风细雨,滋润着洛瑶的心田,让洛瑶心中的那一丝阴霾慢慢地散去。

“再说,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凤轻鸣接着道,另一只修长的大手轻轻抚上洛瑶绝美的小脸。

洛瑶的喉咙哽咽了一下,鼻子有些酸涩,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多么希望他的这些话只是因为她是她,无关其他任何东西。

此时此刻,洛瑶突然想放任自己的心一次,不想再去想任何的东西,相信他是真心的,相信他所做地这一切仅仅因为她这个人。

一颗晶莹的泪珠沿着洛瑶的眼角慢慢流下,猛地灼伤了凤轻鸣的眼睛,凤轻鸣慌忙伸手抹去,同时开口道:“瑶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凤轻鸣的声音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

洛瑶轻轻摇了瑶头,看着凤轻鸣轻启朱唇:“轻鸣,你昨天晚上说让我出宫后补偿你,现在我就补偿你,好不好?”

看着洛瑶娇媚的模样,看着洛瑶诱人的红唇,听着洛瑶暗示性的话语,凤轻鸣突然感到口干舌燥,这丫头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凤轻鸣压了压心中的那抹冲动,这才开口道:“瑶儿,你在玩火,小心烧到你自己。”

洛瑶似乎没有听明白凤轻鸣的意思,妩媚一笑道:“不要就算,以后可不准后悔。”

洛瑶说完,不再看凤轻鸣,把头转向*的里侧,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敛起,心中涌现了一抹失落。

看着洛瑶的变化,凤轻鸣突然后悔了,心中泛起了心疼,原先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虑也随之消失,不再犹豫,双手撑上chuang沿,一个纵身坐到了chuang上,一把把洛瑶抱进了怀中。

洛瑶看着此时凤轻鸣三分炙热,七分清明的眼神,脸上不由地浮上了淡淡的浅笑,娇娇柔柔,却足以惑乱人心!

凤轻鸣何时看过如此模样的洛瑶?以前的洛瑶是张扬的,嚣张的,强势的,偶尔狡黠的,而此时却是娇媚的,柔弱的,让人我见犹怜的,如此的模样,绝对具有致命的you惑!凤轻鸣的心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凤轻鸣把洛瑶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只手慢慢地抚过洛瑶绝美的小脸,动作轻柔让洛瑶清楚地感到他的珍视与在意。

洛瑶慢慢抬起无力的手,慢慢覆上凤轻鸣的大手,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即使是梦,即使是海市蜃楼,这一刻她也不愿意醒来,她愿意相信此时它是真的。

较弱无骨的身躯,满含情意的明眸,此时凤轻鸣的眼中再也没有其他,只有柔柔的在他怀中的人儿。

“瑶儿……”凤轻鸣忍不住轻唤出声,声音中似乎饱含着一片深情。

洛瑶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羞涩地笑了笑,缓缓地合上了眼帘,让自己you人的朱唇向凤轻鸣的唇边靠近了一分。<!--over--></div>

第十二章 爱的味道

凤轻鸣感觉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看着洛瑶红艳艳的朱唇,黑眸中的炙热也越来越烈强烈,但他并没有立即迎上去,而是静静地等待着。

然而令凤轻鸣失望的是,洛瑶的唇还没有靠到他的唇边便停了下来,头同时偏转了方向,钻进了他的怀中。

“瑶儿,你是故意的。”凤轻鸣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沙哑,引、诱了他,却又戛然而止。

“我故意什么了?”洛瑶闷闷的声音传来,似乎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凤轻鸣的意思。

“还装傻?”凤轻鸣*溺地笑道:“数罪并发,我可要好好惩罚你。”

“不要……”洛瑶的脑袋在凤轻鸣的胸前蹭了蹭,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

这个小妖精!洛瑶的动作无疑又在凤轻鸣的身上点燃了一把火,一把他不想再去控制的火。

“小妖精,火是你点燃的,你就要负责帮我灭掉。”凤轻鸣不再犹豫,低头,重重得覆上洛瑶的朱唇。

“你干嘛这么用力?”洛瑶微微侧脸,躲闪了一下。

“惩罚你。”凤轻鸣说完再也不给洛瑶说话的机会。

辗转缠、绵,狂热柔情,洛瑶渐渐地迷失,慢慢地开始回应凤轻鸣的wen,凤轻鸣的心中再次划过一道道惊喜。

精致的眉眼,如玉的琼鼻,小巧的耳垂都被凤轻鸣的薄唇逐一掠过,烙上了凤轻鸣独有的烙印。

最后,凤轻鸣的唇再一次地停留在那红艳水润的唇瓣上,流连忘返,一遍又一遍,似乎就想一直如此下去。

良久,凤轻鸣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此时明眸中已是一片迷离,脸颊上绯红一片,朱唇更是鲜艳欲滴的洛瑶,身下的某处似乎更有突破重重阻碍出来的趋势,赶忙闭了闭眼睛。

真是个要命的小妖精!凤轻鸣强压了压身体各处都在叫嚣的欲、望,彻底体会了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

洛瑶眨了眨眼睛,待眼中的迷离彻底散去,这才开口道:“轻鸣,你好可恶,竟然会趁人之危。”

看着洛瑶嘟起的红唇,洛瑶指责的话语在凤轻鸣听来更像是在撒娇,凤轻鸣随即chong溺一笑道:“瑶儿,想不到你也会恶人先告状,看来我刚刚的惩罚轻了点,你是想来点重的?”

凤轻鸣的话语虽然说的含蓄,但洛瑶当然能听明白他的意思,脸顿时又红了一分,快速把头埋到了凤轻鸣的怀中。

“呵呵……”看着如此模样的洛瑶,凤轻鸣轻笑出声,紧紧把洛瑶搂在怀里,视若珍宝。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洛瑶才把那抹羞涩掩去,转过头,看着凤轻鸣问道:“你让人假冒于我,凤轻寒不会发现吗?”当时洛瑶也看到了进入影寒殿的那抹红色的人影,看着蓝妖取下她的冰蝉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

一炷香的时间也让凤轻鸣的心潮平静了下来,伸手把洛瑶的一缕秀发捋到耳后,开口道:“他没那个时间去发现,此时他应该已经自顾不暇了。”

“哦?你对他做了什么?”洛瑶顿时来了兴趣。

凤轻鸣笑了笑,道:“只是派人做了一件让他手忙脚乱的事情。”凤轻鸣并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

洛瑶也没有继续追问,她相信凤轻鸣的手段,这家伙就是一个披着温润外表的腹黑货。

“瑶儿,饿了吗?”凤轻鸣看了看沙漏,此时已经到了午时,该用午膳了,虽然他很想继续这样下去,但他担心洛瑶饿了。

“不饿。”洛瑶把脸在凤轻鸣的胸前蹭了蹭,她不想如此难得的时光这么快就消失,也许过了今日就再也寻不到了。

此时的洛瑶把以前的那些心思手段算计布局完全地包裹在心里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不想让它们出来影响此时的自己,她只想静静地躺在凤轻鸣的怀中,静静地感受凤轻鸣怀中的温暖,好好地放纵一次。

倘若某一日她真地离开,也许今日的时光能让她用一生的时间来回味。

静静抱着洛瑶的凤轻鸣此时也有着同样的心思,他不想去想他的血海深仇,不想去想他的最终目的,他只想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儿,感受着她的娇柔,闻着她淡淡的you人的体香。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二人都没有再开口,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传来了洛瑶均匀的呼吸声,凤轻鸣这才发现把脸藏在他怀中的洛瑶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随即chong溺的笑了笑,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

此时的凤轻鸣似乎自己都未曾发现他的笑容他的动作早已带上了一种叫做“爱”的味道。

……

当洛瑶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枝头。

“醒了?”凤轻鸣看着洛瑶微微颤动的睫毛,知道洛瑶已经醒了。

“嗯。”洛瑶掀起了眼帘,看向凤轻鸣笑着道:“我睡着了,你怎么不把我放下来?抱这么长时间不累吗?”

“若是天天都能如此,再累我也愿意。”凤轻鸣说着在洛瑶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wen。

洛瑶笑了笑,坐直了身体,这才发现她已经恢复了体力,随即跪坐在chuang上,伸手帮凤轻鸣捏了捏可能已经麻木的双臂。

洛瑶体贴的动作顿时又在凤轻鸣的心里溅起了朵朵水花,带着绚丽的色彩。

凤轻鸣没有动,让洛瑶帮他捏着。

洛瑶捏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便停了手,下了chuang,看向凤轻鸣道:“轻鸣,我饿了。”

凤轻鸣chong溺地笑了笑,对着门外吩咐道:“凌墨,摆膳。”

“是!”凌墨应声。

随后,凤轻鸣把冰蝉翼递给了洛瑶,道:“瑶儿,把这个戴上吧。”

洛瑶接过冰蝉翼,不禁问道:“凤轻寒离开皇宫了?”凤轻寒不离开皇宫的话,她的那个替身不可能离开皇宫的。

凤轻鸣点了点头:“凤轻寒不久前回了府里,‘你’跟在他后面出了皇宫后来了我的府里。”

洛瑶当然知道凤轻鸣说的那个“你”指的是她的替身。

洛瑶戴上了冰蝉翼,凤轻鸣也坐到了轮椅上。

片刻,凌墨把晚膳摆上了桌,洛瑶推着凤轻鸣来到了桌旁坐下,看着散发着香味的菜肴,洛瑶感到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

“快吃吧。”凤轻鸣夹了一些菜放到了洛瑶的碗中。

洛瑶笑了笑,端起了碗,吃了起来,不时地也夹几块菜放到凤轻鸣的碗里。

洛瑶每一次把菜夹到凤轻鸣碗里的时候,凤轻鸣的心都忍不住溢出一丝甜味,甜甜的,暖暖的,慢慢地填满了凤轻鸣的整个心房。

温馨,甜美,凤轻鸣在这一顿饭中没有品出菜的味道,反而品出了更多家的味道,家人的味道,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从未敢奢求的。

饭后,凌墨把碗碟收拾了下去,沏上了两杯茶放到了桌子上。

凤轻鸣掀起杯盖,轻轻拂了拂依然漂在上面的茶叶,问道:“瑶儿,你今晚留在我这里还是回将军府?”

凤轻鸣虽然如此问道,但他心里更想的是前者。

“你说呢?”洛瑶往茶杯里吹了一口气,笑着道。

凤轻鸣抬眼看向洛瑶,笑了笑,道:“你还是回将军府吧。”

“我这么快就被你给嫌弃了。”洛瑶哀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很想让我留下呢。”

看着洛瑶像怨妇一样哀怨的表情,凤轻鸣不禁摇头失笑,他哪里不知道她是装的?这丫头,还装上瘾了。

凤轻鸣很想说,只要洛瑶嫁给了他,那她就可以天天住在他的府上了,但凤轻鸣知道现在还不是提这件事的时机,再说,他也不想破坏此时美好的气氛。

“回去吧,洛将军很担心你。”凤轻鸣理智战胜了情感。

“好吧,我回去了。”洛瑶收起了玩笑的口吻,站了起来。

“路上小心。”凤轻鸣不忘叮嘱了一句。

洛瑶点了点头,快速出了房间,跃身而起,瞬间便消失在夜色里。

看着已经没有洛瑶身影的空空的座位,看着洛瑶茶杯里缓缓冒出来的热气,凤轻鸣心中一阵失落。

……

洛瑶很快回到了逍遥阁,绿柳盈月见洛瑶回来了,一阵欣喜,跟着洛瑶进了房间。

“小姐,你没事吧?”绿柳忍不住问道。

“我不是好好的吗?”洛瑶笑着坐到了椅子上,她不想说出她白天中了阴骨散的事,她不想两个丫头担心。

闻言,绿柳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转而又道:“小姐,洛紫嫣昨天晚上掉到了碧落湖里,差一点淹死了。”绿柳说着还不忘在心里加一句:真是恶有恶报!

“哦?她怎么会掉进湖里的?”洛瑶问道。

“听说是被人给挤的,但当时湖边有那么多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被谁给挤的。”盈月答道。

洛瑶笑了笑,还能被谁给挤的?肯定是凤轻鸣那家伙派人干的,他下午就警告过洛紫嫣了,只是洛紫嫣压根没听出来罢了。

“洛紫嫣现在怎么样了?”洛瑶又问。

“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盈月答道:“不过似乎因为惊吓过度,听说到现在她都没有下得了chuang。”

“看来白梦秋这几天有事做了,应该会安稳一阵子。”洛瑶得出了一个结论,白梦秋忙于洛紫嫣的事情,这几天应该没时间打她的坏主意。

“盈月,我前几天让墨玉查的事情,她有没有消息传来?”洛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还没有。”盈月又道:“小姐,要不要我传消息问一下墨玉?”

“不用了,她有消息的话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洛瑶摇了摇头,心中泛着疑惑,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难道真的一点线索都查不到了吗?

绿柳盈月对看了一眼,她们不明白为何小姐要让墨玉动用阁里所有的人力去寻找夫人生前的乳娘楚嬷嬷,楚嬷嬷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绿柳盈月想不明白,但自家小姐没说,她们也不好多问。

洛瑶沉思了片刻,对绿柳盈月道:“你们两个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是。”绿柳盈月应声离去。

洛瑶因为白天睡足了的缘故,此时没有一丝睡意,眼前浮现了十六年前她刚穿越过来的画面。

她清楚地记得她的母亲在临终之前跟一个妇人说了一句:“乳娘,切记,切记。”

如今想起来,洛瑶知道那六个字就是她母亲的临终遗言,而且从意思上看,她母亲应该之前跟楚嬷嬷交代过什么,所以在她临终之前不忘再三叮嘱。

而在她母亲去世后,楚嬷嬷就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为此洛瑶觉得找到她成为解开当年事情真相的关键。

但洛瑶让墨玉派出了阁里所有的人来寻找楚嬷嬷,却至今没有一点线索,这让洛瑶暗暗有些担心,难道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吗?若是那样的话,这条线索可就断了。

再等两天看看,洛瑶不想轻易放弃。

……

第二日,洛瑶用了早膳,就见管家洛全来报,说哈兰太子来访,要见她,已在前厅等候,洛瑶随即了然一笑,他应该是来给她送银子的。

随后,洛瑶来到前厅,看到苏合正端坐在椅子上,洛瑶笑着坐到了苏合的对面。

“洛小姐真是医术高明,这么快就让睿王殿下痊愈了。”苏合首先开口,夸奖的言语中却带着一丝怪怪的味道。

“太子殿下过奖了。”洛瑶笑道:“若是哪天太子殿下不幸受伤了,本小姐可以免费为太子殿下治愈。”

洛瑶的话顿时让苏合一噎,这洛大小姐不但嚣张,而且还很毒舌,似乎盼着他受伤一样。

苏合轻咳了两下,赶忙调转了话题:“洛小姐,本太子这次来,是给你送银票的。”

“那有劳太子殿下了。”听到“银票”两个字,洛瑶的明眸似乎更亮了一分,这让苏合更加坚定地认为洛瑶就是一个爱财的俗气小姐。

“洛小姐客气了。”苏合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叠银票,同时又道:“本太子向来言出必行,这是十万两银票,洛小姐可以点点看。”

苏合说着把银票递给了洛瑶,洛瑶接过,轻轻地扫了一眼,便放到了一边,笑着道:“点倒不必了,本小姐相信太子殿下的人品。”

苏合似乎对洛瑶的夸奖很是受用,笑着道:“洛小姐真是性情中人,不知洛小姐有没有去过我们哈兰?”

“没有。”洛瑶很快答道,明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光亮,这苏合敌友未明,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这样呀。”苏合紧接着道:“那有机会洛小姐一定要去我们哈兰看看,看看我们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看草原上成群结队的羊群,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也正好让本太子敬一敬地主之宜。”

“听太子殿下这么一说,本小姐真想马上就去看看,去感受一下骑马飞奔在草原上的那种畅快。”洛瑶似乎很是动心。

“那等本太子回国的时候,洛小姐就跟本太子一起去吧。”苏合趁机邀请。

“这个嘛……”洛瑶有着一丝犹豫:“这要等我跟轻鸣说过了才行。”洛瑶把凤轻鸣给搬了出来,这同时也给苏合迎头泼去了一盆凉水。

跟凤轻鸣说了,凤轻鸣肯定不会同意,苏合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灭了。

随后,苏合客套了两句便告辞离去,看着苏合离去的背影,洛瑶勾起了嘴角,他也来打她的主意,有意思。

……

洛瑶回了逍遥阁,刚坐到椅子上,就见盈月拿着一个小竹筒快速进了房间,洛瑶顿时一喜。

“小姐,墨玉传来消息了!”盈月一脸的兴奋,猜想应该是墨玉查到了楚嬷嬷的消息了。

洛瑶接过盈月递上的小竹筒,抽出里面的信笺,展开一看,秀眉慢慢地皱了起来。

盈月见状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焦急之色:“小姐,墨玉说什么了?难道没有找到楚嬷嬷?”

“墨玉说,楚嬷嬷在十六年前就去了弗云国,并在那里收了一个义子,终年以刺绣为生,一年之前,她和她的义子突然离开了,她的街坊邻居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洛瑶把信上的内容简略地说了一遍。

盈月一听,眉头瞬间也皱了起来,如此说来,墨玉还是没有查到那楚嬷嬷到底在哪里。

“小姐,我觉得很奇怪,楚嬷嬷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墨玉怎么会查不出她的踪迹呢?”盈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云雀阁是三年前小姐一手创办的,主要以买卖消息营生,三年的时间,阁里的眼线已经遍及天下,而墨玉是阁里的第一护法,竟然有她找不到的人,盈月很是不解。

“若是楚嬷嬷有意隐藏身份,墨玉查不到她也能说得过去。”洛瑶虽然如此说着,但心中却在打着鼓,直觉楚嬷嬷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能是有高人指点。

想到这,洛瑶突然想到了墨玉信中提到的一个人,楚嬷嬷收的义子,难道那个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洛瑶正想着,就见绿柳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丝帕。

绿柳快速来到洛瑶的跟前,把手中的丝帕托着,急切道:“小姐,你看这块丝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洛瑶随即往丝帕上看去,明眸瞬间眯起。<!--over--></div>

第十三章 真相

洛瑶快速把绿柳手中的丝帕拿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随后站起身,到衣柜里拿出了一个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块丝帕。

这一块丝帕颜色看上去已经没有那么白了,泛着淡淡的黄,可见已经有些年头了。

洛瑶把两块丝帕上的刺绣反复对比了一下,得出了四个字——一模一样。

洛瑶眼中顿时带上了酸涩的惊喜,看向绿柳问道:“这块丝帕哪里来的?”

“是花姨娘院中的丫头冰儿送我的。”绿柳答道:“刚刚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这上面的刺绣跟夫人留给小姐的那一块丝帕上面的一模一样,便问冰儿,这丝帕是哪里来的?她说是她昨天帮花姨娘买水粉时顺便在一个小摊上买的,她也是觉得这上面的刺绣很特别,才买了两块,今天看到我,便送了我一块。”

洛瑶看向手里的两块丝帕,心中已经万分肯定楚嬷嬷已经来了京城,因为这丝帕上的刺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七个字:九天玄女落瑶池,除了她母亲的乳娘楚嬷嬷,不会有人再把这几个字绣在丝帕上,而且连绣的位置都不差一分。

一想到那七个字,洛瑶一阵惭愧,就因为她六年前的一次贪玩,把她母亲留给她的刻着“九天玄女落瑶池”七个字的玉佩给弄丢了,每每想起来,她总觉得对不起她的母亲。

而这一块丝帕正是当初她母亲包着玉佩塞到她的襁褓中的,原来以为丝帕上的刺绣是她母亲绣的,现在看来应该是楚嬷嬷绣的。

“小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绿柳性子急,见自家小姐迟迟没有出声,不禁问道。

“没有。”洛瑶说着把原来的那块丝帕收好:“你有没有问过冰儿,那个卖丝帕的小摊在哪条街上?”

这京城里的大街可有十六条之多,要是一条一条地去找,也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

“我问过了,在青龙街上。”绿柳赶忙接到。

“那我们现在就去青龙街上看看。”洛瑶不想耽搁,说着便往门外走去,绿柳盈月紧跟在后面。

……

洛瑶带着绿柳盈月刚走动青龙街的路口处,就见不远处的一个小摊上围了很多女子,一名男子站在中间,绝对的鹤立鸡群。

随着洛瑶慢慢地走近,那名男子的容貌也渐渐清晰,就见他一身青色衣衫,头上带着儒巾,眉清目秀,典型的书生形象。

“秀才,我要那块帕子。”

“那是我先看上的。”

“你又没付银子,秀才,银子给你,把那块帕子给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

“诸位姑娘们不要吵了,今天的丝帕已经卖完了,大家都散了吧,小生明天还会来卖的。”

洛瑶站在一旁听着吵杂的声音,看着慢慢散去但大多脸上挂着失望之色的姑娘们,洛瑶不由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豆腐西施,这些姑娘们恐怕也有那些买豆腐人的心理吧,看来不光是男人好、色呀。

等到摊前的人都走光了,男子似乎这时才发现洛瑶三人,眼中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光亮。

洛瑶当然没有错过男子眼中的亮光,缓步走到摊前,笑着道:“掌柜的生意真好,真是供不应求呀。”

“小姐的称乎让小生惶恐,小生姓楚名子曰,小姐若是不嫌弃,就叫小生子曰好了。”男子拱手浅笑道。

绿柳闻言,顿时媚眼睁地若灯笼一般瞪向男子,这家伙什么意思?小姐根本不认识他,他竟然让小姐直呼他的名字,这家伙分明是想占小姐的便宜!

然而让绿柳意外的是,洛瑶却笑着道:“好,子曰,本小姐也很喜欢你卖的丝帕,不知你家里还有没有?”

“家里还有一些。”楚子曰答道:“小姐若是不嫌弃的话,跟我去家里取可好?”

楚子曰已经在话语中把之前的“小生”换成了“我”,这更加引起了绿柳的不满,这家伙一定没安好心!

“好啊。”洛瑶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正好本小姐闲来无事,就当是散步好了。”

“小姐……”绿柳再也忍不住了,急得跺脚,她不明白小姐干嘛要跟一个陌生男子去他的家里,这太危险了!

绿柳这边还没搞清楚状况,盈月却是明白了几分,伸手拉了绿柳一下道:“绿柳,你哪来那么多事?小姐说去哪就去哪,我们跟着去就行了。”

看着盈月对她使的眼色,绿柳这才会意,拍了拍额头,看她笨的,她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真要买丝帕的,既然找人,不跟他去,怎么能找到要找的人?

这时,楚子曰已经把摊位整理妥当,笑着对洛瑶道:“小姐,我们可以走了。”说完他便率先迈开了脚。

洛瑶笑了笑,跟在了楚子曰的后面,绿柳盈月也随即跟上。

楚子曰见洛瑶跟在了他的后面,特意放慢了脚步,和洛瑶并肩而行。

见状,洛瑶没有出声,但盈月却皱起了眉头,这楚子曰看起来是一副文弱书生,谦谦君子的模样,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呢?他跟小姐什么关系都算不上,他怎么能和小姐并肩而行?

盈月虽然如此想着,但碍于洛瑶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也就没有出声。

四人刚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见迎面走来了三人,走在前面的是哈兰国的琪琪格公主,她的身后跟着两名侍女。

真是冤家路窄!洛瑶心中暗叹,这琪琪格没事在大街上瞎转悠什么?她今天可没时间陪她玩。

琪琪格显然也看见了洛瑶,就见她突然加快了步伐,三步并成两步走,快速挡到了洛瑶的前面。

“真巧呀,洛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琪琪格双手环胸,挑眉,带着挑衅的笑容。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琪琪格却清楚地知道她前天是怎么掉进湖里的,这个丑女人竟然拿她射给她的银针射中了她的一个穴道,她才被迫掉进了湖里,掉进湖里的一刹那,她被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她根本就不会水!

被谁救上去的她都不知道,直到后来沐浴过后,换了衣服,才知道是这个丑女人把她救上去的,她还因此讹了她太子皇兄的十万两银子,这让琪琪格气得磨牙。

更让琪琪格气得吐血的是,西凤皇帝竟然让这个丑女人住进凤轻寒的宫殿,这不是明摆着想让凤轻寒娶这个丑女人吗,那她怎么办?

不过还好,她没有听到什么让她受不了的传闻,这丑女人就出宫了,而且她出宫后就去了凤轻鸣的府里,这让琪琪格又暗自欣喜了一阵,看来这丑女人真正的中意之人还是那凤轻鸣,如此的话,对她的威胁就小了一点。

然而当她看到洛瑶的时候,心中的醋意又涌了上来,怎么长的好看的男人都喜欢围绕这个丑女人转?她哪点比她差了?凤轻鸣如此,凤轻寒如此,今天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俊俏的书生也是如此,这西凤男人的眼光真是太有问题了!

琪琪格想入非非,漂亮的蓝眸仔细地在楚子曰身上打量了一番。

“想不到哈兰的公主这么开放。”楚子曰一点都没有被一个女子反复打量的尴尬,没等洛瑶出声,首先笑着道:“公主这么色、色地盯着我看,莫非是看上我了?”

琪琪格没有想到这看起来文弱的书生竟然敢如此赤、裸、裸地说她,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大胆刁民!你既然敢侮辱本公主?”琪琪格咬牙切齿。

洛瑶勾了勾嘴角,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楚子曰也是个毒舌货呀。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能算侮辱?”楚子曰挑眉笑道:“再说,我又不是哈兰国的子民,跟公主殿下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刁民’两个字您还是拿回国再说吧。”

楚子曰的言外之意无非说他不是哈兰人,琪琪格想用公主的身份来压他,门都没有。

“子曰,我们走。”洛瑶没等琪琪格发飙便开口道,她今天有正事要办,可没时间陪她耗。

琪琪格见洛瑶出声,顿时把在楚子曰那里受的一肚子气发泄到了洛瑶的身上:“洛小姐真是开放呀,叫得这么亲切,不知道贤王爷知道了会怎么想?”

琪琪格的话语无非是在说洛瑶放、荡,侮辱之意很是明显,然而令琪琪格失望的是,洛瑶并没有想象中的恼羞成怒,只见她笑着道:“公主殿下,您就不要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多管闲事了,轻鸣怎样想,他需要告诉你吗?您还是想想您的那位怎么想吧,毕竟你们八字还没有一撇,您今天的表现,人家可是会吃醋的。”

洛瑶虽然没有点明,但琪琪格当然听明白了她说的是谁,不由地咬了咬银牙,这丑女人就会戳她的痛处,凤轻寒要是真会吃她的醋就好了。

洛瑶没等琪琪格接话,便绕过她径直往前走去。

“公主殿下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想想如何讨人家的欢心吧。”楚子曰笑着道,跟上洛瑶的脚步,绿柳盈月也随即跟上。

琪琪格恼恨地跺了跺脚,看着洛瑶和楚子曰的背影,恨不能用她那蓝色的眸光在他们身上戳出洞来,但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话有几分道理,她这次来西凤可是冲着凤轻寒来的,她得尽快想办法让他同意娶她才行。

“回驿馆!”琪琪格吩咐了一声,此时她已经没有逛街的兴趣。

……

“洛小姐果然是名不虚传,那个哈兰公主在你面前根本就称不上为对手。”楚子曰边走边看向洛瑶道。

“子曰也会说阿谀奉承之词?”洛瑶挑眉,一般毒舌的家伙是很难让他们夸奖别人的。

“怎么能说是阿谀奉承?”楚子曰话语中明显有些不乐意:“我说的是真心话。”

楚子曰没等洛瑶开口,又道:“‘洛小姐’这个称呼显得太过生疏,我换一个称呼怎么样?”

“你想叫我什么?”洛瑶微微皱眉,这家伙怎么这么多事?

“‘洛洛’是个名字好不好?”楚子曰问道,转而又道:“我觉得挺好听。”

洛瑶顿时满头黑线,这家伙也太能自来熟了吧,叫她“洛洛”,别人听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凤轻鸣那家伙知道了肯定不乐意。

绿柳盈月对看了一眼,这楚子曰是什么意思?他是单纯地想套近乎,还是想打小姐的主意?

“这个名字不好听,我不喜欢,你就直接叫我洛瑶吧。”洛瑶拒绝道,自己给出了一个称呼。

“但我觉得好听。”楚子曰很没眼力见地说了一句,随后快步往前走去,明显是不想再跟洛瑶讨论这个话题。

这家伙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懂不懂得尊重别人?洛瑶心中不满,但碍于这家伙很可能就是楚嬷嬷的义子,洛瑶也就没有再度出声。

此时楚子曰的形象已经在绿柳盈月心里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他哪里有一点温良的书生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嘛。

楚子曰自然地把洛瑶的沉默当成了默许,停下了脚步,用手指着前面的两扇木质大门道:“洛洛,我家就是那里,我先去敲门。”

楚子曰说着,快步上前,轻轻在木门上敲了两下。

那是两扇最普通的门,门上的油漆早已脱落,露出斑白的颜色,可见门的年数已久。

过了片刻,门被从里面拉开,这时洛瑶也已经来到了跟前,一位白发苍苍的婆婆出现在了洛瑶的眼前,婆婆脸上的皱纹更是深深刻着岁月的痕迹。

“娘,这三位是我的客人。”楚子曰说着不顾一脸震惊的娘亲,伸手扶住她往院子里走去。

洛瑶三人也跟着进了院子,盈月随后合上了大门。

“小……小小姐。”楚嬷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拨开楚子曰的手,快步来到洛瑶的跟前,颤颤巍巍地伸出她那已满是老茧的双手,想去摸洛瑶,可又不敢。

见状,洛瑶一阵心酸,伸手握住楚嬷嬷的双手,开口唤了声:“楚嬷嬷……”

洛瑶的这一声更是让楚嬷嬷老泪纵横,拉着洛瑶的手就要跪倒在地,洛瑶赶忙一把扶住她,同时道:“楚嬷嬷,无需如此。”

楚嬷嬷颤抖地站起身,用衣袖拭了试泪水,声音依旧颤抖:“小小姐,老奴盼了十六年,终于盼到这一天了,老奴死后也能向小姐去交代了。”

楚嬷嬷说着已经泣不成声,悲伤之情弥漫着小小的院子。

洛瑶心中酸涩无比,绿柳盈月更是动容,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

“娘,进屋里说吧。”楚子曰实时开口。

“对,对。”楚嬷嬷赶紧用衣袖擦了擦泪水,道:“小小姐,快进屋。”

“好。”洛瑶扶着楚嬷嬷一同进了一间屋子,楚子曰绿柳盈月守在了外面。

洛瑶环视里一圈,见这间屋子除了最简单的chuang,木质箱子,有些破损的桌子板凳外,再无其他。

楚嬷嬷弯腰用衣袖擦了擦一条长凳后,对洛瑶道:“小小姐,您坐。”

洛瑶依言坐下,拉着楚嬷嬷坐到一旁:“楚嬷嬷,您也坐下。”

楚嬷嬷微微侧着身坐了下来,看向洛瑶的脸,这才问道:“小小姐,您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楚嬷嬷也觉得很丑吗?”洛瑶故意问道,她当然知道楚嬷嬷在怀疑她的容貌,她出生那天,楚嬷嬷就在房里,她见过她,但她却不能告诉她她戴着冰蝉翼,毕竟楚嬷嬷只有一个普通的妇人,她没有多少自保能力,她知道的越多反而对她越不利。

被洛瑶这么一问,楚嬷嬷顿时觉得她这是在戳小小姐的痛处,赶忙调转了话题:“小小姐,您是怎么找到老奴的?”

“楚嬷嬷,您故意用您绣的丝帕把我引来,您这时候还跟我装糊涂?”洛瑶明眸看向楚嬷嬷,嘴角微微勾起。

“老奴早就猜想,小小姐一定跟小姐一样聪慧。”楚嬷嬷在提到洛瑶母亲时脸上再一次黯然了下去,满是皱纹的脸覆满了悲伤。

“楚嬷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娘亲真的是难产而死吗?您告诉我,我要知道当年所有的事情。”洛瑶虽然如此问,但她心中早已肯定她的母亲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被人给害的。

这种至亲被残害的痛,让洛瑶直觉地想去逃避,直觉地想认为那仅仅是天祸,而并非人为。

然而洛瑶清楚地知道很多东西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特别是那血淋淋的事实!

见洛瑶如此问,楚嬷嬷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身,去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了一封信,双手捧着交给了洛瑶。

洛瑶接过信,就见信封上写着“瑶儿亲启”四个字,字迹跟她逍遥阁门头上的字迹一样,可见出自同一人之手,而这个人无疑就是她的母亲。

洛瑶打开信封,抽出已有些泛黄的信笺,展开,看去:

吾儿:

当吾儿看到这封信时,必是吾儿羽翼丰满之时,为娘虽不能亲见,但仍感欣慰。为娘虽不喜睚眦必报,但无法容忍和吾儿阴阳相隔之痛,故,吾身之痛就由吾儿来解,乳娘会告诉吾儿当年的一切事情,不过吾儿切记,命乃人之根本,切不可以身涉险,否则为娘泉下难安,切记,切记。

罗丹青亲笔

洛瑶看完她母亲的亲笔信,使劲闭了闭眼睛,把眼中的泪水压了回去。

寥寥数语揭示一个母亲不能亲眼看着她的孩儿长大那锥心的痛以及对她孩儿无比的疼爱!

洛瑶不知道她的母亲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写下这封信的,是在怎样的痛苦中为她安排好了一切的,她只知道她的心此时好痛好痛,好悔好悔!

她应该早点回来,早点找到楚嬷嬷,早点来解她母亲生前的遗愿,早点让害死她母亲之人血债血偿!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她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知道当年的真相,找出害她母亲的人。

“楚嬷嬷,您坐下,把当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都跟我说一遍。”洛瑶强压了一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拉着楚嬷嬷坐了下来。

楚嬷嬷坐到了长凳上,思绪慢慢回到了十六年前。

那时洛瑶的母亲罗丹青二八年华,和洛禀天成婚已有一年,并且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有一天,罗丹青在楚嬷嬷的陪同下回护国公府看望秋老太君,正巧遇到了紫云师太也在府里,原来这紫云师太是秋老太君的故人,这一次来京城,便顺便来府里探望秋老太君。

罗丹青以前也听自己的母亲提过紫云师太,知道紫云师太乃是世外高人,武艺高深莫测,医术更是独步天下。

罗丹青便在秋老太君的引荐下拜见了紫云师太,不想紫云师太却在她的身上看出了端倪。

紫云师太当时并没有当着秋老太君的面点出,而是在罗丹青回府途中,拦住了她,并且告诉她已经中了一种毒,若想保命,就必须把她身上的毒引到胎儿的身上,然后用药物把胎儿流掉,否则的话她必死无疑。

罗丹青震惊的同时,未加思索便拒绝了紫云师太的提议,表示她宁愿死,也要保住她的孩子,紫云师太无法,便在京城里住了下来,用药物帮罗丹青控制身体里的毒,不让它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

罗丹青知道她的命也只能维持到把洛瑶生下来,她没有精力去查找害她的凶手,她只想为洛瑶安排好一切。

罗丹青害怕她若死了,凶手会斩草除根,加害洛瑶,便求紫云师太在洛瑶出生后把洛瑶带走,收她为徒,教她本领,让她以后不会受人欺负。

同时,罗丹青让楚嬷嬷偷偷地把她以前的珠宝首饰拿去典当,换来银票,给洛瑶以备她生活无忧。

这一切,罗丹青都没有告诉她的夫君和母亲,她不想他们为她伤心难过,只想让他们认为她的死只是意外。

罗丹青用尽她的最后一口气,生下洛瑶,便撒手人寰。洛禀天,秋老太君等人伤心欲绝,紫云师太也按罗丹青的嘱托告诉他们,她是难产血崩而亡,洛瑶身体虚弱,需要用药物调理,便把洛瑶给带走了。

听着楚嬷嬷讲到这里,洛瑶感觉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她的母亲用命换来的孩子早已经随她而去,而她只是一个占了她身体的异世灵魂。<!--over--></div>

第十四章 你心似我心

有一种爱叫做无私。

有一种爱叫做给予。

有一种爱叫做以命换命!

有一种爱更叫做感天动地!

此刻洛瑶的心中有着锥心刺骨的痛,翻江倒海的怒,五味杂陈的酸。

她就是她的母亲!她要为她手刃元凶,她要用那人的血来祭奠她的在天之灵!

“楚嬷嬷,您去弗云国也是娘亲安排的?”洛瑶压了压心中的悲痛,哑声道。

“小姐担心害她的人会在她离世后加害老奴,便事先安排人在她下葬后把老奴送去了弗云国,给了老奴一大笔的银两,并托那里的一个熟人照顾老奴。”楚嬷嬷说着不时用衣袖试着泪水。

“楚嬷嬷,你一年前就离开了弗云国,是特意回来找我的?”洛瑶又问。

楚嬷嬷点了点头,道:“小姐在临盆之前就交代老奴,在小小姐年满十五岁之时才可以回来,而且不能主动到将军府去找小小姐,要用那种刺绣的丝帕去引小小姐前来找老奴。小姐的用意老奴至今也想不明白,不过还好,小小姐还是找来了。”

此时,洛瑶已经猜到了她母亲此番做法的用意,她想看看她有没有对当年的事情产生怀疑,怀疑了她有没有查出当年真相的能力。

若她连楚嬷嬷都找不到,何谈去揪出凶手?

她的母亲真是煞费苦心,正如她父亲所说,她的母亲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女子。

“楚嬷嬷,当年娘亲和我爹爹的感情好吗?”洛瑶突然问道。

楚嬷嬷没有想到洛瑶会问这个问题,先是一怔,但片刻后还是答道:“小姐与将军恩爱有加。”

洛瑶点了点头,又问:“楚嬷嬷,当年你有没有听我师父说,娘亲中的是什么毒?”

“好像叫什么巫丹,对,就叫巫丹。”楚嬷嬷思索了片刻答道。

巫丹?苗水族独有的最厉害的一种毒,难怪她的师傅都无法解,但这种毒怎么会下到她母亲的身上?洛瑶不解,洛瑶知道巫丹这种毒只有苗水族的巫女手上有,是苗水族人最宝贝的东西,外人不可能拿到。

看来先要把苗水族巫女好好查一查,洛瑶心中已经有了第一步的计划。

“楚嬷嬷,子曰是您在弗云国收的义子?”洛瑶调转了一个话题。

楚嬷嬷没有想到洛瑶会知道楚子曰是她的义子,更加没有想到洛瑶会如此称呼楚子曰,吃惊了片刻,答道:“十六年前,老奴到弗云国不久就看到当时只有三岁的子曰跟着一群乞丐在乞讨,很是可怜,便把他领回了家,问他,他说他无父无母,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老奴便请学堂的一位先生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楚子曰,收他做了义子。”

“子曰这孩子非常聪明,除了嘴巴坏了点,对老奴很是孝顺。”楚嬷嬷在说到楚子曰时不由地露出了笑意。

洛瑶也随之笑了笑,知道有楚子曰的陪伴,楚嬷嬷这十六年来也过得很安稳。

随后,洛瑶和楚嬷嬷闲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去,楚嬷嬷看着洛瑶的背影,眼中泛着欣慰的泪花,抬眼看了看天空,小姐在天上终于可以安息了。

楚子曰看着洛瑶的背影,眼中带着一抹深思。

……

“你们两个先回将军府,我有事要去贤王府一趟。”洛瑶对身后的绿柳盈月道。

“是!”绿柳盈月齐齐应声,同时对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几分了然:看来小姐是对贤王爷上心了呀,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呀,小姐就急着要去见人家了。

洛瑶可没工夫去管她的这两个丫头在想些什么,只见她飞身上了屋脊,快速往贤王府的方向掠去。

真是迫不及待呀!两个丫头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

洛瑶很快到了凤轻鸣的府外,没有走正门,直接翻墙而入,这也让看到她的凌云凌辰瞪大了眼睛。

“轻鸣在哪?”洛瑶看向一脸吃惊的凌云问道。

“爷……爷在书房里。”凌云赶紧答道,这洛大小姐也太不按牌理出牌了,害的他舌头都不利索了。

闻言,洛瑶不再理会凌云凌辰二人,抬脚往凤轻鸣的兰院走去。

进了兰院,穿过落羽松,就见凌墨正守在凤轻鸣的书房外面,洛瑶抬脚走了过去,凌墨没等洛瑶开口,便把书房的门推开了。

洛瑶进了书房,便对上了凤轻鸣看向她的眸光,温温的,润润的,带着暖人的笑意。

“轻鸣,借我几个人。”洛瑶没等凤轻鸣开口,便直接说明来意。

“嗯?”凤轻鸣挑眉:“你想派人保护楚嬷嬷和楚子曰?”

“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你的眼线可真多呀。”洛瑶有些不满,这家伙的情报组织肯定比她的云雀阁还厉害。

“呵……”凤轻鸣看着洛瑶微微鼓起的嘴巴,轻笑出声:“看瑶儿的表情好像是在嫉妒于我?”

洛瑶翻了白眼,她当然不会承认她在嫉妒凤轻鸣,她的云雀阁可也是江湖上称得上名号的,她作为创始人,虽然很多人并不知道是她,但那也是一个让人仰望的身份,她岂会嫉妒他?

“你有什么让我嫉妒的?”洛瑶挑了挑眉,似乎很是不屑,快速言归正传道:“快说,你到底借不借?不借的话,我可要去找别人借了。”

“找别人借?”凤轻鸣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瑶儿,你跟我说说,你那个‘别人’是谁?”

“那可多了去了。”洛瑶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出凤轻鸣话语中的危险气息:“比如说舅舅呀,表哥呀,或者凤……”

洛瑶还没有说完,便被凤轻鸣快速打断:“凌墨,你去安排!”

“是!”凌墨应声,自然明白凤轻鸣的意思。

见凌墨离开,凤轻鸣摇着轮椅慢慢向洛瑶跟前靠近,同时道:“瑶儿,你说,你想让我怎样惩罚你?”

这时,洛瑶似乎才感觉到凤轻鸣的危险,不由地后退了两步,眸光闪了闪,道:“轻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谢你。”洛瑶说着就转身往外走去。

凤轻鸣当然知道洛瑶是在想逃跑,他岂能就这样放过她?遂就见凤轻鸣袖中突然飞出一条黑色丝带瞬间缠住了洛瑶的手臂,随后他猛地一拉,洛瑶轻轻落进了他的怀里。

一切仅仅是眨眼之间,洛瑶根本还没来得及反抗,便已经被凤轻鸣紧紧地困在了怀中。

“可恶,你竟然敢偷袭我?”洛瑶瞪大了明眸,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瑶儿,谁叫你乱说话的?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凤轻鸣不以为意,似乎在说偷袭都是轻的。

“小小的惩罚?”洛瑶鼓起了嘴巴:“那你说,什么才算是大大的惩罚?”

看着洛瑶红艳艳的朱唇,凤轻鸣感到他的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慢慢汇聚,慢慢勾起了嘴角,快速松开一只手,迅速揭掉洛瑶脸上的冰蝉翼。

“凤轻鸣,你要做什么?唔……”洛瑶还没有说完,嘴巴已经被凤轻鸣严严实实地堵住。

洛瑶伸手在凤轻鸣的胸前轻捶了两下,这更引来凤轻鸣把她搂得愈发的紧,wen更如雨点一样密密地落在了她整个绝美的小脸上。

“凤轻鸣,你好可恶……”洛瑶的声音已经有一些轻颤。

但听在凤轻鸣的耳中却是娇媚入骨,而身体的某处正以飞快地速度膨胀着。

由于两人此时的姿势,洛瑶是整个身体都坐在了凤轻鸣的腿上,凤轻鸣某处的变化,洛瑶便清晰地感受到了。

洛瑶当然明白那是什么,脸上顿时红得如熟虾一般,双手抵上凤轻鸣的胸前,挣扎着想站起身。

“瑶儿,不要乱动。”凤轻鸣把洛瑶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上,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似乎在努力平复着什么。

洛瑶红着脸,没再挣扎,静静地靠在凤轻鸣的胸前。

不知过了多久,“说,你为什么要骗人?”洛瑶抬头看向凤轻鸣,一副审问的语气。

凤轻鸣当然明白洛瑶指的是什么,黑眸中立即带上了一抹深邃,看着洛瑶片刻,这才开口道:“瑶儿,我若说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你信吗?”

凤轻鸣的话语如同刀锋一样瞬间把房间里的暧、昧气氛撕裂开来,洛瑶的心顿时也沉到了谷底。

洛瑶使劲地闭了闭眼睛,但她依然无法阻挡心中涌出的那些排山倒海的想法,他的算计,他的布局,他的目的,而她仅仅是他路上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痛,快速填满了整个心房,悲,已经在洛瑶的脑海中慢慢发酵。

洛瑶苦笑了一声,原来她才是入戏最深的那一个,他始终都很清醒他在做什么,而她却时常地忘记。

梦,似乎已经到了该醒的时候。

看着洛瑶脸上的苦笑,凤轻鸣的心突然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他知道他的话又一次地伤了她,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

他没有骗她,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份,他便把她纳入了他的计划之中,为了她,他精心布局,为了她,他放出流言,而他的最终目的也仅仅是为了能让她顺利地嫁给他。

洛瑶从凤轻鸣的身上慢慢站了起来,此时的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哭自己的可笑,笑自己的愚蠢。

明明知道他只是为了她的身份,为的是让她助他登上高位,而她却依然陷进了他的情网不可自拔。

不,也许这情网只是她自己编织的,自己幻想的海市蜃楼,而他根本从未付出过一丝真心。

“瑶儿……”凤轻鸣看着神情黯然,但脸上依然带着一丝苦笑的洛瑶,心中莫名的恐慌。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没有凤轻鸣害怕的洛瑶嘴中说出的决绝的话语,只见洛瑶淡淡地开口:“轻鸣,把冰蝉翼给我吧,我要回去了。”

“瑶儿……”凤轻鸣又轻轻呼唤了一声,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慢慢地把冰蝉翼递给了洛瑶。

洛瑶接过,戴到脸上,转身快速出了房间,掠上屋脊,瞬间便消失在凤轻鸣的视线里。

凤轻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中理不清的思绪又开始翻滚,他布的局似乎早已变了味道,这种味道让他欣喜而又彷徨,他不知道是好是坏,但他知道他的心已经不再是一潭死水。

……

洛瑶离开了凤轻鸣的王府,很快回到了逍遥阁,吩咐盈月传消息给墨玉,让她查苗水族巫女的一切资料,而后又把绿柳打发了出去,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躺在chuang上。

剪不断,理还乱,洛瑶看着帐顶,思绪万千。

突然,洛瑶自嘲地笑了笑,她早就知道他的目的,他的策略,而此时她却像怨妇一样想着他的不是,真是可笑之极。

洛瑶此时开始后悔,她干嘛没事要陪他玩他的游戏,得到了他的心又如何?她又不想嫁给他,她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可笑的境地。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洛瑶的脑海中轮番登场,过了一会,洛瑶有些受不了了,一跃而起,决定不再去想他,把他抛诸脑后。

……

用完了晚膳,洛瑶决定带两个丫头去碧落湖边游玩一番。

乞巧节那天,她原本想晚上带着她们俩去碧落湖放花灯的,不想她被困在了宫里,以致两个丫头的花灯也没有放成,为此,洛瑶想弥补一下。

绿柳盈月闻言,当然高兴,毕竟她们早就想去碧落湖游玩了,再者,她们发现自家小姐从贤王府回来后,神情有些黯然,猜想是不是小姐和贤王爷吵架了,为此,绿柳盈月觉得去碧落湖正好可以让自家小姐散散心。

随后,三人便出了府,往碧落湖方向走去。

此时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小摊贩们都在自己的摊位上挂上了灯笼,星星点点的灯光驱走了黑暗,照亮了道路。

顺畅无阻,洛瑶三人用了两柱香的时间便到了碧落湖边,洛瑶抬眼望去,就见湖面上已经慢慢地行驶着几艘精美的画舫,湖边绿树环绕,每一棵树上都挂着两盏灯笼,很多百姓三五成群地漫步其间。

清风拂过湖面,湖面上波光粼粼,灯笼轻轻摇晃,灯光摇曳。

洛瑶站在湖边,任湖风吹过,心中一阵舒爽,似乎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已随风而去。

洛瑶微微勾起了嘴角,眸光已经一片清明,不管他现在对她有没有真心,不管她以后会不会嫁给他,她既然已经无法控制她的心,那她就要他的心陪她一起*。

她从来不喜欢一个人的独角戏,他既然设计了这场戏,那他就要用他的心来陪她演!

“瑶儿……”凤轻鸣的声音突然从洛瑶的身后传来。

洛瑶慢慢转过身,看向凤轻鸣,眸中带着柔柔的笑意。

没有想象中的厌恶,没有想象中的愤恨,没有想象中的怒目而视,洛瑶的脸上只有柔柔的浅浅的笑,凤轻鸣错愕的同时,心中快速荡起了涟漪,升起了雀跃。

凌墨,绿柳盈月都很有眼力见地悄悄退开。

洛瑶慢慢蹲下身来,握上凤轻鸣的一只手,轻启朱唇:“轻鸣,你是来找我的吗?”

凤轻鸣点了点头,把洛瑶的小手紧紧地包裹在手心之中。

自从洛瑶离开之后,凤轻鸣再也无心其他事情,他知道他伤了洛瑶的心,他一整天都在想着他该如何去抚平她心中的伤。

当他听说洛瑶来了碧落湖,未加思索,便就跟着过来了。

“瑶儿,我……”凤轻鸣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该如何去解释那已经变了味道的算计。

然而洛瑶却慢慢伸出了手挡在了他的唇边,悦耳的声音缓缓地响起:“轻鸣,很多东西我们心知肚明,不需要解释,而且现在还没到解释的时候,等有一天,你心似我心,你再来跟我解释。”

你心似我心,轻轻的五个字猛地敲打在了凤轻鸣的心上,杂乱的心中似乎要裂开一道口,要把它最真实的东西显露出来。

凤轻鸣顿时有些害怕,他期待着它破茧而出,却有害怕他会因此而*,他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

看着凤轻鸣眼中压抑的柔光,洛瑶嘴角浮现了一抹惑人的浅笑,也许他的心已如她的心一样,只是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纷扰,他自己都看不清。

她需要时间来沉淀,他也需要时间来梳理,也许一切仅仅是一个时间问题。

“轻鸣,我们沿着湖边散步,怎么样?”洛瑶说着站起身来。

“好。”凤轻鸣点头,松开了洛瑶的手。

洛瑶随即来到凤轻鸣的身后,推着他沿着湖边缓步而行。

凤轻鸣揉了揉额头,他不想再去想那些让他无力逃避的事情,他此刻只想静静地吹着湖风,感受着这难得的惬意和安宁。

二人都没有说话,沿着湖边慢慢走了一圈,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瑶儿,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凤轻鸣开口,眸光看向远处,此时湖边已经没有多少游玩的百姓了。

“好。”洛瑶没有意见,推着凤轻鸣往王府方向走去。

见状,凌墨绿柳盈月快速地从旁边冒了出来,跟在了后面。

到了一个三角路口,路口的另外两条路,一条是往贤王府的方向,一条是往将军府的方向,凤轻鸣没等洛瑶做出选择,便开口道:“瑶儿,我先送你回府。”

“好。”洛瑶答应,声音中似乎带着一抹欢喜。

凤轻鸣的心中顿时涌现了一丝甜甜的味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

很快,将军府便近在眼前,凤轻鸣似乎这才感觉到从碧落湖到将军府原来是如此之近,近到他根本未曾察觉它们之间的距离,便已经到了。

凤轻鸣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只要有他的瑶儿相伴,千山万水的距离对他来说也都是尺寸之间。

“瑶儿,进去吧。”凤轻鸣开口。

闻言,洛瑶来到凤轻鸣的前面,俯身,快速在他脸颊上落下一wen,同时道:“晚安。”说完快速转身往府里走去。

绿柳盈月对看了一眼,快速跟了进去。

凤轻鸣一脸的错愕,伸手抚上洛瑶朱唇印到的地方,心中依然在回味着那一瞬间的感觉。

有错愕,有惊喜,有担心,他没有想到洛瑶会主动wen他,他可以认为洛瑶是在向他表达爱意吗?

凤轻鸣心中雀跃着,但同时又担心被外人看去了,他可不想让别人以为他的瑶儿是个随便的女子。

洛瑶的一个小小的晚安wen让凤轻鸣一、夜辗转难眠,但作为罪魁祸首的洛瑶却睡得十分香甜。

……

翌日,洛瑶刚用完早膳,就见管家洛全来报,说有一名姓楚的书生模样的后生要见她,洛瑶一听,便知道那人是楚子曰,心中有些纳闷,他今天不去街上摆摊,跑来找她做什么?

但洛瑶还是让绿柳去领楚子曰来逍遥阁。

盈月见绿柳离去,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对洛瑶道:“小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洛瑶笑了笑,站起身来,边走边道:“盈月,我从来没有把你和绿柳当成丫头看待,你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说。”

“是。”盈月跟在一旁:“小姐,那楚子曰给我的感觉是怪怪的,但到底怪在哪里,我又说不出来,总觉得他有点问题。”

闻言,洛瑶停下了脚步,一手环胸,一手摸了摸下颚,沉思了片刻。

洛瑶这时才发现,楚子曰这个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她完全可以肯定她没有见过他,但为何有这种熟悉的感觉,洛瑶一时想不明白。

“时间长了,我们就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问题。”洛瑶安慰了盈月一句,凤轻鸣派人保护他和楚嬷嬷,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也不会逃过那些暗卫的眼睛。

盈月点了点头,没再出声,洛瑶抬脚来到凉亭里坐下。

又过了片刻,绿柳领着楚子曰进了院子,楚子曰见洛瑶坐在凉亭里,没再理会绿柳径直往凉亭走来,惹得绿柳不悦地瞪着他的后背,这家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洛洛,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楚子曰还没到凉亭里,便开口道。<!--over--></div>

第十五章 绿帽子

洛瑶听着楚子曰对自己的称呼,秀眉不由地皱了皱,心中很是别扭,她不喜欢听到这种称呼,仿佛她跟他很熟一般。

绿柳盈月眼中更是写满了不满,这楚子曰到底有没有一点眼力见,懂不懂得尊重别人?他没看到她们家小姐不喜欢吗?

但楚子曰还是很没眼力见地叫着:“洛洛,我们两合作在京城里开一家丝绸铺如何?”楚子曰说着已经主动坐到了凉亭的栏杆上,一脸期待地看着洛瑶。

“你想开丝绸铺,为何要找我合作?”洛瑶挑眉。

“唉……”楚子曰叹息了一声:“那还不是因为我没有足够开丝绸铺的银两吗?以我们的关系,我不找你还找谁?”

楚子曰说得理所当然,一旁的绿柳盈月却听得心中冒火,这家伙也太能自来熟了吧,小姐只见过他一次,他就把小姐赖上了?

洛瑶笑了笑,问道:“子曰,你先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和洛洛一见如故,当然是朋友的关系了。”楚子曰未加思索笑着答道。

闻言,洛瑶又笑:“好,你且说说如何个合作法?”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你负责出银两,找铺面,我负责从弗云国运来丝绸和照看铺面,赚得的利润我们五五分成。”楚子曰说完看向洛瑶,见洛瑶一时没有出声,连忙又加了一句:“四六分成也行,我四你六。”

“就按你说的,五五分成。”洛瑶开口。

而洛瑶的这一句话也无疑是告诉楚子曰她已经同意和他合作了,楚子曰脸上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同时道:“我就知道洛洛一定会答应我的。”

其实,洛瑶之所以同意和楚子曰合作,还是因为她感激楚嬷嬷对她母亲的那份忠义之情,既然楚子曰能让楚嬷嬷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她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

“你既然这么能掐会算,怎么不去当算命先生?那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比做丝绸买卖轻松多了。”洛瑶笑着调侃了一句。

“洛洛的建议真是不错。”楚子曰拍了一下大腿,眼中泛着亮光:“等我老了,做不了这丝绸买卖了,就去做算命先生好了,到时候,洛洛你可要多多照顾我生意才行呀。”

洛瑶顿时无语,这楚子曰绝对是个人才,他绝对有能把死人都气活的本领。

为此,洛瑶决定为了自己不没事找气受,还是少跟这家伙说生意以外的话题,随即问道:“子曰,那你去弗云国买丝绸需要多少银两?”

“这也是我正要跟你商量的。”楚子曰收起了玩笑的口吻,正色道:“你说我们这生意面向的顾客是哪一类人群?”

“我想做有钱人的生意会更容易赚钱一些。”洛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有钱人才有能力为了他们喜欢的东西一掷千金。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洛洛,我也正有此意。”楚子曰一脸的兴奋,转而接着道:“若这么说的话,我们从弗云国拿的丝绸就必须是那些顶级的上乘品,一批货最少也要一万两的银子。”

“如果再加上请人的费用,路上的开销,少说也要一万一千两银子。”楚子曰伸着手指头盘算了一下。

“盈月,你去拿两万两的银票给子曰。”洛瑶直接对一旁的盈月吩咐道。

两万两银票?小姐真是大方,盈月在心里嘀咕着,应了一声,转身往房间方向走去。

“洛洛,那铺面的事?”楚子曰见银两的事情解决了,便又开口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等你丝绸运来了,我定然已经把铺面找好了。”洛瑶保证道。

“好,等一切都准备就绪,选一个黄道吉日开张,我相信我们的生意定然是财源滚进。”楚子曰说得无比自信。

洛瑶笑了笑,她并没有觉得楚子曰在说大话,从昨日他卖丝帕的情形来看,他对做生意很是在行,财源滚进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片刻,盈月拿了两万两银票交到了楚子曰的手上,楚子曰接过,也没再耽搁,便告辞离去。

盈月见楚子曰出了逍遥阁,对洛瑶开口道:“小姐,那铺面的事……”盈月想问的是,小姐既然答应了楚子曰她来找铺面,那该如何去找,难道要到街上的铺面一家一家地问?

洛瑶当然明白盈月的意思,思索了片刻,道:“我听说爹爹名下有两间铺面,一间做的是茶叶生意,一间做的是瓷器买卖,而且它们的生意都是由白姨娘在打理。”

“对了,小姐。”一旁的绿柳突然道:“我听冰儿说,有一次,她无意间听到,老爷跟花姨娘说白姨娘不善打理生意,两个铺面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赚到多少银子。”

“不善打理?”洛瑶冷哼了一声:“若是不善打理,她哪来那么多的银两进了自己的腰包,在外面购置房屋田地?”

“小姐怎么知道?”绿柳盈月一脸吃惊,小姐没有让她们传消息给墨玉呀,什么时候查的?

“有人告诉我的。”洛瑶神秘地笑了笑。

看着自家小姐的神色,绿柳盈月立即会意,恐怕除了那贤王爷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那小姐打算怎么处置那白姨娘?”盈月问道。

“当然要让她把吞进去的都给我吐出来。”洛瑶轻轻地吐了一句,眸光幽幽。

她原本还不想这么早就收拾她,想看看她后面还有什么花招,但楚子曰让她找铺面,而她要想顺利地把自家的铺面拿到手,只能先把她收拾了。

洛瑶沉思了片刻,对绿柳吩咐了几句,绿柳点了点头。

随后,洛瑶便带着盈月出了将军府,沿着大街缓步而行。

到了一家卖茶叶的店铺门口,洛瑶停下了脚步,往里看去,就见里面人来人往,无论掌柜的和伙计都一脸的忙碌,见此,洛瑶笑了笑,不善打理生意,生意能如此之好?骗鬼的吧。

洛瑶抬脚往里走去,刚跨进门槛,就迎上了掌柜的一脸惊恐的目光,洛瑶随即开口道:“看孙掌柜的模样,好像不欢迎本小姐来?”

洛瑶说着已经来到了柜台后面坐了下来。

“小人不敢。”孙掌柜的有些诚惶诚恐,连自己爹爹的话都不听,王爷都敢得罪的大小姐,他哪敢不欢迎?

洛瑶笑,明眸轻轻扫了一圈,看向孙掌柜:“孙掌柜,看来铺里的生意还不错吗?你把账本拿来给本小姐看看,爹爹说这间铺子以后就由我来打理了。”

闻言,孙掌柜的心中一惊,这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白梦秋为何不通知他?孙掌柜的后背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大小姐,将军并没有跟小人说过这件事,而且这铺子一直都是由白姨娘在打理,账本没有她的允许,小人不敢随便拿出来。”孙掌柜微微弓着身道。

“看来孙掌柜的是以白姨娘马首是瞻呀。”洛瑶声音一沉:“不但是本小姐的话不好使,而且爹爹的话也不好使。”

孙掌柜的感受着店里的伙计和顾客不时投来的目光,听着洛瑶明显发怒的话语,额头上已经有汗珠慢慢冒了出来。

“大小姐,小的也只是一个下人,您还是不要为难小人吧。”孙掌柜的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孙掌柜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洛瑶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在怕什么?你若是现在就说出来,本小姐还会对你从轻发落,若是让本小姐揪出来的话,你可以想象得出将会有怎样的结果在等着你。”

“大小姐,小人不明白您的意思。”孙掌柜的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洛瑶微微一笑道:“希望你维护之人不会让你独自一人背黑锅。”

洛瑶在说到“背黑锅”三个字时,声音极轻,但听在孙掌柜的耳中却是如催命符一般,他顿时感到腿脚有些发软。

洛瑶看着孙掌柜的神色,露出诡异的一笑,随即站起身,不再理会孙掌柜的,径直往店铺外走去。

孙掌柜的看着洛瑶的背影,沉思了片刻,跟店里的伙计交代了几句,便从后门匆匆出了铺子。

原本离开的洛瑶和盈月从一个墙角走了出来,盈月看着孙掌柜的急匆匆的步伐,对洛瑶道:“小姐,你怎么知道他会去找白姨娘?”

“他这就叫做做贼心虚。”洛瑶笑着道:“白梦秋想把铺子里赚得银子放进自己的腰包,肯定要通过孙掌柜的在账面上做手脚,这孙掌柜的既然能帮着白梦秋,就说明他肯定得了白梦秋的好处,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而我要看他的账本,让他有了危机感,他想在事情败露之前找到应对之策,必然就要去找白梦秋商量。”洛瑶接着道。

“小姐是想让他们不打自招。”盈月终于明白了过来。

“聪明。”洛瑶赞赏道。

盈月撇了撇嘴巴,跟自家小姐相比,她哪能称得上什么“聪明”。

“小姐,那我们现在做什么?”盈月扬着娃娃脸,一脸兴趣地问道。

“去把店铺里的账本拿着,回府。”洛瑶说着已经往店铺里走去。

盈月拍了一下脑袋,随即跟上,捉贼捉脏,当然要把那些证据拿着了。

店铺里的伙计没有想到洛瑶又折返回来,一个个都远远地站着,没敢出声。

这大小姐跟孙掌柜的谈话内容,他们听到了几分,连孙掌柜的都应付不了的人,他们可不敢上前阻止。

这大小姐的厉害之处他们早就有所耳闻,更何况这又是大小姐自己家的铺子,她想做什么他们也无权上前阻止。

为此几名伙计只是看着洛瑶来到柜台后面,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在抽屉的锁眼里捣鼓了几下,就见那把大大的铜锁被打开了,洛瑶拿了里面的账本后便扬长而去。

……

洛瑶和盈月快速回了逍遥阁,就见绿柳迎了上来,同时道:“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绿柳说着把一叠纸递给了洛瑶。

洛瑶接过,扫了一眼,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随即问道:“爹爹下朝了吗?”按往常这个时间,她爹爹应该已经回府了。

“将军还没有回来。”绿柳答道。

洛瑶微皱了一下眉头,对盈月吩咐道:“你去看一下孙掌柜的到了没有,若是到了,看白梦秋在哪里见他的,立即回来报我。”按脚程来看,孙掌柜的应该这个时候还没到府中,毕竟徒步和轻功相比还是要慢很多的。

“是!”盈月应声快速离去。

随后,洛瑶进了房间,把账本快速地翻了一遍,并用笔不时地在某个地方做个记号。

洛瑶已经心中有数,合上了账本,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盈月这才匆匆进了房间。

“小姐,白姨娘和孙掌柜的出了府,我看见他们进了一个院子。”盈月有些喘息道。

闻言,洛瑶蹙了蹙秀眉,按理说,这白梦秋和那孙掌柜的商量应对之策也不需要到府外的一个院子里去商量吧,在府里找个地方,屏退了外人不就行了?

想到这,洛瑶勾了勾嘴角,希望不是她想多了。

随后,洛瑶问了那个院子的具体位置,没有带上绿柳盈月,独自一个人出了府。

洛瑶施展轻功片刻功夫便到了那个院子的大门口,抬眼看了看,是一家普通的院子,随即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了院中。

洛瑶快速扫了院子一周,慢慢抬脚往一间厢房的窗户旁边靠近,到了窗边,听了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洛瑶顿时皱起了眉头。

“孙郎,你轻一点……”白梦秋娇喘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让我憋了这么多天,今天一定要好好补偿我。”明显是那孙掌柜的声音。

“……”

身体的撞击声,娇喘声,低吟声清晰地传入了洛瑶的耳中,洛瑶当然明白房间里正在进行着什么样的运动。

这孙掌柜的也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不是来找白梦秋商量对策的吗?怎么跑到chuang上商量去了?想死也想做个风、流鬼?

这白梦秋完全是在找死!洛瑶双手环胸,眸光幽幽,她竟然敢给他爹爹戴绿帽子?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虽然她的爹爹这十六年来没有对她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但他毕竟是他的爹爹,她绝不允许因为白梦秋的放、荡而使别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洛瑶知道,杀白梦秋和孙掌柜的容易,但她此时却不能这样杀了他们。

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就是他的女人给他戴上了绿帽子,而她的爹爹作为朝中的大将,手握重兵,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的话,她的爹爹肯定是颜面无存,可能一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这将直接影响到他在朝中和军中的声望。

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这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铁血男人来说根本就是无法忍受的,洛瑶无法想象若是这件事被公布于众,她的爹爹将如何自处。

洛瑶沉思了片刻,决定先留下白梦秋和孙掌柜的命,先从贪、污上收拾他们。

随后,洛瑶不再停留,快速离去,而房间里依然是“如火如荼”。

……

洛瑶回到了将军府,问了管家洛全,知道她的爹爹已经回府了,正在书房之中,洛瑶便先去房间里拿了账本和绿柳从白梦秋那里偷偷拿来的房契地契,随即往洛禀天的书房而去。

洛瑶刚到洛禀天的书房门口,便迎上了从书房里出来的秦风。

秦风没有想到会遇到洛瑶,愣了一下神,拱手道:“大小姐。”自从他把洛瑶接回来后,这么多天来他都没有再见过洛瑶,虽然他一直都在军中,但这么多天发生的事,他都有所耳闻。

“秦统领,好久不见了。”洛瑶笑着道。

“是,属下听说大小姐受伤了,不知大小姐的伤势现在是否已经痊愈?”秦风虽然觉得这么问有些唐突,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总觉得像洛瑶这样的女子是不应该受伤的。

“多谢秦统领关心,只是一点小伤,早就好了。”洛瑶笑着答道,她没有想到秦风竟然也会关心她的伤势。

“那就好,属下先告退了。”秦风猜到洛瑶是来找洛将军的,便不再耽搁下去。

洛瑶点了点头,秦风随即快步离开。

随后,洛瑶进了洛禀天的书房,随手合上房门,转身见自己的爹爹已经从案桌后面站了起来,眼中似乎带着一抹惊喜,正看着自己。

“爹爹。”洛瑶叫了一声,走上前去。

“你来我的书房做什么?”洛禀天声音有些僵硬,似乎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听爹爹的口气,是不想看到我来?”洛瑶挑眉问道。

当然不是!洛禀天在心中说着,但他嘴上却说:“瑶儿,你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吧。”洛禀天说着重新坐了下来,他知道他这个女儿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他,她定然是有什么事情。

洛瑶撇了撇嘴,依言坐到了一旁的一把椅子上。

“爹爹,我听说您的名下有两间铺子,对不对?”洛瑶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有两间铺子,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洛禀天不明所以。

洛瑶没有直接回答洛禀天,而是接着道:“爹爹,我还听说这两间铺子这么多年来根本就没有挣到多少钱,对不对?”

洛禀天点了点头,他本来就对做生意不太懂,再者他也没有时间去顾及那些小事,铺子挣不到多少钱,也都是白梦秋跟他说的。

虽然没有挣到多少钱,但也没有亏钱,为此洛禀天也就没去过问,听之任之。

而此时他一听洛瑶提到了这件事,顿时觉得洛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提铺子的事,随即问道:“确有此事,瑶儿莫非有什么想法?”洛禀天首先想到的就是洛瑶可能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铺子挣到钱。

“想法倒是有,不过爹爹先看看这些再说吧。”洛瑶说着把账本和房契地契放到了洛禀天的案桌上。

洛禀天不明所以,伸手拿过账本翻了一遍,又把房契地契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也难怪,洛禀天作为一个武将,看过的书都是些史志兵书,哪里看过什么账本,更不要说能从帐本里看出什么猫腻来了。

房契地契他当然看得明白,但它们上面并没有名字,他也不知道这些房契地契到底是谁的。

“瑶儿,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你让我看这些做什么?”洛禀天问道。

洛瑶一听就知道她的爹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而且根本没有往自己的铺子上联想,不禁心中哀叹了一声,难怪白梦秋能骗了他这么多年,连给他戴了绿帽子他都不知道。

“那个账本是茶庄的,那些地契房契是白姨娘的。”洛瑶看着洛禀天直言道。

闻言,洛禀天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又拿起那些房契地契仔细地看了一遍,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购置这些少说也要十万两银子。

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洛禀天想到这瞬间往账本上看去,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爹爹。”洛瑶又道:“这个账本只是今年的账本,我粗略地算了一下,这中间有五千两银子的空缺,而这也仅仅是半年的时间,若由此推下去,这么多年来,爹爹可以想象得出会有多少万两银子被人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她竟然如此大胆!”洛禀天一拳狠狠地捶在了案桌上,他这么多年来自认待白梦秋可不薄,她骗他不说,还背着他买房买地,她究竟想干什么?

洛瑶看着自己爹爹满脸怒气的模样,心中想着,她贪、污些银子你就气成这样了,若是知道她给你戴了绿帽子,你还不气晕过去。

当然,洛瑶肯定不会跟她爹爹说的,说了,她爹爹肯定会一气之下把白梦秋杀了,这么快就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爹爹,您就这么相信我?她可是你的枕边人,您不担心我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故意诬陷她?”洛瑶突然问道。

“我相信我的瑶儿不是那种人。”洛禀天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话语异常的肯定。<!--over--></div>

第十六章 醋了

洛瑶没有想到她的爹爹会如此说,心中顿时有一抹动容,想着她爹爹十六年对她不闻不问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的吧。

“爹爹,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您在一旁看着就行了。”洛瑶接着道。

“好。”洛禀天点头,他早就看出来这个女儿聪慧无比,交给她来处理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过了片刻,洛禀天又道:“瑶儿,那天晚上凤轻寒没有为难你吧?”洛禀天前两天一直为了洛瑶留在影寒殿的事寝食难安,他当然明白凤启朝的意图,虽然洛瑶很聪慧,但独自一人在皇宫之中,孤掌难鸣,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洛禀天一直担心着,犹豫着,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没有,爹爹不用担心。”洛瑶笑着道,没有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洛禀天。

“那就好。”洛禀天似乎松了一口气。

“爹爹,我们去前厅吧。”洛瑶说着站了起来,拿起案桌上的账本和房契地契。

洛禀天点了点头,明白洛瑶的意思,也随即站起身来。

洛禀天和洛瑶出了书房,洛瑶便吩咐管家洛全去把白梦秋,花楚,洛紫嫣和洛仙儿请到前厅,她爹爹有事要宣布。

洛全应声立即去请。

洛紫嫣早在昨天就可以下chuang了,而白梦秋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要处置白梦秋,府里的这些主子自然都要到场。

洛禀天和洛瑶进了前厅,洛禀天在主位上坐了下来,洛瑶坐在了一旁。

片刻后,花楚和洛仙儿最先到了。

二人来到洛禀天跟前,都福了福身。

“老爷,大小姐。”

“爹爹,大姐姐。”

洛禀天点了点头:“你们两个先坐下吧。”

洛瑶也笑了笑,开口道:“花姨娘和三妹先坐下,等白姨娘来了你们就知道我为何要把大家都叫过来。”

闻言,花楚顿时把疑问吞了回去,同时也明白根本不是洛禀天叫她们来的,而是洛瑶的意思。

花楚和洛仙儿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坐了下来,二人都没有多问。

又过了片刻洛紫嫣进了前厅,后面跟着管家洛全。

洛紫嫣来到洛禀天跟前叫了声“爹爹”便坐到了洛仙儿的身旁,恨恨地瞪了洛瑶一眼,没有出声。

洛瑶勾了勾嘴角,看向洛全,看洛全的神色,洛瑶猜想白梦秋应该还没有回府。

果然,洛全拱手对着洛禀天道:“回老爷,大小姐,白姨娘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她去哪了?”洛禀天厉声问道,眉毛顿时拧成了一个川字,满脸尽是不悦之色。

“回老爷,奴才听白姨娘院中的丫鬟说,白姨娘和茶庄的孙掌柜的一起出去了。”洛全答道:“至于去哪了,那名丫鬟也不知道。”

听洛全这么一说,洛禀天顿时想到白梦秋是和那孙掌柜的合谋贪、污茶庄的银两去了,心中的怒气更甚。

洛紫嫣看着洛禀天脸上的怒气不明所以,开口道:“爹爹,可能茶庄出了什么事情,孙掌柜的请娘亲去处理了,爹爹又何必如此生气?”

洛紫嫣不说还好,一说,洛禀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看了看洛紫嫣一副娇弱的模样,洛禀天还是压了压心中的火气,道:“嫣儿,你身体若是不舒服的话,就回房去吧。”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洛禀天说这一番话是因为他对洛紫嫣的chong爱,但洛紫嫣却完全没有领会出来,她以为她的爹爹不想她帮着她娘亲说话才故意要赶她走的,顿时娇美的小脸上挂上三分委屈,七分撒娇道:“爹爹,嫣儿已经没事了,嫣儿也想听听爹爹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对于看到的这些,洛仙儿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一直浮着淡淡的浅笑,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而洛瑶嘴角却勾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洛禀天说完,转而又对洛全道:“你去茶庄看看,把她叫回来!”

洛全刚想应声,就见洛瑶开口道:“爹爹,白姨娘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我们暂且等上片刻,管家先去府门口等着她,见到她,告诉她我们都在等她。”

洛瑶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在想着,那两人真是脑袋进水了,偷吃也不知道适可而止,到现在还不回来?她想去被抓个现行?

洛瑶磨了磨牙,若不是顾及她爹爹和将军府的名声,她才不去阻止洛全去找她呢。

闻言,洛禀天皱了皱眉头,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洛瑶的话。

见状,洛全快速离开,去府门口等着白梦秋。

厅里的气氛一度变得沉闷,谁都没有开口,过了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洛瑶知道白梦秋回来了。

“老爷,出了什么事情?”白梦秋进了前厅的门,便快速走向洛禀天,同时急切地问道。

洛禀天没有出声,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看向洛瑶。

白梦秋看着洛瑶眼中诡异的笑容,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想不到这丑丫头的动作这么快,她刚和孙郎商量了对策,她就要对她来个三堂会审。

白梦秋又看了看洛禀天,心中更是透心凉,虽然他是她的夫君,他和她同chuang共枕了十几年,但白梦秋知道他心里从来都没有她,他心里只有那个已经死了十六年的罗丹青。

想到这,白梦秋悲从心生,他若对她有一点爱,她也不至于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

悲凉掩盖了胆怯,酸楚埋葬了廉耻,白梦秋心中把之前听到洛禀天在前厅等着她时的慌张彻底抹去,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异状。

看着如此的白梦秋,洛瑶知道她不能把白梦秋给逼急了,否则的话,她可能会破罐子破摔,自己把那件丑事给抖出来。

想到这,洛瑶微微一笑道:“白姨娘,你先看看这些东西。”洛瑶说着扫了茶几上的账本和房契地契一眼。

白梦秋顺着洛瑶看的方向看去,这时才发现洛瑶身旁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本子和一叠纸,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几分,但还是依言上前拿起账本翻了一下,又扫了房契地契一眼。

“妾身愚钝,大小姐的意思我不明白。”白梦秋说着看向洛瑶。

洛紫嫣闻言,没等洛瑶出声,便站起身走上前,拿起账本翻了翻,随后瞪向洛瑶:“这是茶庄的账本,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洛瑶勾了勾嘴角:“这账本和这房契地契都是在孙掌柜的那找到的,孙掌柜的哪里来那么多银子买房买地?从帐本上就可以看出来他是贪、污了茶庄银两,据为己有,而茶庄一直由白姨娘在打理,这么多年来,白姨娘却丝毫没有察觉,为此,我觉得白姨娘不适合再继续打理茶庄的生意。”

洛瑶的这一番话,让洛禀天不明所以的同时,更是让白梦秋猜不透洛瑶的想法。

她当然认得那些房契地契,这些东西明明被她藏在了自己的房里,她可以完全肯定是这个丑丫头从她房里偷走的,但她为何要说从孙郎那里拿的呢?她为何要把整个黑锅让孙郎来背,只是追究自己不善打理之过?

白梦秋心中千回百转,但始终想不明白。

洛紫嫣听洛瑶这么一说,拿着账本又翻了一遍,果然在洛瑶做记号的地方发现了做的手脚,顿时把她的娘亲被洛瑶指责的怨气发泄到了孙掌柜的身上,随即开口道:“爹爹,想不到孙掌柜的是这种人,我们应该马上把他押送到官府。”

洛禀天没有出声,心中虽然很是疑惑,但他既然答应了让洛瑶来处理,那就不需要他来插手。

“嫣儿,住嘴!这件事由不得你来插嘴。”白梦秋厉声斥责了洛紫嫣的同时,心中却在想着她怎么生了一个这么笨的女儿,她的那句话无疑就是肯定了账本有问题,她现在想否认都不行了。

洛紫嫣顿时感到很是委屈,她明明是在帮她的娘亲,但她的娘亲竟然不领情?

恨恨地跺了跺脚,洛紫嫣回到了座位上。

“孙掌柜的贪、污了茶庄的这么多银子,当然要被押送到官府。”洛瑶幽幽地开口:“不过白姨娘也难逃其咎,那两间铺子以后就不劳白姨娘打理了,而且我认为花姨娘比白姨娘更适合掌管府里的大小事宜。”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花楚没有想到会被洛瑶提名来掌家,顿时一惊,随即看向洛禀天。

洛瑶的这一番话顿时让洛紫嫣坐不住了,就见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着洛瑶,怒道:“你凭什么说娘亲不合是掌家?娘亲把府里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哪里不合适了?我看明明就是你在打坏主意!”

“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洛紫嫣,你现在把你的手缩回去,还来得及。”洛瑶冷冷地开口,她平生最讨厌被人用手指着,按照往常,她绝对会把她的手指给切了,但今天就先放过她。

洛紫嫣似乎还不知死活,但白梦秋却听出来了洛瑶话中的凉意,赶忙抓住洛紫嫣的手,把她拉到了一旁。

洛紫嫣似乎并不领情,挣开白梦秋的手,不满道:“娘,你为什么要怕她?她已经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嫣儿,不得胡说。”白梦秋斥责了一句,接着道:“大小姐说的是对的,我本来就不善打理铺子,这些年早就感到力不从心,现在让你花妹妹掌家,我也可以好好歇歇。”

洛紫嫣不明白自己的娘亲为何会这么说,急得直跺脚,却又见白梦秋接着道:“老爷,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吧。”

“老爷,大小姐,妾身从未做过掌家之事,唯恐做不好。”花楚赶紧站了起来,出声道。

“我相信花姨娘一定能做得好。”洛瑶笑着开口。

花楚不明白洛瑶为何要让她掌家,她哪里入了这位大小姐的眼了?听着洛瑶的话,花楚更是不知道何言以对。

“既然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洛禀天最后一锤定音。

白梦秋虽然心中不甘,不明白洛瑶为何要放过她,但这种处罚对她来说已经是最轻的了,孙郎要被押送官府,她只能回去后慢慢想办法,此时她要是再为他说话,那无疑就是在自掘坟墓,她当然没有那么傻。

自始至终洛仙儿都只是静静地坐着那儿,眸光不时地落在洛瑶的身上。

“都回去吧。”洛禀天说着站了起来,率先往厅外走去。

白梦秋拉着一脸愤恨的洛紫嫣跟在了后面,花楚看了洛瑶一眼,也往外走去。

厅里只剩下洛瑶和洛仙儿两人,洛仙儿似乎还没有走的打算,洛瑶也坐着没有动。

“大姐姐,仙儿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洛仙儿看向洛瑶突然开口道。

“仙儿跟我还如此客气?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洛瑶笑着道。

“大姐姐为何要这么做?难道花姨娘比白姨娘更合适掌家?”洛仙儿问道。

“我还不是怕因为白姨娘的管理不善,让府里的某个下人钻了空子,给府里带着损失吗?”洛瑶的语气任谁听起来似乎就是那么回事。

“再者,花姨娘到底合不合适,也要等她做过了才知道,现在下任何结论都太早。”洛瑶接着道。

“大姐姐真是思虑周全。”洛仙儿笑了笑,随即站起身来,又道:“大姐姐,你还不回院子吗?”

“听仙儿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怀疑我是不是有欠考虑了,我再想一想,你先回去吧。”洛瑶皱了皱眉头道。

“那仙儿就先走了。”洛仙儿说着往外走去。

看着洛仙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洛瑶的眉头快速地舒张开来,嘴角微微勾起。

随后,洛瑶站起来出了前厅,叫来管家洛全道:“你带人把茶庄的孙掌柜的押送到盛尧府去,就说他贪、污茶庄的银两,这些就是证据。”洛瑶说着把手里的账本,房契地契递给了洛全。

洛全接过,应了一声,快速去办。

……

洛瑶回到了逍遥阁,进了房间,坐到桌旁,刚喝了一口盈月端上来的茶水,透过窗户就看见凤轻鸣被凌墨推着进了她的院子。

洛瑶笑了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迎了出去。

绿柳盈月见自家小姐的神色,对看了一眼,二人都抿嘴一笑,心中似乎都有几分了然。

“轻鸣,你这时候来,是有事找我?”洛瑶来到凤轻鸣的跟前,笑着道。

凌墨见到洛瑶行了一礼,便主动退出了院子,绿柳盈月给凤轻鸣行礼后也退了出去。

“怎么,我一定要有事情才能来看你?”凤轻鸣浅笑,清润的嗓音带着一抹柔情。

“不是当然最好了。”洛瑶说着来到凤轻鸣的身后推着他往房间里走去。

进了房间,洛瑶拿起茶壶给凤轻鸣斟了一杯茶,便重新坐到了桌旁。

凤轻鸣端着茶杯,用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突然开口道:“瑶儿,那楚子曰是不是跟你很熟?”凤轻鸣说着眼睛依然看着茶杯,并没有抬眼看向洛瑶。

听凤轻鸣这么一问,洛瑶心中感到好笑,这家伙还说没有事找她,她现在完全可以肯定他是因为楚子曰来的。

同时洛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明眸闪了闪,笑着道:“轻鸣,你怎么会认为我跟他很熟呢?我昨天才刚刚认识他。”

“不是很熟,你为何同意让他叫你‘洛洛’?”凤轻鸣说着抬眼看向洛瑶,温润的黑眸一片沉寂。

他在吃醋?洛瑶听了凤轻鸣的话的第一反应,同时心中涌现了一丝惊喜。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洛瑶口是心非,满不在乎地开口。

“没什么大不了的?”凤轻鸣黑眸中开始乌云翻滚,昨天刚刚认识的男人这么亲密地叫她,她既然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呀。”洛瑶似乎并没有看见凤轻鸣慢慢沉下来的俊脸,依然在挑拨的凤轻鸣的怒气:“你都可以叫我‘瑶儿’,他为什么不能叫我‘洛洛’呢?而且我觉得‘洛洛’这个名字很好听。”

“是吗?”凤轻鸣的话语中已经明显带上了不悦:“照你这么说,我跟他在你心中是一样的位置,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贤王殿下,您的联想力可够丰富的呀。”洛瑶依然无视凤轻鸣的不悦之色,笑着道。

听了洛瑶的这一句话,凤轻鸣黑眸中的乌云瞬间散去,扶了一下额头,嘴角微微勾起:“瑶儿,看来你是想让我惩罚你了。”

看着凤轻鸣瞬间变换的神情,洛瑶心中暗叫不好,被这家伙给发现了,随即讨好一笑道:“轻鸣,我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可不要当真,楚子曰怎么能跟你相比?他顶多算得上一个普通的朋友,而你在我心里有更多的位置。”

听了洛瑶额这一番话,凤轻鸣的心中之前莫名的酸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甜甜的味道。

凤轻鸣似乎这时候才发现,他在听说楚子曰称呼洛瑶“洛洛”时,不做多想就来了逍遥阁,原来是他醋了,他在吃楚子曰的醋。

凤轻鸣顿时又感到一丝恐惧,他害怕这些儿女情长会磨灭他的意志,阻碍他复仇的脚步。

凤轻鸣心中充满着着矛盾,他想要他心中早已生成的东西破茧而出,但他又害怕它破茧而出,害怕他因此会被它所束缚。

只是凤轻鸣不知道的是,很多东西不是想压制就能压制得住的,它现在没有破茧而出,只是时机没有成熟而已,等时机成熟了,他根本想象不到它是怎样的轰轰烈烈。

洛瑶看着凤轻鸣如画的容颜,心中顿时涌现了一抹苦涩,刚刚因为看到他吃醋了的喜悦之情也消失于无形,他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他的心,他什么时候才能把她放在他心尖的位置上?

想到这,洛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脸上也慢慢收起了之前打趣的笑容。

看着如此的洛瑶,凤轻鸣心猛地一疼,他一直都知道洛瑶是个非常敏锐的女子,他一点的情绪波动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凤轻鸣轻轻闭了一下眼睛,看向洛瑶,黑眸中带着某种决定:“瑶儿,过来。”

洛瑶没有问凤轻鸣为何叫她过去,而是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凤轻鸣的跟前。

凤轻鸣握住洛瑶的一只小手,轻轻一拉,洛瑶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洛瑶没有抗拒,坐在凤轻鸣的腿上,眸光柔柔地看着凤轻鸣。

娇柔无骨,柔情似水,如此的洛瑶,凤轻鸣更加无法做到不动容,他伸出双手把洛瑶轻轻拥进怀里,清润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瑶儿,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好。”洛瑶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腰身,把头轻轻靠在凤轻鸣的胸前。

凤轻鸣轻轻拥着洛瑶,眼睛看向窗外,眸光带着从未有过的深远。

“轻鸣,你在想什么?”洛瑶抬头看向凤轻鸣,一只手轻轻抚上凤轻鸣的眼角。

凤轻鸣低头看着洛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伸手覆上洛瑶那只放在他脸上的温暖的小手,微微转动着头,让那只小手轻轻摩擦他的脸。

过了片刻,凤轻鸣握着洛瑶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边,wen了wen洛瑶的手心,这才开口道:“瑶儿,我给你讲个故事,想不想听?”

“想。”洛瑶未加思索,把头重新靠在了凤轻鸣的胸前,静静地等待着凤轻鸣给她讲故事。

“瑶儿,如果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听,你也想听吗?”凤轻又问,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犹豫。

“想,只要是你讲的故事,我都想听。”洛瑶说着把头在凤轻鸣的胸前蹭了蹭。

洛瑶的话对凤轻鸣来说就像一股暖流流入心底,瞬间把心中的那丝犹豫淹没,双臂不由地收紧,把洛瑶紧紧地搂在怀里。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家主,他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非常的优秀,这个家主也因此很是自豪。”凤轻鸣缓缓地开始讲述。<!--over--></div>

第十七章 我们是什么关系?

“两个儿子从小到大一直互敬互爱,这更让这位家主感到欣慰。”凤轻鸣接着讲述:“很快,两个儿子都到了婚配的年龄,家主就给他的两个儿子选了门当户对的两户人家的女儿。”

“哥哥作为长子,先成婚了,一年后,弟弟也把妻子娶进了门,然而也就是从那时起,一切都开始变了。”凤轻鸣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听到这,洛瑶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某种预感,不由地加大了环在凤轻鸣腰身上手的力度,同时开口道:“轻鸣,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听,不要说了。”

凤轻鸣低头看了看洛瑶,伸手把洛瑶的一缕碎发捋到耳后,清润的声音缓缓响起:“瑶儿,哪有听故事听到一半就不让人说的?不管你想不想听,但该发生的还是已经发生了。”

闻言,洛瑶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不由地轻轻唤了一声:“轻鸣……”

凤轻鸣笑了笑,接着开口:“没事的,你就把它当成一个故事来听。”

“哥哥和弟弟都成婚了,但哥哥的妻子并不是哥哥的心上人,哥哥的心上人却是已经和弟弟成婚的女子,哥哥每天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弟弟恩、爱有加,心中的嫉妒和不甘一天一天地在慢慢地增长。”

“这时候家主已经老了,也就在家主弥留之际,哥哥终于向弟弟举起了屠刀,弟弟根本没有想到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哥哥会要他的命,临死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无法相信。”

“哥哥顺利地坐上了家主之位,同时把弟弟的妻子占为己有。弟弟的妻子也是一个刚烈的女子,她本想随弟弟而去,谁知就在她准备殉情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弟弟的妻子为了她的孩子委身了哥哥。”

凤轻鸣在说到这里时,声音已经轻不可闻,但洛瑶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有怒,有酸,有疼!

“轻鸣,不要再说了。”洛瑶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眼睛更是酸涩无比。

“瑶儿,其实很多事情说出来之后,心里反而没有那么痛了。”凤轻鸣从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就像他心中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一想到,他就会感到钻心的疼,但今日他说给洛瑶听,他突然发现他的心没那么疼了。

听着凤轻鸣的话,洛瑶心中更是感到揪心的疼,她无法想象他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父母的血海深仇犹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他无法卸去,只能背着它不停往前走,只有手刃了仇人,他才能真正把它放下。

难怪他对那个位子势在必得,难怪他算计她的同时又带着深深的无奈,难怪他的眉宇间总会带着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伤痛。

现在洛瑶终于明白凤启朝为什么不是虎毒不食子,因为凤轻鸣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他杀了他的父亲,为了免去祸患,他当然要斩草除根。

“轻鸣,六年前杀你的那些杀手是不是也是凤启朝派去的?”洛瑶问道。

凤轻鸣点了点头,道:“那时母妃刚刚去世,我准备回来奔丧,他第一次派杀手追杀我。”

“第一次?”洛瑶不解,凤启朝为何放任凤轻鸣十四年没有动他,而在他母妃去世后杀他,莫非这跟他的母妃有关系。

凤轻鸣似乎看出了洛瑶的疑问,没等洛瑶开口,便解释道:“父王死后,凤启朝强行把母妃掳进了宫中,他答应母妃,只要依了他,便可以留下我的性命,母妃为了我,便屈从了凤启朝。”

“母妃生下我之后,凤启朝便让帝师把我带出了宫,每年由帝师带着我进宫看望母妃一次。”

洛瑶在听到凤轻鸣提起帝师时心中更是不解,据她所知,帝师是西凤朝中最厉害的人物,武艺出神入化,在朝野上威望极高,凤启朝怎么会把凤轻鸣交给帝师呢?随便找一个人把他养大不就行了?

凤轻鸣看着洛瑶微微皱起的秀眉,并没有立即给洛瑶解惑,而是开口道:“瑶儿,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就是蓝妖?”

洛瑶没有想到凤轻鸣会主动承认他就是蓝妖,明眸中顿时浮现一片惊喜,嘴角也慢慢勾出了一个弧度。

“你怎么知道我发现的?”洛瑶问道。

“只有我知道你伤口的准确位置,那天晚上你为了试探我是不是蓝妖,故意拿你的伤口处往chuang上倒去,我明知道你是在试探我,但我无法做到看着你的伤口撕裂,只能让你发现了。”凤轻鸣说到这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瑶儿,你竟然拿你自己的身体试探我,这件事我先记下,以后再找你算。”

“谁叫你不主动告诉我的。”洛瑶撅了撅红唇,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当时我还没有想好要告诉你这件事,当然就不能告诉你我是蓝妖。”凤轻鸣解释了一句。

“轻鸣,你怎么让你的眼睛变成黑色的。”洛瑶问道。

既然凤轻鸣的母妃是是凤启朝弟弟凤启明的王妃,那就是说他的母妃就是哈兰国嫁到西凤的贝琪公主,贝琪公主的眼睛是蓝色的,那么凤轻鸣的眼睛很可能就是蓝色的。

“玄术。”凤轻鸣轻轻吐出了两个字,接着道:“这也是凤启朝让帝师抚养我的原因。”

“凤启朝为了掩盖他抢占弟妻的行为,让帝师给母妃的眼睛施了玄术,变成黑色,又给母妃换了一个西凤女子的身份。”

“我是凤启明的儿子,凤启朝自然不想天天看到我,但又不能杀了我,因为我的命就是母妃的命,他要想母妃活着,就必须让我活着,为此他为了能让我在他的掌控之下,又能不被暴露出真正的身份,便让帝师来抚养我。”

“帝师是不是把玄术传给了你?”洛瑶推测道。

凤轻鸣点了点头:“凤启朝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出来帝师会背叛他,收我为徒,并且把他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我,他成了我的师傅。”

“十年前师傅就病逝了,在他临死之前,他告诉了我所有的事情,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暗中筹建自己的势力。”

“六年前,母妃离世,凤启朝便不再有所顾忌,想把我斩草除根,不过若不是遇到我的瑶儿,他应该就成功了。”凤轻鸣说着chong溺地看了看洛瑶。

“那你假装不能走路是为了降低凤启朝对你的戒心?”洛瑶又问。

“也不完全是。”凤轻鸣答道:“对于一个身体残疾同时有隐疾的王爷来说,这样可以杜绝很多麻烦。”

洛瑶当然明白凤轻鸣的意思,不管凤启朝对他如何,但在其他人心中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长得又如谪仙一般,若没有身体上的毛病,不知道要引来多少桃花。

其实,洛瑶不知道的是,凤轻鸣这样做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为了她六年前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

此时,凤轻鸣并没有说出那个原因,因为他觉得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了洛瑶并不是为了博取她的怜悯,而是他想诉说,他想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倾听他的诉说。

他何尝不知道洛瑶想要的是什么?但他现在无法做到毫无顾忌地拿出来,他心中有太多的纷扰。

“轻鸣,你的心还痛吗?”洛瑶把手放在凤轻鸣的心口处问道。

“自从你回来之后,我经常忘记它的疼痛,说了这么久,我也没有感觉到它的一丝疼痛,这都是瑶儿的功劳。”凤轻鸣眼中带着一抹笑意。

“看来我的功劳可不小,轻鸣,你想怎么感谢我?”洛瑶笑着道。

轻松的话语顿时驱散了之前压抑的气氛,凤轻鸣笑着在洛瑶额头上落下一wen,同时道:“瑶儿想让我怎样感谢,我一定满足。”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许后悔。”洛瑶明眸中闪着亮光:“我想要你烤碧雪鱼给我吃。”

“好。”凤轻笑着点头,转而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吃?想在哪里烤着吃?”

“就今天晚上吧,就在你府里烤。”洛瑶思索了片刻答道,碧落湖已经去过了,也没有必要非要去那里烤鱼。

闻言,凤轻鸣自然没有意见,在他府中可以不被人打扰,正合他的心意。

“轻鸣,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洛瑶依然靠在凤轻鸣的怀中突然问道。

什么关系?凤轻鸣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是朋友的关系吗?好像比朋友更进了一步,他们是恋人的关系吗?但他们谁都没有说出那个“爱”字。

“瑶儿,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凤轻鸣没有回答,反而把问题丢了回去。

“这个嘛,以后再告诉你。”洛瑶并没有对凤轻鸣耍诈的行为表示不满,而是狡黠地笑着道。

“好。”凤轻鸣其实想说虽然他现在无法给出答案,但他相信他不久的将来一定能给得出。

这一日中午,凤轻鸣没有回府,留在了洛瑶的逍遥阁里用的午膳,而同样这一天,洛禀天一直到中午都没有回府。

午膳过后,洛瑶跟着凤轻鸣去了贤王府,到了府中,凤轻鸣便吩咐凌云凌辰去碧落湖里抓几条新鲜的碧雪鱼回来。

凌云凌辰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差事,纳闷的同时又带着一丝兴奋,他们好多年都没有下水抓过鱼了,没有想到爷会让他们去抓鱼,二人欣然前往。

……

将军府 紫仙阁

洛紫嫣这一日中午午膳也只草草地吃了几口,便让她的丫头端了出去。

若是按照往常,此时已经是她睡午觉的时间,但今天她哪里有那个心情睡午觉?她娘亲的掌家之权莫名其妙地就被那个丑八怪给了花姨娘,这让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洛紫嫣不明白她娘为什么要忍气吞声,明明是那个孙掌柜的错,为什么她娘也要跟着受罚?更可气的是,她的爹爹这一次竟然会听那个丑八怪的话,莫非她已经不是她爹爹最chong爱的女儿了?那个丑八怪已经代替了她在她爹爹心中的位置?

洛紫嫣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她觉得再也不能这样下去,若是这样下去的话,那将军府了恐怕以后就是那丑八怪的天下,她以后都要看着她的脸色行事。

想到这,洛紫嫣决定必须和她的娘亲商量出一条万全之策,把那个丑八怪除去才行。

随后,洛紫嫣快步出了自己的院子,往白梦秋的院子走去。

片刻,洛紫嫣进了白梦秋的院子,来到她娘的房间外面,透过窗户,就见她的娘亲也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桌旁,若有所思。

看来她和她的娘亲想到一块去了,洛紫嫣想着推开房门,抬脚进了房间。

白梦秋听到开门的响声,猛地一惊,看到是洛紫嫣时,长出了一口气。

“娘,你怎么了?”洛紫嫣来到白梦秋身旁问道,她觉得她娘亲的神色有些怪异。

“没怎么,嫣儿,你怎么来了?”白梦秋眼神躲闪了一下,赶忙转移了话题。

她当然不会告诉洛紫嫣她是在想孙郎的事情,今天晌午她就得到消息,孙郎已经被陈知府关进了牢中,她心中自责的同时又为孙郎感到担心。

她已经偷偷打听过了,按照西凤的律法,贪、污一万两银子就是要被砍头的,更何况是几十万两的银子。

孙郎虽然只是一个下人,无权无势,最大的本事也只会做做买卖,但在白梦秋的心里,他却比她的夫君洛禀天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这么多年来,她的夫君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情话,即使在chuang上,他也只是像例行公事一般草草了事,她根本感觉不到一丝快乐。

但孙郎就不同了,他让她尝到了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那种在她的夫君那里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他不但在chuang上取悦了她,而且他还冒着风险帮着她把茶庄挣的银子放进她的口袋,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而现在却因为她背上了黑锅。

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洛瑶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所为,却放了她,而让孙郎把一切都承担下来,莫非这是她的一条诡计?

不解,担心,害怕,白梦秋根本没有心思睡午觉,一直在想着如何把她的孙郎给救出来,而就在这时洛紫嫣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娘,你是不是在想怎么除去那个丑八怪?”洛紫嫣坐到白梦秋的身旁,出声问道。

“嫣儿!”白梦秋压低了声音:“小心隔墙有耳。”

白梦秋说完站起身,透过窗户往外面看了看,随后关上窗户,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

“嫣儿,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说出来?放在肚子里即可。”白梦秋又斥责了洛紫嫣一句。

白梦秋早就看出来了,现在维护洛瑶的人可不少,她可不能让那些人知道她的心思,否则的话,她还没有动手,她可能就身首异处了。

“娘,我以后会注意的。”洛紫嫣声音明显小了下来,随即又道:“娘,再这样下去,将军府里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了。”

本来,她虽然不是嫡女,但那个丑八怪没有回府,她可以仗着她爹爹的chong爱在府里一支独大,但自从那个丑八怪回府后,一切都开始变了,她第一挨了打,第一次掉进了湖里,第一次发现她的爹爹开始不疼爱她了。

洛紫嫣不敢想下去,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在等着她,但她知道的是,她要想过好日子,就必须把那个丑八怪给除掉。

听洛紫嫣这么一说,白梦秋顿时一阵心疼,那些房契地契可是她这么多年来的心血,本来就是她给她自己和洛紫嫣留的后路,想着若是哪天将军府倒了,那她和她的嫣儿也能靠那些东西过得很好。

谁知,转眼之间什么都没了,而且她还不知道洛瑶接下来要怎样对付她。

看来,她必须先下手为强!必须先除去那个丑丫头,她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此时,白梦秋已经下定了决心,对洛紫嫣道:“嫣儿,这件事娘心里有数,你就不用操心了,娘会尽快让她从我们眼前消失!”

此时的白梦秋再也没有一点贤妻良母温良的形象,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眼中露着嗜血的凶光。

看着这样的娘亲,洛紫嫣突然有一丝害怕,但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为那个丑八怪,顿时心中的恨意取代了那一丝害怕。

“那就好,娘,你先休息一下,我回去了。”洛紫嫣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停留。

白梦秋点了点头,她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

这一日下午,洛瑶一直在凤轻鸣的书房里陪着他,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凤轻鸣并不像外人以为的那样,他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

整个下午,凤轻鸣都坐在案桌旁看着凌墨不时送进来的信函,不时在一张张信笺上写上点什么,叫来凌墨,吩咐他送出去。

没什么事情可做又不好打扰凤轻鸣的洛瑶只能翻着凤轻鸣书架上的书,发现这些书除了史志,兵书,就是治国之道。

兵书,前世她看的兵书多不胜数,早就看腻了;治国方面的书,她不感兴趣;而史志,她早已在游历的四年间把这个时代各国的史志都看了个遍,更没什么好看的了。

虽然如此,但为了不打扰到凤轻鸣,洛瑶只能无聊地一本一本的翻着早已看得透熟的史志。

凤轻鸣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看向洛瑶,不由地露出chong溺的笑容。

凤轻鸣当然能看出来,洛瑶的眼睛虽然在书上,但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书上,否则的话,他怎么不时地感受到她看向他的目光。

而就在凤轻鸣看着洛瑶的时候,就见洛瑶抬起了头看向他,凤轻鸣随即笑着道:“瑶儿,饿不饿?我们去院子中,我烤鱼给你吃。”

“好。”洛瑶说着站了起来,把书放回了书架上,随后来到了凤轻鸣的身后。

洛瑶把手搭在凤轻鸣轮椅的靠背上,不禁问道:“轻鸣,你在自己家里,还要坐着它?”

凤轻鸣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我无法保证我的府里没有他安插的眼线,我现在还不能冒险,不能让他抓住我的任何一个把柄。”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顿时明白,凤启朝若是知道凤轻鸣根本不是残疾的话,那他就可以以欺君之罪光明正大地杀了他。

随后,洛瑶推上凤轻鸣出了书房,来到了院子中,洛瑶就见烤鱼的工具都已经被摆放好了,有几条碧雪鱼也被打理过了,被放在了一个大盘子里。

“轻鸣,你的侍卫真是贴心呀。”洛瑶笑着打趣了一句。

“他们跟随我多年,早已知道了我的生活习惯,才会掐着点把这些准备妥当。”凤轻鸣笑着道。

闻言,洛瑶笑了笑,问道:“轻鸣,你会烤鱼吗?”

“怎么,瑶儿是怕我烤不熟?”凤轻鸣转过头看向洛瑶,笑着问道。

“不是怕你烤不熟,而是怕你把它们给烤糊了。”洛瑶看着凤轻鸣那双白希修长的大手,确实有些怀疑,他烤过鱼吗?

“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凤轻鸣皱了皱眉,突然提议道:“既然如此,瑶儿,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洛瑶笑着问。

“就赌我烤的鱼好不好吃,若是好吃的话,就算我赢了,若是不好吃的话,就算你赢了。”凤轻鸣笑着道。

“那赌注是什么?”洛瑶眼中带着笑意,似乎对凤轻鸣的提议很感兴趣。

“赌注嘛。”凤轻鸣思索了片刻:“赢了的人可以对输了的人提一个要求。”

“贤王殿下,这你也敢赌?你不怕若是你输了,我把你卖了?”洛瑶笑着调侃道。

“呵呵……”凤轻鸣轻笑出声:“如果我输了,只要瑶儿舍得,卖了就卖了吧。”

洛瑶撇了撇嘴,随即又笑着道:“轻鸣,你如果输了,我一定会把你卖进最能挣钱的地方去。”

“瑶儿,等你赢了再说吧。”凤轻鸣浅笑出声:“你若是输了的话,你就等着受罚吧。”

闻言,洛瑶顿时开始后悔,同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over--></div>

第十八章 你是我的女人

看着凤轻鸣娴熟的烤鱼动作,洛瑶更是后悔不该跟他打那个赌,不过转念一想,好像好不好吃是她说了算吧?

想到这,洛瑶抿嘴偷偷地笑了一下,但洛瑶还没完全收起她的笑容,就听见凤轻鸣清润的嗓音传来:“口是心非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闻言,洛瑶顿时瞪向凤轻鸣,他难道会读心术?她想什么他怎么能知道的?

“瑶儿,你要怪就怪你脸上那贼贼的笑容,是它出卖了你。”凤轻鸣没等洛瑶发问,便解释道。

洛瑶瞬间无语,这都被他看出来了,他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凤轻鸣看着洛瑶微微撅起的红唇,不禁有些失笑,把手里烤好的一条鱼递给了洛瑶。

洛瑶接过,咬了一口,虽然很想口是心非地说不好吃,但她知道她若是说了,凤轻鸣肯定会有办法惩罚她,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少惹这个黑狐狸的好。

“瑶儿,品出来了吗?”凤轻鸣看着洛瑶笑着道。

“好吃。”洛瑶点头,同时问道:“轻鸣,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烤鱼吃?”从他的手法和对作料的把握上看,他肯定烤过很多次的鱼,才能如此的纯熟。

“对。”凤轻鸣抬眼看向远处,眸光带着一丝深远:“没有回京之前,我都随师傅住在一个山庄里,这个山庄靠近一条大河,我经常到河里去抓鱼,洗净之后,就用火烤着吃。”

“记得有一次,我一连烤了一个月的鱼给师傅吃,师傅从那以后一看到鱼就飞快地躲了起来,责令我不准再烤鱼给他吃,否则的话就把我逐出师门。”凤轻鸣说这脸上不由地浮出了缅怀的笑意。

看着如此的凤轻鸣,洛瑶知道凤轻鸣应该和他的师傅感情很深,否则的话,他的师傅也不可能背叛凤启朝。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中繁星点点,火盆里的火依然不停地跳动着,火光映在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他的脸如同覆上了一层瑰色,潋滟惊人!

洛瑶有那么片刻的失神,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她也是外貌协会中的一员。

洛瑶刚吃完一条鱼,就见凌墨端着两个碗走了过来。

“轻鸣,你让人准备了雪耳汤?”洛瑶猜测道。

凤轻鸣点了点头道:“虽然现在已经入了秋,但吃烤鱼还是易上火,所以让人准备了这雪耳汤给你去去火。”

“想的真是周到。”洛瑶不吝夸奖,说着接过凌墨端上来的雪耳汤,拿起勺子喝了起来,凤轻鸣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雪耳汤。

凤轻鸣还没有喝完,就见洛瑶放下了碗,同时道:“轻鸣,鱼也吃了,汤也喝了,我要回去了。”

“瑶儿,你还没有兑现你的赌注呢。”凤轻鸣说着放下了碗。

他的记性可真好!洛瑶心中磨了磨牙,似乎不得不接受这个赌输了的现实:“说吧,说说你的要求。”

“让我wen你。”凤轻鸣轻轻吐出了四个字,似乎是早就想好的。

闻言,洛瑶顿时向周围看了一圈,见凌墨已经退出了院子,这才看向凤轻鸣,明眸中带着三分不满,七分娇羞。

“瑶儿,推我回房间。”凤轻鸣的黑眸中已经开始浮现上了一丝炙热。

“不要。”洛瑶小声地拒绝道。

“瑶儿,愿赌服输,你可不许耍赖。”凤轻鸣说着握上了洛瑶的一只小手。

洛瑶顿时感到她的心跳得更快了,耳朵也开始有些发热。

凤轻鸣没有给洛瑶再次拒绝的机会,一把拉过洛瑶,抱着她,纵身而起,眨眼间便进了房间。

凤轻鸣放下洛瑶,手指轻弹一下,合上了门窗。

凤轻鸣轻轻托起洛瑶的下颚,让她看向自己,慢慢地把她脸上的冰蝉翼取了下来,这时凤轻鸣才看清,洛瑶的脸上已经覆上了淡淡的粉色,如同娇艳的桃花,娇媚无比。

一双明眸更是带上了一丝娇羞的躲闪,这让一直看着她的凤轻鸣脑中顿时闪现了四个字:娇媚入骨。

凤轻鸣双手慢慢搂上洛瑶的腰身,缓缓地低下头,而就在这时,传来了洛瑶娇柔的声音:“轻鸣,把你的眼睛变回原来的颜色。”

“好。”凤轻鸣停下了动作,松开一只手,同时闭上眼睛,用手在眼睛上覆了片刻。

当凤轻鸣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洛瑶看见的就是一双如同海洋一样湛蓝的眼睛。

洛瑶伸手抚上凤轻鸣的眼角,轻轻地开口:“轻鸣,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喜欢你蓝色的眼睛。”

“你只喜欢我的眼睛?”凤轻鸣似乎挑出来洛瑶话中的一个语病,双手同时环上了洛瑶的腰身。

洛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环上了凤轻鸣的脖颈,很多东西也许根本不需要说,也许还没有到说的时候。

而洛瑶的主动对凤轻鸣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回答,就见他快速低下头,wen上了洛瑶红艳的朱唇。

洛瑶轻轻合上眼帘,迎合着凤轻鸣狂热却又无比柔情的wen。

洛瑶的主动,更让凤轻鸣眼中的炙热更甚,似乎洛瑶的朱唇已经不能满足他心中的那抹欲、望,薄唇慢慢往下移去。

锁骨上的温热让洛瑶瞬间惊醒,慌忙伸出一只手挡在了凤轻鸣的薄唇前面,同时开口道:“轻鸣,不要了。“

洛瑶含着丝丝喘息的话语听在凤轻鸣的耳中如同娇、吟一般,让他心中的那团火似乎烧得更旺了。

凤轻鸣拿开洛瑶的小手,把它反剪到洛瑶的身后,薄唇再度覆了上去。

凤轻鸣的wen让洛瑶的心越跳越快,身体越来越软,只能依靠在凤轻鸣的身上。

不知多了多久,凤轻鸣的薄唇终于离开了洛瑶,洛瑶这才睁开眼睛看向凤轻鸣,就见凤轻鸣的蓝眸中带着一抹强忍。

洛瑶当然知道他在强忍什么,心中顿时涌现出深深地感动,伸手环上凤轻鸣的腰身,把脸靠在凤轻鸣的胸前。

凤轻鸣紧紧把洛瑶搂在怀中,努力压制着心中早已沸腾叫嚣的欲、望,他很想说:瑶儿,嫁给我。

但他害怕若是说了,此时如此美好的气氛可能就会瞬间消失。

他知道洛瑶向往的是那种没有纷争的田园般生活,无忧无虑,惬意逍遥,远离尘世,看花开花落,游青山绿水。

但那样的生活,他根本给不起,大仇未报,那些对他来说都太过奢侈,他根本不敢去想。

凤轻鸣在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他和洛瑶之间横着一条他无法逾越的鸿沟,不是他越不过去,而是他不能越过去。

他好想洛瑶能改变她的初衷,陪他一起,但凤轻鸣知道他这是在强人所难,他凭什么要求洛瑶为他放弃心中的向往?

正如他自己一样,他不可能改变想娶洛瑶的初衷,尽管这个初衷现在已经慢慢开始变了味道,但他依然不会改变,他的瑶儿只能是他的!

心中的矛盾让凤轻鸣身体里燃烧的yu火慢慢熄灭了,但他并没有松开洛瑶,而是依然静静地把她搂在怀里。

凤轻鸣矛盾的同时,洛瑶何尝不是?

洛瑶虽然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但她却无法看清她脚下的路,她不知道她和凤轻鸣到底能走多久,倘若有一天,他真的登上了高位,她真的愿意走进那黄金打造的笼子吗?

再者,凤轻鸣想娶她的目的一直是为了那个位置,为了报父母之仇,即使她最后得了他的心,但他的心早已不纯,她能毫无芥蒂地接受他,嫁给他吗?

洛瑶心中也是一片迷茫,她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她知道的是她无法控制想靠近他的心。

跳跃的灯光打在相拥而立的两人身上,在地上形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分不清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突然传来了凌墨有些僵硬的声音:“爷,宫中有紧急消息传来!”

闻言,凤轻鸣快速松开洛瑶,同时开口道:“进来!”

凌墨快速进了房间,随手合上了房门,随后把一张卷成圆筒状的纸条递给了凤轻鸣。

凤轻鸣接过,展开,往上看去。

洛瑶看向凌墨,见他看见如此的凤轻鸣,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猜想他应该知道凤轻鸣的事情,凤轻鸣如此信任他,他无疑就是凤轻鸣的心腹。

凤轻鸣看完,剑眉微微皱起,蓝眸已深邃得如同蓝色的海洋,抬眼看向凌墨:“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凌墨应声快速退了出去。

洛瑶看着此时的凤轻鸣,突然笑了笑。

此时的凤轻鸣再也让人感觉不出一丝的温润如玉,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宝剑一般,寒光凛凛。

一身象牙白锦袍,此时再也看不出他的儒雅,而是隐隐地透露出丝丝的冰寒。

洛瑶知道这样的凤轻鸣才是最真实的凤轻鸣,温文尔雅只是他的保护色而已,那是他做给别人看的,而最真实的东西往往都是自然的流露。

凤轻鸣抬眼看到洛瑶审视的眼神,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洛瑶,同时问道:“瑶儿,这样的我,你感到陌生吗?”

洛瑶接过纸条,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她想说,不管是哪样的他,她都喜欢,但洛瑶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低头往纸条上看去。

看完,洛瑶秀眉轻蹙,看向凤轻鸣,问道:“轻鸣,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同时把纸条还给了凤轻鸣。

“这很可能是他布的一个局。”凤轻鸣眸光幽幽:“其一,他说他接到密报,说东鲁意图对西凤出兵,这也是他的一面之词,在东鲁没有出兵之前,根本无法证实是真是假。”

“其二,朝中武将众多,他为何单单选中了洛将军前往边关?”

“其三,让洛将军前往边关,不让他带着营中三十万的兵马,只让他带着一万之众的洛家军,若是东鲁真的要出兵西凤,即使洛家军将士以一抵十,但如何能抵挡得了东鲁几十万之众的兵马?”

“看来,他此番举动是想把将军府连根拔起!”凤轻鸣说到最后总结道。

“表面上看,他是想除去将军府,但我觉得他更想除掉你可能的依仗。”洛瑶补充道。

凤轻鸣的意图凤启朝早已明了,他见之前的两次刺杀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便想出了釜底抽薪一招,把将军府连根拔起,那时她再顶着将军府嫡女的头衔也再无用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洛瑶心中冷哼了一声,不过到底鹿死谁手,现在还犹未可知。

凤轻鸣自然也是知道凤启朝的意图,这么多年,他敛起锋芒,小心行事,只是为了不让他抓到可以明目张胆除去自己的把柄,但暗中的暗杀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自从洛瑶回京后,他刻意接近洛瑶的行为自然也就引起了凤启朝的戒心,更加刺激了他要尽快除去他的决心,他见不能一下除去他,就想除去他可能的臂膀。

不过,事情能不能像他想的那样,就很难说了!凤轻鸣蓝眸已经覆上了点点寒光。

“凤启朝也不怕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洛瑶突然微微一笑道:“他的这个计谋可是把双刃剑,若是不能成功势必就会走向它的反面,把将军府推到了你的阵营里。”

“他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凤轻鸣觉得凤启朝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若是想到的话,他可能已经留了后路。

洛瑶点了点头,凤启朝可是只老狐狸,他们能轻易想到的,他应该也已经想到了,看来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才行。

想到这,洛瑶对凤轻鸣道:“轻鸣,我先回府,先听听爹爹的想法,再做打算。”

“好。”凤轻鸣说着把冰蝉翼慢慢贴到洛瑶的脸上,同时叮嘱道:“路上小心。”

“轻鸣,你不是早就派了暗卫在我周围保护我了吗?”洛瑶笑着问,这家伙竟然到现在还不主动告诉她。

“虽然有暗卫,但你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凤轻鸣的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了他确实派了暗卫在保护洛瑶。

自从洛瑶为他受伤之后,凤轻鸣便精选了几十名暗卫在洛瑶的周围保护她,他知道洛瑶肯定能感觉得到,也知道是他的人,便就没有主动告诉她。

对于凤轻鸣这种默默的关心,洛瑶心中涌现出丝丝的甜蜜,随即双手搂上凤轻鸣的脖颈,在他薄唇上印上一wen,说了声“晚安”,便快速出了房间。

凤轻鸣抬手抚上自己的唇,似乎感到唇上还留着洛瑶朱唇的温度,蓝眸中泛着丝丝柔情。

也仅仅是片刻功夫,凤轻鸣快速回了神,心中有些懊恼,形势已经对他很不利了,他竟然还在想着儿女情长,可够糊涂的。

……

洛瑶出了贤王府,飞身快速往将军府方向掠去,不想,刚走了片刻,就见一道蓝色的身影飞快地挡在了她的前面。

洛瑶皱了皱眉头,停下了脚步,看向慢慢转过身来的凤轻寒。

凤轻寒看着洛瑶,并没有立即出声,但他的凤眸中却含着排山倒海的怒气。

他没有想到他暗中制造兵器的地点会被当地的官府发现,还上报了他的父皇,他的父皇为此震怒,责令凤轻城彻查此事,他当然不能让凤轻城抓到他的把柄,连夜抹去指向他的一切证据。

出了这种事情,他根本无暇去想其他的心思,连夜回了府邸,同时也就放弃了那么好的得到洛瑶的机会。

事后,凤轻寒猜想这件事肯定和凤轻鸣脱不了关系,他用了一招围魏救赵,把火引到他的身上,让洛瑶脱困。

这笔帐,他暂且记下,等日后再跟他算!

把那件事情处理妥当,凤轻寒才有心顾及洛瑶的事情,不想却听说她又去了凤轻鸣的府里,这让他恼怒的同时,心中满是不甘。

为此,凤轻寒便来到贤王府到将军府必经的路上等着洛瑶,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他才看到了洛瑶的身影,这让他更是怒火中烧!

“凤轻寒,你又想做什么?”洛瑶的语气中明显透着不悦。

“我想做什么?”凤轻寒步步逼近:“我还要问你在凤轻鸣的府里做什么?”

听着凤轻寒的口吻,好像他是她的男人,而此时他发现她跟别的男人有歼、情,正要对她进行逼供。

混蛋!洛瑶心中怒骂,这家伙也太把他自己当回事了吧?他们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洛瑶冷冷地开口:“凤轻寒,我念你救过我一次,不想跟你动手,还请你主动让开。”

“原来你还记得我对你有救命之恩。”凤轻寒站着没有动,接着道:“既然知道,你就不应该跟凤轻鸣走得这么近!”

“凤轻寒,请你不要无理取闹,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和我跟轻鸣走得是远是近没有一点关系。”洛瑶心中磨牙,这家伙也太能联想了吧。

“无理取闹?”凤轻寒有些咬牙切齿:“你是我的女人,你当然就不能跟他走得太近!”

“凤轻寒!”洛瑶的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怒气:“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女人了?你说清楚!”

看着洛瑶浮着怒气的明眸,凤轻寒凤眸中的怒气反而在一点一点的减少,声音似乎也柔了一分:“瑶儿,你以为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会以身相护吗?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只有你,才会让我无所顾忌,不做多想,因为,在我的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女人。”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洛瑶开始头疼,她发现她跟凤轻寒根本就说不出了道理来,他认定的事,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对。”凤轻寒又往前靠近了一步:“自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开始一厢情愿,但这又如何?这并不能改变我要你的决心,只要我活着,你只能是我的!”

“凤轻寒,你真是不可理喻!”洛瑶不想再跟凤轻寒说下去,抬脚就想绕过他。

但凤轻寒并不想让她走,就见他快速伸出手就想拉洛瑶的手臂,不想洛瑶似乎早有准备,快速闪身躲过,同时纵身一跃到一丈开外的地方。

见状,凤轻寒正欲上前,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了他的前面。

他又出现了!凤轻寒的凤眸中划过一道狠戾。

来人正是带着面具的凤轻鸣,洛瑶走后不久,他就接到暗卫的禀报,说凤轻寒在路上拦住了洛瑶,凤轻鸣随即换了衣服带上面具飞速赶来,就看到洛瑶飞身而起,他顺势挡在了凤轻寒的前面。

“洛瑶,你先走。”凤轻鸣的声音已经变的低沉,并没有回头看洛瑶。

洛瑶闻言,不再耽搁,飞身快速离去。

洛瑶早就看出来,凤轻鸣的武艺绝对在凤轻寒之上,为此,她并不担心凤轻鸣,而是快速回到了将军府。

洛瑶没有回逍遥阁,而是直接往她爹爹洛禀天的书房走去,到了书房外面,见书房里亮着灯,洛瑶知道他的爹爹并没有休息。

洛瑶来到门前,刚想敲门,就听见她爹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瑶儿,进来吧。”

洛瑶笑了笑,推门进了书房,而后把门合上。

“爹爹怎么知道是我的?”洛瑶说着已经来到洛禀天的案桌前面。

“你既然跟凤轻鸣在一起,他得到了消息,你必然也就会知道,你回府后肯定会来问我,故此,这个时候来书房找我的必定是你。”洛禀天说着示意洛瑶坐下来。

“爹爹怎么会知道轻鸣一定会得到消息?”洛瑶坐了下来同时笑着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洛禀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凤轻鸣都能摸清他这么多年来从未告诉过别人的心思,他岂会得不到消息?

自从洛瑶受伤,凤轻鸣给他来一封信后,洛禀天这才知道凤轻鸣才是那个隐藏最深的一个人,他这么多年来收敛锋芒,无疑都是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日,洛瑶跟他在一起,他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管是福是祸,该来的照样还会来的,这场对于将军府来说的浩劫,此时洛禀天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躲过。<!--over--></div>

第二十章 重打三十大板

秦风见洛瑶叫他,瞬间停下了脚步,迎上往他跟前走来的洛瑶。

“小姐。”秦风拱手道,他不知道洛瑶为何要叫住他,但他知道洛瑶定然不会无缘无故叫住他,在他心目中,这大小姐早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秦统领是不是有急事要去找爹爹?”洛瑶出声问道。

“也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秦风答道:“属下只是来向将军汇报一下军中的情况。”

“既然如此,我想耽搁秦统领片刻时间,秦统领应该没有意见吧?”洛瑶笑着道。

“小姐严重了,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秦风见洛瑶这么说猜想洛瑶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要他去办。

“好,那你随我来。”洛瑶说着率先往逍遥阁方向走去。

秦风虽然不明所以,但并没有出声,跟在了洛瑶的后面。

片刻,洛瑶进了房间,让秦风也进去,秦风顿时觉得有些惶恐,这大小姐的闺房他一个男子怎么可以随便进去?

秦风站在门外,举步不前。

盈月看着秦风犹豫的神色,抿嘴一笑,心道,这秦统领也是个正人君子呀,也知道女子的闺房是不能随便进的,盈月不由地对秦风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秦统领,进来吧,我有要事跟你商量。”洛瑶已经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接着又道:“盈月你也进来。”

盈月抬脚进了房间,秦风见此,也不再犹豫,跟在了盈月的后面。

“秦统领,你先坐下。”洛瑶笑着开口。

秦风也没有推辞,坐在了洛瑶的对面。

“秦统领,我想让盈月扮成洛家军的一名士兵跟你们一同去边关。”洛瑶开门见山地说出了她的计划。

“小姐是担心路上洛家军会发生意外?”秦风已经猜出了洛瑶的用意。

洛瑶点了点头:“秦统领,我想现在的形势,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

洛瑶话中的意思,秦风当然听得明白,将军虽然从来没有跟他明说过,但他从这几年营中发生的事情,早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本就不赞同将军以联姻的方式来消除那位的戒心,要是他的话,揭竿而起又怎样?铁血男儿宁愿死在沙场上,也不愿如此的战战兢兢委屈求全!

但这也只是他的想法,他无法改变将军的想法。

想到这,秦风转头看了看盈月,眉头不由地皱了皱,军营里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她一个女子在男人堆里,能行吗?

看着秦风的神色,盈月顿时觉得他是在小瞧她,随即开口道:“秦统领可不要看不起人,行军打仗,我不比你们男人差。”

“盈月姑娘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秦风赶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个女子在军营里会不太方便。”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要把我放到洛家军里面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自己解决。”盈月跟了洛瑶四年,所谓近朱者赤,她的脑袋里早就没有那么多小女儿家的顾虑,并不认为跟男人们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

“秦统领,这个你大可以放心,盈月会照顾好自己的。”洛瑶也宽慰了秦风一句。

“既然如此,小姐,盈月姑娘是不是等我回军营时就跟我一道?”秦风问道。

“你先回军营,盈月等天黑之后会偷偷去营中找你,秦统领,为了以防万一,这件事切不可让别人知道。”洛瑶叮嘱了一句。

秦风点了点头,知道小姐的这一个安排可能关乎到一万洛家军将士的性命,他不能向外走露半点的消息。

“小姐,您就这么信任我?您不怕我是他安排在洛家军里的细作?”秦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大小姐刚刚回京不久,她应该对他并不了解,她为何要这么信任他?

闻言,洛瑶笑着道:“秦统领这是在怀疑我的眼光?”

“这个……”被洛瑶这么一问,秦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秦统领,小姐从来看人都是最准的,您要是细作的话,恐怕那日在路上,您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盈月笑着打趣了一句。

听盈月这么一说,秦风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若不是大小姐,他那天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大小姐的厉害之处,他早就见识过了,亏他还问了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

“好了,秦统领,你去书房找爹爹吧,爹爹应该也会有一些安排。”看着秦风脸上的神色,洛瑶调转了话题。

“是!”秦风拱手站了起来,快速出了房间。

洛瑶看着盈月追随秦风背影的目光,突然笑着道:“盈月,患难见真情,这一次要好好把握机会呀。”

洛瑶无厘头的一句话让盈月快速转过头来看向洛瑶,看着自家眸中的笑意,盈月顿时反应了过来:“小姐,我又没有说我喜欢他……”

“盈月,什么叫做不打自招,现在明白了吗?”洛瑶笑着挑眉道:“我又没有说你喜欢他,让你把他收入囊中,只是说让你把握机会,是你想多了吧。”

“小姐……”盈月跺了跺脚,小姐明明是那个意思,现在反而变成了她的意思了,唔,小姐竟然跟她玩起了文字游戏,她哪里是小姐的对手?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看把你急得。”洛瑶站起来,轻轻敲了一下盈月的脑袋,随后往外走去,没到门口,声音再度响起:“看秦统领的年纪也不小了,没成婚的话估计也快了。”

“……”盈月刚放松下来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

第二日辰时,洛禀天在洛紫嫣依依不舍中骑上战马带着随从往城外的军营而去。

洛瑶看着自己爹爹越来越远的背影,心中也早已生出一种不舍之情,尽管他只是她身体的父亲,尽管她跟他没有多少父女之情,尽管他的很多做法让她很不赞同,但血浓于水,她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这其中有不舍,有担忧,还有牵挂。

直到洛禀天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洛紫嫣这才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洛瑶,眼中再也没有之前的盈盈泪花,而是含满了明目张胆的憎恨。

“洛紫嫣,我是说你聪明好呢还是说你蠢好呢?”洛瑶幽幽地开口,她爹爹这座靠山都走了,她竟然还敢挑衅她,她真是嫌命太长了!

“丑八怪,你说谁蠢呢?”洛紫嫣最厌恶的是别人说她蠢,想不到这个丑女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顿时把现在将军府里是谁做主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嫣儿,跟我回房去。”一旁的白梦秋抢在洛瑶开口之前拉着洛紫嫣就要离开。

“白姨娘,爹爹可是把家里的大权交给了我,我现在就是这家里的家主,洛紫嫣目无尊卑,侮辱于我,你认为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吗?”洛瑶的声音顿时让白梦秋的心猛地一颤。

她当然知道这个丑丫头不好说话,才要拉着她的嫣儿走的,不想这丑丫头并不肯善罢甘休,听她的意思似乎是要惩罚她的嫣儿。

想到这,白梦秋脸上立即浮上了笑容,开口道:“大小姐,嫣儿年幼,一时口不择言,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暂且饶了她这一次吧。”

白梦秋的求饶讨好之意很是明显,但洛紫嫣并不明白白梦秋的苦心,她觉得她娘放低姿态求这个丑八怪更是在侮辱她,随即不做都想,不悦道:“娘,你干嘛怕这个丑八怪?我就不信她敢杀了我!”

“杀了你,我还怕你的血脏了本小姐的手!”洛瑶冷笑了一声,转而对门口的侍卫道:“来人!把洛紫嫣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两名侍卫闻言,没有片刻犹豫,立即往洛紫嫣跟前走去,将军昨天就交代过,府里的一切事情都由大小姐说了算,当然包括打二小姐。

洛紫嫣看着走上前来的两名侍卫,不由地后退了一步,一手指着洛瑶,怒骂:“丑八怪,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你拼了!”

对于洛紫嫣威胁的话语,洛瑶觉得甚是好笑,随即笑着开口道:“洛紫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到死都搞不清楚状况。你跟我拼了?你拿什么跟我拼?就拿你那三角猫的功夫?告诉你,不要说爹爹不在,就是爹爹在府里,这三十大板我也照打不误!”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吗?把她给我拖进去重打三十大板!”洛瑶的声音顿时沉了下来。

两名侍卫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抓住洛紫嫣的胳膊,架着洛紫嫣就往府里走去。

洛紫嫣似乎这时候才感到了害怕,一边踢打着架着她的侍卫,一边高喊:“娘,救我……”

白姨娘见状,心急如焚,刚想出声,就听见洛瑶凉凉的声音传来:“白姨娘应该明白什么叫做咎由自取吧。”

洛瑶说着冷冷地扫了白梦秋一眼,便径直往府里走去。

“娘,救我……”洛紫嫣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白梦秋心中做着天人交战,但最终还是把欲说的话吞了回去,随后也慢慢地往府里走去。

一直没有出声的花楚和洛仙儿对看了一眼,也进了府中。

片刻,将军府里便传出了像杀猪时的惨叫声,声音响彻了几条大街。

很快,京城百姓茶余饭后又多了一条谈资,主角无疑就是已经是家喻户晓,让人们琢磨不透的洛大小姐洛瑶和一向受*的洛二小姐洛紫嫣。

其实人们倒不是觉得洛紫嫣不该打,而是纷纷猜想一向高高在上的洛二小姐被打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她会怎样报复洛大小姐?那洛大小姐又会怎样应对?

当然也有好赌之人暗中下注,赌两人到最后谁能赢,当然赌洛瑶能赢的居多,毕竟无论武艺和背后的帮手都不是洛紫嫣能比的,但也有人说狗急了还会跳墙呢,说不定洛紫嫣想出了什么损招趁洛瑶不备咬了她一口也很难说,所以也有人赌洛紫嫣赢的。

洛瑶听着绿柳带回来这些消息,不禁有些失笑,洛紫嫣狗急跳墙,她倒想看看她怎么个跳法。

……

时间很快到了七月十五日,这几天,将军府里除了洛紫嫣躺在*上偶尔逞逞口舌之快外,倒也风平浪静。

这天,洛瑶用完早膳,便去了凤轻鸣的王府,她想问问他他安在皇宫中的眼线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这几天,她的云雀阁没有打探到一点有价值的消息,这让洛瑶很是不安,总感觉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再者,这几天,她没有去找凤轻鸣,凤轻鸣竟然也没有来将军府找她,这让洛瑶感到有些好奇,那家伙之前几乎天天都会在她面前出现,但三天过去了,他如同消失了一般,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洛瑶终于忍不住要去一探究竟,她想看看凤轻鸣到底在做什么。

洛瑶进了凤轻鸣的王府,径直往他的兰院走去,还没到兰院门口,凌云快速挡在了洛瑶的前面。

“小姐,爷今天不见任何人,您还是回去吧。”凌云开口道,看着洛瑶的眼神有着一丝躲闪,声音明显也有些僵硬。

“为什么?”洛瑶直视凌云,明眸中带着明显的不信:“这个任何人也包括我?”

洛瑶不相信凤轻鸣会无缘无故地不见任何人,若是连她都不见的话,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原因。

洛瑶的眼神锐利地如同刀锋一般,似乎能把凌云心中的想法都挖出来,这让凌云顿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这洛大小姐的气场绝不输于他们的爷。

“小姐,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爷特意交代,若是小姐您来了,请您先回去,爷他明日会亲自去府上跟您解释。”凌云无法,知道不说清楚这洛大小姐根本就不会回去。

但凌云的话更让洛瑶觉得事有蹊跷,直觉凤轻鸣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

洛瑶心中有着片刻的犹豫,是按他的话,回府去等他?还是直接去找他,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一丝担忧慢慢地从洛瑶的心底冒了出来,这让洛瑶瞬间就选择了后者,她总觉得凤轻鸣应该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over--></div>

第二十二章 着火了

洛瑶凤轻寒赵熊三人到了前院,洛瑶抬眼望去,就见将军府里的人全部都集中在前院里,男人们和女人们自成一块,在他们周围围着上百名腰挂大刀的士兵。

女人之中自然包括白梦秋,花楚,洛仙儿和要扶着白梦秋才能站得稳的洛紫嫣。

洛紫嫣看到洛瑶出来,似乎这一次学聪明了,漂亮的眼中并没有以前明目张胆的愤恨,只是淡淡地扫了洛瑶一眼,但当她看到凤轻寒的时候,眼中还是不由地划过了一丝雀跃,想抬脚上前给凤轻寒行礼,但刚一挪动脚,臀部的疼痛立即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抓紧了白梦秋的手。

“嫣儿,不要乱动。”白梦秋低声斥责了一句,知女莫若母,洛紫嫣想做什么,她早已猜出了八分。

身上的疼痛和白梦秋的警告让洛紫嫣压了压心中的欲念,只能时不时地拿眼睛偷偷地瞄上凤轻寒两眼。

白梦秋紧紧地抓着洛紫嫣的手,以此来平息心中的波涛汹涌。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如何能快速地除掉洛瑶,她正愁了没有好的方法,不想很多年没有给她下达任务的他今天突然找到了她,让她把一个锦盒偷偷放在洛禀天的书房里,等他走后,她偷偷看了一眼锦盒里的东西,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将军府若是倒了,那个丑丫头自然也就完蛋了,白梦秋顿时觉得这一次除掉洛瑶一定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心中激动无比。

白梦秋并不担心若是将军府倒了,她和洛紫嫣会受到牵连,她原本就是他的人,他应该会偷偷把她们送出去。

但当她听说,赵将军的人根本没有在洛禀天的书房里搜出那样东西,心中疑惑不已,她明明把它放在了书房里,怎么会找不到呢,莫非被别人拿走了?白梦秋的心跌到了谷底。

白梦秋明白她一直都是他的棋子,若这一次他没有成功的话,那她很可能就会是一个被抛弃的棋子。

想到这,白梦秋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她希望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这时,冷情领着一名妇人进了前院,妇人快步来到凤轻寒的跟前,福了福身,叫了声:“王爷。”

凤轻寒点了点头:“嬷嬷,父皇丢了一样东西,赵将军怀疑这样东西就藏在院中的这些女子身上,你去搜一下她们的身,看能否找到那样东西。”

闻言,岳嬷嬷顿时有些犯难,这倒是她不愿意接这个差事,只是她家王爷的这个差事让她不知道如何去接,皇上丢了东西,到底丢了什么呀?王爷也不说明白,她如何去搜?

看着岳嬷嬷的神色,凤轻寒当然明白她心中所想,但兵符这东西事关重大,还是不要弄得人尽皆知的好。

“嬷嬷,你尽管去搜,搜到任何可疑的东西回来禀报即可。”凤轻寒提点了一句。

什么叫可疑的东西?岳嬷嬷觉得她家王爷说这句话和没说没什么区别,但王爷都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再问。

“岳嬷嬷,自从爹爹去边关后,府里的一切事情就由我做主,你就从我开始搜吧。”洛瑶笑着开口:“岳嬷嬷请随我去偏房里再搜。”

岳嬷嬷正好不知道要从谁开始搜呢,见洛瑶开口,随即看向凤轻寒,见自家王爷点头,便跟着洛瑶往偏房走去。

对于洛瑶的做法,赵熊也没有意见,毕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搜查女子的身,这于礼不合,洛瑶的做法并没有不妥之处。

很快,岳嬷嬷回来禀报,没有在洛瑶身上搜出任何可疑的东西,这让凤轻寒有些疑惑。

在乞巧节那天,他清楚地看到一条白色的索链从洛瑶袖中飞出,他猜想那应该是她的兵器,既然是兵器,她为何今日没有带在身上?看来这一切都是她布的一个局,而他却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心中不禁有些失笑,他竟然还在这担心她?他应该担心他的父皇才是。

随后,一名丫头跟着岳嬷嬷去了偏房,洛瑶抬脚来到了白梦秋和洛紫嫣的跟前。

“你想干什么?”洛紫嫣立刻戒备道,她觉得这个丑八怪肯定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洛紫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洛瑶绕着白梦秋和洛紫嫣悠闲地转了一圈,跟洛紫嫣浑身竖起的尖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哪里紧张了?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洛紫嫣当然不愿意承认她此时有点害怕洛瑶,特别听她说那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心中早就有鬼了,她只能强装镇定。

“洛紫嫣,你有没有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洛瑶站在洛紫嫣前面,一手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疑问的语气让人听着却是万分的肯定。

这时,洛紫嫣心中已经万分肯定这丑八怪就是来找麻烦的,心中的怒火慢慢地燃烧了起来,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凤轻寒,见他根本就没有在看她,而是看着这个丑八怪,他的凤眸中似乎还浮现着丝丝柔情。

虽然只是一眼,但它足以让洛紫嫣心中的嫉妒快速地冒了出来,再加上被洛瑶激怒出来的怒火,洛紫嫣不做多想,快速推了洛瑶一把,同时道:“你给我走开,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一个字!”

“嫣儿!”白梦秋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洛紫嫣会如此莽撞。

洛瑶似乎没有想到洛紫嫣会有如此一举,被洛紫嫣推个正着,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随即快速稳住了身体,上前两步声音一沉:“洛紫嫣,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三十大板是打轻了!”

“三十大板”四个字顿时让洛紫嫣一个激灵,头脑似乎也清醒了起来,她推了这个丑八怪,这个丑八怪不会又要打她吧?

洛紫嫣随即看向自己的娘亲白梦秋,白梦秋接着洛紫嫣求助的眼神,有点恨铁不成钢,她尽做一些让人抓到把柄的事情。

白梦秋虽然很不想低头,但在这件事没有成功之前,她还是在将军府的屋檐下,她必须向这个丑丫头求情。

“大小姐,我代嫣儿向大小姐赔不是,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白梦秋说着给洛瑶福了福身。

让白梦秋意外的是,一向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这个丑丫头竟然扶住了她的手臂,笑着道:“白姨娘严重了,既然白姨娘都如此说了,我自然要给白姨娘这个面子。”

洛瑶说完收回了手,但原来手中的乳白色玉佩已经不见踪影。

洛瑶的话让白梦秋吃惊不已,她直觉这丑丫头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但到底是什么坏主意呢?她一时半会还想不到。

“多谢大小姐。”白梦秋心中虽然泛着嘀咕,但嘴上还是不忘说了一句。

洛紫嫣觉得此时洛瑶脸上的笑容异常的诡异,她突然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一直看着洛瑶的凤轻寒还是看到了洛瑶那快如鬼魅的动作,虽然他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但他已经能够肯定白梦秋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见目的已经达到,洛瑶站到了一旁,嘴角浮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洛仙儿慢慢低下了头,嘴角亦是勾出了一个弧度。

很快,就剩下白梦秋没被被搜身了,白梦秋跟着岳嬷嬷进了偏房,片刻功夫众人就听见了白梦秋急切的声音:“嬷嬷,冤枉呀,它不是我的,我根本不知道它怎么到了我的身上。”

“你要解释就跟王爷解释吧。”岳嬷嬷快步走在前面,心中已经万分肯定王爷要找的东西就是自己手里拿的这块玉佩。

岳嬷嬷是凤轻寒的乳娘,对皇家的东西看多了,自然也就认识,这块玉佩一看就是当今皇上的东西,心中想着,这白梦秋也太大胆了,她竟然敢把皇上的东西放在身上,她不要命了?

跟在岳嬷嬷身后的白梦秋心中已是一片灰暗,她看到从她身上搜出来的那块刻着龙形标记的玉佩,就知道她完了,但她不甘心!

凤轻寒接过岳嬷嬷递上来的玉佩,心中已经完全明白,好一个将计就计!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目睽睽之下,他父皇的玉佩被从白梦秋的身上找到,这让白梦秋百口莫辩。

按照西凤的律法,偷玉佩和偷兵符的罪过有着本质的区别,偷玉佩只能说明这个人贪心不足,要治罪也治她一个人的罪,跟其他人无关,但偷兵符可就不一样了,它就有意图谋反之嫌,证据确凿的话可是要灭九族的。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凤轻寒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此时已经完全能肯定,今天的这步棋是他的父皇故意下的,但他的父皇没有想到的是,这盘棋不但输了,而且还输得意想不到。

“王爷,奴家冤枉呀。”白梦秋跪倒在了凤轻寒的面前:“一定是有人陷害奴家,请王爷明察。”

凤轻寒当然知道白梦秋是被冤枉的,但能让洛瑶亲自出手对付的人应该身份没这么简单,说不定她就是他父皇安插在将军府里的一颗棋子,既然是棋子,失去了她的价值,也只有死路一条!

“来人!把她押去盛尧府,让陈知府彻查此事。”凤轻寒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他心里明白那陈知府必然是什么也查不出来,而白梦秋也是必死无疑,他之所以如此说,也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闻言,白梦秋已经能完全肯定她的结局只能是一个死字,遂没等冷情来抓她,快速站起身,猛地向洛瑶扑去。

虽然没有证据,但白梦秋完全肯定是洛瑶做的手脚,心中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一般燃烧了起来。

“小践人,我死了也要拉你做垫背!”白梦秋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但令白梦秋失望的是,她还没有碰到洛瑶的衣角就被冷情抓住了,打掉了她的匕首,并点了她的哑穴。

白梦秋恨恨地瞪着冷情,但冷情却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杀了她,只会脏了自家王爷的手!这洛大小姐是王爷最在意的女人,这老女人纯粹是在找死!

“白姨娘,孙掌柜的还在牢中等你呢。”洛瑶来到白梦秋的跟前小声地说了一句。

白梦秋眼神顿时露出了惊恐之色,直到她被冷情带走了,她眼中的颜色依然没有褪去。

出人意料的一幕似乎也把洛紫嫣吓傻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梦秋已经被冷情带出了府门,慌忙向前跑去,同时喊道:“娘,娘……”

但臀部的疼痛让洛紫嫣扑倒在了地上,洛紫嫣随即放声大哭起来。

她爹爹去了边关,她的娘亲又被抓走了,她该怎么办?

“赵将军,原来皇上是在找这块玉佩呀,既然已经找到了,白梦秋也被押送去了官府,那么我府里的人是否可以各司其职了?”洛瑶抬脚来到了皱着眉头一脸沉思的赵熊身边。

赵熊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蹊跷,他明明是来搜兵符的,怎么把皇上的玉佩给搜出来了?但之前他并没有说来搜什么,把玉佩搜出来了,这让他根本无法否认。

“既然已经搜到了,那这件事就跟府里的其他人无关,洛小姐可以让他们都散了。”赵熊只能顺杆子往上爬。

“都散了,来人,扶洛紫嫣回房!”洛瑶吩咐道。

洛紫嫣的两名丫头赶忙上前,扶起洛紫嫣,洛紫嫣梨花带雨,看了凤轻寒一眼,慢慢地由两名丫头扶着往紫仙阁走去。

花楚和洛仙儿也快速离开,片刻前院里只剩下洛瑶凤轻寒赵熊和赵熊手下的士兵。

“王爷,您手中的玉佩……”赵熊看着凤轻寒手中的玉佩欲言又止,心想着虽然没有搜出皇上要找的兵符,但若是把皇上的玉佩拿回去,那也算交了半个差事。

凤轻寒扫了赵熊一眼,还是把玉佩递给了他。

赵熊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随即拱手道:“王爷,末将要去向皇上交差,先告退了。”

凤轻寒点了点头,赵熊随即一挥手:“撤!”

随后,五千御林军如潮水一般退出了将军府,这让只敢在远处张望的老百姓们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将军府的男儿们为了西凤的百姓能安居立业立下过汗马功劳,将军府在老百姓的心中就是他们的守护神,洛将军前几日刚去了边关,老百姓不愿看到将军府有事。

见该走的人都走完了,凤轻寒看着洛瑶,凤眸中含着万千情绪,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的父皇此番举动的用意,他已经非常清楚,他既然动了杀心,就不可能停手,他无法预料今后将军府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知道将军府以后将再无太平之日。

他的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地清楚,他们都是同一种人,他们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此时,在凤轻寒的心中,将军府对他已经不重要了,他更在意的是洛瑶的安危,他不想洛瑶被将军府所牵连,他想让她脱离将军府嫡女这个身份。

但如何脱离,紧紧凭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肯定不行,这一切还需要天时地利来配合他。

洛瑶当然不知道凤轻寒在想什么,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剑眉紧皱,不由地蹙了蹙秀眉,人都走光了,他还不走,他还想做什么?

“睿王殿下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还是请回吧。”洛瑶客气的口吻明显是在下逐客令。

这一次让洛瑶意外的是,凤轻寒并没有表现出不悦之色,而是开口道:“好,瑶儿,你自己小心。”凤轻寒说着就往府门口走去。

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转性了?既然一句纠缠的话都没有,洛瑶想不明白凤轻寒为何会有如此的转变,但能甩掉他这张狗皮膏药,洛瑶还是很高兴的。

然而洛瑶不知道的是,凤轻寒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洛瑶更没有想到的是,凤轻寒此时的想法会在一定时间内改变了她的生活。

随后,洛瑶回到了逍遥阁,进了房间就见凤轻鸣已经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他的银色面具。

“你什么时候来的?”洛瑶合上了房门,来到了凤轻鸣的跟前看着他。

今天凤轻鸣穿的依然是他做蓝妖时穿的玄色锦袍,一根黑色的玉簪把头发束起,虽然依旧是那张如画的容颜,虽然依旧是那双如同海洋一样湛蓝的眼睛,但洛瑶第一次看着如此的凤轻鸣,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同之处。

一身白衣的凤轻鸣给人的感觉就像那白天最柔和的风,温温的,柔柔的,看不出一丝的锋芒;而一身黑衣的凤轻鸣就如同那最深沉的夜,无形之中让人感觉到一丝压力,一种想迅速逃离的畏惧,当然,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洛瑶。

“刚来。”凤轻鸣浅笑开口。

“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圆满完成。”洛瑶说着坐到了凤轻鸣的对面,笑着道,似乎有讨赏之意。

“看瑶儿的意思,是想跟我讨要奖品?”凤轻鸣看着洛瑶熠熠生辉的明眸,笑着问道。

“不行吗?”洛瑶挑眉。

“当然不行了。”凤轻鸣直接拒绝道:“本来就是我在帮你和将军府,我应该向你讨要奖品了,你怎么能向我讨要奖品呢?”

“轻鸣,想不到你也如此的小气。”洛瑶不满地咕哝了一句,似乎对凤轻鸣向她讨要奖品的行为很是不满。

“该小气的时候自然要小气,更何况是对我有好处的事情。”凤轻鸣完全不以为意,而且还说得面不改色。

洛瑶心中哀叹了一声,她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她干嘛要说讨要什么奖品?现在可好了,变成他向她讨要奖品了。

“贤王殿下,那你就说说想要什么奖品吧。”洛瑶有些无奈道,接着还不忘加了一句:“你可不能说我没有的东西。”

“呵呵……”听着洛瑶的最后一句,凤轻鸣不由地轻笑出声,随即站起身来,来到洛瑶的跟前,把洛瑶拉了起来,低头在洛瑶的耳边轻声道:“我想要的奖品只有瑶儿才有。”

耳边传来的热气让洛瑶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这时似乎已经明白了凤轻鸣讨要的奖品是什么,耳后不由地浮上了红晕。

凤轻鸣把洛瑶脸上的冰蝉翼取了下来,双手环上了洛瑶的腰身,满含笑意的蓝眸中浮现着丝丝柔情。

洛瑶微微仰着脸,看着此时的凤轻鸣,不禁有些痴了,她相信他眼中的柔情是因为她,她相信他的心跟她的心一样。

“瑶儿……”凤轻鸣不禁轻唤了一声。

绝美的小脸上浮着淡淡的粉色,一双明眸含着款款情意,微微翘起的唇瓣更是像在发出无声的邀请,这些都让凤轻鸣的心再也不受他的控制,慢慢地低下了头。

洛瑶在凤轻鸣低下头的时候,轻轻合上了眼帘,双手环上了凤轻鸣的脖颈。

唇上熟悉的美好让凤轻鸣不由地收紧了手臂,似乎想把洛瑶揉进他的身体里,wen也慢慢变得狂热起来。

身体里的某种欲、望也喧嚣了起来,一团火焰在凤轻鸣的心中肆意地燃烧,凤轻鸣的眼帘下的蓝眸也快速染上了炙热。

唇,已经无法再满足他心中的那抹渴望,薄唇慢慢地向下移去。

肩上的温润感让洛瑶瞬间睁开了眼睛,就见自己肩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滑落下去,露出了如玉的香肩,而凤轻鸣的薄唇正在自己的香肩上流连忘返。

“不要……”洛瑶轻轻推了推凤轻鸣,她知道在这样下去真的要“着火”了,现在她心里还没有准备好,她不能。

此时洛瑶的声音在凤轻鸣听来不是拒绝还是致命的诱、惑,酥酥的,麻麻的,在他的心里更是添上了一把叫做迫切的火。

凤轻鸣快速弯腰把洛瑶打横抱了起来,惹得洛瑶一阵惊呼:“轻鸣,你要做什么?”

凤轻鸣没有出声,低头堵上了洛瑶的小嘴,抱着洛瑶往chuang边走去。<!--over--></div>

第二十三章 请你出去

凤轻鸣抱着洛瑶来到chuang边,把洛瑶轻轻放在了chuang上,身体也随即快速覆了上去。

随着凤轻鸣薄唇的下移,洛瑶终于可以开口说话:“轻鸣,不要……”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让洛瑶出言阻止凤轻鸣薄唇已经在她胸前的肆意。

凤轻鸣抬头对上洛瑶带着三分迷离三分清明三分胆怯和一分不知所措的明眸,蓝眸中顿时划过暗恼,心中的那团欲、火开始慢慢地越烧越小。

凤轻鸣坐起身,把洛瑶的衣服整理好,随后把洛瑶拉了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声音中带着自责:“瑶儿,对不起,我吓倒你了。”

洛瑶摇了摇头,伸手搂上凤轻鸣的腰身,把头靠在凤轻鸣的胸前,绝美的小脸上依然带着动情时的瑰色。

洛瑶不是一个保守的女子,她心中已经有了凤轻鸣,把自己给他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洛瑶知道在凤轻鸣毫无顾忌地说出那个字之前,她无法做到心无芥蒂,她无法全身心地把她的第一次给他。

待身体里的欲、火完全熄灭,凤轻鸣这才低头看向洛瑶,见洛瑶的秀发已经有些散乱,随即开口道:“瑶儿,我帮你梳头发。”

“好啊,希望贤王殿下的手艺不要让我不能出去见人。”洛瑶脸上的羞涩已经慢慢褪去,笑着打趣了凤轻鸣一句。

“瑶儿,你这是在小瞧我。”凤轻鸣说着扶着洛瑶一起站了起来:“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凤轻鸣的话语让洛瑶轻笑出声,来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凤轻鸣随即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桃木梳子为洛瑶梳了起来,每落下一梳,动作都是异常的轻柔,洛瑶的心中也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若是一个男人一辈子每天都能为一个女人梳头,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洛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原来她也是一个俗人,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心中依然存着奢望,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凤轻鸣终于帮洛瑶的头发打理妥当,放下了梳子。

“瑶儿,我的手艺还说得过去吗?”凤轻鸣看着铜镜中的洛瑶笑着问道。

“不错。”洛瑶笑着点头:“手法虽然不是很娴熟,但梳得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以后勤加练习,一定能熟能生巧。”

听着洛瑶打趣的话语,凤轻鸣脸上的笑容更甚,来到洛瑶的身旁,握住洛瑶的小手,蓝眸中带着无比的认真:“瑶儿,嫁给我,我天天都帮你梳头,如何?”

凤轻鸣知道他答应过洛瑶绝不主动提起这件事,但今天他却没有能忍住。

也许是之前洛瑶对于他行为的放任,也许是洛瑶刚刚的话语,也许是对如此简单温馨朝夕相处的渴望,凤轻鸣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三个字。

但这三个字却是洛瑶一直在逃避的东西,她不敢想以后她和凤轻鸣是什么结果,她也不想去想。

凤轻鸣说出了这三个字,如同一块巨石砸进了洛瑶的心中,让洛瑶的心震了一下。

“给我一个理由。”洛瑶看着凤轻鸣轻轻吐出了一句话,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收敛了起来。

洛瑶当然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理由,他想娶她,无关她的身份,无关他的目的,只因为她是她,无关任何其他。

看着如此的洛瑶,看着洛瑶眼中的期待,凤轻鸣薄唇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紧闭了一下双眼,却无法说出洛瑶想听的话。

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阻止他说,他无法做到置那些声音于不顾。

见凤轻鸣如此,洛瑶的心顿时苦涩无比,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丝赌气的味道:“轻鸣,我不会嫁给你的,以后就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

闻言,凤轻鸣的剑眉深深地皱了起来,她都让他抱了,让他wen了,她竟然说不会嫁给他?她不嫁给他,她想嫁给谁?

原来洛瑶的心中无他的时候,洛瑶说不嫁给他,凤轻鸣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此时凤轻鸣已经完全肯定洛瑶心中已经有了他,而且他们已经做了一些夫妻才会做的事情,洛瑶再说不会嫁给他,凤轻鸣无法接受。

“瑶儿,只要我活着,你只能嫁给我!”凤轻鸣霸道地宣布,脸上也再也没有一丝笑容。

听说凤轻鸣霸道的话语,洛瑶心中的火气腾地一下窜了上来,一把甩开凤轻鸣的手,站起身,声音也沉了下来:“凤轻鸣,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只能’两个字,请你出去,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说着洛瑶的手指向了房门处。

洛瑶的话更是让凤轻鸣心中波涛翻滚,袖中的手紧紧攥起,随后深深地看了洛瑶一眼,走到桌旁,拿起银色面具,飞身出了洛瑶的房间。

见凤轻鸣真的走了,洛瑶顿时觉得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跌坐在了椅子上。

洛瑶双手捂住额头,她开始后悔了,她明知道他心中有太多的东西无法放下,她还逼他,她还赶他走,她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此时的洛瑶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她还能收得回来吗?

这一整日洛瑶都是在后悔中度过,她想去找凤轻鸣道歉,但却不知道如何去道歉,难道要她说她愿意嫁给他?洛瑶知道此时的自己根本无法说出口。

而就在这一天的夜里,皇宫御书房里不时地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被关在牢中的白梦秋突然暴病而亡,紧接着孙掌柜的也在牢中自尽。

很多人不明所以,但洛瑶早已猜到了是这种结果,棋子没有利用价值了,注定是要被抛弃的,不过孙掌柜的倒也是痴情之人,他竟然跟着白梦秋而去,这倒出乎洛瑶的预料。

白梦秋和孙掌柜的都是罪人,死后就被草席卷着扔到了乱坟岗,还是洛瑶让人把他们二人葬了,不管他们以前做过什么,既然人已经死了,恩怨也就了了,还是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洛紫嫣知道后,跑到白梦秋的坟前痛哭了一整天,回府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时间一晃就到了七月十九日,凤启朝四十寿诞的日子。

这几天,凤轻鸣没有再踏进将军府一步,洛瑶也没有去过贤王府,这让绿柳很是好奇,暗中猜想自家小姐是不是跟贤王爷吵架了。

但绿柳可不敢问出来,这几天小姐从来没有笑过,绿柳知道小姐肯定心情不好,她可不想再给小姐心中添堵。

这时,绿柳就见管家洛全来到了院门口,似乎有事要禀。

“小姐,管家来了。”绿柳看着坐在桌旁暗自沉思的洛瑶开口道。

闻言,洛瑶的心神瞬间被拉了回来:“去请管家进来。”

绿柳应声快速往外走去,片刻洛全跟着绿柳进了房间。

洛全给洛瑶行了一礼,道:“大小姐,皇上派人传了口谕,在京官员及其内眷子女,不分嫡庶,今日酉时前进宫,不得缺席。”

“我知道了。”洛瑶本不想去参加凤启朝的寿宴,但他都传下了口谕,她就必须要去了,此时还不是跟他硬碰硬的时候。

“大小姐,是否要奴才为您准备一些贺礼?”洛全问道,参加皇上的寿宴,贺礼肯定是少不了的。

“贺礼的事我自己解决,你去忙你的吧。”洛瑶让洛全退了下去。

洛瑶思索了片刻,便对绿柳吩咐了一番,绿柳随后快速出了房间。

见现在刚到巳时,离酉时还早,洛瑶便出了府,沿着大街缓步而行。

此时已经入了秋,秋风拂面,一阵凉爽,但洛瑶心中的幽怨却无法随风而去。

已经整整四天了,凤轻鸣都没有来找过她,他真的要跟她断绝关系了?

他就是一个笨蛋!洛瑶后悔的同时还不忘在心中骂了凤轻鸣一句,他平时的聪明都跑到哪里去了?他看不出来她当时说的都是些气话?

洛瑶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凤轻鸣的王府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洛瑶恼恨地皱了皱眉头,快速抬脚离开。

洛瑶刚离开,贤王府的大门便被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凌云探出脑袋看着洛瑶的背影片刻,随即快速合上门,往凤轻鸣的院子奔去。

……

下午申时三刻,洛瑶便和洛仙儿坐着马车往皇宫而去,凤启朝的口谕明确说庶女也可以参加他的寿宴,洛仙儿自然是要去的。

洛紫嫣因为白梦秋刚死,她还在守孝期间,不能去,而花楚作为洛禀天的妾氏,身份低微也不能去。

“仙儿看大姐姐脸色不好,大姐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洛仙儿关心地问道。

“仙儿不必担心,我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洛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自然,这也更让洛仙儿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大姐姐这几天可不能着凉了,还要休息好才行。”洛仙儿叮嘱道。

“多谢仙儿关心,仙儿真是体贴。”洛瑶笑着赞赏了一句,心中却是冷笑连连,跟洛紫嫣相比,洛仙儿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大姐姐跟我还这般客气?我们是姐妹,姐妹相互关心是应该的。”洛仙儿轻柔的话语和脸上温柔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认为她这句话发自肺腑,但洛瑶的心中却是一阵恶寒。

“仙儿说的极是。”洛瑶还是笑着附和了一句。

随后,洛瑶转过身,挑开窗帘,往大街上看去,就见今天的大街上似乎比往日热闹了许多,很多老百姓站在了大街的两旁,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比平常喜庆了一些,当他们看到自己的马车时,三三两两的切切私语几句。

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马车轮着碾压地面的声音,洛瑶知道此时应该有很多官员的内眷子女正赶着入宫。

凤启朝传口谕要大家在酉时之前进宫,迟到了肯定不行,去的太早的话,可能会凸显了自己,这也不太好,为此很多人便选了在这个时候进宫。

洛瑶放下窗帘,转过头,见洛仙儿也放下了窗帘,心中不由地感到好笑,这只是她的无意之举,洛仙儿也想的太多了吧。

很快马车便到了皇宫门口,洛瑶挑开帘幕,直接跳了下去,抬眼望去,就见宫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一些官家夫人小姐正从马车上走下来。

相对于洛瑶的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动作,洛仙儿却把大家小姐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只见她提着裙摆,踩着踏脚的木凳慢慢地走下马车。

洛仙儿下了马车见绿柳手捧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大盘子,不禁对洛瑶问道:“大姐姐这是什么东西?莫非是我们将军府要送给皇上的贺礼?”

“对。”洛瑶笑着点头。

“是什么东西?”洛仙儿看着红布下高高的突起,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洛瑶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洛瑶不愿说,洛仙儿柔柔地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追问。

随后,洛瑶抬脚往宫门口走去,刚走了两步,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了琪琪格的声音:“洛小姐,今天可真准时呀。”

闻言,洛瑶笑着转过身去,就见琪琪格苏合正往她这边走来,二人身后跟了两个丫头,琪琪格今天穿着一身玫瑰红色的衣裙,脚蹬黑色的长靴,小脸上画着淡淡的妆,一看就是用心打扮了。

苏合依然是一贯的打扮,他见了洛瑶,微微地笑了笑。

洛瑶回以淡淡的一笑,便看向一个丫头手中提着的一个金光闪闪的笼子,从这个笼子的颜色看,就知道它是黄金打造的,一团红色的毛绒绒的小东西正蜷缩在笼子里,由于看不见它的脑袋,洛瑶并不知道它是什么动物。

仅仅是眨眼之间,洛瑶便把视线放回了琪琪格身上,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人总要吃一堑长一智,上一次因为迟到了差一点掉到了湖里,这一次当然要记住这个教训了。”

洛瑶的话语在别人听来,是在说她自己,但听在琪琪格的耳中就是在羞辱警告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声音也沉了下来:“姓洛的,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公主殿下听不出来吗?”洛瑶依然笑着,脸上的表情跟琪琪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有,公主殿下,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如此称呼我,我倒没什么,但别人听了,就会说公主不懂礼仪,对公主的声誉还是会有影响的。”

洛瑶的一番话引来琪琪格冷冷的一笑:“洛小姐,你这翻话真是太可笑了,谁都知道你洛大小姐行为嚣张言语无忌,根本是视声誉为粪土,你却来跟我说‘声誉’这个词,岂不是好笑之极?”

琪琪格说完得意地看着洛瑶,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太有水平了,这个丑女人纯粹就是在自取其辱。

但琪琪格的自鸣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听见洛瑶笑着道:“公主殿下可是哈兰的公主,身份尊贵无比,您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可都是哈兰国的形象,这怎么能跟我相比呢?我只是一个小小将军府的闺阁女子,声誉不好的话也影响不了什么。”

琪琪格一听,咬了咬银牙,这丑女人竟然把哈兰国的形象给搬了出来,真是太会狡辩了!

“洛小姐,我们赶快进宫吧,否则的话就要误了时辰了。”苏合实时地开口,同时向琪琪格使了一个眼色。

琪琪格恨恨地闭上了嘴巴。

“好。”洛瑶笑着点头:“太子殿下先请。”

苏合闻言也没再谦让,和琪琪格一同往宫门口走去。

洛瑶洛仙儿领着绿柳和洛仙儿的一个丫头慢慢地走在了后面。

片刻,几人进了皇宫,一名小太监赶忙上前引路,还没有走上几步,洛瑶便看见凤轻寒站在了不远处,似乎是刻意在等着谁。

洛瑶对上凤轻寒投来的眸光,不用想都知道他等的人是谁。

可恶!这家伙真是一个狗皮膏药,想甩都甩不掉,洛瑶有些无奈地想着。

凤轻寒看见洛瑶,凤眸中不由地闪现了一丝柔情,心中也在暗暗地窃喜。

他一直都派人暗中观察着洛瑶和凤轻鸣的举动,他发现这四天以来,凤轻鸣没有去找过洛瑶,洛瑶也没有去见过凤轻鸣,这让凤轻寒惊喜不已。

莫非他们闹翻了?凤轻寒在心中暗暗揣测,他希望是这样,如此的话那他就有机会了,没有了最大的对手,洛瑶定然会是他的。

琪琪格和洛仙儿自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凤轻寒,琪琪格脸上的郁气瞬间一扫而空露出了欢喜之色,洛仙儿的眼中也有一丝光亮快速地划过。

很快,几人来到了凤轻寒的跟前,行礼之后,苏合很没眼力见地开口:“王爷莫非是在等本太子?”

“太子说笑了,本王是在等瑶儿。”凤轻寒没给苏合半分的面子,眸光停留在洛瑶的身上。

琪琪格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这凤轻寒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不说,竟然也没有把她的太子哥哥放在眼里。

这么多天,琪琪格想尽了办法想进凤轻寒的王府,但每次都是吃了闭门羹,这让琪琪格心中早就窝上了一团火,此时,她见凤轻寒如此不给她太子哥哥的面子,心中的恼怒又添了一分,漂亮的脸蛋一扬,开口道:“王爷,洛小姐可是贤王爷的人,您此举恐怕不合适吧?”

琪琪格当然知道她这句话肯定会刺激到凤轻寒,但她就是要刺激他,她就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样的话,他兴许就能注意到她。

琪琪格做着美梦,但凤轻寒冰冷吃人的眼神瞬间便刺破了她的美梦。

“看来公主不是来给父皇贺寿的,而是故意来找本王的不快的,既然如此,公主还是回哈兰去吧,免得本王做出了什么过激之举。”凤轻寒的话语顿时把琪琪格的心浇了个透心凉。

凤轻寒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听到别人说洛瑶是凤轻鸣的人,洛瑶只能是他的!这琪琪格完全是在找死!若她没有哈兰公主的身份,他一定会一掌劈了她!

凤轻寒话中的威胁之意已经非常的明显,琪琪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哆嗦,但转念一想,她可是哈兰的公主,她又没有做什么违反西凤律法的事情,凤轻寒还敢杀了她?

想到这,琪琪格又有了一些底气:“王爷何必这么生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本公主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一旁的洛瑶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琪琪格也太能自作聪明了,她以为像凤轻寒这种男人,她刺激刺激他,他就能关注她了,她真是在白日做梦!

他们这么无聊,她可不想陪着他们,随即洛瑶招呼也不打一声,便抬脚往前走去。

见洛瑶走了,凤轻寒没再理会琪琪格,快走了几步,赶上洛瑶,走在了她的身旁。

见状,领路的小太监慌忙上前,琪琪格恼恨地跺了跺脚,和苏合跟在了凤轻寒的后面。

自始至终,洛仙儿一直以旁观者的姿态站在一旁,她见他们几人都往前走去,她也慢慢迈开了脚,嘴角同时勾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

“瑶儿,你送给父皇的贺礼是什么?”凤轻寒早就注意到了绿柳手上捧着的大盘子,看向洛瑶问道。

洛瑶岂会不知道这凤轻寒是在没话找话?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到时候,睿王殿下自然就知道了。”

相对于剑拔弩张,凤轻寒觉得洛瑶能答他的话说明他和洛瑶的关系已经近了一步,凤轻寒顿时觉得只要没有凤轻鸣在旁边,他掳获洛瑶的心只是迟早的问题。

然而凤轻寒美好的设想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就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一个人。

凤轻寒周身气息的变化洛瑶自然感受到了,洛瑶泛着疑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在路边不远处一个绿树环绕的亭子里有两个身影。

透过绿树的间隙,突出的象牙白映入洛瑶的眼底,洛瑶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还有一个紫罗兰的颜色,洛瑶却猜不到。

凤轻寒这才注意到紫罗兰颜色,身上的寒气瞬间敛去,嘴角微微勾起:“三弟和安宁郡主真会找地方。”<!--over--></div>

第二十四章 新欢?

安宁郡主?洛瑶听凤轻寒这么一说,便知道了亭子了那刺眼的紫罗兰到底是谁了。

这安宁郡主是弗云国陈王之女,也是弗云国的第一美女,她来西凤应该是给凤启朝贺寿的,但她怎么和凤轻鸣在一起?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洛瑶心中出现了一系列的疑问,一股酸味也慢慢地冒了出来。

……

亭子里,凤轻鸣自然也看到了走在路上的洛瑶,但看着洛瑶身边走着的凤轻寒,凤轻鸣快速垂下眼帘,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轻鸣,那位就是洛瑶洛大小姐吧?我这一路上听的最多的传闻就是关于这洛大小姐的。”安宁开口,妩媚妖娆的容颜上笑意盈盈。

“安宁,收起你的好奇心。”凤轻鸣瞬间看向安宁,声音压低了一分:“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怎么?你怕我欺负她?”安宁挑眉:“我听说这洛大小姐挺厉害的呀,没有那么弱吧?”

“安宁,我不是担心你欺负她,而是在提醒你,你若是被她给欺负了,不要来找我告状。”凤轻鸣打击着安宁。

“轻鸣,你的大话可不要说早了,我倒想看看她有多么厉害。”安宁一副跃跃欲试之态。

“那你就看着吧。”凤轻鸣转头往路上看去,见洛瑶已经走远了,心中一阵失落。

……

“三弟和安宁郡主相谈甚欢,希望他们不要误了时辰。”凤轻寒的话表面上看是好意,但其他几人都能猜出他说这一句话的用意。

跟在后面的绿柳自然也听出了几分,顿时觉得这睿王真是太可恶了,他完全是在落井下石,挑拨小姐和贤王爷的关系。

但这个贤王爷也是可恶,他几天不去找小姐不说,还和一个女人在亭子里聊天,这不是明显在欺负小姐吗?

绿柳虽然不知道这个安宁郡主是哪一号的人物,但她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想跟自家小姐抢贤王爷,敢跟她家小姐抢男人,逮到机会,她一定好好收拾她!绿柳已经把安宁划成了头号敌人。

而凤轻寒的这一句话却让琪琪格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那凤轻鸣若是弃了这个丑女人和安宁好上了,那么这个丑女人不就是要投入凤轻寒的怀抱了?这可不行!凤轻寒是她看上的男人,她绝不允许被她抢去!

“王爷怎么知道贤王和安宁相谈甚欢,说不定他们只是偶遇而已。”琪琪格见洛瑶没有出声,忍不住开口,似乎是想降低凤轻寒的话对洛瑶的影响。

凤轻寒瞬间转头看向琪琪格,凤眸中带着明显的不满,这琪琪格一定是故意的,她想撮合凤轻鸣和洛瑶,以此来为她自己扫除障碍。

她想得倒美!凤轻寒凤眸中寒星点点,似乎琪琪格再说一句他不想听的话,他就要对她不客气了。

琪琪格当然没有那么笨,反正她说的话这个丑女人已经听见了,她见好就收了。

随后琪琪格撅了撅红唇,不再多言,凤轻寒也随即转过头来。

不管琪琪格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她的话确实让洛瑶心中的酸味减少了一些,也许他们就是偶遇,也许他们只是普通的旧识,只是她想多了而已。

而洛仙儿却再一次地勾了勾嘴角。

很快,几人便到了广德殿的殿门口,这一次的寿宴是在了广德殿内举办。

“瑶儿,看来父皇还没有来,我们先进去吧。”凤轻寒听着殿里的喧嚣声推断道。

洛瑶往殿里看了一眼,随着凤轻寒进了殿中,苏合琪琪格洛仙儿紧随其后。

见五人进来,大殿里的喧嚣声顿时消失于无形。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不明所以,这洛大小姐不是和贤王是一对吗?今天她怎么和睿王走在了一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怎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桌旁的东方拂晓,她娇柔的脸上带着众人一样的疑惑,但她的眼底却带着一丝幽怨一丝不甘。

洛瑶扫了大殿一眼,就见上首的位置上摆放着几张长方形的桌子和几把椅子,应该是凤启朝和秋皇后及后宫妃嫔坐的。

大殿的中央预留这一块空地,看来是做舞姬表演之用。

空地的两旁前面摆放了几张长方形的桌子,每一张桌子后面配有一把椅子,应该是朝中重臣的座位,再往后便是几十张方桌,每一张方桌旁配了几把椅子,无疑就是官衔低的官员和官员的内眷子女的座位。

“太子,你随本王去前面坐吧。”凤轻寒对着苏合开口,苏合作为贵宾,让他去前面坐也是无可厚非。

“好,王爷先请。”苏合也不推却。

凤轻寒看了看洛瑶,他本想说让洛瑶跟他一起去前面坐,但他知道洛瑶肯定不会同意,想想也就算了,但还是不忘说了一句:“瑶儿,你自己先找座位坐下。”

洛瑶点头,凤轻寒随即领着苏合往前面走去。

“仙儿,我们去坐拂晓那一桌。”洛瑶说着往东方拂晓桌子的方向走去。

“好。”洛仙儿跟在了后面。

琪琪格当然不愿意跟洛瑶一桌,自己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

东方拂晓见洛瑶来到了她的桌旁,慌忙站了起来,柔柔地叫了声:“洛姐姐。”

“拂晓快坐下,你跟我还如此客套?”洛瑶笑着坐了下来,同时看了洛仙儿一眼,对东方拂晓道:“拂晓,这是仙儿,你们以前认识吗?”

“大姐姐,我和拂晓姐姐仅仅打过一次照面,她并不认识我。”洛仙儿坐在洛瑶的身旁抢先开口。

东方拂晓也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你们两个今天算是正式认识了。”洛瑶笑着道:“你们两个都是静中带雅,蕙质兰心,一定能成为闺中密友。”

“大姐姐,拂晓姐姐可是相府的千金小姐,仙儿不敢高攀。”洛仙儿的脸上浮现着明显的谦卑。

不敢高攀?是你不愿意高攀吧?洛瑶心中冷哼了一声,她们两个都是个中高手,真不知道谁要更厉害一些。

“仙儿可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哪有高不高攀的问题,仙儿这么说会让拂晓觉得仙儿不喜欢拂晓,不愿意和拂晓相交。”东方拂晓慌忙说道。

“既然拂晓都如此说了,仙儿你就要推却了,拂晓可是一个难得的好姐妹。”洛瑶实时开口。

“好,那今后我去府上叨扰拂晓姐姐,拂晓姐姐不要嫌我烦才行呀。”洛仙儿打趣道。

“怎么会呢?能有一个姐妹陪我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东方拂晓笑着道。

这时,殿门口传来了轮子碾过石板的声音,洛瑶抬眼看去,就见一个紫衣女子正推着凤轻鸣往殿中走来。

大殿里再一次鸦雀无声。

众人顿时又凌乱了,这是个什么情况?贤王怎么会跟一个紫衣女子在一起?这个紫衣女子又是谁?不会是贤王的新欢吧?

众人目光不时地在凤轻鸣安宁和洛瑶之间穿梭,但停留在安宁身上的时间最长。

这也难怪,这安宁在众人的人眼中绝对称得上是绝色女子,一身紫罗兰的衣裙更是凸显了她的妖娆。

看到这,众人似乎也明白了一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会不喜欢美女?众人原来以为贤王可以免俗,原来贤王也有爱美之心呀。

很多人在心中暗中揣测,想入非非,想着这洛大小姐肯定是先被贤王给弃了,才投身睿王怀抱的,不过这好像又不像她一贯强势的作风。

众人想不明白,他们更看不明白的是,这个紫衣女子把贤王推到一个空桌旁,自己却坐到了洛大小姐一桌,她想坐什么?想向洛大小姐炫耀?

众人心中顿时又是浮想联翩。

在此期间,洛瑶和凤轻鸣的目光只是在空中交错了片刻,洛瑶便把目光停留在了安宁的身上。

见状,凤轻鸣嘴角微微翘起。

洛瑶看着坐到自己对面的安宁郡主,脑海中早已浮现了四个字——绝色尤物。

东方拂晓并不认识安宁,她不明白这个紫衣女子为何那么多空桌不坐,非要和她们坐在一起,虽然很是疑惑,但东方拂晓并没有出声。

洛仙儿早从安宁推着凤轻鸣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出了她就是凤轻寒口中的安宁郡主,她也搞不清楚这安宁郡主想干什么,但她知道她肯定是冲着她这个姐姐来的。

“洛大小姐,本郡主没有认错人吧?”安宁首先开口,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盛气凌人的味道。

“安宁郡主,认没认错人是郡主你自己的问题,跟本小姐有什么关系?郡主的话真是好笑之极!”洛瑶很不给面子地说道。

安宁顿时一噎,心想着这洛大小姐果真如传言的一般嚣张,她郡主的身份不说,好歹她也算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她竟然这么跟她说话,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想到这,安宁的脸瞬间板了起来:“洛大小姐,本郡主可是你们皇上的客人,你懂不懂得待客之道。”

洛瑶微微一笑:“郡主自己都说了你是皇上的客人,又不是本小姐的客人,皇上又没有把招呼郡主的任务交给本小姐,本小姐为什么要懂得待客之道?再者,郡主自然知道自己是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是吧?”

洛瑶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在说安宁没有一点到别人家做客的样子,盛气凌人,对于如此的客人,不要说不需要她来招呼,即使需要她来招呼,她也不会好好招呼她的。

闻言,安宁突然咯咯笑出声来,引得周围的人都不由地向她们这桌看来。

美女本来就引人关注,更何况是笑得张扬肆意,一点都不懂得遮掩的美女。

人们突然发现这紫衣女子和这洛大小姐倒有相同之处,一样的张扬,一样的无忌,不同的却是一个美若天仙,一个丑若无盐。

安宁不得不承认凤轻鸣有先见之明,若不是他提醒过自己,她肯定会被这洛大小姐气得够呛。

不过此时她却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她觉得她和这洛大小姐是同一种人,若是敌人的话,必然是棋逢对手,若是朋友的话,必定惺惺相惜,安宁希望是后者。

安宁突然的笑声让东方拂晓和洛仙儿不明所以,东方拂晓从她和洛瑶的对话中已经知道了安宁的身份,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

“东方小姐这么看本郡主做什么?”安宁调转了矛头。

东方拂晓一听,这安宁到底什么意思?她原本以为她只是来找洛瑶麻烦的,不想她却又开始针对她了,莫非她就是故意来她们这一桌找茬的?

东方拂晓虽然如此想着,但她可不会说出来,就见她眼中带着一丝怯弱,声音也有着一丝的颤抖:“拂晓只是觉得郡主长得好看,才多看了两眼,还请郡主见谅。”

“听东方小姐的话,明显是在糊弄本郡主。”安宁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不悦:“东方小姐可是女人,女人从来都会嫉妒比自己长得好看的女人,根本就不愿意多看两眼,东方小姐莫非不是一般的女人?”

安宁一点都不懂得谦虚,完全就像一只到处在炫耀的花蝴蝶,很怕别人不知道她长得好看一样。

东方拂晓没有想到安宁会如此说,顿时失了声音,娇美的小脸上也带上了一丝委屈,把目光投向洛瑶。

“安宁郡主是来找茬的吧?”洛瑶直言不讳,双手环胸,一只手捏着自己胸前的一缕秀发。

“洛大小姐怎么能如此想本郡主?”安宁顿时就笑了。

看着安宁的笑容,洛瑶觉得异常的刺眼,她不会也对着凤轻鸣这样笑吧?洛瑶心中危机感慢慢地冒了出来。

洛瑶不由地往不远处凤轻鸣的方向看去,见凤轻鸣并没有在看她,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扶着下颚,眸光停留在茶杯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让洛瑶一阵失落。

洛瑶收回视线,转念一想,凤轻鸣是那种经不起诱、惑的人吗?当然不是!洛瑶相信凤轻鸣不是那种人。

“本小姐当然会这么想,人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安宁郡主何必遮掩呢?”洛瑶亦笑。

“既然如此,看来洛大小姐是不欢迎本郡主坐在这里,本郡主还是去跟轻鸣坐一桌好了。”安宁笑着站起了身。

安宁对于凤轻鸣的称呼让洛瑶的心咯噔一下,她非常地不喜欢听到一个女人如此的称呼凤轻鸣,她希望这个称呼只是她一个人的专利。

然而让洛瑶失望的是,安宁继续挑拨这她的不快:“轻鸣一个人坐在那挺孤单的,本郡主正好去陪陪他。”

这安宁一定是故意的!洛瑶心中已经万分肯定,随即笑着道:“安宁郡主真是热心之人,慢走。”

安宁没有想到洛瑶会如此说,她原本以为会从她的脸上看出醋坛子打翻的模样,心中顿时一阵失望。

果真不一般呀!安宁又笑:“多谢洛大小姐夸奖。”安宁说着已经迈开了脚往凤轻鸣那边走去。

见状,很多搞不清楚状况的人顿时猜测,这紫衣女子定然是向这洛大小姐炫耀过了,才去跟贤王坐在一起的,但这洛大小姐好像不是那种能被人欺负的主,她怎么不出手收拾这个紫衣女子?他们可清楚地记得那位琪琪公主上一次可是被这洛大小姐收拾得很惨。

很多人心中的邪恶因子蠢蠢欲动,他们真想看看这洛大小姐是如何收拾这紫衣女子的,若真是如此,那这贤王到底会帮谁呢?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洛瑶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瞅都没有瞅他们一眼,看来这洛大小姐真的是和这贤王分了,很多人心中已经万分肯定。

“大姐姐……”洛仙儿看向洛瑶,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洛仙儿什么都没有说,但她相信洛瑶明白她的意思,一贯强势的洛瑶怎么会容忍这个安宁郡主如此的挑衅?洛仙儿想不明白,看向洛瑶的眼神隐藏着审视。

“仙儿想说什么?”洛瑶似乎并不明白洛仙儿的意思。

“大姐姐……”洛仙儿又叫了一声,往安宁和凤轻鸣那桌看了看,脸上带上了明显的焦急之色。

“仙儿原来是在说他们呀。”洛瑶似乎这时才明白过来:“他们怎么啦?轻鸣一个人坐在那里是挺孤单的,安宁郡主也是好意,有何不可?”

闻言,洛仙儿面露尴尬之色:“大姐姐莫怪,是仙儿想多了。”藏在袖中的手却是慢慢地攥起。

东方拂晓没有出声,低垂着眼帘,但眼帘下的眸中却快速地划过了一道笑意。

“我知道仙儿也是好意,怎么会怪你呢?”洛瑶再笑。

在此期间,大殿里陆续有人进来,凤轻城,罗伯书,东方淳也都坐到了前面,罗逸邪坐到了洛瑶身旁的一张桌子旁边。

酉时刚到,殿外传来了一声高喊:“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闻言,殿中的人快速地站了起来,就见一身明黄的凤启朝和一身宫装的秋皇后已经迈步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几位妃嫔。

众人行礼,凤启朝点了点头,说了句“平身”便和秋皇后坐到了主位上,几位妃嫔坐到了一旁。

很多人发现今天的皇上比平日里的皇上似乎少了一点威严,有着一丝皱纹的眼角似乎有笑意浮现,扫向众人的目光也没有平时的凛冽,这让很多夫人小姐们不由地放松了下了。

“摆宴吧。”凤启朝对身旁的鲁公公吩咐道。

“是!”鲁公公快速出了大殿,片刻捧着美酒佳肴的宫女们鱼贯而入,很快大殿里的桌子上便都被摆满了。

秋皇后对身后的秦嬷嬷示意了一下,秦嬷嬷轻拍了一下手掌,丝竹声缓缓响起,舞姬们也鱼贯而入,轻歌慢舞,寿宴也正式开始。

苏合首先站了起来,对着凤启朝端起酒杯:“恭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子能来,朕很是高兴,朕就和太子干了这杯酒。”凤启朝说着端起了酒杯,一干而尽。

苏合仰头,一杯酒也迅速倒入口中,草原男子的豪爽明显地显露了出来,惹得一些官家小姐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

苏合长得虽然没有几位王爷俊美,但人家的身份可是太子,是哈兰未来的国君,再加上他强烈的男人味道,这让很多小姐觉得若是不能嫁给两位王爷,嫁给这苏合太子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很多小姐们春、心荡、漾,这时苏合再度开口:“陛下,本太子为陛下准备了一样贺礼,不知道陛下喜不喜欢?”

“哦?”凤启朝放下酒杯,很感兴趣地问道:“不知太子给朕准备的是什么样的贺礼?”

“陛下见了就知道了。”苏合卖起了关子。

苏合刚想说请凤启朝允许殿外拿着贺礼的丫头进来,就见琪琪格站了起来,对凤启朝行了一礼,道:“陛下,太子哥哥给陛下准备的贺礼就在殿外,请陛下恩准琪琪去为陛下拿进来。”

“准!”凤启朝笑着点头。

琪琪格随即快速往殿门口走去,经过洛瑶身边时,嘴角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又想出幺蛾子了!洛瑶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看来这琪琪给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

苏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明白了琪琪格想打什么主意,心中对琪琪格的鲁莽行为恼怒不已,这丫头怎么就记不住教训?

苏合开始后悔带着琪琪格一起来,她完全就是来添乱的,上一次掉进了水中,让他赔了十万两银子,而这一次……苏合不敢想下去。

很快,琪琪格提着那个黄金笼子进了殿中,众人都不由地往她手上看去,这是什么东西?红红的毛绒绒的一团。

莫非是兔子?

你见过兔子有红色的吗?

没有,那不是兔子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琪琪格的笼子移动而移动,他们猜想能被当成贺礼送给皇上,一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凤轻鸣似乎也对琪琪格笼子里的东西很感兴趣,眸光也不时地投向那毛绒绒的一团。<!--over--></div>

第二十五章 鸡蛋碰石头找死

琪琪格提着装着红色毛绒绒一团的黄金笼子正往前走去,就在她距离洛瑶还有一丈距离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众人就见琪琪格手上的黄金笼子突然自己打开了,原本缩成一团的毛绒绒的东西如闪电般突然飞出了笼子,而它扑向的方向正是洛瑶坐的位置。

“瑶儿!”

“小心!”

“啊……”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丝竹声邹歇,舞姬们也停下了舞步。

第一道声音来自凤轻寒,带着浓浓的担心;第二道声音出自凤轻鸣的嘴,担心中更多的是提醒;而第三道声音是坐在洛瑶身边的东方拂晓和洛仙儿同时发出的惊恐的尖叫声,二人也同时站了起来,往旁边躲去。

红色的东西快如闪电,但洛瑶的天蚕银索更是如流星划过天际,电光火石间,众人就见到红色的东西还没扑到洛瑶的脸上,就被洛瑶袖中飞出的银色的东西捆成了一个粽子,“砰的”一声掉在了洛瑶她们的桌子上,顿时砸翻了一盘菜。

众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刚刚站起来的罗逸邪也坐回了座位上,看着洛瑶桌子上毛绒绒的一团,不由地笑了起来。

这个小畜生也太可笑了,四条腿都被捆了起来,竟然还没有忘记吃?

众人见状也忍俊不禁,就见这个小东西不停地翻滚着肥嘟嘟的身体,似乎是想把洛瑶她们桌子上的菜都偿个遍,为此,它身上原本油光发亮的红色的皮毛顿时变成了红一块,灰一块,黑一块,毛上沾满了汤汁,脏兮兮的,但一双黑黑的小眼睛却是异常的透亮,一直瞪着桌子上的一盘盘菜。

东方拂晓和洛仙儿见这个小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二人都慢慢走回了桌旁。

“瑶儿,这个小畜生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长成这样的动物。”罗逸邪好奇地问道,这个小畜生长得有点像貂,但它只有他一掌的大小,而且毛还是红色的,他可没见过这样的貂。

“这个小东西名气可大着呢,它叫赤炎貂。”洛瑶看着奋力地挪动着身体不停在吃的小东西笑着道。

对于赤炎貂,洛瑶也只是听闻它是一种灵兽,身体娇小毛色鲜红,它的牙齿里带有毒液,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很多人都会中毒身亡,但洛瑶并没有见过,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东西,洛瑶猜想它应该就是赤炎貂。

赤炎貂似乎知道洛瑶正在说它,停下了嘴上的动作,黑眼睛看向洛瑶,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似乎在说,既然知道我这么厉害,还不赶紧放了我?

“小东西,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吃我桌子上的菜吗?”洛瑶看着赤炎貂笑着道:“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做个饱死鬼呀。”

众人从洛瑶的话中已经知道了这个小畜生叫做赤炎貂,很多人并不知道赤炎貂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还是有一些人听闻过它,看向赤炎貂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兴趣。

琪琪格见赤炎貂没有咬到那个丑女人不说,还被那个丑女人给抓住了,心中恼恨不已,但却不能表现出来,若是让人知道了是她在笼子门上做了手脚,又偷偷用针刺了赤炎貂一下,那么她可以想象维护这个丑女人的人肯定都会找她的麻烦,她当然没有这么傻。

凤轻寒不用猜都知道是琪琪格做的手脚,她就是见不得他跟他的瑶儿走的近一点,处处想算计她,真是不知死活!

凤轻寒见洛瑶没事,放松了下来,但看向琪琪格的凤眸却如利刃一般,似乎想把琪琪格给当场剐了。

琪琪格刚想推卸责任,就感受到了凤轻寒冰冷的目光,心猛地一颤,紧接着就听到了凤轻寒冰寒彻骨的声音:“启禀父皇,儿臣以为琪琪格公主此次来西凤不是来给父皇祝寿的,而是来谋害他人性命的。”

凤轻寒此言一出,大殿里的窃窃私语声顿时消失,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凤轻寒,大家都觉得这野蛮公主这一次真的是惹怒了这睿王殿下,谁都看得出来这睿王中意于洛大小姐,而这琪琪格公主却是一次又一次地拔睿王的逆鳞,不管她这一次是不是有意的,她都难逃其咎。

琪琪格当然知道凤轻寒给她扣的这顶大帽子意味着什么,随没等凤启朝开口,便狡辩道:“启禀陛下,这个笼子为何会突然打开,本公主根本就不知道,再者,赤炎貂为何会往洛小姐的那桌扑去,本公主就更不知道了,所谓不知者无罪,睿王殿下这么说本公主,本公主实在冤枉得很。”

“琪琪格,你以为一句两句不知道就可以推卸责任吗?”凤轻寒直呼其名,任谁都听出其中滔天的怒气:“本王告诉你,今ri你若不能给出了让本王满意的解释,休怪本王不顾及你父皇的情面!”

凤轻寒的这句话让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多人想着这睿王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呀,只可惜他这个红颜却是丑陋无盐。

但很多人相信这睿王说得出一定会做得出,凤轻寒的冷酷无情没有人不知道,一个俯首称臣国的公主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听着凤轻寒威胁十足的话语,琪琪格既害怕又委屈,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吗?那个丑女人都没有说话,他竟然对她要打要杀的,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算不上,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想到这,琪琪格心中的愤恨不甘慢慢地冒了出来,随即看向凤启朝,声音带着三分娇媚,三分委屈:“陛下,琪琪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请陛下明鉴。”琪琪格上一次乞巧节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陛下好像不太喜欢那个丑女人,既然如此,说不定他这一次也不会帮着她,那么只要他不追究,那凤轻寒还能拿她怎么样?

一直没有出声的凤启朝这才开口:“轻寒呀,琪琪是一国的公主,朕不信她会做出有损身份的事情来,依朕看,那只是一个意外,你就不要过于追究了。”

琪琪格一听,小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之色,看向凤轻寒的目光顿时底气十足,他父皇都这么说了,他还敢不听他父皇的话?

听着自己父皇明显偏袒的话语,凤轻寒即恼又恨,他早就猜到他的父皇可能不会为洛瑶主持公道,不想他却如此的偏袒琪琪格,这让他不由地对他的父皇更增添了一丝怨恨。

凤轻寒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刚想开口反驳,就听见凤轻鸣淡淡地开口:“父皇整日为国操劳,健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清润的嗓音瞬间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凤启朝眼中快速地划过一道狠戾:“轻鸣这是何意?”

“回父皇,上一次在乞巧节那一天,琪琪格公主要打瑶儿,这是大家亲眼所见的事情,由此可见,琪琪格公主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份。”凤轻鸣点到即止,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

但众人都已经听得明白,这野蛮公主根本就不会因为顾忌她公主的身份而收敛自己的行为,看来这赤炎貂能跑出笼子,而且还准确无误地往这洛大小姐扑去,肯定跟这野蛮公主脱不了关系。

闻言,凤启朝脸上顿时浮上了怒气,这凤轻鸣分明是当众在打他的脸!

“轻鸣,你是在说朕认人不清,老眼昏花?”凤启朝眸光凛冽,大殿里鸦雀无声,很多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直跟赤炎貂大眼瞪小眼的洛瑶自然把几人的话都听进了耳中,微微勾起嘴角,看着赤炎貂道:“小东西,我告诉你,本小姐最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你今天得罪了我,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洛瑶悦耳的声音在此时的大殿里异常具有穿透力,所有人顿时都把目光聚向了洛瑶和桌子上的赤炎貂。

赤炎貂瞪着洛瑶,发出一声“吱吱”的声音。

你想怎么样,你难道想杀了我?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活剥了,然后用你的皮毛做一顶帽子。”洛瑶笑着道:“我告诉你,本小姐最喜欢红色,你的皮毛正合我的心意,若是做成帽子的话,一定很漂亮。”

洛瑶的明眸中闪着光亮,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但一旁的东方拂晓和洛仙儿却在洛瑶说到要活剥赤炎貂的时候向凤启朝偷偷看了一眼。

众人当然也听到了洛瑶的话,一方面觉得她和一个小畜生讲话甚是可笑,另一方面觉得这洛大小姐可真大胆,再怎么说这赤炎貂也是苏合太子送给皇上的贺礼,她想剥皮就能剥皮的?

凤启朝并没有出声,但赤炎貂不乐意了,发出了两声“吱吱”的声音。

你敢?你不怕你们的皇帝杀了你?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皇上可是位明君,他可不会为了你这个罪有应得的小东西失了贤明的。”洛瑶说着看向凤启朝:“皇上,您说呢?”

好一个狡诈的丫头!凤启朝攥紧了袖中的拳头,但他已经被洛瑶带上的那顶大帽子,若是他反驳的话,那他不就承认他是昏君了?

“丫头说得有理,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一个小畜生。”凤启朝笑着道:“丫头想怎么处置它,朕没有意见。”

“洛瑶谢过皇上。”洛瑶说着已经转头看向了赤炎貂。

很多人更是对洛瑶钦佩不已,三言两语打断了皇上对贤王的追究不说,还让皇上不得不把处置赤炎貂的权利交出来了,这洛大小姐真是太不简单了。

凤轻鸣勾了勾嘴角,洛瑶既然主动接了过去,那她就有了收拾琪琪格的办法,是不用他多言了。

“轻鸣,看来我以前是高看你了。”安宁凑近凤轻鸣,小声道:“你还想去帮她收拾琪琪格?若不是她,你恐怕就被人家给收拾了。”

凤轻鸣凉凉地扫了安宁一眼:“你现在看低也不晚。”这丫头就会幸灾乐祸。

“这可是你说的。”安宁笑得好不得意。

凤轻鸣懒得再理会她,眸光看向洛瑶。

见此情形,凤轻寒坐了下来,他的瑶儿本来就是一个不会吃亏的主,看来她想亲自动手了,既然如此,那他就暂且先放过琪琪格。

琪琪格见凤轻寒凤轻鸣都不针对自己了,心中顿时放松了下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赤炎貂似乎也听懂了凤启朝的话,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

你不能杀了我,这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洛瑶笑着道。

“吱吱”,是琪琪格故意把笼子打开,还用针戳了我的屁股,我也是受害者。

“你说是琪琪格公主让你咬我的,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的话,你诬陷公主可也是死罪一条。”洛瑶又道。

众人听着赤炎貂的“吱吱”声和洛瑶的自言自语,顿时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洛大小姐能听懂兽语?

洛瑶当然听不懂赤炎貂在说什么,那些都是她的揣测而已,但她觉得赤炎貂能听得懂她说的话。

你不放了我,我怎么去找证据,赤炎貂又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同时用嘴咬身上的天蚕银索。

天蚕银索本来就沾上了很多汤汁,现在又沾上了赤炎貂的口水,洛瑶再也淡定不了了,一挥手,天蚕银索瞬间松开,赤炎貂用前面的两只爪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真是勒死它了。

赤炎貂的举动让很多人忍俊不禁,这个小畜生也是挺可爱的。

洛瑶看着赤炎貂挑了挑眉,似乎在说,再不去找证据,本小姐可要后悔了。

赤炎貂一个激灵,瞪了洛瑶一眼,突然飞身而起,众人只看见一道红光快速地落到了琪琪格的身上,紧接着传来了琪琪格的尖叫声:“混蛋!脏死了!你给我滚开!”

琪琪格用手去拨开趴在她胸前的赤炎貂,不想赤炎貂却趁机咬住了她的衣袖,琪琪格更是气急败坏,猛地一甩手,赤炎貂随即被甩开,飞回到了洛瑶的桌子上,但嘴里却咬着一根一寸左右的银针。

看着赤炎貂嘴里的银针,众人顿时明白了几分,这野蛮公主做了坏事也不知道把证据抹掉,这下好了,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洛瑶用筷子夹住赤炎貂嘴里的银针,笑着道:“看在你能将功补过的份上,本小姐就对你既往不咎了。”

赤炎貂又发出了“吱吱”的叫声,众人觉得这叫声跟它之前的叫声有点不同,似乎带着欢喜之色,看来这小畜生真地能听懂人的话。

洛瑶夹着银针,站起了身,缓步来到凤轻朝的前面站定,缓缓地开口:“皇上,这根银针在琪琪格的身上找到,您是否看见了?”

凤启朝点了点头,众目睽睽之下,他能说没看见吗?他又不是瞎子。

“皇上既然看见了,那您如何看待此事?”洛瑶问道。

闻言,凤启朝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丫头如何看待此事?”

“回皇上,琪琪格公主贵为一国公主却在皇上的寿宴上让一个小畜生对我行凶,说轻的话,她是胆大妄为,说重的话,她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也不把西凤放在眼里。”

洛瑶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可是相当的引人遐想,不把西凤放在眼里?那不就是说可能哈兰的皇帝早有异心,所以他的这个女儿才会如此的嚣张放肆。

“姓洛的,你不要危言耸听!我什么时候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什么时候不把西凤放在眼里了?”琪琪格已经顾及不了形象,咆哮道。

这个丑女人竟然借着这件事给她扣上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若是让她的父皇知道的话,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什么时候?不就是刚刚吗?大家都看到的事情,你还想抵赖?”相对于琪琪格的恼羞成怒,洛瑶却是气定神闲。

“刚刚我只是想让赤炎貂咬你而已,跟陛下有什么关系?”琪琪格又气又急,没经大脑便说了出来。

苏合一听恨恨地看向琪琪格,这个笨蛋,被人一激,就不打自招了。

很多人这时也才明白,原来这洛大小姐给这野蛮公主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是别有用意呀,这个野蛮公主可能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很多人顿时觉得这琪琪格真是太笨了,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是人家的对手,却硬要拿鸡蛋碰石头,这不是找死吗?

“皇上,您可都听见了,琪琪格公主已经自己承认了,您看这件事如何了断?”洛瑶把宣判权交个了凤启朝。

此时,琪琪格方才醒悟,原来她又中了这个丑女人的计策,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苏合。

苏合本不想为琪琪格求情,但若琪琪格当众被罚的话,受辱的不光是她自己,还有他和他的父皇以及哈兰的国体。

“陛下,琪琪年幼无知,还请陛下从轻发落。”苏合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他知道这洛大小姐可不好说话。

“既然太子都求情了,丫头,你就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追究了。”凤启朝终于开口,但偏袒之意非常的明显。

“父皇如此说有失公允。”凤轻鸣清润的声音响起:“这件事若是如此轻描淡写地揭过,那以后心怀不轨之人都会挣相效仿,他们都会认为即使事情败露也不会受到惩罚,由此可以预见匪盗定会猖獗,百姓也会怨声载道,父皇还是不要因小而失大的好。”

凤轻鸣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在说凤启朝不要因为袒护琪琪格而失了自己国家的民心,那可得不偿失。

凤启朝岂会听不明白凤轻鸣话中的意思?顿时有一口气憋在了心里,不上不下,他若是反驳凤轻鸣的话,那不就是说他会置他的子民于不顾,那他还如何称得上什么明君?若是不反驳的话,那他就必须处罚那琪琪格。

但当众处罚一国的公主的话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凤启朝当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思索了片刻,看向洛瑶开口道:“朕知道那只赤炎貂是一个灵兽,万金难求的宝贝,朕就把它赏赐给你了,不过朕有个条件,你和琪琪格公主的过节就此了了,如何?”

众人没有想到皇上会用赤炎貂做条件当起了和事佬,纷纷看向了洛瑶。

洛瑶微微一笑,她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这个赤炎貂可是个宝贝,据说它的血可以解百毒,不管是不是真的,洛瑶都想把它收入囊中,当然不能明着要,要让凤启朝自己提出来才行。

“皇上都忍痛割爱了,洛瑶再不同意的话,就太不识抬举了。”洛瑶这一次相当地好说话。

见自己逃过了一劫,琪琪格心中的不甘又冒出来了,赤炎貂这个宝贝既然被这个丑女人给得到了,真是气死她了,看着自己胸前脏兮兮的衣服,琪琪格美艳的小脸更是皱成了一团。

凤轻鸣慢慢垂下了眼帘,他早就猜到洛瑶想要那只赤炎貂,他说那一番话也只是助她一臂之力而已。

凤轻寒却对如此轻易就放过琪琪格很是不满,一个小畜生就想换得平安,她想得倒美!

“鲁成海,让人把丫头的那一桌重新摆膳。”凤启朝对身旁的鲁公公吩咐道。

“是!”鲁公公应声快速往殿外走去。

“多谢皇上。”洛瑶道,凤启朝如此会做表面功夫,她当然也会。

随后,洛瑶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见赤炎貂依然坐在桌子上,它见洛瑶坐好后,一双黑黑的小眼睛萌萌地看着洛瑶,“吱吱”地叫了一声,前面的两个抓子张开,一副想往洛瑶胸前扑去的架势。

见状,凤轻鸣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同时开始后悔,不该放一只色貂在洛瑶的身边。

“小火焰,你要是敢把你身上脏兮兮的东西蹭到我的身上,我一定会用你的皮毛做一顶帽子。”洛瑶也看出来赤炎貂想干什么。

赤炎貂似乎很喜欢洛瑶给它起的名字,“吱吱”的叫了两声,小眼珠转了转,舔了舔自己的毛,随后闪电般飞出了大殿。<!--over--></div>

第二十六章 棒打鸳鸯

洛瑶看着桌子上沾着汤汁和赤炎貂口水的天蚕银索,秀眉皱了皱,它被弄得这么脏,她怎么放进袖中?

洛瑶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把天蚕银索包了起来,放到了袖中。

这天蚕银索是她师傅紫云师太给她的兵器,一寸宽三丈长,及其柔软,火烧不毁,刀砍不断,是洛瑶最喜欢的宝贝,今天却被赤炎貂弄成了这样,洛瑶心疼不已。

很快,洛瑶她们这一桌已经被重新摆上了膳,丝竹声响起,宴席继续进行。

这时,众人见凤轻寒身旁的紫衣女子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对凤启朝道:“皇上,此次皇伯伯特派安宁来给皇上祝寿,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一听,原来不知道安宁身份的人,顿时明白了,原来她就是弗云国陈王之女安宁郡主呀,这安宁郡主可是弗云国的第一美女,这贤王殿下是怎么认识她的?众人心中泛着疑惑。

“安宁能来,朕很是高兴。”凤启朝笑着道:“你回去跟你皇伯伯说,他的心意朕领了,若有机会,朕一定会好好答谢。”

凤启朝说着也端起了酒杯。

安宁浅抿了一口,放下了酒杯,正准备坐下之时,就听见凤启朝又道:“安宁呀,朕看你和轻鸣似乎很熟,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凤启朝似乎也只是随便地问问,凤轻鸣低垂的眼帘却有一道寒光一闪而逝。

洛瑶自然也听到了凤启朝的问话,她也想知道凤轻鸣和这安宁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是在他们之前,还是之后,洛瑶希望是后者。

“启禀皇上,安宁与轻鸣三年前就认识。”安宁回答地没有丝毫犹豫。

众人一听,这安宁郡主如此亲切地称呼贤王爷,可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莫非这安宁郡主原来就与贤王爷是一对,只是安宁郡主回弗云后,两人的关系中断了,然后这洛大小姐回京吸引了贤王爷的目光,贤王爷暂时把安宁郡主给忘了,和洛大小姐好上了,不想安宁郡主这才又来了,两人旧情复燃,贤王爷把洛大小姐给弃了。

很多人在心中编着洛瑶凤轻鸣安宁三人的故事,但刚刚这贤王明显是在帮着这洛大小姐,这让人又想不明白,看来这贤王爷也没有完全把洛大小姐给弃了,他难道想左拥又抱?他能行吗?

洛瑶若是知道这些人如此丰富的想象力,绝对要佩服得五体投地,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哦?”凤启朝似乎很感兴趣,笑着问:“安宁,你跟朕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回皇上。”安宁答道:“三年前,父王来贵国商谈国事的时候,我就跟着父王来了盛尧,但父王不喜欢我抛头露面,所以当时我打扮成了一个小随从的模样。记得有一天,父王来了皇宫,我闲来无事,就到街上瞎转悠,不想正好看到了轻鸣,当时,我一见到他,就觉得他一定是仙人下凡,我便跟在了他的后面,进了一家酒楼。”

安宁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众人依然伸长了耳朵,然后呢?快接着说呀。

洛瑶笑了笑,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嘴中,这安宁也挺能编故事的,仙人下凡?亏她能想得出来。

凤轻鸣看着自己的茶杯,心中好笑,这丫头胡编乱造的本领一点都不比他的瑶儿差。

“然后,我就跑到了轻鸣坐的那一桌坐了下来,轻鸣一眼就看出来我是个女子。”安宁接着道:“我本来就想和他结交,就报了姓名,从那时起我们就认识了。”

就这么简单?众人心中大失所望,一点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精彩。

“原来如此,看来安宁跟轻鸣很有缘分呀。”凤启朝点头笑着道。

凤启朝的这一句不禁让人遐想连篇,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他并不反对这贤王和这安宁郡主在一起。

洛瑶当然也听出了凤启朝话中别的味道,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就见凤启朝接着道:“安宁呀,你既然和轻鸣两情相悦,朕可以允许轻鸣入赘你陈王府。”

凤启朝这一句话无疑是平地一声雷,顿时把众人的脑子炸得轰隆一声响,安宁郡主好像没有说中意贤王爷吧?贤王爷也没有说喜欢安宁郡主呀,怎么到了皇上的嘴里就变成了两情相悦了?

不过看他们成双成对的出现,两人又很亲密的样子,两情相悦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皇上为何会出此言?莫非今天的寿宴真是传闻中的几位王爷的选妃宴?但是皇上即使想让安宁郡主嫁给贤王,也不至于要贬低贤王的身份入赘吧?这不是在辱没贤王吗?

凤轻鸣当然明白凤启朝的用意,他想来个祸水东引!把他赶出西凤,那他对他的威胁就会小一些,毕竟西凤和弗云相距甚远,他就是本事再大,可能也会鞭长莫及。

洛瑶勾了勾嘴角,凤启朝真是只老狐狸!不管他这一步棋能不能成功,他一方面让众人觉得凤轻鸣和安宁就是一对,而她无疑就是凤轻鸣身边短暂的过客,另一方面在她心中撒下了一粒种子,这粒种子叫做不快,这粒种子一旦发芽,那她必定对凤轻鸣心存怨恨,他和她的关系就很可能因此而断了。

一箭双雕!凤启朝随时随地都能想出对付他们的计策,真是非常厉害的一只老狐狸!

不过,他到底能不能如愿可就难说了!

坐在洛瑶身旁的洛仙儿面露忧色,刚想开口,就听见凤启朝又道:“安宁,你无需觉得心中不安,朕这么说也是有朕的道理,毕竟朕有四位皇子一位公主,而陈王只有你一个郡主,你若是嫁来西凤,你父王定然舍不得,为此,朕只能忍痛让轻鸣入赘你陈王府了。”

凤启朝的这一番话与其说是解释给安宁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大殿里所有人听的,他当然知道他若没有一个好的理由,很难堵住众人幽幽之口,毕竟凤轻鸣名义上是他的儿子,身份尊贵,怎么可能入赘他人府?

很多人听凤启朝这么一说,觉得皇上说的也有那么一些道理,他们早就听说那陈王爱女如命,他不可能同意安宁郡主不远千里嫁到西凤来,若是不棒打鸳鸯,只有皇上让步了。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洛瑶心中冷笑,凤启朝怎么不去演戏?他若演戏一定是影帝级别的。

听到凤启朝的这番话,最高兴的莫过于凤轻寒了,今日他的父皇要是能给凤轻鸣和安宁赐了婚,那么无疑就是给他扫除了一个最大的对手。

从那一次失败的请旨赐婚,凤轻寒就知道洛瑶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根本不可能允许自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若是凤轻鸣娶了安宁,那么他就再也不要妄想接近洛瑶了。

凤轻寒暗自高兴,凤轻城看向凤轻鸣的目光却带着深意,他不相信凤轻鸣对他父皇的决定会无动于衷,他也不相信他和安宁是什么两情相悦,他绝对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被凤启朝提到婚事的安宁脸上没有一丝小女儿家的娇羞,相反的,却笑得异常的灿烂,如一朵盛开的紫罗兰花,妖娆,妩媚!顿时让人们觉得这安宁郡主真的中意这贤王爷。

安宁没有立即接凤启朝的话,而是看向洛瑶,就见洛瑶对众人都感兴趣的事情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顾自地吃着菜,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安宁心中的邪恶因子快速地往外冒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一丝炫耀:“皇上,我早就听说洛大小姐喜欢轻鸣,轻鸣若是娶我的话,我怕伤了洛大小姐的心。”

这出戏,没有洛瑶,还有什么看头?要玩,大家一起玩才好玩呀,安宁毫不犹豫地把洛瑶拉下了水。

洛瑶一点都没有被安宁突然点名的尴尬,慢悠悠地放下了筷子,看向安宁,笑着道:“郡主既然知道我喜欢轻鸣,就应该主动退让,成人之美呀。”

洛瑶的“喜欢”二字顿时让凤轻鸣的心五彩斑斓,似乎在冒着彩色的泡泡,他虽然知道洛瑶心中有他,洛瑶虽然也曾当众含蓄地说过中意之类的话,但那些远远没有亲耳听到洛瑶说喜欢他来的震撼,他好想把她拥进怀中,让她再对着他说一次,但此时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只能等回去后再说。

跟凤轻鸣的惊喜相比,凤轻寒却是有一种从云端跌到地面的感觉,原以为他的父皇会给凤轻鸣和安宁赐婚的雀跃,顿时被洛瑶的“喜欢”二字抹得一干二净,心也被刺得生疼,他喜欢她,但她却当众说她喜欢凤轻鸣,虽然他早就知道,但亲耳听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无法接受,更无法容忍!

“洛大小姐此言差矣,不是我不主动退让,而是皇上一片美意,我不好推却呀。”安宁顿时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众人一听,这安宁郡主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她自己并不想嫁给贤王爷,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皇上的美意。

凤启朝一听顿时有一口郁气结在心中,这安宁竟然敢明着把责任推到他的头上来,她也太大胆了!

这安宁有点意思,胆子是够大的,她不怕凤启朝治她的罪?洛瑶笑,不过,她都已经帮她打头阵了,那她当然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安宁郡主这句话就说错了,皇上宅心仁厚,贤明无比,他怎么能做出棒打鸳鸯的事呢?皇上刚刚那么说,只是客套之词,郡主不必当真。”

洛瑶的这一番话顿时让凤启朝心中的郁气越结越多,她以为给他套上了宅心仁厚,贤明无比的光环,他就不会治她的罪了?君无戏言,怎么可能是什么客套之词?

凤启朝刚想发怒,就听见洛瑶继续道:“再者,轻鸣可是西凤的王爷,郡主见过一个国家的王爷入赘到他国的一个王府的吗?若是那样的话,不仅辱没了轻鸣,也辱没了皇上,更是辱没了西凤的国体,皇上可是明君,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呀,郡主是误会皇上了。”

洛瑶的这一番话成功地阻断了凤启朝的发难,让凤启朝怒火中烧,但又不能发泄出来,他若是想治洛瑶的罪,就必须否认洛瑶说的话,那么他就是当众承认他置西凤的国体于不顾,这,他当然不能做。

安宁暗暗竖起了大拇指,被凤轻鸣看上的女人果真不简单,绝对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老皇帝,你要是被气死了,可不要找我的麻烦。

“听洛大小姐一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看来真的是我误会了。”安宁顺杆子往上爬:“皇上,您下次可不能跟我这么客套,您也知道,我可没有洛大小姐这么聪明,误会您了,可不好。”

这两个丫头绝对是故意的!一唱一和,真以为他收拾不了她们?凤启朝脸色越来越沉,这让他身旁的鲁公公不由地缩了缩脑袋,皇上是要发怒了!

“安宁,你不是还有贺礼要送给父皇吗?怎么不拿出来?”凤轻鸣清润的嗓音顿时打断了凤启朝将要出口的责难,凤启朝看向凤轻鸣,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阴沉,但却没有开口。

“哦,对了,你不提醒我,我差点忘了。”安宁似乎这才想起来:“皇上,皇伯伯让我带来一样礼物,希望皇上能够喜欢。”

“拿上来吧。”凤启朝压了压心中的怒火。

“是。”安宁说着拿起了桌子上一个精美的锦盒,往凤启朝跟前走去。

鲁公公赶忙迎了上来,接过安宁手中的锦盒,双手捧着送到了凤启朝的桌面上。

凤启朝看了片刻,伸手打开了锦盒,顿时一道华光流出,众人一阵惊呼:好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在场的很多人都见过,但没有人见过像拳头一样大的夜明珠,不用想,这颗夜明珠定然是价值连城!

凤启朝合上了锦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安宁,回去跟你的皇伯伯说,他的礼物朕很喜欢,就收下了。”凤启朝说着把锦盒放到了鲁公公的手上。

“皇上喜欢就好,我可以回去交差了。”安宁很是高兴,回到了座位上。

“瑶丫头,朕听说你也给朕带了礼物,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吧?”凤启朝突然点了洛瑶的名,开始索要礼物了。

众人心中泛着嘀咕,刚刚洛大小姐的那一番话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明眼人都知道是这洛大小姐故意让皇上有口难辨,否则的话当时皇上的脸为何是阴沉阴沉的?

皇上突然问这洛大小姐要礼物,不会有什么打算吧?

很多人心中暗暗猜测,当然也包括洛瑶的舅舅罗伯书,他当然明白,刚刚的一番暗中较量,皇上落了下风,以他的秉性,不可能一笑置之,罗伯书有些担心洛瑶的处境。

前几日,皇上派御林军包围将军府的事,他到后来才知道,因为当时他和罗逸邪还在宫中,而他的母亲秋老太君又去了菩提山,故,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御林军都已经退回了皇宫。

从那件事,以及洛禀天带着一万洛家军去了边关,罗伯书已经慢慢明白了凤启朝的心思,他是想把将军府连根拔起!

他真担心洛瑶会顶不住,不想他这个外甥女却让他一次一次地钦佩不已,这个丫头绝对是智勇双全,谋略过人!

“启禀皇上。”洛瑶站了起来:“将军府送给皇上的礼物在我一个丫头的手上,请皇上准许她进殿。”

“准。”凤启朝点头,鲁公公便向殿门口喊道:“皇上有旨,宣绿柳进殿!”

鲁公公的这一声高喊,绿柳顿时就成了盛尧上层人士人人皆知的人物。

绿柳捧着一个大盘子快速进到殿中,盘子上红色的绸布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球,这是什么东西?还用红布盖着,不会是什么奇珍异宝吧?

应该不会,这洛大小姐是个爱财之人,爱财之人可没那么大方,众人在心中推测了一番,觉得这东西“奇”倒可能,但“宝”可就难说了。

绿柳快速来到凤启朝前面站定,给凤启朝行了一礼,就见自家小姐走了过来。

“皇上,将军府的礼物虽然轻,还请皇上不要嫌弃。”洛瑶说着揭开了红布。

众人顿时都瞪大了眼睛,一座缩小版的假山?这洛大小姐什么意思?这东西也能当贺礼来送?而且还是送给当今的皇上?

凤轻鸣看着绿柳手中的东西,心中有些失笑,他的瑶儿就是跟别人不一样,这都能想得出来。

“轻鸣,她是什么意思?”安宁凑近凤轻鸣,低声问道。

“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猜吧。”凤轻鸣挑了挑眉,一副就是知道了也不告诉她的神态。

“小气鬼。”安宁咕哝了一句,他肯定还记得她嘲笑他的事。

“瑶丫头,你送这个礼物给朕,一定是别有寓意吧。”凤启朝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皇上,您仔细看看这个地方的两个字就明白了。”洛瑶用手拨开小假山上插着的一个松枝。

“南山?”凤启朝这时才看得清楚:“丫头,你是祝朕寿比南山?”

“皇上真聪明。”洛瑶笑道:“别人都是嘴上说说祝皇上‘寿比南山’,而我特意做了一座南山送给皇上,皇上觉得我这个礼物是不是要比嘴上说说要好得多?”

这洛大小姐真是会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她怎么就不懂得脸红为何物呢?送这样一件东西给皇上,还自鸣得意,这让众人对洛瑶又佩服了一分。

“丫头说的不错。”凤启朝似乎很是满意:“鲁成海,把这座南山收进国库好好保管。”

“是!”鲁公公上前接过了绿柳手中的大盘子,手顿时往下沉了一下,这座南山可够沉的,害得他差一点没有端住。

鲁公公,你可要端稳了,洛瑶心中说着,若是打翻到地上,可就不是什么“寿比南山”了,而是一堆黄土,你的小命也就完了。

这时安宁方才领悟了过来,这个洛瑶可不是一般的腹黑呀,她明着祝凤启朝寿比南山,而实际上是说凤启朝到最后也就是黄土一堆,即使凤启朝明白了其中的寓意,他拿洛瑶也没办法,毕竟人家又没说是那种意思,人家表面上可是一片美意。

绿柳退了出去,洛瑶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洛仙儿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洛瑶东方拂晓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对二人道:“二位姐姐,仙儿敬你们一杯。”

洛瑶快速地扫了自己的酒杯一眼,笑着端了起来,东方拂晓也端起了酒杯。

三人都浅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洛瑶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菜放进了嘴中,顿时,洛瑶心中大叫不好!

玉仙!春、药!无色无味被抹在了她的筷子上!

洛仙儿!洛瑶已经万分肯定是洛仙儿做的手脚,想不到她会有玉仙这种春、药,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把它抹在了她的筷子上!

洛瑶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东方拂晓有没有看到洛仙儿的动作,此时她感到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发烫,心中的那种迫切的欲、望正在快速地燃烧了起来!

洛瑶知道她必须离开大殿,想到这洛瑶站起身,就要往殿门口走去,这时洛仙儿突然拉住了洛瑶的衣袖:“大姐姐,宴席还没有结束,你这是要去哪?”

洛仙儿分明是在拖延她的时间,洛瑶已经没有时间和她纠缠,猛地甩开洛仙儿的手:“净房。”快速往殿门口走去。

洛仙儿眼中一抹笑意一闪而逝,而东方拂晓的眼中却闪着光亮。

在此期间,很多人陆续献上自己的贺礼,凤启朝笑着一一收下,似乎并没有发现洛瑶已经离开了大殿。

凤轻鸣凤轻寒罗逸邪自然看到了洛瑶的离开,罗逸邪以为是他听到的那个理由,坐在轮椅上的凤轻鸣此时却无法跟着洛瑶,而凤轻寒因为洛瑶之前的那两个字,这一次也没有跟着她。

洛仙儿见维护洛瑶的三个男人都没有动,心中的笑意更甚!这一次,她定然要她死无葬身之地!<!--over--></div>

第二十七章 轻鸣救我

洛瑶快速出了大殿,她的身体里的欲、火却是越烧越旺,理智开始慢慢地崩溃,一种想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撕烂,找一个男人来发泄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洛瑶拔了头发上的一根簪子刺到手心之中,猛然的刺痛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一点。

洛瑶知道如此短暂的清醒根本无法让她离开皇宫,更何况不知道凤启朝有没有参与这件事,若是他主使的话,她就更不可能离开皇宫。

绿柳紧跟着洛瑶的脚步,她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去哪,但看洛瑶急匆匆的步伐,绿柳猜想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片刻,绿柳跟着洛瑶奔进了一座宫殿,绿柳快速地扫了宫殿的门头一眼——无鸣殿,绿柳知道这是贤王以前在宫中住的地方,小姐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绿柳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洛瑶进了殿中,就见自家小姐猛地合上了殿门,身体靠在殿门上,慢慢地往下滑去。

“小姐,你怎么了?”绿柳慌忙跪倒在地,扶着洛瑶的手臂,这时才看清洛瑶不对劲的地方,焦急地问道。

此时的洛瑶朱唇已经被她咬出了丝丝血迹,明眸似乎也覆上了一层雾气,洛瑶顿时又把簪子往手心刺了一分。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绿柳看到了洛瑶手心流出来的血迹,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绿柳,用天蚕银索把我捆起来……再去把轻鸣叫来这里……”洛瑶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为什么?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绿柳开始哭了出来,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到底怎么了?小姐的模样让她好担心。

“绿柳,我没时间了……赶快按我说的去做!”洛瑶拼劲了最后一丝理智,随后双手开始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开始撕扯。

看着洛瑶的动作,绿柳似乎明白了什么,哭着从洛瑶的袖中拿出天蚕银索,把洛瑶捆了起来,随后抹去脸上的泪水,快速往广德殿奔去。

绿柳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在大殿的时候不叫着贤王一起出来,但她知道小姐一定有她的道理。

绿柳脚底生风,片刻就到了广德殿的门口,见到守在殿门口的凌墨,绿柳赶紧走到他跟前,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凌墨闻言,一向无波的脸上也出现了焦急之色,但自家爷还在殿中,没有皇上的允许,他根本不能进去跟自家爷说,这可如何是好?

凌墨也知道,他若是让殿外皇上的侍卫通禀皇上,那么就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这对于洛小姐来说可是非常的不利,那他怎样才能让爷自己出来?

“凌墨大哥……”绿柳心急如焚看着凌墨,但又不能说得过多。

凌墨也是焦急不已,怎么办?

这时,凌墨就见一道红光快速进了殿中,凌墨猜想应该是被洛小姐得到的赤炎貂。

凌墨也早听过自家爷提过这赤炎貂,说它是一种灵兽,既然是灵兽,既然它的主子现在是洛小姐,那么它到殿里找不到洛小姐,应该还会出来,那么只要抓住它,就可以让它去通知爷出来,凌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

洛仙儿和东方拂晓看着突然出现在她们桌子上的赤炎貂,似乎吓了一跳,定定神,看向浑身湿透的赤炎貂。

赤炎貂一边舔着自己的毛,一边往洛瑶之前的座位上看去,一双黑黑的小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吱吱”地叫了一声。

主人跑哪里去了?它只是去洗了一个澡,她怎就不见了?她不要它了?

赤炎貂又“吱吱”地叫了两声。

不要呀,主人虽然威胁过它,有点坏坏的,但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比琪琪格强多了,它喜欢这个主人。

赤炎貂舔着自己的毛,小鼻子嗅了嗅,小眼睛看向洛瑶之前用过的筷子,快速趴了下来,伸出舌头舔了舔筷子,发出了“吱吱”的叫声,随后又把筷子舔了几遍,最后舌头在唇边转了一圈,似乎意犹未尽。

一直看着赤炎貂的洛仙儿心顿时咯噔了一下,这个小畜生竟然不怕“玉仙”,留着它可是一个祸患!

想到这,洛仙儿向赤炎貂伸出了手:“小火焰,姐姐是这么叫你的,对吧?姐姐出去了,等一下我抱你出去找她好不好?”

赤炎貂瞅了瞅洛仙儿,“吱吱”的叫了两声。

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以为它这么好骗的吗?

人类鼻子闻不出来的东西,它可闻的出来,主人的筷子上被下了毒,看来主人是中招了,它要赶紧去找主人。

赤炎貂瞪了洛仙儿一眼,快速飞出了大殿。

洛仙儿慢慢地收回了手,看来这小畜生确实有些灵性,想除去它还不是那么容易。

赤炎貂舔洛瑶筷子的动作落入了凤轻鸣的眼底,凤轻鸣心中那抹不好的预感快速地发酵了起来。

这赤炎貂最喜欢吃的是有毒的东西,而它刚刚不停地舔洛瑶的筷子,只能说明洛瑶的筷子上已经被人下了毒,结合洛瑶之前快速离开的步伐,凤轻鸣知道,洛瑶出事了!

“安宁,推我出去!”凤轻鸣刻意压低的声音满含着焦急。

“做什么?”一直看着舞姬表演的安宁不明所以。

“不要问那么多,快点推我出去!”凤轻鸣催促道,心中万分焦急,此时耽误了一分一秒都可能让他的瑶儿受到伤害。

安宁从凤轻鸣的神色上也看出来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快速站了起来,而与此同时,洛仙儿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臣女想献舞一支,以此祝皇上万寿无疆,不过,臣女听说贤王殿下的琴技了得,想请贤王殿下为臣女伴奏,请皇上恩准。”

凤轻鸣一向温润的黑眸此时已经含满了冰霜,他现在已经完全肯定下毒之人就是洛仙儿,他没有想到一向温婉的洛仙儿是将军府里隐藏最深的那一个,她此时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众人不明所以,这洛三小姐好像不是爱出风头的女子,她为何要主动献舞,为何要让贤王给她伴奏?莫非她看上了贤王,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很多夫人嫡亲小姐对洛仙儿的举动嗤之以鼻,贤王虽然身有残疾,但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庶女能妄想的?真是自不量力!

……

赤炎貂快速飞出了大殿,早就等着它的凌墨,快速闪到赤炎貂的前面,赤炎貂砰的一声撞在了凌墨的身上,啪的掉在了地上。

赤炎貂瞪向凌墨,“吱吱”叫了两声,你干嘛挡着我的路?小心我咬你。赤炎貂龇牙咧嘴。

凌墨当然听不懂赤炎貂在说什么,但他想它既然是灵兽,就应该听懂他说的话。

“赤炎貂,你的主人让你去把贤王爷叫出来。”凌墨觉得打着洛瑶的名号,赤炎貂应该会听他的话。

“吱吱”,你骗人,我凭什么听你的?

见赤炎貂只是发出了两声叫声,并没有进殿中去,凌墨蹲下身,凑近赤炎貂:“赤炎貂,你若是想让你的主人更喜欢你,你就要按我说的做。”

听着凌墨对赤炎貂说话,绿柳心中暗暗焦急,这个小东西能听懂人话吗?

赤炎貂小眼珠转了一下,快速飞进了殿中。

守在殿门口的侍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赤炎貂一会进去一会出来,这个小畜生是哈兰太子送给皇上的礼物,皇上又赐给洛大小姐,仅凭着这些关系,他们就不知道能拿赤炎貂怎么办,即使他们不让它进去,他们也拦不住呀,侍卫们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见有人要表演,秋皇后让舞姬了退了下去,凤轻鸣刚想拒绝洛仙儿的要求,就听见凤启朝的声音响起:“鲁成海,去把朕的那把天阙琴拿来,朕也好久没有听到轻鸣抚琴了,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轻鸣的琴技有没有长进。”

“是!”鲁公公快速离去。

凤轻鸣袖中的手紧紧攥起,凤启朝已经这么说了,他若是再开口拒绝的话,凤启朝就可能以不尊父命,甚至是违抗圣命而拿下自己,若是那样的话,他就更没有办法脱身。

凤轻鸣现在还无法肯定洛仙儿到底是不是凤启朝的人,凤启朝有没有参与设计瑶儿这件事,但他肯定的是凤启朝不会放过一次除掉他的机会。

安宁坐了下来,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凤轻鸣,看来是那洛大小姐出事了。

这时,众人就见赤炎貂突然又飞进了殿中,心中想着这个小东西也太不把这皇宫大殿当回事了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赤炎貂落到了凤轻鸣的桌子上,小眼睛盯着凤轻鸣看了一会,“吱吱”地叫了两声,它可是看到它的主人不时地偷偷看这个男人,他会不会就是贤王爷?

赤炎貂不敢肯定,黑眼珠骨碌碌地直转。

“小火焰,是不是瑶儿让你来找我的?”凤轻鸣看着赤炎貂问道。

赤炎貂“吱吱”地叫了两声,“瑶儿”好像是它主人的名字,但他到底是不是贤王爷呢?

就在凤轻鸣还想开口问赤炎貂的时候,鲁公公抱着一把古琴放到了大厅中央的一张桌子上,洛仙儿随即开口道:“贤王爷,请吧。”

赤炎貂看了看洛仙儿,这下它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它的主人让它叫的人,随即两只腿一蹲,跳到了凤轻鸣的腿上,用前面的两只爪子不停地挠着凤轻鸣的衣服,嘴里也不停地发出“吱吱吱”的声音,主人出事了,你快去救主人呀。

凤轻鸣虽然也听不懂赤炎貂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它一定在说瑶儿出事了,让他赶快去救她。

众人不明白赤炎貂为何会跑到贤王的身上,但看它的动作,他们也能猜出来赤炎貂想跟贤王说些什么。

凤轻寒看着赤炎貂的动作,听着赤炎貂发出了急促的叫声,心中的担心慢慢地冒了出来,洛瑶出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回来,她不会出事了吧?

他知道他的父皇想除去将军府,当然也就不会放过洛瑶,会不会洛瑶出去时中了他父皇布的什么局?凤轻寒心中越来越不安。

凤轻鸣捋了捋赤炎貂的毛,安抚了它两下,对安宁道:“安宁,推我到前面去。”

安宁也知道这个时候洛仙儿和皇上明显都不会轻易放凤轻鸣离开,心中担心那洛大小姐真的会出事了。

安宁不敢想象若是洛大小姐真的出事了,那么凤轻鸣会变成什么样,虽然她刚来两天,但她已经感觉得出凤轻鸣跟以前不一样了,每每提到洛大小姐的时候,脸上都会不由地浮现出笑容,快乐的笑容。

安宁无法,推着凤轻鸣来到大殿中央的桌子后面,坐在凤轻鸣身上的赤炎貂突然跳到了琴弦上,琴弦嗡的一声响后,众人就看见赤炎貂在舔着琴弦,琴弦也不时发出嗡嗡的响声。

众人顿时觉得这赤炎貂就是一个贪吃鬼,什么东西都想吃,也不看能不能吃。

然而看着赤炎貂动作的凤轻鸣眼中却是快速地划过了一道寒光,若不是赤炎貂,他今天可能就倒在这里了。

而凤启朝看着赤炎貂的动作,心中愤恨不已,竟然被这个小畜生坏了事。

赤炎貂把琴弦舔了个干净,才重新跳回了凤轻鸣的腿上,凤轻鸣双手抚上琴弦,悠扬的曲子瞬间便在大殿里飘荡开口。

早已等候在大殿中央的洛仙儿舞动长袖,扭动腰肢,缓缓起舞。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洛三小姐也是多才多艺呀,她的这支舞跳得不但不比皇宫里的舞姬逊色,而且还非常地优美,众人不由地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洛仙儿的身上。

凤轻寒可没有心思看洛仙儿跳舞,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随即快速站了起来,就要往大殿外走去。

“轻寒,你这是要去哪?”凤启朝眼中划过一抹阴沉。

“回父皇,儿臣肚子有些不适。”凤轻寒说完,没等凤启朝再开口,已经快速离开。

凤轻城看着凤轻寒离去的背影,眼中带着一抹深思,而凤轻鸣却是暗暗催动了内力,众人就听到嗡的一声,一根琴弦突然断了。

琴声邹歇,洛仙儿也停下了舞步。

……

凤轻寒来到了殿外,见到绿柳,便一把抓住她往远处走去。

“睿王爷,你这是做什么?”绿柳不停地挣扎,心中又急又恼,贤王爷出不来,这睿王爷出来做什么?

“说!,瑶儿在什么地方?”凤轻寒压低了声音。

“我不知道。”绿柳直觉不能让睿王看到此时的小姐,他不是小姐喜欢的男人,而且又对小姐纠缠不休,若是他看到了此时的小姐,小姐就危险了。

凌墨看着凤轻寒拉着绿柳越走越远,不时地向殿内张望,爷怎样才能出来?

“绿柳,你要不想看着你家小姐死的话,就马上告诉我,她在哪!”凤轻寒猜想绿柳一定知道洛瑶在什么地方,那只赤炎貂肯定是来向凤轻鸣报信的。

绿柳浑身一颤,她虽然不知道小姐中了什么毒,但她猜想那种毒一定非常厉害,否则小姐也不会让她把她捆起来。

绿柳回头看了看,贤王爷还没有出来,绿柳心中做着天人交战,是小姐的命要紧,还是小姐的名节要紧?

这时绿柳突然想到了洛瑶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不要鲁莽行事,生命是最重要的,命没了一切都是空谈。

对,小姐若是命都没了,还怎么给夫人报仇?绿柳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小姐在无鸣殿里。”绿柳说了出来。

闻言,凤轻寒放了绿柳,纵身而起,快速往无鸣殿掠去。

绿柳看着凤轻寒瞬间消失的身影,心中又开始迷茫,她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随即也往无鸣殿奔去,同时不时的回头看向广德殿,她希望贤王爷快点出来。

……

“父皇,这把古琴时间久远,儿臣不慎弄断了琴弦,还请父皇恕罪。”凤轻鸣看向凤启朝,没等凤启朝开口,又道:“父皇,儿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凤轻鸣说完,看了一眼身后的安宁,安宁会意,推着凤轻鸣往大殿外走去,同时对着凤启朝道:“皇上,安宁送轻鸣回去,先告退了。”

众人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这天阙琴可是有史记载的四大名琴之一,琴弦怎么会突然断了呢?再者,这贤王爷和安宁郡主的举动有些怪异,寿宴还没有结束,他们怎么能先离开呢?

凤启朝没有出声,但心中却是怒涛翻滚,他竟然敢用弄断琴弦来警告他,好!有种!他看他能翻出什么浪来?

洛仙儿眼中快速闪过了一道幽光,他既然这么想死,那她自然要成全他!

安宁推着凤轻鸣快速出了大殿,凌墨见到凤轻鸣赶紧迎了上来,对凤轻鸣耳语了几句,凤轻鸣剑眉深深皱起:“走!”

凌墨替过安宁,推着凤轻鸣往无鸣殿飞奔而去,安宁跟在了后面。

……

凤轻寒飞身来到了无鸣殿,快速推门进去,就看见殿里躺着几名上身*的男子,凤轻寒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脚踹向已经没有一点声息的一名男子,心中涌动着滔天的怒气。

这时,一名带着面巾的黑衣人出现在了凤轻寒的面前,凤轻寒猜想这人应该是洛瑶的暗卫,他能逃过皇宫的暗卫,跟着洛瑶进宫,看来此人不简单。

“瑶儿在哪?”凤轻寒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洛瑶的身影。

“睿王请回吧,这件事不需要睿王插手。”黑衣人直言,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凤轻寒攥了攥拳头,突然听到了垂着帐子的chuang上传出了洛瑶的呻、吟声。

凤轻寒的心中顿时划过一丝狠戾,瞬间朝黑衣人出手,黑衣人赶忙接招,不想十个回合后,黑衣人被凤轻寒一掌劈晕在地。

凤轻寒快速奔到chuang边,一把扯开帐子,就见洛瑶身体被捆着,双目迷离,朱唇除了丝丝的血迹已经开始泛白,她看到凤轻寒时,眼中快速浮上了某种迫切。

看着如此的洛瑶,凤轻寒不用给洛瑶把脉,都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由于洛瑶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洛瑶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数道红色的勒痕,看得凤轻寒心疼不已。

凤轻寒不做多想,把洛瑶身上的天蚕银索解开,把洛瑶抱在了怀里。

被解开束缚的洛瑶碰到凤轻寒的身体,顿时滚烫的身体感到一阵清凉,不由地想要更多,双手随即搂上凤轻寒的脖颈,迷离的双目看着凤轻寒的薄唇,快速地靠了上去。

若是不是知道洛瑶中了春、药,对于洛瑶的投怀送抱,凤轻寒一定会激动万分,但此时洛瑶神志不清,她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凤轻寒撇过头躲过了洛瑶的朱唇,她不爱他,他不想让她wen他。

心中的那迫切的渴望让洛瑶把凤轻寒的头拉低,再一次地往他的唇边靠去,同时呓语道:“轻鸣,救我,我好难受……”

凤轻寒的心顿时被刺得生疼,她此时神志不清,还叫着凤轻鸣的名字,这让他情何以堪?他爱她,但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他的位置。

痛,填满了凤轻寒整个心房。

怨,早已在凤轻寒心中生根发芽。

恨,焚烧着凤轻寒的理智。

她不爱他,没关系,他今天一定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此时的凤轻寒已经不去想洛瑶清醒后会不会恨他,即使恨他,他也可以问心无愧。

她中了春、药,他若不用这种方法救她,她就会死!

虽然他的行为是在趁人之危,但那又如何?他从不任何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

凤轻寒又一次躲过了洛瑶的唇,把洛瑶放了下来,让她躺好。

“不要走……”清凉感突然消失让洛瑶双手快速地缠上了凤轻寒脖颈。

“乖,我不会走的。”凤轻寒安抚着洛瑶,拉开他和洛瑶的距离,伸手把洛瑶脸上的冰蝉翼取了下来,放到了一边,随后大手来到了洛瑶的腰间,轻轻一拉,洛瑶的腰带松散开来。

“轻鸣……”洛瑶再次唤出了凤轻鸣的名字。

洛瑶的这一声轻唤更是让凤轻寒的凤眸中带上了势在必得的决然。<!--over--></div>

第二十八章 你是我的宝贝

洛瑶绝美的小脸上此时已经朝霞一片,迷离的双眼此时更像是含情脉脉,勾着凤轻寒脖颈的双手更是使劲地把凤轻寒往下拉。

凤轻寒心中的欲、火慢慢地燃烧了起来,大手就要挑开洛瑶的衣服,这时,殿门口传来了砰的一声响,凤轻寒抬眼看去,就见凤轻鸣安宁凌墨进到了殿中,后面跟着绿柳。

透过纱帐,凤轻鸣隐约看见洛瑶依然勾在凤轻寒脖颈上的双手,不由地攥紧了拳头,他恨自己差一点来迟了。

“过去!”凤轻鸣声音中带着压抑后的怒气。

凌墨推着凤轻鸣往chuang边靠近,凤轻寒见状,知道凤轻鸣来了,他就不可能再得到洛瑶,而且按照此时的情形,是敌众我寡!

凤轻寒快速拿开洛瑶的手,站了起来,上前走了两步,对上凤轻鸣冰寒彻骨的眸光。

凤轻鸣猛地一甩衣袖,一股强大的内力只扫凤轻寒而去,凤轻寒一个跃身躲过。

凤轻鸣再想出手,就听见洛瑶的呓语:“轻鸣,救我……”

坐在凤轻鸣腿上的赤炎貂没等凤轻鸣动作,便飞到了chuang上,同时发出“吱吱”的声音,主人,主人,你不认识我啦?

洛瑶的轻唤让凤轻鸣没有心思再找凤轻寒算账,就见他突然飞身而起,进入了帐中,同时道:“你们都出去!”

凤轻寒心中满含着不甘,但他此时却是无能为力,深深地看了chuang上的洛瑶一眼,快速往殿外走去,安宁凌墨绿柳也随即走了出去,绿柳合上了殿门。

看见凤轻鸣,洛瑶的双手快速地缠了上来,已无血色的唇瓣快速印上凤轻鸣的薄唇,肆意地啃咬。

凤轻鸣把洛瑶抱进怀中,心疼的无以复加,他若是再来迟一点,他可能就要失去他的瑶儿了。

唇,此时已经无法满足洛瑶心中的那肆意燃烧的欲、火,洛瑶双手一边开始撕扯凤轻鸣的衣服,一边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由于腰间的丝带已经松开了,很快洛瑶胸前就已经是春、光一片,凤轻鸣赶紧抓住洛瑶的手,把她的衣服拉上,同时撇开头避开洛瑶的唇,瞪向正蹲在*上睁着一双小眼睛,不停地看着他们的赤炎貂。

“还不来给瑶儿解毒?”凤轻鸣对着赤炎貂说道,声音中满含着不悦,这个小东西竟然只顾着看戏,把正事给忘了。

凤轻鸣早就听闻过赤炎貂的血可以解百毒,又看到赤炎貂舔了洛瑶的筷子而没事,凤轻鸣已经完全可以断定赤炎貂的血可以解这种毒。

“吱吱”,我怕疼,赤炎貂把它前面的两个爪子藏到了身后。

看着赤炎貂的动作,凤轻鸣真想一掌把它拍晕:“小火焰,你不快一点的话,我就把你的皮做成一顶帽子。”

“吱吱”,你和主人一样坏,就会威胁我。

“轻鸣……”洛瑶的手被凤轻鸣给抓住,洛瑶不停地把脸往凤轻鸣的身上蹭。

“瑶儿……”凤轻鸣把洛瑶搂地更紧,看向赤炎貂的眼神更是带上了赤、裸裸的威胁。

赤炎貂慢慢地伸出了两只爪子,小眼睛快速地闭了一下,一只爪子的爪尖也快速地在另一个爪子的肉垫上刺了一下,血顿时冒了出来。

凤轻鸣见状,快速让洛瑶躺下,抓过赤炎貂的那只爪子,把它的血滴到洛瑶的嘴里。

“吱吱”,够了,够了。

凤轻鸣没有理会赤炎貂,继续抓着它的爪子往洛瑶嘴里滴着血,直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才松开赤炎貂。

赤炎貂赶忙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吱吱”地叫了两声。

你比主人还坏,我不理你了。

赤炎貂跳下了chuang,似乎很生气。

凤轻鸣才不去管赤炎貂生不生气,他只在意他的瑶儿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看着洛瑶越来越小的动作,看着洛瑶慢慢变得清明的双眸,看着洛瑶慢慢恢复正常的脸色,凤轻鸣知道洛瑶体内的毒正在慢慢地消失。

“轻鸣,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炷香的时间让洛瑶认出了凤轻鸣。

“你让绿柳叫我,我就来了。”凤轻鸣柔声道,他不想说出凤轻寒的那一段。

“真的?”洛瑶不太相信,洛仙儿既然设计了她,那她就不可能轻易放凤轻鸣来救她。

“中间当然会有些波折,回去后再跟你说。”凤轻鸣说着抚上洛瑶的小脸。

洛瑶伸出手覆上凤轻鸣的大手,顺势坐了起来,这时她才感觉到似乎有点不对劲。

下、身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难道他不是用他自己给她解毒的?同时洛瑶感到嘴中有一股血腥味,这更加肯定了凤轻鸣是用了其他的方法给她解毒。

洛瑶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腰身,把脸贴在凤轻鸣的胸前,小声道:“轻鸣,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给我解毒?”其实洛瑶在让绿柳去叫凤轻鸣的时候,洛瑶心中就已经愿意把自己给他。

“傻瓜,你也不看在什么地方?”凤轻鸣抚、摸着洛瑶的秀发chong溺道:“凤启朝正愁找不到理由治我们的罪呢,我们怎么能轻易让他抓到把柄?”

洛瑶当然明白凤轻鸣的意思,他们若是在这里做那种事,凤启朝肯定就会以yin乱宫闱罪名正言顺地杀他们,那个时候,他们肯定是插翅也难飞。

不过凤启朝到底是不是这一次事件的主使,洛瑶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洛仙儿的母亲是凤启朝的人,洛仙儿还不好说。

现在洛瑶已经完全肯定翠红到底是被谁杀的了,有如此的下毒手段,除了洛仙儿还能有谁?

她隐藏的真是够深的!洛瑶原本就感觉到洛仙儿不简单,但她并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不简单!

害得她差一点死翘翘了,不过既然她没有死,那等死的就只能是她了!洛瑶明眸中泛着幽光,对于敌人,洛瑶向来主张十倍奉还!

“瑶儿,你不想知道你的毒是怎么解的?”凤轻鸣觉得洛瑶有些奇怪,她竟然不问这么重要的问题。

“你让我喝了赤炎貂的血?”洛瑶猜测道,嘴里一股血腥味。

“聪明。”凤轻鸣在洛瑶的脸颊上印上一wen。

“看来我真的是捡到了一个宝贝。”洛瑶很是高兴,原来赤炎貂的血真的能解百毒。

“我的瑶儿也是我捡到的宝贝。”凤轻鸣突然笑着说了一句。

凤轻鸣嘴中说出的“宝贝”二字顿时让洛瑶心里像装满了蜜糖一样甜蜜,认识凤轻鸣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对她说甜言蜜语,她非常喜欢听。

“轻鸣,再说一遍。”洛瑶扬起小脸,看向凤轻鸣,她还想听他说。

看着洛瑶含着渴望,含着情意绵绵的眼神,凤轻鸣的心顿时划过了一丝心疼,是他给她的太少了。

“瑶儿,你是我的宝贝。”凤轻鸣收紧了双臂,怀里的人儿就是他的宝贝。

绵绵的情话被凤轻鸣说的无比的认真,洛瑶心中的感动与欢喜如潮水一般涌上了心间,雾气慢慢在洛瑶眼中汇集,片刻便形成了一滴清泪流下了眼角。

看着洛瑶小脸上慢慢滚落的晶莹剔透的泪珠,凤轻鸣顿时有些慌了:“瑶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凤轻鸣因担忧而紧张的神色,洛瑶眼中的泪珠就如断了线一般不停的滚落了下来,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她相信,这个男人也爱她!

洛瑶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凤轻鸣,轻启朱唇:“轻鸣,我爱你。”

洛瑶轻轻的一句话,凤轻鸣却是愣在了那里。

爱,远比喜欢要重上一千倍,一万倍!

他没有想到他的瑶儿会对他说出“爱”这个字,这个字日夜盘绕在他的心间,他想听洛瑶对他说,但又怕洛瑶对他说。

在他没有能毫无顾忌地说出那个字的时候,洛瑶说出来,这更会让他感到自责,更会觉得他又歉了他的瑶儿一次。

然而洛瑶却说了出来,凤轻鸣心中的震撼远比自责要猛烈得多,喜欢要比内疚强烈得多!

他无法言说心中的欢喜,只能呆呆地看着洛瑶。

“你不喜欢听我出来了?”洛瑶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更是带上了委屈之色。

“不!”凤轻鸣似乎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我喜欢,非常喜欢,瑶儿,再说一遍。”

“不说了。”洛瑶撅了撅红唇,她第一次表白,他却是这样的反应,太打击人了。

“瑶儿,再说一遍。”凤轻鸣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哄着道。

洛瑶抿嘴笑了笑,双手搂上凤轻鸣的脖颈,看着凤轻鸣,神色无比认真:“我爱你。”

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顿时浮现出了最灿烂的笑容,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这种快乐可以让他忘记一切烦恼,一切伤痛!

凤轻鸣低头,wen上洛瑶的朱唇,眼中更是含满了柔情。

洛瑶合着眼帘,感受着凤轻鸣无比珍视柔情的一wen,心中更是感到了叫做幸福的味道。

……

广德殿

已经回到座位上的洛仙儿眼中泛着幽光,他安排的几个男人应该在洛瑶出了大殿的时候就跟上她了,而后面凤轻寒凤轻鸣也都出去了,虽然他们的理由不一样,但她相信他们一定是去找洛瑶的。

洛瑶中了她的玉仙,不管跟哪个男人翻云、覆雨,那她的结局都是死路一条!若是她不找男人,那她更是死路一条!不过,她中了玉仙,已经由不得她了。

当然,这种事情要让人知道才行,最好是大殿里所有的人都知道。

想到这,洛仙儿站了起来,看向凤启朝,道:“启禀皇上,大姐姐出去前喝了些酒,而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臣女担心大姐姐是不是醉酒了,所以请皇上恩准臣女去寻大姐姐。”

众人一听,总觉得这洛三小姐有点想出风头的感觉,喝了酒就会醉酒?这个理由明显牵强,她若是没有其他什么目的,就是想表现自己。

罗逸邪这时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洛瑶说去净房,但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罗逸邪不由地看向自己的爹爹,就见自己爹爹也正向他看来,眼中似乎在问:瑶儿干什么去了?

罗逸邪摇了摇头,他若是知道就不用担心了。

罗伯书又扫了洛仙儿一眼,眼中更是带着一抹深思。

凤启朝看了看洛仙儿,心中划过一丝了然,开口道:“仙丫头既然如此担心瑶丫头,朕就同你一起去看看。”

众人一听更是诧异无比,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他至于要亲自去找洛大小姐吗?随便派个人不就行了?

很多人顿时感到这件事肯定不简单,他们见凤启朝起身往殿外走去,也都站起来,跟在了后面。

……

“爷,皇上带着人朝这边来了!”凌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顿时打断了情意绵绵的二人。

凤轻鸣心中划过一抹冷笑,心中已经万分肯定这件事跟凤启朝脱不了关系。

洛瑶嘴角勾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洛仙儿,你既然送上门来,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随即洛瑶对凤轻鸣耳语了几句,凤轻鸣点了点头。

……

距离无鸣殿不远处,凤轻寒站在一棵大树下面,凤眸看向远方,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在凤轻寒的认知里,凤轻鸣只有用他自己才能给洛瑶解毒,那么此时他们应该在chuang上做着他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做为一个男人,想到自己爱上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这无疑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

凤轻寒痛苦地闭了闭眼睛,第一次感到了迷茫,他不知道他该不该对洛瑶继续执着下去,他能不能容忍她的身上有着别的男人的印记。

痛苦,迷茫让凤轻寒无所适从。

突然他想到了凤轻鸣的身上的隐疾,这让凤轻寒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从凤轻鸣把他们赶出无鸣殿来看,他那所谓的隐疾应该并不存在,那也就是说凤轻鸣原来以此为借口拒绝他父皇送女人进他府中的举动可是犯下了欺君之罪,而此时他又和洛瑶在宫里做那种事,那他的父皇就更可以以yin乱宫闱治他的罪。

对于凤轻鸣会有什么后果,凤轻寒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若是这件事让他的父皇知道了,洛瑶也在劫难逃,他的父皇可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杀了洛瑶的机会。

想到这,凤轻寒开始担心,转头往无鸣殿看去,他不希望看着洛瑶出事。

见无鸣殿的大门依然紧闭着,凤轻寒痛苦地转回了头,这时,他就看见他的父皇正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这边走来,凤轻寒心中暗叫不好!

他的父皇这么快就亲自来了,看来这件事可能跟他的父皇脱不了关系,那洛瑶可就危险了。

尽管心中痛苦不堪,但凤轻寒此时依然无法做到置洛瑶的生死于不顾,思索了片刻,便迎上了凤启朝。

“父皇,您这是要去哪里?”凤轻寒挡在了凤启朝的前面,他希望他们两人能尽快完事,抹掉一切证据。

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凤轻寒,凤启朝脸顿时沉了下来:“轻寒,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跑来这里做什么?”

“回父皇,儿臣去了净房之后,肚子还是不舒服,便想去太医院请胡太医看看,路过这里,正巧看到了父皇。”凤轻寒说得面不改色。

凤启朝当然不相信凤轻寒说的话,猛地一甩衣袖:“既然如此,你就赶紧去吧。”凤启朝说完就要抬脚往前走去。

凤轻寒却并没有让开,而是再次问道:“父皇如此兴师动众,是要去哪里?”

凤启朝当然知道凤轻寒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恨恨地看了凤轻寒一眼,对身后的侍卫道:“来人!送睿王去太医院!”

两名侍卫赶忙上前,来到凤轻寒的两旁,抱拳道:“王爷,请!”

凤轻寒知道必须适可而止,他不能再激怒他的父皇了,否则的话,他可能就要遭受池鱼之殃。

凤轻寒不再多言,往太医院走去,两名侍卫跟在了后面。

人群中的洛仙儿微微勾起了嘴角,她从凤轻寒的举动已经可以判断出来,洛瑶正在跟凤轻鸣颠鸾、倒凤,现在进去定然会抓他们一个现行,洛瑶这一次必死无疑!

凤轻鸣,你没事找事非要送死,那死后可不要来找她的麻烦,洛仙儿没有在外面看到凤轻鸣,已经完全肯定帮洛瑶解毒的就是凤轻鸣。

凤启朝领着众人正欲往前走去,就见身后传来了一声高喊:“喂!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寿宴已经结束了?我还没有吃上呢?”

众人一听,纷纷回头看去,就见一道人影快速地往这边奔来,片刻已经来到凤启朝的跟前。

众人仔细一看,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这位应该就是一直在外历练的四皇子凤轻揽。

很多人都知道四皇子凤轻揽十岁的时候就被皇上送出去历练了,到如今已是整整六年,而这六年里四皇子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看着他此时风尘仆仆的模样,看来他这一次回京应该是来参加皇上的寿宴的。

看着眼前的四皇子,人群中的不少夫人们又是眼前一亮,这四皇子虽然还没有成人,但他已经长得玉树临风,丰神俊美,完全可以想象,再过几年,他不会比他的三位皇兄差。

很多夫人们开始打起来了小算盘,想着自家还没有及笄的女儿配四皇子正合适,最好能让四皇子自己看上她们,如此一来,她们也是皇亲国戚了。

原本很多人认为皇上会在寿宴上给明王睿王二位王爷选妃的,没想到一出接一出的事情之后,皇上非但没有提选妃的事,还离开了大殿,这让很多人大失所望,想着传言真的不可信。

“轻揽,你怎么回来了?”凤启朝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

“父皇过寿,做儿子的当然要回来祝贺了。”凤轻揽说得理所当然:“都怪我那匹破马,跑到半路,它竟然死翘翘了,害得我耽误了一日的行程,不然的话,我昨天就回来了。”

凤轻揽自顾自地说着,扫了人群一眼,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父皇,你们这么多人要干什么去?”

凤启朝心中已经满是不悦,凤轻揽在外历练了六年还是没有一点长进,他竟然还不知道察言观色,还不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见状,凤启朝身旁的鲁公公赶忙上前一步道:“四皇子,您刚回来,一定饿了吧,奴才领您去用膳。”

“本皇子吃饭还要你领着,本皇子又不是瞎子。”凤轻揽瞪向鲁公公。

鲁公公顿时一噎,缩了缩脑袋,这四皇子自从出生之后就成了皇宫里的小魔王,被皇上放在外面历练了六年,这魔王的秉性一点都没有变呀,似乎更吓人了。

鲁公公不敢再多言,退后了一步。

“将军府的瑶丫头来给朕祝寿,不胜酒力,可能醉酒了,朕不放心,想去看看。”凤启朝解释了一句,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了,不给他个理由,他根本就不会罢休。

“父皇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洛瑶?”凤轻揽似乎更感兴趣了:“这些天她的传闻都让我耳朵起茧子了,我也正想见见她,我也要去看看。”

凤启朝无法,他都默认那么多人跟着他了,他也不能阻止凤轻揽跟着。

“你想看,就走吧,记住,不许捣乱。”凤启朝特意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凤轻揽很是高兴跟在了凤启朝的后面。

很快,一群人便来到了无鸣殿的门口,站在门外的凌墨绿柳见到凤启朝赶忙行礼,凤启朝扫了二人一眼,越过二人,直接推开了殿门,抬脚迈了进去,众人也都跟着进到了殿中。

众人抬眼望去,就见洛瑶洛大小姐正坐在chuang沿上,头发有些散乱,而贤王凤轻鸣就坐在她前面的轮椅上,二人似乎刚刚在说些什么,但看到众人进来的时候,二人眼中似乎都快速闪过了一抹慌张。

看着眼前的情形,很多人心中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似乎也明白了皇上为何要亲自来找着洛大小姐了。

洛仙儿心中带着冷笑,他们以为把衣服穿上就能掩盖得了了?她一定会在那张chuang上找出证据来!<!--over--></div>

第二十九章 你不喜欢我留下来?

洛仙儿见洛瑶慢慢地站起身,眼中似乎带着一抹强忍之色,这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没等洛瑶迈开步,洛仙儿便慌忙跑上前去,扶上洛瑶的手臂,焦急道:“大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贤王爷的殿中?”

洛仙儿说着用眼角扫了杂乱的chuang上一眼,见锦被边缘的*单上隐隐有丝丝血迹露出来,洛仙儿此时已经确信无疑。

洛仙儿的动作自然没有逃开洛瑶的眼睛,洛瑶心里笑了笑,猛地甩开了洛仙儿的手,推着凤轻鸣往凤启朝跟前走去。

“父皇,您怎么来了?”凤轻鸣开口,声音依旧清润,没有一丝波澜。

凤启朝没有出声,但看向凤轻鸣和洛瑶的眼神却带着无比的审视。

“啊……”被洛瑶一甩顺势跌倒在chuang上的洛仙儿一声尖叫,慌忙站了起来:“皇上……皇上,chuang上有血!”

凤启朝深深看了洛瑶一眼,越过凤轻鸣洛瑶往chuang边走去,到此时,恐怕已经没有人不明白刚刚洛大小姐和贤王爷在做些什么了。

罗伯书罗逸邪并没有随着众人去一看究竟,而是看向凤轻鸣和洛瑶,就见洛瑶悄悄地向他们勾了勾嘴角,父子俩立刻会意,放心了下来。

众人往chuang上看了看,就见有点点的血迹印在了*单上,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几乎所有人都明白那是什么。

凤轻揽最先转过身,看向凤轻鸣和洛瑶,嘴角挂着大大的笑容。

洛瑶从凤轻揽进殿时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此时看着他怪异的笑容,洛瑶顿时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这小魔王不会这么厉害吧?

“皇上,请皇上饶了大姐姐,大姐姐因为醉了才会和贤王爷做出这种事,这并不她的本意,还请皇上开恩!”洛仙儿突然跪倒在地,哭着哀求。

洛仙儿的这一番话把众人心中所想用另外一种方式点了出来,顿时有些人觉得她是不是傻了?这种事情一旦说了出来,皇上再想不追究已经不可能;而有些人觉得这洛三小姐真是太可怕了,她明显是想借此机会治洛大小姐于死地。

凤启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洛仙儿,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看向凤轻鸣和洛瑶。

“洛仙儿!我和轻鸣做了哪种事情,你给我说清楚!”洛瑶突然怒道。

听着洛瑶的怒喝声,洛仙儿觉得是洛瑶被别人知道后的恼羞成怒,她因为害怕别人知道,才会表现得这么激烈。

“大姐姐刚刚和贤王爷欢、好……”洛仙儿声音越来越小,也没有说完,但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欢、好?”洛瑶突然笑道,这让洛仙儿猛地一惊,抬头看向洛瑶。

“你有什么证据?”洛瑶抬脚来到了洛仙儿的身旁。

洛仙儿往*上看了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众人正等着洛瑶会有什么反应,就见洛瑶突然扬起手“啪的”一声甩了洛仙儿一记耳光,洛仙儿瞬间被打趴在地上。

众人面面相觑,这洛大小姐也太大胆了吧,她都被抓到了证据还敢打人,而且还当着皇上的面打人,她不怕皇上发怒当场处决了她?

“大姐姐,为什么要打我?我都是为了大姐姐好呀。”洛仙儿直起了身,一手捂着脸,声音中带着万般的委屈。

一些夫人们开始同情泛起了同情心,觉得这洛三小姐太冤了,明明是好心,却要被打。

这洛大小姐也真是,人家明明在帮她,她干嘛要打人家?

“为什么要打你?”此时洛瑶的脸上哪里还有什么难受的表情?此时的她在洛仙儿的眼中如同鬼魅一般,洛仙儿的后背开始冒出了冷汗,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散布谣言,毁坏我的名声不说,还毁坏轻鸣的名声,打你都算轻的!”洛瑶说着抬脚“砰的”一声把洛仙儿踹倒在地上。

洛仙儿挣扎了两下,爬了起了,爬到凤启朝的跟前,哭诉道:“皇上,臣女冤枉呀,臣女没有散布谣言,臣女说的都是实话,唔……。”

到这时,洛仙儿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继续演下去。

“瑶丫头,你说你妹妹说的不是真的,你可有证据?”凤启朝终于开口,话语中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既然皇上要证据,那么洛仙儿,你可要看清楚了!”洛瑶说着猛地撕烂左手臂上的衣袖,露出了如玉藕般的手臂,一颗红痣顿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没有人不知道洛瑶手臂上的红痣是什么,既然守宫砂还在,那么她和贤王欢、好一说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洛仙儿,之前对她的同情心早已消失,她本就该打,打她都是轻的!

她竟然敢如此诬陷自己的姐姐和贤王爷,应当好好严惩!

看着洛瑶手臂上那刺眼的守宫砂,洛仙儿知道她中计了,之前洛瑶的种种表现只是为了迷惑她,把她往这天路上引而起,她却笨得自投罗网。

“洛仙儿,你还有何话说?”洛瑶眼中已经覆上了嗜血的光芒。

洛仙儿一阵心惊,扑到在地,对着凤启朝道:“皇上,臣女误会了大姐姐,还请皇上恕罪。”

“洛仙儿,你以为你轻飘飘的一个‘误会’皇上就会饶了你?”洛瑶没等凤启朝开口便道:“你毁坏我的名节不说,你还毁坏轻鸣的名节,轻鸣可是皇子,岂容你随便诋毁的?你这是在置皇上的颜面于不顾!若是他国知道了这件事,嘲笑的可是皇上!”

洛瑶此言一出,众人知道皇上就是想饶了洛仙儿,此时也已经不可能,一个将军府小小的庶女哪有一国之君的颜面重要?

众人还没有等到皇上开口,就又听见受害者之一的贤王爷开口道:“父皇,儿臣的隐疾父皇早就清楚,洛仙儿却在这个方面诋毁儿臣,让儿臣情何以堪?若是父皇不严惩洛仙儿的话,母妃泉下有知也会伤心不已。”

凤轻鸣提到了他的母妃,顿时让众人想到了那个长得如天仙一般,生前享尽盛*的女子,自己的儿子受到如此的侮辱,做母亲的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伤心难过。

很多人都知道贤王的母妃在皇上的心中有着谁都无法替代的位置,贤王都如此说了,那么皇上就不可能为了一个庶女让自己的爱妃泉下难安,更何况是这庶女本来就罪有应得。

凤启朝看向凤轻鸣,眸光深邃如海,凤轻鸣也看着凤启朝,眸光平静无澜,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二人的眸光已经在空中交锋了数次,刀枪剑影电光火石间,凤启朝最终收回了视线,那个让他不择手段,把他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的女子,当众他无法做到置她的想法于不顾,尽管她已经离世六年了。

“洛仙儿公然诋毁贤王和将军府嫡女的名节,罪不可恕,来人!把她押入天牢,听后发落!”凤启朝厉声道,说完,没有看洛仙儿一眼,径直拂袖而去。

“皇上,皇上……”洛仙儿追着凤启朝的脚步爬了两步,扑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众人看着此时的洛仙儿,都觉得她是咎由自取,谁叫她无中生有?这下可好了,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人群中的东方拂晓看到如此的洛仙儿,随即垂下眼帘,自作聪明的蠢女人,死了也活该。

两名侍卫架着洛仙儿,把她拖出了无鸣殿,洛仙儿没有挣扎,含满泪水的双眼却隐藏着一道凶光,洛瑶,她会让她后悔现在没有杀了她!

当然不是洛瑶不想杀了洛仙儿,只是洛瑶知道,当着凤启朝的面,当着众人的面,由不得她亲自动手,更何况洛仙儿的这条罪状并不能完全置她的死罪。

她既然是凤启朝的人,那她倒也想看看凤启朝此举是为了保她还是彻底弃她。

众人见皇上已经走了,洛仙儿也被押去了天牢,留下来也没什么可看的了,便都纷纷往外走去,不一会儿,殿里就剩下了洛瑶凤轻鸣凤轻揽。

凤轻鸣见凤轻揽似乎还没有走的意思,笑着道:“看四弟的样子似乎意犹未尽,还想继续凑热闹?”

“呵呵……”凤轻揽闻言笑得好不张扬:“三哥,这个热闹一点都不好看,纯粹就是一个笨女人在装腔作势,亏那么多人还看得津津有味,要不是想知道三哥和三嫂最后怎么收拾她,我早就不看了。”

洛瑶没有想到凤轻揽会如此直接地叫她“三嫂”,心里顿时有数种滋味冒了出来,看向凤轻鸣,见凤轻鸣似乎很喜欢凤轻揽这么叫她,看向她的眼中带着笑意。

洛瑶瞪了凤轻鸣一眼,看向凤轻揽,道:“四皇子,我和轻鸣八字还没有一撇,你现在那么称呼我,不合适,换一种称呼吧。”

“八字还没有一撇?”凤轻揽明显不信:“以我看,你们八字只剩下最后一撇了。”他可听说了很多他们两人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鬼才信呢。

“你爱信不信。”洛瑶看着凤轻揽明显一副想挨揍的模样,直接下了死命令:“反正不准你以后那样叫我,否则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洛瑶后面还不忘加了一句威胁之词。

“好。”凤轻揽这一次答应得倒是挺干脆,随即对着洛瑶露出诡异的一笑,又道:“那我以后就叫你未来三嫂好了。”

这凤轻揽明显是欠揍!洛瑶磨了磨牙:“凤轻揽,你要是不想滚着出去,最好把你那四个字的称呼改了!”

对于洛瑶过激的反应,凤轻鸣心中涌现了一抹苦涩,她爱他,却不愿意嫁给他,就因为他给不起她想要的生活吗?

凤轻鸣轻轻地闭了闭眼睛,他不想让那抹苦涩蔓延下去,不要说洛瑶爱他,就是她不爱他,现在他都不可能再放手,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愿意嫁给他的。

“四弟,你和瑶儿同岁,你就叫她的名字吧。”凤轻鸣平复了心境,打了圆场。

洛瑶看向凤轻鸣,眸中带着一丝歉意,她知道她刚刚的言行伤了凤轻鸣,但她说不出道歉的话。

凤轻鸣笑了笑,摇着轮椅来到洛瑶的跟前,拉起洛瑶的小手,柔声道:“瑶儿,我会等。”

凤轻揽看着明显把他当成透明人的二人,撇了撇嘴:“三哥,洛瑶,我还没吃饭呢,我先走了。”凤轻揽说着快步出了无鸣殿。

洛瑶收回被凤轻揽打断的视线,看向凤轻鸣,蹲了下来,扬起小脸,轻声道:“若是让你等上一辈子,你也会等吗?”

凤轻鸣拉着洛瑶的手,放到唇边,wen了一下,笑着道:“我的瑶儿不会舍得让我等那么久的。”

“谁说我舍不得?”洛瑶撅了撅嘴巴。

“我说的。”凤轻鸣说着把洛瑶拉坐到了他的腿上,紧紧搂在怀里,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如此坚信不疑。

“自以为是。”洛瑶咕哝了一句,靠在凤轻鸣的胸前,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心中的那份初衷能坚持多久。

这时,殿门口传来了安宁的声音:“他们两个还在里面?”

“回郡主,爷和小姐还在里面。”凌墨的声音传了进来。

“凌墨,你干嘛挡着门?让开!本郡主要进去!”安宁的声音再度响起。

“郡主,没有爷的允许,您不能进去!”凌墨似乎并不愿意让开。

“凌墨,你信不信本郡主一掌劈了你?”安宁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小姐……”绿柳的声音突然响起,其中带着浓浓的担心。

听到这,洛瑶想站起来,但凤启鸣却不愿意松手,而是开口道:“让安宁进来。”

洛瑶嗔了凤轻鸣一眼,也就没有坚持。

殿门被推开,安宁走了进来,绿柳又快速合上了房门。

“喂,我说你们两个有没有把本郡主放在眼里?”安宁有些不悦的开口,没看到她已经进来了吗?还抱着不松开。

“安宁,我和瑶儿正是把你放在了眼里才让你看的,别人就是想看还看不到呢。”凤轻鸣说得面不改色,用手轻轻地帮洛瑶梳理着头发。

“那本郡主是不是要感到荣幸才是?”安宁双手环胸,直视着眼前的二人,既然他们都不感到不好意思,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

“自然。”凤轻鸣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轻鸣,想不到你的脸皮也是如此之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安宁此时已经不再是含沙射影了,而是直接讽刺道。

“安宁郡主,你是轻鸣信任的人,便是我信任的人。”洛瑶突然说了一句。

“信任”二字顿时让安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似乎也带着喜悦:“还是洛大小姐的话我爱听,比某人强多了。”

被称作某人的凤轻鸣呵呵地笑了两声,开口道:“既然是信任的人,你们两个就不要叫得那么生疏了,你们年纪相仿,就直呼名字吧。”

“好。”安宁爽快地答应,她早就看出来洛瑶和她是同一种人,所谓惺惺相惜,她喜欢交她这样的朋友。

洛瑶也从凤轻鸣的腿上站了起来,来到安宁的跟前,向安宁伸出了右手。

安宁随即会意,也伸出了右手,二人两只手握在了一起,由此开始了二人肝胆相照的一生!

“安宁,你一定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虽然她和安宁刚刚认识不久,但洛瑶却是无比坚信。

“我相信,你也是。”安宁同样坚信。

“好了,出宫后你们再慢慢聊吧。”凤轻鸣实时出声,皇宫了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凌墨,进来!”凤轻鸣看向门口方向又道。

凌墨快速推门进到了殿中,便听见凤轻鸣道:“把那些处理干净。”

“是!”凌墨当然明白自家爷指的是什么,那几个男子意图毁掉洛小姐的名节,被洛小姐身边的暗卫杀了,在皇上带人进来之前,那几人的shi体暂时被藏了起来,这可是爷的宫殿,当然不能放几具shi体在里面。

“瑶儿,安宁,我们先回去。”寿宴差不多已经结束了,长时间呆在皇宫里可不是明智之举。

洛瑶安宁点了点头,洛瑶来到凤轻鸣的身后,就要推着凤轻鸣往外走去。

看着洛瑶如玉般的手臂暴露在外面,凤轻鸣皱了皱眉头,随即道:“瑶儿,你去衣柜里拿一件我以前的衣服穿上。”

“为什么要穿你的衣服?我又不冷。”洛瑶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安宁却是看到了凤轻鸣看向洛瑶手臂的目光,抿嘴笑了笑,道:“洛瑶,你就按轻鸣说的做吧,不然的话,这一路上恐怕都是被他挖掉在地上的眼珠子了。”

听安宁这么一说,洛瑶顿时明了,心中说了凤轻鸣一句迂腐,被人看了手臂怕什么?又不是什么重要的部位。

不过对于凤轻鸣这个古人,洛瑶还是聪明地没有说出来,而是道:“何必那么麻烦,我又办法。”洛瑶说着拿出天蚕银索在手臂上绕了几圈,把如玉的手臂包裹得严严实实,这也让凤轻鸣没有话说。

看着手臂上的天蚕银索,洛瑶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宝贝今天被她当成绳子用了三次,绝对的“大材小用”。

随后,洛瑶推着凤轻鸣往宫门口走去,一路上陆陆续续遇到一些官员和他们的内眷子女,看来寿宴确实已经结束了。

很快,洛瑶凤轻鸣安宁和跟在后面的绿柳出了皇宫,安宁停下了脚步,笑着道:“轻鸣,洛瑶,我先回驿馆了,改天再去找你们。”

“好。”凤轻鸣点头,这丫头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安宁翻了个白眼,她之所以要回驿馆去,只是她觉得那个笨蛋琪琪格挺有意思的,她想去跟她玩玩而已。

“安宁,我让我的马车送你去吧。”洛瑶提议,她猜想安宁应该是坐着凤轻鸣的马车来的。

“好。”安宁没有意见。

随后,洛瑶便吩咐绿柳把安宁送回驿馆,她自己回将军府去,不用管她。

绿柳应声,跟着安宁一道离开,洛瑶也上了凤轻鸣的马车,往他的王府而去。

……

凤轻寒在两个侍卫的跟随下,到了太医院之后,胡太医一阵望闻问切,弄得凤轻寒烦不甚烦。

凤轻寒一方面担心洛瑶会被他的父皇抓个正着,若是那时,他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她的命。

另一方面,一想到她和凤轻鸣做着的那种事情,凤轻寒就感到心中疼痛无比,他是一个男人,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爱上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做那种事情,更何况是他。

凤轻寒一直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眼中绝容不进半粒沙子,不管是人还是什么东西,他想要的,就必须完完全全地都属于他。

然而,洛瑶是他想要的女人,她身上已经烙上了凤轻鸣的印记,他还能让自己像以前一

样去靠近她吗?

凤轻寒不知道,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王爷,您肚子还不舒服吗?”胡太医看着明显在走神的凤轻寒,小声地询问,这睿王爷一切都正常,他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毛病。

凤轻寒的思绪被胡太医的声音打算,凤轻寒不悦地看了胡太医一眼,站了起来,同时道:“本王已经没有感到不舒服了。”说着凤轻寒抬脚往外走去。

“王爷,慢走。”胡太医总算松了口气,这睿王爷本来就没有病,他来看什么病?

胡太医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他却不敢说出了,他早就看出来了跟着睿王一起来的两名侍卫可是皇上的人,那么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他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凤轻寒出了太医院,正想找人问一下无鸣殿的情况,这时就听见了走在他前面的一名夫人和身旁的另一名夫人道:“洛仙儿被打入了天牢,恐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那是她自找的,像她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另外一名夫人接道,

凤轻寒一听,顿时感到无鸣殿发生的事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样,立即出声叫住了那两名夫人。

两名夫人自然认识凤轻寒,赶忙行礼,凤轻寒哪有心思顾忌这些?赶忙出声道:“你们把无鸣殿了发生的事详细地跟本王说一遍。”

两名夫人赶忙点头,绘声绘色事无巨细地把凤启朝带着她们进去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凤轻寒听完心中一阵惊喜,疼痛感也瞬间消失,对两名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

两名夫人福了福身,快速离开。

凤轻寒没有想到凤轻鸣会有其他解毒的方法,他更没有想到事情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之前的痛苦,之前的迷茫瞬间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巨大的惊喜!

洛瑶不但没有事了,而且还是完璧之身,他之前胡思乱想的担忧根本就存在,这让凤轻寒嘴角浮出了笑意。

同时凤轻寒心中有些自嘲,他爱她,心中却因为她和别的男人在一次而迷茫,而动摇,看来他的爱还很肤浅。

尽管如此,凤轻寒知道他不会放手,除非他死!

……

洛瑶和凤轻鸣回了凤轻鸣的王府,进了房间,凤轻鸣便找来了一瓶药膏同时执起了洛瑶的小手。

看着洛瑶左手掌心一个鲜红的小洞,小洞的周围血迹已经干了,凤轻鸣还是感到心中一阵阵的疼痛,心中更加的自责,当时他看见她离开的时候就应该跟着她的,那样的话,她也不需要刺伤自己。

看着凤轻鸣眼中的心疼,洛瑶却感到幸福无比,笑着道:“这点小伤,早就不疼了。”

“我的心疼。”凤轻鸣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把药膏轻轻地抹到洛瑶的伤口上。

轻轻的,柔柔的,无比珍视的,这让洛瑶看向凤轻鸣的眸中带上了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

雾气慢慢覆上了洛瑶的眼睛,洛瑶使劲地眨了一下,她突然发现她爱哭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可以说在她回京之前,她从来都没有哭过。

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让她流下眼泪,在他面前,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展现她最真实的情绪,无需遮掩。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如此地信任他?

也许从爱上他的时候开始,也许从他假扮蓝妖护她的时候开始,也许从他派人在她回京途中保护她的时候开始,也许从六年前的那一次偶遇就已经开始。

信任是爱的基础,爱是婚姻的基础。

洛瑶虽然不知道她能陪着凤轻鸣走多久,她最终会不会嫁给他,但她知道她现在不会放手。

凤轻鸣把洛瑶的手心抹好药后,转身把小瓷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这时就感到洛瑶从他的背后伸手环上了他的腰身,同时把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瑶儿,怎么了?”凤轻双手覆上洛瑶的小手,觉得洛瑶的举动有些怪异。

“没怎么,只是想这样搂着你。”其实洛瑶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她只是知道她就是想搂着凤轻鸣,和他靠在一起。

“可是我不喜欢这种的姿势,我更喜欢这样的姿势。”凤轻鸣说着转过身来,把洛瑶搂在了怀里。

洛瑶没有出声,笑着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腰身,把头靠在他的胸前,静静地听着凤轻鸣有节奏的心跳声。

“瑶儿,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不想回去了?”凤轻鸣笑着问道,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嗯。”洛瑶声音很小,几乎轻不可闻,但凤轻鸣还是听见了。

“瑶儿……”凤轻鸣一阵惊喜,其实他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洛瑶会真的要留下来。

“怎么?你不喜欢我留下来?”洛瑶瞬间看向凤轻鸣,似乎他敢说一个不字,她就立马跟他翻脸一般。

“当然不是!”凤轻鸣赶忙答道,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他怎么会不同意?

“那就好。”看着凤轻鸣的表现,洛瑶似乎很满意,轻轻地把凤轻鸣推开,又道:“我要去沐浴一下。”

洛瑶说着往凤轻鸣的衣柜走去。

打开衣柜,就见衣柜里整齐地摆放着一叠看似崭新的衣服,有红色的,有白色的,洛瑶转过头,看向凤轻鸣,似乎在问,这些衣服是给她准备的?

凤轻鸣笑着走到洛瑶的身后,从身后把洛瑶搂进怀中:“拿出来看看,喜不喜欢?”

凤轻鸣的话无疑是承认了这些衣服都是为洛瑶准备的,洛瑶抿嘴笑了笑,从中间拿出了一件白色的,展开,看着这衣服的款式,明显是睡衣嘛,洛瑶随即瞪向凤轻鸣,这家伙怎么知道她会留下来的?

凤轻鸣笑了笑,解释道:“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的瑶儿会为了我留下来,只是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说你是诸葛亮,都是在贬低你。”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拿着衣服往浴室方向走去。

看着洛瑶的背影,凤轻鸣眸中柔情一片,见洛瑶打开了浴室的石门,没有把冰蝉翼取下来就要进去,赶忙出声:“瑶儿,你的脸!”

洛瑶随即明白过来,懊恼地转过身,瞪了凤轻鸣一眼,都是这家伙害的。

凤轻鸣快步走到洛瑶的跟前,把她脸上的冰蝉翼取了下来,同时叮嘱道:“不要让伤口沾上水了。”

“知道了。”洛瑶快速转身进了浴室,脸上早已带上了一丝粉色。

第二次进凤轻鸣的浴室,短短二十天的时间,洛瑶的心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刚开始的怒目而视,避之不及到现在的深情表白,主动留宿,这些是洛瑶从来没有想到的。

她没有想到在凤轻鸣一次次的算计中,她会不断的*,最终丢了自己的心。

洛瑶知道凤轻鸣之前对她的算计早已经变了它原来的味道,他的心也跟她一样在*,只是他跟她不同的是,她会毫无顾忌地把她对他的爱告诉他,而他每一个柔情的眼神,每一个深情的动作其实也告诉了她他爱她,但是他却有太多的牵绊,不愿意说出来。

他就是一个傻瓜,洛瑶在心中说了一句,自从凤轻鸣把他的生世告诉了她,她便知道凤轻鸣心中的牵绊是什么,他担心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担心儿女情长会消磨他报仇的意志,他更担心儿女情长会让他泉下的父母对他失望。

洛瑶觉得这只是凤轻鸣的杞人忧天,不要说她不会整天就知道儿女情长,她相信凤轻鸣也不是那种在风花雪月中忘记自我的人,她相信总有一天,凤轻鸣会把那些所谓的牵绊放下,大声地跟她说,他爱她。

洛瑶看着烟雾缭绕的浴池,慢慢地褪下衣服,走到浴池里靠着池壁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池沿上,温温的泉水滑过身体,洛瑶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洛瑶没有想到,她这一合上眼睛,竟然真的睡着了。<!--over--></div>

第三十章 未雨绸缪

房间里坐在桌旁的凤轻鸣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都已经过去整整半个时辰了,他的瑶儿竟然还没有出来,她不会是睡着了吧?

想到这,凤轻鸣站了起来,来到石门外,知道即使他大喊出声,洛瑶在浴室里也听不见,更何况,他可不想让他院子里的暗卫都知道洛瑶在沐浴。

遂,凤轻鸣不做都想,打开了石门,快步走了进去。

石门打开地声音已经让洛瑶瞬间惊醒,待她看清楚进来的是凤轻鸣时,放松了下来,但同时想到此时自己可是未着寸缕,这家伙竟然就这样进来了,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丝不自然。

洛瑶身体往下沉了沉,同时不悦道:“你进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洛瑶的声音顿时让凤轻鸣停下了脚步,笑着道:“我以为你睡着了,便进来看看。”

她确实睡着了,但此时洛瑶却不想和凤轻鸣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我只是多泡了一会,现在我要起来了,你先出去。”

“好。”凤轻鸣也没再停留,转身出了浴室。

听到浴室的门被重新合上的声音,洛瑶抿嘴笑了笑,随即站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衣服。

洛瑶低头看了看身上大小正合上的白色丝袍,洛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他对她每一处的用心何尝不是爱她的表现?

洛瑶打开石门,出了浴室,见凤轻鸣拿着一件衣服进了浴室,同时对洛瑶道:“瑶儿,你累了,就先睡吧。”

洛瑶没有出声,而是看着被合上的石门,心中想着,她刚睡了一觉,现在怎么能睡得着?

随后,洛瑶便拿过架子上的一本书,坐到了椅子上,无聊地翻着。

很快,凤轻鸣便洗完了澡出了浴室,他见洛瑶并没有睡觉,便笑着问:“瑶儿,你不困?”

“我不困。”洛瑶坦言,同时道:“轻鸣,你过来,我们聊聊天,如何?”

“好。”凤轻鸣来到洛瑶的对面坐了下来:“瑶儿,你是不是想问我和安宁怎么认识的。”

闻言,洛瑶咯咯笑了两声:“轻鸣,我要说我现在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信吗?”

“我信。”凤轻鸣笑着道:“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既然你都提了,你就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其实洛瑶也想知道凤轻鸣和安宁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她才不相信安宁大殿上编的故事。

“瑶儿,我若是说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些奖赏?”凤轻鸣笑着问:“毕竟这要费一些口舌,瑶儿给我些奖赏应该不为过吧?”

“好。”洛瑶爽快地答应:“等你说完了,我就给你奖赏。”

凤轻鸣笑了笑,他只是跟洛瑶开个玩笑而已。

“天下人都知道西凤和弗云都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帝师。”凤轻鸣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开始讲述:“但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西凤的帝师和弗云的帝师是一对孪生兄弟。”

“十年前师傅去世的时候,师叔悄悄来给师傅送葬,由于师傅临终之前便把我托付给了师叔,所以师叔回弗云时,便偷偷把我一同带回了弗云。”

“安宁本就是师叔的徒弟,她经常来师叔的府邸,我们便认识了。”凤轻鸣简单地说了一遍。

“安宁既然是你师叔的徒弟,她的武艺跟你比如何?”洛瑶笑着问道。

凤轻鸣突然笑了笑,吐出了四个字:“不堪一击。”

“不会吧。”洛瑶不相信。

“师傅是以武见长,而师叔是以文见长,安宁自然就不是我的对手。”凤轻鸣解释道。

“看我笨的。”洛瑶拍了一下额头,拜师学艺,不一定学的都是武艺呀。

看着洛瑶的动作,凤轻鸣呵呵笑了两声,随即站了起来:“瑶儿,我去书房了,你休息吧。”

凤轻鸣说着就抬脚往外走去,洛瑶见状,快速站了起来,快走两步,双手从背后搂住凤轻鸣的腰,轻声道:“轻鸣,不要去书房睡。”

闻言,凤轻鸣快速转身看向洛瑶,蓝眸中带着惊喜,用手轻轻挑起洛瑶的下颚,清润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戏谑:“瑶儿,你不怕我把你吃了?”

凤轻鸣直白的话语更是让洛瑶脸上的羞涩又添了一分,拿开凤轻鸣的手,把脸藏在了他的怀里,声音轻不可闻:“不怕。”

轻轻的两个字触动了凤轻鸣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蓝眸中更是盛满了柔情,把洛瑶紧紧地搂在怀里,欣喜,激动,凤轻鸣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见凤轻鸣迟迟没有出声,洛瑶抬头看向凤轻鸣。

跳跃的灯光打在洛瑶绝美的羞涩的脸上,这更让凤轻鸣觉得他的瑶儿就是这世上最美的一朵花,一朵只会在他面前绽放的花!

“瑶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凤轻鸣伸手抚上洛瑶绝美的小脸,轻声问道。

“我当然知道。”洛瑶羞涩地撅了撅红唇。

都说女人因爱而xing,洛瑶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她爱凤轻鸣,尽管凤轻鸣还没有对她说出那个“爱”字,但洛瑶知道他爱她,所以,他想要她,她不会拒绝。

看着如此的洛瑶,凤轻鸣心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凤轻鸣无法理解洛瑶爱他却不愿意嫁给他的心理,但凤轻鸣知道,在洛瑶答应嫁给他之前,他不能要了她。

尽管他不会放手,但这世间有太多的变数,他不能让她有受到一丝伤害的可能。

随后,凤轻鸣放开洛瑶,牵着洛瑶的小手往chuang边走去。

来到chuang边,凤轻鸣让洛瑶先躺下,随后他也在洛瑶的身边躺了下来,手指轻轻一弹,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

见凤轻鸣迟迟没有其他动作,洛瑶心中了然,抿嘴笑了笑,这样的男人让她如何不爱?

……

洛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正躺在凤轻鸣的怀中,一只手也搭在了他的腰上。

洛瑶赶忙抬眼看向凤轻鸣,见凤轻鸣已经醒了,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洛瑶不由地脸红了一分。

“瑶儿……”凤轻鸣轻唤了一声,同时把洛瑶往怀中搂了搂。

洛瑶”嗯“了一声,把头藏到了凤轻鸣的怀中。

“瑶儿,我要起身了,你多睡一会。”凤轻鸣柔声道。

闻言,洛瑶抬头向窗外的方向看去,就见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显然时间还早。

“轻鸣,你起来这么早做什么?”洛瑶把头枕回了凤轻鸣的胳膊上。

“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凤轻鸣答道。

“你每天都是这么早起chuang?”洛瑶猜测道。

“每天夜里都会有很多信件送来,我要尽快给他们回复。”凤轻鸣并没有隐瞒。

“那我也起来了,反正躺着我也睡不着。”洛瑶说着就要坐起来。

凤轻鸣却没有松开手,洛瑶随即狐疑地看向凤轻鸣。

凤轻鸣看着洛瑶绝美的小脸,不再犹豫,快速低头印上了洛瑶的朱唇。

洛瑶瞬间明白,羞涩地笑了笑,合上眼帘,迎合着凤轻鸣无比柔情的一wen。

不知过了过久,凤轻鸣终于意犹未尽地放开了洛瑶,压了压心中的那抹欲、火,他知道再继续下去的话,他可能就把持不住自己了。

此时洛瑶的脸上已经是朝霞一片,靠在凤轻鸣的胸前轻轻地喘息着,她自然感受到了凤轻鸣身体某个地方的变化,羞涩地同时带着深深的感动。

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绝顶聪明却又傻得要命的男人,要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恐怕早就把她给吃干抹净了。

“轻鸣,你不是有事情要处理吗?起来吧。”洛瑶快速把羞涩掩去,开口道。

“好。”凤轻鸣在洛瑶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wen,放开了洛瑶坐了起来,洛瑶随即也坐起了身。

随后,二人穿戴整齐,梳洗完毕后,凤轻鸣去了书房,洛瑶却让凌墨领着去了厨房。

厨房里的几个厨子看到洛瑶进来着实吓了一跳,他们当然认识洛瑶,但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洛大小姐会跑到厨房里来。

这洛大小姐可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位千金小姐亲自下厨房的,都不由地呆站在一旁。

洛瑶笑了笑,不要说前世她就会做饭,之前在紫云山上的时候,也都是她做饭给她的师傅吃,为此,她下山之前,她的师傅还感叹以后很难再吃上她做的饭了。

洛瑶见今天时辰尚早,猜想府里的厨子应该也是刚起chuang,便突然想亲自动手做一顿早餐给凤轻鸣吃。

“你们都站在那干什么?留下一人给我烧火,其余的人可以先出去。”洛瑶笑着道。

“是!”几名厨子齐齐应声,留下了原本就是在厨房烧火的阿旺。

阿旺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大男孩,他见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他和这洛大小姐,顿时紧张了起来,他可听说过这洛大小姐很是厉害,他若烧的不好的话,她会不会打他?

洛瑶看着阿旺的神色,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才阿旺。”阿旺的声音有些颤抖。

洛瑶听着阿旺的声音,心中想着,她有这么可怕吗?随即笑着道:“阿旺,你原来怎么做的,今天还怎么做,我相信你一定做的很好。”

阿旺没有想到洛瑶会如此说他,脸上立即浮现出了一丝腼腆的笑容,也不感到那么紧张了,随即坐到了灶台后面。

看着洛瑶有条不紊忙碌的身影,阿旺心中早已忘记了害怕,不一会儿,喷鼻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厨房,阿旺更是对洛瑶钦佩不已。

他没有想到这洛大小姐竟然有这么好的厨艺,府里的尹大厨好像都没有这么厉害。

站在厨房外的几名厨子自然也闻到了香味,都伸长了脖子往厨房里看去,他们很想知道这洛大小姐到底做的是什么早膳,闻着都让人觉得一定美味之极,同时他们还羡慕起阿旺来,想不到灶下烧火的阿旺也有如此好运的一天。

很快,洛瑶把早餐做好了,放在一个大盘子上,端着往兰院走去。

看着碗上碟子上都盖上了盖子,厨房外面的厨子们一阵失望,他们原以为洛大小姐端早膳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一睹那早膳的庐山真面目,没想到这洛大小姐藏得这么紧,根本就不想让他们看嘛。

几人见洛瑶走远,突然都看向厨房里的阿旺,他一直在里面呆着,应该知道这洛大小姐做的是什么吧,随即几人快速进了厨房把阿旺给围了起来。

阿旺见状一阵苦恼,他虽然看见了,但他也不知道那叫什么呀。

……

很快,洛瑶端着盘子进了凤轻鸣的房间,把早餐摆好,就见凤轻鸣进来了。

凤轻鸣来到桌旁坐下,看着桌子上一块正冒着香味的圆饼,笑着问:“瑶儿,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饼,它叫什么名字?”

“公婆饼,你偿偿看好不好吃?”洛瑶把装饼的盘子往凤轻鸣的跟前推了推。

凤轻鸣拿起了饼,咬了一口,满口酥香,随即点头道:“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饼。”

被心爱的人夸奖无疑是一件最高兴的事情,洛瑶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即也端起了碗,开始吃饭。

这时洛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好像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看见过赤炎貂,那个小东西不会是跑丢了吧?

“轻鸣,你看到赤炎貂了吗?”洛瑶有些担心地问道。

“它昨天夜里就找来了,我怕它吵到你,就让凌墨把它丢出了院子。”凤轻鸣答道,他没说的是,昨天夜里赤炎貂想上他们的chuang,被他一掌拍了出去。

洛瑶刚想再问,就见赤炎貂已经飞到了他们的桌子上,“吱吱”地叫了两声,似乎在告某人的状。

凤轻鸣看着不请自来的赤炎貂,立即对门外吩咐道:“凌墨,带小火焰去找一些有毒的好吃的东西。”

赤炎貂一听,小眼睛似乎亮了一分,没等凌墨应声,就嗖的一下跳到了凌墨的肩上。

凌墨抽了抽嘴角,带着赤炎貂去找爷所说的有毒的好吃的东西。

凌墨走后,洛瑶咯咯笑了下来,声音也因为她的笑声而在跳跃着:“轻鸣……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想笑死我……”

凤轻鸣笑了笑,不以为意道:“这可是瑶儿给我做的早膳,当然不能便宜了那个小东西。”

“小气鬼……”洛瑶笑着又说了一句。

欢快的笑声充满着整个房间,凤轻鸣突然觉得这就是幸福,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幸福,他希望这种幸福能永远,永远。

很快凤轻鸣把洛瑶做的早餐吃的一点不剩,似乎还没有吃饱,凤轻鸣不由地感叹道:“瑶儿,若是天天能吃到你做的早膳,那我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闻言,洛瑶抿嘴一笑:“那我就让你做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天天做早餐给你好了。”

“我可舍不得我的瑶儿累着。”偶尔一次还行,天天如此的话他真的舍不得。

“贤王殿下,你现在说甜言蜜语的功底真是突飞猛进呀。”洛瑶笑着打趣了一句。

“是吗?”凤轻鸣似乎不是很满意:“我觉得我还需要勤加练习才行。”

洛瑶又笑,正想着继续打趣凤轻鸣的时候,就听见凌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爷,绿柳有急事要见小姐。”

洛瑶一听,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凤轻鸣也正色道:“让她进来。”

随后,洛瑶便见绿柳快速地推门进来,给凤轻鸣行了一礼后,从怀中拿出了两个小竹筒递给了洛瑶,同时道:“小姐,墨玉有两个紧急消息传来。”

洛瑶接过,打开一个小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看了一遍,便把纸条递给了凤轻鸣,紧接着洛瑶抽出了另外一张小竹筒里的纸条,看后,秀眉不由地邹了起来,随后,又把第二个纸条递给了凤轻鸣。

凤轻鸣看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洛瑶有些疑惑,先让绿柳退了出去。

“轻鸣,你是不是已经得到了消息?”洛瑶猜测道,她爹爹和一万洛家军被困在望山县的一个山谷里,生死不明,凤轻鸣不可能看着这个消息而无动于衷,若是这样的话,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凤轻鸣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有了应对之策。

凤轻鸣点了点头,道:“这条消息在你去厨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说,那个山谷是不是被施了什么幻术之类的东西才让爹爹和洛家军出不来?”洛瑶看向凤轻鸣问道。

“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被布上了一种阵法,但具体是什么阵法去看了才知道。”凤轻鸣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阵法?”洛瑶对古代的阵法不是很了解,听凤轻鸣这么一说,顿时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凤轻鸣似乎看出了洛瑶的焦虑,安抚道:“你不擅长阵法没关系,但有一个人擅长就行了。”

“你是在说你自己?”洛瑶顿时来了精神。

凤轻鸣摇了摇头:“我比有一个人还是差一些的。”

“谁呀?”洛瑶瞪向凤轻鸣,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不快点说?

“安宁。”凤轻鸣这一次没有让洛瑶再问,而是自己解释道:“师叔最擅长的就是阵法,安宁可是得了他的真传,在阵法方面,这天下恐怕没有几人能比安宁更擅长此道了。”

这么巧?需要她的时候她就来了?洛瑶才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看向凤轻鸣,一副逼问的架势:“轻鸣,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早就猜到了这一点,才让安宁来的?”

“我也是以防万一而已,并不能确定一定会发生这种事情。”凤轻鸣直接承认了安宁来给凤启朝祝寿完全是他的安排。

洛瑶这时才恍然大悟,她就说呢,弗云国的陈王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他怎么可能会同意安宁来给凤启朝祝寿,弗云国又不是没有其他人可派,原来这一切都是凤轻鸣的安排呀。

这家伙真是未雨绸缪,运筹帷幄,洛瑶在心中对凤轻鸣佩服不已,紧接着问道:“轻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从这里到望山县有上千里的路程,我们如何在两三天内赶到?”

从他爹爹他们被困在阵中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若是不能在两三天内赶到破了那个阵,她爹爹和一万之众的洛家军可能都会因为缺水而亡。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一匹千里马已经在城外等候,等安宁来了,你和安宁立即启程,不出意外的话,你们两天之内就会到达望山县。”凤轻鸣把他的安排说了一遍。

“你已经派人去叫安宁了?”洛瑶又问。

“我派凌辰去叫她了,应该快到了。”凤轻鸣答,转而对洛瑶问道:“瑶儿,这苗水族巫女的事,要不要我帮你来查?”

“好。”洛瑶欣然同意,她云雀阁只查到了苗水族的巫女曾消失过八年,但并没有查出来她到底干什么去了,她到底和谋害她的母亲有没有关系。

“轻鸣,我和安宁走后,将军府就交给你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洛瑶不忘叮嘱道。

洛瑶知道,她若离开京城,凤轻鸣必然不能离开,凤启朝随时都可能再对将军府动手,他们两人必须有一人在京城里坐镇才行。

凤轻鸣笑了笑,站起身把洛瑶拥进了怀里,他虽然舍不得她离开,但这关乎洛将军和一万洛家军的性命,她必须要去,责无旁贷。

“瑶儿,你和安宁骑的是千里马,你身边的暗卫无法跟上你们,所以这一路上只能靠你们自己,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凤轻鸣嘱咐的声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我会小心的,等我回来。”洛瑶双手紧紧地搂着凤轻鸣,她也好舍不得离开他。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洛瑶轻轻把凤轻鸣推开,她知道是安宁来了,这个时候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安宁一点也不客气,没等凌辰通禀,便直接推门进了房间,眼睛在洛瑶和凤轻鸣的身上穿梭了片刻,随即凑到洛瑶的跟前闻了闻,脸上的笑意更甚,看向洛瑶的眼睛更是调皮地眨了两下。

洛瑶当然明白安宁的意思,她不就是说她昨晚住在凤轻鸣这了吗?她至于笑得这么贼吗?她可不怕别人知道。<!--over--></div>

第三十一章 巧遇

“安宁,时间紧迫,你要想玩呀,等我们回来我一定好好陪你玩。”洛瑶急切道,他爹爹和洛家军被困在山谷里,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好,这可是你说的。”安宁似乎早就在等着洛瑶这句话呢,赶忙接道。

“好了。”凤轻鸣开口:“你们两个过来。”

凤轻鸣说着从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了一块锦帕,打开。

洛瑶安宁走到了凤轻鸣的跟前看向他手中的锦帕。

冰蝉翼?洛瑶当然认得锦帕包着的是什么东西,他怎么会有冰蝉翼?洛瑶突然想到了她师傅给她的两块冰蝉翼,随即狐疑地看向凤轻鸣。

“瑶儿,你的那两块冰蝉翼是我请紫云师太转交给你的,这里正好还剩下两块。”凤轻鸣没等洛瑶询问便直接承认道。

“洛瑶,我告诉你他就是一个小气鬼,他怕你的容貌被别的男人看到了,才跑到那鬼都害怕去的死亡之巅找来了这冰蝉翼。”安宁打击凤轻鸣的同时,也告诉了洛瑶这冰蝉翼凤轻鸣是从哪里得到的。

闻言,洛瑶已经猜到了一定是凤轻鸣告诉安宁关于她真实容貌的事情,这也省得她再费口舌了。

死亡之巅,洛瑶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它实际上是弗云国的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的山顶,因为它所处的位置,导致了它上面的温度是极度的寒冷,一般人根本上不去,即使上去了,也很难活着下来,所以它被人们称为“死亡之巅”。

洛瑶没有想到凤轻鸣冒着死亡的危险只是为了去找这种东西,冰蝉翼其实说白了,除了易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它值得他如此冒险吗?

还是说,他为了她冒任何的危险他都毫不在乎?难道她在他心中早已不是他以前以为的那样?

想到这,洛瑶抿嘴笑了笑,有时候,很多东西没有破土而出,只是因为它还没有到时候而已。

“瑶儿安宁,我用这两张冰蝉翼做了两个男子的容貌,你们戴上。”凤轻鸣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而是把两张冰蝉翼递给了洛瑶和安宁。

二人接过,洛瑶取下脸上原来的那张,把凤轻鸣给的这一张戴上,走到铜镜前面往镜子里看去,这是一张最普通男人的脸,放在人群里根本就找不出来。

安宁第一次看到洛瑶的真容,心中想着她果然是一个大美人呀,随即又看着手上的冰蝉翼,瞬间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凤轻鸣见状,挑眉道:“安宁,你要是不怕被人追杀的话,可以不戴。”

安宁随即瞪了凤轻鸣一眼,她还没活够,玩够呢,她可不想这么快就死翘翘了。

安宁随即把冰蝉翼戴到了脸上,也到镜子跟前瞅了瞅,这张脸跟洛瑶的那张脸一样的普通,太没看头了。

算了,就当戴着着它出去玩吧,安宁在心中做着自我安慰。

这时门外传来了凌辰的声音:“爷,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拿进来。”凤轻鸣吩咐道。

凌辰快速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凤轻鸣接过凌辰手中的包袱,把它放到了洛瑶的手上,同时道:“这是给你们两准备的干粮和水,你们带上。”

“轻鸣,你什么都考虑到了,我们会退化的。”洛瑶看向凤轻鸣笑着道,什么都不用她们操心,她们岂不是要退化了吗?

“‘退化’是什么意思?”安宁第一次听这样的词,不太明白。

洛瑶抚了一下额头,她又忘了这是在古代,可没有“退化”一词,随即笑着道:“就是倒退的意思。”

安宁有点似懂非懂,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随后凤轻鸣又拿出两套男人的衣服,也是最普通的那种紧袖短衫,一看就是行走江湖人穿的。

凤轻鸣出了房间,让二人把衣服换上,把头发梳成男子的发式。

等一切准备妥当,洛瑶对绿柳交代了一番,便跟着凤轻鸣进了浴室,让洛瑶没有想到的是,凤轻鸣的浴室里竟然藏着通往城外的密道。

凤轻鸣打开密室的门,同时把一颗夜明放到了洛瑶的手上,没再多言,便让她们快速离去。

洛瑶拿着夜明珠走在前面,安宁跟在后面,二人的速度很快,大约半个时辰,洛瑶便看见了一丝光亮照进了密道,洛瑶猜想应该密道的出口快到了。

果然,不一会儿,洛瑶便看到了一个洞口,走到跟前,把头伸出洞口向四周看去,就看见了一圈光滑的井壁以及井壁上方方寸的天空,洛瑶随即明了,把夜明珠收好后,纵身一跃便上到了井沿上。

洛瑶低头往下看去,见安宁有些迟疑,笑着道:“你能不能上来,需不需要我帮忙?”

“这口井我要是上不去的话,那我真是一个废物了。”安宁觉得她的武艺虽然不怎么样,但上到这口井上面还是不在话下。

说完,安宁一个纵身,双手正好趴到了井沿上,洛瑶见状,赶紧把她拉了上来。

“看来我真是一个废物。”安宁有些泄气。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无需这样说自己,你擅长的那些东西我可一点都不懂。”洛瑶安慰了安宁一句。

闻言,安宁郁色一扫而空,跟着洛瑶看了看井的四周,就见这是一个最普通的院子,有两间厢房坐落在不远处,厢房的前面有一棵大树,树上拴着一匹浑身黑亮的骏马。

安宁眼睛一亮,快步往那匹马走去,洛瑶跟在了后面。

这时,一间厢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了,走出来一名身着劲装的年轻男子,他见到二人后,快速把马的缰绳从树上解了下来,拉着马迎上安宁洛瑶二人,同时道:“二位小姐一路小心!”说着,年轻男子把缰绳交到了安宁的手中。

“它叫什么名字?”洛瑶问道,她知道一般宝马都会有一个名字。

“回小姐,它叫疾风。”年轻男子答道。

“疾风,我们走吧。”安宁拉着疾风往院子外走去,洛瑶随即跟在了安宁的后面。

不得不说疾风是一匹脾气非常好的千里马,它对于洛瑶和安宁都坐在它的身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抗拒,而且它奔跑的速度也如它的名字一般,快如风!

这一日傍晚时分,洛瑶和安宁让疾风在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让它吃草饮水休息一下。

洛瑶打开包袱,拿出一包绿豆糕递给了安宁,二人也坐在小溪边边充饥边休息。

“安宁,谢谢你。”洛瑶突然开口。

“洛瑶,你和轻鸣都把我当成朋友,你根本无需说那个‘谢’字?”安宁笑着道。

洛瑶还想说什么,这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清晰可闻,不由地和安宁往马蹄声的方向看去,就见有几匹马朝她们这边飞奔而来,马蹄所到之处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仅仅是片刻功夫,几匹马已经到了离她们不远的小溪边,“吁……”一声长喝后,为首的一名男子拉住了缰绳,随后快速地翻身下马,他身后的几名随从模样的人物也都拉停了马匹,紧跟着下马。

为首的男子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溪边的洛瑶安宁,随后目光便停留在疾风身上。

片刻后,男子收回了视线,站在小溪旁,负手而立,目光往远处看去。

男子收回视线,但安宁眸光却一直停留在男子的身上,这名男子剑眉,朗目,薄唇,面若刀刻,一身普通的黑衣却无法掩盖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浑然霸气!

雷震远,洛瑶已经认出了这名男子的身份,他就是享誉江湖的雷家堡的堡主。

雷家堡之所以出名,不仅是因为雷家有一套自创的武林绝学,富甲一方,而且还因为它的堡主有一个流传甚广的传闻。

通常有本事又有钱的男人自然就是人们关注的对象,而且这雷震远又长相不俗,为此几年前给雷震远提亲的人天天都是络绎不绝,但人人都是高兴而来,失望而归,根本就见不到雷震远。

久而久之,很多人就暗中猜测,这雷堡主不想成亲,是不是他有断、袖之避,不然他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呢?就这样,猜测慢慢变成了传言,渐渐地给雷震远提亲的人越来越少,传言也越传越广,以至于很多人已经认定雷震远就是喜好男风。

这雷震远说来也奇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任由传言满天飞,他依然没有成亲。

把雷震远的资料在脑中过了一遍,洛瑶突然想到雷家堡好像就在望山县的境内,那么他知不知道洛家军被困在山谷里的事情?

天慢慢黑了下来,洛瑶抬眼看了看天空,知道今晚月亮没有那么早出来,要等到月亮出来之后才能继续赶路,洛瑶随即站起身,在周围找了一些枯树枝,架起,点燃,她和安宁坐到了火堆旁边。

雷震远的几名随从也找来了一些枯树枝,点燃了一个火堆。

一直站在溪边的雷震远转过头看了火堆一眼,随即一个跃身而起,往溪水里劈出一掌,顿时水花四溅中,几条肥美鱼儿就被打飞到了草地上,雷震远也随即一个旋身回到小溪边。

雷震远的随从见状,赶忙把那几条鱼捡了起来,打理干净,架在火堆上开始烤。

片刻,烤鱼的香味便传到了安宁的鼻子里,安宁往雷震远他们那边瞅了一眼,随即凑到洛瑶的跟前,小声道:“洛瑶,我也想吃烤鱼,怎么办?”

“想吃,自己去抓。”洛瑶当然知道安宁打的是什么主意,故意道。

“我不会抓。”安宁老实承认,心中想着她要是会抓鱼,早就去抓了,还等到现在?

洛瑶抿嘴笑了笑,找来一根树枝,拿出匕首把它削尖,便抬脚来到溪边,安宁很是好奇地跟在了洛瑶的旁边,她从来没有抓过鱼,更没见过这样的抓鱼方式。

“洛瑶,你快看!那里有一条大鱼!”兴奋之下,安宁不由地叫出了洛瑶的名字。

洛瑶随即瞪向安宁,安宁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捂上了嘴巴。

然而这一幕却完全落入了雷震远的眼底,以至于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了洛瑶的身上。

对于雷震远审视的目光,洛瑶并不是很担心,毕竟他不是朝廷中的人,他即使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没什么,更何况很快她们就要离开这里,今后他们都会后会无期。

然而,洛瑶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洛瑶拿着树枝,看准了溪水中的一条鱼,瞬间出手,树枝如利箭般直刺那条鱼,毫无意外,那条可怜的鱼被刺个正着。

洛瑶随即跃身而起,抓住了刺到鱼的树枝,一个翻身回到溪边,把鱼打理妥当,走回到了火堆旁边,安宁也紧跟着坐回到了火堆旁。

洛瑶把鱼架到了火堆上,同时道:“现在没有烤鱼的作料,不好吃的话,你可不要怪我。”

闻言,安宁随即看向雷震远他们,她刚刚看到他们烤鱼的时候是放了作料的,他们应该还有作料。

想到这,安宁快步来到了雷震远跟前,笑着道:“这位大哥,把你们的作料借给我们用一下,如何?”

雷震远看了安宁一眼,对一旁的随从示意了一下,那名随从把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安宁。

安宁接过小瓷瓶,道了声谢,快步来到了洛瑶旁边,把小瓷瓶递给了洛瑶。

洛瑶接过,打开,停顿了片刻,便把瓷瓶里的作料撒了一些在正在烤的鱼上。

看着洛瑶的动作,雷震远慢慢收回了目光,嘴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烤鱼的香味慢慢冒了出来,安宁高兴地把小瓷瓶还给了雷震远的随从。

片刻,鱼烤好了,洛瑶把鱼递给了安宁,站起身走到小溪旁站立。

“你怎么不吃?”安宁看着手上烤熟后大约还有三四斤重的鱼,心中想着,她要是把它都吃进肚子,一定会撑死掉。

“我不饿,你吃吧。”洛瑶并没有回头,而是看向远处。

雷震远见状,沉思了片刻,站了起来,走到洛瑶的身旁站立,眸光一样看向远处,富含磁性的声音响起:“洛小姐,你们若是前往望山县的话,在下劝你还是不要去了。”雷震远的声音可以说非常的好听,但说话的语气却是平淡如水。

“雷堡主何出此言?”洛瑶也没有看向雷震远,淡淡地问道。

听洛瑶这么一问,雷震远心中已经肯定她就是将军府的嫡女洛瑶,但他似乎并没有想到洛瑶会认出他的身份,随即转过身看向洛瑶,片刻后,答道:“几日前望山县里来了上百名身份不明的人。”雷震远点到即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洛瑶能听得明白。

听雷震远这么一说,洛瑶完全肯定那上百名来历不明的人八成是凤启朝暗中派去的,他让人把洛家军困在山谷里,当然就要防止旁人去施救,他定然也就会想到把人布置在山谷的周围,出其不意,把跟将军府有关的人一网打尽。

凤启朝的老歼巨猾,洛瑶早就见识过了,他有这一招,洛瑶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她早就猜到这一路凶险无比,但她必须要去。

经雷震远这么一说,洛瑶却有些担心安宁的安危,毕竟这根本不关安宁什么事,她完全是出于朋友的义气,被他们拉下了水,她若是有个好歹的话,洛瑶知道她一辈子都会心中难安。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到这了,不可能再让她回去,更何况她还关乎着一万洛家军的性命,为此,洛瑶决定,她即使拼力性命也要保安宁的平安。

“多谢雷堡主直言相告,但我必须要去!”洛瑶随即也看向雷震远,眸光坚定不已。

虽然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的脸,但雷震远的目光却久久不愿意离开,她果真很不一样,雷震远的眼中快速地闪过了一抹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欣赏。

四目相视也仅仅是片刻之间,洛瑶便收回了视线,看向安宁,见安宁已经把鱼吃得差不多了,随后又看向溪水,溪水波光粼粼,月亮已经清晰地映在了水中,洛瑶知道,她和安宁该继续赶路了。

“雷堡主,我们先告辞了。”洛瑶向雷震远一拱手后,牵过一旁吃草的疾风,一个跃身上到马上,向安宁伸手道:“走!”

安宁丢了手中还剩下一半的鱼,又看了雷震远一眼,握住洛瑶的手,一个借力也骑到了马背上。

“驾……”洛瑶拍了拍疾风,疾风快速往远处飞奔而去。

雷震远看着快速消失的两个身影,随即快速翻身上马,同时道:“回雷家堡。”

几名随从不明所以,堡主三天前从堡里出发,说是要去京城,这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堡主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雷震远没有解释,而是策马扬鞭,让身下的坐骑沿着洛瑶她们走的路线而行,随从们见状也纷纷上马,快速跟上。

骑在马上的雷震远眸中带着一抹期待,既然她都自己来了,他当然没有必要再去京城里找她了。<!--over--></div>

第三十二章 未婚妻未婚妻?

疾风风驰电掣,到了第二日早晨的时候洛瑶她们距离望山县只剩下半日的路程,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天黑之前就能到了。

然而天公不作美,洛瑶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空以及狂风呼啸后的不停摇摆的树枝,洛瑶知道要下雨了,她和安宁必须在下雨之前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

为了节省时间和避免引起人的注意,洛瑶和安宁走的都是荒野小道,很难看到几户人家,洛瑶坐在马背上,目光往四周搜索了一番,终于在一个山脚处发现了一间茅草屋,随即,洛瑶让疾风往茅草屋方向奔去。

片刻,疾风来到了茅草屋前面,洛瑶和安宁翻身下了马,洛瑶透过茅草屋的窗口往里面看了看,见里面除了一张破损的木桌和几条有的已经断了一条腿的长凳以及地上的一堆稻草之外,什么也没有。

洛瑶随即推开已经破烂不堪的木门走了进去,安宁见天已经开始下雨了,连忙把疾风也牵进了茅草屋。

安宁看着破旧的桌凳上都是厚厚的一层灰,不由地邹了皱眉头,但还是坐到了长凳上。

洛瑶站在只剩下一个大洞的窗口看向外面,看着外面不停滴落的雨水,洛瑶既喜又忧。

喜的是,下雨了,洛家军就不会存在缺水的问题,忧的是,这场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而且下雨之后,路上泥泞,更难行走。

“洛瑶,昨天晚上的那个人是雷家堡的雷震远?”安宁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听到洛瑶称呼她雷堡主,据她所知,在西凤好像只有雷震远被人这么称呼。

听安宁这么一问,洛瑶转过身来,看向安宁笑着道:“安宁,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其实洛瑶也只是和安宁开一个玩笑,她没有想到安宁却答得毫不脸红:“看上他怎么了?被我看上可是他的荣幸。”

“噗……”洛瑶笑喷了一声,这安宁脸皮厚的程度比她真是有过之而不及,原来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

“安宁,你在我面前说这话可没有用,等你再见到他的时候,你当着他的面说,那我绝对会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洛瑶笑着打趣道。

“你当我不敢说吗?”安宁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他若是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立马说给……”安宁还没有说完,便瞪大了眼睛看向窗外,不会吧,说他,他真的来了,她什么时候也成了金口玉言?

洛瑶看着安宁的神情就已经猜到了是谁来了,随即慢慢地转过身去,就见雷震远正牵着他的马往这边走来,此时他的浑身已经被雨水淋湿了。

雷震远也看到了站在窗口的洛瑶,眼中立刻划过一抹惊喜,他早就看出来她们骑得那匹马是一匹宝马,而他的马也是一匹良驹,但没想到的是,他丢下了他的几名随从没管还是没有能赶上洛瑶她们。

正当他失望之时,偏偏又下起了雨,他没有能及时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浑身被淋得湿透。

随后,他突然发现了一间茅草屋便想过来避避雨,不想又见到了洛瑶她们。

片刻,雷震远来到了茅草屋门前,见洛瑶她们的马在屋里,便也牵着马进去了。

“洛小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雷震远首先开口。

“真巧,我若没记错的话,雷堡主应该是往京城方向去的吧?怎么会跟我们遇上?”洛瑶觉得这雷震远很有问题,从他昨天傍晚到小溪边的方向上看,他就是往盛尧方向去的,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完全跟盛尧是相反的方向,他们能在这个地方遇上,只能说明雷震远是在刻意追赶她们。

但他为什么要追赶她们,他们可没有任何交集。

好敏锐的女子!雷震远心中对洛瑶的欣赏又增添了一分,答道:“雷某临时有事要回堡里去,知道洛小姐你们是跟我同路,便加快了步伐,想跟洛小姐你们结伴而行。”

洛瑶没有想到雷震远并没有回避,而是答得如此的直接,随即笑着道:“能跟雷堡主结伴而行,真是我们两的荣幸。”洛瑶说着看了安宁一眼,眼神中似乎在说:安宁,我说的对不对。

安宁看着洛瑶戏谑的眼神,快速瞪了洛瑶一眼,这丫头真会抓住机会笑话她。

“洛小姐过谦了,能跟两位小姐同行,才是雷某的荣幸。”雷震远富含磁性的嗓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洛瑶心中顿时又画上了一个问号,这雷震远干嘛要跟她们同行?他莫非有什么目的?不过洛瑶直觉雷震远这个人不像是阴险之人。

“雷堡主,你的衣服都湿了,生点火烤一下吧。”安宁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但一开口就是如此关心的话语,这然洛瑶偷偷抿嘴笑了笑。

但雷震远似乎并不解风情,而是开口道:“不碍事。”

安宁没有想到雷震远完全不领情,心中有些不悦,说他是木头吧,他为何和洛瑶有话说?莫不是他看上洛瑶的吧?

安宁开始胡乱猜测,按理说不可能呀,不要说他们昨天才刚刚见面,而且洛瑶还戴着冰蝉翼,他根本不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模样,怎么可能看上她呢?

对于雷震远对她和安宁明显差异的话语,洛瑶心中的诧异更甚,她们两个都是昨天才见过他,他不至于如此差别对待吧?到底是为什么?

洛瑶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她什么时候能到她爹爹被困的那个山谷。

随后三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洛瑶依然站在窗口看向窗外,雷震远盘膝坐在了稻草上,安宁依旧坐在长凳上。

雨一直下着,到了晌午,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洛瑶暗暗叹息了一声,天公不作美,着急也没有用。

洛瑶也来到木桌旁坐了下来,打开包袱,拿出了干粮和水,转头看向雷震远,见他身边并没有什么包袱之类的东西,猜想他可能没有带干粮。

洛瑶把一包酥饼放到了安宁的前面,用眼神示意她给雷震远送去。

安宁快速把脸转了个方向,撅了撅嘴巴,她才不去呢,要去你去。

洛瑶瞪了安宁一眼,这丫头怎么不会把握机会?

那家伙就是一根木头,我干嘛要去巴结他?安宁轻轻哼了一声。

洛瑶无法,人家昨天还借过作料给她们,今天她们不能只顾自己吃,不表示一下吧?

洛瑶又瞪了安宁一眼,站了起来,拿起那包酥饼往雷震远跟前走去。

听到脚步声,雷震远睁开双眼,就见洛瑶把一个纸包递到了他的面前。

雷震远没有立即伸手去接,而是看着洛瑶那白希如玉的小手,眸光久久不愿离开。

他不相信有着如此一双手的女子是传闻中的丑陋无盐,他更不相信有着敏锐细腻心思的女子有传言中的嚣张跋扈。

“怎么?雷堡主是看不上我们的干粮?”洛瑶见雷震远只盯着她的手看,开始发难。

“不是。”雷震远瞬间回神:“怎么会呢?雷某不甚感激。”雷震远说着接过了洛瑶手中的酥饼。

指尖意外的相碰,雷震远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快速收回了手。

洛瑶随即走回了桌旁坐下,拿了一块绿豆糕放进了嘴中,香甜酥软的感觉让洛瑶不由地想起了凤轻鸣,想到他第一次为了她特意派人买来绿豆糕给她吃,其实从那时起,他已经把他的心放了进去。

时间才过去一天,洛瑶发现她对凤轻鸣已是思念不已,她想他的温暖的怀抱,想他难得的甜言蜜语,想他狂热又柔情的wen,她好想尽快把事情解决了,尽快赶回去,快点见到他。

然而老天爷似乎并不能理解洛瑶急切的心情,雨依旧下个不停。

终于在天黑之后,雨终于停了下来,但没有月色,路上又泥泞不堪,根本无法赶路,洛瑶和安宁只能在茅草屋里留宿了一晚,雷震远也没有启程。

第二日,天刚亮,三人都开始赶路,由于刚下过雨,路上非常的泥泞,严重影响了马的速度,以至于到了第二日的早晨,他们才到达了望山县,这比凤轻鸣预计的时间整整迟了一天。

到了望山县,洛瑶心中着急,没有跟被她们落在后面的雷震远打声招呼,便驾马往那个山谷方向奔去。

半个时辰后,洛瑶就看见她前面的道路慢慢地收窄,同时有两座高山耸立在道路两旁,两座高山的形状就像两个弯曲的手掌,在它们中间形成了一个山谷。

突然,山上一道刺眼的银光进入了洛瑶的眼底,洛瑶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凤启朝定然是在这两座山上埋伏了上百个弓箭手,就等着她们进去了。

“洛瑶,怎么办?”安宁也看到了山上的闪动的银光,那可是箭的箭头,她们若是这样过去的话,很可能被射成马峰窝,她可不想这么早就死了。

洛瑶已经让疾风停了下来,暗自沉思,现在只有安宁和她两人,而山上有上百个弓箭手,她们在明,人家在暗,无论从敌我的数量上,还是所处的位置上,洛瑶认为她们完全是处在一个被动的局面上,硬拼的话,肯定不是明智之举。

就在洛瑶思索之时,突然听到两座山上隐隐传来了打斗声,心中顿时疑惑不已。

”洛瑶,看来是有人帮我们解决麻烦了。”安宁也听到了声音,猜测道:“到底是谁这么好心?应该不是轻鸣的人。”

洛瑶当然知道不是凤轻鸣的人,若是他的人的话,应该会事先跟她们打一声招呼,不打招呼的话,她们不好做出相应的配合。

这时,身后传来了马蹄的声音,洛瑶转头看去,就见雷震远已经骑着马过来了,他来到洛瑶跟前,没等洛瑶开口,便道:“洛小姐,山上的弓箭手,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们可以去破阵了。”

“为什么要帮我们?”洛瑶不解,雷震远好像跟她并不熟,他至于冒着得罪凤启朝的危险来帮她?

“以后你就会知道,现在还是破阵要紧。”雷震远觉得此时可不是说那原因的时候。

“好,安宁,我们先去破阵。”洛瑶点头,带着安宁飞身快速往山谷里掠去。

看着洛瑶如春燕一般轻盈地飞身进了山谷,雷震远眼中的欣赏之色又多了一分。

这个阵法对于很多人来说无从下手,但对于安宁来说并没有太大难度,她很快就找到了阵眼所在的地方,让洛瑶一掌击破阵眼,困了洛家军五天之久的阵法瞬间就破了。

很快,她的爹爹洛禀天,秦风,盈月和一万之众的洛家军出现在了洛瑶和安宁的眼前。

虽然被困了五天,但洛家军的士兵并没有出现精神萎靡的现象,这让洛瑶很是欣慰。

“将军,我们有话跟您说,这边请。”洛瑶用了男声,这件事还是私下跟她爹爹说的好。

洛禀天看着眼前的两名男子模样的人物很是疑惑,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帮他们?但洛禀天还是跟着两人走到了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

“爹爹,是我。”洛瑶停下脚步,看向洛禀天,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声音。

“瑶儿,是你?”洛禀天听出了洛瑶的声音,大喜过望,他就说呢,他的瑶儿一定会来救他们的。

“是我。”洛瑶点了点头。

“瑶儿,这位是……”洛禀天看向安宁。

“她是弗云国的安宁郡主,是她把阵破了的。”洛瑶向洛禀天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多谢郡主相救。”洛禀天连忙拱手道。

“将军不必客气,洛瑶,我到那边走走,你和洛将军慢慢聊。”安宁说着往远处走去。

洛瑶当然知道安宁是不想打扰他们谈话才故意走开了,随即抓紧时间对洛禀天问道:“爹爹,凤启朝已经对将军府和洛家军起了杀心,您也看到了,忍辱偷生根本换不来洛家军的平安,您还要这样忍下去吗?”

将军府发生的被包围搜查事件,洛禀天已经听闻,而这一次他们被困在阵中,洛禀天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笔,看来他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已经无路可退。

“瑶儿,你有什么打算?”洛禀天没有回答而是向洛瑶问道。

“拥立明君。”洛瑶轻轻吐出了四个字。

“凤轻鸣?”洛禀天早就猜到凤轻鸣有夺位之心。

“我相信轻鸣若是做皇帝一定是位好皇帝。”洛瑶直言不讳。

“瑶儿想让爹爹怎么做?”洛禀天这句话无疑是说他已经同意了洛瑶的提议,而且把决策权交给了洛瑶。

“爹爹,你明着还是按照凤启朝的旨意去边关,暗中却是养精蓄锐等待轻鸣起势的那一天助他一臂之力。”时机没有成熟之前,洛家军不能明着造反,否则的话肯定是以卵击石。

洛禀天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到了洛瑶的手上,洛瑶不用看都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瑶儿,三十万兵马在京城,我拿着它也没什么用,你把它带回去交给凤轻鸣,让他想办法拿到另外一半兵符。”他既然想登上高位,那么京城的三十万兵马就必须收入囊中。

“爹爹,我明白。”洛瑶把兵符放进了怀中。

“瑶儿,你一路上要多加小心,我走了。”洛禀天心中非常不舍,他知道此次一别,他们父女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再见面,他欠这个女儿太多了。

“爹爹,你也要多保重。”洛瑶也叮嘱道,心中亦是带着浓浓的不舍。

洛禀天点了点头,快步往等候在山谷外的洛家军走去,随后带领洛家军继续往边关进发。

“洛瑶,我们也走吧。”安宁来到了洛瑶跟前。

洛瑶点了点头,和安宁一道出了山谷,来到疾风跟前,消失了片刻的雷震远又快速地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

“雷堡主,这一次能如此顺利真是多亏了你,洛瑶不知道如何答谢。”洛瑶向雷震远道,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感谢雷震远出手相助。

“洛小姐若是真想感谢我的话,就随我去堡中做客三日,如何?”雷震远突然提了一个让洛瑶措手不及的要求。

没等洛瑶开口,安宁首先不乐意了,这雷震远是什么意思?他干嘛要请洛瑶去他堡中做客?他不会在打洛瑶的什么坏主意吧?

想到这,安宁开始发难:“雷堡主,你这是在强人所难吧?哪有以恩情相要挟让人去府里做客的?雷堡主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安宁的这话说得可不怎么好听,但雷震远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不悦之色,而是开口道:“安宁郡主越俎代庖了吧,雷某可没有请您去堡里做客。”

雷震远的话也说得相当的直接刺耳,安宁顿时怒了,她什么时候听过这么难听的话,而且还从一个她有着一丝好感的男人嘴里说出,安宁更是无法容忍!

“雷震远!我告诉你,你就是用八抬大轿抬本郡主去你那雷家堡,本郡主还不屑去呢。”安宁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既然如此,那郡主就请便吧,雷某和洛小姐还有话说。”雷震远依然没给安宁半分的面子,想直接把安宁赶走。

安宁可是被她的父王皇伯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等气?心里顿时想把雷震远大卸八块。

洛瑶眸光在雷震远和安宁身上穿梭了半刻,心中想着,这不会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吧?雷震远把安宁气得半死,安宁肯定不会放过他,雷震远可捅了马峰窝了。

洛瑶没有出声,一副看戏的姿态,一点都没有自己是那“罪魁祸首”的觉悟。

被气的七窍生烟的安宁突然眼珠子转了一下,姓雷的,你不想我去,我偏要去,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想到了,安宁突然朝雷震远诡异一笑,随即对洛瑶道:“洛瑶,雷堡主都如此说了,盛情难却,我们就随雷堡主去他堡里小住三日吧,正好一睹大名鼎鼎的雷家堡的风采。”

洛瑶闻言,瞬间瞪向安宁,这丫头想打雷震远的坏主意,干嘛要拉上她?她可没时间陪她玩。

想到这,洛瑶对雷震远道:“雷堡主,洛瑶觉得这种答谢方式不是很妥当,还请雷堡主换一种方式。”

洛瑶的话说得含蓄,实际上是拒绝了雷震远的要求。

“洛瑶,我觉得没什么不妥呀,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急事,耽误三天的时间也没什么要紧的。”安宁唱起了反调,不去雷家堡,她怎么收拾他?

听安宁这么一说,洛瑶恨不能把她拍晕,她是没什么急事,但她有呀,京城里还有一大堆的麻烦事在等着她。

“洛小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我想,洛小姐应该清楚,若不是我把那些弓箭手全部除去,洛小姐恐怕不但救不了一万洛家军的性命,很可能自己还丢了性命。我只是想请洛小姐去堡里住客三日,这个要求并不为过吧?”雷震远淡淡地口吻,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洛瑶无法再拒绝。

洛瑶知道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欠了他一个非常大的人情,而且他的要求也没有什么过分之处,既然如此,去就去吧。

“好吧,那我们就去贵堡打扰三日。”洛瑶终于点头。

雷震远的眼中立即划过了一丝笑意,而安宁的脑中也开始酝酿她的整人计划。

“洛小姐,请吧。”雷震远说着翻身上马,在前面带路,他虽然不想这安宁郡主跟着,但他知道若是不让她去,那么洛瑶也肯定不会去,他不能因小失大。

安宁这时已经完全不在乎雷震远有没有请她去,反正有洛瑶在,他不敢把她赶走,况且她又不是真的去做客的,收拾这个混蛋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洛瑶安宁也上了马,跟在了雷震远的后面。

仅仅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座秀丽的山峰便出现在了洛瑶和安宁的眼前,在山的半山腰山隐约藏着雕栏玉砌,亭台楼阁,洛瑶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雷家堡。

“真会选地方。”安宁咕哝了一句,这么美的地方看着都心旷神怡,若是天天住在这里,还不是像神仙似的,安宁心中充满了羡慕。

“洛小姐,到了,请随我来。”雷震远说着翻身下马,把马交给了迎上来的一名家丁。

安宁首先跳下马,洛瑶也紧跟着下了马,也把缰绳交给了那名家丁。

“请!”雷震远站在上山的台阶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宁可一点都不客气,率先迈上了台阶,往山上走去。

洛瑶笑了笑,跟在了安宁的后面,雷震远也随即走在了洛瑶的旁边。

这上山的台阶都是用青砖所铺,而且坡度很缓,让人感觉不出爬山的费力,而且台阶的两旁百花争艳绿树成阴,一路清香,一路凉爽,让人流连忘返。

很快,一座雄伟的大门便出现在了洛瑶的眼前,“雷家堡”三个字更是笔锋苍劲有力。

大门前已经齐齐站了几十名护院模样的人物,他们见到雷震远,齐齐抱拳:“恭迎堡主回堡!”

“雷堡主,训练有素呀,他们不比皇宫里的侍卫差哦。”安宁突然笑着道,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那些护院一番。

“过奖了。”雷震远淡淡地回了安宁一句。

碰了一个软钉子,洛瑶心中笑了笑,她还不知道安宁说这句话的用意?雷震远的这些护院即使再厉害,岂能拿来跟皇帝的相比?安宁明显就是在找茬嘛。

不过这雷震远也很有意思,他当然听得出安宁的这句话并非好话,但他采取了打太极的方式,并不正面接招,害得安宁就像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一点成就感。

安宁狠狠地瞪了雷震远一眼,她就不信收拾不了他,斗志也被瞬间激发了起来,冷哼了一声,率先迈进了大门。

“堡主,那位是……”站在门旁的雷管家一脸的疑惑,这人怎么这样?他即使是堡主请来的客人,也应该有个客人的样子,主人还没说话,哪有客人就自己先进去了?

“她是我的客人,你领她去前厅招呼她。”雷震远顺势让雷管家去招呼安宁,也省得她在跟前捣乱。

“是!”雷管家快速赶上安宁,领着她往前厅而去。

雷震远并没有立即领着洛瑶进门,而是把眸光投向了洛瑶。

虽然戴着冰蝉翼,但洛瑶还是被雷震远看得浑身不舒服,随即开口道:“怎么?雷堡主不想请我进去?”

雷震远突然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出声。

认识到现在,洛瑶并没有见到过雷震远笑过,而此时他却在她面前露出了足以迷倒一片的笑容,这让洛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不会是上了贼船了吧?

雷震远的笑容也让他的护院们一惊,堡主可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笑过,至少是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

“瑶瑶,我可等了你十六年。”雷震远突然冒出了一句,而且对洛瑶的称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进来吧。”雷震远说着已经迈进了大门。

雷震远无厘头的一句话和他对她的称呼让洛瑶脑中顿时嗡的一声,他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雷震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洛瑶想也没想快步追上了雷震远。

“你是我的未婚妻!”雷震远又说出了一句更让洛瑶措手不及的话,同时快步往后院走去。

接二连三的轰炸已经让洛瑶脑中轰轰作响,她没有时间去考虑雷震远要领她去哪里,而是紧跟着雷震远的脚步,追问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未婚妻了,你给我说清楚!”<!--over--></div>

第三十三章 相思成灾千里追寻

洛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变成了雷震远的未婚妻了,心中恼怒不已,虽然这雷家堡大名鼎鼎,很多人曾挤破了脑袋都想坐上这堡主夫人的宝座,但对洛瑶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最坏的消息,她若是被戴上了雷震远未婚妻的帽子,她无法想象凤轻鸣知道后会怎么样,他会不会为了她放下一切来找雷震远算账?

“雷震远,你给我说清楚!”洛瑶紧跟着雷震远的脚步,她没有任何这方面的信息,只能让他自己解释清楚。

然而洛瑶没有等到雷震远的声音,却听到了一个妇人的声音:“震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要是不把我的儿媳妇带回来,你就不要回来了!”妇人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斥责和不悦。

这是什么情况?“儿媳妇”不会说的是她吧?洛瑶头顶上一阵乌鸦飞过,快速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名端庄华丽的夫人正快步朝他们这边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丫头。

只见这名夫人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身华贵衣裙,头戴朱钗金步摇,金步摇随着她的快速的步伐不停地摇晃,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闻言,雷震远快步迎了上去,扶上这名夫人的手臂,笑着道:“娘的命令孩儿岂敢不遵?娘,我已经把您的儿媳妇带来了。”雷震远说着回头看向洛瑶。

雷震远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洛瑶的耳中,洛瑶顿时觉得她中了雷震远的圈套,她就说呢,这家伙干嘛没事找事主动帮她,原来他在这里等着她呢。

洛瑶恨得牙痒痒,恨不能上前把雷震远痛扁一顿,但这似乎并不可行,不要说这雷震远的武艺了得,可能在她之上不说,而且她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傻子才会在他家里跟他动手。

洛瑶压了压心中的怒气,就见这雷夫人快步走到了她的跟前,仔细地在她身上瞅了瞅,突然眉开眼笑。

看着这雷夫人脸上突然变化的神情,洛瑶心里又咯噔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她?

看着自己的娘亲脸上露出了笑容,雷震远随即笑着道:“娘,她就是青姨的女儿瑶瑶。”

雷震远的一声“瑶瑶”让洛瑶汗毛直竖,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雷震远!”

雷夫人当然也看出来了洛瑶非常地不高兴,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拉起洛瑶的手,笑着道:“瑶瑶,随我去房里说话,我们不用理他。”雷夫人说着就拉着洛瑶往她的院子走去。

“雷夫人,我不是您的儿媳妇。”洛瑶欲抽出被雷夫人抓着的手,不想被她拉着走,更不想再让雷震远牵着鼻子走,凭什么他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就是?他有什么证据?

雷夫人紧抓着洛瑶的手不放,停下了脚步,看着洛瑶笑着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罗丹青的女儿?”

“是。”对于这一点,洛瑶在心中早已认下,不管在谁的面前,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说她就说罗丹青的女儿。

“既然你是丹青的女儿,那么你就是我的儿媳妇。”雷夫人异常肯定。

“为什么?娘的遗言中根本没有提到这件事情,雷夫人,我无法接受您这种说法。”洛瑶直言以对。

“瑶瑶,我们去房里坐下慢慢说。”雷夫人拉着洛瑶的手继续往前走去,洛瑶无法只能跟着,雷震远看了看洛瑶,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与洛瑶并肩而行。

洛瑶不想再理会雷震远,她只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再找出应对之策。

穿过精美的游廊,洛瑶被雷夫人拉着进了一个非常雅致的院子,满院的花香扑鼻而来,洛瑶放眼望去,就见整个院子姹紫嫣红,种满了各种各样名贵的花草。

片刻,洛瑶被雷夫人拉着进了一间厢房,雷震远也跟着进去了。

雷夫人让洛瑶坐在一把椅子上,自己坐在旁边,雷震远也坐在了不远处,一名丫头快速地送上了茶水。

“雷夫人,还请据实以告。”洛瑶哪有心思喝茶?她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瑶瑶,不要叫我雷夫人,这样显得太生疏了,等你和震远成婚后,你要叫我娘,现在嘛,你若叫不出口,就先叫我卢姨好了。”雷夫人没有说洛瑶想听的重点,反而纠正起洛瑶对她的称呼来了。

洛瑶顿时满头黑线,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就扯到成婚的问题上来了?雷夫人,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好,卢姨,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吧?”洛瑶按雷夫人的要求改了口。

雷夫人对于洛瑶的改口很是满意,笑着问道:“瑶瑶,我娘家是京城的卢家,你可知道?”

“知道。”洛瑶点了点头,雷震远的资料上曾说到他的外祖父是京城人氏。

“瑶瑶,你也许想象不到,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假小子,喜欢女扮男装到处乱跑。”雷夫人开始回忆:“记得有一次,我在一家酒楼里刚吃完一顿大餐,发现身上的银两被小偷给偷了,酒楼里的伙计硬说我是故意去吃霸王餐的,要把我押去送官,当时呀我百口莫辩,正发愁的时候,就见你娘和你舅舅进了酒楼,我曾见过你娘一次,知道她是护国公府的小姐,便直接上前跟你娘借银子,没想到你娘一眼就看出来我是一个女的,爽快地把银子借给了我。”

“就这样我就和你娘认识了。”雷夫人接着讲述:“后来我就经常去护国公府找你娘,但我的装扮让人以为我是去找你舅舅的。”说到这,雷夫人停顿了一下,笑了笑,让洛瑶感到她对那段时光一定非常的怀念。

“再后来,我就嫁给了震远的爹爹,在震远四岁的时候带着他一道回京城探亲,当时你娘刚刚有了你,我们就约定,你若是男孩就和震远义结金兰,若是女孩就和震远结秦晋之好,震远当时还把一把刻着“远”字的小木剑交给了你娘作为信物。”

洛瑶听到雷夫人提到了一把刻着“远”字的小木剑,心顿时又咯噔了一下,她确实在她娘的箱子里面看见过这样的一把小木剑,当时她还很好奇,她娘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小孩子玩的东西。

此时洛瑶已经不可能去怀疑雷夫人所讲的真实性了,小木剑就是确凿的证据,洛瑶心中哀叹,她的麻烦大了。

据她所知,在西凤,若是双方订了婚,有一方想悔婚的话,必须是双方的家长当面协商,协商好了才可以悔,否则的话,就必须成婚。

洛瑶开始苦恼,她娘去世了,她爹爹又去了边关,她即使想走这个悔婚的程序,也没这个条件呀,更何况,雷震远把她设计来了雷家堡,肯定就不会同意她悔婚的。

不过还好,好像这件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让洛瑶心中稍稍安慰了一些。

没有其他人知道,洛瑶突然想到,这会不会只是她娘当时的一个戏言,并不做数,否则的话之前她爹爹怎么还想着把她嫁给其他人?看来她爹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此的话,她也可以不必当真。

想到这,洛瑶微微一笑,开口道:“卢姨,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件事并不能做数。”

“为何?”雷震远没等雷夫人开口,抢先问道,他倒想听听她如何来化解这件事情。

洛瑶回京后发生在她身上的很多事情,雷震远都有耳闻,而且他也知道洛瑶和凤轻鸣的事情,他更知道洛瑶肯定不会接受她是他未婚妻这件事,其实他最想知道的是她到底怎样的一个女子。

传闻中的嚣张跋扈,言行无忌,他所看到的坚毅果敢,敏锐细腻,他很想知道她身上还有哪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其实,雷震远也没有把他娘和洛瑶娘当时的话当真,毕竟他们两家后来并没有举行什么订婚仪式,他也一直认为那是他娘和洛瑶娘开玩笑随便说说而已。

后来,洛瑶回京了,洛瑶的一些传闻传到了他娘的耳中,又因为他一直没有成婚的打算,他娘又急着抱孙子,就把当年的事情给提了出来,同时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必须领一个媳妇回来,否则的话就不要回来了。

雷震远当然知道他娘并非非洛瑶不可,她只是借此事让他娶媳妇而已。

正好,他又听说了洛家军被困山谷的事情,他也暗中去看了一下,他没有办法破那个阵,便想着去京城一方面把这个消息带给洛瑶,另一方面也正好见见她,看她是否真像传闻的那样。

不想正好在半路上遇见了洛瑶,他便打起了主意,用报恩的名头,让洛瑶进到他的雷家堡,一方面可以向他娘交差了,另一方面他想更多地了解洛瑶。

雷震远打小算盘的同时,雷夫人也是在打她的小算盘,她当然知道这订婚一说就是当年她和罗丹青之间的戏言而已,并不能当真,但看着儿子好不容易领了一个女子回来,而且这女子正好又是罗丹青的女儿,雷夫人想都不想就把当年的事情说得像真的一样。

“第一,爹爹作为一家之主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第二,我们两家并没有举行任何的订婚仪式;第三,娘亲临终前曾留了一封信给我,信中并没有提到此事。由此可见,这件事情只是当年卢姨和娘亲开的玩笑而已,当不得真。”洛瑶缓缓说出了她的理由。

雷震远并没有被拒绝的不悦,眸中反而带着一丝笑意,心思缜密,从容冷静,如此的洛瑶,更是让他不得不另眼相看。

“瑶瑶,婚姻大事岂是儿戏?”雷夫人可不愿意看着进了堡的儿媳妇飞了,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那是戏言,即使当时是戏言,现在她就认定它是真的。

“瑶瑶,震远为了等你,推掉了数不清的亲事,还弄得流言满天飞,你可不能一句戏言就把他打发了。”雷夫人以退为进开始打起了攻坚战。

闻言,洛瑶顿时感到有一顶大黑帽压到了她的脑袋上,让她不知道如何去取下来。

雷震远心中不禁有些失笑,他娘和他真不愧为母子俩,连编的理由都是一模一样的。

“卢姨,这样吧,我帮雷堡主介绍一个比我好一百倍女子做媳妇,您觉得如何?”洛瑶终于想出了一个破解之道,安宁不是对雷震远有好感吗?正好让安宁把雷震远搞定,那她的麻烦也就解决了。

雷夫人一听,确实有些心动,但她若是同意的话,岂不是自打嘴巴了吗?这丫头真聪明,差一点中了她的计。

想到这,雷夫人摇了摇头:“瑶瑶,只有你才有资格做震远的媳妇,其他人想都不用想。”

洛瑶顿时觉得这雷夫人可不好对付,完全是不讲道理还软硬不吃,这件事在她这根本就解决不了。

坐在一旁的雷震远觉得还是让他娘适可而止的好,否则的话,把洛瑶逼急了,洛瑶肯定会直接翻脸甩袖走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为此,雷震远实时开口道:“娘,瑶瑶远道而来,早就累了,您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雷震远的这一番话也正好帮雷夫人解了围,她正愁接下来怎么应付洛瑶呢,随即借坡下驴:“震远,你怎么不早说呀?瑶瑶,让震远领你去房间好好休息。”

其实,洛瑶也不想跟雷夫人在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见她如此说,便没有推却,跟着雷震远出了雷夫人的院子。

见洛瑶走了,雷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想着想拐个儿媳妇来真不件容易的事情。

“雷震远,我不管你娘是怎么想的,我只想告诉你,我已经心有所属,我们没有那个可能性。”洛瑶毫不含蓄,直接表明了态度。

“你的那个心有所属指的是凤轻鸣?”雷震远也很直接。

“对。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请你不要强人所难了。”洛瑶觉得只要雷震远不纠缠她,他娘怎样想,影响不到她什么。

“瑶瑶,我不认为我的行为是强人所难。”雷震远并没有停下脚步,看向前面的目光亦是坚定不移:“凤轻鸣能给你的,我照样能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同样能给你。”

雷震远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告诉洛瑶他不认为自己比凤轻鸣差,他也不会轻易放手。

洛瑶当然听出了雷震远话中的意思,有些无奈:“雷震远,你应该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你干嘛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天下的女子多的是,你有必要这么死脑筋吗?”

洛瑶觉得像雷震远这样的人应该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再说他又没有见过自己的真容,那些传闻大多数又是破话形象之词,他何为揪着她不放呢?他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雷震远当然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他之所以如此只是想看看洛瑶如何解决这个麻烦而已,说白了,他只是想考考洛瑶而已。

洛瑶要是知道雷震远的心理,一定会骂他脑子有病,太无聊了。

当然这个小心思,雷震远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它也太破坏他的形象了。

洛瑶正等着雷震远的回答,就见安宁和雷管家正匆匆朝他们这边走来,安宁一见到洛瑶,顿时加快步伐,片刻便挡到了雷震远的前面,双手一掐腰,一副女人要骂街的形象,尽管她现在看起来是一个男人。

“雷震远!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招呼客人的吗?你把客人丢在前厅里就不管了?”安宁的话语中火气直冒,这雷震远真是一个混蛋,他让这管家把她领到前厅,自己却把洛瑶领去了别处,他完全没安好心!

“堡主……”雷管家一头的黑线,这位是什么客人呀?一点都没有客人的样子,非要让他带着她来找堡主,他好话说了一箩筐都没有用,他不带她来,她就自己乱闯,现在还对堡主大呼小叫的,太没教养了。

雷震远摆了摆手让雷管家退了下去,看着安宁,开口道:“郡主,你要想我把你当然客人一样招待,那你首先要有一个客人的样子,你看你现在,哪有一点客人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泼妇。”

被雷震远如此一说,安宁顿时就气炸了,她什么时候被人骂过“泼妇”这个词?雷震远竟然敢这样骂她?真是气死她了!

安宁不做多想,上前猛地把雷震远给抱住,然后快速地抬起一只脚狠狠地往雷震远的一只脚上跺去。

雷震远顿时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瞪向安宁,他没有想到安宁会突然抱住他,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上半身上,根本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会偷袭他的脚,他才会被跺个正着。

这丫头也够狠的,他不用看,他的脚背上肯定青了一大块。

安宁行凶过后,快速跳到了洛瑶的身后,心情也随之大好,看向雷震远的眼神更是得意洋洋:“雷震远,现在知道本郡主的厉害了吧?告诉你,本郡主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你要是再敢骂我,我就……”安宁没有说完,而是露出诡异的一笑,她觉得这样的效果比说出来更好。

“郡主这么厉害,那本堡主可要好好等着了。”雷震远依然不买安宁的帐,似乎并没有得到教训。

“哼,那你就等着吧。”安宁毫不示弱,这个男人完全就是欠扁。

看着二人的互动,洛瑶心中之前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所谓一物降一物,这雷震远似乎并不是安宁的对手,这家伙就交给安宁来解决好了,说不定安宁真能把他“收入囊中”。

“瑶瑶,我领你去客房休息。”雷震远不再理会安宁,率先往前走去。

听到雷震远对洛瑶的称呼,安宁顿时又不乐意了:“雷震远,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我就猜到你一定是在打洛瑶的坏主意。”

“郡主不要把别人都想的跟你一样。”雷震远没有回头,反唇相讥。

“雷震远,你是男人的话,就要敢做敢当,你对洛瑶的称呼,谁都能都能看得出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安宁依然揪着不放,雷震远如此亲密地称呼洛瑶,说他没打洛瑶的主意,鬼都不相信。

雷震远回过头看向安宁,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想把他气死,她才高兴。

看着雷震远直射自己的眼神,安宁心顿时漏了一拍,这家伙从他们认识到现在还没这样看过她,尽管她戴着冰蝉翼,他根本看不出她长的是什么模样,但安宁还是因为雷震远的眸光而失了声音。

洛瑶看着四目相视的两人,偷偷抿嘴笑了笑。

“看什么看?小心眼睛长针眼!”仅仅是片刻功夫,安宁就找回了声音,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这句话说你自己正合适。”雷震远收回了目光转回头去,这丫头瞬间的失神,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突然有一丝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愉悦。

“走吧,领你们去客房里休息。”雷震远这一次没有把安宁排除在外,脱口而出用了“你们”两个字。

因为这简单的变化生生让安宁到嘴里的话吞了回去,嘴角不由的勾出了一个弧度。

这细微的变化当然也没有逃出洛瑶的眼睛,洛瑶顿时觉得安宁真是她的福星,每次她束手无策的时候,她都能帮她把麻烦解决掉。

随后安宁也不再和雷震远针锋相对,和洛瑶一起跟在雷震远的后面,雷震远把她们领到早已准备好的两间客房里,便离开了。

昨天赶了一天的路,洛瑶确实感到有些累了,直接躺倒chuang上休息,但另一间房里的安宁却躺在chuang上辗转难眠,雷震远这三个字一直不停地在她脑海中出现。

安宁知道她动心了,她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动心了,她活了十六年,见过无数个有才有貌的男子,她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什么是一眼万年,什么是一见钟情,安宁似乎这个时候才完全领会。

针锋相对,反唇相讥,只是她想让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而已,她高傲的自尊让她无法去追着他跑,只能采取如此可笑的方式。

她看到他对洛瑶的不同,听他那么亲密地称呼洛瑶,她的心里是酸酸的,她希望他能亲密地称呼她,只称呼她一个人。

安宁在chuang上折腾了一会,还是睡不着,索性不睡了,往洛瑶的房间走去。

安宁猜到洛瑶肯定在睡觉,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打扰她,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安宁直接推开洛瑶的房门,走了进去,随手合上房门,来到洛瑶的chuang沿上坐了下来。

洛瑶在安宁推门的瞬间就已经醒了,随即坐了起来,笑着看向安宁,等着安宁开口。

“洛瑶,你觉得雷震远怎么样?”安宁其实想问的是洛瑶和雷震远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亲密地称呼她?但话到嘴边,安宁又问不出口,便换了一个问题。

“不怎么样,比轻鸣差远了。”洛瑶答得异常的干脆,那家伙借恩情之名把她骗到堡里来,人品就有问题。

所谓*眼里出西施,此时的路瑶早就不去想凤轻鸣原来算计她的事情,反正在她的眼里,谁都没有凤轻鸣好。

闻言,安宁翻了个白眼,凤轻鸣哪里好了?他分明就是一只黑狐狸,就会算计别人,也只有她才会说他好。

“可是我觉得他挺不错的。”安宁也不含蓄,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感觉。

“安宁,前不久你好像还跟他吵的不亦乐乎,恨不能把他气死,现在怎么还夸起他来了?你变得可够快的呀。”洛瑶完全是在打趣安宁。

安宁撅了撅红唇,狠狠地瞪了洛瑶一眼,这丫头竟然故意在嘲笑她。

看着安宁欲言又止的神色,洛瑶早就猜到了安宁想问什么,随即收敛了玩笑的口吻,拉着安宁的手,开口道:“安宁,我娘亲和雷震远的娘亲是闺中密友,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不久,他那样称呼我也是把我当成妹妹看,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再说,我已经有轻鸣了,其他任何男人再也无法入我的眼,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

被洛瑶如此直接地说了出来,安宁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洛瑶,我……”安宁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安宁,其实公正一点说的话,雷震远这个人其实还不错,你要是能把他的心拿下,我相信你一定会幸福的。”这一次洛瑶说得就更直接了,惹得安宁耳后更红了。

“他好像很讨厌我。”安宁有些苦恼。

“谁说的?”洛瑶完全不赞成安宁的说法:“我看好像每次都是你先挑事的,我估计呀,他可能还会以为你讨厌他呢。”

“啊……”安宁惊呼:“那我岂不是弄巧成拙了?”这可怎么办?

“没关系,来日方长,到时候好好把握机会就是了。”洛瑶一方面安慰着安宁,一方面想着怎样才能给安宁制造机会。

……

贤王府 书房

凌云已经在书房外面来来回回转了三圈,但他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更不知道他若是说了爷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两天爷问洛小姐和安宁郡主的消息已经不下几十次了,看着爷一次次地皱起了眉头,凌云心中担心不已。

然而越是害怕的就越是会发生,他刚刚得到了一条从望山县传来的消息,这条消息对爷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爷根本无法接受。

暂且不说安宁郡主在爷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就说这洛小姐在爷的心中绝对比任何人都重要,爷也许自己都未曾发觉,但他们这几个贴身侍卫却看得一清二楚,爷早已爱上了洛小姐,爱得深入骨髓。

到底说还是不说?凌云犹豫不决,不说肯定不行,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让爷知道?但说了,爷能不能承受得住?凌云非常担心。

“凌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爷都会有办法解决。”站在书房外的凌墨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猜到凌云一定接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他不知道要不要跟爷禀报,才会在他面前急得乱转。

坐在案桌后面暗自沉思的凤轻鸣自然听到了凌墨的话,顿时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的强烈,急忙出声:“凌云,进来!”急切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凛冽。

凌云一个激灵,赶忙应声,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说!瑶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凤轻鸣没等凌云来到跟前,便开口问道。

“爷,风霆用阁中密语传来一个消息,说……说小姐和安宁郡主失踪了。”凌云硬着头皮说了出来,说完之后看向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呆若木鸡的自家爷。

“爷……”凌云轻唤了一声,他就知道说出来之后爷一定会备受打击,但此时他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爷。

凤轻鸣听到凌云说“用阁中密语”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他的瑶儿出事了。

“阁中密语”是他的凤凰阁独有的一种专门传消息的内功心法,它最大的优点是传递消息的速度非常快,但它也有一个最大的缺点是耗费内力非常大,为此,这种传递消息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被拿来使用。

风霆作为凤凰阁四大长老之一,对他和洛瑶的事情很是了解,知道他非常在意洛瑶,而且他也是他派去接应洛瑶的,为此凤轻鸣不用听凌云的后半句就已经知道是洛瑶出事了。

足足迟了一天没有消息,凤轻鸣的担心终于变成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现实,他顿时感到他的心空了。

洛瑶从离开的时候开始就把他的心给带走了,短短的三日,他已经相思成灾,食不知味,夜不安寝,他想他的瑶儿,非常非常地想。

他想她赌气时说出的气话,想她柔情时展现的娇媚,想她深情款款的眼神,想她撒娇时故意撅起的唇瓣,想她为他亲手做的早餐,想她离别前在他怀里的不舍……

一点一滴早已刻入了他的心,融入了他的血,他爱她早已深入骨髓!

可是他的瑶儿却失踪了,这让他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他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说具体!”凤轻鸣终于出声。

凌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刚面无表情的爷好吓人。

“风霆和他的人在路上遭到拦截,等他们赶到困洛家军的那个山谷时,发现阵已经被破了,而且山上有上百个弓箭手的shi体,但并没有看到小姐和安宁郡主,后来,风霆派人在其周边查询,依然没有一点小姐和安宁郡主的消息,风霆无法,就把这条消息传了回来。”凌云把当时的情况具体地说了一遍。

听完,凤轻鸣知道若是洛瑶和安宁离开望山县回来,那么肯定会有她们的消息被送回来,因为他早在她们的沿途派了人手专门打探她们的消息,而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只能说明她们两个还在望山县,而且有人特意封锁了消息。

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手笔?凤启朝应该不可能,那上百个死了的弓箭手应该就是凤启朝派去的,从这上面就可以判断出应该另有其人,凤轻城凤轻寒也不可能,他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那么到底是谁?在望上县能一手遮天的人是谁?

突然凤轻鸣脑海中出现了三个字——雷震远,雷家堡的堡主雷震远,这个享誉江湖的人物,而且他的雷家堡就在望山县内。

若说能在望山县内只手指天,凤轻鸣已经想不出第二人选。

不管这件事,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这望山县他都必须走一趟!

想到这,凤轻鸣把凌辰凌墨也叫了进来,对他们吩咐了一番,便换装走密道出了京城。

……

这一日中午,雷夫人特意在前厅设宴款待洛瑶和安宁,洛瑶和安宁也没有推辞,欣然前往。

待二人落座后,雷夫人往二人的脸上看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她也早就听说了安宁也是个女子,但看着洛瑶和安宁的穿着打扮以及脸上的容貌,雷夫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瑶瑶,郡主,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该不该说?”雷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但又不好直说,便选择了迂回战术。

“卢姨,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洛瑶笑着道,从刚刚雷夫人看她们脸的神色上,洛瑶已经猜到雷夫人提的是什么要求。

“好,那我就说了。”雷夫人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瑶瑶,郡主,你们能不能把脸上的东西取下来?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和震远肯定不会出去随便乱说的。”雷夫人怕洛瑶和安宁不同意,还保证了一句。

雷震远没有出声,而是看了看洛瑶和安宁,传闻中洛瑶长得可以说是奇丑无比,而安宁却是长得貌若天仙,他倒想看看她们是否真如传闻的那样。

果然不出所料,洛瑶心中有些犯难,她不喜欢除了凤轻鸣之外的男人看见她的容貌,这可怎么办呢?<!--over--></div>

第三十四章 被扼杀在萌芽状态中的爱恋

对于雷夫人提出来的要求,安宁并不感到一丝的犯难,雷震远是江湖中人,他跟凤启朝应该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她们这次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即使让凤启朝知道了又能拿她们怎么样?再者,安宁早就不想戴脸上的冰蝉翼了,为此,安宁没等洛瑶出声,便把冰蝉翼取了下来。

果然是浮云国的第一美女,雷夫人和雷震远都在心中赞叹了一句,随即二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洛瑶。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很低,洛瑶在心中喷了安宁一句,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也是在恋爱之中,安宁这么快就露出真容了,那完全可以想象,她很快被雷震远吃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洛瑶正恨得牙痒痒,就见安宁开口道:“洛瑶,卢姨不是你娘的闺中密友吗?他们又不是外人,你也把冰蝉翼取下来吧,我早就不想看你这张脸了。”整天对着一张男人的脸,而且这张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对于喜欢美好事物的安宁来说就是一种煎熬,趁此机会,她当然要鼓动洛瑶取下那让她不喜欢的东西。

“瑶瑶,你是不是信不过你卢姨?”雷夫人见洛瑶还在迟疑,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卢姨多虑了。”洛瑶见雷夫人这么说,已经不好再推却,伸手把脸上的冰蝉翼取了下来。

国色天香,雷震远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四个字,这是怎样的一张容颜?三分妖娆,三分妩媚,三分脱俗,还有一分隐藏其中的冷艳,雷震远见过无数美女,但此时,他才知道她们跟洛瑶比起来根本就是庸脂俗粉,根本称不上“美”字。

此时,雷震远的心中已经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他突然觉得他娘和洛瑶娘当年的戏言并不是戏言,他希望它是真的。

雷夫人看着洛瑶的容貌脸上的笑容更甚,心中想着果然传闻不可信,什么丑陋无盐,明明是个大美女嘛,还是她有先见之明,否则的话,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岂不是要变成别人家的了?

安宁看着雷震远看向洛瑶片刻失神的眼神,心中顿时敲起了警钟,同时暗暗后悔,她干嘛要鼓动洛瑶露出真容呀?这下好了,这个男人的魂都被迷走了。

想到这,安宁狠狠地瞪向雷震远,心中想着,原来这家伙也是个好、色之徒,亏她还对他动心了呢?他根本就不配!

洛瑶把雷震远和安宁的神色都收入了眼底,心中哀叹,完了,事情恐怕越来越麻烦了。

“瑶瑶,郡主,还愣在那做什么?吃饭吧。”雷夫中终于打破了沉寂,笑着开口,心中乐得不行,这么漂亮又有本事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她一定要把这桩婚事促成。

洛瑶笑了笑端起了碗,就见雷夫人夹了一块菜放到了她的碗里,赶忙出声:“卢姨无需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行了。”

“好。”雷夫人嘴上应着,但又夹了一块菜放到了洛瑶的碗里,随后也夹了一块菜放到了安宁的碗里,同时道:“郡主,你也千万不要客气。”

安宁没有出声,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知道她的笑容是多么的牵强。

洛瑶看着沉默不语的安宁,心中很不是滋味。

席间,雷夫人还是不时地给洛瑶和安宁夹菜,但洛瑶和安宁都是食不知味,这顿饭对她们来说亦是一种煎熬。

当然雷夫人和雷震远的心情却是相当的好,雷夫人一直是笑容满面,而雷震远的眸光不时地停留在洛瑶的脸上,这让洛瑶心中很是不悦,但又不好发作。

终于,饭在四人各怀心思中吃完了,洛瑶和安宁回了她们的房间,洛瑶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安宁进了她的房间。

此时安宁的心中很烦,她进了房间后便不顾形象地趴到了chuang上,洛瑶也随后坐到了chuang沿上。

“安宁,你现在是不是后悔看上雷震远了?”洛瑶完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得安宁顿时翻身坐了起来,瞪向她。

看着安宁气鼓鼓模样,洛瑶当做没有看见,依然笑着道:“安宁,像雷震远那样没有眼光的男人,不要也罢,等回了京城,我把表哥介绍给你,表哥长得可一点都不比雷震远差。”

“你以为我是因为他那张臭皮囊才看上他的?”安宁终于忍不住出声,但话语中含着浓浓的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丫头完全是在贬低她。

“难道不是?”洛瑶挑眉,依然在刺激着安宁。

“当然不是!”安宁声音不由地拔高了一分:“凤轻鸣长得比他好看多了,我为什么没有看上他?”

听安宁提到了凤轻鸣,洛瑶更来兴趣了:“我也正奇怪你跟轻鸣认识了十年,你怎么没有看上他,既然你都提了,你就跟我说说吧。”

“因为我对他没有心动的感觉。”安宁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这丫头完全就是个损友,没看见她正不高兴吗?不安慰她不说,还刺激她,还让她说凤轻鸣,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喜欢那只黑狐狸呀。

安宁的回答让洛瑶很是满意,话题继续转回雷震远的身上:“既然你不是看上雷震远的皮相,而是看上他那个人,那就把他拿下不就行了?我不相信我们的安宁郡主还有拿不下的男人。”

“你说的容易,你没发现雷震远吃饭的时候老是看你吗?我觉得他看上你了。”安宁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安宁,因为我真实容貌和传闻中的相差很远,雷震远第一次看到,多看两眼并没有什么,我不想信他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他并不了解我,他那种男人应该不可能因为一眼就看上一个女人,所以呀,安宁是你想多了。”洛瑶安慰安宁道。

其实洛瑶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安慰之词有多少可信性,感情这种东西是最难以让人琢磨的,否则的话怎么会有一见钟情之说?雷震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洛瑶并不十分了解,更何况他的感情世界,这些话也仅仅是她安慰安宁的而已。

但洛瑶知道,她还是少跟雷震远接触的好,人都是感情动物,本来他对她没什么想法,说不定接触多了,他就真的会有想法了。

听洛瑶这么一说,安宁想了想,好像是有几分道理,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一个仰身躺到了chuang上,她要好好休息一下,再去想怎么把雷震远拿下。

见状,洛瑶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洛瑶并没有上chuang休息,而是坐在桌旁,想着那个千里之外的男人。

三天多的时间已经让洛瑶彻底明白了什么是相思入骨,那如水的思念时刻地包裹着她,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她想凤轻鸣,非常非常地想他。

洛瑶希望这三天时间快点过去,她希望快点回到凤轻鸣的身边,她希望永远不要离开他。

永远,这个词让洛瑶猛然一震,她似乎早已忘记了她的之前的梦想,她之前的初衷,满身心的都只有凤轻鸣这三个字。

洛瑶轻轻叹息了一声,她不想再想下去,又一次选择了逃避。

随后,洛瑶出了自己的房间,找了一名家丁打听了一下,便独自一人往山顶上走去。

上山顶的路也都是用青砖铺成的台阶,所以没费什么力气,洛瑶便上到了山顶,放眼望去,就见一个精美的小凉亭矗立在一片花海之中,在姹紫嫣红的环绕之下,更显得这个小凉亭如在画中一般。

洛瑶穿过花丛中的一条小径,来到了凉亭里,靠着石柱倚坐在栏杆上,眸光投向远方。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坐在这里,洛瑶看着远处低矮的小山房屋,突然想到了这句诗,随即又想到了前世那短短的二十几年的生活,仿佛就在昨天。

一阵清风吹过,花枝摇曳,花香似乎更浓,红花,绿树,没有纷争,没有血腥,只有一片安宁与美好,这似乎是她以前所向往的生活,但此时,洛瑶却无法把目光停留在它们的身上。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洛瑶往路口处看去,片刻就见雷震远走了上来,而当他看见路瑶时,脸上并没有出现惊奇之色,洛瑶猜想这雷震远可能是因她而来,她不想跟他有单独的接触,洛瑶随即就站起身来,准备往回走。

而雷震远似乎觉察到了洛瑶的意图,突然飞身而起,瞬间就进了凉亭,挡在而来洛瑶的前面。

“瑶瑶,你为什么看见我来就要离开?”雷震远首先出声,眸光直视洛瑶,尽管看到的是洛瑶戴着冰蝉翼的男人的脸。

被雷震远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看,洛瑶心中很是不悦,开口道:“雷堡主,我累了,想回房间休息。”洛瑶不想和雷震远纠缠下去,找了个理由。

雷震远并没有因为洛瑶的话而让开,反而因为洛瑶称呼他“雷堡主”剑眉轻轻皱了起来,这种称呼太生疏了,他不喜欢,随即开口:“瑶瑶,我不喜欢听你叫我‘雷堡主’,我喜欢听你叫我‘震远’。”

雷震远此话一出,洛瑶瞬间瞪向他:“雷堡主,我跟你可没这么熟。”洛瑶现在也不想跟雷震远拐弯抹角地客套了,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

“瑶瑶,我们可是有婚约在身,根本就不存在不熟的问题。”雷震远又把洛瑶娘当年的戏言提了出来。

“雷震远,那就是我娘当年的一句戏言,不能做数,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洛瑶没有想到这大名鼎鼎的雷家堡的堡主竟然也是个不讲道理的人,顿时后悔不该跟他这种人讲什么人情。

“戏言?”雷震远微微笑了一下:“我娘没有把它当成戏言,你娘可能也并没有认为它是戏言,而我也认为它不是戏言。”说完雷震远目光灼灼地看着洛瑶,似乎在告诉洛瑶他所说的并非虚言。

被雷震远那三句“戏言”一绕,洛瑶顿时感觉到她的头顶上是黑压压的一片乌云,让她顿时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雷震远,你到底想怎么样?”洛瑶有些无奈,这家伙是不是脑子锈掉了,干嘛一定要揪着当年的事情不放,他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我想娶你为妻。”雷震远答得没有半分犹豫,目光停留在洛瑶的眼睛上。

心中虽然早有预料,但听雷震远如此直接地说出来,洛瑶脑子还是嗡的一下,这家伙怎么不知道成人之美呢?她不是已经告诉他她有心爱之人了吗?

洛瑶压了压火气,决定先礼后兵,先跟雷震远好好谈谈,想到这,洛瑶开口:”雷震远,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雷震远爽快地答应,抬脚上前坐到了石凳上。

洛瑶也坐到了他的对面。

“雷震远,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你干嘛要揪着那个所谓的婚约不放呢?”洛瑶首先开口。

被洛瑶这么一问,雷震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最开始借着恩情把洛瑶骗进堡里也只是出于自己的那点好奇心和应付他娘的心理,他也没有真想履行什么婚约,然而当他看到洛瑶的真容时,他却突然有了想履行婚约的想法,突然有了想成婚的想法。

雷震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么多年来,他见过无数个美女,别人也给他提过无数门的亲事,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成婚,而今天,短短的一顿饭的功夫就让他彻底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雷震远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爱好美、色的男人,洛瑶确实长得很美,是他见过的长得最美的女人,他难道就因为这个想娶她?

雷震远自己都搞不明白,但他知道他不想放洛瑶离开。

“天下的好女子虽然很多,但她们没有一人能打动我,而你打动了我。”雷震远终于找出了一个理由。

打动?洛瑶心中哼了哼,道:“想不到雷堡主也是如此肤浅之人。”洛瑶还是很含蓄的,没有直接说雷震远就是好、色之徒。

闻言,雷震远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之色,而是笑着道:“瑶瑶,我本来就是浅薄之人,江湖上的那些名声都是别人给我加的,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在意那些,我在意的只是有一个心爱之人和我相伴到老。”

洛瑶没有想到雷震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对他的那“相伴到老”四个字更是动容,虽然他追求的生活和她的不谋而合,但他却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雷震远,你既然想找一个心爱之人,就不应该揪着那个婚约不放,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心中已有他人,不可能再爱上别人,更不可能嫁给你。”洛瑶劝解雷震远的同时又表明了态度,她的心里除了凤轻鸣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

“瑶瑶,很多事情都是在不断变化着的,人的想法更是随时都在改变,你现在这么想,说不定明天你就不这么想了,你现在认为凤轻鸣对你如何的重要,说不定明天你就会彻底把他忘记。”雷震远并不在意洛瑶的拒绝之词,反而有他自己的一番道理。

然而听在洛瑶的耳中,雷震远的这番话纯粹就是在胡说霸道,她怎么可能把凤轻鸣给忘记?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有这种可能性。

然而很多事情不会因为不相信就不会发生,该发生的时候,它们照样会发生。

洛瑶突然发觉她跟雷震远根本就说不明白,无论她说什么,雷震远总能找到理由来反驳她,他完全就是不讲道理。

遂,洛瑶也不想跟他白费口舌了,直接甩袖走人,她不相信,等满了三天之约,她要离开的时候,他还敢拦着不让她走?若是那样的话,她不介意用武力来解决这件事情。

直到洛瑶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雷震远还没有收回视线,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也从来没有做过死缠烂打的事情,而今天,他却第一次把它付诸行动。

雷震远都觉得这样的自己不可思议,但他却一点都不后悔这么做。

……

洛瑶回到了堡中,刚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不由地皱了皱眉头,知道她的房间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洛瑶推开门进了房间,就见桌旁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位穿金戴银,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粉根本看不清容貌的女子。

女子见到洛瑶进来,上上下下把洛瑶打量了一番,便开口问道:“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说呢?”洛瑶双手环胸,用的男声。

女子看着洛瑶思索了片刻,又道:“我知道你是女的,你就不用跟我装了。”

洛瑶顿时觉得这名女子挺有意思的,坐到了她的对面,恢复了女声,笑着道:“小姐,你都不认识我,你却来了我的房间,不知有何贵干?”

“我听说远哥哥的未婚妻来了,就住在这个房间,见没人在,我便等在了这里。”女子答道。

远哥哥?叫得可真亲密,莫非她是雷震远的爱慕者?不过,这关她什么事情?

想到这,洛瑶决定还是跟这名女子先纠正一下她的认知,便道:“小姐,雷堡主没有什么未婚妻,你不要听别人瞎说。”

“你不是远哥哥的未婚妻?”女子眼中似乎亮了一分,急切地问道。

“不是。”洛瑶答得异常地干脆。

“我就猜到是远哥哥不想我缠着他,故意让人说给我听的。”女子似乎在自言自语。

“有点道理,小姐何不去找他亲自问问?”洛瑶已经受不了她脸上的水粉味了,她怕时间久了,她会被熏晕过去。

“对,我这就去。”女子快速站了起来出来房间。

洛瑶才不想知道刚刚的这位是谁呢,反正跟她没有关系。

这时安宁的声音从门旁边传来:“雷震远身边也有桃花呀。”说着安宁已经走了进来。

显然,安宁已经把那名女子的话听了过去,说话的口吻中带着一丝酸酸的味道。

“有桃花怕什么?你帮他剪掉不就行了?”洛瑶笑着道,她相信安宁对付情敌绝对不会手软。

安宁来到洛瑶的对面坐了下来,幽幽地开口:“长在身外的桃花可以剪掉,但长在他心里的桃花是剪不掉的。”

听着安宁如此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洛瑶顿时收敛了笑容:“安宁,你也上山顶了?”洛瑶猜测安宁肯定听到了她和雷震远的谈话才说出这番话的。

“洛瑶,你是不是很奇怪,你为什么没有发现我?”安宁这一句问话无疑是告诉洛瑶她确实上了山顶,而且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此时洛瑶根本不想知道安宁用了什么方法让她没有发现,她在意的是安宁知道了雷震远的想法,她自己又会是怎么想的,她还能义无反顾地想把他拿下吗?

“安宁……”洛瑶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问这个问题,害怕伤了安宁。

对于洛瑶的欲言又止,安宁当然明白她想问什么,笑了笑,开口道:“洛瑶,其实我们两个是同一种人,我们眼里都容不下一粒沙子,我们都不能容忍我们看上的男人心中有别的女人,如果是那样,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舍弃,洛瑶,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洛瑶已经明白了安宁的意思,雷震远已经不符合她的标准,她把他给弃了。

如此的安宁让洛瑶放心了不少,拿得起放得下,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知道什么是自己无法接受的,这样她在感情这条路上才会避免受到伤害。

其实洛瑶也挺佩服安宁的,坚决果断地掐掉了刚刚萌芽的爱恋,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洛瑶又想到了雷震远,他因为一时的执迷不悟,错失了安宁,这会不会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损失?

洛瑶不得而知,但她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他能给安宁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

“洛瑶,我们还是离开这雷家堡吧。”安宁突然开口,她想回家了。

洛瑶当然也想尽快离开这里,但三天之约未到,雷震远会放她们离开吗?<!--over--></div>

第三十五章 惊喜爱的承诺

短短不到一日的时间,安宁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已经不想在这雷家堡继续呆下去了,而洛瑶也因为当年她娘的戏言被雷夫人和雷震远揪着不放,也不想再履行之前的三日之约,遂,洛瑶决定跟雷震远告辞后即刻启程。

然而,洛瑶从一名家丁嘴里得到的消息却是雷震远出堡办事去了,不知道何时回来,洛瑶一听,他不在正好,省得他再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不放她们走。

随后,洛瑶找来雷管家,让他向雷震远转述她的告辞之词,随后不顾雷管家的阻拦,和安宁一道牵着疾风往山下走去。

按理说,洛瑶要走也应该去跟雷夫人告辞一声,毕竟雷夫人也是她母亲的闺中密友,但洛瑶知道,以雷夫人急切想要儿媳妇的心理,她若知道自己要走,肯定会横加阻难,洛瑶可不想惹那么多麻烦,她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能少一个是一个,被人说成不懂礼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快,洛瑶和安宁来到了山脚下,正欲上马,洛瑶就见一道黑影快速地挡到了她的前面,洛瑶不由地邹起了眉头,他不是去办事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雷震远依然是一身紧袖黑衣,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之色,目光直射洛瑶。

“堡主,洛小姐她们要走,还让我转达……”跟在洛瑶后面的雷管家见到雷震远赶忙上前说道。

雷震远一挥手打断了雷管家的话,雷管家立刻退到了一旁。

“雷堡主,多谢你今日的款待,我们要走了,告辞。”洛瑶说着就想绕过雷震远。

然而洛瑶刚一抬脚,雷震远也跟着移步,还是挡在她的前面,同时开口:“瑶瑶,三日之约未到,你想做那失信之人?”

雷震远的话语听起来平淡无奇,但他的黑眸却在涌动着什么,压抑着什么。

“雷震远,我和安宁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三日之约的事,我们就此作罢,如何?”毕竟是她先不遵守承诺的,为此,洛瑶便用了商量的语气。

但雷震远却根本不愿意和洛瑶商量这件事情,随即突然出手,洛瑶一惊,迅速闪身,雷震远也因此没有抓到洛瑶的手腕。

“雷震远!你想干什么?你也是那种用强之人?”对于雷震远的此番举动,洛瑶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瑶瑶,我只是想让你守那三日之约而已,你若认为我是在用强,那么我便是。”雷震远依然不肯停手,向洛瑶步步逼近。

“雷震远,你就是一个无耻的小人!”安宁忍不住骂道,亏她之前还对他动心呢,她真是瞎了眼睛。

“这不关你的事!”雷震远没有看安宁,眸光一直锁定在洛瑶的身上,走向洛瑶的每一步都异常地用力,似乎生气的人本应该就是他,他只是想让她遵守三日之约而已,他哪里无耻了?

见状,洛瑶知道,这件事必须要用武力来解决了,遂不再迟疑,从怀中掏出天蚕银索,催动内力,猛然一挥,直扫雷震远而去。

雷震远没有想到,洛瑶手上像丝带一样的东西,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他一个不慎,被它碰到了手臂,手臂顿时如刀割一样疼痛,衣袖也跟着裂开了一道口。

雷震远看着那丝带一样的东西在洛瑶的手中舞得如蛟龙戏水,他的招式似乎也是应接自如,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完全是在疲于应付,他根本找不出她的一丝破绽。

雷震远一直对于自己的武艺是很自信的,毕竟他们雷家堡有一门武林绝学,让很多江湖人士仰慕不已,然而今天看到洛瑶对他使的招式,雷震远突然发现他的那门武林绝学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完全就是个废物。

就在雷震远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他娘的声音:“震远,瑶瑶,你们在干什么?震远,你还不给我住手?!”

雷震远见状快速跳开,停了手,往山上的台阶看去。

洛瑶也收了招式,就见雷夫人正快速地下着台阶。

见状,洛瑶知道这雷夫人来了,就更不会轻易放她走了,遂不做多想,纵身一跃跳到了疾风的背上,向安宁伸出了手。

安宁立刻会意,借力,也快速上到了马背上。

雷震远见洛瑶想跑,一个跃起挡到了疾风的前面,同时道:“瑶瑶,你让它从我身上踏过去,我就不再拦你。”

“你以为我们不敢呀?”安宁很是不屑,这雷震远也不怕掉了身份,这种话他都能说得出来。

对于雷震远的行迹,洛瑶已经不想去评论,拉住缰绳,就欲调转马头,就见雷夫人快步跑上前来,一把抓住了缰绳,急切道:“瑶瑶,你为什么要走?你嫌卢姨待你不周?”

这雷夫人也是在洛瑶下山的时候,听到了消息,赶忙追了下来,这个儿媳妇可是她盼了几年才盼到的,她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呢?无论如何,她都要让她和震远成婚才行。

“卢姨,我还有急事要去处理,就不在堡里打扰了。”洛瑶说得还是相当的委婉,毕竟这雷夫人是她娘的闺中密友,看在她娘的份上,她不能把话说得太硬。

“瑶瑶,你有什么事情,让震远派人去办好了,你何必要亲自去?你先下来,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雷夫人当然知道洛瑶不认可当年的那个婚约,她就是想逃跑的,但她可不能让她跑了,为此,雷夫人一边好言哄着,一边抓着缰绳不放,另一边又看向雷震远,眸光中分明在说,快点想办法把瑶瑶带回堡里去。

雷震远知道洛瑶是铁了心要走,说什么都是没用的,看来只能强行把她留下了。

遂,雷震远偷偷伸出两根手指向雷夫人示意了一下,雷夫人立刻会意,往雷震远的身旁挪了挪脚步,微微抬起了一只手臂。

雷震远随即快速一弹手指,洛瑶顿时不能动弹了,恨恨地看着雷震远,心中已经明白,这家伙借着他娘的掩护,趁她不备,隔空点了她的穴道。

看着洛瑶要喷出火来的眼神,雷夫人赶忙安抚道:“瑶瑶,震远也是想让你在堡里多住上几日,没用别的意思。”雷夫人嘴里说的这些话她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

坐在洛瑶身后的安宁这才感到了洛瑶的不对劲,赶忙问道:“洛瑶,你怎么了?”

雷震远没待洛瑶开口,便纵身而起,带上洛瑶往山上掠去。

“雷震远!”看着雷震远的无耻行迹,安宁咆哮出声,这个混蛋竟然敢把洛瑶给掳走了。

“郡主,你是不是也一道回去?”雷夫人笑着问道,儿媳妇总算没用飞掉。

“当然。”安宁没好气地答道,洛瑶被雷震远掳回去了,她怎么也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安宁翻身下马,不想理会雷夫人,牵着马往山上走去。

而雷夫人也高兴地由两个丫头扶着缓步往回走去。

而这一幕完完全全地落入了不远处隐在草丛中的一双黑眸之中。

……

雷震远带着洛瑶并没有回洛瑶原先住的房间,而是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放下洛瑶后,雷震远也瞬间解开了洛瑶的穴道。

被雷震远给掳回来,洛瑶心中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不想多言,快速转动手腕,一把小巧的匕首便出现在了洛瑶的掌心,洛瑶瞬间飞身而起,匕首直刺雷震远而去。

雷震远当然知道惹恼了洛瑶,面对洛瑶毫不留情的招式,他也只是以躲闪为主,并不出手。

几个回合下来,洛瑶把雷震远身上的衣服割烂了几块,身上的怒火也发泄地差不多了,洛瑶收起了招式,来到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看着洛瑶如此神速的变化,雷震远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眼前的女子,怔了片刻,一撩衣摆坐到了洛瑶的对面,也给自己斟上了一杯茶。

“雷震远,你到底想怎么样?”洛瑶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怒气。

“我不想放你走。”雷震远抿了一口茶,直言道。

他确实不想放她走,当他听到她要走的消息的时候,心中立即涌现了一股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怒气,随即放下手上的事情半路折返了回来,就是为了阻止她的离去。

“雷震远,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洛瑶有些无奈:“你心里其实很清楚,那个婚约只是我娘的一个戏言,你没有把它当真,我更不会把它当真,而且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你为什么放着朋友不做,非要做我的敌人呢?”

洛瑶晓之于理,动之以情,还想让让雷震远主动退让,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但雷震远却对洛瑶嘴中的“无理取闹”四个字很不喜欢,他并不认为想让洛瑶做他的妻子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事情,他是认真的,在他的认知里,妻子和朋友可有着天壤之别,他要的是妻子,而不是朋友。

“瑶瑶,我没有无理取闹,我对你是认真的,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跟那个婚约没有什么关系,现在即使没有那个婚约,我依然不会放你走。”雷震远直接表明了态度。

闻言,洛瑶心中更是无奈,事情的发展越来越麻烦了,武艺上他们虽然不相上下,但在他的地盘上,他若是不放她走的话,她真的很难走出这望山县。

看来只能另想别的策略了,洛瑶心中有了计较,遂对雷震远道:“看来你不放我走,我肯定也走不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白费功夫了,我现在去房间休息总可以吧?”

洛瑶虽然如此说着,但她并没有等雷震远点头,便出了他的房间,找了一名丫头,领她去了她原来的房间。

雷震远没有出声,也没有跟在洛瑶的后面,他相信他不让她走,她根本就出不了他的雷家堡!

……

洛瑶进了自己的房间,就见安宁正坐在桌旁,她见洛瑶进来,赶忙问道:“洛瑶,雷震远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安宁,你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呢?他能对我怎么样?他敢对我怎么样?”洛瑶笑着道。

听洛瑶这么一说,安宁放心了下来,不管凤轻鸣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但她早就看出来了,洛瑶就是凤轻鸣的命,她若有个什么好歹,那凤轻鸣肯定会疯了。

“洛瑶,我们就在这雷家堡呆上三天,等三天之后,我保证雷震远会乖乖地放我们走。”安宁神秘一笑道。

闻言,洛瑶猜到了安宁定然是想到了什么对付雷震远的办法,没有多问,笑了笑,心中想着,安宁的方法肯定够雷震远喝一壶的,这也省得她再去想办法,她配合她就行了。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洛瑶坐在山顶的凉亭里发着呆。

这两天里,雷夫人当然是不遗余力地劝说洛瑶同意嫁给雷震远,雷震远除了陪她们一起吃饭,也没什么其他刻意的举动,而安宁却是经常地神龙见首不见尾,洛瑶不知道她整天在忙些什么。

这时,洛瑶突然站起身,俯身看向远处山坡上的一片草丛,她刚刚好像听到了那个地方传出了一道响声,仔细看了看,又等了一会,再无一点动静,洛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去一探究竟,毕竟这是雷震远的地盘,无需她多管闲事。

随后,洛瑶回了堡中,吃了晚饭,便躺到了chuang上,辗转难眠,一直到月上枝头,洛瑶依然睡不着,她总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直到了子夜,洛瑶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渐渐有些困了,而就在这时,洛瑶听到她的房门轻轻被推开了,一道人影闪了进来,随后又听到了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

虽然听不见脚步声,但洛瑶还是感觉得到那人在快步地往她chuang边靠近,随着那人的越来越近,洛瑶绷紧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喜!

洛瑶努力压住心中翻滚的喜悦,悄悄合上了眼帘。

来人轻轻挑开了纱帐坐在了chuang沿上,眸光一直停留在洛瑶的脸上。

“瑶儿,你要是再装睡的话,我可就要走了。”低低的清润的嗓音响起,嗓音中带着丝丝笑意。

洛瑶快速掀开眼帘,瞬间坐了起来,猛地扑到了来人的怀里。

来人自然就是让洛瑶朝思暮想的凤轻鸣了,他紧紧把洛瑶搂在怀里,空了五天的心顿时被填得满满的。

洛瑶抬起头,借着月光看着满脸倦容的凤轻鸣,心疼不已,伸手抚上他的脸,亲启朱唇: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干嘛要不远千里地跑过来?”

洛瑶心中既感动又心疼,她被雷震远困在雷家堡里,就已经猜到雷震远可能会阻断她的消息传入凤轻鸣的耳中,而凤轻鸣没有她的消息定然会心急如焚,但洛瑶没有想到他真的会为了她放下手中的一切,只身来找她。

“我不放心。”凤轻鸣把洛瑶的小脸压到他的胸口上,这两天他没有进一粒米,喝一口水,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饥饿口渴,满身心地都是他瑶儿的影子,他害怕他来迟了,害怕再也找不到他的瑶儿。

这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马不停蹄,终于在今天傍晚的时候赶到了望山县,同时得到消息,说他的瑶儿就在雷家堡里。

这条消息对凤轻鸣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他火速赶来了雷家堡,从后山上到了山上,正好看到了他的瑶儿就坐在凉亭里,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凤轻鸣当时就很想上前去把他的瑶儿拥进怀中,但凤轻鸣知道他此时还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瑶儿下了山。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凤轻鸣才悄悄潜进了雷家堡,找到了洛瑶房间,悄悄地进来了。

“轻鸣,你一定累坏了,我们躺下来说话。”洛瑶知道凤轻鸣肯定是昨天早上得不到她的消息火速赶来的,两天不到的时间,他若不是马不停蹄日夜赶路,他根本就到不了。

“好。”凤轻鸣松开洛瑶,站起来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脱掉鞋子,掀开被角,躺了进去,同时长臂一伸,把洛瑶紧紧地搂进怀里。

“瑶儿,这几天,你有没有想我?”凤轻鸣亲了一下洛瑶光洁的额头,笑着问道。

“想。”洛瑶扬起小脸,眸中溢满了柔情,她想他想的心都疼了。

凤轻鸣抚上洛瑶绝美的小脸,眸中亦是一片深情:“瑶儿,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这种相思,这种难耐,凤轻鸣再也不想去尝第二次。

“好。”洛瑶想也没想便答道。

“瑶儿……”凤轻鸣眸中一片惊喜,洛瑶的承诺在他看来就是同意嫁给他了。

凤轻鸣眼中的惊喜让洛瑶瞬间明白她刚刚承诺了什么,不由地怔了一下,凤轻鸣见状,赶忙出声:“瑶儿,答应了可不准反悔。”

“我答应什么了?”洛瑶开始装傻,也并不是她想反悔,只是她想给自己争取点福利。

“不知道?”凤轻鸣笑着看向洛瑶的红唇,接着道:“装傻可要受到惩罚的。”凤轻鸣说着低头含住了洛瑶那诱人的朱唇。

“唔……”洛瑶还想出声,不想却是给凤轻鸣打开了方便之门,凤轻鸣趁机进一步攻城掠地,以解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直到洛瑶气喘吁吁,凤轻鸣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继续之前的话题:“瑶儿,满意了吗?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继续。”

凤轻鸣的话听起来暧、昧不已,惹得洛瑶在他的胸前轻捶了一下,凤轻鸣呵呵笑了两声。

“轻鸣,这不公平。”洛瑶撅了撅红艳艳的唇瓣,半是指责半是撒娇。

洛瑶的模样惹得凤轻鸣又在她的唇上偷袭了一下,随后笑着道:“瑶儿,怎么不公平了?”

“你都没有对我说出……”洛瑶没有说完,她相信凤轻鸣明白她的意思,虽然她早就知道他爱她,但她想听他说出来。

凤轻鸣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把洛瑶搂得更紧,心中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无比认真地开口:“瑶儿,我爱你。”

我爱你,三个字顿时让洛瑶的脸上浮上了无比灿烂的笑容,他终于对她说出来了,他终于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了,他终于没有让她在等下去。

洛瑶把头埋在了凤轻鸣的怀里,心中似乎也豁然开朗,她已经离不开他了,她以前的那些梦想也只能随风而去,不管以后的路多么地难走,她都会陪着他一直走下去。

“瑶儿……”凤轻鸣轻唤了一声。

“嗯。”洛瑶并没有抬头。

“你还没有告诉我我想听的。”凤轻鸣直接提出了他的要求,他不想让洛瑶再逃避下去,他要她明确地告诉他。

“你想听什么?”洛瑶依然没有抬头。

“瑶儿,你又在装傻,看来我的表现并没有令我的瑶儿满意,我要换一种方式才行。”凤轻鸣说着一只手伸到了洛瑶的腋下,他知道洛瑶那里最怕痒了。

果然,洛瑶那里被凤轻鸣一碰,顿时笑着躲闪,连忙出声:“我说还不行吗?”心中想着这个弱点什么时候被他发现的,她怎么不知道?

凤轻鸣收回了手,看着洛瑶,等着她说。

洛瑶瞪了凤轻鸣一眼,提醒道:“你都没问,我怎么说呀?”他都没说让她嫁给他,她突然来了句“我愿意嫁给你”不是很奇怪吗?

闻言,凤轻鸣立刻明白洛瑶的意思,薄唇凑到洛瑶的耳边,轻声道:“瑶儿,嫁给我,好吗?”

“好。”洛瑶终于明确地点头。

看着洛瑶羞涩而又认真地点头,凤轻鸣心中喜悦无比,虽然这个目标他计划了六年,但此时他的心里并不是目标实现的欢喜,而是那种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的愉悦,他很想跟洛瑶解释那早已变了味道的算计,但他知道,以洛瑶的聪慧,他根本无需解释,他让她看到他的心,她便足已。<!--over--></div>

第三十六章 水淹雷家堡

蚀骨的相思终于把二人心中最后一层束缚摒除,凤轻鸣终于说出了洛瑶最想听的三个字,洛瑶也终于应下了凤轻鸣一直的期盼。

洛瑶静静地躺在凤轻鸣的怀里,听着凤轻鸣有节奏的心跳声,感到无比的安心,想到她之前早已把心丢了,还一味地逃避,一味地想着她以前的那些初衷,顿时感到自己傻得可笑,她的心都丢在了他的身上,再美的景色也再难入她的眼,再惬意的生活也无法填满她空空如也的心,有他的地方才有她的一片安宁。

洛瑶心中笑着自己的傻,凤轻鸣却在心中说着自己的蠢,他早已爱上了他的瑶儿,但他却因为种种顾虑杞人忧天,迟迟不敢表白,惹得他的瑶儿一次次的失望伤心,他真是蠢死了。

那些只是他作茧自缚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它们无法改变他爱上洛瑶,而在他陷入失去洛瑶的恐惧之中的时候,它们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他不顾一切地来找他的瑶儿。

原来,他对洛瑶的爱早已深入骨髓,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

“瑶儿,你和安宁怎么会在雷家堡里?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过了多久,凤轻鸣看着怀中的人儿低声问道,他必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做出更好的应对之策。

见凤轻鸣已经问了,洛瑶便把事情的经过跟凤轻鸣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那个所谓的婚约。

凤轻鸣一听,剑眉不由地皱了起来,这雷震远也算得上江湖上有些名望的人物,他竟然也会做出如此夺人所爱的事情?真是可恶之极!

“轻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洛瑶看着凤轻鸣眼中隐含的怒气,问道。

公平一点说,这雷震远也不能算是他们的敌人,毕竟人家帮过他们,他娘和她娘又有那一层的关系,他唯一过分的也就是揪着那个婚约不放,不让她走,洛瑶觉得,这件事并不好处理,用武力解决吧,不是很妥当;协商吧,雷震远根本就不是好的协商对象,跟他根本就沟通不了。

洛瑶正想着,就见凤轻鸣凑到了她的耳边,笑着道:“瑶儿,我现在就带你离开怎么样?”

“轻鸣,半夜偷跑好像不是你的作风吧?”洛瑶低笑,她没有想到凤轻鸣会想出这么一招,弄得好像他们做了坏事一样。

凤轻鸣呵呵笑了两声:“这确实有损形象,瑶儿既然认为不好,那我们就换一种方法,我明天就来会会这雷震远。”

其实那逃跑的策略只是凤轻鸣跟洛瑶说的玩笑话而已,他知道这雷家堡的防守森严,他即使能和洛瑶偷偷离开,但安宁武艺平平,她根本就出不去,他们也不可能丢下她不管,为此,偷跑并不可行。

“那你明天用什么身份会他?”洛瑶知道在世人眼里凤轻鸣可是个残疾王爷,他要见雷震远就不能用他的真实身份。

“蓝妖。”凤轻鸣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蓝妖这个名字也是洛瑶当初问他的时候,他随便说的,雷震远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个名字跟他的真实身份有什么关系。

“蓝妖”两个字,不由地让洛瑶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不由地抿嘴笑了笑,随后想到凤轻鸣这两天肯定没有休息,便开口道:“轻鸣,你也累了,睡一会吧。”

洛瑶知道,明天凤轻鸣和雷震远若是话不投机的话,很可能就会动手,而凤轻鸣这两天定是疲倦不已,若是动手的话,对他可是非常的不利,为此,洛瑶觉得让凤轻鸣好好睡一觉才是当务之急。

“好。”凤轻鸣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闭上了眼睛,他确实很累了,不要说这两天他没有休息过片刻,就是他在府里的那三天,他因为担心和思念也是睡得很少。

而如今洛瑶就在他的怀里,凤轻鸣心放松了下来,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看着凤轻鸣如此快速就睡着了,洛瑶更是心疼不已,他太累了。

洛瑶轻轻合上眼帘,不敢移动身体,她担心把凤轻鸣给吵醒了。

……

一、夜好眠,天还未亮,凤轻鸣便准时醒来,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见洛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透亮的明眸在看着他。

凤轻鸣的脸上快速地浮现出了笑意,低头在洛瑶的额头上印上一wen,却见到洛瑶轻轻把他推开,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瑶儿,你的胳膊怎么了?”凤轻鸣赶紧问道。

“麻了。”她被凤轻鸣搂在怀里,这只胳膊被她压在身下,一、夜她都没有动,不麻才怪呢。

闻言,凤轻鸣赶忙替过洛瑶的手帮洛瑶捏起了胳膊,声音带着斥责:“瑶儿,以后可不许这样,我会心疼的。”凤轻鸣已经猜到洛瑶的胳膊为什么会麻了,这个小傻瓜肯定是怕吵醒他,一、夜都没有动。

“知道了。”洛瑶笑着钻进凤轻鸣的怀里,随即问道:“轻鸣,你现在就离开吗?”洛瑶知道,凤轻鸣要会雷震远当然不能从她房间里直接出去见他,他要光明正大地进雷家堡会他。

凤轻鸣点了点头:“我要出去准备一下。”昨晚他是穿着夜行衣来的,跟蓝妖的装扮可有着天壤之别。

“那你赶紧走吧,等一下堡里的下人们都要起chuang了。”洛瑶催促道。

“好。”凤轻鸣虽然应着,但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低头覆上了洛瑶的朱唇。

一番缠、绵,凤轻鸣终于在身上的欲、火燃起来之前放开了洛瑶,快速起身离开。

凤轻鸣走后,洛瑶也再无睡意,起chuang梳洗了一番,便去了安宁的房间。

洛瑶在安宁的chuang沿上坐了下来,就听到安宁的咕哝声:“你没事起这么早干什么?我还困着呢。”安宁合着眼帘,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洛瑶。

“你昨晚做贼去了?”洛瑶笑道,这丫头这两天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东西。

“我可没做贼,但我知道你的屋里进了贼了。”安宁咕哝了一句。

洛瑶一听,这丫头既然知道凤轻鸣来了,她是怎么知道的?随即问道:“你看到的?”

“是某人找错了房间。”安宁说着笑了起来,她一想到昨晚凤轻鸣进错了房间,脸上出现的难得的尴尬之色,瞌睡虫瞬间就跑掉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洛瑶翻了个白眼,她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不就是走错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就觉得好笑。”安宁一脸笑容坐了起来。

“那是因为你太无聊了。”洛瑶喷了安宁一句,言归正传:“安宁,我们今天就会离开,你这两天弄的东西可以不用弄了。”洛瑶虽然不知道安宁在弄什么东西,但她猜想对雷震远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凤轻鸣已经来了,她的那些东西应该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这怎么行?”安宁可不乐意:“我花了两天的功夫才弄好的,当然要拿雷震远试验一下了。”

试验?洛瑶一听,觉得安宁弄的东西肯定有点悬,提醒道:“安宁,你整雷震远我不反对,但你可不要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怎么可能?”安宁完全不相信她会把自己给整了。

“不可能最好。”洛瑶接着压低了声音:“轻鸣今天要会会雷震远,我们也过去看看。”

“好。”安宁顿时来了兴趣,快速下了chuang。

……

早饭过后,雷震远看着前院里来的一位不速之客,剑眉深深皱了起来。

他脸上带着银色面具,身上穿着玄色锦袍,通身隐隐散发着尊贵之气,而更让雷震远震惊的是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如海洋般深不见底,而这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雷震远顿时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威压直扑自己而来,这是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从未遇到过的事情,他到底是谁?

他能避过他堡中的护院的眼睛,直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雷震远已经感觉到此人非常的不简单。

“阁下私闯我雷家堡有何贵干?”雷震远首先开口,毕竟这是他的地盘,这人看起来虽然不简单,但那又如何?在自己的家里他难道还要怕一个不速之客?为此,雷震远说话的语气并不是十分的客气。

凤轻鸣没有立即出声,依然看着雷震远,但雷震远却明显感到了他的眸光变得凛冽了起来,雷震远心中的不悦也慢慢地变大。

这人到底是谁?他想到他的堡里来撒野?

想到这,雷震远声音又沉了一分:“阁下若是在不出声的话,就休怪雷某不客气了。”

“雷堡主如此沉不住气,真是配不上江湖上那响当当的名号。”凤轻鸣终于出声,但一出声便是讽刺之言。

被凤轻鸣如此直接的讽刺,雷震远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就被他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心中的怒火快速地燃烧了起来,声音也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阁下是故意来找雷某麻烦的?!”雷震远心中恼怒的同时又疑惑不已,他好像从来没有得罪过长着一双蓝眼睛的人,他为何要来找他的麻烦。

“雷堡主也不笨嘛。”凤轻鸣又吐出了一句,但这就话在雷震远听来无疑是火上浇油,让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既然如此,就休怪雷某不客气了。”雷震远说着便直接朝凤轻鸣出招,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有多大本事,敢来他的堡里撒野。

凤轻鸣见状也不客气,直接跟雷震远交起了手。

洛瑶和安宁没有立即现身,而是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二人过招。

看了片刻,安宁就没兴趣看了,这雷震远明显不是凤轻鸣的对手,但尽管如此,安宁还是决定要去点燃她弄的那些东西。

随即,安宁跟洛瑶打了一声招呼,便朝山上跑去,洛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立即跟上去。

又过了片刻,洛瑶想到了安宁说的“试验”两个字,开始有些担心安宁,便不再看凤轻鸣和雷震远二人,沿着安宁离去的方向去寻找安宁。

一盏茶的时间,洛瑶终于在一个水坝旁发现了安宁。

洛瑶没有想到这山上还有一个天然的大水池,水池里碧波荡漾,而水池周边被砌着高高的水坝,这水坝应该是人工砌的,而且八成是雷家堡的人砌的,因为这大水池就在雷家堡的上方,若是水池里的水全部流下去的话,那雷家堡可就遭殃了。

洛瑶上了水坝,见安宁趴着身子还在弄着什么,嘴里还在说:“怎么这么慢呀?快点烧,快点。”

洛瑶一惊,赶忙伸头仔细看去,就见有一个大纸包被放在水坝的一个洞里,而且这个纸包上还有一个引线正冒着火星。

炸药!洛瑶的脑中登时闪现了两个字,不做多想,迅速拉着安宁飞身而起,往远处掠去。

这丫头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嫌命长?洛瑶恨不能把安宁痛扁一顿。

“你拉着我干什么呀?我还不知道它行不行呢?”安宁依然不知后怕。

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从洛瑶安宁身后传来,尽管洛瑶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但她和安宁还是被震趴在了地上。

洛瑶快速站起身,把安宁拉了起来,赶忙问道:“安宁,你没事吧?”

安宁怔了一会,这才感到了后怕,若不是洛瑶把她走,估计她的小命已经没了。

混蛋!那个人可没有告诉她那东西能把人炸死呀。

“安宁……”洛瑶看着安宁傻傻的模样又叫了一声,这丫头不会被吓傻了吧?

“我没事。”安宁终于出声,看着那个大水池汹涌而出的水,此时心中没有成功的喜悦,反而带上了一丝害怕。

完蛋了,把雷家堡淹了,雷震远肯定不会放过她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洛瑶看着安宁笑着道。

“怎么办?会不会把人淹死?”这是安宁最担心的问题,她想整雷震远,可不想整出人命来。

“放心好了,那一点池水淹不死人的。”洛瑶安慰着安宁:“雷家堡处在半山腰,水只是从雷家堡里过一遍就会直接流下去,雷家堡也顶多被池水清洗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洛瑶虽然这么说,但她知道池水过后,雷家堡肯定是狼藉一片,不过,这对于富甲一方的雷家堡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洛瑶坏坏地想着。

“安宁,在被发现之前,我们还是走吧。”洛瑶可不想被雷震远跑上来质问。

安宁点头,她也不想被雷震远抓个现行,又听洛瑶说不会出人命,安宁放心了下来,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这时,洛瑶就看见有几道人影正快速地往水池方向掠去,为首的好像是雷震远。

看到了雷震远,洛瑶正想着凤轻鸣哪里去了,就见凤轻鸣快速地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瑶儿,你自己走,我带着安宁。”凤轻鸣说着已经带着安宁往山下掠去,洛瑶紧跟在后面。

听着雷家堡里传出的喧嚣声,洛瑶坏坏地想着,这够雷震远忙上一会了。

三人很快来到了山脚下,凤轻鸣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不一会儿疾风从山上奔了下来。

凤轻鸣让安宁骑着疾风,他和洛瑶骑着他来时骑的马,惹得安宁一阵鄙夷。

三人骑着马很快出了望山县,直奔京城的方向。

一路上,安宁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这凤轻鸣一定是故意的,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老是在她面前秀恩、爱,这不是明摆着在刺激她没有男人吗?

可恶!她一定要找一个比他厉害的男人让他瞧瞧,安宁心中恨恨地想着。

这一日,天黑了的时候,三人又来到了那条小溪边,安宁看着凤轻鸣终于松开了洛瑶,心中想着她的眼睛终于不用在受荼毒了。

点上火堆之后,洛瑶便把抓鱼烤鱼的任务交给了凤轻鸣,自己来到安宁的身旁坐了下来。

“安宁,你知道孙悟空吗?”洛瑶看向安宁突然问道。

“孙悟空是谁呀?”安宁正无聊地往溪水中扔着石子:“他是什么大人物?”安宁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一号的人物。

“一本书里的人物。”洛瑶笑了笑,心中已经了然。

早上看到那包炸药的时候,因为情况紧急,洛瑶来不及多想,但这一路上,洛瑶的心中却出现了数个疑点。

据洛瑶所知,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炸药,甚至连鞭炮烟花之类的东西都没有,那安宁是怎么把那些炸药弄出来的?莫非她也是像她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为此,洛瑶决定先试探一下,问一个在现代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小说人物,但看安宁的神色,洛瑶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那也就是说她并不是像她一样是穿越过来的。

但她是怎么知道制造炸药的呢?

想到这,洛瑶直接开口:“安宁,你今天放在水坝上的那包东西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安宁答得很是干脆。

“你不知道?”洛瑶更是疑惑:“你不知道它的名字,却知道它的用处,是不是有人告诉你的?”洛瑶猜测。

“是呀。”安宁点头,接着又道:“但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

“为什么?”洛瑶又问。

“因为我答应过他,不告诉任何人,我不能言而无信。”安宁觉得这一点必须跟洛瑶说清楚,毕竟她们已经是朋友,既然是朋友的话就不应该有所隐瞒,但她因为事先答应了那个人,所以她不能告诉她。

听安宁这么一说,洛瑶顿时觉得那个人很有问题,她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

“安宁,那包东西的制作方法也是那个人教你的,对不对?”洛瑶再问。

“他才没教我呢,是我自己偷看到的。”对于这一点,安宁没有隐瞒。

闻言,洛瑶为之气结,这丫头知不知道那东西的危险性?她竟然看过一遍就自己制作炸药?说她大胆好呢还是说她不知者无畏好呢?

“安宁,以后不要在弄那东西了,弄不好,你会被炸死的。”洛瑶觉得有必要再提醒安宁一次。

“不用你说,我都不会碰那东西了,我今天差一点就死翘翘了。”安宁一想到早上的情形,顿时后怕了起来。

“那就好。”见安宁如此说,洛瑶放心了下来。

但洛瑶却对那个神秘人产生了深深地好奇,他怎么会制造炸药?他若不是自己摸索出来的,那他就一定是像她一样穿越过来的,但他到底是谁,安宁又不愿意说,洛瑶只能把这件事先记在心里,以后再说。

凤轻鸣把鱼打理干净,来到了洛瑶的身边坐了下来,洛瑶接过凤轻鸣手中的鱼,放在火堆上烤,但凤轻鸣却一直看着洛瑶,眼中带着探究。

洛瑶和安宁的对话,凤轻鸣自然都听了过去,当时他当然也听到了轰隆一声巨响,也看到了水坝出现了一个大的缺口,但他并不知道怎么会变成那样的,又因为他们急着赶路,他也没来得及问这件事。

刚刚听完洛瑶和安宁的谈话,凤轻鸣也听明白了一些,知道是安宁制做的某种东西把水坝给炸开的,但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种厉害的东西存在。

而他从洛瑶的话语中分明感到洛瑶对这种东西很了解,她怎么会了解的?凤轻鸣想不明白。

感受着凤轻鸣探究的眸光,洛瑶笑着看向凤轻鸣,开口道:“轻鸣,等我想好了怎么说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穿越这种事情太过玄乎,洛瑶不知道凤轻鸣能不能接受,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好。”凤轻鸣没有追问,而是笑着点了点头,他相信总有一天洛瑶会告诉他的。

“你们两个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安宁终于忍不住开口,他们又开始刺激她了。

“我们哪里肉麻了?”洛瑶觉得安宁纯粹在瞎说,他们连一句肉麻的话都没说呢。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不叫肉麻叫什么?”安宁哼了哼。

“谁叫你看的?”洛瑶挑眉,觉得安宁完全就是一种嫉妒心理,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安宁顿时一噎,瞪了洛瑶一眼,把脸转向了别处。

洛瑶抿嘴笑了笑,心中想着还是赶紧帮安宁找个男人的好。<!--over--></div>

第三十七章 今晚补偿我

三人经过短暂的休息后,继续赶路,终于在第二天的早晨回到了凤轻鸣的王府。

洛瑶和安宁都是几日没有沐浴了,二人进了凤轻鸣的房间,拿了衣服便去了浴室。

凤轻鸣也换上了原来的衣服,叫来凌墨,让他推他去书房,他离开的这几天,肯定有很多信函被送进来,他必须赶快处理一下。

凌墨进了房间,并没有立即来到凤轻鸣的身后推他,而是站在凤轻鸣的前面,开口道:“爷,属下有几件要事要禀。”

“说。”凤轻鸣看向凌墨。

凌墨从怀里掏出了两个明黄色的卷轴双手捧着递给到凤轻鸣的面前,同时道:“爷,昨日上午,皇上下了两道圣旨,分别给爷和小姐,是雷火和云灵接的圣旨。”

雷火和云灵也是凤鸣鸣凤凰阁的两大长老,他们是凤轻鸣特意安排在府中代替他和洛瑶的,为的就是怕被凤启朝发觉他和洛瑶不在府上。

凤轻鸣伸手拿过圣旨,快速地把两道圣旨都看了一遍,眉头轻轻皱起,他想干什么?

思索了片刻,凤轻鸣把圣旨合上,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对凌墨问道:“还有什么事?”

“回爷,昨天晚上洛仙儿在天牢里被人给劫走了。”凌墨觉得这件事也非常的重要,必须第一时间让爷知道。

“被人劫走了?”凤轻鸣感觉事有蹊跷,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去天牢劫人?难道是他故意放的?

“我们的人有没有跟上?”自从洛仙儿被关进了天牢,凤轻鸣便在天牢里布置了自己的人,目的就是为了监视洛仙儿。

“回爷,我们的人是跟着出了天牢,但很快就跟丢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洛仙儿的踪迹,属下办事不利,请爷责罚。”凌墨主动请罪,毕竟监视洛仙儿的那些人是他选的,现在他们犯了失职之过,那他也难脱其咎。

凤轻鸣一听,便知道劫狱的人肯定不简单,他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竟然能被轻易地甩掉,只能说明那个人绝不是泛泛之辈,说不定还是一个绝顶高手,但他和洛仙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救她?

没有任何线索,凤轻鸣暂且放下这件事,对凌墨道:“责罚的事我会考虑,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回爷,没了。”凌墨答。

“你先下去吧。”凤轻鸣没有再急着去书房,而是让凌墨退了下去。

凌墨应声出了房间,凤轻鸣坐在轮椅上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洛瑶先出了浴室,一边拿着一块干毛巾揉着头发,一边往凤轻鸣跟前走去。

当她看到凤轻鸣身旁桌子上的两道圣旨时,不待凤轻鸣开口,就扔了手上的毛巾,把圣旨拿了起来。

快速扫过,洛瑶啪的把圣旨扔到了桌子上,坐到一把椅子上,笑着道:“轻鸣,你说凤启朝想干什么?”

凤启朝给他们下了两道圣旨,一道大致是说凤轻鸣作为王爷,理应为皇上分忧,为国效力,从今天开始要上朝议事,另一道是说她德才兼备,巾帼不让须眉,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应当为国效力,特封她为女官,官拜兵部侍郎,每日须上朝议事,参与朝政。

德才兼备?洛瑶想到这四个字就觉得好笑,凤启朝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凤轻鸣笑了笑,他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他还不能一下摸清楚,不过他知道凤启朝肯定是有所图的,说不定还挖一个非常大的陷阱在等着他们。

“我也不知道。”凤轻鸣老实答道,站了起来,拿起那块毛巾帮洛瑶揉起了头发。

洛瑶双手撑着下巴,享受着凤轻鸣的服务,一脸的笑意。

“瑶儿,你愿意上朝议事吗?”凤轻鸣一边帮洛瑶揉着头发一边问道。

“圣旨都接了,不想去也不行了。”洛瑶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无奈。

“你若不想去,我来想办法。”凤轻鸣不想洛瑶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下了圣旨又如何?他也能想出办法让他废了这道圣旨。

“你想去吗?”洛瑶没有说想,也没有说不想,而是向凤轻鸣问道。

凤轻鸣笑了笑,道:“我隐忍了这么多年,也到了可以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了。”虽然凤启朝此举肯定是居心*,但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凤轻鸣当然要把握住。

凤轻鸣说的含蓄,但洛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要从幕后走到台前了,面对面的较量即将开始。

“你若去,我便去。”洛瑶轻轻吐出了六个字,然而就是这简单的六个字却让凤轻鸣感动不已。

“瑶儿……”凤轻鸣俯身环住了洛瑶。

而就在这时,安宁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着两人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快步走了出去,同时道:“我去客房,你们继续。”

被安宁这么一打断,凤轻鸣感动的话没有说出口,站直了身,继续给洛瑶揉着头发。

洛瑶抿嘴笑了笑,随即开口道:“轻鸣,凤启朝让我们今天就去上朝,我们没有去,你说他会不会因此治我们个违抗圣旨?”

“谁说我们不去的?只是去迟一点而已。”凤轻鸣笑着道,见差不多了,放了毛巾。

“也对,只是迟了一点而已嘛,反正我们又没有上过朝,不懂那些规矩,迟到了也是难免的事情。”洛瑶附和道,找着迟到的理由。

“瑶儿,你这些理由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凤轻鸣拿来了梳子,帮洛瑶梳起了头发。

“是有点牵强。”洛瑶也不反驳,笑着道:“那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能者多劳嘛。”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今天晚上我要你补偿我。”凤轻鸣俯下身子在洛瑶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闻言,洛瑶脸腾地一下就覆上了红晕,娇嗔了凤轻鸣一眼,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赤、裸裸了,现在还是早上,竟然就想着晚上的事情了。

洛瑶发现,自从那天晚上她答应凤轻鸣嫁给他之后,凤轻鸣就一改往日的君子形象,一有机会就要为自己谋福利。

他们同骑一匹马的时候,她最担心的就是被跟在后面的安宁看到他放到她的胸前不老实的大手,一路上被他占尽了便宜,而现在他如此明显的暗示,不会真想吃了她吧?

想到这,洛瑶感到她的心越跳越快,有点期待,有点害怕,更加有点无所适从。

凤轻鸣帮洛瑶把头发梳好,看着洛瑶耳后的红晕,不做多想,低头轻轻咬了一下洛瑶如玉的耳垂,便迅速离开,同时感叹了一句:“真不想去皇宫。”

被凤轻鸣轻轻的一咬,洛瑶顿时感到有一股电流迅速从身体里流过,麻麻的,酥酥的。

洛瑶站了起来轻轻地在凤轻鸣胸前捶了一下,满脸娇羞,惹得凤轻鸣赶紧去拿冰蝉翼帮洛瑶戴上,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凤轻鸣知道,若是在这样下去,他们今天就真的不用去皇宫了。

随后,二人准备妥当便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一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到了皇宫门口,二人下了马车,洛瑶推着凤轻鸣往泰安殿走去。

不久,二人到了泰安殿门前,门旁的一名小太监见到凤轻鸣和洛瑶二人,赶忙进殿中禀报,片刻,二人便听到了一声高喊:“皇上有旨,宣贤王爷,洛侍郎进殿!”

洛瑶当然知道“洛侍郎”指的是她,心中对这个称呼很是不满,怎么听怎么觉得难听,但也没办法,既然有官职了,在正式场合就必须称呼官名,若不这样称呼反而是一种不尊重的表现。

洛瑶推着凤轻鸣进了大殿,瞬间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其中当然包含着一道最为复杂的眸光。

洛瑶不用看,都知道这道目光来自谁的眼睛,并没有向他看去,而是目不斜视地推着凤轻鸣往前面走去。

凤轻寒看着眼前六天都没有见到面的人儿,凤眸中有想有念有痛有恨有怨还有满满的不甘。

自从他父皇的寿宴之后,凤轻寒就没有再见过洛瑶,他只知道洛瑶住在凤轻鸣的王府里,一直都没有回将军府去。

他每天都会去将军府等洛瑶回去,但每天他都是失望而回,这种失望和那些让他无法忍受的猜测让他的心一天天都在刺痛中煎熬。

他也想过夜探过凤轻鸣的王府,但他男人的自尊让他举足不前,他心中有一抹深深的恐惧,他害怕他担心的事情会被他看见,他不想心中仅存的希望破灭。

昨天,他听说他的父皇要让洛瑶入朝为官,疼痛已久的心顿时就像被敷上了止痛药,心中充满了雀跃和欢喜,无论如何,如此的话,他就能天天见到洛瑶了。

凤轻寒知道,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对她的爱若是一直得不到她的回应,那么他必定会心痛而亡。

凤轻寒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她,他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罗伯书和罗逸邪父子俩看着洛瑶,眼中都带着一抹担忧,皇上想铲除将军府,却让洛瑶入朝为官,这其中的用意他们猜不出来,但他们知道这可能又是一个大的阴谋。

大殿上的很多人心中更多的是费解,女子入朝为官在其他的国家是有,但在西凤的历史上却是史无前例的,他们不明白皇上为什么突然要让这洛大小姐入朝为官,参与政事,这洛大小姐武艺了得,他们不否认,但说到德才嘛,那就不好说了,他们看到了可都是这洛大小姐嚣张跋扈,言行无忌的一面,这完全就是无德嘛,再说“才”,也就在耍耍嘴皮子上面能说得让人哑口无言,在正事上面还真没有发现她有什么才能。

很多人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但他们知道,皇上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由不得他们再去多言,因此,大多数人都持着观望态度,一方面想看皇上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另一方面也想看看洛瑶到底有什么能耐。

凤轻城的眸光只在洛瑶和凤轻鸣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移开,嘴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片刻,洛瑶推着凤轻鸣来到凤启朝前面站定,洛瑶给凤启朝行礼,凤轻鸣亦是拱手行了一礼。

凤启朝并没有追究他们迟到的行为,说了句“平身”就让他们去他们的位置上站立,当然凤轻鸣依然是坐在轮椅上,来到了凤轻寒的身后。

凤轻鸣在凤轻寒的身后,这让凤轻寒突然有一种锋芒在背的感觉,剑眉不由地皱了起来,他可能一直都低估了凤轻鸣的能耐。

凤启朝眸光深不可测,扫了群臣一眼,缓缓开口:“哪位爱卿还有本奏?”

等了片刻,并没有哪位大人上前启奏,凤启朝身旁的鲁公公正欲上前,就见贤王凤轻鸣摇着轮椅出列,来到前面,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有事要奏。”见状,鲁公公前倾的身体退了回去。

凤启朝看向凤轻鸣,眼中的阴沉快速划过,眼角浮出了一丝笑意,开口道:“轻鸣,你有何事要奏?”

“启禀父皇,儿臣的腿可能用不了几日就会康复。”凤轻鸣清润的嗓音响起,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兴奋。

凤轻鸣的这一句话在此时的大殿里无疑是爆炸性的消息,谁都知道他的腿已经六年不能走路了,而今天他却说要不了几日就会康复,他的腿怎么会突然就好了?这是众人最想知道的事情。

闻言,凤启朝快速地垂了一下眼帘,而凤轻城凤轻寒都不由地攥紧了袖中的拳头。

而大殿里很多人的心中亦是反应不一,有为凤轻鸣高兴的,有感到不可思议的,有担忧的,也有事不关己的。

洛瑶站在罗逸邪的身后,她看向大殿前面的凤轻鸣,不明白凤轻鸣为何有此一举,他事先可没有跟她打声招呼,他难道不需要她的配合?

“哦?”凤启朝终于出声:“这可是好事,轻鸣呀,你跟朕说说,是哪位神医把你的腿医治好的?”

凤启朝的问题也是众人最关心的,大家纷纷竖起了耳朵。

“启禀父皇,是瑶儿帮我的腿医治好的。”凤轻鸣说着还转过头看了洛瑶一眼,黑眸中带着一丝笑意。

果真被他拉下了水,洛瑶在心里咕哝了一句,他就不怕她配合不好他,让凤启朝抓住把柄?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洛瑶,他们都知道洛瑶是紫云师太的徒弟,紫云师太可是世外高人,她的医术早就被传的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死人到紫云师太手里都能变成活人。

乞巧节那天,几乎大殿里的所有人都看到洛瑶为睿王解过毒,当时众人就觉得这洛大小姐的医术一定了得,而今天听到贤王说他的腿要被洛瑶治好了,更是觉得这洛大小姐一定是得了紫云师太的真传,几乎没有人怀疑凤轻鸣话的真实性。

在世人眼里紫云师太早被神话了,那她的徒弟治好贤王的腿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只有凤启朝自己知道他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在听到凤轻鸣这一句话时是何等地用力,他觉得凤轻鸣此举是明着向他下战书来了,他还怕他不成?

凤启朝心中怒涛翻滚,但他看向洛瑶的眼神却带着笑意:“瑶丫头,真有此事?”

洛瑶心中一声冷笑,凤启朝,你可要准备好了!

洛瑶抬脚出列,上前一步,道:“回皇上,确实如此,轻鸣之所以不能走路,是因为他腿部的筋脉受损的缘故,这几日我一直在轻鸣的府里帮他修复受损的筋脉,不出意外的话,三日之内,轻鸣就可以走路了。”

洛瑶早就知道凤轻鸣对外宣称的不能走路的原因就是筋脉受损,此时,洛瑶当然要顺着这条线来配合凤轻鸣。

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鸣心中笑了笑,这件事也是他临时起意的,但他知道,以他瑶儿的聪慧,他根本无须事先知会她,她都会配合得天衣无缝。

洛瑶的这一番话在凤轻寒听来无疑是告诉他她这几天在凤轻鸣的王府干些什么,这让凤轻寒的心里稍稍好过了一些,原来他们并不是在谈情说爱。

“真是名师出高徒。”凤启朝捋了捋胡须赞赏了一句,接着又道:“瑶丫头,朕的慧妃身患隐疾多年,今ri你就帮她看看吧。”

凤轻鸣一听,眸中一道寒光一闪而逝,他此番举动分明是在试探洛瑶的医术到底如何,洛瑶若是治不好慧妃的病,那么她治好他腿的这件事就会受到质疑,那他就会因此治他们个欺君之罪。

凤轻鸣没有想到凤启朝会来上这么一招,他开始后悔自己思虑不周,把他的瑶儿放到了一个险境。

大殿里的很多人也都猜到了皇上此举的用意,有的为洛瑶捏了一把冷汗,这慧妃病魔缠身多年,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皇上还因此治了几个太医的罪,前两年皇上还曾重金悬赏找能治好慧妃病的神医,尽管也找来了几位传闻中的神医,但最终还是没有一人能治好慧妃的病,而如今,皇上把这个难题丢给了洛大小姐,若是她也治不好慧妃病的话,那她很可能就有麻烦了。

凤轻寒罗伯书罗逸邪自然也都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心中都很担忧洛瑶的处境,但这关系到皇上嫔妃的事情,他们不好开口阻拦。

老狐狸,你这一招可够狠的呀,洛瑶恨恨地想着,慧妃的病她当然也听说过,别人都治不好的病,凤启朝偏偏把它丢给了自己,这不明摆着不想让她好过吗?

洛瑶向来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何事情都有解决之道,她不相信对于慧妃的病,她也束手无策,不管如何,要先去看了才知道。

想到这,洛瑶微微一笑道:“为皇上分忧是做臣子的分内之事,还请皇上派人带洛瑶去慧妃娘娘的宫中。”反正去也要去,不去还是要去,洛瑶当然要把话漂亮一点,演戏嘛,就要像真的一样。

这番话从洛瑶的嘴里说出来,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这洛大小姐何时说过如此恭谦的话语?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凤轻鸣看着洛瑶投向他的安抚的眸光,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不管遇到任何难题,他都会站在他的瑶儿的身边。

“好。”凤启朝笑着点头,似乎是龙心大悦,随即看了鲁公公一眼。

鲁公公立即会意,高喊道:“皇上有旨,退朝!”

“恭送皇上!”众人齐声,躬腰。

凤启朝走下龙椅,来到洛瑶身边,道:“瑶丫头,朕亲自领你去。”

“多谢皇上。”洛瑶浅笑,又道:“启禀皇上,轻鸣是洛瑶推着进宫的,请皇上恩准洛瑶推着轻鸣一道去。”

洛瑶的这个要求也在情理之中,她去给慧妃看病去了,那谁推凤轻鸣出宫?为此让凤轻鸣跟她一道去,也可以说得过去。

凤启朝扫了凤轻鸣一眼,道:“准。”随后便往殿外走去。

洛瑶当然知道凤启朝不想凤轻鸣跟着一道去,但他又找不到好的理由拒绝,只能同意,此时心中肯定郁闷之极。

洛瑶才不管凤启朝如何想,对凤轻鸣笑了笑,抬脚来到他的身后,推着他往殿外走去。

凤轻城和凤轻寒不约而同地跟在了洛瑶的后面,但其他人可不敢跟着,皇上这一次去的是后宫,皇上嫔妃们住的地方,皇子们去还说得过去,大臣们是绝对不能去的。

为此,跟在凤启朝后面的除了宫女太监们就只有凤轻鸣洛瑶凤轻城凤轻寒四人。

一路上,除了脚步声,没有一人说话的声音,凤轻寒不时地看向洛瑶,凤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凤轻城倒是跟原来没什么区别,看向洛瑶的目光也都是快速地掠过,而凤轻鸣眸光却是深不见底,如深夜中的大海。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一座宫殿前面,洛瑶抬眼看去就见宫殿的门头上写着“似锦宫”三个字,洛瑶不用猜都知道这应该就是慧妃住的地方,因为一股浓浓的刺鼻的药味正从殿中往外飘散。

“瑶丫头,朕的慧妃可就交给你了。”凤启朝停下了脚步,看向洛瑶。

凤轻鸣一听,凤启朝的这一句话分明是把一把剑悬在了洛瑶的脑袋之上。<!--over--></div>

第三十八章 冰火两重天

对于凤启朝话中的意思,洛瑶当然听得明白,心中冷笑了一声,道:“洛瑶一定尽力为慧妃娘娘诊治。”

“好。”凤启朝说着越过跪在殿外行礼的宫女太监们,抬脚直接进到殿中。

洛瑶也跟着进去,凤轻鸣等人便留在了殿外,慧妃不是他们的母妃,而且又是卧病在*,他们进去的话不太合适。

进到殿中,绕过屏风,洛瑶跟着凤启朝来到了慧妃的chuang前,一名嬷嬷赶忙给凤启朝行礼,凤启朝摆了摆手。

洛瑶抬眼望去,就见这慧妃此时正在熟睡之中,面容消瘦,脸色苍白,柳眉轻皱,似乎在熟睡中都能感到身体的不适,放在锦被外面的手更是瘦骨嶙峋。

洛瑶收回视线,看向凤启朝,就见凤启朝也收回了看向慧妃的视线,看向她道:“瑶丫头,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鲁成海说。”

“洛瑶遵旨。”洛瑶低头应声,眸光再度划过一丝冷笑,特意把鲁公公留下来监视她?有这个必要吗?

随后,凤启朝快步出了殿门,跟鲁公公交代了一番,便离开了似锦宫,凤轻城也跟着离开,凤轻寒凤轻鸣鲁公公依然等在殿外。

洛瑶上前,探了一下慧妃的脉,秀眉轻轻皱了一下,看了一脸询问的嬷嬷一眼,便来到了屏风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名嬷嬷也跟着来到了屏风前面,看着洛瑶问道:“洛小姐,娘娘的病,您有办法医治吗?”这名嬷嬷本姓许是慧妃从娘家带进宫的,慧妃生病的这几年,一直都是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她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治好慧妃的病,

然而给慧妃诊治过的太医们没有一人能真正治好慧妃的病,看着一日不如一日的慧妃,许嬷嬷心急如焚,她今天突然听说皇上让这洛小姐给慧妃治病,心中欣喜万分,皇上总算没有忘记娘娘,说不定这洛小姐真能治好娘娘的病。

看着许嬷嬷期盼的眼神,洛瑶笑了笑,道:“我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这要等慧妃娘娘醒了,我给她检查一下,才能确认。”

许嬷嬷一听,顿时有些焦急,道:“洛小姐,娘娘睡着的时间要比清醒的时间要长得多,按照往常,娘娘可能要到今天下午才能醒来。”心中想着这可如何是好,多耽误一分钟,娘娘就多受一份罪,她希望这洛小姐能早点把娘娘的病治好。

“既然如此,等慧妃娘娘下午醒来的时候你让人去无鸣殿叫我吧。”洛瑶说着站了起来,往殿外走去。

“洛小姐……”许嬷嬷轻叹了一声,还是住了口,娘娘已经病了这么多年了,多等半日就多等半日吧。

洛瑶出了殿,凤轻鸣凤轻寒瞬间都把目光投向了她,而鲁公公目光在三人身上穿梭了片刻,便低下了头。

不待凤轻鸣开口,洛瑶便来到他的身后推着他,道:“先去你的无鸣殿吧,慧妃娘娘要到下午才能醒来。”

凤轻鸣浅笑着点了点头,由洛瑶推着往无鸣殿走去。

凤轻寒看着洛瑶的背影凤眸中带着一抹沉思,过了片刻抬脚往宫外走去。

鲁公公有些犯难了,皇上让他听候这洛小姐的吩咐,他的理解是,把洛小姐给慧妃娘娘的诊治过程看个仔细,然后向皇上禀报,可现在洛小姐和贤王爷去了无鸣殿,他到底是跟着呢,还是留在这里?

鲁公公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先向皇上禀报的好,随即快步往御书房走去。

洛瑶和凤轻鸣进了无鸣殿,凤轻鸣看向洛瑶问道:“瑶儿,你是不是已经看出来慧妃得的是什么病了?”洛瑶推着他的时候,他就感到洛瑶步履轻松,猜想她定然对慧妃的病已经是成竹在胸。

洛瑶笑了笑,突然问道:“太医院为什么没有女太医?”

洛瑶无厘头的一句话让凤轻鸣一怔,为什么没有女太医?他还真说不清楚,随即开口道:“自西凤有史以来皇宫里从来就没有女子做太医的先例,瑶儿,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凤轻鸣有些费解,这女太医跟慧妃的病有关系吗?

“迂腐。”洛瑶哼了哼:“男尊女卑,重男轻女,其实,女人在某些方面可比男人强多了。”

闻言,凤轻鸣笑着道:“瑶儿,我可从来没有看轻过你,在我心里,任何男人都不如你。”

洛瑶抿嘴一笑:“我又没有说你,我只是说一种普遍现象而已。”洛瑶当然知道在这封建社会,本来就是男尊女卑,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哪能抛头露面做什么太医?这个问题也只有她才会问得出来。

“瑶儿,这慧妃的病跟太医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凤轻鸣还是没想明白。

“这个嘛,回府后再告诉你,暂且保密。”洛瑶神秘一笑,这个太过私密的话题还是不要在这皇宫里说的好。

“好。”凤轻鸣也没继续追问。

随后,凤轻鸣便让殿外候着的一名宫女给他和洛瑶沏了壶茶,便在殿里和洛瑶边喝茶边聊天,自有一番惬意。

时间很快到了晌午,殿外的宫女们请示凤轻鸣后,便在无鸣殿里摆上了一桌午膳。

洛瑶看着桌子上很是丰盛的菜肴,并没有立即动筷,凤轻鸣见状,笑着道:“瑶儿是担心这菜里被下了药?”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凤启朝只会用一次。”洛瑶说得无比自信,上一次她不慎中招了,以后肯定就会有所防备,凤启朝那只老狐狸肯定能算得到,当然就不会再做这种白费力气的事情。

“那瑶儿,你为什么不吃?”凤轻鸣同意洛瑶的说法,转而问道。

“因为呀,好吃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先吃那一道菜了。”洛瑶笑着打趣道。

闻言,凤轻鸣呵呵笑了两声,夹了一块乳鸽肉放到了洛瑶的碗里,同时道:“这个好办,我夹什么,你就吃什么,你就不用再费神考虑了。”

洛瑶看着自己的碗里瞬间被堆成了一堆小山,脸顿时垮了下来:“贤王殿下,你想把我撑死呀?”

“我怎么舍得?”凤轻鸣笑着道:“我觉得你太瘦了,要多补补。”

闻言,洛瑶顿时想到了杨贵妃,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她可不想长成那样,随即道:“我一点都不瘦,我看你才瘦呢,你应该多补补才是。”洛瑶说着把碗里的菜一半都夹到了凤轻鸣的碗里。

看着洛瑶的动作,凤轻鸣并没有阻止,而是一脸柔情地看着洛瑶。

简单的话语,简单的动作,凤轻鸣却在其中感受到了无比的温馨,无比的温暖,这种温馨,这种温暖只有他的瑶儿才能给他。

“瑶儿,我们尽快成婚好吗?”凤轻鸣知道只有成婚了洛瑶才能天天陪他一起吃饭,天天跟他在一起,没有人再能拦得住。

“这么着急?”洛瑶笑着把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

“我想让你天天都陪着我。”凤轻鸣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洛瑶抿嘴笑了笑,道:“我现在不是天天都陪在你身边吗?成不成婚没什么区别。”

“谁说没有区别?”凤轻鸣一脸的不赞同:“成婚后,就没有人再敢打你的主意。”凤轻鸣觉得他们虽然离开了雷家堡,也保不准雷震远哪天又跑来了,再对他的瑶儿纠缠不休,还有那凤轻寒也一直对他的瑶儿不死心,只有成婚了,才能彻底解决这些隐患。

“原来贤王殿下是想一劳永逸呀,把我娶回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洛瑶揶揄着凤轻鸣。

凤轻鸣自然知道洛瑶是在打趣他,chong溺地笑了笑,点头道:“还是瑶儿聪明,那瑶儿既然知道我的一片苦心,是不是答应了?”

“不行。”洛瑶回答得异常的干脆。

“为什么?”凤轻鸣顿时有些紧张,这丫头变得也太快了吧。

看着凤轻鸣的神色,洛瑶抿嘴一笑道:“今天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你又没有准备求婚用的东西,我当然不能答应了。”洛瑶说得理所当然。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凤轻鸣还能理解,但求婚用的东西是什么,凤轻鸣可就不知道了,难道是聘礼之类的东西?

凤轻鸣有些疑惑地看着洛瑶,问道:“瑶儿,求婚用的东西是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准备。”

“这个嘛,回府后再告诉你。”洛瑶又卖起了关子。

“瑶儿……”凤轻鸣觉得洛瑶一定是故意想让他着急,在这里说有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回去说?

“轻鸣,那些东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回去了我慢慢跟你说。”洛瑶解释了一句,又道:“昨晚上赶了一、夜的路,我好困,我想睡觉。”

闻言,凤轻鸣轻拍了一下额头,赶紧道:“瑶儿,吃吧,吃完了,你就去chuang上休息。”

“好。”洛瑶笑着道,随后二人都没有说话。

吃完饭后,洛瑶躺到了chuang上休息,凤轻鸣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到了酉时,许嬷嬷亲自来请洛瑶,说慧妃已经醒了。

洛瑶推着凤轻鸣和许嬷嬷去了似锦宫,到了殿门口,就见鲁公公已经守在那里了,洛瑶随即笑了笑,没有理会鲁公公,便和许嬷嬷进了殿中。

鲁公公本来就觉得这份差事不好做,刚刚又看到洛瑶脸上诡异的一笑,鲁公公心中更是打起了鼓,这洛大小姐不会拿他开刀吧?

鲁公公暗自琢磨,凤轻鸣目光看着远处,洛瑶和许嬷嬷已经来到了慧妃的chuang前。

“娘娘,这位就是洛小姐,皇上让她来给娘娘您诊治的。”许嬷嬷轻声对躺在chuang上的慧妃道。

“那有劳洛小姐了。”慧妃声音沙哑,气若游丝。

“娘娘不必客气。”洛瑶笑了笑,转而对许嬷嬷道:“嬷嬷先到殿外等候,可好?”

许嬷嬷一听,顿时看向慧妃,她可是娘娘最体己的人,还有什么她不能知道的?

洛瑶当然看出来许嬷嬷不是特别乐意,但她不想做解释,也无须做解释。

“嬷嬷,你先退下吧。”最终慧妃开了口。

“是。”许嬷嬷退了出去。

见许嬷嬷出去了,洛瑶看着慧妃道:“娘娘,洛瑶若是说的没错的话,娘娘的病以心病居多,对吗?”

慧妃闻言一惊,看向洛瑶,并没有立即出声,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怎么就一眼看出了她的病是心病居多。

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的病让她难以启齿,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块心病压在心头,日积月累,她的病越来越严重,心病也就越来越大。

“娘娘,您只要配合我,我就能治好您的病。”洛瑶又道。

“真的?”慧妃一脸的惊喜,这几年有无数个太医给她诊治过,但到最后药喝了无数,但那东西却是越长越大,她越来越担忧。

“真的。”洛瑶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洛小姐想我怎么配合,尽管开口。”慧妃看着洛瑶无比自信的明眸,她相信她的话。

“我要看一下你的那个地方。”洛瑶虽然没有点名,但她知道慧妃明白她说的是哪里。

慧妃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

洛瑶随即掀开慧妃身上的锦被,帮她把下、身的衣服褪去,让她把腿分开,抬眼看去。

尽管这些让慧妃感到无比的羞人,但慧妃还是照做了,一方面她想治好自己的病,另一方面洛瑶是一个女子,被她看,并没有太大关系。

果然不出所料,洛瑶看着慧妃下、身长着的拇指大小的肉瘤,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那东西只能用刀把它切掉才行。

随后,洛瑶帮慧妃把衣服整理好,帮她盖上了锦被,这才开口道:“娘娘,我要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来帮你把那东西除掉。”

“多谢洛小姐。”慧妃听洛瑶这么一说,心中忍不住激动万分,那东西长在让她最难以启齿的地方,她本已经绝望了,以为自己这一生只能带着这种病抑郁而终了,没有想到这洛小姐说还能把它给除掉,这让她怎么不激动?

“慧妃娘娘不必客气,我先告辞了。”洛瑶笑着道。

“好。”慧妃点头,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

洛瑶快速出了殿门,许嬷嬷见状,没等洛瑶开口,就进了殿中,而鲁公公看着洛瑶开口道:“洛侍郎,有没有什么需要杂家效劳的?”

之前鲁公公一直在纠结是称呼洛瑶洛小姐好呢,还是称呼她洛侍郎好呢,纠结了半天,心中想着她现在已经有了官职,还是称她洛侍郎比较妥当。

对于鲁公公嘴里的称呼,洛瑶秀眉皱了皱道:“没什么要劳烦公公的地方,我明日再来给娘娘诊治。”

“洛侍郎,这是为何?”鲁公公不明所以,他很想知道这洛小姐到底能不能治好慧妃娘娘的病,若是能治好,她是怎么治的。

洛瑶轻轻扫了鲁公公一眼,凉凉地道:“鲁公公管得也太多了吧?”监视她,那就自己看呗,她可没有义务回答他的问题。

鲁公公顿时一噎,皇上却是没有让他问,但他若不问清楚,怎么回去向皇上交代呀?鲁公公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洛瑶才不管鲁公公怎么想的,推着凤轻鸣便往宫外走去,鲁公公无法,只能先去向皇上禀报。

……

洛瑶和凤轻鸣回到了凤轻鸣的王府,便听说安宁回驿馆去了,洛瑶猜想安宁肯定是不想她的眼睛被她和凤轻鸣毒害才躲开的,便不去管她。

晚膳过后,凤轻鸣便去了书房,洛瑶不想打扰他,便坐在了房间里看书。

将近子时,凤轻鸣终于从书房里出来了,他见洛瑶还没有休息,便道:“瑶儿,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你不是也没有吗?”洛瑶笑着道:“今天下午睡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一点都不困。”

“是吗?”凤轻鸣走到洛瑶的身边,把洛瑶拉了起来,双手环在她的腰上,薄唇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瑶儿,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点其他的事情?”

凤轻鸣的话听起来暧、昧之极,洛瑶的耳后快速地浮上了红晕,而且这种红晕有快速蔓延的趋势。

洛瑶放在凤轻鸣胸前的手轻捶了他一下,娇嗔了他一眼,然而这些动作在凤轻鸣看来却是无比的诱、惑。

凤轻鸣随即不做多想,低头含住了洛瑶如玉的耳垂,轻轻舔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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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瑶突然的动作让凤轻鸣弄不明白,但他体内的欲、火却还在肆意地燃烧着,他站起身,把洛瑶拥进怀里,轻声道:“瑶儿,怎么了?”声音中明显带着欲求、不满的沙哑。

这也难怪,本来正在兴头上,突然被叫了停,身体肯定是首先不乐意的。

“今天不方便。”洛瑶说着推开了凤轻鸣,她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大姨妈”会突然造访,真是会搞破坏。

“怎么不方便?”凤轻鸣还是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不方便了?

“我……我的月事来了。”洛瑶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抬脚来到桌旁,把冰蝉翼戴着在了脸上,同时道:“我回府了。”凤轻鸣的王府没有一个女人,不可能有她要用的东西,只能回将军府处理了。

凤轻鸣看着洛瑶快速消失的身影,心中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

洛瑶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换好衣服,便听到绿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姐,你回来了?”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兴奋。

“进来吧。”洛瑶出声,来到了桌旁坐了下来。

绿柳快速推门进了房间,一脸兴奋地看着洛瑶,她很想问洛瑶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没有留在贤王府里,但转念一想,这可是小姐的私事,可不是她能随便问的,便把话吞了回去。

“绿柳,仅仅几天不见而已,看把你兴奋的。”洛瑶笑着道。

“小姐,我一个人呆在这逍遥阁里就像过了几年一样漫长,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恐怕就要急疯掉了。”本来逍遥阁里只有小姐盈月和她三个人,盈月去了边关,小姐又去了望山县,就剩下她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对于一向喜欢说话的绿柳来说,岂不是要憋死她了?

“有这么夸张吗?”洛瑶笑着睨了绿柳一眼:“你不是跟那个冰儿丫头关系挺好的吗?你怎么不去找她说话?”

“冰儿的娘病了,她几天前就跟花姨娘告了假回乡去了。”绿柳很是无奈地答道,本来在这府上能说上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说走一下子都走了。

洛瑶点了点头,转而问道:“这几天洛紫嫣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洛瑶一直有派人监视着洛紫嫣,她一直也知道洛紫嫣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白梦秋死了,她肯定会把这比帐算在她的头上,洛紫嫣报复她也是迟早的事情。

“没有,自从白梦秋死后,洛紫嫣似乎就像变了一个人,这么多天她从来都没有出过院子,我也曾偷偷地去看过她几次,只是见到她面无表情,坐在桌子旁发呆,并没有其他的举动。”绿柳答道。

听绿柳这么一说,洛瑶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洛瑶相信洛紫嫣属于前一种。

“让他们密切注意洛紫嫣的举动,一有异常立即向我汇报。”洛瑶觉得沉默的洛紫嫣比张牙舞爪的洛紫嫣要可怕得多,一个不防可能真会被她咬上一口。

“是!”绿柳应声,接着道:“小姐,洛仙儿在天牢被劫的事,你知道了吗?”绿柳猜想洛瑶应该从贤王爷那里得到了消息,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听轻鸣说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就不用管了。”能从守卫森严的天牢劫人,又能快速甩掉凤轻鸣的人,这足以说明救洛仙儿的人非常的不简单,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是!”绿柳见她要禀报的事情都禀报完了,便对洛瑶道:“小姐,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洛瑶点头,绿柳退了出去。

洛瑶独自思索了片刻,便躺到了chuang上休息。

……

第二日,洛瑶准时醒来,想着当官真不是一件好事,起得早不说,还要去皇宫上朝,真是麻烦,但似乎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绿柳也早就听说洛瑶被封了女官的事情,知道洛瑶一早要去上朝,也早早地起了chuang,等在了洛瑶的房门前,听见洛瑶起chuang了,赶紧把洗脸水给洛瑶端了进去。

洛瑶梳洗完毕,从木盒子里拿出了两个小瓷瓶,放在身上,便出了将军府。

来到府门外,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前,洛瑶随即了然地笑了笑。

“小姐。”见洛瑶出来,坐在马车前的凌墨赶忙拱手道。

洛瑶点了点头,笑着跳上了马车,掀开帘幕,钻了进去。

“你来接我,怎么也不事先通知一声?你不怕我先走了?”洛瑶说着坐到了凤轻鸣的对面。

“我的瑶儿才舍不得丢下我先走呢。”凤轻鸣笑着把洛瑶拉到了他的身旁坐下,双手把洛瑶拥进怀里。

车厢外的凌墨自然也把凤轻鸣的话听了过去,一向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这样的爷才是他最希望见到了。

“贤王殿下油嘴滑舌的功底越来越深厚了。”洛瑶忍不住打趣道。

“那都是我瑶儿的功劳。”凤轻鸣说着堵住了洛瑶再欲说话的小嘴。<!--over--></div>

第三十九章 赏银二十万两

这一次,凤轻鸣和洛瑶没有迟到,听完几位大臣的禀奏之后,凤启朝便退了朝,让洛瑶继续去给慧妃诊治,他带着凤轻寒等人去了御书房,凤轻鸣也自然要去。

鲁公公依然跟着洛瑶去了似锦宫,这一次鲁公公并不是没事可做,洛瑶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样东西,让他去准备。

虽然不明白这洛大小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鲁公公还是快速让人准备去了。

鲁公公很快把洛瑶要的东西准备妥当,亲自和一名小太监端着来到了似锦宫,洛瑶让他们把东西放到了殿里,便让他们退了出去。

许嬷嬷看着桌子上一把闪着锐利光芒的匕首,一叠棉布,一条长长的布带,和一盆水,不明所以,忍不住开口问道:“洛小姐,您要用这些给娘娘治病?”

许嬷嬷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就觉得瘆得慌,她可从来没有看过哪个太医看病用到匕首的。

洛瑶当然知道在这个时代没有外科手术一说,为了不吓倒这许嬷嬷,洛瑶并不想跟她解释什么,而是依然让她到殿外候着。

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病可以治好,今天慧妃的精神明显比以前好了一些,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睡着,她向许嬷嬷点了点头。

许嬷嬷无法,只能退到了殿外。

随后,洛瑶拿出带来的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让慧妃吞了下去。

洛瑶只说了一句那种药可以缓解慧妃的疼痛,便快速点了慧妃的睡穴,把她下、身的衣服褪掉。

在这个时代没有外科手术,自然也就没有专用的手术刀,洛瑶只能让鲁公公找一把锋利的匕首,用开水煮沸消毒后,来当成手术刀用。

洛瑶用匕首把慧妃身上的那个肉瘤割掉,撒上她带来的药,包扎好后,再把慧妃的衣服整理好。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洛瑶把许嬷嬷叫了进来,许嬷嬷看着红红的一盆血水和上面漂着的一块肉,惊恐不已:“洛小姐,这……这是什么?”

“慧妃娘娘身上多余的东西。”洛瑶简单地说了一句,吩咐道:“许嬷嬷,把这些拿出去处理了,等一下,慧妃娘娘就会醒来。”

许嬷嬷无法,只能硬着头皮把那盆吓人的东西端了出去。

洛瑶快速解开了慧妃的睡穴,就见慧妃柳眉轻皱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慧妃娘娘,感觉如何?”洛瑶笑着道。

慧妃思索了一下,慢慢地开口:“那个地方除了还有些疼痛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

“等那里的伤口彻底愈合了,娘娘的病也就彻底好了。”

洛瑶的话顿时让慧妃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她被这种病折磨了这么多年,本来都已经绝望了,不想这洛小姐却给了她生的希望。

这洛小姐虽然长成了这般模样,但在慧妃的眼里,洛瑶无疑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比任何女子都漂亮得多。

“洛小姐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若哪天洛小姐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洛小姐尽管开口,我一定不会推脱。”慧妃感激涕零,似乎只有如此才能报答洛瑶对她的救命之恩。

“好,洛瑶哪天有什么难处,一定来求娘娘帮忙。”洛瑶笑着道。

很多事情都是机缘巧合,凤启朝没有想到他本想给洛瑶出的难题,洛瑶轻易化解不说,还给自己埋下了一个隐患,这个暂且不说。

“洛小姐,我这伤口何时能够痊愈?”慧妃问道。

“娘娘好好调养,七日内便会痊愈,不过娘娘那个地方千万不能沾水。”洛瑶叮嘱道:“我每天都会好给娘娘换一次药,娘娘尽管放心好了。”

“好。”听洛瑶这么一说,慧妃更是高兴不已。

随后,洛瑶写了一张调理的方子,交给了已经回来的许嬷嬷,让她按方子抓药给慧妃调理身体。

洛瑶又对许嬷嬷叮嘱了一番,在慧妃感激的目光中出了似锦宫。

守在殿外的鲁公公又犯难了,这洛大小姐什么也没有说,他只看到了那几样东西,但他不知道它们做什么用的呀?还有许嬷嬷端出来的一盆血水和那血水上面的东西更是让鲁公公费解,这让他如何去跟皇上禀报呀?

鲁公公思索了片刻,决定问问那许嬷嬷,看她知不知道,为此,鲁公公并没有跟着洛瑶,而是依然留在似锦宫里。

……

没有看到凤轻鸣的身影,洛瑶猜想他应该还在凤启朝的御书房里,便抬脚往御书房走去。

还没到御书房门口,洛瑶便看到了突然冒出来的凤轻揽,秀眉皱了皱,随即停下了脚步。

凤轻揽直奔洛瑶而来,眨眼功夫便到了洛瑶的跟前,同时大声道:“洛瑶,我听说父皇封你做了女官,厉害呀。”凤轻揽的声音之大,惹得远处的宫女太监们都朝他们这边看来。

“四皇子很闲嘛,怎么,不用出去历练了?”洛瑶笑,话语中尽是揶揄的味道。

“你可别再提这件事了。”凤轻揽开始倒起了苦水:“我那天在父皇的寝宫里求了他一个晚上,他才同意我不用离开京城了,但让我每天都要去城外的军机大营操练,这可苦了我了,天不亮就要起*去军机大营,累个半死,饿个半死,还真不如在外面来得自由。”

“皇上用心良苦,四皇子可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呀。皇上此举谁都能看得出来,是有意在磨练四皇子,希望四皇子早日成为国之栋梁呀。”洛瑶嘴上如此说着,但心中明白凤启朝此举的目的无外乎是想把城外军机大营的三十万兵马彻底抓到自己的手里,把凤轻揽安排到大营里去,应该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后面应该还有其他的动作。

“国之栋梁?洛瑶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别人不把我当成魔王就不错了。”

“四皇子过谦了。”洛瑶对凤轻揽明显贬低自己的话抱之一笑,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显露出来,现在下什么结论都太早。

“洛瑶,你还没有用早膳吧,跟我一道去吃怎么样?”

洛瑶觉得凤轻揽真是事多,完全就是一个自来熟,她跟他也仅仅就见过一面,他就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而且还热情邀请她跟他一起去吃饭,她跟他好像没这么熟吧?

但人家热脸相对,她也不能冷脸相迎呀,为此,洛瑶依然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道:“轻鸣还没有用膳呢,我等他回去一起吃,四皇子你先去吃吧。”

“看我这脑袋。”凤轻揽似乎恍然大悟:“你一定是去等三哥的吧?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凤轻揽说着快速飞奔着离开了。

洛瑶看着凤轻揽似乎狼追来一般的动作,有些诧异,但见到不远处凤启朝凤轻城等人相继出了御书房,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凤轻鸣由一名小太监推着出了御书房,他看见不远处的洛瑶,眸光顿时覆上了点点柔情。

凤轻寒看着不远处身姿笔挺,一身红衣的人儿,凤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暗芒,很快,她就会变成他的了。

洛瑶迎上凤启朝等人,行了一礼,道:“启禀皇上,洛瑶今天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给慧妃娘娘去除隐疾,慧妃娘娘用不了几日就可以完全康复,皇上大可以不必挂心了。”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好,好,好,朕要好好奖赏你。”凤启朝龙心大悦,连说了三个好字。

“多谢皇上。”洛瑶赶忙谢恩,凤启朝能赏,她为何不敢要?她倒要看看凤启朝会赏她一些什么。

凤启朝并没有直接说要赏赐给洛瑶什么,而是捋着胡须笑着道:“瑶丫头,你想让朕赏赐你什么?尽管开口。”

老狐狸,让她自己要呀,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多谢皇上,那洛瑶可就不客气了。”洛瑶笑容异常的灿烂,看着凤启朝接着道:“洛瑶曾救了琪琪格公主一命,苏合太子用十万两银子答谢,慧妃娘娘的身子自然要比哈兰的公主金贵得多,那皇上就赏银二十万两吧。”

洛瑶此言一出,凤启朝身后的罗伯书等人顿时把目光投向了洛瑶,这丫头也真大胆,明目张胆地跟皇上要银子,自古以来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

凤轻鸣眼中带着笑意,他当然明白洛瑶说这一番话的用意,洛瑶特意把琪琪格当日落水被救的事提了出来,让人觉得她本来就是爱财之人,立功讨赏本来就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再说,西凤的娘娘肯定比一个俯首称臣国的公主要金贵,要二十万两银子也说得过去。

凤轻寒看着洛瑶,嘴角勾着一个浅浅的弧度,爱财之人?他送给她的梅雪剑可是价值连城,她却弃之如粪土,她这个“爱财”恐怕是刻意做给别人看的吧?

凤启朝没有立即出声,但一向很少开口的凤轻城却笑着道:“洛小姐一个闺阁女子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莫非是想做一笔丰厚的嫁妆带到夫家?”

凤轻城的一番话毫无疑问地把几人的目光引到了凤轻鸣的身上,洛瑶和凤轻鸣出双入对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当然这其中也有个例外就是凤轻寒了,他从没有认为洛瑶会嫁给凤轻鸣,洛瑶要嫁人,那个男人只能是他,除非他死!

凤轻鸣接受着几人不约而同的眸光,如画的容颜上依然是淡淡的浅笑,几十万的嫁妆算什么?他的聘礼是西凤的万里河山!

在洛瑶的印象里,凤轻城这个人一直是喜欢作壁上观,几乎没有为谁说过话,也没有跟谁针锋相对过,而今天他的话听起来明显不是什么好话,莫非他是受了昨天朝堂上突如其来消息的刺激?觉得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到了他出手的时候了?

出手?洛瑶勾了勾嘴角,她倒要看看他有几只手!

“明王殿下真是聪明,洛瑶的这点小心思都被您看出来了。”洛瑶没有凤轻城想象中的愤怒,笑意盈盈:“洛瑶一向奢侈惯了,吃的用的都是上成品,洛瑶担心到了夫家,时间久了夫家承担不起洛瑶如此大的开销,自然要事先都挣点银子带过去了。明王殿下如此说洛瑶,是说洛瑶的这种想法不对呢,还是觉得皇上此举有欠妥当,本来就不应该给洛瑶赏赐?”

凤轻城本想把这件事引到凤轻鸣的身上,让他的父皇对凤轻鸣更生一份芥蒂,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丑丫头竟然会顺着他的杆子往上爬,最后竟然把他引到了他对他父皇举动的质疑上面来,顿时,凤轻城有一种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凤轻城快速平复了一下心境,呵呵笑着两声:“洛小姐真会说笑,本王只是跟洛小姐开了一个玩笑而已,洛小姐可千万不要当真。”

真是不堪一击,这么快自己就把话圆回去了,洛瑶在心中对凤轻城的举动嗤之以鼻,但脸上依然笑着道:“明王殿下真会开玩笑,但皇上是一国之尊,金口玉言,明王殿下还是少开皇上玩笑的好。”

凤轻城顿时觉得自己的脚被自己搬起的石头砸得生疼,这丑丫头还揪着不放了。

“好了。”凤启朝终于开口:“来人!去国库取二十万两白银送去将军府。”

凤启朝身旁的一名小太监赶忙应声,快速离去。

“多谢皇上。”洛瑶自然也要表示一下感谢。

凤启朝没有出声,看了洛瑶一眼,带着宫人们往寝殿方向走去。

“洛小姐真是好口才呀。”凤轻城说了一句没等洛瑶接话便甩袖离去。

“明王殿下谬赞了,洛瑶可不敢当。”洛瑶故意气着凤轻城。

闻言,凤轻城并没有回头,但脚下的步伐似乎愈发地用力。

凤轻寒看了看洛瑶,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

紧接着,东方淳等人也相继离开,最后就剩下洛瑶凤轻鸣和罗伯书。

“瑶儿……”罗伯书眼中带着深深地担忧,欲言又止。

“舅舅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洛瑶知道她的舅舅担心的是什么,安抚了一句。

罗伯书点了点头,也快步离去。

“瑶儿,我们也回去吧。”凤轻鸣开口。

“好。”洛瑶来到了凤轻鸣的身后:“你明天就不用我推着了。”到了明天,凤轻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世人的面前了。

“对,这都是我瑶儿的功劳。”凤轻鸣笑着道。

“贤王殿下,口头上的夸奖是填不饱肚子的,我都饿死了,我要赶紧回去吃饭了。”洛瑶觉得上朝最可恨的地方就是耽误了吃早饭的时间,她的肚子早就在抗议了。

“好,那我们赶快回去吧。”凤轻赶紧道,他可不想把他的瑶儿饿坏了。

随后,洛瑶推着凤轻鸣快步往宫外走去。

……

洛瑶和凤轻鸣回到了凤轻鸣的房间,陪着他一起用完早膳之后,洛瑶便回了将军府,毕竟将军府里还有很多事要她去处理,她不能整天呆在凤轻鸣这里。

花楚花姨娘一直以为洛瑶这几天都在贤王府里,见洛瑶回来了,便把这几日府中的大小事情跟洛瑶汇报了一下,并告诉洛瑶,洛瑶之前吩咐的让她派人把府里那两个铺面腾出来的事情,她已经办妥了。

洛瑶听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让花楚回去了。

花楚虽然也是凤启朝的人,但洛瑶总觉得她与白梦秋不一样,她眉宇间那淡淡地忧愁总让洛瑶感觉她跟细作的身份完全不符。

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洛瑶暂时还弄不清楚,但洛瑶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揭开她的面纱。

时间很快到了晌午,洛瑶吃了午饭,躺在chuang上小憩了片刻,便见管家洛全来禀报,说楚子曰来了。

洛瑶吩咐洛全领楚子曰进来,便去了院中的凉亭里坐了下来,她不想在前厅招呼楚子曰,也不想在自己的房间里招呼他,所以就觉得凉亭里最为合适。

洛瑶知道楚子曰半个月前就去了弗云国,他现在来找她,应该是他的丝绸已经买回来了,想跟她商量开张的事情。

很快楚子曰便进了洛瑶的院子,跟在后面的管家洛全看着楚子曰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举动,脸上浮现着明显的不悦,这楚子曰跟大小姐非亲非故的,也太不懂礼仪了吧?

洛全正想着,就听见楚子曰喊道:“洛洛,这一趟去弗云国可把我累死了,你说你要怎样犒劳我?”

洛全一听,更是瞪大了眼睛,这楚子曰不但不懂礼仪而且还想占大小姐的便宜,完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洛全在心里把楚子曰腹诽了一遍又一遍,但洛瑶没有说话,他也不好逾规,跟着楚子曰进了凉亭。

楚子曰进了凉亭一屁股坐在了栏杆上,见洛全还不走,便毫不客气地开口道:“管家,我和洛洛有话要说,请您回避,行吗?”

这小子知不知道他站的地方是谁的地盘?他一个客人竟然要他这个管家走,真是岂有此理!洛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目光看向了洛瑶。

洛瑶笑了笑,对洛全道:“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和子曰要谈一些事情。”

见洛瑶如此称呼楚子曰,洛全郁气消散了一些,这小子原来是仗着和大小姐很熟的缘故才如此乖张的。

随后洛全退了出去,洛瑶让绿柳沏了壶茶放到了石桌上。

洛瑶见楚子曰看向绿柳的眼神,知道楚子曰不想让绿柳侯在一旁,没等他开口,就让绿柳回了自己的房间。

绿柳恨恨地瞪了楚子曰一眼,满脸的警告,但楚子曰当做没有看到。

见闲杂人等都走了,楚子曰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来到洛瑶的对面坐下,拿起茶壶给洛瑶和自己都斟上了一杯茶。

“你把我的人都赶走了,现在能说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洛瑶一点也不客气,瞅着楚子曰问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楚子曰的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我只是不喜欢说话的时候有外人在场,那样我会感到不舒服。”

“毛病真多。”洛瑶又瞥了楚子曰一眼,言归正传道:“你的丝绸都买回来了?”

“那是自然,不买回来,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楚子曰觉得洛瑶完全问的是废话,他不把丝绸买回来,他怎么开张?

“选好开张的日子了吗?”洛瑶问道。

“你的铺子要是弄好了,我们把货摆上,明日就可以开张,我看了一下,明日可是黄道吉日。”楚子曰一脸的兴奋。

“铺子早已准备好了,就等着你的丝绸了,你若想明日开张,下午就让人去把货摆上。”把铺子从白梦秋手里收回来之后,洛瑶便让花楚派人清理原来的铺子,并做了几个摆放丝绸的货架,原来铺子里面的伙计,任凭他们自己选择,想留下来的可以继续在铺子里做事,想走的,洛瑶也让花楚给了他们一些银两。

“既然这样,洛洛,我们的丝绸铺明天就正式开张了,作为股东之一,明天你可一定要去。”

“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去上朝,开张的时候,我到不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其实,洛瑶更喜欢做幕后老板,正好以上朝为借口可以不用露面。

闻言,楚子曰顿时露出失望之色,不悦道:“我看你们那皇帝脑子有问题,让你一个女人上什么朝呀?上朝不都是那些老头干的事情?”

“子曰,你这话要让皇上听到了,你的十个脑袋都没了。”洛瑶笑着道,这楚子曰完全就是一个怪胎,他难道不知道祸从口出这个词?人人都说她言行无忌,现在在她看来,她和楚子曰一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相信只要洛洛不去告我的状,那老头是不会知道的。”楚子曰谄媚一笑,直接把凤启朝划到了老头的行列。

闻言,洛瑶忍不住笑了一声,凤启朝若是知道被人称之为老头,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行了,你还是去办正事吧,再不去摆货,你明天就别想开张了。”洛瑶不想跟楚子曰扯下去,想找个理由直接把他打发了。

“洛洛,你这是在赶我走?”楚子曰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露出了一丝委屈之色。

洛瑶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玩上瘾了呢,随即开口道:“我是让你赶快去挣钱,否则的话,你欠我的两万两银子什么时候能还得上?”

“洛洛,你在耍诈!”楚子曰顿时跳了起来,那两万两银子什么时候变成他借她的了?<!--over--></div>

第四十章 突如其来的赐婚

洛瑶看着楚子曰跳脚的模样,笑着挑眉道:“子曰,你想想,买丝绸的银子是我出的,铺子也是我的,你只负责买进来卖出去,只出了点力气活,就拿一半的利润,这样算来的话,我岂不是很亏?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做吃亏的事情,所以呀那两万两银子要算你借我的。”

楚子曰听着洛瑶一副商人的口吻,咬了咬牙,道:“洛洛这样说,是不是还打算收那两万两银子的利息?”

“你不说我倒忘了。”洛瑶似乎被楚子曰一提醒这才想起来:“那我得好好算算一个月两万两银子要多少利息,等我算好了,我再告诉你。”

“那你慢慢算吧,我去准备明日开张的事情了。”楚子曰似乎很生气,快步往凉亭外面走去。

看着楚子曰吃瘪的模样,洛瑶的心情大好,这家伙就是欠收拾,而从钱的方面收拾他效果出奇的好。

……

第二日一大早,凤轻鸣又来接洛瑶,两人一道去了皇宫,而这一次,凤轻鸣没有再坐着轮椅,还是拉着洛瑶的手,缓步从宫门口走到了泰安殿。

一路上,洛瑶看着那些宫女们不是瞄向凤轻鸣的想看又不敢看的眼神,终于忍不住打趣道:“贤王殿下,从今天开始,你的周围要开始长桃花了。”

凤轻鸣笑着侧脸看向洛瑶:“我不是有瑶儿你吗?我相信不管有多少桃花,瑶儿都能把她们剪干净。”

“我才不干呢,你的桃花凭什么让我来剪?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洛瑶哼了哼,瞥了凤轻鸣一眼。

“瑶儿既然没功夫,那就不剪了,随她们长吧。”凤轻鸣语气淡淡,听不出来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

洛瑶使劲掐了凤轻鸣的手:“你是故意在气我,对吧?”

“我哪里在气你?”凤轻鸣觉得很冤:“明明是你在气我,瑶儿,你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洛瑶撅了撅嘴巴:“我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哪支桃花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一定把她连根拔起来!”

洛瑶的这一句话让凤轻鸣很是受用,他的瑶儿表现得越强烈,就说明越在乎他,他喜欢看她吃味的样子。

两人一路说笑着进了泰安殿,此时泰安殿里已经来了很多大臣,他们见到可以走路的凤轻鸣,眸光都不由地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象牙白锦袍下身姿优雅,白色玉冠下容貌如画,玉树兰芝,卓尔不凡,此时的凤轻鸣给人的感觉再也不是那空谷的幽兰,隐于深山,无人问津,而是那雪上顶峰的雪莲,傲然于顶,让人仰望。

洛瑶知道凤轻鸣若是一直如此的话,凤启朝早就不惜一切代价将他铲除了,如此的凤轻鸣虽然依旧温润,依旧优雅,看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此时的他,温润中带着凛冽,优雅中含着锋芒,如一口还未出鞘的宝剑,虽未出鞘,看人人都可以听到其嗡嗡的响声。

很多人突然发觉,他们原来一直都低估了这贤王爷,这贤王爷才是三位王爷中真正厉害的那位。

片刻后,凤启朝进了大殿,身后跟着凤轻城凤轻寒和一位很面生的大人,当凤启朝三人看到站着那里的凤轻鸣的时候,三人袖中的手都不由地紧紧攥起。

凤启朝坐到了龙椅上,众人行礼,随后便是大臣们有事的禀奏。

洛瑶虽然挂了一个不小的官职,但凤启朝并没有让她接手任何事情,既然凤启朝没有提,她也不想去问,乐个清闲。

洛瑶早就猜到凤启朝真正的用意并不是让她做官,而是有所图谋,但到底什么,洛瑶无法猜得到,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一个时辰后,该禀奏的都已经禀奏完了,凤启朝开口道:“慕容爱卿,朕听说你有一女儿才貌双全,是难得的佳人,朕想收她做朕的儿媳妇,不知爱卿可否愿意?”

凤启朝刚一说完,洛瑶就看见之前跟在凤启朝后面的大人赶忙上前,道:“多谢皇上厚爱,微臣愿意。”

洛瑶虽然不知道这慕容大人是何方神圣,但凤轻鸣和在场的很多大臣还是清楚的,这慕容大人是尹洲府的知府,昨日刚到京城。

尹洲府距离盛尧有千里之遥,一般没有什么要事,这慕容大人不会上京,而这慕容大人这一次上京,他并没有在众人面前向皇上启奏什么,莫非他是有什么密报?众人在心中揣测。

而刚刚众人听皇上如此一问,突然想到这慕容大人是不是皇上专门招进京的?皇上是想给哪位王爷赐婚?

“既然爱卿没有意见。”凤启朝转而对凤轻寒道:“轻寒呀,朕把慕容爱卿的爱女赐给你做王妃,如何?”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凤轻寒后又把眸光投向了洛瑶,这睿王中意这洛大小姐的事没有人不知道,虽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洛大小姐当众拒了睿王的赐婚请求,但这睿王好像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一次次地护着洛大小姐,就可见他的心里还是有洛大小姐的。

在众人心中,凤轻寒冷酷无情,从来没有刻意讨好过皇上,那么皇上今天有把慕容大人的女儿赐给他做王妃,他的心中却有洛大小姐,他就很可能会拒绝皇上的赐婚。

站在前面的丞相东方淳看了看凤启朝,慢慢垂下了眼帘,他东方淳的女儿哪一点比慕容忠的女儿差?他为何不把他的女儿赐给凤轻寒做王妃?他的女儿若是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又会消瘦多少,不要说他的女儿不甘心,他也不甘心!

洛瑶觉得凤启朝的举动有些奇怪,赐婚就赐婚呗,需要问当事人愿不愿意吗?他们不愿意,这个婚就不赐了?好像不太可能,凤启朝应该不会做一些毫无用处的事情。

出乎绝大数人的预料,凤轻寒出列上前一步,没有半点犹豫:“多谢父皇,儿臣愿意娶慕容小姐为妻。”

闻言,东方淳心中的不甘慢慢化成了恨意,慕容忠昨天才到京城,凤轻寒能对他的女儿有多少了解?竟然毫不犹豫地应下了这门婚事,而他的拂晓是京城的第一才女,他竟然看都不看一眼,拂晓还差一点因他而死,凤轻寒分明是在打他的脸,这笔帐,他一定会讨回来!

凤轻鸣看了看不远处的凤轻寒,眸光中带着审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看起来的这般简单。

绝大多数人更是想不透,这睿王之前的举动完全是一副非洛大小姐不娶的架势,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看着那慕容小姐了?他见过慕容小姐吗?

众人想不明白,洛瑶也想不明白,不过她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凤轻寒若是成婚了,那他也就没有理由再纠缠自己了吧?

“好。”凤启朝看向慕容忠又道:“慕容爱卿,朕听说你那丫头慕容可馨也随你进京了,可有此事?”

“回皇上,确有此事。”慕容忠赶忙跪倒在地:“微臣因公进京却带着小女,还请皇上恕罪。”

“爱卿的这点小过,朕就不追究了,馨丫头来了也正好,就让她住轻寒的王府吧,也可以让他们多接触一些,免得太过生疏了。”

“微臣遵旨。”慕容忠磕头谢恩。

“爱卿起来吧,朕稍后会拟一道赐婚旨意,选个黄道吉日,让馨丫头风风光光地嫁入睿王府。”

闻言,慕容忠继续磕头谢恩。

随后,凤启朝便退了朝,率先出了泰安殿。

众人见皇上走了,都三三两两地朝殿外走去,不时地私语两句。

走在最后面的便是洛瑶凤轻鸣凤轻寒凤轻城。

凤轻城看着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突然对身旁的凤轻寒道:“二弟,洛小姐和三弟还没有成婚,你怎么这么快就应下了那门婚事?二弟可不像会轻易放弃的人。”

凤轻城的话听起来虽然是带着疑问,但更多的却是在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凤轻寒扫了走在前面的两人一眼,看向凤轻城道:“大哥好像也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昨日和今日大哥的表现真是让弟弟我‘刮目相看’。”

凤轻寒把最后四个字咬得极轻,说完便不再看凤轻城,越过凤轻鸣洛瑶快步往前面走去。

凤轻城当然听得出凤轻寒话中讽刺的味道,眸光幽幽地看着凤轻寒的背影,袖中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洛瑶和凤轻鸣并没有回头看凤轻城,似乎他刚刚的话根本就不是在说他们,二人拉着手,闲庭信步,慢慢朝似锦宫的方向走去。

看着洛瑶和凤轻鸣如此悠闲的步伐,凤轻城更是感到有一口闷气堵在了心里,随即一甩衣袖,快步越过了二人。

洛瑶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和凤轻鸣相视一笑,煽风点火,坐收渔翁之利,他还没这个本事!

随后,二人进了似锦宫,洛瑶给慧妃换了药之后,二人便出了皇宫,坐上了凤轻鸣的马车。

今天是丝绸铺开张的日子,洛瑶和凤轻鸣没有立即回府,洛瑶让凌墨架着马车往丝绸铺而去。

离铺子还很远,洛瑶就听到了隐隐有鼓乐声传来,越靠近铺子,声音越大,洛瑶终于忍不住掀开了马车窗户上的帘子,往声音的方向望去。

果然不出所料!洛瑶就见铺子周围围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铺子前面坐着几名乐师正在卖力地演奏了,楚子曰盛装加身,一脸笑容地站在门前,铺子门头的匾额还用红绸盖着,看来这开张的仪式还没有结束。

这时就见楚子曰示意了一下,鼓乐声停了下来,随后他拿起一根金杆把红绸挑了下来,顿时匾额上的字便映入了洛瑶和凤轻鸣的眼帘。

子瑶坊,看着那金光灿灿的三了字,凤轻鸣的剑眉皱了起来,这楚子曰是什么意思?他应该知道他和洛瑶的关系,他还用他名中的一个字和洛瑶名中的一个字起了这个店铺的名字,他想干什么?

看着自己的名字被放在匾额上面,洛瑶也不由地皱了皱秀眉,这楚子曰是恨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们开的店铺?想借她的名来招揽生意?他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有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真是可恶的家伙,洛瑶一点都不喜欢把她的名字放在匾额上,而且还同他的一个字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

洛瑶刷的一下放下了帘子,这个店铺的名字她迟早要让他改掉!洛瑶恼恨地想着。

看着洛瑶的神态,凤轻鸣之前的不快瞬间消失,见洛瑶没有下去的意思,凤轻鸣便对凌墨吩咐了一声,让他驾车回府,同时把洛瑶拥进了怀里。

“瑶儿,你那天说求婚要用一些东西,现在告诉我,那些东西是什么?”尽管不快消失,但凤轻鸣的危机感并没有消失,他想把洛瑶早点娶回府。

洛瑶双手环着凤轻鸣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胸前,闷闷地道:“轻鸣,凤启朝现在名义上还是你的父皇,他是不会让我们成婚的。”

“他当然不想看着我们成婚,但我想娶你,谁也阻止不了!”凤轻鸣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知道只要凤启朝活着,他就不会让洛瑶嫁给他,但那又如何?他不能等到他死后再把洛瑶娶回去,他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他想阻止,那他也有让他阻止不了的办法!

感受到凤轻鸣双臂的用力,洛瑶把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笑着道:“我告诉你那么东西是什么,先申明,我只说一遍,你要是记不住的话,我可不会再说第二遍的。”

凤轻鸣当然听得出来洛瑶是有意在哄他开心,她不想再让他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凤轻鸣眸中顿时带上了一抹叫做感动的东西,这就是他的瑶儿,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瑶儿,通透细腻无人能及。

凤轻鸣轻轻刮了一下洛瑶的小鼻子,轻叹一声,把洛瑶紧紧拥在怀里,他的瑶儿,谁都不能把她从他是身边抢走!

“我一定竖起耳朵听仔细,瑶儿你说吧。”凤轻鸣笑着开口。

洛瑶随即抿嘴一笑,决定教凤轻鸣这个古人也浪漫一次,开口道:“求婚呢,男子要手捧着一束玫瑰花,拿着一枚戒指,单膝跪在地上,对他想娶的女子说‘亲爱的,嫁给我吧’,女子若是同意呢,就会接过男子手中的花,收下男子的戒指,若是不同意呢,直接甩袖走人。”

洛瑶简单的说了一下她前世在电视里看到过的求婚的模式,现实中,她还真没有看过,自己也更没有经历过。

其实洛瑶也不是真的想凤轻鸣向她这样求婚,本来在雷家堡的时候就已经答应嫁了他了,她如此说也仅仅是想看看凤轻鸣这个古人有什么样的反应,他真能单膝跪着向她求婚吗?

男子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他们绝不能跪自己的女人。

“就这么简单?”凤轻鸣看向怀中的人儿,原来他还以为有多复杂呢,不曾想却这么简单。

玫瑰花,他的府中的花园里就有;戒指,他有一枚他母妃留下的戒指,他正想把她送给洛瑶;单膝跪着嘛,他也可以做到,在他的瑶儿面前,他并不会感到这样会伤了他男人的自尊。

“简单吗?你能做到?”洛瑶笑,凤轻鸣如此说,洛瑶并不感到很惊讶,一个隐忍了这么多年的人,他在他心爱的女人面前,更不会有那大男人主义的思想。

“当然能做得到,等回府后,我就照这样做。“

“傻瓜,我跟你说着玩的,我才舍不得你跪着向我求婚呢。我已经答应嫁给你了,哪还有求婚一说。”洛瑶主动缴械投降,让他跪着向她求婚,洛瑶觉得她是在辱没她爱的这个男人。

“我看你才是小傻瓜。”凤轻鸣chong溺道:“既然瑶儿舍不得让我跪着,那我就不跪了,不过我有一枚戒指想送给你,你跟我去府里去取。”

“好。”洛瑶欣然应允。

很快,二人便回到了凤轻鸣的王府,凤轻鸣拉着洛瑶进了他的房间,从一个木箱子了拿出一个小巧的四方形的锦盒,凤轻鸣看了片刻,便把它放在了洛瑶的手中。

洛瑶看着手中明显陈旧的锦盒,看向凤轻鸣,眸中带着某种询问。

“这是母妃留下来的,你看喜不喜欢?”凤轻鸣浅浅一笑,如画的容颜上浮现着三分沉痛,三分怀念。

洛瑶心顿时一痛,猛地伸手抱住凤轻鸣:“轻鸣,你以后有我,我一定会替母妃好好护着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说着洛瑶的眼睛已经开始酸涩,为凤轻鸣的痛而痛,为他的伤而伤。

“瑶儿……”凤轻鸣紧紧搂着洛瑶,声音有些沙哑,感动填满了他的心间,把他刚刚想起的伤痛掩埋,他相信,只要有他的瑶儿在他的身边,那些痛再也不会痛,那些伤再也不会伤。

洛瑶使劲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着凤轻鸣,轻声道:“轻鸣,我要你帮我戴上。”

“好。”凤轻鸣松开洛瑶,接过她手中的锦盒,打开,把戒指拿了出来。

洛瑶看向凤轻鸣手中的那枚戒指,便知这戒指是黄金打造,但由于年数已久,金黄色已经不是那么明亮,在它的上面镶嵌了九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红宝石依然散发了柔柔的光芒,很是漂亮。

“很漂亮,我喜欢。”洛瑶赞赏了一句,伸出了左手。

听着洛瑶嘴中说出的喜欢,凤轻鸣脸上的笑意更深,轻轻执起洛瑶的小手,把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洛瑶右手的指腹轻轻的抚过戒指上的红宝石,片刻后,看向凤轻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轻鸣,我除了天蚕银索算得上宝贝之外,我没有其他什么宝贝能当礼物送给你,怎么办?”收了凤轻鸣的戒指,洛瑶觉得也应该送给凤轻鸣一样她的宝贝,但她确实没什么宝贝,她虽然有很多银子,但傻瓜才会拿银子送给自己心爱的人,那也太没有情调了。

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鸣伸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展开手掌,放在洛瑶的眼前,笑着道:“瑶儿,六年前你就把这玉佩送给我了。”

看着凤轻鸣手中的玉佩,洛瑶瞬间就认出了是她六年前丢的那块,随即瞪向凤轻鸣:“说,这块玉佩你怎么拿到的?”洛瑶瞪着眼睛,鼓着嘴巴,一副审问的架势。

“我看到它从你身上掉到了草丛里,便把它捡了起来。”凤轻鸣笑着老实交代。

“你看到是我掉的,你为什么不还给我?害得我真以为它丢了,伤心了好一阵子,每每一想起这事,就觉得对不起娘亲。”洛瑶觉得凤轻鸣一定是故意的。

“瑶儿,对不起,当时本想还给你的,但当我看到上面护国公府的印记时,便知道了你的身份,也就把你放到了我的计划之中,想着,这玉佩今后还可能会有些用处,就没有还给你。”凤轻鸣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看着洛瑶的神色,现在他爱上了他的瑶儿,但他无可否认最开始他是算计他的瑶儿的,他有点担心他说出来后,洛瑶会对他心存一份芥蒂,但他又不能瞒着她不说,为此凤轻鸣在说这些话时,心中有着一丝紧张。

爱可以包容一切!此时,洛瑶听到凤轻鸣说当初算计她时,心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愤怒伤心,反而带着一丝甜蜜,心中想着若不是因为他的算计,他们也不可能相知相爱,从这一方面说,她还是挺乐意被他算计的。

洛瑶抿嘴笑了笑,把玉佩拿起后又放到凤轻鸣的手掌心,道:“从今天开始,这块玉佩就正式送给你了。”

“瑶儿……”凤轻鸣把洛瑶拥进怀中:“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洛瑶笑着瞪向凤轻鸣。

“当然不是。”凤轻鸣赶忙接道,心中想着这件一直不好开口解释的事情总算圆满解决了。

随后,洛瑶在凤轻鸣的府上用了早膳后,便回了将军府。<!--over--></div>

第四十一章 甜蜜

这一日,洛瑶中午小睡了一会后,便坐在凉亭里,看着水中嬉戏的鱼儿,想到那只有了吃的就忘了主人的赤炎貂。

赤炎貂自从凌墨带着它去找了有毒的好吃的东西之后,就一直呆在凤轻鸣的王府里,乐不思蜀,她已经回来两天了,那个小东西也没回来找她这个主人,纯粹就是一个脑袋里只有吃的贪吃鬼。

洛瑶在心中腹诽着赤炎貂,就见绿柳从院子外面奔了进来,一脸的兴奋。

绿柳见洛瑶坐在凉亭里,便飞奔了过来,脚底还没有站稳,便对洛瑶道:“小姐,你知道皇上给睿王赐婚的事情吗?”

“知道呀,怎么了?”洛瑶看着绿柳的模样,就知道她接下来说的可能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小姐,皇上下旨给睿王和慕容小姐赐了婚,还让慕容小姐住进睿王府去,那琪琪格公主不知道怎么也得到了消息,在慕容小姐刚到睿王府府门口的时候,赶了过去,大闹了一场,苏合太子后来也去了,他的脸当时都被气绿了,随后就让人押着琪琪格公主回了哈兰。”绿柳拣重点说了一遍。

“蠢女人一个。”洛瑶吐出了一句,像凤轻寒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会看上琪琪格这样的女人,她越是闹,越是适得其反,除了把自己的名声弄臭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就是。”绿柳附和道:“那慕容小姐就比琪琪格公主有涵养多了,人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琪琪格的无理取闹。”

“哦?那慕容小姐长相如何?”洛瑶有些好奇,能被凤启朝选为儿媳妇应该有一些过人之处。

“没看到,她戴着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的眼睛倒是和小姐你的眼睛有几分相似。慕容小姐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远远看去,给人的感觉就像仙女一样。”绿柳把她眼中的慕容可馨描述了一遍。

听完绿柳的描述,洛瑶笑了笑,不管那慕容可馨长得是不是像仙女一样,这跟她都没有关系,洛瑶觉得她们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然而,洛瑶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绿柳还想说点什么,就见管家洛全领着安宁郡主进了院子,便没再开口。

洛瑶回来后,就对洛全吩咐过,若是安宁来府上,不用通禀,直接领她进来就行了。

见安宁来了,洛瑶站了起来,迎上安宁,笑着道:“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不会是来向我辞行的吧?”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要回家了。”安宁脸上没有以前灿烂的笑容,而是带上了浓浓的不舍。

她和洛瑶虽然只认识了几天的功夫,但她们已经成为最好的知己,惺惺相惜,患难与共,她舍不得这么快就分开,但她更舍不得她的父王为她担心。

“什么时候走?”洛瑶也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她很喜欢安宁这个朋友,她也舍不得她走。

“明日一早。”

“那今天晚上就在我这里,我摆酒为你饯行。”

“好,我们一醉方休,只有我们两人,不带轻鸣一起。”

“没问题,我们去屋里说话,绿柳,你去让厨房给我们准备一桌好酒好菜。”洛瑶对绿柳吩咐了一句。

绿柳应声往厨房走去,心中却有些担心她家小姐和安宁郡主真的会一醉方休。

……

洛瑶没有想到,安宁真的会喝醉了,而且醉的不省人事。

洛瑶把安宁放到她的chuang上躺好之后,便出了房间,她也喝了一些酒,想到外面吹吹风,散散身上的酒气。

洛瑶抬眼望去,就见一抹白色坐在了凉亭之中,洛瑶抿嘴一笑,快步走了过去。

“什么时候来的?”洛瑶来到凤轻鸣的身边,笑着问道。

“你们刚开始喝酒的时候我就来了,不想扫了你们的兴致,就没有进去。”凤轻鸣说着,伸手一拉,让洛瑶坐到了他的腿上。

“被他们看见了。”洛瑶挣扎着想站起来,她可没有开放到让凤轻鸣的那些暗卫免费观赏他们的亲密举动。

“看到了就看到了,这有什么关系?”凤轻鸣不以为意,紧紧搂着洛瑶,觉得她身上的酒香很是好闻。

“贤王殿下,你的脸皮可够厚的。”洛瑶轻轻捏了一下凤轻鸣的脸。

“瑶儿,你到现在才知道,似乎有点迟了。”凤轻鸣说着还在洛瑶的脸上印上了一wen,来充分表现他的脸皮本来就很厚。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洛瑶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威胁起了凤轻鸣。

“只要瑶儿你舍得,不理我就不理我吧。”凤轻鸣完全是软硬不吃,话语还正中洛瑶的要害。

“你是吃定我舍不得,是吧?”洛瑶开始磨牙,她就舍得一次让他看看。

凤轻鸣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再接洛瑶的话,而是用了一种最为有效的方法,直接把洛瑶的嘴给赌上。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要想堵住女人的嘴,最好的工具就是男人的嘴。凤轻鸣把这句话彻底付诸了实践。

洛瑶轻捶了凤轻鸣两下,便也就缴械投降了。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鸣终于让洛瑶的嘴重获自由,洛瑶随即抗议道:“轻鸣,你好可恶。”

“我就是喜欢对你可恶,怎么办?”凤轻鸣贴着洛瑶的耳朵轻声道,洛瑶嘴中的酒香让他回味无穷,他还想要更多,但一想到安宁还在洛瑶的房间里,只能无奈地在心叹息了一声。

洛瑶羞涩地嗔了凤轻鸣一眼,便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宁静的夜,凉爽的风,被高高挂着的灯笼,已经上到树梢的明月,一切平静而美好,凤轻鸣不想打破,洛瑶也不想打破。

“轻鸣,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去上朝呢。”洛瑶虽然想一直这样下去,但看着越来越深的夜,还是最终打破了宁静。

“好,你也早点休息。”凤轻鸣在洛瑶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wen后,便放开洛瑶,站了起来。

“路上小心。”洛瑶叮嘱了一句。

凤轻鸣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纵身一跃,上了屋脊,快速往远处掠去。

直到看不到凤轻鸣的身影,洛瑶才回了房间。

第二日一早,安宁便启程回了弗云国,洛瑶依然和凤轻鸣一道去皇宫上朝,下了朝之后,洛瑶依然去似锦宫给慧妃换药。

一连三天,洛瑶除了每天给慧妃换药之外,去皇宫上朝完全就是当听众的,本来兵部就有一位侍郎,凤启朝并没有让那位侍郎移交一些公事让她处理,在朝堂上也没有问过她跟公事有关的任何问题,她的这个官职似乎完全就是个摆设,她去上朝也就是带着一双耳朵,甚至没带耳朵都没有关系,根本没她什么事情嘛。

凤启朝到底想干什么?洛瑶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大,她隐隐感到可能会有一件大事将要发生。

一直到八月二日,慧妃的伤口已经痊愈了,洛瑶不需要再帮她换药,下朝之后,洛瑶就和凤轻鸣一道回了他的王府,用完早膳之后,洛瑶并没有回将军府里,而是窝在凤轻鸣书房里。

洛瑶慵懒地侧卧在软榻之上,一只手撑着下颚,含着笑意的明眸看着案桌后面那抹已经刻入她心中的白。

看着凤轻鸣的侧脸,洛瑶又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了一声,这家伙完全就是蓝颜祸水呀,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这不是在引、诱女人犯罪吗?她完全可以想象这家伙以后会有多少桃花缠身。

像凤轻寒那样冷得如冰块一样的男人都招了那么多的桃花在身边,更何况像凤轻鸣这样看起来温润优雅如翩翩公子一样的男人,以前没有桃花围着他,那是因为他装残疾又放出那样的传闻,而如今,他站在了世人的面前,恐怕人们也早已在心中想着她既然能治好他的腿,也应该能治好他那方面的病,否则的话她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她又不傻。

洛瑶哀叹了一声,放下胳膊,头枕到枕头上,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盖到脸上,一想到以后不知道有多少莺莺燕燕对她的男人暗送秋波,虎视眈眈,洛瑶就觉得头疼,她这个人最不喜欢麻烦,但麻烦总是不断,一个麻烦还没有解决,后面又来了一堆的麻烦。

凤轻鸣抬眼看向洛瑶,笑着摇了瑶头,扔了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到榻沿上坐了下来,伸手拿开手中的书,笑着道:“瑶儿,怎么了?”

“在想你以后的桃花。”洛瑶眉眼中已尽是笑意。

“杞人忧天。”凤轻鸣拿起洛瑶的小手轻轻捏了一下:“除了我的瑶儿,任何女人都近不了我的身。”

凤轻鸣的话无疑是在向洛瑶保证,他只会有她一个女人,洛瑶随即抿嘴笑了笑,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不管以后如何,此时有他这句话她便足矣。

洛瑶快速坐起身,在凤轻鸣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笑着道:“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给你一个奖赏。”

“这个奖赏太小了,我想要大一点的。”凤轻鸣顿时抓住了机会,索要起奖赏来了。

“贪心。”洛瑶笑骂了一句,朱唇往凤轻鸣的薄唇边靠去,而就在还差指尖距离时,洛瑶突然咯咯笑着跳下了软榻,跑到了一旁:“想得美,我才不给你呢。”

这时,凤轻鸣才发现上当了,随即站了起来:“小妖精,看我抓到你,怎么惩罚你。”

“你来抓我呀,等你抓到我了再说吧。”洛瑶说着已经跑出了书房。

凤轻鸣随即也追了出去。

一红一白穿梭在落羽松间,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清润的爽朗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兰院,凌墨凌辰凌云三人悄悄地退了出去,他们的爷何时如此快乐地笑过?最欢快的笑,发自内心的笑!

火红的衣摆翻滚在碧绿的落羽松间,如同那最炙热的火,点燃了凤轻鸣心中未曾有过的快乐,放声大笑,忘记一切烦恼,眼中心中只有那抹最绚丽的红!

凤轻鸣从来没有感谢过上天对他的厚爱,但此时他却对上天感激万分,他相信他和他瑶儿的相遇是上天注定的,他的瑶儿就是上天送给他的最为温暖的那抹阳光!

毫无疑问,洛瑶最终撞到了凤轻鸣的怀里,被凤轻鸣抓个正着。

“瑶儿,想我怎样惩罚你,嗯?“凤轻鸣把洛瑶圈在怀里,笑问。

“那就罚我做一顿午膳给你吃吧。”洛瑶眼珠转了一下,觉得这个惩罚比较好,她最拿手的菜,凤轻鸣还没有尝过,正好今天她想做给他尝尝。

“这个提议虽然听起来不错,但我还是觉得太轻了。”凤轻鸣说着看着洛瑶那红艳艳的朱唇。

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合上了眼帘,微微扬起了小脸。

凤轻鸣早就想了,见洛瑶主动,那还犹豫什么?猛地把洛瑶搂进怀里,薄唇覆了上去。

阳光透过树枝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似乎在明目张胆的窥视,鸟儿隐在枝头,停止鸣叫,似乎也在偷偷地张望。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鸣把洛瑶的头轻轻压在他的胸前,深呼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瑶儿,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

太在乎了,凤轻鸣的心中却出现了莫名的恐慌,他需要洛瑶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承诺。

“好。”洛瑶紧紧搂着凤轻鸣的腰身,只要他始终如一,她便不离不弃。

洛瑶的承诺让凤轻鸣安心了不少,转而道:“瑶儿,我想吃你做的午膳,今天我和你一道去厨房,我帮你打下手,如何?”

“能让贤王殿下为我打下手,本姑娘真是荣幸之至呀。”洛瑶忍不住打趣道。

“能让我的瑶儿为我做午膳,我也是荣幸之极。”凤轻鸣学着洛瑶。

“知道就好。”洛瑶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谦虚为之何物,顺着杆子往上爬。

凤轻鸣呵呵笑了两声,拉着洛瑶往厨房走去。

片刻,凤轻鸣和洛瑶牵着手来到厨房门前,厨房里的厨子们见到后一阵错愕,慌忙出来行礼。

凤轻鸣能走路的事情早已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王府里的人自然也都知道了,但厨房里的厨子都没有能亲眼看见,此时见到缓步而来的自家王爷,厨子们脸上除了吃惊更多的是欢喜,

原本凤轻鸣在他府中的下人心中,就如那天上的明月让人仰望,但因为他不能走路,很多人不知暗自惋惜过多少次,暗叹上天的不公,让明月一般的王爷有着如此的残缺。

前几日听说这洛小姐帮王爷的腿给治好了,王府的下人们高兴之余,更是对洛瑶心存一分敬意,虽然这洛小姐长的不漂亮,但他们觉得只有她才有资格做王爷的王妃。

凤轻鸣摆了摆手,洛瑶笑着道:“几位大厨,我们今天还要借你们的厨房用一下,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了,各位可以先去干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们。”

闻言,几位厨子面面相觑,这洛小姐下厨,他们是见过,但听洛小姐的意思,王爷不会也要下厨吧?

几位厨子都看向他们中间的尹大厨,这尹大厨做得一手好菜,早就成了几位厨子心中的老大了。

尹大厨,说句话呀,真让王爷亲自下厨呀?几人似乎都在问着同样的问题。

尹大厨无法,上前一步,道:“王爷,洛小姐,你们想吃什么菜,尽管吩咐,奴才一定能做的出来。”这尹大厨可不是在自吹自擂,但凡能在西凤能叫出菜名的,他都会做。

洛瑶看向眼前这位一脸憨厚的厨子,笑着道:“我相信你会做很多菜,但有一种味道一定做不出来。”

“什么味道?请小姐明示。”尹大厨赶忙问道,还有他做不出来的味道?

“爱的味道。”说着看向凤轻鸣。

尹大厨闻言恍然大悟,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在脑袋上挠了两下,这种味道,他还真的做不出来。

凤轻鸣看着洛瑶chong溺地笑了笑,随后对着尹大厨等人道:“你们都退下,两炷香后再回来。”

“是!”几人齐齐应声,快速闪人,王爷和未来王妃这是在培养感情呢,他们再看不明白,可就太笨了。

见闲杂人等都离开了,洛瑶看着凤轻鸣笑着道:“轻鸣,是你说要给我打下手的,那你就去灶台后面给我烧火吧。”

“好。”凤轻鸣欣然应允,进了厨房,坐到了灶台后面。

洛瑶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找到了她所需要的食材,便让凤轻鸣开始烧火。

洛瑶把食材放进锅里翻炒焖煮,很快整个厨房里就充满了让人嘴馋的香味,丝丝香味飘进凤轻鸣的鼻中,更飘进凤轻鸣的心里。

看着灶前有条不紊忙碌的人儿,凤轻鸣眼中已经含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柔情,他的瑶儿总能让他一次次地感动,一次次地让他想把她藏在只有他的地方。

凤轻鸣不用尝,他的喉间已经充满了满满的爱的味道。

仅仅用了两炷香的时间,洛瑶已经做出了四菜一汤,把它们放到盘子上,再盛上两碗米饭,洛瑶便端着盘子和凤轻鸣回了房间。

二人落座之后,洛瑶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了凤轻鸣的碗里:“尝尝味道怎么样?”

“好吃。”

“你都没有尝,怎么知道?”

“只要是瑶儿做给我吃的,一定是这天下最美味的菜。”

如此拍马屁的话,却被凤轻鸣说得异常的认真,洛瑶抿嘴一笑,她岂会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用心用爱做出来的菜才是这时间最美味的菜,他懂她的心,她也懂他的心。

随后,二人开始吃饭,期间,凤轻鸣对洛瑶的手艺赞不绝口,一顿饭吃得温馨无比。

饭后,洛瑶准备回府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对凤轻鸣问道:“明天好像是什么祭天日对不对?”

祭天,是西凤的一种祭祀活动,就是在八月三日这一天,皇上率文武百官到月明山上祭拜神明,祈求神明保佑。

“对。”凤轻鸣点头,往年他没有入朝参政,祭天日这一天,他都不用去月明山,凤启朝当然也没有让他去过,而如今,他和洛瑶都入了朝堂,那明天他们肯定也是要上月明山了。

“那我是不是也要去?”洛瑶知道祭天文武百官都是要去的,她可能也跑不掉。

凤轻鸣点了点头,没有出声,眸中带着一抹思索。

“轻鸣,你想到了什么?”看着凤轻鸣的神色,洛瑶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感觉明天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凤轻鸣猜不到。

“轻鸣,你说,凤启朝让我们入朝参政是不是就是为了明天给我们布的局事先埋的伏笔?”洛瑶猜测。

“很有可能,如此说的话,那他肯定是在月明山上设了一个局在等着我们。”凤轻鸣推测。

“那我们现在就去月明山上看看如何?”洛瑶提议道,先勘察一番,也好心中有数。

“每年祭天日前十日,凤启朝都会派五千御林军驻守在月明山上,我即使能上得了山,也无法看出异常。”

洛瑶明白凤轻鸣的意思,他们要想躲过五千士兵的眼睛,就不可能仔细地去查看,不仔细地查看,就很难找出异常。

“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凤启朝若是真对他们布了局,他们没有一点信息,到时候也只能随即应变。

“瑶儿,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准你以身涉险,记住了吗?”凤轻鸣叮嘱道,他害怕洛瑶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知道了,贤王殿下……”洛瑶故意拉了一个长音:“我回去了,准备一些明天要带的东西。”

“好。”

……

第二日,早朝过后,凤启朝便率领文武大臣浩浩荡荡往月明山而去。

凤启朝坐着龙撵,大臣们有的坐马车,有的骑马,洛瑶依然坐凤轻鸣的马车。

月明山位于盛尧之南,大约有三十里的路程,坐马车的话至少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到山脚下。

“瑶儿,你要是困的话,先躺下休息,到了我叫你。”凤轻鸣见洛瑶打了给哈欠,出声道。

“真有点困了,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没有睡好。”洛瑶说着躺到了榻上。

“什么梦?”凤轻鸣赶忙问道。<!--over--></div>

第四十二章 坠入明月潭(一更)

凤轻鸣一听洛瑶说她做了一、夜的梦,赶忙出声询问,他想知道洛瑶做的是什么梦,梦境往往会预示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洛瑶皱了皱秀眉,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忘了。”在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忘了她做的是什么梦了,她只知道那是一个很长的美梦。

凤轻鸣心中划过一抹失望,他本想洛瑶做的梦会给他们提示点什么,不想,洛瑶却已经记不起来她做的是什么梦了。

“轻鸣……”洛瑶坐了起来,看着凤轻鸣有些不安的神色,轻唤了一声。

“怎么不睡了?”凤轻鸣脸上快速浮现出了笑意,他不想心中那抹莫名的不安影响到洛瑶。

“瞌睡虫已经跑掉了,睡不着了,我们说说话吧。”洛瑶笑着坐到了凤轻鸣的身旁,双手环上他的腰身。

洛瑶曾听人说梦境往往与现实是相反的,昨天晚上她做的的美梦,很可能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即将来临。

她不想告诉凤轻鸣那是一个美梦,她不想再增加他的不安,不管月明山上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们,只要跟凤轻鸣在一起,她都不怕。

凤轻鸣把洛瑶搂进怀里,下颚轻轻抵在洛瑶的额头上:“瑶儿,我已经选好了一个黄道吉日,我们在那一天成婚好不好?”凤轻鸣突然问道。

洛瑶快速抬头看向凤轻鸣:“你什么时候选的?我怎么不知道?你选的是哪一天?”

听着洛瑶一连串地问题,凤轻鸣笑着贴近洛瑶的耳边道:“前几日就选好了,只是你的嫁衣还没有做好,便没有告诉你,八月六日,瑶儿觉得怎么样?”

“你让人帮我做嫁衣了?”洛瑶抓住了一个重点,未来夫君帮她做嫁衣可真有点奇怪。

“是,岳母大人已经仙逝,岳父又去了边关,将军府里没有人能为你做嫁衣,也只能由为夫我来操办了。”凤轻鸣眉眼尽是笑意,说的理所当然不说,还把自称都给改了,直接以“为夫”自居了。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贤王殿下想得周到呀?”洛瑶笑着瞪向凤轻鸣,这家伙纯粹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瑶儿要真想感谢为夫,那就在那天晚上好好感谢我吧。”凤轻鸣依然用的是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听着凤轻鸣暧、昧之极的话,洛瑶耳后顿时红了起来,轻轻掐了凤轻鸣的胳膊一下,把头埋在凤轻鸣的怀中,咕哝道:“凤启朝不可能同意我们成婚的。”

“我们不需要他的同意,他不是我的父母,他同不同意跟我没有关系,不过,我恐怕要委屈我的瑶儿了,现在我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不能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但我保证,我以后定会补你一个这天下最盛大的婚礼,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凤轻鸣的妻子。”凤轻鸣紧紧搂着洛瑶,声音虽轻,但却做了一个重于泰山的承诺!

“傻瓜,那些都是形式而已,我只在乎你的心,有你的心便足矣。”

洛瑶并不在乎婚礼盛不盛大,其实有没有婚礼她也无所谓,只要凤轻鸣心中只有她,裸婚也没什么关系,但洛瑶知道凤轻鸣这个古人肯定不明白什么是裸婚,想想还是不跟他说的好。

“我知道我的瑶儿不是一般的女子,不在乎这些,但我在意,现在是形势所逼,只能委屈我的瑶儿,但我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把它补回来。”凤轻鸣再一次做出了承诺,他太爱他的瑶儿了,他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但他要想不遭到凤启朝的强力阻扰和洛瑶顺利成婚,只能换一种隐秘的方式进行,这也就会委屈了他的瑶儿。

“知道了,一切由你做主,我都听你的。”洛瑶心中充满了甜蜜,开始憧憬三天之后她和凤轻鸣成婚的情形。

凤轻鸣紧紧搂着洛瑶,心中亦是充满了憧憬,他希望这三天快一点地过去。

对成婚之日的憧憬,把二人心中的不安掩去,只有二人紧紧靠在一起的心跳声。

已经听不到马车外面的喧嚣声,只听到马蹄声和马车轮着碾过地面的声音,洛瑶知道他们应该已经出了城。

这时一阵马蹄声急速而来,在凤轻鸣的马车外突然放缓了下来,洛瑶紧接着就听到凤轻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三哥,我想进去躺一会儿,你不介意吧?”

“介意。”凤轻鸣答得没有片刻犹豫,这凤轻揽也太没有眼力见了,他和他瑶儿的二人世界,他横竖要插一杆子,这不是故意来捣乱的吗?

洛瑶咯咯笑了两声,就听到凤轻揽抱怨声响起:“三哥,你也太小气了,我、操练了一个早上,快累死了,想借你的马车躺一下,你就不能心疼弟弟我一次?”

“男儿就应当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四皇子将来是国之栋梁,哪能怕累,贪图享受?”洛瑶没等凤轻鸣出声,笑着道。

凤轻鸣chong溺地刮了一下洛瑶的小鼻子。

“洛瑶你也太不仗义了,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损我,太不够朋友了。”凤轻揽的话语中有点气哼哼的味道。

“四皇子真是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帮你成为国之栋梁,怎能叫损呢?等你日后真的成为了国之栋梁,你想起今日,一定还会感激我的。”洛瑶继续损着凤轻揽,谁叫他这么没有眼力见,明知道她在马车里面,还想蹭凤轻鸣的马车。

“哦,我明白了。”凤轻揽似乎恍然大悟:“原来我打扰了三哥三嫂的‘兴致’呀,小弟我给你们赔不是了。”凤轻揽在说到“兴致”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拐了个弯。

“知道就好。”洛瑶笑,声音中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尴尬,这让凤轻揽顿时觉得他完全是在自找没趣,随后乖乖地闭上了嘴。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月明山的山脚下,洛瑶掀开窗帘,放眼望去,一座非常巍峨雄伟的大山矗立在眼前,上山的道路成螺旋型盘绕在山的四周,山道的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名士兵站岗。

凤轻鸣也顺着洛瑶的视线望去,这月明山洛瑶未曾来过,凤轻鸣也仅仅是两年前来过一次,他对这里并不熟悉。

凤启朝十日前就派兵驻守了月明山,随后才给洛瑶封了女官,让他们上朝参政,即使凤轻鸣当时就猜到凤启朝的真正用意,但他也迟了凤启朝一步,更何况是他当时并不没有猜到,而此时他也仅仅是感觉而已。

上山的路虽然蜿蜒,但它是用细石子铺成,道路平整,而且也很宽阔,足以容下两辆马车并排而行,因此,洛瑶他们并不需要下车,直接坐着马车往山上而去。

洛瑶依旧掀着窗帘,往外看去,就见山道的一侧都被砌着半人高的栏杆,栏杆下面是陡峭的山崖,洛瑶知道这些栏杆是起到了保护行人,防止他们不慎坠、入山崖的作用。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洛瑶和凤轻鸣的马车来到了月明山的北面,洛瑶抬眼望去,就见靠着月明山,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山峰,形成了一片山峦,一眼望去,倒也是一片美景。

凤轻鸣也往外看了一眼,随即开口道:“瑶儿,在这片山谷里有一个千年寒潭明月潭,你可知道?”

洛瑶放下了窗帘,思索了片刻:“我听人提起过这里有一个千年寒潭,但不是很清楚,你来说给我听听。”

“传说,天上明月仙子因为一次贪玩,偷偷地来到了人间,爱上了一名凡间的男子,这件事最后被天庭知道了,天庭把明月仙子带回了天宫,明月仙子伤心不已,流下了一滴清泪,滴落到了这个山谷了,便化成了一个寒潭,凡间的男子也是悲痛欲绝,纵身跳入了寒潭,变成了一条蛟龙,时刻守在寒潭里面,不准任何人靠近寒潭,否则的话便食其肉,喝其血,让靠近之人变成一堆白骨,所以千百年来,没有人敢靠近寒潭。”凤轻鸣把那个传说说了一遍。

“这故事编的也太没有水准了,本来是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到最后却变成了吓人的恐怖故事,这编故事的人肯定没有听过牛郎与织女的故事。”洛瑶评价了一句,本来吧,前半段还带着一点凄凄的美,到后面却变出了一条吃人的蛟龙,血淋淋的,哪里还有一点好听的意境在里面?

对于洛瑶的评价,凤轻鸣笑了笑,他当然也不相信有什么吃人的蛟龙在那寒潭里,毕竟从来没有人看见过,这也仅仅是个传说而已。

凤轻鸣之所以说这个故事,也只是到了月明山上,突然想起来这里有一个明月潭,便也就想起了那个传说。

马车继续往山上走着,到了半山腰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洛瑶掀开窗帘往前看去,就见凤启朝的龙撵,众大臣的马车,马都被停在了一片空地上,众大臣也都陆续从自己的马车和马上下来。

“我们也下去吧,到了这里,只能徒步上山了。”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掀开了帘幕,下了马车,洛瑶紧随其后。

抬眼望去,洛瑶就见上山的路已经变成了一阶一阶的台阶,隐在遮天蔽日的绿树之间,凤启朝在侍卫和宫人们的拥簇之下,已经迈上了台阶。

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缓步而行,罗逸邪撇了撇嘴,朝洛瑶眨了眨眼睛,快速越过他们,朝前走去,他可不想惹得某人的记恨。

洛瑶笑了笑,并没有放开凤轻鸣的手,片刻两人就落到众人的后面。

半个时辰的时间,众人都上到了山顶的祭坛处,见神牌和祭品都已摆放整齐,众人按官职的大小排列站好,礼部尚书宣读祝文,和进行一些其他的程序,最后众人跟凤启朝一起行三跪九拜之礼。

洛瑶虽然不信什么神灵之类的东西,心中虽然不情愿,但这个时候不得不跪,否则的话,对神灵的不敬,可是大罪。

等礼成之后,凤启朝便带着众人下了祭坛,往山下走去。

凤轻鸣依然牵着洛瑶的手走在最后面,洛瑶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他们多虑了?凤启朝根本就没有在这月明山上设下什么陷阱?

洛瑶看向凤轻鸣,明眸中带着明显的疑问,凤轻鸣摇了摇头,他也猜不透。

若凤启朝不是为了在月明山上对他们动手,那他让他们入朝参政的举动就更是让人费解了,凤轻鸣想不明白。

看着凤轻鸣微皱的剑眉,洛瑶捏了捏凤轻鸣的手,微微一笑。

凤轻鸣快速舒展了眉头,回以一笑,牵着洛瑶的手继续往山下走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又来到了半山腰的那片空地,上了各自的马和马车,凤启朝便领着众人往山下走去。

因为凤轻鸣和洛瑶一开始就落在了后面,为此他们的马车也成了最后下山的。

凤启朝坐在龙撵上低垂着眼帘,眸中带着无人能看到的阴沉的冷笑,往往越是简单的方法其效果却是出人意料的好!

马车里洛瑶靠在凤轻鸣的怀里,合着眼帘,闭目养神,而就在这时,马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紧接着,凌墨的声音邹然响起:“爷,不好了!”

凤轻鸣和洛瑶还未来不及掀开帘幕往外看去,就感到车厢突然剧烈地震动,洛瑶和凤轻鸣一个不稳,双双摔倒在地上!同时听到头顶上传来轰隆隆的巨响!

凤轻鸣快速爬起来,拉着洛瑶飞身出了车厢,千钧一发之际,二人双双抓住了山路上的栏杆,然而一块巨石已经如泰山压顶一般扑面而来!

“轻鸣,快闪开!”洛瑶大呼出声,同时使出内力猛地推开了凤轻鸣,自己却没能躲过巨石,瞬间随着巨石快速往明月潭坠去!

一切仅仅是眨眼之间!等凤轻鸣稳住身形,却再也看不到洛瑶的影子。

“瑶儿……”撕心裂肺的声音瞬间震彻山谷!凤轻鸣不做多想就要跳下山崖,却被从地上爬起来的凌墨一把抱住。

“放开!”凤轻鸣的声音悲痛中带着无比的凛冽!

“爷,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等属下找来了绳索,爷再下去。”凌墨仅仅抱住凤轻鸣,一边劝说着,他知道自家王爷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承受千年寒潭的潭水,即使他找到了洛小姐,他自己也会没命的。

“放开!”

此时的凤轻鸣哪能等得到找来绳索?他现在就要去找他的瑶儿!

“爷,你就是一掌劈了属下,属下也不会放手!小姐掉入寒潭不会有事,但爷若跳入寒潭就会有性命之忧,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小姐以后怎么办?爷你想过吗?”一向沉默寡言的凌墨这一次却苦口婆心劝说着凤轻鸣。

凤轻鸣虽然知道凌墨说的有理,但却无法做到不担心,无法去顾及他体内的被他用内力压制的毒。

凤轻鸣猛然震开凌墨的双臂,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崖,凌墨被震得跌坐在了地上,见凤轻鸣已经跳了下去,随即也跳了下去。

紧接着又有几道人影跳下了山崖。

凤启朝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凤轻鸣等人的身影。

很多人都看到了当时的情形,他们不明白贤王爷马车前面的马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往山崖外奔去,他们也不明白怎么会有一块巨石滚落下来,很多人心中后怕不已,他们若是被巨石砸中,可能就会没命了,贤王爷和洛小姐武艺高强,可能会没事。

最先奔到洛瑶坠崖地方的是罗逸邪,他看着残缺了一大块的栏杆怔在了那里,嘴中喃喃自语:“瑶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很快罗伯书也快步奔了过来,他坐在马车里,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他只看到了凤轻鸣跳下了山崖。

“逸邪,是不是瑶儿出事了?”罗伯书没有看到凤轻鸣的马车,更没有看到洛瑶,心中已经猜到了三分。

“瑶儿掉到明月潭里去了。”罗逸邪脸上再也没有那邪肆的笑容,而是带上浓浓的担心。

罗伯书立即探头往下看去,但因为距离远,根本看不清明月潭里的情形,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洛瑶能躲过这一劫。

罗伯书转过头,看向正朝这边走来的凤启朝,眼中快速地闪过一道暗芒,他既然如此不择手段,那他也不需要在保他的万里河山了!

这时,断拦处已经陆续围上了很多大臣,大家都在切切私语,等着皇上的指令。

凤启朝来到跟前,后面跟着凤轻城凤轻揽,唯独没有凤轻寒。

凤轻揽没等凤启朝出声,便大声道:“怎么回事?我三哥和洛瑶呢?”凤轻揽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因为他紧跟在凤启朝龙撵的后面,而且正处在山路拐弯处的另一头,他即使回头张望,也被山给挡住了。

“瑶儿掉到明月潭里去了,贤王也跳了下去,皇上是不是也要派人下去寻找?”罗逸邪说着看向凤启朝,他若没猜错的话,这又是眼前这位的手笔!

“来人!下去寻找轻鸣和瑶丫头。”凤启朝直接对身旁的侍卫吩咐。

“是!”一侍卫应声,随后一挥手,带着几十名侍卫跳下了山崖。

“其余人随朕回城!”凤启朝又吩咐了一句,便转身往龙撵走去。

凤轻揽还想说什么,却被凤启朝看向他的眼神制止住,只能乖乖地闭了嘴,跟在了凤启朝的后面。

众人随即互相对看了一眼,陆续回到了各自的马或马车上。

“逸邪,回去吧,瑶儿和贤王爷不会有事的。”罗伯书见罗逸邪并没有走的意思,劝了一句:“再说,你在这也帮不上忙,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罗逸邪点了点头,上了自己的马,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如此的没有,看着自己的表妹掉到了明月潭里,他却因为武艺太差不敢跳下去找她。

不久,众人随凤启朝下了山,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

凤轻鸣跳入了明月潭,顿时感到彻骨的冰寒如同利剑一般刺痛着他的身体,他紧紧咬着牙,屏住呼吸,在潭水中四处搜寻洛瑶的身影。

看着自家爷再一次的沉到了水下,凌墨心急如焚,再这样下去,爷的身体就承受不住了!

“爷,你先上去,我们一定把小姐给你找回去!”凌墨大声呼喊。

凤轻鸣置若罔闻,整整半个时辰了,他都没有找到他的瑶儿,深深的恐惧已经填满了他的整个身体,他的瑶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就是死,也要把他的瑶儿找到!

“爷……”凌墨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奋力向凤轻鸣游去,不管爷愿不愿意,他都要把他带到岸上去。

而此时的凤轻鸣也感到他体内的毒开始慢慢发作了,赶紧跃出水面,想用内力压制一下,然而刚到岸上,一口鲜血顿时涌了上来。

凤轻鸣噗的一声,便陷入了黑暗。

“爷……”紧跟在后面的凌墨看着到凤轻鸣吐了一口血,惊恐不已,快速输入些内力给凤轻鸣,同时吩咐一名暗卫去找一匹马来,他要赶快带爷回王府。

很快,那名暗卫找来了一匹马,凌墨吩咐暗卫们继续寻找洛瑶后,便带着凤轻鸣往京城奔去。

没到半个时辰,凌墨便带着凤轻鸣回到了王府,凌墨没有时间回答跟在他后面凌辰凌云的询问,抱着凤轻鸣直接进了浴室,把凤轻鸣放到了浴池中。

褪了凤轻鸣的衣服,凌墨开始给凤轻鸣输入内力,来帮他压制他体内已经开始发作的毒。

然而,半个时辰后,凤轻鸣脸色依然苍白得如一张白纸一般,凌墨陷入了深深的恐慌。

“爷……”凌墨开始绝望了,再这样下去,爷就会没命了。

而就在这时,凌墨突然听到了赤炎貂的叫声,心中猛然一亮,赤炎貂的血能解小姐中的玉仙,说不定也能解爷身体里的毒。

凌墨让凤轻鸣身体靠在池壁上,一把抓过赤炎貂,抓起它的爪子,袖中的匕首伸出快速划过,赤炎貂的爪子瞬间就有血滴了下来。

“吱吱,吱吱”,好疼,好疼,你是大坏蛋。

凌墨才不管赤炎貂的抗议,抓着它的爪子把它的血滴到了凤轻鸣的嘴里。

一滴,两滴,赤炎貂“吱吱”叫个不停,够了够了。

等凌墨觉得差不多了,他才放了赤炎貂,赤炎貂舔了舔爪子,快速飞出了浴室。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凌墨看凤轻鸣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放心了不少,随后把凤轻鸣抱出了浴室放到chuang上,找来干净的衣服,帮凤轻鸣换上,再帮凤轻鸣盖上锦被。

做完这一切,凌墨这才出了房间,跟心急如焚的凌辰凌云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凌辰凌云更是焦急不已,凌云首先问道:“小姐不会有事吧?”

自从凌墨三人在心里对洛瑶认可之后,他们便称呼洛瑶为小姐,而不是洛小姐惑洛大小姐,因为他们觉得在前面加上姓会让人感觉很生疏,但又因为王爷和洛小姐还没有成婚,称呼她王妃又不太合适,为此三人便选择了一种折中的称呼直接称她为小姐。

“不知道,希望小姐不会有事。”凌墨不敢去想若是洛瑶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无法想象爷会变成什么样子,小姐就是爷心中那抹最温暖的阳光,没有了阳光的爷……凌墨不敢想下去。

“凌云,立刻传消息个风霆,就说爷出事了,让他立刻赶过来。”凌墨思索了片刻,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小姐真的出事了,爷身边的人恐怕就只有凤霆能劝得住爷,风霆是和爷一起长大的,他最了解爷,他的话爷应该能听进去一点。

“好,我这就去办。”凌云说着快速离开。

“凌辰,你带五百人去明月潭继续寻找小姐,发现什么异常,立即回来向爷禀报。”此时爷昏迷不醒,凌墨只能代他发号施令。

“好。”凌辰也快速离开。

把能想到的都做了,凌墨便守在凤轻鸣房间的门旁,等着凤轻鸣的醒来。

一个时辰后,凤轻鸣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瑶儿……”

闻言,凌墨赶紧推门进了房间,快步来到凤轻鸣的chuang前,就见凤轻鸣已经睁开了眼睛。

“爷……”凌墨轻唤了一声,不忍看着凤轻鸣眼中显然的伤痛。

“还是没有找到瑶儿。”凤轻鸣喃喃自语,他知道若是找到了洛瑶,洛瑶一定会在他的*边守着他,会心疼地看着他。

而此时,尽管他不愿相信,但他知道他的瑶儿不见了。

恐惧,心痛,紧紧包裹着凤轻鸣,让他感到他不仅心如刀绞,他的浑身也是疼痛难忍。

他害怕,非常地害怕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的瑶儿。

他后悔,非常地后悔跟洛瑶说那个明月潭的传说,他担心潭中真的会有蛟龙,真的会吃人。

凤轻鸣想挣扎着坐起身,奈何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他只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此时他的身体根本无法让他再去明月潭。

“爷,我已经派人去明月潭寻找小姐了,一有消息会马上向爷禀报。”凌墨赶忙出声安抚,他知道爷肯定是想去明月潭找小姐。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凤轻鸣看着帐顶,眸光空远,轻轻地说了一句。

“是!”凌墨在心中轻叹了一声,退了出去。

凤轻鸣轻轻合上了眼帘,他的瑶儿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会回来的!<!--over--></div>

第四十三章 她是谁?(二更)

睿王府

云雀在一阵头痛中快速转醒,迅速睁开眼睛,快速扫了一圈,就见身着冰蓝色古装的男子坐在chuang沿上,正一脸深情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情况?她只记得毒、枭黄浩东发现了她是卧底,把她绑到了他的私人飞机上,想带着她一起逃到s国去,她不想做他的人质,便用身体去撞他,想让飞机失控,跟他同归于尽,后来,飞机确实失控了,掉到了大海了,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看着眼前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云雀一个激灵,她不会是穿越了吧?穿越小说她也看过不少,没有想到这种诡异的事情竟然会在她身上发生。

不过穿越总比灰飞烟灭要强得多,片刻功夫,云雀已经完全接受了穿越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馨儿,你感觉怎么样了?”凤轻寒拿起云雀的手,柔声问道,凤眸中却快速闪过了一抹疑惑。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云雀说着,快速抽出了自己的手,她发出的声音非常的好听,但带着一丝沙哑,果然不是她原来的声音,云雀在心中更加肯定了她穿越了这件事情,而且她知道小说里的穿越女一般都是先装失忆,再从她的丫鬟口中了解她身体本尊的身份背景等资料。

“你今天不慎掉进了荷花池里,碰伤了脑袋,胡太医说你可能会失忆,馨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小手被抽离,凤轻寒不由地攥了攥手,但声音依然很柔。

云雀点了点头,并没有立即问关于她身份的问题,她有一种直觉,这冰蓝色衣服的男人嘴中说出的话并不一定靠得住。

她本就是特工出身,研究最多的就是心理学,若是一般的人,知道他们熟悉的人失忆了,要么震惊,要么伤心,要么难过,但这个男人脸上虽然有着一丝伤心之色,他的眸中除了探究却是带着一抹欢喜。

欢喜?仅仅是这一点就让云雀对这个男人存了一分戒心。

“馨儿,你既然不记得了,那我告诉你。”凤轻寒没等云雀问,便主动开口:“你是尹洲府知府慕容忠的女儿慕容可馨,现年一十有六,前几日,父皇给我们赐了婚,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再过十天我们就要成婚了。”

父皇?赐婚?未婚妻?成婚?云雀消化着得来的信息,这个男人应该是皇子的身份,这倒不是云雀在意的,她在意的是她却要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结婚,混蛋!她才不干呢,她才不会嫁给一个一点都不了解的男人。

云雀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她知道在她还没有掌握必要的这个时代的背景和她身体本尊的其他信息,她还是不要跟这个男人发生正面冲突的好。

为此,云雀听了凤轻寒的话并没有疑问也没有追问,只是说了句:“我饿了。”

她确实感到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摆膳!”凤轻寒立即对门外吩咐道。

“是!”有人快速应声,紧接着云雀就听到了一阵快速离去的脚步声。

“馨儿,你就坐在chuang上,我喂你,如何?”凤轻寒问道。

云雀摸了一下额头,知道额头定然是被缠上了纱布,随即道:“我只伤到了脑袋,又没有伤到手和脚,不用你喂。”云雀说着坐了起来。

凤轻寒见状就要去扶云雀,云雀轻轻把他的手拨开道:“我们还没有成婚,你让一个丫头来伺候我吧。”

凤轻寒慢慢地收回了手,眸中的疑惑又增加了一分,他相信她确实失忆了,但她的眸中却看不到一般失忆人所有的茫然,反而在闪着锐利的光芒,这到底是为什么?

“好,我去叫一个丫头进来伺候你。”凤轻寒说着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看着凤轻寒的背影,云雀眼中闪着寒光,她最厌恶的就是被陌生男人的碰触,即使他真是她身体本尊的未婚夫。

云雀下了chuang,看着地上的绣花鞋,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把脚穿了进去。

随后,云雀来到梳妆镜前坐了下来,往镜子里一看,顿时惊呆了,这是怎样的一张脸?云雀觉得用国色天香,成鱼落雁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这样脸,实在是太漂亮了,尽管她的额头上此时还缠着一圈纱布。

惊叹之余,云雀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在这古代,她顶着一张这样的脸出去岂不是很危险?这完全是在引、诱男人犯罪呀。

麻烦!看来她还不能随便出去。

云雀伸手把额头上的纱布取了下来,往镜子里看了看,也仅仅是破了皮,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包着,云雀随即把纱布扔到了一边。

这时,云雀听到推门的声音,片刻一名丫头快速来到了她的跟前。

“奴婢琴心见过王妃。”丫头低着头福着身给云雀行礼。

“琴心,你先来帮我梳头发。”云雀看着自己如绸缎一样的长发,很是无奈,她只会扎马尾辫,根本就不会梳这古代复杂的发式,随后转念一想在这古代应该都是丫鬟帮她们的小姐梳头的,她会不会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琴心赶忙应声,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桃木梳子又问:“王妃,您想奴婢给您梳什么样的发式?”

额?云雀对着古代的发式可谓是一无所知,随即思索了片刻道:“我已经记不起来有哪些发式了,你就梳一个最简单的吧。”云雀当然不会去问琴心有哪些发式,因为琴心即使说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那奴婢就给王妃您梳一个流云鬓吧,既简单又好看,最适合王妃仙子一样的风姿。”

“好。”云雀心里哼了哼,仙子一样的风姿?她才不想要呢,纯粹就是一个麻烦。

琴心自然也注意到了云雀额头上的伤口,她虽然没有看到王妃当时落水的情形,但她猜想王妃头上的伤口一定是落水所致,王妃还因此失了记忆,为此,给云雀梳头的时候,琴心异常地小心。

无可否认,琴心的手非常的巧,片刻功夫就帮云雀梳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发型,清新脱俗,随后又请云雀自己选了一支玉簪,帮云雀插在了发间。

琴心帮云雀梳好头发,便去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长裙帮云雀穿上,穿戴整齐之后,琴心忍不住赞叹道:“王妃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难怪王爷把您藏着不让任何人见。”

云雀消化着琴心口中的信息,那个男人不让任何人见她,是单纯的金屋藏娇,还是担心有人把她抢走?不过,他既然是王爷,一定权利滔天,有谁敢跟一个王爷抢女人?云雀想不明白,但也不纠结于此,还是把基本的信息弄清楚再说。

“琴心,我失忆了,你跟我说说这是哪里,皇帝是谁,现在是哪一年?”云雀觉得有必要把这时代的历史背景先弄清楚。

琴心在进屋之前,凤轻寒已经对她交代过了,为此她对云雀问的问题并不感到奇怪,随即答道:“回王妃,现在是西凤宁康帝二十年,王爷是皇上的第二位皇子,被封为睿王,现在王妃就住在睿王府里。”

“我和他还没有成婚,怎么就住到府里来了?”在这古代没这么开放吧?没有结婚就住到男方的家里?云雀有些奇怪。

“回王妃,王妃是皇上恩准住在王爷府里的,是想让王妃和王爷多接触一下,免得彼此生疏。”

这皇帝也有点意思,思想也很开放嘛。

云雀还想问点什么,这时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了,随后便是碗碟被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一阵响声之后,凤轻寒走到了屏风的后面:“馨儿,我们过去用膳。”当他看到云雀额头露出来的伤口时,剑眉快速皱了起来:“馨儿,你怎么把布拿掉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好。”

“一点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云雀说着绕过屏风,来到了桌旁坐了下来。

琴心赶忙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金贵,奢侈,云雀看着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脑海中只浮现了四个字,随后,云雀没有招呼凤轻寒,便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凤轻寒随即坐到了云雀的对面,凤眸中快速闪过了一丝笑意,夹了一块菜放到了云雀的碗里。

“我自己来。”云雀淡淡地说了一句,她不喜欢别人给她夹菜,更何况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好,馨儿喜欢吃什么,多吃一点。”凤轻寒笑着说了一句,话语中并没有被拒绝的不悦之色。

云雀“嗯”了一声表示回答,但她对他口中的“馨儿”这个称呼很是反感,她不喜欢听。

云雀的吃饭速度很快,没用到一炷香的时间,云雀便放下了碗,没有跟凤轻寒说一声,便往门外走去。

见状,凤轻寒也放下了碗,快速起身,赶上云雀。

“馨儿,你想去哪里?”凤轻寒赶忙问道,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紧张。

云雀眸中顿时闪过一抹光亮,他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想到屋外透透气,随便走走。”云雀继续往前走着。

此时天色渐暗,数盏琉璃宫灯已经被挂在了廊檐下的各个角落,云雀借着灯光,放眼望去,就见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院子,假山上,怪石嶙峋,小桥下,水声潺潺,亭台轩榭矗立其间,阵阵桂花香迎面扑来。

云雀来到一棵桂花树下,伸手折了一支桂花,放在鼻前闻了闻,随后眸光投向天边。

凤轻寒看着桂花树下一身白衣的人儿,凤眸中已经覆满了柔情,他喜欢看她穿白色的衣服,空灵脱俗,如同月中的仙子,而这个仙子从今以后只会是他的!

凤轻寒慢慢走上前去,来到云雀的身后,欲伸出手环住云雀的腰身,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云雀的衣服,就见云雀快他一步闪到了一旁。

凤轻寒讪讪地收回手,凤眸中的疑惑更甚,她失忆了,为何还会有如此敏锐的反应和身手?

凤轻寒百思不得其解,就听见云雀微凉的声音传来:“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还请王爷自重。”云雀说着,转头看向凤轻寒。

听着云雀如此直白的话语,看着云雀直视的明眸,凤轻寒顿时觉得他的心被刺了一下,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却不让他碰她,他要的不是这种结果!

“馨儿,我是你的夫君,并不是别人,哪有做妻子的不喜欢被她的夫君抱的,嗯?”凤轻寒强压了压心中翻滚的思绪,好言哄着,他知道他不能操之过急。

“我们还没有成婚,再说我已经把你忘记了,对你很陌生,对我来说,你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所以,还请王爷不要强人所难。”云雀根本就不买凤轻寒的帐,不要说他们还没有成婚,即使他们已经成了婚,她也有拒绝被他碰的权利。

不过,这些想法云雀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在这古代可没有婚姻法,没有人能保护她这个权利。

再一次听着云雀嘴中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话语,凤轻寒脸上的笑容已经慢慢敛去,凤眸中似乎在酝酿着狂风暴雨!

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凤轻寒心中在为云雀的这句话苦笑不已,他不择手段,他费尽心机,就得来“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这句话?凤轻寒不甘心!

“馨儿,我是你的夫君,我的名字叫凤轻寒,你以后不要叫我王爷,就叫我轻寒。”心中经过短暂的恼怒,凤轻寒决定先让她认识他,记住他,再把他放在她的心里。

云雀眉头皱了皱,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但她知道要适可而止,不能再激怒眼前的这个男人了,否则的话,反而过犹不及,现在让一步也未尝不可。

“轻寒,我累了,我想回屋睡觉了。”云雀不想凤轻寒再提出什么其他的要求来,便想着闪人。

云雀的称呼顿时让凤轻寒的凤眸中覆上了笑意,她何曾如此称呼过他?之前心中的恼怒瞬间一扫而空。

“好,馨儿,我想留下来陪你。”

云雀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什么意思?

……

晚一点还会有一更,亲爱的宝贝们,hold住了没有呀?呵呵!<!--over--></div>

第四十四章 假象(三更)

看着云雀瞪大的明眸,凤轻寒凤眸中的笑意更深,偶尔逗她一下,这种感觉也是蛮不错的。

凤轻寒随即把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两下:“既然馨儿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去书房睡,你早点休息吧。”凤轻寒说着就转身往院外走去。

云雀看着凤轻寒似乎显得欢快的步伐,思索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恨恨地看着凤轻寒的背影,这个混蛋,竟然敢耍她玩?

直到凤轻寒的身影消失,云雀才收回恨恨的眸光,回了房间,而已经走到院外的凤轻寒心情却是异常的好,也许换一种方式反而能得到她更多追随的目光。

“王妃,要不要奴婢……”候在一旁的琴心出声,但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云雀瞬间打断:“不用了,你退下吧。”

云雀说着进了房间,合上了房门,见桌子上的碗碟已经被收拾干净,便来到了桌旁坐了下来。

琴心不明所以,只能闭上了嘴巴守在门外,原本以为伺候王妃可是一个美差,现在看来这貌若天仙的王妃可不好伺候。

这时云雀才真正看清楚这间房间,各种颜色的玉石做成的小假山遍及房间的各个角落,奢华之中带着明显的阳刚之气,又想起凤轻寒说要去书房睡,云雀心中更加肯定这是凤轻寒的房间。

混蛋,他们又没有成婚,干嘛要让她住他的房间,莫非他们已经未婚同、居了?

想到这,云雀快速把衣袖往上捋去,她知道古代女子都点守宫砂,守宫砂能直接证明她们是不是处、子。

看着左手臂上一颗红痣,云雀有些疑惑地把衣袖放了下来,看来凤轻寒还算得上一个君子,他并没有碰她。

随后,云雀看向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右手指腹轻轻抚过,看着戒指上散发着柔柔光芒的红宝石,云雀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感觉。

云雀想把戒指取下来,但使了半天的力气,戒指根本取不下来不说,还把她的手指都弄疼了,云雀只能放弃。

过了一会,云雀便去chuang上躺了下来,想着她以后怎样才能在这古代很好地生存下去,但嫁给凤轻寒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

贤王府

凤轻鸣站在房间门前,轻轻抚、摸着手中那块翠绿色的玉佩,眸光看着天边的那弯明月,空而悠远。

一阵狂风吹过,凤轻鸣的衣摆在风中翻滚,肩上的墨发也四散飞扬,但这些丝毫都没有影响的凤轻鸣,他一动未动,眼睛一眨未眨,眸光始终停留在那弯明月上。

渐渐乌云遮住了明月,凤轻鸣慢慢闭了一下眼睛,随后快速睁开,声音很轻:“还没有瑶儿的消息?”

站在凤轻鸣身后的凌墨自然知道自家爷是在问他,经过再三的犹豫,凌墨还是开口道:“回爷,没有小姐的消息,不过,凌辰发现了这个。”

凤轻鸣迅速回头,看着凌墨手中带着血迹的天蚕银索,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那个传说是真的,他的瑶儿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一定还会回来的!

凤轻鸣身体摇晃着后退了两步,凌墨赶紧上前扶住凤轻鸣:“爷,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凌墨虽然如此安慰着凤轻鸣,但他的心却是提在了嗓子眼上,因为凌辰在发现天蚕银索的地方还发现了一堆白骨,他不敢说,他害怕爷承受不了。

凤轻鸣拿过凌墨手中的天蚕银索,看着银索上的血迹,突然看向凌墨,眸光带着无比的凛冽:“凌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爷……”凌墨顿时一惊。

“来人!把凌墨带下去,按阁里的规矩处罚!”凤轻鸣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然。

瞬间,几名暗卫便出现在了凌墨的面前,凌云见状,敢忙单膝着地,抱拳道:“属下请爷饶了凌墨,他也是为了爷好。”

“自以为是!”凤轻鸣眸光直刺凌墨:“说,在发现天蚕银索的旁边是不是还发现了其他什么东西?”

爷怎么知道的?凌墨来不及多想,快速单膝跪倒在地:“回爷,在天蚕银索的旁边发现了一堆白骨。”凌墨说完,快速看向凤轻鸣,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然而令凌墨意外的是,凤轻鸣并没有他想象的痛不欲生,眸中反而闪现了一抹耀眼的光芒,随即开口道:“那堆尸骨现在哪里?”

“回爷,尸骨还在明月潭边,凌辰还在那里守着。”凌墨赶忙答道,他现在才发现,他的担忧是多余的,爷没有他想象的不堪一击。

“凌墨,带上赤炎貂,去明月潭!”凤轻鸣说着已经快速往府外走去,凌云赶紧去备马。

凌墨这时似乎也明白了凤轻鸣的意思,赶忙站起来,把那只在他为它做的窝里睡得正香的赤炎貂给拎了起来,快步赶上凤轻鸣。

几名暗卫互看了一眼,快速闪身回原来的位置。

“吱吱”,干什么呀?为什么不让我睡觉?你要带我去哪里?赤炎貂很是不满。

凌墨可没有功夫理会赤炎貂,抓着赤炎貂,骑在马上,一路飞奔,两柱香的时间三人便到了明月潭。

凤轻鸣看到凌辰,快步走了过去,随即便看到了他身旁的一堆尸骨。

“爷……”凌辰叫了一声。

凤轻鸣点了点头,扫了尸骨一眼,同时对赤炎貂道:“小火焰,去闻一下这些尸骨。”

“吱吱”,这么恶心的东西让它去闻,它才不干呢。

赤炎貂的抗议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它就被凌墨丢到了尸骨上。

“吱吱”,赤炎貂快速跳到了一旁,臭死了,臭死了。

“小火焰,在这堆尸骨上面,你要是闻出了瑶儿的味道,你就点点头,若不是瑶儿的味道,你就摇摇头。”凤轻鸣心中早就猜到这不可能是洛瑶的尸骨,但他还必须证实一下。

赤炎貂一听,这堆恶心的东西跟它的主人有关,便不再乱叫,小鼻子往上凑了凑,闻了片刻,又跳到凤轻鸣的身上,闻了一下凤轻鸣手中的天蚕银索,它天蚕银索是它主人的东西,它被它主人放在袖子里,上面肯定有它主人的味道。

赤炎貂来来会会闻了好几遍,终于摇了摇它的小脑袋。

凤轻鸣见状,脸上顿时浮出了笑意,凌墨三人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之前凤轻鸣看到天蚕银索上血迹的形状,就已经感觉到了蹊跷,毕竟刻意滴上去的血和遇袭喷上去的血,它们表现的形状是完全不一样的,从这一点上,凤轻鸣就开始怀疑是有人在刻意制造一种假象,为的就是让他相信洛瑶已经死了。

而凌墨跟随他多年,联系他给他天蚕银索时的神色,凤轻鸣已经肯定凌墨是有事在瞒着他。

随后凤轻鸣通过责罚的手段,知道了尸骨的事情,心中已经可以肯定那就是一个假象,只是为了告诉他洛瑶已经死了。

尽管如此,凤轻鸣还是想亲自证实一下他的推测,他知道赤炎貂的鼻子非常的灵敏,它肯定能分辨出洛瑶的味道。

果不其然,那完全就是一个假象,凤轻鸣也因此放心了下来,从这上面来说,他的瑶儿一定没有事,只是他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而已。

纯粹就是自作聪明!凤轻鸣心中冷笑了一声,能有这样的手笔,能在月明山上有如此的动作,凤轻鸣已经完全肯定是谁所为,除了他,根本找不出第二个人!

不过,他到底把他的瑶儿藏到哪里去了,会用怎么的手段对付洛瑶,凤轻鸣不得而知。

凤轻鸣知道,凤启朝抓了洛瑶,要么杀了她,要么拿她威胁自己,但从这堆假的尸骨上看,前者应该不可能,否则的话,他没有必要多此一举,那只有第二种可能。

为此,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要找到他的瑶儿,想到这,凤轻鸣又看向了赤炎貂。

“小火焰,你现在就去找瑶儿,找到后立即回来告诉我。”

赤炎貂“吱吱”叫了两声,快速往远处飞窜而去。

“凌墨,我就罚你把这堆尸骨埋了。”凤轻鸣说完吩咐所有在明月潭寻找洛瑶的人马撤回,便带着凌云凌辰先行离开。

看着自家爷已经离开了,凌墨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跟了爷这么长时间竟然还这么笨。

凤轻鸣三人回了王府,凤轻鸣立即让凌辰传消息回阁里,出动阁里所有的人手打探洛瑶的消息,因为凤轻鸣担心若是洛瑶被凤启朝关在什么密室里,赤炎貂可能不一定能找到洛瑶。

凌辰应声离去。

随后凤轻鸣又对凌云吩咐道:“凌云,传消息给雷火,让他提前动手。”凤轻鸣眸中寒光流转,他若敢伤了他瑶儿的一个头发,他就会让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是!”凌云应声,也快速离去。

……

凌墨正在明月潭边挖着坑,突然听到哗啦一声水响,赶忙向潭里望去,就见一个人影已经窜出了水面,凌墨定睛一看,顿时认了出来,心中想着,这丫头什么时候跑来的?<!--over--></div>

第四十五章 深更半夜跑来做什么?(一更)

绿柳窜出了水面,落在了岸上,浑身湿透,水滴不停地滴落到草地上,脸上也有水珠在不停地滚落,分不清到底是潭水还是泪水。

随后,绿柳突然双手捂住脸,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她今天晌午就得到了自家小姐坠、入明月潭的消息,没有半分耽搁,就赶了过来,随后她便跳到了潭水中去寻找洛瑶,但整整过去了五个时辰,她根本没有看到小姐的一点影子。

虽然小姐的天蚕银索被发现在一堆白骨旁边,但她不相信小姐会死的,她不相信小姐就这样丢下她们!

然而遍寻无果的绝望时刻在焚烧着绿柳的心,她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这种恐惧快要让她窒息而死!

绿柳不相信自家小姐死了,但她无法驱除心中的绝望和恐惧,只能通过放声大哭来发泄。

“绿柳……”凌墨快步向绿柳走了过来,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上了明显的动容,这个丫头对小姐的那份主仆之情也足可以感天动地!

听到凌墨的声音,绿柳慢慢松开双手,满眼含泪地看向凌墨,随后快速站了起来,奔向凌墨,扑到了他的身上。

“凌墨大哥……你说……你说小姐她不会死的,对不对?她不会丢下我和盈月的,对不对?……”绿柳泣不成声,她希望凌墨能给她保证,能告诉她她家小姐不会有事的,凌墨的话此时无疑已经成为绿柳最后的希望。

凌墨何时见过如此的绿柳?绿柳一向脾气火爆,心直口快,而此时绿柳却是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凌墨的心顿时柔了下来。

凌墨伸出手把绿柳的一缕碎发捋到耳后,柔声道:“傻丫头,小姐还好好地活着,你不要担心。”

闻言,绿柳顿时停止了抽泣,含着泪水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凌墨:“你说的是真的?小姐还好好地活着?”绿柳心中的绝望快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喜。

凌墨点了点头,伸手帮绿柳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

“那小姐现在在哪里?”绿柳紧接着问道,她根本无暇顾及凌墨的动作。

“不知道。”凌墨依然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不知道?”绿柳心中的惊喜瞬间被打个七零八落,声音顿时拔高了起来:“什么叫不知道?你既然知道小姐还活着,为什么不知道小姐在哪里?”绿柳说着手不由的抓住了凌墨胸前的衣服。

“我真的不知道小姐现在在哪里,爷也不知道,但爷已经证实那堆白骨不是小姐的,便推测出小姐还活着,爷一定会有办法把小姐找回来的,你不用担心。”凌墨解释的同时并安抚着绿柳。

“王爷能找回小姐吗?”绿柳听闻凌墨的话已经平静了下来,但还是有些担心。

“爷一定能找回小姐的。”凌墨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家爷的能力,他始终相信只要爷想办得事情,没有办不到的。

“那就好。”听着凌墨的保证,绿柳放松了下来,这时她才猛然发现她和凌墨两人的身体竟然贴在一起,她的手抓着他的衣服,而他的手却放在了她的腰上。

“凌墨,你混蛋!”绿柳突然推开凌墨,完全把凌墨当成了一个登徒子。

但由于绿柳用力过猛,自己也往后倒退了两步,脚正好踩到到了潭边,脚底一滑,重心不稳,身体就要往潭里跌去。

凌墨见状,快速伸手抓住绿柳的手腕,猛地一拉,绿柳顿时撞进凌墨的怀里,绿柳又羞又恼,火冒三丈,完全不识好人心:“凌墨,登徒子,你放手!”

被绿柳叫成登徒子,凌墨顿时恼了,随即不做多想,收紧手臂,低头堵上了那张还想发难的小嘴。

绿柳没有想到这木头一样的凌墨竟然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顿时愣在了那里。

没遭受任何反抗就能一亲芳泽,凌墨心情大好。

片刻后,绿柳终于反应了过来,顿时挣扎了起来,同时快速张开嘴去咬凌墨,沉溺在从未有过的悸动中的凌墨一个不慎,被绿柳咬个正着,唇上瞬间溢出了血。

这点血对于一个铁骨男儿算什么?凌墨并没有放开绿柳的唇瓣,继续攻城略地。

不知过了多久,凌墨终于放开了早已停止挣扎的绿柳,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

“你混蛋!”绿柳虽然依旧骂着凌墨,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如鹿撞,从未有过的感觉流遍了她的全身。

“我就会对你混蛋。”凌墨未加思索,但说出来的话也让他猛然一惊,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他心里不一样了?

很快,凌墨笑了笑,什么时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以后他会好好地护着她。

绿柳没有想过凌墨这样一个木头疙瘩也会说出这样煽情的话语,羞涩的恼怒中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再看见凌墨脸上的笑容,绿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个木头竟然也会笑?

看着绿柳错愕的表情,凌墨皱了皱眉头,看来他要让这丫头好好认识他一次。

凌墨看着绿柳浑身湿透的衣服,眉头皱得更深,随即放开绿柳,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外衣。

“你要做什么?”绿柳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慌,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听着绿柳的声音,看着绿柳的动作,凌墨就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心中有些失笑,也不做解释,把外衣脱了下来,快速上前,抓住想要跑的绿柳,把它披到了绿柳的身上。

见状,绿柳顿时有些羞愧,她怎么能那么想他呢?他本来就不是那种人。

看着绿柳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凌墨又笑了笑,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把那堆尸骨埋了,就和你一道回城。”

“嗯。”绿柳声音小得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

能看到如此模样的绿柳真是难得呀,凌墨心中想着,快步去做他还未干完的活。

……

云雀睡得正香,突然听到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猛然惊醒,随即宁神静气仔细聆听。

“吱吱”,“吱吱”,主人,主人,我闻到你的味道了,你在不在里面?

云雀听着窗外吱吱的叫声,思索了片刻,还是下了chuang,轻轻来到窗边。

洛瑶的味道越来越强烈,这让赤炎貂叫得更欢。

“吱吱”,“吱吱”,主人,主人,我知道你一定在里面,你快把窗户打开呀。

云雀透过窗户纸看见在外面又跳又叫的小黑影,心中有些纳闷,思索了片刻,把窗户打开了。

赤炎貂嗖的一下窜了进来,跳到了云雀的身上,吱吱地叫了两声,两只小爪子紧紧抓着云雀的衣服,伸出小舌头就想舔云雀的脸。

见状,云雀一把把赤炎貂拧了起来,仔细瞅着赤炎貂。

这小东西长得倒有点像貂的样子,但它的毛是红色的,而且还这么小,她可从来没有见过有这样的貂。

赤炎貂见云雀拧着它,一副根本不认识它的样子,顿时后面的两个小爪子乱蹬,吱吱地叫个不停。

主人,主人,我是你的小火焰呀,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吱吱”,“吱吱”

王爷在找你呢,你怎么在这里呀?

云雀当然听不明白赤炎貂在说些什么,她只觉得这个小东西真是太吵了,而且一点都不老实,就想把它扔到窗外去。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一个人影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了窗户外面,云雀定睛一看,眉头皱了皱,这个家伙深更半夜地跑来做什么?

赤炎貂看着突然出现的凤轻寒,顿时警觉了起来,又开始吱吱叫个不停。

主人,主人,你快放手呀。

云雀依然不知道赤炎貂在说些什么,对窗外的凤轻寒道:“你现在来做什么?”声音尽显不悦之色。

凤轻寒看着一身中衣的云雀,眼中似乎快速闪过什么,随即把目光投向云雀手中的赤炎貂。

刚刚他接到暗卫的禀报说有个只红色的小畜生在他房间的窗户外面乱叫,他顿时就想到了赤炎貂,洛瑶是赤炎貂的主人,那它肯定是找她来的,随即,他不做多想火速赶了过来。

差一点被这个小畜生坏了大事,凤轻寒心中有些后怕,若是让它跑掉了,它一定会把凤轻鸣给引来,凤轻鸣若是知道洛瑶在他府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把他的瑶儿抢走。

看来一定不能让这个小畜生跑出他的王府,凤轻寒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随即笑着道:“馨儿,我听侍卫禀报说院子里跑来了一只小畜生,它在你的窗外乱叫,我怕它吵到你,就来看看。”

云雀瞅了瞅依然在叫个不停的赤炎貂,皱了皱眉头,这小东西确实挺吵人的。

凤轻寒看着云雀的神色,心中划过一丝笑意,她根本就不记得这赤炎貂了,那他怎么处置这赤炎貂,她应该都不会有意见。

想到这,凤轻寒对云雀柔声道:“馨儿,把它给我吧,我把它带走,它就不会吵到你了。”

赤炎貂一听,叫得更凶了,不要呀,主人,不要把我给他!<!--over--></div>

第四十六章 锋芒外露

云雀看着赤炎貂使劲地对她叫着,而且一双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中似乎带着害怕和祈求的味道。

云雀皱了皱眉头,想着这个小东西之前想舔她脸的举动,莫非这个小东西认识她?或者这个小东西本来就是她身体本尊养的*物?

看听凤轻寒的口气,他似乎并没有见过这个小东西,那它应该就不是她的*物。

但看着这个小东西可怜兮兮的模样,云雀突然觉得把它当成她的*物留在身边似乎也很不错,毕竟动物有时候比人要可靠得多。

想到这,云雀并没有把赤炎貂给凤轻寒,而是把它抱到了怀里,看着赤炎貂,摸着它身上光滑柔软的毛,淡淡地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凤轻寒看着云雀的举动暗叫不好,她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小畜生了,想留它在身边?

“赤炎貂。”这一点,凤轻寒并没有隐瞒。

听凤轻寒在说自己,赤炎貂转头用它的小眼睛瞅了凤轻寒一眼,马上又看向云雀,眼睛中尽是讨好之色,它知道只有它主人才能保护它不被这个男人抓走。

云雀看着赤炎貂萌态可掬的模样,嘴角不由地露出了笑意,看向凤轻寒道:“这赤炎貂我要了,你回去休息吧。”云雀说完没等凤轻寒出声便合上了窗户。

窗外的凤轻寒瞬间从云雀的笑容中缓过神,剑眉随即紧紧皱起,这倒不是因为云雀把他关在了窗外,而是他觉得赤炎貂是一大祸患,若是让它跑出府去,那么后果可能就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看来他必须事先布置一番。

为此,凤轻寒不再停留快速出了院子。

云雀抱着赤炎貂把它放到了软榻上,捋了捋它的毛,轻拍了一下它的小脑袋,便回到chuang上躺下。

谁知,她刚躺下,就见赤炎貂嗖的一下窜到了她的chuang上,吱吱叫了两声,就趴在了她的枕头旁边。

云雀秀眉快速皱了起来,这个小东西身上肯定有很多跳蚤,她才不想跳蚤跑到她的chuang上来,随即云雀快速坐了起来,拧起赤炎貂,掀开帐子,迅速把赤炎貂丢了出去,同时道:“你要是再敢上我的chuang,我就把你丢到屋子外面去。”

“吱吱”,“吱吱”,赤炎貂很是委屈,怎么感觉现在的主人比原来的主人还坏呢?

赤炎貂在地上蹦了两下,似乎想起了凤轻鸣对它说的话。

“吱吱”,“吱吱”

我要去告诉王爷主人在这里。

随即,赤炎貂跳到了窗户上,用爪子不停地挠着窗户纸。

“吱吱”,“吱吱”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小东西,你要是再叫的话,我就让凤轻寒把你扔出去。”云雀不明白赤炎貂为什么老是叫个不停,她的头都要被它吵疼了,便开始威胁赤炎貂起来,她感觉赤炎貂好像有点怕凤轻寒,便打着凤轻寒的名号威胁它。

赤炎貂一听,顿时不叫了,跳到了软榻上,趴了下来,不出去就不出去吧,总比被那个危险的男人抓住的强。

云雀见状,突然觉得这赤炎貂能听懂她说的话,心中高兴不已,想着有这么个有灵性的小东西在身边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乏味。

这一、夜赤炎貂果真没有发出半点叫声。

这一、夜凤轻鸣一、夜未眠,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天边的弯月,手中拿着被洗干净的天蚕银索一遍遍地抚过,想着那不知身在哪里的人儿。

而这一天将军府洛大小姐坠、入明月潭被蛟龙吃了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纷纷震惊不已,虽然有一个流传千年的传说说明月潭里有吃人的蛟龙,但谁也没有看见过,它怎么会突然出现把洛大小姐给吃了呢?

京城的人们早就听说是这洛大小姐治好了贤王爷的腿,如今贤王爷好了,洛瑶小姐却遭此一劫,很多人开始感叹上天的不公。

让谪仙一样的贤王遭受六年不能走路之苦不说,还让这洛大小姐被蛟龙吃了,很多人接受不了。

洛大小姐虽然言行无忌了点,但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她还救过贤王爷的命,治好了贤王爷的腿,又医治好了慧妃娘娘的不治之症,她就是妙手回春的菩萨转世,像洛大小这样心地善良,医术高明的女子就应该长命百岁,怎么能被明月潭里的蛟龙吃了?

很多人不相信,不相信洛瑶就这样香消玉损,并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洛大小姐能平安归来,和贤王爷永结百年之好。

……

翌日,泰安殿

早朝还没开始,凤轻鸣缓步迈入泰安殿,就接收到了提前来到殿中的大人们投来的目光,同情,怜悯,担心成了目光中最多的成分。

凤轻鸣淡淡地笑了笑,他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怜悯,再说瑶儿还活着,何来同情怜悯?

罗伯书也提前来到了殿里,他看到凤轻鸣时,赶忙迎了上来,拱手道:“王爷,找到瑶儿了吗?”罗伯书虽然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若是找到瑶儿了,凤轻鸣会派人去护国公府通知的,因为他的母亲秋老太君为了此事担心不已,多次派人去贤王府询问洛瑶的消息。

罗伯书根本就不相信洛瑶被什么蛟龙给吃了,那丫头又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姐,一条畜生就把她给吃了,根本就不可能,再说,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畜生都难说。

凤轻鸣摇了摇头,开口道:“护国公回去跟秋老太君说瑶儿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凤轻鸣知道秋老太君非常担心洛瑶的安危,便让罗伯书带了句话。

“好。”罗伯书又道:“王爷有什么要护国公府效力的地方尽管吩咐,护国公府一定万死不辞。”

罗伯书的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是说关于寻找洛瑶的事情,护国公府听从凤轻鸣的安排,但凤轻鸣却听出了罗伯书话中的含义,他是在告诉自己护国公府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以他马首是瞻,他无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万死不辞。

罗伯书说这句话并不是因为洛瑶坠、入明月潭义愤填膺才做出的决定,几位王爷夺储之心越来越明显,到底站在谁的阵营,罗伯书已经和他母亲秋老太君商量过几次,觉得不管于公于私,凤轻鸣都是他们护国公府要保的不二人选,为此,罗伯书便借此机会向凤轻鸣表了态。

凤轻鸣笑了笑,拱手道:“多谢,护国公的好意轻鸣记住了。”随后二人一道往大殿前面走去,不再说话。

这时,凤轻城和凤轻寒也相继进到了殿中,二人来到凤轻鸣的前面,凤轻城似乎很是吃惊:“三弟,你今天怎么还来上朝?为何不向父皇告假?”

凤轻鸣抬眼看向凤轻城,眸光中带着凉凉的寒意,幽幽地开口:“大哥说这句话真是可笑!我为什么不来上朝?我为什么要告假?”

看着凤轻鸣眼中显而易见的寒意,凤轻城猛地一惊,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凤轻鸣?以前的凤轻鸣温润的如一块美玉,而如今的凤轻鸣就如那已经开始出鞘的宝剑,带着凛冽的寒光!

如此巨大的变化让凤轻城眼中更是带着一抹审视,凤轻鸣是被昨天洛瑶坠潭的事刺激的还是他原来的一切都是装的?

装的?一想到这两个字,凤轻城更是心惊不已,若他真是一直在装的话,那么不装了的凤轻鸣就太可怕了。

凤轻城正想着,就听见凤轻鸣微凉的声音再度响起:“莫不是大哥受了什么刺激才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来?”

凤轻城当然听得出来凤轻鸣是在故意嘲讽他,他本来是想借洛瑶坠潭这件事刺激一下凤轻鸣,不想他却说他受了刺激。

凤轻城顿时有些恼了,也不再含沙射影,而是直接道:“三弟此刻痛失所爱的心情我们谁都能理解,对于三弟的口不择言,大哥我也不会怪你,不过,大哥还是要劝你早日从悲痛中走出来,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顺变吧。”

凤轻城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安慰劝说着凤轻鸣,但谁都能听得出来,他一再地强调洛瑶死了,完全就是在故意刺激凤轻鸣。

罗逸邪不由地攥紧了拳头,他真想上前把凤轻城痛扁一顿。

凤轻寒没有出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看着前面,似乎他早就移情别恋忘记了洛瑶这个人,而她的生死也跟他无关。

“看来大哥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心了。”凤轻鸣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是随便地感叹一句。

然而凤轻鸣的这句话却让凤轻城浑身充满了戒备:“你想干什么?”

“大哥这么紧张做什么?”凤轻鸣微微一笑,但笑意却是未达眼底:“大哥既然如此关心弟弟我,我当然要好好感谢大哥你了。”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来,否则的话……”

凤轻城还没有说完就被凤轻鸣给打断:“否则的话你就要到父皇面前告我的状?那你现在就可以去告,不然的话可就晚了!”

听着凤轻鸣的话,众人一阵错愕,他们何时见过如此锋芒外露的贤王爷?看来他们都低估了这贤王爷。

这时,凤启朝缓缓迈进了大殿。<!--over--></div>

第四十七章 什么叫做代价(一更)

凤启朝进了大殿,扫了群臣一眼,当他看到凤轻鸣的时候,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而看到凤启朝,凤轻鸣心中亦是划过一抹冷笑,今天他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凤轻城看到他的父皇,并没有像他话中所说一般,要在他父皇面前告凤轻鸣的状,毕竟凤轻鸣什么都没有做,而且又没有明目张胆地说要对他怎么样,所以这状没法告。

凤启朝来到龙椅上落座,众人行礼后,早朝正是开始,有事禀奏的大人们陆续出列禀奏。

一个时辰后,凤轻鸣见没有人再上前禀奏了,便出列,上前一步,道:“启禀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凤启朝的眼中顿时划过一抹阴沉,众人也都竖起了耳朵,心中都在猜测,贤王爷禀奏的事情可能跟洛大小姐坠潭的事情有关。

“讲。”凤启朝开口。

果不其然,众人就听到凤轻鸣清润并带着丝丝凛冽的声音响起:“启禀父皇,昨日月明山上,儿臣马车前面的马为何突然发疯跳下山崖,这一点暂且不论,但月明山上为何有一块巨石突然滚落下来,儿臣在这里就要请问父皇了。”

众人一听,这贤王是要来秋后算账呀,而且他算账的对象好像就是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他的父皇。

“朕怎么知道?”凤启朝回答得理所当然,似乎那本身就是一个意外,根本与他无关。

“父皇不知道?”凤轻鸣微微一笑:“父皇十日之前就派五千御林军驻守在月明山上,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敢问父皇,儿臣说的对吗?”

“对。”凤启朝并没有否认。

“好。”凤轻鸣接着道:“既然如此,月明山上却发生如此大的意外,父皇觉得这是谁的责任?父皇可以想想,那块巨石若不是砸向儿臣和瑶儿,而是砸向父皇,这后果,父皇您觉得您能承受得了吗?”

凤轻鸣语气淡淡,但他的这一番话却如刀锋一般直刺凤启朝而去,凤启朝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慢慢地露出条条青筋。

众人都听得出来,凤轻鸣的这一番话无疑是让皇上给他一个交代,罗伯书当然也明白凤轻鸣话中的意思。

罗伯书没等凤启朝开口便出列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微臣也是觉得月明山上发生这么大的意外,实属不该,正如贤王爷所说,那巨石若是早一点滚落下来的话,皇上的金尊之躯也有可能受损,而如今,瑶儿被巨石砸中坠、入了明月潭,京城里百姓无不在议论此事,皇上若不能给百姓一个说法,恐怕很难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罗伯书的这一番话无疑是把原本可以当成小事的意外事件无限扩大化,上升到了一个民心所向的问题,这让凤启朝心中顿时堵上了一口郁气。

“你们认为朕该如何处理此事?”凤启朝心中恼怒。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要追究月明山守卫头领吕统领玩忽职守之过,因为他的疏忽,让父皇身处险境,还让瑶儿坠、入了明月潭,到现在生死不明,而京城里遍传瑶儿已经死了,吕统领犯下如此大的过错,父皇应该严惩。”凤轻鸣知道那块巨石之所以能滚落下来而且正好砸向他和洛瑶,完全是人为所致,能在月明山上有这样的动作,肯定跟那吕统领脱不了关系,那他就先把他除了!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贤王爷说的有理,吕统领犯下如此大过,其罪当诛。”罗伯书附和道。

而罗伯书的这一句话无疑是阻断了凤启朝想要保吕统领的一丝可能性,这让凤启朝心中愤恨不已。

那吕统领吕林是他的心腹之一,这一次的意外事件也是他安排让他去做的,但凤启朝没有想到这一次还是让凤轻鸣给逃脱了,只抓到了洛瑶一个人,而且凤轻鸣此时拿这件事做文章,无疑是想让他除去吕林。

凤启朝心中做着计较,一时没有出声。

“父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御林军的统领,父皇不会认为他并没有过错吧?”凤轻鸣微凉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他的这一句话顿时又把凤启朝给逼到了悬崖边上。

凤启朝原先即使想保下吕林,此时他也不能保他了,因为他若是想保他,必定要推翻他所犯的过错,而这样一来,他真的很难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而之后可能会随之而来众多猜测,而矛头很可能就会指向他,为此,他不得不舍车保帅!

“轻鸣和护国公所言极是。”凤启朝终于开口:“吕林所犯之过,罪不可恕,来人!即刻缉拿吕林,押至午门外,午时三刻问斩!”

“是!”一名御前侍卫立即应声离去。

“多谢父皇为瑶儿主持公道。”

“皇上英明。”

在凤启朝听来,凤轻鸣和罗伯书的话无疑又是在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心中怒火中烧,但此时他却不能表现出一分。

凤轻寒看了看凤启朝又垂下了眼帘,这件事他始终都有参与,但凤轻鸣只把矛头指向了他父皇一个人,这让凤轻寒心中带着一丝得意和对凤轻鸣的不屑,他再会算计,恐怕都算不到洛瑶会以慕容可馨的身份住在他府里吧?等他和洛瑶大婚之后,凤轻鸣即使知道了,那他也再无回天之力!

随后,凤启朝便退了朝,众人各自回府。

……

睿王府

云雀起chuang后,琴心伺候着梳洗完毕,吃了早饭,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便抬脚往院外走去。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里?”琴心紧紧跟在云雀的身后,声音有些紧张,王爷特意交代过,不让王妃出府。

“怎么,我要去哪里还要向你汇报?”云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琴心,眸中带着让琴心心惊的冷。

琴心觉得自家王爷已经够冷的了,她没有想到这未来的王妃竟然也如此之冷,甚至比王爷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着琴心声音中的紧张,云雀顿时猜到肯定是凤轻寒交代过什么,但他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不是他笼子里的金丝雀!

琴心一听,赶忙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王妃恕罪,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就起来吧。”云雀说着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琴心赶忙站了起来,快跑两步,紧跟在云雀的后面,心中想着只要王妃不出府,她要去哪里,王爷应该都会同意的。

云雀花了一个时辰在王府里转了一圈,把王府里面的布局图清晰地映在了脑海之中,随即便回了房间,这让琴心提着的心放回了肚里,心中想着,还好王妃没有要出府去。

云雀之所以没有立即出府,主要是她对这个时代的信息没有完全地掌握,琴心跟她说的那点信息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价值,她需要完整的这个时代的资料。

云雀进了房间见原来一直趴在软榻上的赤炎貂不见了,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赤炎貂的影子,云雀猜想赤炎貂可能跑出去玩了,便没有管它。

云雀坐在了桌旁,琴心奉上茶水,云雀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茶,便对侯在一旁的琴心道:“琴心,王府里有书吗?”云雀知道史志文献之类的书籍应该会记录这个时代的资料,她想看一下。

“回王妃,府里只有王爷的书房里有书。”琴心虽然不明白云雀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赶忙答道。

“他的书房在什么地方?”云雀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就要往房间外走去。

琴心看着云雀的动作,猜想自家王妃可能是要去王爷的书房,赶忙开口道:“王妃,王爷曾经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踏入书房一步。”

“那好,你去跟他说一声,我想去他的书房里看书。”云雀停下了脚步,坐回了椅子上。

“王妃,王爷还没有下朝。”琴心有些为难,王爷都不在府上,她怎么去跟王爷请示呀?

“那等他回来,你再跟他说,你先下去吧。”云雀也没有为难琴心,毕竟来日方长,她也没有必要急着现在就看。

“是!”琴心应声退了下去,突然觉得这位未来的王妃虽然有些古怪,但也不是特别难伺候,至少她不会为难她们这些下人。

见琴心出去了,云雀一手支下巴,一手拿着杯盖随意地拂着茶水,心中想着她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又能很好地生存下去。

这还真是个难题,首先想离开就不件容易的事情,凤轻寒那个男人把她看的这么紧,到处都是侍卫,而且她还觉察到有一些侍卫隐在暗处,想出去的话,就要避开这些人的眼睛,这本身就是一个难题,云雀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她所学的那些搏击散打肯定不是古代这些人的对手,硬闯肯定不行,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云雀正想着,就听见有脚步声靠近,瞬间坐直了身体。

凤轻寒推开房门,便迎上了云雀投来的眸光,凤眸中顿时覆上了笑意:“馨儿,我听琴心说你想看书?”<!--over--></div>

第四十八章 凤轻寒你想干什么?(二更)

凤轻寒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嘴角微微勾起,轻轻撩了下衣摆,坐到了云雀的对面。

“我想看书。”云雀轻轻说了一句,不明白凤轻寒今天干嘛这么高兴,不过似乎这不关她的事情。

“馨儿,你怎么想起来看书了呢?”凤轻寒笑着问道,心中有些疑惑,按说她失忆了,她最想知道的应该是她以前的事情,但从她醒来到现在她根本就没有问过一句,今天突然说要看书,难道她想从书里知道什么?

闻言,云雀轻轻垂了一下眼帘,一道亮光划过眼底,这家伙是在怀疑她呀,不过她相信他再怎么怀疑,他也猜不出她是穿越来的。

云雀抬眼看向凤轻寒,淡淡地开口:“太无聊了,想找点事做,便想起了看书。”

“看来是我花在馨儿身上的时间太少了,才会让馨儿感到无聊的,这都是我的不好,从今以后,我一定多点时间陪我的馨儿。”凤轻寒笑着道。

混蛋,你不要这么左一个“馨儿”,又一个“馨儿”,最后还来一个“我的馨儿”的好不好?云雀觉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云雀不明白这凤轻寒看起来是那种很冷酷的男人,但他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的?莫非他确实对她这个身体本尊一往情深?

不过即使是那样,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这个身体里面住的是她,她可不喜欢听他说这样的话。

“王爷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想看书而已,并不是在向你暗示你陪我的时间少。”

云雀直白的话语顿时打破了凤轻寒自己编织的美梦,凤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伤痕,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敛去。

“馨儿,我要怎样做,你才能完全接受我?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能做得到。”凤轻寒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受伤,带着一丝祈求,快速伸手抓住了云雀放在桌子上的小手。

“放手!”云雀被凤轻寒抓着手,心中顿时不悦,并使劲想抽出自己的手,但却徒劳无功。

见云雀的动作,凤轻寒感觉他的心一阵阵的刺痛,她都已经失去记忆了,她都已经忘记了凤轻鸣那个男人,但她却还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想到这,凤轻寒快速站起身,抓着云雀的手,往旁边快走两步,然后猛地往怀里一拉,顿时把云雀拉了起来,并让她撞进了他的怀里,随即收紧手臂把云雀紧紧搂在怀里。

凤轻寒的这一番动作也仅仅是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云雀虽然觉察到了凤轻寒的意图,但碍于她的力气没有他的大,又被他抓着手,因此,云雀并没有能逃脱出去。

“凤轻寒,你想干什么?”云雀的声音冰寒料峭,挣扎了两下,却无法挣脱凤轻寒如铁钳一样的双臂。

“馨儿,你知道我多爱你吗?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好不容易让你住进了府里,你却失忆了,你彻底忘了我,还拒我于千里之外,你叫我情何以堪?”凤轻寒看着怀中的人儿,凤眸中一片深情。

云雀看着凤轻寒的眼睛,她虽然不知道凤轻寒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他眼中的深情应该是真的,他应该非常爱她身体的本尊。

但云雀却无法回应他的深情,她不是她身体本尊,她也没有对他一见钟情,她的心并没有因他而悸动,她只能在心里跟他说声抱歉。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先放开我好吗?”云雀的声音柔了一分,也许是因为她占了他心爱之人身体的歉意,也许是因为被他的深情所感染。

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他的怀里,凤轻寒哪能舍得放手?他好想对她说:瑶儿,我虽然让你失忆了,骗了你,但我对你情是真的,没有一点虚假的成分,我对你的爱不比那凤轻鸣少。

但这些,凤轻寒却不能说出口,只能一再地收紧手臂,想把怀中的人儿融入他的身体。

凤轻寒手臂上一再加大的力度让云雀的秀眉越皱越深,刚刚柔了一分的声音骤然变冷:“凤轻寒!你到底放不放手?你真想让我跟你翻脸?”

凤轻寒轻轻叹息了一声,尽管万分不愿,还是慢慢松开了手,他瑶儿虽然失忆了,但脾气一点都没有变,甚至比以前更厉害了,他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要适可而止,今天能把他的瑶儿抱在怀里,他已经很满足了。

见凤轻寒松开了手,云雀迅速闪到了一旁,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凤轻寒看着云雀就要喷出火来的明眸,知道他今天把他的瑶儿惹恼了,他必须赶快把她哄好才行。

想到这,凤轻寒柔声道:“馨儿,你不是想去看书吗?我带你去书房,好吗?”

云雀当然知道凤轻寒是想挽回局面,但她是那么好收买的吗?她要跟他约法三章。

“凤轻寒,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再这样对我,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云雀话中威胁的味道异常的明显,然而凤轻寒却是chong溺地笑了笑:“馨儿,我保证在我们大婚之前我一定规规矩矩的,但我们成婚之后,你可不能不……”凤轻寒没有说完,他相信云雀明白他的意思。

凤轻寒心中想着,反正要不了十日他们就要大婚了,这几日忍忍也就过去了,只要他和洛瑶成婚之后,洛瑶不再拒绝他,那他就可以把他以前少的补回来。

云雀没有出声,狠狠地瞪了凤轻寒一眼,他想得美,她又不爱他,她才不会嫁给他呢,随即云雀不再理会凤轻寒抬脚往屋外走去。

在凤轻寒看来,云雀没有出声就是对他话的默认,心中高兴不已,跟在了云雀的身后出了房间。

凤轻寒快步赶上云雀,开口道:“馨儿,我带你去书房看书。”随即快走了两步,上前引路。

云雀依然没有出声,却跟在了凤轻寒的后面,心中想着,还是赶快把这个时代的资料了解清楚,赶在和这个家伙成婚之前离开这里,这才是当务之急。

知道云雀跟在后面,凤轻寒心中一阵高兴,看着他的瑶儿心里已经原谅他了。

很快,凤轻寒领着云雀进了他的书房,云雀抬眼望去,就见书房里有满满几书架的书,随即没有跟凤轻寒打声招呼,云雀就抬脚往书架跟前走去。

“馨儿,你想看什么方面的书,要不要我帮你找?”凤轻寒跟在了云雀的身后,柔声道。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找。”云雀并没有回头,直奔书架而去。

“好。”凤轻寒凤眸中带着笑意,转身往案桌方向走去。

凤轻寒来到案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云雀已经拿下了一本书,快速地翻阅,凤眸中覆满了柔情,他终于能时时刻刻看到他的瑶儿了。

……

贤王府

凤轻鸣下了朝,便直接回了王府,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毕,便来到院中静静地站着。

凌墨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自家爷,心中叹息了一声,到现在还没有小姐的消息,爷心中肯定是心急如焚,赤炎貂也到现在没有回来,凌墨开始暗暗地担心起来。

赤炎貂的鼻子非常的灵敏,若是小姐在这京城里的话,它应该能找到她才对,莫非小姐并不在京城里,还是赤炎貂也出事了?

凌墨正想着,就听见凤轻鸣的声音轻轻地响起:“赤炎貂还没有回来?”

凤轻鸣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若是赤炎貂回来了,凌墨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他的瑶儿难道已经不在京城了?

“回爷,赤炎貂还没有回来。”凌墨只能老实答道:“爷,我相信很快就有小姐的消息,你不要太担心。”凌墨忍不住劝了凤轻鸣一句。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凤轻鸣看向手中的天蚕银索,眸光中带着无比的眷恋,他的瑶儿一日找不到,他一日都无法安心,甚至他现在开始怀疑他的瑶儿是不是真在凤启朝的手里。

若是瑶儿真在凤启朝的手里,他完全可以用瑶儿做威胁,让他放吕林一马,但凤启朝却没有这么做,这让凤轻鸣不得不反思他之前的推测到底对不对。

若是他推测有误的话,那制造那个假象的人就是另有其人,瑶儿就很可能在那人的手里,但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把瑶儿抓走?他把她藏到了哪里?凤轻鸣一时想不出来。

这时突如其来的一道异响瞬间打断了凤轻鸣的思绪,他并没有抬头,而是淡淡地开口:“出来吧,我今天没时间陪你玩,”

“真没劲!”一道抱怨的声音随之响起,一道人影也快速闪到了凤轻鸣的面前。

看着来人,凤轻鸣皱了皱眉头:“风霆,你来做什么?”言外之意,我可没有让你来。

“我呀,是来看看某人有没有伤心而死,若是死了,帮他送葬,若是没死,看他还有没有一口气在。”风霆把玉笛在手指上绕着圈,眉眼含笑,一副吊儿郎当的味道。

凌墨顿时气得磨牙,都什么时候了,风霆竟然还拿爷开玩笑?<!--over--></div>

第四十九章 他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风霆此人本来长得还算是一表人才,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顿时让他周身的光华失了几分颜色。

凤轻鸣瞅了瞅风霆,淡淡地开口:“看来你是过得太无聊了,专门来我这里找乐子的。”

“真是知我者轻鸣也。”风霆笑,似乎一点都不顾及凤轻鸣此时的心情。

“风霆!”凌墨忍不住出声,这风霆今天怎么回事?他是让他来劝爷的,而不是让他来刺激爷的。

“凌墨,你干嘛那么大声,我的耳朵又没聋。”风霆依然笑得一副欠揍的模样,继续在手指上绕着玉笛。

凌墨恨得牙痒痒,真想把风霆的脑袋掰开,看它里面都装的是什么。

这时凤轻鸣微微一笑,看着风霆手中的玉笛,道:“看来玉笛公子今天是手痒痒了,那我就帮玉笛公子止止痒吧。”

风霆既是凤凰阁的四大长老之一,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笛公子,他之所以被称为玉笛公子,主要是他的兵器就是一支白色的玉笛,但除了凤凰阁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前一种的身份。

“好啊,好啊,我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练过了,今天我也正想看看你整天谈情说爱的有没有把本事给忘了。”风霆大乐的同时还不忘刺激着凤轻鸣。

“风霆,我看你就是欠揍!”凌墨再也忍不住了,这风霆算爷哪门子的兄弟,尽在爷的伤口上撒盐。

“你放心,等我收拾了轻鸣,再来收拾你。”风霆一点都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同时惹来了凌墨一阵鄙夷的眼神,就他,还要收拾爷?恐怕被爷怎么收拾的他都不知道。

“不相信?”风霆挑眉:“那我可要亮出真本事了,让你们见识见识。”

风霆说完,瞬间收起了脸上玩笑不恭的神态,拿起玉笛,直扫凤轻鸣而去,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凤轻鸣一个跃身躲过,快速把天蚕银索放进怀里,随后一甩衣袖,一把软剑瞬间而出,带着凛冽的寒光直刺风霆,风霆赶忙躲闪。

随后清脆的剑玉碰击声便回荡在整个兰院里,剑气笛锋所到之处,如羽毛般的落羽松叶缓缓飘落而下,如绿色的鹅毛大雪飘洒在整个院子里,和院子里两抹分不清彼此的白影组成了一副难得的美景。

清脆的响声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绿色的“鹅毛大雪”也整整下了一个时辰,这时,两抹白影瞬间都停了手。

“轻鸣,现在心里好过一些没有?若是没有,我们继续。”风霆收起了招式,话语中再也没有一丝吊儿郎当的味道。

凤轻鸣何尝不知道风霆之前的话语只是为了让他和他打一架来发泄一下,风霆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太了解他了,他知道他需要一个人来陪他发泄心中的怒,发泄心中的伤。

凤轻鸣笑了笑,开口道:“我没事,我没有那么脆弱。”

“那就好。”风霆说着瞬间就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凌墨,笑着道:“凌墨,你是不是也想跟我打一架?”

凌墨从风霆之前的话语中已经明白了风霆的用意,心中有些惭愧,而此时听风霆这么一说,心中的那些惭愧顿时烟消云散,觉得风霆完全就是小肚鸡肠。

“你若想打,我一定奉陪。”凌墨答得异常得干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长本事了你?”风霆笑着瞅着凌墨。

“有没有长本事,试了才知道。”凌墨似乎一点都不买风霆的帐。

风霆笑了笑,还欲开口,便听到凤轻鸣的声音传来:“行了,适可而止,凌墨,去吩咐厨房备一桌好菜,再去酒窖里搬一坛碧泉酿上来,我今天要好好跟风霆喝一杯。”

“是!”凌墨看了风霆一眼,快速离去。

见凌墨出了院子,风霆拍了拍凤轻鸣的肩膀:“她不会有事的,放宽心吧。”

凤轻鸣当然知道风霆说的是谁,也知道风霆在安慰他,随即笑了笑:“她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女子,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即使我找不到她,我相信她也会回来找我的。”

不管凤轻鸣说的话是不是在安慰自己,但他就是相信洛瑶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等她回来呀,你可一定要让我见见你这位让我如雷贯耳的意中人,上一次在望山县没有见到,我到现在还觉得遗憾,这一次我可一定要好好见见。”风霆笑着道。

“好。”凤轻鸣自然没有意见,他也希望能早日见到洛瑶。

随后,风霆便跟着凤轻鸣去了书房,到了晌午,凤轻鸣在自己的房间了摆了膳,和风霆推杯换盏,把一坛碧泉酿都喝光了,风霆醉得不醒人事,而凤轻鸣也有些醉了。

凌墨扶着凤轻鸣躺下后,便和凌辰一道把风霆抬到了客房里休息。

凤轻鸣躺到chuang上后,便睡着了,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他的瑶儿回来了,扑到了他的怀里,他激动万分欣喜若狂,不停地叫着瑶儿的名字。

“瑶儿……”凤轻鸣猛然叫出了声,也瞬间醒了过来,往窗外看了看,就见此时已经是月上枝头。

凤轻鸣坐起身,下了chuang,来到窗前,看着窗外,心已飘远。

……

月上枝头,云雀亦是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右手轻轻地抚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抚、摸戒指的时候,她的心却有一丝隐隐的疼痛,仿佛是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这枚戒指从哪来的?云雀心中画着一个问号,但她知道这枚戒指一定不是凤轻寒送给她身体本尊的,因为她有几次看到凤轻寒看向戒指的眼神带着一抹不悦之色,似乎很不愿意看到她戴这枚戒指。

莫非是别的男人送给她的身体本尊的?云雀心中进一步猜测,但她是凤轻寒的未婚妻,怎么能收别的男人的戒指?还明目张胆地戴在手上,这件事完全不符合逻辑。

看来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云雀下了个结论,但到底有什么文章,云雀无法猜测,便先暂时把它放到一边。

今天,她在凤轻寒的书房里,把这个时代的人文地理历史以及她现在所处的京城的一些资料都了解了个大概,知道这个她所学过的历史上根本没有的国家叫西凤,西凤从建国以来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它的京城叫盛尧,是西凤最繁华的地方。

云雀心中有了个数,便决定明天要去府外面转转,看着这盛尧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现代的大都市她见得多了,她可没有见过这古代的大都市,她想好好地见识见识。

到此时,云雀一整天都没有看到赤炎貂的影子,心中有些纳闷,那个小东西不会只是来她这里逛一圈就走了的吧?

走了就走了吧,云雀心中想着,随后,便合上了窗户,去chuang上躺下睡觉。

第二日,云雀用了早膳,便让琴心给她找一块纱巾遮脸,云雀知道顶着这样一张脸出去,太招惹是非了。

琴心有些犯难了,王爷交代过不让王妃出府的,但王妃这是明显要出府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云雀见琴心迟迟未动,便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便也没有为难她,自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衣柜里找了一遍,找到了一块红色的方巾,往脸上比划了一下,这块方巾正好可以遮住她的脸。

琴心看着云雀的动作更是焦急不已,硬着头皮开口道:“王妃,王爷说……”

“他说什么?”云雀瞬间看向琴心,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王爷说不能让王妃您出府去。”被云雀的明眸直视,琴心感到莫名的紧张,这未来王妃的气势总让她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笑话!”云雀一声冷哼:“他凭什么不让我出去?”她今天就要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她倒要看看他怎样拦着她。

云雀说着不再理会琴心,抬脚往屋外走去。

琴心心惊不已,赶忙追着云雀的脚步:“王妃,王妃,王爷是这么吩咐奴婢的,奴婢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

“我没有让你违抗他的命令,你可以拦着我,只要你能拦得住就行。”云雀凉凉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王妃这不是在为难她吗?琴心心急如焚,这未来王妃自家王爷可是宝贝得很,她哪里敢硬拦着?若是伤到王妃,王爷肯定不会饶了她。

“王妃,您等王爷下朝回来,奴婢请示了王爷,你再出府,如何?”琴心紧紧跟在云雀身后,想出了一条折中的办法。

等他回来,他让她出去,才怪!云雀心中哼了哼,没有理会琴心,继续往府门口走去。

这未来王妃是软硬不吃呀,琴心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路跟着云雀来到了府门口。

两扇黑亮厚实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一名门童守在大门后面,他见到云雀后,慌忙行礼。

“把门打开,我要出去。”云雀看着门童,淡淡地开口。

“禀王妃,王爷说不让您出府。”门童没有丝毫犹豫就把凤轻寒的命令搬了出来。

云雀突然笑了笑,幽幽地开口:“那我今天非要出去呢?”

“那就请王妃一掌劈了奴才,只要奴才活着绝不会给王妃开门的。”门童说得一点都不含糊,坚决要执行凤轻寒的命令,视死如归。

“你以为我不敢?”云雀挑眉,觉得这门童傻得可以,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连命都不要了吗?

“奴才知道王妃敢,但奴才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门童说着跪了下来。

“起来吧,我没让你跪着。”云雀说着迈到了门童的身后:“不过,我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云雀说着,就在门童站起来不明所以的同时,云雀右手快速变成手刀,迅速劈向门童的后颈,瞬间门童便昏倒在了地上。

琴心顿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未来王妃会武艺!

有了这一层的认知,琴心有些后怕,幸亏她没有硬拦着王妃,否则的话,王妃肯定也会一掌劈了她。

云雀看着自己的手,心中高兴不已,看来在现代学的武术在这古代也并不完全是那么差劲,还是有些用处的。

随后,云雀把门童身上的钥匙取了下来,转身就要开大门上的大铜锁,这时,就见一道人影快速闪到了她的前面。

云雀皱了皱秀眉,声音一沉:“让开!”又来一个挡道的,真是岂有此理!

琴心看到冷情来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冷情可是王爷的贴身护卫,他来拦王妃,一定能拦得住。

云雀可不知道来的是何许人也,但她看到冷情,她就知道这家伙跟凤轻寒是同一类人,同样冷酷。

“王妃,没有王爷的允许,您不能出府。”冷情面无表情,话语中也不带着一丝的波澜。

自从洛瑶被凤轻寒带进府之后,凤轻寒便让冷情在暗中保护洛瑶,虽然名为保护,实际上凤轻寒是让冷情盯着洛瑶,不让她出府,而今天冷情见琴心和门童都拦不住洛瑶,便不得不现身。

“你也想拦着我?”云雀眯了眯眼睛,从这家伙刚刚闪电一般的出现,云雀就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她的那些散打功夫在他面前肯定不够看。

“这是王爷交代属下的份内之事,还请王妃回房。”

“那我今天非要出去呢?你是不是想一掌把我打晕?”云雀突然诡异一笑。

“属下不敢,但属下在这里,王妃是出不去的。”冷情依然面无表情,话语却是异常的自信。

“哦?这么自信?”云雀明眸波光流转,再一次诡异一笑,慢慢抬脚往冷情的面前靠近,随后伸出手,似乎要去抓冷情的手。

冷情见状再也无法淡定下去,快速跳开,同时道:“王妃请自重!”

云雀顺利抓到了大门上的铜锁,同时笑着道:“我怎么不自重了?是你想多了吧?”

冷情这时才恍然大悟,冷酷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不自然,这时他就听见啪的一声,锁被打开的声音,猛然一惊。

“王妃……”冷情慌忙伸出手,但手没有碰到云雀的衣服,他就不敢动了,他当然知道眼前的王妃就是将军府的洛大小姐洛瑶,是王爷最在意的女人,他不敢碰到她,但不碰到她,他怎么拦得住她?冷情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份差事是如此的不好做。

云雀当然看到了冷情停在半道上的手,不由地抿嘴一笑,随即就要拉开大门。

冷情见状,急中生智,快速把背部靠到了大门上面,以此来阻止云雀拉开大门。

云雀的力气当然没有冷情大,拉了片刻,没有拉开,便看向冷情幽幽地道:“看来你今天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出去,是吧?”

“这是王爷的命令,属下不敢违背。”冷情此时已经稳住了心神,心中想着只要他不让开,王妃就拉不开大门,那她也就出不去。

看着冷情的架势,云雀知道走这大门她肯定是出不去的,随即眼珠子一转,快速转身往回走去,同时道:“我就不相信我出不了这个大门,你给我等着。”

冷情不明白云雀话中的意思,但还是暗暗跟在了云雀的身后,见云雀进了房间,才没有跟着。

云雀进了房间,把琴心也叫了进来,看着琴心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云雀笑着道:“琴心,我跟你商量个事如何?”

“奴婢不敢,王妃请讲。”琴心赶忙答道。

“把你身上的衣服借给我穿一下,怎么样?”

云雀一副商量的口气,但听着琴心耳中却是魔音穿耳。

“王妃,你千万不能这么做,王爷不让您出去也是为了您好,王妃您长得太漂亮了,王爷担心一些登徒子看到您了,会对您不敬。”琴心心儿颤颤地劝着云雀,她猜想王妃要借她的衣服是想乔装打扮出府去。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借了?”

云雀眸光直视琴心,这让琴心更是害怕不已。

“王妃,请不要为难奴婢。”琴心说着跪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就不为难你了。”云雀说着站了起来。

琴心闻言一阵高兴,心中想着总算打消了王妃出府的念头,而就在这时,颈后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琴心瞬间瘫倒在地上。

“傻丫头,知道什么叫做先礼后兵了吧,看着你伺候我不错地份上,我才没有直接把你打晕的。”云雀收了手刀,眸光幽幽,她想干的事情没有谁能阻止得了!

再说她还没打算逃跑呢,她只是想出去转一圈熟悉一下环境,凭什么不让她出去?

随后,云雀快速脱了琴心身上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照着琴心的发式把自己的头发重新弄了一下,虽然没有琴心梳的好看,但还能入得了人眼,紧接着云雀又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往自己的脸上抹了抹,直到看不清她原来的容貌,她才住了手。

云雀很不喜欢这古代胭脂水粉的味道,但为了能顺利出府,她必须要忍着。

见一切准备妥当,云雀低着头出了房间,往府里的后门方向而去。

昨天云雀就记住了后门的具体位置,而且还知道后门只是拿锁锁着,并没有人把守,为此,云雀把这一次的目标瞄准了后门。

一路畅通无阻,云雀来到了后门旁边,见四下无人,拿出准备好的一根金簪在锁孔了拨弄了两下,眨眼之间,锁便被打开了,云雀拉开门,快速闪了出去,再合上门。

云雀前脚刚走,后脚两名暗卫就冒了出来。

“刚刚那个丫头是谁?”一名暗卫道。

“好像是王妃的贴身丫头琴心。”另一名暗卫道。

“她怎么会有后门的钥匙?”

“不知道。”

“你先跟着她,我去向冷侍卫禀报。”

“好。”

随后,两名暗卫迅速闪身。

……

云雀出了王府,沿着大街缓步而行,目光到处穿梭,就见大街上到处是穿着各种古装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卖着各样物品的小摊点到处都是,小贩们在摊前不时地吆喝着,大街两旁还有一些酒楼茶馆矗立其间,一眼望去倒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除了房子矮了一点,大街上没有四个轮子的车子,这古代的大都市的繁华绝不亚于现代的,云雀在心里评价了一句。

这时云雀敏锐地发现身后一直有一个人在暗中跟踪她,心中猜想八成是凤轻寒的暗卫,她出来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云雀最厌恶的便是有人故意监视她,随即往大街两旁的酒楼看了一眼,暗暗思索了片刻,便抬脚往最近的那家醉仙楼走去。

云雀进了醉仙楼,往大厅里扫了一眼,看到上二楼的楼梯,不做多想,便往楼梯口走去。

醉仙楼的田掌柜的见云雀迈上了二楼的楼梯,赶忙追了上去,同时道:“这位姑娘,你这是要去找谁?”

二楼都是雅间,而此时云雀是一个丫头的打扮,田掌柜的当然不会认为她是来用餐的。

云雀没有出声,直接上了二楼,推开一间房门,见里面没人,直接迈脚进去,田掌柜的不明所以也跟着进去了。

“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田掌柜的很是纳闷一头雾水。

云雀并没有立即出声,把金簪放到了田掌柜的手里,这才开口:“掌柜的,麻烦你一件事,帮我把这个金簪当了买两套男人的衣服,可好?”

田掌柜的皱了邹眉头,觉得这丫头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同时觉得这丫头好生奇怪,她干嘛要请他帮忙?他又不认识她。

看着田掌柜的脸上不解的神色,云雀道:“掌柜的,你放心,这金簪不是偷来的,只是我遇到了难处,才不得不当了它,素闻掌柜的乐善好施,这点忙掌柜的不会不帮吧?若是装柜的想要酬劳,也大可以开口。”

听云雀这么一说,田掌柜的觉得这个忙还非帮不可了,否则的话他真对不起她嘴里的“乐善好施”四个字。

随后,田掌柜的让云雀在房间里等候,他让一名小二速速去办。

云雀正坐在房间里等着,这时就听到了房间外面传来了一道清润的声音。<!--over--></div>

第五十章 迟了一步的好消息(一更)

“田掌柜无需如此客气,本王又不是第一次来,田掌柜让一名小二先帮我们沏一壶茶即可。”

“好,王爷和公子稍等。”

两道声音过后,云雀就听见轻缓的脚步声经过她的房间门口,然后慢慢走远。

云雀觉得那第一道声音真是好听,清润得如一道甘泉,心中猜想他既然自称本王那就应该也是西凤皇帝的儿子,但不知道他的长相是否能配得上他的声音,云雀知道有些人声音听起来很好听,但一看长相却会让人大失所望,不过凤轻寒那个家伙都长成那样,这人的容貌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这些好像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吧?云雀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她现在都不知道如何解决生存问题,她竟然还想着这些无聊的事情。

云雀知道她要是离开睿王府的话,就不能再继续呆在这京城里,但不呆在京城里,她要去哪里呢?现在她还不知道能去哪里,而且她若是离开了睿王府,她要以什么为生?总不能就靠当凤轻寒给她的首饰为生吧?当一次还说得过去,但若是再当第二次,她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没用。

在这古代能让女子维持生计的活可不多,无外乎到大户人家当丫鬟,或者卖艺卖身之类,但这些都不在云雀的考虑范围内,尽管是在古代,尽管她是一个女人,她也要活得逍遥自在!

云雀正想着,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进来。”云雀猜想应该是那掌柜的给她送衣服来了。

田掌柜的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叠银票和一个包袱。

“姑娘,那支金簪当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两套衣服总共花了一百两,这里还有九百两银票,你收好。”田掌柜的说着把银票和包袱放到了桌子上。

“有劳掌柜的了。”云雀已经站了起来,又道:“掌柜的能否让小二帮我准备一盆水和一把梳子?”

田掌柜的一听,已经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知道眼前的这位姑娘是想女扮男装。

“好。”田掌柜的爽快地答应,既然都做了一次好事了,那好人就做到底吧。

田掌柜的让云雀稍等片刻便匆匆下楼去了。

云雀打开包袱,把衣服拿出来看了看,往身上比划了一下,还差不多合身,心中对掌柜的又存了一分感激,她都没说是她穿的,他却知道按她的身材来买,云雀不得不佩服掌柜的精明。

很快小二端着一盆水进了云雀的房间,同时把一把木梳一支玉簪一把折扇和一面铜镜放到了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掌柜的可真细心,云雀心中想着,拿起玉簪看了片刻,又打开扇子摇了两下,随后就开始洗脸。

脸上的胭脂水粉味已经快把她熏死了,云雀决定以后再也不把那些东西往脸上抹了。

把脸洗净之后,云雀换上其中一套白色的男装,把头发束起,片刻云雀便变成了一位翩翩公子。

云雀往镜子里瞅了片刻,对现在的装束很是满意,随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到包袱里,把银票装进怀里,拿着包袱和折扇往楼下走去。

云雀刚一到楼梯上,便接收到了大厅里投来的众多“惊艳”的目光,云雀心中有些无奈,径直来到田掌柜的柜台前面。

田掌柜的当然知道云雀是个女子,但之前云雀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他根本就不知道她长的是什么模样,而现在一见到她,田掌柜的顿时明白了云雀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了,她的容貌太招惹是非了。

“掌柜的,这个包袱先放在您这,我r后再来取。”云雀已经把声音变成了男声。

“好,公子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田掌柜的阅人无数,看着去掉胭脂水粉味的云雀一身清贵之气,知道这位姑娘肯定不简单,何况是这点举手之劳的小事,便欣然应允。

“多谢掌柜的。”云雀笑着又把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了台面上。

“公子……”田掌柜拿起银票刚想说什么,就见云雀已经往门口走去,同时道:“那是本公子的感激之情,掌柜的就收下吧。”

田掌柜的摇头笑了笑,便没有去追云雀。

云雀在走出大门之前,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摇了两下,便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把折扇挡到了脸的前面。

直到云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大厅里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议论声也随之而起。

“那位公子是谁呀?他的容貌比贤王爷可不差呀。”一名书生模样的人物开口道。

“你小声点,贤王爷就在二楼。”一名中年男子赶紧斥责。

“你们那叫什么眼神,人家可是一位姑娘,哪里是什么公子?”一名公子凉凉地瞥了说话的二人一眼。

“真的?”书生睁大了眼睛,声音不由地拔高了一分:“我可从来没有听说京城里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她是谁呀?”

“我怎么知道?”公子模样的人物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他要是知道他都上前去搭讪了。

书生的声音正好让经过他们这一桌的凌墨听了去,漂亮的姑娘?凌墨心中一个激灵。

洛瑶的真实容貌凌墨见过,为此凌墨现在一听到漂亮姑娘这四个字他就不禁想到爷正在找的小姐洛瑶。

凌墨不想放过一丝的可能性,便看向说话的几人,问道:“几位,你们说的漂亮姑娘现在哪里?”

闻言,三人快速看向凌墨,一时都没有出声,他们并不知道凌墨是凤轻鸣的贴身侍卫,但看着凌墨一身侍卫的打扮,浑身散发的冷冷的味道,三人都不禁有些胆怯。

“快说,那位姑娘现在在哪里?”凌墨有些着急,声音沉了下来。

“不知道,我们只看到她出去了。”中年男子赶忙出声,紧接着又加了一句:“田掌柜的可能知道。”中年男子从云雀和田掌柜的对话中猜想田掌柜的应该认识她,他可能知道她去了哪里。

闻言,凌墨快速来到柜台前面,看向田掌柜的,急切道:“田掌柜的,你见过一位很漂亮的姑娘?”

田掌柜的当然认识凌墨,知道他是贤王爷的贴身侍卫,他也听说了将军府的洛大小姐洛瑶坠潭的事情,他也知道贤王爷在到处找这洛大小姐,但他并没有见过洛瑶的真容,他只听过两次她的声音。

此时见凌墨问起漂亮姑娘,田掌柜的顿时就想起了刚刚女扮男装的那位姑娘。

“哎呀!”田掌柜的猛拍了一下脑袋,他就说那位姑娘的声音有些耳熟呢,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她的声音跟洛大小姐的声音一模一样,她不会就是贤王爷正在找的洛大小姐吧?

“田掌柜的,你想起什么来了?”凌墨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带上了丝丝希望。

但田掌柜的没有回答他,而是快速奔出了醉仙楼,往大街上看去,此时哪里还有云雀的影子?田掌柜的一阵失望。

紧跟在田掌柜后面的凌墨不明所以:“田掌柜的,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快说呀。”凌墨的心始终吊在那里,这田掌柜的莫非已经见过小姐了?

“这件事我要亲自跟王爷说。”田掌柜的终于回答了凌墨一句,快速进了醉仙楼,往二楼上奔去。

凌墨心中一阵惊喜,看来这田掌柜的真的有小姐的消息,赶忙抢在田掌柜的前面来到幽兰阁的门前,急切道:“爷,田掌柜的有重要消息跟你禀报。”

“进来。”凤轻鸣的声音随之响起。

凌墨和田掌柜的快速进了房间,凌墨随手合上房门。

看了凤轻鸣身旁的风霆一眼,田掌柜的有些迟疑,这位公子应该是王爷的朋友,他在旁边,他禀报这件事合适吗?

凤轻鸣看出了田掌柜的迟疑,微微一笑,道:“田掌柜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好了。”

“禀王爷,小人刚刚好像见到了洛小姐。”田掌柜想着措辞,毕竟那位姑娘声音很像洛大小姐,身姿也像,但容貌却是天差地别。

凤轻鸣一听,顿时站了起来,田掌柜的这句话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但一想到田掌柜的嘴中的“好像”二字,凤轻鸣顿时又有些害怕,他害怕这只是他的空欢喜一场。

“什么叫做好像?”凤轻鸣急切地开口。

“回王爷,那位姑娘声音身姿和洛小姐很像,但她的容貌却跟洛小姐相差很远,所以小人不能完全肯定。”田掌柜的老实答道。

“她容貌如何?”凤轻鸣紧接着问道,心中开始紧张起来。

“貌若天仙。”

田掌柜的轻轻的四个字顿时让凤轻鸣的心中一片绚丽,她应该就是他的瑶儿,除了他的瑶儿没有人能配得上“貌若天仙”这四个字。

“她的左手上带着一枚红宝石戒指,对不对?”凤轻鸣进一步确认。

“对,小人确实在那位姑娘左手的无名指看到了一枚红宝石戒指。”在云雀把银票放在他的柜台上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的,他之后还纳闷一个姑娘家怎么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至此,凤轻鸣已经完全肯定田掌柜的见到的人就是他的瑶儿。<!--over--></div>

第五十一章 你果然在骗我(二更)

终于有了洛瑶的消息,凤轻鸣的心情可以用激动万分来形容,如画的容颜上更是覆上了明媚的笑容,这让看着他的风霆凌墨二人心中一阵欢喜。

“田掌柜,你在哪里见到瑶儿的?她现在又在哪里?”凤轻鸣紧接着问道。

“回王爷,洛小姐刚刚就在玉兰阁里,现在小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田掌柜的随即把云雀来醉仙楼请她当金簪买衣服的事情快速地说了一遍。

听完,凤轻鸣心中虽然疑惑甚多,但他此时来不及多想,立即对凌墨吩咐道:“立即派人在京城里寻找瑶儿!”

没等凌墨应声,凤轻鸣已经飞身出了窗户,照田掌柜的说法,他的瑶儿应该还没有走远,他要去找她。

“有劳掌柜的。”风霆站起身说了一句,也飞身出了窗户,风霆虽然没有见过洛瑶,但他想一身白衣拿着折扇的俊俏公子模样应该很好辨认,他也去找她。

凌墨也不敢耽搁,向田掌柜的拱了拱手便快速离去。

凤轻鸣在醉仙楼附近的大街上转了一圈,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没有看到洛瑶的一点身影,心中一阵失望。

随后,凤轻鸣又去更远的大街上寻找洛瑶,但是还是没有找到,直到他把京城的大街都转了遍,依然没有看到洛瑶的影子,这让凤轻鸣失望的同时,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他现在已经完全肯定田掌柜的见到的人就是他的瑶儿,但她为何不回去找他?她为何要女扮男装?她从哪里来的金簪?她为何要当金簪换银子?……

一连串的问号在凤轻鸣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出来,凤轻鸣想不明白,但他可以肯定他的瑶儿并没有被凤启朝抓住,否则的话凤启朝不可能让她出现在醉仙楼里。

这一点的认知让凤轻鸣很是欣慰,至少他知道他的瑶儿是安全的,等见到他的瑶儿后,一切疑团应该都能解开,为此凤轻鸣决定先找到洛瑶再说。

……

睿王府

“你放手!”云雀恼怒不已,她没有想到她正在大街上闲逛,就被突然出现的凤轻寒一把搂住了腰身,带着她飞上了屋顶,片刻功夫她就被带回了睿王府里。

凤轻寒没有理会云雀,紧紧攥着云雀的手,拉着她快步往房间里走去,同时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他没有想到失了记忆的洛瑶竟然还能从他府里几千名暗卫的眼皮底下走出府去,差一点让凤轻鸣碰个正着,一想到这些,凤轻寒都后怕不已。

他今天早朝后在御书房里耽搁了片刻,等他出宫的时候,他便接到了冷情的禀报,说洛瑶把琴心打晕了,穿着她的衣服出了府,听到这个消息后,凤轻寒心急如焚,赶忙回到王府的后门处寻找那名跟着洛瑶的暗卫留下的标记,一路追踪着到了醉仙楼。

他到了醉仙楼后,用了暗号,暗暗把那名暗卫叫了出来,一问才知道不但洛瑶进了醉仙楼,而且凤轻鸣也进了醉仙楼,但好像他们并没有碰到面。

当时他的心便提了起来,他知道他不能进去找洛瑶,他若是进去肯定会引起凤轻鸣的注意,为此他只在外面暗中等着。

随后不久,他就看见了洛瑶出了醉仙楼,她虽然换了男装,又用扇子把脸遮上,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暗中跟着她到了一条人相对稀少的街上,快速把她给掳了回来。

“凤轻寒,你还不放手?!”云雀被凤轻寒拉进了房间里,见凤轻寒停下了脚步,不做多想猛然出脚就往凤轻寒的命根子地方踢去。

凤轻寒一个侧身躲过,同时松开了云雀的手,心中叹息了一声,他的瑶儿可够狠的,她也不为她以后的幸福着想?

守在门旁的琴心自然看到了云雀的动作,赶紧把门给合上,心中想着这未来王妃也太厉害了一点吧?把门童和她打晕不说,还敢踢王爷?而且还踢王爷最要命的地方,不就是王爷不让她出府吗?她需要对王爷这么狠吗?

凤轻寒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看着云雀,凤眸中带着诸多情绪。

凤轻寒相信洛瑶的确是失忆了,也不记得如何使用她以前的武功,否则的话,她根本不需要走门,直接翻墙而出岂不是更方便?

但让凤轻寒疑惑的是,她既然不记得如何使用武功,她怎么会有那样的身手?用手刀连续打晕两人?凤轻寒百思不得其解。

失了忆还如此厉害的洛瑶,凤轻寒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她是他唯一爱上的女人,想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人,他舍不得骂她一句,更舍不得碰她的一根手指头。

凤轻寒明显感到失了忆的洛瑶依然对他很排斥,他都已经告诉她了,他是她未来的夫君,他们很快就要成婚了,在她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她应该全身心地依赖他才对,但她没有一丝依赖不说,还把他推的远远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凤轻寒满心的疑问已经把他身上寒意慢慢地冲淡,看向云雀的凤眸更加带上了一抹审视。

云雀瞪了凤轻寒片刻,便坐到了椅子上,开始找凤轻寒算账:“凤轻寒,你说,你凭什么把我关在府里,不让我出去?”

看着云雀满含着怒气的明眸,凤轻寒凤眸中划过了一道chong溺的笑意,他觉得生气的洛瑶更是美得惊人,他永远都看不够。

看着凤轻寒明显走神的眼神,云雀不禁有些气结,随即又狠狠地瞪了凤轻寒一眼。

凤轻寒随即chong溺地笑了笑:“我还不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云雀哼了哼:“你以为我是金丝雀吗,只能被关在笼子里养?”

“馨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凤轻寒觉得“金丝雀”这三个字完全是在侮辱他对他瑶儿的爱,他不让她出去,只是不想她被凤轻鸣找到了,不想失去她而已。

“我说的不对吗?你限制我的自由,不是金丝雀是什么?”

“馨儿,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凤轻寒对“金丝雀”三个字很是反感,特别是加在他的瑶儿身上。

“我们还没有成婚。”云雀纠正道,凉凉地瞥了凤轻寒一眼,这家伙有没有一点常识,没成婚,能叫妻子吗?

“我知道,不过很快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凤轻寒想着几日后就和洛瑶成婚了,洛瑶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嘴角不由地勾出了一个弧度。

云雀心中翻了白眼,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嫁给他,他想得也太美了吧?

不过这些云雀当然不会说,随即言归正传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我还不是担心你出去了,被一些好、色之徒看见了,对你心存妄想?”凤轻寒说的理所当然,似乎就是这个原因。

听凤轻寒的话,云雀一开始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毕竟她的容貌确实是容易招惹是非,若是被一些色、狼看到了,说不定真会打她的主意,但转念一想,凤轻寒这是什么理由?因为这个就不让她出去,这跟因噎废食有什么区别?纯粹就是在瞎扯、蛋。

“你少来这一套,照你这么说,我害怕被饭噎了,就不吃饭了,我害怕被水呛了,就不喝水了,你这些理由只能骗骗三岁小孩,骗我,门都没有!”云雀很不给面子地戳穿凤轻寒的谎话。

凤轻寒心中有些失笑,失了忆的瑶儿还是这般聪慧,他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凤轻寒觉得他这话也不是完全在说谎骗洛瑶,他只是没有点明那“好、色之徒”是凤轻鸣而已。

“馨儿,我说的是真的,我确实因为担心这些,才不让你出府的。”凤轻寒再一次强调。

“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云雀挑眉,瞬时又给凤轻寒出了一个难题。

“馨儿,你这是在故意为难我,你是想让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凤轻寒chong溺地笑着道。

“你要是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给我看,我也没有意见。”云雀淡淡地开口:“不过我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听了云雀的前一句话,凤轻寒不禁有些气结,他瑶儿的心可真够狠的,她是没意见,他还有命在吗?

“好吧,馨儿你说,你想让我怎样证明?”凤轻寒有些无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只能接下去。

“很简答,我把容貌遮住,你让我出去,就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他的顾虑若真是她的容貌问题,那么别人看不到她长的是何模样了,自然也就不存在那种问题了。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凤轻寒心中又是一阵失笑,更加的无奈,若他不同意的话,那不就是在告诉她他在说谎骗她?若是同意的话,可是要冒很大的风险,凤轻寒一时难以抉择。

“看来,你果然在骗我!”云雀见凤轻寒没有出声,下了个结论。

凤轻寒心中叹息了一声:“馨儿,我没有骗你,你既然这么想出去,我明日带你出去就是。”<!--over--></div>

第五十二章 他早已刻入心中(一更)

凤轻鸣在京城的大街上寻找了整整一天,并没有找到洛瑶的踪迹,便让凌墨去醉仙楼拿了洛瑶放在田掌柜那里的包袱和去当铺赎回洛瑶当的金簪,随后和风霆一道回了府。

回到府中,凤轻鸣进了房间,风霆也跟着进去了,凤轻鸣坐到了桌旁,拿着赎回来的金簪仔细地看了看,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用看了,你再看也看不出花来,这种金簪金翠楼一年要卖出一千来支,你想从金簪上找线索,无疑是大海捞针。”风霆说着坐到了凤轻鸣的对面。

凤轻鸣知道风霆说的有理,这种金簪并不是世间珍品,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身上非常的常见,要想从金簪上找出瑶儿的踪迹,确实是大海捞针。

凤轻鸣看了金簪片刻,便把金簪放到了桌子上,打开拿回来的洛瑶的包袱,就见里面有两套衣服和几样普通的发饰。

凤轻鸣知道其中的男装是今天洛瑶刚让掌柜的买的,便伸手把另一套女装拿出看了看。

中等的面料,普通的款式,显然不是大户人家小姐穿的衣服,更像是大户人家里丫鬟穿的衣服,凤轻鸣心中下了一个结论。

随后凤轻鸣又仔细把手中的衣服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想看看衣服上有没有什么标记性的东西,最好能指明是哪一个大户人家。

但令凤轻鸣失望的是,并没有能找到任何标记性的东西。

风霆当然知道凤轻鸣在找什么,见凤轻鸣搜寻无果,便安慰道:“放心好了,她跑不出你的手掌心的,她今天没有回来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你就不要再担心了,再说她又没有受制于人,她迟早会回来找你的。”

凤轻鸣笑了笑,把衣服重新放到包袱里包好,道:“我并不是在担心她的安危,我只是想早点找到她而已。”凤轻鸣觉得只要是洛瑶不在凤启朝的手里,她都应该是安全的,想杀她又有能力杀她的现在似乎只有凤启朝一人。

“行了,你就别酸我了,快点摆膳,陪你找了一天,都快饿死了。”风霆开始抱怨道。

闻言,凤轻鸣这才发现他也有些饿了,便吩咐凌墨通知厨房摆膳,自己把包袱和金簪放了起来。

很快,膳食被摆好,凤轻鸣和风霆用完膳后,风霆便去了客房休息。

凤轻鸣并没有立即上chuang休息,而是拿出了一个大的精美的锦盒,慢慢打开盒盖,顿时一道红色的流光倾盒而出。

凤轻鸣伸出修长白希的大手轻轻抚上锦盒中火红的嫁衣,湛蓝的眸中带着无比的眷恋,他好想他的瑶儿,好想,好想。

虽然他心中的担心已经慢慢的淡化,但他对瑶儿的思念却是愈发的强烈。

此时凤轻鸣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弄人,既然让他的瑶儿进了醉仙楼,却还让她和他擦肩而过,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他就能见到他的瑶儿了,但就因为那么一点点,让他心中充满了无比的遗憾。

这件嫁衣昨日就已经被送进了府,本想着明日就能和他的瑶儿共结百年之好,然而照如今的情形看,凤轻鸣知道明日成婚已经不可能,因为他为了避免凤启朝的阻拦,把他和瑶儿的婚礼安排在了别庄举行,即使现在就找到了他的瑶儿,即使现在就出发赶过去,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凤轻鸣轻叹了声,心中想着,只能先找到了瑶儿,再谈成婚的事了。

……

睿王府

“轻鸣……”睡梦中的云雀猛然惊醒,坐起身来,清楚地记得她刚刚嘴里叫出的两个字。

轻鸣,云雀默念了一遍,她怎么会叫出他的名字?

云雀已经知道西凤的贤王爷名字就叫凤轻鸣,他是凤轻寒的弟弟,但她作为凤轻寒的未婚妻,怎么会在睡梦中叫出他弟弟的名字?莫非她身体本尊跟那个凤轻鸣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雀做着猜测,也再无睡意,便下了chuang来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往窗外看去。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阵阵秋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带来阵阵凉意。

云雀看着天上的明月,右手不由地抚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中毫无意外地又出现了丝丝疼痛,而今天的疼痛似乎比前几次更厉害一些。

云雀顿时联想到了她刚刚叫出的名字,凤轻鸣,凤轻鸣,他到底跟她的身体本尊是什么关系?

然而,云雀思索了片刻就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毕竟现在的身体里住的是她,他们有什么关系也与她无关。

此时的云雀还一直以为她只是来到这个时代没几天的异世的一缕幽魂,凤轻鸣肯定跟她没有关系,即使有关系,也是跟她的身体本尊,为此云雀虽然感觉到了异样,但她不想去探查。

随后,云雀便合上了窗户,重新躺回到了chuang上,然而这一、夜云雀睡得很不踏实,老是梦境不断,但具体做的是什么梦,云雀醒来后却不记得了,她只记得有一抹白时刻环绕在她的心间。

翌日,云雀就早早地起chuang了,并没有让琴心进来伺候,便穿戴整齐同时把头发给梳好了。

云雀不是很喜欢琴心给她梳的发式,便结合现代的发式和古代的发式自己独创了一种发式,既简单又好看,云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是满意。

这时,琴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妃,您醒了吗?奴婢把洗脸水端来了。”

“进来吧。”云雀出声。

琴心端着盆进了房间,把盆放到了洗脸架上,抬眼看向云雀,愣了片刻,不禁问道:“王妃,您的发式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它叫什么名字?”琴心觉得王妃的发式虽然看起来有些奇怪,但确实挺好看的,很配王妃周身的气质。

额?云雀还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思索了片刻,便道:“它叫雀上云天。”

这是云雀临时想出来的名字,琴心当然不知道,她只觉得这发式的名字好生怪异,但她可不敢多问,这未来王妃的厉害之处她已经见识过了,她刚刚已经多嘴了,她若再问的话,惹恼了王妃,说不定王妃一掌又把她打晕了。

“王妃的发式好看,名字也好听。”琴心赶忙赞赏道。

云雀笑了笑,没有出声,走到洗脸架旁,把脸洗净之后,便出了房间,想在府里走上一圈,锻炼一下身体。

琴心见状,不知道云雀要去哪里,但她不敢多问,只是紧紧地跟在云雀的身后。

琴心看着云雀不时地踢腿,转动胳膊,扭腰等动作,虽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她也没有出声,心中只是想着这未来的王妃真是太奇怪了。

不过让琴心感到欣慰的是,这未来王妃今日并没有说要出府,只是在府里转了一大圈。

这时,琴心跟在云雀转到了府门的不远处,门后的门童早就看到云雀了,浑身充满了戒备,眼神中带上了害怕,昨天的情形他可清楚地记得,他害怕云雀再去为难他。

门童正担心着,突然听到了两声敲门的声音,门童有些纳闷,看了不远处的云雀一眼,拿出钥匙把锁打开,把门拉开了一条细缝,往外看去。

“小哥,丞相府的东方小姐想拜见慕容小姐,请小哥通禀一声。”一名丫头的声音传入了不远处云雀的耳朵。

丞相府的东方小姐要见慕容小姐?云雀轻扶了一下额头,这个慕容小姐好像就是她吧?凤轻寒告诉她她叫慕容可馨,慕容可馨应该就是她身体本尊的名字。

不过这东方小姐要见她干什么?她跟身体本尊很熟吗?云雀停下了脚步往大门方向看去。

“这个姐姐,王妃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客,请东方小姐改日再来吧。”门童压低了声音道,心中紧张不已,想着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呀,王爷吩咐过的,若是东方小姐要见王妃,就以王妃身体不适为由推拒了,但今天王妃就好好地站在他的不远处,他的这谎话要是让王妃听见了,王妃肯定饶不了他。

“小哥,你不会是不想让我家小姐见王妃吧?”

丫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质疑,门童不由地往后看向云雀,见云雀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心顿时一颤,这王妃不会是把他的话给听去了吧?

云雀当然把门童的话听了去,这么远的距离,门童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云雀还是听了个清楚,她虽然不明白她为何有这么好的听力,但她是挺高兴了,她倒要看看这门童怎样继续编下去。

门童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门外,声音更是微微在颤抖:“这位姐姐你就不要为难小的了,请回吧。”门童说完,快速把门给合上了。

“啪啪”,敲门声再度响起,丫头的声音也同时传来:“小哥,我家小姐说了,今天不见到慕容小姐,她是不会回去的,你赶紧去通禀慕容小姐。”

门童闻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转身看向云雀,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云雀笑了笑,抬脚往门童跟前走去。<!--over--></div>

第五十三章 洛瑶跟我是什么关系?(二更)

云雀抬脚来到了门童的跟前,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门童不明白这未来王妃为何要问他的名字,赶忙跪倒在地,道:“回王妃,奴才姓石名树。”

“起来吧。”云雀看着门童石树,笑,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用石头做的树胆子可不小呀。”看到她好好地站在那里,还说她身体不适,这不是胆大是什么?

石树还没完全站起身,听云雀这么一说,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王妃饶命,小人也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才说……”

石树没有说完,便不敢说了,云雀微微一笑,她当然猜得到这石树自己没这么大的胆子,肯定是凤轻寒那个家伙让他这么说的。

但凤轻寒为什么不让她见这位东方小姐,莫非这东方小姐和她身体本尊以前有过什么过结?云雀心中做着猜测,她倒想见见这位东方小姐。

“石树,请东方小姐进来,王爷要怪罪下来,我担着。”云雀对石树吩咐道。

“可是,王妃……”

石树脸上带着为难之色,还想说什么,但被云雀打断:“石树,你若是再想晕一次我也没有意见,但今天可就不像昨天那么简单了,你还能在王府里醒来,今天你若晕过去之后,醒来恐怕就是那乱坟岗了。”

一听到“乱坟岗”三个字,石树顿时感到脚底生凉,脑中开始出现那些吓人的东西,他宁愿被王爷一掌劈了,也不愿意被扔到那鬼地方去,遂,石树赶忙道:“请王妃息怒,奴才尊命就是。”

“既然如此,琴心你就在此等候东方小姐,请她去前厅就坐。”云雀说完,抬脚往前厅走去。

“是!”琴心刚忙应声。

片刻,云雀便来到了前厅门口,刚要迈入前厅,便听到了一道妇人的声音:“王妃,您这是……”

闻言,云雀转过身,便见岳嬷嬷正快步朝她这边走来,之前凤轻寒已经让这岳嬷嬷来见过她,故云雀认识她,也知道她是凤轻寒的乳娘,在这府中有着很高的位置。

“我想在前厅里招待东方小姐,岳嬷嬷不会觉得不妥吧?”云雀淡淡一笑。

岳嬷嬷闻言一惊,在这王府里只有三个人知道凤轻寒的未婚妻慕容可馨就是将军府的洛大小姐洛瑶,而这三个人除去凤轻寒冷情还有一个就是这岳嬷嬷,凤轻寒并没有瞒她,她不但对凤轻寒的心思很清楚,而且对丞相府东方拂晓的心思也很清楚。

东方拂晓一直想嫁给凤轻寒,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凤轻寒的眸光根本就没有在东方拂晓身上停留过片刻,他的心里只有洛瑶,岳嬷嬷不只一次看见他在书房里画着洛瑶的画像,岳嬷嬷知道她家王爷对洛大小姐已经是情根深种。

岳嬷嬷深知其中的关系,她一听说东方拂晓要来,心中暗叫不好,但又不好明说,只能笑着道:“当然不会,王妃刚来京不久,没有见过东方小姐,王妃是否等王爷下朝回来一起招待东方小姐?”

岳嬷嬷心中担心不已,东方拂晓见过洛瑶,但洛瑶如今失忆了,她根本就不了解东方拂晓为人,东方拂晓若是认出了洛瑶的身份,借此生事,这可是要坏王爷的大事的,为此岳嬷嬷想等凤轻寒回来再让洛瑶见东方拂晓,如此一来,有凤轻寒在,东方拂晓应该很难生出什么事端来。

这明显是不想让她见那东方小姐嘛,云雀心中已经猜出了岳嬷嬷的意思,心中更是多了一丝疑问,一个两个都不想让她见那东方小姐,这是为什么?既然如此,她还更要见见,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云雀笑着道:“岳嬷嬷多虑了,这点小事何须麻烦王爷?岳嬷嬷您去忙您的吧,不用管我。”云雀说完不再理会岳嬷嬷,抬脚迈入了前厅。

岳嬷嬷还想说点什么,但见状,知道她多说也无益,便快速转身离去,她必须把这个消息尽快通知王爷。

云雀进了前厅,环顾了一圈,便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片刻,便见琴心领着一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进了前厅。

模样娇媚,步履轻盈,一副柔弱之姿,云雀猜想这位就是那东方小姐吧?

“王妃,丞相府的东方小姐来了。”琴心向云雀行了一礼,她知道王妃并不认识东方拂晓,便给云雀介绍了一下。

云雀点了点头,让琴心去准备茶水,琴心应声离去。

“拂晓见过慕容姐姐。”东方拂晓也紧接着微微福了福身,低垂了一下眼帘,掩去眼中快速闪现的妒忌。

她没有想到这慕容可馨会长得这么美,比那弗云国的第一美女安宁郡主还要美,难怪凤轻寒会同意赐婚,看来他是应该早见过她了,他是被她的美、色迷惑的。

东方拂晓自以为是地想着,就听见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东方小姐无需多礼,请坐吧,不过我跟东方小姐好像非亲非故,东方小姐叫我姐姐恐怕不妥吧?”

似曾相识的声音让东方拂晓一惊,快速抬眼看向云雀,这慕容可馨的声音为何那么像那洛瑶的声音?东方拂晓心中不解,一时愣在了那里。

东方拂晓眼中的震惊当然没有能逃出云雀的眼睛,莫非她在她身上看出了什么?

“东方小姐怎么了?为何用如此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云雀笑着道。

不但说话的声音像,说话的语气像,就连她看向她的眼神都像,东方拂晓心中慢慢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坐到了云雀的对面。

“拂晓从来没有见过像姐姐这样漂亮的女子,一时惊呆了,失了礼,还请姐姐不要见怪。”东方拂晓终于找回了声音,柔柔地笑着道。

说谎话也是要打草稿的!云雀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东方拂晓很不简单呀,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东方小姐真会说笑话,女子之间能有‘惊艳’一说吗?我可是闻所为闻呀。”

云雀的话语还算有两分含蓄,但听在东方拂晓的耳中,却是在直接打她的嘴巴,东方拂晓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但眨眼之间,东方拂晓脸上又恢复如初,挂上了柔柔的笑容:“前几日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不是慕容姐姐有没有听说?”

“哦?什么大事?东方小姐说来听听?”云雀笑着接道,更是对东方拂晓高看了一分,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能忍受她话中明显的嘲讽,不简单呀。

“将军府的洛大小姐洛瑶,慕容姐姐听说过她吗?”东方拂晓问的同时眼睛一直停留在云雀的脸上,她想看看她会有何反应。

然而令东方拂晓失望的是,云雀皱了皱秀眉后,一脸的茫然,显然她根本就没听说过洛瑶这个名字。

“慕容姐姐真没有听说过她?”东方拂晓依然不死心:“祭天日的那一天,她坠、入了明月潭,传闻她被明月潭里的蛟龙给吃了,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件事情,慕容姐姐你没听说吗?”

云雀刚想说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不知道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前厅外面骤然响起:“东方小姐,你以为本王的馨儿跟你一样喜欢听这些没有根据的胡言乱语吗?”

闻言,东方拂晓快速看向厅外,同时迅速站了起来,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胆怯和惊喜。

惊喜?云雀勾了勾嘴角,看来这东方拂晓是长在凤轻寒身边的一枝桃花呀,就是因为他,她才来找自己的吧?

不过她跟她说那个将军府洛大小姐洛瑶的事情干什么?这跟她有关系吗?

云雀心中没想明白,就见凤轻寒一身寒意快步走了进来,猛地一撩衣摆,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拂晓见过王爷。”东方拂晓福了福身,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柔了一分。

我见犹怜呀,云雀心中笑,不过东方拂晓在凤轻寒面前装柔弱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云雀就听到凤轻寒冷冷地开口:“东方小姐若是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

“王爷,拂晓跟慕容姐姐一见如故,以后多来府上走动,还请王爷不要见怪。”东方拂晓似乎并没有看出凤轻寒不待见她,依然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

好大的胆子!凤轻寒心中冷哼一声,看向东方拂晓的凤眸更是冰寒刺骨:“东方小姐的教养真是跟东方小姐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不相符呀!来人!送客!”

凤轻寒说完不再看东方拂晓,而是把眸光投向云雀。

对于凤轻寒如此不给面子的逐客,东方拂晓咬了咬朱唇,一副委屈之极,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深深地看了凤轻寒一眼,又看了云雀一眼,福了福身后,快步往门外走去。

见东方拂晓出来前厅,云雀看向凤轻寒,明眸中带着明显的质疑:“凤轻寒,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闻言,凤轻寒一惊,赶忙道:“馨儿,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呢?”

“那你告诉我洛瑶跟我是什么关系?”云雀顿时抛出了一个炸弹。<!--over--></div>

第五十四章 我直接帮你废了它(三更)

凤轻寒听云雀提起洛瑶这个名字,心惊不已,同时对东方拂晓恨之入骨,心中猜测东方拂晓可能已经对洛瑶现在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她才会说出洛瑶这个名字来试探她,看来他必须早做准备才行。

虽然凤轻寒心中千回百转,但他的脸上却是一片柔情,笑着道:“馨儿,你是尹洲人氏,尹洲距离京城有千里之遥,再说你来京城也没几日,你根本就不认识她,你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真的?”云雀似乎不是很相信凤轻寒的话。

“当然是真的,我为何要骗你?”凤轻寒面不改色,看向云雀的眸光更是带着一片诚意。

云雀看了看凤轻寒,没有出声,转念一想,即使凤轻寒在撒谎骗她,即使洛瑶跟她的身体本尊有什么关系,但跟她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为此,云雀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站起身来,说了句“我回房间了”,便往厅外走去。

云雀没有追问,这让凤轻寒松了一口气,若是她真追问下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圆这个谎。

凤轻寒见云雀出了前厅大门,这才站起身来,快步往外走去,来到厅外,叫上冷情,带着他直接往书房而去。

半个时辰后,凤轻寒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见云雀站在院子里正往自己的头上戴着一顶帷帽,随即心中了然,知道今天若是不带他的瑶儿出去肯定是不行的了。

琴心见凤轻寒进了院子,如获救星一般,赶紧上前给凤轻寒行了一礼,同时道:“王爷,王妃她……”琴心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王妃只让她帮她找来一顶帷帽,并没有说要出府,但在琴心看来,王妃就是想出府才让她找来帷帽的。

“本王知道了,你去让冷情备马车,我今天要带馨儿出去走走。”凤轻寒知道琴心想说什么,直接吩咐道。

琴声虽然不知道自家王爷为何又愿意带王妃出府,但她知道这不是她该问的,随即赶忙应声,快速出了院子。

凤轻寒来到云雀的跟前,见她正透过帽子上垂下的白纱的小孔看着他,随即笑着道:“馨儿,今天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可好?”

云雀“嗯”了一声便转身准备往房间里走去,不想凤轻寒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同时把唇靠近了她的耳边,低声道:“馨儿,我想收回我之前的承诺,好不好?”

被凤轻寒抱住,同时又听到了他如此暗示的话语,云雀顿时明白了凤轻寒的意思,不禁怒道:“凤轻寒,你混蛋!你给我放手!”

凤轻寒没有放手,反而抱得越发的紧:“馨儿,我想你都想疯了,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

凤轻寒的声音很轻,但听在云雀的耳中,却如魔音一般,这混蛋竟然敢赤、裸裸要占她便宜?他想得美!

云雀随即低头看了一眼,猛然抬起右脚快速往凤轻寒的右脚面上跺去,温香暖玉在怀,凤轻寒一个恍惚,被云雀跺个正着,猛地一疼,凤轻寒不由地放松了手臂。

云雀趁此猛地推开凤轻寒,同时迅速抬脚,带着十足的劲道,再一次踢向凤轻寒的命根子。

凤轻寒慌忙一个旋身躲过,刚站稳脚步,就见云雀又是凌空一脚,这一次直扫他的脖颈,凤轻寒赶忙躲闪。

凤轻寒看着云雀一脚比一脚凶猛的攻势,只能不停地躲闪,而此时他已经无暇顾忌他的瑶儿怎么会这些奇怪的招式,心中只是想着如何才能把他的瑶儿给哄好。

凤轻寒知道他之所以有刚刚冲动的举动,完全被那个东方拂晓给刺激的,他担心夜长梦多,他担心凤轻鸣在他们大婚之前把他的瑶儿抢走,他想生米煮成熟饭,那他就可以不用担心那些问题了。

然而事与愿违,他刚一说出口,便遭到了他瑶儿强烈的反抗,他便开始后悔了,暗骂自己太心急了,但后悔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弥补才行。

“馨儿,我错了,我发誓在我们大婚之前,我再也不提这件事情。”凤轻寒一边躲闪,一边开口道。

闻言,云雀停了下来,她知道她的这点功夫根本伤不到凤轻寒,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而已。

这时琴心进了院子,神色有些紧张,低头福身,对凤轻寒和云雀道:“禀王爷,王妃,马车已经备好了。”

刚刚云雀踢凤轻寒的情形,琴心在院外看得一清二楚,短短的两日,她就看到王妃打了王爷两次,这王妃也太厉害了吧?琴心觉得伺候这么一位厉害的王妃绝对不是一个好差事。

云雀狠狠地瞪了凤轻寒一眼,捡起了被她仍在地上的帽子,拍了两下,抬脚就往院外走去,同时微凉的声音传来:“凤轻寒,事不过三,若是再有第三次,我直接帮你废了它!”

一听那个“废”字,凤轻寒顿时觉得他的下面猛地一颤,他的瑶儿对他也太狠了吧?废了它,她以后怎么办?

凤轻寒快步迈脚跟在了云雀的身后,同时对琴心道:“你今日不用跟着,留在府中。”

“是!”琴心赶忙应声。

不一会儿,云雀来到府门口,戴上帽子,门童石树见状快速把大门打开,云雀抬脚迈了出去,就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门前,冷情正站在马车旁边,他见云雀和凤轻寒出来,赶忙行了一礼。

云雀瞅了瞅马车,觉得坐马车逛街不是很方面,但若是不坐得话,这京城有十六条大街,她仅用两条腿走的话,估计要走上一天都不一定能走得完,为此,云雀还是决定坐马车。

云雀来到马车旁,没有理会凤轻寒,便快速跳上了马车,挑开帘幕,钻了进去,在一侧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云雀快速环顾了一周,就见这车厢完全就是一个豪华的缩小版的房间,软榻,方桌,圆凳,暗格一应俱全,茶杯水壶等用品也是应有尽有,而且都是顶级的上乘品。

这时,凤轻寒也挑开帘幕进了车厢,坐到了云雀对面的软榻上,看向云雀,凤眸中带着笑意:“馨儿,还生我气吗?”

云雀隔着帽子上的白纱,凉凉地瞥了凤轻寒一眼,没有出声,她不想理这个混蛋。

云雀没有想象中的恶言相向,这让凤轻寒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主动掀开窗帘,指着大街上不断后退的建筑物给云雀做起了介绍,无外乎是这家酒楼的什么菜最好吃,这家金铺的哪种首饰最抢手之类的。

云雀听着听着就不想听了,她知道哪道菜最好吃能维持生计吗?她知道哪件首饰最抢手能养活自己吗?云雀觉得凤轻寒介绍的这些信息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她需要的是能解决她生存问题的信息。

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走了半个时辰,凤轻寒也介绍了半个时辰,但后来他发现云雀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不禁开口问道:“馨儿,你是不是感到累了?”

云雀翻了白眼,坐在马车上,能累到什么?不过他既然这样问了,她正好也不想坐马车了,便道:“是有点,我想下去走走。”

凤轻寒迟疑了片刻,还是对驾车的冷情道:“停车。”

冷情随即让马车停了下来,云雀见状,掀开帘幕跳了下去,凤轻寒也随即下了马车。

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早就认出来了这是睿王府的马车,见睿王爷和一名白衣女子下了马车,便纷纷猜测这名白衣女子应该就是睿王爷的未来王妃慕容小姐,但慕容小姐的脸被帷帽垂下来的白纱遮住了,他们根本看不到她长的是何模样,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云雀缓步沿着大街往前走去,凤轻寒紧跟在她的身旁,他很想伸出手去搂他瑶儿的腰身,但他知道他的瑶儿肯定不乐意,想想还是算了,他已经把他的瑶儿惹恼两次了,他若是再惹恼他的瑶儿一次,他的瑶儿真的要跟他翻脸了。

走了片刻,云雀便看到一家铺面门头的匾额上写着“子瑶坊”三个字,心中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做多想,便抬脚往子瑶坊里走去。

凤轻寒见状赶紧跟上,同时道:“馨儿,这家铺子里卖的是丝绸,我们府里上乘的丝绸多的是,无需再买了。”凤轻寒知道这家铺子是洛瑶和楚子曰一起开的,他担心楚子曰会认出洛瑶来,并不想让云雀进到铺里。

“谁说我要买丝绸了?我只是进去看看而已。”云雀没有理会凤轻寒,径直往子瑶坊里走去。

进了子瑶坊,凤轻寒并没有看到楚子曰,这让他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云雀也只是在子瑶坊里转了一圈,便出去了,随后二人继续往前走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凤轻寒突然看到凤轻城带着他的侍卫从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拐弯处迎面走了过来,心中暗叫不好,赶忙低声对云雀道:“馨儿,等一会儿,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开口说话,好吗?”

“为什么?”云雀皱眉。

“馨儿,你只要答应我这一条,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出府,我都没有意见。”凤轻寒无法,便开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条件。

“成交。”云雀觉得这笔买卖挺划算的。<!--over--></div>

第五十五章 她就是他的瑶儿(一更)

云雀就见一名身着绛紫色锦袍的男子看见他们后明显加快了脚步径直往他们这边走来,虽然凤轻寒并没有告诉她这人是谁,但云雀已经从这人的穿着和容貌上判断出他应该就是明王凤轻城,凤轻寒的哥哥,但为何凤轻寒不让她开口说话,这一点让云雀很是疑惑。

片刻凤轻城便来到了凤轻寒和云雀的前面,眸光在云雀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凤轻寒笑着道:“二弟,这位就是弟妹吧?”

“正是。”凤轻寒压了压心中的担忧,淡淡地开口。

“弟妹,你为何要戴帷帽?有二弟在一旁,你还担心遇到一些登徒子不成?”凤轻城再度把目光投向了云雀,笑着问道。

云雀翻了白眼,心中想着这凤轻城也管得太宽了吧?她戴不戴帽子跟他有关系吗?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碍于跟凤轻寒的交易,云雀只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看来大哥这几日真是闲得很,尽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凤轻寒冷声道,言语中尽是不悦之色。

“二弟此话差矣,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弟妹是父皇的儿媳妇,这怎么能算是别人家呢?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凤轻城依然笑着道,不但没有把凤轻寒的嘲讽放在心上,而且还纠正凤轻寒话中的错误。

“是吗?”凤轻寒冷笑了一声:“‘一家人’这三个字从大哥的嘴里说出来,真让弟弟我感到好笑之极!”他和凤轻城明着暗着不知较量过多少次,哪一次谁不想置对方于死地?如此这样,还有什么‘一家人’之说?

“二弟觉得好笑,大哥我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凤轻城说着看向云雀:“弟妹,你是二弟的妻子,我是二弟的大哥,按理说,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大哥,弟妹,你说,对吗?”

闻言,云雀皱眉,这古代人怎么都没有一点常识?她和凤轻寒还没有成婚呢,怎么就成了他的妻子了?

可恶!云雀想出言纠正凤轻城话中明显的错误,但一想到她和凤轻寒的那个交易,只能把话给吞了回去,狠狠地瞪了凤轻城一眼。

虽然隔着一层白纱,但凤轻城还是感受到了云雀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凉意,不由地把目光停留在了云雀的身上。

“弟妹,你怎么不说话?莫非你也觉得大哥我说的不对?”凤轻城看向云雀的目光已经带着了审视,他觉得这个慕容可馨有点奇怪,不论从长幼来说,还是从尊卑来说,她都应该给他行礼才是,但她不但不回答他的问话,连微微福身都不曾有一下,这真是让人费解,慕容忠的女儿应该不会如此不懂礼数才对。

凤轻城正想着,就听见凤轻寒带着一丝柔情的声音响起:“馨儿,大哥公务繁忙,我们还是不耽误他的时间了,我们走吧。”

凤轻寒说着伸出了一只手,示意云雀跟他一起走,然而,还没待云雀抬脚,凤轻寒就听到凤轻城的声音一沉:“二弟为何这么急着要走?弟妹连一声大哥都没叫,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通过凤轻城和凤轻寒的对话,云雀也明显感到这两人不像兄弟不说,更像是死对头,但转念想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在古代,皇帝的儿子有几人能真正和睦相处?为了那个位置不打得头破血流就不错了。

但云雀一想到凤轻寒不让她开口说话,心中的疑惑便又开始冒了出来,再加上凤轻城看向她的审视的目光,和凤轻寒急于离开的举动,云雀猜想凤轻寒一定是担心凤轻城在她身上看出什么来,但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凤轻寒如此担心呢?

“大哥,我和馨儿还没有成婚,她无需叫你大哥。”凤轻寒的声音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心中有些担心,凤轻城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二弟说的也对。”凤轻城依然看着云雀:“慕容小姐,你是大家闺秀,诗书礼仪应该不缺,但你见了本王为何不行礼?”

凤轻城不但把对云雀的称呼变了,而且还把自称给变了,这无外乎是告诉云雀,她只是一个千金小姐,而他贵为王爷,她见到他就应该行礼。

云雀心中冷笑了一声,王爷就了不起呀,她就不给他行礼,她倒要看看他能拿她怎么样。

凤轻城到底想干什么?凤轻寒袖中的手已经慢慢攥起。

……

醉仙楼 幽兰阁

凤轻鸣下朝后便又和风霆来到了幽兰阁,昨天他的瑶儿来了醉仙楼,而且她还把包袱放在醉仙楼里,凤轻鸣猜想他的瑶儿应该还会再来醉仙楼,因此他便和风霆在幽兰阁里等候消息。

风霆拿起白底青花茶壶给凤轻鸣和自己面前的茶杯斟满,放下茶壶,看着一直看向窗外的凤轻鸣道:“该出现的时候,她自然就会出现,她没出现,是因为还没到该出现的时候。”

凤轻鸣收回眸光,微微一笑:“几日没见,玉笛公子的文采又长进了不少。”

风霆当然听得出来凤轻鸣在嘲讽他,随即撇了撇嘴:“下次,你求着本公子安慰你,本公子都不会说了,一点都不识好人心,就该让你急死。”

“你就放心好了,不会再有下一次的。”凤轻鸣笑着开口,痛不欲生的经历一次就够了,他绝不会允许再有第二次,等找到了他的瑶儿,他一定好好把她保护好,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这样最好。”风霆当然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凤轻鸣是他最好的兄弟,看着他伤,看着他痛,他心里也不好过。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凤轻鸣赶忙出声:“进来!”

凌墨推门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合上,这才向凤轻鸣拱手道:“爷,属下有一条消息……”

凌墨有些犹豫,但就听见凤轻鸣急忙开口:“什么消息?快说!”

“睿王爷带着慕容小姐正在街上闲逛。”凌墨答。

风霆没等凤轻鸣出声便开口道:“凌墨,这算是什么消息?凤轻寒带着他未来的王妃逛街有什么好奇怪的?”风霆觉得凌墨很是奇怪,这样的消息需要向凤轻鸣禀报吗?他还以为有了洛瑶的消息了呢。

凤轻鸣思索了片刻,猛地看向凌墨:“凌墨,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凌墨跟随他多年,他向来少言寡语,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没用的话,今日他说这个消息,那就说明他肯定在其中发现了什么。

“那慕容小姐一身白色衣裙,头上带着一顶帷帽,虽然看不到脸,但属下却感到她像……”

凌墨没有说完,他相信自家爷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猜测,他没有任何根据,再说那慕容小姐是皇上赐婚的睿王的未来王妃,如此复杂的关系让凌墨不好说出口。

“你是说那慕容可馨像瑶儿?”凤轻鸣立即明白凌墨的意思。

凌墨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出来她像瑶儿的?”凤轻鸣紧接着问道。

“身形像,而且她走路的姿势也很像。”凌墨之前特意在暗中留意了一下。

走路的姿势?凤轻鸣知道洛瑶的走路姿势根本就不同于一般的千金小姐的拘谨,而是非常随意,通常都是闲庭信步,一副悠闲之姿。

想到这,凤轻鸣突然想起了那一日大殿上凤启朝突然的赐婚和凤轻寒没有半分犹豫的接受,顿时一个大胆的猜测便浮现在了凤轻鸣的脑海之中。

凤轻鸣慢慢攥紧了拳头,浑身散发出阵阵寒意,若真是像他想的这样的话,那么,凤轻寒!你等着受死吧!

坐在凤轻鸣对面的风霆自然感受到了凤轻鸣浑身散发的寒意,开口道:“轻鸣,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我们先去看看再说。”风霆害怕凤轻鸣心中抱了希望,若那慕容可馨不是洛瑶的话,他可能就会因为失望而更加的痛苦。

“好,他们现在在哪?”凤轻鸣已经站起身来。

“在锦绣街上。”凌墨赶忙答道。

闻言,凤轻鸣飞身一跃出了窗户,凤霆和凌墨也紧随其后。

三人出来醉仙楼,快速跃上街旁的屋脊,往锦绣街方向掠去,片刻功夫就来到了锦绣街,凌墨伸手一指,道:“爷,你看,他们在那里,明王也在。”

凤轻鸣顺着凌墨手指的方向看去,便再也移不开眸光,那个红衣人儿早已刻入了他的心里,尽管她现在是一身白衣,尽管她带着帷帽,尽管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凤轻鸣心中万分肯定,她就是他的瑶儿!

看到了他的瑶儿,凤轻鸣笑了,急切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轻鸣,现在怎么办?”风霆看着凤轻鸣的神色,已经猜到那个白衣女子就是洛瑶,但凤轻鸣迟迟未动,这倒让风霆感到有些奇怪。

“当然是去会会他了。”凤轻鸣再笑,瑶儿就在眼前,他不需要再担心她了,现在他倒想看看凤轻寒有何反应!<!--over--></div>

第五十六章 四目相视(二更)

对于凤轻城的纠缠不休,凤轻寒心中恼怒不已,不想再继续理会凤轻城,准备拉着云雀转身往回走,去坐他们的马车。

然而他并没有拉到云雀的手不说,反而转过身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今天真是好日子,能在街上碰到大哥二哥和慕容小姐。”凤轻鸣慢慢走向前,虽然是对三个人说的话,但他的眸光却是停留在眼前的白衣人儿的身上。

清润的嗓音顿时让云雀转过身来,看向来人,一身白衣,如画容颜,翩翩公子之身姿,温润美玉之神韵,如墨玉一般的黑眸带着点点笑意,丝丝柔情。

四目相视!云雀突然感到她的心猛然震了一下,无以名状的感觉在她的心中四散开来,云雀说不清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仿佛有丝丝的疼痛,丝丝的欢喜,丝丝的眷恋和一刹那的一眼万年!

凤轻鸣,云雀已经从他对凤轻城和凤轻寒的称呼上知道了他就是贤王凤轻鸣,她在睡梦中叫过的男人。

看着眼前的男人,云雀相信他一定跟她的身体本尊有着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看向她眸光中的柔情,只有恋人的眼中才会出现的柔情。

然而凤轻鸣没有感受到云雀眼中的柔情,反而感受到了她眸光中的疑惑和茫然,这让凤轻鸣的心慢慢地提了起来。

他的瑶儿怎么了?为什么她看向他的眸光中没有以前的深情?只有疑惑,审视,淡然。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凤轻鸣,看着凤轻鸣看向云雀的眸光,凤轻寒心中担心不已,他害怕凤轻鸣会认出洛瑶来,他担心他会把他的瑶儿抢走,他更担心他费尽心机的事会功亏一篑,但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大哥三弟,馨儿累了,我们先走了。”凤轻寒决定赶在凤轻鸣还没有认出洛瑶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不要说凤轻鸣不会放他走,凤轻城也不会轻易放他走。

凤轻城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可清楚地看到这慕容可馨避开了凤轻寒想拉她的手,按理说她很快都要嫁给凤轻寒了,被他拉着怎么啦?她还住在他府上呢。由此,凤轻城更是对这个慕容可馨充满了好奇,而且凤轻鸣的主动出现更让凤轻城觉得可能有好戏将要上演了。

“二哥,你都没有给我介绍一下慕容小姐,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凤轻鸣说着看向凤轻寒,他倒要看看他如何接招。

凤轻寒此时还不能肯定凤轻鸣到底有没有认出洛瑶来,若是认出来的话,他应该激动万分欣喜若狂才是,不应该表现如此的平淡;若是没认出来的话,他为何要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而且还让他帮他介绍一下。

“就是,二弟不至于如此小气吧,三弟也不是外人,你就帮我们介绍一番吧。”凤轻城这一次难得站到了凤轻鸣的一边。

云雀有些奇怪,这一个两个怎么都盯着她不放呢?慕容可馨难道在尹洲时就是什么有名的大人物?不过她凭她的容貌出名也不是不可能。

突然云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凤轻鸣跟慕容可馨关系不一般,但他为什么要让凤轻寒给他介绍呢?若是根本不认识的话,他的眸光中怎么会有丝丝柔情?

云雀百思不得其解,同时感到头开始隐隐作痛,不由地伸出右手揉了一下太阳穴。

云雀的动作让凤轻鸣的心中猛然一惊,一种不好的猜测顿时浮上了凤轻鸣的心头:他的瑶儿已经不认识他了,她失忆了!

这完全有可能!否则的话,以他瑶儿对他的深情,她看到他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她的眸光中不可能没有一丝柔情。

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凤轻鸣不得而知,但他知道的是,她坠、入明月潭后,她脸上的冰蝉翼肯定是毁了,而此时帷帽下面肯定是她的真容。

凤轻鸣心中千回百转,攥了攥袖中的手,他很想现在就把他的瑶儿带回去,但他知道此时他不能这么做。

不要说凤轻寒不会放手,凤轻城坐收渔翁之利不说,他的瑶儿现在的身份是慕容可馨,是凤启朝赐婚的凤轻寒的未婚妻,若是他在大街上把她抢回去,凤启朝肯定会以“夺人妻”的罪名名正言顺地要把他拿下,他若反抗,京城里便会腥风血雨,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若他的瑶儿真的失忆了,即使他说着她是将军府的洛大小姐洛瑶,但在这里除了他凌墨凤轻寒跟本就没有人见过洛瑶的真容,没有人会相信他所说的话不说,他的瑶儿可能也不会立即相信,他还可能打草惊蛇,让他的瑶儿身处险境。

眨眼之间,凤轻鸣已经把厉害关系想了个透彻,这时就听见凤轻寒担忧的声音响起:“馨儿,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我们回去吧。”

凤轻寒一方面是看到了云雀揉太阳穴的举动,确实有些担心,另一方面,他也想借此摆脱凤轻城和凤轻鸣的纠缠,赶快离开这里。

云雀确实有些头疼,她很想知道慕容可馨和凤轻鸣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她也知道有凤轻寒在场,他是不会让她知道的,为此,云雀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下,以后再说。

“既然慕容小姐不舒服,二哥下次再为我们介绍吧。”凤轻鸣浅笑开口,把眸光移到了凤轻寒的身上。

听凤轻鸣这么说,凤轻寒的心放了下来,看来他并没有认出洛瑶来,这就是说他以后可能也不会怀疑慕容可馨就是洛瑶了。

这一点的认知让凤轻寒的心中雀跃不已,今日虽然惊险,若是能绝了凤轻鸣对他的猜忌,也是值得的。

云雀看了凤轻鸣一眼,便抬脚往马车旁走去,凤轻寒快速跟在了后面。

见状,凤轻城心中一阵失望,他还以为有什么好戏可看呢,没想到凤轻鸣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云雀和凤轻寒上了马车,马车随即往睿王府方向驶去。

凤轻鸣收回视线看向依然没有挪动脚步的凤轻城,微微一笑,道:“大哥,戏已经收场了,你还想看的话,小弟我可不奉陪了。”

说完,凤轻鸣并不等凤轻城接话,便带着风霆凌墨径直离去。

闻言,凤轻城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看着凤轻鸣的背影,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凤轻鸣三人很快回到了府中,凤轻鸣进了书房,风霆和凌墨也跟着进去了。

“爷,小姐怎么了?为什么不把小姐带回来?”凌墨也发现了洛瑶的异样,而且他还发现爷的表现也很怪异。

“看来她应该是失忆了,才没有回来找你的。”风霆拿着玉笛轻轻在手上拍着,没等凤轻鸣开口,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凤轻鸣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坐到了案桌后面的椅子上,同时想起了昨日洛瑶当金簪女扮男装的事情。

看来昨日应该是洛瑶偷偷跑出凤轻寒王府的,后来又被凤轻寒带了回去,他才找不到她的。

凤轻寒肯定不想让洛瑶出府,这一点毫无疑问,但今日凤轻寒为何会带着洛瑶出府呢?凤轻鸣一时还想不明白。

凌墨闻言,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焦急之色:“爷,那怎么办?再过几天就要到睿王爷的大婚之日了。”若小姐真的跟凤轻寒成婚了,那爷该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让凤轻寒的阴谋得逞的,我的瑶儿怎么可能嫁给他?”

凤轻鸣知道八月十二日是凤轻寒大婚的日子,今天是八月六日,这就是说他必须在这五天之内单独跟洛瑶见一面,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然后再想办法收拾凤轻寒。

“轻鸣,你不怕夜长梦多?”风霆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似乎只是很随意地一问。

凤轻鸣却明白风霆的意思,但他并不担心这个。

在大街上,他清楚地看到凤轻寒想去拉洛瑶的手,却被洛瑶给避开了,而且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洛瑶眸光在凤轻寒的身上停留过片刻,由此,他便可以肯定,他的瑶儿即使失忆了,凤轻寒也进入不了她的心里,她更不会让他碰她。

“不怕,我相信瑶儿。”

“那就好。”

随后,凌墨便退出了书房,他知道肯定是因为小姐的失忆,爷才没有立即把她带回来的,爷这么做也肯定有他的道理。

……

云雀和凤轻寒回了王府,云雀便以头痛需要休息为由把凤轻寒赶出了房间。

云雀的头确实有点痛,但这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感到心中有一抹强烈的渴望,想知道慕容可馨跟凤轻鸣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手上的这枚戒指到底是不是凤轻鸣送给慕容可馨的。

但云雀知道在这古代男女之间的情事都是比较隐秘的,出去打听不一定能打听得到,最好的办法就是问当事人。

然而她就是当事人之一,她跑去问凤轻鸣她和他的关系,这不是很奇怪吗?

云雀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们有什么关系关她什么事呀?现在这身体里是她,他们有什么关系都已经是过去式了。<!--over--></div>

第五十七章 夜入睿王府(一更)

云雀在chuang上躺了一会,感觉头不痛了,便起身下了chuang,来到院中的一棵桂花树下站立。

阵阵桂花香飘荡在云雀的鼻尖,她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了凤轻鸣那如画的容颜。

云雀心中轻叹了一声,看来很多东西不是她想回避就能回避得了的,很多人不是她不想去想就不会想起的。

为此云雀决定要去见见凤轻鸣,看看他到底跟她的身体本尊是什么关系。

但如何见,在哪里见,这又成了一个问题。

云雀正思索着,就见凤轻寒进了院子,他见云雀把目光投向他,凤眸中顿时染上了笑意。

“馨儿,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是不是饿了?我让她们摆膳如何?”凤轻寒来到了云雀的跟前,笑着道。

云雀点了点头,抬脚往房间走去。

“摆膳。”凤轻寒吩咐了一句便跟在了云雀的后面进了房间。

云雀进了房间,在桌旁坐了下来,凤轻寒坐到了她的对面。

“今天我在大街上可是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没有说一句话,你自己说过的话应该不会忘记吧?”云雀看向凤轻寒,淡淡地开口。

闻言,凤轻寒剑眉微皱,他当然明白云雀的意思,他答应过她只要她不开口说话,他就不会再阻止她出府。

然而,那只是凤轻寒临时想出来的不让云雀开口说话的方法,并没有经过他的深思熟虑,此时被听云雀一提起,凤轻寒顿时就有些犹豫了。

“怎么?睿王爷是想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云雀自然看出了凤轻寒的犹豫,声音带上了一丝凉意。

“馨儿,我什么都没有说,哪里出尔反尔了?”凤轻寒笑着道,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他完全是在苦笑,他完全是在作茧自缚。

凤轻寒当然不想让洛瑶出府,但他若是反悔的话,他完全可以想象出来洛瑶会如何对待他,甚至在他们大婚后都不会让他碰她。

这是凤轻寒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不择手段,他机关算尽,不就是为了得到她吗?若是她不让他碰她,那他做这么多还有何意义?

凤轻寒觉得让洛瑶出府虽然有风险,但这种风险可以想办法避免,但若是惹恼了洛瑶,成婚后,她不让他碰她,这就会要了他的命了。

为此,凤轻寒为了他以后的幸福着想,决定必须要顺着洛瑶的意。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还想出去,你应该没有意见了?”云雀接着凤轻寒的话。

“没有意见。”凤轻寒转而又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云雀皱眉,这家伙真是可恶之极,她出去不但要经过他的同意不说,还要答应他条件,他以为他是谁呀?云雀恨恨地想着,等有机会再收拾他。

“第一,不能露出容貌;第二,不能说话。”凤轻寒觉得只要洛瑶答应了这两条,就没有人能认出她真正的身份来。

他在担心什么?云雀在心中问了一句,但她并没有问出声,为了明天能顺利出去,云雀不想再激起凤轻寒的戒心,便开口道:“没问题。”

见云雀答应,凤轻寒放心了下来。

……

凤轻鸣和风霆一道用完午膳后,便独自一人在书房了暗自思索,这时就听见凌辰来报,说将军府的洛二小姐洛紫嫣想见他。

凤轻鸣心中有些疑惑,这洛紫嫣自从白梦秋死后,一直闭门不出,而今天她突然来他府上要见他,她想干什么?

凤轻鸣决定先见见她再说,便吩咐凌辰把洛紫嫣领到前厅,他也随即往前厅走去。

洛紫嫣虽然是洛瑶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在凤轻鸣的心中她就是一个想欺负他瑶儿的外人而已,他当然不会在他的院子里见她,能进他院子的女人只有他的瑶儿一人。

片刻,凤轻鸣进了前厅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凌墨给凤轻鸣端上了茶水便守在了门旁。

又过了片刻,凌辰领着洛紫嫣进了前厅后,便也退到了门旁。

洛紫嫣上前两步对凤轻鸣微微福了福身:“嫣儿见过贤王殿下。”

“二小姐不必如此多礼,请坐吧。”凤轻鸣淡淡地开口。

洛紫嫣看着一脸温润的凤轻鸣顿时有些失神,片刻后反应过来,脸上顿时露出了娇羞之色,抬脚来到一把椅子旁坐了下来。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最高兴的莫过于洛紫嫣了,她的仇敌意外地死了,长的如谪仙一般的贤王爷不再是残疾了,这些都让洛紫嫣心中雀跃不已。

原来她挺中意睿王凤轻寒的,乍一听闻皇上给凤轻寒和慕容可馨赐了婚,心中还难过了一阵子,但后来她听说洛瑶死了,她心中的那抹难过瞬间就消失了,跟凤轻寒相比,她更中意温润如玉没有残疾的凤轻鸣。

凤轻寒看起来就像一块寒冰,虽然她原来有些喜欢他,但她更多的是害怕,但凤轻鸣就不一样了,他看起来就像一块美玉一样,温温的润润的,让她感觉不到一丝的害怕,她感到凤轻鸣更适合她。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洛紫嫣早就把洛瑶回京那天将军府门口凤轻鸣如何处罚她的事给忘了,做着美梦,想入非非。

凤轻鸣看着洛紫嫣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心中已经了然这洛紫嫣来找他的目的,眸中快速划过一抹冷笑,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但凤轻鸣并没有表现出心中的厌恶,依然是淡淡地道:“不知二小姐找本王有何要事?”凤轻鸣说着并没有看洛紫嫣,而是拿着杯盖轻轻拂着茶水。

然而这一幕落在洛紫嫣的眼中却是如画卷一般,这样的男人才是她最想要的。

“回王爷,嫣儿知道王爷和姐姐感情深厚,姐姐遭此意外,王爷一定非常难过,故此嫣儿是想来劝劝王爷想开一些,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姐姐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看到王爷独自黯然神伤,她定然希望王爷以后还能找到幸福。”洛紫嫣娇美的脸上一脸的诚意。

“二小姐真是神通广大呀。”凤轻鸣突然笑着道,但并没有看向洛紫嫣。

凤轻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洛紫嫣不明所以,怔怔地看向凤轻鸣。

“你怎么知道瑶儿就在你说的那里?你怎么知道本王就一定会黯然神伤?你怎么知道瑶儿在想什么?纯属一派胡言!”凤轻鸣说着看向洛紫嫣,目光凛冽,她竟然敢诅咒他的瑶儿,她是在找死!

洛紫嫣没有想到凤轻鸣也会有如此冰冷的目光,仿佛像刀锋一般向她刺来,心里顿时有些害怕。

“王爷,京城里的人都说姐姐已经,已经……死了。”洛紫嫣声音越来越小,但她还是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看来二小姐是故意来惹本王不快的了?”

凤轻鸣的眸中已经带上了嗜血的光芒,这更让看向他的洛紫嫣一阵心惊,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了,她干嘛要提那个丑八怪?还惹恼了凤轻鸣。

“王爷请息怒,嫣儿不是有意的,嫣儿完全是一片好心,想劝劝王爷。”洛紫嫣赶忙站立起来,有些诚惶诚恐道。

“二小姐的好心,本王一定会牢牢记在心中!”凤轻鸣说完便不再看洛紫嫣而是看向自己的茶杯:“来人,送客!”

闻言,洛紫嫣也不敢再停留,向凤轻鸣福了福身:“王爷,嫣儿打扰了王爷,请王爷见谅。”

这时凌辰已经快步走了进来,没有出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其实,凌辰更想的是把洛紫嫣一脚给踹出去,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他家爷也是她这种女人能妄想的?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她?给爷提鞋都不配!

洛紫嫣见凤轻鸣不再理会自己,只能转身往厅外走去。

见洛紫嫣走了,凌墨进到厅中,来到凤轻鸣跟前,道:“爷,要不要把那女人给……”凌墨没有说完,他相信自己爷明白他的意思,而且他也不想叫洛紫嫣的名字,他觉得她根本不配让他叫她的名字。

“杀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凤轻鸣看着茶水幽幽地开口,她既然敢诅咒他的瑶儿,他就要让她生不如死!

“先派人密切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等我见了瑶儿之后,再来处置她。”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单独见到他的瑶儿。

“是!”凌墨应声离去。

随后凤轻鸣便回了书房。

经过一日的思索,凤轻鸣决定晚上先去凤轻寒的王府里看看。

子夜时分,凤轻鸣换了装,悄悄进了凤轻寒的王府,凤轻鸣当然知道凤轻寒的王府里有数以千计的暗卫,但对他来说,想避开这些暗卫的眼睛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凤轻鸣早已对凤轻寒府中的布局了如指掌,他没费什么功夫便进了凤轻寒的院子,他猜想以凤轻寒对他瑶儿的在意程度,他应该会让她住他的院子。

凤轻鸣进了凤轻寒的院子,便看到一个丫头守在一间厢房门口,便肯定他的瑶儿必定在这间房间里。

凤轻鸣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身形如鬼魅一般迅速点了琴心的穴之后闪进了房间,在合上门的一刹那又解了琴心的穴。

琴心猛然惊醒,看了一下房门,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便继续打起了瞌睡。

云雀虽然躺在chuang上,但一直辗转难眠,凤轻鸣进入房间轻不可闻的响声正被她听个正着。

云雀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她为何会有如此好的听力,她此时心中只想着是谁进来了,他进她的房间想干什么?

虽然来人的脚步声也是轻不可闻,但云雀还是听到了他在慢慢地往她的chuang边靠近,云雀慢慢屏住了呼吸。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里,凤轻鸣隐约看见低垂的罗帐里面躺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心顿时跳快了一分,黑色面巾下的嘴角亦是微微勾起。

凤轻鸣慢慢地靠近chuang边,就在伸手挑开罗帐的一刹那,突然一只如玉的小脚带着十足的劲道踢向他的后颈,凤轻鸣赶忙一个侧身躲过,同时伸手抓住了那只小脚。

然而他刚抓住那只小脚,就见另外一只小脚又快速向他踢来,凤轻鸣再度抓住,同时低声道:“瑶儿,是我。”

清润的嗓音顿时让云雀知道来人是谁,不由地愣了一下,他叫她“瑶儿”?他怎么会叫她“瑶儿”?她的身体本尊不是叫慕容可馨吗?

凤轻鸣趁云雀一愣神的功夫,快速松开了云雀的脚,扯掉脸上的面巾,把云雀压在身下,同时把她紧紧抱住,口中低语:“瑶儿,瑶儿,我的瑶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混蛋!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云雀开始挣扎,但对凤轻鸣怀抱熟悉的感觉让云雀的挣扎并不是很强烈,声音也压得很低,她不想让外面的琴心和暗卫听见,更不想把凤轻寒给引来。

听着云雀嘴中说出的话语,看着云雀眼中全然陌生的神色,凤轻鸣虽然心中早有准备,早就猜到他的瑶儿会有如此反应,但他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刺痛了一下,看向云雀的蓝眸更是带着了一抹显然的伤痛。

看着凤轻鸣脸上明显受伤的神色,云雀突然感到她的心好痛好痛,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她的身体本尊深深爱过的男人。

内心深处的那份不舍让云雀停止了挣扎,而是看着凤轻鸣,轻启朱唇:“对不起,我失忆了,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云雀当然不能说她是穿越来的,她根本就不是身体本尊,她只能以失忆为借口来应付眼前的这个男人。

云雀的轻声细语如一缕春风快速吹散了凤轻鸣脸上的伤,眸中的痛,让他如画的脸上顿时浮上了笑意:“我始终相信,我的瑶儿即使脑中把我忘记了,但我一定还在我瑶儿的心中。”

“自负。”云雀吐出了两个字,她才不会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这不是自负,而是自信。”凤轻鸣浅笑出声,慢慢伸出一只手抚上云雀绝美的小脸。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凤轻鸣冰冷的大手让云雀的心又是一颤,但说出的话却是口不应心。

“我就会对你‘得寸进尺’。”凤轻鸣说着低下了头。<!--over--></div>

第五十八章 你占过我便宜?(二更)

“唔……你混蛋!”

云雀的抗议声瞬间被凤轻鸣的薄唇所吞没,除了狠狠地瞪着凤轻鸣,似乎别无他法。

真的别无他法吗?

当然不是!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内心深处莫名的悸动的感觉这些都让云雀无法做出激烈的挣扎,只能不停的转动头来避开凤轻鸣炙热而又柔情的wen。

然而云雀被凤轻鸣给困在身下,她的动作即使再迅速,也比不上凤轻鸣wen落下的速度,反而让凤轻鸣wen遍了她整个的小脸。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鸣终于放过了被他wen了一遍又一遍的云雀绝美的小脸,终于放过了早已在他身下忘记了挣扎气喘吁吁的人儿。

这时,凤轻鸣感到他的心又被填满了,被他的瑶儿填满了,他始终坚信他和他的瑶儿都把彼此刻入了他们的心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的心中的那份爱永远都不会消失!

“瑶儿,想起我来了吗?”凤轻鸣把嘴贴在云雀的耳边,轻声问道。

闻言,云雀才从刚刚的悸动中回过神来,顿时又羞又恼:“你混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为什么叫我瑶儿?”

这时,云雀才想起来这个一开始就让她疑惑的问题,她的身体本尊不是叫慕容可馨吗?但他为什么叫她瑶儿?瑶儿就是将军府的洛大小姐洛瑶吗?她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在云雀的脑海中闪现出来,她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认错谁都不会认错你,你就是我的瑶儿,将军府洛大小姐洛瑶。”凤轻鸣轻轻在云雀的耳边吹着气。

“你想压死我?你给我下来!”云雀见凤轻鸣还压在她的身上,挣扎了两下,又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所说的话?”

“呵呵……”凤轻鸣轻笑了两声:“我怎么舍得?”

凤轻鸣说着一个翻身侧躺倒了云雀的身旁,薄唇再度贴到云雀的耳边道:“我知道你身上距离你心口的一寸之处有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痣。”

云雀一听,顿时伸出手去捶凤轻鸣:“你混蛋!你占过我便宜?!”

凤轻鸣快速抓住云雀的手,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门外琴心的声音响起:“王妃,您在叫奴婢吗?”

“没有,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云雀赶忙开口,恨恨地瞪了凤轻鸣一眼。

“哦,那王妃您休息吧。”

凤轻鸣对琴心对云雀的称呼很是不满,拿起云雀的小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下。

“你干什么?”云雀抽回手,这家伙竟然咬她。

“你是我的王妃。”凤轻鸣轻轻吐了一句,再一次抓住了云雀的手,放到了唇边。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雀直觉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她不想一直这样被蒙在鼓里。

“明天巳时你到醉仙楼的幽兰阁等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凤轻鸣知道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洛瑶,一时半会根本说不完,这里显然不是说这些的好地方。

“那凤轻寒要跟着我怎么办?”从今天凤轻寒的表现来看,他根本就不会让她和凤轻鸣单独见面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拖住他。”凤轻鸣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那好吧,我明天一定准时过去。”

见云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凤轻鸣的蓝眸中更是溢满了笑意,低头快速在云雀脸上落下一wen,同时说了声:“我走了。”

随后,凤轻鸣快速闪出了房间。

云雀看着还有着丝丝晃动的罗帐,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无可否认,她一点都不讨厌凤轻鸣wen她,相反的她还非常喜欢。

云雀顿时想到了“一见钟情”四个字,她在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今天的感觉,云雀分不清这种感觉是她自己的,还是她的身体本尊留下的,当然她希望是前者。

这一、夜,云雀再也无法入眠,脑海中不停地浮现着凤轻鸣wen她的情形,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同样这一、夜,回了府的凤轻鸣亦是无法入眠,他终于再一次地把他的瑶儿拥进了怀里,他的瑶儿即使失忆了也把他刻在了心里,这些都让他雀跃不已。

……

第二日,云雀用完了早膳,果然还没有看到凤轻寒下朝回来,猜想一定是凤轻鸣让人把他拖住了,便拿着帷帽,带着琴心往府门口走去。

云雀刚到府门口就见冷情快速闪了出来,云雀心中了然,看来凤轻寒是让他跟着自己的。

云雀没有理会冷情,把帷帽戴到了头上,看向门童石树,石树立即会意,赶忙把大门打开了。

云雀出了大门,便带着琴心在街上闲逛,街上的老百姓见云雀一身白衣,戴着一顶帷帽,身后又跟着睿王爷的贴身护卫,便都猜到了云雀的身份,不时把目光投向云雀,他们想看看这睿王爷的未来王妃到底长什么样子的,然而云雀的脸被白纱遮住,根本看不清长得是什么模样,很多人便开始切切私语起来。

有的说,是因为慕容小姐长得太漂亮了,不喜欢被别人看,才把脸遮住的。

有的说,是因为慕容小姐长得一脸的麻子,怕被人看见,才把脸挡住的。

云雀再一次感叹她的听力真是好的惊人,人家那么小的声音她都能听得到,莫非她身体的本尊是顺风耳?

云雀充分发挥着想象,在大街上足足转了一个时辰,感觉时间差不多到巳时了,便进了醉仙楼。

冷情见状,便来到柜台前面对田掌柜的道:“田掌柜,还有没有雅间?”

“有。”田掌柜赶忙答道,来到云雀的跟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妃请跟小人来。”

云雀点了点头,跟着田掌柜的进了二楼,田掌柜的毫无意外地把云雀领进了幽兰阁,冷情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便守在了门外,田掌柜奉上茶水和三盘点心后便退了出去,琴心也在云雀的示意下退出了房间。

云雀看着紧闭的窗户,笑了笑,她倒想看看凤轻鸣怎么进到房间里来。

云雀把一块桂花糕放到了嘴中,这时就看到原本挂着水墨画卷的墙慢慢地动了,随后凤轻鸣快速从墙的后面闪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白衣女子,而白衣女子身上穿的衣服似乎跟她身上穿的是一模一样,云雀顿时明了。

凤轻鸣来到云雀的跟前,把她头上帷帽快速取了下来,递给了白衣女子,同时拉起云雀,带着她快速往墙后面走去。

云雀看着被凤轻鸣拉着的手,并没有抽出手,心中轻叹了一声,他对她来说,终究是不同的,她无法掩盖掉内心深处的那种莫名的感觉。

凤轻鸣拉着云雀从一道暗门出了幽兰阁,进入了另一个房间,然后又从这个房间的门出去,上了一段非常隐蔽的楼梯,最后,拉着云雀进了一间布置非常典雅的房间。

凤轻鸣松开云雀的手,把房门关好,云雀也把房间环顾了一遍。

这间房的布局跟凤轻寒房间的布局倒是有点像,但不同的是,凤轻寒的房间给人的感觉是奢华,而这间房间给人的感觉却是典雅,奢华跟典雅相比,云雀觉得她还是比较喜欢典雅的。

凤轻鸣看着眼前眸光在房间中穿梭的人儿,脸上溢满了柔情,慢慢走上前,伸手环上了云雀的腰身,把下额轻轻地抵在云雀的肩上。

云雀当然知道凤轻鸣慢慢向她靠近,她也知道他慢慢向她伸出了手,她完全有机会躲掉他的手,完全可以让他搂不到自己,然而,云雀却没有动,任由凤轻鸣把她搂进了怀里,再一次重温着内心深处那份莫名的悸动。

云雀合上了眼帘,轻轻地靠在凤轻鸣的身上,感受着凤轻鸣怀抱的温暖和他握着她小手的大手的冰凉,心似乎越跳越快。

云雀的柔顺让凤轻鸣的手臂越搂越紧,仿佛想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同时转头在云雀如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一股电流瞬间在云雀的身体里四散开来,云雀不由地轻、吟出声,凤轻鸣随即把云雀转过身来,薄唇快速覆上了那红艳艳的朱唇。

这一次,云雀没有挣扎,而是在凤轻鸣的怀中,任由凤轻鸣一遍又一遍地wen着自己。

而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显然要比昨夜短得多,凤轻鸣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云雀,感叹道:“真想一直这么下去。”

云雀闻言,轻捶了凤轻鸣一下,一把把他推开,娇羞地瞪了他一眼,同时道:“你若不想被凤轻寒发现的话,就赶快说正事。”

刚刚才抱了一会,凤轻鸣当然不满足,一把拉过云雀抱着她坐到了一把椅子上,把云雀紧紧搂在怀里。

“喂,你又得寸进尺了。”云雀并没有挣扎站起身,而是鼓着嘴巴瞪向凤轻鸣。

看着云雀撅起的红唇,凤轻鸣快速在云雀的唇上印上了一wen,同时chong溺道:“瑶儿,我是你的轻鸣,不是‘喂’。”

“可是我不记得了。”云雀的声音明显黯了下去,她刚穿越过来没几天,凤轻鸣爱的是她的身体本尊,而不是她。

失忆让洛瑶再一次钻进了自己编织的死胡同。<!--over--></div>

第五十九章 他爱的就是她(三更)

凤轻鸣看着云雀明显黯然的神色,赶忙问道:“瑶儿,你怎么了?”

云雀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能告诉他她不是慕容可馨也不是洛瑶,她的名字叫云雀吗?她能告诉他他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只是占着这个身体的来自现代的一缕幽魂吗?

云雀突然感到她的心好痛,不由地伸出手捂到她的胸口上,她知道她已经爱上了他,但他爱的却不是她。

看着云雀手捂胸口的动作,凤轻鸣顿时慌了:“瑶儿,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凤轻鸣说着伸手覆上了云雀放在胸口的小手上,再度问道:“瑶儿,是这里不舒服吗?”

云雀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她不知道。

看着云雀先摇头又点头的动作,凤轻鸣更是急了:“瑶儿……”

“我没事了。”云雀笑了笑,很快平复了心境,若这是她命中注定的一场梦,她也要把这场梦好好地做完,待梦醒时分,她也不会留有遗憾。

为此,云雀决定他既然叫她瑶儿,那她就是他口中的瑶儿,她就是将军府洛大小姐洛瑶!

见洛瑶笑了,凤轻鸣放心了下来,把洛瑶紧紧搂在怀里,从十六年前洛瑶出生起开始说起,到六年前一次偶遇,洛瑶救了他的命,他开始算计洛瑶,四年前洛瑶创立了以买卖消息营生的云雀阁,一个多月前洛瑶回京,他们相知相爱,一直到四天前洛瑶坠、入了明月潭。

凤轻鸣用了半个时辰把他所知道的洛瑶这十六年来的生活轨迹跟她说了一遍,洛瑶听完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回想着凤轻鸣跟她所说的事情,慢慢地在房间里踱步。

凤轻鸣说她四年前就创立了以买卖消息营生的云雀阁,洛瑶在前世就是特工,这个云雀阁不但经营的项目跟她前世的职业很相符,而且还用了她前世的名字,为此洛瑶完全可以肯定,她根本就不是前几天才穿越来的,她四年前,甚是更远一点的时间就已经穿越到了这个身体里,她之所以会认为她是前几天才穿越来了,那是因为她真的失忆了,她根本就不记得她穿越后的事情了。

好一招移花接木!好一招偷梁换柱!

洛瑶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凤启朝和凤轻寒两人联手策划的,他们抹去了她的记忆,把慕容可馨的身份加到了她的头上,以此来达到偷天换日的目的。

洛瑶停下了脚步,看着凤轻鸣,突然笑了,原来她自己让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一直都是在庸人自扰,凤轻鸣爱的就是她,就是她完完整整的一个人。

这一点的认知让洛瑶心中很是高兴,眉眼中也尽是笑意,看向凤轻鸣的眼神也带上了丝丝柔情。

对于刚刚洛瑶暗自思索,凤轻鸣一直都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上前打扰,而此时看着洛瑶脸上的神色,凤轻鸣不由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洛瑶的跟前,伸出手环上洛瑶的腰身。

“瑶儿,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没有。”洛瑶笑着道,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本来就是嘛,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她只是推测出来而已。

“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还如此高兴?”凤轻鸣有些不解,按理说什么都不记得应该伤心难过才是,她的瑶儿就是与众不同,凤轻鸣不得不下了一个这样的结论。

“高兴跟有没有想起来一点关系都没有。”洛瑶才不想告诉凤轻鸣她为什么高兴呢,依然卖着关子。

“瑶儿,你这是在欺负我。”凤轻鸣一脸chong溺的笑容,嘴里却说着抱怨的话语。

洛瑶随即咯咯笑出声来,挑了挑秀眉:“我就是欺负你,怎么了?你不愿意被我欺负?”

“只要我的瑶儿永远陪着我,瑶儿想怎么欺负我,我都喜欢。”凤轻鸣收紧了手臂,把洛瑶紧紧地搂住。

洛瑶亦是伸出手搂上凤轻鸣的腰身,把头轻轻地靠在凤轻鸣的胸前,听着凤轻鸣有节奏的心跳声,感到无比的安心。

原来她对他的爱早已深入骨髓,即使她失忆了,她对他的爱并没有因此而消失,这才会让她再见到他时,心中涌现出了无以名状的悸动。

感受着洛瑶的动作,凤轻鸣知道他的瑶儿回来了,尽管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瑶儿,我会想办法帮你恢复记忆的。”凤轻鸣柔声道。

昨夜他抓洛瑶的手时就已经趁机帮她把了脉,但他并没有探出什么异常来,为此凤轻鸣还不知道洛瑶是如何失的忆,更不知道怎样让她恢复记忆。

洛瑶嗯了一声,她没有告诉凤轻鸣她有两份记忆,她只是丢了其中的一份,她怕凤轻鸣这个古人一下接受不了,想想也就没说。

凤轻鸣知道现在整个京城里风起云涌,他和洛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洛瑶不记的以前的事,很多细节她不清楚,这很可能就会让对她不利之人钻了空子,让她身处险境,这是他最不允许发生的事情,他不能让他的瑶儿再受到一丝的伤害,为此,凤轻鸣觉得帮洛瑶恢复记忆已经成了目前的当务之急。

这时洛瑶听到门外传来了三声敲门声,随后就感到凤轻鸣明显加大了搂着她的手臂的力度,不禁问道:“是不是凤轻寒来了?”

凤轻鸣点了点头:“他已经出宫了,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

凤轻鸣虽然很不愿意让洛瑶再回到凤轻寒的王府去,但他知道在他们一切准备就绪之前,他们不能打草惊蛇,否则的话,他跟洛瑶都将处于被动之地。

洛瑶明白凤轻鸣对她的担忧,伸手抚上凤轻鸣的剑眉,笑着道:“放心好了,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我,再说,我还要给凤轻寒送一份大婚大礼!”

洛瑶在说到“大礼”两个字的时候,眸中带上了一抹幽光,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是十倍奉还!

“瑶儿,切不可以身涉险,记住了吗?”凤轻鸣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记住了,贤王殿下。”洛瑶笑,扬起小脸在凤轻鸣的脸落下了一wen。

“太少了。”凤轻鸣似乎很不满意,不待洛瑶出声,便低头主动去寻找让他满意的。

“贪心。”洛瑶的咕哝声快速地被吞掉,合上眼帘,主动迎合着凤轻鸣的索取。

一番缠、绵,凤轻鸣不得不在意犹未尽中放开了洛瑶,他知道在这样下去,他们就来不及回幽兰阁了。

随后,凤轻鸣按照之前走的路线带着洛瑶返回了幽兰阁,帮洛瑶把帷帽戴好,便和白衣女子一道快速离开。

片刻之后,洛瑶便听到了凤轻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馨儿在里面?”

“回王爷,王妃在里面歇息。”琴心答道。

随后,洛瑶就见房门被推开了,凤轻寒迈步走了进来。

“馨儿好像很喜欢来醉仙楼?”凤轻寒笑着来到洛瑶的对面坐了下来,凤眸中一道暗芒一闪而逝,他若记得没错的话,凤轻鸣也喜欢来醉仙楼。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可以说话了?”洛瑶把头上的帷帽取下,啪的一声扔到了桌子上,眸光直直地看向凤轻寒。

凤轻寒听洛瑶的语气,看她的动作,知道她在生气,心中顿时有些理亏,不让她说话这本来就是一个无理的要求。

“馨儿……”凤轻寒轻唤了一声,不知道如何解释才来把他的瑶儿哄好。

洛瑶狠狠瞪了凤轻寒一眼,道:“我喜欢来醉仙楼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醉仙楼里的人也都是登徒子,他们会对我心存妄想,所以你也不想让我来这里?”

凤轻寒顿时一噎,他当然不能说他只是担心凤轻鸣这一个“登徒子”,赶忙笑着道:“馨儿想多了,我怎么会不让你来醉仙楼呢?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真的?”洛瑶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但似乎还不是很相信凤轻寒的话。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凤轻寒笑着道,说得面不改色。

你骗我的还少吗?洛瑶心中冷哼了一声,伸手拿起了一块盘子里的桂花糕,另一只手轻轻一掰,桂花糕变成了两半。

“你要是敢骗我的话……”洛瑶没有说完,而是把桂花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见状,凤轻寒顿时有些心虚,但他并不后悔骗了她,为了得到她,骗,又算得了什么?

凤轻寒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也拿了一块桂花糕放进了嘴中,香甜酥软的味道顿时充满了口鼻,凤轻寒看向洛瑶,凤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柔情,即使仅仅为了和她一起喝茶吃桂花糕,他也不后悔这样的选择!

随后,二人也真的仅仅是喝茶吃桂花糕,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然而凤轻寒的眸光却是始终停留在洛瑶的身上。

到了晌午,洛瑶还不想回去,凤轻寒无法,只能陪着她一起在醉仙楼里用午膳。

而就在二人吃饭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凤轻寒皱起了剑眉,洛瑶却微微勾起了嘴角。<!--over--></div>

第六十章 自作聪明的试探(一更)

东方拂晓带着丫头春雨快步来到冷情和琴心的跟前,扫了紧闭的房门一眼,看向冷情笑着道:“冷侍卫,王爷和慕容姐姐是不是在里面用膳?”东方拂晓的声音很柔很轻,跟她刚刚急切的步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情仿佛没有听见东方拂晓的问话一般,没有出声,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东方拂晓一眼。

冷情心中对东方拂晓甚是不屑,去年她竟然用跳湖自尽的方式来威胁王爷,她以为那样王爷就会娶她吗?真是白日做梦!对于这样的女人,即使她是东方丞相的女儿又如何?他也不会搭理她。

冷情一副千年冰块的表情,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这让跟在东方拂晓身后的春雨不乐意了,他就是睿王爷的一个贴身侍卫,他以为他算什么东西?小姐问他话是看得起他,他竟然敢不搭理小姐?

“小姐,奴婢猜想冷侍卫一定是耳朵不好使才没有听清楚小姐的问话的,小姐您不要在意。”春雨觉得自己已经留了口德了,她还没有直接骂他是聋子呢,对他算是不错的了。

闻言,冷情瞬间看向春雨,眼中带着寒光,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骂他是聋子?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但冷情不想跟她一个丫头一般见识,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便转过头去。

“春雨,不得无礼!还不赶快跟冷侍卫道歉?”东方拂晓厉声斥责春雨,但眼中却快速划过一抹笑意。

“是!”春雨赶忙应声,转而对冷情福了福身,道:“冷大哥大人有大量,春雨也是因为误会了冷大哥才说出来了那样的话,还请冷大哥不要放下心上。”

站在一旁的琴心瞅了瞅冷情又瞅了瞅春雨,没有出声,东方拂晓中意自家王爷这在京城里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琴心猜想这两天这东方小姐接二连三的出现一定是冲着自家王爷来的,而此时王爷和王妃就在房间里,他们肯定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为此根本不需要她来多嘴。

冷情依然没有出声,甚至这一次连看都没有看春雨一眼,这让春雨心中的那团火腾地一下又上来了,要不是小姐喜欢睿王爷,非睿王爷不嫁,她才不会跟这个冰块低声下气地道歉呢,她都跟他道歉了,他竟然不识抬举,真是气死她了。

春雨压了压心中的火气,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便对着门道:“慕容小姐,我家小姐昨日和您一见如故,今日听说您来了醉仙楼,特意来此想和慕容小姐一聚,不知慕容小姐能否请我家小姐进去?”

春雨的这一番话说的恭谦有度,这让琴心不由地又多看了春雨两眼。

房间里的洛瑶和凤轻寒自然把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洛瑶从之前凤轻鸣告诉她的信息中也知道了她的听力为什么会这么好了。

她是紫云师太的徒弟,她本来就会这个时代的武艺,听凤轻鸣说她的武艺还不弱,因为她失忆了,她忘记了那些心法口诀,所以她现在并不会用她在这一世所学的武艺,不过练武之人一般都是耳聪目明,这种本能并不会因为她失忆而消失。

洛瑶听到东方拂晓的声音,也把凤轻鸣告诉她的东方拂晓的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东方拂晓,丞相东方淳唯一的爱女,刚刚及笄不久,但对凤轻寒心生爱恋已久,去年向凤轻寒自荐枕席,被凤轻寒拒绝,羞愤之下,投湖自尽,但没有死成,依然对凤轻寒执着不已,一副非他不嫁的架势,东方拂晓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副怯弱之姿,如同一只小白兔,但实际上内心深沉,非常的不简单。

对于最后两点,洛瑶昨天见到东方拂晓时已经看出来了,她现在也明白东方拂晓当时为什么要提她的名字了,她定然是听出了她的声音,怀疑她的身份,但由于她没有再戴凤轻鸣所说的冰蝉翼,她并不能确认她的身份,便想试探自己一下,而她今天又来找自己,还趁凤轻寒在的时候来,无外乎有两点,她一方面想见凤轻寒,另一方面继续试探她的身份。

洛瑶知道她此时还不能暴露出她的真实身份,东方拂晓想试探她,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何况,她是凤轻寒身边的一支桃花,她也很想看看她和凤轻寒之间的好戏,洛瑶觉得她身体里的邪恶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为此,洛瑶看向凤轻寒,开口道:“东方小姐想见我,我请她进来,你不会有意见吧?”

他当然有意见,凤轻寒心中说着,他对东方拂晓的心思一清二楚,这东方拂晓今天来,肯定是带着某种目的,说不定她已经猜出了他瑶儿的身份,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危险人物,他一点都不想让洛瑶见她。

然而,洛瑶并没有等凤轻寒点头,便开口道:“请东方小姐进来。”

“馨儿……”凤轻寒皱眉,但他不知该如何阻止洛瑶见东方拂晓。

见凤轻寒一副不乐意的表情,洛瑶刻意压低的声音顿时带上了凉意:“凤轻寒,我不会连见一个人的自有都没有吧?你口口声声说的“爱”就是这样?不让我出府,不准我说话,现在连见一个人都不行,若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就进宫去求皇上,求他废了这道赐婚圣旨!”

洛瑶的这一番话正切中了凤轻寒的要害,他最担心的莫过是洛瑶不愿意嫁给他,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寒知道在这件事上他必须让一步,他不能因小而失大,他相信有他在一旁,东方拂晓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这时门外春雨的声音再度响起:“慕容小姐已经请我家小姐进去了,你怎么还不让开?”

凤轻寒知道他不出声,冷情是不会放东方拂晓进来的,随即先对洛瑶安抚道:“馨儿,我只不想她打扰到你用膳而已,既然你想见她,我让她进来便是。”

说完,凤轻寒紧接着道:“冷情,请东方小姐进来。”

“是!”冷情应声,随即房门被打开,东方拂晓缓步迈了进来。

东方拂晓来到凤轻寒和洛瑶的前面,微微福了福身:“拂晓见过王爷,慕容姐姐,拂晓冒昧打扰,还请王爷见谅。”东方拂晓说着眼见不由地看着偷偷看向凤轻寒。

暗送秋波?洛瑶笑,这东方拂晓有意思,她这个凤启朝赐婚的凤轻寒的未来王妃就在跟前呢,她竟然还敢对凤轻寒暗送秋波,若不是她太傻就是她别有目的。

她既然被称为京城里的第一才女,太傻应该不太可能,那么她的这个举动就是刻意而为,是有用意的。

试探?洛瑶突然想到了这样个字,东方拂晓怀疑她的身份,她用这一招想证实一下她的猜测。

作为一个女人,看着另外一个女人对自己未来的夫君暗送秋波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一些不悦之色,慕容可馨不会例外,但洛瑶肯定不会,她和凤轻鸣的感情是众所皆知的,东方拂晓很清楚这一点,才会想出这一招来试探她。

真是自作聪明!洛瑶心中冷哼了一声,既然她老是盯着她不放,那她就好好陪她玩玩!

“东方小姐明知道打扰我吃饭,还执意要见王爷,这是何意?莫非真的如传闻那样,东方小姐非王爷不嫁?”洛瑶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不悦之色。

但这听在凤轻寒的耳中,却是让他欣喜万分,在他看来洛瑶说这一番话是因为她在吃东方拂晓的醋,她开始在意他了。

凤轻寒快速收回看向洛瑶的惊喜和柔情的眸光,转而看向东方拂晓,凤眸中已经快速覆上了一层冰寒,虽然他很喜欢看他的瑶儿吃醋,但他不喜欢因为东方拂晓而使他的瑶儿不高兴。

“东方小姐还是请回吧。”凤轻寒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温度,接着着又加了一句:“那些传闻的东西,本王从来不会相信,东方小姐更应该不会相信。”

凤轻寒的这一句话别有深意,他一方面是向洛瑶表了态,东方拂晓想嫁给他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也在警告东方拂晓,不要再对他心存妄想。

闻言,东方拂晓低垂的眼帘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恨意,这慕容可馨明着戳她的痛处不说,凤轻寒还敢警告她?她对他痴心一片,他却视她如粪土,她不甘心!

“王爷说的话,拂晓听不懂。”东方拂晓弱弱地开口,但随即话锋一转:“众人都相信的事情,拂晓不知道王爷为何不信,但拂晓始终坚信不移。”

东方拂晓说着把目光投向的洛瑶,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倒要看看她有何反应。

闻言,凤轻寒为之气结,这东方拂晓是在找死!但还没待他开口,凤轻寒就见洛瑶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端起了桌子上的一盘菜往东方拂晓身上泼去,东方拂晓没有想到洛瑶会有如此举动,被泼了个正着。

“慕容可馨!”此时东方拂晓再也无法淡定,声音中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over--></div>

第六十一章 情敌来了(二更)

看着洛瑶的举动,凤轻寒先是一愣,紧接着心中冒出了五彩的泡泡,欢喜雀跃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没有想到洛瑶会为了他有如此激烈的举动。

扫了凤轻寒一眼,洛瑶的心中翻了白眼,自以为是!等一下就轮到你了!

“东方小姐如此明目张胆地对已有婚约的男人示爱,是不是没有学过礼义廉耻?”洛瑶说着坐了下来:“再者,我是皇上赐婚的睿王爷未来的王妃,我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难怪王爷说东方小姐的第一才女之名名不副实,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洛瑶说着也把凤轻寒拉下了水。

凤轻寒皱了皱剑眉,他什么时候说过那句话,他怎么不知道?不过转念一想,这只是洛瑶对付东方拂晓的招式,是想故意刺激她而已。

此时一身狼狈的东方拂晓袖中的手紧紧攥起,凤轻寒竟然跟慕容可馨说她“京城第一才女”之名名不副实?他不爱她,她还可以理解,但他却在背后如此侮辱她,这是她无法容忍的!她一定要让他为他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对凤轻寒的怨,对凤轻寒的恨,已经让东方拂晓把洛瑶放到了一边,恨恨地看了凤轻寒一眼,快速出了房间。

“小姐你怎么了?”春雨看着自家小姐身上的汤汁,菜叶,惊呼出声。

“闭嘴!回府帮我取一套衣服过来。”东方拂晓说着进了一间雅间。

闻言,春雨快步离去。

冷情和琴心对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王妃就是威武,泼得好!

见碍眼的人走了,凤轻寒一脸柔情地看着洛瑶,轻唤了一声:“馨儿……”

见状,洛瑶快速站了起来,戴上帷帽,抬脚往外走去,同时道:“我要回去休息了。”

凤轻寒心中不由地浮上了一丝失落,他好想问她,她的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他了,但看着洛瑶快速离开的脚步,他不得不把话吞了回去。

随后,凤轻寒也快速站起身,跟上洛瑶的脚步,和她一道往王府走去。

……

贤王府

凌云来到凤轻鸣书房外面,对着凌墨摇了摇头,还是开口道:“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凤轻鸣的声音响起。

凌云推门进去,见听见自家爷首先开口:“电澈是不是没有见到紫云师太?”

昨夜他给洛瑶把过脉后,就让离紫云山最近的电澈去紫云山请紫云师太前来帮洛瑶找失忆的原因,进而帮她恢复记忆。

紫云师太医术独步天下,而且她又是洛瑶的师傅,她若是知道洛瑶失忆了,她一定会前来。

然而紫云师太并不是一直都在紫云山上,她很多时候都是行踪不定,凤轻鸣最担心的是电澈见不到紫云师太。

果不其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就见凌云抱拳道:“回爷,电澈说紫云师太半个多月前就下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电澈已经派人在四处打探,一有消息,会马上向爷禀报。”

凤轻鸣点了点头,让凌云退了下去,这时就见风霆推门进来了,他应该也得到了没有找到紫云师太的消息。

风霆坐到了离凤轻鸣最近的一把椅子上,把玉笛在手上轻拍了两下,开口道:“紫云师太可能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

“你怎么知道?”凤轻鸣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他不敢完全肯定。

“猜的。”风霆笑着道,翘起了二郎腿。

凤轻鸣凉凉地瞥了风霆一眼:“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我帮你找点事做?”

闻言,风霆立马道:“谁说我很闲?本公子最近可忙得很,而且我还得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风霆说着对凤轻鸣神秘一笑。

见风霆故意卖着关子,凤轻鸣幽幽地开口:“看来玉笛公子的手又痒了,这一次玉笛公子要想我给你止痒的话,我可是要收‘利息’了。”凤轻鸣在说到“利息”两个字的时候,特意看了风霆一眼。

“没劲!”风霆吐出了两个字,不再卖关子:“轻鸣,我得到消息说雷家堡的堡主雷震远三天前就离开了雷家堡,正往京城而来,你猜,他来干什么?”

雷震远?凤轻鸣一听,剑眉微微皱了起来,他可清楚地记得,雷震远可是揪着那所谓的婚约不放,执意想让他的瑶儿嫁给他,

而他此次来应该也听到了他的瑶儿坠、入明月潭的消息,他是来找他的瑶儿的。

“哎呀,情敌来了,你可要当心了。”风霆笑,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口吻。

“看来你真是太闲了。”

凤轻鸣突然吐出了一句,这让风霆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风霆就见凤轻鸣拿起案桌上的一份信扔到了他身旁的茶几上,同时道:“这件事就由你来处理了。”

风霆快速拿起信封,把里面的信笺拿了出来,展开一看,顿时面露苦色,转而笑着对凤轻鸣道:“轻鸣,一百个雷震远也比不上你在洛瑶心中的位置,他来了也是白来,对吧?”

看着风霆脸上讨好的笑容,凤轻鸣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晚了。”

闻言,风霆开始后悔了,他干嘛要去招惹这只黑狐狸,这下可好了,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随后,风霆站了起来,对凤轻鸣挑了挑眉:“我不相信还有本公子办不成的事。”风霆心中虽然打着鼓,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信心十足,他觉得不论这件事能不能办成,至少现在他必须表现得有气势一些。

“那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凤轻鸣笑着道。

“那你就等着吧。”风霆抬脚快速离开,心中想着下一次再也不惹这只黑狐狸了,真是自作自受。

……

这一、夜子夜时分,凤轻鸣再一次潜入了洛瑶的房间,洛瑶并没有睡着,她猜想凤轻鸣一定会来,凤轻鸣也果然来了。

这一次,凤轻鸣当然很顺利地躺到了洛瑶的chuang上,一记长wen之后,凤轻鸣把洛瑶搂进了怀里。

“轻鸣,明天晚上不要来了。”洛瑶轻轻地开口。

“为什么?你不想我来?”凤轻鸣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含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幽怨。

洛瑶轻捶了凤轻鸣一下:“明知故问,我不相信你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洛瑶虽然失了忆,但她从凤轻鸣告诉她的那些事中,已经推测出凤轻鸣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她才不相信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让他来。

凤轻鸣呵呵笑了两声:“瑶儿,你对你夫君我这么没有信心?凤轻寒想发现我,他还没这个本事!”

“我们还没有成婚呢。”

洛瑶笑着纠正了凤轻鸣话中的错误,想不到却引来了凤轻鸣的一声轻叹。

“轻鸣,怎么了?”洛瑶赶忙扬起小脸,急切地问道。

“本来昨天就是我们的成婚之日。”凤轻鸣轻轻吐了一句,这一件事,他今天上午并没有对洛瑶说。

洛瑶顿时明了,随即正色道:“轻鸣,等我恢复了记忆,我们再成婚,好吗?”

洛瑶知道虽然她心中对凤轻鸣的那份爱还在,但绝没有她失忆前的情深,如此的她跟他成婚的话,她觉得对凤轻鸣来说太不公平了,他对她一往情深,而她却只有那么一点点。

“为什么?”凤轻鸣不解,她既然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她对他的爱还在,他觉得他们成婚跟她记忆的恢复没有太大的关系。

“因为我不想留有遗憾。”

“好吧。”凤轻鸣有些无奈,看来他必须尽快想办法帮洛瑶恢复记忆才行。

过了片刻,凤轻鸣又道:“瑶儿,雷震远来京了,我猜他可能是来找你的。”凤轻鸣觉得这件事有必要提醒洛瑶一下,毕竟雷震远见过洛瑶的真容,他可不想因为雷震远而使洛瑶陷入险境。

雷震远?洛瑶回想了一下,凤轻鸣今天上午跟她提过这个人,他来京城不会又是来让她履行那个所谓的婚约的吧?

洛瑶顿时觉得有些头疼,雷震远毕竟跟凤轻寒不一样,他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而且还帮过她的忙,又是她母亲闺中密友的儿子,他若是纠缠不休的话,还真是一个大麻烦。

车到山前必有路!想了片刻洛瑶便决定不去纠结这个问题,等他来了再说。

“轻鸣,你若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就写一张纸条放在醉仙楼幽兰阁的桌腿下面,我要是有什么要跟你说的也会写好放在那里,你早点回去,明天晚上不要来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被凤轻寒发现了,你就麻烦了。”洛瑶说了一种传递消息的方法,她不想凤轻鸣再这样冒险。

“好,你自己要小心。”凤轻鸣知道洛瑶是为他好,便欣然同意,同时嘱咐了一句。

“回去吧。”洛瑶又催促了一声。

凤轻鸣笑了笑,在洛瑶的脸上落下一wen后,刚想起身,剑眉瞬间皱了起来。

脚步声?洛瑶也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已经猜到是谁来了,秀眉不由地皱了起来,他这时候来做什么?<!--over--></div>

第六十二章 谁收拾谁?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洛瑶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来了,深更半夜能在凤轻寒的院子里随意行走,除了凤轻寒根本找不出第二个人,不过他现在来做什么?莫非他发现了凤轻鸣?

不可能,若是他发现了凤轻鸣定然不会让自己发出脚步声引起他们察觉的,他又不傻。

凤轻鸣也猜到了是凤轻寒来了,既然他来了,他似乎也出不去了,那他也就不急着走了,为此,凤轻鸣又重新躺好,把洛瑶搂进了怀中。

洛瑶知道此时凤轻鸣是走不了了,看来只能先等等再说,便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王爷……”正在打着瞌睡的琴心猛然惊醒,瞌睡虫瞬间被吓跑了,她没有想到自家王爷这个时候会来,而且还看到了她刚刚在打瞌睡。

凤轻寒没有出声,点了点头,便停下了脚步,目光直直地投向房门。

其实,凤轻寒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只是今夜他一直辗转难眠,便想在外面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还有四天,他和洛瑶就要成婚了,他心中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只有四天,洛瑶就会完全属于他了,凤轻鸣再也无法把她抢走;害怕的是这四天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被凤轻鸣看出什么端倪来。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让凤轻寒了无睡意,满脑子都是洛瑶那绝美的小脸,他好想拥着她一起入眠,但他知道在成婚之前这都是奢望,为此他希望这四天快点过去,到时候,洛瑶就再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了。

“你回房去吧,今夜我守在这里。”凤轻寒对琴心说了一句,便抬脚来到院子里的一张石桌旁边坐下。

“是。”琴心赶忙应声,快速离开。

房间里的洛瑶和凤轻鸣自然听到了凤轻寒的声音,洛瑶的秀眉不由地皱了起来,这混蛋发什么神经?他干嘛不睡觉守在院子里?他在这里,凤轻鸣怎么离开?

“看来你只能等等再走了。”洛瑶轻声道。

“正好我可以多抱我的瑶儿一会。”凤轻鸣说着侧过身,低头,薄唇往洛瑶的朱唇边靠近。

“不要,凤轻寒就在在外面,你想被他发现?”洛瑶赶忙伸手挡在了凤轻鸣的薄唇上。

凤轻鸣伸手握住洛瑶的小手在唇上wen了一下,同时道:“你要是不发出声音,他就发现不了。”

说完,凤轻鸣不待洛瑶反应过来,便快速把薄唇覆了上去,原先搂着洛瑶腰身的大手,也慢慢的向上移动,来到了洛瑶的胸前。

洛瑶似乎这时才明白凤轻鸣话中的意思,轻捶了凤轻鸣一下。

无以名状的感觉让洛瑶想发出声音来,但最后一分理智还是让洛瑶生生咬紧了牙关,直到凤轻鸣最后放过她,她的口中都没有溢出一丝的轻吟。

“凤轻鸣,你好可恶。”洛瑶靠在凤轻鸣的胸前,喘息着开口。

然而洛瑶的指责声听在凤轻鸣的耳中却是娇媚入骨,一种无形的相邀,身体里还没有来得及平复的某处顿时又叫嚣了起来。

凤轻鸣赶紧帮洛瑶胸前已经凌乱的衣衫拉好,声音中带着一丝强忍的无奈:“瑶儿,你就不要再诱,惑我了,若不是地点不对,我今晚一定不会放过你。”

凤轻鸣的话毫无疑问又招来了洛瑶轻轻的一拳,凤轻抿呵呵轻笑了两声,把洛瑶搂得更紧。

随后二人都没有开口,静静地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但始终没有听到凤轻寒的脚步声,二人猜想,凤轻寒应该还没有离开。

一直到了寅时,洛瑶和凤轻鸣依然没有听到凤轻寒离开的脚步声,洛瑶开始有些着急了,用不了多久,王府里的下人们就要起*了,而且也快到凤轻鸣去上朝的时间了,他若再迟一点走的话,很容易被发现不说,而且还可能上朝迟到了,凤启朝可能还会因此治他的罪,这都是洛瑶不愿意看到的。

为此,洛瑶思索了一下,对凤轻鸣道:“轻鸣,我出去把凤轻寒引开,你赶快回府去。”

“再等一会,你现在出去反而会引起他的警觉。”凤轻鸣说着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一wen,温香暖玉在怀,他真不想离开。

“你上朝会不会迟到?”洛瑶不放心,问了一句。

“不会。”凤轻鸣把洛瑶往怀中搂了搂,接着道:“即使迟到了,我也就办法应付凤启朝的责难。”

“那就好。”洛瑶见凤轻鸣如此说,放心了下来,合上眼帘,静静地躺在凤轻鸣的怀中,感受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洛瑶睁开了眼睛,扬起小脸,看向凤轻鸣,含笑的明眸中带着一抹询问,似乎在说:贤王殿下,我现在可以起chuang了吗?

“真是*苦短。”凤轻鸣轻叹了一声,慢慢地放松了手臂,跟前几夜的难熬相比,凤轻鸣觉得这一、夜仅仅是眨眼之间就过去了。

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推开他,坐了起来,凤轻鸣也随即坐起身来,伸出双手把洛瑶从她的背后拥进了怀里,下颚轻轻地抵在洛瑶的香肩上,虽然没有开口,但他的周身却环绕着一抹浓浓的不舍。

感受着凤轻鸣的动作,洛瑶知道凤轻鸣舍不得离开她,心中顿时有些心疼,随即转过身来,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脖颈,在他的脸上落下一wen,轻声道:“四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等过了那一天,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知道。”凤轻鸣把洛瑶拥进了怀里,转而问道:“那一天,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洛瑶勾了勾嘴角:“不过具体的方案我还没有制定好,等我制定好了,我会通知你如何配合我。”

“好。”凤轻鸣chong溺一笑,主动放开了洛瑶,他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随后,洛瑶下了chuang,穿戴整齐,把头发梳好,便往房间外走去。

洛瑶出了房间,便迎上了凤轻寒含着笑意的眸光,随即越过他,继续往院外走去,同时开口道:“王爷大半夜吵人清梦,可不是君子所为。”

闻言,凤轻寒笑了笑,站了起来,快速跟上洛瑶的脚步,问道:“馨儿,你又要锻炼身体?”

凤轻寒也早已从琴心那里得知,洛瑶每天早晨起chuang后,都会在府里转上一圈,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他见洛瑶往院外走去,便猜想她应该是去锻炼身体了,但他没有想到洛瑶今天会起得这么早。

“对呀,这个,你不会也不同意吧?”洛瑶没有看凤轻寒,继续往前走去,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悦之色。

“怎么会呢?”凤轻寒赶忙解释道:“锻炼身体本来就是好事,我当然不会反对。”

“那就好。”洛瑶说着很快出了院子。

凤轻寒抬眼看了看此时还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下的天空,心中泛着疑惑,他虽然知道洛瑶每天早晨都会起来锻炼身体,但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早过,今天她起了这么早,似乎有点反常。

洛瑶见凤轻寒明显放慢的脚步,心中暗叫不好,这个混蛋开始怀疑她了!

洛瑶随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凤轻寒,声音中的不悦之色更是明显:“凤轻寒,下次你若是再睡不着觉,再想到院子里坐着,请你不要发出一点声音。”

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寒赶忙问道:“馨儿,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何止是打扰到我了。”洛瑶绝美的小脸上更是一脸的不快:“自从被你吵醒之后,我再也睡不着了,你若不想我找你算账,最好不要惹我!”

洛瑶说完,快速转身,继续往前走去,身上带上了明显的怒气。

见状,凤轻寒顿时觉得理亏,之前的怀疑也瞬间消失,原来洛瑶是因为被他吵醒了睡不着才起来这么早的,这确实说得过去。

“馨儿,你锻炼身体吧,我去上朝了。”凤轻寒看着洛瑶的背影说了一句,也没有再跟着洛瑶。

洛瑶嗯了一声,并没有回头,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随后,洛瑶花了一个时辰在凤轻寒的王府里转上了一圈,便回了房间,洗漱一番,用了早膳后,便带着琴心冷情继续到大街上闲逛。

然而洛瑶在大街上刚刚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看到一辆精美的马车在她的不远处停了下来,东方拂晓和一个丫头从马车上下来了。

洛瑶看着东方拂晓投向她的目光便知道这东方拂晓又是冲着她来的,看来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没试探出她的身份,她不甘心呀。

既然如此,可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洛瑶眼中快速划过了一道寒光。

东方拂晓带着丫头春雨,快速往洛瑶这边走来,她来到洛瑶跟前,并没有向前两次一样福身行礼,而是直接开口道:“真是巧呀,没有想到在大街上还能碰到慕容姐姐。”

“东方小姐没有想到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说皇上会突然给王爷赐婚,王爷会欣然应允等等,在路上巧遇这种小事跟这些事比起来,真是不值得一提,东方小姐,你说我说的对吗?”洛瑶笑着开口,早就把她答应凤轻寒不开口说话的事扔到了一边,这东方拂晓都明目张胆地来找她麻烦了,她当然不能用沉默以待,更何况凤轻寒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她跟他讲信用。

慕容可馨!东方心中咬牙切齿,这个女人专门拣她的痛处戳,真是该死!

愤怒让东方拂晓对洛瑶身份的怀疑不由地减轻了一分,心中开始想着如何收拾洛瑶才能报昨日之仇。

听着洛瑶的话,站在东方拂晓身后的丫头春雨心中也是气愤不已,慕容可馨也就是一个知府的女儿,她家小姐可是当今丞相的女儿,她的身份比小姐差远了,若不是皇上给她和睿王爷赐了婚,她家小姐才不会跟她说话呢,而小姐主动跟她说话,算是抬举她了,她竟然这样说小姐,真是气死她了。

心中虽然气愤,但春雨却不敢随便出声,毕竟这慕容可馨可是睿王爷的未来的王妃,而且这个冰块侍卫还站在一旁,她完全可以想象她若是对慕容可馨出言不敬,这个冰块侍卫肯定会一掌劈了她。

然而在冷情和琴心的眼里,这东方拂晓却是让人厌恶之极,她来找王妃的麻烦不就是还对王爷心存妄想吗?真是痴心妄想!

“慕容姐姐真会说笑。”东方拂晓一笑置之,转而又道:“慕容姐姐刚来京不久,对京城不是很熟,拂晓今日也闲来无事,就帮慕容姐姐介绍一番,不知姐姐愿不愿意让拂晓效劳?”

东方拂晓这一番话说的相当的恭谦,这让洛瑶帷帽下面的嘴角笑意更深了一分,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她倒想看看她在打什么主意。

“既然东方小姐如此热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洛瑶笑着道。

“那慕容姐姐跟拂晓一同去坐马车吧。”东方拂晓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自家马车,随后又看向洛瑶。

“坐马车哪能玩得尽兴?”洛瑶直接拒绝:“我喜欢徒步逛街。”

东方拂晓心中恨得牙痒痒,这个慕容可馨毛病可真不少,逛街戴着帷帽不说,还要徒步而行,这京城里有十六条大街,用两条腿走,还不会把她累死?

东方拂晓心中虽然一千个不愿意,但为了让她的计划顺利实施,她也必须要忍着,为此,东方拂晓柔柔地一笑道:“既然慕容姐姐喜欢走着逛街,那我们就走吧。”东方拂晓说着微微侧开了身,让洛瑶先走,自己随后跟在了一旁。

见状,冷情琴心春雨三人也随即跟在了二人的后面。

随后,五人从这一条街逛到另外一条街,从辰时一直逛到了午时,这让东方拂晓春雨琴心三人苦不堪言。

东方拂晓本来就是相符的千金小姐,在府里都是养尊处优,平常出门也都是坐马车,什么时候走过这么远的路?而且还要不停地给洛瑶做着介绍,但碍于这本来就是她提起的,而且她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她只能强忍着口干舌燥,咬紧牙关迈着她早已迈不动的小脚。

春雨和琴心虽然是丫头,但她们在各自的府里也都是上等的丫头,从不用干粗活,也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虽然脚已经走得生疼,但碍于自家的主子都没有出声,她们也不能开口说不走了。

当然这点路对于洛瑶和冷情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们本来就是练武之人,走这点路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但适当的时候,装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为此当洛瑶看到银满楼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对东方拂晓道:“我走不动了,我要进去歇一会。”

东方拂晓早就在等着洛瑶这句话了,闻言,赶忙点头:“好,慕容姐姐我们进去吧。”

随后洛瑶和东方拂晓领着冷情三人进了银满楼,大厅里的喧嚣声也随之停了下来。

银满楼里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他们很多人都是见过东方拂晓的,也知道她的身份,而冷情的身份他们更是知道,由此他们便也猜到了洛瑶此时的身份。

但由于洛瑶戴着帷帽,他们想一睹芳容却始终不能如愿,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同时诸多猜测便伴随着切切私语声而出。

银满楼的掌柜的赶忙迎了上来,他自然也认识东方拂晓,而且也猜到了洛瑶此时的身份,拱手道:“王妃,东方小姐,二楼有雅间,请随小人来。”

“有劳掌柜的了。”东方拂晓出声,洛瑶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掌柜的领着五人来到了一间雅间的门口,洛瑶和东方拂晓进了雅间,冷情三人守在了外面。

洛瑶和东方拂晓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掌柜的随即道:“王妃和东方小姐想吃点什么尽管跟小人说。”

东方拂晓没等洛瑶开口便抢先道:“掌柜的你把银满楼最好的酒菜摆上一桌即可,银子记在相府的帐上。”

“好嘞,王妃和东方小姐稍等。”掌柜的说着快速退了出去。

见掌柜的走了,东方拂晓看向洛瑶笑着道:“慕容姐姐,拂晓自作主张,你不会怪我吧?”

“东方小姐多心了,你请我吃饭,我应该感激你才是,怎么会怪你呢?”洛瑶笑着道,心中却是一声冷笑,这恐怕是宴无好宴的鸿门宴呀。

片刻,掌柜的亲自奉上了茶水后,又退了出去。

东方拂晓帮洛瑶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似乎很随意地问道:“慕容姐姐,你为何要戴着帷帽,莫非是怕被一些登徒子看到了,会对姐姐心怀不轨?”

“东方小姐真是聪明,跟王爷想到一块去了,王爷就是担心有些登徒子色、胆包天会对我不利,才让我戴着帷帽的,毕竟小心点并不是坏事。”洛瑶接着东方拂晓的话,说的跟真的一样。

自从凤轻鸣对她说了一切之后,洛瑶就彻底明白凤轻鸣为什么不让她出府,不让她说话了,他完全就是在防止凤轻鸣找到她。

然而很多事情不是他想防止就不会发生,很多东西不是他刻意抹去就会彻底消失。

当然此时洛瑶才不会告诉东方拂晓真正的原因,便把凤轻寒骗她的借口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

但洛瑶的这一番话听在东方拂晓的耳中却是相当的刺耳,她觉得洛瑶是故意在向她炫耀凤轻寒对她的chong爱,握着茶杯的手指不由地加大了力度,心中的不甘夹杂着恨意快速地燃烧着,更是坚定了心中早已酝酿的计划。

东方拂晓心中虽然醋意翻滚,恨意浓浓,但她的脸上却是始终挂着柔柔的笑,喝茶的姿势也是非常的优雅。

不简单呀,洛瑶透过白纱的间隙看着东方拂晓明显绷紧的手指,心中说了一句,都被她的话刺激得怒火中烧了,还能笑得出来,真让她挺佩服的,看来昨天她被她泼了一盘菜时的反应只是她的本能反应而已,而如今东方拂晓自己想起来肯定都后悔不已。

“王爷真是对慕容姐姐疼爱有加。”东方拂晓眨眼间就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同时道:“慕容姐姐,昨天拂晓一时失礼,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东方小姐多虑了,昨天回去后,王爷跟我解释了一番,说东方小姐是相府千金,礼义廉耻肯定是知道的,东方小姐之所以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也只是想看看我吃醋的样子,没有其他的意思,所以我早就把那件事给忘了。”

洛瑶说得真真假假,但句句却切中东方拂晓的要害。

东方拂晓从洛瑶的话中听出来的意思就是凤轻寒说她不知礼义廉耻,那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竟然如此说她,这让她昨天心中就郁结的恨意又深了一分,心中想着,他不是很是在意这慕容可馨吗?那她就让这慕容可馨成为残花败柳,看他还如何chong爱的。

原本东方拂晓也只是想简单地收拾洛瑶一番出出气,但此时,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她觉得简单的收拾已经不能够抹平她心中的恨意,她要让她身败名裂!

洛瑶也当然知道她说这一番话肯定又是刺激到了东方拂晓,但她就是要刺激她,她就是要把她伪善的面目撕开,她想暗中算计她,那她就让她做得更狠一点,那她也就可以更狠一点,所谓遇强则强,小打小闹多没意思,她有多大的本事,当然要让她使出来。

“慕容姐姐忘了就好,看来真是拂晓多虑了。”东方拂晓柔柔地一笑。

这时,掌柜的敲门进来,很快在桌子上摆上了满满的一桌菜,同时还有一壶好酒。

掌柜的虽然不太赞成这睿王爷的王妃和东方小姐喝酒,但碍于东方小姐都已经说了,他也不能不给,便把银满楼里最好的酒上了一壶。

见掌柜的出去了,洛瑶便把帷帽拿了下来,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菜放到了嘴里,同时道:“这里的菜味道确实不错。”

“银满楼的菜味道好极,这里的酒也是极品,慕容姐姐尝上一口试试?”东方拂晓说着已经把洛瑶面前的酒杯斟满。

洛瑶笑着端起了酒杯。<!--over--></div>

第六十三章 蛇蝎美人

洛瑶端起了酒杯,浅抿了一口,赞赏道:“入口香醇,带着丝丝甜味,确实不错。”

不错?东方拂晓心中冷哼了一声,她完全可以断定这慕容可馨根本就不懂酒,甚至都没有喝过酒,若是这样的话,她喝不到三杯肯定会醉。

“这酒是银楼里最好的酒,一般人根本就喝不到,拂晓今天也要多陪姐姐喝两杯。”东方拂晓笑着道。

“好。”洛瑶爽快地答应。

“那姐姐稍等拂晓片刻,拂晓想去一趟茅房。”东方拂晓在说到茅房时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毕竟在吃饭的时候要去茅房怎么说都是一件不雅的事情。

“东方小姐请便。”洛瑶笑着道,似乎并不在意。

随后,东方拂晓便快速站了起来,出了房间,春雨自然是跟在了她的后面。

洛瑶等了几秒钟的功夫,推测东方拂晓已经下到了楼下,便快速开口道:“冷情,进来!”

闻言,冷情快速进了房间,拱手道:“王妃,有何吩咐?”冷情隐隐觉得东方拂晓请王妃吃饭肯定没安好心,而王妃趁东方拂晓出去的时候把他叫进来,应该是有什么事让他去做。

“冷情,这种酒,你知道多少?”洛瑶快速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壶酒。

冷情拿起酒壶闻了一下,赶忙道:“这酒名叫倾心酿,是酒中极品,一般人喝到第三杯便会瞬间醉倒,王妃,您可千万不能喝。”冷情想着若是王妃喝醉了,他如何把王妃带回去?他如何向王爷交代?

听冷情这么一说,洛瑶顿时把东方拂晓的用意猜到了三分,她劝她喝酒,不就是想让她喝醉吗?那喝醉之后呢?

想到这,洛瑶对冷情又道:“等一下,你若是看到我醉倒了,就按东方拂晓或者她的丫头说的去做,然后暗中再来找我。”

洛瑶推测,东方拂晓要算计她,肯定是让她的那个丫头做帮手,东方拂晓为了撇清自己,把她灌醉之后,自己可能也会醉倒,那么之后的事情有可能就要由她的丫头来完成。

“是!”冷情赶忙应声。

“你先出去吧。”洛瑶吩咐,心中估计东方拂晓快要回来了。

冷情随即快速闪到了门外,站到了原来的位置,过了片刻,他便看到东方拂晓快步走了过来,而她身后并没有春雨的身影,心中更加肯定这东方拂晓是在算计王妃,冰冷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抹寒光。

东方拂晓快速进了房间,来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言语中带着歉意:“让慕容姐姐久等了,这都是拂晓的过错,拂晓就用这杯酒向姐姐赔不是。”东方拂晓说着端起了酒杯,看向洛瑶的小脸一脸的诚意。

洛瑶并没有立即端起面前的酒杯,而是笑着道:“我以前从来没有喝过酒,我怕喝醉了,东方小姐若是真想赔罪的话,那就东方小姐喝一杯,我喝半杯,东方小姐意下如何?”洛瑶心中冷笑,想灌醉她?可以,但她也不能这么容易就让她如愿。

东方拂晓一听,心中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为了表示诚意也不得不同意:“慕容姐姐既然如此说了,拂晓岂敢不从?拂晓就喝了这一杯。”

“东方小姐真是爽快,请。”洛瑶说着也端起了酒杯,用衣袖挡着往嘴边送去。

此时洛瑶不得不在心中感谢这古代的礼仪,宽大的衣袖,因为有它们做掩护,她才能更好地收拾东方拂晓。

很快,洛瑶放下了酒杯,东方拂晓扫了洛瑶的酒杯一眼,心中万分肯定洛瑶已经把半杯酒喝了下去,心中高兴不已,殊不知洛瑶已经把酒偷偷地倒到了衣袖里的锦帕上。

“我都喝了,东方小姐为何还不喝,莫非……”洛瑶没有说完,而是看向东方拂晓,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

“慕容姐姐莫要多想,拂晓喝就是了。”东方拂晓说着把一杯酒喝了下去,心中想着,她刚刚吃了一粒解酒的药丸,在慕容可馨醉倒之前,她应该不会醉。

看着东方拂晓把一杯酒都喝了下去,洛瑶心中划过一丝冷笑,这种酒一般人喝三杯就醉,东方拂晓既然能如此快地喝下一杯,应该是事先做了什么准备,。

洛瑶夹了一块菜放进了嘴中,就见东方拂晓又拿起了酒壶,把她们面前的酒杯都斟满。

“慕容姐姐,拂晓跟你一见如故,拂晓再敬你一杯。”东方拂晓说着又端起了酒杯。

“东方小姐,这一杯酒该如何喝?还像刚刚一样,我喝半杯,你喝一杯?”洛瑶似乎在征求东方拂晓的意见,然而随后洛瑶又紧接着:“我怕喝醉了,王爷因为心疼我而迁怒东方小姐,这就不好了。”

洛瑶嘴中的“心疼”二字顿时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东方拂晓的心中,让她心里感到钻心的疼,随即不做多想,便道:“自然,慕容姐姐不会喝酒,喝半杯即可,拂晓依旧喝一杯。”

“看来东方小姐酒量应该不错。”洛瑶笑着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东方小姐可不能喝醉了,否则的话,我可不知道如何把东方小姐送回府去。”

“姐姐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若是我真的喝醉了,姐姐帮我扶到楼上的客房休息即可,等我酒醒了,我再回府去。”东方拂晓柔柔地一笑。

“东方小姐想的真周到,既然如此,东方小姐请吧。”洛瑶说着又端起了酒杯。

洛瑶浅抿了一点,依然把一部分倒进了衣袖的锦帕上,东方拂晓又喝下了一杯。

随后,洛瑶在东方拂晓这样那样敬酒的理由中,“喝”了整整三杯酒,便趴在了桌子上。

而事先吃过解酒药丸的东方拂晓喝了六杯酒并没有完全醉倒,仅仅有点晕,她叫了洛瑶几声,见洛瑶没有一点反应,心中开始得意,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算计了慕容可馨,必须要把自己摘干净,不能让人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这一杯酒下肚,东方拂晓真的也醉了,也趴到了桌子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假装醉倒的洛瑶心中冷笑了一声,这时就听到春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冷大哥,慕容小姐和我家小姐到现在都没有再说话,她们是不是喝醉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随即房门便被推开了,春雨一声惊呼:“小姐喝醉了?!”随后赶紧跑到了东方拂晓的跟前,轻轻地推了东方拂晓两下,同时轻唤:”小姐,小姐……”

琴心和冷情也快速来到了洛瑶的跟前,琴心也叫了声:“王妃……”

洛瑶和东方拂晓都没有发出声音。

“小姐喝醉了,这可怎么回府呢?”春雨似乎在自言自语。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琴心和冷情道:“琴心姐姐,冷大哥,我去向掌柜的要两间客房,我们把慕容小姐和我家小姐先扶到客房里休息,然后我们再回府去叫马车,如何?”

闻言,琴心看向冷情,等着他拿主意,冷情看了洛瑶一眼,对着春雨点了点头。

春雨见状,赶忙道:“那琴心姐姐和冷大哥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向掌柜的要两间客房。”春雨说着没等琴心和冷情点头便快速出了房间。

趴在桌子上的洛瑶勾了勾嘴角,东方拂晓为了把自己撇干净,她只做了上半场,而下半场要让她的丫头来完成。

呵,有意思,希望她自己能承受得了自己的算计。

见春雨出去了,冷情看着桌子上的帷帽对琴心示意了一下,琴心立刻明白过来,拿起帷帽,帮洛瑶戴在了头上,他们都知道自家王爷可不喜欢别的男人看到王妃的脸。

片刻功夫,春雨和银满楼的掌柜的就进了房间,掌柜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洛瑶和东方拂晓,眉头不由地皱深了一分,他没有想到这睿王爷的未来王妃和丞相府的千金小姐竟然会喝醉了,这确实有失体面,难怪这丫头问他要了两间客房呢。

“掌柜的,您先上前引路,我和琴心姐姐先把慕容小姐扶到客房里去。”春雨首先开口。

“好,二位姑娘扶好王妃就随小人来。”掌柜的微微侧开了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琴心和春雨把洛瑶从椅子上扶了起来,两人架着跟在掌柜的后面往三楼的客房而去,冷情也跟在了后面。

琴心和春雨把洛瑶扶到一间客房的chuang上躺了下来,春雨便请琴心帮忙,把东方拂晓扶到另一间客房的chuang上躺下。

做完这一切后,春雨出了房间,对着冷情道:“冷大哥,我们都回府去叫马车,这里就让琴心姐姐守着,如何?”春雨心中有些担心,这冰块侍卫若是不走的话,小姐的心思可就白费了,她一定要让他走才行。

春雨的心中正忐忑的,就见冷情对琴心说了句:“好好守着王妃。”便往楼下走去,春雨心中顿时雀跃不已,赶忙对琴心道:“有劳琴心姐姐了,请姐姐帮我照看一下我家小姐,我很快就回来。”

“好。”琴心点头。

随后春雨也快速往楼下走去。

紧接着,一道人影突然闪到了琴心的身后,一弹手指,琴心瞬间瘫倒在了地上,随后他快速打开洛瑶的房门,把琴心给拖了进去,再快速地合上房门。

做完了这一切,来人慢慢地朝chuang边走去,当他看到洛瑶时,眼中顿时亮了起来,快速地伸出手就要去掀洛瑶身上的锦被,不想,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锦被,便见洛瑶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一抹嗜血的光芒,来人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害怕了?”洛瑶说着坐了起来,看向眼前这个一身黑衣,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着这个突然醒过来的绝色美人,心中冒出了一丝的凉意,小姐并没有让丫头春雨告诉他这个绝色美人是谁,他只知道有个美人儿得罪了小姐,小姐让他毁了她的清白。

本来,他最喜欢的就是美人儿,早就对自家的小姐垂涎三尺,但碍于小姐的身份,他不敢越雷池一步,而如今,小姐把这份美差交给他,他当然要好好完成,本想着,等他尝过来那个美人儿的味道,说不定小姐一高兴,会把她自己赏给他一次,他岂不是赚大了?

中年男子看着洛瑶绝美的小脸,婀娜的身姿,身体的某处快速地叫嚣了起来,刚刚一刹那的心惊也快速的消失,眼中更是浮上了赤、裸裸的欲、望,这个美人儿真是太美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更加没有尝过,若是能把她压在身下,那滋味肯定是美妙之极!

中年男子心中的欲、火越烧越旺,一双色色的眼睛更是在洛瑶的身上来回扫视,恨不能他的眼睛能穿透衣服看到这个美人儿的身体。

中年男子不由地上前了一步,慢慢地伸出手往洛瑶的脸边靠近,声音异常的猥亵:“美人儿,你若从了我,我保证会温柔一点的。”

“你应该求我对你温柔一点。”洛瑶突然微微一笑。

看洛瑶眼中的寒意却让中年男子生生停下了手,但中年男子转念一想,他可是相府的第一武师,他还应付不了一个女人吗?她既然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他不懂温柔了,其实他更喜欢那强的滋味。

“美人儿,你今天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中年男子说着就往洛瑶的身上扑去,洛瑶早有准备,快速闪身,跳到了chuang下,同时道:“冷情!”

冷情快速现身,一掌向中年男子劈去,若不是王妃交代过要听她的命令行事,他早就出来一掌把这畜生给劈死了,这畜生竟然色胆包天敢对王妃用强,他就是在找死!

冷情掌风凛冽,招招致命,中年男子根本就不是冷情的对手,几招之后,就往门边退去,准备逃跑。

洛瑶当然不会让他跑了,而且她还要让他多活一会,便对冷情道:“抓活的。”

冷情闻言,快速点了中年男子的穴道。

洛瑶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中年男子的对面,一脸笑意地看向中年男子。

此时已经认清形势的中年男子看着洛瑶脸上的笑容再也不是让他感到垂涎欲滴了,而是让他感到阴森恐怖,脚底慢慢生出了一股凉意。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洛瑶笑,但笑意却是未达眼底。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哪来这么都废话?”中年男子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气场十足。

“有骨气。”洛瑶赞赏了一句,转而接着道:“希望你肚子里的肠子能和你的嘴巴一样的硬。”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中年男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有没有听说这么一个词:蛇蝎美人?我想你一定听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最喜欢的动物就是蛇,而且我还喜欢让我的仇人生吞活蛇,然后看着蛇咬烂他的肚子,从他的肚子上出来。”

“今天呢,机会难得,我也好久没有看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你正好得罪了我,我就让你表演给我看吧。”

洛瑶说得风轻云淡,但听在中年男子耳中却是魔音穿耳,此时洛瑶在他心中早已不是什么美得让他欲、火焚身的仙女,而是恐怖之极的魔鬼,她竟然能想出这样恐怖的杀人手段,她不是魔鬼是什么?

洛瑶当然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喜欢蛇,有那种恐怕的爱好,其实恰恰相反,她最不喜欢的动物就是蛇了,她之所以如此说,也是一种心理战术,让这个男人心中产生极度的恐惧,他才能为她所用。

洛瑶知道,像这种男人,若是说直接杀了他,他会觉得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心中不会感到太害怕,也就不会说出有价值的信息;但若是让他彻底感受死前的恐惧,让他彻底明白什么叫做害怕,他反而就会怕死,反而就是说出有用的东西。

冷情听着洛瑶的话,心中也有那么一丝的胆颤,心中想着这王妃真是够狠的,她若是知道了王爷骗了她那么多的事情,她不知道会怎样对待王爷呢?冷情开始为自家王爷担心起来。

见中年男子脸上虽然出现了一丝害怕,但他并没有表示什么,洛瑶知道她必须再加一把火才行。

“冷情,我听说银满楼有一道菜叫铁板蛇肉对吗?”洛瑶突然看向冷情问道。

“是!”其实冷情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道菜,但他知道这是王妃在让他配合她,为此他答得毫不犹豫。

“既然有这道菜,那么这银满楼应该就有蛇了,你去找掌柜的,就说我想借他一条蛇用一下,用完了再还给他。”

“是!”冷情立即应声离去。

中年男子觉得若不是他被点住了穴道,他一定会蹲下来呕吐不止,害怕,心惊,恐惧,恶心像汹涌的潮水一般要把他淹没。

听着洛瑶叫这个侍卫的名字,他才如梦初醒,他才意识到他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片刻后,中年男子再也无法承受心中的那份恐惧,终于开口道:“请王妃饶命,小人愿意将功折罪!”中年男子已经猜到了此事洛瑶的身份,同时对东方拂晓恨之入骨,她明知道这位是他得罪不起的,还让他做这种事,不是让他来送死吗?

“好,那我先问你,你是谁,你跟东方拂晓是什么关系?她让你做什么?”洛瑶直接抛出了三个问题,她倒要看看东方拂晓的算计能有多高的水准。

“回王妃,我是丞相府的护院武师,姓包名天,东方拂晓是我家小姐,她今天让她的丫头春雨告诉我有一名美人儿得罪了她,让我……”包天说着停顿了一下,硬着头皮接着道:“让我毁了她的清白。”

“就这么简单?”洛瑶不信,暗中毁清白没有多大效果,只有弄得满城皆知才会具有震撼力。

包天见洛瑶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怒意,放松了不少,又接着道:“回王妃,东方拂晓让我办完事之后,把事先灌醉的陈二脱光了,放到……chuang上。”包天可不敢说是放到洛瑶的chuang上。

“陈二是谁?”洛瑶问道。

“他是京城里有名的登徒子,曾因调、戏良家妇女坐过几年牢,被放出了之后,依然本性难改,经常是看见漂亮女子就走不动路。”包天嘴里说着陈二,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其实比着陈二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洛瑶勾了勾嘴角,她早看着来这包天也是个色胆包天之徒,他不会比那陈二好到哪里去,也就是一个人、渣,等一下再收拾他。

“然后呢?”洛瑶接着问。

“然后暗中报告官府,让官府派人捉拿陈二,官府肯定会找到这里,那么定然也就会弄得人尽皆知。”包天这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东方拂晓看起来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想不到她的心竟然是这么毒,真是太可怕了,不过眼前的这位似乎更可怕。

“好计策!”洛瑶赞赏道,拉一个有着前科的色、狼来垫背,这计策却是挺高明的。

不过再高明的计策一开始就露出了破绽,也只能变成自己的坟墓!

东方拂晓,你就为你自己这高明的计策埋单吧!

洛瑶一脸的笑意看向包天,这让包天顿时又害怕了起来,他都已经都全部招供了,她不会还不放过他吧?

这时冷情从外面进来了,手中真的拿了一条在不停地扭动着身体的蛇,他看着包天的眼神更是像吃人一般,想把包天给活吞了。

他在门外已经把包天后面的话听了去,他之所以迟迟没有进来,他是担心他忍不住一掌先劈了这个混蛋。

包天看着冷情手中不停扭动的蛇,恶心害怕的感觉再一次朝他席卷了过来,看着洛瑶道:“王妃,小人把知道的一字不落都说了,请王妃饶了小人吧。”

洛瑶看着包天,又是一笑,随后慢慢地开口:“饶了你也行,不过你要按我说的去做。”

“王妃想让小人做什么,尽管吩咐。”包天赶忙接到。

此时,以为有一线生机的包天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结局在等着他。<!--over--></div>

第六十四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洛瑶听着包天答得如此的干脆,心中冷笑了一声,真是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东方拂晓可够毒的,这包天是够色的,把他们放到一起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像包天这样好、色的人、渣,八成早就对东方拂晓垂涎三尺了,但碍于东方拂晓的身份,他可能有色心没色胆,那她今天就成全他做一次“风、流鬼”。

“包天,你家小姐就在隔壁的房间里,我让你进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洛瑶看着包天笑着开口,但明眸中的寒光却让包天感到有一把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王妃饶命!”包天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虽然他早就对东方拂晓垂涎三尺,但他若真地强了她,他还能活吗?

“包天,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但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自己的了。”洛瑶说着看了一眼冷情手中还在不停扭动着身体的蛇。

包天自然看到了洛瑶在看那条让他感到恐惧恶心的蛇,心不由地又提了起来,同时心中想着,若是他尝过东方拂晓的滋味后,这睿王爷的王妃不再找他麻烦,那他就可以快速离开京城,以后东方淳即使知道是他干的,他相信他也抓不住他,他的一身武艺还怕在外面找不事做,混不上一口饭吃?

若是他就这样被蛇咬死的话,他能不能投胎不说,他哪里还能风、流快活?

此时已经被蛇破肚而死吓破胆的包天完全是在自我安慰,他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了事成之后,洛瑶会放过他一马。

“王妃,若小人按您说的做了,您能饶了小人吗?”包天不放心,还想再确认一下。

“当然。”洛瑶道,心中却是在说,饶,那是饶你个全shi,像你这种人、渣早应该被五马分shi!

见洛瑶同意,包天立即道:“小人一定帮王妃好好收拾东方拂晓。”包天说到这,顿时感到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快速地膨胀了起来,心中的那把火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洛瑶瞥了包天一眼,真是色胆包天!完全是找死的节奏!随后洛瑶对冷情示意了一下,冷情立即会意,快速解了包天的穴道。

包天此时想着东方拂晓那诱人的身姿已经迫不及待了,一获得自由,马上闪出了房间,快速进了东方拂晓的房间。

因为就在隔壁,所以很快隐约的撞击声就传入了洛瑶和冷情的耳朵,二人自然知道那间房里正在进行着一项什么样的运动,冷情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不由地把头转向了别处,洛瑶似乎不以为意,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洛瑶清冷的声音响起:“冷情,用匕首从包天的后心处杀了他!”

“是!”冷情立即应声,快速出了房间。

眨眼间,洛瑶就再也听不到隔壁的声响了,这时,冷情返回了房间,对洛瑶道:“王妃,后面怎么做?”他猜想王妃后面还有其他安排。

“等东方拂晓的丫头回来后,从她胸前一掌把她拍死,让她的手上沾上包天的血迹,把那间房做成一个包天正在强醉酒的东方拂晓,后来东方拂晓的丫头回来发现了,为救主刺了包天一刀,但又被包天一掌劈死的现场。”

冷情听完,心中对洛瑶敬畏的同时,不由地带上一抹疑惑,他感觉王妃自从失忆之后,她比以前更厉害了,手段更凛冽了,对害她的人根本不会有一丝的手软,他不明白是什么让王妃有如此的变化,但他完全可以肯定王妃肯定是失忆了。

冷情同时又开始担心,若是王妃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以她现在的手段,王爷的处境真的很难预料。

“王妃,要不要把琴心弄醒?”冷情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琴心,对洛瑶问道。

“不用。”洛瑶又道:“你现在把琴心放到隔壁的房间里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属下明白,王妃是想让人以为包天为了不想被琴心看到他进了隔壁的房间,点了琴心的睡穴,然后把琴心拖进了房里。”冷情答道。

“对,做完这一切后,你就可以离开了,等你再来的时候就要带上府里的马车。”

“属下明白,那属下走后,王妃您自己小心。”冷情不放心把洛瑶一个人丢在这里。

“冷情,你不会不知道凤轻寒派了很多暗卫在我身边吧?”洛瑶早就感觉到她的周围始终有几十个人在跟着她,她也猜到应该是凤轻寒的暗卫。

冷情顿时语塞,他当然知道洛瑶的身边有暗卫,而且这些暗卫还是他亲自挑选的,就是为了保护洛瑶的安全。

“王妃,属下去办事了。”冷情说完不待洛瑶点头便闪出了房间,千年寒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之色。

能让这个大冰块落荒而逃真是难得,洛瑶心中笑了笑,重新躺回了*上,从现在开始她就真的“醉了”。

而之后,洛瑶真的让自己睡着了,一直到她被凤轻寒给抱上了马车都没有睁开眼睛,毕竟她喝“醉”了,若是那么快就醒来,自己走上马车,岂不是就要穿帮了?

洛瑶觉得自己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凤轻寒会这么快来接她,这绝对是一个她没有想到的意外,心中不由地担心凤轻鸣会不会因为这个意外而生她的气。

凤轻寒把洛瑶抱上了马车,坐到了软榻上依然不想松手,他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

“戏已经结束了,还不放手?”洛瑶瞬间睁开眼睛,挣扎着要从凤轻寒的身上下来,她相信冷情已经把整件事情都告诉了凤轻寒。

“馨儿……”凤轻寒很想说他想多抱一会,但看着洛瑶越皱越深的秀眉,凤轻寒心中轻叹了一声,慢慢地松开了手。

洛瑶随即快速坐到了凤轻寒的对面。

“馨儿,下一次有什么事情,你让我帮你解决,我不准你再以身涉险。”凤轻寒开口,心中还是带着一丝后怕,他担心万一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让他的瑶儿受到伤害,他一定会心痛而死,他太在意他的瑶儿的,他不能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洛瑶暗暗翻了白眼,幽幽地开口:“王爷,这件事归根结底因你而起,东方拂晓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视她为粪土,而今天她得了这个结果,你心中应该自责才对吧?”

虽然洛瑶的话中明显在讽刺他薄情,但听在凤轻寒的耳中却是洛瑶并没有误会他,她很清楚他对东方拂晓的态度,这一点反而让他很高兴。

“馨儿,东方拂晓那是咎由自取,我为何要自责?”凤轻寒看向洛瑶的凤眸中是一片柔情,但心中却是对东方拂晓恨之入骨,那个贱女人竟然敢如此算计他的瑶儿,他恨不能把她剥皮抽筋,她得到这个结果都是便宜她了!

“更何况她本来就是自作多情,我只对我的馨儿一往情深。”凤轻寒趁此机会表明了心迹,他觉得他必须让他的瑶儿知道他的心,让她明白他是多么爱她,多么在意她。

一往情深?洛瑶心中一声冷笑!

一往情深就可以不择手段?

一往情深就可以抹去她的记忆?

如此的一往情深太过浅薄,太过肤浅,甚至是侮辱了一往情深这个词!

洛瑶不否认凤轻寒对她的感情,但爱是彼此的心灵相通,而不是一个人的强取豪夺,爱是懂得适时地放手,而不是一味地强求。

对于这些,洛瑶知道凤轻寒永远都不会懂。

“馨儿……”凤轻寒轻唤了一声,心中有些苦涩,他都说的如此直白了,他不相信她感受不到他对她的爱,但她却是毫无反应。

“我累了。”洛瑶轻轻的三个字就把凤轻寒给打发了,同时合上了眼帘开始闭目养神。

凤轻寒心中轻叹了一声,他何时才能得到他瑶儿的心?他何时才能看到他瑶儿看向他的眼中带着丝丝柔情?

凤轻寒当然知道他在强求,他在强求一份洛瑶早已给了凤轻鸣的爱,但若是时光倒流,他还是会这么做,在他的心中绝没有“放手”二字,不管是人还是其他,只要是他看上的,他就一定要得到!

很快,洛瑶和凤轻寒回到了府中,洛瑶回了房间,而凤轻寒去了书房。

随后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里的大街小巷,人们没有想到丞相府的一名护院武师竟然如此色胆包天,趁东方小姐醉酒之时,强了人家,人们没有想到东方小姐的丫头却是如此的忠心,护主之时惨遭毒手,人们更加没有想到最大恶极的包天竟然会被这个丫头给杀了。

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诸多猜测也随之而出,但绝大多数人认同的版本就是:武师包天本来就是好、色之徒,他早已对娇美的东方小姐心生歹念,今天见东方小姐出去了,便尾随在了后面,后来他发现东方小姐醉酒了,便色胆包天做了这种事情,但随后又被东方小姐的丫头发现了,丫头为了救主,趁包天不备刺了他一刀,而包天在临死之前一掌又把那丫头给劈死了。

然而让人们感到意外的是,遭此大难的东方小姐并没有羞愤自尽,而且据说她醒来后连一点眼泪都没有流下,在官府一群人的同情怜悯的目光中上了自家的马车,回了丞相府。

丞相东方淳当然是怒不可遏,他没有想到自己精心栽培的爱女,希望能变成金凤凰的爱女竟然在旦夕之间变成了残花败柳,而且还弄得人尽皆知。

毕竟包天已死,东方淳无处发泄,便拿银满楼开刀,直接奏请凤启朝以银满楼待客不周为由,封了银满楼,而这一天夜里,被封的银满楼突然燃起了大火,众人扑救不及,一、夜之间银满楼便变成了废墟。

然而更让人们奇怪的是,在这一天夜里,丞相府东方淳的书房也突然燃起了大火,片刻之间就把东方淳的书房烧成了灰烬。

洛瑶也是到了第二天到了大街上才听说了这两件事情,心中对银满楼有些歉意,毕竟这件事是因她而起,却让银满楼遭受了无妄之灾,虽然并没有人员伤亡,但银满楼的东家可是损失了很多银两。

而且同时洛瑶也觉得银满楼被烧一事八成跟东方淳脱不了关系,他是在拿银满楼发泄心中的怒火,而东方淳的书房被烧可能跟凤轻鸣脱不了关系,昨天发生的事情,凤轻鸣肯定猜到了其中的原委,他由此举动只是给东方淳和东方拂晓一个警告。

洛瑶带着冷情琴心在大街上走了一会,便去了醉仙楼的幽兰阁,她猜凤轻鸣今天可能会因为昨天的事来这里找她。

果不其然,洛瑶刚在幽兰阁里坐了一会,便见凤轻鸣从暗门里进了房间,和上次一样,让一名女子替她,把她带到了三楼的那个房间。

进了房间,凤轻鸣就松开了洛瑶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轻鸣……”洛瑶轻唤了一声,心中有些心虚,她看出来凤轻鸣在生她的气。

凤轻鸣确实在生气,但他更多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气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身处险境,他气自己的没用,到现在没能找到她失忆的原因,他更气他为了复仇为了大业,无法做到毫无顾虑地把她带走。

凤轻鸣觉得他太自私了,他非常爱他的瑶儿,但他的瑶儿却因为他一次次地陷入险境,甚至受到伤害,而他似乎每一次都是在事后弥补。

他也曾想过带着他的瑶儿远离这些纷争,隐居山林,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但他知道他做不到!大仇未报,他无法坦然地去过那种生活,他无法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

洛瑶伸出手从背后环住凤轻鸣的腰身,把脸轻轻靠在他的背上,听着他有些不稳的心跳声,也没再开口。

“对不起……”凤轻鸣紧紧握住洛瑶放在他腹部上的小手,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

闻言,洛瑶瞬间抬起头:“轻鸣,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凤轻鸣慢慢转过身来,修长的大手轻轻地抚上洛瑶绝美的小脸,如画的容颜上带着深深的自责:“瑶儿,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被卷入这么多的纷争,不会一次次地陷入险境,我一次次地说要好好地保护你,可一次次地只能在事后为你做点什么,瑶儿,我真是太没用了。”

“傻瓜,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洛瑶紧紧抱住凤轻鸣:“轻鸣,你在我心目中最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最是睿智无双的男人,谁都比不上你,不准说自己没用。要说没用,也是我以前太没用了,才让你为我担心。轻鸣,若我以前都是在刻意伪装的话,那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需要那些伪装,我要让世人都看到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会让你再为我担心,对于那些想害我的人,我再也不会有一丝心软。”

谁都比不上你,如一道春风拂过凤轻鸣自责不已的心,如画的容颜上慢慢地浮上了惑人的浅笑。

凤轻鸣收紧手臂,把洛瑶紧紧拥在怀里,心中的感动久久不能平息,他没有想到他的瑶儿失忆了,他在他的瑶儿心中还是那谁都比不上的男人!

片刻后,凤轻鸣平复了心境,拉着洛瑶坐到了一把椅子上,依然把洛瑶抱在怀里。

“瑶儿,你把昨日那件事具体的经过跟我说一遍。”凤轻鸣问道,虽然他已经从洛瑶和东方拂晓同时醉酒,那包天又是丞相府的护院武师这两点上,他大致猜出那件事应该是东方拂晓先想算计洛瑶,后来反被洛瑶给算计,但凤轻鸣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随后,洛瑶便把东方拂晓想如何算计她,后来她又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收拾东方拂晓详细地跟凤轻鸣说了一遍。

凤轻鸣虽然早就猜到是这么一回事,但亲耳听到洛瑶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身上的寒意不由地冒了出来。

昨夜对东方淳和东方拂晓的警告真是太轻了!他应该直接让东方拂晓葬身火海!

坐在凤轻鸣怀中的洛瑶当然感受到了凤轻鸣身上的寒意,立即安抚道:“轻鸣,我不是好好的吗?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不要太担心。”

“我知道。”凤轻鸣嘴角快速浮出了笑意,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一wen:“我只是在想我昨夜对东方淳和东方拂晓的警告太轻了。”

“果然是你做的。”洛瑶转而又道:“不过,在东方拂晓没有确认我的身份之前,东方淳可能会认为他的书房是被凤轻寒给烧的。”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此话怎讲?”洛瑶抬起头,看向凤轻鸣,明眸中带着疑惑。

“瑶儿,你知道银满楼的东家是谁吗?”凤轻鸣不答反问。

“是谁?难道是凤轻寒?”洛瑶猜测,她也早就猜到银满楼是东方淳派人烧的,看来他并不是因为东方拂晓的事迁怒发泄这么简单,若银满楼的东家是凤轻寒的话,那么他的此番举动似乎更能说的过去,他是在向凤轻寒宣战!

“聪明。”凤轻鸣赞赏了一句:“东方淳前脚把凤轻寒的银满楼给烧了,他的书房后脚就起火了,他定然是认为凤轻寒在报复他。”

“今日那东方淳有没有对你有什么表示?”洛瑶突然问道,东方淳身为丞相肯定对现在的局势非常了解,几位王爷的储位之争已经很明显了,他既然跟凤轻寒闹僵了,那他为了保全他自己势必会投身到他对手的阵营,那么莫外乎凤轻鸣和凤轻城。

凤轻鸣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微微一笑:“他对我没有什么表示,但他对凤轻城却是多了一份殷勤。”

“看来这一次让凤轻城坐收渔翁之利了。”

闻言,凤轻鸣呵呵笑了两声:“瑶儿,不要说东方拂晓想算计你,即使没有东方拂晓这回事,我也不会用东方淳这种人,他本来就心术不正,对我来说,他算不上良臣。”

“瑶儿,从今以后你要更加地小心东方拂晓,她肯定知道这件事是你所为,对你恨之入骨,随时都可能伺机报复你。”凤轻鸣觉得这件事有必要提醒洛瑶一次,心中怀着无比仇恨的女人的报复是最疯狂的,也是最难以预料的。

洛瑶当然知道凤轻鸣顾虑是有道理的,东方拂晓出了那种事情,而且是满城皆知,她竟然没有选择自杀身亡,而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默默地回了府,这恰恰印证了东方拂晓她不会在沉默中灭亡而是会在沉默中爆发,而她就是她爆发的根源。

此时洛瑶不得不感叹东方拂晓内心的强大,不过,这也正是她希望看到的,东方拂晓若是就那样自杀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洛瑶笑了笑,转而接着道:“轻鸣,我想好了一个计划,你想不想听?”

“洗耳恭听。”

随后,洛瑶便把她在八月十二日凤轻寒大婚那一天的计划详细地跟凤轻鸣说了一遍。

说完,洛瑶笑着看向凤轻鸣道:“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

洛瑶本以为凤轻鸣会对她的计划大加赞赏一番,谁知,她却听到凤轻鸣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不怎么样。”

“啊……”洛瑶不敢相信,她觉得她的计划已经很完美了,怎么到凤轻鸣这就不怎么样了呢?

“呵呵……”凤轻鸣轻笑出声:“骗你的,我瑶儿的计划怎么可能不怎么样?”

“可恶!”洛瑶轻捶了凤轻鸣一下,这家伙竟然敢逗她玩?

“瑶儿,我还想做点更‘可恶’的事情。”凤轻鸣说着快速覆上了洛瑶那诱人的朱唇。

洛瑶快速撇开脸:“你欺负我,我才不让你wen。”

“真的?”凤轻鸣的眸中满含着笑意。

“当然是……”洛瑶还没有说完,便被凤轻鸣的薄唇快速地堵住了,也更为凤轻鸣的攻城略地大开方便之门。

洛瑶轻轻地捶了凤轻鸣两下来对他狡诈的行为进行抗议,随后便沉迷其中……<!--over--></div>

第六十五章 雷震远的疑惑

一番缠、绵,凤轻鸣在意犹未尽中放开了洛瑶,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安排,他现在不能如此耽搁下去。

对洛瑶交代了一番,凤轻鸣没等凤轻寒出宫,便带着洛瑶回了幽兰阁,随后,他便快速离开。

洛瑶见凤轻鸣走了,她也带着冷情琴心出了醉仙楼。

昨日,始终不明所以的琴心醒来后,看到了当时血腥的场面,被吓得魂不附体,被陈知府询问了一番后,回到府中。

当时洛瑶看着琴心泛白的小脸猜想这丫头肯定没有见过那样吓人的场面,便安慰了她几句,今日依然带着她出府。

而此时琴心已经没有昨日那么害怕了,她牢牢地记住了王妃的话,不去想,不去听,慢慢把昨日的事情给忘记。

洛瑶缓步走在大街上,这时一阵狂风吹来,瞬间把洛瑶帷帽上的白纱给掀了起来,露出了洛瑶绝美的小脸,洛瑶见状,赶紧用手把白纱拉好,快速地把脸挡了起来。

仅仅是眨眼之间,路上的行人根本没有来得及看向洛瑶,洛瑶已经把脸个挡住了。

然而这一幕却是落入了街旁一个茶馆里早已注视洛瑶的一双黑眸中,而这双黑眸在看到洛瑶的脸后,顿时亮了起来。

随即黑眸的主人不做都想,一个飞身便跃出了茶馆,再凌空一跃,瞬间挡在了洛瑶的前面。

看着来人,跟在洛瑶身后的冷情瞬间戒备了起来,快速上前把洛瑶护在了身后,同时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挡王妃的路?”

王妃?来人默念了一声,眸光始终停留在洛瑶帷帽垂下的白纱上,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他已经完全肯定她就是瑶瑶。

洛瑶看着来人,一身紧袖黑衣,剑眉朗目面若刀削,二十岁上下,但他浑身隐隐散发了一股霸气。

雷震远,洛瑶顿时想到了这个名字,他的穿着打扮外貌特征和凤轻鸣告诉她的雷震远的非常的相符,洛瑶完全肯定这人就是雷震远。

来人确实就是雷震远,那一日,山上水池里的水倾泻而出,虽然让他的雷家堡一片狼藉,但雷震远并没有对洛瑶心生恼怒,反而在心中对洛瑶又多了一份好奇,因为他一直以为是洛瑶用了什么方法让水坝破了一个大口,根本就没有往安宁身上想。

后来他把堡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便听闻了洛瑶坠、入明月潭被蛟龙吃了的传闻,他当然不相信,便马不停蹄赶来了京城寻找洛瑶。

他昨日便到了京城,先暗中去将军府里探查了一番,知道自从洛瑶坠、入明月潭后,就没有人再见过她,将军府里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哪。

随后,他又去月明山上探查了一番,也到明月潭里寻找过,根本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无奈之下又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继续打探洛瑶的消息。

而今日,他来到一家茶馆,他知道来茶馆喝茶的人最喜欢聊一些小道消息传闻之类的东西,他想听听其中有没有关于洛瑶的消息,为此,他进了茶馆之后,坐到了二楼窗边的一个座位上,要了一壶茶,一边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一边听着众人的聊天。

雷震远听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但他却在大街上看见了一个白色的人影,顿时有些好奇,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雷震远之所以好奇还主要是因为这白衣女子戴着一顶帷帽,显得异常的突出,这引起了雷震远的注意,毕竟在西凤民风并不是十分保守,大街上随处可见抛头露面的女子,成过婚的,没有成婚的都有,雷震远不明白这名女子上街为何要带着帷帽。

而正因为这好奇的两眼让雷震远看到了洛瑶眨眼见露出来的容貌,雷震远立马就认出洛瑶来了,心中一阵惊喜,不做多想就飞身挡到了洛瑶的前面。

听着眼前这名侍卫对洛瑶的称呼,雷震远猛然一惊,洛瑶什么时候成了哪个王爷的王妃了?好像据他所知,只有睿王凤轻寒未婚妻慕容可馨被封了王妃,眼前的人儿明明就是洛瑶,她跟那慕容可馨有什么关系?

雷震远心中泛着疑惑,也带着谨慎。并没有直接叫洛瑶的名字。

冷情并不知道雷震远的身份,他见雷震远迟迟没有离开,反而把目光放在王妃的身上,这让他更加了一分小心,声音也更沉了一分:“你到底是谁?为何还不让开?”

雷震远没有理会冷情,依然盯着洛瑶看,剑眉微微地皱起,这让看着他的洛瑶不得不猜测这雷震远是不是已经认出她来了,同时有些担心雷震远会在大街上指出她的身份,若是那样的话,打草了惊蛇,直接影响到她和凤轻鸣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

为此,洛瑶决定不理会雷震远,快速离开这里。

洛瑶抬脚绕过雷震远,径直往前走去,不过让她欣慰的是,雷震远这一次并没有拦着她,也没有叫她的名字。

冷情见雷震远只是看着王妃的背影,并没有其他的举动,便也不再理会雷震远,和琴心快速跟在了洛瑶的后面。

雷震远之所以没有继续拦着洛瑶问出心中的疑惑,是因为他感到这其中事有蹊跷,此时又在大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不说,还有一个侍卫和丫头在她身边,显然此时并不是问出疑惑的好时机。

为此雷震远决定找个机会单独见洛瑶,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贤王府 书房外

凌辰快步来到凤轻鸣的书房门口:“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凤轻鸣出声。

凌辰快速推门进了书房,立即拱手道:“爷,今天雷震远在街上看到了小姐,似乎认出了小姐的身份。”

闻言,凤轻鸣眉头皱了起来。

雷震远昨日就进了京城,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有想到今天雷震远会在大街上见到洛瑶。

“什么叫似乎?”凤轻鸣抓住了一个关键。

“据暗卫报,雷震远是从一家茶馆飞身出来挡在了小姐的前面,而且还盯着小姐看了片刻,但他并没有说一个字。”

“看来雷震远也是聪明之人,他即使认出了瑶儿,他也知道以当时的情形不能点出瑶儿的身份。”

如此的推测让凤轻鸣放心了一些,但他知道雷震远肯定不会就此罢手,他可能会找机会单独见洛瑶,若是如此的话,被凤启朝凤轻寒发现了,可能会给洛瑶带来新的危机。

为此,凤轻鸣决定他必须要先会会雷震远。

……

雷震远见洛瑶走了,便回了客栈的房间,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单独见到洛瑶。

雷震远正想着,就见一道白影突然从房间的窗户飞身而入,站到了他的面前,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雷震远快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是谁?”声音中充满了戒备。

凤轻鸣慢慢转过身来,看向雷震远:“雷堡主,久仰大名。”

看着凤轻鸣的容貌,雷震远不用猜都知道来人是谁,在这京城里一身白衣似雪,一张容颜如画,浑身散发着清贵之气的男子除了凤轻鸣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原来是贤王爷,雷某眼拙了。”雷震远立即拱手道,心中猜想凤轻鸣突然来找他,八成跟洛瑶的事情有关。

雷震远早就知道洛瑶和凤轻鸣的关系,但正如他自己所说,在他们没有成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为此,洛瑶的拒绝并不能改变他想娶她的决心。

其实雷震远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感情,他不知道他对洛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说喜欢吧,好像有那么一点,说欣赏吧,好像有那么一些,说好奇吧,也好像有那么一点,好像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聚成了他拿着那个当年的戏言做借口,想娶洛瑶为妻。

凤轻鸣微微一笑,一撩衣摆坐到了雷震远的对面:“雷堡主坐吧,本王只是想找雷堡主闲聊几句。”

闲聊几句?没这么简单吧?雷震远心中想着,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上。

雷震远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白瓷茶杯,斟了一杯茶放到了凤轻鸣的面前,同时道:“王爷有什么话要跟雷某说,尽管开口。”

“雷堡主如此爽快,那本王就直言了。”凤轻鸣抬眼看向雷震远:“雷震远此次来京城是为瑶儿而来,可对?”凤轻鸣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切主题。

“正是。”雷震远也没有隐瞒,而且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虽然凤轻鸣在洛瑶心中有着不一般的位置,但他们毕竟没有成婚,他为她而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既然如此,本王相信雷堡主也是听说了瑶儿的事情,不相信那所谓蛟龙吃人的传闻,你很想在京城里打探出瑶儿的消息,本王说的不假吧?”

“不假。”雷震远没有否认。

“本王还知道雷堡主不久前见到了一个人,而且对这个人的身份心中有众多疑惑。”

这才是重点!此时雷震远已经明白凤轻鸣来找他的目的。

“既然王爷什么都知道,那就恕雷某直言了。”雷震远相信凤轻鸣肯定知道一些什么:“雷某今天在街上看到了瑶瑶,而且完全肯定她就是瑶瑶,但雷某不明白她现在的身份为何是睿王爷的未来王妃,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贤王爷直言相告。”

听说雷震远对洛瑶的称呼,凤轻鸣的剑眉不由地皱了起来,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洛瑶和他有那么熟吗?

但凤轻鸣知道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随即开口道:“雷堡主,你如何能让本王信得过你,若是本王告诉了你事情的真相,你却做出了对瑶儿不利的事情,那本王岂不是要后悔莫及?”

“王爷,雷某可以用项上人头做保证绝不会做对瑶瑶不利的事情。”雷震远说得没有一丝的迟疑,转而又道:“若是王爷还不放心的话,尽管让人把雷某绑上再说。”

“本王相信雷堡主是一个言而有信的男人。”

随后,凤轻鸣便把洛瑶坠、入明月潭后失忆了,被凤轻寒强加了慕容可馨的身份简单地跟雷震远说了一遍。

凤轻鸣知道这件事若是不提前让雷震远明白,他一定会自己找洛瑶解疑,若是被凤启朝凤轻寒发现了,那可会坏大事的,权衡之下,凤轻鸣避重就轻,没有说他和凤启朝之间的恩怨,直提了凤轻寒的无耻行为。

听完,雷震远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原来瑶瑶失忆了,那个混蛋竟然让瑶瑶失忆了?难怪今天瑶瑶看到他没有一点反应,这凤轻寒真是太可恨了!

雷震远心中的怒气翻滚,恨不能现在就去一掌劈了凤轻寒,但他看着凤轻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由地开口问道:“王爷明知道这些,为何不把瑶瑶抢回来?”

一个正常的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别被别的男人抢走了,肯定是要不顾一切地抢回来的,但看凤轻鸣似乎并没有抢的意思,这让雷震远想不明白。

“还没有到时候。”凤轻鸣轻轻吐出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在此期间,本王希望雷堡主不要再去见瑶儿,以免引起凤轻寒的怀疑,让瑶儿身陷险境。”

“王爷放心好了,雷某明白王爷的顾虑,雷某会等到瑶瑶恢复了她的身份再去见她。”雷震远保证的同时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

凤轻鸣瞥了雷震远一眼,明白他不会轻易放弃那个所谓的婚约,但这些事情要到洛瑶恢复了身份之后再说,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

随后,凤轻鸣也没再停留,告辞离去,而知道事情经过的雷震远也没有急着想去见洛瑶,便在客栈里静静地等待。

凤轻鸣快速回了府里,当他进到书房里,看到书房里站着的一个人影的时候,顿时一喜,他没有想到没有一点消息的紫云师太真的来了,而且还直接找上了门来。

“师太。”凤轻鸣赶忙对着紫云师太拱手道。

紫云师太转过身看向凤轻鸣,点了点头。<!--over--></div>

第六十六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凤轻鸣没有想到众寻无果的紫云师太会突然出现在他的书房里,心中大喜,想着紫云师太来了,那么应该就能知道洛瑶失忆的原因,进而就能为洛瑶恢复记忆。

紫云师太一身灰色僧衣,头戴僧帽,虽然她已近花甲之年,但在她身上并没有看出多少岁月的痕迹,她看向凤轻鸣的眸光依然带着一抹锐利。

紫云师太迟迟没有出声,而是无比审视地看着凤轻鸣,这让凤轻鸣心中的自责又慢慢冒了出来。

凤轻鸣知道紫云师太是在怪他没有照顾好洛瑶,让洛瑶一次次地陷入险境不说,还让她失忆了,而且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出洛瑶失忆的原因,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紫云师太的身上。

“师太,瑶儿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归根结底都是因我而起,师太若想责罚于我,我绝无半句怨言。”

“责罚你,就能让洛瑶恢复记忆吗?”紫云师太终于开口。

“师太,你已经见过瑶儿了?”凤轻鸣没有想到紫云师会知道洛瑶失忆的事,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

紫云师太点了点头:“我昨日就到了京城,在大街上看到了她,我从她身旁经过时,她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便开始怀疑,刚刚我听了你跟雷震远的谈话,便知道洛瑶失忆了。”

洛瑶是紫云师太一手养大成人的,紫云师太在洛瑶的心中既是师傅也是母亲,她对紫云师太的感情很深,这一点紫云师太非常清楚。

昨日,和东方拂晓一起逛街的洛瑶虽然戴着帷帽,但紫云师太一眼就认出了她,便从洛瑶的身后快步赶上她,,紫云师太原本以为洛瑶会叫住她,但令她失望的是,洛瑶根本就没有叫住她,那时紫云师太开始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后来紫云师太暗中跟着洛瑶,看见她被睿王凤轻寒带进了他的王府,心中的疑惑就更多了。

对于洛瑶和凤轻鸣的事情,紫云师太很清楚,也是乐见其成,但洛瑶突然住在凤轻寒的王府里,这让紫云师太很不明白,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洛瑶现在的身份是睿王的未来王妃慕容可馨,这更让紫云师太接受不了。

她亲亲苦苦养了十六年的徒弟突然不认识她不说,而且还换了身份,这其中必有隐情,紫云师太已经万分肯定。

为此,紫云师太便想先见见凤轻鸣,问问他洛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便在昨日下午来了凤轻鸣的王府找他,但当时凤轻鸣并不在府里。

没有见到凤轻鸣,紫云师太便决定今日再来找凤轻鸣,不想她刚到府外就看到凤轻鸣快速出了府,便暗中跟在了他的后面,听到了他和雷震远的谈话,她也就知道了洛瑶失忆的事情。

闻言,凤轻鸣明白的同时也有些惭愧,紫云师太跟着他,他竟然毫无察觉,看来他的武艺跟紫云师太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师太,我给瑶儿探了脉,但无法探出她失忆的原因,所以这几天一直在派人寻找师太,想请师太为瑶儿找出失忆的原因。”凤轻鸣据实以告,其实就他本身的医术而言,虽然称不上独步天下,但也是极为精通,他一直找不到洛瑶失忆的原因,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安,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潜伏其中。

对于凤轻鸣,紫云师太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都找不出原因,那这个原因可能就非常的麻烦,紫云师太心中虽然有着推测,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道:“你安排一下,先让我明天单独跟洛瑶见一面。”紫云师太相信这一点凤轻鸣还是能做到的。

“好。”凤轻鸣欣然应允,便和紫云师太约定,他明天会让洛瑶去醉仙楼三楼的一个房间,让紫云师太在那里见洛瑶。

紫云师太没有意见,便离开了凤轻鸣的王府。

这日夜里,凤轻鸣再一次潜入睿王府,进了洛瑶的房间,把紫云师太来了京城,要见她的事跟洛瑶说了一遍。

洛瑶一听自然高兴,虽然她已经不记得她的师傅了,但她已经从凤轻鸣的口中得知她的师傅武艺登峰造极不说,医术更是独步天下,心中想着她的师傅应该能找出她失忆的原因,进而也就能帮她恢复记忆。

这一次,凤轻鸣没有在洛瑶的房间里耽搁,对洛瑶说完正事后便快速离去,离八月十二日这一天越近,他就必须越是小心谨慎,不能出半点差池。

第二日,洛瑶带着冷情琴心在街上逛了一圈后,便又去了醉仙楼的幽兰阁歇息,而这一次只有那名白衣女子出现在幽兰阁里,凤轻鸣并没有出现,洛瑶猜想凤轻鸣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便把帷帽递给白衣女子后,独自一人去了三楼的那间房间。

洛瑶进了房间,便看到有一人已经在房间里了,洛瑶看着她的打扮容貌便知道她就是她的师傅紫云师太。

“师傅……”洛瑶走上前,弱弱地叫了声,心中带着无比的歉疚,她的师傅养育了她十六年,但她却把她的师傅给忘了。

紫云师太看着洛瑶带着深深歉意的小脸,微微笑了笑:“你又不是故意把为师忘了,不需要感到歉疚,你过来坐下,我帮你把一下脉看看。”紫云师太很想知道洛瑶失忆的原因,便直切正题。

“好。”洛瑶快步来到紫云师太的对面坐了下来,同时把右手放在了桌子上。

紫云师太伸出手搭在了洛瑶的脉搏上,片刻后,紫云师太的眉头皱了起来,又探了一会,紫云师太便拿开手,同时站起身来,在洛瑶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来到了洛瑶的背后,右手快速汇聚一团雾气后覆在了洛瑶的后心处。

洛瑶顿时感到心中一阵疼痛,不由地伸出手捂上自己的胸口,紫云师太当然看到了洛瑶的动作,瞬间收了手,回到了之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快速合了一下眼帘,似乎在强压着什么。

“师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失忆的原因了?”洛瑶问道,但看着紫云师太心疼的神色,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猜想她的失忆可能跟她刚刚的心痛有关。

紫云师太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种事情对洛瑶来说太过残忍。

洛瑶看了看紫云师太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吐出一个字,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但她要知道真相,不管这种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师傅,你告诉我,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我都能挺得住。”洛瑶心中虽然不安,看眸光却是异常的坚定,她相信任何问题都有解决之道。

紫云师太轻叹了一声,她知道她必须把这件事告诉洛瑶,让她自己选择。

“洛瑶,你中了苗水族的情盅。”紫云师太开口。

“情盅?”洛瑶在前世听说过这种东西,但她不知道这苗水族的情盅是什么,不禁问道:“师傅,情盅是什么?它跟我的失忆有什么关系?”

“情盅还一个名字叫同心盅,它们是一对雌雄体,据说,在很久以前,苗水族的一名巫女看上了一名男子,但这名男子已经心有所属,巫女为了让男子中意于她,永远不变心,便研制出了情盅,雌盅下在男子的身上,雄盅下自己的身上,成婚后那名男子心中便只有那名巫女。”紫云师太把她知道的简单对洛瑶说了一遍,心中同时疑惑,这消失了几十年的情盅为何会突然出现,而且还出现在了她徒弟的身上。

“师傅,我身上的是雌盅还是雄盅?”洛瑶首先想到了这个问题。

“雌盅。”紫云师太答,同时又道:“只要雌盅才可以封住人的记忆。”

“师傅,照这么说,我的记忆并不是被抹去了,而是被那雌盅给封住了。”洛瑶推测,转而又道:“师傅,若是把这雌盅从我身体里取出来,我是不是就可以恢复记忆?”

听洛瑶这么一问,紫云师太又叹息了一声:“洛瑶,这种盅中到人身上之后至今没有听说过有人能把它们取出来,而且半年内,若是不与中了雄盅的人圆房的话,中了情盅的两人都会心痛而亡。”

这时,洛瑶似乎才明白过来,她想的太简单了,她被中了雌盅,那么雄盅肯定就在凤轻寒的身上,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以命来相搏,怎么可能能让她轻易化解?

但洛瑶始终相信在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任何问题都有它的解决之道,这情盅听起来厉害,但她相信她一定能找出克制它们的办法,当然她必须在半年之内找到,否则的话,等待她的只有死亡,跟凤轻寒圆房是她宁愿死也不会考虑的问题。

“师傅,这一件事你不要告诉轻鸣,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洛瑶此时并不是太担心自己,她而是比较担心凤轻鸣,她不想让凤轻鸣知道真相,她不愿看到他为她担心难过。

紫云师太点了点头,同时道:“洛瑶,这两日我会把你之前学过武艺的心法口诀写一遍给你,你照着练便可以恢复武功,过两日,我打算去苗水族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取盅的方法。”

“师傅,我这么大了还让你为我、操心,我……”洛瑶不知道如何表达对紫云师太歉意和感激。

“傻丫头,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为你操心还为谁操心?”紫云师太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等我从苗水族回来,你做一顿饭给我吃就算答谢为师了。”

“好。”洛瑶欣然应允。<!--over--></div>

第六十七章 善意的谎言

当凤轻鸣赶去醉仙楼三楼的房间时,紫云师太已经离开,而洛瑶也正准备回幽兰阁。

洛瑶见凤轻鸣进了房间,便停下了脚步,心中思索着如何应付凤轻鸣的询问,她不想告诉他她失忆的真正原因,她不想他为她担心,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这件事情她自己能够解决。

“瑶儿,师太怎么说?她找到你失忆的原因了吗?”凤轻鸣合上房门后便快速来到洛瑶的跟前,拉着她的手急切地问道。

他今天本想早点过来亲耳听听紫云师太如何说的,但他却被一件紧急的事情给耽搁了,等他把那件事处理完,便火速赶了过来,进了房间没有见到紫云师太,便只能问洛瑶了,他想紫云师太一定把洛瑶失忆的原因告诉她了。

“师傅说我的记忆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内力所封住,等她找到了破解的方法,就可以帮我恢复记忆,轻鸣,你不用担心。”洛瑶编了一个理由,心中有些心虚,她不知道凤轻鸣会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真的?”凤轻鸣看着洛瑶,轻轻地问道,如画的容颜上平静无波。

洛瑶的心更虚了,她不知道凤轻鸣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见状,凤轻鸣没有在询问洛瑶,而是突然把洛瑶往怀里猛地一拉,伸手把洛瑶紧紧抱住,同时低头覆上洛瑶的朱唇。

洛瑶不明白凤轻鸣为何突然要wen她,但洛瑶却感到凤轻鸣今日的wen不同于前几次的wen。

前几次他的wen索取中带着眷恋,炙热中带着柔情,而今日的wen依然炙热,但让洛瑶感到的不是柔情还是某种惩罚。

惩罚?洛瑶想到这两个字,心中暗叫不好,坏了,凤轻鸣肯定看出来她在骗他,她该怎么办?她难道要告诉他真相?

洛瑶合着眼帘,心中却是一片苦涩,她虽然坚信任何事情都有它是解决之道,但她却无法保证她能在半年的时间里除去她身体里的情盅,若是无法除去,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其实,对于死,洛瑶并不害怕,她前世已死过一次,但这一世却有一个人让她无法割舍,她很清楚地看到凤轻鸣对她的用情之深,他若是知道她可能只有半年的时间可活,他将是如何的难过?她不愿意他陷入这种伤心之中,更何况,夺位之战一触即发,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更不能因为她而分心。

“瑶儿,接wen你都如此地不专心,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实话了?”凤轻鸣结束了惩罚性的一wen,眸光直视洛瑶。

“轻鸣,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我又没有骗你什么,哪有什么实话要说?”洛瑶决定死不承认,心中想着只要她不说,凤轻鸣肯定不会知道她中了情盅。

“瑶儿!”心中的着急让凤轻鸣的声音沉了下来:“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你可以在众人面前伪装,但你绝不会在我面前伪装,你更不会骗我!”凤轻鸣停顿了一下,话语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怒气。

洛瑶的心颤了一下,她当然听出了凤轻鸣话语中的怒气,但并没有出声。

“今天你虽然表现得与平常无异,但你的话中却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漏洞。”凤轻鸣接着道:“你说你的记忆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内力所封住,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紫云师太既然看出来了,怎么会不知道它的名字?而且,我早已给你把我脉,根本就没有探出有什么不寻常的内力存在,为此,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失忆的真正原因。”

听完凤轻鸣的这一番话,洛瑶这才意识到她犯了一个多么低级的错误,失忆让她根本就不知道凤轻鸣的医术如何,凤轻鸣也没有告诉过她,她自以为是地认为凤轻鸣不懂医术,这才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骗凤轻鸣。

“轻鸣……”洛瑶弱弱地唤了一声,伸出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腰身,把小脸贴在凤轻鸣的胸前,此时她心中极为矛盾,她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凤轻鸣轻叹了一声,心中早已猜到洛瑶之所以会骗他,肯定是因为她失忆的原因不简单,她不想让他为她担心,但她却不知道,她越是不告诉他,他越是担心。

凤轻鸣放开洛瑶,牵着她的小手来到一把椅子在上坐了下来,把洛瑶抱进怀里,下颚轻轻抵在洛瑶的额头上,这才开口道:“瑶儿,我们虽然还没有成婚,但你在我的心中早就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你的事情就是为夫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你要相信我,只要你现在在我怀里,没有什么事情是让我承受不了的。”

只要你现在在我怀里,凤轻鸣的这句话让洛瑶慢慢地合上了眼帘,顿时感觉到她原来也是如此地害怕死亡,她害怕半年之后就要离开这让她眷恋不已的怀抱。

眼中的酸涩快速地溢了出来,洛瑶紧紧地闭着眼睛,若是一切早已注定,若是她只有半年的时间,那她也要在这半年里好好地爱凤轻鸣,助他完成大业,助他报了父母的血海深仇!

如此的信念更是让洛瑶坚定了不能告诉凤轻鸣实情,他若是知道了定然会为她分心,可能还会耽搁他的复仇计划,她不能让他这么多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

洛瑶扬起了小脸看向凤轻鸣,眸中带着无比的柔情:“轻鸣,你相信我吗?”

“相信。”凤轻鸣回答地没有半分犹豫,尽管刚刚洛瑶骗了他,但他相信洛瑶是有原因的。

“轻鸣,我之所以骗你,是因为我不想你为我分心,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师傅说她会想办法帮我恢复记忆,而且师傅还会把我以前的所学的心法口诀写给我,我只要记住那些,就能恢复武功,为此我觉得能不能恢复记忆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爱你,会永远爱你,就足够了。”洛瑶看着凤轻鸣的眼睛,明眸中一片深情,她爱他,她愿意独自承担这份可能只有半年时光的煎熬。

凤轻鸣伸手抚上洛瑶绝美的小脸,眸中带着无比的疼惜,这就是他的瑶儿,让他爱到骨子里的瑶儿,她宁愿不恢复记忆,也不想他为她的事情分心。

此时凤轻鸣以为紫云师太跟洛瑶说她的记忆很难恢复,洛瑶不想他为了寻找帮她恢复记忆的方法而分心,才在刚刚骗了他。

其实凤轻鸣之所以想帮洛瑶恢复记忆也是他从洛瑶的安危着想,他担心因为一些细节他不知道,无法告诉洛瑶,可能会使洛瑶身陷险境。

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鸣知道洛瑶是打定主意不告诉他了,他即使厉声逼问洛瑶也不会说,更何况他哪里舍得逼她?

凤轻鸣在心中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一方面希望紫云师太真能帮洛瑶恢复记忆,另一方面心中也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洛瑶真的不能恢复记忆了,他如何让她不受到一丝的伤害。

“既然瑶儿不想说,我就不问了,等瑶儿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好了。”凤轻鸣轻轻把洛瑶拥进怀里,不管他的瑶儿最后能不能恢复记忆,但他知道他瑶儿对他的爱从来就没有丢失过。

“轻鸣,我想听那三个字。”靠在凤轻鸣胸前的洛瑶轻轻地开口,自从她失忆后,凤轻鸣还没有对她说过那三个字,此时她很想听他说。

“哪三个字?”凤轻鸣低头看向洛瑶,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明知故问。”洛瑶不满,她不相信他不知道。

“我哪里明知故问了?”凤轻一脸的无辜:“你根本就没有跟我说哪三个字,我怎么会知道?”

“真的不知道?”洛瑶顿时抬眼瞪向凤轻鸣,明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仿佛他若是敢说不知道,她一定会对他不客气。

“瑶儿,你又欺负我?”凤轻鸣的话听起来委屈之极,但他的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

“怎么?你不愿意被我欺负?”洛瑶说着鼓起了嘴巴。

“当然……愿意!”凤轻鸣说着快速覆上洛瑶的朱唇。

洛瑶快速撇开脸,不让凤轻鸣得逞,同时抱怨道:“你还没有说那三个字。”

“呵呵……”凤轻鸣轻笑出声,薄唇贴到洛瑶的耳边,声音很轻,却是无比的认真:“我爱你。”

闻言,洛瑶脸上顿时覆上了无比灿烂的笑容,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脖颈,在凤轻鸣的唇上印上一wen,同时道:“轻鸣,我爱你。”

“太少了,我还想要多一点。”凤轻鸣笑着再度覆上了洛瑶的朱唇,而这一次得到的是洛瑶无比柔情的回应。

自从洛瑶失忆后,凤轻鸣每次wen洛瑶的时候,感到的都是洛瑶羞涩被动地承受,而今天凤轻鸣明显感到洛瑶在主动回wen着他,这让他心中欢喜的同时,身体的某处也开始叫嚣了起来。

而坐在凤轻鸣腿上的洛瑶自然感受到了,快速把脸远离凤轻鸣的唇,紧接着藏在了凤轻鸣的怀里,片刻后小声道:“等我回了你的府里,我就给你。”

“瑶儿……”凤轻鸣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他虽然很想要他的瑶儿,但她失忆了,他本想等到她恢复记忆再要她,他没有想到他的瑶儿会主动提出来。

洛瑶脸上带着明显的红晕,只说了句:“我也想让你成为我的。”便从凤轻鸣的身上站了起来,拉着他往幽兰阁走去,她可不想继续羞涩下去,再说已经过去了不短时间,她必须要回去了。

闻言,凤轻鸣更是一脸的笑容,他的瑶儿太在意他了,才想着把他占为己有。

随后,洛瑶和凤轻鸣回了幽兰阁,凤轻鸣和白衣女子走后,洛瑶便带着冷情琴心回了凤轻寒的王府。

洛瑶刚在桌旁坐下来,透过窗户,便看见凤轻寒和岳嬷嬷进了院子,岳嬷嬷手中捧着一个红色的锦盒。

片刻,岳嬷嬷跟着凤轻寒进了房间,把手中的锦盒放到了桌子上,凤轻寒坐到了洛瑶的对面,随后伸手把锦盒的盖子打开,同时道:“馨儿,这是乳娘给你做的嫁衣,乳娘的手艺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连锦绣坊手艺最好的绣娘都比不上,我特意让乳娘给你做了这件嫁衣,你试试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让乳娘帮你改一下。”

“王爷谬赞了。”岳嬷嬷赶忙笑着道,随即看向洛瑶:“王妃,你先试穿一下,若是不合身,我再去修改一下。”

洛瑶看了一眼锦盒中火红的嫁衣,随即看向岳嬷嬷,微微一笑:“嬷嬷的手艺既然是在京城里出了名的,我相信嬷嬷做出来的衣服肯定合身,就不用试了。”洛瑶借着凤轻寒的话把岳嬷嬷捧到了一个高度,借此拒绝了穿这件嫁衣。

洛瑶当然不会穿凤轻寒给她做的嫁衣,她又不会嫁给他,若不是为了在八月十二日他大婚那天好好收拾他,她早就离开了。

岳嬷嬷被洛瑶夸得心中很是高兴,但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凤轻寒,等着凤轻寒拿主意。

“馨儿,乳娘手艺纵然好,也难免会有偏差的时候,你就试穿一下给我们看看。”凤轻寒继续劝说着洛瑶,他很想看洛瑶穿嫁衣的样子,心中想着洛瑶穿上嫁衣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王爷,后日我们就成婚了,那一天恐怕你不想看都不行,今天就免了吧。”洛瑶直接忽略了凤轻寒的前半句,话中点明凤轻寒只是以合不合身为借口,实际上是想看她穿嫁衣。

凤轻寒笑了笑,对岳嬷嬷道:“既然馨儿都如此说了,就不用试了,乳娘你先退下吧。”

“是。”岳嬷嬷笑着退了出去。

见岳嬷嬷出了院子,凤轻寒一脸柔情地看向洛瑶:“馨儿,后日我们就要成婚了,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只要在这天下能找得到的东西,我都会帮你拿回来。”

我想要你的命,你给吗?洛瑶在心中凉凉地说道,这混蛋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在她的身上下了情盅,试图用如此无耻的方法得到她的心,这就是他所谓的爱?

若这也叫爱,那么这种爱就是这世界上最丑陋的爱,最可悲的爱!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洛瑶把眸光投向窗外,淡淡地开口。

“馨儿……”洛瑶的淡漠让凤轻寒的心一痛,他何时才能捂热她的心?她何时才能像对凤轻鸣一样对他?

“你怎么了?”洛瑶看着凤轻寒明显皱眉的神色,开口问道,中了情盅的人,情绪的一点波动都会让他们有心痛的感觉,洛瑶完全肯定那雄盅在凤轻寒的身上,她想听听他解释。

“刚刚我突然感到我心里有一点疼痛,现在已经没事了,馨儿不必担心我。”凤轻寒脸上快速浮上了笑容,他觉得他的瑶儿是在关心他,这让他欣喜不已。

见凤轻寒答得毫不犹豫,而且没有一丝躲闪,而且还非常地高兴,这让洛瑶瞬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凤轻寒是中了情盅,但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洛瑶顿时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若不是凤轻寒在他们身上中的情盅,那又会是谁对他们下手,难道是凤启朝?凤轻寒是他的儿子,他有什么理由拿他儿子的命冒险?

洛瑶心中千回百转,一时推测不出来到底是谁下的手。

“馨儿,你怎么了?”看着洛瑶秀眉微微地皱起,凤轻寒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只是担心后日我会出什么差错,给你丢脸。”洛瑶回过神来,找了一个凤轻寒爱听的借口。

凤轻寒当然是喜出望外,他没有想到他的瑶儿在为这点小事担心,看来她是真的愿意嫁给他。

做着美梦的凤轻寒心中雀跃不已,笑着对洛瑶道:“馨儿大可以放心,我会在你的旁边一直陪着你,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即使出了什么差错,也没人敢说你什么。”

“那就好。”洛瑶似乎放心了下来,心中想着希望到了后天,凤轻寒还能记住现在所说的话。

随后,凤轻寒又找了几个话题跟洛瑶说了会话,一直到用完午膳,凤轻寒才去了书房。

时间很快到了这天的子时,洛瑶一直躺在chuang上辗转难眠,想着她的师傅何时才能把心法口诀给她,想着到底是谁对她和凤轻寒下的情盅。

她的师傅说这情盅出自苗水族的巫女,而她听凤轻鸣说她的母亲也是中了苗水族巫女的巫丹而亡,这苗水族的巫女肯定更这两件事情脱不了关系,若这两件事情都是她做的,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跟她和她的母亲有仇吗?

洛瑶正想着,突然就见她的师傅进了她的房间,赶忙坐起身,下了chuang。

紫云师太向洛瑶示意了一下,让她不必开口,从袖中把一叠纸递给了洛瑶,又看了看洛瑶,便快速出了房间。

洛瑶看着她的师傅快速离开的身影,闻着手中的纸上还在散发的好闻的墨香,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她的师傅走了,去苗水族帮她寻找取出情盅的方法,同时洛瑶再一次地感到自己太弱了,她没有保护好自己,才使关心她的人为她操劳,心中暗暗发誓,她要变得更强,强到不但可以保护她自己还可以保护所有关心她的人。

随后洛瑶借着月光,把心法口诀铭记于心,便坐到了chuang上运用她体内的内力,一个时辰,她便让内力在她体内运行自如。

因为洛瑶本来就会这些,只是忘记了怎么使用,而如今她重新记住了那些心法口诀,自己练习了几次,便很快熟练掌握。

紧接这就剩下一些招式的问题了,洛瑶不得不感叹她师傅的用心,她的师傅为了能让她能很好地理解,把每一招每一式都画在了纸上,洛瑶很快就记住了所有的招式,并在房间里比划的几次,当然这种比划是没有使用一丝内力的轻轻地模仿,因为洛瑶担心若是发出声音,引起房间外面暗卫的警觉,可就得不偿失了,直到完全记住了这些招式,洛瑶才停了手,心中想着等到白天找了机会尝试一下。

此时天已经开始慢慢地亮了,洛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锻炼身体,而是重新躺到了chuang上,一遍一遍回忆着她刚刚比划的招式。

直到天已经大亮,洛瑶这才起身,梳洗过后,用完早膳,洛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府,而是坐在了桌旁看书,这让琴心感到王妃今天有点奇怪。

琴心早已习惯了自家王妃起chuang后先在府里转上一圈锻炼身体,然后用早膳,用完早膳后出府逛街。

而今天王妃既没有早起锻炼身体,又没有出府,琴心虽然想不明白自家王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但她还是为自家王爷感到高兴,她始终觉得王妃的那些行为非常影响王妃的形象,也有点丢王爷的脸。

洛瑶看着琴心始终站在一旁,秀眉皱了皱,眼珠转了一下,便对琴心道:“琴心,你去把窗户合上,风吹得我有点冷,然后你再去帮我泡一杯热茶来。”

“是。”琴心应声,快速来到窗前把窗户合了起来,随后出来房间,顺手合上了房门。

洛瑶见琴心出去了,院子里的暗卫也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形,便快速伸出右手,按照熟记于心的心法口诀,催动体内的内力,慢慢地一团紫气便汇聚在她的掌心,洛瑶快速转动手腕,把紫气快速拍向离手不远处的花瓶,花瓶瞬间啪的一声碎了,碎片落到了地上。

紧接着洛瑶快速把一些地上的花瓶碎片挪了一点位置,毕竟花瓶掉到地上碎的和碎了后再掉到地上的是有一点区别的。

这时冷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妃,出了什么事情?”

“我不小心把一个花瓶打碎了,你叫一个丫头进来收拾一下。”洛瑶看着自己的手答道。

“是!”冷情应声,快速让一名丫头进了房间收拾地上的花瓶碎片,自己也在门外往碎片上看了一眼。

洛瑶勾了勾嘴角,明天碎的可就不是花瓶了!<!--over--></div>

第六十八章 新娘是谁?(一更)

这一日晌午,京城里的老百姓迎来一条他们盼望已久的好消息。

据说,今日上午有一名在月明山悬崖上采药的男子突然听到一身巨响,他急忙往山下看去,就见明月潭里水花四溅,一条蛟龙驮着一名红衣女子突然飞出了潭面,在半空中盘旋了片刻,蛟龙便把红衣女子放到了地上,随后快速钻进了潭中。

这条消息就如春雨一般快速洒遍了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很多老百姓心中高兴不已,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没让将军府的洛大小姐在明月潭里丢了性命。

一身红衣早已是洛瑶在京城百姓心中的标志,百姓们一听说蛟龙驮着一身红衣的女子,无不想到的是洛瑶,又因为洛瑶坠、入明月潭被蛟龙吃了的传闻被传得沸沸扬扬,人们就更加地肯定那名红衣女子就是洛瑶。

也有人认为这也是一个没有根据的传闻,因为到现在为止,京城的百姓可都没有见到洛大小姐,也没有人看见过蛟龙驮着洛大小姐的情形。

但绝大多数人相信这个传闻是真的,因为他们希望这个传闻是真的,他们希望洛大小姐能够平安归来。

在醉仙楼一楼大厅吃饭的雷震远自然也听到了这一条众人都在议论的传闻,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楚兄,你说,那传闻是真是假?”坐在离雷震远不远处的一名摇着折扇的公子问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认为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你认为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被唤作楚兄的书生模样的人物答道,但似乎他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

“我说,楚兄,你就不要在小弟我面前卖弄文采了,你也知道我听不懂,你跟我说这么深奥的东西,无疑是对牛弹琴,你还是说点我能听得懂的吧。”

书生凉凉地瞥了折扇公子一眼,这才开口道:“是真是假,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楚兄,你这话更是让人费解,去看?到哪里去看?你难道想到将军府里去看洛大小姐是不是还活着?人家能让你进去吗?”折扇公子觉得跟这楚兄说话真是费劲,听不懂不说,还只说了一半,另一半还要让他自己去猜。

折扇公子心中不满,书生心中更是不满,他也觉得跟这个富家公子讲话真是累人,这人一点都不知道用脑子,笨得像猪一样。

“明日是睿王爷大婚的日子,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睿王爷的喜帖,洛大小姐若是活着的话,她肯定会去参加睿王爷的婚礼,到时候你盯着睿王府的门口看,看能不能看到洛大小姐,若是看到了,说明那条传闻就是真的,若是没看到,就是假的。”这一次,书生解释得非常地详细。

“你怎么知道洛大小姐一定会去参加睿王爷的婚礼?说不定人家不想去呢?”书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书生一时语塞,好像是有这种情况,但他可不愿意在这家伙面前承认自己考虑不周,便开口道:“不可能,她要是活着,一定会去的。”

“既然楚兄这么肯定,那小弟我明日就去看看,若不是像楚兄说的这样,我没有看到洛大小姐,但洛大小姐还活着的话,那么楚兄你就等着请客吧。”

书生一听不禁有些气恼,他又没跟他打赌,他凭什么要请客呀?但大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又不能收回来,只能沉默以对。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雷震远的耳中,他猜想明日凤轻寒的王府定然有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说不定不是一场还是好几场,雷震远心中期待不已。

……

睿王府 书房

冷情在书房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凤轻寒的声音随之响起。

冷情快速推门进了书房,随手合上了房门,随后上前两步看着坐在案桌后面的自家王爷拱手道:“王爷,今天京城里突然流传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凤轻寒看着公文,并没有抬头。

“说明月潭的蛟龙把……把王妃送出了明月潭。”冷情不知道如何称呼洛瑶才能表达出他想表达的意思,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称呼洛瑶为王妃,他相信自家王爷能听得明白。

凤轻寒在听到“明月潭”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快速抬起头看向冷情,而当他把整句话听完,他的剑眉已经深深皱了起来。

“她现在在哪里?”凤轻寒突然感到很是不安,赶忙问道。

“王妃今天一直都在房间里并没有出过府,这一点属下可以用人头担保。”对于这一点,冷情确信无疑,在这条消息传回来之前,他一直都在王爷的院子里隐在暗处,他看得很清楚,王妃根本就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见冷情如此说,凤轻寒放心了一些,但这条明显编造出来的传闻让凤轻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凤轻寒暗自沉思了片刻,并没有想明白到底是谁放出这样的传闻,他为什么要放出这样的传闻?

“凤轻鸣和护国公府的人有没有什么动静?”凤轻寒问道,他知道凤轻鸣和护国公府的人都一直在寻找洛瑶,他们听到这样的消息应该有所反应才对。

“贤王和罗侍郎刚刚出了城,往明月潭的方向而去。”冷情答道。

闻言,凤轻寒猜想凤轻鸣和罗逸邪一定是听了这个传闻去明月潭那里寻找洛瑶的,凤轻寒也万分肯定他们不可能在那里找到洛瑶。

“继续派人盯着凤轻鸣和罗逸邪的举动,一有消息马上向我禀报,同时加强府中戒备,这两日没有我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府。”凤轻寒对冷情吩咐道。

“是!”冷情应声。

凤轻寒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见已经到了午时,便站了起来快步出了书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冷情跟在了后面。

很快凤轻寒进了自己的房间,就见洛瑶正坐在桌旁看着书,随即笑着坐到了洛瑶的对面,眸光投在洛瑶绝美的小脸上,没有立即出声。

此时的凤轻寒突然觉得即使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瑶儿,他都感到无比的幸福,若是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他其实也是愿意的。

不知过了多久,洛瑶终于抬眼看向凤轻寒,淡淡地开口:“还没有看够?”

“永远都看不够。”凤轻寒看向洛瑶的眸光中带着一往情深。

洛瑶心中叹息了一声,若说凤轻寒最大的错误就是他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的人,强求了一段不可能属于他的感情。

他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强求,但依然固执地走下去,那等待他的也只能是伤和痛。

“我饿了。”洛瑶找了个借口打破了这种让她倍感不适的气氛。

“摆膳!”凤轻寒立即对外面吩咐了一句。

随后,午膳被很快摆上了桌,凤轻寒陪着洛瑶用完了午膳,便让洛瑶好好休息,自己去了书房。

凤轻寒在书房里坐了一个下午,也没有再得到凤轻鸣和罗逸邪的消息,想着那条传闻,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但明日就是他的大婚之日,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王府亲自去探查,只能先放到一边。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日,凤轻寒和慕容可馨大婚的日子,睿王府里到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府里的下人们也都换上了新衣,人人脸上都是带着喜色。

由于慕容可馨就在王府里,所以睿王爷成婚便少了迎亲这一项,等到了吉时直接拜了堂就算礼成了。

当然这也是凤轻寒为防止意外发生,特意简化了成婚的过程,他可不想到了关键时刻还出现什么意外。

绝大多数朝中大臣都收到了凤轻寒的喜帖,陆续进了王府,来到礼堂里,都等着观礼。

而寻常的百姓当然进不了王府,很多人都站在了王府外面,人们当然知道在府外肯定是观不成礼的,其实他们大多数也不是来观礼的,他们是来看传闻中的洛大小姐是不是会出现,她是不是还活着。

所以呀,这些百姓都把目光投向了一个个进入王府的人的身上,但令他们失望的是,京城里的这些大人,夫人,公子,小姐们已经进去差不多了,他们并没有看到洛大小姐的身影。

宁康帝凤启朝和秋皇后也在吉时前进了礼堂,坐在了首位上,礼堂里的众人行礼,凤启朝摆了摆手看向凤轻寒。

今日的凤轻寒一身大红的喜服穿在身上,如玉的脸上带上了难得的笑容,更显得他丰神俊美,灼灼其华,这也让很多看向他的闺中小姐们心中对慕容可馨产生了强烈的嫉妒,她们可不比那慕容可馨身份低,可皇上却选了她做睿王妃,而且睿王爷还欣然接受,她们今天就要看看这慕容可馨哪一点比她们强。

众人都不时往礼堂门口张望,吉时已经快到了,新娘也应该进礼堂了。

果然一抹绚丽的红很快出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由琴心扶着缓步进了礼堂,岳嬷嬷跟在后面。

见岳嬷嬷的点头示意,凤轻寒凤眸随即看向缓缓向他走来的红衣人儿,火红的盖头下是早已刻入他心中的绝世容颜。

凤轻寒抬脚慢慢迎向红衣人儿,凤眸中带着谁都能看得出的柔情,而这一幕落入了正看着他们的一双黑眸中,这双黑眸带着蚀骨的恨意和强烈的不甘。

凤轻寒走到新娘跟前,一股浓浓的胭脂水粉味便钻进了鼻中,他知道洛瑶从来都不涂胭脂水粉,但今天是他们的大婚之日,按照礼仪,新娘是必须要化妆的,凤轻寒猜想他的瑶儿一定是没有办法才让岳嬷嬷帮她涂了这些东西,他的瑶儿都能忍着,他更应该要忍着这种让他不喜的味道。

凤轻寒替过琴心扶着亲娘慢慢朝礼堂前面走去,很快来到礼堂中央,岳嬷嬷拿了一条打着花结的红绸一端递给凤轻寒一端递给新娘。

站在一旁的礼仪官看了看沙漏,见吉时到了,便上前一步对凤启朝道:“启禀皇上,吉时已到,新人是否开始行大婚之礼?”

“开始吧。”凤启朝说着朝礼堂里的众人扫了一眼,就见朝中的大臣几乎都来了,但他并没有发现凤轻鸣的身影,凤启朝不由地捋了捋胡须,暗自沉思。

“吉时到!新郎新娘行大礼!”礼仪官高喊。

闻言,岳嬷嬷赶忙把新娘扶着和凤轻寒一道面向东南向站好。

“一拜……”

“慢着!”

礼仪官还没有喊完第一句,便被一道娇喝声打断,不由地随着众人一道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凤轻寒看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女扮男装的东方拂晓,剑眉慢慢地皱了起来,他早就叮嘱过负责迎客的冯管家,让他不要放东方拂晓进府,怕的就是她来破坏他的婚礼,没想到他越是担心的事情就越是发生了。

听着东方拂晓的声音,站在一旁的冯管家这才认出东方拂晓来,想跪倒请罪,但被凤轻寒的眼神给制止了,只能站到了一旁。

凤轻寒知道东方拂晓进来了,他此时责罚管家于事无补不说,还会给人留下话柄,他当然没有那么笨,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让东方拂晓离开,让他顺利完成大婚之礼。

礼堂里的大多数人都认出了东方拂晓的身份,他们自然也听说了那日的事情,他们没有想到遭受了那种事情的东方拂晓竟然还敢出来见人,还敢大大方方地站在凤轻寒的面前,甚至还敢当着皇上皇后的面打断婚礼,众人觉得这东方拂晓不是傻了,就一定是疯了,她不怕凤轻寒一掌把她劈死?

凤启朝没有出声,扫了东方拂晓一眼,便看向凤轻寒,他倒想看看他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拂晓敢问王爷,您的新娘是哪家千金小姐?”东方拂晓来到凤轻寒前面三尺处站立,浅笑开口。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这东方拂晓肯定是傻了,新娘是谁,这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她不就是尹洲府知府慕容忠的女儿慕容可馨吗?这个问题还需要问?

然而很多人也闻到了其中不寻常的味道,这东方拂晓话语轻柔,面带微笑,但她看向新娘的眼神却是如刀锋一般,似乎透着浓浓的恨意。

凤轻寒当然也看出了东方拂晓眼中的恨意,猜想东方拂晓应该猜到了那天她是被他的瑶儿反算计了,她今天是来找麻烦的,不过那是她咎由自取,他还没有找她麻烦呢,她竟然敢找上门来,他不介意一掌劈了她。

凤轻寒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碍于今日是大喜之日,不宜见血,而且又有众人在场,首先动手肯定不是明智之举,先等等再说。

“本王的新娘是慕容大人的女儿慕容可馨,东方小姐听清楚了吗?”凤轻寒微微挪了一下脚步,站到了新娘的身旁,声音带着微微的凉意。

“是吗?王爷就如此肯定?”东方拂晓看着凤轻寒的动作眼中的恨意更深,她遭到那样的侮辱全都拜这个贱女人所赐,他竟然还是视她为珍宝怕她伤害她?他有没有想过她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恨如潮水一样淹没着东方拂晓的理智,自从那日之后,她已经完全肯定慕容可馨就是洛瑶,只有那个贱女人才会装得那么像,让她掉入了她自己设计的陷阱,她之所以选择活着,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那个贱女人的真面目,她要让她不得好死!

“东方小姐的问题真是越来越好笑,本王不知道东方小姐为何会问出如此好笑的问题,但本王知道东方小姐若是来喝本王喜酒的,本王欢迎,若是来故意破坏本王婚礼的,那东方小姐就休要怪本王不顾及东方丞相的情面了。”

凤轻寒话中的威胁之意已经非常的明显,很多人暗暗为东方拂晓捏了一把冷汗,这东方拂晓明目张胆地阻挠睿王爷的婚礼,睿王爷要治她的罪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事。

然而凤轻寒威胁的话语听着东方拂晓的耳中无疑是火上浇油,恨上加恨,她既然敢来这里,根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她要拉着这个贱女人一起去死!

“本小姐觉得王爷的话才是非常的好笑,王爷如此说是在担心什么?王爷为何不说出来让诸位大人们一起听听?”东方拂晓慢慢地上前了两步,眸光一直停留在新娘的身上。

自从那天之后,东方拂晓对洛瑶的身份确认无疑,虽然她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但她已经不想去想,她只想着如何拉着洛瑶一起去死,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众人觉得这东方拂晓的话中似乎有话,他们听不明白,但睿王爷好像能听得明白。

“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本王没有功夫同你说这些没用的话。”凤轻寒决定不在理会东方拂晓,直接对门口的侍卫吩咐道:“来人!送东方小姐回府!”

凤轻寒的话音刚落,守在礼堂门口的两名侍卫快速进了礼堂,来到东方拂晓的身旁,一名侍卫道:“东方小姐,请!”同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东方拂晓没有理会两名侍卫,看向凤轻寒,微微一笑:“这就是王爷的待客之道?本小姐只是问了王爷几个问题而已,王爷就要把本小姐逐出府去,这似乎太过分了吧?皇上,您说是吗?”东方拂晓说着最后把目光看向了凤启朝。

“送东方小姐回府!”凤轻寒没有等凤启朝出声再一次命令道,这个贱女人,她以为把他的父皇拉上,他就不敢把她逐出府了吗?他没有杀她已经算便宜她了!

“不要碰我!”东方拂晓看着向她伸手的两名侍卫突然吼出了声,两名侍卫没有想到东方拂晓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猝不及防,生生停了手。

东方拂晓的声音之大也把礼堂里的众人震了一跳,他们没有想到一向柔柔弱弱的东方小姐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莫非她是被那天的事情给刺激的?

至此众人中间的凤轻城凤轻揽罗伯书罗逸邪都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凤轻城的眼中藏着一抹看好戏的味道,而凤轻揽的眸光不时地停留在新娘的身上。

紧接着,东方拂晓再度出声,声音响亮同时夹杂着明显的阴沉:“洛瑶洛大小姐,你为何不说话?这可不像你平常的作风?”

众人闻言一惊,洛大小姐什么时候来的?他们怎么没有看到?虽然他们昨日也听说了那个传闻,但在没有亲眼看到洛大小姐时,他们认为那仅仅是一个传闻。

很多人目光在礼堂里搜寻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洛大小姐的身影,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到东方拂晓的身上,见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新娘的身上,这时他们才恍然大悟,这东方拂晓不会是在说新娘就是洛大小姐吧?

怎么可能?皇上在大殿上赐的婚,而且还是当着慕容大人的面赐婚的,新娘怎么可能变成洛大小姐呢?众人心中泛着疑惑。

但看着东方拂晓的神色,她根本不像在说疯话,一般疯了的人眼中可没有满满的恨意,看来这件事可能不简单,很多人在心中揣测着,以当初睿王爷对洛大小姐的爱慕,他身边的新娘就是洛大小姐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以睿王爷的手段暗中换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太难办的事情。

但问题是,若新娘真的是洛大小姐,洛大小姐不是中意贤王爷吗?她怎么会同意嫁给睿王爷的?贤王爷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众人想不明白。

结合蛟龙吃了洛大小姐,洛大小姐又被蛟龙送出明月潭的传闻,很多人开始觉得今天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没有一人在此时开口,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情形。

“东方小姐本王看你真是疯了!”凤轻寒的声音已经是冰寒彻骨,随即又对两名侍卫道:“你们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把这个疯女人给本王拖出去?!”<!--over--></div>

第六十九章 露真容风华绝代(二更)

两名侍卫听着凤轻寒冰寒彻骨夹杂着明显怒气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慌忙再度伸手去抓东方拂晓。

然而他们还没碰到东方拂晓的衣服就见东方拂晓突然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同时咆哮道:“你们谁敢动手,我不介意为王爷的婚礼添上点终身难忘的颜色!”

闻言,众人觉得这东方拂晓肯定是疯了,而且是不要命的疯了,她竟然要血溅睿王爷的婚礼现场,这闹的未免有点过了,睿王爷即使现在杀了她,似乎都能说得过去。

众人都知道在婚礼上见血可是大不吉利的,看来东方拂晓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闹腾。

两名侍卫顿时停下了手,都把目光看向了自家王爷,似乎都在询问,王爷,怎么办呀?一掌把她拍晕?

凤轻寒袖中的手紧紧攥起,看向东方拂晓的凤眸更是如刀锋一般,想把东方拂晓当场给刮了!

“洛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怕大家听到你的声音认出你来?你还是怕真正的慕容可馨找你麻烦?你是想一直躲在王爷的身后做一只缩头乌龟?”东方拂晓根本不理会凤轻寒看向她的吃人一样的眼神,继续咆哮着。

她就要撕开她的真面目,她就要让人都看得出来她就是冒着慕容可馨名的洛瑶,她要让皇上当着众人的面治她个欺君之罪,她要让她不得好死!

东方拂晓咆哮过后,礼堂里鸦雀无声,凤启朝没有出声,秋皇后也没有开口,观礼的众人更是没有一人敢发出一丝的声音,他们明显感到这睿王爷已经在酝酿着滔天的怒气,而这种怒气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了的。

礼堂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而沉闷,凤轻寒慢慢地抬脚往东方拂晓跟前走去,每走一步似乎都是异常地用力。

“王爷是想杀人灭口?”东方拂晓浑身充满了戒备,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王爷,你即使杀了我,你也无法改变我说的事实!慕容可馨就是洛瑶!”

此时东方拂晓早已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继续刺激着凤轻寒,这更让凤轻寒的凤眸中染上了嗜血的颜色。

“你既然这么想死,就不要怪本王了!”凤轻寒的声音冰寒料峭,同时猛然出掌,直劈东方拂晓而去,掌风强劲,无疑是要置东方拂晓于死地。

众人见状无不想着东方拂晓定然是性命不保,血溅当场了,然而众人想象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东方拂晓竟然还好好地站在那,一动未动,反而是睿王爷后退了一步。

很多人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有几人却是看得清楚,这其中当然就包括凤轻揽,他刚刚清楚地看到有一股强大的内力挡住了他二哥的一掌,迫使他退了一步,凤轻揽正想着是谁有如此强大的内力,就听见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今天是二哥大喜的日子,见血可是不吉利的。”

闻言,众人顿时知道是谁来了,也明白了刚刚是怎么一回事,凤启朝凤轻寒自然更是明白,凤启朝眼中快速地划过了一抹阴沉,凤轻寒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戒备。

凤轻寒猜想刚刚东方拂晓指认洛瑶身份的话肯定被凤轻鸣听到了,他若是产生了怀疑,揪着这件事不放,他该如何应对?

凤轻寒心中忐忑不已,就见凤轻鸣缓步迈入了他的礼堂,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如画的容颜依然带着淡淡的浅笑,步履优雅,在他身上看不出发现端倪的焦急,这让凤轻寒不安的心慢慢放了下来,抬脚站到新娘的身旁。

礼堂里的很多小姐都没有见过能走路的凤轻鸣,如今看到他缓步而来,眸光都不由地随着他的脚步而移动。

此时的凤轻鸣贵为王爷,容颜如画,优雅清贵,再也让人找不出一丝的缺陷,如一块美玉它的上面没有一丝的瑕疵,这对很多闺中小姐们来说,无疑是最具有吸引力的,凤轻鸣已经成为她们心中最为满意的夫君人选,有些人甚至恶毒地希望洛大小姐真的死了,那么这贤王爷以后说不定就会娶她们。

东方拂晓本来以为她的命就这样葬送在了凤轻寒的手中,不想凤轻鸣会出手救了她,她刚刚说的话明显是想置洛瑶于死地,但凤轻鸣却救她,难道是他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有这种可能,东方拂晓推测着,若是凤轻鸣知道慕容可馨就是洛瑶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淡定,他肯定会急着跑上前去一把扯下她的红盖头来确认她的身份,既然如此,那她就再帮他一把,他既然也爱那个贱女人,就不要怪她对他不客气了,她正想看看他和凤轻寒为了那个贱女人如何拼得你死我活。

东方拂晓做着美梦,正准备再度开口,就见经过她身旁的凤轻鸣突然向她轻弹了一下手指,她顿时不能动了,而且还不能说话,东方拂晓这才明白她被凤轻鸣给点穴了,随即恨恨地看着凤轻鸣。

但凤轻鸣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给她,径直来到凤轻寒的跟前,开口道:“今日是二哥大喜的日子,我却来迟了,还望二哥不要怪罪。”

“三弟说哪里话,你能来喝上我和馨儿的一杯喜酒,我已经很高兴了,我怎么会怪你来迟了呢?”

凤轻寒自然是口是心非,他根本就不想凤轻鸣来参加他的婚礼,他担心凤轻鸣会看出什么端倪来,进来认出洛瑶,但他又不得不给凤轻鸣送喜帖,若是不送的话,反而显得他做贼心虚,可能更会引起他的警觉,为此,凤轻寒权衡之下还是给凤轻鸣送了喜帖,不过他希望凤轻鸣因为昨天的传闻忙于寻找洛瑶,无暇来参加他的婚礼。

吉时之前,他都没有看到凤轻鸣,原本以为凤轻鸣真的不会来了,还暗自高兴了片刻,谁知他还是来了,而且还赶在东方拂晓指认洛瑶的时刻来了,这让凤轻寒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不过还好,凤轻鸣似乎并不相信东方拂晓的话,这让凤轻寒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然而凤轻寒的心并没有放到肚里多长时间,便听到凤轻鸣的声音再度响起:“二哥的话只代表了二哥一个人的想法,但二嫂怪不怪罪,我还想听听二嫂自己来说。”凤轻鸣清润的声音如同山中的一眼甘泉缓缓而出,不急不躁,似乎他只是这么随便的一说。

但凤轻鸣这随便的一说,听在凤轻寒耳中却是他在怀疑他的新娘的身份,他想借听她的声音来确认她的身份,这是他绝不能允许的!他绝不允许他把他的瑶儿抢走!

“三弟此言差矣,我都不怪罪于你,馨儿自然也不会怪罪于你,三弟大可以放心。”凤轻寒说着看向身边的新娘,同时伸出手隔着衣袖握上新娘的手腕,微微用了一下力,他想让她配合他。

“二哥,你还没有和二嫂行大婚之礼就如此的独断专行,你不怕二嫂不高兴?”凤轻鸣一脸浅笑,似乎在打趣凤轻寒,转而接着道:“若是二嫂一个不高兴,不愿意和二哥拜堂了,二哥你岂不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众人觉得今日的贤王有点奇怪,他今天的话似乎有点多,而且他至于揪着怪不怪罪这个小问题不放吗?莫非他相信东方拂晓的话,认为新娘就是洛大小姐,他想证实一下?

“三弟,今日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说这些话合适吗?”凤轻寒的声音沉了下来:“三弟,你不会因为痛失所爱,无处发泄,故意来破坏我的婚礼的吧?”凤轻寒觉得他不能跟凤轻鸣这样纠缠下去了,否则的话,过了吉时,他还怎么拜堂?

“我只是跟二哥开了玩笑而已,二哥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而且今日是二哥大喜的日子,二哥更不应该生气。”

凤轻鸣轻轻的“玩笑”两个字顿时让凤轻寒堵了一口郁气在心中,这时就听见凤轻鸣又道:“既然二哥都替二嫂做主了,我不问二嫂就是了。”

凤轻鸣说着站到了一旁,而东方拂晓也被两名侍卫架了出去。

礼仪官见没有人再捣乱了,便想高喊行礼,谁知他还没喊出声,便听到了礼堂门口传来了一声高喊:“报!”

“进来!”凤轻寒心中大为恼火,心中想说谁要是再敢来阻拦他的婚礼,他绝不多言,直接一掌劈了他。

一名侍卫快步跑进了礼堂,单膝着地,抱拳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王爷,弗云国的安宁郡主已经来到了府门外,说要给王爷道喜。”

“请安宁进来。”这一次凤启朝没等凤轻寒出声便首先开了口。

“是!”侍卫快步离去,冯管家也紧跟着去迎安宁。

凤轻寒也不想安宁来参加他的婚礼,因为安宁和洛瑶凤轻鸣走得很近,他担心她会认出洛瑶来,但人家已经来了,他根本没有理由把她拒之门外。

众人一听这安宁郡主来了,很多人觉得这安宁郡主真不安分,皇上寿宴的时候来的,到现在没有到一个月,她又来了,弗云和西凤相隔千里,她跑来跑去不嫌累呀?

很快,安宁进来礼堂,而跟在她后面的冯管家手中捧着一个锦盒,显然是安宁送的贺礼。

安宁依然是一身紫罗兰衣裙,妩媚妖娆的脸上是笑意盈盈,她快步来到凤启朝和秋皇后前面,福了福身道:“安宁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凤启朝开口。

“皇上,我不请自来,您不会怪我吧?”安宁笑着问道。

“轻寒和馨丫头的婚礼能让安宁不远千里前来参加,已经是他们的荣幸了,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于你?”凤启朝笑着道。

真会说漂亮话,安宁心中冷哼了一声,但脸上依然笑容灿烂:“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白白担心了一路。”

随即安宁看向凤轻寒,笑着道:“睿王爷,可喜可贺呀,祝你和慕容小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安宁停顿了一下,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叹:“洛瑶至今生死未卜,睿王爷府里是一片喜气,希望王爷的喜气能带点给洛瑶,助她早日平安归来。”

安宁的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还是让很多人感觉到她的话中似乎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又说不清,道不明。

凤轻寒自然也感觉出了一丝异常,但他还来不及多想,便听见礼仪官在他耳边道:“王爷,吉时快过了,赶快行礼吧。”

此时礼仪官额头上早已冒出了丝丝冷汗,若是再不行礼的话,误了吉时,皇上和睿王爷一怒之下有可能迁怒于他,那他岂不是冤枉死了?本来就是别人在捣乱,根本不关他的事,礼仪官为了避免自己遭受池鱼之殃,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睿王爷。

凤轻寒闻言,对安宁道:“郡主能来参加本王的婚礼,本王很是高兴,本王要和馨儿行大婚之礼了,请郡主站在一旁观礼。”

凤轻寒说完没等安宁接话便对礼仪官示意了一下,安宁也随即笑了笑,依言站到了一旁。

“新人行大婚之礼!”礼仪官高喊,心中默默祈祷不要有人再来喊停。

凤轻寒和新娘牵着红绸站好,就听见礼仪官再次高喊:“一拜天地!”

凤轻寒和新娘齐齐朝东南方向拜去。

“二拜高堂!”礼仪官声音拔高了一分。

凤轻寒和新娘齐齐朝凤启朝和秋皇后拜去,凤启朝和秋皇后都点了点头。

“夫妻对拜!”礼仪官的声音再次拔高了一分。

凤轻寒和新娘齐齐弯腰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礼仪官说完总算松了一口气。

已经完成了大婚之礼,这让凤轻寒放心了下来,脸色慢慢柔和了下来,看向新娘的凤眸更是带上了丝丝笑意。

看着凤轻寒的神色,凤轻鸣微微勾了勾嘴角,高兴得太早了可不见得就是好事。

安宁依然一脸灿烂的笑容,但她的笑容却是带着别人看不出来的深意。

凤轻寒把红绸交给了岳嬷嬷,来到新娘的跟前,正准备弯腰把她抱起,不想外面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喧嚣声,这让他不由地停下了动作,往礼堂门外看去。

众人自然也听到了喧嚣声,仔细听了听,似乎这喧嚣声是来自府门口的方向。

凤轻寒剑眉皱了皱,心中想着这些百姓为何这么大胆,敢在他的府门口喧哗,而且还在他的大婚之日?

凤轻寒思索了片刻,对一旁的冷情道:“你出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是!”冷情快速出来礼堂。

……

睿王府 府门外

一直等候在睿王府的府门外想看看洛大小姐是否还活着的京城百姓们此时脸上都浮现着高兴惊喜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原以为洛大小姐不会出现了,洛大小姐真的死了,正当他们失望之极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快看!洛大小姐来了,她还活着!”

瞬间人们都把目光投向那抹绚丽的红色,欢呼雀跃声随之而起。

“老天有眼呀,洛大小姐还活着!”

“我就说洛大小姐不会死的,你们还不相信?”

“像洛大小姐这么有本事的女子,蛟龙根本就不是洛大小姐的对手。”

……

人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但当洛瑶走到他们跟前,他们看清洛瑶的脸时,他们顿时都失了声音。

她是将军府的洛大小姐吗?

她是丑陋无盐的洛大小姐吗?

人们看着眼前的绝色人儿,他们觉得她是洛大小姐,又觉得她不是洛大小姐。

她一身的红衣,轻缓的步伐,透亮的明眸,窈窕的身姿,这些都像洛大小姐,但她的脸却是有着天差地别,一个是貌若天仙,一个是丑陋无盐。

“诸位街坊,几日不见,是不是就不认识我了?”洛瑶笑着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

“真的是洛大小姐,我听过她的声音,一点都没错。”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身雀跃声。

“对,对,我也听过洛大小姐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一人立即附和道。

人们确认了洛瑶的身份,紧接着一个个疑问便冒了出来。

“洛大小姐,明月潭里蛟龙是不是长得和传闻中的一样可怕?”

“洛大小姐,蛟龙为什么没有吃你,而把你送出了明月潭?”

“洛大小姐,你这么多天都呆在明月潭里吗?”

“洛大小姐,你脸上的斑是怎么消失的?”

……

听着众人一连串的问题,洛瑶笑着道:“诸位街坊,大家的这些疑问等到了晚上就会有答案,我现在要进去参加睿王爷的婚礼,若是错过了观礼,我担心皇上会怪罪于我。”

听洛瑶这么一说,众人赶快让出了一条道,他们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大难归来的洛大小姐因为被他们耽误了时间而被皇上责罚。

已经来到府门外的冷清看着向他走来的洛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冷侍卫,你不会是傻了吧?”洛瑶来到冷情的跟前,笑着道。

冷情瞬间回神,快速往礼堂方向飞奔而去,他必须事先通知王爷,让王爷有一个心理准备。

洛瑶看着冷情急速消失的身影,勾了勾嘴角,现在做什么准备都来不及了!

冷情快速进了礼堂,来到凤轻寒的跟前,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礼堂里的众人就见凤轻寒突然猛地扯掉了新娘的红盖头,伸手快速掐住新娘下颚下的玉颈,声音冷得如同来自地狱一般:“说!你是谁!”

这是什么情况?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新娘是谁,凤轻寒竟然不知道?她难道不是慕容可馨?莫非真像东方拂晓说的那样,凤轻寒实际上要娶的人是……

众人不敢想下去,但他们感到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凤启朝此时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瞬间看向凤轻鸣,就见凤轻鸣朝他微微一笑,但他的笑意在他看来却是凉如水,寒如冰,凤启朝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凤轻揽眼中带着一抹沉思,而凤轻城眼中更多的是一抹看好戏的味道。

“说!”凤轻寒不由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咳咳……”新娘脸色泛白,不停地咳了起来。

“睿王爷,她可是你的王妃慕容可馨,你不会是刚拜过堂,就想杀了自己的王妃吧?”一道悦耳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闻言,凤轻寒瞬间松了手,眸光随着众人一道投向了礼堂门口。

很快一道红色的身影便缓步迈入了礼堂,礼堂里一片寂静,除了少数的几人,礼堂里绝大多数人没有见过洛瑶的真容,他们看着一身红衣的绝色女子,都瞪直了眼睛。

似火红衣,倾世容颜,淡淡的浅笑却透着似水的凉意,灼灼其华,而又清冷高贵,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洛瑶洛大小姐,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出一丝嚣张跋扈的行迹,而是让人无法忽视的风华绝代!

凤轻寒看着正朝他这边走来的红衣人儿,心中已是疼痛不已,他千算万算,还是让她从他的手心里溜了出去,他不甘心!

凤轻城看着眼前的绝色人儿,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这样绝色的美人儿,谁看到了都会动心。

凤轻揽看了看洛瑶便垂下了眼帘,而秋皇后眼中带着了一抹担忧。

罗伯书罗逸邪父子俩脸上的表情跟众人无疑,都带着一抹吃惊,但到底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站在一旁的岳嬷嬷和琴心当然认得洛瑶,都不由地把目光看向了自家王爷,王爷在昨日多次交代她们看好了王妃,但她们却不知道王妃何时换了人。

“睿王爷,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本小姐来迟了,你不会怪我吧?”洛瑶在凤轻寒的前面站定,笑着开口,但她的笑意却让凤轻寒感到透心的凉。

凤轻寒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吞咽了一下,明知道自己早已陷入了洛瑶的计划中,已经回天无力,但他就是不甘心!<!--over--></div>

第七十章 代价(三更)

凤轻寒心中已经被疼痛和不甘填满,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红衣人儿,看着他深爱到骨子里的人儿,他的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痛过,钻心蚀骨之痛慢慢地焚烧着他的理智。

为什么幸福对他来说是如此的短暂?

为什么她看不到他对她的一颗真心?

为什么她要如此的对他?

对!他算计了她,他骗了她,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他只想把自己装进她的心里,他只想让她的目光多停留在他身上一刻。

可是她的目光从来都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

他所认为的幸福只是他自以为是的幸福!

痛已经让凤轻寒无所顾忌,他慢慢地往洛瑶跟前走去,眸光停留在洛瑶明眸上,轻启薄唇:“瑶儿,你要怎样才能看清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说,你只要说得出,我一定做得到,即使你想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我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凤轻寒的这一番话顿时像一颗炸弹扔在了礼堂里,让礼堂的众人有点不知所措。

睿王爷的这一番话就是很明显的示爱,而且还当着皇上皇后凤轻鸣的面,当着众大臣及其内眷子女的面,当着他刚拜过堂的王妃的面,他说这一番话显然非常的不合适,而且很多人觉得这样的话他们根本就不能听。

但此时的凤轻寒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告诉洛瑶他有多爱她,此时他的心里有多痛。

“你的心我早就看到了,但你心非我心。”洛瑶淡淡地开口,她不是冷血动物,凤轻寒对她的那片情她自然能看得到,但仅仅是看得到而已。

她已经心有所属,她无法回应他,他对她的执着只能变成他自己的桎梏,一味的强求不是爱,实时放手才是大爱。

洛瑶知道凤轻寒永远都不会懂,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为了得到她偷梁换柱,让她失了记忆。

虽然凤轻寒不知道情盅的事,但她失忆他肯定是知道了,他即使不是主谋也一定是参与者,所以他今天就必须为他的行为埋单!纵然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所谓的爱。

“既然你都看到了,你为什么还对我的心视而不见?”凤轻寒又上前了一步,突然咆哮出声,此时的他就像一匹受伤的狼,痛苦地发出嚎叫声。

礼堂里的众人何时见过如此的凤轻寒,完全不顾及场合,完全不注意言行,就像疯了一样。

秋皇后看了看凤启朝,见凤启朝并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她也不便出声。

安宁往凤轻鸣身边挪了挪脚步,贴着他耳边道:“你干嘛不去帮洛瑶?”

“瑶儿自己能应付得了。”凤轻鸣对于凤轻寒对洛瑶的执着心中很清楚,他觉得这种事情他不插手可能更容易解决一些,他相信洛瑶完全可以自己把它处理好。

“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满满地刻上了凤轻鸣三个字,再也无法看到其他人。”

洛瑶直言不讳,她知道她的话对凤轻寒来说就是一把利刃,但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同样一句话,对凤轻鸣来说就像那最甜的蜜汁,甜入心底,而对凤轻寒来说就像那最苦的黄连,苦到了骨子里。

“呵呵呵……”凤轻寒突然仰头笑了三声,当他再看向洛瑶的时候,凤眸中再也没有爱而不得的痛苦,而是彻骨的冰寒!

随后,凤轻寒从怀里拿出了一块血红色的玉佩,放在手心里,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这块玉佩本打算送给你的,现在看来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凤轻寒说着把玉佩紧紧攥在手心中,片刻一小堆红色的粉末从他手心里流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玉石俱焚!洛瑶明白凤轻寒的意思,勾了勾嘴角,凤轻寒有此举动也是在她的预料之中,不懂得放手的人,很多都是得不到便毁之。

洛瑶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站在对了面的敌人总比打着爱的名义的敌人更容易看清楚一些。

当玉佩的粉末全部落到了地上,凤轻寒便不再看洛瑶,而是回过身,拉着慕容可馨往外走去,凤轻寒的此番举动无疑是承认了慕容可馨是他王妃的身份。

众人知道凤轻寒是领着新娘去洞房了,按理说他们应该到前厅入席,但众人看着皇上和皇后都坐着没有动,他们也只能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皇上的指示。

凤启朝捋了捋胡须,看向洛瑶,开口道:“瑶丫头,你可知罪?”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很纳闷,皇上要治洛大小姐的罪,还用如此轻缓的口气?还如此亲昵地称呼洛大小姐?这可不像皇上一贯的作风。

凤轻鸣看了看凤启朝,并没有立即出言维护洛瑶,因为凤启朝根本就不能治洛瑶欺君之罪,除非他想把整件偷梁换柱的事情都抖出来,同时把整件事情都推到凤轻寒的头上,如此的话凤轻寒的欺君之罪可大多了,而刚刚凤轻寒又与洛瑶决裂了,为此凤轻寒对凤启朝还有用处,他不会为了治洛瑶个欺君之罪而舍弃他。

“我不知身犯何罪,还请皇上明示。”

洛瑶当然知道凤启朝若想治她的罪无外乎就是她容貌上的欺君之罪,对于这一点她已经早有了应对之策。

“你原来的容貌并不像现在的这样,你欺骗了众人和朕,你说朕是不是要治你个欺君之罪?”

果然!洛瑶听完微微一笑道:“皇上,祭天日那一天我被巨石砸中掉到了明月潭里,后来被潭底的激流冲进了一个涵洞,我使劲地往前游,终于游出了涵洞,游到了水面上,就看到一个满是鲜花的山谷,山谷的四周全部都是高至万丈的悬崖峭壁,我想上去,但我的银索根本就不够长,我上不去,无奈之下,我只能呆在山谷里,每天只能以山谷中的花为食,就这样过了几天,我往潭水中看了一眼自己,就发现我脸上的斑都不见了,猜想我吃下去的那些花可能有祛斑养颜的作用。”

很多人心里很清楚洛瑶完全是在编故事,但无疑敢质疑一声,他们早就看出来了洛大小姐失踪这么多天和睿王爷脱不了关系,说不定皇上也早就知道,他只是以治罪为借口,让洛大小姐自己找一个理由解掉不明白事情真相人心中的疑惑,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后来几天,我又试了几次,依然无法借助攀岩的方法从山谷里出去,我就想着从原路回去,就跳到了潭水里,寻找之前来时的涵洞,当我终于找到那个涵洞的时候,我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便看到了轻鸣,他已经把我带回了府里。”洛瑶把传闻的那一段省掉了,留给人们自己去想象。

“原来如此,瑶丫头看来是因祸得福。”

凤启朝果然没有追究洛瑶的欺君之罪,轻轻地一笔带过。

随后凤启朝站起身来,道:“诸位爱卿,你们随朕一道去前厅入席吧。”凤启朝说着缓步往礼堂外走去,秋皇后快速地跟在了后面。

众人见状也都陆续出了礼堂,最后只剩下洛瑶凤轻鸣安宁。

“想不到吃花也可以让容貌变得漂亮,下次我也要试试。”安宁看着洛瑶笑着道。

“不用等下一次,轻鸣的花园里花多的是,等回去了,你就可以去试。”洛瑶说着拉着凤轻鸣的手往外走去。

安宁见状赶紧跟上,同时恨恨道:“洛瑶你真是我的好知己。”明知道她在开玩笑,她竟然这么说她。

“正因为我是你的好知己,才舍得把轻鸣花园中的花让你去试,若是换了别人,我才舍不得给她呢。”

“你……算了,说不过你,不和你说了。”安宁主动投降,她觉得洛瑶失忆了,反而她比以前更犀利了。

很快三人进了前厅,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凤启朝和秋皇后已经坐在了主位上。

美酒佳肴很快被摆上了桌,众人就见已经换了衣服的凤轻寒迈步进了前厅,凤眸快速扫了厅里的众人一眼,这一次眸光没有在洛瑶的身上停留片刻。

洛瑶知道她已经在凤轻寒的心中划上了一道很深恨深的伤口,让他为他这一次的行为付出了最为心痛的代价,但这只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她。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洛瑶知道从此她和凤轻寒之间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他对她不会手软,她亦不会。

凤轻寒给凤启朝秋皇后敬了酒后,便端着酒杯直接来到了洛瑶他们一桌,看向洛瑶道:“洛大小姐,今天是本王大喜的日子,既然你来喝本王的喜酒,那本王就敬你一杯,你不会不喝吧?”

“睿王爷的喜酒本小姐自然要喝,岂有不喝的道理?”洛瑶说着站了起来,端着面前的酒杯看向凤轻寒,一个眸中淡如水,一个眸中寒如冰。

“没想到洛大小姐也有如此爽快的时候。”凤轻寒说着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看向洛瑶。

凤轻鸣知道洛瑶的酒量一般,而他们桌上的这壶酒却是酒中极品,他有点担心洛瑶会喝醉。<!--over--></div>

第七十一章 交锋(一更)

凤轻鸣没等洛瑶把酒杯往唇边送,便站了起来,接过洛瑶手中的酒杯,对凤轻寒道:“二哥,瑶儿不善饮酒,她的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凤轻寒看着凤轻鸣的动作,声音猛地一沉:“三弟,你若想喝酒,等一下,我自然会敬你,但这一杯是我敬洛大小姐的,你岂有替她喝的道理?洛大小姐既然是来喝我喜酒的,这杯喜酒就要让她来喝。”

凤轻鸣自然明白凤轻寒这是故意在为难洛瑶,刚想再度开口,就见洛瑶把酒杯又从他的手中拿了回去,开口道:“轻鸣,既然睿王爷都如此说了,你就先坐下,不必为我担心。”

见洛瑶如此说,凤轻鸣猜想洛瑶应该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便依言坐回了椅子上。

洛瑶端着酒杯放到唇边浅抿了一口,便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凤轻寒随即看向洛瑶的酒杯,剑眉瞬间皱了起来。

“洛大小姐这是何意?本王喝了一杯,你却只喝了一点,你是觉得本王不配给你敬酒还是你根本就不是来喝本王喜酒的?”

凤轻寒的话说得相当的刺耳,声音也不高不低,但足以使厅里的众人都听到他所说的话。

本来众人看到凤轻寒到洛瑶这一桌敬酒,便都闭上了嘴巴,把目光投向了他们这一桌,他们觉得这睿王爷一开始就给洛瑶敬酒,八成是找她麻烦的,毕竟刚刚她在礼堂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睿王爷的示爱,伤了他的心不说,还使他颜面无存,是个男人都无法咽下这口气,更何况是一直高高在上贵为王爷的凤轻寒。

“本小姐是不是来喝睿王爷喜酒的,睿王爷应该比谁都清楚,睿王爷现在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太可笑了?”

洛瑶直视凤轻寒满是冰棱的凤眸,声音亦是不带有一丝的温度,他算计她在先,找麻烦在后,现在却在指责她的不是。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她砸了他的婚宴了!

“本王一点都不清楚,还劳烦洛大小姐告诉本王。”

凤轻寒的声音低了一分,但众人却从他的声音中听着一股阴森的味道,如同从地狱中传来一般。

相对于凤轻寒的阴冷,洛瑶却是微微一笑:“今天是睿王爷大喜的日子,在座的各位都是来喝睿王爷的喜酒的,本小姐自然也不例外,若不是这样,你以为本小姐会踏进你的睿王府吗?”

洛瑶的最后一句话在凤轻寒听来就是洛瑶对他的不屑,对他的鄙视,更是对他之前付出的践踏!

心中的恨肆意地燃烧了起来,恶毒的话,谁都会说,凤轻寒当然也不例外。

“洛大小姐真是自命清高,本王告诉你,你现在在本王心中连那*楼的姑娘都不如!”

闻言,凤轻鸣猛地站了起来,众人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楼可是京城里有名的青、楼,凤轻寒的这一句话无疑是在骂洛瑶连最低贱的青、楼女子都不如,侮辱之意非常的明显。

“凤轻寒,你最好把这句话给我收回去!”他竟然敢如此说他的瑶儿,他这是在找死!

凤轻鸣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凉意,顿时让厅里的很多夫人小姐们都感到了丝丝害怕,他们不会打起来吧?要是真打起来了,她们会不会被无辜殃及?

“凤轻鸣,你莫非变傻了不成?说出去的话能收回来吗?”凤轻寒的话亦是冷得如寒风一般。

凤轻鸣眯了眯眼睛,手刚要抬起,就见洛瑶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对他微微一笑:“轻鸣,这件事让我自己解决,我会让睿王爷明白饭可以乱吃,但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鸣收回了手,坐了下来,他相信他的瑶儿能够收拾得了凤轻寒。

凤启朝自然也看到了洛瑶他们这边的动静,并没有出声,而是端着酒杯暗自沉思。

四皇子凤轻揽倒是和凤启朝有几分相似,低垂着眼帘不知所想,而凤轻城眼中明显带着看好戏的味道。

罗逸邪就坐在洛瑶的不远处,自然看得比较清楚,他有一种预感,有人要倒霉了,而这个人肯定就是凤轻寒。

“睿王爷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因为睿王爷喝醉了,那本小姐就让睿王爷清醒清醒!”洛瑶说着已经快速地把自己面前的一杯酒泼到了凤轻寒的脸上。

洛瑶如此的举动让很多人顿时一惊,这洛大小姐真是大胆,她竟然敢拿酒泼睿王爷,而且还当着皇上皇后的面,不过好像洛大小本来就很大胆,这一次睿王爷先说话侮辱了她,她有此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凤轻寒没有躲闪,也没有擦拭脸上的酒水,而是任由酒水从他的脸上慢慢地流到了他的心口处,为他心中的恨再添上了一把怒火!

凤轻寒没有出声,而是猛然伸手抓向洛瑶的脖颈,手法快而又狠,再也没有一丝的爱恋与不舍。

洛瑶早就在等着他出手了,见状,一个侧身躲过,同时衣袖猛地一甩,一股强大的内力直扫凤轻寒而去,凤轻寒飞身躲过,但他身后的桌子却被掀了起来,碗碟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

看着凤轻寒和洛瑶真打起来了,大厅里的很多人纷纷往旁边躲去,他们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凤启朝坐着没动,也没有出言阻止,只是看着在厅里打斗的二人。

红色和冰蓝色的身影不停地移动着位置,桌椅倒地,碗碟掉到地上的声音也是接连不断地响起。

一炷香的时间后,众人终于看到二人停了下来,此时,除了凤启朝这一桌和凤轻鸣这一桌,厅里再无一桌完整的宴席,地面上更是一片狼藉。

“凤轻寒,你现在明白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了吧?”洛瑶一手负于身后冷冷地开口。

“本王不知道什么叫做代价,本王知道的是,你破坏了本王的婚宴,本王要治你的罪!”凤轻寒强忍着心口处的疼痛,对门外的侍卫吩咐道:“来人!把洛瑶给本王拿下!”

众人似乎还没有从刚刚二人的打斗中缓过神来,又听凤轻寒这么一说,很多人都在心中暗自揣测,这睿王爷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看来他今天是想杀了这洛大小姐呀。

紧着着,几十名侍卫快速进到了厅里,团团把洛瑶围住。

洛瑶见状冷笑了一声:“凤轻寒,你以为就凭他们就能拿下我?真是白日做梦!”

“他们拿不下你,但你也逃不出我的王府!”凤轻寒冷哼了一声,往门外看去。

众人随着凤轻寒的目光看向门外,就见有很多侍卫手持着弓箭已经在厅外严阵以待,无疑凤轻寒早已部署好了。

坐在凤轻鸣身边的安宁自然也看到了厅外数以百计的弓箭手,心中想着这凤轻寒肯定是疯了,他这一次似乎不杀了洛瑶誓不罢休。

“轻鸣,怎么办?”安宁凑到凤轻鸣的耳边低声问道。

“看看再说。”凤轻鸣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眸光一直停留在凤轻寒的身上,他若这么想送死的话,他不介意今天就满足他!

罗伯书和罗逸邪见此情形有点担心,但他们看凤轻鸣没有动,便静静地在一旁观看。

洛瑶凉凉地扫了眼前的侍卫一眼,突然微微一笑:“凤轻寒,你说的话真是好笑之极!本小姐想走的话,你以为你那些弓箭手就能拦得住我吗?再说,我为何要逃?你说我破坏了你的婚宴,但我想只要带眼睛的人都看到了是谁砸了这婚宴!你说话侮辱我在先,对我动手在后,我也是正当防卫而已,归根结底这婚宴也是被你自己给砸了。”

“你们还站在那做什么?还不把她给本王拿下?”凤轻寒知道说不过洛瑶,便直接对侍卫们吩咐道。

侍卫们正想群起而攻之,就见洛瑶突然凌空一跃,落到了凤启朝的身旁,看向凤启朝幽幽地开口:“皇上,刚刚的情形皇上应该看得很清楚,到底是谁破坏了婚宴,皇上应该心里更清楚,皇上您是不是要说句公道话?”

侍卫们见此情形都不敢再上前抓洛瑶,她离皇上那么近,若是不小心伤到了皇上,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皇上会如何开口,但皇上还没有开口,他们却听到了凤轻鸣的声音:“父皇是一代明君,自然是知道谁是谁非,谁有错在先,父皇,我说的对吗?”

虽然凤轻鸣的这句话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听在凤启朝的耳中却是赤、裸裸的威胁,凤启朝袖中的手不由地攥了起来。

“就是,我早就听我皇伯伯说,皇上最是英明睿智,我的皇伯伯都觉得他比不是您,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我们这些普通人都能看出来到底是谁的错,皇上肯定早就看出来了。”安宁紧接着又添了一把火。

凤启朝知道凤轻寒被恨冲昏了头脑,但他可没有,他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失了臣心,再说,他即使现在放了她,她最多只有半年的性命,他不相信她能在半年里翻出天来。<!--over--></div>

第七十二章 你也可以欺负我(二更)

“睿王喝醉了,来人,送睿王回房!”凤启朝终于出声。

“父皇……”

凤轻寒一千个不愿意,但被凤启朝厉声制止:“闭嘴!”随即凤启朝又对身旁还没来得及上前的两名御前侍卫道:“你们还愣在那干什么?你们也不想听朕的命令?”

两名侍卫闻言赶忙向凤轻寒方向奔去,凤轻寒知道他的父皇是在警告他,让他适可而止,即使他此刻心中有滔天的恨意,他也必须放过她。

“王爷,请。”一名侍卫出声。

凤轻寒没有理会这名侍卫,而是深深地看了他父皇身边的洛瑶一眼,随后快速转身往厅外走去。

“众爱卿都回去吧。”凤启朝再度开口,说着站起身率先和秋皇后一道领着宫人们离开了前厅。

众人见新郎走了,皇上皇后走了,便也陆陆续续地往厅外走去,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这场婚礼是他们见过的最为诡异的一场婚礼,最为暴力的一场婚礼,婚宴都被砸了,他们这些参加婚宴的人还要饿着肚子回府去,想想都不可思议。

罗逸邪走在洛瑶的身旁,似乎想起了什么:“瑶儿,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府里看看祖母,她老人家很惦记你。”

洛瑶未加思索答道:“你回去跟外祖母说,我明天就去看她老人家。”

“好,一言为定,贤王爷也一起去吧。”罗逸邪说着转头看向凤轻鸣,她的祖母也早就想单独见见凤轻鸣了。

“好。”凤轻鸣笑着点了点头。

罗逸邪看了看安宁郡主,最终想想还是算了,安宁郡主跟他仅仅算见过面,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若是邀请她去府里做客的话,可能显得有点唐突了。

随后四人便在凤轻寒的府门口分了手,罗逸邪回了自己家,洛瑶和安宁跟着凤轻鸣回了他的王府。

三人很快回到了府里,安宁便开始找洛瑶算账:“洛瑶,我为了你来回奔波不说,还因为你连饭都没的吃,你必须补偿我才行。”

洛瑶当然知道安宁故意在显摆她的功劳,随即抿嘴一笑道:“安宁,虽然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但轻鸣跟我说了,我还是知道一些,我知道你一直想找一个如意夫君,那我就把表哥介绍给你,算对你的补偿如何?”

闻言,安宁狠狠地瞪了洛瑶一眼:“你最好把你这个想法收起来,我对他不感兴趣。”当着她的面邀请了洛瑶和凤轻鸣去他的家里,却不邀请她,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她才不会喜欢他呢。

此时安宁根本就不去想人家罗逸邪跟她什么关系都算不上,他为什么要邀请她呀?她只知道罗逸邪就是一个没眼力见的男人,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见安宁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洛瑶抿嘴笑了笑,心中想着说不定安宁真的能跟洛逸邪擦出火花来呢。

安宁觉得洛瑶此时脸上的笑容甚是碍眼,决定眼不见为净,说了句:“我先回房休息了,用膳的时候再叫我。”便朝她的房间走去。

安宁不跟着,凤轻鸣自然高兴,拉着洛瑶快速进了房间,合上房门,便把洛瑶紧紧搂进了怀里。

终于他再也不用和他的瑶儿偷偷见面。

终于他的瑶儿光明正大地回到了他的身边。

终于他可以天天看到他的瑶儿,天天抱着他的瑶儿,天天拥着他的瑶儿入眠。

他再也不会一个人对月思恋,辗转难眠,有他瑶儿的陪伴,他再也不会孤独难耐,形影相吊,有他的瑶儿,他便足矣。

“瑶儿,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凤轻鸣开口,此时他已经不想去记起没有洛瑶一点消息时他的心是如何的痛,那种痛失所爱钻心的痛,他再也不想尝第二次,他的一生有这么一次就够了。

再也不分开,这深情的五个字却挑出了洛瑶心头的那抹恐惧,若是取不出她体内的情盅,那么半年之后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她若死了,凤轻鸣怎么办?他会因为她痛不欲生吗?洛瑶不敢想,她不怕死,但她怕他痛,怕他伤,怕他随她而去,怕他愧对他的父母。

随即,洛瑶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想这些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她最需要做的就是用这半年的时间找到取盅的方法,帮凤轻鸣报了父母之仇,助他登上那个位子,同时好好地爱他。

即使半年后真的要离他而去,那她也可以无怨无悔。

“好,我们再也不分开。”洛瑶说着在心中加了一句,只要她活着,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然而洛瑶不知道的是,当几个月后,她觉得她真的要死的时候,她的想法却因为这份爱而彻底改变。

听着洛瑶的承诺,凤轻鸣满心欢喜,轻轻把洛瑶推开,伸手抚上洛瑶绝美的小脸上,柔声道:“瑶儿,你真的要等记忆恢复了才愿意嫁给我?”

“怎么?你等不及了?”洛瑶掩住心中的苦涩,打趣道,她现在已经不再是记忆会不会恢复的问题了,而是她会不会死的问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她觉得失去女朋友的痛应该比失去妻子的痛要轻一些。

“是有点等不及了,怎么办?”凤轻鸣笑着把额头抵在了洛瑶光洁的额头上。

“凉拌。”洛瑶笑着把脸贴到了凤轻鸣的胸前,她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瑶儿,你又在欺负我。”凤轻鸣笑着抱怨,把洛瑶搂的更紧了。

“我就是在欺负你,不过,你也可以欺负我。”洛瑶的声音明显小了下去,还带着一丝不自然。

“瑶儿……”凤轻鸣当然明白洛瑶话中的意思,他也记得洛瑶曾说过等她回到他府里,就把自己给他。

“我饿了,我去让凌墨看看厨房饭做好了没有。”洛瑶决定不能跟凤轻鸣继续这个让人遐想无限的话题,否则的话,她可能还没吃饭就被凤轻鸣给吃了,这样她可不干,她正饿着呢。

然而洛瑶想跑,但某人可不愿意让她跑了,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根本没有打算松手。

“喂,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还不松手?”洛瑶脸上浮上淡淡的红晕,眼睛更是不敢看凤轻鸣,同时开始后悔她干嘛要那么早提那件事情?这下好了,被大灰狼盯上了。

“瑶儿,你前面的一句话我听清楚了,后面的没有听清楚。”凤轻鸣看着洛瑶此时羞涩而又想逃避的模样,顿时感到身体的某种正发生快速地变化着,同时把薄唇贴到洛瑶的耳边轻声道:“瑶儿,你现在的模样你知道有多诱人吗?我都不想等到晚上了。”

听说凤轻鸣暧、昧的话语,洛瑶的脸更红了一分,轻捶了凤轻鸣一下:“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否则的话,我可要反悔了。”

洛瑶此时的神色说着威胁的话语在凤轻鸣听来更像是情话,凤轻鸣松开一只手,轻轻挑起洛瑶的下颚,让她看向他,笑着道:“瑶儿,我是你的夫君,你却叫了我两次‘喂’,你说我要怎样惩罚你,嗯?”

“我们还没有成婚,你还不是……”

洛瑶还没有说完,便被凤轻鸣把嘴个堵上了,轻捶了他一下便任由他wen自己。

这一次,凤轻鸣的wen带着无比的炙热,似乎想让洛瑶感受到他的心里是多么的迫切。

很快,洛瑶便瘫倒在凤轻鸣的怀里,任他不停的wen着自己,任他的大手在她的胸前游移。

洛瑶不由地发出了一声轻吟,这更是让凤轻鸣心中早已燃起的那把火愈烧愈旺,凤轻鸣随即弯腰把洛瑶抱了起来,正准备往chuang边走去,这时一道很不识趣的声音响起:“凌墨,你怎么没有去叫我用膳,我都快饿死了,他们两个吃了没有?”

听着安宁的声音,洛瑶猛然惊醒,快速从凤轻鸣身上跳了下来,慌忙整理自己已经有些凌乱的衣衫,同时不忘狠狠地瞪了凤轻鸣一眼。

见状,凤轻鸣顿时把安宁恨得牙痒痒,这丫头也太能捣乱了,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时候来破坏他的好事,迟一点吃饭真能把她饿死?

当然凤轻鸣只能在心中发表着不满,只能一脸欲、求不满地看着洛瑶。

“爷和小姐还没有用膳。”凌墨的声音响起。

“凌墨,你知道他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安宁的声音放大了一些,似乎还带着一丝坏笑。

凌墨没有再出声,洛瑶却是满头黑线,安宁这丫头整天都在想什么呢?

看着洛瑶只注意门外的声音了,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凤轻鸣顿时不乐意了,伸手环上了洛瑶的腰身。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洛瑶边推着凤轻鸣边道:“别闹了,安宁来了。”

“来了就来了,我们又不怕被她看见。”凤轻鸣就是不松手。

“贤王殿下,没想到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但你可不要拉上我。”洛瑶瞪向凤轻鸣。

“呵呵……”凤轻鸣轻笑出声:“你已经被我拉上了,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吗?”

闻言,洛瑶开始磨牙,这时又听见凤轻鸣贴着她耳边道:“瑶儿,你若是答应晚上在浴室里……我就放开你。”<!--over--></div>

第七十三章 我的男人(一更)

凤轻鸣的话虽然只说了半句,但足以让洛瑶浮想联翩,这家伙不会是想在浴室里做那种事情吧,唔,她可不干。

“不行!”洛瑶言辞拒绝,但脸上却是红若朝霞。

“不行什么?”凤轻鸣看着洛瑶红得如同熟虾一般的小脸,笑着问。

“凤轻鸣,你好可恶!”洛瑶轻捶了凤轻鸣一下,把脸藏到了凤轻鸣的怀里,她知道她此时的脸肯定是红得不能见人了。

“逗你的,我怎么舍得在浴室里……”凤轻鸣知道不能再逗他的瑶儿了,否则的话,把他的瑶儿惹恼了,他的瑶儿一气之下回了将军府,那该哭的就是他了。

闻言,洛瑶瞬间看向凤轻鸣,声音中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凤轻鸣……”

洛瑶正想找凤轻鸣算账,就听见房门被推开了,安宁的声音随即响起:“洛瑶,你刚刚叫轻鸣叫得这么大声,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安宁说着来到桌旁坐了下来,一脸的兴趣。

安宁完全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这也让洛瑶决定暂且放过凤轻鸣,随即只是狠狠的瞪了凤轻鸣一眼,推开他,绕过屏风,来到安宁的对面坐了下来。

凤轻鸣笑着坐到了洛瑶的身旁。

安宁瞅了瞅洛瑶又瞅了瞅凤轻鸣,突然笑着道:“我刚刚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真是罪过,你们可以继续,我现在马上出去。”安宁虽然嘴上说着,但一点都没有要出去的架势。

洛瑶当然看得出来安宁这丫头完全是在拿她和凤轻鸣做消遣,随即微微一笑道:“安宁,我听轻鸣说,你与我一般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要赶紧找一个男人嫁出去才行,不然再过两年变成了老姑娘,可就没人要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安宁恨恨地瞪向洛瑶:“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随即突然诡异一笑道:“今天我可看到很多小姐们对轻鸣暗送秋波,说不定你的轻鸣哪天就被别人给抢走了,到时候你就哭吧,我可不会安慰你的。”

凤轻鸣一听,安宁这丫头完全是在无事是非呀,他的瑶儿才回到他的身边,她就想把她气走?

想到这,凤轻鸣微微一笑:“安宁,雷震远来了京城,你是不是想去见见人家?”上一次,从望上县回来后,凤轻鸣就听洛瑶说了,安宁对雷震远有点动心,但雷震远又揪着洛瑶不放,伤了安宁的心,安宁就把他给弃了。

而此时,凤轻鸣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若是安宁能回心转意,把雷震远给收服了,那也帮他解决掉一个大麻烦,同时安宁也就没有时间在他们面前捣乱了,对他来说,可是两件好事。

一听凤轻鸣提到雷震远,安宁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刚想出声,就听见洛瑶笑着道:“安宁,你就不用杞人忧天了,我的男人才不会被别人抢走呢,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说着,洛瑶看向凤轻鸣,眸光坚定,对于这一点,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我的男人,洛瑶嘴中的这四个字顿时让凤轻鸣的脸上覆上了最为欢喜的笑容,而洛瑶没有丝毫犹豫的信任,更是让凤轻鸣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感动,这就是他的瑶儿,他深爱到骨子里的瑶儿,无人能及!

看着情意绵绵的二人,安宁突然觉得她自己好孤单,她也想找一个她爱的同时爱她的男人这样深情款款地看她,陪她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可她的良人到底在哪呢?

安宁想到了雷震远,那个曾让她一眼就动心的男人,只可惜他不会是她的良人。

洛瑶看着安宁黯然下来的神色,安慰道:“安宁,我和轻鸣都相信,一定有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在不远处等着你,他之所以还没有出现,是因为还没到他出现的时候。”

安宁当然知道洛瑶在安慰她,脸上随即快速浮上笑容:“行了,你就别安慰了,你还是赶紧安慰安慰我的肚子吧,它早就被饿扁了。”

洛瑶和凤轻鸣知道安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也就此打住。

“凌墨,摆膳!”凤轻鸣紧接着吩咐了一声。

“是!”凌墨应声,快速往院外走去。

膳食很快被摆上了桌,安宁夹了一块菜放到了嘴里,似乎想起了什么:“轻鸣,凤轻寒的新娘是真的慕容可馨吗?”

安宁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才得到了洛瑶坠、入明月潭的消息,她放心不下,便又赶了回来,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到了凤轻鸣的王府,凤轻鸣只是简单地跟她讲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并不清楚跟凤轻寒拜堂的到底是不是慕容可馨。

“当然是真的。”凤轻鸣笑着道,自从他知道洛瑶就在凤轻寒的王府里顶的是慕容可馨的身份,凤轻鸣便暗中派人查找慕容可馨,而他也在城外凤轻寒的一个山庄里找到了真正的慕容可馨。

洛瑶的计划跟他的可谓是不谋而合,凤轻鸣便趁着新娘化妆时,暗中把慕容可馨给换了回去。

因为慕容可馨和洛瑶的身形本来就很相似,而又涂了很多胭脂水粉,顶着红盖头,这才让凤轻寒没有觉察到他的新娘已经换了人。

“凤轻寒肯定没有想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费尽了心机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八成会气得吐血。”安宁发挥着想象,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了嘴里。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凤轻鸣一想到凤轻寒如此卑鄙地想把他的瑶儿占为己有,就恨不能把他剥皮抽筋。

“洛瑶,你今天应该有机会杀了他,你为何还对他手下留情了?”安宁又问,虽然她的武艺不咋地,但谁弱谁强,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安宁,这么傻的问题可不像从你嘴里问出来的?”洛瑶对安宁翻了白眼:“我若当着凤启朝的面杀了凤轻寒,那不是就等于把自己的命送给凤启朝了吗?他说不定正求之不得呢。”若情盅真是凤启朝让人下在她和凤轻寒身上的,那么凤启朝就是想让凤轻寒来收服自己,若是他收服不了的话,凤启朝就会让他陪着她一起去死。

安宁一点都没有被戳穿的尴尬,而是笑着道:“知道是一回事,听你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太无聊了。”洛瑶只能给安宁下这样的结论。

“瑶儿,我发现你今天使出来的功力比你失忆之前增长了不少,以前你也只是跟凤轻寒打个平手,而今天你明显在他之上。”凤轻鸣心中有些疑惑,按理说,洛瑶即使快速记住了那些心法口诀,,武功也不应该有所增长,为什么会这样,凤轻鸣一时想不明白,不过洛瑶的武艺变得更高强了,他还是很高兴的。

“真的?”洛瑶听凤轻鸣这么一说,她也很是高兴,心中猜想是不是因为那个雌盅在她体内的缘故,莫非那雌盅还有别的用处?

当然,洛瑶是不会告诉凤轻鸣的。

凤轻鸣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三人吃着饭不时地闲聊两句,一顿饭也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安宁便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这几日赶路把她累坏了,她要好好休息一下。

见安宁出去了,洛瑶便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在浴室的石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洛瑶觉得她的心突然跳快了起来。

想着等一下她就要把自己完全地交个凤轻鸣,洛瑶的心中既有着一丝害怕又有着一丝期待。

虽然她在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但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虽然她也看过一点这方面的描写,但那些对她来说都是纸上谈兵,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她还听说第一次是很疼的,她有点害怕。

洛瑶靠着石门站了一会还是无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又担心凤轻鸣会等急了,便褪的自己的衣服,下到了浴池里,靠着池壁坐了下来,拿一个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晃动的泉水轻轻触摸着洛瑶光滑如玉的肌肤,让洛瑶想到了凤轻鸣白希修长的大手,但他的手给她的感觉却是冰冷的,她不知道他的手为什么那样的凉,凤轻鸣没有告诉她,她也没有来得及问。

洛瑶想着等找个时间一定要让凤轻鸣告诉她他手凉的原因,当然这个时间肯定不是她沐浴之后。

想到这,洛瑶觉得她的思想邪恶了,似乎她迫不及待地想被他给吃了,她真是中他的毒太深了。

洛瑶在胡思乱想中终于沐浴完了,穿上了衣服,拿着一块干毛巾揉着头发,出了浴室。

走出浴室,洛瑶并没有看到凤轻鸣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个时候,凤轻鸣应该就在浴室外面等着她出来,然后……

洛瑶不想再想下去,反正现在的情形已经跟她想象的不一样了,洛瑶泛着疑惑,猜想凤轻鸣是不是去了书房处理一些急事?

洛瑶把头发揉了一会后,又简单地梳了一下,换上了长裙,便拉开门,往凤轻鸣的书房走去。

然而,洛瑶还没到凤轻鸣书房门口,便被迎上来的凌墨拦住:“小姐,爷让你先回将军府去,爷这几日有急事要处理,怕没时间陪你。”<!--over--></div>

第七十四章 他就是一个傻瓜(二更)

听凌墨这么一说,洛瑶的心中顿时泛起了嘀咕,这急事来得也太巧了吧?而且要处理几天才能处理完?凤轻鸣为什么自己不跟她说,而让凌墨跟她说?

洛瑶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看向凌墨的明眸更是带着无比的审视。

“凌墨,轻鸣在书房里吗?”洛瑶问道。

“爷在书房里。”对于这一点,凌墨没有隐瞒。

“他在书房里做什么?”洛瑶紧接着问道,她有一种感觉,凤轻鸣并不是在书房里处理急事这么简单,他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她知道。

“爷在书房里处理急事。”凌墨答得毫不犹豫,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是如何硬着头皮说出来的。

“是吗?”洛瑶眯了眯眼睛,声音已经带着了一丝凉意:“凌墨,你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遭了!凌墨心中暗叫不好!

“小姐,属下不敢。”凌墨只能如此推脱。

“为什么不敢?”洛瑶声音又沉了一分。

“小姐是爷未来的王妃,属下不敢对小姐不敬。”凌墨快速地找到了一个借口。

“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怪你,若是轻鸣怪罪于你,我也会跟他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与你无关。”洛瑶根本就不会给凌墨一丝推脱的可能。

“请小姐不要为难属下。”凌墨无法只能如此说道,心中想着若是小姐老是揪着不放,他该如何应对?

“我在为难你吗?我看是你在为难我吧?”洛瑶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我只是让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而已,你却说我在为难你,有这样的道理吗?凌墨,心虚的人,说谎的人才不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你若是不敢的话,那就说明你是在骗我,我说的对吗?”

洛瑶的话无疑是把凌墨逼入了一个死胡同,这让凌墨心中叫苦连连,他早就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做,但他必须要做好。

“小姐,爷让你回将军府这是爷亲自对属下吩咐的,等三天之后,爷一定会去将军府找小姐的,小姐你就不要问那么多,先回去吧。”凌墨这一次倒是看着洛瑶说的,这一次他确实没有说谎,自然也就不心虚了。

凌墨的话让洛瑶感到凤轻鸣一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让她知道,才让她回将军府的,他为什么不让她知道?有什么事还需要对她隐瞒吗?

洛瑶心中做着交战,她是按凤轻鸣说的,先回将军府去,等到三天之后,再问他今天的原因,还是她现在就把凌墨拍开,直接闯进他的书房去,去看看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见洛瑶沉思不语,凌墨心中也是在做着交战,他既想小姐现在就把他拍晕了,进了书房,看到此时的爷,又不想让她进去,凌墨知道爷之所以不想让小姐见到他,也是为了她好。

洛瑶还没有做出选择,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了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同时一道雀跃声响起:“小姐!”

洛瑶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绿衣丫头正朝她奔来,洛瑶知道她应该就是她的丫头绿柳,她被凤轻鸣换出来后,并没有回将军府,所以绿柳并没有见到她,她此时来,应该是得到了她在凤轻鸣府里的消息。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绿柳快步奔到了洛瑶的跟前,一脸的欢喜。

洛瑶笑了笑,觉得丢了记忆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虽然凤轻鸣跟她说了一些她这个丫头的情况,但肯定没有她记忆里的深刻,现在这个丫头对她来说就像陌生人一样。

“小姐,你怎么了?”绿柳见洛瑶看向她的眸光带着一丝陌生,这让绿柳顿时有些心慌,她家小姐怎么了?短短十天没到的时间她就不认识自己了吗?

凤轻鸣并没有让人告诉绿柳洛瑶失忆的事情,所以绿柳并不知道洛瑶失忆了。

“没怎么。”洛瑶接着着问道:“我不在的这么多天,将军府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小姐,除了洛紫嫣跟以前不一样外,其他人都是一切如常,府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绿柳答道。

“她一定是以为我死了,洛仙儿也不知所踪,将军府里就剩下她一人一支独大,高兴地连觉都睡不着了。”洛瑶不用想都知道洛紫嫣高兴成什么样子,不过她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一点。

“小姐说的一点都没错,洛紫嫣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府里晃悠,经常还能听到她的嘴里哼着小曲。”绿柳一想到洛紫嫣那得意的样子,她真想狠狠地把她痛扁一顿。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回去见见她,看看她会不会一副见到鬼的模样。”洛瑶说着不再理会凌墨,抬脚往院门口走去,绿柳看了看凌墨快速跟在了后面。

凌墨见洛瑶和绿柳出了院子,转身来到了书房门口,直接推开门进了书房,快步来到凤轻鸣的身边,伸手扶着凤轻鸣道:“爷,小姐走了,属下扶你去浴室吧。”

此时的凤轻鸣脸色已经开始泛白,额头上有汗滴冒了出来,他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凤轻鸣由凌墨扶着,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中带着一丝无奈,他没有想到他体内的毒会提前发作,还赶在他的瑶儿愿意给他的时候。

并不是说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要他的瑶儿,而是恰恰相反,这个时候要她,能更彻底地解他体内的毒,但这却会伤到他的瑶儿,他怕他会因为毒的发作而丧失理智变得疯狂,他怕会弄疼他的瑶儿,他不想给他瑶儿的第一次留下阴影。

“爷,若是赤炎貂没跑丢的话,赤炎貂的血可以帮爷缓解体内的毒。”这也是凌墨上一次在凤轻鸣毒发时把赤炎貂的血滴到凤轻鸣嘴里后得出的结论,虽然赤炎貂的血不能完全解爷体内的毒,但它至少可以起到缓解的作用,不会让爷用内力压制得这么痛苦。

自从上一次,凤轻鸣让赤炎貂去找洛瑶后,它就在也没有回来过,凌墨一直以为它跑丢了。

凤轻鸣没有出声,任由凌墨扶着他往房间里走去,此时他要用全部的内力来压制体内的毒,他根本就无法分神来接凌墨的话。

凌墨扶着凤轻鸣进了浴室,帮凤轻鸣把衣服脱了下来,扶他坐到浴池中后,便出了房间,守在了门外。

“轻鸣到底得了什么病?”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凌墨一惊,就见洛瑶突然出现了在了他的面前,正拿一双锐利无比的眸光看着他。

“小姐……”凌墨没有想到小姐竟然走了又回来了,而且还看到了刚刚爷的情形,他知道他是瞒不住了,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洛瑶之所以去了又返,还是因为她不放心凤轻鸣,她觉得凤轻鸣不会瞒着她任何事情,除非这件事情是对她不利的,为此,洛瑶便让绿柳先回去了,自己隐在了暗处等着看凤轻鸣把她支走后会有什么举动,不想却看到了凤轻鸣被凌墨扶着出了书房,洛瑶顿时心慌不已,但她知道此时她不能问看起来虚弱无比的凤轻鸣,便转而问凌墨,她想凌墨应该知道凤轻鸣到底怎么了。

“快说!”洛瑶看着凌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心急如焚。

“小姐,爷三年前就中了一种毒。”凌墨经过短暂的思想交锋,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小姐,即使事后爷要处罚他,他也甘愿领罚。

“什么毒?”紧接着问道。

“寒春。”凌墨答道。

寒春?洛瑶根本就不知道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毒,随即看向凌墨道:“你把它说给我听听。”

“寒春是一种寒毒和春、药结合在一起的一种毒。”凌墨硬着头皮解释道:“中了这种毒的人会手脚冰凉,心如火烧,功力弱的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浴火焚心,冰寒彻骨而亡。”

听到了凌墨说手脚冰凉四个字,洛瑶顿时想到了凤轻鸣的手是冰冷的,转而连忙问道:“这种毒难道没有解药?轻鸣三年都没有找到解药?”

“有解药,只是爷,爷一直都不愿意解。”凌墨说着声音小了下去。

听到这,洛瑶似乎明白了什么,既然这寒春里含有春、药,那么解这种毒可能就要用到女人,凤轻鸣是因为她才不愿意解他身上的毒吗?

想到这,满心的心疼加上愤怒如潮水一样涌上了洛瑶的心头,他就是一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洛瑶在心中狂喊,不再理会凌墨,飞快地冲进了房间里。

看着洛瑶飞快消失的身影,凌墨知道爷过了今天就再也不用忍受寒春折磨之苦了。

洛瑶进了房间,快速打开浴室的石门,再把石门合上,快步朝浴池走去。

隔着层层的雾气,洛瑶看到凤轻鸣正坐在浴池中,他应该听到了石门被打开的声音,正抬眼看着她。

“瑶儿,不要过来,我会伤了你。”凤轻鸣的声音很弱,但足以让洛瑶听见。

“我不怕。”洛瑶说着已经下到了浴池里。<!--over--></div>

第七十五章 疼了痛了幸福的泪珠

凤轻鸣看着洛瑶一步步往他跟前靠近,他的心担心胜过欢喜,不舍胜过煎熬,他的瑶儿是他最珍爱的宝贝,他不能伤了她,他不能!

“轻鸣,你不要再使用内力了,等一下,你会没力气的。”洛瑶满心的心疼已经把她可能的羞涩掩盖住,她要给他,就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给他。

“瑶儿,你不要过来,否则的话,我就要生气了。”凤轻鸣看着洛瑶,他不知道该如何阻止洛瑶靠近他,只能用话语来威胁洛瑶。

“该生气的应该是我。”洛瑶根本就不理会凤轻鸣话中的威胁,她也当然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他怕他伤了她。

“瑶儿……”凤轻鸣看着已经来到他跟前的洛瑶,只能无奈的唤了一声,他知道他根本改变不了洛瑶的决定。

“轻鸣,你爱我吗?”洛瑶蹲了下来,看向凤轻鸣突然问道。

“爱。”凤轻鸣答得没有丝毫的犹豫。

“既然爱我,就让我爱你……”洛瑶说着又站了起来,把手伸到腰间,轻轻一拉,腰间的丝带便散落到了水中,随着泉水往远处漂去,紧接着是火红的长裙,白色的中衣陆续落到泉水中,慢慢漂远。

“瑶儿,我害怕会弄疼你。”凤轻鸣看着眼前如美玉一般的娇躯,明显感到他的身体里的寒春开始如岩浆一样沸腾了起来,他的内力已经快压制不住了。

“我不怕,轻鸣,不要再压制它了,爱我。”洛瑶说着微微蹲下身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脖颈把整个身体贴向他,即使疼了,痛了,她也无怨无悔。

肌肤相亲终于引爆了凤轻鸣体内压抑已久的欲、望,凤轻鸣快速站了起来,把洛瑶搂在了怀里,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薄唇直接覆了上去。

欲、望像汹涌的洪水一样淹没了凤轻鸣的理智,他一遍又一遍地索取着怀中的人儿,一遍又一遍地让怀中的人儿帮他解体内不停涌出的欲、火。

直到他的蓝眸重新变得清明,他才发现怀中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经昏了过去,她如白玉一样光滑的肌肤上到处是他留下的红紫相间的印记。

看到这,凤轻鸣顿时想杀了自己,他口口声声说如何爱他的瑶儿,他却把他的瑶儿伤成了这样,他真是该死!

凤轻鸣心痛得无以复加,轻轻地把洛瑶抱了起来,出了浴室,把她放到chuang上,再用干毛巾把洛瑶身上的水擦干。

随后,凤轻鸣帮洛瑶盖好锦被,自己穿上衣服,去柜子里找了一瓶药膏,来到chuang边坐下,轻轻地掀开锦被,把药膏轻轻抹在洛瑶身上的淤青处。

凤轻鸣猜想洛瑶的下面肯定也被他弄伤了,但他不知道这种药膏能不能抹那个地方,想想还是没敢抹,他怕若是不能抹的话,岂不是加重了洛瑶下面的伤?

做完了这一切,凤轻鸣这才躺到了chuang上,把洛瑶搂进了怀里,心中一声轻叹,他让他的瑶儿感受了最不完美的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在他的瑶儿心中留下阴影?

凤轻鸣没有一丝的睡意,睁着眼睛,静静地等着他的瑶儿自己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鸣终于看到了洛瑶如羽翼一样的睫毛煽动了两下,紧接着洛瑶缓缓地掀开了眼帘。

见洛瑶睁开了眼睛,凤轻鸣赶紧问道:“瑶儿,还疼吗?”蓝眸中带着满满地心疼和急切。

听凤轻鸣这么一问,洛瑶顿时想到了在浴室里凤轻鸣疯狂的举动,不禁有些后怕,当时除了对他的心疼就是她的下面一次次地被撕裂的疼痛,她知道凤轻鸣不是有意的,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她只能咬着牙任他不停地在她身上索取,直到她昏了过去,凤轻鸣都没有停下来。

想到这,洛瑶觉得她的下面又开始疼了,不由的夹紧了双腿。

感受到洛瑶的动作,凤轻鸣真想一掌劈了自己,眸中带着满满的自责:“瑶儿,对不起,我就是一个……”

凤轻鸣没有说完,嘴便被洛瑶的小手给捂上了:“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又不是有意的,再说我又没有受多严重的伤,你干嘛要这么自责?”

“还不严重?你的身上都是淤青,而且你的下面一定也伤了。”凤轻鸣满眼都是心疼。

“你不是已经帮我抹了药了吗?过两天就会好的。”洛瑶一醒来就闻到一股药膏的味道,同时感到身体的很多地方都是凉凉的,猜想应该是凤轻鸣帮她抹了药了。

“你的下面我还没有帮你抹。”凤轻鸣猜想洛瑶的下面一定比身上伤的更严重,他更担心她下面的伤。

洛瑶一听,脸顿时就红了,这家伙干嘛说得这么直接?

“过两天它自己就会好的。”洛瑶弱弱地说了一句,她不想跟凤轻鸣讨论这个羞人的话题。

但凤轻鸣这一次却很没眼力见,依然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你怎么知道过两天它就好了?我不放心,等我明日弄一瓶药膏来帮你抹一下。”

“不要。”洛瑶立马拒绝,她才不要他帮她抹那个地方,他想让她羞死掉吗?此时洛瑶根本不去想不久前他们已经做了最亲密的接触。

“不行,不抹点药,我不放心。”凤轻鸣直接把洛瑶的拒绝挡了回去,紧接着又柔声道:“瑶儿,是我伤了你,我一定要把你身上的伤治好。”

洛瑶知道凤轻鸣是想弥补心中对她的亏欠,她不能再拒绝他,便把头埋进了凤轻鸣的怀里,嗯了一声。

凤轻鸣轻轻搂着洛瑶,但不敢太用力,他怕会压疼了她身上的淤青。

感受着凤轻鸣小心翼翼的动作,洛瑶心中满是甜蜜,似乎下面也不怎么疼了。

“瑶儿,我给了你最不完美的第一次,你不怪我吗?”凤轻鸣轻轻地问道。

“其实,我觉得你所说的不完美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的不完美,并不是真正的不完美,完美本来就是人心中所想,对一件事情的态度,在我看来,我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把我自己给你,我的第一次就是最完美的,最值得的。”洛瑶伸手抚上凤轻鸣的脸庞,明眸中尽是柔情,尽管她的第一次很痛,但她无怨无悔。

“瑶儿……”凤轻鸣覆上洛瑶的小手,眸中早已被感动填满:“我这一生能有我的瑶儿相伴,再无他求。”

“傻瓜,我有那么好吗?”洛瑶说着把脸贴到凤轻鸣的胸前,一只手环上凤轻鸣的腰身。

“当然有那么好,你就是上天送给我的无价之宝。”凤轻鸣把洛瑶轻轻往怀里搂了搂:“六年前你就已经种在了我的心里,只是我一直逃避不愿承认,一直拿你身份对我的好处做借口,算计你,接近你,直到你在望山县失了音讯的时候,我才彻底明白,我的心早已在六年前就遗失了,遗失在了那个背着我的小女孩身上。”

凤轻鸣之前跟洛瑶提到六年前她救了他的事,但不是很具体,此时洛瑶见凤轻鸣又提到了六年前,便开口道:“轻鸣,你跟我说说六年前的具体情况。”

“好。”凤轻鸣便把六年前洛瑶救他的经过详详细细地对洛瑶说了一遍,虽然过去了六年,但凤轻鸣感觉仿佛就在昨天,因为他能记清楚洛瑶当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句话,印象之深,仿佛刻在心中一般。

凤轻鸣说完,见洛瑶并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地低下头看向怀中的人儿,轻声问道:“瑶儿,你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

洛瑶没有出声,这让凤轻鸣有些奇怪,微微放开洛瑶,伸出手轻轻挑起洛瑶的下额,让她看向自己,就见洛瑶绝美的小脸上有两颗晶莹的泪珠正在慢慢地滚落。

见状,凤轻鸣顿时慌了,伸手把洛瑶脸上的泪珠抹去,同时慌忙问道:“瑶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洛瑶摇了摇头没有出声,但眼中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滚落了下来,她好心疼,好心疼。

凤轻鸣何时见过如此梨花带雨的洛瑶,绝美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任他怎么抹,泪珠依然不停地从她的眼中滚落下来,凤轻鸣心慌不已:“瑶儿,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

“你就是一个笨蛋,傻瓜,世界上最笨的傻瓜!”洛瑶紧紧抱着凤轻鸣哭喊出声来,心疼得无以复加。

“瑶儿……”凤轻鸣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你这个笨蛋。”洛瑶哽咽着:“你因为我当年随口的一句话就让自己忍受了三年的寒春折磨之苦,你不是傻瓜是什么?”

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鸣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当年洛瑶扶着他走出了山谷,来到一个小镇上,正好看到有一户人家的两个小妾争风吃醋,大大出手,还闹上了公堂,洛瑶当时就就说了一句“那么脏的男人送给我,我都不要”。

凤轻鸣没有想到当时只有十岁的洛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问了句“那男人哪里脏了”?

而当时洛瑶的回答就是碰过不止一个女人的男人就是脏。

从那时起,洛瑶的这一句话就深深地刻在了凤轻鸣的心中,从此他也就不惜一切代价为洛瑶守身如玉,即使他中了寒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找一个女人来帮他解。

“瑶儿,你现在哭成这样才像一个小傻瓜。”凤轻鸣wen上洛瑶的小脸,把她的泪吞进嘴里:“那点苦跟我瑶儿的一片深情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轻鸣……”凤轻鸣的话让洛瑶的泪水更是不停地滴落,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的相待?

“瑶儿,你再哭下去,就要把chuang给淹了。”凤轻鸣想分散洛瑶的注意力,他觉得哭多了伤身,何况他的瑶儿身上还有伤。

“我就要把你的chuang给淹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让我这么心疼了?”洛瑶声音中还带着明显的哭腔。

听着洛瑶孩子气的威胁,凤轻鸣chong溺地笑了笑,伸手把洛瑶脸上的泪珠抹去,再把洛瑶轻轻拥在怀里。

这就是幸福,幸福有时候就是最爱的人为爱流下的一滴泪珠。

“轻鸣,你体内的毒彻底解了吗?”心情平静了下来,洛瑶便想到了正事上面。

“怎么?瑶儿还想要?”凤轻鸣笑着打趣道。

“我在和你说正事。”洛瑶在凤轻鸣的腰上掐了一下,随即抬头瞪向凤轻鸣。

看着洛瑶脸上浮现的淡淡的粉色,一副欲羞还嗔的模样,凤轻鸣感到他的那个地方又开始不安分了,但一想到此时洛瑶下面还在伤着,便退而求其次:“瑶儿,你让我wen你一会,我就告诉你。”

这家伙竟然跟她讨价还价?洛瑶刚想拒绝,就见凤轻鸣薄唇已经覆了上来,只能轻捶了他两下,表是抗议。

凤轻鸣这一wen极尽温柔,仿佛是想抹去他之前的所有粗暴,抹去洛瑶心中可能存在的阴影。

凤轻鸣大手轻轻抚过洛瑶如玉的肌肤,不敢加一分的力气,生怕弄疼了怀中的人儿。

洛瑶自然能感受到凤轻鸣珍爱与在意,伸出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脖颈,迎合着凤轻鸣无比温柔的一wen。

过了片刻,凤轻鸣放开了洛瑶,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就控制不了自己了,他即使再想也不能在今天再要他的瑶儿。

洛瑶自然感受到了凤轻鸣某个地方的变化,心中既有羞涩又有害怕,她害怕下一次会不会跟这一次一样疼。

洛瑶正想着,就见凤轻鸣贴着她的耳边道:“瑶儿,你要是天天晚上都留下来,我的毒就能完全解了。”可不是吗?他已经中了他瑶儿的毒,只有他的瑶儿才能解得了。

闻言,洛瑶瞬间看向凤轻鸣,见凤轻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顿时明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我想的自然是美了。”凤轻鸣笑着道:“你若是晚上不留在我这里,那我晚上就去你的逍遥阁。”

洛瑶一听,敢情她是被凤轻鸣给赖上了?随即笑着道:“贤王殿下,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瑶儿你不早就知道了吗?”凤轻鸣说着不忘在洛瑶的唇上偷了一记香wen。

“好了,说正事。”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你体内的寒春到底解了没有?”

“解了。”凤轻鸣答道:“本来浴池里的泉水就是为了帮我缓解身上的寒毒,而今日在浴池里和你欢、好,正好可以完全解掉寒春之毒。”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这才想起来,凤轻鸣刚刚抚、摸她的时候,她好像没有感到他的手是凉的。

洛瑶随即握上了凤轻鸣的手,果然发现他的手已经是温暖的了,心中高兴不已。

“瑶儿,你明日就不要去上朝了,我帮你告假。”凤轻鸣握着洛瑶的小手放到唇边道,本来凤启朝让他们入朝听政就是为祭天日的行动做准备的,而且洛瑶仅仅是挂了一个空的官名,没有一点实权,再者凤轻鸣觉得洛瑶要好好休息养身上的伤,那么上朝就不必去了。

“好。”洛瑶没有意见,本来朝堂上有凤轻鸣一人去就够了,她要在他的背后做一些部署,没时间天天去当听众。

随后,二人都无睡意,相拥着说着话,温馨而甜蜜。

……

睿王府

琴心不时地看着沙漏,见此时已经到了子时,王爷依然没有回房的迹象,这位新王妃也没有先睡下的打算,依然静静地坐在chuang沿上。

今日发生的事情,睿王府里的人早已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家虽然都心知肚明,但无一人敢议论一句,王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冷情却早已交代过,谁若是乱说一个字,那就是灭门之灾,为此睿王府里的人这一日都是噤若寒蝉个,连无关的话都不敢说一个字,都害怕遭了无妄之灾。

“王妃,您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琴心忍不住开口,这位新王妃自从进了房间就没有吃过一样东西,琴心觉得这位新王妃才是最无辜的人,莫名其妙地被调了两次包不说,还得不到王爷一点的垂怜,王爷虽然跟她拜了堂,但琴心知道自家王爷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位洛大小姐,根本就不会给这位新王妃一丝的爱,这位新王妃注定是个可怜人。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可馨抬眼看向琴心问道。

“回王妃,奴婢名叫琴心。”琴心赶紧答道。

琴心还是第一次听到慕容可馨的声音,觉得她的声音既甜美又柔和,心中猜想这位王妃一定是一位聪慧善良的女子,她肯定也从今日的婚礼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琴心觉得这位王妃的容貌虽然没有洛大小姐的绝美,但也是清丽脱俗,还是能配得上自己王爷的,不过前提是自家王爷真正愿意接纳这位王妃,但王爷到现在都没有回房,琴心猜想王爷根本就没有把这位王妃当成他的王妃。

“琴心,王爷是不是很爱那位洛大小姐?”慕容可馨看着琴心突然问道。

琴心没想到慕容可馨会问的这么直接,不由地一怔,赶忙道:“回王妃,王爷的事奴婢不能妄自评论,这是对王爷的不敬。”

“琴心,今日礼堂里的人都看得出来,王爷爱那洛大小姐爱得深入骨髓,爱得撕心裂肺,他因爱而不得,而要玉石俱焚。”慕容可馨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淡淡地开口,仿佛说的是别人,并不是跟她拜过堂的夫君。

听慕容可馨的这一番话,琴心更是睁大了眼睛,慌忙道:“王妃,很多事情您心里明白就好,不好说出来让王爷听到了。”

“谢谢你,琴心,我不会当着他面说的。”慕容可馨笑了笑,站了起来,又道:“琴心,你帮我更衣吧,他今晚不会回房了。”

“是,王妃。”琴心赶忙上前帮慕容可馨取下头上的凤冠,脱掉身上的嫁衣,心中想着这么聪慧善良的王妃若是得不到王爷的心真是让人惋惜。

卸了妆,换了衣服,慕容可馨躺到了chuang上,琴心也退了出去。

慕容可馨看着火红的罗帐,嘴角终于溢出了一丝苦笑,她早已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凤轻寒娶她只是为了要她的身份,她只是一个他利用的棋子,现在棋下完了,他输了这局棋,而她这个棋子就被他扔了?若能得一隅安宁,扔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

书房

书房里早已是一片狼藉,书本,公文,笔墨纸砚洒落一地,凤轻寒坐在椅子上,他前面的案桌也早已被掀翻在地,而他紧握的拳头上还残留着丝丝的血迹。

跳跃的烛光打在凤轻寒的脸上,他的脸依然如千年寒冰一样,但此刻已与以往不同,在他的凤眸里溢出了彻骨的恨,可以焚烧一切的恨!

他真心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她狠狠地践踏,他总有一天要让她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他要毁了她!

凤轻寒的心中充满着滔天的恨意,这时冷情的声音在外响起:“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凤轻寒出声。

冷情推开门进了房间,看见房间里的情形,脸上并没有出现一丝波动,而是上前对凤轻寒拱手道:“王爷,属下在城外找到了王爷所说的贤王爷的两处暗桩,已经派人把它们全部捣毁,这个时候,贤王爷应该也接到了消息。”

“他知道了更好!”凤轻寒凤眸中带着暗芒:“他以为就他聪明?他暗中做的什么别人都不知道?自以为是的聪明!我和他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王爷,那只赤炎貂该如何处理?”冷情问道,自从赤炎貂进了王爷的院子见到洛大小姐后,王爷便吩咐人暗中抓住了赤炎貂,现在洛大小姐的身份已经恢复了,冷情觉得赤炎貂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杀了它!”凤轻寒没有一丝犹豫。

“是!”

冷情正准备说告退,就见凤轻寒又道:“先留着它,它可能以后还会对我有点用处。”凤轻寒眸光幽幽,嘴角浮上了一丝嗜血的笑意。<!--over--></div>

第七十六章 都是为夫的错

这一、夜时间过得异常的快,凤轻鸣挑开纱帐,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见已经快到上朝的时辰了,心中不免一声轻叹,温香暖玉在怀,真不想起身。

凤轻鸣转过身,重新又把洛瑶搂进了怀里,见状,洛瑶抿嘴笑了笑,开口道:“你再不起身,就来不及了。”

“真不想起来。”凤轻鸣咕哝了一句,把脸贴在洛瑶的小脸上,轻轻地摩擦着。

“快起来吧,否则的话,真要迟到了。”洛瑶说着轻轻推了推凤轻鸣。

“瑶儿,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起来。”凤轻鸣抬头看向洛瑶,笑着道。

洛瑶一听,这家伙起chuang竟然要跟她讲条件,肯定是他又在打她的坏主意,遂,洛瑶决定不理会凤轻鸣,转过身,背对着他道:“我困了。”

凤轻鸣轻笑两声,从背后拥着洛瑶,同时把薄唇贴到她的耳边道:“瑶儿,你好好睡一觉,等我下朝回来。”

就这么简单?洛瑶心中泛着疑惑,但还是嗯了一声。

见洛瑶答应,凤轻鸣眸中的笑意更深,轻轻在洛瑶如玉的耳垂上咬了一下,便快速起身,穿戴整齐后,很快出了房间。

见凤轻鸣走了,洛瑶这时觉得真的有点困了,便闭上了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见凤轻鸣出了院子,跟在后头的凌墨这才开口道:“爷,昨天晚上有一件事情属下没有向你禀报。”

“什么事情?”凤轻鸣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府门口走去。

“城外的两处暗桩被睿王的人毁了。”凌墨赶紧答道,昨天晚上他就接到了消息,但他更知道昨夜对爷来说是最关键的时候,他不能打扰到爷。

闻言,凤轻鸣停下了脚步,幽幽地开口:“看来是我低估了凤轻寒心中的仇恨,也低估了他的能力。”

“爷,属下没有向你及时禀报,属下甘愿领罚!”对于这一点,凌墨觉得他即使受罚都是值得的。

凤轻鸣看了凌墨一眼,眸中快速划过一道笑意,开口道:“那我就罚你守在院门口,一只鸟都不能放进去。”他可不想那些不识趣的鸟儿吵到了他的瑶儿。

额?这算什么处罚?凌墨当然也知道这是自家爷不想让鸟叫声吵到小姐的休息,但问题是,现在就已经在院子里的鸟,他难道要把它们赶出去?

“爷,那院子里的鸟……”凌墨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虽然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太过幼稚,但凌墨觉得这确实是一个难题,他若是把院子里的鸟赶出去的话,鸟一受惊,肯定会叫,那不就吵到小姐了吗?

“自己想办法,若是它们把瑶儿吵醒了,我唯你是问。”凤轻鸣说着不再理会凌墨,径直往前走去,但嘴角却浮上了一丝笑意。

凌墨一向无波的脸上顿时出现了难得的哀怨,他宁愿领上五十大板也不愿这样的处罚,太难办了。

凌墨就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一个时辰,还好院中的鸟并不多,一个时辰里他只听到了偶尔一声的鸟叫声,而且好像并没把小姐吵醒,当他看到自家爷回来的时候,总算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一觉洛瑶睡得极香,凤轻鸣推门进房间的时候她才睁开眼睛,见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知道不早了,便想着该起chuang了。

洛瑶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脸顿时红了一分,眸光在chuang上搜寻了一下,见chuang上并没有一件衣服,不得已才对正往chuang这边走来的凤轻鸣道:“轻鸣,你帮我拿一套衣服过来。”

“不急。”凤轻鸣说着已经来到了chuang边,声音中似乎还带着笑意。

“我要起来了。”洛瑶听着凤轻鸣的话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现在未着寸缕又不好直接坐起来,便把目光看向了凤轻鸣。

洛瑶就见凤轻鸣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慌忙问道:“你要做什么?”心中想着这家伙不是还想抱着她睡个回笼觉吧?

凤轻鸣低笑两声,并没有回答洛瑶的问题,而是直接把外衣脱了下来,随后掀开纱帐,坐到了chuang沿上。

“瑶儿,你说我要做什么?”凤轻鸣看着差一点就把整个头都捂到锦被里的洛瑶笑着问。

“我怎么知道?”洛瑶心如鹿撞,锦被下面的脸愈发地红了。

“那我告诉你。”凤轻鸣说着把手上的一个小瓷瓶在洛瑶的眼前晃了晃,接着道:“我帮你下面抹药。”

洛瑶脑中顿时轰隆一声,她才不要他帮她抹!

随即,洛瑶伸手就要去抓凤轻鸣手中的小瓷瓶,同时道:“我自己来。”

凤轻鸣似乎早有准备,快速地缩回手,同时看着洛瑶因为刚刚的动作裸露在外的如玉的肌肤,眸中顿时划过了一抹颜色。

“凤轻鸣……”洛瑶见凤轻鸣故意不给她,随即瞪向凤轻鸣。

“瑶儿,我想帮你抹。”凤轻鸣说着掀开锦被的一角钻了进去,一把把洛瑶搂在了怀里。

“不要……”虽然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没有,但洛瑶还是做着最后的“反抗”,推了推搂着她的凤轻鸣。

凤轻鸣当然知道洛瑶在害羞,但他却爱极了她此时的模样,比那雨露后的桃花更加的娇艳,身体的某处不由地又发生了变化。

“瑶儿……”凤轻鸣快速覆上了那诱人无比的朱唇,细细品尝着怀中人儿口中的香甜,片刻后打开手中的小瓷瓶,抹了一点药在手指上,慢慢往洛瑶的下面靠近。

洛瑶虽然被凤轻鸣wen得合上了眼帘,但她还是闻到了药膏的味道,快速睁开眼,躲闪着凤轻鸣的wen,同时也加紧了双腿,脸也越来越红。

“凤轻鸣,你好可恶。”

此时洛瑶指责的话语在凤轻鸣听来是娇媚如骨,致命的诱、惑,身体的某个地方胀得更痛了。

“瑶儿,我爱你。”

……

洛瑶最终还是在凤轻鸣无比柔情的wen中缴械投降,浑身战栗着让凤轻鸣在她的下面抹了一遍又一遍的药膏。

“轻鸣,不要再……”洛瑶避开凤轻鸣的吻,声音更像是在轻吟。

凤轻鸣在意犹未尽中移开了手,从未有过的触感让凤轻鸣回味无穷,他还想继续,但他也知道要适可而止,否则的话,惹恼了他的瑶儿,他的瑶儿可能以后不会再同意让他碰她那里。

洛瑶靠在凤轻鸣的胸前喘息着,体内那种战栗的感觉久久不能平息,昨天晚上她虽然跟凤轻鸣做了更深入的接触,但当时她除了疼根本没有其他感觉,而刚刚的感觉却让她无法形容。

“瑶儿,你现在的模样还怎么去护国公府?”凤轻鸣看着怀中的人儿笑着问道,眉眼含春,面若桃花,唇瓣微肿,这副模样,秋老太君怕是一眼就看出来他们做过了什么。

“你还说?都是你的错。”洛瑶轻捶了一下凤轻鸣,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

“都是我瑶儿的错,谁叫我的瑶儿美好得让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凤轻鸣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口吻。

“都是我的错?”洛瑶开始磨牙:“那下次……”

洛瑶还没说完便被凤轻鸣给快速打断了:“怎么会是瑶儿的错呢?要错也都是为夫的错。”凤轻鸣可不想自己以后的幸福被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给葬送了,那吃亏的可是他自己。

洛瑶哼了哼,她还不知道凤轻鸣在打什么主意?随即言归正传:“你派人去跟我外祖母说,说我们晚上再去看她。”洛瑶想着经过一个白天的时间,她应该能恢复“正常”吧?

“我早就派人去跟秋老太君说了,你就放心好了。”

凤轻鸣的这一句无疑又招来了洛瑶一记粉拳,这家伙竟然又在逗她。

凤轻鸣抓住洛瑶的小手,放在唇边柔声问道:“瑶儿,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怀孕了怎么办?你还要等到恢复记忆再嫁给我吗?”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心中的甜蜜瞬间被击个粉碎,中了情盅的人根本就不会怀孕,也就是说情盅一日不取出来,他们就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洛瑶心中苦涩不已,但她不能把真相告诉凤轻鸣,遂把脸藏到了凤轻鸣的怀里,小声道:“等我怀孕了,我就嫁给你。”

洛瑶觉得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问题,若是她能怀孕了,就说明她体内的情盅已经被取出来了,她也可以好好地活着,那么她当然会嫁给凤轻鸣,做他的妻子,给他生儿育女。

然而洛瑶不知道的是,很多认为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了。

“真的?”凤轻鸣并没有感觉出洛瑶的异样,眉眼中尽是笑意。

洛瑶嗯了一声没有抬头,她希望在凤轻鸣知道真相的时候她体内的情盅已经被取出来了。

随后,凤轻鸣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一wen后,便下了chuang,去衣柜里帮洛瑶拿了一套衣服放到chuang上。

他本想帮洛瑶穿,但看着洛瑶一副明显不乐意的表情,只能笑了笑,自己穿好衣服出去了。

见凤轻鸣出去了,洛瑶快速把自己穿戴整齐,来到镜子前面照了一下,见脖子上的wen痕正好被衣领给挡住了,这才放心了不少,若是被安宁那丫头看到她脖子上的wen痕,她肯定会拿她和凤轻鸣打趣一番。

洛瑶把头发梳好就见凤轻鸣端着一个碗进了房间,后面跟着绿柳,洛瑶有些不明所以,她昨天不是让绿柳回将军府了吗?这丫头怎么今天又来了?

绿柳把手中的盆放到洗脸架上,没等洛瑶询问,便首先开口道:“小姐,是王爷让我过来伺候你的,王爷说小姐要在王府里住两天,让我过来伺候小姐。”绿柳说着看着洛瑶微肿的红唇,不由地抿嘴一笑,随即赶快低下了头。

洛瑶当然知道绿柳在偷笑什么,随即瞪向罪魁祸首,眼中似乎在说:都是你害的,我什么时候说要留下来住两天?

凤轻鸣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对绿柳道:“绿柳,你先下去。”

“是。”绿柳赶忙退了出去,嘴角依然勾着贼贼的笑容。

凤轻鸣笑着来到洛瑶的跟前,把洛瑶拥进怀里,道:“等你下面的伤养好了,我再让你回府去。”

“借口。”洛瑶很不给面子地戳穿凤轻鸣,他心里想什么,她还不知道?

凤轻鸣呵呵笑了两声,拉着洛瑶来到洗脸架旁,轻轻地掬水帮洛瑶洗脸,洗完后再用毛巾慢慢帮洛瑶脸上的水擦干。

凤轻鸣的动作就像春风一样抚过洛瑶的心,那样的柔,那样的暖,那样的让她感动。

洛瑶伸手环上凤轻鸣的腰身,把脸靠在凤轻鸣的胸前,轻叹了一声:“若是能让你天天为了洗脸,我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瑶儿,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天天给你洗脸。”凤轻鸣说得柔情而又认真。

“等我们成婚后,我就天天让你帮我洗。”洛瑶抬头笑着在凤轻鸣的脸上落下了一wen,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句话里含有多少的苦涩。

“好。”凤轻鸣放开洛瑶,牵着洛瑶来到桌旁,让她坐下,把桌上的碗推到了洛瑶的面前。

洛瑶看着面前一碗黑乎乎的汤,秀眉瞬间就皱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给你补身体的药,你趁热把它喝了。”

“我不喝。”一听是药,洛瑶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最讨厌喝中药了,再说她又没有生病,哪里需要补?

“不行。”凤轻鸣一口拒绝:“瑶儿,你昨晚帮我解毒,身体已经受到了损伤,我特意配的药让厨房煎的,乖,把它喝了。”

“一定要喝?”洛瑶当然知道凤轻鸣是为她好,但她还是不想喝,怎么办?

凤轻鸣点了点头,没再出声,看着洛瑶。

洛瑶看着凤轻鸣的神色,知道她今天不把这药喝了肯定是过不了他这一关的,无奈之下,洛瑶把碗端了起来,一咬牙,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

“好苦。”

洛瑶伸手捂着嘴,生怕她因为苦把药给吐了出来,不但让凤轻鸣的心血白费了,还让自己被白受了一次罪,

见状,凤轻鸣拿开洛瑶的手,把一颗蜜饯放到了洛瑶的嘴里,这让洛瑶嘴里顿时舒服了一些。

这家伙从哪里拿来的蜜饯,她怎么没看到?洛瑶在心中泛着嘀咕。

这时安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凌墨,你家王爷还没下朝吗?你怎么又没有去叫我用膳?”

洛瑶闻言顿时无语,安宁这丫头似乎除了吃饭就没其他事可做了?

“回郡主,爷已经下朝了。”凌墨的声音响起。

“下朝了,还不用膳,想不把我饿死呀?”安宁抱怨。

洛瑶翻了个白眼,看看桌子上的沙漏,见此时刚刚辰时过半,也就是相当于现代早上八点钟,这个时候没吃饭,她就饿死了?鬼才信呢。这丫头八成是拿这个做借口,看看他们在干什么来了。

这一次洛瑶没等安宁推门进来,便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凤轻鸣自然跟在了后面。

“凌墨,去看看厨房饭做好了没有,若是做好了,一定要给安宁盛上三大碗,省得她吃不饱。”洛瑶对凌墨吩咐道。

“是!”凌墨嘴角抽了抽,还是应了一声,往院外走去。

一旁的绿柳就没这份忍功了,只见她捂着嘴,就差笑出声来了。

“好呀,洛瑶,你竟然骂我是猪?”安宁顿时就明白了,三大碗都吃不饱,她不是猪是什么?

“噗……”绿柳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凤轻鸣也是一脸的笑意。

“安宁,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什么时候骂你是猪了?你以为猪就吃三大碗就能吃饱了?我还不是听说你饿了,想让你多吃一点吗?”洛瑶说得面不改色,一脸的无辜。

安宁被气得牙痒痒,刚想找洛瑶麻烦,就听到一道嬉笑声响起:“哎呀,本公子可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猪。”

凤轻鸣一听就知道了风霆来了,但洛瑶和安宁并不认识风霆,也没有听过他的声音。

本来安宁知道洛瑶在跟她说笑,也没有真生气,不想却被一个男人说成是猪,顿时火冒三丈:“混蛋,你给我出来!你才是一只猪,你才是一只缩头缩脑的猪!”

安宁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地定睛一看,就见眼前的这人一身白衣,容貌虽然不及凤轻鸣,但也能称得上俊美,特别是他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带着一股邪肆的味道,似乎能勾魂摄魄,他的手中拿着一支玉笛,不时地在手指上转上两圈,看起来好不正经。

“想不到江湖上顶顶大名的玉笛公子也是一只猪!”安宁已经认出了风霆的身份,而且还把“猪”字咬得更重了。

“本公子和安宁郡主可是同类,我要是猪的话,安宁可就是一只漂亮的小母猪。”风霆笑着道,一点都不去考虑他这句话说出去的后果。

“混蛋,我今天一定要把你这只蠢猪给宰了!”安宁怒气冲天,直接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直刺风霆而去,剑法之狠,似乎真的要把风霆大卸八块。

风霆轻轻侧身躲过,安宁见一剑没有刺中,紧接着又是一剑,风霆依然是轻轻躲过,紧接着二人就在凤轻鸣的院子里上演了你刺我躲,你追我跑的戏码。

洛瑶看着院子中的两人不禁抿嘴笑了笑,随即对凤轻鸣道:“看来我们今天是要换个地方吃饭了。”

“对,有风霆在,安宁应该不会饿了,我们先去用膳吧。”凤轻鸣说着拉着洛瑶往院外走去,绿柳也快步跟在了后面。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安宁终于没有力气了,停了下来,恨恨地瞪着眼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混蛋。

风霆早就知道安宁是凤轻鸣师叔的徒弟,还是弗云的第一美女,但一直没有见过面,今日一见风霆发现他波澜不惊的心突然出现了一丝颤动。

一身紫衣的安宁就像一朵紫罗兰花一样妖娆,她此时红扑扑的小脸更是美得惊人,这让风霆的眸光久久不愿离开。

“混蛋,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猪眼睛给挖下来!”安宁说着狠话,也不管她到底能不能办得到。

“小宁儿,你舍得,嗯?”风霆眉眼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混蛋,你不准叫我小宁儿!”安宁气得跳脚,凤轻鸣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弟?

“我不叫你小宁儿叫你什么?难道你想我叫你宁儿还是宁宁?”风霆依然在挑拨了安宁的怒气。

“混蛋!”此时气急败坏的安宁似乎只会骂风霆混蛋。

“我还是觉得小宁儿这个名字好听,以后我就叫你小宁儿,而且你也不准叫我混蛋,你要叫我霆。”风霆笑着霸道地宣布。

“做梦!”安宁嗤之以鼻,没有转身便道:“洛瑶,你帮我收拾这个混蛋。”

安宁说完见身后没有一点反应,不禁转过头看着,哪里还能看到凤轻鸣和洛瑶的踪影?

安宁顿时恨得牙痒痒,这两人也太不够朋友了,这时就听见风霆轻笑了两声,笑着道:“他们两个早就出院子了,就你这个小笨蛋不知道。”话语中带着丝丝的chong溺。

“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给我等着,等我去找洛瑶来收拾你。”安宁说着就要向院外跑去,不想,风霆却是一个闪身挡在了她的前面,她一个不稳,正好撞进了他的怀里。

安宁大惊,就要推开风霆,就见风霆快速地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wen后,便快速飞身而去,同时风霆的声音在院中回荡:“小宁儿,我说过你不准再叫我混蛋,这只是对你小小的惩罚。”

安宁捂着被风霆wen过的地方,刚想再骂风霆混蛋,就听风霆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宁儿,若有下一次,我的惩罚就要加重了。”

不知是风霆威胁的话语起了作用,还是安宁心中突然生起的一抹异样的感觉,安宁最终没有把“混蛋”两个字骂出口,这让隐在暗处的风霆嘴角的笑意更深。

“风霆,你这样欺负安宁,你说我是不是要找你算账?”凉凉的声音瞬间响起,这让风霆猛地一惊。<!--over--></div>

第七十七章 打的就是你

风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赶忙转过身,就见凤轻鸣和洛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不禁有些汗颜,他大名鼎鼎的玉笛公子竟然连这两人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真是丢死人了。

“轻鸣,嫂子你们这么快就吃过饭了?”风霆左顾而言它,笑着打着招呼。

凤轻鸣给了风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没有出声,洛瑶却是笑着道:“当然吃过了,而且我还听到安宁说让我帮她收拾你。”

“嫂子,我又没有欺负安宁,那是安宁跟我说着玩的,她打我这么长时间,我一次都没有还过手,她哪里还需要你帮忙?”风霆觉得他后面一句绝对说的是事实,安宁用剑刺他,他除了躲闪根本就没有还过手,安宁是被她自己给累得打不动他了。

“是吗?我可看到某人明目张胆地偷香窃玉,还说没有欺负安宁?”洛瑶直接把风霆那个“小小的惩罚”给抖了出来,但到了洛瑶的嘴里就变成了偷香窃玉。

风霆顿时失了声音,他那算是欺负她吗?好像算又好像不算,此时风霆自己都弄不清楚。

洛瑶看着风霆片刻的失神,也收起了玩笑的口吻,正色道:“安宁是个好姑娘,你若不能给她一颗真心,就离她远一点。”

洛瑶说完不再理会风霆,抬脚往院门口走去,凤轻鸣拍了拍风霆的肩膀,随后快速跟上洛瑶。

风霆没有挪动脚步,脑中依然在回荡了洛瑶的那一句话,真心?他有真心吗?

洛瑶和凤轻鸣进了院子,就见安宁依然在呆呆地捂着脸,她听到他们二人的脚步声,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囧态。

然而片刻,安宁便恢复如初,看着往她这边走来的二人抱怨道:“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朋友了,看着我被人欺负,还跑掉了?”

“风霆欺负你了?他怎么欺负你了?”洛瑶笑着问。

被洛瑶这么一问,安宁顿时想到了风霆那蜻蜓点水的一wen,心中再度出现了一丝茫然,她被他给亲了,她应该暴跳如雷才对,但她却没有,为什么?

看着安宁的神色,洛瑶和凤轻鸣对看了一眼,心中似乎有几分了然但又带着一抹担忧,风霆在安宁的心中荡起了点点涟漪,但他能给安宁最想要的吗?

这一次的失神,安宁并没有掩饰,而是随后向洛瑶和凤轻鸣笑了笑,道:“你们两个应该都吃过了,轻鸣你让凌墨把早膳送到我房间里去,我先回房了。”

安宁说着快速出了院子,凤轻鸣随即吩咐凌墨去厨房给安宁端早膳。

随后凤轻鸣去了书房,洛瑶把绿柳叫进了房间。

“绿柳,你昨天看到我是不是感觉我有一点陌生?”洛瑶看向绿柳笑着问道。

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会这么问,但绿柳还是老实答道:“是有那么一点,我感觉小姐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因为我失忆了,我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所以我也不记得你了。”洛瑶觉得这件事必须让绿柳知道,她要让绿柳告诉她她所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事情,细节越具体越好。

“小姐,怎么会这样?”震惊和难过顿时出现在了绿柳的脸上。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把你所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事情,能记得多少就告诉我多少。”洛瑶知道她一个多月以前才回的京城,在这之前的事,凤轻鸣肯定不知道具体的细节,那么一直跟着她的绿柳应该会知道一些。

“好。”绿柳不敢耽搁,便从四年前洛瑶把她和盈月从洪水中救起开始说起,点点滴滴,事无巨细,把她所知道的跟洛瑶有关的一切都跟洛瑶说了一遍,一直说了一个上午才说完。

从绿柳的讲述中,洛瑶首先抓住了两点,她应该有一本她师傅给她的医书就在逍遥阁里,而且她还有很多银子,这两样可是好东西。

想到这,洛瑶便让绿柳回逍遥阁把她的医书拿过来,她想重新再学一遍,并嘱咐她失忆的事情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

绿柳也是个聪明的丫头,她当然知道若是失忆了,就根本不可能有坠、入明月潭,在一个山谷里以花为食,养颜祛斑,和后来被蛟龙送出明月潭的传闻,而且若是让那些想害小姐的人知道小姐失忆了,说不定又想出什么坏主意加害小姐,她当然不能告诉任何人小姐失忆的事情。

随后绿柳便快速回逍遥阁帮洛瑶拿医书。

见绿柳离开了,凤轻鸣这才进了房间,把洛瑶拉了起来,抱着她坐到了椅子上,贴着洛瑶的耳边问道:“瑶儿,下面还疼吗?”

闻言,洛瑶的脸顿时染上了一丝粉色,这家伙干嘛老是关心她那个地方?

“不疼了。”洛瑶瞪了凤轻鸣一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不疼了,也还要抹药,等用完午膳,我帮你抹。”

洛瑶觉得这才是重点,狠狠地掐了凤轻鸣一下,直接拒绝道:“不要。”

说完,洛瑶便从凤轻鸣的腿上跳了下来,径直往外走去,同时道:“我去叫安宁过来用午膳。”

凤轻鸣看着洛瑶落荒而逃的身影,笑了笑,不过现在还没有用午膳,就先让她逃一会儿。

洛瑶确实也只逃了不到一个时辰,在安宁用完午膳回房后,凤轻鸣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房间打扰,便把洛瑶抱到了chuang上。

洛瑶在凤轻鸣的温柔攻势下,再一次地缴械投降,让凤轻鸣重温了早上的情形,不过这一次凤轻鸣还是知道克制一些,并没有把洛瑶刚消肿的唇瓣再wen肿了。

耳鬓厮磨了一会,凤轻鸣便起身去了书房,随后洛瑶也坐了起来,并没有下chuang,而是拿着绿柳拿过来的医书看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以前学过的原因,一本医书洛瑶仅用了两时辰就全部记在了脑海之中,再结合她在现代所学过的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便很快融会贯通。

凤轻鸣进房间的时候正看到洛瑶已经下了chuang,正梳着头发,便来到洛瑶的身后,接过洛瑶手中的梳子,帮洛瑶梳头发。

很快,头发梳好,凤轻鸣随洛瑶一同看向镜子里,笑着问道:“夫人,为夫这手艺还行吗?”

“还勉强能入得了人眼。”

“只是勉强入得了人眼?”凤轻鸣似乎有点小受打击。

“我猜别人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很入我的眼,也很入我的心就是了。”洛瑶转过身对凤轻鸣狡黠一笑。

“小妖精。”凤轻鸣笑着把洛瑶拉了起来,拥进怀里,贴着她的耳边接着道:“等你的伤好了,你看我怎么‘惩罚’你。”

洛瑶当然明白凤轻鸣嘴中“惩罚”的意思,脸又不由的一红,同时又有些害怕,不得不承认第一次的疼痛确实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丝阴影。

见洛瑶这一次没有什么反应,凤轻鸣不禁有些奇怪,按照以往,他说如此暧、昧的话,洛瑶肯定会给他一记粉拳,而这一次,洛瑶却是出奇的安静,凤轻鸣赶忙问道:“瑶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洛瑶笑着抬头看向凤轻鸣,她怕凤轻鸣会自责,因而她不想告诉他她对那种事情心中有一丝害怕。

“轻鸣,我让你准备的送给外祖母舅舅表哥的礼物你有没有准备好?”洛瑶不想凤轻鸣追问,便紧接着岔开了话题。

“准备好了。”凤轻鸣笑着道:“礼物都已经放到马车上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

凤轻鸣见洛瑶左顾而言它,心中已经猜到了洛瑶心中所想,他见洛瑶不愿意说,也就不勉强,但他知道他必须补给洛瑶美好的一次,才能抹去洛瑶心中的阴影。

“嗯,现在就去,外祖母可能都在等着我们了。”洛瑶说着拉着凤轻鸣往外走去。

二人来到府门外,上了马车,凌墨在前面驾车,马车很快往护国公府方向驶去。

护国公府和贤王府相隔了两条街的距离,此时正是酉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当人们看到贤王府的马车时,都不由地驻足观望,纷纷猜想洛大小姐和贤王爷是不是就在马车里。

洛大小姐坠、入明月潭后,吃花变漂亮的传闻早已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虽然很多人不相信吃花能变漂亮,但洛大小姐变成了一个绝色美人,这是很多人都亲眼目睹的,也有很多人觉得洛大小姐变漂亮了是上天对她的厚爱,让她因祸得福。

现在在京城百姓的眼里,贤王爷和洛大小姐就是一对金童玉女,没有谁比他们更加的般配,他们希望贤王爷和洛大小姐能永结百年之好。

马车里,洛瑶静静地窝在凤轻鸣的怀里,听着马车轮子碾压过地面的声音以及大街上不时传来的吆喝声,想着她和凤轻鸣之间的点点滴滴,虽然很多都是凤轻鸣和绿柳告诉她的,但她却感到仿佛记起一般,那样的深刻。

“瑶儿,你在想什么?”凤轻鸣看着怀中的人儿,柔声问道。

“我在想呀。”洛瑶狡黠地笑了一下:“等一下贤王殿下见到外祖母会不会紧张?”

“我为什么要紧张?”凤轻鸣笑着问。

“我娘亲不在了,爹爹又在边关,我的婚事可就要外祖母来做主了,若是外祖母对你一个不满意,不让我嫁给你,那你不紧张吗?”洛瑶笑着挑眉。

闻言,凤轻鸣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瑶儿说的确实有理,我确实应该紧张,现在我突然觉得送外祖母的礼物有点轻了,我们先回去重新选一样礼物。”

说完,凤轻鸣紧接着对马车外面道:“凌……”

凤轻鸣刚说出一个字嘴巴就被洛瑶给捂住了,同时听到洛瑶咬牙的声音:“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跟你开玩笑?”

凤轻鸣笑着把洛瑶的小手放到唇上wen了一下,这才道:“瑶儿既然想玩,为夫我自然要陪着了。”凤轻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洛瑶逗他玩,他自然要陪着她一起玩下去。

洛瑶瞬间无语,顿时觉得自己的道行跟这家伙比起来还是太浅,本来想逗他的,结果反而被他给逗了。

凤轻鸣看着洛瑶绝美的小脸上半分气恼,半分哀怨,半分无奈的神色,低笑了两声,把洛瑶搂得更紧。

“可恶,你就会欺负我。”洛瑶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腰身,把脸紧贴在他的胸前咕哝了一句。

凤轻鸣wen了一下洛瑶光洁的额头,笑着道:“我只会欺负你,也只会被你欺负。”

“这还差不多。”洛瑶抿嘴一笑,她当然明白凤轻鸣话中的意思,他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然而温馨的气氛很快就被外面凌墨“吁”的一声打破,马车快速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凌护卫想让贤王府的马车从我身上压过去吗?”

洛瑶和凤轻鸣对看了一眼,知道是东方拂晓来了,而且是故意找麻烦来了。

凤轻鸣早就把东方拂晓大闹礼堂的事跟洛瑶说了一遍,洛瑶也早就知道东方拂晓完全是破罐子破摔,她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她之所以没有在那天选择自尽,那是因为她要找她报仇,她想拉着她一起去死!

洛瑶勾了勾嘴角,既然她那么想死,那她当然要成全她!

“请东方小姐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突然挡在了路中央。”凌墨声音依然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明明是你目中无人,还说我血口喷人,你这么说也不怕丢了你家贤王爷的脸?”东方拂晓的声音异常的尖酸刻薄,仅仅停顿了片刻:“还是那洛大小姐早就把贤王爷的脸丢光了?”

“东方小姐,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凌墨的声音不由地沉了一分。

东方拂晓刚想再开口,就见洛瑶掀开了帘幕跳下了马车,同时凉凉的声音响起:“看来东方小姐今天又喝醉了。”

洛瑶来到东方小姐三尺处站立,眸光幽幽,嘴角勾着一个弧度,一只手轻轻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东方拂晓看着已经恢复身份的洛瑶,心中带着滔天的恨意,眼中泛着嗜血的幽光,她要让她不得好死!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做过什么!

“洛大小姐真是本事不小呀,*了一个男人,一脚把人家踹了之后,又*了另外一个男人,不知道下面一个男人会是谁?谁又会成为洛大小姐的囊中之物?”

看着越来越多围观的老百姓,凌墨的拳头已经慢慢地攥了起来,这个贱女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侮辱爷和小姐,她就是在找死!

“东方拂晓,你以为会有人相信你的话吗?你自己被辱之后,心中难平,大闹睿王爷的婚礼不说,还拦我和轻鸣的马车,又说话侮辱于我,你说我要是报官的话,你那丞相爹爹能保得了你吗?”洛瑶淡淡地开口,听不出一丝的愤怒。

“洛大小姐这么有本事的人还需要官府帮你出头吗?你可以直接杀了我呀,你都敢欺骗所有的人,欺骗皇上,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

此时的东方拂晓哪里还有一丝以前娇柔的模样?她整个人就仿佛从地狱中来的魔鬼一般,浑身充满了阴森恐怖的味道,这让看着她的很多百姓们不由地感到害怕,心中想着这东方小姐不会是疯了吧?

“我欺骗了皇上?”洛瑶微微一笑:“那你说说我是如何欺骗皇上的,让大家听听看,也帮你评评理。”

其实东方拂晓并不清楚移花接木那件事真正的来龙去脉,但她肯定的是洛瑶并不是像传闻的那样在一个山谷里呆了几天,她根本就是顶着慕容可馨的名一直在睿王府里呆着,她后来趁凤轻寒大婚的时候把慕容可馨换了回来,踹了凤轻寒,又投身到了凤轻鸣的怀抱,她根本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东方拂晓心中骂着洛瑶,同时开口道:“你说你是在山谷里呆了几天,其实你是在睿王府了呆了几天,你欺骗了大家,欺骗了皇上,你犯下了欺君之罪,你还想狡辩?!”

东方拂晓万分肯定洛瑶犯下了欺君之罪,想着只要她把这件事公布于众,她就必死无疑!

洛瑶心中冷哼了一声,自己找死非要往枪口上撞,即使她不杀她,凤启朝和凤轻寒也决不会让她再活到明天!

“东方拂晓,凡事都要将证据,否则的话,你可就犯下了侮辱诬陷之罪,我想皇上也不会因为你是东方丞相的女儿而轻饶了你的。”

洛瑶的最后一句话意味深深,但已经被仇恨填满整个脑子的东方拂晓哪里能听得出来?

“证据?整个睿王府的人都可以作证!而且我还带来了一个睿王府的丫头。”东方拂晓嗜血的眸中带上了一丝得意,人证在此,她看她还怎么抵赖?!

围观的百姓开始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开始怀疑这东方小姐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这洛大小姐不就是欺骗了他们?然而他们又觉得不可能,洛大小姐可是神医转世,怎么会欺骗人呢?这东方小姐倒像因为心中不平发疯故意找茬的样子。

人们在心中不由地把天平倾向了洛瑶,这时就见两个家丁打扮的男子押着一名丫头来到了洛瑶的跟前,东方拂晓看向那名丫头开口道:“你认识她吗?”东方拂晓说着瞥了洛瑶一眼。

丫头身体瑟瑟发抖,满脸的惊慌,抬头看向洛瑶,很快摇了摇头,一副根本不认识的模样。

这丫头确实是睿王府的人,她是厨房里打杂的一名丫头,名叫琼花,今天跟着厨房里的人一起出来采买,不想走在后头的她被两名男子捂着嘴掳到了一个院子里,两名男子也没对她怎么样,只是问她认不认识洛大小姐,前几天在府里有没有见过洛大小姐,琼花当时非常害怕,只能点了点头。

婚宴被砸后,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琼花也不例外。

而刚刚琼花被两名男子押着就在不远处,已经完全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中不由地想到了冷情的警告,她要是把这件事给说出去,可就是灭门之灾,她不能说,她即使被这两个男子杀了,她也不能说出去。

东方拂晓见状顿时眼露凶光,这死丫头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撒谎,看她不打死她!

东方拂晓转过身,抬手就要往琼花的脸上扇去,同时道:“说实话!不然我饶不了你!”

琼花原以为自己肯定要挨上东方拂晓的一巴掌,没曾想,她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不由地睁开了眼睛,就见东方拂晓正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洛瑶道:“贱女人,你竟然敢打我!”

洛瑶伸手“啪的”又是一记耳光,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你当街侮辱我,诬陷我,又对一个丫头动手,我今天打的就是你!”

东方拂晓被洛瑶一巴掌扇坐在了地上,依然不知死活,对两名男子怒喝道:“还不把这个贱女人给我拿下!”

东方拂晓刚一说完,只见一道白影飞过,脸上再度猛然一疼,抬眼看去就见凤轻鸣已经从马车里出来,落在了洛瑶的身旁。

“瑶儿,打这种女人只会脏你的手。”凤轻鸣说着已经从袖中拿出了一块锦帕,执起洛瑶的小手,帮她细细地擦着。

此时众人完全站在了洛瑶这一边,东方拂晓想打这名丫头来达到诬陷洛瑶的目的,人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东方拂晓完全就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好的疯女人,恶毒的女人。

两名男子虽然听到了东方拂晓的命令,但他们可不敢对洛瑶动手,洛瑶早就是出了名的厉害,而且还有贤王爷在身边,他们上去不是找死吗?

东方拂晓被打了三记耳光,似乎被打醒了一般,就见她突然站了起来,没再说一个字就要转身离去,然而,她能走得了吗?<!--over--></div>

第七十八章 叫我一声大哥

东方拂晓想走,但洛瑶是不会放她走的,她和她之间的恩怨也该就此了断了!

“来人,把东方拂晓押到盛尧府去,就说东方拂晓当街侮辱诬陷于我,街上的很多街坊都亲眼目睹,请陈知府替我主持公道。”洛瑶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温度。

闻言,东方拂晓猛然转过身,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名黑衣人,不由地后退了两步,明明是这个贱女人颠倒黑白,她竟然让人把她押到官府去,好!她就去盛尧府,她就要把她欺骗皇上的事给抖出来,她就让那陈知府来彻查这件事情!

“好,你给我等着!”东方拂晓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后,没等两名黑衣人押着她,便自己往盛尧府方向走去,两名黑衣人跟在了后面,东方拂晓的两名家丁见状便不再管琼花,也跟在了后面。

洛瑶勾了勾嘴角,她当然知道东方拂晓为什么这么痛快地去盛尧府,她不就是想把她知道的都抖出来吗?但凤启朝会让她抖出来吗?凤轻寒会让她抖出来吗?恐怕她最后连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若不是心怀不轨,怎么会落个如此下场?

“瑶儿,我们走吧。”凤轻鸣出声,拉着洛瑶上了马车。

帘幕放下,马车向前驶去,围观的百姓这才收回了视线,他们觉得东方拂晓完全就是一个疯子,若是正常一点的人,明知道自己做错事情要被送去官府,不说被吓得瘫倒在地,也应该瑟瑟发抖,不愿去官府才是,这东方拂晓却主动去官府,她不是疯了是什么?不过若是没有她在大街上发疯,他们也看不到贤王爷和洛大小姐在一起的风姿,从这一点上,人们觉得他们还应该感谢东方拂晓才是。

围观的众人都慢慢地散去,琼花看了看东方拂晓离去的背影,随后快速地往睿王府方向跑去。

马车很快到了护国公府的府门口,凤轻鸣和洛瑶下了马车,洛瑶就见她的舅舅罗伯书和表哥罗逸邪已经站在府门口等候了,便和凤轻鸣快步走上前去。

“舅舅,表哥。”洛瑶笑着叫了一声。

“王爷,瑶儿,快进来吧。”罗伯书向凤轻鸣拱了拱手,笑着开口。

“护国公不必如此多礼。”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进了府门,罗伯书和罗逸邪跟在了后面。

“护国公,我和瑶儿先去拜见秋老太君,等一下我们再去书房谈事。”凤轻鸣知道罗伯书借着洛瑶的名义请他来府上,当然不会是吃饭这么简单,他应该有事跟他商谈,而他也有事想听听他的意见。

“好。”罗伯书没有意见,对罗逸邪吩咐道:“逸邪,你领王爷和瑶儿去你祖母的院子。”

“是,王爷,瑶儿请吧。”罗逸邪笑着给二人领路。

很快,罗逸邪便把凤轻鸣和洛瑶领进了秋老太君的院子,三人抬眼望去,就见秋老太君已经站在了一间厢房的前面,显然是在等凤轻鸣和洛瑶二人。

“祖母,王爷和瑶儿来了。”罗逸邪快步上前对秋老太君道。

“外祖母。”洛瑶先叫了一声。

秋老太君笑着点了点头,就要给凤轻鸣行礼:“老臣见过……”,却被上前的凤轻鸣一把扶住了。

“外祖母给我行礼,可是折煞我了。”凤轻鸣笑着道。

洛瑶和罗逸邪一听瞬间看向凤轻鸣,二人的眼中似乎都在说:这“外祖母”三个字叫得可真顺嘴呀。

不管洛瑶和罗逸邪心中怎么想的,秋老太君脸上可是乐开了花,心里非常的受用,这个外孙女婿她可是越看越满意。

罗逸邪心中朝凤轻鸣翻了白眼,他轻飘飘的三个字就把他的祖母给收买了,说他是狐狸都是贬低他了。

“祖母,您和王爷瑶儿进屋里说话,我先去前院了。”罗逸邪知道他祖母有话想单独对凤轻鸣和洛瑶说。

秋老太君点了点头,笑着对凤轻鸣和洛瑶道:“轻鸣,瑶儿,你们进来吧。”

闻言,洛瑶不禁有些失笑,她外祖母对凤轻鸣的称呼变得也够快的。

凤轻鸣和洛瑶随着秋老太君进了房间里,秋老太君把洛瑶拉着坐到了身边,凤轻鸣也坐到了一旁,一名丫头很快奉上了茶水。

秋老太君仔细看了看洛瑶的脸,笑着道:“想不到吃花也能吃出如此的容貌来,哪天我也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返老还童。”

洛瑶当然知道她的外祖母在故意打趣她,便也笑着道:“外祖母何须吃花那么麻烦?只要外祖母天天笑逐颜开,就会越活越年轻。”

“你这丫头。”秋老太君chong溺一笑:“我看呀,轻鸣定是被你这丫头的嘴给骗上了贼船。”

“外祖母说的极是。”凤轻鸣用杯盖拂着茶水笑着附和了一句。

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引得凤轻鸣低笑了两声。

看着眼前的金童玉女,秋老太君心中很是欣慰,她的青儿若是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随后,秋老太君和凤轻鸣洛瑶说了会话,凤轻鸣便去了罗伯书的书房,洛瑶依然留在秋老太君的房间里。

见凤轻鸣出去了,秋老太君拉着洛瑶的手又说了一些私密的话儿,一直到了戌时,罗逸邪来请,秋老太君便由洛瑶和罗逸邪扶着去前厅用晚膳。

由于罗逸邪的母亲已经去世,罗伯书只有罗逸邪这么一个儿子,为此桌旁就坐的也只有秋老太君,罗伯书,凤轻鸣,洛瑶和罗逸邪五人。

罗逸邪见他的祖母又夹了一块菜放到了凤轻鸣的碗中,不禁笑着道:“祖母,王爷的碗里都快堆成山了,我的碗里还没有菜呢。”

“你自己不会夹?”秋老太君笑着瞪了罗逸邪一眼:“轻鸣难得来一次,自然要多吃点。”秋老太君说着又加了一块菜放到了凤轻鸣的碗中。

“外祖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凤轻鸣笑着道。

“祖母,你也太偏心眼了。”罗逸邪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发表自己的不满。

“表哥你就不要抱怨了,外祖母也没有给我夹一块菜呢。”洛瑶笑着道,她当然知道她外祖母为何没有给她夹菜,因为她和罗逸邪的座位离她的外祖母较远,她的外祖母要想给他们夹菜就必须站起身,而凤轻鸣的座位就在她外祖母的身旁,自然占尽了地利的优势。

“看来呀,有王爷在,我们两个都只能靠边站了。”罗逸邪笑着接了一句。

秋老太君笑着睨了罗逸邪一眼:“知道就好。”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饭后,凤轻鸣和洛瑶便告辞回了府。

回到了府中,凤轻鸣让洛瑶先上chuang休息,便去了书房。

洛瑶躺在chuang上,看着帐顶,她知道凤轻鸣的复仇之箭已经上到了弦上,什么时候发这也只是一个时机的问题,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凤启朝定然早已看出了凤轻鸣以前都是在刻意的伪装,那他就会对凤轻鸣更加的戒备和不惜一切代价痛下杀手。

而凤轻寒对她的恨定然也会让他在明的暗的都会有所动作,他想毁了她,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洛瑶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而且是一定会来!既然无可避免,那她要做一只在暴风雨中搏击长空的云雀!

一直到了子时,凤轻鸣才回了房间,他来到chuang前见洛瑶睁着她那双透亮的明眸正看着他,不禁问道:“瑶儿,你怎么还没睡?”凤轻鸣说着解开腰带,把外衣脱了下来。

“等你呀。”洛瑶笑着侧了个身,一手支在了下颚上。

如墨的秀发散落在枕头上,绝美的容颜配上慵懒的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撩、人的味道,顿时让凤轻鸣的蓝眸中划过了一道颜色,他的瑶儿在诱、惑他。

“哦……”凤轻鸣低垂了一下眼帘,轻扶了一下额头,似乎才想起什么。

“怎么了?”

凤轻鸣并没有回答洛瑶,而是转身往一个檀木柜子的方向走去。

见状,洛瑶顿时明了,快速地转过身去,声音带着明显的不乐意:“我已经好了。”

“哪里能好得那么快?”凤轻鸣根本就不相信,拿着小瓷瓶来到了chuang边,坐到chuang上,把鞋子脱了下来,放下了纱帐。

“我说好了就好了。”洛瑶依然背对着凤轻鸣,霸道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羞涩。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掀开锦被躺了进去,伸手把洛瑶搂进了怀里。

低头看着洛瑶已经覆上红晕的小脸,凤轻鸣觉得他的某个地方叫嚣得更厉害了,他爱极了她此时的模样,含羞带怯,娇艳欲滴。

“瑶儿,真的好了?”凤轻鸣轻轻挑起洛瑶的下颚,询问的语气中带着某种显而易见的渴望。

下颚被挑起,洛瑶不得不看向凤轻鸣,看着他嘴角那抹惑人的浅笑,看着他眸中变换的颜色,洛瑶觉得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慌忙拿开凤轻鸣的手,把脸藏到了凤轻鸣的怀里,咕哝了一句:“我不知道。”声音小得似乎只有她才能听得见。

凤轻鸣紧紧搂着洛瑶,强压了心中早已燃烧起来的欲、火,他知道即使他的瑶儿愿意给他,他今天晚上也不能要她,才刚刚一日的时间,她下面的伤哪能这么快就好了?

“瑶儿,我帮你抹药,等你好了,我再好好地补给你。”凤轻鸣贴着洛瑶的耳边柔声道。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的脸更红了,但此时她似乎除了把脸藏在凤轻鸣的怀里,根本就没有其他地方可躲。

而这一次,洛瑶也没有再拒绝凤轻鸣的“抹药”行为,只是把她那红透了的小脸一直藏在凤轻鸣的怀里。

……

第二日,凤轻鸣起身去上朝了,洛瑶再无睡意,便也就起来了,梳洗了一番,准备等着凤轻鸣回来再一起吃早饭,自己先在院子里练起功来。

这时凌云进了院子,他见洛瑶在练功,便没有上前打扰,只静静地站在一旁。

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停了下来,看向凌云,问道:“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小姐,外面有一名男子要见小姐。”凌云赶忙道。

一名男子?洛瑶紧接着问道:“他有没有报他的姓名?”

“没有。”凌云答:“他只是说他替他家主子送一封信给小姐,要亲自交到小姐的手里。”凌云嘴上说着,心里也在泛着嘀咕,他家主子是谁呀?为什么要给小姐写信呢?不会是表达爱慕的信吧?

想到这,凌云一个激灵,若真是爱慕小姐的信,爷知道了,会不会劈了他?凌云开始后悔了,他应该等爷回来了再禀报小姐的,这样爷也可以防患于未然。

一封信?谁会给她写信?洛瑶想着抬脚往院外走去,同时道:“那人在哪?我要见见他。”

“还在府门口。”凌云赶紧跟上,绿柳也随即跟在了洛瑶的后面。

很快,三人来到了府门口,守在门后的门童见到洛瑶赶紧把大门打开,洛瑶就见一名随从打扮的男子站在门前,他见到洛瑶,赶紧道:“洛小姐,我家主子有一封信让在下交给小姐。”男子说着把信从怀中拿了出来,双手递上。

洛瑶看了看男子,抬脚出了府门,接过男子手中的信。

“告辞。”男子随即一抱拳,快步离去。

看着这名男子的举止,洛瑶已经对他的主子是谁猜到了几分。

凌云看着洛瑶手中的信,心顿时就提了起来,他就见洛瑶打开了信封,把信笺拿了出来,展开,凌云虽然看不到信上写的是什么,但他从信笺的背面可以看出只是寥寥的几个字,不禁有些奇怪,谁写信只写几个字?

洛瑶一眼扫过便把信笺放回了信封里,思索了片刻,便把信递给了凌云,同时道:“等轻鸣回来,你把信交给轻鸣,轻鸣就知道我去哪里了。”

说完,洛瑶便在凌云满是疑惑的目光中离开了贤王府,往醉仙楼而去,绿柳自然跟在了后面。

此时还没到辰时,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大街上的很多店铺也是刚刚开门,而醉仙楼却被一位客人给敲开了门。

就在田掌柜的还在纳闷今日怎么会这么早就有客人上门时,洛瑶带着绿柳已经迈进了他的酒楼,这更让田掌柜的疑惑不已。

“洛小姐,您这是……”田掌柜的赶忙迎了上来,他不知道这洛小姐这么早来酒楼做什么,他们酒楼可不卖早餐,会友的话也没这么早吧?

“我来见一个人,他是不是已经在玉兰阁里了?”洛瑶问。

“回洛小姐,是有一名客官正在玉兰阁里,您要见他?”田掌柜的心中更是觉得奇怪,这洛小姐干嘛这么早见一个男子?

“不是我要见他,是他要见我。”洛瑶说着直接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绿柳随即跟上。

田掌柜的越听越糊涂,这名男子干嘛这么早要见洛小姐?

洛瑶快步来到玉兰阁的门前,让绿柳守在外面,自己推门进了房间,便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不知雷堡主找我何事?”洛瑶说着来到雷震远的对面坐了下来。

洛瑶早就听凤轻鸣说雷震远已经来了京城,她和雷震远之间的事情,凤轻鸣也都告诉了她,而之前她看到那名送信的随从时,就已经猜到了是雷震远写的信,他之所以这么早要见她,也只是想趁凤轻鸣上朝的时候避开他。

雷震远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看着眼前的红衣人儿。

一身红衣,绝世容颜,灼灼其华,潋滟惊人,雷震远一直都知道洛瑶是最美的,但他不知道穿着红衣的洛瑶更是美得惊人,让他的眸光久久不愿离开。

前天,洛瑶回了贤王府,雷震远就知道了,他便一直在等,等洛瑶回将军府,他再去将军府见她,但等来等去,洛瑶却一直没有回将军府,而他又不好去贤王府见洛瑶,毕竟有凤轻鸣在旁边,很多话,他不好说出口。

雷震远不想再一直等下去,便趁凤轻鸣上朝的时候,让他的随从给洛瑶送了一封信,约她来醉仙楼见面,他想单独见她。

雷震远猜想以他在望山县的出手相助以及他母亲和她母亲的关系,洛瑶应该会来见他的,而洛瑶也果然来了。

当然洛瑶来见雷震远的原因和雷震远心中所想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洛瑶之所以如此痛快地来见雷震远,也只是想表明态度,让他彻底死心。

“瑶瑶,自从听说你坠、入明月潭后,我一直都很担心你。”雷震远的语气很轻很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话语中包含了多少的辗转难眠,多少的担心,多少的祈盼。

雷震远的称呼让洛瑶的秀眉轻轻皱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多谢雷堡主的关心。”

洛瑶客套而又疏离的语气让雷震远的眼睛快速闭了一下,随即才开口道:“瑶瑶,我知道你失忆了,我也能猜到凤轻鸣应该也把以前的事都告诉你了,你本来就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你难道还看不出,你已经被卷入了无辜的朝堂纷争之中?你应该可以想象到,以后会有多少的危险在等着你,你为何放着一片闲暇惬意不要,而要让自己卷入那些是非之中呢?”

听雷震远这么一说,洛瑶笑了笑,道:“想不到雷堡主对朝堂上的事也如此了解。”

“虽然我不会参与到这些纷争中,但并不代表着我什么都不知道,瑶瑶,其实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雷震远看着洛瑶稍纵即逝的笑容,他真想把这么美的笑容留在他的山清水秀之中。

“既然雷堡主什么都知道,那雷堡主应该也知道,很多东西并不是你不想去招惹它,它就不会招惹你,很多东西不是你想逃避它,你就能逃得掉,很多事情该发生的时候,它一定会发生,我们所能做的就是面对它,接受它,再改变它,让它向我们预计的方向发展。”

洛瑶的这一番话说得别有深意,但雷震远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也让他的心中涌现了诸多难以名状的东西。

雷震远一直都知道洛瑶是不同的,并不单单是她的容貌,其实她周身的光华早已胜过了她的容貌,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抹不去的痕迹。

她聪慧,敏锐,果敢,细腻,自信,大多数女子有的美好品质她都有,而很多女子没有的品质她也有,像她这样的女子,雷家堡对她来说太小,她需要更为广阔的天地来展露她的才华。

想到这,雷震远心中豁然开朗,也许他们做兄妹更合适。

“瑶瑶,叫我一声大哥如何?”雷震远笑着开口,眉眼间也突然清明了很多。

洛瑶没有想到雷震远会突然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微微愣了一下,就见雷震远又笑着道:“瑶瑶,你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本来就情同姐妹,而且我又年长于你,你叫我一声大哥,应该说得过去吧?再说我一直想有一个妹妹,既然那个婚约只是我们母亲的一句戏言,那我们就做兄妹好了。”

见雷震远已经说得如此直白,洛瑶知道雷震远真的放下了,随着笑着道:“大哥,你收我做妹妹,以后吃亏了可不许后悔。”洛瑶心中很是高兴,能和雷震远做兄妹,对他们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她愿意叫他一声大哥。

“瑶瑶连大哥都叫了,我后悔还能来得及吗?”雷震远一脸的笑容,突然觉得他更喜欢她做他的妹妹。

“自然是来不及了。”洛瑶笑。

“瑶瑶,以后用得着大哥的地方尽管开口,大哥绝对不会袖手旁观。”雷震远正色道。

“谢谢大哥。”

“瑶瑶,回去吧,凤轻鸣应该下朝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就不去他府上拜见他了,我和他后会有期,等一下我就回望山县了。”

“好,一路小心。”

随后,二人便出了醉仙楼,雷震远回了客栈,洛瑶带着绿柳往贤王府走去。

洛瑶回到了凤轻鸣的王府,进了房间,就见凤轻鸣正坐在房间里喝着茶,他身旁的桌子上正放着雷震远给她的信,洛瑶随即笑着问道:“轻鸣,你怎么不去找我?”<!--over--></div>

第七十九章 夫人在哪睡为夫便在哪睡(一更)

洛瑶笑着来到凤轻鸣的对面坐下,挑眉看着凤轻鸣,等着他的回答。

凤轻鸣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瑶儿,我为何要去找你?”

额?他为什么要去找她?不放心她和雷震远单独见面?担心雷震远把她拐跑了?好像只有这种解释能解释得通。

“你不怕我经不住花言巧语的诱、惑,跟他去了雷家堡?”洛瑶一手抵在桌子上,笑着问。

“第一,雷震远根本说不出花言巧语;第二,我的瑶儿心比石坚,根本就不存在被诱、惑的问题,所以瑶儿这种假设根本就不存在。”凤轻鸣说完又端起了茶杯,拿着杯盖拂了拂茶水。

洛瑶抿嘴一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凤轻鸣不但了解她也了解雷震远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放心,换句话说,他是对她绝对的信任。

信任本就是爱的基础,他信任她,她对他亦是如此。

“轻鸣,我认雷震远做大哥,你不会有意见吧?”洛瑶收起了玩笑的口吻,看向凤轻鸣问道。

“你说我会不会有意见?”凤轻鸣笑着问。

“肯定不会有意见。”洛瑶万分肯定。

“既然知道,那你还问?”凤轻鸣睨向洛瑶,这让洛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不会又要“借题发挥”了吧?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而已。”洛瑶赶忙露出讨好一笑。

凤轻鸣似乎对洛瑶讨好的笑容视而不见,慢慢地放下茶杯,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过来。”

洛瑶小心儿颤了一下,唔,她干嘛要问他这么蠢的问题?这不明摆着拿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瑶儿,你再不过来,我……”凤轻鸣看着洛瑶明显不愿意的模样,笑着开口,但只说了一半,另一半让洛瑶自己去想。

洛瑶恨恨地瞪了凤轻鸣一眼,撅了撅嘴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两步来到凤轻鸣的跟前,一屁股坐在了凤轻鸣的腿上,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一副送上门来让凤轻鸣“惩罚”的架势。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把洛瑶紧紧搂在怀里,他的瑶儿如此可爱的一面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得到。

“你不是想惩罚我吗?现在可以开始了。”洛瑶一副完全豁出去的语气,瞪向凤轻鸣。

闻言,凤轻鸣又忍不住低笑了两声,在洛瑶微微撅起的红唇上落下一wen,道:“瑶儿,我什么时候说要惩罚你了?我只是想抱着你而已。”

“可恶,你一定是故意的。”洛瑶轻捶了凤轻鸣一下,这家伙故意把她往歪的地方引。

“我哪里故意了?”凤轻鸣说着贴到洛瑶的耳边:“是我的瑶儿想多了吧?”

“凤轻鸣……”洛瑶顿时又羞有恼,声音不由地拔高了一分,扬起小手就要往凤轻鸣的身上捶去,但却被凤轻鸣一把握住。

“不过,我喜欢我的瑶儿想多了。”凤轻鸣说着不待洛瑶反应过来,薄唇便快速覆上了洛瑶的朱唇。

洛瑶被凤轻鸣惹出来的火最终熄灭在他们二人的唇齿之间。

“轻鸣,等用完早膳,我要回将军府看看。”洛瑶趴在凤轻鸣的胸前轻轻地开口,气息似乎还有着一丝不稳。

“好,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凤轻鸣轻轻抚着洛瑶的秀发。

“不用了,你忙你的事,将军府里的事我能处理好。”现在在将军府里蹦跶的也只有洛紫嫣一人,而以洛紫嫣的智商,她迟早会把自己给蹦跶死。

“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一听,洛瑶顿时觉得这才是凤轻鸣最想问的问题,随即狡黠一笑道:“晚上的事吗,晚上再说。”

“好。”

让洛瑶意外的是,凤轻鸣对她的答案没有一点意见,爽快地答应了,这让洛瑶不由地看向凤轻鸣,心中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

看着洛瑶审视的眸光,凤轻鸣在洛瑶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笑着道:“夫人在哪睡,为夫便在哪睡。”

闻言,洛瑶顿时无语,她已经完全被凤轻鸣这家伙给赖上了。

“你让凌墨摆膳,我去叫安宁过来吃饭。”洛瑶说着从凤轻鸣的腿上跳了下来,至于晚上在哪睡,等晚上再说吧。

“瑶儿,我有一条消息要告诉你。”凤轻鸣快速叫住了正往外走的洛瑶。

“关于东方拂晓的事?”洛瑶转过身来。

“对,东方拂晓今天早上在丞相府里疯了。”

今天早晨?洛瑶有些不解,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里疯的?

凤轻鸣没等洛瑶开口询问便道:“昨天,东方拂晓去了盛尧府后,东方淳很快就赶了过去,把东方拂晓接回了府里,到今天早晨的时候,伺候东方拂晓的丫头就发现东方拂晓突然疯了,而且连太医院的太医都去给她看了,都说她是疯了。”

“看来东方拂晓是真的疯了,只有疯子说的话才没人相信。”洛瑶幽幽地开口,能让东方拂晓一、夜之间疯了,除了凤启朝就是凤轻寒,他们是最不想东方拂晓把那件事抖出去的人。

“应该是真疯了,她昨天在大街上说的那番话就足以让她成为一个疯子了。”凤启朝和凤轻寒为了抹去老百姓心中的猜忌,一定会让东方拂晓成为疯子。

洛瑶轻叹了一声,一个相府的千金小姐却落个这样的结果,怪谁呢?只能怪她咎由自取,她一步一步把她自己推向了深渊。

……

用完早膳后,洛瑶便带着绿柳回了将军府,府里的众人除了没有出现的洛紫嫣都是一脸欢喜地拥簇着洛瑶往逍遥阁走去。

将军府里的人前天就已经听说了他们失踪了十天的大小姐回来了,又听说大小姐变得漂亮了,个个都翘首以盼,希望大小姐能快点回府,他们想看看大小姐是不是像传闻的那样变成了一个绝色美人。

奈何,他们昨天等了一整天也没有见大小姐回府,心中都甚是失望,想着今日大小姐也不知道会不会回府,不想大小姐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所以将军府里的下人们一听说洛瑶回来了,都丢下了手中的活来府门口迎接洛瑶,当然他们主要是想看看洛瑶到底变成什么模样了。

洛瑶刚一到府门口的时候,将军府里的很多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大小姐这变化也太大了,原来奇丑的容貌一下子变成了奇美的容颜,这也太神奇了,很多人心中泛着疑惑,吃花真的能吃出这样的容貌来?

“你们还跟着干什么?还不去干活?想被扣工钱?”管家洛全见这么多人还跟着大小姐,赶忙呵斥了一声,现在大小姐没有说话,要是等大小姐说话了,那可就晚了。

一听要被扣工钱,将军府的下人们顿时作鸟兽散,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当然这不包括花楚花姨娘和管家洛全。

洛瑶平安回来了,将军府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管家洛全了,洛全小时候是洛禀天的书童,长大后便做了将军府的管家,将军府对他而言就是他的家,他不希望将军府有事,现在洛将军去了边关,白姨娘死了,洛三小姐被人救跑了,将军府里就剩下大小姐,二小姐和花姨娘,洛全早就看出来,二小姐指望不上,她不把将军府弄塌就不错了,花姨娘也没有多少能力,能顶起将军府一片天的现在只有大小姐,若是大小姐真的出事了,那么将军府就真的完了,不过还好,大小姐总算平安回来了。

洛全和花楚跟着洛瑶进了逍遥阁,二人把洛瑶不在的这么多天将军府里的事情都能洛瑶汇报了一番,洛瑶便让他们退了出去。

洛瑶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便来到一个楠木柜子前面,打开柜子,就看见一个红色的四方形木盒,绿柳昨日就告诉过她,这个盒子里放的是她自己研制出来的宝贝。

洛瑶把木盒放到了桌子上,打开盒盖,就见里面摆满了很多小瓷瓶,而且每一个小瓷瓶上都有标记,什么什么解药和什么什么毒、药。

确实是好东西,洛瑶心中说着把每一个小瓷瓶都拿出来看了一遍后又放了回去,然后盖上盒盖,洛瑶又把木盒放回了柜子里。

随后,洛瑶又把她柜子里箱子里抽屉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为的也是让自己对自己的一切都熟悉起来。

做完这一切,洛瑶就见洛全来报,说楚子曰来了,要见她。

对于楚子曰这个人,洛瑶听凤轻鸣和绿柳都说过他,知道他是她母亲乳娘的义子,他们还合开了一间丝绸铺。

绿柳本来就很不待见楚子曰,而此时一听楚子曰来了,绿柳柳眉顿时就皱了起来,原来小姐戴着冰蝉翼的时候,这楚子曰就老盯着小姐,现在小姐露出了真容,她担心那楚子曰更会盯着小姐布放。

“绿柳,你去把楚子曰领到院子里来。”洛瑶说着抬脚出了房间,走向院中的凉亭。

“是。”绿柳心中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应声离去,洛全也随即退了出去。

洛瑶来到凉亭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很快就见一名锦衣男子快步进了她的院子,当他看到她时,更是加快了脚步。

“洛洛……”楚子曰直接把绿柳甩在了身后,快步奔进了凉亭里,看向洛瑶的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洛瑶蹙了蹙秀眉,她很不喜欢这楚子曰这么称呼她,但好像他一直都这么称呼她,她若现在让他改的话,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想想还是算了。

楚子曰一撩衣摆坐到了洛瑶的对面,又接着道:“洛洛,我前天就听人说你回来了,来将军府问了几次,都说你还没有回府,我本想去贤王府找你,又怕我身份低微,贤王爷不让我进去,所以我只能等着,今天一听说你回将军府了,就立马赶了过来,洛洛,你知道吗?你失踪的这么多天我都担心死了。”

楚子曰自顾自地说着,惹得站在凉亭外的绿柳不停地翻着白眼,这家伙什么意思?小姐好像跟他没有那么熟吧?

这楚子曰长得眉清目秀,穿上这锦衣华服,更显得他仪表堂堂,但洛瑶心中却有对他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的感觉,似乎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

楚子曰见洛瑶没有接他的话,也就没有继续开口,而是把眸光一直停留在洛瑶的脸上,肆无忌惮地看着洛瑶。

楚子曰从来就不相信那吃花能变漂亮的传闻,他猜想洛瑶以前应该就是这副容貌,而她由于某种原因需要恢复成这副容貌才编出了那个故事给自己搭了一座桥。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看我的脸变成什么样的吧?”洛瑶看着楚子曰淡淡地开口。

楚子曰没有一点被戳穿的尴尬,反而笑着道:“洛洛,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一是来看你,二是来看你的容貌变成什么样子的了。”

“我的人你看到了,我的容貌你也看到了,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洛瑶直接下了逐客令,她非常不喜欢被楚子曰如此盯着看,肆无忌惮,带着某种侵略的味道。

“洛洛,你给我的感觉很陌生,为什么?”楚子曰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三天的时间都可以改变一个人,更何况是十天的时间?你感觉我陌生,也许是因为我这十天的经历让我变了,变得不像原来的我自己。”

洛瑶的这句话含着深意,楚子曰当然听不明白,不禁问道:“洛洛,你这十天都经历了什么,你告诉我。”

“你不都已经听说了吗?”洛瑶指的是现在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的她这么多天在山谷里的传闻。

楚子曰见洛瑶这么一说,便知道洛瑶根本不想告诉他实情,他再问,她也不会说,便很快岔开了话题:“洛洛,你猜这半个月来我们丝绸铺挣了多少银子?”楚子曰说到这时一脸的兴奋。

“五千两。”洛瑶说了一个数字。

楚子曰顿时瞪大了眼睛:“洛洛,你怎么知道的?”这个数字,他昨天晚上才刚刚盘算出来,他相信除了他没有第二人知道。

“猜的。”洛瑶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楚子曰给打发了。

“你怎么猜到的?”楚子曰不死心,而在绿柳耳中,他更像是没话找话,惹得绿柳又对他腹诽了一番。

“随便猜的。”

洛瑶的每一句话都很简略,这让楚子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顿时也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洛瑶时的感觉。

楚子曰的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沉思,随即笑着道:“洛洛,我晌午请你去醉仙楼吃饭,如何?”

绿柳一听,这家伙完全是在得寸进尺,就是在打小姐的主意。

“不了。”洛瑶淡淡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若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见洛瑶如此说,楚子曰也没再勉强:“既然如此,我下一次再来找你,顺便把账本拿给你看,今天,我先走了。”楚子曰说完,抬脚往凉亭外走去,绿柳快步跟在了他的后面。

见楚子曰出了院子,洛瑶眸中亦是浮上了深思,她感觉楚子曰肯定没有他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

站在一棵大树后的洛紫嫣见楚子曰出了洛瑶的院子,眼中顿时闪过了一抹鄙夷的幽光,随后转身想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不想她刚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人影突然闪到了她的前面,顿时被吓了一跳。

若说现在将军府里想洛瑶永远都回不来的那么就非洛紫嫣莫属了,她原来以为洛瑶真的被蛟龙吃了,暗自高兴了好几天,心中想着洛瑶死了,那将军府里以后都是她说了算了,将军府以后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了,而且那若谪仙一样的贤王爷过一些时候定然就会把洛瑶给忘了,她多在他面前表现几次,他喜欢上她也是很有可能的。

这几天洛紫嫣连做梦的时候都是被笑醒的,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然而蛟龙把洛瑶送上明月潭的传闻一传到将军府,顿时给洛紫嫣兴奋不已的心泼了一盆凉水,她开始惴惴不安,她希望那只是一个传闻,她希望洛瑶永远不要回来。

然而前天洛瑶出现在睿王府门口,很多京城的百姓都看见了,已经完全可以证实洛瑶还活着,而且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这条消息顿时把洛紫嫣心中的美梦击个粉碎,洛紫嫣还听说洛瑶变漂亮了,这更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恨,这两日她就是在愤恨和不甘中度过的。

今天洛瑶回府之前她也得到了消息,但她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跑去迎接她,她只是躲在暗处偷偷地看她,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像传闻的那样漂亮了。

不看还好,洛紫嫣一看到洛瑶的容貌更是嫉妒得要死,那个丑女人竟然因祸得福变得这么漂亮,真是气死她了。

洛紫嫣恨恨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后来她又听说楚子曰来找洛瑶,便又快速出了自己的院子,躲到洛瑶逍遥阁外面的一棵大树后面偷偷地张望,她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无耻的勾当。

洛紫嫣真想洛瑶和楚子曰做出一些无耻的勾当,被她抓住了证据,然后贤王爷肯定就会不要她了,那她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洛紫嫣又在做着美梦,就见楚子曰并没有在洛瑶的院子里停留多久,便出来了,这让洛紫嫣一阵失望。

“想不到洛二小姐也有偷窥的爱好呀。”洛瑶看着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洛紫嫣,勾了勾嘴角,心中想着就她这胆量做这种事情,她迟早被自己给吓死。

被洛瑶如此直接的讽刺,洛紫嫣被吓的心快速平复了下来,眼中更是充满了明显的嫉妒,想不到短短的十日,原来丑陋无盐的她竟然能变得比她还漂亮,她不甘心!

“你休要胡说,我只是随便走走,走到了这里,哪里是什么偷窥?”洛紫嫣知道她此时不能跟洛瑶硬碰硬,否则的话,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她要收拾她,还要从长计议。

“随便走走?”

洛瑶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分,这让看着她的洛紫嫣一阵心惊,这个女人不会又想打她吧?她可清楚地记得被打上三十大板是什么样的滋味。

“将军府这么大,你随便走走正好走到我的院子外面,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洛瑶的话中带着明显的质疑,这让洛紫嫣更是心惊不已。

“既然是随便走走,当然是府里的哪个地方都能走到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洛紫嫣极力掩盖,她可不想让洛瑶借题发挥。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听洛瑶这么一说,洛紫嫣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然而仅仅是片刻功夫,她就听见洛瑶又道:“我听说洛二小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招摇,看来洛二小姐是想嫁人了。”

洛瑶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洛紫嫣蹦了起来。

“谁说我想嫁人?你不要在这胡说!”洛紫嫣知道从洛瑶嘴里说出来的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在等着她,她想嫁人也要嫁贤王爷那样的男人,但这个女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她说不定想让她嫁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

“二小姐也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我怎么会是在胡说呢?而且爹爹临走的时候说府里的一切事情都由我来做主,这当然包括二小姐的婚事。”

洛瑶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极淡,但听在洛紫嫣的耳中却是五雷轰顶,她的婚事才不要她做主!她休想把她嫁出去!

但洛紫嫣知道洛瑶根本就不会听她的,她要想不被她摆布,只能另想办法。

为此洛紫嫣没有出声,甩了一下衣袖,绕回洛瑶,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而这一次洛瑶也没有再拦着她。

洛紫嫣很快回了自己的院子,合上房门,突然见一道黑色的人影闪到了她的面前,洛紫嫣刚想大叫,就见这名面戴黑巾的黑衣人快速点住了她的穴道,同时压低声音:“我是来帮你的,你若想除去她,就按我说的做!”<!--over--></div>

第八十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二更)

洛紫嫣看着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黑衣人,心都要被吓得跳出来了,若不是他点了她的哑穴,她一定会大叫出声,然而,她此时似乎除了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黑衣人,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洛紫嫣如此的模样,黑衣人微微皱了一下剑眉,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在洛紫嫣的眼前晃了晃,道:“这个瓶子里有一只小虫子,你去洗衣苑找到绿柳的正在那晾晒的衣服,在她的衣服上抹上一点血,记住要抹在不易被发现的地方,然后再把这只小虫子倒在衣服有血的地方,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听着黑衣人低沉的话语,洛紫嫣心中害怕不已,她一听到要抹上一点血,漂亮的眼睛中更是露出了惊恐之色,似乎在问,难道要她的血吗?

黑衣人鄙夷地瞥了洛紫嫣一眼,道:“没让你用你的血,鸡血也行。”

闻言,洛紫嫣刚刚放松了一些,就见黑衣人又道:“三天之内必须把这件事做好,否则的话……”

黑衣人没有说完,把小瓷瓶放到了桌子上,解了洛紫嫣的穴道,便快速闪身离去。

洛紫嫣瞬间瘫坐在了地上,想着黑衣人那阴沉的眼神,以及他没有说完的话,洛紫嫣知道她若是做不好的话,他一定会杀了她。

唔,她可不要就这么死了,洛紫嫣虽然不明白黑衣人为什么让她把虫子放在绿柳的衣服上,而不是放在洛瑶的衣服上,但洛紫嫣可以肯定的是,黑衣人最终想除去的是洛瑶,这跟她的目标可是完全一致的,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想到这,洛紫嫣从地上快速站了起来,心中的胆怯一扫而空,而是燃起了兴奋的复仇之火。

随后,洛紫嫣把小瓷瓶放进了衣袖中,出了自己的院子,来到府里的洗衣苑,见几名婆子正在洗衣服,并没有看到绿柳的身影,心中想着绿柳今天会不会来洗衣服,她若是不来洗衣服的话,她怎么把虫子放到她的衣服上?

几名洗衣服的婆子见洛紫嫣进到了院子里,都赶忙站了起来,一名婆子问道:“二小姐,您还有衣服要洗吗?”

“没有,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只是随便转转。”洛瑶赶忙开口,随即又道:“大姐姐院里的丫头今天怎么没来洗衣服?”

洛紫嫣早就知道,洛瑶和绿柳的衣服都不用洗衣苑的婆子洗,每次都是绿柳自己来洗。

二小姐和大小姐水火不容,府里的人都知道,几名婆子不明白这二小姐为何突然关心起了大小姐院里的丫头,但这名婆子还是答道:”回二小姐,绿柳姑娘为何今天没有来洗衣服,老奴们确实不知道,兴许她被什么事给耽搁了或者她没有什么衣服要洗。”

“知道了,你们洗你们的衣服吧。”洛紫嫣说着往院子外面走去,心中想着黑衣人只给了她三天的时间,若是三天绿柳都不来洗衣苑洗衣服怎么办?

那她还真没办法,因为洛瑶的逍遥阁她根本就进不去,前几天有一次,她趁绿柳出府的时候,曾打算进到洛瑶的房间里看看她有什么宝贝,谁知她一只脚刚跨进院门,就有两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虽然两名黑衣人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洛紫嫣知道,她若是敢进去的话,两人肯定会对她动手,为此,洛紫嫣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恨恨地离开了逍遥阁。

洛紫嫣回了自己的院子,让自己的一名丫头去暗中观察逍遥阁,一看到绿柳出来洗衣服就马上回来向她禀报。

洛紫嫣不相信绿柳三天都不出来洗衣服。

然而洛紫嫣的这一番举动早就落入了一直盯着她的两人的眼中,暗中的两人对看了一眼,一人朝另外一人打了一个手势后,便快速离去。

……

洛瑶正坐在桌旁翻着她以前的书,就见一人影快速闪到了她的跟前,抱拳道:“小姐。”

洛瑶看着男子黑色面巾上的金色镶边,就知道他是她云雀阁的人,便开口道:“何事?”

男子随即把刚刚洛紫嫣一番异常的举动跟洛瑶说了一遍,当然洛紫嫣在房间里的情形他并没有看见。

洛瑶听完思索了片刻,便让男子去继续盯着洛紫嫣。

见男子走了,站在一旁的绿柳赶忙问道:“小姐,你说,那洛紫嫣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她干嘛这么关心我洗衣服的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洛瑶微微一笑:“洛紫嫣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们先看看再说。”

“小姐,我们的衣服我已经在王府里洗过了。”绿柳有点犯难,洛紫嫣想看她洗衣服,可她今天没有衣服可洗了,这可怎么办呢?

洛瑶站了起来,轻轻敲了一下绿柳的脑袋:“拿两套干净的衣服去洗。”

额?“还是小姐聪明。”绿柳瞬间反应过来,嬉笑一声,赶紧去拿了一套洛瑶的衣服和自己的一套衣服,抱着往洗衣苑走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绿柳洗好了衣服,回来进了房间,看向洛瑶问道:“小姐,洗衣我已经晾晒在洗衣苑里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

洛瑶刚说完,就见一道白影瞬间落到了她的面前,心中顿时有着三分得意,今天他总算比她迟了一步得到消息。

绿柳见凤轻鸣来了,很有眼力见地福了福身后,便快步出了房间,顺手把房间的门给合上了。

“轻鸣,你今天可比我晚了一炷香的时间。”洛瑶笑着道。

凤轻鸣笑了笑,把洛瑶拉了起来,抱着她坐到了椅子上,这才道:“我之所以比你晚,那是因为我的人先让你的人来跟你汇报的。”凤轻鸣的言外之意也就是在说:我那是在让着你的,不然的话,你还是会比我后得到消息。

闻言,洛瑶顿时瞪向凤轻鸣,明眸中似乎在说:懂不懂怎样哄女人高兴?就说你比我晚能掉块肉呀?

凤轻鸣看着洛瑶似乎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在她的红唇上偷了一wen,笑着道:“看来为夫把夫人给得罪了,这可如何是好?”

“知道就好,我现在很生气,你就看着办吧。”洛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笑意,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气哼哼的味道。

“既然我把夫人给得罪了,那夫人肯定不欢迎我了,我还是走吧。”凤轻鸣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说着就要站起身。

“行了,适可而止。”洛瑶笑着瞪了凤轻鸣一眼,这家伙还玩上瘾了?

“既然夫人想玩,为夫当然要奉陪到底了。”凤轻鸣笑着看向怀中的人儿,眸中含满了chong溺,他喜欢跟他的瑶儿嬉笑逗乐,这种简单的快乐,他非常地喜欢。

洛瑶抿嘴笑了笑,趴在凤轻鸣的胸前,听着凤轻鸣有节奏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幸福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彼此心知肚明的几句玩笑话。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云雀阁的那名男子又来向洛瑶汇报,说洛紫嫣不久前去了一趟厨房后就去了洗衣苑,在绿柳的衣服旁站了一会,但因为洛紫嫣背对着他,他并没有看清楚洛紫嫣做了什么。

洛瑶和凤轻鸣一听,对看了一眼,便让男子去继续盯着洛紫嫣。

“看来绿柳的衣服可能被她做了什么手脚。”洛瑶早已坐到凤轻鸣的对面,一手托着腮,一手轻轻敲打着桌面。

“有可能。”凤轻鸣点头:“等过了晌午,让绿柳把衣服拿回来,我好好检查一下那件衣服。”

“好。”洛瑶没有意见。

……

已经把小虫子倒到绿柳衣服上的洛紫嫣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合上,心中既害怕又兴奋,害怕的是,她刚刚的举动若是被洛瑶知道了,洛瑶一定不会放过她,兴奋的是,她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她就等着看洛瑶怎么死的了。

洛紫嫣来到桌旁坐了下来,仅仅过了片刻,她就看见那名给她虫子的黑衣人又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洛紫嫣慌忙站了起来,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洛紫嫣看着黑衣人一双阴沉的眼睛,突然心中升起了一股凉意,不由地往一旁后退了两步。

“我给你的瓶子呢?”黑衣人声音很低很沉。

闻言,洛紫嫣赶忙从袖中拿出了那个小瓷瓶,颤抖地递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接过,看向洛紫嫣的阴沉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凶光,随即手腕一扬,在洛紫嫣惊恐的目光中收起了手,手中染着洛紫嫣血迹的匕首在快速倒地的洛紫嫣身上擦了两下,轻轻地吐了一句:“你早就该死了。”黑衣人说完,便快速闪身离去。

洛紫嫣到死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她,依然睁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

很快,将军府里就炸开了锅,洛二小姐洛紫嫣在自己的房间里被人给杀了,将军府里顿时人心惶惶。

凤轻鸣和洛瑶也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二人快速赶到了洛紫嫣的房间,洛瑶看了一下洛紫嫣的shi体,见她的伤口就在脖子上,而且是一刀毙命,刀法快,准,狠。

洛瑶和凤轻鸣都猜想,洛紫嫣应该是被人给灭口的,看来她今天怪异的举动是受了人的指使,但她到底做了什么?又是谁指使她的?看来只能想从绿柳的那件衣服上找线索。

随后,洛瑶便让管家洛全去报了官,请陈知府来彻查此事,自己和凤轻鸣回了逍遥阁。

进了房间,洛瑶看向凤轻鸣道:“轻鸣,你怎么看这件事?”

凤轻鸣来到桌旁坐了下来,思索了片刻:“这件事可能不像我们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我也这么觉得。”洛瑶来到凤轻鸣对面坐了下来:“我要不要现在就让绿柳把她的衣服拿回来?”

“不急于一时,现在我们在明,他在暗,我们先不急于惊动他。”衣服还没有晾干就拿回来无疑是在告诉他他们已经开始怀疑那件衣服有问题了。

洛瑶知道凤轻鸣说的有理,便和凤轻鸣坐在房间里静静地等待。

很快陈知府带着衙役来到了将军府,自然是让仵作验了shi,又向凤轻鸣洛瑶和府里的其他人询问了一番,便离开了将军府。

这日晌午,凤轻鸣在洛瑶的逍遥阁里用的午膳,午膳后,一直到了申时,洛瑶才让绿柳去把两人的衣服收了回来,同时叮嘱绿柳在收她自己衣服的时候要小心,不要直接用手接触衣服,洛瑶担心衣服上会有什么直接接触对身体有害的东西。

绿柳应声离去,很快绿柳把衣服抱了回来,放到了桌子上。

洛瑶找了一副手套戴在手上,同时对凤轻鸣道:“轻鸣,我没有那么大的手套给你戴,你就不要用手碰衣服了,在一旁看着,我来检查就行了。”

“好。”凤轻鸣站在一旁,仔细地看着洛瑶手中的衣服。

洛瑶先把自己的衣服放到一边,把绿柳的衣服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着,不放过一样针尖大小的东西,终于在一炷香的时间后,在裙摆的边缘的里侧,洛瑶发现了一只红色的小蚂蚁大小的小虫子正趴在在衣服的一小滴血迹上。

凤轻鸣也发现了那种红色的小虫子,赶忙出声道:“瑶儿,把衣服放到桌子上,离它远一点!”

“绿柳,去找一个小瓷瓶来,快!”凤轻鸣紧接着对绿柳吩咐道。

绿柳赶忙去找来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凤轻鸣。

洛瑶已经放下了衣服,被凤轻鸣拉着站到了一边,不禁问道:“轻鸣,这是什么虫子?它很可怕?”

凤轻鸣没有立即回答洛瑶的问题,而是接过绿柳手中的小瓷瓶,把小瓷瓶的瓶塞拿掉,瓶口朝红色的虫子扣去,随后压着着那片衣服,把瓶子倒过来,再使用内力拍向瓶口处,把红色的虫子装进了瓶子里,盖上木塞。

做完了这一切,凤轻鸣这才开口道:“这种虫名叫傀灵,以吸血为生,含有剧毒,若是它跑进了人的身体里,那这个人便会成为被这个虫子的主人操控的傀儡。”

绿柳一听,顿时后怕不已,刚刚这个虫子就在她的衣服上,若是它不被他们发现的话,那它不就会跑到她的身体里?她就成为傀儡了?

想到这,绿柳整个身体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真是太恐怖了,是哪个混蛋要害她?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觉得既然一只虫子能让一个人变成傀儡,那么就说明这种虫不是天生就如此可怕,它是被特意培养出来的专门用来害人的。

“轻鸣,你怎么认识这种虫子的,它很常见吗?”洛瑶看向凤轻鸣问道。

“当让不常见,这种虫子我也是听我师父说过,他几十年前曾经见过一次,而且还是从一个人的身上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他死后,虫子便从他的身上钻了出来。”

闻言,绿柳顿时捂着嘴跑了出去,真正太恶心了,要是让她知道是谁要害她,她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照这么说的话,那人是想用虫子操控绿柳来杀我的?不过我总感觉这样有点说不通,他干嘛要那么费事把虫子放在绿柳的衣服上来操控她?而不是直接放在我的衣服上?”

“放在你的衣服上?”凤轻鸣顿时恍然大悟:“差点让他给骗了!”凤轻鸣随即看向被洛瑶放在一边的她自己的衣服。

“轻鸣,你是怀疑我的衣服上也被放了这种虫子?”洛瑶顺着凤轻鸣的眸光,也明白了几分。

凤轻鸣点了点头:“我若猜得没错的话,他让洛紫嫣放虫子的举动最主要的目的是引开我们人的注意,同时也让我们的视线只关注在绿柳的衣服上,当然我们的人没有注意到洛紫嫣的举动,对他来说也没有半点损失,从而我们就会忽略你的衣服,然后他亲自把虫子放在你的衣服上,达到害你的目的,不过他应该不会在洛紫嫣面前暴露他是谁,他为何要杀了洛紫嫣灭口,我一时还猜不到他的用意。”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呀,这人不简单呀。”

“到底简不简单,等我把他揪出来就知道了。”凤轻鸣眸中快速划过了一道寒光,他竟然敢害他的瑶儿,他就等着受死吧!

紧接着洛瑶又把自己的衣服检查了一番,果然在衣服上发现了一只一模一样红色的虫子,凤轻鸣又把这只虫子装进了另外一个小瓷瓶里。

“轻鸣,你想用这两只虫子把它们幕后的主人引出来?”

“对,只有把能操控这种虫子的人除了,才能绝了后患。”凤轻鸣思索着,想着如何才能把那人给引出来。

“轻鸣,你想不想看我演一出傀儡戏给你看?”洛瑶突然笑着道。

“瑶儿是想将计就计?”凤轻鸣顿时就明白了洛瑶的意思,她想装作傀灵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从来引出幕后操控之人。

“好是好,但我不太放心。”凤轻鸣不想让洛瑶涉险、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在明,你在暗,我不相信我们两个联手还不是那人的对手。”

“好吧。”凤轻鸣最终点头,洛瑶的办法虽然有点冒险,但无疑是最好的,他会护她周全。

“瑶儿,等我一切布置妥当了,你才能开始演。”凤轻鸣紧接着又叮嘱了一次,他要做到万无一失。

“好,我听你的安排。”

随后,凤轻鸣回了自己的王府。

不管洛紫嫣以前做过什么,但她已经死了,和她有关的一切恩怨将随她一起埋入土里,又因为她毕竟也是将军府里的千金小姐,洛瑶便吩咐管家洛全和花姨娘安排三日后把洛紫嫣厚葬了。

……

睿王府

这日下午,慕容可馨正坐在房间里在一块锦帕上面绣着花,琴心站在一旁观看。

“王妃,您的手艺真好。”琴心忍不住赞赏道:“原来整个王府里岳嬷嬷的刺绣手艺最好,如今奴婢觉得王妃的手艺比岳嬷嬷的手艺还好,这梅花绣得像真的一样。”

“是吗?琴心过奖了。”慕容可馨浅笑道:“这只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不能跟岳嬷嬷相比。”

听着慕容可馨的话,琴心心中又是一阵惋惜,自从大婚那一日,王爷就没有踏进过这个院子,王爷一直都在书房里,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王妃的存在。

这也让琴心不由地想到了洛大小姐在的时候,王爷一有时间就会来院子里看洛大小姐,虽然洛大小姐从来没有给过王爷一个笑脸,但王爷却是甘之如饴,而现在如此聪慧善良的王妃却换不来王爷的一点眸光。

但琴心知道她作为一个婢女只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她不能妄自评论主子的不是。

琴心轻叹了一声,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来到门口向外看去,就见自家王爷正快步往房间这边走来,琴心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赶忙看向慕容可馨道:“王妃,王爷来了。”

慕容可馨一听,脸上并没有出现琴心的欢喜之色,依然是淡淡的浅笑,随即把绣了一半的锦帕放到了桌子上,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时凤轻寒正好迈进了房间,琴心叫了一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王爷。”慕容可馨给凤轻寒福了福身。

凤轻寒没有出声,扫了慕容可馨一眼,一撩衣摆坐在了椅子上,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温度:“王妃在本王这里住得是否还习惯?”

慕容可馨缓缓坐了下来,浅笑道:“王爷有什么话,请直说,可馨听从就是了。”

慕容可馨的话顿时让凤轻寒抬眼看向她,凤眸眯了眯:“你这是在向本王挑衅?”

“可馨不敢。”慕容可馨柔柔的声音并没有一丝惧怕的味道:“可馨知道王爷并不是来关心我住得习不习惯的,而是有事向我吩咐的。”

慕容可馨的话语不卑不亢,惹得凤轻寒的凤眸眯了又眯,这慕容可馨胆子可不小!<!--over--></div>

第八十一章 月圆之夜得圆满

凤轻寒看着慕容可馨,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把她的小脸纳入眸中,他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纤柔的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的胆量跟他说话,她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还是她本来就是如此?

“既然王妃如此聪明,那你就说说本王是来让你做什么的。”凤轻寒直视慕容可馨,凤眸中依然不含有一丝的温度。

“王爷过奖了,可馨猜不出。”慕容可馨语气轻缓,不紧不慢,看向凤轻寒的眸中没有一丝因害怕的躲闪。

“既然猜不出,那你还敢如此的说本王,你是想引起本王对你的注意?”凤轻寒冰冷的凤眸眯了眯,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讥讽。

“王爷想多了,不是可馨的,可馨从来不会奢求,是可馨的,也不需要可馨去求。”

慕容可馨的话虽然说得含蓄,但凤轻寒还是听得明白,他没有想到慕容可馨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让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凤轻寒看着慕容可馨并没有立即开口,慕容可馨也没有再出声,一个眸光冰冷,一个眸光淡淡,二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

静,一切都静得出奇,这让守在在门外的琴心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王妃的话不会是惹恼了王爷吧?王爷一气之下会不会休了王妃?

“王妃今日就搬去紫玉院住吧,那里更适合王妃修生养性。”凤轻寒最终打破了沉寂,说完,并不等慕容可馨接话,便已经站起身来,一甩衣袖,抬脚往外走去。

“多谢王爷。”慕容可馨说着也站了起来。

凤轻寒没有回头,快步出了房间。

琴心见自家王爷出了院子这才进了房间,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

紫玉院是王府里最偏僻的一个院子,王爷让王妃去住那个院子,无疑是在告诉王妃,她虽然挂了一个王妃的头衔,但在王府里没有她的位置。

慕容可馨看着琴心的神色,浅笑道:“琴心,王爷如此的安排正合我意,若不能两情相悦,我愿得一隅安宁,孤老终身。”

慕容可馨的话更让琴心动容,琴心忍不住开口道:“王妃,你若是多讨好王爷几句,说不定王爷……”

琴心没有说完,便被慕容可馨给打断了:“琴心,他心中无我,我心中也无他,我和他离得远一点,互不打扰,对我们彼此都好。”

“王妃……”琴心还想说什么,就见慕容可馨又道:“琴心,你帮我收拾东西吧。”

闻言,琴心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如此聪慧善良的王妃真的要在王府里孤老终身吗?

……

洛紫嫣被杀的事早已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也闹得人心惶惶,洛紫嫣怎么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她竟然在自己家里自己的房间里被杀了,这凶手也太猖狂了吧?

为此很多猜测便油然而生,有人说是将军府得罪了某个人,那个人想警告将军府便拿洛紫嫣下了手,有人说是洛紫嫣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得罪了某个人,那个人为了报复她才杀了她,也有人说凶手就是将军府的人,否则的话怎么能进得了洛紫嫣的房间杀她?

众说纷纭,这些也都毫无疑问地传到了逍遥阁洛瑶的耳中,洛瑶站在窗前暗自沉思。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洛紫嫣是被那放虫之人给灭口的,但他为什么要杀她,洛瑶想不明白,按照常理说,一般灭口都是因为怕被指认身份,但那人会在洛紫嫣的面前暴露身份吗?洛瑶觉得这种可能几乎为零,所以,他为什么要杀她,这还真是一个谜。

洛瑶正想着就见凤轻鸣带着凌墨进了院子,洛瑶脸上快速浮上了笑意,抬脚出了房间,迎了上去。

见洛瑶迎了出来,凤轻鸣的眼中更是溢满了柔情,快步来到洛瑶的跟前,牵着她的小手往房间里走去。

二人进了房间,洛瑶让凤轻鸣坐下,这才开口道:“你已经都安排妥当了?”

凤轻鸣点了点头,拉着洛瑶坐到了他的腿上,把洛瑶抱在怀里,道:“瑶儿,明日是中秋,你是想明日就动手,还是等到后日?”

本来傀灵在衣服上,它能不能顺利跑到人的身上,还取决于洛瑶穿没穿那件衣服,所以就这方面而言,洛瑶是掌握了这出戏的主动权。

听凤轻鸣这么一问,洛瑶想到了一个问题,随即问道:“那种虫子难道一直会趴在那滴血迹上?它自己不会跑走掉?”

“傀灵这种虫子它只喜欢在有血的地方呆着,它可以在不吸血的情况下存活七日,当它碰到人身体的时候,它才会放弃原来地方,钻到人身体里去。”

“难怪我衣服上的那只虫子在我的衣领里面,它正好可以接触到我颈子上的皮肤。”洛瑶终于也明白为什么傀灵没有跑到绿柳的身上去,那是因为它们并没有接触到绿柳的皮肤。

“不过我觉得这种事情对放虫的那人来说也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洛瑶接着道:“你想呀,若是我在这虫子存活的七天内都不穿那件衣服,虫子也就跑不到我的身上,那人不就是白费心机了?”

凤轻鸣笑了笑点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但这对他来说除了损失了两只虫子,并没有其他多大的损失,而且他还可以继续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们。”

“看来是要早点把他除掉才行。”这种人留着可是极大的祸患,想到这,洛瑶又道:“明天我就穿那件衣服把他引出来。”

“好。”凤轻鸣没有意见,同时提醒道:“瑶儿,师傅曾经说过,中了傀灵的人是被一种笛声控制,明天你听到笛声的时候要加倍小心。”

随后,二人对一些细节又商量了一番。

晚膳过后,凤轻鸣果然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洛瑶在哪睡,他就在哪睡,凤轻鸣理所当然地留在了洛瑶的房间里。

躺在chuang上,凤轻鸣把洛瑶搂在怀里,本来想着今日洛瑶的下面已经好了,他要好好地补给她一次,但凤轻鸣知道今晚已经是不可能了,出来这样的事情,他和洛瑶都没有那种心思了,只有等把那人除了再说了。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凤轻鸣去上朝了,洛瑶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按照他们之前商量的,等到他下朝的时辰再起身。

一直到了辰时过半,绿柳来报说凤轻鸣下朝回府了,洛瑶这才起chuang,穿上昨天被放了虫子的衣服,梳洗了一番,用了早膳,便带着绿柳徒步往凤轻鸣的王府走去。

洛瑶带着绿柳进了凤轻鸣的王府,一直到过了晌午,大街上的人们才看到洛瑶带着绿柳又回了将军府。

到了晚上,天空中明月高悬,繁星点点,阵阵清风夹杂了桂花香拂过大街上的行人。

因为今日是中秋,很多人都去碧落湖赏月,所以此时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少。

就在这时,大街上的很多人听到了一道怪异的笛声,断断续续并不成曲,人们顺着笛声的方向看去,并没看到谁在吹笛子,却看到了将军府的洛大小姐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赤着脚,目光呆滞地在大街上走着,而她的丫鬟绿柳在她的身旁哭喊着,她却置若罔闻,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如同僵shi一般。

人们顿时惊恐不已,将军府的二小姐昨日被人杀了,这大小姐不会也出事了吧?难道天要亡将军府吗?

“绿柳姑娘,大小姐怎么了?”一名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唔……我不知道……小姐睡觉之前还好好的……我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子了,唔……这可怎么办呀?”绿柳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

“那你赶快去告诉贤王爷呀,说不定贤王爷会有办法。”中年男子出了主意。

绿柳还不来得及出声,人们就听见那笛声又高了一些,随后就见洛瑶突然飞身而起,瞬间失去了踪影。

“小姐……”绿柳见状更是惊慌失措,哭得更伤心了,慌忙朝洛瑶消失的方向追去。

围观的众人一脸的错愕,不明所以,不知道这洛大小姐又出了什么事情,很多人暗暗祈祷,希望洛大小姐能逢凶化吉。

……

城外一处偏僻荒凉之地,到处杂草丛生,洛瑶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阵风吹过,把她的长发吹得四散飞舞,一缕秀发吹到了她的眼睛上,她的眼睛都未曾眨上一下。

站在洛瑶前面不远处的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见此情形,这才停止了吹笛。

过了片刻,洛瑶浑身震了一下,看了一下四周,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随即看向前面站着的男子,厉声道:“你是谁?我怎么会来这里的?”

“当然是我让你来的。”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年轻。

“你让我来的?我怎么会听你的?”洛瑶凉凉的声音中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口吻。

“你中了我的傀灵,自然就要听我的。”男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得意。

“愧灵?”洛瑶的秀眉明显皱了起来:“傀灵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会中了你的傀灵?”

“丫头,你的问题太多了。”男子的声音明显沉了下来:“你只要知道,从此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

“是吗?”洛瑶的明眸中寒光一闪:“那我现在就杀了你,看你怎么还让我听你的?”

洛瑶说着飞身而起,一掌劈向男子,男子见状,闪身躲过,同时把笛子放在嘴边快速吹响,洛瑶顿时停下了动作,脸上也恢复了面无表情。

男子只吹了片刻又放下了笛子,洛瑶的身体又猛然一震,随后才清醒过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洛瑶的声音很冷,但男子却听出了一丝害怕的味道,这让他露着面具外面的嘴角微微地勾起。

“干什么?”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当然是让你去杀了凤轻鸣了。”

“做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白影快速出现在了男子的面前。

“贤王爷来得可真快呀。”男子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一声冷笑:“不过贤王爷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找您了。”

凤轻鸣微微一笑:“阁下的大话说得太早了,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既然贤王爷不相信,那我就让贤王爷好好看看是什么样的结果。”男子说完快速把笛子放到了嘴边吹了起来。

听到笛声,洛瑶瞬间飞身而起,然而让男子疑惑的是,洛瑶并不是朝凤轻鸣攻去的,而是一掌向他劈了过来。

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心中大叫不好,一个飞身闪到了一边,同时咬牙切齿道:“你刚才都是在骗我?!”

洛瑶落到了男子的前面,一手捏着自己胸前的一缕秀发,幽幽地开口:“阁下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

男子知道中计了,转身就想跑,凤轻鸣当然不会让他跑掉的,一个飞身便挡到了他前面。

“阁下以为还能走得了吗?”凤轻鸣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向男子,如画的容颜上淡然无波,但这却让男子感到了一种泰山压顶的窒息。

男子眼睛快速闭了一下,似乎已经有了某种决断,随后男子飞身而起,直扑凤轻鸣而去,而他的背后同时开始冒出了缕缕黑烟。

洛瑶就在他的身后,见状,顿时大叫:“轻鸣小心!躲开他,趴下!”

凤轻鸣也看着了男子眼中的异常,在他扑向他的时候,就已经闪身,又听见洛瑶的喊声,便快速往远处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轰隆”一声巨响,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烤肉的味道。

洛瑶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见凤轻鸣快速奔到了她的面前,急切道:“瑶儿,你没事吧?”

洛瑶摇了摇头,她在现代是知道有人体炸弹,但她没有想到在这古代还有“人体炸弹”,当然那名男子并不是把炸药绑在身上,他是用了某种方法引爆了自己。

“轻鸣,他是怎么爆炸的,你知道吗?”洛瑶问。

“我听说有一种邪功可以引爆自己的身体,达到玉石俱焚的目的。”凤轻鸣说着把洛瑶打横抱了起来,看着洛瑶裸露在外的小脚,心疼不已。

“瑶儿,你为何不把鞋子穿上?”

“不穿鞋子更逼真一点。”洛瑶窝在凤轻鸣的怀里接着道:“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武功,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可惜我们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他受了谁的主使。”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赶紧回去看看你的脚有没有受伤。”凤轻鸣说着抱着洛瑶往前走去。

“我都没有感到疼,哪里会受伤?”洛瑶笑着道。

“这个你说了不算,要等我检查过了才行。”凤轻鸣霸道地说了一句。

洛瑶撇了撇嘴,刚想说什么,就见凌墨和绿柳一人牵了一匹马迎了过来,洛瑶顿时就把脸藏到了凤轻鸣的怀里,脸皮没有他的脸皮厚,还是藏起来好了。

凤轻鸣把洛瑶放到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随后驾马快速往城里奔去。

绿柳还在抿嘴偷笑中,就见凌墨已经上了马,向她伸出了手。

“干什么?”绿柳皱眉明知故问。

“你想走回城里?”凌墨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额?她的轻功又不咋的,走的话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呢?绿柳心中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随后便握着凌墨的手上到了马背上。

“抱紧我。”

她在他的身后,不抱他,她就可能会掉下去,绿柳又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番,抱住了凌墨的腰身。

凌墨看着放在他腹部上的小手,眼中的笑意更深,随即驾马往城里奔去。

……

回到了王府,凤轻鸣直接把洛瑶抱进了浴室,让她坐在池沿上,把洛瑶的小脚放进池水里慢慢清洗。

感受着凤轻鸣帮她洗脚的轻柔,洛瑶心中已是感动不已,不要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有几个男人能帮他们的女人洗脚?凤轻鸣,高高在上的王爷,百姓心中谪仙一样的男子,清贵无双的男子此时正在做着众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轻鸣,可以了。”洛瑶倚进了凤轻鸣的怀中。

仔细把洛瑶的两只小脚检查了一遍,凤轻鸣这才放心下来,开口道:“确实没有受伤,若是受伤了,看我怎样惩罚你。”

洛瑶抿嘴笑了笑,道:“轻鸣,你去帮我拿一套衣服进来,我想沐浴一下。”

闻言,凤轻鸣的眸中顿时划过了一抹颜色,应了一声,放开了洛瑶,帮洛瑶拿了一套衣服后,又出了浴室。

洛瑶沐浴过后,凤轻鸣帮洛瑶揉过头发后,自己也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洛瑶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托着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眸光深远。

凤轻鸣出浴室的时候,就见洛瑶一副发呆的模样,赶忙走上前,双手扶上洛瑶的香肩,看着镜子中的洛瑶问道:“瑶儿,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呀。”洛瑶眉眼中快速浮上了笑意。

“想我什么?”凤轻鸣笑着问。

“想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爱。”洛瑶看着镜子中的凤轻鸣眸中带着一抹叫做不舍的东西,如果她真的只有半年的时间,那半年后他该怎么办?爱之深,痛之深,洛瑶不敢去想。

“我不要你想那些,我只要你现在好好爱我就行了。”凤轻鸣说着已经把洛瑶给抱了起来,往chuang边走去。

洛瑶快速掩去心底的那抹苦涩,双手环上凤轻鸣脖颈,笑着道:“你想我怎样爱你?”

“让我爱你。”凤轻鸣贴着洛瑶的耳边轻声道。

洛瑶当然明白凤轻鸣的意思,顿时就想到了第一次的情形,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害怕。

凤轻鸣已经把洛瑶放到了chuang上,看着洛瑶短暂的失神,心中的自责顿时又冒了出来:“瑶儿,对不起,我……”

洛瑶快速回过神来,捂住了凤轻鸣的嘴:“轻鸣,不许再说对不起,你要轻一点……”

洛瑶越说越小声,似乎还没说完,就拉过锦被把自己盖住了,连头都一起捂在了锦被里。

闻言,凤轻鸣的眸中顿时闪现着诸多颜色,快速把纱帐放了下来,掀开锦被,钻了进去,把洛瑶搂进了怀里。

“瑶儿……”凤轻鸣轻轻挑起洛瑶的下颚:“我保证我一定会轻轻的。”

洛瑶看着凤轻鸣嗯了一声,快速把脸藏到了凤轻鸣的怀中,小声道:“把蜡烛息了。”

凤轻鸣虽然很想点着蜡烛,但他知道他的瑶儿肯定会更加的羞涩,便依了洛瑶,把手伸到纱帐外,轻轻一弹,红烛顿时熄灭了。

红烛虽然熄灭了,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纸洒落了进来,房间里并不是很黑暗,这让凤轻鸣的嘴角勾了起来。

“瑶儿……”凤轻鸣低头覆上洛瑶的朱唇,大手也来到了洛瑶的腰间。

……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凤轻鸣柔声道:“瑶儿,还疼吗?”声音中似乎带着某种压抑。

“不疼。”洛瑶的声音极小。

……

一室的春、光,满室的旖、旎,说不完的绵绵情话,道不完的爱语呢喃。

第二日,当洛瑶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一想到昨夜的情形,洛瑶的脸顿时就红了一分。

凤轻鸣看起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但洛瑶昨晚已经彻底领教了他狼的一面,虽然他一直都很轻柔,但那家伙却把她吃了一遍又一遍,她喊停,他却依然不愿意放过她,那家伙真是太可恶了!

洛瑶在心中腹诽着凤轻鸣,这时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听着脚步声,洛瑶知道凤轻鸣进来了,想着此时的情形,洛瑶决定合上眼睛继续装睡,等他出去了再穿衣服。

凤轻鸣把手中的碗放到了桌子上,慢慢来到chuang边,挑开纱帐,坐在chuang沿上,见洛瑶似乎并没有醒的模样,随即勾起了嘴角,慢慢地俯下了身。

感受着凤轻鸣越来越近的气息,洛瑶在心中做着交战,是现在就醒呢,还是继续装睡?

洛瑶还没有做出选择,就听见凤轻鸣低笑了两声。<!--over--></div>

第一章 强劲的对手

洛瑶听着凤轻鸣的轻笑声,心中猜想他八成看出来她在装睡了,遂猛地睁开眼睛,瞪向凤轻鸣,声音中满是不悦:“你还笑?都怪你。”

洛瑶一副看似气鼓鼓的模样,看在凤轻鸣的眼中却是雨后的桃花般娇艳欲滴,身体的某处似乎又开始不安分了。

凤轻鸣俯身快速在洛瑶那红艳艳的唇瓣上印上一wen后,贴着洛瑶的耳边道:“瑶儿,你若想起chuang的话,就不要再诱、惑我了。”

唔,洛瑶顿时开始磨牙,她什么时候诱、惑他了?明明是他自己思想“邪恶”!

洛瑶觉得现在的“形势”对她非常的不利,还是不逞口舌之快的好,随即只是狠狠地瞪了凤轻鸣一眼,身体往锦被里缩了缩,这才开口道:“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瑶儿,我已经了你的夫君了,为何要出去?”凤轻鸣一脸的笑意,询问的话语中更是带着一副理所当然在此的味道。

被凤轻鸣这么一问,洛瑶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哪个地方他没看过,没碰过?她赶他出去似乎显得她异常的矫情。

唔,她就是不想在这么明亮的光线下让他看到她未着寸缕的模样,说白了,她就是不好意思,尽管他们已经做了最亲密的接触。

“那你把头转过去,不许看我。”洛瑶决定退让一步。

闻言,凤轻鸣又轻笑了两声,非但没有转过身去,反而压到了洛瑶的身上,把洛瑶连锦被一起抱在了怀里。

见状,洛瑶脑中顿时警声大作,她可不想再被他吃一次,那她今天真的就不用起chuang了。

“轻鸣,我饿了。”洛瑶眼珠转了一下,顿时想出了一招,心中想着,以凤轻鸣对她的在意,一听她说饿了,一定会让她起chuang吃饭的。

然而设想总是美好的,但跟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凤轻鸣笑着在洛瑶的唇上又印上了一wen,说了句“你等着”,便放开了洛瑶,站起身快步绕过屏风,在洛瑶还是不明所以的时候,凤轻鸣又折返了回来,而手里多出了一个碗。

“瑶儿,你坐起来,我喂你。”凤轻鸣说着已经坐到了chuang沿上。

看着凤轻鸣手中的碗,洛瑶顿时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也,她干嘛要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这下好了,连吃饭都要在chuang上吃。

“轻鸣,你把碗放回去,我起来后再去吃。”洛瑶明知道凤轻鸣不会答应,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

果然,洛瑶就听见凤轻鸣未加思索就拒绝道:“不行,等你弄好了,粥就凉了。”

见横竖都要被他看了,洛瑶索性也不再忸怩了,快速坐了起来,一把扯过自己的衣服,飞速地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快得在眨眼之间,这也让凤轻鸣不由地又轻笑了两声,他的瑶儿真是太可爱了。

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伸手快速接过了凤轻鸣手中的碗,同时道:“我自己吃。”

这一次,凤轻鸣没再强求,而是看着洛瑶把一碗粥吃完,才笑着拿着碗出了房间。

随后,洛瑶起chuang,梳洗完毕,凤轻鸣便直接叫人摆了午膳。

见安宁还没有来,洛瑶便对凤轻鸣道:“我去叫安宁过来吃饭。”洛瑶说着就要站起身。

“不用了,她去了驿馆。”凤轻鸣说着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了洛瑶的碗里,接着道:“瑶儿,你要多吃一点。”

洛瑶没时间理会凤轻鸣后半句的意思,而是问道:“安宁去驿馆做什么?”洛瑶觉得像安宁那样的丫头,不可能无缘无故一个人跑到驿馆里住的,她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东鲁国的灵玉公主和骠骑大将军霍沧澜今日已经到了京城。”凤轻鸣答。

“东鲁国的公主和大将军?他们来做什么?”洛瑶又问,据她所知,东鲁和西凤的关系并不熟络,两国边关的地方老是小纷争不断,东鲁此举难道是为了缓和两国的矛盾?

“东鲁表面上是说派灵玉公主来西凤和亲,以此缓和两国的矛盾,促进两国的经贸,霍沧澜是负责护送灵玉公主前来。”

“和亲?”洛瑶不解,她看的那些资料上显示东鲁只是在经济上弱于西凤,而在军事上可是比西凤略胜一筹的,他们有这个必要派一位公主来和亲吗?

凤轻鸣笑了笑,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洛瑶的碗中。

“到底是真和亲,还是假和亲,以后就知道了。”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凤轻鸣也不能肯定东鲁此举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轻鸣,你说,若是真的和亲的话,凤启朝是自己收了灵玉公主,还是把她嫁给凤轻城?”洛瑶觉得只有这两种可能性,凤轻寒已经娶了王妃,一国公主不能做他的侧妃或小妾吧?而凤轻鸣是她的男人,别的女人想都不要想,凤轻揽嘛,还没有成人,应该不在考虑的范围内,剩下的只有凤启朝自己和凤轻城了。

“不知道。”凤轻鸣老实答道,这个问题并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关心的是他们来西凤的真正用意。

洛瑶和凤轻鸣边吃饭边说着话,这时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安宁的声音:“凌墨,轻鸣和洛瑶在房间里吗?”

“回郡主,爷和小姐在房间里。”凌墨答。

“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回郡主,爷和小姐在用午膳。”

“什么?他们两个真是太过分了,竟然不等我一道用午膳?”

凌墨没再出声,洛瑶就听见安宁明显加快了脚步,脚步声中似乎还带着气哼哼的味道。

洛瑶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此时还没有到午时,现在用午膳确实有点早了,看来,这一次要给安宁这丫头逮到机会了打趣她一番了。

安宁快速推门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了洛瑶的旁边,眸光在凤轻鸣和洛瑶之间穿梭着。

凤轻鸣似乎没有看到安宁带着坏笑的眸光一般,直接对门外吩咐道:“凌墨,去厨房再拿一副碗筷来。”

“是!”凌墨应声,快速离去。

安宁的眸光在二人之间穿梭了片刻,便停留在洛瑶的身上,笑着道:“洛瑶,你们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用午膳?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安宁的最后一句话是贴着洛瑶的耳边说的,而且说得极轻,极慢,别有一番暧、昧的味道。

洛瑶顿时满头黑线,心中想着,这丫头成天都在想什么呢?她的思想也太“邪恶”了吧?

不过洛瑶被安宁如此暧、昧的打趣,洛瑶并没有在凤轻鸣面前时的羞涩,而是挑眉道:“安宁,你说我们做了什么坏事?”

额,安宁顿时一噎,她怎么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她只是跟她开了玩笑,试探试探,看看她的反应而已。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吗?”安宁眼珠子转了一下,接了一招。

“不知道呀?”洛瑶笑,也贴近安宁的耳边道:“要不要我告诉你?”

洛瑶的声音很小,这让安宁的耳后跟顿时就红了,唔,她才不要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洛瑶,你太过分了。”安宁狠狠地瞪向洛瑶,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呵呵……”洛瑶笑了两声:“看来你并不想知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你下次若是再问我,我可就不说了。”

“真是近墨者黑。”安宁咬了咬牙,吐出了一句,本来想打趣他们一番的,不想到最后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亏大了。

凤轻鸣当然知道安宁在说他,只是笑着瞥了安宁一眼,没有出声,并不时地往洛瑶的碗中夹着菜。

很快凌墨帮安宁拿来了碗筷,安宁几块鸡肉下肚,心中刚刚的郁闷一扫而空,脸上又浮现出了眉飞色舞的神态。

洛瑶看着安宁刚刚还是皱着秀眉,恼怒的模样,转眼之间就喜笑颜开,不禁对安宁佩服之极,这丫头也绝对是一个奇葩。

“轻鸣,洛瑶,你们知道我去驿馆干什么了?”安宁笑着问。

“干什么了?”洛瑶这一次倒很配合,没有再打击安宁。

“东鲁国的灵玉公主和霍沧澜来了,你们不知道吗?我就是去看看他们长得是不是像传闻的那样。”安宁说完夹了一块菜放到了嘴中。

“你见到他们了吗?跟传闻相比如何?”洛瑶也来了兴趣。

“那灵玉公主脸上带着面纱,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脸,霍沧澜嘛,确实像传闻的那样,给我一种儒将的感觉,看起来此人就不简单。”

“他当然不简单,他十二岁进了军营,从一名普通的士兵做起,仅仅用了六年的时间便坐到了骠骑大将军的位置上,随后两年里快速收复了东鲁周边的几个蛮族,此人足智多谋,骁勇善战,至今为止他还没有打过一次败仗,他是东鲁国首屈一指的常胜将军。”凤轻鸣也把他知道的简单地说了一遍。

“轻鸣,我看那些资料上说,霍沧澜有一个妹妹也很不简单,是不是?”洛瑶紧接着问道。

“对,霍沧澜的妹妹名叫霍无双,十三岁就开始跟着霍沧澜南征北战,屡立战功,是东鲁唯一的一名女将。”

“我还听说那霍无双也是一名大美人,但眼界甚高,如今已经年芳十七了,还没嫁出去呢。”安宁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甚是得意,人家十七了还没嫁出去,她才十六,有的是时间。

洛瑶笑着瞅了瞅安宁,她还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十七岁放在现代来说那可是花一样的年纪,离结婚还早得很呢,不过在这古代可就不一样了,女子很多都是在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就成婚了,到了十七岁还没有成婚的,在人们眼中那都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不过那霍无双应该不是嫁不出去,而是她没看上对眼的,不想嫁而已。

随后,三人边吃饭便闲聊了几句,饭后,安宁又去了驿馆,而洛瑶回了将军府。

这一日京城里的百姓都把目光投到了东鲁国的灵玉公主和霍沧澜身上。在东鲁国,这灵玉公主就是以面纱遮面,没有人见过她的容貌,她的容貌也早就被传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版本,有的说灵玉公主貌若天仙,不喜欢被人看见,有人说这灵玉公主丑陋无盐,害怕被人看见,也有人说灵玉公主就是一块灵玉转世,自然就不能被世间这些凡夫俗子看见。而霍沧澜也早就是威名在外,被传得神乎其神。

这一日就在人们的诸多猜测中过去了,到了第二日早晨,宫中传出了皇帝凤启朝的口谕,意思是说皇后娘娘要为东鲁国的灵玉公主接风洗尘,特在宫中广德殿设晚宴,邀请朝中众臣及其内眷子女参加,而且无故不得缺席。

洛瑶一听,顿时就觉得这晚宴里肯定会有文章,东鲁既然是来和亲的,那么凤启朝可能是想借着这次晚宴收了灵玉或是给凤轻城赐婚。

洛瑶万分肯定地认为,凤启朝绝不会把灵玉赐婚给凤轻鸣,现在的凤轻鸣早已让凤启朝忌惮不已,他不可能再让凤轻鸣靠上东鲁国这座靠山。

但洛瑶知道这些都是她的推测,晚宴上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只有去了才知道,为此,洛瑶决定今晚的晚宴她还是要去参加。

这日下午,快到酉时的时候,洛瑶和凤轻鸣安宁一道进了广德殿,三人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

片刻后,洛瑶就见凤轻城凤轻寒领着两人进了大殿,两人中的女子面戴红色面纱,身着蝴蝶兰长裙,裙摆上的金丝绣成的蝴蝶随着她的走动似乎在翩翩飞舞,女子眉若翠羽,眸如墨玉,身姿婀娜,洛瑶知道她应该就是灵玉公主。

在灵玉公主身后半步的男子一身藏青色锦袍,头戴紫金冠,面如朗月,嘴角含笑,在他身上看不出一丝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更多的是儒雅之风,这让洛瑶顿时觉得这霍沧澜非常的不简单,若是与他为敌,他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个最强劲的对手。

洛瑶打量着灵玉和霍沧澜的同时,灵玉和霍沧澜眸光在大殿里扫了一圈后,便停留在了洛瑶他们这一桌上。

这也难怪,洛瑶凤轻鸣安宁的容貌在这大殿里可是首屈一指的,帅哥美女谁都爱看,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然而灵玉的眸光久久地停留在了凤轻鸣的身上,这让洛瑶心中很是不悦,她的男人她老盯着看做什么?她难道想跟她抢男人?

想到这,洛瑶看向灵玉的眸光顿时带上了寒意,正在走着的灵玉似乎也感觉到了,瞬间便看向洛瑶,眸中似乎带着挑衅的笑意。

见状,洛瑶勾了勾嘴角,这灵玉也不简单呀,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灵玉面纱下的嘴角也勾了勾,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在她身后的霍沧澜。

霍沧澜的眸光虽然也在洛瑶他们这一桌停留了不短的时间,但他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凤轻寒当然也看到了洛瑶,但他冰冷的凤眸仅仅扫了洛瑶一眼,便没再看她。

很快,凤轻城凤轻寒便领着灵玉霍沧澜到前排就坐,洛瑶和灵玉眸光的交锋也宣告结束。

安宁自然也看到了洛瑶和灵玉眸光中的交锋,见灵玉坐到了前面,便贴近洛瑶笑着道:“洛瑶,有一只蝴蝶要朝你的轻鸣飞来,你怎么收拾她?”

“拍死。”洛瑶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看了看面前的茶杯,端起来,浅抿了一口。

“要是拍不死呢?”安宁不怕死地笑着继续问道。

“那就把你给拍死。”凤轻鸣没等洛瑶回答便接道,并没有看安宁,而是拿着杯盖轻轻地拂着茶水。

安宁暗暗吐了吐舌头,知道凤轻鸣这家伙不高兴了,赶忙笑着道:“洛瑶,我跟你开玩笑呢,还有你拍不死的蝴蝶?再说,轻鸣也不会让一只蝴蝶靠近他的,他肯定不要你动手,就一掌先拍死她了。”

洛瑶笑着看向安宁,明眸中似乎在说,变得可真够快的呀,凤轻鸣有这么可怕?

安宁看着凤轻鸣撇了撇嘴,收起了脸上谄媚的笑容,眸中一片哀怨,似乎也在说,凤轻鸣就是一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我再逗你的话,他不把我拍死,也会把我拍晕。

大殿里的众人也都是第一次见到灵玉和霍沧澜,眸光都不由地停留在二人的身上,不时的低头窃窃私语两句。

这时凤启朝和秋皇后缓步迈进了大殿,来到首位上坐下后,众人行礼,凤启朝说了声平身后,便让宫人们摆宴,晚宴也正式开始。

丝竹声也随之响起,舞姬们鱼贯而入,轻歌慢舞。

大殿里推杯换盏声渐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殿里的众人就见灵玉公主突然站了起来,秋皇后向秦嬷嬷示意了一下,秦嬷嬷打了个手势让舞姬先退了下去,大殿里顿时也安静了下来,众人也都在等着看这灵玉公主想干什么。

灵玉向凤启朝福了福身,这才开口道:“皇上,父皇派灵玉前来贵国修两国之好,灵玉想先在此向皇上和皇后娘娘献舞一支,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灵玉的声音很是清亮,没有寻常女子的娇柔,这让很多人不由地想到这灵玉公主应该是一个明艳的女子。

众人顿时又觉得有一些诧异,这灵玉贵为公主,她有必要自贬身份主动献舞吗?她是想博取皇上的欢心,给她以后在后宫中争*铺路,还是她想让皇上把她赐婚给某位王爷?

众人心中揣测着,洛瑶也在心中揣测着,她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但她觉得她肯定不是献舞这么简单。

凤轻鸣并没有看灵玉,而是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水,眸光淡淡,不知所想。

凤启朝捋了捋胡须,微微笑了笑,道:“既然灵玉想献舞,朕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多谢皇上。”灵玉又福了福身,话语中带着笑意,转而接着道:“皇上,灵玉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皇上能不能答应?”

原来重点在这里呀,众人都在心中想着,这灵玉公主是想借献舞之名,让皇上答应她要求的,但就不知道她的要求过不过分,皇上到底会不会答应。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这时就听见凤启朝笑着道:“你先说来听听,若是合乎情理,朕自然会答应。”

“多谢皇上,灵玉的要求很简单,灵玉只是想请将军府的洛大小姐为灵玉伴奏。”灵玉说着转头看向了洛瑶。

众人一听也都把目光投向了洛瑶,这洛大小姐到底擅不擅音律,他们还真不知道,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听过她弹过一曲或是吹过一曲。

不过这灵玉公主也是好生奇怪,大殿里这么多千金小姐她不找,她为何单单找上了这洛大小姐?她昨天刚到的西凤,她应该不认识洛大小姐才是,她们之间更不可能有什么恩怨,难道是洛大小姐名声在外,引起了灵玉公主的关注?

众人想不明白,这时就听见洛瑶悦耳的声音响起:“公主殿下真是好生奇怪,本小姐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为何要本小姐给你伴奏?本小姐若是不通音律,那你岂不就是在强人所难?公主可是和平的使者,带着修复两国关系的诚意而来,但公主此举却带着故意刁难的味道,敢问公主,您是来修复两国关系的呢?还是故意来找西凤子民的麻烦的?”

洛瑶的这一番话语气轻缓,不急不燥,声音好听得如同黄莺展喉,但话语中却是句句刀锋直刺灵玉而去。

凤轻鸣看着茶杯的眸中满是笑意,他的瑶儿岂是其他人能欺负得了的?她只会愿意被他欺负而已。

安宁在桌子底下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什么叫强悍?这就叫强悍!她想找洛瑶的麻烦?想跟洛瑶抢凤轻鸣?她倒要看看她有几斤几两。

对灵玉来说,洛瑶的一番话无疑于乌云压顶,但灵玉似乎并没有受影响,而是笑着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洛大小姐真是能言善辩。”<!--over--></div>

第二章 他只会是她一个人的男人

“洛大小姐虽然能言善辩,但本公主觉得洛大小姐的话有失偏妥。”灵玉看着洛瑶,随即话锋一转:“本公主是奉了父皇之命不远千里来修两国之好,自然是带了十足的诚意,岂有找麻烦一说?再者洛大小姐乃名门之后,武艺出众,才高八斗,岂有不擅音律之说?为此本公主从没有想过洛大小姐不擅音律,而又因本公主久仰洛大小姐大名,这才趁此机会请洛大小姐给本公主伴奏。”

“而洛大小姐刚才所言真是让本公主费解,洛大小姐若是不想给本公主伴奏,本公主绝不勉强。”

灵玉的这一番话说完,大殿的众人顿时觉得这灵玉公主也是能言善辩的女子呀,她跟洛大小姐对上可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就不知道谁能更甚一筹。

好一个以退为进!洛瑶微微一笑,抬眼看向灵玉:“公主殿下才是真正的才高八斗,洛瑶自叹弗如。”洛瑶说着停顿了一下。

很多人不明所以,这洛大小姐是什么意思?她是在夸灵玉公主呢还是在讽刺她?众人正想着,就听见洛瑶继续道:“公主殿下的话真是好笑之极!名门之后就要擅长音律?武艺出众,才高八斗就要擅长音律?若是照公主殿下如此说的话,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无比,是不是就应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农工商无一不通?公主若是认为自己是无一不通的话,那么洛瑶就承认公主的那番话是对的,否则的话,就请公主殿下把那番话收回去。”

洛瑶的这一番话顿时让众人的视线都投向了灵玉,众人心中想着,这灵玉公主即使再有才华,她也不可能无一不通,洛大小姐的这一番话无疑是让她骑虎难下,她即使想下,她说出去的话能收回来吗?

大殿里一片寂静,凤启朝没有出声,众人也都在等着看灵玉如何接招,而坐在灵玉后面的霍沧澜却端着酒杯微微勾起了嘴角,看向酒杯里的眸光中似乎还带着某种笑意。

坐在洛瑶身旁的凤轻鸣也没有看灵玉,也是看着自己的酒杯,嘴角带着一抹浅笑。

凤轻寒自然也把洛瑶灵玉话语中的交锋听进了耳中,他谁也没看,一张俊颜依然如千年寒冰一般,凤眸中雾霭沉沉,端起了酒杯浅抿了一口。

“看来是本公主愚钝了。”灵玉笑着开口道:“洛大小姐说了这么多无疑就是在说你自己不擅长音律,洛大小姐若是早说的话,本公主自然不会强人所难的。”

灵玉再度以退为进,直接指出了洛瑶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遮掩她不擅音律的事实。

“公主您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本小姐可从来没有说过本小姐不擅音律。”洛瑶淡淡地开口,但话语中无疑是承认了她擅长音律。

“既然洛大小姐擅长音律,为何还说了那么多推三阻四之语?”灵玉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点点的不悦之色。

而如此细微的变化,让众人已经分辨出此前的这一番较量到底是谁先失了阵脚。

“那是因为公主殿下没有给本小姐一个为你伴奏的理由。”洛瑶轻轻的一句话就把灵玉的责难给挡了回去。

“既然洛大小姐想要理由,那本公主就给你一个理由,你可听好了。”灵玉此时的声音已不是先前的清亮,略微带上了一丝低沉:“因为本公主想瞻仰一下洛大小姐的技艺,才想请洛大小姐给我伴奏的,这个理由够了吗?”

“自然是够了。”洛瑶淡淡一笑,看着灵玉道:“公主殿下若是早说清楚,哪来的这么多误会?”

洛瑶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把这场唇枪舌剑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告诉众人这完全是因为灵玉公主没说清楚误会所致。

洛瑶身旁的安宁闻言更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洛瑶,她见过黑的,她还真没见过这么黑的,话语中把人家打了个落花流水不说,到最后还把责任推个干净,真是太厉害了。

灵玉公主不知是不是被洛瑶气得,一时失了声音,这时凤启朝实时开口道:“既然瑶丫头说自己擅长音律,你就为灵玉伴奏吧。”

“洛瑶遵旨。”洛瑶说着站了起来,缓步来到一名乐师的声旁道:“把你的琵琶借我一用。”

这名乐师慌忙站起来把手中的琵琶双手递给了洛瑶,他刚刚也都看出来了,这洛大小姐可不好惹。

洛瑶抱着琵琶回到了凤轻鸣的身旁坐了下来,看向灵玉开口道:“不知公主殿下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金戈铁马》。”灵玉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眸中似乎还带着一抹得意地挑衅,这首曲子在这天下没有几人能弹得出它的味道,她不相信一个将军府的千金小姐能弹得出来。

凤轻鸣看向洛瑶,他本就擅长音律,《金戈铁马》这首曲子是出了名的难弹,他就是用古琴都弹不出它十分的味道,更不要说用琵琶了,而且他的瑶儿失忆了,即使她原来会弹,但此时她还能弹得出来吗?

凤轻鸣从来没有看过洛瑶用过任何一种乐器,他并不知道洛瑶的技艺如何,但他的瑶儿既然自己接了这招,她应该就有应对之策。

大殿里的很多人也都是擅长音律之人,他们都暗暗为这洛瑶捏了一把汗,这灵玉公主明显是在有意刁难呀,说了一首这么难弹的曲子,这洛大小姐若是弹不出的话,那可就要大失颜面了。

“《金戈铁马》呀?”洛瑶看向灵玉微微一笑:“那公主您可要准备好了。”

洛瑶的话让灵玉微微一震,但还是接道:“那是自然。”说着,灵玉抬脚来到了大殿的中央。

洛瑶对凤轻鸣笑了笑,随即如玉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拂过琵琶,一段短暂优美的曲调便随之而出,紧接着洛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拢,捻,抹,挑,一首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的曲子便回荡在了整个大殿里。

曲子时儿慢,时而快,时而如小桥流水,时而如万马奔腾,似乎在向人们展示了一副沙场上将士们奋力拼杀的场景,让人不禁豪情万丈,热血沸腾,又似乎在向人们展示一卷田园般的美好生活,让人不禁心思飘远心驰神往。

大殿里的众人没有人听过如此的《金戈铁马》,除了在大殿中央献舞的灵玉外,几乎都把目光投向了洛瑶,他们不明白洛瑶明明只是一个女子,她是如何弹出如此大气磅礴的曲子来的?如此的震撼人心!

坐在洛瑶身旁的凤轻鸣更是把眸光久久地停留在了洛瑶的身上,他知道洛瑶弹的这首并不是他所知道的《金戈铁马》,而是一首比《金戈铁马》更加好听,更有难度的曲子,他从来都没有听过,他不知道洛瑶怎么会弹这样的曲子的,她身上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此时凤轻寒也早已转过身来看着洛瑶,耳边的曲子似乎把他冰冷的凤眸划开了一道裂口,似乎眸中有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凤轻寒快速地闭了一下眼睛,随后转过身去,端起酒杯把一杯酒倒进了嘴中。

霍沧澜也回头看了洛瑶片刻,便转过头看向被众人遗忘独自跳舞的灵玉,灵玉的舞步根本就跟不上洛瑶的曲子,早就开始乱了,这让她的舞姿根本就没有优美可言,灵玉当然也知道她现在跳得是什么样子的,但她必须咬着牙跳完。

终于,在轻缓的曲调中洛瑶收了手,看向大殿中央的灵玉,灵玉也随即停了下来。

灵玉快步走到洛瑶的桌旁,开始发难:“敢问洛大小姐,您刚刚弹得是《金戈铁马》吗?”灵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她弹得根本就不是《金戈铁马》,她才会跟不上的节奏,丢尽了颜面。

“当然是《金戈铁马》,公主殿下难道认为本小姐弹得这首曲子不好听?”

“本公主根本就没有听过这样的《金戈铁马》,你作何解释?”

这时众人都竖起了耳朵,他们可也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金戈铁马》,但绝对比原来的还好听。

“那是因为这首《金戈铁马》是本小姐自创的,公主殿下之前也没说不让我弹自创的这首,所以公主殿下要怪就怪您自己没有说清楚。”

洛瑶说着站了起来,把琵琶还给了那名乐师。

闻言,众人惊叹不已,他们没想到这洛大小姐如此地有才华,竟然能编出这么好听的曲子,说她才高八斗可一点都不为过。

然而洛瑶的话却让灵玉一口郁气堵在了心里不上不下,恨恨地看了洛瑶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安宁依然一手托着腮一脸审视地看着洛瑶,眸中似乎在问,那曲子真是你编的?

洛瑶看向安宁挑了挑眉,明眸中似乎也在说,就不告诉你。

安宁撇了撇嘴巴,拿起了筷子开始专攻桌子上的美食。

插曲告一段落,大殿里的推杯换盏声又慢慢响起。

就在晚宴接近尾声之时,凤轻朝对身旁的鲁公公耳语了几句,并把袖中一个明黄色的卷轴递给了他,鲁公公接过后便快步来到了大殿中央。

很多人早已把凤启朝的举动看进了眼底,心中猜想皇上是要封灵玉公主为妃呢还是想把她赐婚给哪位王爷?

大殿里安静了下来,这时就听见鲁公公高喊:“贤王爷,灵玉公主跪下接旨!”

众人一听顿时都把目光看向了凤轻鸣他们这一桌,皇上这道圣旨把灵玉公主赐婚给贤王爷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但是这洛大小姐怎么办?她和贤王爷早就是公认的一对,皇上的此番举动无疑是棒打鸳鸯,置洛大小姐于不顾呀。

坐在前排的罗伯书和坐在洛瑶不远处的罗逸邪心中都开始担心起来,当着满朝文武及其内眷子女的面,凤轻鸣这圣旨若是不接的话,可就是公然违抗圣命,皇上就能名正言顺地把他拿下。

灵玉站起身,眸光轻轻扫过凤轻鸣和洛瑶,便来到了大殿中央,在鲁公公前面不远处跪了下来。

然而凤轻鸣没有动,依然端着酒杯浅抿了一口,动作优雅,面色淡然无波,似乎刚刚鲁公公叫的并不是他。

洛瑶也看着面前的酒杯,脸色平静如水,但眸中却有一道寒光快速划过,她没有想到凤启朝会出其不意地来了这么一招,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原本以为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凤启朝却这样做了,看着她不是低估了凤启朝,就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大殿里静悄悄的,到处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窒息,鲁公公等了片刻,见凤轻鸣还是没有动,便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贤王爷跪下接旨!”

凤轻鸣依然没有动,这时凤启朝威严十足的声音响起:“你想公然抗旨?”

众人当然都知道皇上的这句话是对贤王爷说的,大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很多夫人小姐们也开始感到害怕,贤王爷若是拒不接旨,皇上一气之下要把他拿下的话,那刀枪无眼,她们会不会被无辜殃及呀?

“儿臣和瑶儿早已定下终身,父皇的此举让儿臣费解。”凤轻鸣清润的嗓音响起,但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寒意,同时凤轻鸣抬眼看向凤启朝,以前温润的眸中已不带有一丝的温度。

凤启朝眸光凛冽地看着凤轻鸣,二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无形交锋。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您们私自定下终身?”凤启朝沉声道:“更何况你贵为王爷,婚姻更不是儿戏!”

“父皇,儿臣从来没有拿婚姻当儿戏,但敢问父皇,儿臣若是请父皇为儿臣和瑶儿赐婚,您会答应吗?”

凤轻鸣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嘴角带着明显的讥讽,这看在凤启朝的眼中,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他竟然敢如此地挑衅他?!

“鲁成海,宣旨!”凤启朝对鲁公公厉声道,他倒要看看他怎么毁了他的旨意!

“遵旨!”鲁成海说着把圣旨展开,就要宣读,突然就见一道红色的人影快速闪到了他的前面,鲁公公不由地退后了一步,看着已经站在他前面的洛瑶,不由地转头看了看凤启朝,这洛大小姐不会是想毁了这道圣旨吧?

众人也都看到了洛瑶突然飞身来到了大殿中央,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这洛大小姐想做什么?她若是敢毁了圣旨的话,皇上定然不会饶了她。

“皇上,您懂不懂什么叫两情相悦?我和轻鸣的事早已是众所皆知,您却要棒打鸳鸯,把我的男人送给别的女子,你是觉得我配不上我的男人,还是觉得这才华横溢的灵玉公主更能配的上我的男人?”

众人觉得这洛大小姐真是大胆,她一口一个“我的男人”,也不怕皇上治她一个不知廉耻之罪,不过好像西凤的律法上并没有这样的罪名。

众人还没有等到皇上开口,就见灵玉公主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眸光直直地看向洛瑶。

“洛大小姐真是不知廉耻,你和贤王爷什么关系都算不上,你竟然一口一个‘我的男人’,想不到堂堂的将军府的大小姐是如此的不堪。”

洛瑶刚刚说到灵玉时用了“才华横溢”四个字,这让灵玉觉得洛瑶是在明显地讽刺她,为此她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洛瑶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洛瑶冷冷一笑,随即快速看向凤轻鸣,笑着问道:“轻鸣,你说,你是我的男人吗?”

“自然是。”凤轻鸣看向洛瑶眸光柔柔,浅笑而答,他只会是她一个人的男人!

洛瑶快速收回视线,脸上已经恢复成之前的冷笑与讥讽。

众人看着洛瑶瞬间变换的神色,不禁佩服之极,这洛大小姐的变脸速度也太快了。

“公主殿下,我就来向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不知廉耻。”洛瑶幽幽地开口:“若是某个男人并不喜欢你,而你非要往上贴,这才叫不知廉耻,而我和轻鸣早已是两情相悦,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假设,为此‘不知廉耻’四个字并不适合我,您还是把它收回去的好。”

在灵玉听来,洛瑶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在说她不知廉耻,这样灵玉心中的怒火慢慢地烧了起来,随即眸光一闪,开口道:“洛大小姐真是舌灿莲花,就不知道你的功夫是不是也如你的嘴巴一样了得,洛大小姐敢不敢跟本公主赌一次?”

“笑话,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灵玉刚想开口,就听见凤轻城突然道:“洛大小姐不会是不敢赌吧?灵玉公主你先说着你想跟洛大小姐赌什么?”

凤轻鸣和洛瑶顿时把眸光投向了凤轻城,这家伙真是会把握时机掺上一脚。

“就赌洛大小姐若是能赢了本公主,本公主就求皇上改了这道圣旨,若是洛大小姐输了,就要和贤王爷断绝关系。”

灵玉这一番话说完,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洛瑶,这灵玉公主的赌注可有点大,这洛大小姐敢接吗?

洛瑶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公主殿下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皇上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我和轻鸣的关系可不是你这种无聊的赌注能阻断的,公主殿下说了这么一个荒唐的赌注,也不怕失了您的身份?”

“本公主自然不怕失了身份,本公主是看洛大小姐害怕赌输了,不敢跟我赌吧?”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灵玉公主用了一招激将法,想以此逼迫洛大小姐跟她赌。

还没待洛瑶开口,众人就听见凤轻鸣的声音响起:“瑶儿,既然灵玉公主主动要你跟她赌,你就跟她赌好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要听听父皇同不同意这个赌注。”

众人一听,都觉得这贤王爷的这番话可有欠稳妥,这洛大小姐武艺超群确实不错,但这灵玉公主既然敢主动提出比试,那她的武艺肯定也不差,这贤王爷也不怕把自己给输掉了?

洛瑶明眸看向凤轻鸣,这家伙既然敢拿自己做赌注,他就不怕她把他赌输了?还是即使她赌输了也没有关系,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不过凤轻鸣既然如此说了,洛瑶便没再开口,而是看向凤启朝,众人也都把眸光投向了凤启朝。

凤启朝扫了众人一眼,方才开口道:“既然轻鸣都没有意见,朕自然也没有意见。”

凤启朝的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出声的凤轻寒突然站起来开口道:“父皇,儿臣觉得灵玉公主的赌注并不详尽,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哦?”凤启朝顿时来了兴趣:“你且说说看,它怎么会被人钻了空子?”

“回父皇,‘断绝关系’这个词太过笼统,它并没有说清楚如何断绝关系,若是他们避开所有人暗通款曲,表面上是断绝了关系,但实际上并没有断绝关系,那灵玉公主岂不是吃亏了?”

凤轻寒“暗通款曲”这个词说得相当的刺耳,这也让他瞬间招来了几道带着刀锋的眸光,但他似乎并未察觉,只是一脸冰霜地看着凤启朝。

凤启朝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道:“轻寒说得确实有理,那你说如何才能不被钻了空子?”

洛瑶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冷笑道:“睿王殿下不但思虑周全,而且乐于助人,真是皇家的典范,我们要学习的好榜样。”

“洛大小姐过奖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凤轻寒冷冷地看了洛瑶一眼,转头对凤启朝道:“回父皇,洛大小姐若是输了,父皇就下一道圣旨,将她赐予霍将军,让她随霍将军一道回东鲁,一来可以断了她和三弟的联系,二来她也可以代表着西凤促进两国的关系,父皇觉得儿臣的主意如何?”

众人一听,这睿王爷的主意也太损了吧,洛大小姐若是输了的话,她不但赔了贤王爷,而且还赔上了自己,恐怕只有傻子才愿意这样赌呢。<!--over--></div>

第三章 轻鸣你为什么不害怕?

凤轻鸣一听凤轻寒如此说,清润的嗓音顿时骤冷:“凤轻寒,你这是在公报私仇?”他竟然敢让凤启朝把他的瑶儿赐给霍沧澜,他这是在找死!

“贤王爷的话真是好笑!”凤轻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本王只是就事论事,岂有公报私仇之说?再者以贤王爷和洛大小姐的手段,本王觉得本王的建议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凤轻寒的话虽然说得隐晦,但大殿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参加了他的婚礼,自然也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虽然他否认他是在公报私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就是在公报私仇。

“本王听贤王爷的意思,是贤王爷害怕洛大小姐赌输了,想反悔?”凤轻寒并没有给凤轻鸣接话的时间,紧接着道:“不过,说出去的话,可是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贤王爷应该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霍沧澜并没有像众人一样看着凤轻寒和凤轻鸣话语中的交锋,而是端着酒杯不知所想。

“泼出去的水当然收不回来,但我可以让你把话收回去!”

凤轻鸣此话一出,大殿里的众人顿时感到了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暴风雨就要来临前的电闪雷鸣,心中想着这贤王爷和睿王爷不会真打起来吧?

众人正想着,就见一道白影在话音刚落之时,已经落到了凤轻寒的前面,看向凤轻寒的眸光更是寒光凛凛。

凤启朝朝身旁的秋皇后示意了一下,秋皇后立即会意,赶忙出声道:“轻鸣,本宫也觉得你二哥的话有欠妥当,灵玉公主已经来我西凤修两国之好,岂有再派瑶儿去东鲁的道理?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皇上,您说,臣妾说的对吗?”

秋皇后的此番话无疑是想化解大殿里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毕竟两位王爷若是在大殿里打起来,而且还当着东鲁霍沧澜的面打起来的话,那丢的可就是凤启朝的脸,西凤的颜面。

为此,众人都知道秋皇后此举的用意,都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坐在首位上的凤启朝。

凤轻鸣和凤轻寒虽然对面而立,二人的眸光在空中无形交锋,但他们二人眼角的余光已经把凤启朝向秋皇后示意的动作看在了眼底,二人都心知肚明,凤启朝是不会让他们在这大殿里打起来的。

“皇后说的有理,轻寒的主意有欠妥当,就此作罢。”凤启朝终于出声。

凤轻寒快速对上凤启朝警告的眼神,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没有出声。

“父皇英明。”凤轻鸣淡淡地说了一声,便缓步走回了座位,步履一如既往的优雅,跟之前闪电般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灵玉的眸光也如大殿里的很多小姐们一般久久地停留在了凤轻鸣的身上,凤轻鸣仿佛未觉,轻轻撩了一下衣摆,坐回到了椅子上。

凤轻鸣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口,低垂眼帘下的眸中已经带着抹冷然,他当然知道凤启朝不会让他和凤轻寒当着霍沧澜的面打起来的,再怎么说,他现在还是他“儿子”的身份,他丢不起这个人!

不过凤轻寒的这笔帐,他先记下,等回去后再跟他算!

站在大殿中央的洛瑶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她才没有出声跟凤轻寒直接交锋,而把这件事交给凤轻鸣来处理,因为凤轻鸣此时的身份处理这个问题比她更加的合适。

“皇上,灵玉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说?”灵玉收回了看向凤轻鸣的眸光,看向凤启朝道。

众人一听这灵玉公主不会又想出什么馊主意来刁难这洛大小姐吧?她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的话,那她就太过分了,她也不看看她现在站在什么地方?

洛瑶也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看向灵玉,她倒要看看她还能想出什么幺蛾子来。

“但说无妨。”凤启朝没有意见。

“启禀皇上,至于赌注一事,睿王殿下的担心确实有几分道理,但灵玉觉得洛大小姐绝不是那言而无信之人,灵玉相信若是洛大小姐输了,就一定会信守承诺,为此,灵玉想请皇上恩准灵玉现在就和洛大小姐比试。”

“准。”

“皇上,灵玉为了不伤及他人,想在这大殿中央画个圈,谁出了这个圈,谁就算输了。皇上以为如何?”

“好,朕没有意见。”

“何必画圈那么麻烦?”洛瑶看向凤启朝开口:“皇上只要让人在这大殿的中央摆上一圈的椅子,椅背朝外,谁先出了椅背,谁就算输。”

“瑶丫头的这个主意不错。”凤启朝赞赏了一句,随即对身旁的宫人们吩咐道:“来人!就按瑶丫头说的办。”

“是!”

鲁公公和几名小太监很快在大殿中央用椅子摆了一个圈。

“公主殿下,请吧。”洛瑶说着纵身一跃进到了圈中。

灵玉看着大殿中央的一圈椅子,眸光闪了闪,一个飞身也来到了圈中。

大殿里的众人看着灵玉的身手,很多人心中明了,难怪这灵玉公主要与这洛大小姐比试呢,原来她是有炫耀的资本呀,但就是不知道她跟洛大小姐相比会如何?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圈中的两人。

此时凤轻鸣也把眸光投向了圈中的两人,别人能看出来的,他自然也看出来了,看来这灵玉找他的瑶儿比试,应该是有备而来的。

“轻鸣,这灵玉的身手不俗,洛瑶要是输了怎么办?”安宁凑到凤轻鸣的耳边小声道,完全就是乌鸦嘴。

凤轻鸣凉凉地瞥了安宁一眼,道:“瑶儿若是输了,那她就交给你收拾。”

额?开玩笑,洛瑶都收拾不了的女人,她能收拾得了?他就别吓她了,安宁想着,决定还是不惹火烧身的好,凤轻鸣应该不会让洛瑶输的。

“公主殿下远道而来,就请公主殿下先出招吧。”洛瑶开口,依然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神态悠闲。

“那本公主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灵玉说着漂亮的眼睛眯了眯,身形快如闪电,直朝洛瑶攻去。

洛瑶身形一闪,暗自思忖,这灵玉果然有两把刷子,她还是小心为好。

瞬间二人便在圈内交手不下数次,大殿里的众人就见一道道金光快速闪耀,耳边不时地响起清脆的玉石碰击的声音。

一炷香的时间,二人依然不分胜负,凤轻寒看着大殿中央那不时变换位置的那抹绚丽的红,凤眸眯了又眯,慢慢拿起了桌子上的一颗花生米往嘴里放了一下,随后收回手,手缩进袖中放在桌子上。

凤轻寒看似普通的动作却是落入了两个人的眸中,凤轻鸣眸中顿时闪过了一道寒光,也伸手拿了桌子上的一颗花生米,而霍沧澜微微勾起了嘴角,用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

就在绝大多数人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的情况下,众人就见灵玉公主突然被洛瑶一脚扫趴到了椅子上,椅子一个不稳翻了过去,灵玉瞬间跌到了圈外,而她的身下正好压着三颗花生米。

灵玉似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爬起来的同时把三颗花生米攥到了手中。

“皇上,灵玉技艺不精,输得心服口服。”

灵玉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恼怒,声音清亮而又平静,这让众人在心中不由地赞赏了一句,灵玉公主还是很有公主气度的。

洛瑶没有出声,只是看了灵玉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绝美的小脸上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一丝取胜的喜悦,这让众人又对她高看了一分,喜形不露于色,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凤轻揽坐在一个拐角处,他是晚宴开始后才偷偷溜进的大殿,他自然也把刚刚的情形看了个清楚,洛瑶和灵玉的身手在伯仲之间,而之所以会出现如此的结果完全是同时飞向她们两人的三颗花生米做得怪,凤轻鸣和凤轻寒的两颗很好解释,一个对洛瑶进攻,一个为洛瑶防守,但霍沧澜的这颗就不好解释了,他为何要打在灵玉的身上,以他的身手应该不会打错人吧?

凤轻揽看了看霍沧澜,便把眸光看向了自己的酒杯,他可以肯定的是,在这大殿里除了身在其中的那几人,能看到三颗花生米的人包括他自己绝不超出三人。

“既然灵玉自认输给了瑶丫头,那么朕就要依之前所说改了这道旨意。”凤启朝开口,转而又道:“但如何改,朕还要听取皇后和几位爱卿的意见,为此,灵玉公主和霍将军暂且先住在驿馆,等朕重新拟好旨意再行封赐。”

“灵玉遵旨。”灵玉行礼。

“多谢皇上。”霍沧澜也站起来抱拳道。

“灵玉和霍将军不必如此多礼,今日时辰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凤启朝说着站起身率先往殿外走去,秋皇后跟在了后面。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众人行礼后,也陆续往殿外走去。

“瑶儿,走吧。”凤轻鸣站了起来,把洛瑶也拉了起来。

洛瑶笑了笑,便和凤轻鸣安宁一道走在了众人的后面。

很快,大殿里就剩下了凤轻城和凤轻寒二人,凤轻寒似乎并没有离去的打算,依然端着酒杯不知所想。

凤轻城见状,来到凤轻寒的桌旁道:“二弟,为何还不回去?还在对父皇和母后没有采纳你的意见耿耿于怀?若是如此的话,二弟你可就枉费了父皇和母后的一片苦心了,父皇和母后可都是为了我们好。”

“你想呀,若是你和三弟真因为一个女人打起来了,那么受损的可是你们自己的颜面,女人呀,长得漂亮本身就是一个祸水,二弟你可不能让这祸水把自己给淹了……”

“你说够了没有?!”凤轻寒瞬间抬眼看向凤轻城,凤眸中满含着冰棱,声音更是冰寒彻骨。

“大哥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既然二弟不想听,大哥不说就是了,我先走了。”凤轻城说着已经转过身往殿门口走去,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的嘴角已经微微勾起。

凤轻寒心中冷哼了一声,他想火中浇油?他还没这个本事!

凤轻寒随即也站起身来,快步往殿外走去。

……

凤轻鸣洛瑶安宁出了宫,还没走到他们的马车旁,便看到霍沧澜灵玉站在了不远处,目光看向他们,似乎是在等着他们。

“洛瑶,那只讨厌的蝴蝶又在看着你的轻鸣呢,你要不要我帮你把她眼珠子挖下来?”安宁凑近洛瑶耳边小声道。

“好啊,事后我一定把你奉为贤王府的上宾。”洛瑶笑着睨了安宁一眼。

“为什么你把我奉为贤王府的上宾,而不是你将军府的上宾?”安宁不解。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丢了我将军府的脸。”洛瑶笑着道。

安宁闻言,顿时气结,这丫头完全就是小瞧她,对,论武艺她肯定不是那只蝴蝶的对手,不过在其他方面,那可就不一定了。

“洛瑶,你可看好了,我一定会帮你好好收拾她一番。”

当然安宁的这一番话也是贴着洛瑶耳边说的,她可不傻,想收拾人家,若是被人家给知道了,那她还是怎么收拾?

“你可不要被她给收拾了。”洛瑶瞥了安宁一眼,这灵玉本身就不简单,而她身后的霍沧澜更加的不简单,洛瑶觉得回去后要好好提醒一下安宁,她可不想安宁因为她受到一点伤害。

洛瑶安宁的话,凤轻鸣自然也听进了耳中,他并没有出声,而是边走边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霍沧澜。

霍沧澜,一身藏青色的锦袍,浑身看不出一丝的锋芒,如平静的海面在它掀起惊涛骇浪之前,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危险,但一旦它掀起了惊涛骇浪,那骇浪中的人们就再也无法逃生。

凤轻鸣知道霍沧澜绝对有掀起惊涛骇浪的本身,说不定他已经在酝酿着一场惊涛骇浪。

洛瑶三人看着灵玉二人,霍沧澜灵玉也同时在看着他们,霍沧澜嘴角依然挂着浅笑,眸光平淡,而灵玉看向凤轻鸣和洛瑶的眸光却是带着明显的笑意。

当洛瑶三人走到灵玉身旁时,便听到灵玉开口道:“洛大小姐,所谓不打不相识,洛大小姐不会还因为晚宴上的事在怪罪灵玉吧?”

洛瑶一听,这灵玉什么意思?她想主动示好?

“贤王爷。”霍沧澜拱了拱手。

“霍将军。”凤轻鸣也还了一礼。

安宁还没待洛瑶开口,便抢先道:“公主殿下说哪里话?洛瑶怎么会像一般的金枝玉叶那样小家子气呢?公主殿下就不要瞎操心了。”

“想不到安宁郡主这嘴上的功夫也如此了得。”灵玉快速看向安宁,她当然听得出安宁实际上是在骂她小肚鸡肠,但她又没有点名道姓,这让她一口气憋在了心里。

“公主殿下过奖了,跟您比,本郡主还是差远了。”安宁笑着道,含沙射影继续挑拨着灵玉心中的不快。

灵玉眼睛微微眯了眯,刚想发难,就听见洛瑶道:“公主殿下,霍将军,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走了。”洛瑶说着拉着安宁越过灵玉霍沧澜往凤轻鸣的马车走去,凤轻鸣也随即跟上。

灵玉看着三人的背影,又看了看霍沧澜,没再出声,而是转身上了身后自己的马车。

……

凤轻鸣洛瑶安宁回到了凤轻鸣的府中,安宁正准备回房间,便听见洛瑶道:“安宁,不要去招惹灵玉。”

“为什么?”安宁不解,那灵玉也只是一个东鲁来西凤的和亲公主而已,她为什么要怕她?

“安宁,很多东西不是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我有一种感觉,这灵玉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公主,她到底来西凤做什么的,我们不得而知,我不想你因为我去冒险。”洛瑶正色道。

“安宁,我赞成瑶儿的说法。”凤轻鸣补充道:“我们除了知道她能言善辩有一身的好武艺外,其他的一无所知,连她长得是何模样都不知道,这本身就是一个潜在的危险,凤启朝不让她住在宫里,我想他也是有这样的顾虑,为此,我们就不能把这种危险主动招惹到我们自己的身上。”

“我不去主动招惹她,可以,但她若是主动来招惹我呢?”安宁虽然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小,但还是问了出来。

“你放心吧,她若是去你们弗云的话,她可能还有招惹你的理由,但在西凤,我可想不出她为何要招惹你,风霆,她应该没见过吧?”洛瑶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朝安宁眨了眨眼睛。

安宁一听,顿时快速往自己房间走去,头也不回道:“不要跟我提那个混蛋!”

见状,洛瑶看向凤轻鸣,笑着问道:“风霆又把安宁得罪了?”

“这个我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我的瑶儿是不是要对我老实交代一些东西了?”凤轻鸣说着牵着洛瑶的手往房间里走去。

洛瑶当然听出了凤轻鸣话中的意思,他肯定对她今天在大殿里弹的曲子产生了怀疑,他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弹那样的曲子,而且是在她失忆的情况下。

也许是时候告诉他她从哪里来的了,洛瑶心中想着,并没有立即出声,随着凤轻鸣进了房间,顺手把门给合上。

洛瑶看向凤轻鸣,伸手轻轻抚上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亲启朱唇:“轻鸣,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闻言,凤轻鸣顿时一怔,他也只是听说人死后会投胎转世,但他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传说每个人在转世之前都要喝孟婆汤走奈何桥,忘记前世的种种,因此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前世,他也不知道。

“瑶儿,我不知道人到底有没有前世,你为何要问这个?”凤轻鸣拉着洛瑶坐到了椅子上,把洛瑶抱在了怀里。

“轻鸣,我若是告诉你,人真的有前世,你信吗?”洛瑶趴在凤轻鸣的胸前轻声道。

“我信。”凤轻鸣没有丝毫犹豫:“只要我瑶儿说的,我都信。”

“假如我在骗你,你也信?”洛瑶声音中带着笑意。

“瑶儿若是想我把假的当成真的,我便把假的当成真的。”凤轻鸣笑着*溺道。

“傻瓜。”洛瑶把脸在凤轻鸣的胸前蹭了蹭,接着道:“轻鸣,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洛瑶,我只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一缕幽魂,在未来世界我粉身碎骨后,便来了这里,到了洛瑶的身体里。”

洛瑶说完,坐直身看向凤轻鸣,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她怕凤轻鸣会因此害怕她,疏远她,离开她,但她不后悔告诉他,他有权知道她的过去。

凤轻鸣剑眉微微皱起,脸上并没有洛瑶害怕见到的惊恐,这让洛瑶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难怪你在六年前就能说出那样的一句话,难怪你在四年前就能创立自己的云雀阁,难怪你能弹出那样的一首曲子。”

凤轻鸣说完突然把洛瑶的脸紧紧压在胸口上,声音带上了明显的不安:“瑶儿,我不管你来自哪里,你只要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不会再回那个什么未来世界,瑶儿,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离开你。”洛瑶在心中加了一句,只要她活着。

听见洛瑶的承诺,凤轻鸣不安的心又放回了肚中,他一点都不在意她来自哪里,她的前世是做什么的,他只知道他只要她在今生永远陪着他,他便足矣。

“轻鸣,你为什么不害怕?”洛瑶笑着问,凤轻鸣这种反应跟她想象的可是差了很远,不过,这也难怪,他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我为什么要害怕?”凤轻鸣笑着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一wen:“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瑶儿,独一无二的瑶儿,这就足够了。”

凤轻鸣的这句话让洛瑶很是受用,洛瑶随即笑着道:“轻鸣,你想不想知道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瑶儿若想告诉我,我便洗耳恭听。”

随后,洛瑶挪了挪身体,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窝在凤轻鸣的怀里,给凤轻鸣讲着现代的科技,现代的文明……<!--over--></div>

第四章 瑶儿我饿了(一更)

睿王府 书房

凤轻寒坐在案桌后面,双手放在案桌上,凤眸看着前方,但并无聚焦之处,他的脑海中依然在浮现着不久前晚宴上的情形。

那抹早已刻入他心底的红,再一次地在他的心中掀起了他无法控制的波澜,再一次地震撼了他原本以为已经冰封起来的心。

他爱她,但他却只能以恨的方式表现出来,对,他公报私仇,他阴损之极,但有谁知道他的心是何等的痛,何等的鲜血淋淋?

凤轻寒原本以为只要恨了,他就不会再痛了,然而,她晚宴上的一曲却把他心中的恨撕开了一个裂口,让它原本包着的痛汹涌而出,瞬间就把他淹没其中。

他在痛苦的深渊中沉浮,他只能以更阴损的手段来宣泄他的痛,来包裹他的痛,这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凤轻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时就听见冷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王妃有事求见。”

凤轻寒的思绪瞬间被打断,剑眉快速皱了起来,慕容可馨这么晚了要见他做什么?

“让她进来。”凤轻寒思索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很快,书房的门被推开,慕容可馨缓缓走了进来,向凤轻寒福了福身,道:“王爷,可馨有一事相求,想请王爷答应。”

“何事?”凤轻寒并没有看慕容可馨,而是看向桌子上的公文。

“可馨听说明日菩提山灵光寺的无一大师会在寺内开坛讲、法,可馨想去聆听,瞻仰佛光,还请王爷答应。”

“王妃如此喜欢佛法,是想遁入空门?”凤轻寒依然看着公文,似乎这句话只是他随口一问。

“回王爷,即使可馨想遁入空门,佛门也不会收我的。”

“这是为何?”凤轻寒似乎来了兴趣,抬眼看向了慕容可馨。

“几年前曾有一位大师给我卜过一卦,说我有佛心,无佛缘,只能在红尘中沉浮,若能得一人心,可保我此生无忧,若不能,便只能客死他乡。”

慕容可馨语气依旧轻缓,即使在说到“客死他乡”四个字时,语调依然没有一丝异样,嘴角依然含着一抹浅笑,眸光淡淡地看着她眼前这位有名无实的夫君。

慕容可馨知道她的这位夫君心中只有那位洛大小姐,他要拜堂的对象也是那位洛大小姐,但他却被那贤王爷和洛大小姐反算计了,他即使跟她拜了堂,他也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他的王妃,更不要说能得他这个人的心了。

慕容可馨虽然想着能得一隅安宁,她便足矣,但她也仅仅是一个寻常的女子,被丢弃在角落里的苦涩还是时常光顾她的心中,她也渴望有一个爱她的男人对她呵护有加,把她捧在手心里chong爱,但她这位夫君还有心给她吗?

慕容可馨知道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去刻意讨好这位所谓的夫君,她不需要他的施舍和怜悯,她要的是他一颗真正爱她的心。

但慕容可馨也知道她这位夫君的心太冷,即使她有心去靠近他,她恐怕都捂不热他的心,所以一切随缘吧,不是她的,终究也不会是她的。

想到这,慕容可馨的嘴角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苦笑,这让一直看着她的凤轻寒心中再添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没有想到慕容可馨如此纤柔的女子在说到“客死他乡”四个字时会是如此的平静,似乎根本不是在说她自己一般,这也让他的眸光不由地停留在了她的小脸上。

她的小脸虽然没有她的绝美,但却有她一样的淡然如水波澜不惊,她的唇瓣虽然没有她的红艳诱人,但也是不点而朱,看到这,凤轻寒突然感到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抹燥热。

“过来。”凤轻寒突然出声。

慕容可馨一怔,凤轻寒没有说答不答应她去灵光寺,却让她过去,让她过去做什么?

慕容可馨不知道,但还是抬脚慢慢来到了凤轻寒的身旁,看着近在咫尺的凤轻寒,慕容可馨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除了在他们大婚那天,他掐她脖子的那一次,慕容可馨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凤轻寒,看着他刀削一般的俊颜,飞扬的剑眉,好看的凤眸,挺立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慕容可馨顿时觉得她的心开始乱动了。

随即慕容可馨猛然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赶快逃离此地,然而她还没有迈开脚步,她的手腕就被凤轻寒给快速握住,凤轻寒紧接着一拉,慕容可馨猝不及防跌坐到了凤轻寒的腿上。

“王爷……”慕容可馨慌忙要站起身,但凤轻寒却把她紧紧圈在了怀里。

“王妃,本王可是你的夫君。”

凤轻寒的话顿时打断了慕容可馨的挣扎,他说的对,他是她的夫君,他们是夫妻,而一般正常的夫妻在大婚那日就洞房了,而他只是抱她一下,这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慕容可馨心中再度浮上了一抹苦涩,苦涩把之前心中的紧张掩盖了下去,这让慕容可馨坦然地坐在凤轻寒的腿上直视着他。

慕容可馨瞬间变化的神色自然也落入了凤轻寒的眼底,凤轻寒亲启薄唇:“王妃是在怪本王没有尽作为夫君的义务?”

“可馨不敢。”慕容可馨当然明白凤轻寒的意思,小脸微微一红,不由地低下了头。

“不敢吗?”凤轻寒松开一只手挑起了慕容可馨的下颚,让她看着他。

“王爷……”凤轻寒的动作让慕容可馨的脸又红了一分,淡然无波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了躲闪之色。

慕容可馨的神色更让凤轻寒心中的燥热又添了一分,看着慕容可馨微张的小嘴,顿时不做多想,低头覆了上去。

慕容可馨一时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当场,不知该如何去反应。

柔得如同水一般的唇瓣,怀中人儿独有的馨香充斥着凤轻寒的感官,这让他不由地把手臂收紧加深了这个wen

过了片刻,慕容可馨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扭转头,避开凤轻寒的wen,他心中无她,他为何要wen她?

“不要,唔……”

然而慕容可馨的拒绝更是激起了凤轻寒征服的欲、望,他伸手扶在慕容可馨的脑后,不让她乱动,并趁着她出声张嘴之际,长舌钻进了她的小嘴中,开始追逐她还在不停躲闪的小舌。

被凤轻寒如此霸道的强wen,慕容可馨的心慢慢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心中涌现了无以名状的悸动,这种悸动让她慢慢停止了挣扎,让她慢慢沉迷其中。

过了片刻,已经合上了眼帘,任由凤轻寒wen她的慕容可馨突然感觉凤轻寒的唇撤离了她的唇瓣,随即快速睁开迷离的双眸看向她的夫君,她的夫君依旧是冷着一张俊颜,但她在他的脸上隐隐感到了丝丝的懊恼之色,如此的发现,让慕容可馨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欢快,也许他的心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冰冷,也许有一天它会为她而跳动。

“下去!”凤轻寒突然出声,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虽然刚刚她还被他抱在怀里强wen,但慕容可馨对此时凤轻寒用冰冷的语气赶她下去并没有感到难过,反而觉得这就是他最正常的表现。

慕容可馨快速站了起来,看向凤轻寒。

凤轻寒看着依然不知道主动离去的慕容可馨,心中的懊恼又添了一分,剑眉也瞬间皱了起来:“你为何还不走?”

“王爷,你还没有说明天让不让我去菩提山。”慕容可馨开口,依然带着粉色的小脸上浮上了淡淡的浅笑。

看着慕容可馨脸上的浅笑,凤轻寒突然觉得有一道暖风吹过了他的心底,让他心底那坚不可摧的寒冰似乎有消融的迹象,这让他顿时感到一阵恐慌,不做多想便道:“我让冷情明天陪你一道去,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谢王爷。”慕容可馨再次向凤轻寒露出浅浅的一笑,随即转身,往门外走去。

直到房门被重新合上,凤轻寒才懊恼地闭上了眼睛,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wen了慕容可馨,wen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

贤王府 兰院

洛瑶窝在凤轻鸣的怀里跟他讲了很多关于现代的东西,直到夜色已深,洛瑶才停了下来,对凤轻鸣道:“轻鸣,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说,今天很晚了,我们休息吧,你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呢。”

“好。”凤轻鸣没有意见,把洛瑶抱了起来,往chuang边走去。

很快洛瑶被凤轻鸣放到了chuang上,洛瑶就见凤轻鸣的身体快速地覆了上来,同时听他道:“瑶儿,我饿了。”

闻言,洛瑶的耳后顿时红了起来,娇嗔了凤轻鸣一眼,道:“饿了,我去厨房给你做饭吃。”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大手来到了洛瑶的腰间轻轻一拉丝带的绳结,同时贴着洛瑶的耳边道:“瑶儿,我只想吃你。”

听着凤轻鸣暧、昧的话语,洛瑶轻捶了凤轻鸣一下,便一把拉过锦被把脸给捂上了,她的脸皮永远都没他的厚。

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旖、旎之夜。<!--over--></div>

第五章 没兴趣(二更)

第二日,当洛瑶醒来的时候,凤轻鸣已经上朝去了,毫无疑问,洛瑶又在心中把凤轻鸣腹诽了一遍后,才起身。

穿戴整齐,梳洗后,洛瑶来到院中,还没开始练功,便见安宁一脸兴奋地进了院子。

“洛瑶,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安宁还没来到洛瑶的跟前,便大声喊道。

八月十八,什么日子?洛瑶思索了片刻,也没有想出来,便道:“什么日子?”

“你真是孤陋寡闻。”安宁说着已经来到了洛瑶的跟前:“今日可是菩提山灵光寺无一大师开坛讲、法的日子,无一大师可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他一年只会讲一次法。”

“然后呢?”洛瑶笑着看向安宁,心中猜想这丫头八成又想去凑热闹了。

“今天菩提山上一定热闹非凡,我们也去瞻仰瞻仰佛光,怎么样?”

“没兴趣,我又不想出家当尼姑,我为什么要去瞻仰佛光?你若是想皈依佛门,我可不拦着你。”洛瑶故意道,同时一脸的兴趣缺缺,转身就要去练功。

安宁一听为之气结,她只是想去凑凑热闹而已,谁说她想出家了?她才不要出家呢,红尘中她还没有玩够呢,干嘛要出家?

安宁见洛瑶要走,赶忙蹦到了她的前面,笑着道:“洛瑶,我只是想去菩提山玩玩,但一个人去又太没意思了,所以就想让你陪我一起去,郑重申明,我从来没有想过皈依佛门。”

“你不用申明我也知道,你即使想皈依佛门,佛祖也不会收你的。”这丫头整天胡思乱想,六根不净,佛祖敢收她吗?

闻言,安宁干笑了两声,洛瑶可真了解她。

“洛瑶,你到底去不去?你若是不去的话,我可要去找找别人了。”安宁见洛瑶还没有同意去,不禁有些急了,去晚了,人都走光了,还有什么看头?

“找谁呀?”洛瑶顿时来了兴趣:“你是想找风霆陪你一起去?你如果真是想找他的话,那我还真不能去了,省得被他给记恨上了。”

听洛瑶这么一说,安宁顿时蹦了起来:“谁说我要找他陪我去?我找谁我都不会找那个混蛋!”

看着安宁一副要把风霆大卸八块的模样,洛瑶抿嘴笑了笑,道:“看来是风霆把我们的郡主给得罪了,既然如此,本小姐就勉为其难陪你走一趟吧。”

“这还差不多。”安宁咕哝了一句,同时对洛瑶道:”洛瑶,我们现在就走吧。”

“郡主大人,我们还没吃早饭呢。”洛瑶笑着提醒了一句。

“洛瑶,我听说菩提山下有一家包子铺,它那里做的包子,味道好极,我们今天就去那里吃早饭如何?”

洛瑶一听,就知道安宁肯定是早就打算好了,便也就不再逗她,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见洛瑶终于同意走了,安宁高兴不已,拉着洛瑶快步往院外走去。

守在院外的凌墨早就把洛瑶安宁的话听进了耳中,见二人出来,赶忙出声道:“小姐,郡主,你们就等爷下朝回来再去吧。”凌墨很想说,他担心洛瑶和安宁两个去菩提山不安全,但又不好直说,便换了含蓄一点的话语。

“凌墨,等轻鸣下朝回来了,你就跟他说,我和洛瑶去菩提山了,让他不用担心。”安宁拉着洛瑶快速往前走去,开玩笑,等凤轻鸣那家伙回来,他肯定要做洛瑶的护花使者,有他跟着,她们还怎么玩得尽兴?今天去菩提山的肯定有很多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那家伙朝那一站,不知要引来多少暗送秋波的眼神,洛瑶即使不被自己醋死,他们也变成了观赏品,她才不等他呢。

安宁心中打着小算盘,边走边道,这让跟在后面的凌墨一脸的无奈,他即使再愚笨,他也看出来了,这安宁郡主压根就不想带着爷一起去菩提山,这可怎么办?

凌墨思索了片刻,又急忙出声道:“小姐,郡主,属下去帮你们驾马车。”凌墨想着,他可以借赶马车之名跟着她们一道去,一方面可以保护她们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帮爷赶走一些胆大包天的苍蝇蚊子。

然而凌墨还没走上两步便听到安宁道:“不用了,我已经让人备了马,我和洛瑶骑马去,你就留在府里看家吧。”

闻言,凌墨心中的小九九顿时被击了个粉碎,只能无奈地叫了声:“小姐……”他希望洛瑶能出声劝一下安宁郡主,改变主意,让他一道跟着去。

洛瑶当然明白安宁心中打的的主意,她本来就是拉着她去菩提山玩的,那么多人跟着哪能想如何玩,就如何玩?凌墨再怎么说,她都不会带上他的。

“凌墨,我们不会有事的,等轻鸣回来,你跟他说一声。”洛瑶笑着道,随后便被安宁拉着快步往府门口走去。

见洛瑶也如此说,凌墨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心中想着只能把这件事尽快告诉爷才行。

洛瑶和安宁很快出了府,安宁的一名侍卫已经牵着两匹马在府门口等候,见到二人,侍卫赶紧把缰绳递给了洛瑶安宁。

洛瑶安宁快速翻身上马,驾马往京城北门方向奔去。

菩提山在京城以北,距离京城有三十里的路程,骑马去的话也要半了时辰。

洛瑶安宁策马而行,一路上看到不少坐着马车的夫人小姐和骑在马上的富家公子,当然也有很多寻常的普通百姓,毫无疑问,大家都是往菩提山去的,但到底是不是都是去聆听佛法的可就不得而知了。

半个时辰后,洛瑶安宁到达了菩提山的山脚下,二人拉停了坐骑,洛瑶放眼望去,就见在不远处一片葱绿之间隐着两间非常普通的青砖瓦房,瓦房前面搭着一个简易的凉棚,凉棚里有缕缕白烟升起,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凉棚里摆满了桌子,而且每张桌子旁的座位似乎都已经坐满了人。

看到这,洛瑶向安宁挑眉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包子铺?”

“对呀。”安宁讪讪地笑了声:“我说得没错吧,你看人家的生意那么好就知道他家做的包子一定好吃。”

这时安宁有些后悔,她不该拉着洛瑶来吃什么包子,看着凉棚里站着的人,安宁就知道肯定没有空位了,她和洛瑶的身份摆在那,而且她们又是女子,她们总不能站着吃包子吧?这也太有损形象了。

想到这,安宁对洛瑶道:“洛瑶,这包子我们就不吃了,我们到这菩提山的后山去摘果子吃如何?”

“不好,早饭我没有吃水果的爱好。”洛瑶直接拒绝道,同时向安宁伸出了手:“给我十文钱,我去买包子。”

“你怎么知道我有铜钱?”安宁立即问道,她本来身上装的都是大面额的银票,身上的几十个铜钱也是她今天早晨临时起意让她的侍卫帮她找来的,她不明白洛瑶怎么会知道。

“你要来这里吃包子,你不准备一些铜钱,你难道想吃霸王餐?”洛瑶笑着反问。

“我没有铜钱就不能吃包子了?我有的是银票。”安宁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银票的最小面值是五十两,一个包子只有两文钱,你买五个包子也只要十文钱,卖包子的掌柜的要找你四十九两银子再加九百九十文钱,你说,他有这么多钱找你吗?若是没有的话,你不就是吃了霸王餐?”

洛瑶的话顿时让安宁心服口服,像卖包子这种小本买卖,生意再好,一天卖出去的包子的钱加起来也就几两银子,她若给了五十两,掌柜的八成没有零钱找她,为此她也是考虑这一点,才让她的侍卫给她找来一些铜钱的,安宁没想到的是,洛瑶竟然猜中了她的想法,这丫头也太神了吧?

随即,安宁便从荷包里拿出了十文钱递给了洛瑶,洛瑶接过后,对安宁道:“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买包子,等我们上山后,找个无人的地方再吃,绝不会丢了你郡主的面子的。”

洛瑶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带着了戏谑的口吻,这同时也招来了安宁狠狠的一眼。

洛瑶笑着翻身下马,抬脚往包子铺方向走去。

凉亭里的众人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们当然也都看到了洛瑶和安宁,很多人都知道一身红衣的女子是将军府的洛大小姐,一身紫罗兰衣裙的是弗云国的安宁郡主,但也有人是第一次见到洛瑶和安宁,他们眼中不由地露出惊艳之色,但令众人奇怪的是,这洛大小姐竟然朝他们这边走来,莫非这洛大小姐和安宁郡主也没有吃早饭?

人们心中正揣测着,就见洛瑶已经来到了凉棚里的蒸笼前面,同时对卖包子的小二道:“给我拿五个包子,我带走。”

小二刚想应声,就见一道声音快速响起:“洛大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话,跟霍某一桌如何?”

闻言,洛瑶瞬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over--></div>

第六章 想多了?(一更)

洛瑶顺着声音望去,就见霍沧澜坐在一张桌子旁,正转过身看着她,而原先坐在他身旁的两名寻常百姓打扮的男子正站起来,站到了他的身后。

今天,霍沧澜只穿了一身普通的藏青色棉质长衫,头发用一根深蓝色玉簪束起,他的这一身打扮在人群中是再普通不过了,又因为他是背对着洛瑶,因而洛瑶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他。

洛瑶看着霍沧澜的打扮,听着他对他自己的称呼,洛瑶知道他并不想让京城的百姓知道他就是东鲁的骠骑大将军霍沧澜。

如此低调的行事让洛瑶对他的戒心又增加了一分,随即淡淡一笑道:“阁下的好意洛瑶心领了。

随后,洛瑶便不再看霍沧澜,而是看向卖包子的小二:“小二,给我拿五个包子,我带走。”

“好嘞,小姐稍等。”小二也从刚刚霍沧澜对洛瑶的称呼上猜到了眼前的这位就是京城里鼎鼎大名的将军府的洛大小姐,赶忙应声。

小二从蒸笼里拿了五个包子,用纸包好,递给了洛瑶,洛瑶随即把十文钱递给小二后,便转身往回走去。

凉棚里的众人见洛瑶走了,这才收回了视线,而霍沧澜却站了起来,抬脚往凉棚外走去,两名男子也随即跟在了霍沧澜的身后。

这时安宁已经把两匹马拴好,见洛瑶买回了包子,便和她一道往上山的台阶处走去。

灵光寺坐落在菩提山的深处,到达那里要登上九百九十九阶台阶,这对于寻常的夫人小姐们来说绝对是一项考验,不过尽管如此,上山的夫人小姐们还是络绎不绝。

从霍沧澜出声的时候,安宁便也发现了他,而且她还看到霍沧澜跟着洛瑶出了凉棚,一直跟在她们后面的不远处,这让安宁的秀眉皱了又皱,这霍沧澜跟着洛瑶不会有什么意图吧?

安宁的心中打着鼓,这霍沧澜早就被传得神乎其神,而且传闻他的武艺也是出神入化,他若是对洛瑶心怀不轨的话,那洛瑶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安宁又开始后悔,因为她的贪玩若是让洛瑶身处险境的话,不要说凤轻鸣不会原谅她 ,她自己都会自责而死,心中的担心让安宁不时回头看向霍沧澜。

“安宁,你老是看他干什么?莫非你看上他了?”洛瑶终于忍不住贴着安宁的耳边,打趣了安宁一句。

“你就不要吓我了,他那样的男人我可不敢要。”安宁翻了个白眼:“洛瑶,他一直跟在你的后面,是不是想打你什么坏主意?”

“安宁,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洛瑶瞥了安宁一眼:“这上山的路只有这么一条,他不跟在我们的后面,你是想让他飞上去?”

洛瑶觉得安宁这丫头的思想太不纯洁了,霍沧澜跟在她们后面上山就是打她的主意?若是照她这么说的话,那走在她们身后的男子都是在打她的主意了?

“真是不识好人心。”安宁咕哝了一句:“洛瑶,我希望是我想多了,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知道了。”洛瑶笑着道。

随后,二人继续往山上走去,入眼的都是高耸挺拔的松树,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一阵山风吹来,带来阵阵香味,这其中掺杂着各种花香和各种果子成熟的香味。

安宁的武艺虽然不是很精,但毕竟也是练武之人,为此上山的这段山路对她来说并不是特别费劲,她和洛瑶二人很快就超过了很多原本走在她们前面的夫人小姐们。

这时,洛瑶抬眼往前看去,就见冷情正走在前面的不远处,而在他的前面有一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洛瑶虽然只看到她的背影,但她已经猜到她就是慕容可馨,不过看她的步伐,显然是她已经走不动了。

对于慕容可馨,洛瑶心中还是有一丝歉意,毕竟,慕容可馨在整个“移花接木”的事件中,她充当了一个最无辜的角色,她的婚虽然是凤启朝赐的,但她和凤轻鸣毕竟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换了回去,让她跟凤轻寒拜了堂。

就这方面而言,洛瑶觉得她欠了慕容可馨一次,慕容可馨原本可以不用嫁给凤轻寒,但由于他们,她最终还是嫁给了凤轻寒,而且就凤轻寒在礼堂上掐慕容可馨脖子的行为,洛瑶可以断定凤轻寒不会好好待慕容可馨的。

心中的歉意让洛瑶不由地加快了步伐,赶上了慕容可馨。

冷情当然认识洛瑶和安宁,他见到洛瑶,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出声。

冷情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凤轻寒,陪他习文练武,虽为主仆,但在冷情的心里,凤轻寒已经不单单是他的主子,他就是他的亲人,看着他痛,冷情的心中也不好过。

冷情非常清楚地看着凤轻寒如何一步步地陷入情网不可自拔,看着他如何从爱之深到恨之切。

冷情看着洛瑶,他不想称呼她为洛大小姐或者洛小姐,他还想称呼她为王妃,但冷情知道,自家王爷恐怕再也没有让他称呼她为王妃的机会了。

慕容可馨见洛瑶赶上她,与她并肩而行,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朝洛瑶微微笑了笑。

此时因为上山的台阶比较窄,只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而行,为此安宁便落在了洛瑶的身后,安宁当然也认出了前面的就是跟凤轻寒拜堂的慕容可馨,但安宁不明白洛瑶为什么要主动上前跟她走在一起,但瞅瞅身旁一脸冰封的侍卫,安宁并没有出声。

和慕容可馨一起走,洛瑶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同时转过头看向慕容可馨。

一身白衣的慕容可馨在一片葱绿之中如同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清丽脱俗,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一丝牵强与敷衍,仿佛带着看透一切的豁达和随遇而安的从容。

“睿王妃是去聆听无一大师的讲、法?”洛瑶首先出声。

“正是,洛大小姐也是?”慕容可馨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气息不稳。

慕容可馨当然也认出了洛瑶的身份,婚礼当天在礼堂上,她就已经见过她了,一身的红衣,绝美的容颜,恐怕在这世上只要见过她的人都不会认错,她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她那有名无实的夫君心里都是这洛大小姐,但慕容可馨心中却没有对洛瑶的一丝憎恨,对于这一点,慕容可馨对自己的解释是,她还没有爱上凤轻寒,也没有把他当成她真正的夫君,所以,他喜欢谁,跟她无关。

“我啊,只是来凑凑热闹的,顺便来这菩提山游玩一番。”洛瑶笑着道,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这一番话会引来别人的嘲笑。

这也难怪,今天可是无一大师开坛讲、法的日子,这无一大师不仅在西凤,甚至在这天下都备受推崇,据说只要是他卜的卦都是一卜一个准,上至君王的江山社稷,下至普通百姓的福禄姻缘,只要经他嘴说出的,以后必定会发生。

而且无一大师行踪不定,很少在菩提山上,一般人很难见到他一面,更不要说请他卜卦了,为此每年的今天,菩提山上都是人满为患,有些人是来聆听无一大师讲、法的,而有些人是想着见到无一大师,求他卜卦的。

凑热闹游玩的人自然是有,但那肯定是少数,然而像洛瑶这样的身份,她说来凑热闹游玩,定然就要被人给笑话了。

慕容可馨没有想到洛瑶会如此说,不禁浅笑道:“洛大小姐真是与众不同。”

听慕容可馨这么一说,安宁不满地瞪了洛瑶一眼,对,她们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玩的,但这也不能说出去呀,说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安宁正想着就感到有数道带上嘲笑的目光投向了她们,这让她把洛瑶恨得牙痒痒。

但洛瑶可不在意这些,本来她就对佛法和卜卦不感兴趣,再说她今天也只是一个陪玩的身份,她干嘛要怕被人笑话?

洛瑶笑了笑,并没有再出声,和慕容可馨一道来到了灵光寺的前面,洛瑶放眼望去,就见灵光寺古朴而庄严,寺门口人头攒动,两个小沙弥守在门的两旁,寺内更是烟雾缭绕。

“洛大小姐,你不进去吗?”慕容可馨见洛瑶停下了脚步,不禁问道。

“睿王妃进去吧,我们就不进去了。”洛瑶说着看了安宁一眼,抬脚往后山的方向走去,安宁也随即跟上。

慕容可馨看着洛瑶和安宁的背影,片刻,便也抬脚往寺门口走去。

洛瑶和安宁来到了后山,很快一片果园便映入了二人的眼帘,而在这片果园之中有一棵又高又粗的苹果树异常地突出,它不但枝繁叶茂,而且它的上面还结满了红彤彤的苹果,散发着阵阵的苹果香味。

安宁一看顿时来了兴趣,快步往苹果树方向走去,同时道:“洛瑶,那包子你就都留着自己吃吧,我要吃果子。”

闻言,洛瑶看了看手中的包子,心中想着,五个包子都吃下去,她还不撑死掉?

安宁很快来到苹果树下,纵身一跃,便上到了树上,伸手摘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拿出袖中的锦帕擦了擦,随后一边把苹果往嘴里送去一边往远处看去,顿时秀眉皱了起来。<!--over--></div>

第七章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二更)

安宁张着嘴,刚想在手上又红又大的苹果上面咬上一口,不想无意间却看到沿着山路往这边走来的三个人影,秀眉顿时皱了起来。

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安宁还是认出来为首的男子是霍沧澜,这家伙怎么也跑到后山来了?他不是来听无一大师讲、法的?他不会是跟着她们来的吧?

安宁心中又泛起了嘀咕,对树底下的洛瑶道:“洛瑶,霍沧澜往这边来了。”

因为山坡角度的关系,再加上还有一段距离,为此洛瑶并不知道霍沧澜正往这边走来,她听安宁这么一说,随即纵身一跃,也上到苹果树上,放眼望去,就见霍沧澜带着他的两名下属正往这边走。

洛瑶看着缓步走在山道上的霍沧澜,秀眉也蹙了蹙,这霍沧澜也是像她们一样来菩提山游玩的?而且也正巧像她们一样来这后山游玩?有这么巧吗?

这菩提山方圆好几里,有南山北山和后山之说,这霍沧澜风景秀美的南山北山不去,却跑到后山的果园来,莫非他也想来摘果子吃?

洛瑶当然不相信这种可能性,若不是他对菩提山完全不了解,那么就是他来此别有目的。

想到这,洛瑶对安宁小声道:“安宁,我们先藏起来,看看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好。”安宁没有意见,纵身一跃上到另外一根枝叶更稠密的树枝上,把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随后洛瑶也把自己藏好。

很快,霍沧澜带着他的两名随从进了果园,霍沧澜看了洛瑶安宁所在的苹果树一眼,便径直往这边走来。

隐在树上的洛瑶安宁自然是看到了霍沧澜看向苹果树的眸光,又看到他往她们这边而来,心中暗叫不好,这家伙不会也是要摘这树上的果子吃吧?

洛瑶安宁正想着,就见霍沧澜带着两名随从已经来到了距她们这棵苹果树的不远处,霍沧澜抬眼看了苹果树一眼,嘴角微微勾了一个弧度,突然猛然出掌,掌风直拍苹果树的树干而去。

洛瑶见状,赶忙出声:“安宁,小心!”洛瑶说着的同时自己已经飞下了苹果树,落在了苹果树的树冠之外的地方。

但安宁虽然也看到了霍沧澜的动作,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躲过了震动的苹果树,然而由于她的武艺不精,她还是被一个掉下来的苹果砸到了脑袋上。

脑袋上的疼痛,再加上看着掉了满地的苹果,安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瞬间来到了霍沧澜的跟前,怒道:“霍沧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郡主,洛大小姐,霍某不知道你们二人在树上,多有得罪,还请二位见谅。”霍沧澜拱着手,一脸的诚意。

洛瑶没有立即出声,但安宁立即就蹦了起来:”霍沧澜,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小孩,那么好骗?你明明就是跟着我们来此的,而且你也发现了我们就在树上,你完全就是故意的!”

“郡主此言差矣,郡主和洛大小姐都是二八年华,霍某眼光再拙,也不可能把你们当成三岁小孩,再者,郡主有什么根据说霍某是跟着二位而来,郡主又有什么根据说霍某发现二位在树上,而故意把二位打下来?”

霍沧澜语气轻缓,不急不躁,面对安宁的怒目而视,依然是一脸的浅笑,而且反驳的话语更是切中安宁的要害。

的确如此,安宁对霍沧澜的指责完全就是她想的,猜的,并没有一点的根据,被霍沧澜这么一问,顿时不知道如何以答。

尽管如此,但安宁可不愿意善罢甘休,依然道:“霍沧澜,你可是东鲁鼎鼎有名的常胜将军,竟然在我们两个小女子面前装腔作势,你也不怕失了身份?”

安宁如此说也是想刺激一下霍沧澜,让他露出马脚,进而承认她指责他的话是对的。

然而安宁心中还在对自己的这一招小小地得意,这时就听见霍沧澜笑着道:“霍某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什么常胜将军,也没有认为自己有多么尊贵的身份,更没有觉得自己在装腔作势,霍某反而觉得郡主在装腔作势。”

霍沧澜在说到“装腔作势”四个字时,声音低了一分,这让安宁感觉霍沧澜是在明目张胆地讽刺她,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安宁刚想把霍沧澜的话顶回去,就见洛瑶突然开口道:“安宁,既然霍将军刚刚的举动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那必定是冲着这树上的果子来的,那么敢问霍将军,您是想把这么多的果子都吃下肚子,还是把这么多的果子都带回驿馆慢慢吃?”

闻言,霍沧澜两名随从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地上的果子最少有好几箩筐呀,谁有那么大的肚子一下把它们吃完?带回驿馆慢慢吃?堂堂的东鲁国的骠骑大将军跑到菩提山来摘了几箩筐的果子回驿馆慢慢吃,这岂不要把人给笑死?

霍沧澜当然知道洛瑶的问题是在故意刁难他,他若是否认的话,便就承认了他的一掌确实冲着她们去的,那她们肯定会找他麻烦,若是承认的话,他完全可以想象,洛瑶还有后招在等着他。

当然霍沧澜既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而是另辟了一条蹊径。

“洛大小姐想多了,霍某一掌震下树上的果子可不是为了自己吃的。”霍沧澜看着洛瑶,接着道:“想必洛大小姐也知道这棵树如此之高,不会武艺的人定然上不去,上不去的话就摘不到果子,而今日很多人来了菩提山,定然也会有人来到此处,霍某这么做也是想让来到此地的人都能吃到果子,仅此而已。”

“是吗?”洛瑶微微一笑:“霍将军真是菩萨心肠呀,定然与佛有缘,依本小姐看,霍将军就趁着无一大师讲、法之计,皈依佛门算了,如此一来的话,霍将军更能将这份善心发扬光大。”

什么叫做骂人不带脏字,似乎就是如此,听了洛瑶对霍沧澜的这一番话,安宁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了不少,心中想着她收拾不了他,洛瑶能帮她收拾他就行了。

而洛瑶如此直接的讽刺也让霍沧澜的两名随从为之气结,他们的将军可是威震四方的常胜将军,正是风华正茂为国建功的时候,这丫头竟然说让他们的将军出家当和尚,真是太过分了,不过碍于将军还没有说话,他们也不能逾规抢先开口。

“洛大小姐过奖了,霍某六根不净是入不了佛门的。”霍沧澜笑着轻轻把洛瑶的话挡了回去。

洛瑶闻言,刚想再说什么,就见霍沧澜突然飞身跃到苹果树上,放眼往远处看去,片刻后,他又落回了地面,对洛瑶和安宁道:“有人来了,你们最好藏起来。”

霍沧澜说完,对他的两名随从示意了一下,随后三人便迅速隐藏了起来。

洛瑶这时也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朝她们这边而来,遂拉着安宁伏身到了不远处的一片草丛之中。

安宁还在想着到底是什么人来了,她们竟然要藏起来?这时就见两个人影快速进到了果园里,而这两人的肩上还扛着两个人。

安宁定睛一看,便认出了被扛着的两人一人是慕容可馨,另外一人是跟着慕容可馨的一脸冰封的侍卫。

见状,安宁首先想到的这凤轻寒的侍卫也太没有用了,既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弄晕扛在了肩上,让他保护慕容可馨,慕容可馨十有*都会遭殃。

安宁都认出来了,在她身旁的洛瑶自然也认出来了,但她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会对慕容可馨动手,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对慕容可馨动手?

洛瑶暗自思索,就见两名黑衣人把冷情和慕容可馨扔到了离她们不远处的葡萄架下,一名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同时对另一名黑衣人道:“老大,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你想怎么样?”另一名黑衣人阴沉的声音响起。

“老大,这妞长得这么漂亮,便宜这小子一个人,我有点不甘心,以我之见,老大我们先把这妞给……”黑衣人的声音异常的猥亵,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听到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被称之为老大的黑衣人并没有立即点头,那名男子见状又继续道:“老大,您就别犹豫了,我保证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就当多拿了点报酬,只要我们圆满完成了任务,那位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被这名男子这么一劝,被称之为老大的黑衣人不由地把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慕容可馨,漂亮的小脸,奥凸的身材,心中的欲、火也顿时燃烧了起来。

被称为老大的男子往四周看了一眼,便开始解自己的腰带,他虽然没有点头同意那名男子的提议,但他的行动已经告诉他他已经是迫不及待了,那名男子见状,看向慕容可馨的眼神中更是带上了赤、裸裸的颜色。<!--over--></div>

第八章 后悔晚矣

被称之为老大的黑衣人快速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扔到了地上,另外一名黑衣人看着他的老大已经往慕容可馨身旁走过去了,也迫不及待地一边拉扯着自己的腰带,一边往慕容可馨身旁靠近。

“我先来!你听着山下的动静!”被称为老大的黑衣人看着马上要扑过来的黑衣人,眼露凶光,怒喝了一声。

黑衣人闻言顿时停下了脚步,手提着裤子,满眼的哀怨,强忍着身体里正在燃烧的欲、火。

见状,被称为老大的黑衣人这才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隐在草丛里的洛瑶和安宁自然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安宁转头看向洛瑶,眼中似乎在问: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慕容可馨被辱?

洛瑶秀眉蹙了蹙,此情此景,她当然做不到置之不理,不要说她本来就对慕容可馨心存一丝歉意,即使是素不相识的女子在遇到这种事情,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洛瑶贴着安宁的耳边,小声道:“我出去,你不要动。”洛瑶担心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她不想安宁去涉险。

“你自己小心。”安宁点头。

被称之为老大的黑衣人快速把自己的裤子褪到大腿处,便迫不及待地往慕容可馨身上扑去,然而他还没扑到她的身上,突然感到一股强劲的掌风从他的身体的左侧直扫他而来,心中顿时大叫不好,同时一个翻身躲过了要把他置于死地的掌风。

见状,等在一旁的黑衣人快速系好自己的腰带,挡到了翻在地上衣冠不整的老大的前面,看向突然飞身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洛瑶。

被称为老大的黑衣人迅速从地上鱼跃而起,把裤子拉上,把腰带系上。

这时两名黑衣人才把洛瑶看了个清楚,眼中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赤、裸裸的惊艳之色,眼前的女子可比那躺着的慕容可馨还漂亮,但二人知道,眼前的这位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从她刚刚那道强劲的掌风就可见一斑,她可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而且这朵带刺的玫瑰是故意来破坏他们好事的。

“姑娘,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的话可就是引火烧身!”被称为老大的黑衣人并没有被眼前的美色所迷惑,声音依旧阴沉。

“你以为把裤子穿好,说话就有底气了?”洛瑶冷哼了一声:“告诉你们,这闲事本小姐还管定了!你们要是把事情跟我老实交代清楚的话,我还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的话,我就把你们二人丢去喂狗!”

“*,大话不要说得太早了,说得太早的话,到时候你求小爷,小爷可不会轻易饶了你的。”黑衣人异常猥亵的声音再度响起,眼中更是带上了色色的味道。

“既然二位这么想去阎王那报道,那本小姐今天就成全你们!”洛瑶说着不再多言,猛然一甩衣袖,天蚕银索瞬间飞出,带着雷霆之势,直扫两名黑衣人而去。

两名黑衣人见状快速躲闪,随后三人便在果园里交上了手,两名黑衣人一前一后夹击洛瑶,似乎不把洛瑶拿下就誓不罢休。

而洛瑶的天蚕银索更是如蛟龙戏水,所到之处,果树上的树叶果子纷纷掉到了地上。

隐在草丛里的安宁看着三人的交手,知道这两名黑衣人可不是一般的高手,难怪凤轻寒的那名一脸冰封的侍卫会栽在他们的手里,就连洛瑶面对他们二人一起围攻也没有明显的优势把他们拿下。

安宁想出去帮洛瑶,但她知道自己武艺不精,出去说不定忙没帮上,反而拖累了她,同时安宁开始真正地后悔,她不该为了能玩得痛快,而把她的暗卫和洛瑶的暗卫留在了菩提山的下面,从而让洛瑶没有一个帮手。

这时安宁想到了藏在别处的霍沧澜和他的两名属下,安宁希望霍沧澜能出来助洛瑶一臂之力,然而他们刚刚才吵了一架,为此安宁对于霍沧澜能出手相助并不抱太大希望。

然而让安宁意外的是,霍沧澜和他的两名属下突然飞身而出,霍沧澜没有丝毫犹豫一掌便劈向了其中的一名黑衣人,那名黑衣人猝不及防,瞬间便被劈倒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再也爬不起来。

由于减掉了一半的压力,洛瑶专攻一人,被称为老大的那名黑衣人便开始露出破绽,十个回合后,被洛瑶的天蚕银索缠住了脖子,瞬间便去见了阎王。

半坐在地上的黑衣人见自己的老大死了,随即迅速闭了一下眼睛,便倒在了地上。

“多谢霍将军出手相助。”洛瑶收起了天蚕银索,对霍沧澜道。

毕竟若不是霍沧澜出手,她也没那么容易就拿下那名黑衣人,尽管他们不久前还吵了架,但一码归一码,就这件事而言,洛瑶觉得她还是有必要跟霍沧澜道声谢的。

“洛大小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霍沧澜浅笑道,这一次的表现倒很有男子风度。

这时安宁也从藏身之处出来,来到倒地的两名黑衣人身旁,蹲在地上,仔细在二人的脸上看了看,随后伸手在二人的脸上揭下了两张人皮面具,瞅了瞅后,丢到了地上。

看了看两名黑衣人真实的容貌后,安宁便站了起来,拿出袖中的锦帕擦了擦手,对看着黑衣人暗自沉思的洛瑶问道:“洛瑶,你看出来这两人是什么来路了?”这两人武艺之高,安宁觉得他们应该是来头不小。

“天鬼教的人。”洛瑶说着蹲了下来捡起了地上的一个小瓷瓶,没有取出木塞,便把瓶口放在鼻边闻了一下,随后把小瓷瓶装进了袖中。

“你怎么知道?”安宁不解。

“猜的。”

霍沧澜闻言,便对他的两名随从示意了一下,他的两名随从便把两名黑衣人身上搜查了一番,果然在两人的身上发现了两块刻有天鬼教标记的玉制腰牌。

霍沧澜看着两块腰牌,眸中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光亮,随后便让他的两名随从把两名黑衣人的shi体处理掉,两名随从随即快速把两名黑衣人的shi体扛在肩上往远处奔去。

洛瑶来到慕容可馨和冷情的身旁,快速解了他们的穴道,冷情快速睁开眼睛,鱼跃而起,而慕容可馨慢慢也睁开了眼睛,眼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恐之色。

慕容可馨见洛瑶蹲在她的面前,眸中快速覆上了一层雾气,缓缓地坐了起来。

“多谢洛小姐和霍将军出手相救。”冷情对洛瑶和霍沧澜拱手道,心中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甚至明了。

原来,冷情跟着慕容可馨进到了寺中,但由于寺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又不能拉着慕容可馨,慕容可馨和他很快就被挤散了,而就在他焦急之时,就看到一道黑色的人影带着一道白色的人影快速跃出了寺院,冷情暗叫不好,快速飞身跟了上去,没想到,他在半道上又见到了另外一名黑衣人,那名黑衣人二话没说就向他攻来,他并不是那人的对手,最终被点住了穴道。

冷情和慕容可馨虽然被点住了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说,但他们早已从几人的对话中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若不是洛瑶和霍沧澜出手相救,他们今天就彻底毁了。

“不必。”霍沧澜没有出声,洛瑶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洛小姐和霍将军的救命之恩,可馨没齿难忘,可馨无以为报,请受可馨一拜。”慕容可馨说着就要给洛瑶和霍沧澜跪下磕头。

“睿王妃不必如此。”洛瑶扶着慕容可馨把她拉了起来,脸上带着让慕容可馨感到无比温暖的淡淡的浅笑。

一滴清泪不由地流下了慕容可馨的眼角,心中满满的感激感动之情只能化作一滴滴清泪流了下来。

看着慕容可馨不停滴落的晶莹剔透的泪珠,洛瑶心中涌现了一抹酸涩,慕容可馨这个最无辜的女子可能也被卷入了暗潮汹涌的争斗之中,她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她能救得了她一次,她能救得了她第二次吗?

洛瑶掏出锦帕把慕容可馨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同时道:“睿王妃,以后不要轻易出府,若一定要出府,就让睿王爷陪你一道。”

闻言,慕容可馨心中一阵苦涩,凤轻寒能陪她一道吗?此时慕容可馨不敢去奢求,而是握住洛瑶帮她擦拭泪水的手,问道:“你以后就叫我可馨,不要叫我睿王妃,可好?”

“好。”洛瑶点头。

“那我以后也就叫你洛瑶。”慕容可馨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见状,安宁顿时感到无语,凤轻寒对洛瑶爱之深,恨之切,而他的王妃却要拉近她和洛瑶的关系,这关系也太混乱了吧?她有点搞不懂这慕容可馨到底是怎么想的?她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凤轻寒的想法?

洛瑶笑了笑,算是默许了,随即对慕容可馨道:“可馨,我们都回府吧。”洛瑶说着看了安宁一眼。

安宁撇了撇嘴巴,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谁都没有心情再留在这菩提山了,还是回去算了。

“我没有意见。”安宁说着便带头往山下走去,洛瑶慕容可馨冷情霍沧澜也随即跟在了后面。

正往山下走着,安宁突然看着前面不远处一块巨石上站着一只非常漂亮的鸟儿,这只鸟儿浑身的羽毛是彩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它的头上长着长长的金黄色的冠羽,如同带着一顶金灿灿的皇冠,它的嘴巴红而尖,它的尾巴又弯又长,微微翘起,一眼望去,这只鸟儿就像王者一般站在巨石上。

安宁看着这只鸟儿,眼中顿时冒出了绿光,这么漂亮的鸟儿她要定了。

想到这,安宁快速停下了脚步,同时张开双手,示意洛瑶他们也停下脚步,洛瑶等人自然也看到了那只鸟,看着安宁的动作,洛瑶知道安宁想抓住那只鸟。

洛瑶慕容可馨冷情霍沧澜也都很配合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那只漂亮的鸟儿。

安宁慢慢往后退了一步,贴着洛瑶,小声道:“洛瑶,帮我抓那只鸟。”安宁知道,洛瑶的武艺比她强多了,她若是帮她抓的话,一定能抓得到,但若是她自己去抓,那可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要抓它?你想把它关进笼子里?”洛瑶皱眉,很不赞同安宁把那只鸟儿抓起来关进笼子里养。

“洛瑶,我即使不抓它,别人看见它也会去抓它的,说不定那人抓了它之后却不好好地养它,而我就不同了,我抓住它之后,一定会给它最好的笼子住,最好的食物吃,不会亏待它一分,洛瑶,你就帮我去抓住它吧。”安宁拉着洛瑶的手,脸上露出了哀求之色。

见安宁如此如此喜欢那只鸟,而这一次本来就是陪安宁来游玩的,洛瑶虽然觉得把鸟关进笼子养不好,但她不想再让安宁这一次的菩提山之行太过失望,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见洛瑶终于答应了,安宁高兴不已,同时道:“洛瑶,你要不要我帮忙?”

洛瑶瞥了安宁一眼,明眸似乎在说:让你帮忙,帮倒忙还差不多。

安宁干笑了两声,没有动,洛瑶随即往巨石旁慢慢靠近。

之前洛瑶的出手相助让冷情觉得他欠下一笔无法还清的恩情债,以后只要洛瑶需要他帮忙,他都必须万死不辞,为此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巨石上的那只鸟儿,想助洛瑶一臂之力,抓住那只鸟儿。

霍沧澜也是看着那只漂亮的鸟儿,但他的眸中却带着一抹沉思,而慕容可馨的眼中更多的却是对抓鸟这件事的好奇,她想看看洛瑶怎样抓住那只鸟儿的。

洛瑶慢慢地靠近鸟儿,巨石上的鸟儿显然也看到了洛瑶的靠近,眼睛直直地看向洛瑶,但它并没有飞走。

洛瑶有些疑惑,但还是继续往巨石边走去,片刻走到了巨石旁边,鸟儿依然没有飞走,洛瑶的疑惑更甚。

但尽管如此,洛瑶还是飞身跃到了巨石上,伸手就去抓那只鸟儿,然而就在这时,巨石突然从中间分开,洛瑶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洛瑶……”安宁惊慌失措,和冷情霍沧澜飞身而至,但只有霍沧澜在巨石合上之前闪了进去。

安宁顿时愣在了当场,后悔不已。<!--over--></div>

第九章 危险的男人(一更)

安宁站在巨石旁愣了片刻,便反应了过来,心中猜想这块巨石一定有一个机关,刚刚洛瑶跃上去的时候应该是触碰了机关,才使巨石从中间分开的。

安宁本身就精通机关阵法,如此一想,安宁便开始往巨石上去看,希望能看出巨石机关的所在位置,然而安宁围绕着巨石看了又看,并没有能找出机关开口的位置。

安宁随即又在巨石的周围仔细搜寻的一番,依然一无所获,这时,安宁开始急了,一个飞身便跃到了巨石上,站在了洛瑶刚刚站的位置上,想看看她站在上面,巨石会不会分开,但让安宁失望的是这一次巨石并没有从中间分开,安宁恼恨地在上面跺了两脚。

冷情慢慢收回了伸出的手,他看着安宁跃上巨石,本想出言提醒她小心,但看着巨石纹丝不动,便也放心了下来。

慕容可馨不会武艺脚程自然要慢了很多,她也看到了洛瑶和霍沧澜掉进了巨石突然裂开的缝中,但当她赶到巨石旁边的时候,巨石早已合上,安宁正不停地在上面跺着脚。

“郡主,巨石怎么会突然开口?洛瑶和霍将军掉了下去会不会有危险?”慕容可馨急忙问道,洛瑶和霍沧澜刚刚才就了她一命,她不希望他们有事。

“我怎么知道?”安宁在上面恼恨地又跺了两脚,她希望把巨石给跺开,让她也掉进去,这样的话,她的心里会好过一些。

一切都是她的错!

安宁此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若不是她硬要拉着洛瑶来这菩提山玩,洛瑶也不会掉下去;若不是她想要吃果子来这后山,洛瑶也不会掉下去;若不是她非要抓住那只鸟儿,洛瑶也不会掉下去。

一切都是她贪玩惹得祸,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凤轻鸣,她该如何告诉他这一切?

安宁知道,以凤轻鸣对洛瑶的在意程度,洛瑶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凤轻鸣会心痛而死,她也会自责而死。

想到这,安宁眼中快速升起了雾气,声音中也带上了哭腔:“混蛋!你现在为什么不分开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掉下去?唔……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跟轻鸣交代?”

安宁说着蹲在了巨石上开始哭了起来,慕容可馨赶忙出声道:“郡主,洛瑶吉人天相,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人帮忙,打开这巨石。”

“你说的容易,这机关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设计的,我都找不到它的开口位置,还有谁能帮得了忙?”安宁哭得甚是伤心,她只知道她的师傅比她厉害,但她的师傅还在弗云京城,远水也救不了近渴呀。

听安宁这么一说,慕容可馨也是焦急不已:“那可怎么办?”慕容可馨说着看向冷情。

冷情思索了片刻出声道:“郡主,在下认为先要把这件事告诉贤王爷,让贤王爷拿主意。”在这京城里,谁都知道洛瑶和凤轻鸣的关系,尽管冷情是凤轻寒的贴身侍卫,但冷情还是觉得这件事要第一时间禀报凤轻鸣。

“这还用你说?”安宁咕哝了一句,站了起来,从巨石上跃了下来,拿出锦帕把泪水擦了擦,便快速往山下奔去。

见安宁已经下山了,冷情对慕容可馨道:“王妃,我们也回府吧,今日的事情属下回府后要立即向王爷禀报。”

慕容可馨点了点头,看了看巨石,她知道她留在这里帮不上忙不说,还要冷情时刻保护她,她还是回府的好。

……

洛瑶掉入了巨石的突然裂开的缝中,并没有来得及反应,身体便已经急速地下坠,一道道气流快速地划过耳边,眼前也是一片黑暗。

紧接着,洛瑶就感到身体被墙壁一样的东西突然撞了一下,顿时背部被撞得生疼,但身体依然在快速地往下坠,而片刻后,洛瑶似乎听到在她的上面又传来一声撞击声,心中猜测难道不是她一个人掉下来的?那跟在她后面掉下来的谁?

洛瑶正想着,突然又被墙壁一样的东西撞了一下,此时洛瑶已经明白她应该是掉进了菩提山的一个密道中,这个密道是蜿蜒而下,果然片刻后,洛瑶又听到了她上面传来了一声撞击声。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洛瑶感觉身体撞到了石板一样的东西,但她这一次并没有被反弹走,而是把石板给撞开了,洛瑶快速蜷缩了身体往石板里面滚去。

感觉到身体已经接触到了地面,洛瑶快速控制住了身体,随后跃身而起,迅速站了起来。

这时洛瑶又听到一道滚落进来的声音,随后便听到那人快速站了起来,从气息上判断,洛瑶已经知道了跟着她掉下来的是霍沧澜,但让洛瑶疑惑的是,她跟霍沧澜无亲无故,他为什么要跟着她下来?

此时洛瑶根本无暇顾忌这些,她更想知道的是,她和霍沧澜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们怎么出去,但眼前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清。

洛瑶知道霍沧澜就在她的身旁,心中猜想他身上有没有带火折子,若是带的话,找一个东西点燃,他们也可以看到周围的情形。

然而洛瑶等了片刻,也没有听到霍沧澜拿出火折子的声音,霍沧澜也没有出声,但洛瑶却清楚的感到霍沧澜的眸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洛瑶顿时觉得霍沧澜这个人有毛病,掉进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不赶紧想办法出去,看着她做什么?再说,这里一点亮光都没有,他能看得清吗?

洛瑶心中腹诽,又等了片刻,霍沧澜依然没有出声,洛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霍将军,你带了火折子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霍沧澜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猜的。”洛瑶没好气地吐了两个字,这家伙不急着出去,反而问了这么一个无聊的问题,脑袋绝对锈掉了。

“你为什么不猜是安宁郡主和那睿王妃的侍卫,偏偏猜我呢?”霍沧澜依然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同时向洛瑶慢慢靠近。

洛瑶听着霍沧澜的脚步声以及感受着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洛瑶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声音也冷了一分:“霍沧澜,你到底想说什么?”

闻言,霍沧澜突然低笑了两声,停下了脚步,从身上拿出了火折子,猛地一吹,火折子迅速点燃,这也让洛瑶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洛瑶快速往四周扫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在墙壁的几个烛台上有几根还剩下半截的蜡烛,随即快速走上前拿了一根下来,来到霍沧澜的跟前,借助他的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霍沧澜也随即把他手中的火折子熄灭。

借助烛光,洛瑶把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仔细地看了一遍,就见最前面摆放着几尊佛像,佛像前面是摆放贡品的案桌,案桌的前面是几个早已看不清原来颜色的蒲团,除此之外便是空空的大堂。

洛瑶拿着蜡烛来到案桌旁,手指轻轻在上面抹了一下,见上面的灰足有几个铜板的厚度,随即又看了看脚下的地面以及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见自己的衣服鞋子上早已满是灰尘,胸前的头发也已经变成了灰色。

看到这,洛瑶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她和霍沧澜掉进了一个在地底下的佛堂,而且这个佛堂已经年数久远。

在洛瑶环顾四周的同时,霍沧澜也把佛堂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霍沧澜便看向洛瑶,但他并没有出声。

“霍将军有何看法?”洛瑶说着把蜡烛放到了案桌上。

“洛瑶,我们今日已经算是共患难了,你还如此生疏地称呼我?”霍沧澜非但没有回答洛瑶的问题,把对洛瑶的称呼改了不说,还想让洛瑶改变对他的称呼。

听到霍沧澜嘴里说出的“共患难”三个字,洛瑶微微一笑道:“霍将军,我可没有让你跳下来陪我患难,而且我对你为什么要跳下来也很是费解,既然霍将军提到了,那就请霍将军解释一下,如何?”

“想知道?”霍沧澜笑着看向洛瑶。

此时,霍沧澜虽然也是满身沾满了灰尘,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俊朗的外表,而他脸上的笑容在烛光的映衬之下更是带上了灼灼之光。

“洗耳恭听。”看着霍沧澜脸上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浅笑,而是如此鲜明的笑容,这让洛瑶的秀眉微微蹙了蹙,这家伙不会真像安宁说得那样,在打她的主意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因。”霍沧澜笑着道:“只是看见你掉下来了,没有多想,便跟着跳了下来,你若让我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还真解释不清楚。”

这算什么答案?霍沧澜说了跟没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若非要说有区别的话,就是洛瑶在霍沧澜的话语中听出的意思是他跳下来完全就是他的本能反应。

但她和他非亲非故,他能有这种本能反应吗?为此,洛瑶觉得霍沧澜的这个解释完全就是在瞎扯淡。

尽管如此,洛瑶并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快速调转了一个话题:“霍将军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出去?”

“洛瑶,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我不喜欢听你叫我霍将军,还是换一个称呼吧。”霍沧澜再一次地表明了态度,仿佛洛瑶不对他换一种称呼,他就不会回答洛瑶这方面的问题。

洛瑶磨了磨牙,心中想着这家伙毛病真多,叫他什么有这么重要吗?一而再地提起这个问题,遂问道:“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

“你怎么称呼凤轻鸣便怎样称呼我。”霍沧澜轻启薄唇,看着洛瑶,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浅笑,但眸光却是深邃如海。

洛瑶一听,秀眉顿时皱了起来,这家伙什么意思?他想让她叫他沧澜?开玩笑,她和他可没有熟到可以如此亲切的称呼,她才不干呢。

“霍将军,我们仅仅算是第二次见面,那样的称呼不合适。”洛瑶直言,她知道对于霍沧澜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拐弯抹角。

“洛瑶,其实没有合不合适的问题,而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霍沧澜幽幽道。

“既然霍将军什么都明白,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洛瑶真不想跟霍沧澜纠结这个一个无聊的问题,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霍将军,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强人所难?”霍沧澜眸光锁定在洛瑶的身上,抬脚靠近了洛瑶一步:“洛瑶,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强人所难。”

“你什么意思?”洛瑶听着霍沧澜别有深意的话语,看着他看向她如鹰一般的眸光,声音不由地沉了下来。

见状,霍沧澜反而微微一笑,如同鹰一样的眸光迅速收敛,同时转过身去,不再看洛瑶。

而霍沧澜如此的表现更让洛瑶心沉了又沉,她早就看出来这家伙的武艺在她之上,而且他刚刚看她的眼神就如同鹰看见猎物一般,随后又转瞬间快速敛去,如此变化多端的男人,洛瑶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跟他共处一室可不是一件好事。

看来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找到出口,从这里出去,洛瑶想着便也不再出声,仔细环顾佛堂的四周。

从地上灰尘上的痕迹看,洛瑶知道她和霍沧澜是从墙壁上一个很小的门滚进来的,这道小门通向的是山上面的密道,他们要出去的话,当然就不能再走这道小门,必须要找到另外一道门才行。

洛瑶猜想这佛堂里定然还有另外一道门,否则的话,这么高大的佛像不可能出现在这佛堂里,遂,洛瑶仔细在墙壁四周找着可疑的地方,希望能找到某个打开佛堂门的机关。

对于机关,洛瑶在前世还是知道一些的,但那都是一些现代的机关,而又由于她失忆了,她对这古代的机关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不管是现代的还是古代了,两者的共同点就是想要打开机关,就必须先找到机关的开口位置。

洛瑶在墙壁四周找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随后,洛瑶又把几尊佛像仔细地看了一圈,希望机关在佛像身上,但让洛瑶失望的是,依然一无所获。

洛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向霍沧澜,就见霍沧澜正盘膝坐在地上,合着眼帘,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洛瑶看了霍沧澜片刻,便也在一面墙壁的前面坐了下来,暗自思索。

这时霍沧澜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洛瑶,随即又快速合上了眼睛。

……

安宁飞速下了菩提山,骑上自己的马,便策马狂奔往京城方向而去。

没用半个时辰,安宁便回到了凤轻鸣的王府,快速翻身下马,看着给她开门的门童问道:“你家王爷回来了吗?”

“回郡主,王爷刚刚才进了府里。”门童赶忙答道,同时心中有些疑惑,郡主和小姐一道出去的,怎么就回来郡主一人,小姐呢?

门童正疑惑着,就见安宁如一阵风一般闪进了府里,飞快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这让门童心中的疑惑更甚。

安宁快速往兰院方向奔去,到了兰院门口,安宁刚想冲进院子,就见一道白影快速闪到了她的前面,她一个不防,便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

来人自然就是被安宁称之为混蛋的风霆,他在不远处看见安宁火急火燎的模样,心中有些疑惑,便一个闪身挡到了她的前面。

“小宁儿,你怎么了?”风霆把安宁扶稳后,赶忙问道,他清楚地看到安宁妖娆的小脸上明显还有泪水的痕迹。

这一次,安宁没有再怒目相向,而是扑到了风霆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哭声异常的伤心。

见状,风霆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快速把手上的玉笛插到了腰间,双手扶着安宁的胳膊,焦急地问道:“小宁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宁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泣不成声:“唔……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害了洛瑶……”

风霆一听,心中顿时提到了嗓眼上,洛瑶不会又出事了吧?他可清楚地记得上一次洛瑶坠、入明月潭后,凤轻鸣是如何的伤痛,若再有第二次,他真担心凤轻鸣能不能承受得了。

风霆刚想问具体一点,就见凤轻鸣突然闪到了他和安宁的面前,如画的容颜上带上了明显的焦急之色,显然凤轻鸣已经把安宁刚刚的话听了过去。

安宁见到凤轻鸣,心中的自责和愧疚更是让她脸上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滴落,张了张嘴巴,没有能吐出一个字。

看着安宁的模样,凤轻鸣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他在书房里就听到了安宁的哭声,便快速出了书房,而后又听到了安宁说她害了洛瑶,这让凤轻鸣的心顿时开始不安,遂急忙飞身来到了安宁的跟前。

“安宁,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凤轻鸣开口,嗓音依旧清润,但已经带上了丝丝的焦急之色。<!--over--></div>

第十章 没有爱哪来的恨?(二更)

安宁虽然有些贪玩,但她还是能分清楚事情的轻重,她知道此时可不是她哭的时候,随即把泪水擦干,把事情详细地对凤轻鸣讲了一遍。

凤轻鸣听完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轻鸣,灵光寺下有一座地下佛堂,你说洛瑶是不是掉进地下佛堂里去了?”风霆首先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灵光寺地下有一座佛堂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据说几百年前,在灵光寺修建之初,修建灵光寺的人就同时修建了这地下佛堂,但除了灵光寺历代的主持方丈,没有人知道这地下佛堂具体在什么位置。

风霆如此说也只是他的猜测,他猜想洛瑶可能碰到了什么机关,才掉进了巨石开的缝中,既然是机关,就可能跟灵光寺的地下佛堂有关。

风霆的猜测跟凤轻鸣的不谋而合,凤轻鸣没有接风霆的话,而是对凌墨吩咐道:“备马!”

站在一旁的凌墨自然也把整件事情听进了耳中,不敢耽搁一分,快速去马厩牵马。

随后,凤轻鸣安宁风霆凌墨骑马快速往菩提山奔去。

四人在路上遇见了驾着着马车的冷情和坐在马车里的慕容可馨,凤轻鸣扫了冷情和他身后的马车一眼,快速驾马越过。

冷情看了看在路上扬起的阵阵灰尘中快速消失的身影,随后迅速转过头,一扬马鞭,驾着马车快速往城里奔去。

很快,冷情驾着马车进到了城中,片刻后,便回到了睿王府的府门口,冷情跟在慕容可馨身后进了府后,便直奔凤轻寒的书房而去。

看着冷情奔去的方向,慕容可馨知道他是去凤轻寒的书房的,随即思索了片刻,也往书房方向走去。

冷情进了凤轻寒的书房,很快把事情的经过跟凤轻寒禀报了一遍,凤轻寒听完后便让他退了出去。

见冷情退了出去,凤轻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一个书架的前面,书架的旁边放了一个圆柱形的白瓷兰花画筒,凤轻寒从中拿出了一个画卷,随后回到案桌后面,把画卷放在案桌上,慢慢展开。

一双透亮的明眸镶嵌在一张绝美的容颜上,这双明眸似乎正含着怒气在看着他,如墨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一身红衣鲜艳无比。

凤轻寒伸出手轻轻抚上那张绝美的容颜,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当时的模样,后来某一天,他就把她当时的模样给画了下来,如今想想,当时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

看着这早已刻入他心中的容颜,凤轻寒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虽然她伤他之深,但此刻凤轻寒依然不会否认他爱她,同时他也恨她,她让他在无尽的爱与恨中间徘徊,无法自拔。

凤轻寒没有想到,洛瑶今日竟然会出手救他的王妃和侍卫,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多管闲事,因为那件事应该就是针对他的,根本与她无关。

而且若是让那两人得逞的话,受损的是他的名声,这对凤轻鸣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但洛瑶放着好事不要,却出手救了自己仇人的人。

就凭这一点,让凤轻寒爱恨交织的心再度掀起了波澜,他原本发誓要毁了她的心开始出现了动摇和迷茫,他不知道把洛瑶放在哪一个位置上,恩人,仇人?

凤轻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时就听见冷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王妃求见。”

闻言,凤轻寒瞬间回过神,快速把画卷卷起来放回到了画筒中,这才开口道:“让她进来。”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慕容可馨缓缓走了进来,她见凤轻寒正站在书架旁看着她,随即向凤轻寒福了福身,同时唤了一声:“王爷……”

“何事?”凤轻寒说着来到了案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王爷,冷侍卫应该把事情都跟您说了,洛瑶救了可馨一命,而如今她掉进了巨石裂开的缝中,不见踪影,可馨想请王爷派人去找寻洛瑶,以报她对可馨的救命之恩。”慕容可馨看着凤轻寒,缓缓而道。

“本王为何要派人去找她?”凤轻寒冷声道:“她若是死了,正合本王的心意!”

凤轻寒声音中的冰冷,话语中的狠绝让慕容可馨听不出一丝他对洛瑶的眷恋,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是想隐藏什么。

“王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慕容可馨语气依旧轻缓:“可馨相信王爷比可馨更加清楚,洛瑶这一次不仅救的是睿王妃的命,而且还帮王爷您挽回了名声颜面以及很多不可预知的麻烦,她帮了王爷这么多,王爷难到就没有一点感激之情吗?”

“本王对她恨之入骨,哪来什么感激之情?”凤轻寒冰冷的声音似乎又沉了一分。

“王爷这是在自欺欺人。”慕容可馨直言不讳道:“没有爱,哪来的恨?王爷对洛瑶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而且王爷能毫不隐瞒地说出自己的恨,那只能说明王爷只是想掩盖心中那早已深入骨髓的爱。”

凤轻寒没有想到慕容可馨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如此说他?他可是跟她拜过堂的夫君,她如此直白地说着她的夫君爱另外一个女人,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本王没有想到王妃如此口无禁忌,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凤轻寒当然不会承认他被慕容可馨说中了要害,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王爷,可馨只是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若是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但可馨还是想请王爷派人去寻找洛瑶。”

见慕容可馨再一次地提出了那个请求,凤轻寒的剑眉微微皱起,冰封的脸上快速浮现了不悦之色:“出去!”

“王爷……”

“出去!”

凤轻寒不想再听慕容可馨说话,瞬间把她打断,再一次地赶她出去。

听着凤轻寒不含有一丝温度的赶她出去的话语,看着他冰冷的俊颜,慕容可馨心中顿时充满了委屈,她今日在菩提山上差一点就被人给辱了,她这个夫君没有一丝关心不说,连她想报救命之恩的请求都不答应,这样的夫君,她还要他做什么?!

泪水顺着慕容可馨的眼角慢慢地滚落,但慕容可馨并没有离开,而是用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凤轻寒,轻启朱唇:“王爷,可馨想请您给我一纸休书。”

看着慕容可馨脸上不停滚落的晶莹剔透的泪珠,凤轻寒突然感到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滋味,而又听到慕容可馨想让他休了她,心中的那种滋味愈发地明显。

一个泪眼朦胧,一个眸光冷冷,二人就这样直视着彼此。

“为何?”不知过了多久,凤轻寒终于出声,声音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冰冷。

“可馨手无缚鸡之力,跟着王爷只会拖累王爷,甚是让王爷的名声受损,所以王爷还是休了我的好。”

闻言,凤轻寒剑眉顿时皱了起来:“你是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听凤轻寒这么一说,慕容可馨眼中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心中感到无比的委屈,哽咽道:“可馨不敢。”

看着慕容可馨梨花带雨的模样,凤轻寒出声道:“过来。”凤轻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慕容可馨过来,但他就是想让她过来。

慕容可馨依言走到了凤轻寒的跟前,透过眼中的水雾看着她这位有名无实的夫君。

凤轻寒看着慕容可馨明明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但她却没有发出一声哽咽的声音,心中突然有那么一丝的心软,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递给了慕容可馨。

慕容可馨看着凤轻寒递给她的白色的被叠得异常整齐的锦帕,眼中的泪水更是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同时猛地扑到凤轻寒的怀里,哽咽道:“夫君,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我想自我了断都没有机会,我好想你能去救我……”

此时慕容可馨不想再去顾及凤轻寒浑身的冰冷,她只想发泄心中的害怕和委屈。

被慕容可馨如此投怀送抱,凤轻寒微愣了片刻,他想把她推开,但最终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把慕容可馨搂在了怀里。

慕容可馨趴在凤轻寒的怀里把心中的委屈和害怕发泄了出去,扬起小脸看向凤轻寒,见凤轻寒正看着她,脸顿时红了一分,之前大无畏的精神瞬间消失,挣扎着就想从凤轻寒的身上站起来。

但凤轻寒却收紧了手臂不让慕容可馨站起来,这让慕容可馨不由地唤了一声:“王爷……”

“你刚刚怎么叫我的?”

闻言,慕容可馨脑中顿时轰隆一声,她刚刚好像脱口而出叫了他夫君,想到这慕容可馨满是泪痕的小脸更红了。

“对不起。”慕容可馨弱弱地说了一句,同时低下了头。

等了片刻,慕容可馨并没有听到凤轻寒的声音,不由地抬头看向凤轻寒,不想,她刚一抬头,就见凤轻寒快速低下了头,wen住了她的朱唇。

让她难忘的气息再一次的充斥在唇齿间,慕容可馨这一次没有再躲避,而是羞涩地迎合着凤轻寒的wen,双手轻轻环上了凤轻寒的脖颈。

感受着慕容可馨的主动,凤轻寒不由地加深了这个wen,同时加大了搂着慕容可馨双臂的力度。<!--over--></div>

第十一章 我得罪你了吗?(三更)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寒终于放开了柔得如同水一般的唇瓣,把慕容可馨的小脸压在自己的胸口处,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凤轻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为什么又一次地wen了慕容可馨?他爱她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他心中满满的爱都给了那个红衣人儿,他的心中还有地方存放她吗?

凤轻寒不知道,他不知道该把慕容可馨放在哪个位置上,但他知道她总能在不经意间挑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做出一些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凤轻寒从来没有wen过哪个女人,慕容可馨,他的王妃轻易地让他把他的初wen主动地送给了她,凤轻寒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凤轻寒睁开眼睛,低头看向依然趴在他胸前的慕容可馨,开口道:“回房去吧,她的事我会处理。”凤轻寒说着拿开了放在慕容可馨后脑勺上的大手。

听凤轻寒这么一说,慕容可馨知道她的夫君已经答应她的请求了,依然带着红晕的小脸快速浮上了笑容,同时抬头看向凤轻寒,并没有立即从他身上站起来。

看着凤轻寒凤眸薄唇刀削而又冰封的俊颜,慕容可馨觉得她还没有平复的心又快速跳动了起来,她喜欢他wen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喜欢他抱着她,尽管他没有把她当成他的王妃,尽管他心中装有他人。

慕容可馨突然觉得自己魔怔了,她现在的想法跟她前几日的想法相差太远,她开始不安一隅安宁,她的目光开始追随他的身影,她开始眷恋他的怀抱眷恋他的wen。

见慕容可馨依然没有站起身,凤轻寒的剑眉皱了皱,但并没有冷声责问。

“夫君,我以后就叫你夫君好吗?”慕容可馨突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要求,眸光柔柔地看着凤轻寒。

慕容可馨外表虽然纤柔,但她却是一个非常坚毅的女子,她已经认清了她的心,那她就不会选择逃避和退缩,她要靠近他的心,她要捂热他的心,她要帮他把心中的痛和恨抹去。不管她能不能真的做到,她都要努力做一次。

凤轻寒没有想到慕容可馨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微愣了一下,看着慕容可馨并没有出声。

“夫君不出声,可馨就当你答应了。”慕容可馨浅笑道,说着从凤轻寒的腿上站了起来,随后又接着道:“夫君,可馨先回房去了。”

看着慕容可馨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凤轻寒凤眸中顿时又划过一丝懊恼,他干嘛不反对她叫他夫君?

凤轻寒双臂抵在案桌上,双手握成拳,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再一次合上了眼帘。

……

地下佛堂

洛瑶双手抱膝坐在一面墙壁的前面,看了看依然在闭目养神的霍沧澜,心中又把霍沧澜腹诽了一遍。

她不知道霍沧澜这家伙脑袋中到底怎么想的,他们被困在这佛堂里,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难道他不想出去,想被困在这里?

除非他是傻子,遂洛瑶开口道:“霍将军,你对机关暗器有多少了解?”洛瑶对霍沧澜并不是十分了解,她不知道霍沧澜擅不擅长机关暗器,而之前霍沧澜并没有像她一样寻找机关的位置,为此便直接开口问道。

洛瑶心中想着,若是他知道一些,而她也知道一些,他们两人研究一番说不定就能找到机关的开口位置,毕竟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何况她和霍沧澜可不是臭皮匠。

闻言,霍沧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向洛瑶,浅笑出声:“洛瑶,你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

霍沧澜的话语虽然带着笑意,但听在洛瑶的耳中怎么听怎么感觉刺耳,心中想着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还说他们是共患难,但这家伙有点共患难的样子吗?一点都不积极想办法,反而说一些无聊的话,洛瑶开始觉得霍沧澜之所以跟着她跳下来,完全就是来跟她作对的。

“我可不记得我一贯的作风是什么,但我知道的是我们若是不想办法出去,就会困死在这里。”

“洛瑶,你这么怕死吗?”霍沧澜笑着问。

洛瑶一听,顿时有些无语,她想从这里出去跟怕不怕死有什么关系?但洛瑶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顺着霍沧澜的话道:“是啊,我就是怕死,更不想死在这个地方,那么敢问霍将军,你能有办法让我出去吗?”

霍沧澜呵呵笑了两声,直接道:“没有。”紧接着话锋一转道:“即使我有办法出去,我现在也不会告诉你。”

“我得罪你了吗?”洛瑶磨牙,紧接着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我得罪了灵玉公主,你和灵玉公主的关系甚密,你为了替她报仇,才处处跟我作对的。”

洛瑶充分发挥着想象,看向霍沧澜的眸光带着一丝了然的坏笑,这让霍沧澜瞬间就明白了她所说的“关系甚密”的含义,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敛了起来。

“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霍沧澜还是解释了一句。

“霍将军想多了吧?我可没有说你们是哪样的关系,很多东西越是解释也就是在拼命地掩饰,不过,你们是哪种关系都与我没有关系。”

看着霍沧澜瞬间变脸,洛瑶心情非常的好,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霍沧澜看着洛瑶闪着笑意的明眸,瞬间明白了过来,她故意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气他,只是为了报他刚刚不愿帮忙之仇。

霍沧澜心中有些失笑,他竟然中计了,而且还被气得不轻。

“洛瑶,你说凤轻鸣会来救你吗?”霍沧澜快速转换了话题,提起了凤轻鸣。

洛瑶当然非常肯定凤轻鸣得到消息后会来找她,但他能找得到这地下佛堂的位置吗?这菩提山方圆好几里,佛堂又在地底下,若是没有具体的位置图,洛瑶担心凤轻鸣可能找不到她,若是找不到她,凤轻鸣一定很着急。

想到这,洛瑶快速站了起来,她还要再找一次,看能不能找到打开佛堂门的机关。

洛瑶没有回答霍沧澜的问题,其实霍沧澜也不需要洛瑶回答,他心中万分肯定凤轻鸣会来救洛瑶,而且他还会想尽办法把洛瑶给救出去。

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情形,也不枉费了他不顾一切跟着她跳下来的冒险之举,不过前提是他们不能自己走出这佛堂,而要等佛堂的门被从外面打开。

为此霍沧澜看着洛瑶又在寻找机关的开口时并没有站起来帮她一起寻找,而是继续事不关己闭目养神。

洛瑶又找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她开始怀疑那开门的机关根本就不在这佛堂里,而是在佛堂的外面。

这种猜测顿时让洛瑶心中的希望破灭,凤轻鸣若是找不到她的话,那她可能真的出不去。

就在洛瑶失望之时,洛瑶突然听到了佛堂外传来了一道声音:“贤王爷,这就是本寺的地下佛堂,但很多年以前打开这佛堂门的方法就已经失传,为此老衲并不知道如何打开这佛堂门。”

紧接着安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洛瑶!你在里面吗?”

“轻鸣,安宁,我在里面。”洛瑶立即对外面喊道,心中高兴不已。

“瑶儿,你安心在里面等着,等我们找到了开门的机关,就接你出来。”凤轻鸣的声音也快速响起。

“好。”洛瑶应声。

霍沧澜听着几人的对话,被眼帘遮挡的眸中快速闪过了一道金光,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霍将军,你也在佛堂里吗?”

洛瑶一听,是灵玉的声音,看来灵玉也接到了消息来找霍沧澜的,不管灵玉和霍沧澜的关系如何,霍沧澜毕竟是护送灵玉来的,霍沧澜作为东鲁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出事了,灵玉作为公主来关心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为此洛瑶觉得灵玉出现在佛堂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公主,末将在佛堂里面。”霍沧澜出声,同时站了起来,走到了洛瑶的身旁,与洛瑶一道守在声音传来的那面墙壁旁边。

“方丈大师,你再想想,以前有没有哪位方丈大师留下过只言片语说这佛堂的机关开口在什么位置?”安宁的声音再度传了进来,显然她还没有找到机关的开口。

“郡主,老衲自从接任住持之位,知道这地下佛堂在这里,便暗自琢磨了几十年,而且把藏经阁里的所有书籍都看过一遍,一直都没有能参透这机关的玄机。”

“这机关是谁设计的?真是……”

安宁的声音刚响了一半,洛瑶就听见凤轻轻瞬间打断了她:“安宁,我相信机关开口一定就在我们的周围,我们再仔细找一遍,说不定就会有所发现。”

“贤王爷说的对,郡主莫急,老衲也相信这佛堂的机关就在我等的眼前,只是我等没有发现而已。”

洛瑶一听,便知道想出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over--></div>

第十二章 眼见不一定为实(一更)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佛堂外突然传来了安宁的一声惊呼:“轻鸣,我找到了!这一定就是机关的开口位置!”安宁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兴奋。

“很有可能。”凤轻鸣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瑶儿,你们离墙壁远一点!”

“好!”洛瑶快速应声,和霍沧澜一起后退了几步。

洛瑶当然明白凤轻鸣让他们离墙壁远一点是防止在开门之时有什么意外发生,毕竟离远一点可以有时间做出相应的应急反应。

霍沧澜站在洛瑶的身旁,低垂的眼帘下快速闪过一道精光,仔细聆听墙壁上传来的任何声音。

突然,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进入了霍沧澜的耳朵,霍沧澜的眸光顿时闪了一下,快速闭上眼睛,身体晃了一下,径直往洛瑶的身上倒去。

见状,出于本能的反应,洛瑶伸手扶住了霍沧澜倒向她的身体,同时道:“霍将军,你怎么了?”

霍沧澜紧闭着双眼没有出声,脸色也开始慢慢发白。

看着霍沧澜的脸色,洛瑶第一反应就是把他放到地上躺下,然后给他把一下脉,看他到底怎么了?

突如起来的事件让洛瑶没再全神注意着墙壁上的动静,而是把霍沧澜慢慢放下,而就在这时,洛瑶就听到墙壁上传来轰隆一声,随即抬眼看去,就见有一块墙壁上有灰尘冒出,洛瑶猜想那个地方应该就是佛堂门的位置。

躺在地上的霍沧澜自然也听到了动静,趁蹲在他身旁的洛瑶分神之季,突然朝洛瑶的腿上一弹手指,洛瑶顿时腿一软坐在了地上,霍沧澜随即把头枕在了洛瑶的腿上。

“霍沧澜!”洛瑶心中恼怒不已,伸手就要想把霍沧澜推开,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霍沧澜,就见佛堂的石门已经被快速打开,凤轻鸣等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洛瑶,你没事……”

安宁冲到了洛瑶的跟前,话说了一半,顿时失了声音。

安宁等人见到的情形就是,洛瑶把脸色苍白的霍沧澜搂在怀里细心呵护,这让洛瑶百口莫辩。

佛堂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凤轻鸣脸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喜怒,而其他人脸上都带上了难以置信之色。

微愣了片刻,洛瑶快速把霍沧澜推开,站了起来,看了看凤轻鸣,没做任何解释,便抬脚往外走去。

“洛大小姐,霍将军怎么了?”灵玉已经快步来到了霍沧澜的跟前,对着正往外走的洛瑶问道。

“他比我更清楚。”洛瑶说着已经出了佛堂。

见状,安宁快速追了出去,这时,凤轻鸣也转过了身,对他身后的方丈道:“这一次有劳方丈大师了,轻鸣感激不尽,轻鸣先告辞了。”凤轻鸣的声音平静如初,听不出一丝的波澜。

“贤王爷客气了,老衲送贤王爷。”

随后凤轻鸣方丈风霆凌墨快速出了佛堂,佛堂里只剩下霍沧澜灵玉和他们的几名侍卫。

灵玉随即让一名侍卫背上霍沧澜,也快步出了佛堂。

洛瑶沿着亮光上了一段青石台阶,便看到了一个可容得下一人出入的洞口,随即纵身一跃出了洞口,这才发现她进到了一间禅房里,而从禅房的摆设来看,应该就是灵光寺方丈的禅房。

洛瑶没做停留,快步出了禅房,径直往菩提山下走去。

“洛瑶,你干嘛走那么快?等等我呀。”

安宁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但洛瑶并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有回头看安宁。

安宁快跑了两步,赶上洛瑶,看着洛瑶脸上晦暗不明的神色,安宁张了张嘴巴,并没有问出她想问的话。

洛瑶当然知道安宁想问什么,但她不想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此时,洛瑶完全肯定霍沧澜跟着她一起跳下去,就是为了创造一个她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进而再制造一个让人误会的“事实”,以此来达到他的目的。

而霍沧澜如此的做法,让洛瑶不得不佩服他的胆大和冒险精神,毕竟掉进了一个未知的地方,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洛瑶不知道霍沧澜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她知道他应该不是让凤轻鸣对她心中芥蒂这么简单,如果是这么简单的话,他没有必要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冒险,这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洛瑶当时之所以明知道自己中了霍沧澜的计策而没有一掌劈向他,是因为洛瑶知道在灵光寺住持方丈和灵玉的面前她若动手的话,不但得不到一丝好处,还会更加使自己陷入被动之地,她倒想看看霍沧澜到底想干什么,她也想看看凤轻鸣到底相不相信她。

凤轻鸣若是信她,她就根本不需要解释,他若是不信她,她即使解释了也会更加地使他如鲠在喉。

在现代,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怀里抱着另外一个男人,都是无法接受的,更不要说在这古代了。

洛瑶猜不到凤轻鸣看到当时的情形,心中是怎么想的,她希望他信她,但同时又害怕他不信她。

但以当时的情形,洛瑶觉得离开是最好的处理方式,离开不等于逃跑,而是以静制动,等待时机。

很快,洛瑶和安宁来到了菩提山的山脚下,洛瑶也没有等跟在后面不远处的凤轻鸣,而是牵过自己的马,快速跃上马背,打马往京城方向奔去。

见状,安宁回头看了凤轻鸣一眼,也快速翻身上马,打马跟在了洛瑶的身后。

凤轻鸣来到山脚下,看着两抹疾驰而去的身影,如画的容颜上依然看不出一丝喜怒,接过凌墨递过来的缰绳,慢慢上了马和风霆凌墨往京城而去。

半个时辰后,洛瑶并没有去凤轻鸣的王府,而是直接回到了将军府,安宁也跟着洛瑶进了逍遥阁。

洛瑶进了房间便吩咐绿柳备水,她要沐浴。

绿柳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她见自家小姐一身的灰尘,心中很是疑惑,但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绿柳不敢问出声,连忙去备水。

很快,绿柳让府里的两名家丁抬着浴桶进了洛瑶的房间,安宁见状便来到了院子的凉亭里,趴在凉亭里的栏杆上,看着水中嬉戏的鱼儿,等着洛瑶把自己收拾妥当。

一炷香的时间后,安宁就见洛瑶边揉着头发边往凉亭这边走来,随即转身坐到了栏杆上,笑着看向洛瑶。

洛瑶来到凉亭里,坐到了石凳上,把手中的毛巾扔到了石桌上,看向安宁笑着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闻言,安宁从栏杆上快速跳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洛瑶的对面,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和那霍沧澜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我和他是怎么回事?”洛瑶挑眉。

“我怎么知道?”安宁露出坏坏的一笑,转而道:“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你最好跟轻鸣解释清楚,省得他误会你。”

“误会?”洛瑶抓住了两个字,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个误会?”

“不是误会还能是什么?我可不相信你这么快就看上霍沧澜那个家伙了,他比你的轻鸣可差远了,再说,当时你们跟我和轻鸣就只有一墙之隔,你又不傻,明知道我们要进去了,还把他搂在怀里?这根本就不像你能做出来的事,所以呀,我觉得这件事一定有蹊跷,不可能像我们看到的那样。”

“安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洛瑶打趣了一句。

“我一直都很聪明,好不好?”安宁对洛瑶的评价很是不满,紧接着哀叹了一句:“因为有你们两个,才显示不出我的聪明来的。”

闻言,洛瑶抿嘴笑了笑,站起身,拉着安宁进了房间,合上房门后把事情的经过跟安宁说了一遍,安宁听后,顿时怒道:“这霍沧澜真是太可恶,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

看着安宁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洛瑶笑着道:“你打算怎么教训他?”

“额?这个嘛,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安宁讪讪地笑了两声。

洛瑶瞥了安宁一眼,正色道:“安宁,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办法收拾他。”

“怎么?你担心我教训不了他?”安宁顿时不乐意了,霍沧澜的武艺虽然很高,但她不相信他样样都精通,她不相信她教训不了他。

“这倒不是。”洛瑶笑着道:“只是我觉得霍沧澜还有别的目的,我想看看他后面还想干什么。”

没等安宁接话,洛瑶又接着道:“再者,你是弗云最受*爱的郡主,他是东鲁声名显赫的大将,你的一些举动可能会影响到弗云跟东鲁的邦交,我不想我和霍沧澜的矛盾让浮云受到无辜波及,更不想你去涉险。”

见洛瑶说了这么多,而且都是为了她好,安宁只能缴械投降:“好了,好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还有,你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轻鸣。”洛瑶又道。

“为什么?”安宁很是不解,她告诉了凤轻鸣,不正好可以帮她澄清误会吗?<!--over--></div>

第十三章 谣言满天飞(二更)

听安宁这么一问,洛瑶笑了笑,道:“你觉得轻鸣会误会我吗?”

“应该不会,他可比我聪明多了,我都能看得出来,他应该也能看得出来。”安宁想了想,转而又道:“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轻鸣太在意你了,他看到当时的情形,心中肯定醋意翻滚,说不定他就想歪了。”

“行了,你就不用瞎猜了,他到底信不信我,他自己会来告诉我的。”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此时洛瑶相信凤轻鸣能看得明白,他会相信她的。

随后,洛瑶便让绿柳摆膳,都已经过了午时了,她早就饿了。

安宁当然也不跟洛瑶客气,留在洛瑶这里用了午膳才去了贤王府,她想看看凤轻鸣有没有把他自己给醋死掉。

安宁走后,洛瑶便坐在桌旁看书,这时就见绿柳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同时道:“小姐,不好了,现在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小姐和霍沧澜的事情。”

绿柳已经从之前洛瑶和安宁的谈话中知道了洛瑶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刚刚她在大街上听到了很多关于自家小姐和霍沧澜的传闻,当时就觉得有问题,赶忙回来向洛瑶禀报。

“你跟我说说,他们是怎么议论的?”洛瑶抬眼看向绿柳,心中想着这八成是霍沧澜的第二招。

“很多人都在说因为霍沧澜对小姐心生爱慕,才跟着小姐跳入地下佛堂里的,小姐见霍沧澜对自己痴心一片,被他打动,心中也对他生出……爱意。”绿柳在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瞅了瞅洛瑶,见自家小姐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又接着道:“所以,小姐才在霍沧澜旧疾复发之时,把他搂……搂在了怀里。”

“就这么多?”洛瑶问。

“小姐,还有呢,他们还说,当时的情形被贤王爷看见了,小姐面子上过不去,便直接拂袖而去,一直都没有理会贤王爷,肯定是要跟贤王爷分了。”

洛瑶一听,这些谣言无外乎在说她喜新厌旧,水性、杨花,看上了霍沧澜,把凤轻鸣给踹了。

坏了她的名声,对他有什么好处?让她永远都嫁不进皇家?好像有这种可能,水性、杨花的女人本来就被世人所唾弃,老百姓肯定不愿意这样的女人嫁给他们心中尊贵无比如同嫡仙一般的王爷。

洛瑶笑了笑,名声这东西,她从来都不在意,再说,若是她只能有半年的时间,她不用他从中作梗,她都不会嫁给凤轻鸣的。

洛瑶站了起来,来到窗前,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眸光深远。

绿柳看着自家小姐如此的神色,心中有些担心,赶忙问道:“小姐,你怎么了?”绿柳的声音虽然带着明显的担忧之色,但心中却是把放出谣言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那人纯粹就是混蛋王、八蛋,他干嘛要坏小姐的名声?小姐是招他惹他了?若是让她知道他是谁,她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没怎么,你下去吧。“洛瑶朝绿柳微微笑了笑。

“可是小姐,那些谣言怎么办?”难道就让那些人胡说八道?

“谣言止于智者,时间长了,人们自然就分得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洛瑶淡淡地道,一点也不在意此时已经满天飞的谣言。

闻言,绿柳知道自家小姐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便退了出去。

……

贤王府 书房

风霆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指上转着玉笛,对凤轻鸣笑着道:“轻鸣,你不会是还在吃醋吧?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凤轻鸣抬眼看向风霆,幽幽道:“看来你又是太闲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把那些谣言解决掉吧。”

风霆一听顿时收起了脸上打趣的笑容,把腿也放了下来,开玩笑,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这项任务对他来说太有难度了。

“轻鸣,这个差事我可干不了,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风霆直接拒绝道。

“你都知道我有没有在吃醋,还有你干不了的差事?”凤轻鸣挑眉。

完了,风霆心中顿时凉了半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为什么老记不住这个教训?又把这只黑狐狸给招惹了。

风霆欲哭无泪,眼珠快速转了一下,想着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遂风霆快速站了起来,对凤轻鸣道:“对了,轻鸣,我记得我还有一件事还没有处理完,我先走了,这个差事我可没时间接,你还是把它交给别人吧。”风霆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快速往门外走去。

让风霆感到庆幸的是,凤轻鸣并没有叫住他硬把那麻烦的差事交给他去办,他顺利地出了书房,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风霆就见安宁正快步往这边走来,显然是来找凤轻鸣的,风霆赶忙迎了上去,挡在了安宁的前面。

“干什么?”安宁瞪向风霆,声音中带着不悦,似乎她早就忘记了几个时辰前她扑到风霆的怀里大哭的情形。

“小宁儿,你是去找轻鸣的?”风霆笑着问。

安宁对风霆对她的称呼很是不满,秀眉皱得更紧了:“对,我找他有事,你快点让开!”

“小宁儿,我劝你最好现在不要去招惹他,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随时会咬人的狐狸,你一句话说得他不爱听,他就会狠狠地咬你一口。”风霆拿着他的切身经历劝着安宁。

“我看你才是一只会咬人的狐狸。”安宁又狠狠地瞪了风霆一眼,不想再理会他,抬脚就想绕过风霆去凤轻鸣的书房。

见安宁一点都不听劝,风霆也不再多言,一把揽过她的腰身,带着她飞身而起。

“混蛋!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安宁大叫,同时拿手捶向风霆。

然而风霆根本就不把安宁的大喊大叫当回事,揽着安宁飞身落到了他住的院子里,但依然没有松开安宁的腰身。

“混蛋!你干嘛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安宁使劲地推着风霆,同时怒道。

“小宁儿,我早就跟你说过,不准你叫我混蛋,你却一而再地叫我混蛋,你说我要怎样惩罚你?”风霆双手牢牢地圈住安宁,笑着道。

“你敢?”安宁顿时用手捂住了嘴巴,她可清楚地记得他上一次是怎样惩罚她的。

见状,风霆呵呵笑了两声,本来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也没真想wen她,但看着怀中的人儿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像防贼似的防着他,这让风霆心中突然涌现了一抹强烈想wen她的欲、望。

既然有了想法,风霆便没有片刻犹豫,把玉笛插到腰间,双手快速握住安宁的两只手腕,并反剪到她的身后,同时快速wen上安宁的朱唇。

“唔,混蛋……”

安宁的抗议瞬间被风霆吞进了嘴中,并进一步地攻城略地。

安宁被风霆钳制在怀中,只能靠不停地转动着脑袋来躲避风霆的wen,然而这却更加燃起了风霆心中的欲、火,他的wen也愈发的狂热。

安宁何时经历过如此的风、流阵势?在风霆的wen中慢慢地迷离,忘记了挣扎,任由风霆带给她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风霆在意犹未尽中离开了安宁如水蜜桃一般水润的朱唇,把安宁紧紧环在怀里,薄唇中溢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wen她的时候,他清楚地感到了他的心在快速地跳动,鲜活地跳动,他觉得它是真的。

过了片刻,安宁才缓过神来,感受到自己的脸靠在风霆的胸前,双手环在他的腰身上,顿时恨不能把自己拍死,随即猛地一把推开风霆,同时怒道:“混蛋!”

骂完,安宁不给风霆反应的时间便快步往院外跑去。

风霆并没有再去追安宁,而是看着快速消失在院门外的那抹妖娆的蓝色身影,眸光久久不愿离开,她若愿意,他愿意找回他的真心。

……

这一日,洛瑶吃过晚饭后,便躺到了chuang上,看着罗帐的帐顶,一直难以入眠。

整整一个下午,凤轻鸣都没有来找她,此时已经将近子时,但凤轻鸣依然没有来,这让洛瑶的心打起了鼓,他难道不相信她?他难道相信那些谣言?难道他们一起走过的这么多的日子抵不过人家一个小小的计谋?

洛瑶不相信,她相信凤轻鸣能看得清,她更相信他们的感情不是那么不堪一击,她相信他今晚一定会来。

然而过了一个时辰,凤轻鸣依然没有来,洛瑶心中坚定的信念慢慢地被失望所取代,她想过去他的王府找他,但她为什么要去找他?她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在赌气中时间又过了一个时辰,深深的失望让洛瑶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她不知道她在气谁,罪魁祸首霍沧澜?可恶的凤轻鸣还是最无辜的自己?

恼恨加怒火让洛瑶再无睡意,快速下了chuang,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睡在旁边房间的绿柳似乎听到了动静,快速冲了出来,出声问道:“小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睡不着。”洛瑶淡淡地回了一句,抬头看向天空中高悬的明月。<!--over--></div>

第十四章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一更)

洛瑶抬眼看着天空中高悬的明月,过了片刻,见绿柳依然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回房,便回头看向绿柳,道:“你回房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小姐……”只穿着中衣的绿柳一脸的担忧,欲言又止。

“我没事的。”洛瑶对着绿柳微微笑了笑。

看着自家小姐脸上敷衍的笑容,绿柳心中更是担心不已,但她不想再惹自家小姐不快,便依言回了房间。

洛瑶见绿柳回了房间,便飞身而起上到了屋顶上,坐到了屋脊上,再次看向空中的明月。

秋夜的风已经带上了阵阵凉意,吹在身上,洛瑶并没有感到冷,反而把她心中的怒火慢慢地吹散。

看着月亮,洛瑶的眼前却浮现的是凤轻鸣那如画的容颜,想到他为了找她千里奔波去望山县的倦容,想到她坠、入明月潭他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的喊声,想到他为了她忍受三年的毒发之苦,怕伤到她对她的拒绝,想到……

想到这里,一滴清泪慢慢地流下了洛瑶的眼角,也许她真的错了。

她不该认为他信任她,就不对他解释一句,她不该看到他,却不理会他,径直拂袖而去,她不该等着他来找她而自己不去找他。

她更不该拿这件事来考验他对她的信任!

信任是不需要考验的,爱更不能拿来考验!

然而,她却犯了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

洛瑶恼恨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悔恨的泪水不停地流到自己的脸上,再滴落到自己的衣服上。

对,她中了霍沧澜的计谋,她是受害者,但她却因为她的自以为是让凤轻鸣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使他颜面无存。

若当时她不是一句解释都没有,不是径直拂袖离开的话,那么那些谣言也不可能被传得像真的一样,就这方面来说,她自己的错误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她自己露出破绽让人家钻了空子。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无辜,原来她也是自作自受!

洛瑶猛地睁开了眼睛,快速把脸上的泪水擦干,站起来,一个飞身下了屋顶,进了房间换了一身衣服,随后又快速飞身离开了将军府。

在自己房间里一直睡不着的绿柳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等她再次冲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洛瑶的踪影,绿柳猜测自家小姐是不是去贤王府找贤王爷了,随即快速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穿好衣服去贤王府看看。

……

贤王府 书房外

凌墨又一次地看向书房的房门,房门依然没有被打开的迹象,自家爷依然没有回房休息的迹象。

自从菩提山回来后,自家爷就再也没有出过书房,凌墨不知道自家爷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知道自家爷心里一定不好过。

凌墨当然相信洛瑶不是那种人,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但相信是一回事,男人的颜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像爷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怀里抱着另外一个男人,他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更何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看见,更何况谁都知道他和洛瑶的关系。

凌墨不明白洛瑶为什么不向自家爷解释,他也不明白自己爷为什么不去找洛瑶问个明白,两人若是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凌墨心中再一次地叹息了一声,刚转过头就见一道黑影突然落到了他的面前,他看着来人一身黑衣,以黑巾遮面,但她的眼睛却是他熟悉无比的,为此凌墨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小姐!”凌墨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他虽然不明白洛瑶来王府为何要如此的打扮,但他看到洛瑶来了,心中甚是高兴。

洛瑶朝凌墨点了点头,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黑巾,直接推开书房的门,抬脚迈了进去。

凌墨见状,赶忙伸手合上了房门,心中想着小姐来了,爷应该不会再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了。

进了房间,洛瑶便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蓝眸,眸中顿时浮上了雾气,隔着眼中的雾气,洛瑶嘴巴动了动,却没能吐出一个字。

洛瑶看着凤轻鸣,抬脚慢慢往他的跟前走去,而眸中的雾气已经变成了一滴滴泪珠慢慢地滚落了下来。

看到如此的洛瑶,凤轻鸣轻轻叹息了一声,站了起来,抬脚迎上洛瑶。

见凤轻鸣朝她走来,洛瑶突然加快了步伐,猛地扑到了凤轻鸣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同时哽咽道:“对不起……”

凤轻鸣紧紧把洛瑶搂在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并没有立即出声。

等洛瑶的哭声越来越小,等她彻底发泄了心中的悔恨,凤轻鸣才微微推开洛瑶拿出袖中的锦帕轻轻地为她擦拭了脸上的泪水。

感受着凤轻鸣无比温柔的动作,泪水再一次地模糊了洛瑶的双眼,很快又流到了脸上,滴到了凤轻鸣手中的锦帕上面。

“瑶儿……”凤轻鸣终于出声。

“轻鸣,对不起,我……”

洛瑶带着哭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凤轻鸣给打断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洛瑶一听,顿时微愣了一下,哽咽道:“我不该一句话不说就走,让你颜面无存,我不该等着你去找我而不来向你解释,我不该考验你对我的信任,对我的爱。”

洛瑶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等着凤轻鸣对她的责罚。

“就只有这些?”

凤轻鸣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喜怒,这让洛瑶心中很是不安,思索了片刻道:“我不该不等你一道回来。”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洛瑶扬着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凤轻鸣,弱弱地道:“我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说对不起?”凤轻鸣的声音中带上了明显的怒气。

“对不起。”此时洛瑶除了说对不起,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

“那我告诉你你错在哪里。”凤轻鸣看着洛瑶,剑眉轻皱:“你不该任由安宁胡闹,把我给你的暗卫全部留着了菩提山下,让自己身处险境而没有一个帮手!”

额?凤轻鸣在气这个?洛瑶顿时有些错愕。

“只有这一条?”洛瑶弱弱地问了一声,有点不敢相信。

“你还想犯多少条的错误?”凤轻鸣收紧了搂着洛瑶的手臂,声音中带着危险的味道。

“你就因为这一点才生我的气,没去找我的?”洛瑶推测。

“你以为还有什么原因?”

“可是,我让你很没有面子。”

闻言,凤轻鸣终于露出了笑意,道:“面子对我来说从来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相信你,不需要你对我解释,也不怕你来考验我。”

“轻鸣……”洛瑶的声音中再度出现哭腔,她扑到凤轻鸣的怀里,羞愧与感动让她再一次把泪水沾到了凤轻鸣的衣服上。

“瑶儿,你再哭的话,可就要把我的书房给淹了。”凤轻鸣笑着道。

洛瑶把脸在凤轻鸣的胸前蹭了蹭,道:“我就要把你的书房给淹掉。”

“你今天已经犯了一个错误,你若是再犯一个错误的话,你说我要怎样惩罚你?”凤轻鸣笑着问。

“你想怎样惩罚就怎样惩罚。”洛瑶咕哝道,没有抬头,依然把脸藏在凤轻鸣的怀里。

这一次洛瑶异常地好说话,惹得凤轻鸣低笑了两声。

随后,凤轻鸣把洛瑶打横抱了起来,来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把洛瑶搂进怀里这才道:“今天就罚你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一遍,明日的惩罚明日再说。”

洛瑶听凤轻鸣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完了,这一次她真的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让凤轻鸣分着天地惩罚她,但这也是她自找的,凤轻鸣没有因为她那几点错误生她的气,她应该很庆幸了,他想怎样惩罚她就怎样惩罚她吧。

洛瑶相信安宁已经把她掉入地下佛堂之前的事都跟凤轻鸣说了,她便把掉入地下佛堂后霍沧澜说的做的详细地跟凤轻鸣说了一遍,凤轻鸣听完后蓝眸中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寒光。

霍沧澜,他想干什么?他绝对不是打洛瑶主意这么简单,他肯定另有目的,但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凤轻鸣暗自沉思没有出声,洛瑶也静静地窝在的凤轻鸣的怀里暗自思索。

洛瑶今晚之所以穿了一身夜行衣来凤轻鸣的王府,也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霍沧澜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既然不知道,那当然就不能把她的行踪暴露给他,说不定他们可以利用他刻意制造的误会来个将计就计。

“轻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洛瑶出声,她想收拾霍沧澜,但还想听听凤轻鸣的意见。

“要动他,也不能现在动他,他既然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放出那样的谣言,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说不定已经设好了一个陷阱在等着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等待时机。”凤轻鸣分析道。

“现在不动他可以,但我还是要送他一样‘大礼’。”洛瑶眸光幽幽。<!--over--></div>

第十五章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二更)

听着洛瑶嘴里吐出的“大礼”二字,凤轻鸣笑着问道:“你打算给霍沧澜送什么样的大礼?”

“这个嘛,先不告诉你,等明天你就知道了。”洛瑶神秘地笑了笑,但却暗暗吐了个舌头,若是让凤轻鸣知道她想去哪里弄这份“大礼”的话,八成不会让她去的,她还是先不告诉他的好。

“瑶儿,你现在不告诉我可以,但有一点你可要记住了,不许再让自己涉险。”凤轻鸣不忘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

洛瑶笑着就要在凤轻脸上落下一wen,然而让洛瑶没想到的是,凤轻鸣一脸嫌恶地撇开了脸,这让洛瑶备受打击,这家伙在嫌弃她?

“为什么?”洛瑶鼓着嘴巴,瞪向凤轻鸣。

“你的脸哭得像一只小花猫一样,脏死了。”凤轻鸣皱着眉头,但声音中却带着笑意。

“嫌我的脸脏是吧?”洛瑶开始磨牙:“那我今天就要把你的脸也弄脏了。”

洛瑶说着,一把搂住凤轻鸣的脖颈,把脸贴到了凤轻鸣的脸上。

看着洛瑶的举动,凤轻鸣又低笑了两声,把洛瑶搂得更紧,同时道:“脸脏没关系,但我相信瑶儿的小嘴还是原来的味道。”

凤轻鸣说着薄唇已经快速覆上了洛瑶的朱唇,细细品尝。

唔,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洛瑶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但奈何此时知道已经太迟了,“城门”早已失守,只能任由凤轻鸣进一步攻城略地。

一直守在门外的凌墨当然把房间里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地松了口气,小姐和爷终于雨过天晴了。

这时,凌墨借着月光就见一道绿色的身影飞快地进了院门,瞬间便知道来人是谁,赶忙飞身而起,在绿柳还没出声之前来到了她的跟前,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快步往院外走去。

绿柳看着凌墨的举动猜想自家小姐应该来了,凌墨是不想她打扰到小姐和贤王爷才把她拉出院子的,为此绿柳没有出声,也没有挣脱凌墨的大手。

很快绿柳跟着凌墨出了院子,又走一段路,但凌墨依然带着她往前走着,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绿柳开始不乐意了。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绿柳说着开始要抽出被凌墨紧握着的手。

“去我的房间。”凌墨没有回头,依然紧紧抓着绿柳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绿柳脑中顿时轰隆一声,这个木头要带她去他的房间做什么?他不会是……顿时绿柳的脑袋里开始不纯洁了。

“我不去!”绿柳停下了脚步,拿着有色的眼神瞪向凌墨,她傻了才会跟着他去他的房间。

见状,凌墨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绿柳,看着绿柳脸上的神色,凌墨心中有些失笑,这丫头竟然把他想成那样的人?

“我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凌墨吐了一句,便准备拉着绿柳继续往前走。

“我不要。”绿柳拒绝得异常地干脆,骗三岁小孩呢?深更半夜地拉着她去他的房间拿礼物,纯粹就是没安好心。

绿柳越想越歪,开始使劲挣脱凌墨握着她的大手。

凌墨见绿柳看他就像看大灰狼一般,这让他有点哭笑不得,这丫头为什么不能想他点好?他像那样的人吗?

凌墨觉得自己很冤,有必要为自己讨回清白,为此,凌墨紧紧地握着绿柳的手,让绿柳怎么也挣脱不掉。

“放手!”见凌墨根本不愿意放她的手,绿柳看向凌墨的眼中开始冒出了火光。

凌墨根本就不把绿柳的怒气放在眼里,拉着绿柳快步往他的房间方向走去。

“登徒子……”

绿柳刚说出了三个字,就被凌墨给打断:“我不介意你叫来整个王府的人都看着我wen你。”

绿柳一听,顿时把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这个木头竟然敢威胁她?而且敢如此用如此大胆的方式威胁她,唔,他不怕丢人,但她怕丢人。

尽管如此,绿柳知道自己跟着他去他的房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她可不能去,随即眼珠子转了一下,计上心来。

“小姐!”

绿柳突然朝着身后大叫,凌墨不明所以,停下了脚步,快速转过身来,而就在这时,绿柳瞅准时机,猛地一抬脚往凌墨最脆弱的地方踢去,凌墨慌忙躲闪,差一点被踢了个正着,同时也松开了绿柳的手。

绿柳见状快速往兰院方向跑去,同时道:“你要是再敢这样的话,我就告诉小姐,请王爷收拾你!”

虽然没有踢到凌墨,绿柳心中还是非常高兴,心中想着,小姐果然说得没错,男人最怕那个地方受伤,踢那个地方是对付登徒子最好办法。

凌墨看着快速跑开的绿柳,愣在了当场,这丫头竟然敢踢他的这个地方,她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嫁给他?

凌墨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问题,自从在明月潭边他wen过绿柳之后,他就把绿柳当成了他的人,心中想着绿柳以后肯定会嫁给他。

然而刚刚绿柳的表现,让凌墨顿时觉得他以前完全就是在自以为是地编织着他和绿柳以后的生活,可笑的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打算嫁给他。

想到这,凌墨一向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哀怨之色,看来他并不比自家爷幸运,他的妻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收入囊中的。

……

睿王府 书房

凤轻寒坐在案桌后面,看着烛台上跳跃的烛光,剑眉微微皱起。

他并没有食言,慕容可馨走后,他便派暗卫去了菩提山,后来他知道洛瑶和霍沧澜掉进了灵光寺的地下佛堂里,凤轻鸣和安宁把他们二人救了出来,后来不久,京城里就开始谣言四起。

凤轻寒当然知道那些是谣言,他根本不相信洛瑶是那样的人,尽管他在言语中侮辱过她,但那些都不是他的真实想法,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么冰清玉洁清冷高贵。

霍沧澜,凤轻寒冷冷地笑了笑,他也早就猜出这一切都是霍沧澜所为,但他为什么要放出这样的谣言?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们难道不是来和亲的?

一个一个的疑团也让凤轻寒了无睡意,一直坐在那里暗自沉思。

而就在这时,书房外响起了冷情的声音:“王爷,王妃来了。”

凤轻寒一听,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此时刚到寅时,慕容可馨这么早就起chuang了?她来他的书房做什么?

“让她进来。”

过了片刻,房门才被推开,慕容可馨进了房间,显然冷情是在慕容可馨没有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就向凤轻寒禀报了。

凤轻寒看着慕容可馨手里端着的碗,剑眉又不由地皱了皱,但并没有出声。

“夫君。”慕容可馨浅笑着轻轻唤了一声,把手中的碗放到了凤轻寒的案桌上,又道:“可馨不知道这碗粥合不合夫君的胃口,夫君你先尝尝看。”

凤轻寒低头看向案桌上纯白无暇的白瓷蓝花碗,闻着碗里阵阵冒出来的香味,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带着丝丝的温暖,丝丝的感动。

“为何起来这么早?”凤轻寒没有看着慕容可馨,拿着碗中的白瓷勺慢慢地搅动碗里的粥。

“我睡不着,就起来了,见夫君书房的灯还亮着,猜想这个时候夫君应该没有用膳,就自作主张去厨房煮了一碗粥送了过来。”

其实,慕容可馨没有说的是,她也听到了那些传言,她睡不着,同时猜想凤轻寒也可能睡不着,担心他饿了便去煮了一碗粥送给凤轻寒吃。

“你怎么会煮粥的?”凤轻寒又问,按理说,慕容可馨也是知府家的千金小姐,既然是千金小姐,就应该有人伺候才是,用得着她亲自下厨吗?

听凤轻寒这么一问,慕容可馨眸中快速划过了一抹伤痛,但是还是开口道:“可馨母亲去世得早,爹爹把一名姨娘扶了正,由于爹爹公务繁忙无暇顾及我,继母便有意无意地刁难于我,经常趁爹爹不在府上的时候,不让厨房做我的饭,为此,我便在自己的院子里弄了一间厨房,自己做饭吃。”

听完,凤轻寒并没有出声,但他拿着着勺子的手却不由用力了一分。

“在我府上,不会发生那种事情。”凤轻寒的话语似承诺又似保证。

“我知道。”慕容可馨微微一笑,转而接着道:“夫君,粥凉掉了就不好吃了。”

闻言,凤轻寒挖了一勺放进了嘴里,慢慢品尝,突然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粥,因为从来没有人如此用心地给他做过一碗粥,而今天,他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妃却在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候给他做了一碗粥,让他心中的冰封开始了慢慢地震动。

凤轻寒慢慢把一碗粥吃进了肚子,这时才抬眼看向慕容可馨,见慕容可馨清丽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欢喜之色,一双漂亮的眼睛更是波光流转,熠熠生辉。

“你明日就搬回寒院住吧。”凤轻寒突然开口。

慕容可馨一听,微微愣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寒院是凤轻寒的院子,几天前她才从那里搬去紫玉院的。

“夫君,可馨觉得住在紫玉院挺好的。”慕容可馨却婉拒了凤轻寒的提议。<!--over--></div>

第十六章 让你欺负(一更)

凤轻寒没有想到慕容可馨竟然不愿意搬回他的院子住,一时间猜不透她的想法,看向她的凤眸带上了审视的眸光。

“为何不愿意搬回去?”凤轻寒看着慕容可馨问道。

“夫君这几日都住在书房里。”慕容可馨低头看着案桌上的白瓷蓝花碗,声音也不由地弱了一分。

尽管慕容可馨说得非常的含蓄,但凤轻寒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意思是说他不回去住,她也不愿回去住。

凤轻寒没有出声,而是看着慕容可馨染着一丝红晕的小脸,这更让慕容可馨感到浑身不自在,她刚刚是不是太大胆了?慕容可馨开始有些后悔,即使那是她的真实想法她也不应该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她的夫君现在不知道怎么想她呢?

想到这,慕容可馨顿时有一种想逃离的冲动,随即,快速地拿过案桌上的碗,对凤轻寒道:“夫君,我先回房了。”慕容可馨说着就想抬脚离开,然而凤轻寒却在她移动脚步之前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

“夫君……”慕容可馨弱弱地唤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加快了跳动,心中似乎也涌现了某种期待,但她却不敢看凤轻寒的眼睛。

凤轻寒另一只手接过慕容可馨手中的碗,把它放到案桌上,再轻轻一拉慕容可馨的胳膊,慕容可馨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慕容可馨抬眼看向凤轻寒,随即又快速地低下了头,脸上的粉色愈发地明显。

看着慕容可馨含羞带怯的模样,凤轻寒心中突然涌现了一抹燥热,伸手挑起慕容可馨的下颚,问道:“你想跟我住在一起?”

慕容可馨没有想到凤轻寒会问得这么直接,羞涩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想靠近他,她想捂热他的心,她当然就想跟他住在一起。

但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为此慕容可馨只能拿开凤轻寒的手,羞涩地点了点头,随即又低下了头。

“如果我永远都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也愿意跟我住在一起?”凤轻寒突然问道。

闻言,慕容可馨快速地扬起小脸看向凤轻寒,眸中快速地划过一道黯然,她不知道若是她永远都走进不了他的心里,她该怎么办?

慕容可馨的神色让凤轻寒瞬间明白了慕容可馨想要什么,她想要他的心,她想要他那颗早已给了红衣人儿的心,她太贪心了!

“下去!”凤轻寒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之前有着一丝柔和的俊颜再度地冰封了起来。

听着凤轻寒冰冷的声音,慕容可馨顿时感到有一盆冰水把她从头淋到了脚,把她一颗火热的心放到了冰天雪地,慕容可馨顿时感到丝丝的委屈。

然而慕容可馨却没有把这丝委屈表现出来,而是快速从凤轻寒身上站了起来,拿起案桌上的碗,对凤轻寒福了福身道:“夫君,可馨回房了。”说完,慕容可馨快步往门外走去。

看着慕容可馨纤柔的身影,看着她明明感到无比委屈却不愿意表现一分的倔强神色,凤轻寒懊恼地闭上了眼睛,他既然没有心给她,他为何还要让她靠近呢?

……

贤王府 书房

一阵缠、绵后,洛瑶趴在凤轻鸣的胸前轻轻喘息着,过了片刻,洛瑶转头看向桌子上的沙漏,见此时已经是寅时过半了,还有半个时辰,凤轻鸣就要去上朝了,随即快速坐直身,道:“轻鸣,还有半个时辰,你现在赶紧去躺一会。”

“我不困。”凤轻鸣笑着再次把洛瑶搂进怀里。

只有半个时辰,洛瑶见凤轻鸣如此说也就不勉强,而是把脸靠在他的胸前,问道:“轻鸣,你说那只漂亮的鸟儿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故意把我引到那块巨石上去,再开启机关,让我掉进地下佛堂里?”

洛瑶当时并没有抓住那只漂亮的鸟儿,在她掉进去的一瞬间,那只鸟已经飞走了。

听洛瑶提起,凤轻鸣眸中再次闪过了一道寒光,幽幽道:“我虽然没有看到那只鸟,但根据你们的描述,我已经猜到那是一只什么鸟,而且我还知道在西凤只有一个人能让这种鸟听他的话。”

“轻鸣,那种鸟叫什么名字?那个人又是谁?”洛瑶正色,坐直身体,就想从凤轻鸣的腿上下来,洛瑶觉得如此的暧、昧的姿势不太适合谈如此严肃的问题。

但凤轻鸣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喜欢抱着洛瑶说话,为此他的手非但并没有松开,而且还把洛瑶拉进了怀里,道:“那种鸟名叫凤翎,极其稀有,一般人根本就没有见过,但这种鸟非常有灵性,它能听懂人的话,而且对它的主人异常的忠诚。”

“凤翎只生活在琼海天一岛的天阙山上,天阙山上住的那位无疑就是它们的主人。”

琼海,洛瑶是知道的,西凤与三个国接壤,分别是东鲁弗云哈兰,另外一边临海,海的名字就叫琼海,琼海上有一座岛屿叫做天一岛,而在岛上耸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名叫天阙山,但天阙山上住的人是谁她并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凤翎这种鸟竟然只生活在天阙山上。

“天阙山上住的是谁?”洛瑶问道。

“龙泉真人。”凤轻鸣轻轻吐出了四个字。

“龙泉真人?他很有来头?”洛瑶虽然不知道这龙泉真人是何许人也,但他既然能用凤翎把她引到巨石上,再开启机关,他的来头一定不小。

“他是我师傅之前的一代帝师。”凤轻鸣解释道:“人们都以为他死了,但我师傅在生前就告诉我,他并没有死,他是被凤启朝隐在了暗处,暗中帮凤启朝做事。”

洛瑶一听顿时明白,这件事竟然又是凤启朝搞的鬼,但他怎么知道她会去抓那只鸟的,她可一点都不喜欢养鸟。

凤轻鸣没有等洛瑶问他,便接着道:“据我猜测,凤启朝这一次并不是针对你,他是针对安宁,安宁跟我们走得太近,而且屡次出手相助,引起了凤启朝的对她的不满,而且他知道安宁非常喜欢漂亮的东西,而且喜欢养鸟,把凤翎放在她眼前,她肯定会去抓它,龙泉真人事先在开启巨石上的机关上做了手脚,只要安宁上了巨石,便会触动机关,让她掉进地下佛堂里,以此来警告安宁,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让凤启朝没想到的是,你却替安宁掉了下去,霍沧澜也跟着跳了下去,霍沧澜还趁火打劫了一次,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轻鸣,照你这么说的话,凤启朝和龙泉真人对灵光寺下的地下佛堂非常的了解,但连灵光寺的住持方丈都不知道地下佛堂的机关,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灵光寺本来就是前朝一位皇帝建造的,他的皇宫里保存了一份灵光寺地下佛堂的机关图,后来西凤的始祖皇帝建立了西凤,便把那份机关图收进了现在皇宫的藏书阁,但二十年后,皇宫的藏书阁突然失火,人人都以为那张机关图也付之一炬,但就今天的情形来看,那机关图应该还在凤启朝的手里。”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觉得整件事情就说得通了,她原本猜测整件事情可能是霍沧澜搞的鬼,但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即使再有本事,他也不可能在他刚来西凤就能布下如此的陷阱针对她,再说她今天早晨根本就没有打算去菩提山。

而霍沧澜之所以跟着她跳下去,设计她,无疑是他借此机会,趁火打劫了一次,来达到他来西凤的最终目的。

凤启朝对安宁爱玩的个性非常地了解,他猜到安宁肯定会去菩提山,便让龙泉真人在菩提山上等着,一有机会便对安宁动手,而安宁想去后山摘果子吃,正好为龙泉真人开启地下佛堂的机关创造了条件。

“而且我还猜测,龙泉真人既然来了京城,你上一次坠、入明月潭的事情可能跟他也脱不了关系。”凤轻鸣又道。

但这也只是凤轻鸣的猜测,洛瑶坠、入明月潭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直都没有查出来,而且洛瑶失忆了,她根本就不记得她掉进去后发生的事情。

凤轻鸣知道凤轻寒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亲自去做那件事情,若是龙泉真人的话,就完全有这个可能性,他的本事可不比他师傅的差,而且他又是凤启朝的人,他既然离开了天阙山,那么他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洛瑶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听我瑶儿的语气,是怕了?”凤轻鸣笑着问。

“不是怕了,只是觉得麻烦而已。”本来她是最不喜欢麻烦的人,而现在看来麻烦一个接一个地来不说,而且一个比一个大,真是太麻烦了。

“谁叫你惹上我这个麻烦的呢?现在你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凤轻鸣说着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

“谁说我想跑的?”洛瑶笑着挑眉,伸手搂上凤轻鸣的脖颈:“你若是麻烦的话,就是这世上最无价的麻烦,别人想得都得不到呢,我干嘛要跑?”

“想不到我的瑶儿也会说甜言蜜语?”凤轻鸣笑着在洛瑶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一wen。

“那是自然,你不喜欢听呀?”洛瑶笑着瞅着凤轻鸣。

“当然喜欢听,若是瑶儿能天天说给我听的话,那么瑶儿今天犯的错误我应该很快就会忘记了。”凤轻鸣笑着说了一句很有诱、惑力的话语。

“真的?”洛瑶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为了让你能尽快忘记我犯的错误,那我从明天开始就勉为其难地说几句给你听。”

“勉为其难?”凤轻鸣抓住了一个重点,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但洛瑶似乎没有听出来一般,笑着道:“可不是吗?天天绞尽脑汁想着说什么样的甜言蜜语不就是勉为其难吗?”

“绞尽脑汁?”凤轻鸣再一次抓住了一个重点,这丫头竟然说说甜言蜜语要绞尽脑汁才能想出来,这还叫什么甜言蜜语?

看着凤轻鸣脸上变换的神色,洛瑶趴在凤轻鸣的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想不到凤轻鸣也有上当的一次。

听着洛瑶的笑声,凤轻鸣似乎这时才发现上当了,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抹笑意,贴着洛瑶的耳边道:“戏弄夫君可是一项非常严重的错误,为夫我明晚可要好好惩罚你。”

闻言,洛瑶快速抬头看向凤轻鸣,看着他脸上狐狸一般的笑容,顿时觉得她好像才是真正上当的那一个。

“可恶,你欺负我。”后知后觉的洛瑶开始抗议。

“瑶儿,你真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欺负我的。”凤轻鸣笑着道。

“那你被我欺负一下又不会掉块肉。”洛瑶不满,这家伙就不能让她一次?

“那我明晚就让你‘欺负’。”凤轻鸣说着贴到洛瑶的耳边:“你在上面。”

洛瑶当然明白凤轻鸣的意思,小脸上顿时红若朝霞,娇嗔了凤轻鸣一眼,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快速把面巾戴到了脸上,边往外走,边道:“你准备去上朝吧,我回府了。”

“好。”凤轻鸣笑着站了起来,他爱极了他瑶儿羞涩的模样,若不是没时间了,现在就想让她“欺负”他。

洛瑶很快出了书房,见绿柳正站在院子里,上前对绿柳交代了一番,便飞身出了王府。

很快,洛瑶回到了府中,换了衣服,在院中练了一个时辰的功,用完早膳后,便让绿柳带上一万两银票,带着她出了将军府。

绿柳跟在洛瑶的身后,心中很是纳闷,小姐这是要带她去哪里?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的银票?小姐难道想买什么贵重的东西?

绿柳心中纳闷,但并没有问出声,但走着走着,绿柳就觉得不对劲了,她们现在走的这一条街可是京城里青、楼的聚集地,小姐带着她来这条街做什么?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绿柳终于忍不住问道。

“*楼。”洛瑶笑着道。

闻言,绿柳脑中顿时又轰隆一声,小姐竟然要带着她去逛青、楼!<!--over--></div>

第十七章 烟花之地(二更)

绿柳一听洛瑶要带她去*楼,眼珠子顿时瞪得老大,不会吧?哪有女人去逛青、楼的?若是让贤王爷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小姐,那是男人去的地方,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绿柳弱弱地劝着,她可不想去那种地方,若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声音,她还不要找个地缝钻下去?

“男人去的地方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洛瑶瞅了瞅身后的绿柳笑着道。

“可那里是供男人们*、作乐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听过哪个良家女子去那里玩,小姐若是去了,我担心小姐会招人非议。”绿柳猜想自家小姐去*楼定然是玩的,但那里对女子来说可没什么好玩的,而且还影响女子的名声。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我,再加上这一条也不嫌多。”洛瑶直径往前面走去,对于名声,似乎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小姐……”绿柳急得直跺脚:“王爷若是知道小姐去*楼玩,一定会生气的。”这一句绿柳倒说得很是小声。

“谁说我去那里玩的?”洛瑶转过头,对着绿柳神秘一笑。

不是去玩的?绿柳顿时放心了不少,但还是担心道:“小姐,那王爷那边……”

“等这件事办完之后我自己跟他说。”洛瑶觉得凤轻鸣可不是一个老古董,他知道她去了青、楼应该不至于太生气,顶多小小地惩罚她一下。

见自家小姐如此说,绿柳也不再多言,跟着洛瑶很快来到了一栋很是精美的楼房面前,楼房门头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楼”三个红色的大字,绿柳看着这三个字,皱了皱柳眉,为什么她在其中看到了一股风、骚的味道?

这时*楼的一名小厮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拉开红色的大门,当他看见门前不远处站着的洛瑶和绿柳二人时,似乎被点了穴一般定在了那里,连嘴巴都是张着的。

看着小厮看向自家小姐的神色,绿柳更是一脸的嫌恶,在这种地方的人果然都是登徒子。

“看什么看?再看姑奶奶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赶快让开!”绿柳很是不待见这个地方,对这里的人更是不待见,为此说话的语气是蛮横无比。

小厮闻言,快速回过神来,狠狠地瞪向绿柳,这丫头也太横了吧?竟然敢到他们的地盘上来撒野,她以为她是谁呀?

小厮从洛瑶的容貌和一身红衣上面早就猜到了洛瑶的身份,他没有想到现在被京城老百姓议论纷纷的将军府的大小姐竟然会出现在他们*楼的门前,她来这里做什么?她来寻花、问柳?而且还是大白天来?

想到这,小厮顿时打了个寒战,洛大小姐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似乎都不是不可能的。

“丫的,你瞪我做什么?”绿柳再次发飙,把手摸上了腰间的银鞭。

小厮凉凉地瞥了绿柳一眼,对洛瑶道:“洛大小姐,您来我们这里是所为何事?”小厮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这洛大小姐若是来砸场子的,他可不能放她们进去。

“找你们的妈妈谈一笔买卖。”洛瑶笑着道:“送上门的银子,你们不会不要吧?”

小厮刚想问是什么买卖,就听见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呵斥声:“旺财,你还不赶快请洛大小姐进来?”

闻言,叫旺财的这名小厮赶忙转过身去,就见他们楼里的妈妈孙娘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正一脸谄媚笑容地看着门前的洛大小姐。

“妈妈,洛大小姐说想跟您谈一笔买卖。”旺财赶忙向孙娘禀报。

“我都听到了,还用你来说?”孙娘看向旺财的眼中顿时带上了不悦之色,接着呵斥道:“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把洛大小姐请进来?”

孙娘说着又快速地向洛瑶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同时又道:“洛大小姐快请进吧,旺财不懂规矩,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孙娘三十岁上下,穿得花枝招展,脸上更是浓妆艳抹,身上一股浓浓的胭脂水粉味,这让洛瑶有些无法招架,她最不喜欢闻胭脂水粉味了,但既然选了这*楼,她就不能因为她的喜好而换一家的道理,为此尽管洛瑶很想皱眉,但洛瑶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一脸的浅笑。

看着孙娘变来变去的神情,绿柳在心中不知道已经翻了多少次白眼,但绿柳知道小姐既然来找她谈买卖,她就不能把她对她的不喜表现出来,她可不能坏了小姐的事情。

“妈妈客气了。”洛瑶笑着抬脚迈进了*楼。

“洛大小姐,请随奴家去楼上说话。”

“好。”

孙娘随即领着洛瑶绿柳沿着上楼的楼梯往二楼走去。

很快,孙娘领着洛瑶进了一间雅阁,洛瑶让绿柳守在了门外,孙娘让一个小丫头奉上茶水后,这才开口道:“不知洛大小姐有什么要奴家效劳的,请小姐吩咐就是。”孙娘这话说得相当的恭维,直接把洛瑶要跟她做买卖说成了听洛瑶的吩咐。

洛瑶笑了笑,这青、楼的老、鸨真不愧在风月场混迹的人,专门会拣人们最爱听的说。

“妈妈,楼里的姑娘们什么时候起身?”洛瑶没有回答孙娘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让孙娘摸不清头脑的问题。

楼里的姑娘们晚上都要伺候来楼里*的男人们,起得自然要比一般良家女子要晚一些,孙娘不明白洛瑶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见此时刚刚辰时过半,便对洛瑶道:“回小姐,楼里的姑娘们一般都是巳时起身,不知小姐为何要问这个?”

“自然是跟我要和妈妈谈的买卖有关。”洛瑶笑着道。

闻言,孙娘更是疑惑,这洛大小姐到底想跟她谈什么买卖?本来,孙娘在听到洛瑶要找她谈买卖的时候就很是不解,按理说以将军府,护国公府,贤王府的势力,她还需要找她谈买卖?尽管现在京城里到处在传这洛大小姐和贤王爷分了,看上了那霍将军,但孙娘在风月场上混了十几年,早就知道很多传闻根本不可信,这洛大小姐和贤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不是外人能说得清的。

孙娘心中满是疑惑,这时又听洛瑶接着道:“既然姑娘们还没有起身,那我就等上半个时辰,等姑娘们起身了,妈妈选十位楼里最受男人们喜欢的姑娘,领着她们到这房间里来,到时候,我再跟你说是什么买卖,妈妈可否同意?”

“这……”孙娘有些犹豫,她不明白这洛大小姐来找她谈买卖,干嘛要当着姑娘们的面?当着她们的面,她还怎么谈价钱?

看着孙娘犹豫的神色,洛瑶微微一笑,对门外喊了一声:“绿柳!”

绿柳快速进了房间,把一叠银票递给了洛瑶后,继续去门外守着。

洛瑶从一叠银票中抽了一张一千两面值的放到了孙娘的面前,笑着道:“这是这笔买卖预付的费用,等买卖成了之后,我还有重谢,不过妈妈请放心,这费用和重谢的数量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看着面前的一千两银票,孙娘眼中早就冒出了金光,又听洛瑶这么一说,顿时脸上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她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洛瑶刚刚已经含蓄地告诉她,她即使把她给她的这些银子都占为己有的话,她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孙娘虽然很爱银子,但她并没有被银子冲昏了头脑,快速敛了敛脸上的笑容,问道:“小姐,您这笔买卖不会让奴家为难吧?”孙娘觉得还是先问清楚的好,省得她到时候做不到,不是白高兴了一场?

洛瑶当然明白孙娘的意思,由此她也看出来这*楼的老、鸨虽然爱财,但也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随即笑着道:“妈妈大可放心,我的这笔买卖一点都不会让妈妈为难,这活可是楼里的姑娘们最擅长的。”

“那就好,那就好。”孙娘顿时眉开眼笑:“小姐请稍等,奴家这就去叫姑娘们起身。”

孙娘说着没等洛瑶点头,就拿起银票装进了袖中,快速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看着孙娘快速消失的身影,洛瑶笑了笑,银子在很多时候确实是好东西。

……

贤王府 书房外

凌墨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这消息要不要向爷禀报,他担心爷若是知道小姐带着绿柳去了*楼会不会又和小姐闹僵了,昨天晚上他们刚刚和好,凌墨不明白洛瑶和绿柳两个女子干嘛要去那个烟花之地?

*楼本来就是男人们*、作乐的地方,去那里的人多半都是找女人的,虽然现在是白天,去那的男人会比较少,但小姐长得那么漂亮,也保不齐被去那里的哪个男人看见了,然后那人动了邪念,那小姐岂不是就有危险?

想到这,凌墨觉得这件事还是向爷禀报的好,随即凌墨便对着书房门道:“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凤轻鸣的声音响起。

凌墨快速推门进了房间,刚想把房门合上,就见安宁突然蹦到了他的面前,快步进了房间,而更让凌墨凌乱的是,他看到风霆正慢悠悠地朝书房这边走来,显然也是来找自家爷的。

在凌墨心里,这安宁郡主纯粹就是一个爱玩的主,没有她不去凑的热闹,昨天的事完全就是她爱玩惹的祸,今天若是让她知道了小姐去了*楼,凌墨猜想她八成也会去。

而风霆,凌墨就更了解了,经常是流连烟花之地,是青、楼里的常客,他若是知道小姐去了*楼,他肯定借此机会去看看。

凌墨觉得若是让这两人去*楼,那绝对是去捣乱的。

见风霆很快就要进来了,凌墨转过了身,看向自家爷,心中又开始犹豫。

安宁一屁股坐到离凤轻鸣案桌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看向凤轻鸣笑着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在生我的气了吧?”

昨天她本来打算来找凤轻鸣的,但被风霆一搅和,便回了自己房间,后来听说凤轻鸣一直没有出过书房,安宁知道坏了,凤轻鸣生气了,安宁早就知道那完全是她惹出来的祸,她可不敢在凤轻鸣的气头上去惹他,便一直没有过来找他,而今天早晨她听说洛瑶的丫头绿柳在府里出现过,猜想洛瑶一定是来找过凤轻鸣,那么凤轻鸣的气就应该消了,为此安宁才在凤轻鸣下朝的时候来找他。

凤轻鸣并没有理会安宁脸上讨好的笑容,看向凌墨问道:“何事?”

“回爷,不久前小姐带着绿柳去了*楼。”凌墨硬着头皮说了出来,自家爷都问了,他不能不说,说完眼睛瞅了瞅自家爷和坐在一旁的安宁。

果然不出所料,安宁没等凤轻鸣开口,便接道:“洛瑶竟然自己跑去*楼玩,不叫上我?”安宁很是不满,她们可是知己,她去那么好玩的地方竟然不带上她?她不知道她很无聊吗?

凌墨脑袋上顿时一阵乌鸦飞过,安宁郡主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是女子能去玩的地方吗?

“小宁儿想去那个地方玩还不简单?我带你去就是了。”风霆笑着进了书房,显然他已经把他们的话听了过来。

闻言,凌墨更是无语,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家爷,等着自家爷拿主意。

风霆抬脚来到安宁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笑意地看向安宁,眸中似乎在说:小宁儿,你若是想去,我现在就带你去。

安宁狠狠地瞪了风霆一眼,一想到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强wen了她两次,她就恨不能上前咬他一口,现在又听到他说要带她去*楼,更是恨得牙痒痒,这家伙果然喜欢去那种地方。

“小宁儿,你干嘛这么瞪着我?我还不是听你说想去那里,我才要带你去的。”风霆一脸的无辜。

“混蛋!谁要你带我去那种地方?你自己要想去,没人拦着你!”安宁气呼呼地说完,腾地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跑去。<!--over--></div>

第十八章 出手配合默契

风霆见安宁一脸怒气地跑了出去,微愣了片刻,随即快速勾起了嘴角,对凤轻鸣道:“轻鸣,我去看看小宁儿怎么了。”风霆说着没等凤轻鸣开口便快速往外走去。

凤轻鸣看着风霆快步离去的背影没有出声,他和风霆从小一起长大,他对他的事情非常的了解,而他也认识了安宁十年,安宁是什么样的女子他更清楚,风霆能给安宁想要的吗?凤轻鸣不知道。

见风霆和安宁走了,凌墨看向自家爷,等着自家爷的吩咐。

“还有事?”凤轻鸣看着凌墨依然站在那,出声问道。

闻言,凌墨顿时一愣,小姐去了*楼,爷还没说怎么办呢,他当然要等在这里听爷的吩咐了。

“爷,小姐去*楼的事……”凌墨虽然觉得爷不可能被风霆和安宁一搅和就忘了这件事,但他还是提醒了一句。

“无妨,你下去吧。”凤轻鸣淡淡地说了一句。

额?凌墨顿时有些错愕,爷竟然不在意小姐去那种地方?虽然心中很是不解,但凌墨也不好多言,快速退出了书房。

见凌墨出去了,凤轻鸣心中有些失笑,难怪洛瑶昨天晚上不愿意告诉他她要送给霍沧澜什么“大礼”,她应该是担心他不让她去那种地方,想来个先斩后奏。

凤轻鸣当然知道洛瑶不是去那里玩的,而且也有暗卫在她的身边,他并不需要担心,为此他也没有去的必要,不过等晚上的时候,他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省得她下一次再去那里还给他来个先斩后奏。

……

刚过了巳时,离*楼不远的一条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大街的两旁聚集了很多京城的老百姓,人人都一脸兴奋地看着正缓缓走在大街上的十二名女子。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将军府的洛大小姐,她的身后是她的丫头绿柳,她们两个京城的老百姓都认识,但跟在她们后面的十名姑娘可就不是人人都认识的,腰包里没有一些银子的可别想见到她们的面。

但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了跟在洛瑶身后的是*楼里最有名的十名姑娘,这十名姑娘可是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而且她们伺候男人的手段更是一流,看着她们走路的姿势,那是说不尽的风、骚和撩、人,让看着她们的很多男人们身体都不由地发生了变化。

让人们奇怪的是,这洛大小姐要领着这十名姑娘去哪里?认识十名姑娘的人们心中暗暗猜测这洛大小姐肯定是让这*楼的姑娘去伺候男人的,但到底是伺候谁呢?贤王爷?霍将军?传闻说这洛大小姐和贤王爷分了,看上了霍将军,那么她就不可能让这*楼的姑娘去伺候霍将军,有哪个女子愿意自己看上的男人左拥右抱?除非这名女子根本就没有看上这名男子,更何况像洛大小姐这样强悍的女子。

当初洛瑶在大殿上拒绝凤轻寒求婚的理由早就被传了出来,人们也都认为像洛大小姐这样的女子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夫君有其他女人的,那么她若是让这*楼的姑娘去伺候谁,那么这个人就不是她要嫁的男人。

“大小姐,您这是要带着姑娘们去哪呀?”一名妇人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自然是去驿馆了。”洛瑶笑着道,继续往前走去。

驿馆,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而且他们还知道现在驿馆里住着的是东鲁的灵玉公主和骠骑大将军霍沧澜。

人们听洛瑶这么一说,更是不解,这洛大小姐带着这些姑娘们去驿馆,让她们去伺候霍将军,这是毫无疑问的了,但昨天突然传出的她看上霍将军的事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些是谣言?人们心中开始暗暗琢磨,毕竟没有人出来证实洛大小姐把霍将军搂在了怀里。

“大小姐,请恕民妇多嘴,您是要让这十位姑娘去驿馆伺候霍将军?”另一名妇人直接问了出来,这让她身旁的人佩服她心直口快的同时,也竖起了耳朵。

洛瑶眼中顿时划过了一丝笑意,停下了脚步,一手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笑着道:“当然是去伺候霍将军的,一方面霍将军远道而来,身边也没有个会伺候的贴心人,另一方面,昨日霍将军和我一同遭了难,还引发了旧疾,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而且我听说*楼里的姑娘最是会照顾男人,便请了姑娘们去照顾霍将军,也算敬一点地主之谊。”

人们一听,心中对昨日的传言更是怀疑,他们认为洛瑶口中“一同遭了难”意思是说,霍将军和她一同掉进了地下佛堂,而不是霍将军见她掉下去了,才跳下去的,这两者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跳下去还有可能有爱慕一说,那掉下去的话,跟爱慕根本就扯不上关系,而且从洛大小姐对霍将军的称呼和她给霍将军送姑娘伺候的举动上,人们已经在心中做出了判断,原来昨日的那些传言完全就是谣言,这洛大小姐根本就没有看上这霍将军,他们都被骗了!

说完,洛瑶领着姑娘们继续往前走去,而很多人也跟着移动脚步,这么多漂亮的姑娘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再者他们也想看看这东鲁的骠骑大将军会不会让这些姑娘们伺候,若是他不乐意的话,他会不会跟这洛大小姐动手?人们心中满是期待。

很快,洛瑶领着姑娘们到了驿馆的门前,眨眼之间,驿馆的门前就被看热闹的老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两名守在门旁的侍卫见此情形,更是目瞪口呆。

“洛大小姐,您这是?”一名侍卫快速回过神来,赶忙问道,将军府的洛大小姐,他当然认识,但他不知道这洛大小姐领着这么多姑娘来做什么。

“霍将军病情如何了?”洛瑶问道。

“回小姐,霍将军还在chuang上休养。”侍卫答道。

“既然如此,姑娘们就随我一同进去,你们可要好好‘伺候’霍将军。”洛瑶对着*楼的姑娘们道。

“小姐请放心,奴家们一定会把将军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姑娘赶忙接到,这洛大小姐可是说了,只要她们伺候得好,给她们的赏银不会少不说,而且说不定被这霍将军看上了,帮她们赎了身,带她们回东鲁,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再者这霍将军也是长得一表人才,能给他做妾,她们可都是求之不得的。

闻言,洛瑶笑了笑,就要领着姑娘们往驿馆里走去,两名侍卫见状顿时大惊,快速挡道了门前,这些姑娘,他们可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堂堂的驿馆,怎么能让青、楼女子随便进呢?

“洛大小姐,您可以进去,但这些姑娘不能进去。”还是那名侍卫出声。

“侍卫大哥,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粉衣姑娘没等洛瑶出声便开口道:“侍卫大哥,麻烦你去把你们的驿丞大人请出来,问问他让不让我们进去?”那驿丞大人可是她们那里的常客,粉衣姑娘觉得既然是老熟人,自然就好说话了。

洛瑶一听便知道这驿丞大人定然是流连花丛之人,但他若是不想让人知道的话,他定然装作不认识*楼的这些姑娘,自然就不会讲什么情面,这一招不一定好使。

“驿丞大人不在,姑娘们请回吧。”侍卫一口拒绝。

“奴家不信,驿丞大人他……”粉衣姑娘刚想说那驿丞大人一个时辰前刚从她那离开回驿馆的,他怎么可能不在驿馆里?

但她并没有说完便被洛瑶打断:“她们今天是本小姐的人,既然本小姐能进去,她们就能进去,你们若是在拦着的话,休怪本小姐不客气!”

洛瑶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凉意,这让挡在门前的两名侍卫心不由地颤了一下,这洛大小姐的本事他们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他们都听说过,她若是动手的话,十个他们也不是她的对手,再说驿馆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准青、楼女子进入,既然这洛大小姐硬要带她们进去,还是让她们进去算了,这洛大小姐可是不好招惹的主。

想到这,两名侍卫对看了一眼,便退到了一旁,道:“小姐请进吧,但还请小姐让姑娘们不要影响到霍将军的休养。”

“那是自然。”洛瑶说着就要抬脚往驿馆里进,然而她刚一抬脚就见灵玉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洛瑶顿时停下了脚步,看着灵玉,微微勾起了嘴角。

围观的百姓一看灵玉公主出来了,更是兴奋不已,这灵玉公主依然是以红色面纱遮面,这更加激起了百姓们的好奇心,不由地把目光都投向了灵玉,同时心中暗暗猜测这灵玉公主出来做什么的?她难道也是来阻拦的?

“洛大小姐,霍将军若是知道你特意来看望他,他一定甚是高兴。”灵玉首先开口,但她说出来的话绝对有让人误解的成分。

“公主殿下又不是霍将军本人,你怎么知道他高兴不高兴?”洛瑶笑微微一笑,转而又道:“不过,他能得西凤最受欢迎的十位姑娘伺候,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闻言,灵玉顿时一噎,不过,仅仅片刻功夫,灵玉便接道:“霍将军昨日旧疾复发,今日刚刚好一些,姑娘们的心意,霍将军就心领了,还请姑娘们不要去打扰霍将军的休养。”

灵玉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对洛瑶身后的十位姑娘说的,委婉地拒绝让她们进去,而且她直接把洛瑶排除在外。

洛瑶心中冷笑了一声,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她又不是金主,她以为她能说得动她们吗?

果然十位姑娘对灵玉的话置若罔闻,都把目光投向了洛瑶,若是进不了这驿馆,就见不到霍将军,更别谈被收做小妾了。

“敢问公主跟霍将军是什么关系?”洛瑶突然问道。

听洛瑶这么一问,灵玉顿时一愣,秀眉微微皱了一下道:“本公主是父皇的女儿,霍将军是父皇的臣子,敢问洛大小姐,本公主和霍将军是什么关系?”

“本小姐怎么知道?”洛瑶笑,但脸上的笑容却让灵玉感到一种诡异的味道,这时洛瑶又接着道:“公主殿下都能代替霍将军拿主意,你们的关系恐怕会引起别人的误解。”

洛瑶说得非常的含蓄,但这更能让人想入非非,一些爱听八卦之人更是竖起了耳朵,他们都想知道这灵玉公主为何能给那霍将军拿主意。

灵玉看着围观的人群都一脸兴趣地看着她,顿时把洛瑶恨得牙痒痒,这女人完全就是在把人们往歪的地方引,让她有口难辨。

“霍将军是父皇的臣子,而且他正在卧chuang休养,本公主拿的这个主意也是为了他好,本公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当之处。”灵玉很快找回了声音,而且说的话听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公主殿下也太自以为是了,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你怎么知道霍将军不想要本小姐带来的这十位姑娘伺候?说不定霍将军非常乐意,求之不得呢,所以,公主殿下还是让开得好。”

闻言,灵玉一口气顿时堵在了心里,这女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自以为是,还说霍沧澜非常乐意求之不得?真是岂有此理?她什么都不知道,竟然敢如此说他们?

“洛大小姐,本公主是不会让她们进去的!”灵玉的声音已经沉了一分,她不相信她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动手,若是动手的话,也正合了他们的心意。

“公主殿下,虽然你住在这里,但这里可不是你们东鲁的驿馆,你没有权利不让我们进去!”洛瑶声音骤冷,同时抬脚往灵玉跟前走去。

灵玉依然挡在门前,纹丝不动,她倒要看看这女人如何让她让开。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让围观的老百姓心惊的情况突然发生了,老百姓们看到的就是:这灵玉公主挡在门口,在这洛大小姐来到她跟前的时候,眼睛眯了眯,而与此同时这洛大小姐突然脚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瑶儿!”

“小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绿柳快速上前,凤轻鸣也突然出现飞身到了洛瑶的跟前,二人把洛瑶扶了起来。

见此情形,京城的老百姓心中都不由地猜测是这灵玉公主暗中对洛大小姐动手,她也太猖狂了吧?她拦着人家不让进驿馆,现在又动手伤人,她也不看看她站在什么地方!

这时,灵玉也知道她中计了,洛瑶用霍沧澜对付他的那一招设计了她,这让她有口难辩,心中更是恼怒不已,一时没有出声。

“轻鸣,你怎么来了?”洛瑶笑着拉着凤轻鸣的手,凤轻鸣的突然出现确实在洛瑶的计划之外,她并没有告诉他她想如何收拾灵玉和霍沧澜。

“我担心我的瑶儿会被人欺负了,便来看看。”凤轻鸣看着洛瑶浅笑道,但说完却凉凉地扫了灵玉一眼。

*楼的姑娘们虽然都听说过凤轻鸣是如何的仙人之姿,如何的俊美非凡,但今日一见还是都不由地移不开了目光,男人她们可见得多了,但像贤王爷这样满身清贵,堪比皓月的男子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着他只在看向洛大小姐时眸中才会浮现的柔情,姑娘们知道这种男子不是谁都能肖想的。

凤轻鸣和洛瑶看向彼此眼中的柔情,老百姓们自然看了个清楚,又听着二人如此亲密的称呼,心中已经完全把昨天的传闻当成了谣言,很多人在心中暗骂这散播谣言之人真是太可恨了,同时也猜测这传播谣言之人完全是嫉妒贤王爷和洛大小姐这对金童玉女,才想毁坏洛大小姐的名声,破坏她和贤王爷的关系。

想到这,联想力丰富的人们便把目光投向了这灵玉公主,原本皇上想把她赐婚给贤王爷,但后来她赌输了这件事,他们可都听说了,再加上,刚刚她对这洛大小姐动手,说不定就是她散布的谣言。

看着很多人看向她的审视的,怀疑的,甚至是厌恶的眼神,灵玉更是怒火中烧,原来她也有被设计冤枉的这一天,但她知道这件事还没有完。

的确是没有完,这时众人就听到凤轻鸣清润却带着凉意的声音再度响起:“灵玉公主,瑶儿一片好心,你越俎代庖不说,还对瑶儿动手,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凤轻鸣没等灵玉接话,又接着道:“灵玉公主是来修两国之好的,但公主刚刚的举动真是让人很是怀疑,若公主不是带着诚意来的,那么本王敢问公主,你们是来我们西凤做什么的?”

凤轻鸣的这番话无疑是把原本很小的一件事无限地扩大化,让人们开始怀疑这灵玉公主和霍沧澜到底来西凤做什么的?她真的是来和亲的?

听凤轻鸣如此一问,灵玉顿时心惊不已,若是让他们产生怀疑的话,那她和霍沧澜可能就有危险了。<!--over--></div>

第十九章 目的

就在灵玉进退两难之计,人们就见霍沧澜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他步履缓慢,脸色有些苍白,让人们觉得他的病应该还没有完全好。

看着如此的霍沧澜,洛瑶眸中顿时划过了一道寒光,昨天没有演够,今天继续演?好,她今天可要好好地陪他演一场!

洛瑶和凤轻鸣当然知道霍沧澜为何要出来,因为凤轻鸣的那一番话已经把灵玉放在了一个被动之地,灵玉很可能因为招架不住而露出什么破绽,为此他必须出来救场,挽回局面。

“霍将军,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怎么出来了?”灵玉首先开口,心中却是暗暗地担心,霍沧澜为了帮她,把自己暴露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担心他会被洛瑶这女人给明着算计了,她早就看出来她带着这么多的青、楼女子来这里,完全就是不安好心,她是想报昨天被霍沧澜设计的仇。

没等霍沧澜开口,洛瑶便笑着接道:“灵玉公主说得极是,霍将军病还没有好,怎么能下chuang呢,万一摔倒了,岂不是要加重病情?姑娘们,赶紧去扶着霍将军,霍将军现在可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洛瑶是背对着围观的百姓的,百姓们自然就看不到洛瑶眼中的冰寒,但霍沧澜却看个清楚,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

*楼的姑娘们早就猜到了出来之人就是东鲁的霍将军,他果然像洛大小姐说的一样,长得丰神俊美,再加上他此时一脸病态的模样,更是激起了姑娘们心中的怜爱之情,又听洛瑶对她们吩咐了,她们便都快速上前,把霍沧澜拥在了中间。

毕竟她们有十个人,只有腿脚快的两名姑娘站到了霍沧澜的身旁,扶住了他的胳膊,但其余八人还是很敬业地站到了他的四周。

站在十名身着彩色衣裙的姑娘们的中间,一身藏青色锦袍的霍沧澜无疑是万花丛中那一点绿,绝对地吸引人的眼球,很多围观的男子看向他的眼神都不由地带上了羡慕之色。

被这些青、楼的女子碰触身体,霍沧澜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攥起,虽然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幕,但这一幕真的发生的时候,霍沧澜心中的怒气还是不由地升了起来。

然而尽管如此,霍沧澜的脸上依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怒气,有些苍白的脸上依然带上淡淡的浅笑,而就是这丝浅笑更是让围着他的姑娘们想入非非,看来这霍将军真的想洛大小姐所说是个儒雅的男人,儒雅的男人一般都待自己的女人甚好,若是能被他收做了妾氏,那可是她们前世修来的福气。

霍沧澜脸上没有一丝不悦之色,也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一对璧人。

凤轻鸣也没有出声,看着霍沧澜,眸光淡淡。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眸光已经在无形中交锋过数次,电光火石间,难分胜负。

此时驿馆门前一片寂静,连老百姓的窃窃私语声都消失不见,一股诡异的气氛笼罩其间。

灵玉心中有些紧张,她知道霍沧澜最厌恶的就是青、楼女子,而此时他被这些青、楼女子碰触了身体,却平静如常,但灵玉可以想象霍沧澜心中是如何的怒涛翻滚。

霍沧澜心中确是怒涛翻滚,但他此时却不能一把把这些青、楼女子甩开,现在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洛瑶又打着让这些青、楼女子照顾他的名号,他若是那么做的话,落个不识好人心不说,而且还会让人怀疑他本来就是在装病的,那么他完全可以想象凤轻鸣和洛瑶两人更会借此煽风点火把那些谣言全部还给他不说,还可能更加怀疑他们来西凤的目的,如此一来的话,可能就要坏了他们的大事,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做。

霍沧澜虽然极力掩饰,但他眼中一闪而逝地对*楼的这些姑娘的厌恶之色还是让洛瑶捕捉到了,洛瑶微微勾起了嘴角,对霍沧澜道:“本小姐果然说得没错,灵玉公主的顾虑完全就是多余的,看霍将军的神色应该是很乐意被这些姑娘们照顾。”

闻言,灵玉狠狠地瞪向洛瑶,这时就听见洛瑶接着道:“既然如此,姑娘们可要好好照顾霍将军,一定要等霍将军完全好了才能回去,你们听明白了吗?”洛瑶的这句话无疑是对*楼的姑娘们说的。

“小姐请放心,奴家们一定好好照顾霍将军。”粉衣姑娘赶忙接道。

“就是就是,小姐大可以放心,奴家们一定把霍将军照顾得好好的。”另一名姑娘随声附和。

“瑶儿此举,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生气?”霍沧澜终于出声,但他的话却是让人浮想联翩,众人又不由地猜测那谣言可能也不一定完全是谣言,听霍将军的口气,他似乎对洛大小姐有爱慕之心,但对洛大小姐让*楼的姑娘来照顾他的举动有些不悦。

这也难怪,他爱慕洛大小姐,但洛大小姐心中无他,而是请一些青、楼女子来照顾他,再怎么说,他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的。

听着霍沧澜对洛瑶的称呼,凤轻鸣知道霍沧澜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他又开始出招了。

“霍将军自然应该高兴。”洛瑶没有给霍沧澜继续出招的时间,紧接着笑着道,但看在霍沧澜的眼中,她的笑容却是凉如水。

“被这么多漂亮的姑娘照顾,是很多人想得还得不来的好事,霍将军若是生气的话,可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洛瑶故意曲解霍沧澜的意思,接着又道:“霍将军,本小姐的这些姑娘就交给你了,本小姐相信在这些姑娘的照顾之下,霍将军一定会早日痊愈的。”

洛瑶说完,不再理会霍沧澜和灵玉,拉着凤轻鸣直接扬长而去,此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让霍沧澜好好消受她这份“大礼”吧。

霍沧澜当然明白洛瑶话中的讽刺之意,看着牵手而去的两抹身影,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这一局他们只能算打了个平手,但下一局,可就不一定了!

……

洛瑶终于把昨天从霍沧澜那里得的郁气出到了他和灵玉的身上,心情非常的好,拉着凤轻鸣在街上转了一圈才回了王府。

二人刚进了房间,便见安宁快速冲了进来,她一见到洛瑶,柳眉顿时皱了起来,不悦道:“洛瑶,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说,你为什么去那里也不带上我?”

安宁原先刚一听说洛瑶去*楼的时候,她是想去的,但一听到风霆那个可恶的混蛋也要去,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心中想着那个家伙去那里一定是寻花、问柳的,她才不跟他一起去,为此安宁并没有去成*楼,后来她听说洛瑶领着*楼的姑娘去了驿馆,她立马就跑去了,但还是迟了一步,当她到那里的时候,洛瑶早就走了,而且霍沧澜住的那个院子院门紧闭,她什么也没看到,再后来她就回来了,刚刚听说洛瑶和凤轻鸣也回来了,便马上来找洛瑶算账。

“你又没有让我带上你,我为什么要带上你?”洛瑶笑着道,来到桌旁坐了下来,心中想着带这丫头去*楼,那她不是去办事的,而是去捣乱的。

凤轻鸣瞅了瞅安宁,抬脚坐到了洛瑶的对面。

一听洛瑶如此说,安宁磨了磨牙,她又不会未卜先知,她怎么知道她会去*楼?

安宁很是不满地瞪了洛瑶一眼,一屁股坐到了洛瑶的旁边,一手托着腮,一脸的哀怨之色。

“安宁,你明日就回弗云吧。”凤轻鸣看着安宁突然正色道。

“为什么?”安宁顿时坐直了身子,她觉得凤轻鸣是在赶她走。

“安宁,轻鸣是为了你好。”洛瑶接道:“你已经引起了凤启朝的记恨,轻鸣担心他还会对你出手,我们不想你因为我们受到伤害,所以你还是先回去的好。”

“那个老皇帝敢对我动手?他不怕我皇伯伯找他麻烦?”显然安宁还没有意识到昨天的事情完全是冲着她去的。

“安宁,他昨天已经警告过你了,你说他敢不敢对你动手?”洛瑶提醒道。

闻言,安宁顿时一愣,思索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原来原本掉到灵光寺地下佛堂的应该是我,我让你帮我抓鸟,才使我自己逃过了一劫。”

洛瑶点了点头。

“可恶!他真敢对我动手!我回去一定告诉皇伯伯,让皇伯伯出兵讨伐他。”

安宁的这句话绝对没有经过大脑,为此她刚一说完就被凤轻鸣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

“你干嘛要打我?”安宁一脸的委屈。

“因为你该打。”凤轻鸣的眸光中带着安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厉色:“你知道出兵讨伐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两国交战意味着什么吗?那意味着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你若再随意胡说,我一定修书一封让师叔好好管教你!”

安宁从来没有见过凤轻鸣如此厉声地对她说话,在她心里,凤轻鸣虽然高深莫测,但他外表看起来是温文尔雅的,他很少说那些苛责的话语,而此时,安宁知道她的口不择言惹怒了他,他露出了他的锋芒,让她认识到了他的另一面。

“轻鸣,我只是一气之下口不择言,怎么会真让皇伯伯出兵呢?再说我即使想这样报仇,皇伯伯也不一定听我的呀。”安宁露出讨好的一笑,认错的态度相当的好。

凤轻鸣瞥了安宁一眼,并没有继续揪着安宁的这个错误不放,而是道:“明日一早就启程,我会派风霆一路护送你回去。”

安宁一听凤轻鸣让风霆那个混蛋送她回去顿时不乐意了,立即反对道:“我不要他送!”

“不行!他送你我最放心,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凤轻鸣说完不再理会安宁,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凤轻鸣!”安宁没想到凤轻鸣如此专、制,声音不由地拔高了一分。

凤轻鸣当做没听见一般,很快出了房门。

安宁见凤轻鸣走了,便一脸苦相地看向洛瑶,双手抱住洛瑶一只胳膊,哀求道:“洛瑶,你去跟凤轻鸣说说,让他给我换一个人,我不要那个混蛋保护我。”

“为什么不想让他保护你?”洛瑶笑着问。

“不想就不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安宁当然不会说风霆那家伙会欺负她,会强wen她,她觉得让他保护她,那无疑就像放了一只大灰狼在身边,太没安全感了。

听着安宁明显的敷衍之词,洛瑶笑了笑,道:“我觉得轻鸣说得没错,风霆的武艺可不比轻鸣差多少,人又很聪明,更重要的是,他对保护你一定会很上心,所以,我也认为让他送你回去,再合适不过了。”

“洛瑶,你说,是不是风霆那个混蛋提前把你们两个给收买了?”安宁充分发挥了她的想象力。

“郡主大人,您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洛瑶笑着站了起来,同时也把安宁给拉了起来,接着道:“你明天就要回去了,本小姐今天就亲自下厨给做一顿美味佳肴,算给你践行了。”

“你会做饭?”安宁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脸的惊奇。

凤轻鸣和王府里的厨子们都知道洛瑶会做饭,但安宁可不知道,她觉得洛瑶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身边又有两个丫头,还需要她亲自下厨做饭?

“当然会,而且我保证你吃了之后一定赞不绝口。”洛瑶笑着自夸自擂了一句,拉着安宁往门外走去。

“这么厉害?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安宁笑着跟在了洛瑶的身后,完全把风霆要送她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随后,在安宁的全程观摩中,洛瑶做了一桌丰盛的午膳,菜还没有摆上桌,安宁就挨个尝了个遍,确实是赞不绝口。

美酒佳肴摆上桌后,凤轻鸣也把风霆叫了进来,安宁虽然不想见到他,但看着一桌子可口菜肴的份上也没有跟风霆作对。

凤轻鸣和风霆小喝了几杯,也算是给他践行了,饭后,凤轻鸣和风霆去了书房,安宁回了房间,而洛瑶也回了将军府。

洛瑶刚进了府门,就见管家洛全迎了上来,洛全见到洛瑶行了一礼后道:“小姐,楚掌柜的来了,他正在前厅里等候小姐。”这洛全不是特别待见楚子曰,看不惯他总是不拿他自己当外人的行迹,而且他都已经告诉他小姐不知何时回来,但他却依然不走,非要等小姐回来,为此,他一般只称呼他为楚掌柜的,不称呼他为楚公子。

洛瑶一听,楚子曰来了?他来做什么?送账本?她可记得楚子曰上一次说要送账本给她看。

跟在洛瑶身后的绿柳一听楚子曰来了,柳眉也不由地皱了皱,她总觉得楚子曰在打小姐的主意,说不定他就没安好心。

洛瑶微微思索了片刻,便领着绿柳往前厅而去,到了前厅门口,就见楚子曰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喝着茶,他身旁的茶几上正放着账本一样的东西,他见洛瑶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唤了声:“洛洛。”

洛瑶抬脚进了前厅,来到楚子曰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对楚子曰微微一笑道:“子曰,你来我将军府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客套过,坐下来说吧。”她可都听绿柳说了,他去她的逍遥阁从来没有把他自己当成外人。

楚子曰快速坐了下来,扶了扶额头,脸上露出了后悔之色:“看来我以前给洛洛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我今后一定改。”

洛瑶笑了笑,没有接楚子曰的话,而是问道:“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送账本给我看的?”洛瑶说着看向楚子曰身旁茶几上的账本。

“这只是两件事其中的一件。”楚子曰答,并没有等洛瑶再问,又接着道:“洛洛,我听说你前日在皇宫里弹了一首非常好听的曲子,现在京城里已经把这首曲子传得神乎其神,都说是天籁之音,因为我也挺喜欢音律的,又听说是你弹的,便想借着我们的关系,让你再弹一遍给我听,不知道洛洛可否愿意?”

对于京城里在传她弹的那首《金戈铁马》的事,洛瑶还是知道的,但她没有想到楚子曰会因为这个来找她,还想让她弹一遍给他听,洛瑶顿时觉得楚子曰这个要求提得有点过分不说,还有点蹊跷。

他为什么对她弹的那首曲子那么感兴趣?仅仅是因为它被人传得神乎其神?洛瑶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楚子曰可是一个聪明人,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点好奇心而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来引起她的不快,他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只能说明他还有一个更大的目的,他想从那首曲子中得到他想得到的信息。

眨眼之间,洛瑶心中已经千回百转,他到底想得到什么信息?<!--over--></div>

第二十章 无怨无悔(一更)

洛瑶脸色依旧,但心中却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楚子曰对她穿越来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若是这样,那就是说明他也是穿越来的,而且还和她来自同一个时代。

她前日在皇宫里弹的《金戈铁马》是现代非常有名的曲子,而且它的名字确实叫《金戈铁马》,楚子曰若是真的从现代穿越来的,那他肯定听过这首曲子,他之所以让她弹这首曲子给他听,他只是想确认一下她前日所弹的到底是不是现代的那首《金戈铁马》,以此来判断她是不是穿越来的。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关注她是不是穿越来的,她是不是穿越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因为时间的关系,洛瑶不想楚子曰再次产生怀疑,没有来得及仔细思索,便对楚子曰道:“子曰,你的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洛瑶的声音中带上了明显的不悦之色。

洛瑶心中已经对楚子曰产生了怀疑,她不能在还没有搞清楚他的身份的情况下暴露自己,便直接拒绝了楚子曰的要求。

“洛洛,我们既是朋友也是生意伙伴,我觉得我提的这个要求并没有什么过分之处,只是洛洛愿不愿意的问题。”楚子曰话语中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直接指出洛瑶若是不弹给他听是洛瑶不想弹给他听。

“没有什么过分之处?”洛瑶的声音冷了一分:“你我仅仅是朋友和生意伙伴的关系,你却让我专门为你弹曲子,你把我当成什么?是茶馆弹小曲的?还是街边卖艺的?你是想轻鸣误解我,还是想将军府因我遭人非议?”

洛瑶咄咄逼人的话语如同千斤顶一般砸向了楚子曰,她不相信他听了她的这一番话后还敢要求她弹曲子给他听。

楚子曰确实没有想到洛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刀锋直刺他而来,让他毫无招架之功。

“洛洛,你千万别误会,我怎么会那么想你呢?”楚子曰赶忙出声:“是我思虑不周,洛洛你千万不要生气,你就当我没有说过,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提这种无理的要求了。”

听楚子曰这么一说,洛瑶脸上的不悦之色似乎少了一分,对楚子曰道:“子曰,你若没有其他事,就回去吧。”

“洛洛,这账本你还没有看呢?”楚子曰说着拿起了桌子上的账本。

“我不看了,你拿回去吧。”洛瑶说着站了起来,逐客之意已经非常的明显。

见状,楚子曰讪讪地收起了账本,对洛瑶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说完,楚子曰抬脚往厅外走去。

见楚子曰出了前厅,洛瑶也缓缓往外走去,但眸中却带着一抹沉思。

楚子曰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难道他们在现代的时候就认识?他见到她之后认出了她的身份?

想到这,洛瑶想起了“移花接木”事件后,楚子曰来找她的情形,当时他就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

很早以前就认识?洛瑶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的脑海中也同时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黄浩东,跟她一起葬身大海的毒、枭。

楚子曰难道是黄浩东穿越来的?洛瑶不敢完全肯定,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就是黄浩东。

若他真是黄浩东的话,那就说明他已经对她是云雀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但他还不敢完全肯定,所以他想先确认她是不是穿越来的,再做打算。

若他不是黄浩东的话,那他又是谁?

在现代,洛瑶可不止做过一次卧底,栽在她手上的人当然也不止黄浩东一人,为此,洛瑶无法判断楚子曰到底是谁,在现代他们是敌是友。

绿柳站在门外看着自家小姐在跨过门槛之前停下了脚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有些奇怪,小姐在想什么呢?

一直守在门外的绿柳自然把楚子曰那个过分的要求听了过去,心中把楚子曰臭骂了一顿,但同时心中也很是疑惑,小姐什么时候会弹曲的,她和盈月可一点都不知道,在紫云山上的时候,她们从来没有听过自家小姐弹过一曲,而前日小姐在皇宫里弹的一曲,还被说成了天籁之音,这让绿柳觉得,她和盈月跟了自家小姐四年,但她们并不完全了解自家小姐。

绿柳知道洛瑶在想事情,并没有出言打扰,而是静静地侯在了一旁。

过了片刻,洛瑶抬脚迈出了门槛,说了句“走吧”,便往逍遥阁的方向而去,绿柳随即跟在了后面。

这一日下午洛瑶都没有出逍遥阁,到了晚上用了晚膳,沐浴之后,洛瑶便躺倒了chuang上,看着罗帐的帐顶,想着如何在不惊动楚子曰的情况下知道他到底是谁。

因为心中有事,洛瑶把昨天晚上凤轻鸣说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直到凤轻鸣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她才想起来昨晚凤轻鸣说的事情,心中暗叫遭了的同时脸上也染上了丝丝红晕。

凤轻鸣快速来到chuang边,脱了衣服,上chuang后一把把洛瑶搂进怀里,薄唇贴到洛瑶的耳边道:“瑶儿,你是不是把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事忘记了,嗯?”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洛瑶知道凤轻鸣要找她麻烦了,把脸藏在了凤轻鸣的怀里咕哝了一句。

“没答应?”凤轻鸣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我又没说好,又没点头,怎么能算答应?”

洛瑶的话语听在凤轻鸣的耳中完全就是在狡辩,凤轻鸣低笑了一声,道:“看来我的瑶儿是打算耍赖不认账了。”凤轻鸣说着在洛瑶如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洛瑶身体里顿时一阵电流流过,伸出手轻捶了凤轻鸣一下,凤轻鸣随即握住了洛瑶的小手,同时一个翻身,让洛瑶趴在了他的身上。

见状,洛瑶当然明白凤轻鸣想干什么,脸不由地更红了,此时洛瑶觉得凤轻鸣不是一个老古董也是有坏处的,他竟然能想出这种姿势。

“瑶儿……”凤轻鸣见洛瑶依然把脸贴在他的胸前,轻唤了一声。

“嗯?”洛瑶依然没有抬头。

“不喜欢?”凤轻鸣轻轻挑起洛瑶的下颚让洛瑶看向他。

“不是。”洛瑶的声音极小,说着的同时就要拿开挑着她下颚的大手。

洛瑶的回答无疑是在凤轻鸣的心中再添了一把火,一只手快速来到了洛瑶的腰间。

身上的束缚很快被去除掉,洛瑶也在凤轻鸣的“威逼利诱”之下很快失了“阵地”,不过这一次凤轻鸣并没有等洛瑶哀求就适可而止了。

洛瑶躺在凤轻鸣的怀里依然了无睡意,她的脸虽然贴在凤轻鸣的胸前,合着眼帘,但她不停煽动的睫毛却在告诉凤轻鸣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瑶儿,还想再要?”凤轻鸣贴着洛瑶的耳边低笑道。

无疑,凤轻鸣的话让他遭到了洛瑶的一记粉拳,凤轻鸣随即又低笑了两声。

“瑶儿,怎么了?为什么睡不着?”凤轻鸣大手慢慢抚过洛瑶光滑的后背,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问道。

“今天楚子曰来找我了,而且他想让我弹那首曲子给他听。”洛瑶并没有隐瞒。

“因为他这个过分的要求,你对他产生了怀疑。”凤轻鸣接道。

“聪明。”洛瑶不吝夸奖,接着道:“我怀疑他是跟我一样穿越来的,而且他可能还是我认识的人。”

洛瑶已经把她在现代做过的很多事情都跟凤轻鸣说过,凤轻鸣知道洛瑶在现代是做什么的,又听洛瑶如此一说,心中便暗自思索。

那楚子曰若是友的话,对洛瑶没有太大影响,若他们在现代本来就是敌的话,而且他是因为洛瑶才来到这里,那么他若是知道了洛瑶就是云雀,他很可能就会找洛瑶报仇,看来他们首先得知道楚子曰到底是谁才行。

想到这,凤轻鸣对洛瑶道:“瑶儿,我会让保护他和楚嬷嬷的暗卫每日向你汇报他们的言行,从他的言行上,你看能不能判断出他是谁,若是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好。”洛瑶没有意见。

“瑶儿,等霍沧澜离开西凤后,我便要开始行动了。”凤轻鸣突然道。

洛瑶当然明白凤轻鸣的意思,他想在霍沧澜走后,他就要射出他的复仇之箭了,他隐忍了十年,也该到了跟凤启朝算总账的时候了。

“到时候,我一定站在你身旁支持你。”洛瑶扬起小脸看向凤轻鸣,眸光无比坚定。

凤轻鸣笑着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一wen,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凤轻鸣觉得只要能天天像这样抱着他的瑶儿,报了仇之后,坐不坐那个位置其实对他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凤轻鸣没有想到,洛瑶也没有想到,霍沧澜的离开却是他们之间较量真正的开始,而凤轻鸣也不得不改变了他的计划。

随后,凤轻鸣和洛瑶又说了一会话,便相拥而眠。

……

睿王府 书房外

凤轻寒处理完公事,依然没有睡意,便来到书房外面,让冷情回房休息,自己飞身上到了离书房不远处的一座假山上坐了下来。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打在凤轻寒的身上,给他的周身更添了一抹光华。

凤轻寒抬头看向空中那高悬的明月,千年寒冰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一阵秋风吹过,他肩上的墨发随风飘散,更给人一种孤寂之感。

而这一幕落入了缓步而来的慕容可馨的眸中,慕容可馨的心中顿时溢出了丝丝的心疼。

慕容可馨看着凤轻寒不停飞舞在肩旁的墨发,停下了脚步,很快转过身去,往凤轻寒的寒院方向走去。

凤轻寒当然知道慕容可馨来了又折返了回去,他并没有理会,依然坐在假山之上。

过了一会,凤轻寒又听到了慕容可馨的脚步声,他不由地转过头去看向慕容可馨,就见她手中似乎拿着他的一件黑色锦缎披风,正快步往他这边走来。

凤轻寒看着慕容可馨手中的披风,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没做都想,便飞身跃到了假山下面,看向正朝他走来的慕容可馨。

片刻,慕容可馨来到凤轻寒的跟前,没等凤轻寒出声,便把手中的披风披到了凤轻寒的身上,帮凤轻寒系上颈上的带子,同时道:“夫君,秋夜的风凉,夫君下次出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披上披风。”

再简单不过的话语,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凤轻寒的心中流过了一道暖流,心中的那块坚冰似乎又被震动了一下。

“为什么?”凤轻寒轻启薄唇,他想问慕容可馨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但他只说了三个字。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慕容可馨却明白凤轻寒的意思,抬眼看向凤轻寒,浅笑道:“因为你是我的夫君。”

看着慕容可馨清丽的小脸,看着她一身白衣的模样,凤轻寒突然觉得她就是月中的仙子,美得惊人。

凤轻寒伸出手轻轻抚上慕容可馨的小脸,直直地看着慕容可馨。

慕容可馨小脸上虽然有些羞涩,但她并没有逃离,而是伸出一只手覆上的凤轻寒的大手,看向凤轻寒的明眸带着丝丝情意,同时柔柔地唤了声:“夫君……”

这一声轻唤仿佛带着万种柔情,顿时让凤轻寒心中的犹豫一扫而空,凤轻寒一把把慕容可馨搂进了怀里,低头wen上了慕容可馨的朱唇。

慕容可馨合上眼帘,伸出双手环上凤轻寒的脖颈,主动迎合着凤轻寒唇上的狂热。

让慕容可馨沉醉的味道把慕容可馨包裹其中,让她很快就瘫软在了凤轻寒的怀里,但她还是能清楚地感到凤轻寒的wen从狂热似火到柔情似水,狂热似火,她无法招架,柔情似水,她更加无法招架,不管哪一种,她都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寒终于放开了已经气喘吁吁的慕容可馨,把慕容可馨拥在他的披风里,紧紧抱住。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凤轻寒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他知道慕容可馨想要他的心,但他的心早已不在他的身上,他还能拿回来吗?

慕容可馨靠在凤轻寒的胸前,双手环在凤轻寒的腰身上,听着凤轻寒如此直接的话语,心中虽然有一些失落,但并没有像昨晚那样黯然神伤。

今日一个白天她已经想清楚了,既然这是她选择的路,她就无怨无悔,即使永远得不到他的心,永远在他心中没有一席之地,她也不后悔靠近他,她也不后悔爱上他!只要能永远陪在他身边,她便足矣。

“即使夫君永远都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也不后悔,我也愿意永远陪着夫君。”慕容可馨柔柔的话语,说得没有丝毫的犹豫。

凤轻寒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他就知道慕容可馨会如此说的,昨天晚上他那样伤她,她今天晚上还关心他冷不冷,还愿意靠近他,为什么?

“为什么?”凤轻寒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我爱你。”慕容可馨扬起了小脸说得无比地认真,爱上了就爱上了,她不想隐瞒。

“傻瓜。”凤轻寒不知道除了说这两个字,他还能说什么?明知道他可能永远不会爱上她,她还爱上了他,她不是傻瓜是什么?

“只要夫君不嫌弃可馨,可馨愿意永远做一个傻瓜。”慕容可馨说着又把脸靠到了凤轻寒的胸前,只要他愿意这样一直拥着她,其实做一个傻瓜也是幸福的。

慕容可馨不奢求她能把凤轻寒冰冷的心捂热,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人都是感情动物,再冰冷的心也经不住那滴水穿石的执着,那不求回报的付出,更何况凤轻寒的心并没有他自认为的那般冷,他对洛瑶的爱也没有他自认为的那般深。

凤轻寒没有出声,而是轻轻放开了慕容可馨,拉起她的小手往他的寒院走去。

慕容可馨自然知道凤轻寒要带她去哪里,欣喜之余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一丝羞涩之情,心似乎也跳快了一分。

慕容可馨在三分羞涩,三分害怕,三分期待,和一分不知所措中跟着凤轻寒进了他的房间。

凤轻寒自然感觉到了慕容可馨的不知所措,嘴角不由地浮上了一丝笑意,对慕容说了声“休息吧”,便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慕容可馨见状,敢忙上前道:“夫君,可馨帮你宽衣。”

凤轻寒没有拒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让慕容可馨帮他脱衣服。

慕容可馨小脸上已经布满了粉色,她不敢看凤轻寒的眼睛,但她还是很尽责地帮凤轻寒把外衣脱了下来,挂到了衣架上。

随后,凤轻寒上chuang躺了下来,慕容可馨把烛台上的蜡烛熄了之后,才回到chuang边,拉开了自己腰上的丝带。

尽管蜡烛熄了,但窗外的月光还是透过窗户纸洒了进来,这让慕容可馨脸上的粉色又深了一分,心更是如小鹿般乱撞。

慕容可馨快速把自己的外衣脱了,慢慢掀开锦被的一角躺了进去。<!--over--></div>

第二十一章 圣旨,接还是毁?(二更)

慕容可馨躺到了g上,心中很是紧张,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她觉得她的夫君既然拉着她来了他的房间,就是愿意跟她做真正夫妻的,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女人在新婚之夜该如何伺候自己的夫君,尽管他们的新婚之夜已经迟了好几天,但他们一直没有圆房,慕容可馨觉得今晚还是算她和凤轻寒的新婚之夜。

然而慕容可馨在紧张和茫然中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依然没有等到凤轻寒有任何动作,不由地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凤轻寒,就见凤轻寒已经合上了眼帘,似乎根本没有跟她圆房的打算,慕容可馨心中顿时划过了一丝失落。

看着她和凤轻寒之间一尺的距离,慕容可馨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她想靠近他,但她怕他不喜欢她靠近反而把她推得更远。

慕容可馨又慢慢转回了头,收回了视线,轻轻合上了眼帘。

在慕容可馨合上眼帘的同时,凤轻寒睁开了眼睛,他当然知道慕容可馨在看她,他也知道她为什么要看他,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让她睡在他的g上却不想碰她,他在坚持什么?

凤轻寒想不明白,随即便闭上了眼睛。

当慕容可馨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正躺在凤轻寒的怀里,而她的一只手也搭在凤轻寒腰身上,慕容可馨心中顿时闪过一抹惊慌,赶忙抬头看向凤轻寒,就见凤轻寒已经醒了,正睁着他那双凤眸看着她,在他的脸上没有欢喜之色也没有不悦之色。

见状,慕容可馨赶忙出声:“夫君,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慕容可馨没有说完,便准备从凤轻寒的怀里出来,但凤轻寒并没有松手。

“夫君……”慕容可馨弱弱地叫了一声,她不知道凤轻寒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

看着慕容可馨胆怯中带着羞涩的模样,凤轻寒突然感到他的心似乎软了一分,嘴角不由地溢出了一丝笑意。

凤轻寒当然知道慕容可馨是什么时候滚进他的怀里的,但他并没有把她推开,而是抱着她睡了一、夜。

闻着她独有的体香,凤轻寒这一、夜没有再孤枕难眠,而是睡得异常地安稳,似乎他好久都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直到他醒来,他依然不想把她推开。

“夫君……”见凤轻寒一直没有出声,慕容可馨又唤了一声。

凤轻寒依然没有出声,而是快速低下头wen上了慕容可馨柔得若水一般的唇瓣,大手也快速地来到慕容可馨的胸前,覆上了那片柔软之地。

慕容可馨顿时轻吟了一声,轻轻合上了眼帘,感受着身体里那抹无法言喻的感觉。

慕容可馨嘴里溢出的声音使凤轻寒心中燃起的那把欲、火烧得更旺,隔着衣服已经不能满足他心中的那抹欲、望,大手不由地解开了慕容可馨身上的束缚,直接覆了上去,而他的薄唇也慢慢往下,一一掠过慕容可馨的玉颈,锁骨,快速来到了那片柔软之上。

……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沉迷其间的慕容可馨感到凤轻寒突然停了下来,不由地睁开了迷离的双眸看向凤轻寒,就见凤轻寒如玉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强忍之色,慕容可馨不明所以,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凤轻寒拉了拉慕容可馨身上早已凌乱的衣衫,哑声道:“我要去上朝了。”说完,凤轻寒快速下了g,穿好衣服,很快出了房间。

看着凤轻寒快速离去的身影,慕容可馨突然抿嘴笑了笑,也许很多事情并不像他们自己以为的那样。

……

凤轻鸣安排风霆秘密送安宁回弗云,为此凤轻鸣和洛瑶都没有给安宁送行,当洛瑶起g的时候,安宁和风霆已经走了。

洛瑶刚用完早膳,正站在院子中看着湖中嬉戏的鱼儿,暗自沉思,便见管家洛全快速来了到了逍遥阁院门口,洛瑶让绿柳把洛全请了进来。

洛全来到洛瑶的跟前,给洛瑶行了一礼后,赶忙道:“小姐,皇宫里的鲁公公来了,说要见小姐,已经在前厅里坐着了。”

凤启朝身边的鲁成海来了,他来做什么?洛瑶可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但洛瑶感觉凤启朝让鲁成海来将军府肯定没有好事。

但不管他来干什么的,她还是先看看再说,为此,洛瑶领着洛全绿柳直接往前厅而去。

很快,洛瑶三人到了前厅门口,洛瑶便感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洛瑶秀眉轻蹙了一下,并没有往四周看去,因为她感到在这前厅周围埋伏了很多绝顶高手,她即使去看,她也看不到他们在哪里。

而在前厅的门口站着四名御前侍卫,四人都是眸光凛凛,也绝不是一般的高手,而鲁公公正坐在前厅的一把椅子上慢慢地品着茶,他见洛瑶来到了门口,便放向了手中的茶杯。

洛瑶抬脚进了前厅,慢慢朝前走去,鲁公公没等洛瑶到他的跟前,便站了起来,高喊道:“将军府嫡女洛瑶接旨!”鲁公公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洛瑶一听暗叫不好,凤启朝能避开他们所有的眼线突然给她下这么一道圣旨,对她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暗中派了这么多高手来将军府就是为了等她不接圣旨的时候名正言顺地把她拿下。

就现在的时辰来说,凤轻鸣肯定还没有下朝,他不可能来帮她,凤启朝一定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才赶在这个时候给她下圣旨的。

洛瑶心中暗自思量,她到底是服一时之软,先保全自己,接了这道圣旨还是直接毁了这道圣旨让凤轻鸣的复仇之箭提早射出去?

洛瑶思量再三觉得后者的风险太大,一来是凤轻鸣还在皇宫里,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也没办法及时通知他,二来虽然凤轻鸣已经准备好了,但他的行动之日并不是今天,她贸然动手的话,定然会打乱他的计划,使他承担更大的风险。

短短片刻,洛瑶已经把其中的厉害关系想了个透彻,随即慢慢跪了下去。

鲁公公一直没有出声,看着洛瑶的动作,微微勾起了嘴角,心中暗道,皇上果然说得没错,这洛大小姐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做什么样的事情,这道圣旨无论如何她都会接的。

鲁公公慢慢展开了圣旨,开始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鲁骠骑大将军霍沧澜文武兼备,一表人才,对将军府嫡女洛瑶心生爱慕,求朕将将军府嫡女洛瑶赐他为妻,朕感他之诚心,又闻将军府嫡女洛瑶并未婚配,故赐将军府嫡女洛瑶为东鲁骠骑大将军霍沧澜正妻,待他回东鲁之时,随他一同回去,再择日完婚,钦此。”

原来是这样的“好事”!洛瑶没想到是霍沧澜主导了这道圣旨,而凤启朝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且他已经把为什么要下这道圣旨说得很清楚,是霍沧澜去求他把她嫁给他的,他被他的诚心所感动,才下了这道圣旨。

一直守在前厅门口的洛全绿柳自然也把圣旨的内容听了过去,吃惊之余,心中更多的担忧,皇上把小姐嫁给了霍沧澜,那贤王爷怎么办?

鲁公公把圣旨合上递给了洛瑶,同时道:“杂家恭喜洛大小姐,提前预祝洛大小姐和霍将军百年和好,永结同心。”

洛瑶快速站了起来,看着鲁公公手中圣旨的明黄色感到异常的刺眼,她很不想接过来,但她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坏了大事,便伸手接了过来。

见状,鲁公公也不再停留,说了声“告辞”便快步往厅外走去。

见鲁公公出了前厅,管家洛全赶忙前去相送,而绿柳却快步奔进了前厅,一脸的担忧,叫了声:“小姐……”

洛瑶把手中的圣旨扔给了绿柳,心中冷笑了一声,凤启朝以为一道圣旨就能把她和凤轻鸣分开了?他以为一道圣旨就能让她离开西凤了?他想得倒美!不要说毁他一道圣旨,就是毁他的龙椅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不过这个霍沧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到底想干什么?洛瑶根本就不相信他是因为什么爱慕之心,这只是他的幌子而已,他只是想借此来达到他来西凤的真正目的。

绿柳捧着圣旨,顿时觉得自己在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当然不是烫她的手,而是烫她家小姐的手。

“小姐,这圣旨怎么办?”绿柳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拿去玩吧。”洛瑶随口一答,抬脚往厅外走去。

“哎呀,小姐,我说的是圣旨上的内容。”绿柳急得直跺脚,跟在了洛瑶的后面。

“你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额?听见了能当做没听见吗?绿柳不明白自家小姐是怎样想的,但听小姐的意思,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这道圣旨上的内容,看来小姐是有了应对之策,如此一想,绿柳放心了不少。

洛瑶刚出了前厅大门,就见管家洛全又折返了回来,他一见到洛瑶,还没等到洛瑶的跟前,便高喊道:“小姐,等一下。”

洛瑶停下了脚步,看着洛全急匆匆的步伐,洛瑶知道又有“好事”发生了。

果然,洛全一到洛瑶的跟前,便赶忙出声道:“小姐,霍将军和灵玉公主已经来了府门口,让不让他们进来?”

自从传出那些谣言后,将军府上下的人都很不待见霍沧澜和灵玉,在他们眼里自家小姐和贤王爷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姐根本不可能看上那个什么霍沧澜,完全就是那个霍沧澜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而刚刚洛全也听到了那道圣旨,顿时把那霍沧澜恨得牙痒痒,这家伙不是明摆着夺人所爱吗?太没有君子的风度了,为此洛全非常不待见他,看他和灵玉来了府门口,并没有直接请他们进来,而是来问洛瑶让不让他们进来,若洛瑶不让的话,他直接让他们吃闭门羹。

洛瑶一听,眼睛眯了眯,霍沧澜来得可够快的呀,圣旨刚下完,他就跑来了,当她是软柿子,很好捏?

“关门!”洛瑶只说了两个字,便抬脚往逍遥阁方向走去。

“是!”洛全早就等着洛瑶这两个字了,应声后快速往府门口跑去。

然而洛瑶还没有到逍遥阁的院门口,就见洛全又气喘吁吁地赶上了她,洛瑶秀眉蹙了蹙,转过身看向洛去,问道:“何事?”

洛全大喘了一口气,道:”小姐,那霍将军说皇上已经答应让他来将军府住,为的是可以和小姐增进相互了解。”

洛全觉得那霍沧澜一定是故意的,他干嘛不一口气都说完?害得他来回跑,真是可恶之极!

胆子不了呀?他还敢跑到她的府里来住?他不怕她暗中收拾他?洛瑶思索了片面,抬脚往府门口走去,洛全绿柳也快速跟在了后头。

绿柳虽然没有出声,但心里已经把霍沧澜骂了八十遍,那个混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小姐没招他,也没惹他,他干嘛要算计小姐?他干嘛要拆散小姐和贤王爷?现在竟然厚脸皮地要住到府里来?她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这么不要脸的。

但绿柳也只能在心里发泄不满而已,她早就听小姐说了那霍沧澜和灵玉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更何况是她一个小丫头了。

洛瑶很快来到了府门口,见霍沧澜和灵玉正站在门前,霍沧澜的脚旁放了一个黑色的大木箱子,他们的身后站着霍沧澜的两名随从和两个丫头,而两个随从身上都各背了一个包袱,在他们的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和三匹马。

见此情形,洛瑶已经猜到了那个木箱子了装的是什么了,肯定是霍沧澜的行李,他这是在告诉她,他确实要搬到她的府里来住,而且还带着他的两名随从一起。

洛瑶抬脚出了府门,来到了距离霍沧澜三尺的地方站立,微微一笑道:“霍将军的动作可够快的呀。”

霍沧澜似乎没有听出来洛瑶话中的讽刺之意一般,看向洛瑶的眼中带着绵绵情意,嘴角挂着无比幸福的笑容,道:“能与瑶儿朝夕相处,可是我r思夜想之事,而今皇上开恩,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了。”

听着霍沧澜暧、昧之极的话语,绿柳心中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这混蛋是怎么当上东鲁的常胜将军的?不会是说话把敌人给恶心倒的吧?绿柳充分发挥了她的想象力。

霍沧澜这引人遐想的一番话对洛瑶来说,捞痒痒都算不上,洛瑶挑了挑眉:“看霍将军今日的神色,病应该已经完全好了。”

洛瑶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看来还是*楼的姑娘们会伺候人,让霍将军这么快就好了,公主殿下,本小姐说得没错吧。”洛瑶说着看向了霍沧澜身旁的灵玉。

灵玉当然知道洛瑶是故意的,她是故意在戳霍沧澜的忌讳,想激起霍沧澜的不快,引出他的怒火,来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本公主怎么知道?”灵玉把洛瑶的话轻轻拨了过去,转而又道:“本公主知道的是,霍将军在我东鲁的时候就对洛大小姐的事情很是感兴趣,而又听闻父皇要派一个人护送本公主来贵国,便主动请缨,为的就是能见到洛大小姐,霍将军不远千里为了见洛大小姐的这份情,谁听了都会感动,本公主相信霍将军若是早说出来的话,洛大小姐一定也会感动万分的。”

灵玉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在告诉洛瑶霍沧澜来西凤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她,这跟他见到她后心生爱慕,请凤启朝把洛瑶赐给他为妻似乎形成了水到渠成的关系,一方面让人找不出这其中有太过突兀的地方,另一方面还减轻了众人对他来西凤真正目的的怀疑,可谓是一箭双雕。

“公主殿下如此肯定本小姐会感动,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本小姐。”洛瑶一只手捏了胸前的一缕秀发,幽幽地开口:“向来别人喜欢的东西我不喜欢,别人不喜欢的东西我喜欢,别人认为感动的事情我并没有被感到,别人不认为感动的事情我却很感动,为此公主殿下太武断了,在本小姐看来,霍将军完全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整天胡思乱想做出的荒唐之举。”

听完洛瑶的这一番话,灵玉顿时一噎,随即看向霍沧澜,但见霍沧澜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一脸的浅笑,连眼中那绵绵的情意似乎都没有减少一分。

“瑶儿若是认为我那些对你的关注,对你的爱慕是荒唐之举的话,那我便认为它们是荒唐之举,但我并不后悔做出这些荒唐之举,若是没有这些荒唐之举我也没有机会请皇上把你嫁给我,让你随我一同回东鲁,就这一点来说,无论在你眼中我的这些举动多么的荒唐,但我都是非做不可。”

霍沧澜剑走偏锋,不但接下了洛瑶的那一番话,似乎还表白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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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暴风雨来临前的猜测

听了霍沧澜的这一番话,洛瑶知道霍沧澜此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思维敏捷,反应迅速,嘴上的功夫也毫不逊色,可谓是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

不过那又如何?他以为打着凤启朝的名号他就能住进她的将军府了?真是白日做梦!

想到这,洛瑶勾了勾嘴角,出声道:“听管家说,霍将军想住进我的府里来?”

“正是。”霍沧澜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分,转而又道:“瑶儿,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你不要一口一个霍将军的叫我,这样会显得太过生疏,你直接叫我沧澜好了。”

闻言,洛瑶心中翻了个白眼,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为此,洛瑶直接把霍沧澜的这番话当成了耳旁风,接着道:“爹爹不在府里,府里主事的只有我和一位姨娘,霍将军是一个大男人,住进来不太方便,霍将军还是回驿馆住比较合适。”

洛瑶说完便不再理会霍沧澜和灵玉,准备转身进府里。

灵玉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洛瑶这个女人竟然敢不听他们皇帝的命令,直接把霍沧澜拒之门外?她不怕那老皇帝杀了她?

“洛大小姐,霍将军来府上住可是经过贵国皇上同意的,你这样把霍将军拒之门外,洛大小姐难道想违抗圣命?”灵玉抢在霍沧澜开口之前首先发难,灵玉觉得既然洛瑶接下了那道圣旨,那就意味着她不敢违抗老皇帝的命令,她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释她这一番举动。

“经过皇上同意的?”洛瑶随即看向灵玉,微微一笑,道:“敢问公主殿下有什么证据来证明霍将军想来我府里住是皇上同意的?人证呢?物证呢?公主殿下若是能拿出证据来,本小姐一定不会有任何意见,立马就让将军府里所有的人都出来把霍将军迎进府里,公主殿下若是拿不出证据来的话,那就请霍将军从哪来的就回哪里去!”

灵玉一听,洛瑶这女人胆子不小不说,还强词夺理!霍沧澜是在御书房里见的老皇帝,老皇帝也只是口头上同意的,哪里有什么物证?而人证的话只有老皇帝身边的几名御前侍卫,那些人能来做证吗?灵玉觉得洛瑶就是在故意刁难霍沧澜。

“瑶儿,我和灵玉公主可是站在贵国的土地上,我们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编造贵国皇上没有说过的话吗?再说我想来府里住,也只是想跟瑶儿多点相处的时间,增进彼此的了解,并没有其他别的意思。”霍沧澜快速看了灵玉一眼,接下了洛瑶的刁难。

灵玉没有再开口,霍沧澜刚刚已经用眼神告诉她不要随便说话,灵玉明白霍沧澜的意思,她一句话说得有漏洞的话,就会被洛瑶这女人钻了空子,让他们处于被动之地。

“霍将军可是东鲁的常胜将军,你有多大的胆子,你自己应该最清楚!”洛瑶说得含蓄,但她相信霍沧澜听得明白,他都敢设计她,放谣言,当众装病,还有他什么不敢做的?

当然,洛瑶猜想凤启朝同意他来她府里住,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但是真的又怎么样?是真的他就要拿出证据来证明它是真的,否则的话,她就可以以怀疑为由把他拒之门外!

“凡事都要讲证据,若真是皇上同意的,那霍将军就拿出证据来吧,否则的话,本小姐有权利怀疑霍将军所说话的真实性,更有权利拒绝霍将军进我将军府!”

洛瑶说完,不再理会霍沧澜,直接进到了府里,洛全绿柳快步跟了进去,洛全没等门童动手,就亲自把大门砰的合上,直接让霍沧澜和灵玉吃了闭门羹。

洛全心中愤愤不平,这个霍沧澜真是可恶之极,他以为老爷不在府里,小姐就好欺负?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将军府门口也有一些围观的百姓,他们见洛瑶直接把霍沧澜和灵玉拒之门外,都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洛大小姐就是强悍,这个霍沧澜也太得寸进尺了,他夺人所爱不说,还要住到人家的府里来,真是太过分了!洛大小姐让他吃闭门羹都是轻的,应该直接把他赶出西凤,赶回东鲁去!

看着紧闭的大门,灵玉看向霍沧澜,眼中似乎在问:她不让你进去,你就不进去了?

“看来瑶儿是不喜欢我住进府里,既然如此,我就不住好了。”霍沧澜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脸上并没有一丝不悦之色,随即对身后的随从道:“把我的行李搬回驿馆去。”

“是!”两名随从随即抬着霍沧澜脚边的大木箱子往马车旁走去。

随后霍沧澜看向灵玉,灵玉没等霍沧澜出声,便转身离开,两个丫头快步跟上,霍沧澜也慢慢走在了后面。

……

绿柳跟在洛瑶的后面快步往逍遥阁走去,刚刚小姐让霍沧澜那个混蛋吃了闭门羹,出了她心中的一口恶气,但此时绿柳心中又开始担心起来。

绿柳觉得霍沧澜再大胆,他也不敢当众假传皇上的话,皇上同意他住将军府八成是真的,而小姐刚刚不让他进府,这不是明显违抗圣命吗?那皇上会不会治小姐的罪?

“小姐,皇上要是降罪怎么办?”绿柳忍不住问道。

“放心好了,我并没说不听他的命令,我只是在怀疑霍沧澜话的真实性,若是真的,我自然会听,若是假的,我自然没有必要听,在没有弄清真的假的之前,我可以不听,再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来治我的罪。”洛瑶安抚了绿柳几句,她知道凤启朝现在已经把他自己放到了渔翁的位置上,他想利用她达到让霍沧澜和凤轻鸣动手的目的,他想借霍沧澜的手除去凤轻鸣,如此一来的话,他可就是坐收渔翁之利。

霍沧澜定然是在那天晚宴上看出了凤启朝不愿意她嫁给凤轻鸣,才去求凤启朝把她嫁给他,他和凤启朝就是在互相利用,来达到他们彼此的目的。

凤启朝的目的显而易见,但霍沧澜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一来就把目标盯到了她的身上?她身上有他想得到的东西?洛瑶一边想着一边往逍遥阁走去。

绿柳听洛瑶这么一说,放心了不少,小姐的理由虽然有些强词夺理的味道,但对付霍沧澜那种人,强词夺理都是轻的,她若是能收拾得了他,她早就一脚把他踹回东鲁去了。

洛瑶带着绿柳回了逍遥阁,进了房间,便对绿柳吩咐道:“即刻传消息给墨玉,让她搜集灵玉的所有资料,以最快的速度传给我。”

云雀阁本来就是以买卖消息资料营生,它的眼线遍布整个天下,当然也包括东鲁,刚刚她在府门口看到霍沧澜快速看向灵玉的一个眼神,一点都不像一个臣子看向公主的眼神,眼神中没有该有的敬重,反而带着一丝警告,这说明什么?说明霍沧澜不是和灵玉有着非一般的关系,就是灵玉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灵玉公主!

然而这只是洛瑶的推测,她必须要有证据来证明她的这些推测,为此她需要灵玉的详细资料。

“是!”绿柳立刻去办。

若她的推测是真的,若她并不是真正的灵玉公主,那么他们来西凤的真正目恐怕就能呼之欲出了。

洛瑶正想着,就见凤轻鸣快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洛瑶随即抿嘴一笑,站了起来,快速上前,双手环上了凤轻鸣的腰身,笑着道:“轻鸣,你说,我要不要跟霍沧澜去东鲁?”

“你说呢?”凤轻鸣挑了挑眉,接着道:“看来昨晚的‘惩罚’太轻了,瑶儿今晚还想继续。”

闻言,洛瑶脑中顿时浮现了昨晚那旖、旎的画面,小脸上快速浮上了红晕,轻捶了凤轻鸣一下,把脸贴到他的胸前,不满地咕哝道:“不要,你明知道我说着玩的,你还欺负我。”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拉着洛瑶到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把洛瑶抱在了怀里。

“轻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洛瑶已经习惯了被凤轻鸣抱在怀里谈正事,她猜想凤轻鸣也是得到了消息来找她的。

“霍沧澜明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还设计你,放出谣言,请旨赐婚,表面上看,一切都在针对你,但实际上我若没猜错的话,他其实在针对我。”凤轻鸣分析道:“他应该早就知道你是我最在意的人,我不可能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而他却明目张胆地故意而为,瑶儿,你说他想做什么?”

“他想挑起你对他的不满,对他的怒火,进而对他动手!”洛瑶顺着凤轻鸣的话分析,紧接着问道:“他想让你对他动手,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他不怕就这样丢了性命?”

“他能得到什么好处,现在我还不能完全肯定,但他既然敢这样做,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

洛瑶赞同凤轻鸣的说法,霍沧澜可不是浪得虚名,他敢这样做定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换句话说,他就是有备而来,若是如此的话,现在动他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轻鸣,你准备提前动手吗?”洛瑶看向凤轻鸣问道,她知道只有砸了凤启朝的龙椅,才能真正毁了那道圣旨,否则的话她必须认下圣旨上的内容。

凤轻鸣摇了摇头:“若是动手的话,即使一切顺利,朝纲也会有一段时间不稳,再加上霍沧澜还在西凤,我们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能贸然动手。”

听凤轻鸣这么说,洛瑶开口道:“轻鸣,你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真是知我者瑶儿也。”凤轻鸣chong溺地笑了笑,道:“那仅仅是一个猜测,没有任何根据,我也不愿我的猜测成真,所以我才没有说出来。”

“我知道我的轻鸣若是坐上那个位置一定是心系百姓的一代仁君。”洛瑶赞叹了一句,转而又道:“但并不是每一个皇帝都能心系百姓,他们有野心,他们想坐拥天下,战争便不可避免,只要有战争就会有流血,就会有尸骨遍地,就会有民不聊生,轻鸣,它不会因为你不愿意,就不会发生,该发生的时候它还是会发生,只是时间的迟早问题。”

“瑶儿的一番话真是让我汗颜,为夫受教了。”凤轻鸣说着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了一wen,接着道:“正因为我有这种猜测,我才更不能提前动手,朝纲不稳如何抵御强敌?这样的话,岂不是正合了霍沧澜的意?”

“当然不能让他捡了便宜。”洛瑶赞同,思索了一下,又道:“轻鸣,若是东鲁真准备动手的话,我们先把霍沧澜除去,那东鲁皇帝就少了一个臂膀,也可以消弱他的实力,你觉得怎么样?”

“瑶儿,你怎么知道站在我们面前的就一定是霍沧澜?”凤轻鸣突然问道。

闻言,洛瑶快速看向凤轻鸣,她刚刚才怀疑灵玉不是真正的灵玉,难道霍沧澜也不是真正的霍沧澜?

“轻鸣,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昨天刚刚得到一个消息,霍沧澜有一个孪生兄弟,不过以他的身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霍沧澜,想暗中除去他都不是一件易事。”

洛瑶明白凤轻鸣的意思,在东鲁没有真正动手之前,他们若是明着动他的话,无疑是给东鲁激起民愤,发动战争的借口,这说不定也是霍沧澜明着算计她的目的所在。

“看来不管这个猜测会不会成真,朝廷都要提前做好准备,轻鸣,你说凤启朝能猜到这一点吗?”

“凤启朝的疑心非常重,我们有了这种猜测,他肯定也已经有了这种猜测,但他不敢完全肯定,才会想把灵玉赐婚给我,才会应了霍沧澜的请求,想坐收渔翁之利。”

随后,洛瑶窝在凤轻鸣的怀里和凤轻鸣讨论着当前的局势,一直到了晌午,凤轻鸣留在洛瑶这里用了午膳后才回了王府,到了晚上,凤轻鸣自然宿在了洛瑶的房间。

就这样过了两日,一切风平浪静,霍沧澜和灵玉也没有再在洛瑶面前出现过,一直到了八月二十三日这一天,暴风雨突然来了。<!--over--></div>

第二十三章 灵玉之死(一更)

八月二十三日 泰安殿

凤启朝端坐在龙椅上,群臣分两列站立下方,为首的自然是明王凤轻城睿王凤轻寒贤王凤轻鸣,和丞相东方淳护国公罗伯书,兵部尚书刘大人已经出列正向凤启朝禀奏要事,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一声高喊:“报!”

刘大人顿时闭上了嘴巴看着凤启朝,凤启朝沉思了片刻对身旁的鲁公公说了声“宣”,鲁公公随即高喊:“皇上有旨,宣!”

鲁公公话音刚落,一名侍卫很快进了大殿,来到凤启朝前面,单膝着地,快速出声:“启禀皇上,驿丞大人在宫门外求见皇上,说有要事要当面禀奏皇上。”

大殿里的众人一听,这驿馆的驿丞能有什么要事要当面禀奏皇上?莫非是那霍沧澜和灵玉公主的事?

那霍沧澜和灵玉公主好像两天都没有出过驿馆了,他们能有什么事情?凤轻鸣心中顿时划过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让他进来。”凤启朝出声,眼中也带着一抹深思。

“遵旨!”侍卫应声后快速出了大殿。

凤启朝没有让刘大人继续禀奏,而是一脸的深沉,暗自沉思,而下方的群臣也无一人出声,众人似乎都感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一炷香的时间后,殿外又传来了一声高喊:“报!驿丞大人到!”

“宣。”

“皇上有旨,宣驿丞大人进殿!”

鲁公公刚一说完,众人就见驿丞黄福忠快速冲进了大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边向前爬着一边痛哭流涕道:“皇上,微臣该死!微臣罪该万死!”

众人一听大惊,心中都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说!发生了何事?”凤启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阴沉。

“启禀皇上,灵玉公主……死了,霍将军,霍将军也不知所踪。”黄福忠颤颤巍巍道,看着凤启朝的眼神更是诚惶诚恐。

黄福忠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平地一声雷,顿时把众人炸得愣在了当场,灵玉公主怎么会突然死了?霍沧澜怎么会不知所踪?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启朝厉声道,声音更是无比的阴沉。

“启禀皇上,今天早晨,厨房的一名厨子来跟微臣禀报,说灵玉公主的丫头和霍将军的随从都没有去厨房给他们两人端饭,微臣就感到有些奇怪,就带着两名侍卫先去了霍将军的院子,见霍将军的房门紧闭,也没见他的随从,在外面叫了他几声,无人应答,便直接推门进去了,进了他的房间,并没有看到他,但在地上却发现了一滩血迹,微臣大惊,赶忙又跑去了灵玉公主的院子,叫了几声也是无人应答,微臣推开公主房间的门一看,便看到公主和她的两名丫头已经死在了房间里。”黄福忠把不久前他所看到的惊恐不已的事跟凤启朝禀报了一遍。

听完,凤轻鸣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结论,霍沧澜又布了一个局,而这个局就很可能来印证他的猜测的。

凤轻鸣早已派暗卫去了驿馆,他也相信凤启朝定然也派了人暗中监视霍沧澜和灵玉,但他没有想到他们却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布出了这样的一个局,可见霍沧澜的本事有多大。

大殿里顿时笼罩在一股压抑的气氛中,众人谁都没有出声,看着一脸沉思的凤启朝。

过了片刻,众人就见凤启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道:“摆驾,去驿馆!”凤启朝说着已经抬脚往殿外走去。

“皇上有旨,摆驾,去驿馆!”鲁公公对着殿外高喊,殿外的一名小太监闻言快速跑开。

众人一见皇上要亲自去驿馆查看,自然也都要跟着,于是都跟在凤启朝的后面出了大殿,黄福忠见状也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了上去。

凤轻鸣和众人跟着凤启朝很快到了驿馆的大门前不远处,掀开马车的窗帘,凤轻鸣就见驿馆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京城的老百姓,知道灵玉死了的消息已经被传开了,凤启朝即使想捂都捂不住,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霍沧澜既然布了这个局,他当然就不会让凤启朝捂住的。

黄福忠看着驿馆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坐上马上的身体顿时摇晃了两下,他严令封锁消息的,这些百姓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老百姓们见凤启朝来了,都赶忙让开了道,跪在地上行礼。

凤启朝下了龙撵,带着几十名御前侍卫快步往驿馆里走去,重臣也都快速下了马车和马,紧跟在凤启朝的后面。

凤启朝刚进了驿馆的大门,就见有几十名侍卫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凤启朝的跟前,一名为首的侍卫拱手道:“请皇上为公主殿下做主,缉拿元凶,让属下等人回国后对敝国皇上也好有个交代!”

众人一听便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护送灵玉公主来的侍卫,凤轻鸣更知道霍沧澜应该没有让他们参与他布的这个局。

“都起来吧,朕自然会还灵玉一个公道。”凤启朝说着看了跟在不远处的黄福忠一眼。

“多谢皇上。”为首的侍卫说着站了起来,其余的侍卫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黄福忠立刻会意,赶忙上前引路,道:“皇上,灵玉公主住的院子在这边。”

随后,凤启朝领着众人跟着黄福忠进了灵玉住的院子,推开房门,众人就见一名身着白色中衣的女子趴在地上,她的手旁边有两个半用血写成的字,前两个字是“凤轻”,而最后一个字显然没有写完,她只写了一个口子旁和一个撇点,但这足以引人遐想无限,她的身旁不远处躺着两名丫鬟模样的人物,两人的身体旁边都要一滩血迹。

见此情形,很多人都不由地看了凤轻鸣一眼,凤轻城眼中带上了看好戏的味道,而罗伯书和罗逸邪的眼中却是带上了担忧之色。

众人虽然没有见过灵玉到底长得是何模样,但看着眼前的穿着白色中衣的女子,很多人都认为她就是灵玉公主,毕竟这是在灵玉公主的房间,而她的旁边又是她的两名丫头,她不是灵玉公主,还能是谁?

凤轻鸣看着那两个半血字,知道霍沧澜已经把他放到了这个局里,他想用栽赃陷害的手段来让凤启朝除去他,以达到他来西凤的目的,凤轻鸣也知道这名女子根本就不可能是真正的灵玉公主,说不定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一个女子也不是真正的灵玉公主。

“轻寒,你去看一下。”凤启朝没有叫陈大人让仵作来验尸,而是对凤轻寒直接吩咐道。

“儿臣遵旨!”凤轻寒说完快步上前蹲下来查看灵玉的尸体。

一炷香的时间后,凤轻寒站起身,对凤启朝道:“启禀父皇,灵玉公主是被人一掌震碎五脏而死,儿臣在她身上和手里发现了这两样东西。”凤轻寒说着把手展开。

众人一同看向凤轻寒手里的东西,是一块玉牌和一小块白色布料,玉牌上刻着灵玉公主的印记,无疑证明地上的这名女子就是灵玉公主,而一小块白色布料说明了什么?众人也都不由地看向了凤轻鸣。

在整个西凤只有皇家的人姓凤,虽然地上的第三个血字没有写完,但众人都知道那是一个“鸣”字,在皇家似乎只有凤轻鸣的“鸣”字有口字旁,而凤轻寒手中的布料是白色的锦缎,跟凤轻鸣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一般无二,再加上凤轻鸣一直穿的都是白色的锦袍,诸多证据似乎都指向凤轻鸣就是杀害灵玉公主的凶手,众人也都不由地把目光停留在了凤轻鸣的身上。

“来人!把凤轻鸣给朕拿下!”凤启朝突然厉声道。

众人闻言一惊,很多人不明所以,皇上难道问都不问,就凭这些证据认为贤王爷是凶手?这会不会太武断了?若贤王爷不是凶手,岂不是太冤了?

当然很多人觉得贤王爷不会是凶手,贤王爷有什么必要要杀灵玉公主?而且杀了她之后还留下了如此明显指向他的证据?

在场的有几人不是心思通透之人?很多人感到这就是一桩栽赃陷害的杀人案,但凶手是谁?他为什么要杀害灵玉公主?他为什么要嫁祸给贤王爷?很多人并不知道。

凤启朝身旁的几名御前侍卫快速把凤轻鸣围了起来,纷纷抽出了腰间挂着的大刀。

凤轻鸣冷冷地扫了眼前的侍卫一眼,幽幽地开口:“父皇,儿臣不知身犯何罪?”

“你杀害了灵玉公主,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凤启朝冷哼一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尽管你是朕的儿子,朕也不能徇私枉法!”

凤启朝说得义正言辞,似乎他就是那大义灭亲的好皇帝,但凤轻鸣心中却是一声冷笑,恐怕如今东鲁已经开始出兵了,大敌当前,他不想着如何御敌,反而还想着借此机会除去他,他这个皇帝当得可真够“好”的!

想到这,凤轻鸣正准备出声,就听见屋外传来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皇上,您的‘证据确凿’还有待验证!”<!--over--></div>

第二十四章 哪里都少不了她(二更)

听着悦耳的嗓音,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是谁来了,除了将军府的洛大小姐还能有谁如此的大胆?还能有谁敢当众质疑皇上的话?

众人都顺着声音往门外看去,就见洛瑶一个飞身来到了门前,似乎是从房顶上下来的,依然是一身夺目的红,张扬中透着万千风华,嘴角含笑,从容而自信。

洛瑶在众人的注视中进了房间,一个飞身跃过围着凤轻鸣的那些御前侍卫直接站到了凤轻鸣的身旁,对凤轻鸣柔柔一笑,便把眸光看向一脸阴沉的凤启朝。

凤启朝没有出声,但他袖中紧紧攥着的手却出卖他的情绪,这丫头果然是个祸害,哪里都少不了她,看来留她半年的命真是对她太仁慈了!当初抓到她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杀了她,以除后患!此刻凤启朝心中后悔无比。

而在此看到洛瑶,凤轻寒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不知道他是对她的爱多一点,还是对她的恨多一点,他当然知道洛瑶不会离开凤轻鸣跟那霍沧澜去东鲁的,他也相信他的父皇也知道,他之所以下那一道圣旨只是想让凤轻鸣和霍沧澜互相残杀而已,凤轻寒早就看出来他的父皇想杀了凤轻鸣,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他的儿子,他为什么一定要除去他呢?

凤轻寒当然不相信凤轻鸣把灵玉杀了,还留一块衣服上的布料被她攥在手里,凤轻鸣若是这么蠢的话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这明显就是有人想嫁祸给他,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霍沧澜。

凤轻寒当然也相信他的父皇没那么老眼昏花,他应该也看出来是有人故意嫁祸给凤轻鸣,而他如此做无外乎是想借此机会除去凤轻鸣。

罗伯书和罗逸邪看着洛瑶眼中都带着一丝笑意,他们就猜到这丫头肯定会来,她虽然接下了那道圣旨,但她根本就不会把那道圣旨放在眼里,在她眼里只有凤轻鸣才是他的未来夫君。

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凤轻鸣当然知道洛瑶肯定会来,说不定她早就来了,只是在等一个出场的机会,凤轻鸣随即对洛瑶chong溺地笑了笑,他的瑶儿最会选择时机了。

看着站在几名御前侍卫中间两人看向彼此的笑容,凤轻城觉得异常的刺眼,没等凤启朝开口便道:“洛大小姐,你现在是霍将军的未婚妻,你如此明目张胆地站在三弟的身旁有点不合适吧?”

凤轻城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都把眸光投向了他,其中当然包括几道如刀锋一般的眸光。

凤轻城泰然自若,觉得他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只是他敢把这事实说出来,别人不敢说出来而已。

洛瑶觉得凤启朝脑子进水了,凤轻城脑子也进水了,东鲁都已经开始出兵了,他们还想着内斗,看来是想早死早投胎了。

“明王殿下,霍沧澜未婚妻这个身份可是皇上下的旨,皇上下的旨我敢不接吗?再说我站在轻鸣的身边怎么了?我一直就站在他的身边,西凤的律法好像也没有明文禁止不让一个女人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吧?明王殿下若是有意见的话,可以直接跟皇上提,跟本小姐说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洛瑶看向凤轻城的眸光带着凉意,而话语中更是带着刀锋,顿时让凤轻城一口气堵在了心里,这女人明明就是在故意歪曲他话中的意思,却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凤启朝当然也听出了洛瑶的言外之意,她含沙射影地骂他以权压人,但他却没有理由治她的罪,真是可恨!

众人看着被侍卫围在中间的一对璧人,很多人顿时觉得他们般配无比,他们的锋芒只会在最需要的时候展现出来,而且一旦展现出来,必定是锐不可当!

“洛瑶敢问皇上,皇上所说的‘证据确凿’就是指这两个半的血字和一小块的布料?”洛瑶不再理会凤轻城,直切重点。

“这两样还不够吗?”凤启朝冷声道。

“自然不够。”洛瑶答得没有丝毫犹豫,没等凤启朝开口,接着道:“首先来说这地上的血字,第三个字没有完,它根本就不是一个字,皇上凭什么就能认为它就是轻鸣的‘鸣’字,再者退一万步来说,即使灵玉公主写的就是轻鸣的‘鸣’字,皇上怎么就能判断出她在告诉别人她写的是凶手的名字而不是她爱慕之人的名字?那天晚宴上,大家应该都亲眼所见,灵玉公主是非常乐意嫁给轻鸣,可见她应该对轻鸣有爱慕之心,她在临死的时候写爱慕之人的名字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众人一听,觉得这洛大小姐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不要说这个名字没有完全写完整,就是写完整了,确实也不能就断定它就是凶手的名字,毕竟后面还少了“是凶手”三个字。

“其次,皇上怎么能判断灵玉公主手上抓着的布料就是轻鸣衣服上的布料?穿白色这种布料的衣服的人在西凤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人,若照皇上如此说的话,那么这上千人都是凶手?”

很多人不由地暗暗地点了点头,凭一块布料就认定贤王爷是凶手,这理由太过牵强。

凤轻鸣看着身边的红衣人儿,听着她对自己的维护,眼中已经溢满了柔情,而凤轻寒看着洛瑶,冰冷的凤眸中藏着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的诸多情绪。

“为此,洛瑶认为皇上的证据不足,不能就此认定轻鸣是凶手。”洛瑶说完还不忘总结了一句。

“你认为朕的证据不足,不能认定他就是凶手,但你如何证明他不是凶手?若你不能证明的话,朕还是要把他押入天牢,等事情查清之后再行定夺。”凤启朝快速地给洛瑶出了一个难题,他倒要看看她怎么帮他洗脱嫌疑,否则的话,疑凶被关入天牢也是有法可依的。

就在这等着你呢,洛瑶心中冷笑了一声,对凤启朝道:“皇上,洛瑶若是能证明这块布料不是轻鸣衣服上的布料,是不是就可以帮轻鸣洗脱嫌疑?”

“可以。”

“那好,就请皇上和诸多大人稍等片刻,洛瑶去拿一样东西。”洛瑶说完,没等凤启朝答应,朝凤轻鸣露出安心的一笑后,便跃过围着他们的侍卫,快速出了房间,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众人都不知道洛瑶去拿什么了,就连凤轻鸣也不知道,但他相信洛瑶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

……

洛瑶飞身出了驿馆,很快落在了冷情的面前,坐在马车前面等候凤轻寒的冷情见状,赶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洛瑶拱手道:“洛小姐。”

自从洛瑶上一次在菩提山救了他和慕容可馨,冷情心中一直对洛瑶充满着感激之情,他很想报恩,但他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他见洛瑶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心中猜想是不是洛瑶有什么事情让他去做。

“冷情,你跟我说实话,赤炎貂是不是在你们王府里?”洛瑶问。

因为洛瑶失忆了,所以赤炎貂在凤轻寒的王府出现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她就是它的主人,后来凤轻鸣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她,她想到那天晚上凤轻寒看到赤炎貂的神色,以及后来赤炎貂一直不见踪影,便猜想赤炎貂八成是被凤轻寒给抓起来了,因为他担心赤炎貂会把凤轻鸣引到他王府去,如此说的话,赤炎貂应该还在凤轻寒的王府里。

听洛瑶这么一问,冷情没有隐瞒:“回小姐,赤炎貂确实还在王府里。”

“你告诉我它在什么地方,我去找它。”

“小姐,属下领你去。”冷情没有丝毫犹豫,一方面他觉得赤炎貂本来就是洛瑶的chong物,把它还给她,对自家王爷并没有什么危害,另一方面,他觉得这正是他报恩的好机会,即使被自家王爷责罚,他也认了。

“好。”

随后,洛瑶和冷情飞身上了屋顶,快速往凤轻寒王府的方向掠去。

二人很快到了凤轻寒的王府,冷情领着洛瑶进了一间房间,洛瑶便见到赤炎貂被关在一个黄金笼子里,它一见到洛瑶,便吱吱,吱吱叫个不停,一双小眼睛更是含着委屈之色,似乎在控诉洛瑶这么久才来找它。

洛瑶打开笼子,赤炎貂嗖的一下就窜到了洛瑶的身上,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洛瑶胸前的衣服,仰着小脑袋看着洛瑶。

洛瑶笑了笑,把赤炎貂抱在怀里,捋了捋它身上光滑的毛,便抬脚出来房间。

洛瑶没有耽搁片刻,和冷情一道快速跃上了屋顶,往府外掠去。

而这一幕正好落入了慕容可馨的眼中,慕容可馨虽然只看到了洛瑶的背影,但那一身炫目的红,慕容可馨还是认出了洛瑶,她不知道洛瑶为什么突然来王府?她难道是来找她的夫君的?

想到这,慕容可馨突然感到她的心里有一股酸酸味道,慕容可馨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原来爱上和没有爱上之前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over--></div>

第二十五章 假戏真做?

洛瑶抱着赤炎貂很快回了驿馆,进了灵玉所住的房间,很多人一见到赤炎貂便已经猜到了洛瑶将用来证明凤轻鸣清白的方法是什么。

赤炎貂的鼻子非常的灵敏,它能闻出任何东西上残留的气味,那块布料若是凤轻鸣衣服上的话,那它上面一定就带有凤轻鸣的味道,让赤炎貂闻那块布料,就可以知道那块布料上有没有凤轻鸣的味道,也就可以判断出那块布料是不是凤轻鸣衣服上的。

凤启朝看着洛瑶怀里的赤炎貂,眼中再次划过一抹阴沉,他知道这小畜生将会又一次坏了他的好事,但事已至此,他却不能当众阻拦。

凤轻寒看着赤炎貂,心中已经猜到了洛瑶能够找到赤炎貂肯定跟冷情脱不了关系,凤眸中顿时划过了一抹不悦之色。

果然像很多人想的那样,洛瑶让赤炎貂闻了那块布料,又让它去闻了闻凤轻鸣,赤炎貂摇了摇它的小脑袋,意思就是说这布料上没有凤轻鸣的味道。

验证完毕,洛瑶抱着赤炎貂对凤启朝道:“皇上,您已经看到了,赤炎貂已经证明这布料上没有轻鸣的味道,那就说明它不是轻鸣衣服上的布料,进而就可以证明杀害灵玉公主的凶手另有其人。”

还没等凤启朝出声,凤轻城再度开口:“洛大小姐,这赤炎貂可是你的chong物,它肯定什么都听你的,我们怎么知道你没有事先对它吩咐过,让它不管有没有闻出三弟的味道都摇它的头?若是你如此吩咐过的话,我们岂不是都被你骗了?洛大小姐的手段,我们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在很多人听来,这明王就是在没事找事,故意刁难这洛大小姐,而他的最后一句话更是带上了明显的含沙射影的味道。

见凤轻城如此说洛瑶,凤轻鸣的眸中早已覆上了冰霜,看向凤轻城的眸光更是寒如刀锋。

“大哥今日的意见诸多,莫非大哥也跟灵玉公主的死有着某种关系?”凤轻鸣幽幽地开口,但清润的声音中却带着阵阵凉意。

“你不要血口喷人!”凤轻城顿时跳了起来,对凤轻鸣怒目而视,他竟然想把这盆脏水往他身上泼,真是该死!

“我哪里血口喷人了?”相对于凤轻城的暴跳如雷,凤轻鸣依然是一贯的优雅:“在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凶手,既然包括我,自然也就包括大哥你了。”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凤轻城更是被气得吐血,但他压了压心中的怒气,冷笑道:“三弟你就不要左顾而言他了,洛大小姐怎么证明她没有事先对赤炎貂吩咐过?若是不能证明的话,三弟的嫌疑还是最大的。”

“明王殿下想要证明呀,可以!不过洛瑶想请明王殿下配合我来证明这件事,不知明王殿下可否愿意?”洛瑶微微一笑,接过了凤轻城的刁难。

看着洛瑶脸上诡异的笑容,凤轻城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觉不能答应她的要求,便直接拒绝道:“笑话!本王为什么要配合你?这关本王何事?”

“既然是明王殿下提出的质疑,那当然就关明王殿下的事,若是明王殿下不想配合的话,那么就请明王殿下把你的质疑收回去!”

“你!”凤轻城只说了一个字,便改变的主意:“好,你想本王如何配合,尽管说!”凤轻城决定忍一时之气,他想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她应该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她若是证明不了的话,她就等着他怎么收拾凤轻鸣了。

“既然明王殿下都同意了,皇上您没意见吧?”洛瑶转而对一脸阴沉的凤启朝道。

“朕没意见。”凤启朝说着看了凤轻城一眼。

见凤启朝也点头了,洛瑶从袖中拿出一块锦帕,折了几下,把它系在赤炎貂的脑袋上,挡住了它的眼睛。

见状,众人不明所以,这时就见洛瑶来到凤轻城的跟前,快速出手,“嘶”的一声过后,她的手中就多了一块布料,而凤轻城胸前的衣服上出现了一个大洞,露出了他里面白色的中衣。

很多人顿时觉得这洛大小姐一定是故意的,她干嘛一定要撕人家胸前的衣服?衣摆难道不行?她明显是在故意整这明王爷。

凤轻鸣心中不由地有些失笑,他当然也知道他的瑶儿是故意的,但故意的又如何?故意的也能让凤轻城无话可说。

凤轻城当然也明白洛瑶是故意的,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但他却不能说一个字,毕竟一来这是他同意的,他的父皇恩准的,二来他知道他若是指责她故意的,她肯定有很多说辞在等着他呢,到时候他说不定是在自取其辱,为此,这一次凤轻城表现地相当地“配合”。

随后,洛瑶让赤炎貂闻了闻凤轻城衣服上的布料后,吩咐道:“小火焰,你去找他的身上有这种味道的那个人,跳到他的身上叫两声。”

洛瑶说完便把赤炎貂放到了地上,赤炎貂便快速地再房间里跑开了,尽管它被蒙着眼睛,但它可以凭它的鼻子和耳朵辨别每个人站的位置,当它的小鼻子在凤轻城的身上闻过之后,便跳到了他的身上吱吱叫了两声,惹得凤轻城很想一掌把它拍下来,而之后,洛瑶又让它一一闻过其他人,它并没有再发出叫声。

众人见此情形,便对赤炎貂能辨别气味一说是毫无疑问了,紧着着,洛瑶又让赤炎貂闻了闻那块白色的布料,赤炎貂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只跳到灵玉的尸体上叫了两声,在闻到其他人的时候并没有发出声音,这其中当然包括凤轻鸣。

就此,凤轻鸣的嫌疑被完全排除,而且众人还得出一个结论,那块白色的布料就是灵玉自己衣服上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明显就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

洛瑶把赤炎貂眼睛上蒙着的锦帕去掉,看向凤启朝道:“皇上,轻鸣的嫌疑已经被完全排除,我们可以走了吧?”

凤轻鸣看向依然围着他的几名御前侍卫,侍卫们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凤启朝,等着凤启朝的吩咐。

“让他走。”凤启朝出声,面沉如水。

闻言,几名御前侍卫快速让开了道,凤轻鸣和洛瑶一道出了房间。

在驿馆门口围观的百姓见凤轻鸣和洛瑶一道出来了,心中都不由地想着,还是贤王爷和洛大小姐最为般配,那霍沧澜就是夺人所爱的小人,这一次最好让他永远不要在西凤再出现,这样一来的话,洛大小姐就不用嫁给他了。

洛瑶和凤轻鸣回了他的王府,进了兰院,洛瑶便把赤炎貂放了下来,赤炎貂随即把它的小眼睛看向了跟在他们后面的凌墨,凌墨顿时后退了一步,他就知道这个小东西一回来就会给他找活干。

赤炎貂可不管凌墨乐不乐意,嗖地跳到了凌墨的身上,吱吱,吱吱地叫个不停,凌墨无法只能抱着它去找它喜欢吃的东西。

见状,洛瑶笑了笑和凤轻鸣一道进了房间,洛瑶来到桌旁坐下,凤轻鸣这一次没有抱着洛瑶,而是坐到了她的对面。

“轻鸣,我今天早上得到一条消息,我怀疑在大殿上跟我动手的并不是真正的灵玉公主而是霍沧澜的妹妹霍无双。”洛瑶前几天让墨玉收集灵玉的一切资料,而墨玉今天早上已经把她收集的资料传给了洛瑶,在其中洛瑶发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说来听听。”凤轻鸣浅笑,眸中带着一抹兴趣。

“灵玉公主在东鲁的皇宫里并不受chong,两个月前还被另外一位公主推掉进了荷花池中,差一点被淹死了,由此可见她并不会武艺,而且她来西凤的前一天带着她的贴身宫女去了霍沧澜的将军府,这又给她和霍无双互换身份创造了条件,从她在大殿上的身手来看,那么高强的武艺,我猜她就是霍沧澜的妹妹霍无双。”

“瑶儿说得有理,霍沧澜今日布了这么一个局,他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那东鲁的皇帝就不可能让一位不会武艺的公主来参与这件事,她就极有可能是武艺出众的霍无双,再加上她又是霍沧澜的妹妹,可以更好地配合他的计划。”凤轻鸣进一步分析道。

“虽然我们还没有得到消息,但我想东鲁皇帝肯定已经开始发兵西凤了。”洛瑶道。

“这本来就是他们来西凤的目的之一。”凤轻鸣接道:“从这件事上,我们已经可以判断出霍沧澜来西凤有三个目的,第一就是亲自探查敌情;第二就是想除去我;第三就是找一个东鲁必须向西凤发兵的理由。”

“看来霍沧澜早就把你看做了最大的对手,而他在那天晚宴上看出来凤启朝跟你的矛盾便加以利用,先请旨赐婚,又栽赃陷害无疑都是想激化你和凤启朝的矛盾,借凤启朝的手来达到除去你的目的。”

闻言,凤轻鸣笑了笑,被霍沧澜看成了最大的对手,他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不过,既然战争已经不可避免,那么他们只有战场上见了!

“轻鸣,你说霍沧澜和霍无双是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洛瑶问道。

“这可说不准,霍沧澜在战场上最喜欢用的战术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他经常去做人们通常认为完全不可能做的事,这也是他能出其不意,屡战屡胜的主要原因,所以现在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凤轻鸣也不能判断霍沧澜到底有没有离开京城,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加强防守,以不变应万变,同时派人暗中查询他们的踪迹。

洛瑶点了点头,眉宇间带着一抹担忧,看向凤轻鸣,道:“轻鸣,那你的计划岂不是要被推迟很久?”战火一旦燃起,就很难再在短时间里熄灭。

“这个无妨,现在国家有难,私人的恩怨可以暂且放到一边,我想父王和母妃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也会支持我的。”

“凤启朝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他还想着对你动手,真是太可恨了!”洛瑶愤愤不平,凤启朝肯定也看出东鲁的真实意图来了,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除去凤轻鸣,他这个皇帝当得真是太“称职”了!

“凤启朝本来就是一个极其自私之人,他有如此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凤轻鸣说着握上洛瑶放在桌子上的小手,把她拉过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紧紧拥进怀里,看着怀中的人儿chong溺道:“以前我不怕他,现在我有了我的瑶儿护着我,我自然就更不用怕他了。”

洛瑶当然知道凤轻鸣在说他们在驿馆的事情,随即抿嘴笑了笑,双手搂上凤轻鸣的脖颈,笑着道:“你可是我的男人,谁要是敢欺负你,你一定把他大卸八块!你只能被我欺负。”

听着洛瑶的最后一句,凤轻鸣低笑了两声,道:“我只能被你欺负,你也只能被我欺负。”说着覆上了那已经送上门来的朱唇。

……

盛尧城外百里处 山间小道上

四匹马急速地奔驰着,突然为首的一名黑衣男子“吁的”一声拉停了坐骑,跟在他后面的三人也紧接着让身下的马停了下来。

“哥,你怎么停下来了?”紧跟在他身后一身男子打扮的人出声,但发出的声音明显是女声。

“无双,霍文,霍武,你们先回边关,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完,我要回盛尧一趟。”此人的声音明显是霍沧澜的声音。

自然他就是霍沧澜,而洛瑶确实猜得没错,假扮灵玉的就是霍沧澜的妹妹霍无双,而霍文霍武是霍沧澜的两名家将,是霍沧澜的左膀右臂,此次他们以随从的身份跟着霍沧澜和霍无双来了西凤,此时四人都已经用人皮面具遮住了原来的容貌,若是不听他们的声音,根本就认不出他们来。

霍沧澜说完就欲调转马头,但霍无双却快速地抓住了霍沧澜马上的缰绳,同时道:“哥,你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完?要回去,我们跟你一道回去。”

“不用了,这件事我一个人就能处理,你们先回边关去,不用管我。”霍沧澜并没有回答自己妹妹的问题,而是坚持让他们先会边关。

霍无双眯了眯眼睛,并没有松开手上抓着的缰绳,幽幽道:“哥,你是不是想把那个女人带回去?”霍无双的这句话虽然是问霍沧澜的,但她的语气却是万分的肯定,还带着明显的不悦之色。

霍沧澜听到自己妹妹口中的“那个女人”四个字,心中顿时也升起了一丝不快,声音也不由地沉了一分:“我的事你不要管,放手!”

“你是我哥,你的事我为什么不能管?”霍无双顿时不乐意了:“哥,你不会真把那个女人当成你的未婚妻了吧?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她只是一个我们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你既然知道她是棋子,就应该知道她还有做棋子的价值,我把她带回去比把她放在盛尧会更有用处!”霍沧澜瞬间就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也可以说服霍无双的理由。

然而霍无双可是他的妹妹,跟着他在军营里混了四年,她哥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她根本就不相信霍沧澜如此自欺欺人的理由。

“哥,若是让你军营里的将士们知道他们眼中的常胜将军为了一个刚刚认识几天的女人编谎话骗自己的妹妹,你说他们会怎么想?哥,我说得没错的话,你是想把假戏真做吧?你可不要忘了,她可当众说过凤轻鸣是她的男人,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你也想要?”

霍无双的话说得异常的刺耳,这让霍沧澜的剑眉瞬间皱了起来,不悦道:“无双,看来是做哥哥的把你chong坏了,才使你如此地口无遮拦,你以为你长大了,就可以随便揣测哥哥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了?你若是真的这么厉害的话,那么我将军府的家以后就由你来当!”

“将军小姐,你们不要再说了,小心被人听见。”一旁的霍武往四周看了一下赶忙出声,同时觉得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是红颜祸水,那洛大小姐还没怎么着呢,就让将军和小姐为了她吵了起来,将军若是真把她带在身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将军,现在凤启朝和凤轻鸣肯定都在派人查询我们的踪迹,你这样贸然回去太危险了。”霍文紧接着道。

“就是,哥,我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不想你去冒险。”霍无双的声音软了一分,同时带上了丝丝的委屈。

“无双,霍文霍武,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不相信他们能抓到我,我若是真被他们给抓住了,那只能说明我以前是浪得虚名,但你们认为我以前是浪得虚名吗?”

“当然不是。”霍无双立马答道:“哥是名副其实的常胜将军。”

“既然如此,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霍沧澜反问,转而接着道:“我会自己小心的,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霍无双知道自家哥哥心意已决,她再阻止也没有用,便放开了缰绳,霍沧澜随即调转马头,打马往回奔去。<!--over--></div>

第二十六章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从西凤京城盛尧到弗云的官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正在缓缓而行,坐在前面驾车的是一名普通长相,一身车夫打扮的男子,但若是掀开马车的帘幕,马车里却是别有洞天。

马车里面左右两边放着两张金丝木软榻,软榻的一头有一张金丝木小方桌,桌子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用品,马车壁上镶嵌着很多暗格,里面放着诸多生活消遣的用品。

安宁坐在软榻上,掀着窗帘看着不停倒退的路边景色,眸中带着明显的无聊之色,而在她的对面侧身躺着的自然就是玉笛公子,安宁口中的混蛋风霆了。

安宁感到无聊之极,但风霆却似乎一点都没有这种感觉,一手托着头,含着笑意的眸光始终放在对面的紫衣人儿身上。

风霆觉得凤轻鸣这个兄弟总算没有白当,这一次派给他的差事是他最为高兴的一份差事,虽然眼前的这朵紫罗兰花老是对他怒目而视,但他却是甘之如饴,每每看到她微微撅起的红唇,他顿时就想到了她口中那甘甜的味道,真想再品尝一次。

为此,风霆选择了坐马车,而不是骑马,毕竟坐在马车上,两人相处的时间多,想一亲芳泽的机会就多,但骑马可就不一样了,不仅在路上的时间减少了,而且在各自颠簸的马背上还如何去创造一亲芳泽的机会?除非他找个机会英雄救美,一把把安宁掳到他的马背上,不过这种机会他可不想要。

安宁放下窗帘,转过头便迎上了风霆根本不打算撤离的眸光,安宁随即瞪了风霆一眼,道:“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请把你的眼睛移到到别处去。”

安宁当然知道风霆一直都在看她,这让她有一种被大灰狼盯上的感觉,心中有着一丝的紧张,但这种紧张并不是害怕,安宁自己也说不清它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的小宁儿就是一朵最漂亮的紫罗兰花,我怎么会看够呢?再说,我的眼睛就长在我的脸上,我还能把它们往哪里移?”风霆笑着道。

“喜欢看花呀?”安宁话语中突然带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楼的花可多的是,你尽管去看好了,我没有兴趣被你当成花看!”

刚一说完,安宁顿时开始后悔了,她没事干嘛提什么*楼?*楼跟她有关系吗?而且心中突然萌生出的不快也让安宁忽略了风霆口中“我的小宁儿”所强调的前两个字。

风霆微愣了片刻,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宁儿,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风霆笑着坐了起来。

“那是因为你的鼻子出问题了。”安宁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她才不会承认对风霆流连烟花之地的不满。

“是吗?那你让我闻闻,看我的鼻子还能不能闻出你的味道。”风霆说着快速坐到了安宁的身旁,迅速把安宁搂进怀里,鼻子在安宁的身上闻了几下。

“混蛋,你放开我!”安宁推着风霆,快速包裹她的熟悉的男子气息让安宁的心不由地跳快了一分,漂亮的小脸上似乎也染上了一丝粉色。

虽然怀中的温香暖玉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但看在风霆眼中,安宁就是那朵最妖娆的紫罗兰花,无论是喜是嗔,她都是最美的,这也让他的身体里升起了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

“小宁儿,你又叫我混蛋了。”

风霆说话的时候笑得如同一只狐狸,这让在他怀里挣脱不出去的安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安宁瞬间停下了动作,看着近在咫尺的风霆,眸中有着紧张,但似乎还带着一丝连她自己的不知道的期待。

风霆虽然没有凤轻鸣长得“绝色”,但也可以称得上丰神俊美,他脸上没有往日里不正经的神色,而是带着足以惑乱人心的笑容,这让看着他的安宁脸上浮现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神之态。

安宁一时的失神让风霆快速地捕捉到了,身体里的那抹欲、望似乎更强烈了,拿开放在安宁腰间的一只手,轻轻抚上安宁的小脸。

安宁快速回过神来,伸手一把抓住了风霆放在她脸上的大手,同时狠狠地瞪向风霆。

然而安宁抓住风霆的小手却被风霆给反握住了,紧紧地包裹在他的大手之中,同时风霆一个侧身把安宁压在了软榻之上。

“你要做什么?”明明该大声斥责,但安宁却发现她发出的声音却是声如细丝,脸不由地更红了。

“宁儿,我想wen你,可以吗?”风霆突然问道。

额?安宁心跳加速的同时更是一阵错愕,他以前wen她的时候什么时候经过她的同意了?完全就是在强wen,而他此时却问她同不同意,安宁不明白风霆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安宁很想说不可以,但她的心中却有着一道声音在跟她唱反调,使她张了张嘴巴,并没有能发出一点声音。

“宁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风霆说着再也不给安宁拒绝的机会,低头覆上了那诱人无比的红唇。

唇齿间熟悉的气息再一次把安宁包裹其间,安宁并没有挣扎,而是轻轻合上了眼帘,任由风霆带给她让她身体里快速流窜的无以名状的感觉。

风霆一遍遍品尝着身下人儿口中独有的香甜,直到一声轻吟声传入耳中,风霆才放开那早已被他wen得水润无比的唇瓣,抬起头看着慢慢睁开迷离双眼的安宁,眼中顿时又划过了一抹颜色。

风霆快速坐起身,把安宁也拉了起来,紧紧拥在怀里,轻轻唤了声:“宁儿……”

风霆的这一声轻唤带着万千的柔情,这让安宁的心不由地轻颤了一下,静静地靠在风霆的胸前,让风霆拥着她。

“我不喜欢你去那种地方。”不知过了多久,安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说出的话让她自己也是一惊,脸上还没来得及褪去的粉色又快速覆了上来。

“哪种地方?”风霆笑着故意道,他当然知道安宁说的是哪种地方,他没有想到安宁会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心中顿时涌现了一抹惊喜。

“不知道就算了。”安宁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赌气的味道,挣扎着就想挣脱风霆的怀抱。

“不会再去。”风霆没有松手,而是把安宁抱得愈发得紧,嘴里只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

闻言,安宁顿时停止了挣扎,抬眼看向风霆,漂亮的眸中似乎含着一丝惊喜,一丝笑意。

风霆伸手把安宁的小脸压到他的胸前,下颚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眸光看向对面不停煽动的窗帘,深而远,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把一切都告诉她的。

……

因为洛瑶把凤轻鸣杀害灵玉的嫌疑排除了,凤启朝便让大理寺彻查此事,为此出了驿馆之后,凤轻寒没有回府里,而是直接去了大理寺,直到暮色降临他才回到了府中。

凤轻寒回到府里后,便直接进了书房,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冷情也跟着进了书房,见凤轻寒坐到案桌后面的椅子上,冷情便上前一步,单膝着地跪在了凤轻寒的面前。

凤轻寒并没有理会冷情,而是批改着案桌上的公文,冷情见状,出声道:“属下有错,请王爷责罚!”

虽然赤炎貂是洛瑶的g物,他也出于报恩的心态,但冷情知道凤轻寒是他的主子,他没有经过自家王爷的允许就把赤炎貂还给了洛瑶,说轻一点是自作主张,说重一点就是吃里扒外,自家王爷责罚他也是应该的。

“既然知道错,为何还要做?”凤轻寒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温度,依然没有抬头看冷情。

“回王爷,若是没有那一天洛大小姐出手相救,属下就不可能再站在王爷的面前,所以,属下即使知道错了,但还是必须要这么做。”

“若是她让你杀我,你也会照她的话做吗?”凤轻寒抬头看向冷情,冰封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属下当然不会!”冷情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那你会怎么做?”

“自我了断!”铿锵有力,没有一丝的胆怯。

“你先下去吧,你所犯的错我先记下,日过再跟你算!”凤轻寒说着不再看冷情,而是看向桌子上的公文。

“谢王爷!”冷情说着快速退出了房间。

冷情刚到书房外面,还没有来得及合上房门,便见自家王妃缓步走了过来,琴心跟在后面,待慕容可馨走到跟前,冷情行了一礼,同时叫声“王妃”。

慕容可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看向书房里的案桌后面的凤轻寒,柔柔地唤了声:“夫君……”

慕容可馨知道她夫君的书房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可以随便进去,虽然她是他的王妃,已经搬回了他的院子住,这几日也都被他抱在怀中入眠,但她也不能坏了他的规矩。

“进来。”凤轻寒出声,并没有抬头看慕容可馨。

闻言,慕容可馨抬脚进了书房,冷情快速把门合上。

慕容可馨来到凤轻寒的跟前,开口问道:“夫君,晚膳已经备好了,要不要现在就让他们送到书房里来?”

虽然两人这几天已经睡在了同一张g上,但吃饭的时候还是各吃各的,凤轻寒一般都是在书房里用膳,而慕容可馨则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用膳,今日因为凤轻寒一直没有回府,而晚膳早就准备好了,为此慕容可馨便想来书房这边看看凤轻寒回来了没有,见凤轻寒回来了,便主动进来询问。

凤轻寒放下手中的笔,看向慕容可馨,片刻后,便站了起来,抬脚往书房外走去,慕容可馨有点不明所以,紧跟着凤轻寒出了书房,但看着凤轻寒要去的方向,慕容可馨突然抿嘴笑了笑,对身后的琴心吩咐道:“让厨房把晚膳送到房间里来。”

琴心立即会意,笑着往厨房方向奔去,她相信聪明善良的王妃终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凤轻寒和慕容可馨进了房间后,晚膳很快被摆上了桌,凤轻寒坐到桌旁,慕容可馨便主动在他身旁坐下来,凤轻寒不明白一张桌子有好几个位子,慕容可馨为什么要跟他坐得那么近?

凤轻寒看向慕容可馨,心中虽然不解,但并没有出声询问,这时就见慕容可馨挑了他平时最爱吃的几道菜,夹了几块放到了他的碗里,同时对他柔柔地一笑,并没有出声。

然而此时无声胜有声!凤轻寒的心中顿时又划过了一抹叫做“感动”的东西,凤眸中的冰封快速地裂开了一道口子,似乎有什么东西想涌出来,凤轻寒快速地闭了一下眼睛,压了压心中已经开始翻滚的情绪,这才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

这一顿饭凤轻寒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其间,慕容可馨不时地给他夹着菜,他也在这些菜中品出了诸多味道。

晚膳过后,凤轻寒便回了书房,但一直到子时都没有回房间,这让一直躺在g上等他的慕容可馨的心沉了又沉,她不知道她的夫君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回房休息?他难道有这么多的公务要处理?

然而此时在书房里的凤轻寒并没有在处理公务,而是坐在椅子上,胳膊放在案桌上,双手握成拳抵在额头上,合着眼帘暗自沉思。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洛瑶的爱,但今天他却开始怀疑了,他原以为那坚不可摧的执着却被慕容可馨一句句简简单单的话语,一个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所撼动,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不想改变,但似乎他又在期待着改变,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把慕容可馨放在哪个位置上,但他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再把她当做不存在了,所以,纷乱的思绪让他不想回房间里搂着慕容可馨入眠,他想理出一个头绪,但似乎越理越乱。

这一、夜凤轻寒没有回房间睡,而慕容可馨独自躺在g上也是一、夜未眠。

……

将军府 逍遥阁

还有半个时辰才到卯时,凤轻鸣已经醒了,低头看向躺在他怀中的人儿,嘴角快速溢出了幸福的笑容,不由地在怀中人儿的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wen。

“扰人清梦可不是君子所为。”怀中的人儿咕哝了一句,并没有抬头。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在我的瑶儿面前,我可不想做什么君子,我只想做一个天天都能‘欺负’我瑶儿的坏人。”凤轻鸣在说到“欺负”二字时还不忘轻轻咬了一下洛瑶如玉的耳垂。

被凤轻鸣给咬了一下,洛瑶还没有来得及消化体内快速流过的电流,便想也没想张开小嘴在凤轻鸣的胸前轻轻咬了一下。

然而洛瑶的无意之举却让凤轻鸣的体内一阵悸动,大手不由地在洛瑶光滑的后背上游移,同时道:“瑶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听着凤轻鸣虽然清润但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洛瑶顿时感到不妙,一个转身背对着凤轻鸣,道:“你去上朝吧,我再睡一会。”

然而洛瑶的动作却给凤轻鸣的大手打开了方便之门,凤轻鸣快速从背后拥住洛瑶,大手毫不犹豫地放在了那片柔软之上。

“凤轻鸣,你好可恶!”洛瑶顿时觉得自己亏大了,开始抗议。

“瑶儿,为夫哪里可恶了?明明是你自己诱、惑我的。”凤轻鸣笑着道,完全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口吻。

“我哪里诱、惑你了?”洛瑶觉得自己好冤,明明是这家伙借题发挥想吃她,他还赖到了她的头上。

“你哪里都在诱、惑我。”凤轻鸣说着没再给洛瑶拒绝的时间,快速压到洛瑶的身上,又把洛瑶“欺负”了一番。

被凤轻鸣“欺负”过后,洛瑶没有出声,只是拿一双明眸瞪着凤轻鸣,这只黑狐狸一到晚上就变成一只狼,而且还是一只不知餍足的狼,可怜了她的小身板老是被他折腾地腰酸背疼,这家伙真是太可恶了!

此时,洛瑶只在心中发表着抗议,毕竟此时天时地利人和都对她不利,她可不想再被他找借口“欺负”一次。

吃饱喝足,凤轻鸣笑着在洛瑶鼓起的嘴巴上印了一wen,道:“现在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说完,凤轻鸣便坐起来快速穿好衣服下了g。

洛瑶见凤轻鸣出了房间,并无睡意,看着罗帐的帐顶,这时她突然感到她右眼的眼睑开始一颤一颤地跳动,洛瑶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即,洛瑶快速穿好衣服,下了g,把头发梳好,便去了院中练功,但她右眼的眼睑依然跳个不停,这让洛瑶无法集中精神,很快便停了下来。

洛瑶站在院中沉思了片刻,便往房间走去,刚进了房间,洛瑶便感到一股诡异的气氛,暗叫不好,不做多想,就想飞身出房间,然而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合上了房门,出现在了洛瑶的跟前,洛瑶看着来人,明眸中顿时寒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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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她他要定了(一更)

洛瑶看着突然出现在她跟前的来人,眸中已是覆上了冰霜,他虽然一身黑衣劲装,脸上戴着人皮面具,但洛瑶仅凭他的那双眼睛就知道他是霍沧澜,那个陷害凤轻鸣的罪魁祸首!

霍沧澜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他竟然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果然像凤轻鸣说的那样,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而他能避过她院子里所有的机关和几百名暗卫的眼睛,可见这家伙绝不是浪得虚名,看着他看向自己的深不可测的眸光,洛瑶知道她有麻烦了。

“霍沧澜,胆子不小呀。”洛瑶首先开口,声音响亮,足以让院子中的暗卫听见。

然而霍沧澜的眼中却是快速覆上了笑意,同时开口道:“瑶儿,你即使喊破了嗓子,你院中的暗卫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闻言,洛瑶心中顿时一惊,她是知道有一种阵法可以阻断声音,但她没有想到霍沧澜竟然也会这种阵法,而且还在她的房间里布下了这种阵法。

“你想干什么?”洛瑶面沉如水,声音更是凉得如秋夜的风。

“你是你们皇上赐给我的未婚妻,你说我想干什么?”霍沧澜说着慢慢上前了一步,眸光直直地放在洛瑶绝美的小脸上。

“未婚妻?”洛瑶一声冷笑:“我可从来没有承认我是你的未婚妻,而且你的未婚妻本小姐可当不起!”

“你当不起,谁还能当得起?”对于洛瑶直接的讽刺,霍沧澜话语中并没有一丝的恼怒,声音中似乎带着异常笃定的笑意。

洛瑶眯了眯眼睛,瞬间出手,手法快如闪电,直拍霍沧澜的心脏位置,然而霍沧澜的身手却是形同鬼魅,瞬间躲开洛瑶致命的一击不说,还抓住了洛瑶的皓腕,见状,洛瑶一记飞腿,直踹霍沧澜的命根子处,但依然被霍沧澜给躲了过去,霍沧澜同时一个旋身来到了洛瑶的身后,把洛瑶禁锢在了怀里。

被霍沧澜抓住了手腕禁锢在怀里,洛瑶心中的怒火快速地燃烧了起来,猛地抬起脚狠狠地往霍沧澜的脚面上跺去,然而洛瑶没有跺到霍沧澜的脚不说,还给了霍沧澜可趁之机,他趁洛瑶分神之际,带着洛瑶飞身而起,把洛瑶压在了软榻之上。

此时,洛瑶已经完全认清了形式,在武艺上,她根本就不是霍沧澜的对手,对付他,强攻并不可行,智取才为上策。

想到这,洛瑶心中的怒涛慢慢平息了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霍沧澜,没有再开口。

霍沧澜看着被他压在身下,还能如此平静的洛瑶,眸中更是划过了一抹欣赏,这样的女人才有资格站在他的身旁,她,他要定了!

“瑶儿,我给你两条路选择。”片刻后,霍沧澜开口:“第一,现在就成为我的女人,第二,跟我走,我可以保证在成婚之前不碰你。”

“霍沧澜,你这是给我选择吗?我看威胁的成分更多吧?不跟你走就把我变成你的女人,是这个意思吗?”

洛瑶的话比霍沧澜的更加直接,霍沧澜不由地笑着道:“还是我的瑶儿聪明。”

霍沧澜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瑶儿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把你变成我的女人之后,我还会强行把你带走,若你乖乖跟我走的话,我可以现在不碰你,所以不管哪一种,你都要跟我走。”

听完霍沧澜的话,洛瑶的小脸上并没有霍沧澜预期的恼羞成怒,而是淡然无波,如同平静的海面,这让霍沧澜一时猜不透洛瑶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想让我乖乖跟你走,可以,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起来了?”洛瑶的声音也是平淡无波,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瑶儿,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若耍花招的话,今天就会成为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霍沧澜再一次提醒洛瑶,心中明显不信洛瑶会不做一点反抗,乖乖地跟他走。

“你不用一再地强调,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一定会‘乖乖’地跟你走。”洛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霍沧澜此人本事确实不小,他把凤轻鸣看成了他的头号敌人,而从他刚刚如此肯定的话语中,洛瑶知道霍沧澜并没有把她看成多大的威胁,反而以一种俯视者的身份看着她,仿佛他就是如来佛,她即使是孙悟空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霍沧澜的自负让洛瑶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也许跟他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前世她在敌人的内部混得风生水起,而在这古代,在两国即将开战之际,她前世的职业似乎又派上用场了,希望霍沧澜不要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洛瑶知道她一旦离开盛尧就意味着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凤轻鸣,但为了日后他和霍沧澜正面交锋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她愿意忍受这一段时间的离别之苦。

洛瑶也知道她若和霍沧澜离开,霍沧澜肯定又会放出流言来暗示他和她的关系,这又可能损伤凤轻鸣的颜面,但她相信凤轻鸣会信她,她也会等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再来帮他找回面子。

但为了让凤轻鸣不担心她,洛瑶知道她必须暗示凤轻鸣她是主动跟霍沧澜走的,为此洛瑶心中暗暗地想着方法。

见洛瑶如此地好说话,又看到洛瑶嘴角那丝诡异的笑容,霍沧澜眸中带上了一抹沉思,这丫头不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见霍沧澜迟迟没有动作,洛瑶知道他不相信她会乖乖跟他走,他定然在猜测她会耍什么花招。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也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洛瑶出言讥讽,嘴角更是带着讽刺的笑意:“你都自认为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还如此的犹豫,看来你的那些话也只是说给我听的威胁之词。”

不知道是因为洛瑶的讽刺,还是因为霍沧澜绝对的自信,就见霍沧澜放开了洛瑶,快速站了起来,洛瑶也随即鱼跃而起,火红的裙摆在霍沧澜的眼前迅速地划过了一道炫目的华光,见状,霍沧澜剑眉皱了皱。

“把你的这身衣服换掉。”霍沧澜出声,红色太招人眼,他不喜欢。

“可以,不过请你出去。”他能提要求,她自然也能提要求,但她知道霍沧澜肯定不会答应。

果不其然,霍沧澜直接拒绝道:“瑶儿,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你何必白费口舌呢?”霍沧澜知道即使在他的眼皮底下,洛瑶都可能会耍花招,更不要说他出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不换了?”虽然是问句,但实则肯定,洛瑶当然不会当着霍沧澜的面换衣服。

“你先把衣服拿着,我会给你找个地方换。”霍沧澜很快想出了一条折中的方法。

“好。”洛瑶没有意见。抬脚来到了衣柜的旁边,霍沧澜也紧跟在一旁。

洛瑶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黑色的劲装和另一套红色的衣裙放到了包袱里,便听见霍沧澜在一旁道:“你只能带这两套衣服,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霍沧澜知道洛瑶是紫云师太的徒弟,紫云师太可是医毒双修的高人,洛瑶作为她的徒弟,肯定会有毒药之内的东西,他自然不能让她带在身上,否则的话,他说不定哪天不小心真着了她的道。

洛瑶当然知道霍沧澜在担心什么,心中冷笑了一声,没有出声,抬脚来到桌旁,看向桌子上的一盘苹果,对霍沧澜道:“我想带几个果子路上吃,你不会还有意见吧?”

霍沧澜看向桌子上的一盘果子,就见它们一共有八个,被摆成了一个宝塔形状,各各都是红彤彤的,正散发着阵阵的香味。

见霍沧澜迟迟没有出声,洛瑶勾起了嘴角:“你与其在这怀疑,拿起来检查一下不就行了?看我是不是能未卜先知在这些果子上做手脚?”

霍沧澜当然不相信洛瑶会猜到他又返回来找她,所以事先在这些果子上做手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随即道:“我没意见。”

闻言,洛瑶低垂了一下眼帘,眸中一道精光一闪而逝,拿起了八个苹果中的七个放到了包袱里,只留下了一个放在了盘子的中央。

霍沧澜也只是扫了那剩下的那一个苹果一眼,并没有过多怀疑,便一把抓住洛瑶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轻弹了一下手指,带着她闪出了房间。

由于此时天并没有完全亮,再加上霍沧澜诡异的身手,洛瑶院中的暗卫并没有发现二人,二人便已经快速出了将军府。

很快,霍沧澜带着洛瑶进了一个普通的院子,洛瑶快速环顾了一周,就见这院子似乎并没有人居住,一切都静得出奇。

“你就去这间房里换衣服。”霍沧澜放开了洛瑶的手腕,看向他眼前的一扇房门。

洛瑶猜想这个院子肯定是霍沧澜在盛尧的一个秘密据点,他敢把她一个人放在这房间里,必然这房间就不是普通的房间,但不管普通不普通,她又不想逃走,他完全就是在做无用功。

当然,这一点洛瑶是不会告诉霍沧澜的,她很快进了房间,换上了黑色的劲装,并把头发束成了男子的发式。

洛瑶换好衣服出来后,霍沧澜从怀里拿出了一块人皮面具递给洛瑶,洛瑶会意,没有丝毫犹豫便戴到了脸上。

随后,霍沧澜没有耽搁,一把抓住洛瑶的手腕,带她快速离开。

……

洗完衣服的绿柳手中端着一盆水回到了逍遥阁,每天的这个时候洛瑶都已经起身了,一般都是在院子中练功,但今天绿柳却没有在院子里看到自家小姐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奇怪,端着水盆在洛瑶的房间外唤了声:“小姐。”等了片刻,绿柳并没有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便用身体推开门,进了房间。

绿柳把水盆放到洗脸架上,在房间了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自家小姐的身影,这让绿柳更加的奇怪,她不明白洛瑶为什么没有洗脸就出去了。

随后,绿柳出了房间,在府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洛瑶的身影,绿柳便知道自家小姐出了府。

绿柳回了逍遥阁,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还是没有见到自家小姐回来,绿柳便决定到贤王府看看。

绿柳很快到了凤轻鸣的王府,王府的人都认识绿柳,都知道绿柳是洛大小姐的丫头,所以绿柳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兰院,进了兰院,绿柳就看见凌墨正守在书房门口,便猜想王爷已经下朝回来了。

凌墨自然也看到了绿柳,快步迎了上来,心中有着疑惑,这丫头不在将军府伺候小姐,跑来王府做什么?

“凌墨,小姐有没有来府里?”绿柳快步来到凌墨的跟前,直呼其名,出声问道。

“没有,你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凌墨一阵心惊。

闻言,绿柳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恐慌,小姐没有来王府,她去哪里了?

这时,凤轻鸣的书房门被从里面拉开,凤轻鸣快步走了出来,显然他已经听到了凌墨和绿柳的对话。

“绿柳,怎么回事?”凤轻鸣剑眉微微皱起,出声问道。

绿柳赶忙奔上前两步,出声道:“王爷,小姐不知道去哪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凤轻鸣的心中顿时划过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一个时辰以前。”绿柳赶忙答道。

闻言,凤轻鸣暗叫不好,快速飞身而起,往逍遥阁方向掠去,凌墨见状,拉上绿柳快速跟在了凤轻鸣的身后。

三人很快进了逍遥阁,凤轻鸣快速进了洛瑶的房间,环顾了一周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剑眉皱得更深了一分。

当他再一次看向桌子的时候,眸中顿时闪过了一道光亮,快步来到桌子的旁边,看向桌子上只剩下一个苹果的盘子,他可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的时候桌子上放了满满一盘子的果子,当时洛瑶还告诉他这种果子在现代的名字叫苹果,它还有一个平安的寓意。

“绿柳,你昨天晚膳后放了多少个果子在这盘子里?”凤轻鸣转不过身看向绿柳问道。

“八个。”绿柳记得很清楚,昨天晚膳过后,她见自家小姐和王爷并没有休息,便自作主张洗了八个果子送到了小姐的房间里。

八个,凤轻鸣听后暗自沉思,他清楚地记得他和洛瑶昨天晚上都没有吃苹果,那么到今天早上的时候,也就是说盘子里还是八个苹果,而洛瑶从来都没有在早膳之前吃水果的习惯,这就说明少了的七个苹果是被洛瑶自己带走的,但她为什么要带走七个苹果,而留下一个苹果?她想告诉他什么?

苹果,平涡,七,去,凤轻鸣脑中顿时灵光一闪,洛瑶这是在告诉他她去了平涡。

平涡,凤轻鸣可清楚的知道它是什么地方,它可是东鲁的京城,洛瑶这是在告诉他她去了东鲁,而她留下一个苹果在盘子里,是在告诉他不用担心她,她会让自己平平安安的。

凤轻鸣此时已经完全肯定洛瑶不可能突发奇想突然就想去东鲁,她肯定是受到了某种威胁,但能威胁到她,又要去东鲁的非霍沧澜莫属了。

凤轻鸣相信洛瑶既然给他留下这种暗示,就说明她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她并不是完全被霍沧澜挟持。

洛瑶已经把她前世的职业告诉了凤轻鸣,而她又在两国即将开战之际跟着霍沧澜去东鲁,凤轻鸣已经猜到了洛瑶心中的计划,她想重操旧业!

凤轻鸣袖中的手不由地攥了攥,他知道洛瑶的武艺可能不及霍沧澜,但她完全有办法可以不被他带走,但她却选择了如此危险的一条路!她不知道他很担心她吗?

凤轻鸣当然知道洛瑶定然是为了他,为了他能在复仇之前能保住这西凤的江山才去东鲁的,她想助他一臂之力,但她知道不知道,再美的江山哪及她如花的笑靥?

凤轻鸣快速闭了一下眼睛,便抬脚出了房间,这让跟在他后面的凌墨绿柳二人不明所以,王爷到底知不知道小姐去哪里了?

“王爷,您知道小姐去哪里了吗?”绿柳终因忍不住问了出来。

“过几天你们应该就会知道了。”凤轻鸣没有直接回答绿柳,快步出了院子。

闻言,绿柳顿时停下了脚步,看向她身旁的凌墨,一脸的疑惑,王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用担心,爷应该知道小姐去哪里了,你就安心在院子里守着,我们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凌墨安抚了绿柳一句,便快步跟上凤轻鸣。

凌墨跟随凤轻鸣多年,对凤轻鸣还是有两分了解,他刚刚明显感到爷身上带着的怒气比担心要多一些,这就说明爷知道了小姐去了哪里,但爷并不乐意让小姐去那里。

凌墨跟着凤轻鸣很快回到了王府,凤轻鸣进了书房,便对凌墨吩咐道:“即刻传消息给电澈,让他即刻前往西凤和东鲁的边关,暗中保护瑶儿。”

凌墨一听,这才明白,小姐竟然去边关了?<!--over--></div>

第二十八章 你很喜欢强人所难?(二更)

凤轻鸣知道此时即使他有千般不愿,他也不能阻止洛瑶的计划,他只能在暗中配合她,以最大的力量保护她不受到一丝的伤害。

随后凤轻鸣有对凌墨吩咐了一番,无疑是做做样子,让霍沧澜感到他在派人四处围追堵截他,想把洛瑶抢回来,这样也可以减少霍沧澜对洛瑶的怀疑,最大程度地保护她的安全。

待凌墨应声出了书房,凤轻鸣从怀中拿出那块翠绿色的玉佩,轻轻地抚、摸着,仿佛透过它就能看到他的瑶儿。

刚刚分离不到两个时辰,凤轻鸣就感到思念如潮水一般把他淹没其中,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坚持到战火熄灭再去见他的瑶儿,但他知道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即将开始的战争,为了他自己,为了他的瑶儿,也为了西凤的黎民百姓。

……

霍沧澜带着洛瑶快速出了盛尧,来到一所民房前面,洛瑶就见有两匹马拴在房前的一棵大树上,一眼看去,洛瑶就知道这两匹马可不是一般的马匹,而是顶级的良驹,看来霍沧澜确实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洛瑶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光亮,既然他在怀疑她不会乖乖跟他走,那么她就来印证一下他的怀疑好了。

想到这,洛瑶一把甩开霍沧澜抓着她手腕的手,快速来到其中的一匹白色的骏马跟前,解开它拴在树上的缰绳,快速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驾”的一声后,身下的马便飞快地往远处奔去。

与此同时,霍沧澜也上了马,打马紧跟在洛瑶的后面。

见状,洛瑶快速伏在了马上,同时不停地扬起马鞭,身下的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速地往前冲去,很快把霍沧澜甩在了后面。

霍沧澜见状,大惊,赶忙压低身体像洛瑶一样趴在马背上,快速抽了身下的马一鞭,身下的坐骑也瞬间加速,飞奔着追赶着洛瑶的马而去。

这是一场骑术的较量,也是一场马与马之间实力的较量,半个时辰后,霍沧澜终因他的坐骑实力稍强了一分,赶上了洛瑶,一把抓住洛瑶马的缰绳,同时“吁”了一声。

两匹马快速停了下来,霍沧澜幽幽地开口:“瑶儿,看来你真想让今天成为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霍沧澜,是你想多了吧?我若是想跑的话,还往你们东鲁的方向跑?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洛瑶微微一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霍沧澜,你既然这么有本事,就慢慢猜吧。

“我知道我的瑶儿可不是一般的聪明,什么事对你来说都有可能。”霍沧澜认为洛瑶的话完全就是狡辩之词,她明明就是想把他甩掉逃走。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洛瑶翻了白眼,接着道:“放手!你到底还走不走?”

“瑶儿,下不为例,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会在这路上就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行了,你这句话今天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很多东西过犹不及,话也是一样,你说多了,反而就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了。”

洛瑶的话听在霍沧澜的耳中,他品出来的意思就是洛瑶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只是认为他在威胁她,这让霍沧澜的心中顿时就燃起了一把火,有怒有欲。

“不相信?”霍沧澜眸光直视洛瑶:“你若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再试一次,看我到时候如何对你。”

“谁说我不相信?”洛瑶挑了挑眉:“你霍大将军的话,我敢不相信吗?我只是在帮你普及一下知识而已。”

洛瑶的话顿时让霍沧澜一噎,这丫头明显就是在骂他没知识嘛,这是在故意气他?

想到这,霍沧澜笑着道:“我瑶儿果然是才高八斗,看来我是捡到宝了。”

当然,霍沧澜的这一句话也绝对是故意的,洛瑶自然也明白霍沧澜的用意,她故意气他,他趁机也故意来恶心恶心她,真是一个混蛋加小肚鸡肠。

洛瑶没有再出声,戴着人皮面具的脸上自然是看不出一丝的情绪,眸光看向远处,直接把霍沧澜给无视了。

他都不着急走,她干嘛要着急?他想一直抓着缰绳,就让他一直抓着好了,为此,洛瑶不理会霍沧澜也不催促他放手。

见洛瑶突然不接话了,霍沧澜的心中顿时划过了一抹失落,慢慢地松开了洛瑶马的缰绳,只说了句:“走吧。”

闻言,洛瑶快速打马往前奔去,霍沧澜紧跟在后面。

很快,当暮色来临的时候,洛瑶和霍沧澜来到了一片树林旁边,霍沧澜便让洛瑶下了马,领着她进了树林,找了一块地方,坐下来休息,准备等月亮升起的时候再赶路。

秋夜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身上让洛瑶感觉有点冷,洛瑶缩了缩身体,对霍沧澜道:“把你的火折子给我用一下。”

“不行!”霍沧澜立即拒绝,他当然知道洛瑶为什么问他要火折子,她想生一堆火。

“为何?”洛瑶明知故问,恨恨地瞪向霍沧澜,这个混蛋真是小心谨慎。

“瑶儿,你明明知道还问?”霍沧澜的话语中似乎带着笑意,转而道:“瑶儿,你若是冷的话,我的衣服可以给你穿。”

洛瑶凉凉地瞥了霍沧澜一眼,只说了声:“不用”,便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苹果开始啃了起来。

洛瑶自顾自地啃着苹果,把霍沧澜当做隐形人一般,霍沧澜见状,不由地笑着道:“瑶儿,我可是你的未婚夫,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个充饥一下?”

“好像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什么未婚夫,未婚妻之类的了,我现在可是在落难途中,没办法顾及别人,您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洛瑶说了一大堆,霍沧澜只听出了一个意思,就是想要吃东西自己解决,想让她给他,门都没有。

霍沧澜呵呵笑了两声,打开了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纸包,随即站了起来,往洛瑶跟前走去。

洛瑶秀眉轻蹙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出声,看着霍沧澜蹲在了她的面前,并把那个纸包递给了她,洛瑶不用看都知道这纸包里一定装着绿豆糕,绿豆糕的香味已经飘进了她的鼻子。

“不用。”洛瑶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便继续啃着手中的苹果。

“光吃果子填不饱肚子。”霍沧澜依然坚持,眸光一直停留在洛瑶的脸上。

“霍沧澜,你很喜欢强人所难?”洛瑶直视霍沧澜,声音已是凉如水。

明明是一片好心,却被当成了强人所难,霍沧澜心中顿时苦笑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快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慢慢地吃着绿豆糕。

二人都没再出声,气氛一度地沉闷,洛瑶啃苹果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异常的响亮,相比较而言,霍沧澜吃绿豆糕的声音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今晚似乎天公不作美,霍沧澜一直等了很久,都不见月亮升起来,心中猜测可能要变天了,说不定还会下雨,但他和洛瑶此时所在的地方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下雨的话,他们真的无处藏身。

想到这,霍沧澜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找来了一截粗木棍,做成了一个火把,点燃后,对洛瑶道:“瑶儿,我们赶紧走吧,可能很快就要下雨了。”

洛瑶看了看天空,见之前还能看到的星星已经不见了踪影,知道霍沧澜说的是对的,她可不想在这荒郊野外淋成一只落汤鸡,便快速站了起来,上了马,慢慢打马跟在了霍沧澜的后面。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二人并没有看到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这时骑在马上的洛瑶却感到有零星的雨点落了下来,知道他们再找不到避雨的地方的话,他们就真要成了落汤鸡了。

“瑶儿,快点,我看到前面有灯光,应该是一户人家。”霍沧澜突然道,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兴奋。

洛瑶随即往远处看去,确实看到了一点微弱的灯火,心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淋成落汤鸡了。

片刻后,洛瑶和霍沧澜来到了那户人家的院门外,霍沧澜拍了拍已经破旧不堪的木门,很快,二人便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来了,来了,谁呀?”

很快,木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一个满头银发的婆婆出现在了洛瑶和霍沧澜的面前,她手上拿着一盏非常破旧的油灯,看向洛瑶和霍沧澜的眼神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异常的有神。

洛瑶勾了勾嘴角,霍沧澜的眸中也划过了一抹了然。

“婆婆,我们兄弟二人是生意人,因为赶路错过了客栈,眼看着天就要下雨了,想在贵处借宿一晚,不知婆婆可愿收留?”霍沧澜开口,话语异常的恭谦有理。

“二位小兄弟请进来吧,只要不嫌弃老妇的房子破旧就行了。”老婆婆说着侧开了身。

霍沧澜和洛瑶牵着马进了院子,老婆婆让二人把马牵到一个茅草棚里后,便引着二人往房间走去,同时道:“二位小兄弟,老妇家里现在只有一间房无人住,二位就将就一下吧。”<!--over--></div>

第二十九章 不要让我鄙视你!(一更)

只有一间房无人居住?洛瑶的嘴角再次勾了勾,刚进院子的时候,她已经透过老婆婆手中微弱的灯光快速地扫了院子一周,院子看起来虽然破旧,但里面的房子却有七八间之多,这么多的房间都住满了人?洛瑶当然不信,她已经暗中用内力探过了,这院子里包括她和霍沧澜总共不超过五个人,那只能说明这老婆婆在撒谎。

她为什么要撒谎?再加上她看到他们时闪着光亮的眼神,洛瑶知道在今天晚上肯定会有人告诉她答案的。

很快,洛瑶和霍沧澜跟着老婆婆进了一间简陋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g,一张桌子,两条长凳之外,再无它物,g和桌凳都是最普通的木头所做,看起来已经破旧不堪,桌子上放着一盏灯罩都已经发黑的油灯。

“二位小兄弟,老妇家境贫寒,还望二位不要嫌弃。”老婆婆说着拿开桌子上油灯的灯罩,把油灯给点亮。

“婆婆多虑了,婆婆能收留我们兄弟俩,我们已经不甚感激,怎么会嫌弃呢?”霍沧澜从怀中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到了桌子上,接着道:“这点银子婆婆请收下,还望婆婆不要嫌少。”

“小兄弟,这怎么行呢?”老婆婆赶忙摆手,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锭银子上。

看着老婆婆眼中一闪而逝的金光,洛瑶并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站在一旁。

“婆婆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一点心意。”霍沧澜说着拿起银子往老婆婆的手中送去。

见状,老婆婆赶忙伸出没拿油灯的那只手,接住了那锭银子,看着老婆婆的手,霍沧澜快速看了身旁的洛瑶一眼,眸中带着一抹玩味。

“二位小兄弟,你们饿不饿?要不要老妇给你们做点吃的?”老婆婆把银子握在了手里,又出声问道。

“我们已经吃过东西了,就不劳婆婆了。”霍沧澜委婉地拒绝。

“那老妇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老妇先出去了。”老婆婆说着往房门外走去。

“婆婆慢走。”

此时,霍沧澜依然不忘表现得恭谦有理,他同时也收到了洛瑶的一记白眼。

霍沧澜当做没看见一般,带着笑意的眸光看向洛瑶,同时压低声音道:“瑶儿,我们上g就寝吧。”

霍沧澜的声音暧、昧无比,这让洛瑶的眼中顿时溢出了一道危险的光芒,声音也是阴沉沉的:“霍沧澜,我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这么无聊!否则的话……”

洛瑶没有说完,便不再看霍沧澜,走到桌旁坐在了长凳之上。

洛瑶的话中带着明显的威胁的味道,霍沧澜置之一笑,抬脚来到另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眸光停留在洛瑶那透亮的明眸上。

“瑶儿,等我东鲁的百万雄师踏遍整个西凤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不比那凤轻鸣差。”

对于霍沧澜突然冒出来的豪言壮语,洛瑶只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吐了两个字:“自大。”

“你现在不信没有关系,我相信很快你就会信了。”霍沧澜万分的笃定,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太过自信就是自负,你以前也许是战无不胜,但那仅仅代表以前,但今后到底怎么样,谁都说不清楚,说不定你和你那皇帝就是在自掘坟墓。”

“即使是自居坟墓,我现在已经有所收获了,并不吃亏。”

霍沧澜说完,突然猛地出手,手法快如闪电,一把抓住洛瑶的胳膊,猛地往自己怀里一拉,洛瑶没能躲过霍沧澜的魔抓,随即一掌往霍沧澜的胸前拍去,霍沧澜横臂一挡,同时迅速转动手腕,抓住了洛瑶的皓腕,随后把洛瑶的两只手反剪身后,把洛瑶禁锢在了怀里。

一切仅在眨眼之间,洛瑶被霍沧澜紧紧抱在了怀里,这让洛瑶再一次恨自己技不如人,同时心中开始正视一个问题,霍沧澜若是真对她兽性大发的话,她该怎么办?

今天早晨在她房间里的时候,由于是她的地盘,而且凤轻鸣可能随时会出现,洛瑶猜想霍沧澜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但此时洛瑶却不敢肯定,身处荒郊野外一户诡异的人家不说,而且外面已经哗哗地下起了雨,再加上霍沧澜的武艺明显在她之上,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样对她有利的,她该如何自救?

被霍沧澜禁锢在怀里,洛瑶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拿一双沉静如水的明眸看着霍沧澜。

霍沧澜也没有出声,眸光深邃无比,盯着洛瑶的唇瓣片刻,薄唇慢慢地往洛瑶的唇边靠近。

霍沧澜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洛瑶快速撇开了脸,声音冷若寒风:“霍沧澜,不要让我鄙视你!”

“我是你的未婚夫。”霍沧澜停下了动作,在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看着她诱人的唇瓣,他心中就突然涌现了一种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品尝的冲动,但那些都被他克制住了,而此时她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不想再去隐藏这种欲、望,他想wen她。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洛瑶直言不讳,接着道:“你若想带着我的尸体回东鲁,大可以用强。”

“你在威胁我?!”霍沧澜剑眉快速皱了起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之色。

“我若是让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碰了,死只能是我唯一的选择。”洛瑶的声音已是平静如水,同时也显示出她并不惧怕死亡。

见洛瑶如此平静地说着很多人惧怕的东西,霍沧澜心中突然划过了一抹恐慌,他既然选择带她走,就是想让她永远陪在他的身旁,而不是贪一时之欢,让她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此时霍沧澜似乎才明白,像洛瑶这样刚烈的女子不是占了她的身子就能得到她的,想得到她的人就必须先得到她的心。

但霍沧澜知道洛瑶和凤轻鸣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他想得到她的心谈何容易?若是一辈子他都得不到她的心,他真能一辈子不碰她?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洛瑶和凤轻鸣的感情虽然深,但霍沧澜相信它并不是坚不可摧的,而当一个女人心碎的时候,便是她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的时候。

霍沧澜心中快速有了计较,对洛瑶道:“我会让你爱上我,在你爱上我之前,我可以保证不碰你。”

“那你还不放手!?”洛瑶瞪向霍沧澜。

霍沧澜慢慢地松开了手,洛瑶随即跃到了离霍沧澜一丈开外的地方。

看着洛瑶避他唯恐不及的举动,霍沧澜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怒气,声音不由地沉了一分:“瑶儿,我可以遵守我的承诺,但是你若是逃跑的话,我就不再需要遵守我的承诺,我宁愿只得到一次。”

洛瑶没有再理会霍沧澜,而是站到了窗前,打开窗户,看着窗外不停滴落的雨点,心思已经飘远。

其实刚刚她只是做了一次赌博,她赌霍沧澜不想让她死,才拿死亡威胁他的,他若真wen了她,她真的会含辱自尽吗?

当然不会,她的思想没有那么保守,再说,她有太多的事还没有来得及做,她怎么能够去死呢?她告诉凤轻鸣她会平平安安地回到他的身边,她不能让他失望,她更不能去死,为此无奈之下,她只能赌一次,不过,还好,这一次她赌赢了。

洛瑶知道凤轻鸣一定对她的自作主张很生气,一定对她身处险境担心不已,但洛瑶并不后悔这么做,现在处处受霍沧澜胁迫,只是为了寻找时机给他致命的一击!

霍沧澜看着洛瑶负手而立的背影,明明单薄无比,却是如雄鹰一样孤傲,明明纤细娇柔,却如苍松一样笔直,她始终对他冷嘲热讽,怒目而视,但她的身上的华光却总在不经意间吸引着他的眸光,让他中途改变了计划,让他冒着风险把她带在身边。

霍沧澜征战多年,他当然明白在两国即将开战之际,带着一个敌国的女人在自己的身边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而且她还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不但有貌有才有手段,还有着不一般的身份,这样的女人带回去,霍沧澜早就想到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但那又如何?他若是连看上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话,还谈什么征战四方?

风夹着雨丝吹进了房间里,离窗户还有一段距离,霍沧澜已经感到了丝丝凉意,再看着洛瑶不停舞动的发丝,霍沧澜随即站了起来,来到窗前,把窗户合了起来,同时道:“秋夜的风凉,不要染上风寒了。”

洛瑶没有出声,回到了桌旁坐了下来,霍沧澜来到洛瑶身旁,又道:“你去g上休息吧,我来守着。”

“不用。”洛瑶直接拒绝,同时一只手抵在桌子上,撑着额头开始闭目养神。

见状,霍沧澜不由地唤了一声:“瑶儿……”

洛瑶当做没听见一般,并没有理会,霍沧澜无奈地闭了一下眼睛,随后转身走到g边,自己在g上躺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桌子上油灯里的油烧完了,灯也灭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过了片刻,一道轻微的声音传入了洛瑶的耳中,洛瑶立刻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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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满城风雨(二更)

洛瑶趴在桌子上屏住呼吸,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洛瑶便听见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紧接着有一人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

那人来到她的身旁,把一样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洛瑶很块感到有丝丝的热气传来,心中猜想那东西应该是油灯,随后那人轻轻推了推她,同时开口道:“小兄弟,小兄弟?”

洛瑶一听是那老婆婆的声音,洛瑶没有出声,依然趴在桌子上。

随后洛瑶又听到老婆婆的脚步声往chuang边移去,紧接着,她又叫了两声“小兄弟”,显然她是在叫霍沧澜,而霍沧澜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时,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洛瑶细听之下,知道又有两人进了房间。

“三娘,不用再叫了,他们早就晕了。”一名男子的声音,听声音这名男子应该正值壮年。

“哥,嫂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既然是兄弟为什么不睡在一张chuang上?”另外一名男子的声音,但他的声音听起来明显要年轻一点。

“管那么多做什么?”壮年男子的声音:“你赶快去搜他们的身,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我去把驴车赶过来。”

“你这么急做什么?外面正下着雨呢?”老婆婆的声音此时已经变得很年轻,应该就是那三娘的声音了。

“你知道什么?下雨的时候不会有人看到,正好把这两人给埋了。”壮汉斥责道。

听到这里,洛瑶已经完全明白了,原来这一家是干着打劫杀人的勾当呀,打劫到她的头上,真不知道是她走运还是他们走运!

紧接着,洛瑶就听见有脚步声往她这边靠近,显然是那名年轻一点的男子要搜她的身了,这让洛瑶一阵气恼,这家伙为什么不先去搜霍沧澜?霍沧澜躺在那不是更好搜身?

就在洛瑶郁闷不已正准备抬起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刀锋划过空气,紧接着“啊”的一声尖叫,洛瑶随即快速抬起头,就见最靠近她的一名男子轰然倒地,颈上血流如注,假扮婆婆的三娘瘫坐在地上,满眼的惊恐,而霍沧澜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手里正拿着一把滴着血的匕首。

壮年男子微愣了片刻,举起手中的刀快速向霍沧澜扑了过来,嘴里同时道:“我跟你拼了!”

霍沧澜冷笑了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杀这样的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霍沧澜站着没有动,待壮年男子扑到他跟前的时候,突然抬手,壮年男子也随即倒在了地上。

三娘见自己的夫君瞬间就丢了性命,顿时嚎啕大哭,并爬到了壮年男子的跟前。

三娘哭了片刻,突然看向霍沧澜,含着泪的眼中带着凶光:“你杀了我夫君,杀了我夫君的弟弟,你也杀了我呀!”

“你以为我会留着你吗?”霍沧澜说着再度抬手,以同样的招式,三娘也是一刀毙命,她睁着一双悲恨交加的眼睛倒在了自己夫君的身上。

此时霍沧澜的身上环绕着战场上独有的肃杀之气,一双黑眸更是带着嗜血的光芒,这与他平日里表现出的儒雅,谦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洛瑶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霍沧澜,冷酷,嗜血,对他有威胁的人他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自始至终,洛瑶都没有出声,这三人在这荒郊野岭专门干这些谋财害命的事情,早已经是死有余辜,霍沧澜即使不动手,她也不会留着他们再害别人。

霍沧澜从怀中拿出一块锦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随后把锦帕扔在了地上,坐到了另一条长凳上,看着洛瑶。

“瑶儿,这样的我,你害怕吗?”霍沧澜已经收敛了浑身的肃杀之气,突然开口问道。

“我为什么要害怕?”洛瑶觉得霍沧澜纯粹就是没话找话,他只是杀了几个该杀的人而以,她有必要害怕吗?

“你不觉得我很残忍?”霍沧澜又问。

“霍沧澜,你不觉得你这问题很无聊吗?我觉得残忍还是不残忍这跟你有关系吗?是不是我觉得你很残忍,你以后就不杀人了?”

洛瑶的话像寒风一样吹冷了霍沧澜有些躁动的心,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卷了卷,并没有再出声。

足足半个时辰,霍沧澜的眸光一直停留在洛瑶的眼睛上,这让洛瑶再也淡定不了,在心中恨恨地骂了霍沧澜一句,这混蛋纯粹就是脑子有病,在三个死人的面前老是盯着她看,他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洛瑶快速站了起来,拿起了桌子上的油灯,往房间外走去。

“瑶儿,你要去哪里?”霍沧澜赶忙站了起来,跟在了洛瑶的身后。

“看看这三人有没有打劫到什么宝贝。”洛瑶只是想找点事做,不想坐在那被霍沧澜这个混蛋当成观赏品。

“他们能有什么宝贝?”霍沧澜根本就不相信,但还是跟在了洛瑶的后面。

洛瑶很快进了一间房间,拿着油灯照了一下,就见这间房间里面的家具虽然有些旧,但该有的基本上都有,看着梳妆台上摆着的胭脂水粉,洛瑶猜想这间房间应该就是那三娘和那壮汉的房间。

洛瑶随即把梳妆台上面的盒子,下面的抽屉,衣柜,箱子都翻了一遍,不想却在一个木箱子里发现了两样重要的东西。

洛瑶把两块玉佩拿在手里,一块是白色的羊脂玉,一块是红色的鸡血石,白色的玉佩上刻着她将军府的标记,这种标记她曾在洛紫嫣死后,在她身上的一块玉佩上也看见过,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这块玉佩是被人救走不知所踪的洛仙儿的。

而另一块红色玉佩上刻着一个骷髅图样,凤轻鸣告诉过她,苗水族巫女的标记就是一个骷髅,那洛仙儿的玉佩和苗水族巫女的玉佩放在一起这说明什么?说明洛仙儿可能跟苗水族的巫女有着某种关系。

但洛仙儿的玉佩在这里出现,洛瑶不敢肯定洛仙儿又没有被那三个人给杀了,既然洛仙儿跟苗水族的巫女有可能有某种关系,而她母亲的死跟苗水族的巫女又有着某种关系,甚至她所中的情盅都是来自苗水族,为此,洛瑶觉得她必须找个机会亲自去苗水族一趟。

洛瑶也知道苗水族就位于东鲁边关百里的地方,等到了边关,去苗水族并不是什么难事。

洛瑶拿出一块锦帕把两块玉佩包了起来,塞进了怀里。

霍沧澜自然也看清了洛瑶手中的两块玉佩,他只是剑眉皱了皱,并没有出声。

随后,洛瑶又把其他房间翻了一遍,除了找到一些银票银子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翻箱倒柜之后,洛瑶也没有回原来的房间,而是来到了厅里坐了下来,霍沧澜自然也跟着进了厅里。

因为有了新的线索,洛瑶便暗自沉思,更是直接把霍沧澜当成了空气,而这一次霍沧澜坐在一把椅子上,并没有再盯着洛瑶看,也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整个院子里除了了不停滴落的雨声,再也没有一点声响。

……

这一日盛尧同时流传着两条截然相反的消息,一条消息是说东鲁骠骑大将军霍沧澜杀害了灵玉公主后,并没有立即逃走,还是潜伏在京城里,趁将军府的洛大小姐不备,把她给掳走了;另外一条消息是说,凤轻鸣因为不满霍沧澜夺人所爱的行为,一怒之下杀了灵玉公主,重伤了霍沧澜,而已是霍沧澜未婚妻的将军府洛大小姐不满凤轻鸣乱杀无辜的行为,救了霍沧澜,并自愿跟着霍沧澜走了。

如此截然相反的两条消息一天之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但绝大多数盛尧的百姓都认为第一条消息是真的,而第二条消息是假的,毕竟昨日洛大小姐为贤王爷洗脱嫌疑很多人都是亲眼所见,为此,这根本就不存在洛大小姐对贤王爷不满一说,显然第二条消息是有人特意编造了,就是为了诬陷贤王爷,破坏洛大小姐和贤王爷的关系。

而很多人不由地猜想放出谣言的人就是把洛大小姐掳走的霍沧澜,他来西凤就是没安好心。

但有一件事却是事实,就是洛大小姐真的不见了,很多人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觉得洛大小姐真是多灾多难,二十多天以前掉进了明月潭,差一点丢了性命,而刚回来没有多少天,又被霍沧澜给掳去了,这真的是红颜薄命吗?难道老天真要亡将军府吗?很多人又开始暗暗祈祷,希望洛瑶这一次还能逢凶化吉。

第二条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凤轻寒的耳中,他当然不相信它是真的,他也知道这都是霍沧澜玩得诡计,他只是想陷害凤轻鸣拉近他和洛瑶的关系。

不过,这不是他最关心的,他最关心的是洛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霍沧澜有没有欺负她?

这一日的晚膳,凤轻寒并没有回房间用,而是在书房用的,处理完公事,凤轻寒也没有回房间,而是再一次把他给洛瑶画的画像拿了出来放在了案桌上,看着画中的人儿。<!--over--></div>

第三十一章 我才不要成婚(一更)

凤轻寒看着画中的人儿,突然感到这两日有些纷乱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心中对洛瑶的担心让他明白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依然在那,他对慕容可馨只是心中突然涌现的一点点感动而已,此时凤轻寒并不认为那就是爱,更不会认为他爱上了慕容可馨,他只是喜欢她的关心,喜欢她默默地陪伴,仅此而已。

凤轻寒轻轻抚上画卷中洛瑶绝美的小脸,凤眸中的冰封已经散去,覆上了满满的柔情,心中对她的担心已经把他心中的那一部分恨掩盖了起来,他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即使他曾经想过以最卑鄙的手段伤害她,但那些都是他心中的恨做得怪,他的内心深处只想好好地爱她,为此,凤轻寒在听到洛瑶被霍沧澜掳走的消息后,便第一时间派了暗卫去追查霍沧澜的踪迹。

虽然洛瑶在他成婚之日给了他最痛入骨髓的伤,但他从来不否认洛瑶住在他府里的十天是他最幸福的时候,虽然每天过得胆战心惊,但却是他最开心的十天。

凤轻寒慢慢地抚着那飞扬的火红的裙摆,心中想着他和洛瑶之间的点点滴滴,这时门外传来了冷情的声音:“王妃。”

闻言,凤轻寒知道慕容可馨来了,下意识地就把画卷卷了起来,放回到了原处,他不想让慕容可馨看到他在看洛瑶的画像,他不想去想为什么。

“夫君。”慕容可馨的声音很快传了进来。

“进来。”凤轻寒坐回到了案桌后面的椅子上。

门很快被推开,慕容可馨缓步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茶杯,茶杯里有丝丝香气溢出。

慕容可馨来到凤轻寒的案桌旁,把茶杯放到了凤轻寒的面前,同时道:“夫君,我泡了一杯参茶,不知道夫君喜不喜欢喝?”

凤轻寒慢慢揭开杯盖,伴随着升起的热气一股人参的香气扑鼻而来,几片人参已经沉在了杯底。

“都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喝,为何还泡这杯茶?”凤轻寒依然看着杯底的那几片人参,突然问道。

慕容可馨张了张嘴巴,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是觉得她的夫君每天公务繁忙,她是他的妻子,当然要把他的身体照顾好,为此,她才想泡一杯参茶给他补补身体,问他喜不喜欢喝也只是自谦之词,现在他的夫君却如此问她,这让慕容可馨感到她的夫君一定是故意的。

慕容可馨没有出声,只是拿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夫君。

“怎么不说话?”凤轻寒等了片刻,并没有等来慕容可馨的声音,不由地抬头看向慕容可馨。

慕容可馨迎着凤轻寒的眸光,柔柔地笑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自然就不说话了,而且我觉得夫君你在欺负我,我更应该拒绝回答。”

慕容可馨的话语让凤轻寒的嘴角不由地溢出了一丝的笑意,如同千年冰面上洒上了一缕阳光,似乎带着可以融化一切的温度,慕容可馨顿时痴了。

慕容可馨从来没有看到凤轻寒笑过,她知道他笑的时候一定更加的俊美非凡,而刚刚他那浅浅的笑意还是让她捕捉到了,她的心似乎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动,她喜欢看他笑的样子,非常的喜欢。

看着慕容可馨的失神,凤轻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迅速消失,这让慕容可馨一阵失落。

“夫君,你先尝一口,若是不喜欢喝,我便把它拿走。”慕容可馨快速回过神来,没有把正事给忘了。

凤轻寒依言端起了茶杯,并不是浅尝一口,而是把一整杯都喝进了肚中,见状,慕容可馨的眼中顿时覆上了欢喜之色。

凤轻寒放下茶杯,见慕容可馨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禁问道:“还有事?”

听凤轻寒这么一问,慕容可馨的耳后不由地染上了一丝红晕,咬了咬朱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声如细丝:“夫君,你的公务处理完了吗?”

“你想说什么?”凤轻寒看着慕容可馨脸上明显的不自然,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但他就是想听她自己说出来。

“夫君若是忙完了公务是不是要回房休息了?”慕容可馨硬着头皮说了出来,眼睛更是不敢看向凤轻寒,慕容可馨有些担心,她害怕她如此大胆的话语会引起自己夫君的不快,她怕他嫌弃她不懂矜持,她更害怕他拒绝。

凤轻寒一时没有出声,这更让慕容可馨如坐针毡,似乎在等待着某种判决的降临。

又等了片刻,慕容可馨依然没有等到凤轻寒的声音,慕容可馨心中带着深深的失落,快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只说了声:“夫君,我回房了”,说完,并没有看凤轻寒,就欲抬脚离开,但她刚抬起脚,就见她的一只胳膊被凤轻寒抓住了,慕容可馨不明所以,随即看向自己的夫君。

凤轻寒站了起来,接过慕容可馨手中的茶杯,放回到了案桌上,同时道:“这些东西会有人收拾。”

随后,凤轻寒便拉着慕容可馨的手往外走去,慕容可馨随即抿嘴一笑,心中的失落已经瞬间消失。

此时的盛尧并没有下雨,天只是有一些阴沉,天空中没有星星的踪影,睿王府里一片寂静,只有偶然吹过的风声。

凤轻寒拉着慕容可馨只是缓步而行,如同散步一般,不过慕容可馨却是非常的喜欢,她喜欢这种宁静的时刻,她喜欢被自己爱的男人拉着慢慢地走,她更喜欢他手心中传给她的温暖。

慕容可馨不由地伸出另外一只手覆上了凤轻寒拉着她的大手,奈何她的手太小,根本包裹不住他的大手,但她还是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凤轻寒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看那想包裹他大手的小手,但他清楚地感受到她手心里的温暖一直传到了他的心里。

尽管像散步一样,凤轻寒和慕容可馨并没有用多长时间还是回到了凤轻寒的房间,慕容可馨先帮凤轻寒宽衣,待他上chuang后,自己再脱了外衣,熄了蜡烛,才躺到了chuang上。

有了前几日的经验,慕容可馨知道自己的夫君并不讨厌自己靠近,便紧靠着凤轻寒躺了下来。

凤轻寒早已习惯了搂着慕容可馨睡,也没有丝毫犹豫便把慕容可馨搂在了怀里,今晚没有月光,房间里一片黑暗,这也正好掩住了慕容可馨脸上的羞涩。

慕容可馨把脸贴在凤轻寒的胸前,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中甜蜜无比,即使他永远不碰她,只要能天天躺在他的怀里,她已经很满足了。

……

寒院里两人相拥而眠,而兰院凤轻鸣却是孤枕难眠。

这么多天,凤轻鸣早已习惯了抱着洛瑶入眠,而今晚,时辰已经将近子时,躺在chuang上的凤轻鸣依然没有一丝睡意,心中已经被相思填满。

担心,恼怒,不舍,相思,诸多情绪缠绕在凤轻鸣的心间,担心洛瑶受到伤害,恼怒洛瑶自作主张,不舍洛瑶为他如此冒险,相思牵挂那已经不知到何处的人儿。

凤轻鸣不知道他此时是担心多一点还是恼怒多一点,但他知道若是时间能够倒流,他今天一定不会去上朝,给了霍沧澜可趁之机,他也一定不会让洛瑶为他去涉险,但凤轻鸣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时间也不可能倒流,他能做的只能是把洛瑶的危险降到最低,等着她平安回来。

凤轻鸣在房间里辗转难眠,而绿柳却是在凌墨的房间里哭得稀里哗啦。

绿柳自然也听到了那两条消息,她当然不会相信第二条消息,但她相信第一条消息是真的,她的小姐真的被霍沧澜那个混蛋给掳走了,这让绿柳不知所措,她想去找洛瑶,但她又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便想着来求凤轻鸣,让他带着她一起找自家小姐,但她并没有见到凤轻鸣,便被凌墨拉来了他的房间。

“凌墨,你说,王爷为什么不去把小姐救回来?”绿柳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她不明白王爷那么爱自家小姐,自家小姐被那个混蛋霍沧澜给掳走了,王爷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根本就没有打算亲自去把自家小姐救回来。

绿柳坐在一个小圆凳上,凌墨蹲在她的面前,正拿一块帕子给绿柳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绿柳等了片刻,见凌墨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帮她擦着泪水,绿柳心中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一把夺过凌墨手中的帕子,随后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帕走扔到了桌子上,同时怒道:“你不说是吧?好,我现在就去找王爷问个清楚!”

见状,凌墨快速站起身挡道了绿柳的前面,赶忙道:“爷对小姐的担心并不比你少,你就不要再去给爷添乱了。”

一听凌墨口中说出的“添乱”二字,绿柳心中顿时带上了满满的委屈,泪珠更是像雨点一样洒落了下来,唔,她哪里添乱了?她只是想知道王爷为什么不去找小姐。

看着绿柳不停滴落的泪珠,凌墨顿时慌了神,一把绿柳搂在怀里,安抚道:“爷现在没有去找小姐是因为还没到爷能去的时候,而且爷已经派了人去保护小姐,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什么叫没到能去的时候?”绿柳根本就听不懂凌墨这句话的意思,一双含满泪水的眼睛看着凌墨,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凌墨看着如此的绿柳,心已经柔得不能再柔,紧紧把绿柳搂在怀里,道:“这是爷自己说的,但爷并没有明说,他只让我派人做做样子去追霍沧澜,让霍沧澜感到爷是想把小姐救回来,所以我猜小姐并不是简单地被霍沧澜掳走,她应该有她的计划,而且爷也已经猜到了她的计划。”

凌墨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些也都是他从自家爷对他的吩咐中推测出来的,但到底是不是,只有爷和小姐心里最清楚。

“若真像你说的这样,那么小姐是不是就不会有危险?”这是绿柳最关心的问题。

“放心好了,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再说爷已经派人去保护小姐了,她不会有事的。”凌墨安慰着绿柳,他是希望如此,他知道小姐的命就是爷的命,只有小姐平平安安的,爷才能平安。

凌墨的话,绿柳还是听进了耳中,本来洛瑶在她心目中就是九天玄女下凡,容颜倾世,更是才高八斗武艺超群,在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能比得上自家小姐,能比得上自家小姐的男子也没有几个,若是小姐自己计划跟霍沧澜走的,那小姐心中就一定有了计较,王爷又派人保护小姐,她不需要太过担心。

绿柳如此想了一通,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这时她才猛然发现她被凌墨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而且她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男子的味道。

绿柳微怔了片刻,便开始挣扎起来,双手使劲地推着凌墨,同时道:“放手!”

凌墨顿时觉得他又被绿柳给嫌弃了,跟上一次在明月潭边上的情形一样,她哭的时候,他可以抱着她,哄她,但把她哄好了,她立马就把他踢到了一边,这样,他也太吃亏了,为此凌墨决定要改变这种总处于下风的局面,紧紧地搂着绿柳的细腰,就是不松手。

“凌墨,我让你放手,你听到了没有?!”凌墨的双臂就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把绿柳禁锢在怀里,绿柳挣扎无果,不禁有些怒了。

“听到了。”凌墨终于回了一句。

“听到了还不放手?”与凌墨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这让绿柳的心越跳越快,她的声音又不由地拔高了一分。

相对于绿柳的高音,凌墨的声音就显得低多了:“听到了,我为什么要放手?”

绿柳一听,这凌墨是在跟她耍无赖,想占她便宜?绿柳的思想顿时又开始邪恶了。

“凌墨,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叫人了。”

绿柳开始用威胁的招式,然而绿柳的话刚说完,她就听凌墨接道:“王府里所有的侍卫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即使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多管闲事的。”

凌墨的话顿时让绿柳气得牙痒痒,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未婚妻了?她怎么不知道?这木头疙瘩竟然跟她来了这么一招?他就是一个霸王,混蛋!

绿柳本来就是火爆的脾气,而凌墨如此霸道的话更是让她火冒三丈,顿时怒道:“你说,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未婚妻的,我怎么不知道?”绿柳一双媚眼似乎要喷出火来,话语中更是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似乎凌墨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就要对凌墨不客气了。

“上一次,我在明月潭边上吻了你之后,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的未婚妻。”凌墨答道,一点都不觉得他的话有什么不妥。

“你把我当成你的未婚妻?”绿柳死死地瞪向凌墨,这木头疙瘩也太会自作主张了吧?随即绿柳继续向凌墨开着火:“我同意了吗?”

“我已经吻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凌墨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有同不同意一说吗?

不知道是想起了明月潭边上的那一吻,还是被凌墨给气的,绿柳的小脸顿时被涨得通红,然而看在凌墨的眼中却是娇艳无比,凌墨的身体里顿时起了变化。

二人的身体紧紧地相贴,绿柳自然也就感受到了凌墨下面的变化,小脸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一般,同时骂道:“登徒子!”

凌墨顿时感到很冤,明明是她诱、惑他的,他却被她骂成了登徒子,这丫头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未婚夫放在眼里,凌墨随即决定现在就要开始行使他的“夫权”。

想到这,凌墨快速低头掠住了那不知梦到过多少次的唇瓣,品尝着那不知回味过多少次的甘甜的味道,凌墨觉得他上一次吻绿柳仿佛就在昨天,但似乎又过去了很久。

凌墨的吻带着浓浓的炙热席卷的绿柳的唇瓣,似乎想带着绿柳的唇瓣一起燃烧。

绿柳开始挣扎,小手不停地捶打着凌墨的胸,头跟上不停地扭动,就是不想让凌墨吻她。

绿柳的挣扎更加刺激了凌墨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只见他快速一个旋身,把绿柳压到了身旁的桌子上,两只手把绿柳的两只小手压到头顶,唇再次覆了上去。

“混蛋!唔……”

绿柳避无可避,只能逞口舌之快,不想这却又给了凌墨可趁之机,凌墨顿时把唇瓣上的狂热带到了绿柳的小嘴中,不停地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

心越跳越快,身体也越来越软,绿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停止挣扎的,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让凌墨为所欲为的,她只知道她身体里那种无以名状的感觉已经把她淹没在中间,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而是沉迷其中。

当凌墨终于克制住了自己,放开了绿柳,绿柳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她胸前的衣服早已凌乱不堪,一片片肌肤更是若隐若现,绿柳似乎这才想起来凌墨对她做过什么。

“混蛋!你欺负我!”绿柳又羞又恼,一把推开凌墨,站了起来,同时大哭了起来。

凌墨还在回味着那唇上的美味,那柔软的触感,见绿柳哭了,顿时慌了,赶忙把绿柳抱在怀里,此时凌墨不知道该如何哄绿柳,他刚刚确实有些过分,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吻了她,摸了她,但他一点都不后悔这么做,甚至他现在依然想这么做。

“绿柳,等小姐回来了,我们就成婚好吗?”凌墨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欺负”绿柳的办法。

“我才不要成婚,我要一辈子都跟着小姐!”绿柳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开始推着凌墨,她不想被他抱着,对凌墨想跟她成婚的想法更是一百个不乐意。

“我们成婚了,你也可以跟着小姐。”凌墨觉得绿柳不想成婚,是因为她担心成婚之后就会离开小姐,凌墨觉得绿柳完全就是杞人忧天,爷和小姐迟早要成婚的,他也不会离开爷,绿柳和他成婚了,就根本不存在有离开一说。

“这个还用你说?”绿柳瞪向凌墨:“我曾经在佛祖面前发过誓,要一辈子跟着小姐,不成婚。”

凌墨这时才明白,怀中的人儿根本就不想成婚,更不要提嫁给他了,凌墨顿时郁闷不已。

凌墨没有再说话,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根本改变不了绿柳此时的想法,看来他只有另想办法了。

随后,凌墨便放开了绿柳,拉起她的一只小手,同时道:“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凌墨说着拉着绿柳往外走去。

绿柳见凌墨如此主动送她回去,也没有再挣脱凌墨的手,任由他牵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绿柳的顺从也让凌墨心中一阵欢喜,看来今天晚上还是有收获的。

……

雨整整下了一、夜,到天放亮的时候,雨才停了下来。

洛瑶一、夜未睡,天亮之前去厨房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些面粉,自己便生火烙了几块饼,准备带着作为路上的干粮。

然而让洛瑶气愤的是,霍沧澜这个混蛋竟然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擅自拿了一块饼放到了他的嘴里,而且还不停地说着“好吃”。

洛瑶知道到了霍沧澜手里的东西她是抢不回来的,再说也不至于为了一块饼跟他动手,为此,洛瑶只恨恨地瞪了霍沧澜一眼,并没有出声。

洛瑶自己吃了一块,把剩下的饼包好后,就听见霍沧澜道:“瑶儿,我们走吧。”

洛瑶没有意见,拿上包袱,牵着马,跟在霍沧澜的身后出了院门。

此时空气异常的清新,但看着泥泞的小道,霍沧澜剑眉不由地皱了皱,这样的路恐怕要比平时耗上两倍的时间。

确实如此,当这一日天黑的时候,洛瑶和霍沧澜只走了昨天一半的路程,二人来到了一个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over--></div>

第三十二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二更)

霍沧澜为了防止洛瑶逃跑,只问客栈的掌柜的要了一间房,而且吩咐小二把晚饭送到房间后,便带着洛瑶进了房间。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小镇距离东鲁西凤的边界还有一千里的路程,即使昼夜赶路也至少要三天的时间,这让霍沧澜心中开始有些不安。

他知道凤轻鸣肯定已经派人来追杀他了,他们在路上的时间越长,他的危险就越大,但似乎老天爷也在跟他作对,今天一天天气都是阴沉沉的,今天晚上可能也不会有月亮出来,那就意味着他们又要在这里耽搁一、夜的时间。

霍沧澜负手站在窗前暗自沉思,洛瑶坐在桌旁不知所想。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二位客官,小的来送饭了。”

“进来。”霍沧澜出声,抬脚来到洛瑶的对面坐了下来。

小二闻言快速推门进了房间,把饭菜摆上后,又快速退了出去。

洛瑶端起碗,没有招呼一声霍沧澜,便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因为是左手端着碗的,所以她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就很清楚地出现在了霍沧澜的眼前,霍沧澜的心中顿时划过了一抹不快。

霍沧澜早就发现洛瑶手上戴着一枚戒指,而且还戴在无名指上,此时看着戒指上的红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发着柔柔的光,这让霍沧澜感到异常的刺眼,心中顿时涌出了一股酸味,他猜想这枚戒指应该是凤轻鸣送给洛瑶的,但他还是希望他的猜测是错的。

就因为抱着这丝希望,霍沧澜不由地开口问道:“瑶儿,你手上的这枚戒指是哪里来的?”

“轻鸣送给我的。”

洛瑶直言不讳看向霍沧澜,而她也捕捉到了霍沧澜听闻后瞬间变幻的神色,嘴角不由地勾了勾。

霍沧澜当然知道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洛瑶已经和凤轻鸣定下了终生,这让他心中的醋意快速地翻滚了起来。

霍沧澜虽然早就知道洛瑶和凤轻鸣感情很深,私定终生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霍沧澜此时的想法就是让洛瑶把她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扔了,戴上一枚他送给她的戒指,尽管他现在手里没有戒指送给她,但这并不是问题。

霍沧澜从来都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心中既然有了想法,他就要让洛瑶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瑶儿,把你手上的戒指取下来。”霍沧澜直接提出了他的要求,仿佛他在洛瑶的面前他就是王者,洛瑶必须听他的命令。

然而这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洛瑶没有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更没有把他当成她的王者。

“笑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洛瑶毫不留情地直接拒绝:“这戒指又不是你送我的,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取下来。”

洛瑶的话似乎惹恼了霍沧澜,霍沧澜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丝丝的怒气:“我没有权利?我没有权利谁还有这个权利?你可不要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夫!我绝不允许我的女人身上戴着其他男人的东西!”

“霍沧澜,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从来都没有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夫,所以你就不用打着未婚夫的名号来给自己心里找平衡,而且你怎么得到未婚夫这个名号的,你心里最清楚!”

洛瑶的话更是再一次切中了霍沧澜的疼痛处,这让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不做多想,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把抓住洛瑶带着戒指的那只手的手腕,把她手中的碗放下,就要帮洛瑶把手上的戒指拔下来。

洛瑶并没有反抗,而是冷冷地开口:“你若是想我少一根手指,大可以使劲拔。”

闻言,霍沧澜顿时停下了动作,看着洛瑶那只无名指的关节处已经是通红一片,心中顿时开始后悔,同时泛着丝丝的心疼。

“瑶儿……”霍沧澜张了张嘴,道歉的话他说不出口,再说他并不知道这戒指会取不下来。

洛瑶没有理会霍沧澜,而是猛地甩开了霍沧澜的手,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泛红的手指,随后继续吃饭。

霍沧澜微愣了片刻,也继续拿起了筷子,但这一顿饭他却是食不知味。

饭后,洛瑶便合衣躺在了chuang上,同时跟霍沧澜约法三章,让他不准靠近chuang沿半步,不知霍沧澜是不是因为之前的愧疚,没有发表一点意见,点头同意了洛瑶的要求。

洛瑶躺在chuang上,霍沧澜盘膝坐在桌子上,一直到了丑时,洛瑶和霍沧澜同时睁开了眼睛,就见三名面带黑巾的黑衣人突然闪进了房间里,洛瑶随即一个鱼跃飞身落到了chuang下,但霍沧澜并没有动。

三名黑衣人没有片刻的犹豫,其中的两人一起围攻霍沧澜,而另外一人直朝洛瑶攻来。

霍沧澜这时才飞身下了桌子,迅速跟两名黑衣人交起手来,而洛瑶一边接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暗暗思索。

看着这名黑衣人对她的招式,招招致命,他们肯定就不是凤轻鸣的人,但他们若不是凤轻鸣的人,他们怎么会认出她和霍沧澜的?难道他们跟霍沧澜有着某种关系?

想到这,洛瑶虚晃一招,快速从窗户飞身而起,落到了客栈前面的街上,快速往远处掠去,而和她过招的那名黑衣人也紧跟在了洛瑶的身后。

霍沧澜见洛瑶出了客栈,顿时大惊,猛地朝两名黑衣劈出两掌后,快速飞身出来客栈,两名黑衣人也紧跟在他的后面。

霍沧澜的速度非常的快,眼看着就要赶上了追在洛瑶身后的那名黑衣人,这时就见洛瑶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向紧跟在后面的四人。

“霍沧澜,你就不用跟他们三人一起演戏了,你想杀我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需要这么麻烦吗?”洛瑶突然幽幽地开口。

刚想朝洛瑶攻去的黑衣人闻言一怔,而他的本能反应也更是印证了洛瑶的猜测,这三人的招式明显有很大的不同,那两人跟霍沧澜过招的时候都没有使出杀招,他们只是想缠住霍沧澜,而跟她过招的黑衣人招招尽是杀机,无疑是想置她于死地。

由此,洛瑶判定这三人肯定认识霍沧澜,说不定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洛瑶随即便又试探了一下,不想真就让她试出来了。

听洛瑶这么一说,霍沧澜顿时感到很冤,他也看出来了这三人的古怪之处,但他并不知道他们是谁,更不可能跟他们一起演戏。

“说!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霍沧澜浑身散发着阵阵的寒气,把被洛瑶冤枉的怒气全部发泄到了三名黑衣人的身上。

三名黑衣人没有出声,只是对看了一眼,便快速飞身往远处掠去,显然是逃跑了。

霍沧澜很想去追,把那三名黑衣人都一掌毙命,但他知道他若是追他们去了,那洛瑶肯定就会跑了,为此,霍沧澜只是恨恨地看着三名黑衣人快速消失的背影,并没有移动脚步。

“瑶儿,相信我,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谁。”霍沧澜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他非常不喜欢被洛瑶误会。

洛瑶并没有出声,而是抬脚往客栈方向走去。

洛瑶的沉默让霍沧澜心中拿不准洛瑶到底是信他还是不信他,但他并没有再开口,而是紧跟在了洛瑶的身旁。

很快,二人便回到了客栈,洛瑶继续躺到chuang上睡觉,而霍沧澜也依然是盘膝而坐。

第二日天亮,二人吃完早饭,便继续赶路,三天后,二人终于到达了边关,而战火已经烧起!

就在洛瑶到达边关的前一日,东鲁突然出兵,攻打了西凤的第一道屏障抚临城,福临城原本驻守着二十万的兵马,而东鲁原先驻守边关也只有二十万的兵马,但昨日东鲁却出动了五十万的兵马来攻打抚临城,一来由于东鲁采取偷袭的方式,二来由于兵力的悬殊,抚临城一日之间失守,西凤的兵马损失了三万之众,剩余的兵马退到了百里外的明洲城。

而此次带领兵马攻打福临城的就是霍沧澜的妹妹霍无双,在营中任代理元帅一职。

东鲁发兵的理由为灵玉公主本是为修两国之好去的西凤,不想却被西凤残杀,东鲁皇帝黄埔穹震怒不已,全国百姓义愤填膺,东鲁的百万雄师誓要踏平西凤,为灵玉公主报仇雪恨。

如此的发兵理由让东鲁的将士士气高涨,个个都如同发怒的雄狮,而西凤的士气就显得弱很多了,甚至有很多人相信,东鲁的发兵理由是真的,灵玉公主真的死在了西凤人的手里。

第一战以东鲁大获全胜而告终,霍无双领着二十万兵马进驻到了抚临城里,而其余的三十万兵马在城外安营扎寨。

当洛瑶跟着霍沧澜达到福临城外的时候,战场早已清理干净,一眼望去,在不远处的一大片空地整齐地安放着数百顶的帐篷,而士兵们铿锵有力的操练声也不时地传入耳中。

这时,洛瑶就见抚临城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很快有几匹马冲了出来,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银色盔甲的女子,而她身后跟着几名身着盔甲的将领,洛瑶猜想她一定就是霍沧澜的妹妹霍无双了。

待霍无双来到跟前,洛瑶看着霍无双的眼睛,勾起了嘴角,她的推测果然没有错,假扮灵玉公主的果然就是她。

霍无双容貌出众,眉宇间英气逼人,一身银色盔甲更显得她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紧跟在霍无双身后的两人洛瑶自然认识,他们原来可是霍沧澜的两名随从。

“哥。”霍无双叫了一声霍沧澜,便把目光放在了洛瑶的身上。

“将军!”霍无双身后的几人同时抱拳。

霍沧澜点了点头,刚准备出声,就听见霍无双道:“哥,你说我该叫她洛大小姐好呢,还是叫她嫂嫂好?”

霍无双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始终停留在洛瑶的身上,而且带着深深的敌意。

“那敢问小姐,我是叫你霍小姐好呢,还是霍元帅好呢,还是灵玉公主好呢?”洛瑶立即反唇相讥。

此时洛瑶和霍沧澜都已经取下了人皮面具,而她嘴角不屑的嘲讽让霍无双看得非常的清楚,心中的怒火顿时烧了起来。

“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跟在我哥身边都是侮辱了我哥的身份!”霍无双开始口不择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西凤的时候与洛瑶交锋数次老是出于下风,而此时她认为站在自己的地盘上,身边都是她的人,顿时有了底气,说话也不再有所顾忌,只想发泄心中的愤恨。

“你冒充灵玉公主肖想别国的王爷,不知道这叫不叫不知廉耻?”洛瑶嘴角带着笑意,但看向霍无双的眸光却是寒如冰。

被洛瑶戳到了痛处,霍无双心中更怒了,随即道:“现在光有嘴上功夫可是一点都没有用!今天你若是过不了我这一关,你就别想进这抚临城!”

“无双!”霍沧澜的斥责声顿时响起:“她是你嫂子,你不得如此无礼!”

“哥,要我承认她也行,就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霍无双毫不退让,上一次被她扫翻在地是她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她一定要找回来!

“霍无双,你应该还没有搞清楚几件事情。”洛瑶幽幽地开口:“第一,我从来没有承认过那道圣旨上的内容,就更没有你承不承认的说法;第二,我根本就不想进这抚临城,也就没有别想一说;第三,我有没有本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若告诉你了,岂不就显示了你的没本事?”

“瑶儿!”听着洛瑶的这一番话,霍沧澜开始不悦,他非常不喜欢听洛瑶说的前两点,虽然他早就知道,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异常的刺耳。

“哥,你也听到了,这种女人你要她做什么?她根本就不想嫁给你!”洛瑶的最后一点已经让霍无双恼羞成怒,她也听出了霍沧澜话中的不悦,便想着把她哥拉回来,让他同意她除了她。

除了霍文霍武,其余的几名将领都不明所以,这是什么状况?将军也难过美人关?<!--over--></div>

第三十三章 我没输(三更)

霍沧澜当然知道洛瑶不想嫁给他,而被自己的妹妹当着这么多部下的面提起,心中更是不悦,声音顿时沉了下来:“无双,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哥!”

霍无双甚是不满,他哥明显是在护着洛瑶这个女人,她就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不就长得漂亮一点吗?会耍嘴皮子吗?她可没有看出来她有多大的本事!若是论行军打仗,这个女人说不定更是一个白痴!

霍无双恨不能把洛瑶想得一文不值,自以为是地认为她自己才是那战场上巾帼不让须眉的第一女子,殊不知她的自以为是,她的自负在不久的将来给她自己酿成一个让她追悔莫及的苦果。

“够了!”霍沧澜不再理会霍无双,而是对身旁的洛瑶道:“瑶儿,我们进城吧。”

霍无双恨恨地攥紧了手上的缰绳,她知道她哥已经不高兴了,她不能再惹他不快,暂时先放过这个女人一次,反正现在她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以后想收拾她有的是机会,为此,霍无双即使心中极其不愿意,她也没有再说一个不字。

洛瑶看了霍无双一眼,心中冷哼了一声,到底谁收拾谁?她就好好等着吧!

随后,洛瑶打马往城里奔去,霍沧澜紧随其后,霍无双霍文霍武和其他几位将领也都跟在了后面。

很快,一行人进到了城里,洛瑶放眼望去,就见城里除了不时出现的巡逻的士兵,大街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而一些酒楼铺子也都是大门紧闭,仿佛一座空城一般。

“哥,我们现在暂住总兵府里,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人帮你准备好了。”霍无双对霍沧澜道,声音中再也没有之前的戾气,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霍沧澜点了点头,对洛瑶道:“瑶儿,我先领你去总兵符休息。”说完,霍沧澜便打马上前,引着洛瑶往总兵府方向而去。

见自己的哥哥对洛瑶这么关心,这更让霍无双咬碎了一嘴的银牙,而其他几名将领得到的信息就是,他们的将军对自己的未婚妻非常的在意,尽管这洛大小姐看起来并不同意这门婚事,但他们将军想要得到的女人还有得不到的?

洛瑶跟着霍沧澜很快来到了总兵府的门前,两人翻身下马,霍沧澜便领着洛瑶往府里走去,霍无双和霍文等人跟在了后面。

进到了院中,霍沧澜便停下脚步对身后的霍无双和霍文等人道:“无双,你领你嫂子去我房间休息,其余人跟我去议事厅。”

“是!”几人齐齐应声。

“嫂子,请跟我来。”霍无双说着率先往后院走去。

霍无双的语气中带着一股阴阴的味道,洛瑶不由地勾了勾嘴角,跟在了霍无双的身后,霍沧澜和霍文几位将领也随即往议事厅走去。

很快,霍无双来到后院的一间厢房门前,伸手推开房门,同时道:“嫂子,这就是我哥的房间,你就快进来吧。”

霍无双的话中绝对有阴阳怪气的成分,她明摆着就想让洛瑶心中不痛快,洛瑶心里不痛快,那她心里就痛快了。

洛瑶直接把霍无双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抬脚进了房间,对霍无双道:“你哥交给你的任务你已经完成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洛瑶直接对霍无双下了逐客令。

“你凭什么赶我走?”霍无双顿时怒道,这个女人竟然敢在她的地盘上赶她走,她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就凭你在这里会打扰我的休息。”相对于霍无双的恼怒,洛瑶就显得平和多了:“你哥是让你带我来这里休息的,你不会是想违抗他的命令,故意打扰我休息吧?”

“少拿我哥做靠山,我告诉你,我哥到底会不会娶你还不一定呢!”

“不管你哥会不会娶我,我都不会嫁给你哥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真是可笑,我哥要娶你都是屈尊降贵了,你以为你能配得上我哥吗?”

霍无双虽然很不愿意自己的哥哥娶洛瑶,但一听洛瑶这么说,心中顿时不乐意了,她哥可是人中龙凤,有多少女子想进将军府的门都进不去,这女人竟然不愿意嫁给她哥,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反正霍无双怎么看洛瑶怎么都不顺眼,只要洛瑶说的话,她总能找出毛病来,恐怕是鸡蛋她都能找出骨头来,完全就是没事找茬无聊女人一个。

洛瑶也直接把霍无双和霍沧澜归结为一类人,都是脑子有毛病,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尽想一些乱七八糟无聊的东西。

“霍将军的人品手段,本小姐可不敢跟他‘配’。”洛瑶冷哼了一声,霍沧澜什么阴险的招式都能使出来,她跟他放在一起,完全就是在侮辱她。

霍无双自然也听出了洛瑶话中的讽刺之意,看向洛瑶的眼中顿时凶光乍现,这女人竟然敢含沙射影地骂她哥,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霍无双快速抽出腰间的佩剑,直刺洛瑶而去,她现在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要找回那天的场子。

洛瑶快速侧身躲过,一个飞身跃出了房门,同时道:“想打架,就出来打,房间里空间太小可不够你发挥的!”

霍无双见状,也快速飞身出了房间,洛瑶已经从怀中拿出了天蚕银索,两人瞬间就在院子里动起了手来。

霍无双的剑剑气如虹,洛瑶的天蚕银索更是横扫千军,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纷纷被拦腰折断,一黑一白的身影不时地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

半个时辰后,在院门口张望的霍无双的两个丫头,就听见嗡的一声响,便看见自家小姐的剑插在了假山之上,还在不停地摇晃着。

洛瑶停了下来,看向霍无双道:“霍无双,你若是不服气的话,我们可以再打一架。”

“好,这可是你说的!”霍无双本来就不认为她的武艺在洛瑶之下,没想到她却被洛瑶给缴了兵器,心中很不服气,觉得洛瑶只是侥幸取胜,她要再比一次。

霍无双快速去院中的兵器架上拿了一杆长枪,相比较剑而言,她更加擅长枪法,霍无双拿着长枪,看向洛瑶的时候微眯了一下眼睛,突然拔地而起,双手抓着枪直刺洛瑶的面门而去。

就在洛瑶准备接招之时,洛瑶就见一道藏青色的身影如闪电般迎上了霍无双,紧接着就听见霍无双道:“哥,你干什么?你干嘛要阻止我跟嫂子比武?”霍无双说着话,已经和霍沧澜一道落到了地上。

“无双,适可而止,你不是你嫂子的对手。”霍沧澜没有给霍无双留有半分面子,直接戳破了霍无双心中自大的泡泡。

“我们还没有比,你怎么知道?”霍无双根本就不承认上一场是她技不如人输给了洛瑶。

“上一场你输了,哥哥我可是看得很清楚。”霍沧澜并不是刚刚才来,他接到她们俩打起来的禀报后,他就来了,只是他一直没有现身而已。

“我没输!”霍无双依然死不承认。

闻言,霍沧澜快速看向霍无双,脸已经沉了下来,这种无形的威压,让霍无双开始有些害怕了,她知道她哥真的怒了。

“哥,我要到营里巡视了,我先走了。”霍无双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能再惹她哥生气了,更不能让她哥当着洛瑶这个女人的面把她臭骂一顿,那她岂不是更失颜面?为此霍无双决定找个借口脚底开溜。

霍无双把长枪插到了兵器架上,快速出了院子,洛瑶也随即收了天蚕银索往房间走去。

“霍沧澜,现在这间房间已经是我的房间了,你不准随便进来。”洛瑶没有回头,霸道地宣布。

“那我住哪里?”霍沧澜笑着道。

“自己想办法。”洛瑶说着进来房间,合上了房门。

霍沧澜目送着洛瑶进来房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暗自沉思。

他知道以洛瑶的武艺,除了他自己没有几个人能看得住她,而现在战事已起,他不可能随时随地看着她,看来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让她不能逃跑才行。

霍沧澜思索了片刻,便快速出了院子。

洛瑶进了房间,便直接到chuang上躺了下来,这三天她跟着霍沧澜根本就没有合过眼,她已经很困了,很快,洛瑶便睡着了,当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繁星满天。

洛瑶起身下了chuang,换上了赤罗长裙,头发也梳回了原来的发式,把自己收拾妥当之后,洛瑶出了房间,来到了院中。

洛瑶抬头看向空中的明月,思绪已经飞回到了千里之外的那一抹白身上,她好想他,短短的几日,她仿佛过了几年之久,真正地体会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洛瑶思绪已经飘远,这时突然听到了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凉凉的声音:“站在你未婚夫的前面,想着其他的男人,你想把你的未婚夫置于何地?”

霍沧澜凉凉的话语中带着酸酸的味道,这让转过身来的洛瑶嘴角勾起了一抹明显的嘲讽。<!--over--></div>

第三十四章 最毒美人心(一更)

霍沧澜看着眼前的红衣人儿,心中泛着浓浓的酸味,他不用猜都知道此时洛瑶在想着谁,除了凤轻鸣还能有谁?凤轻鸣有什么好?他哪一点不如他?她对他望月而思,恋恋不忘,而对他却是冷嘲热讽,视而不见。

霍沧澜心中对凤轻鸣充满着强烈的嫉妒,但很快霍沧澜就把这种情绪压了下去,嘴角溢出了一丝浅笑,她想他又如何?她想他她也回不到他的身边,而且她还会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看着霍沧澜瞬间变换的神色,从醋味熏天到嘴角含笑,洛瑶不得不佩服霍沧澜强大的心理调节能力,而且洛瑶也猜到霍沧澜能如此快的调节,可能是他想到了什么方法来对付她,看来她要更加小心了。

“瑶儿,饿了吧?我们去前厅用膳。”霍沧澜直接忽略掉洛瑶嘴角的那抹嘲讽,同时快速转换了一个话题。

“好。”洛瑶没有意见,毕竟肚子可是自己的,她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对于洛瑶没有要求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用膳,这一点让霍沧澜还是很高兴了,看向洛瑶的眸光更是柔了一分。

“走吧。”

片刻,霍沧澜便收回了视线,抬脚往院外走去,洛瑶跟在了他的后面。

很快,洛瑶跟着霍沧澜来到了前厅门口,洛瑶往厅里看去,就见厅里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有十人已经坐在了桌旁,其中一人便是霍无双,另外六人是霍沧澜的部将,在城外的时候洛瑶已经见过,剩下的三人洛瑶虽然没有见过,但能出现在这里,洛瑶猜想他们应该也是霍沧澜军中数得上名号的人物。

厅里的十人见霍沧澜领着洛瑶进来了,都纷纷站了起来,霍无双叫了声“哥”,其余九人齐齐叫了声“将军”,霍沧澜点了点头。

“瑶儿,你就坐在我身旁。”霍沧澜说着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洛瑶没有意见,在霍沧澜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霍无双等人也都跟着坐了下来。

此时,霍无双和其余九名将领都已经脱掉了盔甲,换上了平日里穿的衣服,霍无双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勾勒出她奥凸有致的身姿,巴掌大的小脸上略施薄粉,眉眼间没有白天的戾气,此时的霍无双也显得妩媚动人。

洛瑶眸光快速地在十人中扫了一圈,便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之前没见过的三人中,有两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另外一人的眸光一直停留在霍无双的身上,他的眸光毫不避讳就那样直直地落在霍无双的脸上,带着炙热,带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痴恋。

洛瑶不由地多看了那人一眼,就见那人一身雪青色的锦袍,浓眉,虎目,鼻直,口阔,皮肤黝黑,一副铮铮铁汉的形象。

洛瑶快速收回了视线,勾了勾嘴角,看来那人应该是霍无双的爱慕者,而霍无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这就说明那人只能是在单恋。

从霍无双的资料上以及自己和她的接触上来看,洛瑶知道霍无双是个眼高于顶的女子,她不可能看上她的一个部将,她都敢把她的目光瞄到她的男人身上,那就说明一般的男人是入不了她的眼的,这八成也就是她都十七了还没有成婚的原因。

“大家应该都知道了瑶儿是我的什么人。”霍沧澜开口,这让十人的目光全部聚向了他,当然,洛瑶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桌子上的菜,随即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菜放到了嘴中,这也成功地让十人的视线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九名将领的目光带着错愕,而霍无双的目光则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洛瑶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地吃着菜,而霍沧澜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便接着道:“不管瑶儿以前的身份是什么,但她现在的身份就是我霍沧澜的未婚妻,我希望你们对她就像对我一样,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霍沧澜的最后一句话是看着霍无双说的,霍无双当然明白她哥的意思,一口郁气顿时堵在了她的心里。

“将军放心好了,我等虽然都是一介武夫,但该懂的礼仪我们还是懂的,我们绝不会随意冒犯夫人。”霍文赶忙接道。

其余八人也跟着纷纷点头。

霍文的话说得是相当的有水平,他用了“随意冒犯”四个字,言外之意就是说,洛瑶若是做了什么有损霍沧澜的事情,他们该“冒犯”的时候还是会“冒犯”。

洛瑶心中笑了笑,想着这霍文也是个人才呀,不过他嘴里的“夫人”二字让她听了很是刺耳,但洛瑶知道她此时不能因为心中的不快而出言指责他,这样一来她可能会引起众怒,这对她可是非常不利的,为此,洛瑶并没有出声。

霍文的嘴里的“夫人”两个字让霍沧澜很是受用,而又见洛瑶并没有当面反驳,这让霍沧澜心中很是高兴,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既然大家都明白,就吃饭吧。”

随后,霍沧澜跟九人小喝了几杯,便把酒杯放到了一旁,开始吃饭,而这时,洛瑶碗里的饭已经吃完,洛瑶随即站了起来,只说了声:“各位慢用,我先回房了”,便抬脚离开了座位,往厅外走去。

霍沧澜没有出声,和其他人一样目送着洛瑶离开了前厅,这才收回了视线。

“真是太……”

霍无双刚说了一半,便接收到了自己哥哥警告的眼神,快速地把“没教养”三个字吞了回去,心中的郁气又多了一分。

除了霍文霍武,其余七名将领虽然没有去过西凤盛尧,但他们还是听说过洛瑶的一些事情的,早就知道她是一个言行无忌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她竟然敢在将军讲话的时候吃东西,竟然敢不经过将军的允许就擅自离席,若不是听说过她本就如此,他们一定是认为她没把将军放在眼里。

饭桌上没人再开口,很快,吃完了饭,霍无双便把霍沧澜拉去了她的房间,其余九人也各自回了住所。

进了房间,合上了房门,霍无双便开始发表她的不满:“哥,洛瑶的爹爹洛禀天和他的洛家军此时也退守到了明洲城里,洛瑶根本就不想嫁给你,她肯定会把我们的消息送出去给她的爹爹,把她放在身边,对我们来说可是非常大的隐患,哥,你想过这一点吗?”

霍沧澜一撩衣摆坐到了椅子上,看向霍无双,眸光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无双,这一点,我当然早就想到了,而且我已经安排好了,绝不会让她能送出去一点消息。”

“哥,她的武艺不在我之下,她若是自己出去送消息,有几个人能拦住她?”霍无双依然不愿意承认洛瑶的武艺在她之上,同时也点出了霍沧澜心中最担心的问题。

“这一点,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不过还要等上几日。”霍沧澜并没有直接告诉霍无双他的办法是什么,这让霍无双有些不满。

“哥,我倒有一个非常有效而且可以让哥高枕无忧的方法。”霍无双说着坐到了霍沧澜的身旁,眼中快速闪过了一抹凶狠的光芒。

“无双,你最好打消你的想法!”霍沧澜突然厉声道,她是他的妹妹,跟在他身边打过很多仗的妹妹,她想做什么,不用她说出来,他都能猜得到。

“哥,你都不知道我的办法是什么,就叫我打消?”

“你不就是想让我废了她的武功吗?”霍沧澜直接指出。

“对,哥,我这个办法有什么不好?”霍无双接着道:“哥,你想呀,她若是被废了武功,她就不可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而且没有了武功,她也就不敢再对你怒目而视,说不定她还会主动讨好你。”霍无双专拣霍沧澜想听的说,也不管能不能实现。

“自以为是。”霍沧澜瞥了霍无双一眼:“无双,你根本不了解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你以为一只苍鹰被人折了翅膀,它就会对折它翅膀的人俯首称臣,主动讨好吗?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它会用它的嘴巴把那人给蚕食掉!”

霍沧澜想把洛瑶绑在身边,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折掉她的翅膀,折了翅膀的洛瑶还如何能跟他比肩而立?他不需要只会相夫教子传宗接代的女人,他需要的是可以时刻站在他身旁的女人,而洛瑶就要他这几年来遇到的最合上的人选。

霍沧澜当然知道,身怀高强武艺的洛瑶并不容易一下子被他拿下,但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能力,拿下她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有时候征服的过程比结果更值得他期待。

听自己哥哥这么一说,霍无双觉得她哥是被洛瑶迷了魂,他是舍不得伤她,才这么说的,同时也知道,她再说,她哥也不会同意,她若是想废洛瑶的武功,只能另找他人。

“无双,以后不准再有这种想法。”霍沧澜说着站了起来。

“知道了。”霍无双也站了起来,目送霍沧澜出了她的房间,眼中闪过了一道幽光。<!--over--></div>

第三十五章 你想得美(二更)

洛瑶回到院中,就见她的房间门口守着两名丫头,她们一见到洛瑶,便赶忙迎了上来,很快来到洛瑶跟前,齐齐给洛瑶行了一礼。

“奴婢夏荷(夏莲)见过夫人。”

“是霍沧澜让你们过来的?”洛瑶问。

闻言,夏荷夏莲一愣神,她们没想到将军的这位未婚妻竟然连名带姓地直呼将军的名讳,这也太大胆了吧?

尽管如此,夏荷夏莲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夏荷赶忙答道:“回夫人,是将军派奴婢二人来伺候夫人的。”

“以后不要叫我夫人,叫我小姐即可,我和他还没有成婚。”刚刚吃晚饭的时候,那个家伙叫她夫人,她忍了,此时这两个丫头还叫她夫人,洛瑶不乐意了。

“是。”夏荷夏莲对看了一眼,还是应了下来。

“你们去帮我备水,我要沐浴一下。”洛瑶直接吩咐道。

“是,小姐稍等。”夏荷夏莲说着快速出了院子。

洛瑶进了房间,片刻后,夏荷夏莲抬着浴桶进了房间,洛瑶看着两名丫头抬着满满的一浴桶的水,但依然不显得沉重的步伐,洛瑶便知道这两个丫头可不是普通的丫头,她们是会武功的。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霍沧澜担心她会逃跑,怎么可能派两个普通的丫头来守着她呢?

夏荷夏莲把浴桶放下后,洛瑶便让她们退了出去,随后脱了衣服,进到了浴桶里。

洛瑶正用帕子擦拭着身体,这时就听见了两名丫头的声音同时响起:“将军。”

洛瑶一听,知道霍沧澜来了,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夫人还没有睡下?”毫无疑问是霍沧澜的声音。

洛瑶翻了白眼,她睡了一天,现在又睡,当她是猪呀?

“回将军,小……夫人还没有睡下。”

夏荷的声音中有个明显的停顿,显然她还是明白谁是她们的主子。

“瑶儿,我进去了?”

霍沧澜的声音似乎在征询洛瑶的同意,这让洛瑶恨得牙痒痒,她相信霍沧澜一定是故意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在沐浴。

“你敢!”洛瑶恨恨地吐出了两个字,霍沧澜若是真敢进来的话,她不介意把一整桶水都泼到他的身上!

“将军,夫人……夫人正在沐浴。”

夏荷的声音带着一丝慌张,这也难怪,她们的主子虽然是霍沧澜,但她们伺候的是洛瑶,若是因为她们明知道洛瑶在沐浴而没有向霍沧澜说明,而使霍沧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了房间,她们两人到最后肯定是里外都落不到好。

“为何不早说!”霍沧澜的声音顿时严厉了起来。

“将军恕罪!”夏荷夏莲的声音同时响起,并伴随着膝盖着地的声音。

“霍沧澜,你还有完不完?”洛瑶很是恼火,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起来吧,下不为例!”霍沧澜的声音接着响起:“瑶儿,你今天睡了一天应该也不困了,等你沐浴完了,我想跟你说说话。”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洛瑶心中恨恨地想着,但并没有说出来,此时的情形还是不逞口舌之快的好,为此洛瑶并没有接话。

洛瑶没再理会霍沧澜,快速地把头发洗好,擦干身体,把衣服穿好。

洛瑶正拿着干毛巾揉着头发,霍沧澜的声音再度响起:“瑶儿,你是不是沐浴好了?那我进去了?”

真是阴魂不散!洛瑶把毛巾扔在桌子上,一把把房门拉开,抬脚迈了出去。

霍沧澜站在离房门三尺开外的地方,他见洛瑶出来的,带着笑意的眸光随即落在了洛瑶的身上,夏荷夏莲赶紧福了福身进房间收拾。

霍沧澜一直都知道洛瑶是最美的,而此时他看着她一头湿漉漉的秀发披散在肩上,身上散发着刚沐浴后的清香,更加觉得她就像那雨后的花朵,娇艳欲滴,清香怡人,这让他的心中突然涌现了一抹燥热。

霍沧澜压了压心中那抹开始发酵的欲、望,嘴角含笑,看着洛瑶脸上明显的不悦之色。

“瑶儿,我帮你擦头发,如何?”霍沧澜看着洛瑶湿漉漉的头发,快速找到了一个话题。

“多谢!不用!”相对于霍沧澜话语中的柔和,洛瑶的话就显得生硬而冰冷。

“天凉了,头发太湿的话,会染上风寒的。”霍沧澜并没有被洛瑶的拒绝所打倒,依然是知难而进。

霍沧澜的关心在洛瑶的眼中就是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所以洛瑶压根就没有认为霍沧澜是真的关心她。

“收起你的‘好心’吧,本小姐消受不起。”洛瑶冷哼了一声。

洛瑶的话中带着明显的讽刺之味,这让霍沧澜的心中不由地涌现出了三分委屈,三分不快,他对自己的妹妹都没有如此关心过,她不领情不说,还误解他,大男人的自尊突然冒了出来。

“瑶儿,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听到一句你冷嘲热讽的话。”霍沧澜的声音已如秋夜的风带上了凉意,细听之下还带着丝丝怒气。

“不喜欢听是吧?”洛瑶微微一笑:“不喜欢听,你可以放我走呀,只要我在你的面前消失,你永远都不会听到我的‘冷嘲热讽’。”

“你想都不用想!”霍沧澜心中的怒气开始翻滚,她时时刻刻都想离开他,他决不允许!

“人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既然你选择了把我绑在身边,那你就要付出被我冷嘲热讽的代价!还有,你不要再拿‘让我成为你的女人’之类的话来威胁我,我已经听腻了!”

洛瑶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得强势无比,然而让洛瑶意外的是,霍沧澜并没有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反而是嘴角含笑眸光柔柔,这让洛瑶更是觉得霍沧澜这个混蛋根本就不是人,至少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的情绪总是能在瞬间变化,让人很难摸得清。

“瑶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你绑在身边吗?”霍沧澜突然笑着问。

因为你脑子有病,洛瑶在心中说了一句,并没有出声。

“因为你的容貌,你的才华,你的手段,你的强势,你足以可以和我比肩而立,我需要你这样的女人陪在我的身边,陪我,伴我,想我之所想,忧我之所忧,没有我的保护,也可以独挡一面,光芒万丈。”

霍沧澜的这一番话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但洛瑶却是嗤之以鼻,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她满足他的这些条件,他就把她掳过来,当然他能把她掳过来也有她的计划在里面,但这并不影响他自私无耻的本性!

“霍沧澜,我觉得你妹妹更能满足你的这些要求,她可是东鲁唯一的女将,甚至是这天下唯一的女将,绝对的巾帼不让须眉,而且早已光芒万丈了。”洛瑶的这一番话绝对是故意气霍沧澜的。

然而霍沧澜并没有被气得七窍生烟,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出洛瑶话中坏坏的意思:“无双在军中陪了我四年,我已经很满足了,而且她迟早要嫁人的,所以,从今以后,就由你来陪着我,永远陪在我身边。”

“那你应该天天烧香拜佛,祈求佛祖的保护。”

“我只相信我自己。”霍沧澜说着突然张开双臂直扑洛瑶而来,如同一只苍鹰发现了猎物带着势在必得之势。

见状,洛瑶迅速闪身,披散的秀发和火红的裙摆快速在空中划出了两道优美的弧度,这让霍沧澜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分。

随后,霍沧澜再次让洛瑶的方向扑去,洛瑶也紧跟着躲闪。

“霍沧澜,你不要这么无聊行不行?”洛瑶终于忍不住出声。

“你如果同意让我抱一下,我就可以不这么无聊。”霍沧澜的声音中带着笑意,说话的语气更像一个地痞无赖。

“你想得美!”

“那我们就继续这种我追你跑的无聊游戏好了。”

洛瑶恨得牙痒痒,随即一个飞身,快速进了房间,紧接着一甩衣袖合上了房门,同时道:“霍沧澜,本小姐可没有功夫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哈哈……”霍沧澜爽朗的笑声快速地传入了房间:“想不到我的瑶儿也有害怕躲起来的时候。”

此时洛瑶开始后悔了,她根本就不应该把霍沧澜这个脑子有病的混蛋纳入她的计划里,这完全是在自找麻烦,她想到东鲁做卧底,有的是其他的途径,而她自己却选了一条最麻烦的路,此刻,洛瑶恨不能时间能够倒流。

“瑶儿,你休息吧,我走了。”霍沧澜的心情极好,声音似乎都变得异常的好听。

洛瑶当然知道霍沧澜就是在逗她玩,以他的武艺根本不可能每一次都让她跑掉,而听着他最后的笑声,洛瑶知道她的麻烦还在后面呢。

睡了一整天,洛瑶并无睡意,一直坐在桌旁暗自思索。

到了子时,洛瑶熄灭了烛台上的蜡烛,准备上shuang睡觉,而就在这时,窗棂突然动了下,一道人影闪进了她的房间里,洛瑶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over--></div>

第三十六章 心动在不经意间(一更)

窗外的月光打在窗户上,透过窗户纸洒进了房间,斑斑驳驳。

洛瑶透过月光看着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一身夜行衣,面戴黑巾的男子,秀眉微微轻蹙,透亮的明眸淡然中带着一抹审视,朱唇微抿,并没有立即出声。

黑衣男子眼中快速划过了一抹颜色,慢慢抬手取下了脸上的黑巾,一张轮廓分明冷峭俊逸的脸便出现在了洛瑶的眼前。

看着眼前男子的容貌,洛瑶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了然,一股暖流也在心中流淌,她知道,他永远都会用他的方式来护她周全,但洛瑶依然没有出声。

“你知道我是谁?”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然,但被压得很低,而他的话语中更多的是肯定。

“电澈。”洛瑶轻轻地吐出来两个字,声如细丝。

电澈没有丝毫的意外,眸光落在洛瑶绝美的小脸上:“我该如何称呼你?”

“你想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

对于电澈的这个问题,洛瑶心中有些不喜,他怎么称呼她,还来问她?

电澈是凤轻鸣的属下,是凤轻鸣凤凰阁的四大长老之一,但他跟风霆不同,风霆是和凤轻鸣一起长大生死相交的兄弟,所以,他可以叫她嫂子,尽管她和凤轻鸣还没有成婚,若是电澈也叫她嫂子的话,就可能有点逾规了。

“洛小姐。”电澈给出了答案,但这种称呼让洛瑶感到陌生而疏远,似乎带着某种刻意的味道。

“他让你来找我的?”洛瑶不想去琢磨那种刻意的味道,快速地转移了话题,问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他让我来保护你。”

电澈的话语平淡,但听在洛瑶的耳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怪的味道,洛瑶眸光直直地落在电澈那一双没有一丝波澜的眸中。

电澈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深邃得如同一口老井,深不见底。

“你今晚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洛瑶快速地收回了视线,淡淡地问了一句。

“不是。”电澈答,转而接着道:“霍无双想废了你的武功,我来提醒你一下。”话语中也是简单的平铺直叙,完全听不出凤轻鸣让他保护洛瑶而该有的担心。

“多谢你的提醒,你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可以走了。”不知为什么,对于凤轻鸣的这个属下,洛瑶对他产生不了那种爱屋及乌的好感,反而更多的是排斥,一种直觉上的排斥。

“我会在你的周围保护你,你若是有什么吩咐,直接拉一下这上面的红绳,我便会来找你。”电澈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竹筒递给了洛瑶。

洛瑶伸手接过,她认得这个东西,凤轻鸣的书房里就有一个,它是一种简易的发射信号的装置。

随后,电澈没有跟洛瑶打声招呼,便快速从窗口处消失。

洛瑶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小竹筒,想着电澈的提醒,霍无双想废了她的武功?也许这是一个让他们放松戒备的非常好的契机!很快,洛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根银针,微微勾起了嘴角。

……

夜色已深,凤轻鸣书房的灯依然亮着,凤轻鸣并没有坐在案桌后面,而是负手站于窗前,看向窗外不远处那一片在夜色月色笼罩下的落羽松。

虽然到现在为止,朝廷还没有收到抚临总兵的亲笔书信,但凤轻鸣已经收到飞鸽传书,知道抚临城已经失守,战火已经肆意地燃烧了起来。

东鲁能在旦夕之间多出三十万兵马攻打抚临城,这足以说明东鲁的皇帝黄埔穹早有踏平西凤的野心,早已做了最周密的部署。

而霍沧澜带着洛瑶今天早晨已经回到了抚临城,他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西凤的第二道防线明洲城,明洲城由于地形的原因,易守难攻,可谓是西凤一道非常重要的屏障,若是它再被攻下的话,后面的五座城池对于霍沧澜来说就容易得多了。

凤轻鸣站在窗前暗自思索,霍沧澜此人战术多变,诡计多端,凤轻鸣猜不到他会什么时候去攻打明洲城,也不知道他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攻打,但凤轻鸣知道,明洲城不会拦住霍沧澜的大军太久,若凤启朝不派兵支援,半个月内,霍沧澜定然会拿下明洲城。

窗外皎洁的月光落在凤轻鸣的那一身象牙白上,使他的周身平添了一抹孤寂清冷的味道,如画的容颜上没有在洛瑶面前的温润浅笑,而是淡然无波,看向远处的一双蓝眸更是深邃得如同蓝色的大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似乎又在酝酿着什么。

凤轻鸣快速闭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子一样落下,随后又瞬间翘起。

凤轻鸣抬脚来到书架后面的一面墙壁前面,手轻轻在墙上触碰了一下,一块墙壁瞬间转动,很快一个暗格便出现在了凤轻鸣的眼前,暗格里放着一个小木盒子,凤轻鸣伸手把小木盒子拿了出来,随后,让墙壁恢复原样。

凤轻鸣拿着小木盒子来到案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打开盒子,盒子里放着洛瑶给他的半块兵符,凤轻鸣把兵符拿起来,看着兵符,心中已经有了某种决定。

……

睿王府 书房

凤轻寒独自坐在案桌后面,暗自沉思,他当然也收到了抚临城被攻下的消息,他猜想他的父皇虽然没有接到正式文书,但肯定也收到了消息,但他并没有召集群臣去宫中议事,凤轻寒猜想他的父皇可能暗中已经做过了安排。

洛瑶被霍沧澜带进抚临城的消息,凤轻寒也已经收到,这让他对洛瑶的担心又多了一分,洛瑶在路上都没能逃脱霍沧澜的掌控,而如今她在他的军中,她的周围全部都是霍沧澜的人,凤轻寒担心洛瑶更加无法逃脱。

担心让凤轻寒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他想领兵出征,他想跟霍沧澜一较高下,他想把洛瑶给救回来。

凤轻寒当然也知道,此时他若是离京,战场上的风险不可预估不说,而且还会给凤轻城凤轻鸣可趁之机,他们若是趁乱夺位的话,那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凤轻寒的心中有着一丝的犹豫,这时门外传来了慕容可馨的声音:“夫君。”

今天晚上凤轻寒给冷情另派了任务,为此慕容可馨来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冷情,便对着房门唤了一声。

“进来。”思绪被打断,凤轻寒并没有感到不悦,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这个王妃每天晚上都来书房找他。

慕容可馨推门进了书房,手中依然端着一个茶杯,见状,凤轻寒冰冷的凤眸中不由地溢出了一丝的柔情。

看着慕容可馨把茶杯放在了案桌上,没等慕容可馨开口,凤轻寒便端起了茶杯,揭开了杯盖。

依然是一杯参茶,茶水的清香快速环绕在鼻翼间,凤轻寒轻轻往杯中吹了口气,端着茶杯浅抿了一口。

慕容可馨站在凤轻寒的身旁,看着凤轻寒的侧脸,眸中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痴然,她的夫君在她的心目中就是那最完美的男人,尽管他冷得像千年寒冰,他很少跟她说话,也几乎没有对她笑过,但她就是那样毫无理由地爱上了他,不可自拔。

也许是感受到了慕容可馨的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眸光,凤轻寒突然转过头看向慕容可馨。

毫无准备!对上凤轻寒的目光,慕容可馨慌忙低下了头,脸上不由地浮上了红晕,仿佛做了坏事又被抓了现行,慕容可馨的心快速地跳动了起来。

看着慕容可馨的反应,凤轻寒的嘴角溢出了一丝浅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握住慕容可馨放在身前握在一起的一只小手,轻轻一拉,让慕容可馨坐到了他的腿上。

“夫君……”慕容可馨羞涩地叫了一声,不敢直视凤轻寒的凤眸,每次坐在凤轻寒的腿上,慕容可馨都会感到她的心跳会突然加快,这种姿势太过撩、人,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喜欢?”凤轻寒轻轻挑起慕容可馨的下颚,让她看着自己,也更好地让他看清她脸上的羞涩之情。

凤轻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喜欢看慕容可馨脸上带着的小女儿家的羞涩,他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但他知道他就是喜欢看。

凤轻寒的手放在慕容可馨的下颚上,这让慕容可馨的心跳得更快了,脸上更是飞霞满天,如羽翼一样的睫毛不停地扑闪着,似乎想躲闪,却又无处躲闪。

“嗯?怎么不说话?”凤轻寒的声音中似乎带着笑意,这让慕容可馨顿时明白她的夫君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羞涩不已。

“夫君,你欺负我。”慕容伸手把凤轻寒放在她下颚上的手拿了下来,把小脸贴到凤轻寒的胸前,抗议了一句。

闻言,凤轻寒不禁低笑了两声,而这低笑声传入二人的耳中,却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凤轻寒愣在了当场,而慕容可馨则是一脸惊喜地看向凤轻寒。<!--over--></div>

第三十七章 我要随你一起出征(二更)

凤轻寒已经不记得他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了,他没有想到刚刚他竟然对慕容可馨笑了,他竟然对洛瑶以外的女人笑了,凤轻寒俊美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难以置信。

然而慕容可馨的心中却是欢喜无比,她夫君的那两声低笑虽然极其短暂,但慕容可馨觉得它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她还想再听。

欢喜已经成功地让慕容可馨忘记了之前的羞涩,眸光柔柔,轻启朱唇:“夫君,我喜欢听你的笑声。”慕容可馨说着把小脸轻轻靠在了凤轻寒的胸前,尽管她还想再听,但她并没有提出来了,她的夫君今日能有如此的变化,她已经很满足了,她相信以后她的夫君还会对她笑的。

凤轻寒的心顿时又开始乱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瞬间又把他包裹了起来,他很想理清楚,但他又害怕理清楚。

凤轻寒并没有接慕容可馨的话,陷入在了自己的思绪中,而心中欢喜的慕容可馨也没有再出声,只静静地靠在凤轻寒的胸前。

不知过了多久,胸前传来的呼吸声把凤轻寒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快速低下头看向怀中的人儿,就见慕容可馨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她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幸福的笑意。

看到这,凤轻寒的心又被触动了一下,不由地伸出手抚上慕容可馨的嘴角,似乎想用手去感受她嘴角的那抹笑意,然而他的指腹刚碰到慕容可馨的嘴角,就见慕容可馨羽翼般的睫毛煽动了两下,凤轻寒猛地一惊,想收回手,然而慕容可馨的小手却在此时覆在了他的大手上,紧接着,慕容可馨的眼帘慢慢地掀了起来,一双满含柔情的黑眸深深地印在了凤轻寒的凤眸之中,目光柔柔,情意绵绵。

凤轻寒清楚地感到他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薄唇微微动了动,但最终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慕容可馨的小手压着凤轻寒的大手,小脸在他的手上心蹭了蹭,眸光始终停留在她已经深深爱上的这个男人的那双凤眸之中。

凤轻寒慢慢地合上了眼睛,喉结也慢慢地滚动了一下,慕容可馨满含情意的眸光让他感到他的心中似乎在涌动着什么,他想压制,他想逃避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夫君,我爱你。”

慕容可馨再一次带着万千柔情的表白让凤轻寒心中的那一块固守的冰封砰然瓦解,心中涌出了一股让他难以自持的热流,凤轻寒猛地睁开了眼睛,不再有丝毫犹豫,低头掠住了慕容可馨的朱唇。

凤轻寒的吻带着可以燃烧一切的狂热,肆意地掠取着慕容可馨嘴中的甜蜜,大手也不由地来到慕容可馨的胸前,在那一片柔软之上游移。

凤轻寒的狂热让慕容可馨气息不稳,而他手心的炙热更是让慕容可馨的心狂跳不已,嘴中不由地溢出了一声轻吟。

慕容可馨的轻吟声使凤轻寒心中的那团火更加肆意地燃烧了起来,随即把慕容可馨抱着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榻旁,把慕容可馨放在上面,身体快速地覆了上去。

然而就在慕容可馨丝带散落,衣衫半解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道不识趣的声音:“琴心,王妃也在书房里?”

“冯管家,你怎么来了?”琴心的声音响起。

书房里的火热顿时戛然而止,凤轻寒看了房门一眼,凤眸中带着明显的欲求不满,但还是快速地站了起来,把慕容可馨拉了拉衣服,道:“你不要出去,我出去看看。”

慕容可馨也快速坐了起来,羞涩地点了点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她此时的模样当然是不能出去,更不能让冯管家进来看到。

“皇上身边的鲁公公来了,要见王爷。”

凤轻寒刚走出两步,一听冯管家的话,便回过头对慕容可馨道:“等一下你先回房去,我可能要进宫一趟。”

“好。”慕容可馨把丝带系好,赶忙站起来奔到凤轻寒的跟前,帮他抚平被压皱的衣服。

慕容可馨的细心体贴让凤轻寒的眸光又不由地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直到冯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鲁公公来了。”

“本王这就过去。”凤轻寒说着快速转身,往书房外走去。

慕容可馨目送着凤轻寒出了书房,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见再没有不妥之处,慕容可馨这才出了书房,领着琴心往房间走去。

慕容可馨回到房间,躺在chuang上,等着凤轻寒回来,但一直到天色渐明,凤轻寒都没有回来,这让慕容可馨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心中的不安让慕容可馨毫无睡意,便起身,让琴心伺候着梳洗过后,便领着琴心来到府门后面等候凤轻寒。

慕容可馨之所以在府门后面等凤轻寒,主要是上一次洛瑶对她的忠告让她不能随便出府,慕容可馨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秋色已浓,早晨的风更是带上了阵阵凉意,吹在身上,让琴心感到浑身凉飕飕的。

“王妃,您先回房吧,奴婢在这守着,王爷一回来,奴婢就去通知您。”琴心忍不住出声,她担心慕容可馨被凉风吹久了,会染上风寒。

“没事的,我没那么娇弱。”慕容可馨柔柔地笑了笑,她当然明白琴心是为了她好,但她就是想在这等着她的夫君。

琴心心中轻叹了一声,她家王妃对王爷的那片深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早就看在了眼里,无不为之感动,而王爷的一点一点的变化,他们也看到了,心中也都欢喜不已,他们希望自家王妃真的能走进自家王爷的心里,让王爷把那洛大小姐从心中抹去。

过了辰时,一直站立不安的门童终于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赶忙对慕容可馨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门童说着,便打开了大门,慕容可馨放眼望去,就见凤轻寒已经下了马,正往府里走来。

凤轻寒自然也看到了慕容可馨,剑眉微微皱了一下,脚下的步伐似乎加快了一分,片刻便来到了慕容可馨的跟前。

“为何在这里站着?”凤轻寒感受着慕容可馨身上的寒气,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不悦。

“回王爷,王妃卯时就起身了,一直在这里等王爷回府。”琴心觉得有必要让自家王爷知道王妃在这里等了他将近两个时辰。

“琴心。”慕容可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不想让凤轻寒知道她在这等了他多长时间,她担心他会不高兴。

的确如此,凤轻寒听了琴心的话,剑眉皱得更深了,快速握上了慕容可馨的一只小手,见慕容可馨的小手已经是冰凉冰凉的,心中的怒气顿时冒了出来,拉着慕容可馨快步往寒院方向走去。

突然,凤轻寒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对身后的琴心道:“让厨房备一碗姜汤。”

“是。”琴心快步往厨房奔去,偷偷地笑了笑。

感受着凤轻寒身上明显散发的怒气,慕容可馨知道她的夫君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但听着凤轻寒的话语,慕容可馨却笑了,笑得灿烂而幸福。

凤轻寒身上的怒气并没有因为慕容可馨脸上的笑容而消散,他快速拉着慕容可馨进了房间,合上房门,不悦声随即响起:“说,为什么要去那里等我?”

凤轻寒此时根本没有去想他为什么生气,但他一听到慕容可馨在凉风里等了他两个时辰,怒气就忍不住地冒了出来。

“夫君昨晚一、夜未归,我放心不下,想在夫君回府的第一时间就看到夫君,便去了那里等夫君。”慕容可馨并没有隐瞒,据实以答,说完抬头偷偷地瞄了一眼凤轻寒,便又低下了头,嘴角依然带着一抹笑意。

“就因为担心我,你就在凉风里站了两个时辰?”凤轻寒的声音更显得不悦。

慕容可馨并没有回答凤轻寒的问题,而是抬眼看向凤轻寒,亲启朱唇:“夫君,你为何这么生气?”

闻言,凤轻寒顿时一愣,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他担心她吹凉风染了风寒?他在关心她?

凤轻寒猛然发现,他竟然在不经意间开始关心慕容可馨了!

这种认识让凤轻寒愣在了那里,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慕容可馨却是抿嘴一笑,不再胆怯,不再羞涩,上前两步,张开双手快速地抱住了凤轻寒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夫君……”慕容可馨只是轻唤了一声,这一声轻唤仿佛带着轻言万语,又仿佛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凤轻寒慢慢地伸出手把慕容可馨搂在怀里,没有出声。

听着凤轻寒的有规律的心跳声,慕容可馨第一次发现她和她的夫君已经靠得这般近了。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寒才缓缓地开口:“过不了几日,我可能就要领兵出征了。”

慕容可馨一听,瞬间抬起了头,看向凤轻寒,她没有问凤轻寒为什么要领兵出征,也没有问他要领兵去哪里,她只是坚定无比地开口:“夫君,我要随你一起出征。”<!--over--></div>

第三十八章 纸上谈兵?(一更)

听慕容可馨要跟他一起出征,凤轻寒想都没想便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慕容可馨看着自己的夫君,紧接着问道:“夫君是担心我会拖累你?”

盈盈的眸光带着一丝黯然,慕容可馨心中有些难过,她的夫君担心是对的,她手无缚鸡之力,跟在他的身边只会是他的累赘,此时慕容可馨突然好羡慕洛瑶,她若是有她一样高强的武艺,那么她就不会拖累他,她就可以和他一起出征。

清楚地看着慕容可馨小脸上的黯然神伤,凤轻寒心中泛起了丝丝心疼:“傻瓜,我不是担心你拖累我,我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如何领兵杀敌?我只是担心在军营中,你会不习惯。”

凤轻寒话语中难得的柔情,这让慕容可馨脸上的黯然瞬间消失,原来她的夫君不是嫌她是累赘,而是担心她不习惯军营里的生活!

“夫君,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可以自己做饭,我可以自己洗衣服,我不需要被人伺候,琴心会做的,我都会做,我还可以照顾好夫君。”慕容可馨仰着小脸看着凤轻寒,柔柔的眸光带着无比的坚韧。

凤轻寒伸手把慕容可馨的一缕碎发捋到她的耳后:“路途遥远,而且随时都会有危险发生,你不怕吗?”

“不怕。”穆容可馨说着把脸贴在了凤轻寒的胸前:“只有能在夫君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血流成河,哀声遍野,尸积如山,你也不怕?”凤轻寒又问。

“不怕。”慕容回答地没有一丝胆怯,她当然知道既然打仗,那肯定就会有流血,就会有人死,这是无可避免的,也许不在她的夫君身边她会害怕,但此时在他夫君的怀里,她并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

见慕容可馨去意已决,凤轻寒轻叹了一声:“等父皇下旨后,我去求他让我带你一起出征。”

凤轻寒的首肯让慕容可馨高兴不已,眉眼中尽是笑意,然而凤轻寒心中却有着一抹担心,他不知带着慕容可馨到底是对是错。

……

天还未亮,洛瑶已经醒了,躺在chuang上并没有立即起身,这时就听到有脚步声慢慢往房间方向靠近,紧接着夏荷的声音响起:“将军。”

洛瑶一听,这霍沧澜又发什么神经?他这么早来她这里做什么?

洛瑶想着的同时快速坐了起来,下了chuang,抚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昨晚洛瑶并没有脱衣服睡觉,而是合衣而眠,因为在这里,她随时都必须做好战斗的准备,眨眼的功夫都可能让自己深陷险境。

“瑶儿。”霍沧澜的声音随即在外面响起。

“何事?”洛瑶问道,快速地梳理着头发。

“等你出来再说。”霍沧澜并没有直接回答。

片刻后,洛瑶把自己打理妥当,便拉开门,就见霍沧澜身着盔甲英姿飒爽地站在她的面前,穿上盔甲的霍沧澜再也看不出儒雅的味道,浑身流露着久经沙场的将士独有的肃杀之气。

看着霍沧澜的这身装扮,洛瑶秀眉蹙了蹙,抬脚出了房门。

“你们两个进去帮夫人的东西收拾一下,卯时一到,即刻启程。”霍沧澜看向夏荷夏莲吩咐道。

“是。”夏荷夏莲齐齐应声后,进了房间。

洛瑶依然没有出声,尽管她除了两套衣服外,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瑶儿,你为什么不问我,我要带你去哪里?”霍沧澜的眸光快速地回到了洛瑶的脸上,嘴角也微微地勾起。

“你既然要去攻打明洲城,还带上我,你不怕我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洛瑶不答反问,话语中早已肯定霍沧澜的目标。

“我的瑶儿就是聪慧过人,这样的你,我只有时刻放在身边,才能放心得下。”

洛瑶对霍沧澜暧、昧的话语早已形成了免疫力,为此听了霍沧澜的这句话,洛瑶秀眉蹙都没蹙一下,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

霍沧澜看着洛瑶淡然无波的绝美小脸,接着道:“我相信我的瑶儿不会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来的。”

“这么自信?”洛瑶嘴上如此问着,但心中却在泛着嘀咕,霍沧澜的这份自信从何而来?他是不是有了什么应对之策?

“那是自然,我想瑶儿很快就会知道的。”

听着霍沧澜的话,洛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向霍沧澜的眸光带着一抹审视。

“瑶儿,我们可以出发了。”霍沧澜看着洛瑶审视的眸光,眸中已经带上了一抹笑意。

洛瑶没有出声,跟着霍沧澜往总兵府的府门方向走去,很快,二人出了府门,洛瑶放眼望去,就见府门口一片灯火通明,霍无双和霍沧澜的几名部下已经骑在了战马上,个个身着盔甲,威风凛凛,而一身红色长裙的洛瑶站在几人中间似乎显得异常得突出,霍无双不悦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洛瑶的身上。

洛瑶一眼就看到了她从盛尧出发后所骑的白马,随即快步走了过去,接过士兵手里的缰绳,快速地翻身上马,霍沧澜也紧跟着骑上了他的战马。

“出发!”霍沧澜说着,看了身旁的洛瑶一眼,紧跟着扬起马鞭,“驾”的一声后,身下的战马随即扬起了四蹄往前奔去。

洛瑶也没有犹豫跟在了霍沧澜的后面,而霍无双等人则是跟在了洛瑶的后面。

洛瑶勾了勾嘴角,霍无双如此心高气傲能跟在她的后面,这只能说明霍沧澜向她交代过什么。

很快,一行人出了抚临城的城门,此时天已经开始泛白,洛瑶就见不远处原本密密麻麻的帐篷已经消失不见,去往明洲城的路上全部都是步伐整齐,井然有序的士兵。

洛瑶并不知道霍沧澜到底带了多少兵马去攻打明洲城,但看着一眼往不到头的队伍,洛瑶知道霍沧澜对于明洲城是势在必得。

随后,洛瑶跟着霍沧澜进到了行军的队伍之中,由于队伍中绝大多数都是步兵,所以行军的速度并不快,到了午时的时候,洛瑶估摸着大约走了六十里的路程,这时,霍沧澜便吩咐安营扎寨。

洛瑶曾经看过一些资料,知道这明洲城是坐落在群山环绕之间,从抚临城到明洲城只有一条官道,而这条官道上在明洲城境内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关口叫一夫关,本来这个关口并不叫这个名字,据说当年西凤的始祖皇帝在建国之前为了攻下这个关口,整整损失了五万之众,后来始祖皇帝终于拿下了这个关口,便把它改名为“一夫关”,意思就是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这里距离一夫关大约还有五里的路程,霍沧澜要想拿下明洲城,就必须先拿下这一夫关。

洛瑶骑在马上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暗自思索着,这时就见霍沧澜骑着马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瑶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夫关的故事?”霍沧澜看向洛瑶,开口问道。

“听说过。”洛瑶的眸光依然看着远方:“我还知道,在一夫关这个地方埋葬着不计其数的白骨。”

“有战争必定就有死亡,这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你何必如此在意?”

“不可避免吗?”洛瑶瞬间看向霍沧澜,眸光凛凛:“你若是即刻退兵,那么一夫关下就可以少埋葬一些白骨!”

“瑶儿,成大业者,谁不是踏着累累白骨走上去的?当年西凤的始祖皇帝用了五万将士的性命攻下了一夫关,可谓是血流成河,尸骨遍地,但瑶儿,我可以告诉你,我不需要牺牲那么多将士的性命就可以拿下一夫关!”

霍沧澜自信满满,气势如虹,但洛瑶却冷哼了一声:“你只是想证明你比始祖皇帝厉害?若你真想证明你比始祖皇帝厉害的话,你就不费一兵一卒来拿下这一夫关!”

“瑶儿,我也想兵不血刃,但这是不可能的,我能做到的就是把我的将士们的伤亡降到最小。”

“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你想不想做的问题。”洛瑶说完不再看霍沧澜,而是看向远处。

“听嫂子的意思,嫂子应该有办法兵不血刃地拿下一夫关,那嫂子就去拿下给我们看看,否则的话,可就是纸上谈兵!”

洛瑶没有听到霍沧澜的声音,反而听到了霍无双嘲讽的话语。

“无双!”霍沧澜的不悦声顿时响起。

“哥,你瞪我做什么?她什么都不懂,你却任由她胡说八道,若是让你手下的将士们听到了,他们会如何想你,你想过没有?”霍无双已经骑着马来到了霍沧澜的身旁,脸上满是不悦之色。

听着霍无双如此直言不讳的话语,霍沧澜的剑眉皱得更深,刚想开口,就听见洛瑶凉凉的声音:“霍无双,你不觉得你的话可笑之极吗?我可是西凤人,你们为了你们的野心来攻打我们西凤,我应该帮西凤守着这一夫关,可能帮你们拿下它吗?再说,我胡说八道怎么啦?我可没有让你来偷听!”

闻言,霍沧澜和霍无双瞬间都看向洛瑶。<!--over--></div>

第三十九章 今晚就拜堂(二更)

“瑶儿,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出嫁从夫,你就不再是西凤人,而是我东鲁人。”霍沧澜的声音带上了不悦之色,他非常不喜欢听洛瑶说她自己是西凤人,这让他感到他和洛瑶之间的距离有千里之遥。

而霍无双则是对洛瑶嘴中的“偷听”二字非常的恼火,恼怒的声音也紧随其后:“什么叫偷听?我告诉你,洛瑶,本将军从来不屑干那种事情!我要听也是光明正大地听,更何况,我哥从来不会瞒着我任何事情!”

“霍沧澜,我再给你普及一下知识。”洛瑶没有理会霍无双,而是看向霍沧澜:“未婚妻,就是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还没有成婚,而出嫁呢,就是指一个女人已经和一个男人成婚了,成婚了,才有‘从夫’一说,没成婚的话就是在家从父,所以我爹爹是西凤人,我自然还是西凤人。”

洛瑶的这番话成功地让霍沧澜的声音沉了下来:“瑶儿,看来你是迫不及待想跟我成婚了?”

霍沧澜停顿了一下,声音顿时拔高了许多:“既然你迫不及待地想成婚,那么我们今晚就拜堂!”

霍沧澜的声音之高引得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士兵们纷纷侧目,霍无双见状,狠狠地瞪了洛瑶一眼后,对霍沧澜道:“哥,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我们还是以大局为重。”

霍无双觉得她哥一定是被洛瑶这个女人气糊涂了,大战在即,哪有功夫去想着拜堂成婚?再说,她还没有听说过在军营里拜堂成婚的。

“拜个堂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霍沧澜这句话虽然是对霍无双说的,但他的眸光一直停留在洛瑶的脸上,雾霭沉沉,烟云翻滚。

“霍沧澜,你想跟我的尸首拜堂?”洛瑶终于出声,但声音却淡得如水一般,绝美的小脸上波澜不惊,看向霍沧澜的眸光亦是不带有一丝的情绪,仿佛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你不怕死,对吗?”霍沧澜微微眯了眯眼睛,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危险,这让一直看向他的霍无双心中不由地有着一丝兴奋,留着洛瑶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一个祸患,她哥若是一怒之下杀了她,正好可以永绝后患。

“对,你想杀了我?”洛瑶快速合了一下眼帘,眼角勾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你若想杀了我,现在就可以动手。”

“我还没有尝过你的味道,怎么就能杀了你呢?”霍沧澜嘴角快速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话语中更是带上了猥亵的味道。

霍无双顿时惊呆了,她哥从来没有说过如此下流的话,他竟然当着她这个妹妹的面说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霍无双快速地回过神来,满含怨恨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了洛瑶,他哥因为这个女人才变成这样的,她一定要除了她!

听着霍沧澜如此猥亵的话语,洛瑶握着缰绳的手已经慢慢地攥紧,但她并没有立即出声,这时,霍沧澜又接着道:“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也不要用死来威胁我,即使我跟你的尸首洞房,这洞房我也要定了!”

听着霍沧澜的话语,霍无双觉得他哥定然是被洛瑶这个女人给气疯了,她虽然很想洛瑶死,但她可不愿意她哥跟一个死人拜堂,他们的娘亲若是知道了还不哭死掉,她决不能让她哥做这种傻事。

“哥,徐副将朝这边过来了,他应该有要事找你商量,你过去吧。”霍无双转头向不远处的徐副将使了个眼色,赶快转移了一个话题:“嫂子有我陪着,哥,你尽管放心好了。”

霍沧澜转头看向自己帐下的徐青徐副将,只见他正朝他们这边走来,随即深深地看了洛瑶一眼,便调转马头迎了过去。

洛瑶也看到了骑着马朝他们这边走来的那名副将,洛瑶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昨天在饭桌上对霍无双“暗送秋波”的男子,听霍无双对他的称乎,洛瑶便记住了他的姓氏。

见自己哥哥走远,霍无双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洛瑶,幽幽地开口:“洛瑶,你说,凤轻鸣若是知道你死了,他会不会随你而去?”

洛瑶眸光闪了闪,微微一笑:“怎么?你到现在还在惦记着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霍无双噗嗤一笑,笑容尽是嘲讽之意:“你的男人现在是我哥,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女人可以同时拥有两个男人的,除非她是……”

霍无双没有说完,但她相信洛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就要激怒她,让她怒火中烧,这样她就不会再想到死,只要她不自杀,她哥就不用跟一个死人拜堂。

霍无双知道她哥向来言出必行,他说跟死人拜堂,他肯定就能做得出来,而洛瑶看起来也是那种刚烈的女人,霍无双担心她被他哥给逼急了,真的会选择自我了断,她虽然很想洛瑶死,但跟他哥和一个死人拜堂相比,霍无双觉得她即使为了他们的娘亲也要让洛瑶多活几日。

在霍无双的认知里,她认为人在万念俱灰的时候才想到死,而怒火中烧就是治疗万念俱灰的良药,一个人心中若是充满了愤怒,她根本就不会想到死,她想到的是报仇雪恨,为自己讨回公道。

然而这只是霍无双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已,洛瑶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恼羞成怒,而是凉凉地瞥了霍无双一眼,吐出了四个字:“自以为是。”

霍无双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洛瑶早就从她故意把霍沧澜支开的举动上猜出了几分,她此刻最担心的是他哥娶一个死人,赫赫有名的骠骑大将军若是娶一个死人的话,肯定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不说,还可能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而在两国交战的节点上,将直接影响将士们的士气,为此,于公于私,霍无双都不希望她现在就死。

洛瑶心中冷笑,她若是被霍沧澜逼得自杀身亡,那她这两世算是白活了!

“你什么意思?”霍无双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洛瑶掉转了马头,见一顶顶帐篷已经快速地被搭建了起来。

“你同意跟我哥拜堂成婚?”霍无双也转过身来,猜想洛瑶“自以为是”的意思是,她不会真的选择自我了断,那么她不自杀,就意味着她已经同意跟她哥拜堂了。

“你说呢?”洛瑶依然没有回答霍无双,依然让她慢慢去猜。

“你……”霍无双为之气结,声音猛地一冷:“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做哪些有损我哥的事情,否则的话,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放我你!”

“看来昨天并没有让你吃到苦头,你还想再打一架。”洛瑶说着猛地一甩衣袖,天蚕银索瞬间飞出,若一道银光直扫霍无双而去,霍无双见状,快速侧身躲过,迅速抽出放在马鞍上的长枪,没有丝毫犹豫便直刺洛瑶。

昨天霍无双心中就憋了一口闷气,而今天是洛瑶首先动手,她当然就不会客气,手中的长枪翻滚,气势如虹,誓要找回因昨天的失误而丢的面子。

然而霍无双不知道的是,洛瑶昨天并没有使出全力,而今天洛瑶就再也没有丝毫保留,仅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就把霍无双的长枪给缴了,同时一脚把霍无双给踹到了地上,霍沧澜带着几名副将赶过来的时候,他们只听到了霍无双的一声闷哼。

徐副将见状快速下马,奔到霍无双跟前,伸出双手就要想把霍无双给扶起来,然而,霍无双却并不领情,看都没看他一眼,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徐副将尴尬地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但洛瑶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眼中带着一抹强忍之色。

当然洛瑶和霍无双比试的整个过程,很多士兵都看见了,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心中的女神也有败北的一天,而且还是被她未来的嫂子踹在了地上,很多人顿时觉得大将军的未婚妻是比他们心中女神更厉害的女子,难怪大将军要把她带在军营里面。

输给了洛瑶此时已经不是霍无双心中最在意的的,她最在意的是,她的将士们将如何看她,她在他们心中的威望会不会受到影响?

霍无双恨恨地看了洛瑶一眼,捡起地上的长枪,快速地翻身上马,打马往营里奔去。

几名副将见霍无双走了,也都很有眼力见地找个理由离开了。

霍沧澜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洛瑶的脸上,他如朗月一般的脸上此时已经覆满了冰封,片刻后,他才开口道:“瑶儿,只要我决定的事情,谁都不可以改变,包括你!”

“所以呢?”洛瑶眸光幽幽。

“所以,我们今晚就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等我拿下西凤之后,我再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听了霍沧澜的话,洛瑶只送给了他三个字:“自大狂。”

“时间会告诉你我是不是自大狂,但今晚我会告诉你我是不是你的男人!”<!--over--></div>

第四十章 真正的意图(一更)

听着霍沧澜再一次赤、裸裸的强调,听着他比平时明显高出的声音,洛瑶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测,霍沧澜可不是一介武夫,他真的是被她激怒了才一气之下今晚就要跟她拜堂的吗?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从第一次见到霍沧澜开始,洛瑶就知道霍沧澜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会像看起来的那般简单,他会把他真正的目的隐藏其中,再出其不意,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洛瑶的脸上平淡无波,眸中更是一片淡然,她倒要看看今天晚上霍沧澜到底想干什么!

见洛瑶没有出声,霍沧澜脸上的冰封慢慢地溶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开口道:“瑶儿,我的大帐已经搭建好了,我们过去吧。”

洛瑶没有出声,打马往营里走去,霍沧澜随即紧跟在一旁。

到了营门口,洛瑶跟着霍沧澜下了马,把马交给一旁的士兵,霍沧澜便领着她往最中间的一顶大帐走去。

还没到大帐,洛瑶便见到夏荷夏莲站在了大帐的门口。

片刻,洛瑶跟着霍沧澜来到夏荷夏莲前面,二人赶紧福了福身,齐齐叫了声:“将军,夫人。”随后,二人掀开了大帐的帘幕。

“进去吧。”霍沧澜并没有先迈入帐中,而是转头看向洛瑶。

洛瑶凉凉地瞥了霍沧澜一眼,一甩衣袖,一只手负于身后,快步进了帐中,霍沧澜勾了勾嘴角,也快步迈入了帐中。

夏荷夏莲把帘幕放下,两人这才对看了一眼,将军这位未来夫人的气场可一点都不比将军差,而且她们还知道这位未来的夫人好像不愿意嫁给将军,她今天晚上能同意跟将军拜堂吗?

霍沧澜和洛瑶要拜堂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军营,士兵们虽然很是不解他们将军为何这么急着要跟他的未婚妻拜堂成婚,但他们依然很高兴,在他们心中英勇无敌的将军终于要有夫人了,而这位夫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看起来比他们心中的女神还厉害,完全能配得上他们的将军。

很多人不由地想到了将军和他夫人的洞房花烛夜,顿时遐想连篇,他们是很想去闹洞房,但他们这些普通的士兵连靠近将军的大帐都没有机会,他们也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

这一日,整整一下午,霍沧澜都寸步不离地跟着洛瑶,似乎很怕洛瑶真的会自寻短见。

到了晚上,营里到处燃上了篝火,整个军营一片通明,而在霍沧澜的大帐里,除了了洛瑶,霍沧澜,霍无双外,还有徐青等八名副将。

霍沧澜坐在主位上,洛瑶坐在他的左下首位,霍无双坐在他的右下首位,八名副将也是依次而坐。

除了洛瑶,其余九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霍沧澜的身上,而以霍无双的目光最为复杂,有不满,有担心,有不解。

洛瑶神情淡漠地坐在椅子上,眸光一直停留在她左手无名指的红宝石戒指上,这让一直看着她的霍沧澜眸光不由地沉了沉。

大帐里诡异地安静,徐青似乎有些受不了了,把目光移向了坐在他斜对面的霍无双,而这时,霍沧澜却把深邃的目光移向了他:“徐副将,今晚就由你来当着礼仪官。”

闻言,徐青快速看向霍沧澜,将军的意思是让他来喊婚礼上礼仪官所说的话?

“没参加过婚礼?”霍沧澜的话不温不火,但这无形中却给了徐青一种强大的威压。

徐青赶忙站了起来,抱拳道:“回将军,末将参加过婚礼。”

“既然如此,那你就喊吧。”霍沧澜说完便不再看徐青,而是把眸光放回到了洛瑶的身上。

闻言,徐青又看了霍无双一眼,而这一次却对上了霍无双不悦的眼神,似乎在说,叫你喊就喊,看我做什么?

徐青快速地收回了视线,清了清嗓子:“新郎新娘行大礼!”他记得在婚礼上,礼仪官是这么喊的。

然而,他这一嗓子喊完,将军夫人坐着没动不说,将军坐着也没有动,徐青顿时愣在了那里。

见状,霍无双眼中立即划过了一抹笑意,她就说她哥从来不会做鲁莽之事,原来如此。

几名副将对看了一眼,也有几人立即明白了过来,而徐青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徐副将,继续喊呀,你没见嫂子已经同意和哥拜堂了吗?”霍无双瞪了徐青一眼,睁着眼睛说瞎话。

徐青这才会意过来,赶忙抢在洛瑶可能开口之前,继续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外面的人若是仔细听得话,这徐青的几嗓子绝对是不带换气的,而徐青在喊完这几嗓子后,也暗暗地出了口气,这场面比他第一次上阵杀敌还紧张。

到这时,所有的人都明白了霍沧澜的意思,见徐青喊完,霍无双和其余几名副将纷纷站了起来。

“祝哥和嫂子恩恩爱爱,白头偕老。”霍无双首先开口,话语中听不出一丝的不妥之处。

“祝将军和夫人举案齐眉,早生贵子。”几名副将也紧接着开口。

而在这其间,几人都担心洛瑶会突然开口来打乱霍沧澜的计划,为此几人根本不给洛瑶说话的机会,快速地把婚礼上祝贺之词说完,便纷纷告辞离去。

见人都走了,洛瑶这才抬眼看向霍沧澜:“霍沧澜,你演了这出戏,不就是想让别人都以为我跟你拜了堂,入了洞房,对吗?”

“对。”霍沧澜嘴角已经溢出了一丝笑意,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否认的必要了。

“你想让这个消息传到凤轻鸣的耳中,让他认为我真的跟你拜了堂,入了洞房,那他定然就会不顾一切地找来,你再布好天罗地网,把他拿下。”洛瑶淡淡地开口,推测着霍沧澜可能的意图。

“看来在你的心里只有那凤轻鸣,你早就把你的爹爹,我的岳父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霍沧澜停顿了一下:“瑶儿,你不会不知道我那岳父大人和他的一万洛家军在明洲城里吧?”

原来如此,洛瑶心中顿时明了。

洛瑶早就知道她爹爹来边关后,便与抚临总兵严顺一道驻守在抚临城里,而东鲁攻下抚临城后,她爹爹和一万洛家军很可能也退守到了明洲城。

抚临总兵严顺肯定也得到了她做为霍沧澜的未婚妻和他一道来了边关的消息,心中难免就会对她的爹爹心存芥蒂,而她和霍沧澜拜堂成婚的消息一旦放出去,那么严顺将会以怎样的眼光看她的爹爹?轻则怀疑,重则可能给她爹爹加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而霍沧澜设计了这么一出,他肯定已经在暗中做过了手脚,他想明洲城里内乱,他可以趁机拿下明洲城。

“霍沧澜,原来你从一开始掳我来边关就是冲着我爹爹和我爹爹的一万洛家军来的,真是好算计呀,让我佩服之极!”

听着洛瑶话中明显的嘲讽之意,霍沧澜笑了笑,道:“瑶儿,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开始掳你来,我并不是冲着凤轻鸣,也不是冲着岳父大人,我只是单纯地想把你带走,想让你做我的女人,而无双领兵拿下抚临城后,我发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我便有了一个新的计划,而你和岳父大人便在我的计划之中。”

“非常重要的消息?什么非常重要的消息?”洛瑶立即问道,虽然猜到霍沧澜可能不会告诉自己。

的确,霍沧澜没有回答洛瑶的问题,而是问道:“瑶儿,你猜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

“因为你肯定我无法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爹爹,说不定,我即使现在就能去告诉我爹爹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瑶儿就是聪慧。”霍沧澜赞赏了一句,接着道:“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明洲城里就会发生一起内乱。”

“瑶儿,你猜是抚临总兵严顺把岳父大人拿下,还是岳父大人把严顺拿下?”

“你希望呢?”洛瑶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我希望……”霍沧澜没有说完,笑了笑,转而道:“过不了几天,你就会知道的。”

听了霍沧澜的这一番话,洛瑶知道她爹爹有麻烦了,她爹爹若是真的被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那么严顺肯定要把他拿下不说,凤启朝也不会放过他。

她爹爹若想证明他的清白,就必须带着一万洛家军迎战霍沧澜,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来一夫关似乎已经成了她爹爹唯一的选择。

但霍沧澜把她爹爹逼到一夫关来做什么,他想让让她爹爹帮他拿下一夫关?

想到这,洛瑶顿时看向霍沧澜,眸光凛冽:“你是想用我来威胁我爹爹,让他里应外合帮你拿下一夫关?”

霍沧澜笑了笑,快速垂了一下眼帘,眸中一道金光一闪而逝,他并没有回答洛瑶的问题,而是开口道:“瑶儿,我今天已经让你知道太多的东西,所以,在攻打一夫关之前,我会亲自寸步不离地看着你。”<!--over--></div>

第四十一章 谁能跟他一较高低?(二更)

九月一日 泰安殿

辰时已经过半,但今日的早朝并没有结束,这时,殿外传来了一声高喊:“报!八百里加急!”

闻言,大殿里的很多人都已经猜到了这八百里加急会是什么内容,八百里加急一般不到最紧急的时刻根本不会用,而最近的一次八百里加急已经是二十年前哈兰国意图挑衅,在边关燃起了战火,但那一战并没有持续多久,没用到一个月,西凤便让哈兰主动议和俯首称臣。

而殿里的很多人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抚临城已经被东鲁拿下,只是抚临总兵的正式文书还没有送到,为此皇上并没有在大殿上跟群臣商讨过此事,但凤轻寒知道他的父皇已经调了兵马前去明洲城增援,而在抚临总兵的正式文书一到,便会下旨派他前去明洲城。

西凤有一条律法明文规定,只要是八百里加急,都可以不用事先禀报,直接领进皇宫面见皇上,这样可以节省来回通禀的时间。

“宣。”凤启朝快速开口。

“皇上有旨,宣!”鲁公公赶忙高喊。

紧着着,大殿里的众臣就见一名士兵快速奔进了殿中,他脸上的灰尘已经让他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有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异常的分明,然而他还没有奔到殿前,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来人,去看一下有没有书信在他身上。”凤启朝对身旁的一名御前侍卫吩咐道。

侍卫连忙应声,快步来到了那名士兵的跟前,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一封信,随后,侍卫快步来到凤启朝前面,把信呈上,同时道:“启禀皇上,只找到了这一封信,而且那名信使已经死了。”

送八百里加急的信使被累死,这在烽烟四起的时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对于二十年没有发生过战争的西凤,大殿里的很多人见此情形,心都不由地开始紧张起来,有了解内情的,也有不了解内情的,了解内情的更是担忧不已,东鲁五十万大军来势汹汹,而且霍沧澜英勇无比,西凤有谁能跟他一较高低?

很多人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凤轻鸣,自从凤轻鸣站在朝堂上之后,他们就发现在这朝堂之上,文韬武略首屈一指的就是这贤王爷,而明王爷和睿王爷跟他一比便显出了劣势,但皇上好像并不是特别喜欢贤王这个儿子,他会派贤王爷去御敌吗?

众人心中想着,就见鲁公公接过侍卫手中的信,再呈给了凤启朝,凤启朝接过,同时吩咐道:“把他厚葬了。”

“遵旨!”

两名侍卫立即抬着信使的尸体出了大殿。

凤启朝打开信封,拿出信笺,展开看了一遍,便递给鲁公公,让他把信给众人都过目一遍。

很快,信被传到凤轻鸣的手中,凤轻鸣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无外乎是说东鲁如何的卑鄙无耻,偷袭抚临城,抚临城将士浴血奋战,终因寡不敌众,抚临城失守,请求朝廷派兵增援。

抚临总兵严顺的这封信很快被在殿内传阅了一遍,众人看后神色各异,有气愤填膺的,有摩拳擦掌的,有担忧不已的,也有暗自沉思的。

凤启朝的眸光在大殿里扫了一圈,这才开口道:“众爱卿有何御敌良策,都说说看。”

凤启朝话音刚落,就见赵熊出列,上前两步抱拳道:“启禀皇上,末将愿意带兵前往明洲城,迎战霍沧澜,誓把霍沧澜赶出西凤!”

赵熊信誓旦旦,这一句话也说得豪情万丈,但凤启朝只凉凉地瞥他一眼:“你有何良策能把他敢出我西凤?”

赵熊一听顿时失了声音,他只感到他的身体里热血沸腾,就想着上阵杀敌,他还真没想过怎样把霍沧澜给打败。

“回皇上,末将虽然现在还没有好的御敌良策,但末将认为霍沧澜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厉害,末将想去跟他较量一番,让他知道我们西凤的厉害!”

赵熊的这番成功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很多人觉得赵熊就是不知天道地厚的一介莽夫,霍沧澜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人家是靠无数的场的胜仗累起来的,赵熊要去的话,完全就是去送死!

“赵爱卿的赤胆忠心,朕看到了,你先退下吧。”赵熊有几斤几两,凤启朝可清楚得很,派他去对付霍沧澜,无疑是把他的兵马送给霍沧澜的。

“皇上……”

赵熊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着皇上凛冽的眼神,顿时把话吞了回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出征!”凤轻寒紧跟着出列,对凤启朝拱手道。

闻言,凤轻鸣眸光闪了一下,前天晚上,他接到抚临城失守的消息后不久,他就知道凤启朝召凤轻寒入宫,当时他就猜想他有可能想派他带兵出征,而此时一听凤轻寒主动请缨,便肯定了他的猜测,但他是霍沧澜的对手吗?

丞相东方淳一听凤轻寒主动要求出征,不由地把目光投向凤轻城,而凤轻城低垂着眼帘,掩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亮光。

“你有何御敌良策?”凤启朝又问了同样的一个问题。

“启禀父皇,如何御敌,这要根据我军所在地当时的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敌军的情况综合分析,因地制宜,现在就谈御敌之策,无疑是纸上谈兵,儿臣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即刻派兵前往明洲城,赶在霍沧澜拿下一夫关之前赶到明洲城,否则的话,一夫关失守,明洲城对霍沧澜来说就容易得多了,而后面的五座城池更是对霍沧澜够不成太大威胁。”

听了凤轻寒的这一番寒,殿中的很多人都不由地点了点头。

“父皇,儿臣觉得二弟说得有理。”凤轻城出列,对凤启朝拱手道:“严大人的这封信已经是三天之前写的,在这三天里肯定又有新的情况发生,所以现在谈的御敌之策都是针对三天前的,为此,儿臣也认为到了明洲城才能制定出更好的御敌之策,同时儿臣认为二弟文韬武略足以和霍沧澜抗衡,由他领兵御敌再合适不过了。”

听着凤轻城对自己的吹捧,凤轻寒眸中闪过了一道寒光,他不就想让他死在战场上,让他少了一个竞争的对手,但他是那么容易死的吗?

凤轻鸣自然也知道凤轻城在打什么主意,他想坐那个位置,那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罗伯书看了凤轻鸣一眼,便快速地收回了视线,按照此时的情形看,凤轻鸣即使开口,凤启朝也不会答应让他领兵出征,看来只能再等机会。

想到这,罗伯书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担心,他当然知道洛瑶就在霍沧澜的手里,虽然凤轻鸣已经跟他们说,他会派人保护好洛瑶,但战场的情况千变万化,洛瑶可能随时都有危险,而且,凤轻鸣一日拿不到兵马,他就不能去跟霍沧澜一较高低,而看次情形,想让凤启朝主动拿出那半块兵符似乎并不可能。

“老臣也觉得睿王爷雄才伟略足以堪当如此重任。”

随后,又有几名大臣把凤轻寒吹捧了一番,纷纷赞同他去前方御敌,而这些人无疑都是凤轻城的人。

“既然众爱卿都没有意见,那么朕就封轻寒为平东大元帅,吕良为大将军,程冲为副将,领兵二十万增援明洲城,明日一早即刻出发!”

凤轻鸣一听吕良程冲的名字便知道凤启朝是从哪里调的人马,而且他也早就得到了消息,驻守弗云和哈兰边关的各二十万兵马已经被凤启朝各调走了十万,而领兵的分别是吕良和程冲。

很多人奇怪为什么皇上要舍近求远,不从京城外的军机大营调集兵马,但只有凤轻鸣最清楚,少了半块兵符,他就是想调也调不走!

“儿臣遵旨!”凤轻寒说完,转而又接着道:“父皇,儿臣有一个请求。”

“说。”

“儿臣想带可馨一道出征。”

很多人听了凤轻寒的这个要求顿时一愣,上战场是去打仗的,可不是出去游山玩水的,怎能带自己的女人去呢?这有点不太像话。

“胡闹!”凤启朝顿时怒喝了一声:“带着她你还能跟霍沧澜一较高低吗?”

凤启朝的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明显,整天沉迷于女人的温柔乡里,还如何上战场打仗?

闻言,凤轻寒单膝跪在了地上,道:“父皇,儿臣不放心可馨一个人在府里,请父皇成全!”

凤轻寒大婚之日,他掐慕容可馨脖子的情形殿里的绝大多数人可都看见过,而他此时却能为了慕容可馨跪求皇上,这让众人觉得这慕容可馨在凤轻寒的心中已经有了不一样的位置,而东方淳眼中却闪过了一道幽光。

“自从始祖皇帝以来,西凤可没有带着女人上战场的先例。”凤启朝依然不同意。

“父皇,没有先例,就开创一个先例又如何?”凤轻鸣突然出列,上前两步,开口道。

凤轻寒瞬间看向凤轻鸣,他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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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瑶儿真是好手段

凤轻鸣无视凤启朝凛冽的眸光接着道:“父皇,带兵攻下抚临城的可是霍沧澜的妹妹霍无双,东鲁的女子都可以上阵拼杀,而我们西凤的女子为何连军营都不能进?难道我们西凤的女子不如东鲁的女子?”

“再者,霍沧澜都敢把我的瑶儿掳到他的军营里去,瑶儿可是我们西凤人,他把一个西凤的女子放在军营里都不怕,二哥的雄才武略可不比霍沧澜差,他带着二嫂,父皇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了凤轻鸣的一番话,凤轻寒顿时明白,凤轻鸣之所以为他说话,是想在大殿上告诉众人一件事,就是洛瑶是被霍沧澜给掳去的,她是西凤人,等日后洛瑶回来了,避免她以后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其实凤轻寒只猜对了一个方面,凤轻鸣早就知道洛瑶熟知兵法,而此刻一万洛家军正在明洲城内,它就很可能被洛瑶所用,凤轻鸣之所以把霍无双提出来说,无非是想以她做参照,让众人心中也产生一个女子也可以上战场的印象,为洛瑶能名正言顺地领兵作战铺路。

凤启朝没有立即出声,收回看向凤轻鸣的目光,扫向大殿的众臣。

“皇上,微臣觉得睿王爷带王妃一起出征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妥,反而可以让睿王爷没有后顾之忧,一心用于御敌,而且睿王爷有睿王妃的照顾,皇上可以放心一些。”罗伯书紧跟着出列,也为凤轻寒说话。

“皇上,睿王妃跟随睿王爷一起出征,照顾睿王爷,也是在为国分忧,微臣认为利大于弊。”

紧接着又有几名大臣帮凤轻寒求情,凤启朝见状,这才开口道:“既然众爱卿都不反对,朕就准了你的请求。”

“儿臣多谢父皇!”

“起来吧。”

随后凤启朝便退了朝,等凤启朝出了大殿,众人也都陆续往殿外走去,而凤轻寒和凤轻鸣走在了最后面。

凤轻鸣一贯缓步慢行,步履优雅,走在后面是常有的事,但今日凤轻寒也走在后面就显得是刻意而为了。

凤轻寒和凤轻鸣并不是并排而行,凤轻寒落在凤轻鸣身后半步远的距离,他张了张嘴,想跟凤轻鸣说点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在洛瑶回京之前,他和凤轻鸣并不熟络,从来没有过私底下的来往,而洛瑶回京之后,他们就变成了死对头,他们同时爱上同一个女人,他们从明面上的争锋相对到暗中的交手,凤轻寒已经记不起他和凤轻鸣交手过多少次了,但似乎以他落败的次数居多。

他曾发誓要毁了洛瑶,让凤轻鸣痛苦一生,但自从洛瑶救了慕容可馨和冷情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做出伤害她的举动,而他跟凤轻鸣暗中的交手也变得少了。

凤轻寒很想跟凤轻鸣说他会把洛瑶给救出来,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凤轻鸣自然知道凤轻寒跟在他后面,也猜到他想跟他说什么,但凤轻鸣并没有停下脚步,现在两国交战之际,他可以暂且把个人恩怨放到一边,但他不会忘记他的瑶儿是怎么失忆的,他迟早要为他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凤轻鸣和凤轻寒虽然只是前后脚的距离,但二人在皇宫的一路上都没有开口,出了宫门,上了各自的马车。

很快,凤轻鸣回到了府里,刚进了兰院,就听见凌辰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爷,属下有事禀报!”

凤轻鸣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凌辰,跟在凤轻鸣身后的凌墨也跟着看向凌辰。

被自家王爷和自己兄弟这么一看,凌辰刚刚鼓起的勇气顿时泄了一大半,张了张嘴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看着凌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凤轻鸣剑眉皱了皱:“何事?”

“电澈用阁中密语传来了一条消息。”凌辰硬着头皮说了一半,心中开始紧张起来。

“瑶儿怎么了?”凤轻鸣紧接着问道。

“电澈说小姐和霍沧澜拜了堂,而且还……还入了洞房。”凌辰终于把电澈传给他的这句话说完,说完后心中更是紧张。

自家爷对小姐的在意程度,他们这三个贴身侍卫比谁都清楚,凌辰非常担心自家爷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受不了。

作为一个男人谁能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拜了堂,入了洞房?怒发冲冠本来就是人之常情,但凌辰担心的是,自家爷一怒之下去找小姐而中了霍沧澜的陷阱。

但凤轻鸣听完凌辰的禀报后,并没有怒发冲冠,而是眸光沉沉不知所想。

见状,凌辰朝凌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点什么,凌辰和凌云都知道凌墨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但他要是说起话来还是很能说服人的,而且凌墨最了解自家爷,由他劝劝爷最合适。

“爷,属下认为小姐不可能跟霍沧澜拜堂,更不可能跟霍沧澜入洞房,电澈的这条消息可能有误。”

在凌墨的眼里,洛瑶就是一个可以为了自家爷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刚烈女子,她不可能跟爷以外的男子拜堂,更不要说什么入洞房了,所以凌墨觉得这一定又是霍沧澜的诡计,他要么是想离间小姐和爷的关系,要么是想引爷前去对付爷。

“你的意思是说电澈传了一条假消息给我?”凤轻鸣抬眼看向凌墨,如画的容颜上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属下认为电澈也不知道这条消息是假的,他可能被霍沧澜给误导了。”凌墨进一步推测道。

“凌墨,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回阁里而忘了阁里的规矩?”凤轻鸣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凉意:“阁里的每一个人在传出消息之前都必须去验证他的这条消息是真的,这样才能避免因为一个人的失误使其他人蒙受损失!而电澈作为阁里的四大长老之一,他会不知道这个条规矩吗?他会传一条没有验证真假的消息给我?”

听自家爷这么一说,凌墨和凌辰愣在了当场,心中不由的想着,难道小姐真的和霍沧澜拜了堂,入了洞房?

不可能!凌墨心中顿时出现了一道声音,他相信小姐的对爷的那片心,更相信小姐的才华,她不可能跟霍沧澜拜堂的。

“爷,不管怎么样,属下都不相信小姐会跟霍沧澜拜堂,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凌墨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也相信瑶儿不会跟霍沧澜拜堂的。”

凤轻鸣此时的声音再也没有一丝凉意,而是带上了柔柔的情意,然而片刻,凤轻鸣的声音却变得凛冽起来:“凌墨,即刻传消息给雷火云灵,让他们即刻前往明洲城,让雷火不要惊动电澈,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让云灵暗中配合瑶儿的行动。”

“是!”凌墨应声快速去办。

凤轻鸣当然相信洛瑶不会跟霍沧澜拜堂,他也相信电澈若是去验证的话一定能验证出这条消息的真假,但他却把这样的消息传给他,这让他想起了风霆曾对他说过关于电澈的一句话,当时他并没有当真,而现在想想,凤轻鸣猜想电澈可能就是因为那个原因才把这样的消息传给他的,但他还需要证据来证明他的猜测。

听着自家爷对凌墨的吩咐,凌辰直觉电澈可能有问题,但他会有什么问题?凌辰想不明白,但不相信电澈会背叛爷。

……

正如霍沧澜说的一样,当天夜里,明洲城里就发生了内乱,事情的起因是抚临总兵严顺发现了一份霍沧澜的亲笔信,而这封信就是和洛禀天商量如何里应外合拿下明洲城,严顺看到信后就要以通敌叛国罪把洛禀天给拿下。

洛禀天猜想这定然是霍沧澜设下的圈套,他就等着明洲城内乱,他好坐收渔翁之利,遂洛禀天便带着一万洛家军冲出了明洲城,来到了一夫关。

洛禀天知道严顺肯定会把这件事上报给凤启朝,而凤启朝为了除去将军府,肯定会趁机坐实他的通敌叛国罪,他根本没有退路,而且他若是想证明他的清白就必须与霍沧澜殊死一战,为此洛禀天抢在一夫关守将林绅接到消息之前以偷袭霍沧澜军营为由出了一夫关。

洛禀天带着一万洛家军出了一夫关的消息很快被送到了霍沧澜的大帐中,霍沧澜并没有瞒着洛瑶,而是让暗卫当着洛瑶的面向他禀报的。

洛瑶听闻后,这才知道她之前的猜测是错的,霍沧澜并没有用她做人质要挟她爹爹理应外合拿下一夫关,他而是把她的爹爹逼出了一夫关外,他想做什么?他想用各个击破的方法拿下她爹爹和一万洛家军,为他的大军扫清一个障碍?

洛瑶正想着,霍沧澜的声音突然响起:“瑶儿,你说我今天请岳父大人来营里做客如何?”

“你想活捉我爹爹?”坐在椅子上的洛瑶瞬间看向霍沧澜,眸中已是一片冰寒。

“瑶儿,若是岳父大人愿意主动投降,自然就没有活捉一说。”霍沧澜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以岳父大人的为人,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让他主动投降。”

“所以你才没有拿我做威胁,让我爹爹里应外合帮你拿下一夫关。”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洛瑶知道,霍沧澜对她爹爹是什么样的人已经做过深入的了解,她的爹爹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做出危害国家的事情,用威胁的手段对付她爹爹根本就没有效果,所以,霍沧澜便用陷害的手段孤立她的爹爹和一万洛家军,让他主动出关背水一战,然后他再趁机把她爹爹拿下。

想到这,洛瑶开始担心,她爹爹只有一万的洛家军,即使洛家军个个都是以一抵十,但他们也很难跟霍沧澜的几十万大军相抗衡,而霍沧澜这个混蛋诡计多端,他肯定早就想好了如何活捉她爹爹,她爹爹若是真被霍沧澜给捉住的话,那么霍沧澜就可以用她爹爹来威胁她,如此一来的话,她完全就处于被动之地。

到了此时,洛瑶知道她之前的计划必须做出相应的调整,霍沧澜对她早有防备,她想在他的眼皮底下暗中打击他非但不可能,而且按现在的形式来看,她还可能处处受制于他,为此,她必须脱离他的掌控。

“瑶儿就是聪明。”霍沧澜笑着道:“岳父大人的忠心我早就知道,凤启朝那样对他,他都没有反了他,他就更不会为了一个女儿背叛朝廷的。”

洛瑶没有再理会霍沧澜,而是神情寡淡不知所想。

“瑶儿,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我定然会让你在下午酉时之前见到岳父大人。”

霍沧澜说得自信满满,得到的却是洛瑶的一声冷笑:“霍沧澜,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爹爹虽然只有一万之众,但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事多不胜数,所以到底谁输谁赢,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瑶儿既然不信,那就等着看好了。”霍沧澜说着,站了起来,这时霍无双和徐青等八名副将进到了大帐之中。

霍无双看了洛瑶一眼,便对霍沧澜道:“哥,人马已经调齐,我们何时出发?”

“无双,你和徐副将就留在大帐之中陪着你嫂子,黄副将和柳副将跟我走,其余人留在营中。”

霍无双和徐青都明白霍沧澜的意思,霍沧澜是让他们二人看着洛瑶,霍无双一脸的不乐意,但还是应了下来。

随后霍沧澜快速带着其他几名副将出了大帐。

霍无双坐到了洛瑶对面的椅子上,幽幽地开口:“嫂子,现在估计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跟我哥拜了堂,入了洞房,凤轻鸣肯定也知道了,你说他会如何看你?恐怕他一定后悔死了,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霍沧澜不在,霍无双说的话再也没有一点忌讳,而且有徐青在场,她认为洛瑶即使要跟她动手,她也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坐在一旁的徐青听了霍无双的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出声。

“霍无双,你今天肯定没有漱口,才使你的嘴巴如此的不干净,我真不明白,你这么脏的一个女人,徐副将怎么会看上你的?”洛瑶说霍无双的同时也把徐青给拉下了水。

徐青没有想到洛瑶会在这个时候把他喜欢霍无双的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顿时紧张地看向霍无双。

虽然他喜欢霍无双在营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从来没有人敢当着霍无双的面说,他自己就更不敢向霍无双表白了,他害怕被拒绝。

而此时他非常想知道霍无双听闻他喜欢她,她会有何反应,然而让徐青失望的是,霍无双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他希望看到的神色,看向他的眼中带的却是不悦和厌恶之色,这让他火热的心顿时被浇了一盆凉水,心也感到一阵一阵的刺痛,霍无双眼中的厌恶之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她果然是看不起他!

备受打击的徐青低下了头,不再看霍无双,独自品尝着心中的苦涩。

见状,洛瑶眸光闪了闪,看来这效果比她想象得还要好!

洛瑶微微动了动袖中的两只手,朝霍无双勾了勾嘴角,就在霍无双准备开口的同时,两根银针已经如闪电般分别直刺霍无双和徐青而去,徐青因为被扰乱了心神,等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银针碰到他的身体,他很快便失去了知觉,瘫倒在了椅子上。

霍无双一个飞身而起躲过了洛瑶的银针,就想大声叫人,但洛瑶岂会给她这个机会?在她开口之前,一道劲风直扫她面门而去,霍无双慌忙躲闪,然而身旁的桌椅却被劈个正着,发出了砰的响声,夏荷夏莲的声音随即在帐外响起:“夫人,出了什么事情?”

“来人!”霍无双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洛瑶暗叫不好,在大帐里拿下霍无双已经不可能了,洛瑶随即快速向霍无双劈出一掌后,迅速往大帐的门口奔去。

“拦住她!”霍无双跟在后面大声呼喊,洛瑶赶在夏荷夏莲出手之前已经掠出了大帐,施展内力,以闪电般的速度往营外掠去,同时快速拉了一下电澈给她的小竹筒上的红绳。

洛瑶知道这一次她若是逃不出去的话,那么今后恐怕她就再难逃得出去了,这一次是她唯一的机会。

营中的士兵们都知道洛瑶是他们的将军夫人,而且他们昨天也看到了将军夫人和将军妹妹打了一架,所以虽然很多人听到了霍无双的声音,但都站着没有动,他们觉得肯定是将军的妹妹昨天输给了将军夫人,不服气,想趁将军不在营里欺负将军夫人,因此这是将军的家务事,他们还是不要掺和得好。

为此,洛瑶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营外,抢了一匹马,快速打马往一夫关的方向奔去。

等霍无双追到营外的时候,只看到远处一阵翻滚的尘土,霍无双思索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追,而是让一名士兵把这个消息送给她哥。

随后,夏荷夏莲也追到了营外,但此时已经不见了洛瑶的踪影,二人对看了一眼,心中开始担心,将军回来的话,她们该如何跟将军交代?

洛瑶打马飞奔,见霍无双并没有带人追上来,便快速让马停了下来,翻身下马,闪身进了道路旁边的树林之中。

洛瑶已经看到了霍沧澜的人马就在前方一里左右,她必须避开他与她爹爹回合,她一个人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她和她爹爹联手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为此洛瑶选择走树林之中,来绕过霍沧澜。

洛瑶本来就是在紫云山上长大,而且她前世也做过野战方面的训练,为此在树林中穿行对她来说跟平地没什么区别,她就如一道疾风般穿梭在树林之中,但她的裙摆却被树枝茅草划出了一道道的口子。

很快,洛瑶便赶上了霍沧澜的人马,洛瑶更是加快了速度,欲超过霍沧澜的队伍,但骑在战马上的霍沧澜似乎发现了什么,只吩咐了一句:“继续前进”,便飞身离开了战马,闪进了路旁的树林里。

霍沧澜进了树林,便很快发现了洛瑶的身影,随即眯了眯眼睛,身体更如离弦之箭一样落到了洛瑶的前面。

洛瑶随即停下了脚步,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霍沧澜,暗叫不好。

霍沧澜慢慢地转过身来,面沉如水,但眸中却闪着危险的光芒,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能逃出他的军营,他真是太低估她了!

“瑶儿,真是好手段!在无双和徐青两人的眼皮底下都能出得了我的军营,你说我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生气?”霍沧澜说着上前了两步,脚踩在地上的树叶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似乎在显示着他的心中正在酝酿着滔天的怒气。

洛瑶看着如一头即将发怒的雄师一样的霍沧澜,并没有出声,心中想着应对之策,此时只有她一个人,而在这树林外面却有着成千上万霍沧澜的兵马,她不是他的对手,硬拼并不可取。

洛瑶虽然发了信号给电澈,但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她曾听凤轻鸣说过电澈的武艺不在她之下,那么他们联手的话,霍沧澜一个人应该奈何不了他们,但问题是电澈会不会来帮她?洛瑶从那天晚上见到电澈后,电澈的怪异表现让她不敢肯定。

“瑶儿,你若是乖乖跟我回去,这一次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你既往不咎,但你若是被我捉回去的话,那我以前的一切承诺就会作废,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洛瑶当然明白霍沧澜的意思,她当然更不能被他捉回去。

“霍沧澜,你想让我做你的女人就是因为我合适做你的女人?”洛瑶突然问道。

霍沧澜皱了皱剑眉,显然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洛瑶还有心思问这个问题,她想干什么?她想拖延时间!

霍沧澜已经做出了他的判断,随即眸光一凛。<!--over--></div>

第四十三章 我对你是认真的(中秋快乐)

“霍沧澜,你把轻鸣看成你最大的对手,而把他的女人绑在身边,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满足你心里的虚荣心,让你感到很有成就感,对吗?”洛瑶无视霍沧澜此时如鹰一样锐利的眸光,幽幽地开口。

“虚荣心,成就感?”霍沧澜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六个字,即使洛瑶说的是真的,他也不愿意承认。

“我说的不对?”洛瑶微微一笑,接着道:“若不是这样的话,你就是想把我作为你的最后一个砝码,等你兵败如山倒的那一天,用我来威胁轻鸣,对吗?”

“绝没有那种可能!”霍沧澜的声音中已经掺杂了明显的怒气,又上前了两步:“瑶儿,你就不用跟我拖延时间了,在这里没有人会来帮你!”

霍沧澜说完再也不给洛瑶说话的机会,瞬间飞身而起直朝洛瑶扑去,带着雷霆之势。

洛瑶见状,赶忙飞身往远处掠去,洛瑶知道此时她跑还有一线希望,若是跟他交手的话,被他捉住那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为此,洛瑶选择了朝树林深处飞奔,毕竟霍沧澜的兵马都在树林外面,越是靠近他的兵马对她越是不利。

洛瑶的速度极快,但霍沧澜的速度更快,片刻的功夫,霍沧澜便赶上了洛瑶,快速伸出手就要去抓洛瑶的手腕。

洛瑶暗叫不好,正欲出手,就见一个东西快速飞到了她和霍沧澜的跟前,啪的一声响后,一阵白色的浓烟瞬间升起,顿时周围的任何事物都笼罩在白烟之中,当然也包括霍沧澜。

而就在这时,她的手腕突然又被一只大手抓住,带着她飞身而起,洛瑶知道这只大手的主人不是霍沧澜,便没有反抗。

离开了浓烟环绕的地方,洛瑶这才看清拉着她的人是谁,不禁喜上眉梢。

“大哥。”

雷震远回头朝洛瑶笑了笑,道:“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洛瑶笑着点了点头,雷震远也随即放开了洛瑶的手腕,二人快速地往远处飞奔而去。

原来洛瑶被霍沧澜掳出了京城,雷震远就得到了消息,他猜想霍沧澜肯定会把洛瑶带到边关来,他便直接先到了边关等候,后来他见霍沧澜带着洛瑶住进了总兵符,便趁夜潜入了总兵符,电澈进了洛瑶的房间,他是看到的,他当时就猜想电澈是不是洛瑶的人,又见洛瑶并没有跟着电澈一起走,雷震远便想到洛瑶是不是有意跟着霍沧澜来的,为此雷震远并没有急着去救洛瑶出来,一直在暗中观察。

霍沧澜和洛瑶拜堂的消息,雷震远自然也是知道的,但由于霍沧澜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洛瑶,雷震远无法接近洛瑶,便依然藏在暗中。

刚刚不久前,他见洛瑶飞奔出了军营,便暗中跟在了后面保护她,后来霍沧澜发现了洛瑶,雷震远并没有立即现身,因为他知道霍沧澜的大军就在外面,他现在就现身的话,霍沧澜可能会让他的人马进来捉他和洛瑶,那样的话他们就很难逃得出去,为此雷震远便寻找机会出其不意地救走洛瑶。

洛瑶和雷震远飞奔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二人这才停下了脚步,洛瑶看向雷震远,笑着道:“这一次多亏了大哥及时赶到,否则的话,我肯定会被霍沧澜捉回去的。”

“瑶瑶,你既然认我做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这么说可就是把大哥当外人了。”雷震远说着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准备休息片刻。

洛瑶也找了一棵树靠着坐了下来,看向雷震远问道:“大哥,你知道我爹爹和洛家军现在在什么位置吗?”

洛瑶猜想她这一次逃离了霍沧澜的掌控,那么就可能更加坚定了他要活捉她爹爹的决心,因为若是他把她爹爹活捉了,他就可以用她爹爹做为要挟,让她自己主动回到他身边,为此洛瑶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抢在霍沧澜围攻她爹爹之前,她跟她爹爹会合,再想对付霍沧澜的办法。

“洛将军和洛家军隐在离这里十里左右的一片山林中,瑶瑶,现在到处都在传言洛将军通敌叛国,勾结霍沧澜,形势对洛将军非常的不利,你打算怎么办?”雷震远有些担忧,霍沧澜要攻打洛家军不说,朝廷也要围剿洛家军,洛将军腹背受敌,只有一万之众的洛家军拿什么去抗衡两方几十万的兵马?

“大哥,洛家军兵力太少,而且霍沧澜又是有备而来,这个时候,不能跟他硬碰硬,我要赶快找到我爹爹,领着洛家军立刻转移,等待时机,再找霍沧澜算账!”

“瑶瑶说得有理,我们现在就走,赶在霍沧澜之前见到洛将军。”雷震远说着已经站了起来。

“好。”洛瑶也随即站了起来。

随后二人继续向前飞奔,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便听到了一道呵斥声:“什么人?!”

随即就见几名士兵快速地奔了过来,个个手持着长枪把她和雷震远团团地围住。

“说!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还是那名士兵再度呵斥道。

“带我们去见洛将军。”洛瑶看着这几名士兵衣领上的标记就知道他们是洛家军的人。

闻言,那名士兵皱了一下眉头,依然端着长枪道:“先报上姓名,再拿出能证明你们身份的信物。”

听了这名士兵的要求,洛瑶赞赏的笑了笑,吐出了两个字:“洛瑶。”

“大小姐?”几名士兵顿时一惊,他们当然知道洛瑶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他们也早就听说了洛瑶变漂亮的事情,但他们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洛瑶。

“不相信?”洛瑶笑了笑。

几名士兵对看了一眼,他们觉得眼前的女子应该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那名士兵刚想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异常兴奋的声音:“小姐!”

几名士兵同时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就见盈月已经快速朝这边奔了过来。

盈月本来是带着洛瑶给她的冰蝉翼扮作男人混在洛家军里的,但没想到在路上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就把她脸上的冰蝉翼给毁了,盈月没有办法便露出了自己的容貌,洛家军的将士们也都知道了盈月是个女子,洛禀天知道洛瑶是不放心他才派盈月跟着的,也没有说什么便让盈月留在了军中。

盈月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自家的小姐,自然是兴奋不已,快速地奔到了洛瑶的跟前,娃娃脸上满是笑意。

洛瑶失忆了,也忘记了盈月,但绿柳跟她说过,她还是一眼就知道了她就是她的丫头盈月。

“小姐,你怎么了?”盈月敏锐地发现自家小姐看向她的眸光带着一丝陌生,不禁问道。

“以后再告诉你。”洛瑶笑了笑,接着道:“你现在领我见爹爹。”

“好,小姐,你跟我来。”盈月说着上前引路。

但洛瑶和雷震远跟着盈月并没有走多远,洛瑶便看见了几人朝他们走来,洛瑶知道最前面的中年男子就是她的爹爹洛禀天,跟在他身后半步的是洛家军的统领秦风。

洛禀天看到洛瑶后,明显加快了步伐,他还没到洛瑶的跟前,他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瑶儿?”声音中带着不敢相信。

洛瑶笑了笑,她知道她的爹爹没有见过她的真容,随即快步迎了上去,笑着叫了声:“爹爹。”

洛禀天看着眼前跟罗丹青的容貌有着三分相像的女儿,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雷震远。

“爹爹,这位是雷家堡的堡主雷震远,我已经认他做了大哥,大约一个时辰前大哥还救了我。”

“多谢雷堡主救了小女。”洛禀天抱拳道。

“将军客气了,我娘和将军夫人本来就是闺中密友,而且瑶瑶认我做大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雷震远随即拱手道。

听雷震远这么一说,洛禀天这才想起来,好像自己的妻子是有一个闺中密友做了堡主夫人。

“既然如此,你就叫我伯父好了,这样不至于太显得生疏。”

对于洛禀天的提议雷震远自然没有意见,笑着点头,叫了声:“伯父。”

洛禀天点了点头。

“大小姐,雷堡主。”一旁的秦风也向洛瑶和雷震远拱了拱手。

洛瑶笑了笑,雷震远也拱手还了一礼。

耽搁了片刻,洛瑶随即直切重点:“爹爹,你们在这是等着霍沧澜来,想跟他决一死战?”

“瑶儿认为不妥?”洛禀天问。

洛禀天自然也早就听说了洛瑶被赐婚给霍沧澜,后来和霍沧澜一道来了边关,昨天又和霍沧澜拜堂成婚了,但洛禀天相信这些都不是出于洛瑶的自愿,她一定是被霍沧澜给胁迫的,而且从昨晚霍沧澜的那封信上看,这一切应该都是霍沧澜的诡计,为此洛禀天一方面想跟霍沧澜正面交锋证明自己的清白,另一方面想从霍沧澜的手中救出洛瑶,便领着洛家军出了关。

“爹爹,我认为我们现在不能跟霍沧澜正面交锋,一方面因为兵力上的悬殊,霍沧澜又是有备而来,另外一方面,这片山林无法形成一个对洛家军来说进可攻退可收的据点,当霍沧澜大军压进的时候,我们除了硬拼,只能仓皇而逃。”洛瑶分析道。

洛禀天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洛瑶说的有理,但当时洛瑶还在霍沧澜的手里,他是她的爹爹,他不能置之不理。

“瑶儿,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洛禀天早就知道这个女儿聪慧无比,她应该早就有了主意。

“我认为,我们应该马上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作为据点,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瑶儿认为哪里最合适?”洛禀天又问。

“大哥,苗水族所在地是不是离这里不远?”洛瑶并没有立即回答洛禀天的话,而是转头问向雷震远。

“不错,苗水族所在的泉寨距这里大约二十里的路程,瑶瑶,你想去那里?”听洛瑶这么一问,雷震远也猜到了洛瑶想去哪里。

“对,我听说那里三面环山一面环水,这样的地形易守难攻,是一个非常好的据点。”

“瑶瑶,那里并不容易进去。”雷震远有些担心。

“我有办法。”这一点洛瑶并不担心,转而对洛禀天道:“爹爹以为如何?”

“好,就按瑶儿说的办。”随即洛禀天便下令洛家军即刻启程前往泉寨。

……

距离霍沧澜军营不远处的一座山上此时正隐藏着两个人影,两人都是一身黑色劲装,一人身姿挺拔,一人身姿婀娜,但若是往他们脸上一看,他们是谁便一目了然。

他们便是风霆和安宁二人,本来风霆送安宁回弗云,二人坐着马车刚到弗云,风霆和安宁便听到了洛瑶被霍沧澜掳走的消息,安宁当时就坐不住了,非要来找洛瑶,风霆本不愿意带她来,但经不住安宁的软磨硬泡,只能带着她一道来了边关,这件事风霆都没敢跟凤轻鸣说,他怕说了凤轻鸣肯定不会同意。

然而,他们却慢了一步,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风霆就得到了消息,说洛瑶已经逃了出去,随即风霆便一脸幽怨地看向安宁。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虽然知道洛瑶的本事,但我还不是不放心吗?她现在逃出去了,我就放心了。”安宁瞪了风霆一眼,很不满风霆脸上幽怨的神色。

“你明知道她的本事,你还不放心?”风霆根本就不相信安宁的话,这丫头明摆着就是拿救洛瑶为借口拉着他来凑热闹的。

“我就是不放心,怎么了?不行吗?”安宁当然不会承认她想凑热闹的成分居多,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太不够朋友了,朋友有难,怎能想着凑热闹呢?

听着安宁霸道的口吻,风霆笑着道:“行,郡主大人的话能不行吗?那么敢问郡主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闻言,安宁思索了片刻,道:“来都已经来了,我可不想现在就回去,我想找到洛瑶。”安宁觉得她和风霆不远千里跑了过来,什么都没有干成,有点吃亏,而且正值两国交战之际,她总得做点什么才能回去。

“找她做什么?”风霆故意问道,心中已经猜到安宁在打什么鬼主意。

“找她……”安宁瞬间瞪向风霆:“你今天怎么那么多问题?洛瑶是我的知己,是你兄弟的女人,她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去找她有什么不应该的?你如果不想去的话,可以不用跟着我!”

安宁完全是在打着小算盘,但却说得理直气壮,这让风霆有点哭笑不得。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我的小宁儿最厉害的地方是哪里了。”风霆笑着双手环上了安宁的腰身,眸光停留在了安宁那红艳艳的唇瓣上。

“喂,我在和你说正事呢。”安宁推了推风霆,瞪向风霆,耳后却染上了一丝红晕。

这种情形一路上不知道已经上演过多少次了,每次风霆搂住她的时候,他的下一目标便是她的小嘴,而每次她都会被他吻得瘫软在他的怀里。

风霆呵呵笑了两声,说了句:“我的事也是正事”,便快速低头含住了安宁的唇瓣。

安宁象征性地轻捶了风霆两下,便任由他吻自己,不过这一次风霆还是知道他们现在在哪的,仅仅吻了片刻功夫,就放开了安宁。

“你又欺负我。”安宁靠在风霆的胸前咕哝了一句。

“所以呢?”风霆笑着问,他早就知道安宁每次说这句话之后,紧跟着她就要向他提要求了,而且每次他都不得不答应。

“所以你必须陪我去找洛瑶。”

风霆又低笑了两声:“傻丫头,你即使赶我走,我都不会走的,我不放心。”风霆说着不由地收紧了手臂的力度。

“这还差不多。”

安宁不知道她此刻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幸福,但她知道的是这个男人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她不想错过。

“霆,等我们找到洛瑶后,你跟我回去见我父王好不好?”安宁突然很想带风霆见自己的父王,她想确定他们的关系。

闻言,风霆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眸光深远地看向远处,脸上的笑容也快速地消失不见。

安宁等了片刻,并没有等到风霆的声音,不禁抬头看向风霆:“你不想见我父王?你不想娶我,对吗?”安宁说着就要推开风霆。

安宁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认为风霆听了她的话瞬间变换了神色就说明他并没有打算跟她成婚,他只是跟她玩玩而已。

风霆并没有松手,而是把安宁搂得更紧了,他知道安宁误会他了,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宁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不过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认真的。”风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他害怕安宁因为误会而伤心。

“真的?”安宁仰着小脸,看着风霆的眼睛,她还想听他再说一次。

“真的,自从有了你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心是跳动的。”风霆说得无比认真,同时把安宁的一只小手放到了他的胸口处。

感受着风霆有规律的心跳,安宁抿嘴笑了笑,道:“我给你时间,不过我只能给你一年的时间,我可不想变成老姑娘。”

“傻丫头,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风霆笑着又在安宁的唇瓣上印上了一吻。

“这样最好。”说完,安宁终于把正事给想起来了:“你说,我们要去哪里找洛瑶?”

“我猜她可能去找她爹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自从洛家军离开京城后,凤轻鸣就派了凤凰阁的人密切关注洛家军,为的就是防止凤启朝暗中对洛家军动手,若是洛瑶真地去找她爹爹的话,凤凰阁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果然不出风霆所料,风霆很快就收到了洛瑶和他爹爹带着洛家军往苗水族的泉寨去的消息。

风霆安宁听闻后,便也火速往泉寨赶去。

……

没用到一个时辰,洛家军就来到了一片水域的前面,洛瑶放眼望去,就见远处有一些房屋隐在群山的中间,而他们眼前的这片水域到处芦苇丛生,水下的淤泥也清晰可见,洛瑶顿时明白雷震远为什么说这泉寨不好进了,三面高山耸立,而这一面的水域却是沼泽地,沼泽地并不是那么好过的。

洛禀天看着眼前足足有几十丈宽的沼泽地,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他的洛家军虽然都是精兵强将,但并不是人人都轻功高绝,武艺一般的士兵可能会深陷这沼泽之中。

“瑶儿,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将士们顺利过去?”洛禀天知道他们若是过去了,那这片沼泽就是他们抗击霍沧澜的一个有利的屏障,若是过不去,霍沧澜带兵追来的话,他们可能就会葬身在这片沼泽之中。

对于沼泽地如何顺利通过,洛瑶在前世还是知道一些的,而且也经历过一次通过沼泽地的演练,但当时的那片沼泽可比眼前沼泽小了很多。

洛瑶当然知道以她的轻功顺利通过这片沼泽地根本不成问题,但她要保证洛家军都能全部安全地通过,就必须选好路径。

“爹爹,我先去选一条泥水最浅的路径,你们在这等我。”洛瑶说完又转身对身后的一名士兵道:“把你的枪给我用一下。”

那名士兵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中的枪捧给了洛瑶,洛瑶接过,随即飞身而起掠到水面上,拣有树木石南的地方踩上去,再用长枪去探淤泥的深度,就这样一路往前。

见状,雷震远和秦风也都明白了洛瑶的方法,便也拿过士兵们手中的长枪掠到水面上探路。

半个时辰后,洛瑶雷震远秦风三人便探出了一条淤泥最浅的路,足以保证不会一点轻功的士兵可以顺利通过这片沼泽地。

而就在洛禀天准备下令通过这片沼泽地的时候,洛瑶就见他们的对面来了一群人,个个都手持弓箭。<!--over--></div>

第四十四章 好大的口气(一更)

洛瑶看着沼泽地对面快速涌现的一群手持弓箭的男子,秀眉蹙了蹙,这时就听见其中的一名男子大喊道:“对面的人听着,你们不准再往前踏进一步,否则的话,杀无赦!”

这群男子足有三十人之多,都是清一色的深蓝色短衫,头发披散在肩上,手持弓箭一字排开,单膝着地,已经做好了随时射击的准备。

见状,洛禀天对身旁的秦风示意了一下,秦风立即会意,对着对面一抱拳,同时大喊道:“诸位兄弟,我们是洛家军,奉皇上之命抗击东鲁,现在想借贵处一用,还请诸位兄弟行个方便。”

“不行!我们苗水族的人从来不管朝廷之事,你们还是去别处吧。”依然是那名男子的声音,话语中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闻言,洛瑶眯了眯眼睛,瞬间飞身而起,快速往对面掠去。

“大胆!”

“放箭!”

男子一声令下后,数十根利箭直刺洛瑶而去,雷震远和秦风见状,也快速掠上沼泽地。

对洛瑶雷震远秦风来说,几十根箭根本无法拦住他们,眨眼功夫,三人已经来到了那群男子的身后,那群男子随即快速把三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你们想干什么?”还是那名男子开口,此时他已是一脸的戒备。

洛瑶看向这名男子,见一直都是他在说话,猜想他应该是这群人中的头领。

“我们只是想在这里暂住几日,还请你行个方便。”洛瑶看向这名男子开口道。

听到洛瑶的声音,男子的目光瞬间落在了洛瑶的身上,眼中快速划过了一道惊艳之色,似乎这个时候才看清楚洛瑶的容貌,但还是开口道:“不行!我们苗水族的地方从来不让外人随便进来,你们现在已经破坏了我们的规矩,若是你们现在就离开的话,我们还可以对你们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休怪我们不客气!”男子的语气依然强硬。

“你们的地方?你们这地方难道不是西凤的土地?”洛瑶的声音顿时一冷:“现在大敌当前,国家有难,我们的将士们为国拼杀,只是借这地方用一下,为何不可?为国效力,匹夫有责,你们却在这横加阻拦,莫非你们不是西凤人?”

“我们自然是西凤人,但从来不管朝廷之事,我们祖先的规矩就是外人不得随便进入我们的寨中,否则的话就杀无赦!”

“好大的口气!”洛瑶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洛瑶说完,一甩衣袖,天蚕银索瞬间飞出,快速地往周围的几十名男子身上扫去,很多男子避之不及,瞬间被打翻在地上。

洛瑶随即快速收了手,见此情形,这些人的武艺都是普通士兵的水平,根本就不堪一击,再说她也没有打算要他们的性命,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厉害,放洛家军进来。

“还是不同意我们的人进来?”洛瑶看向为首的那名男子。

“你们就是杀了我们,我们也不会同意你们进来!”男子依然不愿意退让,随即又对身旁的男子道:“上!我们跟他们拼了!”男子说着扔了手中的弓,抽出腰上挂着的大刀,就要找洛瑶拼命。

洛瑶有些无奈,这些人真是死脑筋,他们只是借他们住的地方用一下,至于要跟他们拼命吗?看着只能先把他们拿下再说。

想到这,洛瑶看着举着刀向她扑来的男子,快速出手,瞬间就点住了男子的穴道。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男子虽然不能动,但嘴巴依然不肯示弱。

洛瑶随即点住了这名男子的哑穴,她现在可没有时间跟他废话。

雷震远和秦风也看出来了,这些人武艺普通,也都只是使出平时三分的功力跟他们交手,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

虽然雷震远和秦风手下留情,但这些人并不领情,依然拼了命地跟三人继续动手。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洛瑶暗叫不好,霍沧澜带着他的人马追上来了!

“爹爹,让将士们快速过来!”洛瑶一边应付着朝她攻来的男子,一边朝对面大喊,他们必须赶在霍沧澜人马达到之前让将士们通过这片沼泽地。

闻言,洛禀天一挥手,洛家军快速有续地进入了沼泽地。

而这一边,几十名男子中一些人被雷震远和洛瑶点住了穴道,一些人被打坐在了地上没有再站起来,剩下的几人退到了一旁,不敢再动手。

一炷香的时间后,绝大多数洛家军的将士已经通过了沼泽地,这时,霍沧澜的兵马也出现在了洛瑶的视线里。

当霍沧澜带着人马赶到沼泽边上的时候,洛家军已经全部过了沼泽地,上百名弓箭手,拉弓上弦,严阵以待。

霍沧澜骑在战马上,看着对面的洛瑶,脸上一片冰封,他从洛瑶跑了之后,他就知道洛瑶肯定会去和洛禀天会合,果然不出所料,洛瑶不但赶在他的前面找到了洛禀天还带着洛家军往苗水族的这个寨子而来。

霍沧澜早就知道苗水族的这个寨子所在地易守难攻,他要想快速拿下洛家军,必须赶在他们达到这里之前拦截住他们,因此他加快了行军的速度,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

“元帅,我们现在怎么办?”霍沧澜身旁的黄副将开口询问。

霍沧澜本来就是这一次东鲁皇帝黄埔穹钦定的征西元帅,而霍无双只是在霍沧澜没在的时候暂代元帅一职。

“瑶儿也有犯糊涂的时候。”霍沧澜勾起了嘴角:“这个地方,我们虽然不容易攻进去,但他们也不容易出来,我不相信,她就一直呆在里面不出来了。”

“黄副将,你就带领一万人马守在这里,让一千名弓箭手在这沼泽边上等着洛家军的将士们,他们若敢出来就用弓箭招呼他们。”

“是!”黄副将应声,转而又问道:“元帅,若是夫人出来呢?”黄副将的意思是说难道洛瑶出去,他们也用箭招呼她?

黄副将也早就看到了对面的洛瑶,虽然他不知道这将军夫人是怎么跑出军营的,但他知道将军一路上铁青着一张脸肯定就是因为自己的夫人跑了。

霍沧澜凉凉地瞥了黄副将一眼,没有出声,随即又命令道:“其余人马跟我回营!”

霍沧澜说完,调转马头带着人马按原路返回。

黄副将在心中哀叹了一声,他怎么问了一个这么蠢的问题?将军夫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即使想用箭招呼人家,人家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对面的洛瑶看着霍沧澜自己带着人马走了,却留下一名副将在这里守着,她知道霍沧澜想把他们困在这里。

这沼泽地就像一把双刃剑,虽然能拦着霍沧澜的人马不能快速进来,但也使洛家军不能快速地出去,若时间久的话,对洛家军来说还是非常不利的。

洛禀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暗自沉思了片刻,便下令就地安营扎寨。

“带我去见你们的族长和巫女。”洛瑶来到那名为首男子的跟前,解了他的穴道。

洛瑶知道在这苗水族有两个重要的人物,便是苗水族的族长和巫女,族长相当于苗水族的当家人,而巫女是苗水族人心中最敬畏的人物,主要是一方面因为她医术高明,族人生病了都要找她医治,另一方面,她擅长使毒,为此苗水族的族人除了求她治病,没有人敢招惹她。

男子站着没有动,而是看着洛瑶道:“我就是族长!”

洛瑶随即仔细地看了看这名男子,就见他二十多岁的模样,样貌极其普通,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她真没有看出来他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看着洛瑶明显不相信的神色,男子似乎更怒了:“不相信?不相信,你可以问他们我是不是族长!”

洛瑶笑了笑,开口道:“我可没有说我不相信。”

看着男子看向她的要喷出火来的眼神,洛瑶接着道:“既然你是族长,那么我就再说一遍,我们要借这里暂住几日,还请你行个方便,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们是不会去打扰你们的生活的。”

“你们闯进来,就是在打扰我们的生活!”

“族长,你若如此认为,那你们的生活我们还就打扰定了!”洛瑶顿时声音一沉,这族长根本就是不可理喻,任何大道理到他这里来说都行不通,在他这里似乎只能靠拳头说话。

“你……”

男子似乎是被气得只吐出了一个字,这时就听见洛瑶又道:“带我去见你们的巫女。”

男子没有出声,只是拿他的一双眼睛恨恨地看向洛瑶,而这时远处却传来了清脆的铃声,男子快速转头往铃声方向看去,洛瑶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洛瑶还是看清楚了朝他们这边走来的两人的容貌,其中一人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而她身旁的一位好像就是不知所踪的洛仙儿!<!--over--></div>

第四十五章 鹿死谁手(二更)

洛瑶自己虽然不记得洛仙儿的容貌,但她让绿柳跟她详细地描述过洛仙儿的外貌特征,她没有想到洛仙儿竟然在苗水族里,但为何凤轻鸣的人和她的人都没有能查出洛仙儿就在苗水族里?她若不是刚来这里,就是她在这里隐藏了容貌!

“族长,那两位是谁?”洛瑶故意问道。

“其中一位就是你要见的巫女大人,她身旁的……”男子说到这皱了皱眉头,脸上的怒气也因为疑惑消散了很多。

“怎么?你不认识那位姑娘?”洛瑶又问。

“我见过她一次,好像她原来不是长得这个模样。”男子感到有些奇怪,虽然他只见过她一次,但他明明记得她长得不是这个样子的。

原来如此,洛瑶随即紧接着问道:“那位姑娘跟你们的巫女大人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巫女大人的事,没人敢说,也没人敢问。”

听了男子的这番话,洛瑶已经明白了洛仙儿在苗水族的事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透露出去了,这苗水族的巫女把她保护地滴水不漏,但她们是什么关系?

洛瑶正想着,就见她的爹爹似乎发现了什么,快步往洛仙儿和巫女跟前迎去,洛瑶秀眉轻蹙了一下,抬脚跟上,雷震远和秦风见状,也跟在了后面。

男子看了看还被点了穴的族人,又看了看成千上万排列有序的士兵,知道他此时即使千般不愿也根本无力赶走他们,便对着洛瑶的背影道:”姑娘,你把我族人的穴道解了,我同意让你们在这里暂住几日。”

闻言,洛瑶回头对雷震远道:“大哥,你去把他们的穴道解了。”

“好。”雷震远应了一声,折返了回去。

洛瑶和秦风跟着洛禀天继续往前走去,还没到洛仙儿和巫女的跟前,洛禀天便停了下来,刚毅的脸上眉头紧紧皱起。

“爹爹。”洛仙儿快走了两步,来到洛禀天跟前,柔柔地唤了一声。

洛禀天点了点头,眸光一直落在洛仙儿身后的巫女身上。

这时洛瑶也把这名巫女看了个清楚,就见她一身湖蓝色的衣裙,长发披散在腰间,风韵犹存的脸上淡然无波,只有她看向她爹爹的那双眼睛似乎带着一丝幽怨的情绪。

看着洛仙儿与她有着几分相像的容貌,洛瑶心中已经猜出了洛仙儿和她的关系,这也就更能解释洛仙儿为什么会在这苗水族里。

“夫君,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巫女首先开口,声音很轻很淡。

秦风一听,顿时看向洛禀天,这洛仙儿在这里出现已经让他很诧异了,他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女人叫将军夫君,她是谁?看着她和洛仙儿几分相像的容貌,难道她是洛仙儿的母亲?但洛仙儿的母亲不是在九年前就死了吗?秦风疑惑不已。

秦风跟着洛禀天虽然远离京城,但京城里发生的事,他们还是知道的,当然包括洛仙儿侮辱大小姐和贤王爷,被关入天牢,又被人救走的事,以及洛紫嫣被杀的事。

对于洛紫嫣被杀,洛禀天是难过了几天,但秦风觉得肯定是洛紫嫣咎由自取,而且秦风对洛仙儿的印象也大为改变,他没有想到一向温良的洛三小姐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为此,他见到洛仙儿并没有行礼。

“你竟然诈死骗我!”洛禀天的声音阴沉沉的,带着狂风暴雨来临前的窒息,这也证实了洛瑶和秦风心中的猜测,洛仙儿的母亲果然没有死!

“爹爹,娘亲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还请爹爹息怒。”洛仙儿赶忙上前扶住洛禀天的胳膊。

洛禀天猛地一甩手臂,顿时把洛仙儿甩在了地上,怒道:“你做的好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闻言,洛仙儿脸上顿时露出了委屈之色,两滴晶莹的泪珠快速地滚落了下来,仰着小脸看着洛禀天:“爹爹,仙儿当时真的不是有意要侮辱姐姐的,当时仙儿也是一片好心,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误会了姐姐,爹爹,仙儿说的都是真的,仙儿真的好冤枉。”

洛仙儿柔柔的声音满含着委屈之色,清秀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眸中更是带上了祈求的神色看着洛禀天,完全是一副楚楚可怜之姿。

看着如此的洛仙儿,洛禀天的心顿时就软了,声音也柔了一分:“起来吧。”

洛禀天也是跟绝大数人一样只知道洛仙儿说洛瑶和凤轻鸣在皇宫中做了那种事情,后来被证实完全就是信口胡言,她便被凤启朝以侮辱当今王爷,诋毁将军府嫡女名节的罪名打入了天牢。

洛禀天并不知道当时具体的情况,更不知道洛仙儿给洛瑶下了玉仙,为此,洛禀天还是相信洛仙儿的话的,觉得她已经在天牢里受过苦了,也算是对她口不择言的惩罚。

洛禀天本来还疑惑洛仙儿是被谁给救走的,但看到明明死了九年的人又站在了他的面前,瞬间便想明白了。

“谢谢爹爹。”洛仙儿说着站了起来,看向洛瑶福了福身,叫了声:“大姐姐。”

洛瑶勾了勾嘴角,看着洛仙儿,敢在她的面前演戏骗她的爹爹,不但本事不小,还真够大胆的!

“三妹私自越狱可是罪加一等的。”洛瑶突然幽幽地开口。

洛仙儿看着洛瑶那美得令人愤恨的脸以及她嘴角那诡异的笑容,袖中手的指甲已经深深掐人了肉中,她早就听说她变漂亮了,没想到她却变得如此的漂亮,洛仙儿当然不相信洛瑶是因为吃什么花才变漂亮的,她猜想她以前一定是易容的,但可恨的是皇上都没有办法治她的欺君之罪。

“大姐姐,仙儿是冤枉的,本来就不应该被关在天牢里,更没有越狱一说。”洛仙儿依然是一贯柔柔的嗓音,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再说,大姐姐和爹爹如今都被冤枉,自然就更应该能体会仙儿当初被冤枉的苦楚,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在这种危难的时候,更应该互帮互助,齐心协力,度过难关。”

听了洛仙儿的一番话,秦风转头看向了洛瑶,他怎么在洛仙儿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怪怪的味道,明明是诉说自己的委屈,但他却听出了一丝含沙射影的指责。

“仙儿妹妹不但消息灵通,而且说得句句在理,真是让做姐姐的惭愧。”洛瑶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分,这让看着她的洛仙儿心中敲起了鼓,她为何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她在打什么主意?

洛瑶心中却是一声冷笑,她从刚刚她爹爹的举止上就看出来了她爹爹已经相信了洛仙儿的话,而且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证据来推翻洛仙儿的谎言,既然如此,她就陪她演,看看最后到底是鹿死谁手!

“夫君和大小姐既然来了,就随我们去家里住吧。”巫女也就是洛仙儿的母亲实时地开了口,声音依然很淡。

洛禀天紧锁眉头,并没有立即答应,落在洛仙儿母亲身上的眸光带着怒,带着火,带着疑惑。

“夫君,回到了家里,我会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你。”洛仙儿的母亲又加了一句。

“爹爹,娘亲当年那么做真的是有苦衷的,若是爹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定不会怪罪娘亲的。”见洛禀天还在犹豫,洛仙儿出声劝说。

洛瑶垂下了眼帘,并没有出声。

过了片刻,洛禀天才做出了决定:“秦风,你和震远留下来,瑶儿,跟我走。”洛禀天觉得这是家务事,秦风和雷震远跟着多有不便。

“是!”秦风立即应声。

又回来站在洛瑶身旁的雷震远则是看向洛瑶,眼中带着询问,他感到这洛仙儿和这个巫女很有问道,他不跟着不太放心。

洛瑶回了雷震远安心的一笑,她倒要看看洛仙儿能给她摆出什么龙潭虎穴来!

“小姐……”这时,盈月的声音在洛瑶的身后响起。

洛瑶转过身,看向一身士兵打扮的盈月,笑着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回来跟着我吧。”

“是,小姐!”盈月一脸的兴奋,一双大大的眼睛更是闪着盈盈的光亮。

秦风自然是把盈月的神色尽收眼底,突然觉得他要被这相处了一个多月的丫头给抛弃了,心里猛然生出一丝幽怨来。

秦风随即在心中苦笑了一声,虽然相处了一个多月,但他和盈月说过的话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他有何好幽怨的?

“夫君,大小姐,请随我来。”洛仙儿的母亲说着已经上前引路。

洛禀天随即跟上,洛仙儿跟在了洛禀天的后面,而洛瑶则是带着盈月走在了最后面。

苗水族的族长和其他几十名族人自然把洛禀天几人的对话听了过去,但看着远去的几人,他们依然怔在那里,他们没有想到他们族里最让人敬畏的巫女大人竟然有夫君,有女儿,而且她的夫君还是洛将军,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随着洛仙儿和巫女的走动,她们裙摆上传来了清脆的铃声,听着这铃声,洛瑶的秀眉微微蹙起。<!--over--></div>

第四十六章 威胁只是为了一个男人?(一更)

洛瑶听着洛仙儿和巫女裙摆上所传来的铃声,感觉心口处隐隐作痛,之前洛仙儿和巫女刚来的时候,洛瑶也感到心口处有一些异样,但当时她并没有太在意,而此时她跟在洛仙儿的后面,听着不时传来的铃声,心口处的疼痛感就愈发地明显。

紫云师太之前告诉过洛瑶她体内的情盅在半年内不受刺激的话都是处在睡眠状态,对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她本身的情绪波动虽然会影响到情盅,但影响不大,只会让她偶尔感到心口处有些疼痛。

而此时伴随着铃声的响起,洛瑶感到她心口处的疼痛感就没有再消失,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这铃声完全可以刺激到她体内的情盅,让它提前苏醒!

提前苏醒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可能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离开人世!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她体内的情盅很有可能出自洛仙儿和她的母亲之手!

洛瑶知道她师傅应该早就来了这苗水族,但自从她师傅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她师傅的一点消息,看着走在前面的洛仙儿,洛瑶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洛瑶眸中顿时划过了一道寒光,随即快走两步,赶上洛禀天道:“爹爹,你跟姨娘先回去,我想跟三妹说说话。”

闻言,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洛禀天看向洛瑶,道:“瑶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放在心上。”

洛禀天以为洛瑶是放不下洛仙儿当初侮辱她名节的事情,还想教训洛仙儿一番。

“爹爹多虑了,三妹都已经解释清楚了,我自然就不会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我只是好长时间没见到三妹了,想跟她说一些女儿家私密的话儿,爹爹尽管放心好了。”洛瑶浅笑道,但心中却有着一丝悲凉。

同为女儿,她爹爹对洛仙儿是毫不犹豫地维护,而对她却是毫无犹豫地怀疑,尽管他的怀疑有着几分道理,但这却让洛瑶心中难眠生出一丝苦涩。

而洛仙儿的眼中却快速地划过了一抹笑意,洛瑶在她爹爹心目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爹爹,大姐姐都如此说了,您尽管放心好了,正好仙儿也有些话想跟大姐姐说,爹爹您就和娘亲先回去吧。”

见洛仙儿也如此说,洛禀天便不再反对,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们姐妹就好好说一会话,我们先走了。”

洛禀天说完就跟着巫女继续往前走去,洛禀天的几名随从也快步跟上。

而自始至终,巫女脸上的神色都是淡然无波,对洛仙儿被洛瑶留下并没有一丝的担心之色。

“盈月,你就留在这里,我跟三妹去那边大树下说会话。”见洛禀天和巫女走远,洛瑶对身后的盈月道。

“是!”盈月应声,她不明白小姐为何要把这洛仙儿留下来说话,小姐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盈月之前早就知道洛仙儿诋毁洛瑶名节的事情,心中早就对洛仙儿心存了一分厌恶,而刚刚看到洛仙儿跪在她爹爹面前哭诉,盈月觉得这洛仙儿是故意演给她爹爹看的,她就想拿她爹爹做靠山再暗中对小姐使坏。

随后,洛瑶率先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走去,洛仙儿勾着嘴角跟在了后面。

很快,二人来到了大树下面,洛瑶转过身看向洛仙儿,并没有立即出声。

“大姐姐既然有话要跟我说,为何到了这里,你反而不说了?”洛仙儿清秀的小脸上扬着一抹笑意,挑衅的笑意!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洛瑶的声音很淡,但看向洛仙儿的眸光却是如利剑一般闪着寒光。

“杀了我?”洛仙儿的眸中带着一丝轻蔑:“你杀了我,恐怕你永远都见不到那养了你十六年的师傅了。”

“你什么意思?”洛瑶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洛仙儿,我师傅武艺高强,怎么可能会落到你们的手里?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不相信?那你就看看这个吧。”洛仙儿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顶僧帽。

洛瑶看着僧帽上她师傅的独有标记,心顿时一沉,瞬间出手,掐住了洛仙儿的脖子,声音已经冰寒彻骨:“说!我师傅现在在哪里?”

洛仙儿没有反抗,也没有开口,任由洛瑶掐着她的脖子,看向洛瑶的眸光没有一丝害怕。

见状,洛瑶猛地往后一推,洛仙儿瞬间跌坐在了地上。

“咳咳……”洛仙儿轻咳了两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又道:“你怎么不杀了我?”

“就这样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洛瑶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现在就根本不敢杀了我。”洛仙儿话语中带着万分的笃定:“你若杀了我,爹爹不会放过你,娘亲也不会放过你,你那师傅也要从这世间消失不说,而且你身上的情盅会让你心痛而死!”

洛瑶没有想到洛仙儿会自己提出关于情盅的事情来,而且听她的口气,她好像知道取盅的方法。

“你在威胁我?”洛瑶右手捏着胸前的一缕秀发,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我向来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威胁我的人,我通常会用十倍的代价还给她!”

“我只是在说出事实而已。”洛仙儿无视洛瑶带着危险的眸光,接着道:“你身体里中的情盅只有我知道取盅的方法,你若想活着,就不能动我一下。”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娘才是这苗水族的巫女,只有你知道,而她不知道,这可能吗?”洛瑶根本不相信洛仙儿的话。

“不相信是吧?不相信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再去问我娘知不知道。”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说了这么多,你不怕我把你捉到没人的地方,再撬开你的嘴?”洛瑶觉得洛仙儿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她,她定然是做足了准备。

“大姐姐,你真是健忘,你那师傅可在我们的手里,我和我娘若是有一个时辰没有消息,那你的师傅就要命归西天了。”

听了洛仙儿的这一番话,洛瑶不由地攥紧了袖中的手,她不能仅凭她师傅的一顶僧帽就断定她师傅就在她们的手里,但她也不能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贸然行事。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洛瑶觉得洛仙儿既然说了这么多,肯定是有目的的。

“大姐姐,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洛仙儿的嘴角勾起,眸中闪着光亮。

“什么交易?”洛瑶觉得洛仙儿这个交易定然不是什么好的交易。

“你帮我把凤轻寒弄到寨中来,我就放了你师傅和告诉你取盅的方法。”

洛仙儿话和她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让洛瑶一时难以置信,她设计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她帮她把一个男人弄到这个寨子里来?

“你让帮你越狱的那个人帮你把他弄来不就行了?为何要找我?”洛瑶想趁机知道救洛仙儿出天牢的到底是谁。

洛仙儿和她的母亲巫女擅长使毒,但不会武艺,这一点洛瑶还是知道的。

“说到这,我也就不瞒你了,救我出天牢的那人是凤启朝的人,凤启朝的人能帮我把凤轻寒弄来吗?”

“你既然看上了凤轻寒,你还给他下情盅?”洛瑶觉得洛仙儿的行为很难说得过去,既然她爱凤轻寒,她就不应该做出伤害他的事来。

“那也是一笔和凤启朝之间的交易,他放我出天牢,我把情盅给他,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情盅会下在凤轻寒的身上。”洛仙儿说到这里时,眸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心疼之色。

“你为何要找我帮你,这是你早就设计好的?”

“自从你师傅落入我们手中之后,我就猜想,你应该也知道了情盅的事情,你来我们苗水族是迟早的事情,以大姐姐的本事,把凤轻寒弄到我们寨中不是什么难事,便就想着让大姐姐帮这个忙。”

洛仙儿并没有隐瞒,也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把他弄来,他就会跟你在一起了吗?”

“这一点,大姐姐尽管放心,我自有办法。”洛仙儿抬眼看向远方,眸光带着一丝眷恋。

除了洛仙儿自己谁都不知道,在她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凤轻寒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但她一直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喜欢,在仅有的几次宫宴上,她希望他能看她一眼,但他的凤眸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过,她只能独自品尝着这种伤心。

自从知道了凤启朝把情盅下在了凤轻寒的身上,洛仙儿便知道凤启朝对于这个儿子是可有可无的,这就让她萌生了想把凤轻寒弄到寨子来只做她的男人的想法,又逢两国交战之际,洛仙儿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让凤轻寒诈死,脱离他原来身份的机会。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有人去操作,洛仙儿觉得有洛瑶的师傅在手里,洛瑶是再合适不过了。<!--over--></div>

第四十七章 付出代价(二更)

洛瑶看着洛仙儿,突然微微一笑:“洛仙儿,你知不知道你和我做这个交易也是把你弱点告诉了我,你既然能拿我师傅威胁我,我也可以拿凤轻寒威胁你,你难道不怕吗?”

“大姐姐,你师傅对你有养育之恩,而凤轻寒对我什么恩泽都没有,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他而已,你说谁的分量重一点,谁更占优势一点?你可以为了你师傅不要性命,但我不会为了凤轻寒不要命的,所以这仅仅是一笔交易,大姐姐若是不愿意,可以不接。”

洛仙儿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在表明洛瑶拿凤轻寒来威胁她放了她师傅是不可能的,她对凤轻寒没有在意到能被她威胁的程度,其实到底是不是,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洛仙儿,在我不能确认我师傅在你们手上之前,我是不会跟你做这笔交易的,所以,你必须拿出一封我师傅给我的亲笔信来,我才能相信。”洛瑶说着眼中快速地闪过了一道精光。

“想看你师傅的亲笔信,这个简单,我明日就拿给你看,不过你看完之后,我们的交易也就算开始了。”洛仙儿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妥之处,同时还不忘强调了一句。

“好。”洛瑶爽快地答应,心中却是冷哼了一声,洛仙儿,明ri你就要为你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随后洛瑶便跟着洛仙儿往她和巫女的住所走去,盈月这时才跟了上去。

……

在离霍沧澜的兵马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风霆和安宁正站在一棵大树后面,安宁探出脑袋看着成千上万的兵马把沼泽地的两边守了个严严实实,恐怕连一只鸟儿都飞不进去,安宁心中一阵苦恼。

“怎么办?我们怎么过去?我可不想被射成马蜂窝。”安宁看向气定神闲的风霆,出声问道。

“过不去就不过去呗,洛瑶肯定在里面呆不了多长时间,她过不了几天自己就会出来的。”

风霆知道雷震远跟洛瑶在一起,洛瑶认他做了大哥,有他在,他们不需要太担心洛瑶。

听风霆这么一说,安宁顿时不乐意了:“我可不想在外面傻等着,我听说这苗水族的巫女非常的厉害,我还想去见识一下呢,不进去,怎么见到她?你说呀。”

“一个巫女而已,再厉害能有我厉害?我天天让你见,你还见她做什么?”风霆的脸上挂着不正经的笑容,伸手把安宁环在了怀里。

“我跟你说正事呢。”安宁把手抵在了风霆的胸前。

“我说的也是正事,我天天跟在你后面不是正事吗?”风霆笑得风、流无比。

闻言,安宁狠狠地瞪了风霆一眼,霸道地宣布:“我不管,我就要进去,你来想办法!”

“呵呵……”风霆低笑了两声:“小宁儿,你想让我被射成马峰窝?”

“我不是让你想办法吗?怎样才能避开这些人,进到里面去?”安宁撅起了嘴巴,觉得风霆这家伙就是不想带她进去。

“我想不到办法怎么办?”风霆微微收紧了手臂,往安宁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安宁慌忙撇开了头,不悦道:“正经点!”

风霆看着安宁妖娆的小脸上快速皱起的秀眉,笑了笑,决定不再逗她了。

“宁儿,我带你从那座山上翻进去,如何?不过,可能要花费一些时间。”

安宁顺着风霆的目光看去,就见几座巍峨的高山耸立在远处,它们山山相连把苗水族环在了中间。

安宁看着那么高的山,顿时犹豫了,虽然她很喜欢玩,但她可不喜欢被累死掉,想想还是算了。

“算了吧,那么高的山,我可爬不上去,还是不进去了。”安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能让小宁儿主动放弃真是不容易呀。”风霆的眉眼尽是笑意,转而又道:“不过,有我在,还需要我的小宁儿自己爬上山吗?”

安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你能带着我飞上去?”

“我的小宁儿这么轻,带着你飞上去应该不会太困难。”

“可恶,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人家白白失望了一次。”安宁开始要找风霆算账了。

闻言,风霆暗叫不好,赶忙拉着安宁转身往后走去,同时道:“我们快点走吧,赶在天黑之前进到苗水族的寨子里。”

安宁当然知道风霆是在转移话题,抿嘴笑了笑,轻轻地掐了一下风霆的手背,快步跟上风霆的脚步。

……

洛瑶跟着洛仙儿来到了一个院子门前,洛瑶往四周看了看,就见这个院子非常的孤立,放眼看去,离它最近了院子差不多都有上百丈的距离,在院子的周围是种类繁多的草药,而透过院门,往里看去,满院子都是有毒的花草,姹紫嫣红,非常的漂亮。

“大姐姐,我可提醒你,这些花草都是有毒的,你可不要碰到它们。”洛仙儿已经率先进到了院中。

“多谢三妹提醒。”洛瑶说着就见她爹爹和巫女从一间房里出来了,她爹爹脸上的神色似乎缓和了许多。

这也在洛瑶的预料之中,洛仙儿敢公然现身,她母亲敢出现在她爹爹的面前,这就说明她们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可以应付她爹爹的责难。

洛仙儿快步迎上了洛禀天,柔柔地笑着道:“今天晌午仙儿要亲自下厨,为爹爹和大姐姐接风洗尘。”

“仙儿会做饭?”洛禀天很是诧异,在将军府的时候,他可没有听说这个女儿会做饭。

“爹爹,仙儿也是来了这里跟着娘亲学会做饭的,娘亲做了一手好菜,爹爹当年也尝过,爹爹今日就尝尝仙儿的手艺如何,看看跟娘亲相比,仙儿还差了多远。”

“好,那爹爹今天可有口福了。”洛禀天刚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站在一旁的巫女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洛瑶感觉她就是一个外人,心中顿时涌现了一丝苦涩,她好想她的轻鸣,只有在他的怀里,她才会感到家的温暖,而她的爹爹似乎从来没有给过她这种温暖。

跟在洛瑶身后的盈月见此情形,顿时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小姐不知道明着暗着为将军府做过多少事,将军也没有给过小姐多少chong爱,而洛仙儿只是装装委屈讨好将军两句,将军就对她以前做过的事既往不咎,还一副慈父的模样,这也太不公平了。

盈月非常怀念她们在紫云山上的生活,是何等得逍遥自在,而将军却把小姐给接回来,没有好好补偿小姐这十六年缺失的父爱不说,还让小姐卷入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之中,害得小姐费神费力不说,还受过伤。

盈月在这边为洛瑶打抱不平,而洛瑶仅用了片刻功夫也就释然了,她从出生到回京,十六年她都没有见过她爹爹,回京后,她和她爹爹相处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她爹爹对她哪能生出那么多的父爱?洛紫嫣和洛仙儿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对她们的chong爱也是日积月累的结果,它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想到这,洛瑶抬脚来到洛禀天的跟前,道:“爹爹,我去军营那边看看,中午就不在这里吃了。”

“瑶儿……”洛禀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洛瑶笑了笑,看向洛仙儿:“我想三妹和姨娘会好好照顾爹爹的。”

洛瑶的这一句话别有深意,洛仙儿自然也听出来了,洛瑶这是在警告她和她娘不要伤害她的爹爹。

“大姐姐不在这用饭,仙儿不勉强,大姐姐尽管放心,我和我娘一定会好好照顾爹爹的。”洛仙儿觉得洛瑶完全就是在杞人忧天,她害谁,都不可能去害她的爹爹。

“这样最好!”洛瑶说完一甩衣袖,快速转身往回走去。

看着快速远去的女儿,洛禀天心中涌现了一抹自责,他又欠了他这个女儿一次。

洛瑶带着盈月缓步而行,放眼望去,就见离沼泽地的不远处已经搭起了几顶帐篷,但很多士兵们却在就地取材搭着茅草棚。

看到这,洛瑶随即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正在指挥士兵们搭建茅草棚的秦风跟前,问道:“秦统领,是不是只有这几顶帐篷?”

秦风点了点头:“昨天晚上事发突然,我们在突围的时候只来得及带走几顶帐篷和少量的粮草,现在只能搭一些茅草棚让将士们在里面休息。”

“好,先让将士们暂且将就两日,两日后,我让霍沧澜把他们的东西都送给我们!”洛瑶轻声说着看向对面霍沧澜的兵马,霍沧澜不是想把他们困在这里吗?那就让他付出点代价吧。

秦风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心中顿时热血沸腾,还在京城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憋上了一团火,觉得将军活得太憋屈了,而来了边关,他们洛家军处处受到抚临城总兵严顺手下的排挤,又因为严顺对洛家军的不信任,洛家军还没来得及上阵杀敌,抚临城就已经失守,再后来将军又被栽赃陷害被诬陷通敌叛国,这些都让秦风一口气闷在了心里,只有上阵杀敌,才能出了他这口郁气!

……

野鹤今天生病了,状态极差,还差一千字,只能明天补了,宝贝们,晚安!<!--over--></div>

第四十八章 挤眉弄眼秀恩爱(一更)

这一日中午,洛瑶在军营里和将士们一起吃的饭,饭后,洛瑶便和雷震远盈月一道往远处的一片农田走去。

此时正是丰收的季节,远远望去,农田里到处是一片金黄色,隐约看到一些人影在田间忙碌着,而这片农田也就在那几座高山的山脚下。

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三人来到了最近的一块稻田的田埂上,就见那名自称是族长的男子正在弯腰割着稻子,他一见到三人,赶忙停下了手里的活,站直了身体。

此时,男子已经知道了洛瑶是他们苗水族巫女夫君的女儿,对洛瑶三人也没有之前的敌意和戒备了,见三人来到他的农田里,不禁有些奇怪:“姑娘,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族长,你是不是自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这里?”洛瑶笑着问。

男子一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觉得洛瑶完全就是在问废话,他不生活在这里,他生活在哪里?但他还是答道:“那是自然,我们族人自从几百年前来了这里,就没有一个人到外面生活过,这也是我们族里的规矩。”

洛瑶心中笑了笑,这苗水族的规矩还真多,不让外人进来,也不让自己人出去,完全就是在固步自封嘛。

“既然如此,族长一定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了?”洛瑶又问。

“那是自然,我就是跟它们一起长大的。”

“那族长应该就知道这几座山上有哪些路好走,哪些路不好走了?”洛瑶终于问出了重点。

男子这时也才明白,这位姑娘是想让他给他们指路呀,随即道:“这几座山上的每一条路我都知道,其中有一条路最为好走,我每次在山上砍完柴都是挑着柴从那条路到石镇上卖的。”

“石镇就在那座山的另一边,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小镇。”雷震远手指着其中的一座山给洛瑶解释道,他猜洛瑶应该没听说过石镇这个地方。

洛瑶顺着雷震远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那座大山正好对着沼泽地的方向,越过那座大山,再绕到霍沧澜兵马的后方恐怕要一日的时间。

洛瑶盘算了片刻,对男子道:“族长,你可否现在带我们走一趟那条好走的路?”

“我这块田的稻谷还没有收割完,明日若是下雨的话,我们一家今年就要饿肚子了。”男子看了看天空,有些担心。

“这个好办。”洛瑶随即对盈月吩咐道:“让秦风派几个人过来帮族长收割。”

“是!”盈月快步往军营里跑去。

男子见状也不好再推脱,便道:“既然如此,姑娘你们就跟我来吧。”

随后,男子便领着洛瑶和雷震远从一条山路上了山,洛瑶见这条山路隐在密林之中,虽然很窄,但并不难走。

洛瑶一路上做着标记,一个时辰后,男子带着洛瑶和雷震远二人来到这座高山另一面的山脚下,男子手指着前方,道:“前面不远处就是石镇。”

洛瑶看了看,便对男子道:“这一次有劳族长了,我们回去吧。”

“姑娘也算是巫女大人的家人,举手之劳的事情,姑娘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此时男子对洛瑶的态度已经跟一开始有了天壤之别,洛瑶自然明白,他们是沾了巫女的光了。

一个时辰后,洛瑶雷震远和男子一道又回到了他的那块农田里,男子就见他田里的稻谷已经全部被收割完了,连忙向洛瑶道谢,洛瑶客套了两句,便和雷震远回了军营。

进了军营,盈月快速迎了上来:“小姐,将军回来了,正在大帐里。”

洛瑶点了点头,和雷震远一起进了大帐,就见她爹爹正负手而立,不知所想。

“爹爹。”洛瑶叫了一声,抬脚走到洛禀天的跟前。

洛禀天转过身来,看向洛瑶和雷震远:“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找你们商量。”

“爹爹是想说霍沧澜的兵马堵在外面,我们无法出去。”洛瑶觉得这应该是她爹爹最担心的问题。

洛禀天赞赏地笑了笑:“瑶儿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洛禀天早就知道这个女儿虽然从来没有对他讨好撒娇过,但他知道她是最会为他着想的女儿,也是最为聪慧的女儿,她既然知道他心中所想,那么她就一定有了应对之策。

“我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要等到明日再说。”

洛瑶知道若是她的师傅真在洛仙儿的手中,那么明日她和洛仙儿之间就会有一个了断,到时候她爹爹到底站在哪一边这可不好说。

再者霍沧澜不可能在一两日之内就拿下一夫关,洛家军也并不需要急着出去。

洛禀天见洛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也就没有继续追问,随后便出去巡视军营了。

见自己的爹爹出去了,洛瑶便把盈月叫了进来,吩咐了几句,盈月立即去办。

洛瑶并没有避开雷震远,这让雷震远有些奇怪,不禁问道:“瑶瑶,出了什么事情?”

“我师父可能落在了洛仙儿和巫女的手上。”洛瑶并没有隐瞒雷震远。

雷震远一听剑眉紧皱:“紫云师太武艺高强,她怎么会落到他们的手中?”

“巫女和洛仙儿都擅长使毒,师傅武艺再高强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着了他们的道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雷震远问道,若是紫云师太真在洛仙儿的手中,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她救出来。

“等。”

“等?”雷震远不明白。

“对,我已经让人把洛仙儿和巫女的院子监视了起来,洛仙儿若是没有出院子就能拿出我师傅的亲笔信的话,那就说明我师傅一定就在她们的院子里,到时候我们再去她们的院子里找我师傅。”

雷震远点了点头,苗水族的这个寨子这么大,若是能知道紫云师太就在洛仙儿她们的院子里,这就好办多了。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洛仙儿来请洛禀天去家里用饭,然而这一次洛禀天并没有随她去,而是留在了营中和将士们一道用了饭,饭后洛禀天也没有离开军营。

因为洛瑶和盈月是女子,她们便被洛家军的将士们优待,专享了一顶帐篷。

帐篷里除了一堆稻草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稻草也还是苗水族的族长和他的族人送给洛家军的。

洛瑶躺在稻草上,双手压在脑后,看着帐顶,想到了她房间里的chuang和凤轻鸣房间的chuang,这倒不是她想念那两张舒适的大chuang,她而是在想念那个与她同chuang共枕的男人。

她知道他也一定很想她,但他不能在国家有难的时候只顾着儿女私情来找她,他需要一把和霍沧澜正面交锋的利刃——兵马,没有兵马他根本无法阻止霍沧澜的脚步。

一万之众的洛家军确实可以被凤轻鸣所用,但人数太少,洛家军即使以一抵十也无法跟霍沧澜的五十万大军抗衡,所以拿到兵权才是凤轻鸣能离开京城的关键。

洛瑶正想着,突然听到外面一道呵斥声响起:“什么人?!”同时就见两道人影飞进了她的帐中,躺在一旁的盈月快速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弯刀,一脸的戒备。

洛瑶看着来人,蹙了蹙秀眉。

“大小姐?”外面的声音再度响起还伴随着一阵脚步声。

“没事,自己人。”洛瑶说着站了起来,眸光一直停留在突然出现的安宁和风霆二人的身上,明显带着不悦之色。

“洛瑶,我因为是不放心你,才来找你的,你倒好,见到我,没有笑脸相迎不说,还板着一张臭脸给我看,真是太没义气了。”安宁决定先发制人,省得被洛瑶怀疑她是打着找她的名号,跑来玩的。

听安宁这么一说,风霆顿时对安宁佩服得五体投地,明明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却还在指责别人的时候说得理直气壮,真是太让他佩服了,为此,风霆决定,既然安宁这么厉害就让她应付洛瑶的责难吧。

“嫂子。”风霆笑着叫了一声,站到了一边。

见状,安宁狠狠地瞪了风霆一眼,这家伙竟然敢“临阵脱逃”?

风霆笑着挑了挑眉,意思是说,你既然这么厉害,你一个人上就行了。

安宁顿时恨得牙痒痒,你给我等着!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挤眉弄眼秀恩爱了,安宁瞎胡闹,风霆你也陪着她瞎胡闹?你是不是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轻鸣?”风霆想“跑”,洛瑶可不打算放过他。

到此时,盈月也看出来了,原来这两人就是安宁郡主和玉笛公子呀,她听说过他们,也知道他们跟自家小姐认识,随即把弯刀插回了腰间。

风霆一听顿时收敛了脸上事不关己的笑容,一脸哀怨地看向安宁,似乎在说,你这丫头可把我害惨了。

“我可没有拿刀逼着你,是你自己不愿意告诉轻鸣的。”这么快就能让风霆吃瘪,安宁笑得甚是得意。

“你这丫头太没良心了,我若告诉了他,他能同意你来这里吗?”这丫头竟然敢过河拆桥?有没有把他当成她的男人?风霆恨恨地想着。<!--over--></div>

第四十九章 两地相思(二更)

洛瑶见安宁和风霆来都已经来了,她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便把风霆打发去了雷震远的帐篷里。

“郡主大人,是不是没有睡过这稻草chuang?”洛瑶看向安宁打趣道,安宁是弗云皇帝的亲侄女,金枝玉叶,她怎么可能睡过稻草上呢?

说到这里,洛瑶便想到前世她有一次执行任务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后来任务完成了,她便倒在了一户村民家的稻草上睡着了,那时候她觉得那稻草是这世界上最为舒适的chuang,时至今日,洛瑶睡过很多chuang,但依然对那“稻草chuang”念念不忘。

“是没有睡过,不过今天就可以知道睡在它上面是什么滋味了。”安宁说着一屁股坐到了稻草上,躺了下来。

盈月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一个堂堂的郡主竟然毫不介意地睡在了稻草上,跟她的身份可一点都不相符,不过,能和她家小姐结交的人自然都不是一般人,谁叫她家小姐就不是一般人呢?盈月很快就在心里想通了。

“滋味如何?”洛瑶笑着坐在了安宁的旁边,看向安宁。

“还不错,软软的挺舒服的。”安宁说着侧了个身,面向洛瑶,笑意盈盈。

“傻丫头,贪玩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等你这次回去后,看你下一次还敢不敢乱跑了。”洛瑶也早就看出来了安宁是什么样的丫头,她就是一个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的主,她担心她是真,但她肯定也想借此机会出来玩一下,正好有风霆陪着,她就更无所顾忌了。

“喂,洛瑶,我跟你是同岁好不好?你这样叫我,好像我在你面前就是一个小丫头,你只比我早出生几天而已。”安宁有些不满:“再说,我虽然从小锦衣玉食,但我也没有觉得睡在稻草上就是吃苦受累呀,我反而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天天让你睡在稻草上,你保证就不会是‘别有一番滋味’了。”洛瑶觉得安宁这完全就是新鲜感在作祟,就好比一个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让他吃一顿萝卜青菜,他可能会觉得味道还不错,若是天天只让他吃萝卜青菜,他保证不乐意了。

安宁闻言咯咯笑了两声,她也就是觉得睡在稻草上挺好玩的,天天让她睡,她可不干。

“小姐,郡主,我去外面看看。”盈月说着便往帐篷外走去,她觉得她在这里会打扰到自家小姐和郡主说话。

安宁见盈月出去了,这才问道:“洛瑶,你想不想他?”

“想。”洛瑶说着也躺了下来,她当然知道安宁说的是谁,而且在安宁的面前她也不需要隐瞒她的感情,她真的很想她的男人,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温润的眸光,想他清润的嗓音,想他的一言一语,一点一滴。

“想他你就回京城去找他呀,何必忍受这相思之苦?”安宁一直以为洛瑶是完全被动地被霍沧澜掳到边关来的,她觉得既然洛瑶已经逃出来了,就回去找凤轻鸣好了。

“轻鸣迟早会来的。”对于这一点,洛瑶从来没有怀疑过。

“那要到什么时候?凤启朝肯定不会让他领兵出征的。”对于凤轻鸣的身世,安宁早就从她的师傅那知道了,自然也就知道了凤启朝对凤轻鸣的忌惮所在。

“凤启朝在自己的江山很可能要被别人给夺去的时候,他那时候就应该知道孰轻孰重了,轻鸣只是在等一个契机,而且我想,这个契机的到来不会要太长的时间。”洛瑶相信随着战局的发展,凤启朝首先要做的就是用一切可用之人来帮他保住江山,江山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凤启朝派凤轻寒领兵出征的消息你收到了吗?”安宁问。

“今天晚上刚收到了消息,听说凤轻寒也要把慕容可馨带来。”洛瑶觉得凤轻寒既然能在大殿上跪求凤启朝让他带着慕容可馨,就见慕容可馨已经在他心中有了一定的位置,如此的话,洛瑶觉得她对慕容可馨的歉意会少一分。

“洛瑶,你觉得凤轻寒是霍沧澜的对手吗?”安宁对于这一点倒是很感兴趣,至于慕容可馨跟着凤轻寒一起出征,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是。”洛瑶答得好不犹豫。

“何以见得?”安宁一听更感兴趣了。

“凤轻寒此人外表看起来冷酷,但城府并不深,从他对我做过的很多事情都可见一斑,但霍沧澜就不同了,他诡计多端,城府极深,他做的一件事背后都有我们根本猜不到的目的,他一次次地设计我,而每一次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所以,我认为凤轻寒根本就不是霍沧澜的对手,败给他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安宁赞同洛瑶的分析,她曾听她的父王和师傅不只一次地提到霍沧澜,都说他是天生的帅才,东鲁皇帝黄埔穹有了他就是如虎添翼,霍沧澜肯定会助长他称霸天下的野心,他们没想到的是东鲁把爪子第一个伸向的是西凤。

就这样,洛瑶和安宁睡在稻草上时而谈着国家大事,时而说着各自的男人。

……

洛瑶收到了京城里的消息,凤轻鸣自然也收到了洛瑶的消息,他知道洛瑶已经和洛家军会合了,这让他放心了不少,至少他的瑶儿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凤轻鸣在窗前站了一会,便来到衣柜前,打开衣柜,拿出一个精美的锦盒,双手捧着把它放到chuang上,自己坐在chuang沿上,再打开锦盒的盒盖,顿时绚丽的火红带着流光溢彩的华光便映入了凤轻鸣的眼底。

凤轻鸣伸出白希修长的大手,轻轻地抚上火红的嫁衣,慢慢地移动手指,仿佛他透过嫁衣就能抚、摸到他瑶儿绝美的小脸,如玉的肌肤。

蚀骨的思念从手指一直传到了凤轻鸣的心中,自从洛瑶回京之后,他们还没有相隔这么多天没有见面,他的心中早已相思成灾。

然而凤轻鸣知道,没有兵马,他就是现在去了也是徒劳无功,他必须寻找时机拿到兵权!而且他相信这个时机他不会等太久!

……

睿王府

因为明日一早就要出征了,凤轻寒这一日晚上在书房里把手头上的公事处理完便早早地往房间里走去,慕容可馨也早就得到了凤启朝同意凤轻寒带她一起出征的消息,欣喜之余也让琴心把要带的行李准备妥当,晚上沐浴后便坐在桌旁边绣着花边等着凤轻寒回房间,琴心侯在一旁。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慕容可馨快速放下手中正在绣着的锦帕,站了起来,琴心偷偷地抿嘴笑了笑,这时就见自家王爷推门进了房间。

“王爷。”琴心福了福身,快速退了出去,把房门合好。

“夫君。”慕容可馨笑着轻唤了一声,迎了上去,又问道:“夫君,你今晚用不用沐浴?”

凤轻寒没想到慕容可馨今晚竟然关心他沐浴的问题,凤眸中快速溢出了一丝笑意:“你想我沐浴?”

凤轻寒自己似乎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坏笑,但慕容可馨却听说了一丝暧、昧的味道,清丽的小脸上顿时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粉色,如同纷嫩的桃花瓣,煞是迷人。

“夫君,明天我们就要赶赴边关了,战事已起,我们定然要昼夜兼程,可能没有时间沐浴,所以我便想着让夫君今晚沐浴一下。”

慕容可馨本来确是如此想的,但被自己的夫君这么一问,顿时觉得自己的这番解释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脸不由地更红了。

看着慕容可馨解释过后更加羞涩的模样,凤轻寒心中快速涌现了一抹燥热,随即对外吩咐道:“来人!备水!”

“是!”门外的侍卫快速应声,离去的脚步声也随即响起。

见自己的夫君真的要沐浴了,慕容可馨反而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夫君,我先去院子里,等你沐浴完了,我再进来。”

成婚了这么久,凤轻寒还是第一次要在房间里沐浴,慕容可馨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出去,凤轻寒虽然抱过她,吻过她,但她从来没有看过他没穿衣服的模样,慕容可馨一想到那个画面,已经心如鹿撞,她可不敢在房间里看着他沐浴。

“是你让我沐浴的,你为何要出去?”凤轻寒想都没想便挡在了想出去的慕容可馨的前面,嘴角已经微微勾起。

慕容可馨本来是微微低着头的,见凤轻寒挡在她的前面,又如此说,顿时觉得她的夫君是故意的,随即抬眼看向凤轻寒,小脸上带着三分羞涩,三分薄怒,三分欢喜,还有一分隐隐的期待。

看着如此的慕容可馨,凤轻寒感到他身体的某处正在发生着快速的变化,不做多想,一把搂过慕容可馨,吻上了她那诱人的唇瓣。

慕容可馨心快速地跳了起来,双手环上凤轻寒的脖颈,迎合着他的带着狂热,却让她感到柔情无比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凤轻寒移开薄唇在慕容可馨的耳边道:“在chuang上等我。”<!--over--></div>

第五十章 她抢了我看上的男人(一更)

慕容可馨又一次觉得凤轻寒一定是故意的,他干嘛要让人把浴桶放到chuang的正对面?害得她虽然把头蒙在了锦被里,但听着凤轻寒沐浴的声音,却还能想象到他没穿衣服的模样,心似乎要从她的心口跳出来一般。

慕容可馨把自己的想入非非怪到了凤轻寒的头上,心中既害怕又期待,她想跟他做真正的夫妻,她想做他真正的妻子,她觉得这不在是奢求,她夫君的那句暧、昧的话就是在告诉她他已经愿意接受她了。

在慕容可馨的认知里,像凤轻寒这样的男人,是不会随便要一个女人的,只有让他动心的女人,他才会要她,而今晚凤轻寒的表现让她有着满满的期待。

慕容可馨在惴惴不安中终于听到凤轻寒出浴桶的声音,片刻后,凤轻寒的脚步声慢慢往chuang边靠近,紧着着,慕容可馨感到chuang突然沉了一下,她知道她的夫君已经坐到了chuang沿上。

凤轻寒看着连脑袋都躲在锦被里的慕容可馨,脸上的冰封早已消失,凤眸中更是含满了笑意,慢慢地掀开锦被的一角躺了进去。

“可馨。”见慕容可馨依然背对着他,凤轻寒想也没想便轻轻唤了一声。

这是凤轻寒第二次叫慕容可馨的名字,第一次是在今日早朝的大殿之上,凤轻寒叫得异常得顺口,而刚刚凤轻寒也叫得非常地自然,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慕容可馨瞬间就转过了身来,明眸中含着激动之色:“夫君,你在叫我的名字?”

在慕容可馨的记忆里,凤轻寒还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仅有的几次也只是叫她王妃,而这一次,她没有想到她的夫君竟然会叫了她的名字。

凤轻寒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听在慕容可馨的耳中却是锣鼓喧天,让她激动万分。

“怎么?你不喜欢我叫你的名字?”看着慕容可馨那毫不掩饰的欣喜之色,凤轻寒突然感觉到丝丝的心疼,他是不是给她的太少了?

“当然喜欢。”慕容可馨赶忙接道,很怕凤轻寒以为她不喜欢而改变了对她的称呼。

“那我以后都如此称呼你,如何?”凤轻寒伸手抚上慕容可馨的脸庞,把她脸上的一缕秀发捋到她的耳后。

“好。”慕容可馨脸上扬着羞涩而甜蜜的笑钻进了凤轻寒的怀里。

凤轻寒收紧了手臂,此时他已经不想去想洛瑶和慕容可馨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了,他只是想紧紧地搂着怀中的人儿。

等了片刻,慕容可馨见凤轻寒仅仅是把她搂在怀里,并没有其他什么动作,不禁抬头看向凤轻寒,就见凤轻寒已经闭上了眼睛。

慕容可馨心中顿时一阵失落,是她想多了,她的夫君并不想跟她圆房。

凤轻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慕容可馨明眸中难掩的失望之色,随即在慕容可馨额头上落下一吻,道:“可馨,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出发,我不想让你感到不舒服。”

凤轻寒虽然说得隐晦,但慕容可馨还是听明白了,小脸上快速浮上的红晕取代了失望之色,随即把脸藏到了凤轻寒的怀中,柔柔地唤了声:“夫君……”

“等我把霍沧澜赶出了西凤,我就让你做我真正的妻子。”凤轻寒第一次对慕容可馨做出了承诺。

“嗯。”慕容可馨羞涩地点了点头,她相信他,她愿意等。

随后,二人相拥而眠,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第二日一早,凤轻寒在很多朝中大臣的相送之下,带着慕容可馨往明洲城方向出发。

因为凤启朝从别处调的兵马已经赶赴了明洲城,为此凤轻寒只带着慕容可馨冷情琴心和五百侍卫前往。

……

这一日早饭过后,洛仙儿便来了军营中,把洛瑶叫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洛瑶。

洛瑶迟疑了片刻,接过信,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展开一看,确实是她师傅的字迹,明眸中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寒光。

“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洛仙儿的眼中也快速地划过了一道幽光,又接着道:“我们的交易从现在可就正式开始了,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你师傅我可就‘不照顾’了。”

洛瑶当然明白洛仙儿口中“不照顾”的意思,眸光顿时如利箭一般射向洛仙儿:“在这半个月内,我师傅若是少一根汗毛,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大姐姐尽管放心好了,我在这半个月内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师傅,不过,大姐姐还是尽快出发得好,免得因为大姐姐耽误了时间而使你师傅受到伤害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听着洛仙儿明是提醒,实则警告的话语,洛瑶恨不能现在一掌就把她劈死,但洛瑶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样就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我明日一早就出发!”洛瑶说完,不再理会洛仙儿,快速往军营方向走去。

看着洛瑶快速离去的背影,洛仙儿眸中的幽光更甚,这一次她的凤轻鸣就是插上翅膀也来不及救她了!

洛瑶快速回到了营中,雷震远一见到她,便迎了上来:“瑶瑶,怎么样?”

“我们去你的帐里说。”

随后,二人快速进了雷震远住的帐篷里,洛瑶这才开口道:“大哥,我师傅就在洛仙儿的手中,而且应该就在她们住的院子里。”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雷震远觉得既然知道了紫云师太就被洛仙儿和巫女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凭他和洛瑶的身手救她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洛仙儿和巫女擅长使毒,说不定她就等着我们去好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呢。”洛瑶猜想洛仙儿肯定会防止他们暗中对她动手,已经做好了对付他们的准备。

“我就不信两个不会武艺的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瑶瑶,今晚我就去她们的院子寻找紫云师太。”雷震远觉得洛仙儿和巫女不就是会使毒吗?他只要不用手直接碰她们的东西,她们还能把他毒倒?

“大哥,今晚我和你一起去,不过大哥,你可要听我的安排。”

“好,瑶瑶你说怎么做,大哥便怎么做。”此时的雷震远已经是一个以妹妹马首是瞻的好兄长形象,洛瑶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心思缜密,聪慧无比的女子,很多事情他愿意听她的。

随后,洛瑶对雷震远交代了一番,随后又对安宁风霆盈月交代了一番。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将近子时,洛瑶便和雷震远悄悄潜入了洛仙儿和巫女住的院子,透过窗户,没有看到一点灯光,显然洛仙儿和巫女已经睡下了。

洛瑶和雷震远来到洛仙儿的房门前,洛瑶拿着一把匕首轻轻在门缝里拨弄了一下,随后慢慢推开门,和雷震远一道进了洛仙儿的房间。

透过从窗户洒落进来的月光,洛瑶就见洛仙儿的房间分为内室和外室,中间隔着一道拱门,拱门上挂着珠帘,内室里放着一张chuang正对着拱门的珠帘,透过chuang上的纱帐,隐约可见躺在chuang上的洛仙儿的身影。

洛瑶和雷震远悄悄在外室里转了一圈,随后二人挑开珠帘悄悄进了内室,洛瑶刚走了几步,突然拉着雷震远就要往回走,然而她刚转过身,便和雷震远瞬间倒在了地上。

躺在chuang上的洛仙儿快速坐了起来,同时巫女也拿着一盏油灯推门走了进来。

洛仙儿下了chuang,来到洛瑶和雷震远的跟前,等了片刻,接过已经进了内室的她母亲手中的油灯,蹲了下来,用油灯在洛瑶和雷震远的脸上照了照,见他们二人都是脸色发青,嘴唇乌紫,显然已经是中了她的毒了,脸上快速地挂起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娘,我就说嘛,她这个女人肯定不会轻易被我威胁的,她一定会暗中来救她的师傅,只要她来了,她就肯定会中我的一叶散。”洛仙儿说得甚是得意,看着躺在地上的雷震远又接着道:“雷震远好好的堡主不做,非要陪着她一起送死,这可怪不得我。”

“仙儿,你说那么多做什么?赶快拿出化尸散来,把尸体化了,可不能让你爹爹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巫女催促着,只要尸体化没了,她夫君就不会怀疑到她们的头上。

“洛瑶你知道吗,你娘死在了我娘的手上,你又死在了我的手中,你们母女俩正好就到阴曹地府去团聚吧。”洛仙儿说着去一旁的柜子里拿化尸散,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她的房门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她的爹爹如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冲了过来,一把就掐住了她娘的脖子。

洛仙儿顿时大惊,愣在了当场。

“说!你为何要害死我的青儿?”洛禀天浑身颤抖着,声音阴森得如同从地狱中来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青儿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被人害死的,而且还是被跟他同chuang共枕了七年的女人害死的!

安宁风霆盈月也紧跟在洛禀天的后面进了洛仙儿的房间,三人快步奔到了洛瑶的跟前。

“洛瑶!”

“小姐……”

安宁泪如雨下,盈月更是放声大哭,风霆快速把玉笛横在了愣神的洛仙儿的脖子上。

“爹爹,我是瞎说……”洛仙儿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想把她说过的话收回去。

“闭嘴!”怒,恨,痛已经让洛禀天眼中带上了嗜血的寒光,他此时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他只想知道她为何要害死他的青儿!

“快说!”洛禀天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咳咳,哈哈哈……”一向喜行不露于色的巫女突然放声大笑,声音中带着绝望的悲凉。

“为什么要害死罗丹青?”说着巫女的眸中也快速地覆上了寒光:“因为她抢了我看上的男人!”

“十七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看上了你,当我用尽手段,费尽心机拥有一个京城里大户人家女儿的身份的时候,想着这样就能配得上你了,谁知你却娶了罗丹青,竟然还为了她不愿意纳妾,她抢了我的男人,还独自一人霸占着我的男人,所以,她就得死!”

听到这里,洛禀天更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引得巫女一阵咳嗽。

“你根本就不是因为不想再给凤启朝做事才诈死的,对不对?”洛禀天开始怀疑巫女昨天跟他说的诈死的理由,她的理由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哈哈……”巫女突然又大笑了两声:“罗丹青死了,她的女儿也被老尼姑带走了,我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你,我跟你同chuang共枕,我给你生了仙儿,但从来都摸不到你的心!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说到这里,巫女已经开始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我用了七年的时间都没有得到你的一丝怜爱,我还留在你身边做什么!我爱你,我也恨你,但我从来没有想过真正伤害你!”

“你害死了我的青儿,还说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我?!”恨与痛撕裂着洛禀天的心,他没有想到他的青儿是因为他才被害死的,还是被他同chuang共枕了七年的女人害死的,他无法原谅自己。

巫女没有再出声,而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个男人她爱了整整十七年,即使他使她伤心地离开,即使他现在会杀了她,她依然爱他,她心中对他有怨有恨,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本以为他来了她这里,她就会有机会得到他的心,但此时看来,这仍然是一场黄粱美梦,她非但得不到他的心,反而得到了他满腔的恨,看到了他满心的伤。

“你杀了我吧。”巫女淡淡地开口,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她能死在他的手里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娘!不要!”此时洛仙儿心中充满了恐惧,转而又对洛禀天哀求道:“爹爹,女儿求求您放过娘亲吧。”

洛禀天看了洛仙儿一眼,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over--></div>

第五十一章 什么意思(二更)

洛禀天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片刻后,松开手,巫女闭着眼睛慢慢地瘫倒在了地上。

“娘……”洛仙儿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娘亲被自己的爹爹亲手杀死了,瞬间也瘫坐在了地上,她没有想到她的得意之言会让他的爹爹听到,她没想到她的爹爹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杀了她的娘亲,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洛瑶快点死!

洛仙儿快速看向躺在地上的洛瑶,眼中带上了仇恨的凶光,若不是她那该死的娘,她的娘亲也不会被她爹爹冷落,也不会被她爹爹亲手杀死,若不是她,她也不可能离开将军府来到这里,这一切都是她们的错!失去母亲的痛已经让洛仙儿的心完全的扭曲。

这时安宁和盈月已经停止了哭泣,都满眼戒备地看着洛仙儿。

洛禀天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洛瑶,再一次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随后快速看向洛仙儿:“说!你为什么要害瑶儿?”

“爹爹,要怪只能怪她有着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她有着护国公府这座靠山,有她在,将军府永远都轮不到我说了算!她就该死!”到了此时,洛仙儿已经无所顾忌,她的爹爹已经都看到了,她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嫣儿也是你杀的?”洛禀天顿时攥紧了拳头,洛紫嫣被人杀了,到现在一直都不知道凶手是谁,听洛仙儿这么一说,洛禀天瞬间就想到洛仙儿为了独占将军府而对洛紫嫣下手。

“她?”洛仙儿嘴角带上了不屑的嘲讽:“她比猪都笨,我早就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害死的,根本就不需要我动手。”

“你……”洛禀天不由地后退了一步,手有些颤抖地指着洛仙儿:“想不到我洛禀天戎马一生,娶了一个害死自己妻子的女人不说,还养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儿!”

“爹爹,你若能好好待我的娘亲,你若能多给我一些你给洛紫嫣的chong爱,或许你的这个女儿她就不用死,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爹爹,反正你已经杀了娘亲,你若是想给你这个女儿报仇,你就杀了我吧。”洛仙儿说着闭上了眼睛,扬起了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爹爹杀了你,只会脏了他的手!”

一道冰寒彻骨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洛仙儿的耳中,洛仙儿猛地睁开了眼睛,瞬间明白了过来,洛瑶给她和她娘来了一个将计就计,让她们不打自招。

“瑶儿……”洛禀天看着洛瑶和雷震远从地上站了起来,痛苦的脸上顿时带上了一丝惊喜之色。

“爹爹,让你担心了。”洛瑶说着来到了洛禀天的身旁。

洛瑶本来就猜到洛仙儿可能会暗中下毒,便事先和雷震远吃了盈月身上带着的解百毒的丹药,进了洛仙儿的房间内室后,她闻到一股异味,随即拉着雷震远示意了一下,他们便按照之前的计划屏气装成中毒而亡的模样,给洛仙儿来了一个将计就计,同时洛瑶事先安排安宁风霆盈月领着他爹爹悄悄跟在她的后面,若是真像她猜测的那样,就让他爹爹亲眼看到洛仙儿是什么样的人。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洛瑶没想到的是,洛仙儿竟然不打自招地说出了巫女就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这对洛瑶来说确实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安宁见戏已经演完了,妖娆的小脸上快速地浮上了笑容,看向洛仙儿,幽幽地开口:“洛仙儿,知道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吧?知道什么叫做害人不成终害己吧?你以为你是毒步天下?你纯粹就是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洛仙儿突然诡异地笑了笑:“我是狂妄自大,我是罪有应得,我是死有余辜,但洛瑶,我想让你陪葬,你也不得不答应!”

“你什么意思?”风霆瞬间点住了洛仙儿的穴道,但并没有点她的哑穴。

“什么意思?”洛仙儿看着洛瑶再一次诡异一笑:“你们问问她,她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安宁几人瞬间看向洛瑶,而就在这时洛仙儿突然一咬牙,一股黑血快速地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洛瑶再想上前已经来不及了,洛仙儿瞬间便倒在了地上,脸上依然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

洛瑶没有想到洛仙儿竟然把毒藏在了自己的牙里,她选择了自我了断,同时也把取盅的方法带进了土里,想让她心痛而亡!

但不到最后,洛瑶都不相信她找不出其它的取盅方法来。

看着洛仙儿就这样死了,洛禀天脸上又添了一抹悲痛之色,洛仙儿也是他的女儿,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儿,在他的心目中是最为乖巧懂事的女儿,却变成了这样,洛禀天无法接受。

“瑶儿,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回军营了。”

接二连三残酷的事实让洛禀天倍受打击,他抬脚慢慢地往外走去,身体似乎有些踉跄。

洛瑶知道她爹爹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一切,便对雷震远道;“大哥,你陪我爹爹回军营。”

“好。”雷震远快步跟上洛禀天。

“洛瑶,洛仙儿死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风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先帮我找到师傅,那个以后再说。”洛瑶说着已经往洛仙儿的房间外走去。

风霆三人见状,知道洛瑶不愿意多说,便暗暗记在了心里,等以后再说。

随后,洛瑶四人在巫女的院子里搜寻了一遍,终于在巫女房间底下的密室里找到了洛瑶的师傅紫云师太。

洛瑶和盈月把紫云师太扶到巫女房间的一把椅子上坐好,洛瑶给紫云师太把了一下脉,随后从袖中拿出盈月给她的小瓷瓶,倒了一粒丹药给紫云师太服下。

“师傅,你感觉怎么样?”洛瑶赶紧问道。

“无妨,她们给我下的毒只会使我浑身无力,并不致命。”紫云师太的声音有些虚弱:“你刚刚已经给我吃了解药了,我过几个时辰就没事了。”

听紫云师太这么一说,洛瑶完全放心了下来,随后,洛瑶问了紫云师太如何落到洛仙儿手中的,紫云师太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紫云师太来苗水族之后,巫女一眼便认出了她,她同时猜到了紫云师太的来意,遂就与洛仙儿商量了一番,借帮紫云师太查找取盅的方法为名,把紫云师太引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递给了紫云师太一本毒谱,紫云师太心急之下没有防范就接过,不想就中了巫女的毒。

那本毒谱就在巫女房间的桌子上,洛瑶也拿起来翻了一遍,知道它里面只有一些毒、药的制作方法,并没有取盅的方法,这无疑就是洛仙儿和巫女设下的陷阱,就是为了抓住她的师傅进而再除去她。

随后,洛瑶和盈月扶了紫云师太往军营走去,让风霆和安宁放火把巫女的院子烧了,巫女死了,她院子里那些害人的东西更不能留着。

由于巫女的院子本来就很孤立,又在夜深人静之时,为此当苗水族的族人发现的时候,巫女的院子已经烧成了废墟。

苗水族的族人不明白巫女的院子为何会突然着了火,还把巫女和她的女儿给烧死了,但族人们看着洛瑶等人站在院外,洛禀天又是一脸悲痛的神色,并没有往洛禀天身上联想,而是上前安慰了洛禀天几句。

洛禀天敷衍了两句,又请苗水族的族人们和他一起把巫女和洛仙儿的尸骨给葬了,之后,他才和洛瑶等人一起回到了营中。

洛禀天把洛瑶单独叫进了他的大帐,这才开口道:“瑶儿,你怪爹爹吗?”洛禀天觉得洛瑶的母亲终究是因为他而死,他对不起她的母亲,也对不起他的瑶儿。

“爹爹,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爱娘亲,娘亲爱你,这些都没有错,你不能把洛仙儿母亲的错强加到你自己的头上,你并不知道她害死了娘亲,不知者无过,爹爹,你就不要太自责了,娘亲泉下有知不会怪你,我也不会怪你,再说,人都已经死了,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爹爹,你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了。”

听着洛瑶劝慰的话语,洛禀天突然感到他的眼睛有些酸涩,赶忙强压了一下,道:“瑶儿,爹爹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

“爹爹,过去的事情我早就忘了,我想明日偷袭沼泽地对面霍沧澜的军营,你觉得如何?”洛瑶赶紧转移话题,她希望她的爹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见洛瑶如此说,洛禀天心中好过了一些,不禁问道:“瑶儿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了?”

“对,爹爹听听可不可行。”洛瑶随后把计划跟洛禀天详细说了一遍。

洛禀天听后,点了点头,眸中满是赞赏。

见自己的爹爹没有意见,洛瑶便叫来秦风,对他吩咐了一番,秦风立刻去办。

随后,洛瑶出了大帐,看着沼泽地对面的霍沧澜兵马,眸光幽幽。<!--over--></div>

第五十二章 青梅竹马(三更)

九月三日 贤王府

刚到辰时,贤王府的门童方林便听到了几声敲门声,不禁有些奇怪,这敲门声明显不是凌侍卫他们的敲门声,他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来王府,按理说,这个时候王爷还没有下朝,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找王爷,难道是小姐回来了?

方林想到这,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他当然也听说小姐被那可恨的霍沧澜给掳走了,自从小姐走了之后,他就没有看到自家王爷笑过,他希望小姐快点回来,那么王爷也就不用如此担心了。

方林随即打开门锁,拉开了大门,一抹绚丽的红便出现在了方林的眼前,方林心中一阵惊喜:“小……”,方林抬头看到来人的脸时,快速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方林顿时把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失望无比,这姑娘是谁呀?她干嘛要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她干嘛要站在王府的门前?

方林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位不是小姐洛瑶,这位姑娘看起来和小姐的年龄相仿,身材也差不多,模样长得明艳动人,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琼鼻红唇,标准的大美人呀。

当然在方林的心中,洛瑶就是王爷的未来王妃,什么样的女子到她面前都会黯然失色,为此方林看着眼前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姑娘,眸中除了失望就是疑惑,并没有一丝的惊艳之色。

“这位小哥,我想见王爷,你能帮忙通禀一声吗?”红衣姑娘的声音很好听,明艳的脸上带着恰当的笑容。

方林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方林刚满十三岁,也就是一个大男孩,但他此时眉头皱得却像一个小老头一样。

见方林的模样,红衣姑娘笑着问:“这个小哥,难道王爷现在不方面见客?”

方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王爷还没有下朝,能方便吗?

“姑娘和我家王爷认识?”方林终于出声,自从小姐被那可恨的霍沧澜掳走之后,已经有好几位千金小姐以这样那样的借口要见王爷,方林清楚得很,她们就是想趁小姐不在打王爷的主意,但她们毫无意外地被王爷拒之门外,后来王爷下令只要是不认识的女子一律不用通禀,直接拒之门外。

“我和鸣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说我们认识不认识?”红衣姑娘说到这露出了一个明艳无比的笑容。

方林一听,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这姑娘是自家王爷的青梅竹马?他怎么从来没有听凌侍卫他们说过?也对,凌侍卫又不是和王爷一起长大的,王爷的事他们可能也不知道。

听红衣姑娘已经这么说了,方林就不能随便把人家拒之门外了,于是道:“姑娘,王爷还没有下朝,要么,你等王爷下朝后再来吧。”

“这样呀,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好了。”红衣姑娘说着已经抬脚站到了大门的一旁。

见状,方林有些为难了,他并不知道这姑娘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若她真是王爷的旧识,他把人家拒之门外,他担心王爷会怪罪他,若是假的话,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见王爷,她在门口等着,岂不是就很容易见到下朝回来的王爷?那王爷会不会怪罪他任由一个别有用心的女子在府门口呆着?

方林左右为难,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马蹄声和马车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方林便知道自己王爷回来了,赶忙把大门完全打开,侯在一旁。

红衣姑娘看见方林的举动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转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美目中更是带上了某种期盼。

片刻,凌墨驾着马车来到了府门口,跳下了马车,凤轻鸣也掀开了马车的帘幕缓步走了下来。

当他看到他府门口站着的红衣姑娘时,剑眉微微蹙了一下,抬脚往大门跟前走去。

凌墨自然早就看到了府门口站着的红衣姑娘,心中有些不悦,谁家小姐这么大胆敢一个人站在这里?而且她还穿着红色的长裙,她难道不知道小姐一直都是穿红色的吗?她想干什么?她想刺激自家王爷?

凌墨正想着,就见那名红衣姑娘一脸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唤了声:“鸣哥哥……”

“大胆!王爷的名也是你随便叫的?”听着红衣姑娘对自家王爷的称呼凌墨更不乐意了,凌墨直觉这女子就是想打王爷的主意。

凤轻鸣并没有立即出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鸣哥哥,我们十年没见,你就不记得我了?我是璇儿呀。”红衣姑娘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着凤轻鸣,美目中带着一抹担心。

“甄璇。”

凤轻鸣终于出声,甄璇的脸上顿时溢出了激动之色:“我就知道鸣哥哥不会忘记我的。”说着,甄璇就想去拉凤轻鸣的手。

凤轻鸣轻轻避开,凌墨和门童方林心中却敲起了警钟,这名女子在打王爷的主意!

“鸣哥哥,从小的时候,你怕我摔倒,都是拉着我的手的。”甄璇脸上顿时露出了委屈之色。

凌墨和方林心中齐齐翻了白眼,小时候能跟现在一样吗?你现在还会摔倒吗?

“我们都长大了,自然就不能跟小时候相比。”凤轻鸣淡淡地说了一句,又接着道:“甄璇,你若没有其他事,就回去吧。”

凤轻鸣说着就要往府里走去,他不想问她为何突然来了京城,他也不想知道她来找他做什么,这些都跟他无关,他不喜欢跟洛瑶以外的女子说太多的话,即使这甄璇算是跟他一起长大的。

凤轻鸣在十岁之前,他除了每年回京城看一次他的母妃,他和他的师傅一直都住在一个山庄里,而离他们山庄不远有一个大户人家,甄璇就是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小的时候,她经常跑到他的山庄里跟在他的后面,时间久了,他们便成了玩伴,后来他去了弗云,再后来他回了京城,他们也就没有再见过面。

“鸣哥哥,我从小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我现在有难了,你难道忍心见死不救吗?”甄璇说着美目中闪着盈盈的泪光。

“你遇到了什么难事?”听甄璇这么一说,凤轻鸣出声问道。

“鸣哥哥,我可以和你进到府里说吗?”甄璇询问,随即又解释道:“这种事情在外面说多有不便。”

“进来吧。”凤轻鸣低垂了一下眼帘,率先进了府中。

“多谢鸣哥哥。”甄璇快步跟在了凤轻鸣的身后。

凌墨心中虽然有些疑惑,脚却没有迟疑,快步跟在了后面。

凤轻鸣直接领着甄璇进了前厅,让甄璇坐下之后,便让凌墨上茶,凌墨应声离去。

见凌墨没有守在门外,甄璇这才开口道:“鸣哥哥,我爹爹非逼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我没有办法就从家里跑了出来,在外面,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鸣哥哥,你会收留我吗?”

“不会。”凤轻鸣答得毫不犹豫。

“为什么?”甄璇脸上顿时露出委屈之色。

“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了你自己喜欢不喜欢?再说,你从家里跑出来本来就是错的,我收留你岂不是让你一直错下去?”凤轻鸣故意说道。

“鸣哥哥,你若不收留我,我只能露宿街头了。”

“我没有让你露宿街头,我只是让你回家。”

“在爹爹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甄璇似乎已经铁了心了,宁愿露宿街头也不愿意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

这时,凌墨端着两杯茶进了前厅,放到凤轻鸣和甄璇的茶几上之后,又退了出去。

凤轻鸣端起茶杯,揭开杯盖轻轻拂了一下茶水,浅抿了一口,这才放下了茶杯。

看着眼前像谪仙一般的男子,甄璇的眸中似乎快速地划过了什么,随即哀求道:“鸣哥哥,你就让我在府里住几日吧,等爹爹改变了主意,我立马就回去。”

“不太方便。”凤轻鸣轻轻吐出了四个字。

“鸣哥哥放心,我一定不会打扰到你的,别人若是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就说我是你的义妹。”甄璇赶忙保证道。

不会打扰?凌墨觉得这甄姑娘的话就是在自欺欺人,她要住在府里,本身就是打扰到爷了,而且还说什么是爷的义妹,爷干嘛要认她做义妹?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在府里暂住几日。”凤轻鸣终于点头。

甄璇顿时欣喜万分,道:“我就知道鸣哥哥对我最好了。”

凤轻鸣没有出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后,便吩咐凌墨带甄璇去客房休息。

看着甄璇离去的背影,凤轻鸣眸中快速覆上了一抹沉思,随后叫来了几名暗卫吩咐了一番,这才站起来,出了前厅,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凤轻鸣刚进了院子,就听见凌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爷,小姐有信给你。”

闻言,凤轻鸣快速地转过身来,如画的容颜上带上了惊喜之色,快速地接过凌辰递过来的小竹筒,打开封口,从里面抽出被卷在一起的信笺,慢慢展开。<!--over--></div>

第五十三章 红豆千里寄相思(一更)

洛瑶的来信对凤轻鸣来说绝对是一个惊喜,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早已覆上那消失了多天的笑容,这让看着他的凌辰不由地感叹,小姐洛瑶就是爷心中那抹最温暖的阳光,只有小姐才能让爷发自内心的笑。

作为凤轻鸣的贴身侍卫,又是凤凰阁的成员,凌辰几人也早就接到了洛瑶和洛家军会合的消息,他们心里虽然希望洛瑶现在就回来,但他们也知道洛家军现在腹背受敌,洛瑶根本不可能只顾着儿女私情而置洛家军于不顾,洛瑶在他们的心目中早就是有情有义绝世无双的女子,她会为了爷不惜生命,她也会为洛家军以大局为重。

凤轻鸣慢慢地展开信笺,当信笺将要完全展开时,三颗红豆突然滑落了下来,凤轻鸣似乎早有准备,快速伸手修长的大手,三颗红豆轻轻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凤轻鸣看着掌心圆圆的小小的红豆,温润的眸中已经覆满了柔情,他知道他的掌心捧着的不是三颗小小的红豆,而是他瑶儿对他满满的相思,满满的爱。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本来就代表了相思,三颗红豆,凤轻鸣知道她的瑶儿在告诉他,她想他,她爱他。

凤轻鸣紧紧地把三颗红豆攥在了手心之中,看着空无一字的信笺,他当然知道他的瑶儿为什么没有写一个字,那便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千言万语都在三颗红豆里。

凤轻鸣凝视了片刻,这才把三颗红豆放到信笺上,接着把信笺折了几下,把红豆包好,最后把它们放进了怀里。

一直把目光停留在凤轻鸣手上的凌辰自然也看到了三颗红豆以及空无一字的信笺,不禁有些奇怪,小姐干嘛只送了三颗红豆给爷而不写一个字?难道小姐给爷的信在路上被人截了掉了包?

凌辰发挥着他的想象力,这也不能怪凌辰,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红豆代表着什么意思,他觉得红豆跟其它的豆子没什么区别,都是能吃的东西而已。

“爷,要不要派人查一下?”凌辰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才抬眼看向自家爷。

“查什么?”凤轻鸣转身往书房走去。

“查这封信是不是小姐给你的?”凌辰跟在凤轻鸣的后面。

凤轻鸣笑了笑:“它们当然是瑶儿给我的,而且除了瑶儿没有人会给我这样的信。”

“爷,你怎么知道?小姐又没有在信上写一个字。”凌辰还是不解。

“凌辰,你对红豆有多少了解?”凤轻鸣已经猜到了凌辰为什么怀疑了。

红豆?红豆除了能吃还能做什么?凌辰想不出来,随即答道:“属下只知道它能吃。”

凤轻鸣回头看了凌辰一眼,有些失笑,道:“等你弄清楚它还能代表着什么,你就知道这封信是不是瑶儿给我的了。”

随后凤轻鸣不再理会凌辰,径直往书房走去。

凌辰愣在当场,红豆还能代表着什么东西?他得找人问问去。

凌辰并没有花多少功夫,便知道了红豆代表的意思,顿时觉得脸丢大了,不过还好凌云凌墨当时都不在跟前,否则的话,肯定会被他们给笑死掉,凌辰觉得以后一定要多看一些书,不能再这么无知了。

……

洛瑶正站在营中看着士兵们操练,安宁突然从她的身后跳了出来,双手背在后面,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

“洛瑶,你猜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安宁笑着卖起了关子。

洛瑶看着安宁脸上贼贼的笑容,秀眉轻蹙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快速把手伸到了安宁的面前,道:“拿来。”

“不行,你要先猜对了我才能给你。”安宁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快点把轻鸣的信给我。”洛瑶紧跟着上前了一步,话语中带上了急切的味道。

“你能未卜先知吗?你怎么知道的?”安宁觉得很没劲,竟然一下子就被洛瑶给猜到了。

“我能想到的事,轻鸣自然也早就想到了。”洛瑶眉眼中尽是笑意,她都想到给凤轻鸣写信,凤轻鸣自然更能想到给她写信。

“你那叫信吗?你只是送给人家三颗红豆。”安宁一想到洛瑶送凤轻鸣三颗红豆的事就觉得好玩,虽然她知道三颗红豆的意思,但她还是忍不住把它提出来说一下。

“三颗红豆怎么了?三颗红豆代表着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懂不懂?快把信给我。”

安宁抿嘴笑了笑:“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我再不把他的信给你的话,你就要跟我急了。”安宁说着把一个小竹筒放到了洛瑶的手心上。

洛瑶接过,快速打开封口,拿出里面的信笺,迅速展开,满满一张纸的凤轻鸣的笔迹便映入了洛瑶的眼底。

笔锋行云流水,字间绵绵情意,瞬间就把洛瑶的心填满了,一张纸的内容,洛瑶平常只需要几次眨眼的功夫,而凤轻鸣给她的信她却足足看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她几乎都能背下了信中的内容,但她还是不想把目光移开,看着凤轻鸣的字,仿佛他就站在她的眼前,跟她说着相思之苦,叮嘱她不可以以身涉险,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我看你们两个就是笨蛋,什么以大局为重?以大局为重就要饱受相思之苦?若是换做是我,我才不愿意这样傻等着呢。”安宁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安宁的认知里,大事大局都不是她操心的内容,她的人生目标就是找一个她爱的爱她的男人长相厮守,快快乐乐地生活。

听安宁这么一说,洛瑶笑了笑,慢慢把信折了起来,放到了袖中。

“傻丫头,你跟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同,你当然可以这么说,若是你也处在我们的位置上,你保证和我们一样。”

“也许吧。”安宁不否认洛瑶说的是对的,人在很多时候并不能随心所欲,除非他心里什么都没有。

一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到了第二日的晚上,夜幕降临之后,两千名精挑细选的洛家军化整为零,悄悄来到了山脚下集合,随后,洛瑶雷震远和秦风领着洛家军沿着苗水族族长指的路,趁着月色上了山。

经过了四个时辰,洛瑶领着洛家军终于在寅时绕道了霍沧澜兵马后面的一片树林里,洛瑶让洛家军原地休息了半个时辰,在寅时过半,人睡得最沉的时候,领着洛家军突然对霍沧澜在沼泽地旁的军营发动进攻。

锣鼓喧天,喊声震天,当奉霍沧澜之名守着这里的黄副将黄成从大帐里跑出来的时候,他的军营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他不知道洛家军是怎么过来的,他更不知道洛家军到底来了多少人。

洛家军本来就是精兵强将,而这两千名士兵又是精兵中的精兵,再加上黄成的士兵绝大多数还在睡梦中,为此黄成看到的就是他的士兵不堪一击,连连败退。

“撤!”黄成大喊一声,就往他的战马方向跑去。

然而他刚跑了几步,就见一道红影突然挡到了他的前面,黄成不由地叫了声:“夫人。”

“黄副将,就冲着你对我的称呼,你今天就别想跑了!”洛瑶冷声道,如今她已经不在霍沧澜的屋檐下了,他还敢如此叫她,纯粹就是不识实务!

“夫人,末将相信,你很快还会站在元帅的身旁,元帅想要的女人即使飞出去了,元帅还会有办法让她飞回去的。”黄成继续挑衅着洛瑶的忌讳。

“是吗?那我就等着看他有什么样的本事!”洛瑶声音一沉:“不过,你可没有机会看到了!”

“早就听闻夫人本事了得,今天末将就领教一番。”黄成说着抽出了腰间的大刀。

洛瑶没再出声,眸光一凛,天蚕银索瞬间从袖中飞出,直奔黄成的脖颈而去,黄成快速仰身躲过,随后举刀劈向洛瑶。

洛瑶的武艺虽然不及霍沧澜,但对付黄成还是不在话下,也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洛瑶把黄成生擒活捉,黄成的士兵们见状更是四散而逃,洛瑶并没有让洛家军去追那些逃兵,而是清理战场,把黄成这军营里的东西全部收归洛家军所用。

也就在洛瑶带领洛家军偷袭黄成军营的同时,霍沧澜也第一次派兵突袭了一夫关,但一夫关守将林绅似乎早有防备,霍沧澜的兵马并没有能拿下一夫关。

霍沧澜自然也很快接到了洛瑶带人偷袭了他的军营,还把他的黄副将给生擒活捉的消息,霍沧澜并没有想象中的恼怒,而是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时间又过了三天,霍沧澜并没有再派兵攻打一夫关,也没有再派兵守在苗水族的沼泽地外面,一切风平浪静,但洛瑶却隐隐有些不安,她觉得霍沧澜肯定在谋划着什么,但他到底在谋划什么,她却无法猜到。

又过了两天,凤轻寒带着二十万兵马到了明洲城。<!--over--></div>

第五十四章 潜伏,出其不意(二更)

九月十日,凤轻寒带着二十万兵马来到了明洲城,但凤轻寒并没有带兵进驻明洲城池里,而是在靠近一夫关城池附近找了一块空地安营扎寨。

一夫关本身就是一座小城池,隶属于明洲城的管辖范围,它里面已经有林绅的三万守军,凤轻寒的二十万兵马无法再住进去,而若是进驻明洲城池的话,一方面因为它里面已经有严顺的十七万兵马,另一方面它离一夫关有四十里的路程,若是霍沧澜攻打一夫关,从明洲城池发兵的话,花费的时间太长,再者,凤轻寒此次出征的目的是要把霍沧澜的兵马赶出西凤,他要跟他正面交锋,就不可能闭关不出。

凤轻寒的到来,一夫关的守将林绅和抚临城总兵严顺自然都要出来相迎,向凤轻寒禀报了两场战事的详细情况后,便各自回了城,凤轻寒本想让慕容可馨去明洲城里住,但慕容可馨却执意要跟他一起住在营中,凤轻寒也没再免强。

第二日,霍沧澜亲自带领五万兵马到关外叫阵,让凤轻寒带兵出城迎战。

“凤轻寒,你们杀了我们的灵玉公主,我们要找你们报仇雪恨!”

“凤轻寒,你是缩头乌龟吗?你为何不敢出来迎战?你是怕败给我们元帅?”

“堂堂的王爷,如此的胆小,真是丢了你那皇帝老子的脸!”

……

凤轻寒站在城楼上,看着城楼下方,听着下面不停传来的辱骂声,剑眉已经紧紧皱起。

思索了片刻,凤轻寒对身后的大将军吕良道:“吕将军,即刻点五万兵马,随本王去会会那霍沧澜。”

还没等吕良应声,站在凤轻寒一旁的一夫关守将林绅赶忙拱手道:”王爷,末将认为不妥,霍沧澜此举完全就是想激怒王爷,让王爷出城迎战,而霍沧澜诡计多端,末将觉得可能有诈,还望王爷三思!”

“若是闭关不出,何时才能把他赶出西凤,赶回东鲁去?”凤轻寒转头看向林绅,俊美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冰封。

“这……”林绅一时失了声音,他知道凤轻寒说的确实有道理,若是只守不攻,何时才能收复抚临城?何时才能赶走东鲁人?

吕良站在一旁并没有出声,他觉得凤轻寒和林绅的话都有几分道理。

“吕将军,去点五万兵马。”凤轻寒思索了片刻,而是决定出城迎战,林绅见状也没再阻拦。

半个时辰后,凤轻寒带着吕良程冲和五万兵马出了城,迅速摆好了阵势。

霍沧澜看着凤轻寒亲自带兵出了城,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驾马来到了阵中,浅笑道:“王爷,别来无恙呀。”

“霍将军依然也是风采依旧!”凤轻寒的声音带着阵阵寒意。

“素闻王爷武艺超群,借此机会,霍某先跟王爷切磋一下,如何?”

霍沧澜说得相当的恭谦,凤轻寒却是冷哼了一声,就想驾马往阵中走去,这时就听见程冲道:“王爷,小心。”

凤轻寒点了点头,还是驾马来到了霍沧澜的不远处才停了下来。

“霍某听说王爷这一次还带着王妃一起来的,真是夫妻恩爱,让霍某羡慕不已呀。”霍沧澜嘴角含笑,说出的话更是让人莫名其妙。

“霍沧澜,你到底想说什么?”凤轻寒眸光一沉,直直地看向霍沧澜,他感到霍沧澜后面还有话要说。

“霍某早就听说王爷对瑶儿爱到深入骨髓,不想王爷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真是让霍某有点不敢相信,若是王爷一直能坚守自己的感情的话,那么跟瑶儿拜堂的可能也就不会是我,说不定是王爷你了。”

听霍沧澜这么一说,凤轻寒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他也早就听说了洛瑶跟霍沧澜拜堂的事,对于这件事,凤轻寒无法判断其真假,但凤轻寒一直无法释怀,因为他一想起这件事,他就不由地想到了他大婚那天,他是如何的痛彻心扉,他的心再一次地爱恨交织。

在凤轻寒听来,霍沧澜就是在侮辱他,在故意戳他的痛处,他当然无法咽下这口气。

凤轻寒以前从来没有跟霍沧澜交过手,虽然他也听说了霍沧澜武艺不凡,但他并不认为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这也就是他敢接受他挑战的主要原因。

“霍将军何必说那么多废话,动手就是!”凤轻寒说着亮出了自己的斩月刀。

斩月刀是刀柄三尺来长的长兵器,适合于马上作战。

“王爷既然如此说,那霍某可就不客气了。”霍沧澜端起了自己的银枪,眸光一凛,瞬间出枪,直刺凤轻寒而去。

随后二人便在马上打了起来,尘土飞扬,刀枪相碰的声音,马鸣声不绝于耳,两边的将士们屏息观战。

而在霍沧澜的阵中,一名士兵却看得格外地专注,拿着长枪的手也慢慢地攥紧。

就在这时,将士们就听到当啷一声,凤轻寒的斩月刀被霍沧澜给震飞了出去,凤轻寒也被霍沧澜一枪刺下了马背。

阵中的程冲见状赶忙冲出阵去营救凤轻寒,但霍沧澜却快速地把凤轻寒掳上了马,往他的阵中跑去,程冲大叫不好。

而就在这时,霍沧澜的阵中突然飞出了一名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着手中的枪直刺霍沧澜而去。

霍沧澜赶紧接招,不得不把凤轻寒放到了地上,谁知,这名士兵只是虚晃了一招,快速地收手,带着凤轻寒往他的阵中掠去。

霍沧澜快速扭转马头,就见数根银针直刺他而来,霍沧澜赶忙躲闪,同时用手接住了一根银针,也就是这眨眼的功夫,霍沧澜错过了追上那名士兵和凤轻寒的机会,那名士兵已经带着凤轻寒回到了他的阵中,而他的副将徐青和冲出来的程冲也在阵中交起了手。

霍沧澜看着手中的银针,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瑶儿,你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

随后,霍沧澜鸣金收兵,而西凤这边因为凤轻寒身受重伤,退回了城中。

林绅在城楼上自然把凤轻寒受伤的过程看了个清楚,见凤轻寒被抬回来了,赶紧迎了上来。

“王爷,您怎么样?”看着被四名士兵抬着双目紧闭的凤轻寒,林绅的声音带上了焦急之色,两军交战,主帅身受重伤这可是很影响将士们的士气的。

林绅没有听到凤轻寒的声音,而是听到他身旁的一名士兵道:“王爷昏过去了。”

林绅似乎这才注意到跟在凤轻寒身旁的那名士兵,他的身材比一般士兵要娇小,而且还穿的是东鲁士兵穿的衣服,不禁问道:“你是王爷的人?”

林绅在城楼上也看到了霍沧澜的阵中突然冲出了一名士兵救了凤轻寒,心中早就猜想,这名士兵可能就是凤轻寒安插在霍沧澜军中的自己人。

“对。”士兵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又道:“快把王爷抬到最近的一间房间去,再拿一个军中大夫的药箱来,我要给王爷诊治。”

“来人!去取一个药箱来!”林绅立即对身后的士兵吩咐,紧接着又道:“你们随我来。”

随后,林绅领着拥着凤轻寒的吕良程冲等人来到了一个离城楼最近的院子里,推开一间房间的门,让士兵们把凤轻寒放到了g上。

很快,药箱也被送了过来,林绅等人便被那名士兵给赶出了房间,几人心中对这名士兵的身份都很疑惑,但他们都知道若不是他,他们的王爷就要落入霍沧澜的手里了,为此,几人对那名士兵的行为都没有说什么。

两炷香的时间后,房门被拉开了,那名士兵走了出来,同时拿了一个药方,让林绅派人去抓药,林绅立即派人去办。

“王爷没有大碍吧?”林绅这才开口询问。

“王爷伤到了骨头,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完全康复。”士兵的声音依然淡淡的。

几人一听对看了一眼,脸上都带上了担忧之色,主帅身受重伤还如何领兵对抗霍沧澜?

“那王爷何时能醒?”林绅又问。

“很快他就会醒了。”

林绅还想问什么,就见一名士兵跑了过来,道:“报,将军,王妃来了。”

林绅一听,赶忙道:“还不赶紧请王妃进来?”林绅说着抬脚往院门口走去,吕良程冲也跟在了后面。

慕容可馨快步进了院子,清丽的小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冷情琴心跟在她的后面。

“见过王妃。”林绅几人迎了上来,齐齐抱拳。

“王爷怎么样了?”慕容可馨也顾不得说其他的,一心都扑在凤轻寒的身上,心中充满了担心和害怕。

“回王妃,王爷已无大碍,很快就会醒了。”林绅赶紧答道。

“那就好。”慕容可馨放心了不少,又问道:“他现在在哪?我能见他吗?”

“这……”林绅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依然站在门旁的那名士兵,他觉得那名士兵就是王爷的大夫,能不能见应该由他说了算。

慕容可馨自然也听说了是一名士兵救了她的夫君,也随着林绅的目光看向了那名士兵,看着那名士兵那双熟悉的眼睛,慕容可馨一阵惊喜。<!--over--></div>

第五十五章 剪不断,理还乱(一更)

“洛瑶,是你吗?”慕容可馨忍不住出声。

林绅等人一听齐齐看向了门旁的那名士兵,脸上都快速地浮上了戒备之色。

洛瑶是谁,他们当然都知道,他们还听说洛瑶跟霍沧澜拜了堂,她可是霍沧澜的将军夫人,她的爹爹洛禀天暗中和霍沧澜勾结,意图里应外合拿下明洲城。

对于这些消息,林绅等人不敢全信,但也不敢完全不信,所谓兵不厌诈,战场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慕容可馨并没有认错,这名士兵确实就是洛瑶,洛瑶慢慢地取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她那绝世无双的容颜,林绅等人眼中立即划过了一道惊艳之色。

一身普通士兵的打扮,亭亭玉立,眉宇间清华流转,一双明眸淡然无波,却暗藏着万千风华,浑身散发着清贵之气,王者之风。

林绅看到这,不禁暗叹了一句,这丫头绝不是池中之物,难怪她能入得了凤轻鸣和霍沧澜的眼,但就不知道他们最终谁能把她收入囊中。

“可馨。”洛瑶开口,嘴角勾出了一丝浅笑。

原来,两日前洛瑶就对霍沧澜按兵不动感到怀疑,便让前来配合她行动的云灵在军营中假扮自己,而她却潜入了霍沧澜的军营里,扮作一名普通的士兵。

而今日,霍沧澜亲率兵马前来叫阵,洛瑶便知道霍沧澜准备出手了,而凤轻寒亲自带兵出城,洛瑶便知道凤轻寒已经中了霍沧澜的计策,他肯定不是霍沧澜的对手,果不其然,凤轻寒被霍沧澜一枪刺下了马背。

洛瑶知道霍沧澜并不是想要凤轻寒的性命,他只是想把他掳回营中,因为凤轻寒活着比死了对他更有用处。

虽然她和凤轻寒的关系在以前只能划分到敌人这一块,但洛瑶却不能看着霍沧澜把凤轻寒掳回营中,在这个时候,她和凤轻寒之间的恩怨可以暂且放到一边,因为霍沧澜已经成了他们此时最大的敌人。

“洛瑶,我和夫君又欠了你一次。”慕容可馨难掩脸上的感激之情,上前拉住了洛瑶的手。

“洛小姐。”冷情和琴心齐齐叫了一声,给洛瑶行礼。

冷情冰封的脸上也溢出了感激之情,他没有想到洛小姐会救自家王爷,王爷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洛小姐的事,这些冷情都知道,但洛小姐却不计前嫌,再一次出手相助,这让冷情在心中更是对洛瑶充满了敬意。

对于慕容可馨的感激之言,洛瑶并没有出声,只是对冷情琴心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笑。

见慕容可馨和冷情对洛瑶的态度,林绅等人心中更是矛盾,他们不知道该把这洛小姐放在什么位置上,是敌是友?若是敌的话,人家刚刚可是救了王爷,若是友的话,她可是敌军元帅霍沧澜的夫人,通敌叛国罪将洛禀天的女儿,如此复杂的关系,让林绅等人都没有出声,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凤轻寒的一声轻哼,洛瑶这才对慕容可馨道:“他醒了,你进去看看他吧。”

“好。”慕容可馨快速松开了洛瑶的手,推门进了房间,冷情琴心留在了外面。

林绅等人知道此时慕容可馨可能要跟凤轻寒说一些夫妻间关心的话语,便也没有跟着进去。

凤轻寒躺在g上,侧着头看着朝他快步走来的慕容可馨,快速敛去了眼中的失望之色,他心中有一种迫切的渴望,渴望进来的是她。

其实在洛瑶举枪刺霍沧澜的时候,凤轻寒还没有昏过去,他一眼就认出她就是瑶儿,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当时他的心中惊喜万分,却又是矛盾之极,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却又一次帮了他。

不过,凤轻寒没有矛盾多久,便昏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就听到了慕容可馨和洛瑶的说话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想见她,他想问问她为何要救他。

然而进来的却不是她,凤轻寒心中一阵失望。

慕容可馨快步来到g边,急忙出声:“夫君,伤口还疼吗?”

“一点疼,不碍事。”凤轻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虚弱。

慕容可馨坐到g沿上,轻轻拿起凤轻寒的一只手放在自己两手的掌心之中,道:“夫君,你若是哪里不舒服,可不能强忍着,一定要告诉我。”慕容可馨觉得像凤轻寒这样的男人一般都不愿意把自己的痛告诉别人。

“好。”凤轻寒说着闭上了眼睛。

见状,慕容可馨赶忙道:“夫君,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慕容可馨以为她影响到凤轻寒休息,凤轻寒身体感到不舒服了。

凤轻寒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慕容可馨松开了凤轻寒的手,帮他掖了一下被角,便站了起来,快步出了房间。

听见房门被合上的声音,凤轻寒这才睁开了眼睛,凤眸中一片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容可馨,他觉得他的心又开始乱了,剪不断,理还乱。

凤轻寒本来已经决定好好待慕容可馨,让她做他真正的妻子,但洛瑶的这一次相救,突然又让他的心开始动摇了,他发现他心中对洛瑶的恨在快速地减少,这让他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凤轻寒无法理清心中矛盾的思绪,但他心中的一个想法却是异常的清晰,那就是他想见她,想立刻见到她。

随后,凤轻寒便听到林绅等人向慕容可馨询问自己的情况,以及慕容可馨说要亲自去给自己煎药,但始终没有听到洛瑶的声音。

在一阵脚步声远去之后,凤轻寒便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转过头,便看到了那最想看到的人儿正往他的g边走来。

“瑶儿……”凤轻寒不由地轻轻唤了一声,自从大婚那日之后,这个称呼他只在梦中唤过。

洛瑶没有出声,来到凤轻寒的g边站定看向凤轻寒,眸光淡淡,绝美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

凤轻寒的眸光一直停留在洛瑶绝美的小脸上,凤眸中带着万千情绪,他想诉说,但他又不知道如何诉说。

“知道我为什要救你?”洛瑶终于出声,声音很轻很淡。

“为什么?”凤轻寒也想知道。

“因为敌人的敌人在一定时期是可以结为盟友的,在目前这个时期,霍沧澜已经成为了我们最大的敌人,我和你的恩怨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明明知道洛瑶救他无关那个“情”字,但听洛瑶如说,凤轻寒心中还是不由地一阵失落。

“你不是已经跟他拜堂了吗?”凤轻寒忍不住问道,心中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他的话你也相信?”洛瑶蹙了蹙秀眉,觉得凤轻寒应该不至于这么笨吧,他连敌人的话都能相信?

听洛瑶这么一问,凤轻寒觉得他的心突然轻松了一些,他早应该知道他那么爱她,她都不愿意嫁给他,而霍沧澜这样对她,她根本就不可能跟他拜堂的。

“我听说你之前跟洛家军住在苗水族里,你今日隐在霍沧澜的阵中,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凤轻寒知道此时不是纠结自己感情的时候,便快速地谈到了正事上。

“我的打算便是看看霍沧澜有什么打算。”洛瑶并没有隐瞒,随后又接着道:“现在我又有了一个新的打算,不过这也不能算是打算,应该说是要求更合适一点。”

“什么要求?”凤轻寒紧接着问道。

“你相信我爹爹跟霍沧澜暗中勾结,通敌叛国吗?”洛瑶并没有立即说着她的要求,而是问了一句。

闻言,凤轻寒立即会意,道:“不相信。”

“既然不相信,你就让一夫关守将林绅放洛家军进关。”洛瑶知道苗水族那个地方虽然易守难攻,但对于洛家军来说也是易守难攻,洛家军一直呆在里面并不是长久之计。

“父皇已经下旨以通敌叛国罪捉拿洛将军,洛将军进关来恐怕会更加的危险。”凤轻寒早就知道他的父皇有铲除将军府之心,这个机会他父皇自然不会放过,几天之前他就已经接到了圣旨。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会为我爹爹找到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在此之前,只要你言明我爹爹是清白的,其他人我自有办法对付。”

“如此一来的话,你不就是让我违抗我父皇的圣旨了吗?”

“差点忘了,他是你的父皇。”洛瑶突然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转而又道:“你若是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说。”

“瑶儿,你是什么意思?”凤轻寒也听出了洛瑶话中不一样的味道,剑眉深深皱起。

洛瑶没有再说话,凤轻寒并不知道他中了情盅,而他的情盅还是拜他父皇所赐,若是找不到取盅的方法,他也会跟她一样只剩下五个月的生命了。

“瑶儿……”凤轻寒明显感到洛瑶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而且这件事还跟他有关。

这时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洛瑶没再理会凤轻寒,便径直往房门外走去。<!--over--></div>

第五十六章 山美人(二更)

霍沧澜领着五万兵马回了大营,来到营门口,快速翻身下马,往自己的大帐走去,脚踩在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霍沧澜心中怒火中烧!

霍沧澜没有想到就在他十拿九稳生擒凤轻寒的时候,洛瑶竟然从他的阵中飞身而出救走了凤轻寒,这让他措手不及,始料未及,他根本没有想到洛瑶竟然藏在了他的阵中,他更没有想到她竟然用了一个替身在苗水族的寨中,她自己金蝉脱壳到了他的营中,他以前还是低估她了!

霍沧澜如朗月一般的脸上已经是冰封一片,跟在他后面的徐青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他知道将军这一次是真的怒了,而且是极怒!

迎面看到霍沧澜的士兵都远远地躲开,他们都能看得出来今日将军可能是出师不利,一张脸铁青铁青的,甚是吓人。

霍无双看到霍沧澜,快速迎了上来,叫了声:“哥。”

霍沧澜没有理会霍无双,径直进了大帐,一甩铠甲后的红色披风,坐到了案桌后面的椅子上。

霍无双跟着霍沧澜进了大帐,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她已经接到了消息,知道她哥已经捉到了凤轻寒,却被从他们自己阵了跑出来的一名士兵给救走了,但霍无双并不知道那名士兵就是洛瑶。

“哥,那名士兵是谁?你知道吗?”霍无双觉得能从她哥手里把人给救走,肯定就不是士兵那么简单了。

“你嫂子!”霍沧澜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霍无双一听,眸中顿时划过了一道幽光,随即不悦道:“哥,她都已经跑了,你还把她当成你的夫人?你不会是真爱上了她吧?”

霍无双非常不喜欢把“嫂子”和洛瑶画上等号,在她的心里,洛瑶就是空有一副臭皮囊的不知廉耻的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她英勇无敌的哥哥,她一次次地让她出丑,她恨不能杀了她,根本不可能把她当成什么嫂子。

“跑了?我还会让她自己乖乖回来的!”霍沧澜眸光锐利无比,更是带着势在必得之势:“也许我已经爱上了她,也许她只是对我来说非常有用的一颗棋子,但不管是哪一种,她,我都要定了!”

“哥,你是想用她来制约凤轻鸣,让他受制于你?”霍无双猜测道,凤轻鸣对洛瑶的在意程度,谁都知道,而且她哥也把凤轻鸣看成了最具威胁性的对手,如此的话,把洛瑶抓在手里,就可以让凤轻鸣处于一个被动之地。

“我最想知道的是凤轻鸣到底多在意她,江山美人孰轻孰重?”霍沧澜说到这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但眸光却依然凛冽。

见自己的哥哥如此说,霍无双立马道:“哥,凤轻寒受了重伤,她应该没有那么快离开一夫关,而且她原来身边的那些人都不在一夫关里,我今晚就派人把她掳回来,如何?”

“你派人?”霍沧澜瞬间看向霍无双,眸光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双,你老实跟我交代,你是不是派过三个人去刺杀过你嫂子?”

霍无双顿时一惊,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哥怎么看出来的?

霍无双眼中的异样被霍沧澜捕捉个正着,霍沧澜声音顿时一沉:“无双,是不是我以前太纵容你了?!你都敢背着我干这种事情,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哥?”

“哥,我也为了你好。”霍无双顿时露出委屈之色,她知道她哥已经猜到了,她再想隐瞒也隐瞒不住。

“杀了你嫂子,就是为了我好?”霍沧澜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霍无双。

“她就是一个红颜祸水,我担心哥被她迷晕了,把大事给耽误了。”霍无双找着理由。

“无双,我对你的了解要比你对我的了解要多得多,你现在翅膀长硬了,都敢说谎话来骗你哥了?”霍沧澜根本就不相信霍无双的说辞,她为什么想除去洛瑶,他清楚得很!

他的这个妹妹容貌出众,武艺超群,在东鲁,就女子而言,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就男子而言,明面上胜过她的也没有几个,这就养成了她目中无人自高自大的性子,不想却连败在洛瑶手下几次,她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她早有了杀她之心。

霍无双知道她根本就骗不了她哥,便也不再狡辩,乖乖把嘴巴闭了起来,她觉得她可是他亲妹妹,她即使有错她哥也不会为了一个外人杀了她的。

“无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有下一次,你应该知道你哥我惩罚人的手段!”霍沧澜的确没有把霍无双怎么样,也只是口头警告了一番。

“知道了。”

霍无双这一次的态度可是相当的好,但她真的就此收手,还是假的,这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

贤王府

凌辰凌云守在凤轻鸣院子的门口,远远地就见甄璇怀里抱着一样白色的东西向他们这边走来,凌辰凌云顿时把眉头皱了起来。

他们当然也早就知道了这位甄小姐是爷从小的玩伴,人家不愿意嫁给不喜欢的男人才来投奔爷的,而这个理由确实也是真的,爷已经派人查过了。

但凌辰凌云觉得这甄小姐是在借这个理由故意接近爷,想打爷的主意,这也难怪,像爷这样身份尊贵容貌绝世睿智无双的男人在这世间打着灯笼都难找,而这甄小姐又和爷是旧识,她自然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不过凌辰凌云觉得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爷对小姐的那份情,他们这三个贴身侍卫可看得一清二楚,除了小姐洛瑶,爷根本不会把其他女子看进眼里。

“她今天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你说,她来做什么?”凌云忍不住出声,这甄小姐在府里住了几日,也算安分,从来没有来过爷的院子,而她今日突然往这里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我怎么知道?”凌辰看着甄璇怀中抱着的东西,又道:“她怀里抱着的好像是衣服,对,是白色的衣服。”

“我知道了,她是给爷送衣服来的,而且还是她亲手做的衣服。”凌云猜测道,在王府里,只有爷穿白色的衣服,这甄小姐又是往爷的院子来的,她八成是做了一件衣服要送给爷。

“很有可能。”凌辰也赞同。

这时甄璇已经快到院门口了,凌辰凌云便不再说话。

片刻,甄璇来到了院门口,停下了脚步,看着凌辰凌云二人浅笑道:“二位凌大哥,麻烦你们通禀一声,我想见鸣哥哥。”

凌辰凌云听着甄璇嘴里说出的“鸣哥哥”三个字,心中都顿时划过了一丝不悦,这三个字让他们听出了一丝暧、昧的味道。

“甄小姐,王爷正在处理公务,属下们不敢前去打扰。”凌云快速找了一个理由,他一点都不想让这个甄小姐见到自家爷,他觉得这甄小姐就是一只在打自家爷主意的蚊子,他虽然不能把它拍死,但把它拒之门外,他还是能做到的。

“凌大哥,我这几日帮鸣哥哥做了一件锦袍,我想让鸣哥哥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若不合身,我再拿回去改一下,试穿一下不会耽搁鸣哥哥太多时间的,凌大哥,你们就帮我通禀一声吧。”甄璇说出了来意,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哀求之色。

“甄小姐,你就不要为难属下们了,你还是回房吧,等王爷出来的时候,属下们会禀报王爷的。”听甄璇这么一说,凌云更是不为所动,亲手给王爷做衣服,想表明什么?傻子都能猜得出来。

甄璇见状,知道她再说这两个侍卫也是不会让她见凤轻鸣,便快速把怀里的衣服塞到了凌云的手里,同时道:“那就麻烦凌大哥把这件衣服送给鸣哥哥吧。”

甄璇说完,便转身离开。

凌云没有想到这甄小姐跟他来了这么一出,微愣了片刻,看着怀里的衣服,顿时觉得自己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怎么办?”待甄璇走远了,凌云看向凌辰问道。

“你进去,爷会告诉你怎么办的。”凌辰笑着道,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真是好兄弟。”凌云恨恨地说了一句,抬脚进了院子。

片刻,凌云来到了凤轻鸣的书房门前,他刚想出声,就听见一旁的凌墨道:“爷让你进去。”

凌云知道以自家爷的功力肯定已经把院门口的动静听进了耳中,他已经对凌墨吩咐过了。

凌云推门进了书房,来到凤轻鸣案桌前面,便单膝着地抱拳道:“爷,属下擅做主张,请爷责罚。”

不管怎么说,凌云拦着甄璇不让她见凤轻鸣确实有点擅做主张,见或不见,都应该是凤轻鸣说了算,而不是他一个侍卫说了算。

“起来吧。”凤轻鸣抬眼看向凌云,随即又道:“你把这件衣服找一个最合适的去处,便是我对你的责罚。”

凌云一听,顿时一脸的哀怨,什么叫做最合适的去处?他怎么知道这件衣服的最合适去处是哪里?<!--over--></div>

第五十七章 立下军令状(一更)

洛瑶想让凤轻寒放洛家军入关并澄清她爹爹洛禀天被栽赃陷害一事,凤轻寒没有立即答应,洛瑶也没再勉强。

洛瑶出去后,严顺等人也接到了凤轻寒受重伤的消息,来探望凤轻寒,凤轻寒应付了两句,便把他们打发了回去。

随后,凤轻寒便躺在chuang上暗自思索,一个时辰后,凤轻寒便有了一个决定,把冷情叫了进来。

这一日下午,洛瑶就凤轻寒的伤势对慕容可馨叮嘱了一番,没有跟凤轻寒说一声便离开了一夫关,凤轻寒得到消息后,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洛瑶很快回到了苗水族洛家军的营中,把今日的事情跟她爹爹详细说了一番,洛禀天听后并没有立即出声。

风霆安宁雷震远秦风也都在一旁,安宁听完后更是气愤不已:“洛瑶,像凤轻寒那样的人,他以前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你就不应该救他,就应该让他被霍沧澜给捉去,让霍沧澜好好收拾他!你救了他,他一点都不感激你的好,连这一点要求都不答应,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小宁儿说的对,那凤轻寒就是一个混蛋,但你现在就是把自己嗓子骂得冒烟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们还是去看看怎样把那个黄成的嘴给撬开吧。”风霆说着拉着安宁就往大帐外走去,他知道与其让安宁在这说一些泄愤之话影响洛瑶还不如拉着她去干一些正事,只要让那黄成交代是霍沧澜栽赃陷害洛将军的,洛将军的这个罪名就能被洗去。

“小姐,那黄成的嘴比石头还硬,他宁愿死都不愿说一个字,属下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秦风也很着急,没有证据就不能还将军的清白,洛家军就会一直处在腹背受敌的状态中。

“黄成此人跟随霍沧澜多年,一直对霍沧澜忠心耿耿,他不可能为了他自己背叛霍沧澜的,从他身上下手,根本就没有作用。”洛瑶似乎早已预料到是这种情况。

“那怎么办?”秦风连忙问道。

“每个人都有弱点,黄成虽然是铮铮铁汉,但他也有弱点。”洛瑶说着勾起了嘴角,又接着道:“我已经派人去请他的‘弱点’了,我想用不了多少天,她就会到了。”

秦风一听顿时大喜:“小姐,你为何不早说?”

“我也是在霍沧澜的军营中才得到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洛瑶笑着道。

看着眼前聪慧无双的女儿,洛禀天一阵欣慰,脸上几日以来的悲痛已经慢慢地消失,有这样的女儿,他还有何求?

雷震远心中也很是高兴,更是觉得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若不是他及时放手,他们恐怕连兄妹都做不成,他更不可能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展露的绝世风华。

……

两日后,刚到辰时不久,凤启朝听完了大臣们禀报的要事,正准备退朝之时,就听殿门口传来了一声高喊:“报!八百里加急!”

大殿里很多人一听,心顿时提了起来,只要是八百里加急,就准没好事。

“宣。”凤启朝往殿门处看去,眸光深邃。

“皇上有旨,宣!”鲁公公紧跟着高喊道。

很多人都不由地往殿门口看去,眸中都覆上一层担忧之色,而凤轻鸣眸中却带着一丝了然,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信使快步奔进了殿中,来到凤启朝前面,单膝跪倒在地上,双手捧上一封信,同时道:“启禀皇上,属下奉睿王爷之命前来送信,睿王爷被敌军元帅霍沧澜所伤,幸得将军府洛大小姐所救,睿王爷伤势严重,他说他恐无法带兵御敌,请求皇上另派元帅前往一夫关。”

信使一口气说完,快速低下了头,王爷交代他必须把这些话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说出来,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总算完成了王爷交代的事情。

众人一听,觉得这信使似乎话有点多,他既然都有信给皇上,还需要他说出来吗?有一点故意而为的意思。

凤启朝眼中快速浮上了一丝阴沉,对一旁的鲁公公示意了一下,鲁公公立即会意,快步上前接过信使手中的信,呈给了凤启朝。

凤启朝接过信,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笺,展开,往上看去,眼中的阴沉似乎又多了一分。

看着凤启朝的神色,凤轻鸣勾了勾嘴角,对于信上是什么内容,凤轻鸣早已知道,因为凤轻寒在派信使给凤启朝送信的同时,也派冷情给他传了消息,告诉了他的安排和信的内容,并让他把握住机会。

凤轻鸣当然明白凤轻寒的意思,他在给他创造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去边关领兵对抗霍沧澜的机会。

凤轻寒也告诉了凤轻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洛瑶都可以暂时放下他们以前的恩怨,他也可以暂时放下。

凤轻鸣不知道凤轻寒如此做是因为他感激洛瑶对他的相救,还是他以大局为重,但凤轻鸣知道凤轻寒已经帮他搭起了一座桥,但能不能过得去,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对于洛瑶救了凤轻寒的事,凤轻鸣也早已得到了消息,他也明白洛瑶为什么要救他,个人恩怨在大局面前都可以暂且放到一边。

“父皇,二哥的信可否让儿臣和诸位大人们都过目一遍?”凤轻鸣看着凤启朝拿着凤轻寒的信迟迟不愿意松手,心中冷笑了一声,开口道。

闻言,凤启朝微微攥紧了手,片刻后,还是把信交给了鲁公公,让鲁公公拿着给殿里的众臣传阅。

凤轻鸣接过信快速地扫了一眼,便还给了鲁公公,并没有立即出声。

很快,凤轻鸣见信已经在大殿里传阅完了,随即出列,上前一步,对凤启朝道:“启禀父皇,儿臣愿去一夫关接替二哥,领兵对抗霍沧澜。”

“你?”凤启朝眸光沉沉,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语气明显是对凤轻鸣的不信任,认为他担当不了如此大任。

“父皇是认为儿臣不如二哥还是不如那霍沧澜?”凤轻鸣的声音依旧清润,语气中也听不出一丝波澜。

凤启朝没有立即开口,这时罗伯书快速出列,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皇上,贤王爷的文才武略,微臣等人都是有目共睹,微臣认为派贤王爷去接替睿王爷是最合适的人选。”

“父皇,儿臣也认为派三弟去最为合适。”凤轻城掩去眼中的一道精光,也快速出列附和道:“父皇,二弟的身份可是王爷,代表着我们皇家,若父皇舍三弟而派其他人去的话,霍沧澜一定会嘲笑我们皇家无人,这可有损父皇的颜面的。”

凤轻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凤轻寒本身就是王爷的身份,派他去抵抗霍沧澜本身就起到代替皇帝御驾亲征,鼓舞军心的作用,而如今他败给了霍沧澜,再派身份低于他的人去的话,岂不是就说明西凤的皇家没人是霍沧澜的对手,那凤启朝的颜面何在?

“你难道不是朕的儿子?”凤启朝当然知道凤轻城在打什么主意,恨恨地说了一句。

“启禀父皇,儿臣的武艺还不如二弟,二弟都不是霍沧澜的对手,那儿臣就更不是霍沧澜的对手,儿臣担心若是儿臣去的话,不但没有为父皇分忧,反而还为父皇添忧了。”凤轻城放低姿态,说得冠冕堂皇。

大殿里很多大臣这才发现,以前一直冷眼旁观的明王爷不但巧舌如簧,而且还是贪生怕死之辈,明明是他怕死,他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皇上,微臣觉得明王爷和护国公说的有理,贤王爷是抵抗霍沧澜的不二人选。”兵部尚书也出列随声附和。

“皇上,老臣也觉得贤王爷可以担此大任。”

……

紧接着又有几位大人纷纷出列赞成派凤轻鸣前去领兵抵抗霍沧澜。

凤启朝依然没有点头,而是看向凤轻鸣,眸光凛凛:“朕若是派你去,朕可就是把四十万将士的性命交到了你的手上,你若是不能把霍沧澜赶出西凤,你当如何?”

众人一听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凤轻鸣,皇上难道是想让贤王爷立军令状?

凤轻鸣当然明白凤启朝的意思,他不就是想让他没有退路吗?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退路!若连霍沧澜都收拾不了的话,他如何去坐这西凤的江山?

“启禀父皇,儿臣若是不能把霍沧澜的兵马赶出西凤,儿臣愿意以死谢罪!”凤轻鸣清润的嗓音却是掷地有声!

“好!”凤启朝随即对一旁的鲁公公道:“鲁成海,笔墨伺候!”

“奴才遵旨。”鲁公公赶紧去拿笔墨纸砚。

见状,凤轻城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笑意,而一些大人心中都不由地隐隐担忧,如此一来的话,贤王爷可就没有一点退路了。

罗伯书对于凤轻鸣的做法并不担心,他相信凤轻鸣定然能把霍沧澜赶出西凤,而把霍沧澜赶走之后,登上高位更是水到渠成!

很快鲁公公取来了笔墨纸砚,凤轻鸣立下了军令状,凤启朝也下了旨意封凤轻鸣为平东元帅,接替凤轻寒,明日一早立即启程赶赴一夫关。<!--over--></div>

第五十八章 来得真快(二更)

凤轻鸣下了朝便直接坐着马车回自己的王府,马车到了府门口,凤轻鸣刚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就见甄璇快步从府里奔了出来,嘴里叫了声:“鸣哥哥!”甄璇声音无比欢快,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一个妻子久等在家门口突然看到归来的丈夫一般。

看着甄璇一身绚丽的红,又听着她嘴中的称呼,站在马车一旁的凌墨一向无波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之色,这个甄小姐的脸皮也太厚了吧?当初只是说在府里住上几天,现在她已经在府里住了十天,也没有见她有要走的意思,难道她想一直赖在府里不走了?

甄璇直接把凌墨脸上的不待见给无视掉,径直跑到凤轻鸣的跟前,笑着道:“鸣哥哥,我帮你做的那件衣服,你有没有试穿一下?合不合身?”

凌墨心中翻了个白眼,她还惦记着那件衣服呢,那件衣服已经被凌云帮它找了一个最合适的去处,不过凌云到底把那件衣服弄哪里去了,凌墨还真的不知道。

“你从小的时候就擅长女红,那件衣服自然是合身的。”凤轻鸣低垂了一下眼帘,轻轻带过。

闻言,甄璇眉眼中更是含满了笑意:“鸣哥哥,你今天有时间吗,我们说说话好吗?”

得寸进尺!爷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凌墨心中说了一句,看向自家爷。

“好,我们去前厅说话。”凤轻鸣说着抬脚往前走去。

出乎凌墨的预料,自家爷竟然答应了下来,他不知道爷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自家爷肯定有什么打算。

甄璇似乎也没有想到凤轻鸣会答应和她说会话,一时愣在了当场,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赶忙提着裙子快步赶上凤轻鸣,同时唤道:“鸣哥哥,等等我。”

一路上,凤轻鸣并没有理会甄璇,直到进了前厅,二人落座,凤轻鸣让凌墨上茶后,他这才开口:“甄璇,你今日就回家去吧。”

“鸣哥哥,你这是在赶我走?”甄璇快速收敛脸上的笑容,露出了委屈之色。

“我明日就要去边关了,你留在府里也没有人照顾你,你还是回家得好。”凤轻鸣端起了茶杯,轻轻往茶杯里吹了一口气,并没有看着甄璇说。

“鸣哥哥,你去边关做什么?皇上派你去领兵打仗吗?会不会很危险?”甄璇面带担心之色,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对,父皇派我领兵对抗霍沧澜,既然是打仗,刀枪无眼,自然就有危险。”凤轻鸣说完浅抿了一口茶。

“鸣哥哥,我不放心你,我要跟你一起去边关。”甄璇立即道。

“不行。”凤轻鸣直接拒绝,又道:“你今日就回家吧。”

“鸣哥哥,我若现在就回家的话,我爹爹一定还会让我嫁给那个男人的,我可不要。”甄璇态度坚决,转而又接着道:“鸣哥哥,我要跟你去边关,你不怕危险,我也不怕危险,而且我还可以好好照顾你。”

“现在边关告急,带着你多有不便。”凤轻鸣故意道。

“鸣哥哥放心好了,我也会骑马,一定不会耽搁鸣哥哥的行程的。”甄环以为凤轻鸣担心她不会骑马而使他在路上耽误时间。

“你是女子,我带着你恐怕会引人非议。”凤轻鸣又故意找了一个理由。

“鸣哥哥,我可以女伴男装,而且我保证不开口说话,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来我是女子了。”甄璇快速地想到了解决之道。

凤轻鸣没有再开口,而是轻皱着剑眉,似乎还不是特别乐意带着甄璇一起去边关。

见状,甄璇继续哀求道:“鸣哥哥,你就答应我吧,你若不带我去的话,王府里我又不好再继续住下去,我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

甄璇动人的小脸上一副楚楚可怜之色,一双漂亮的眼睛更是波光粼粼。

凤轻鸣思索了片刻,终于点头:“那好吧,今天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

“谢谢鸣哥哥!”甄璇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赶忙站起了身,道:“鸣哥哥,我现在就去准备了。”

凤轻鸣点了点头,甄璇立即快步往厅外走去。

凤轻鸣看着甄璇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嘴角,过了片刻,站起身,快步出了前厅,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凌墨自然也把凤轻鸣和甄璇的对话听进了耳中,他不明白自家爷为何要带着这甄小姐去边关,但凌墨并没有立即问出来,一路跟着凤轻鸣进了房间,凤轻鸣同时把凌辰凌云也叫进房里。

……

第二日一早,洛瑶便接到了凤轻鸣要来一夫关的消息,心中自然高兴不已。

安宁看着洛瑶眉眼中无法抑制的喜悦,不禁打趣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要把他给盼来了,真是望穿秋水呀,你今晚上激动得肯定连觉都睡不着了。”

洛瑶睨了安宁一眼,笑着道:“对,我是激动得睡不着觉,恐怕有人就担心地睡不着觉了。”洛瑶说着看向一旁的风霆。

安宁随即看向风霆,见风霆一脸哀怨地看着她,瞬间就明白了洛瑶的意思,眼珠快速转了一圈,抱着洛瑶的手臂道:“洛瑶,看在我们这么多天患难与共的份上,轻鸣来了,你可要帮我们说话,再怎么说我们两个跑到这里来也是为了你,你可不能见色忘义。”

洛瑶挑了挑眉:“你要是不说‘见色忘义’这个词呢,我还真不会‘见色忘义’,但你已经说了,那我还真就会‘见色忘义’了。”

安宁一听洛瑶这么一说,赶忙改了口,赔笑道:“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我把‘见色忘义’这个词收回来,换成洛瑶是有情有义,义薄云天,义字当头,义……”

“行了。”洛瑶笑着瞪了安宁一眼,打断了她:“轻鸣来了,我自然会帮你们两个说两句话,不过我的话有没有用,我可不敢保证。”

“这个我可不担心,只要你愿意帮我们说话,你的话对凤轻鸣来说就是这世间最美妙的音律,他一定能听得进去。”

安宁肯定无比,但洛瑶却笑着打击了她一句:“傻丫头,轻鸣可不是不讲原则的人,可不要高兴太早了。”

“轻鸣对小宁儿可能会网开一面,但我知道我肯定惨了。”风霆太了解凤轻鸣了,他这一次不但没完成他交代的事,而且还自作主张,擅自行动,他可是坏了阁里的几条规矩,凤轻鸣不惩罚他才怪呢。

“他若是敢惩罚你,我一定跟你一起受罚。”安宁很有义气地说着。

“还是我的小宁儿好。”

风霆顿时眉开眼笑,惹得洛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快速跳开,这两人没看到她在旁边吗?秀恩爱也不选个没人的地方?

……

这一日上午,霍沧澜派了徐青领兵到一夫关前叫阵,一夫关守将林绅闭城不出,徐青叫阵无果,退回了大营。

翌日,天还未亮,一夫关外突然战鼓齐鸣,林绅吕良程冲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霍沧澜霍无双亲率的东鲁大军,脸上都带上了担忧之色。

这一次,霍沧澜并没有在城前叫阵,而是直接命令士兵攻城,这一次的阵势可不同于第一次的偷袭,霍沧澜这一次带着势在必得之势!

“霍沧澜这一次来势汹汹,林将军,我们只能在这死守吗?”大将军吕良开口问道。

现在凤轻寒身受重伤,而接替他的凤轻鸣还没到,一夫关此时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吕良觉得林绅是一名老将,而又守关多年,对一夫关很了解,便出声向他询问。

林绅没有立即出声,眉头紧皱,显然是在思索着应对之策。

这时,林绅就见霍沧澜突然飞身而起,直奔他们这边城楼而来,林绅顿时大喊:“放箭!”

瞬间数以百根的箭直刺霍沧澜而去,但霍沧澜的身形却是如同鬼魅一般,躲闪挡接,眨眼之间便上了城楼站到了林绅三人的前面。

林绅三人齐齐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看着武艺如此之高的霍沧澜,眼中都充满了戒备之色。

“三位将军若是主动开城投降的话,我可以把你们奉为上宾,否则的话,来年的今日恐怕就是三位的祭日了。”霍沧澜虽然被城楼上的士兵团团围在了中间,但依然说得无比的自信。

“做梦!我等就是战死,也不可能苟且偷生!”林绅义正言辞,又对吕良程冲道:“吕将军程将军我们一起上,我不相信我们三个还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那三位可以试试看!”霍沧澜说完,手中的银枪猛地往四周一扫,围着他的士兵瞬间倒地了一片。

见状,林绅三人同时向霍沧澜攻去,然而尽管如此,一炷香的时间后,三人被霍沧澜分别打倒在了地上,但霍沧澜并没有立即杀了三人,而是抓了林绅就要往城楼下走去。

而就在这时,霍沧澜突然放下了林绅猛地一转身,快速接住了从他身后突然劈向他的一掌,随后倒退了两步,定睛一看,他来得可真快呀!<!--over--></div>

第五十九章 刀光剑影情意绵绵(一更)

一身白衣带着风尘仆仆,如画的容颜带着肃杀之气,一双黑眸更是带上了寒光般的凛冽!

见凤轻鸣到来,林绅等人一阵惊喜,守城的将士们更是士气大振,鼓足了斗志,誓不让一个东鲁的士兵爬上城墙!

而看着如此的凤轻鸣,霍沧澜则眯了眯眼睛,微凉的声音慢慢响起:“贤王爷真是好手段呀。”

霍沧澜没有想到洛瑶给他来了一招金蝉脱壳,凤轻鸣也同样给他来了一招金蝉脱壳,他竟然让一个替身带着他的那群侍卫往一夫关而来,他得到的消息全部都是他替身的消息,而他自己早已提前出发了。

霍沧澜知道凤轻鸣不好对付,便在得到凤轻鸣要来一夫关的消息的时候就开始谋划在他来之前攻下一夫关,按照他得到的消息,凤轻鸣应该在三日后才能到这里,霍沧澜便决定在今日拿下一夫关,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得到的那些消息竟然都是假消息,在这关键时刻,凤轻鸣竟然从天而降!

凤轻鸣微微一笑,但笑容并未达眼底:“霍将军,别来无恙呀。”

“多谢贤王爷关心,有瑶儿的相伴,霍某自然很好。”霍沧澜说完嘴角似乎勾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霍将军又何必自欺欺人?”凤轻鸣嘴角溢出了一丝嘲讽,霍沧澜以为他的话他也会相信?他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吧?

“不相信?不相信,贤王爷可以在见到瑶儿的时候问她,她和我那么多天朝夕相处,同室而眠,我们都做过什么。”

霍沧澜的话说得暧、昧无比,惹得坐在地上的林绅等人都不由地看向凤轻鸣,眼中带着担忧。

这霍沧澜明显是想激怒贤王爷呀,他想做什么?

凤轻鸣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了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霍沧澜,那你说说我们那么多天朝夕相处,同室而眠都做过什么?”

声音悦耳无比,还带着丝丝的笑意,霍沧澜瞬间便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道绚丽的红慢慢朝他们这边走来,她绝美的小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她柔情无比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凤轻鸣的身上。

看到这霍沧澜不由地握紧了抓着枪杆的双手,快速压了压心中带着酸味的怒气,她是故意的,她故意在他面前表现得和凤轻鸣情意绵绵!

洛瑶的出现,让凤轻鸣的眸中快速覆上了柔情,但他并没有看洛瑶,而是把眸光一直停留在霍沧澜的身上,在霍沧澜把目光不由地投向洛瑶的时候,凤轻鸣瞬间飞身而起,一掌劈向霍沧澜,霍沧澜似乎已有预料,快速躲闪,紧接着举枪刺向凤轻鸣。

瞬间二人就在城楼上交起了手,凤轻鸣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剑枪相碰的声音划破长空,在战鼓声中,呐喊声中异常地突出。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如闪电般直奔霍沧澜而来,霍沧澜余光所至,心中暗叫不好,急忙横扫一枪,飞身跃下了城楼。

凤轻鸣洛瑶同时收了手,看向飞到城下已经坐上自己战马的霍沧澜,霍沧澜也抬眼看向城楼,三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间,刀枪剑影!

霍无双自然也看到了凤轻鸣和洛瑶,眼中划过了一道暗芒,坐在马上并没有出声。

整整两个时辰,霍沧澜大军并没有攻下一夫关,死伤无数,霍沧澜便鸣金收兵,退回了大营。

由于凤轻鸣和洛瑶的出现,一夫关的将士们并没有多少伤亡,林绅吕良程冲三人也并没有伤及性命,霍沧澜大军退走后,洛瑶又亲自为他们三人诊治了一番,凤轻鸣便让人送三人回住处休息。

至此,林绅三人心中已经完全消除了对洛瑶的怀疑,他们相信他们之前得到的消息都是霍沧澜搞的鬼,他为的就是想栽赃陷害洛禀天,想让他们自相残杀,好轻而易举拿下一夫关和明洲城。

这其间抚临城总兵严顺也接到了凤轻鸣到一夫关的消息,带着部将来拜见了凤轻鸣,凤轻鸣对他交代了一番,便让他带人回了明洲城。

严顺自然也看到了洛瑶,他并没有说什么,但他看向洛瑶的几眼却带着意味不明的味道。

凤轻鸣命人清理战场,救治受伤的士兵,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凤轻鸣便拉着洛瑶去了凤轻寒住的院子,洛瑶并没有进凤轻寒的房间,而是在院中等候凤轻鸣。

自从凤轻寒受伤后,慕容可馨便带着冷情和琴心也住进了这个院子,凤轻鸣进了凤轻寒的房间,慕容可馨便出来了。

看着站在院中的洛瑶,慕容可馨快速掩去眼中的一丝幽怨,抬脚来到了洛瑶的跟前,嘴角扯出了一丝浅笑:“洛瑶。”

洛瑶那一日下午走后,慕容可馨便把洛瑶走了的消息告诉了她的夫君,她的夫君听后,她明显感到他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失落,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她还是捕捉到了,慕容可馨的心中也顿时涌出了丝丝的酸楚。

慕容可馨当然知道凤轻寒对洛瑶的爱,以前她没有爱上凤轻寒的时候,她并不介意,但她现在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看着他因为别的女人而失落,她的心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她想得到他全部的爱,这种想法已经越来越强烈。

看着慕容可馨如此敷衍的笑容,洛瑶似乎猜到了什么,开口道:“可馨,很多东西都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人心也一样,有一句话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只要你一直坚持下去,你迟早有一天会得到你想要的。”

洛瑶说得含蓄,但慕容可馨却能听明白她的意思,脸上快速浮现了一丝黯然神伤:“他那样的男人,爱上了就不容易忘记的。”

“可馨,他为了能带你来这里而跪求他的父皇,这不能说明什么吗?”洛瑶猜想像凤轻寒那样的男人他是不会把他跪求凤启朝的事情告诉慕容可馨的。

果不其然,听洛瑶这么一说,慕容可馨顿时睁大了眼睛,快速拉着洛瑶的手,激动道:“洛瑶,你说的是真的?他为了我竟然跪求父皇?”慕容可馨没有想到凤轻寒竟然为了她能做到这一步,心中顿时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欢喜。

“当然是真的。”洛瑶笑了笑:“满朝文武大臣都是亲眼所见,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闻言,慕容可馨脸上的黯然神伤已经快速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甜甜的浅笑,也许洛瑶说得对,她只要一直坚持下去,她一定会得到他全部的爱!

“谢谢你,洛瑶。”慕容可馨由衷地说了一句,心中充满了惭愧,洛瑶帮了他们这么多,这几天她却因为她的夫君心中有她而有点嫉妒她了。

洛瑶轻轻地摇了瑶头,就见凤轻鸣从房间里出来了,随即快速松开了慕容可馨的手,迎了上去。

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朝慕容可馨点了一下头,便很快出了院子。

洛瑶被凤轻鸣牵着走,小手被包裹在他温暖的大手中,尽管到现在凤轻鸣没有来得及和她说一句私密的话儿,但此时洛瑶心中都是甜蜜无比。

“等我把大营中的事处理完后,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凤轻鸣侧过头看着洛瑶柔声道。

“好。”洛瑶笑着握紧了凤轻鸣的手,一双明眸更是波光潋滟,柔情款款。

“瑶儿,你现在就不要在诱、惑我了。”凤轻鸣快速在洛瑶的耳边说了一句,声音极小,但却是暧、昧之极。

“我哪有?”洛瑶的耳后快速地染上了红晕,娇羞地瞪了凤轻鸣一眼,心却突地跳快了一分,隐隐含着某种期待。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决定还是暂且忍忍不逗他的瑶儿了,等把正事处理完再说。

随后,凤轻鸣拉着洛瑶进了大营,把要处理的事情处理完,要交代的交代下去,又在大营里巡视一圈后,这才拉着洛瑶出了大营。

大营里的将士们早就听说了洛瑶和凤轻鸣的事情,虽然洛瑶和霍沧澜的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但自从洛瑶救了凤轻寒之后,将士们已经在心中有了自己的判断,这洛大小姐不可能嫁给那个霍沧澜,这一切都是霍沧澜故意放出的谣言,洛将军也可能是被霍沧澜给陷害的。

为此,看着洛瑶跟着凤轻鸣出入在大营里,将士们并没有一丝的不待见,脸上更多的是敬意。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凤轻鸣牵着洛瑶出了大营之后,便带着洛瑶飞身而起,往远处掠去,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便被凤轻鸣带到了隐在山中的一个农户的院子里。

洛瑶环顾了一下四周,就见这个院子极其普通,四周都是用树枝做成的篱笆,房屋也是最普通的茅草屋,茅草屋的前面种满了花花草草,中间只留出来一条仅可通过一人的小径。

“这是你的院子?”洛瑶笑着看向凤轻鸣。

凤轻鸣还来得及出声,洛瑶便见茅草屋其中的一间房门被拉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over--></div>

第六十章 想我吗?(二更)

白发苍苍的老夫妻看到洛瑶和凤轻鸣站在院中,已经满是皱纹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喜悦之色,快步往洛瑶和凤轻鸣这边走来,身形矫健,步履如飞。

洛瑶一看,这老夫妻俩可不是一般人呀,随即笑着看向凤轻鸣,心中猜想这对老夫妻应该是凤轻鸣的人。

“孙老孙婆是我凤凰阁的人。”凤轻鸣笑着对洛瑶介绍了一句。

洛瑶顿时了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凤轻鸣手下的人似乎没有一个简单的。

孙老孙婆快速来到了洛瑶和凤轻鸣的跟前,齐齐叫了声:“公子,小姐!”孙婆看向洛瑶的眼睛更是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凤轻鸣点了点头,洛瑶也笑了笑。

“孙老孙婆,我和瑶儿还没有吃午饭,你们帮我们俩做点吃的。”凤轻鸣笑着道。

“好,公子小姐稍等片刻。”孙老赶忙应声,快速拉了一下依然把目光停留在洛瑶身上的孙婆的衣服:“老婆子,你还磨蹭什么?你没听公子说,他和小姐都还没吃午饭吗?”

“听到了,你不要拉我的衣服。”孙婆拨开孙老的手,转而笑着对凤轻鸣和洛瑶道:“公子小姐稍等片刻,老婆子去给你们做最拿手的饭菜。”

“好。”洛瑶笑着点头,觉得这对老夫妻有点意思。

“老头子,快去帮我生火。”孙婆对孙老吩咐了一句,快步往厨房走去,孙老朝孙婆撇了撇嘴跟在了后面。

看着孙老孙婆离去的背影,洛瑶心中有着一丝羡慕,转头看向凤轻鸣,她也希望她能和她的轻鸣相扶到老。

看着洛瑶满含情意的明眸,凤轻鸣握着洛瑶的手不由地用力了一分,不再耽搁,拉着洛瑶快步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房门合上之时,凤轻鸣一把把洛瑶搂进了怀里,低头吻上了那让他朝思暮想的红唇,带着蚀骨的思念,带着补偿这么多天缺失的狂热。

洛瑶轻轻合上眼帘,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脖颈,迎合着凤轻鸣的吻,重温着他唇齿间的味道,感受着那熟悉无比的悸动。

凤轻鸣的吻慢慢地由狂热似火到柔情似水,薄唇一遍遍地品尝着怀中人儿唇上的味道,长舌一遍遍汲取着怀中人儿口中的甜美。

直到洛瑶口中溢出一声轻吟,凤轻鸣这才放开了被他吻的鲜艳欲滴的唇瓣,弯腰把洛瑶打横抱起,快步往chuang边走去。

“轻鸣,现在还是白天,等一下孙老孙婆会来叫我们吃饭的。”洛瑶把脸藏在凤轻鸣的怀中,脸上早已飞霞满天,心如鹿撞,她愿意给他,但她可不想被别人知道。

凤轻鸣没有出声,而是快步把洛瑶抱到了chuang边,轻轻放到了chuang上,自己也快速躺到了chuang上,再伸手把洛瑶搂进了怀里。

温香暖玉在怀,凤轻鸣满足地轻叹了一声,合上了眼帘,二十多天的孤枕难眠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慰藉,他终于又可以把他的瑶儿抱在了怀里。

洛瑶见凤轻鸣迟迟没有动作,不禁抬头看向凤轻鸣,就见他如画的容颜上带着丝丝的倦意,心顿时猛地一疼,她早应该想到他一定是骑着疾风两天两夜没有合眼才赶到这里来的,他一定累坏了。

似乎感受到了洛瑶心疼的眸光,凤轻鸣睁开了眼睛,伸手抚上洛瑶绝美的小脸,chong溺道:“我先睡一会,等晚上你再好好补偿我。”

洛瑶羞涩地“嗯”了一声,便把头埋进了凤轻鸣的怀里,静静地听说他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

很快洛瑶便听到了凤轻鸣均匀的呼吸声,她知道他睡着了,她希望孙老孙婆饭做得慢一点,好让凤轻鸣多睡一会。

洛瑶窝在凤轻鸣的怀里,一动未动,连眼睫毛都未曾扇动一下,为的就是怕把凤轻鸣给吵醒了。

孙老孙婆似乎知道洛瑶的想法一般,这顿饭确实做得够久的,洛瑶估摸着过了一个时辰,她也没有见孙老孙婆来叫他们吃饭。

这时洛瑶感到凤轻鸣环在她腰间的手似乎动了一下,慢慢抬眼看向凤轻鸣,就见凤轻鸣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拿他那双温润的眸看着她。

“轻鸣……”洛瑶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万千柔情。

闻言,凤轻鸣随即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似乎想把怀中的人儿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同时把脸贴在洛瑶的小脸上,薄唇贴到洛瑶的耳边:“瑶儿,想我吗?”凤轻鸣当然知道洛瑶想他,但他就是想听她说给他听。

“想。”洛瑶把脸在凤轻鸣的脸上蹭了蹭,她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那你以后还离开我吗,嗯?”凤轻鸣说着含住了洛瑶如玉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一股电流顿时在洛瑶的身体里流窜开来,这让洛瑶的声音不由地带上了一丝颤抖:“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听着洛瑶的承诺,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更是覆上了chong溺无比的笑容,在洛瑶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后,便拥着洛瑶坐了起来。

“我让我的瑶儿饿坏了,我们出去吃饭吧。”凤轻鸣说着就要拉着洛瑶一起下chuang。

“看到你,我一点都不饿,倒是你,肯定饿坏了。”洛瑶心疼地咕哝了一句。

闻言,凤轻鸣随即停下了动作,再一次把洛瑶搂进怀里,贴着洛瑶的耳边道:“我是饿坏了,等晚上的时候,你可要让我吃饱才行。”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的脸顿时就染上了粉色,轻捶了凤轻鸣一下,娇嗔了凤轻鸣一眼。

看着洛瑶娇羞无比的模样,凤轻鸣又是一阵心神荡漾,忍不住又在洛瑶的小脸上落上一吻。

“我们快点出去吧,孙老孙婆肯定等急了。”洛瑶轻轻推开凤轻鸣,跳下了chuang。

凤轻鸣笑着轻叹了一声,他的自制力在他的瑶儿面前真是不堪一击。

凤轻鸣下了chuang,牵着洛瑶的手出了房间,就见孙老孙婆正在院子里弄着他们的花草,二人一见到凤轻鸣和洛瑶,赶忙丢掉了手中的活,孙婆立即笑着道:“老头子,你领公子小姐到厅里坐着,我去端饭菜。”孙婆说完快步往厨房走去。

“好。”孙老赶忙应身,转而对凤轻鸣洛瑶道:“公子小姐一定饿坏了,先随小老儿去厅里坐吧。”

凤轻鸣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洛瑶进到了厅里。

二人在桌旁坐了下来,孙婆很快就端着饭菜进来了,把饭菜摆好,孙老孙婆便又退了出去。

看着桌子上飘着阵阵香味的四道菜,洛瑶笑着道:“闻着这菜的香味,就知道孙婆的手艺一定不错,轻鸣,你可要多吃点。”洛瑶说着便夹了一些菜放到了凤轻鸣的碗里。

“为夫多吃一点,夫人也要多吃一点。”凤轻鸣也夹了一些菜放到了洛瑶的碗里,又接着道:“我抱你的时候感觉你比以前轻了,这些天你一定没有照顾好自己。”

“哪有?”洛瑶抿嘴一笑,转而又道:“我若是变瘦了,那一定是想你想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嘛。”

“你若是因为想我把自己弄瘦了,那我可要惩罚你了。”

听这凤轻鸣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洛瑶心突然颤了一些,完了,信口开河惹来麻烦了。

“轻鸣,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可一点都没有瘦,你一定是这么多天没有抱我,感觉上有点偏差。”洛瑶笑着道,快速想出了补救的一招。

然而洛瑶没想到凤轻鸣听她这么一说,反而笑着道:“瑶儿刚刚也说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瑶儿既然都没有瘦,那就说明瑶儿一点都不想我。”

洛瑶这时方才明白,凤轻鸣一定是故意的,瞬间瞪向凤轻鸣,直接控诉:“你欺负我。”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道:“你也可以欺负我。”

“这可是你说的,等吃完了饭,那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欺负你。”洛瑶笑意盈盈,说得煞有其事。

“好,吃饭吧。”凤轻鸣chong溺地笑了笑,他早就知道他的瑶儿就是他心之温暖,也是他欢声笑语的源泉。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饭后,凤轻鸣和孙老孙婆说了一会话,便带着洛瑶回到了大营。

跟着凤轻鸣进了大帐,洛瑶便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现在可是在军营里,他们又没有成婚,晚上住在一起似乎不太合适。

在京城的时候,在她的逍遥阁和他的王府,他们住在一起,知道的也都是他们自己的贴身侍卫丫头,他们肯定不会说什么,但现在在军营里,周围有成千上万双的眼睛看着他们,他们若是明目张胆地住在一起,似乎影响不太好。

想到这,洛瑶看向凤轻鸣问道:“轻鸣,我晚上住哪里?”

“你不想跟我住这里?”凤轻鸣转过身来,双手环上洛瑶的腰身,似乎已经猜到了洛瑶的顾虑。

“我们还没有成婚,在军营里住在一起的话,影响不太好。”洛瑶老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瑶儿若是愿意,我们今晚就拜堂成婚,如何?”凤轻鸣突然说出了一句。<!--over--></div>

第六十一章 察觉(一更)

听着凤轻鸣嘴中说出的“成婚”二字,洛瑶心中顿时涌现了一抹苦涩,她何尝不想现在就嫁给他?她何尝不想现在就做他凤轻鸣的妻子?但情盅一日未取出来,她就无法安心地嫁给他。

她不怕死,但怕他痛,她不知道在不到五个月的时间里,她和她师傅能不能找出取盅的方法,若是找不出来的话,死就会成为她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洛瑶知道凤轻鸣对她情深似海,她无法想象她若是死在他面前,他会如何伤,如何痛,她舍不得他伤,舍不得痛,在成婚之前,她若真的无法避免死亡的话,她可以多一些方法来避免他的伤痛。

当然此时洛瑶并没有认为在这五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一定找不出取盅的方法,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也要提前做好安排把凤轻鸣的伤痛降到最低。

“这么着急?”洛瑶嘴角扯出笑意,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腰身,把脸贴到凤轻鸣的胸前,她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异样。

看着洛瑶嘴角带着一丝牵强的笑容,凤轻鸣的眸中划过了一丝疑惑,但并没有点出来,而是笑着道:“为夫早就急不可待了,瑶儿似乎一点都不急着嫁给我。”

听着凤轻鸣带着笑意的控诉,洛瑶心中又是一声叹息,转而笑着道:“谁说我不急?我不是还没有恢复记忆吗?我只是想等我恢复记忆了就嫁给你。”

洛瑶快速地把以前的理由搬了出来,但此时洛瑶的理由听在凤轻鸣的耳中,却让他感到了一丝敷衍的味道,再加上洛瑶刚刚身体里隐隐散发出一丝忧愁的味道被凤轻鸣清楚地感受到了,凤轻鸣便更加地肯定洛瑶有事在瞒着他。

尽管如此,凤轻鸣还是没有点出来,轻轻地问道:“瑶儿,若是你一直都不能恢复记忆,你舍得让我一直等下去吗?”

“不会的,师傅说,在这五个月内她若是能找到帮我恢复记忆的方法,我就可以恢复记忆,若是不能,我就永远不能恢复记忆了。”找不到方法,她就会死,自然也就不能恢复记忆了,洛瑶含蓄地换了一种说法。

闻言,凤轻鸣不由地加大了环着洛瑶腰身的手的力度,低头看向洛瑶:“瑶儿,看着我。”

洛瑶抬眼看向凤轻鸣,心中不由地有些慌张,莫非他看出来什么?他听出了她在说谎骗他?

“瑶儿,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等五个月,五个月之后,你即使不能恢复记忆,你也会嫁给我,对吗?”

此时,凤轻鸣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眸光更是直直地落在洛瑶的眼睛上,这让洛瑶有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洛瑶张了张嘴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凤轻鸣的问题,她都死了,还如何嫁给他?她想说谎骗他,但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瑶儿,为什么不回答我?”

凤轻鸣的眸光平静得如同风平浪静的海面,但洛瑶知道它随时都可能因为她而掀起惊涛骇浪!

“轻鸣,我投降了还不行吗?”洛瑶突然把脸埋到了凤轻鸣的怀里:“我们不要再纠缠我的记忆恢复不恢复的问题了,我答应你,等赶走了霍沧澜的兵马,我就立即嫁给你,好吗?”

洛瑶知道以凤轻鸣的睿智,她再被他这样问下去的话,她肯定是漏洞百出,为此,洛瑶决定退让一步,让凤轻鸣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洛瑶的主动退让并没有抹去凤轻鸣心中的疑惑,反而使他心中的疑惑又增加了一分,心中已经万分肯定洛瑶身上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

但凤轻鸣知道洛瑶既然故意瞒着他,即使他问了,她也不会说的,他只能从侧面来找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瑶儿这可是你说的,我定会在一个月内把霍沧澜的兵马赶出西凤,到时候你可不准不认账。”凤轻鸣的声音带上了丝丝笑意,但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地明显。

一个月?这么快?洛瑶在心中说着,一个月内若是找不到取盅的方法,那她一个月后能安心地嫁给凤轻鸣吗?

洛瑶不知道,但现在她似乎只能依凤轻鸣的话,应了声“好”。

凤轻鸣再一次收紧了手臂,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会放开他的瑶儿!

洛瑶静静靠在凤轻鸣的胸前,只要她活着,她都不会离开他,不会离开他的怀抱!

二人相拥了片刻,凤轻鸣便放开了洛瑶,随后拉着洛瑶出了大帐,环顾了一下他的大帐周围,便让几名士兵在紧靠着他大帐的地方搭建了一顶帐篷,专门给洛瑶居住。

洛瑶抿嘴笑了笑,自然明白凤轻鸣的意思,他让她住另外一顶帐篷只是不想她遭人非议,晚上的时候他定然不会放她一个人睡的。

……

安宁站在沼泽地边上,无聊地揪着一朵花的花瓣,已经不知道在心中对洛瑶腹诽多少遍了。

洛瑶今日早晨天未亮接到霍沧澜带兵攻打一夫关的消息后,没有告诉安宁便独自去了一夫关,安宁早上起来后没有发现洛瑶,还是从风霆的嘴里知道洛瑶去了一夫关,心中顿时就把洛瑶恨得牙痒痒,她这个知己也太不够意思了,每次有热闹的地方都不带着她去,她有没有把她当朋友?

安宁才不去考虑两国交兵的时候会伤及无辜,她只想着去凑热闹,奈何洛瑶根本就没有告诉她一声就走了,她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洛瑶太不够朋友了。

“小宁儿,怎么了?”风霆来到安宁的身旁,看着安宁妖娆的小脸上一脸的不高兴,笑着问道。

“你没看出来吗?我在生气!”安宁瞪了风霆一眼,一副气哼哼的味道,觉得风霆脸上的笑容甚是刺眼,她都在生气,他还笑得那么高兴,太没眼力见了。

“我今天好像没有惹我的小宁儿生气吧?”风霆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减少一分。

安宁朝风霆翻了翻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又没说你。”

“哦,那就好,那小宁儿一定在生洛瑶的气了。”风霆似乎这个时候才想到。

听风霆这么一说,安宁撅了撅嘴巴,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洛瑶为什么不带我去,我是弗云国的郡主,我若是往城楼上一站,人们肯定就会联想是皇伯伯派我来的,洛瑶不想我们弗云被卷入这场战争,她才不带我去的。”

“还是我的小宁儿聪明。”风霆夸奖了一句,又道:“刀枪无眼,洛瑶也不想你受到伤害才没带你去的。”

“我知道。”安宁脸上露出了笑意,看向风霆问道:“洛瑶怎么到现在没有回来,她会不会有危险?”

“我估计她今天是回不来了。”风霆神秘一笑道。

“怎么说?”安宁觉得风霆应该得到了什么消息。

“轻鸣来了,她能回得来吗?”风霆的笑容更是带上了贼贼的味道。

“这么快轻鸣就到了?”安宁惊呼后,脸上同样露出了贼贼的笑容:“轻鸣来了,她肯定回不来了,小别胜新婚呀。”

“小宁儿,你能含蓄点吗?”风霆有些失笑,这丫头什么都敢说。

“本郡主本来就粗俗,不懂得什么是含蓄!”安宁顿时不乐意了,瞪向风霆。

“看来我又把我的小宁儿惹恼了,本来打算带着小宁儿去一夫关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等小宁儿气消了再说吧。”风霆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闻言,安宁脸上立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谁说我在生气呢?你可是我的男人,我生谁的气都不会生你的气。”安宁说着抱住了风霆的一只胳膊。

风霆呵呵笑了两声,似乎对安宁的奉承非常的受用。

“霆,你不会是到一夫关向轻鸣负荆请罪吧?”安宁问,她觉得风霆好像没有这么傻。

被安宁这么一问,风霆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安宁正色道:“宁儿,你还记得洛仙儿临死前说的话吗?”

安宁皱了皱眉头,道:“她好像说,她让洛瑶给她陪葬,洛瑶必须答应。”

凤霆点了点头,脸上已经覆上了担忧之色。

“霆,洛仙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安宁一直猜不到洛仙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问过洛瑶一次,但洛瑶却轻轻带过,明显不想告诉她。

“洛仙儿和她的母亲都擅长使毒,我若猜得没错的话,洛瑶可能中了洛仙儿的毒,而这种毒可能只有洛仙儿和她母亲能解,洛瑶解不了这种毒就会有生命之忧。”风霆推测了一番。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怎么办?”安宁顿时急了,她可不愿意洛瑶有事。

“这只是我的推测,到底是不是我也不能肯定,但洛瑶肯定清楚,而洛瑶不愿意告诉我们,她肯定就不想让轻鸣知道。”

“你想把这件事告诉轻鸣。”安宁这时也猜到了风霆为何要去一夫关。

“对,我觉得应该告诉他,若是真像我推测那样的话,说不定轻鸣有解决之法。”

安宁赞同风霆的做法,二人便准备前往一夫关。<!--over--></div>

第六十二章 我想好好看看你(二更)

这一日晚饭过了,洛瑶便回了自己的帐篷,让人备水沐浴了一番,便躺在了chuang上,看着帐顶。

洛瑶听着凤轻鸣的大帐里传出的凤轻鸣沐浴的声音,心不由地跳快了,伸手拉过被子把自己已经微烫的脸给蒙起来,心中猜想凤轻鸣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然而过了半个时辰,洛瑶早已听不见凤轻鸣沐浴的声音,但凤轻鸣并没有过来,洛瑶有些疑惑,那家伙不准备过来?还是他想让她去他的大帐?

其实洛瑶觉得她去凤轻鸣的大帐要更好一点,毕竟现在正处在两国交战时期,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紧急情况,若是发生紧急情况,凤轻鸣在她的帐篷里既不利于他及时处理而且若是被将士们知道的话可是有损他的威严的。

但知道归知道,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洛瑶觉得若是主动过去的话,有点磨不开面子,好像显得她有点太“*”了。

洛瑶就这样躺在chuang上犹豫了半个时辰,凤轻鸣还是没有过来,洛瑶便再也躺不住了,快速翻身而起,出了自己的帐篷,快速闪进了凤轻鸣的大帐里。

进了凤轻鸣的大帐,洛瑶便迎上了凤轻鸣含满了笑意的眸光,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朝他走了过去。

此时凤轻鸣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案桌后面,手中拿着一本书,他见洛瑶进来了,随即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洛瑶。

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洛瑶这一次走得极慢,绝美的小脸上带着一丝难掩的羞涩,完全是一副小女儿家的模样。

洛瑶极少表现出如此的模样,仅有的几次也都毫无例外地表现在凤轻鸣的面前,但凤轻鸣却爱极了洛瑶此时含羞的模样,温润的眸中早已划过了数道颜色,但凤轻鸣坐着并没有动。

洛瑶终于用了平常三倍的时间走到了凤轻鸣的跟前,凤轻鸣随即快速地伸出手,拉着洛瑶坐到了他的腿上,再把洛瑶紧紧拥进怀里。

“我就知道我的瑶儿会过来的。”凤轻鸣薄唇贴在了洛瑶的耳边,仅用了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洛瑶轻捶了凤轻鸣一下,把脸藏在了凤轻鸣的怀里:“你为什么不过去?”

“知道我的瑶儿会过来,我为何还要过去?”凤轻鸣含着笑意的嗓音,语气却是异常的笃定。

“你怎么知道?”洛瑶撅了撅嘴巴,有些不满,这家伙比她还了解她自己,他完全就是她肚里的蛔虫。

“我的瑶儿向来心思缜密,处处为我着想,今天晚上一定也不会例外,所以我猜瑶儿一定会过来。”

凤轻鸣说完便伸手轻轻挑起洛瑶的下颚,让洛瑶看着他。

“轻鸣……”洛瑶轻唤了一声,伸手抓住了凤轻鸣放在她下颚上的大手,看向凤轻鸣的眸光也带着一丝羞涩的躲闪。

洛瑶的轻唤顿时让凤轻鸣的某处快速地发生着变化,凤轻鸣不再耽搁,抱着洛瑶站了起来,快步往chuang边走去,来到chuang边,把洛瑶放在了chuang上,身体快速覆了上去。

“轻鸣,熄灯。”洛瑶避开凤轻鸣的吻,急忙道。

“瑶儿,我想好好看看你。”凤轻鸣说着已经拉开了洛瑶腰间的丝带。

“轻鸣,你好可恶……”

洛瑶娇羞的抱怨声很快就被凤轻鸣给吞进了嘴中,白希修长的大手挑开层层衣服来到了那片无比熟悉的柔软之上。

洛瑶的身体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无比熟悉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

就在洛瑶双眸一片迷离的时候,洛瑶却听到了凤轻鸣带着压抑的声音:“瑶儿,帮我宽衣。”

洛瑶随即睁开眼睛,就见她身上的衣服铺散在了chuang上,露出片片春、光,而凤轻鸣却是衣冠楚楚。

看到这,洛瑶快速地合上了眼睛,小脸更是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一般。

“瑶儿,帮我宽衣。”看着如此模样的洛瑶,凤轻鸣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拉着洛瑶的手放到了他的腰带上。

“轻鸣,你欺负我。”洛瑶明明是控诉,但在此时的声音却带上了蚀、骨的味道,销、魂的味道。

“瑶儿,你再不帮我宽衣,可就是在欺负我了。”凤轻鸣贴着洛瑶耳边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喘。

凤轻鸣虽然说得含蓄,但洛瑶还是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心中的心疼快速掩盖了羞涩,伸出手慢慢摸索着帮他解开了腰带上的玉扣,再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帮他脱了上身的衣服。

至始至终,洛瑶都是合着眼帘,如羽翼一般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如同翩翩飞舞的蝴蝶,这让一直看着她的凤轻鸣心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凤轻鸣随即快速去掉了洛瑶身上的束缚,拉过被子盖到了他和洛瑶的身上,再度低下了头。

……

二十多天的思念在此刻全都化作了那薄唇上的吻,那大手上的轻抚,那蚀骨的柔情!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鸣在一声满足的轻叹后,把洛瑶搂进了怀里,伸手把洛瑶脸上的一缕秀发捋到了她的耳后。

洛瑶睁开眼睛,看向凤轻鸣,小脸上的红晕依旧,明眸中更是含满了千娇百媚,带着无比的诱、惑。

“瑶儿,你就不要再诱、惑我了,若不是在两国交战的非常时刻,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凤轻鸣贴着洛瑶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我哪里诱、惑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自制力太弱。”洛瑶觉着很冤,快速把脸藏到了凤轻鸣的怀里,不满地咕哝了一句。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瑶儿说得对,我的自制力在我的瑶儿面前就是不堪一击。”

闻言,洛瑶抿嘴笑了笑,她的凤轻鸣若是在她的面前还是柳下惠的话,估计她就得哭了。

过了片刻,洛瑶似乎想到了什么,并没有抬头看凤轻鸣,便直接问道:“轻鸣,我听说你让你的青梅竹马住进了府里,还带着她来了一夫关,对吧?”

洛瑶在说到“青梅竹马”这个词时故意拐了一个弯,这也让凤轻鸣的剑眉微微皱起,他非常不喜欢“青梅竹马”这个词,这让他有一种和甄璇的关系不清不楚的感觉。

“我和她只能算是幼时的玩伴,称不上青梅竹马。”凤轻鸣忍不住解释了一句,他不想他的瑶儿对他产生一丝的误会。

“小时候在一起玩不就是青梅竹马吗?”洛瑶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随即抬头看向凤轻鸣又道:“轻鸣,你不会连青梅竹马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这若是让你的那些属下们知道了,还不把你笑死掉?”

看着洛瑶无比灿烂的笑颜,听着洛瑶打趣的话语,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快速覆上了笑意,他知道他的瑶儿并没有受到甄璇一丝的影响。

“夫人这是在嘲笑为夫学识浅薄?”凤轻鸣说着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又道:“夫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嘲笑你的夫君,可是想受到惩罚?”

“我哪里在嘲笑你?我在和你开玩笑呢。在我的眼里,夫君可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可能学识浅薄呢?若是说出去的,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紧贴在一起的肌肤,凤轻鸣绝对具有威胁性的话语让洛瑶顿时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想跟他好好说会话,可不想再被他吃一遍。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在洛瑶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当然明白洛瑶为何变得如此之快。

“轻鸣,那个甄璇真是你那个从小的玩伴?”洛瑶收起脸上打趣的笑容,开始言归正传,她觉得这个甄璇在两国交战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很让人怀疑。

“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她确实就是我从小认识的甄璇,她离家的理由也确实是真的。”凤轻鸣也立即正色道。

“越是真的东西就越能掩盖那些不为人知的目的。”洛瑶幽幽地说了一句,又接着道:“甄璇也算是千金小姐,养尊处优,在两国交战之际,一般人躲都来不及,她却非要跟着你来这里,这一点就很难说得过去,她若不是对你情深似海,那她就一定有别的目的。”

“我和她十年都没有见过面,十年前她也仅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她对我哪来的情深似海?”凤轻鸣根本就不相信有这种可能性。

“你也认为她是别有目的的,所以你才故意把她带到这里来的。”洛瑶就着凤轻鸣的话分析道。

“把别有目的的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用的好的话可能会事半功倍。”

洛瑶当然明白凤轻鸣的意思,就比如一个细作想打探消息,若是故意把假消息放给他,让他幕后之人按着假消息行动,再设下陷阱等着他,这岂不就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过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毕竟我们还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自然,而且瑶儿你更加要提防她,我觉得她的目的可能跟你有关。”凤轻鸣突然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洛瑶问。

“她以前并不穿红色的衣服,而现在她穿的是跟你一样的红色长裙。”这一点也是凤轻鸣派人暗中去甄璇的家里打探到的。

闻言,洛瑶便开始觉得这甄璇可能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她冲着她什么来的?<!--over--></div>

第六十三章 轻鸣你怎么了?(一更)

*苦短,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天亮之前洛瑶便回了自己的帐篷。

洛瑶躺在chuang上再无睡意,看着帐顶,想着眼前的局势。

洛瑶和凤轻鸣昨天已经就洛家军进关的事商量了一番,洛瑶采纳了凤轻鸣的意见,让洛家军先不急着进关,在关外说不定会有更大的用处。

当然,这跟帮她爹爹洛禀天洗去罪名并不冲突,洛瑶只是在等一个人的到来,等她一到,洛瑶相信她能让那黄成开口。

这时,帐篷外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洛瑶知道将士们已经起身开始操练了,随即也翻身而起,把自己整理妥当,正准备出去看将士们操练,就见一道紫色的身影快速冲进了她的帐篷里。

洛瑶看着冲进来的安宁,随即停下了脚步,蹙了蹙秀眉,这丫头不会是昨天晚上就来了吧?想到这,洛瑶脸上不由地浮现了一丝不自然。

“洛瑶,今天怎么起来得这么早?”安宁蹦到了洛瑶的面前,眸光直直地放在洛瑶的唇瓣上,脸上更是带上了一抹贼贼的坏笑。

听着安宁别有味道的话语,洛瑶想也没想便伸手轻敲了一下安宁的脑袋:“安宁,你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呢?你整天跟风霆在一起,不会是他把你带坏了吧?”

“他才没有把我带坏,我看是某人做了坏事,现在不打自招了。”安宁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洛瑶,看着洛瑶与前日有些不同的唇瓣,安宁觉得傻子都能猜到她和凤轻鸣做过什么。

“看来我要找风霆好好谈谈,让他好好管教你,省得你整天胡思乱想。”洛瑶说着便不再想理会安宁,抬脚绕过她往门口走去。

洛瑶虽然说得面不改色,但只有她心里知道她在逃避和掩饰,这也难怪,那种私密的事情能放在桌面上说吗?安宁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

安宁咯咯笑了两声,便也不再继续打趣洛瑶,转身跟上洛瑶,跟她一道出了帐篷。

二人来到帐篷外面,就见此时天刚蒙蒙亮,在不远处的一大片空地上,将士们整齐划一地操练着,操练声震耳欲聋,惊飞了远处树上栖息的鸟儿,不时传来几声鸣叫声。

凤轻鸣站在操练场的边上,背对着洛瑶负手而立,一身白衣在晨风中翻滚,带着飘逸的凛冽,看着他,洛瑶的嘴角不由地溢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

看着洛瑶的神色,安宁撇了撇嘴巴,突然眼珠子转了一下,把头凑到了洛瑶的耳边道:“洛瑶,我听说轻鸣的青梅竹马很快就要到了,你可要当心了,小心你的轻鸣被人家抢跑了。”

安宁说完还朝洛瑶眨了眨眼睛,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味道。

“我怎么有你这样的知己?”洛瑶扶了扶额头瞪向安宁,随即又幽幽道:“真希望不认识你。”

“咯咯……”听洛瑶这么说,安宁更是笑得无比得灿烂:“洛瑶,现在想不认识我,已经太迟了。”

“告诉你,认识你可是我最开心的事。”安宁又接着道:“自从认识你之后,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真是太刺激了。”

洛瑶朝安宁翻了个白眼,这丫头就是闲得太无聊了,才会整天就想着玩,想着什么有趣刺激的事情。

“风霆呢?”洛瑶不想再跟安宁讨论她那所谓的有趣的事情,快速换了一个话题,洛瑶环顾了一周,并没有看到风霆的身影,便问了出来。

“谁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说不定轻鸣罚他思过去了。”安宁笑得似乎没心没肺,但她却快速合了一下眼帘,掩住了什么。

其实,昨天晚上天黑之前,风霆和安宁就到了一夫关,安宁知道洛瑶和凤轻鸣小别胜新婚,便没有立即来找他们,她和风霆就在一夫关的城池里找了一家客栈宿了一、夜。

今日还没有到卯时,她便被风霆给叫醒了,跟着风霆来了军营,风霆直接进了凤轻鸣的大帐把凤轻鸣叫了出去,安宁自然知道风霆要跟凤轻鸣说什么,并没有跟着他们,而是在洛瑶的帐篷外站了一会,才进了洛瑶的帐篷。

洛瑶的眸光一直停留在不远处的凤轻鸣的身上,以至于她并没有看见安宁脸上一闪而逝变化的神色。

此时洛瑶心中也有些疑惑,她和安宁都站在这好一会了,凤轻鸣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似乎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她们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洛瑶觉得不太可能,以凤轻鸣的功力,他不可能听不到她们的说话声,但他为什么没有回头看她?

洛瑶带着疑惑慢慢朝凤轻鸣走去,这一次安宁并没有跟着洛瑶,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洛瑶,心中带着深深地担忧。

若风霆的推测是对的话,洛瑶真中洛仙儿一种无法解的毒,那么凤轻鸣该怎么办?

其实安宁也很能理解洛瑶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她不想他们为她担心,她更不想凤轻鸣为她伤心,为她耽误了他的复仇计划。

而此时又是两国交战的非常时期,洛瑶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凤轻鸣分神,她另愿一个人忍受那种苦楚,也不愿意她的爱人朋友为她的事担心一分。

“她就是一个傻瓜。”安宁在心中喃喃自语,若什么事都是她一力承担的话,还要他们这些朋友做什么?

很快,洛瑶走到了凤轻鸣的身旁,侧脸看向他,就见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剑眉紧紧皱着,眼帘低垂,薄唇紧抿,如画的容颜上似乎覆上了一层冰霜,带着阵阵的寒意。

凤轻鸣见洛瑶来到身边,随即转身抬眼看向她,往日温润的黑眸此时却深邃得如同深海一般,仿佛只要一眼就能把洛瑶吸进眼底。

“轻鸣,你怎么了?”脸上没有笑意的凤轻鸣让洛瑶感到陌生,她不喜欢他一脸冰封的模样,她喜欢看到他脸上温温浅浅的笑意。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怎样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凤轻鸣快速闭了眼睛,嘴角勾出了一抹浅笑,伸出一只手握上了洛瑶有些微凉的小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凤轻鸣的剑眉又快速皱了起来,随即拉着洛瑶往大帐方向走去。

洛瑶抿嘴笑了笑,握紧了凤轻鸣的大手,心中的疑惑已经在凤轻鸣不悦的脚步声中快速地消散。

接下来的两日,霍沧澜一直按兵不动,并没有再带兵攻打一夫关,而凤轻鸣也没有急着率兵反、攻,只是加紧了操练。

这两日洛瑶也没有闲着,而是和风霆安宁领着几名士兵把一夫关里的山转了一遍,找了一些安宁认识的和不认识的石头,又砍一些树带回了营里。

看着这些东西,安宁已经猜到洛瑶要做什么,同时也明白了那一次洛瑶为什么那么清楚她做的炸雷家堡水坝的东西,原来她比她更会做。

洛瑶早已告诉了凤轻鸣很多现代的东西,凤轻鸣也知道炸药的危险性,为此在洛瑶制作的过程中,凤轻鸣都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洛瑶,直到第一个炸药包完全做好了,凤轻鸣才放心了下来。

洛瑶先做好一个,便和凤轻鸣风霆安宁找了一个无人的深山做了一次试验,轰隆一声巨响后,凤轻鸣风霆安宁都是目瞪口呆,洛瑶做的这个炸药比安宁在雷家堡做的威力强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它足以把一座城的城门给炸破!

见试验成功,洛瑶便又做了几个,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好送给霍沧澜当做“大礼”。

时间很快到了第三日早晨,洛瑶和凤轻鸣正站在操练场上看着士兵了操练,这时就见远处一阵尘土飞扬,马蹄声越来越近,洛瑶勾了勾嘴角,知道凤轻鸣的那位“青梅竹马”到了。

很快风尘仆仆的几十人便到达了大营门口,纷纷翻身下马,随后被守在营门口的一名士兵领到了凤轻鸣和洛瑶的跟前。

“小姐!王爷!”绿柳首先冲到了洛瑶的跟前,此时绿柳一身男子的装扮,眉眼中带着兴奋无比的笑容。

“爷!小姐!”凌墨和几十名侍卫也纷纷给凤轻鸣洛瑶行礼,这其中当然包括一身白衣假冒凤轻鸣的那名侍卫。

“鸣哥哥,洛姐姐。”此时也是一身男子装扮的甄璇也紧接着出声,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并没有看到凤轻鸣已经在此的吃惊之色。

洛瑶笑了笑,凤轻鸣也点了点头,随后凤轻鸣便让人领着他们到事先准备好给他们住的帐篷休息,但绿柳甄璇并没有跟着离开,绿柳见到洛瑶,早已兴奋得忘记了疲倦,她才不要去休息呢。

而甄璇却是把目光一直停留在洛瑶的身上,见那群侍卫已经走了,她这才开口道:“甄璇早就听说了洛姐姐和鸣哥哥的事,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的一样,洛姐姐和鸣哥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让人羡慕。”

绿柳一听,这甄小姐是什么意思?她想说什么?这时,又见甄璇接着道:“甄璇初来乍到,而又在军营里,心中有些胆怯,想跟洛姐姐住在一起,不知洛姐姐可愿意?”<!--over--></div>

第六十四章 她想打什么主意?(二更)

洛瑶一听这甄璇想跟她住在一起,她为何想跟她住在一起?她想打什么主意?

洛瑶心中顿时划过了数道问号,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看了凤轻鸣一眼,似乎在征求凤轻鸣的意见。

但凤轻鸣并没有出声,而是把眸光投向了操练场上的士兵,似乎他并不参与这件事情,让洛瑶自己拿主意,但他握着洛瑶的手却微微用力的一分。

洛瑶心中笑了笑,看向甄璇淡淡地道:“我听说甄小姐为了不想嫁给不喜欢的男人,私自离家,只身一人到京城里投奔轻鸣,而且甄小姐不惧危险,执意要跟轻鸣来这战火纷飞的地方,从这两个方面来看,甄小姐可就不是胆小之人,不是胆小之人,怎么会害怕一个人住一顶帐篷?”

小姐就是威武!绿柳在心中拍手叫绝。绿柳早就觉得这甄小姐是打着王爷旧识的名号在打王爷的主意,她不但赖在王府里住了那么多天,还厚脸皮地要跟王爷一道来边关,她的心思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绿柳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带这甄小姐一起来,他难道不怕小姐误会他?不过看此情形小姐并没有误会王爷,这让绿柳放心了不少。

在绿柳的心里,王爷就只能是她家小姐的男人,谁敢抢她家小姐的男人,那她就是她的敌人,有机会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把她拍死。

不过似乎有她家小姐在,也轮不到她去拍,绿柳也只能在心中发泄一下,就像此时站在她眼前的这位甄小姐,小姐三言两语就把她给拍晕了。

听洛瑶如此不给面子地指出她话中的漏洞,甄璇并没有羞愤难当,也没有被堵得哑口无言,而是依然笑着道:“早就听闻洛姐姐聪慧无双,口才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让甄璇佩服不已,自行惭愧。”

不简单呀!洛瑶听了甄璇的这一番话,脑中顿时浮现了这四个字,她竟然能在她直接点出她话中的漏洞之下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一些恭维之词,这就足以见得这甄璇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看来她真不能把她当成一般的千金小姐。

绿柳的柳眉皱了皱,这甄小姐在拍小姐的马屁?她干嘛要奉承小姐?她难道为了打王爷的主意想从小姐下手?

绿柳心中充分发挥着她的想象力,但凤轻鸣并没有出声,甚至都没有再看上甄璇一眼,眸光一直停留在操练场上的将士们的身上。

甄璇没等洛瑶接话,又接着道:“原本甄璇就对洛姐姐仰慕不已,刚刚一见,更是觉得洛姐姐就是九天玄女下凡,为了想跟洛姐姐多亲近亲近,才编出了那样的理由,还望洛姐姐勿要见怪,甄璇在这里给洛姐姐赔不是了。”甄璇说着给向洛瑶福了福身。

“甄小姐严重了,我可没有怪罪甄小姐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些疑惑便提了出来,还望甄小姐不要怪我心直口快才是。”

既然这甄璇喜欢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谦和有理,她自然也不能表现得太傲慢了,已柔克柔似乎比以刚克柔的效果更好一些。

此时洛瑶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她非常期待这甄璇到底是做什么来了,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她谦和话语的背后会不会隐藏着让她意想不到的手段?

想到这些,洛瑶感到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如同前世接了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紧张与激动并存。

“是我故意编了一个理由骗了洛姐姐,有错在先,岂有怪罪洛姐姐的道理?”甄璇笑着说了一句,又接着道:“洛姐姐,甄璇只是想多亲近亲近洛姐姐你,便想着跟洛姐姐住在一起,不知洛姐姐能否答应甄璇这个请求?”

绿柳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个甄小姐绕来绕去就是想让小姐带她一起住,小姐凭什么带她一起住呀?还洛姐姐洛姐姐地叫个不停,小姐可没有她这样的妹妹。

绿柳在心中腹诽着甄璇,就见洛瑶道:“甄小姐,我向来喜欢清静,不喜欢跟别人共处一室,甄小姐的要求我恐怕无法答应,还望甄小姐见谅。”

洛瑶还没说完,就感到她的手被凤轻鸣轻轻捏了一下,在心中快速加了一句,凤轻鸣自然是除外的。

“洛姐姐严重了,是甄璇唐突了。”甄璇脸上并没有被洛瑶拒绝的尴尬之色,依然笑着说了一句。

随后洛瑶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凤轻鸣便让人领甄璇绿柳去她们住的帐篷休息。

看着甄璇远去的背影,洛瑶看向凤轻鸣笑着道:“轻鸣,你这‘青梅竹马’可真不简单呀。”

“她到底简不简单我还不能完全肯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瑶儿今晚是想受到‘惩罚’了。”这丫头明明知道他很不喜欢听“青梅竹马”这个词,而故意这么说,凤轻鸣决定晚上好好行使一下夫权,让他的瑶儿以后再也不敢说甄璇是他的青梅竹马。

“轻鸣,你又在借题发挥。”洛瑶不满地娇嗔了凤轻鸣一眼,她可不相信他不知道她是说着玩的。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道:“谁让你说了我不喜欢听的词语?自然就要受到惩罚。”

“行了,言归正传,你说甄璇为什么想跟我住在一起?”洛瑶快速收起了玩笑的口吻,心中一时猜不透甄璇此举的真正用意。

“我也不知道。”凤轻鸣眸光再度投向操练场上的士兵,眸中也带着一抹思索,片刻后,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现在不知道也没关系,她既然有目的就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只要在暗中观察她的行动,就应该能看出她的目的。”洛瑶分析道。

“暂时也只能如此。”凤轻鸣点了点头。

……

时间很快到了这一日的下午,洛瑶便接到消息,那黄成的“弱点”已经到了洛家军的军营,洛瑶随即和风霆安宁绿柳回到了苗水族的寨子。

洛瑶刚到她之前住的帐篷外面,就听到了里面传出了女子的哭泣声,随即和安宁绿柳一道挑开帘幕进到了帐中。

此时帐中有两个人,一个人自然就是盈月,另外一个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她正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边哭着一边用帕子擦拭的泪水,一张小脸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她见三人进来,立马停止了哭泣,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三人,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害怕。

“小姐,郡主。”盈月叫了一声,走到了洛瑶的跟前。

“盈月,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莫非两个月没见你就把我忘了?”绿柳忍不住喷了盈月一句,对盈月对她视而不见非常不满。

听绿柳这么一说,盈月刚想开口顶回去,就见洛瑶道:“你们两个就出去慢慢叙旧吧,我有话要跟薛姨娘说。”

这薛姨娘是霍沧澜帐下副将黄成的一名小妾,她曾是一个青、楼的花魁,被黄成看上后,黄成便不顾他那些兄弟们的劝阻把她赎了身,娶回了府里,在府里,黄成更是把她chong到了骨子里,甚至为了她休掉了原来的一名妾氏,由此可见黄成对她的在意程度。

为此,洛瑶才想着从黄成的这名chong妾身上着手来撬开黄成的嘴让他给她的爹爹洛禀天作证。

闻言,盈月立马拉着绿柳往帐外走去,同时道:“到外面我一定好好告诉你我有没有把你给忘了。”

“你拉着我干什么?我自己会走。”

绿柳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帐篷的外面,二人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

“薛姨娘,回神了,你也觉得洛瑶的这两个丫头有意思?”安宁看着依然处于失神状态中的薛姨娘笑着问道。

闻言,薛姨娘立即回过神来,梨花带雨的脸上快速地浮现了一丝尴尬,但还是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洛瑶和安宁的身上。

“薛姨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吗?”洛瑶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薛姨娘的前面笑着问道。

“妾身不知。”薛姨娘怯弱地答道,眼中的泪水又快速地滚落了下来,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几个人为何要把她从府里掳出来,还带着她一路奔波,而今日她又被带进了这个好像是军营的地方。

薛姨娘当然知道她的夫君领兵在外作战,刚进军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她夫君的军营,但看到军旗上的洛字,薛姨娘仅存的一点希望破灭了,心中更加地害怕。

“哎呀,你就别哭了,我们又没有把你怎么样,只是请你来做客而已。”看着薛姨娘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安宁忍不住开口,心中有些想不明白那嘴比石头还硬的黄成怎么就看上一个爱哭的女人呢?

安宁的话似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薛姨娘快速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了看洛瑶又瞅了瞅安宁道:“不知郡主和小姐为何要请妾身来这里做客?”

“你的夫君就在这里,我们自然要让你们夫妻团聚了。”

听洛瑶这么一说,薛姨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惊恐道:“你们抓了我的夫君?”<!--over--></div>

第六十五章 卑鄙无耻?

看着薛姨娘难以置信又惊恐不安的神色,洛瑶微微一笑,明眸波光流转:“薛姨娘稍安勿躁,你的夫君黄副将一切安好,我们可没有亏待他一分。”

薛姨娘根本就不相信洛瑶的说辞,她早就从军营里带有洛字的军旗上和安宁对洛瑶的称呼上知道了眼前的这位绝色女子是谁。

她可是大名鼎鼎的西凤将军府的大小姐洛瑶,她的事情薛姨娘早就有所耳闻,虽然她夫君临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他们要攻打西凤,但后来东鲁的兵马拿下抚临城后东鲁攻打西凤的消息就传开了,薛姨娘自然也就知道了。

而薛姨娘一听洛瑶所让她们夫妻团聚,她便知道她的夫君肯定落入了他们的手里,心中既害怕又担心。

“你们想怎么样?”薛姨娘跟了黄成几年,早已耳闻目染知道在行军打仗时无所不用其极,她猜想洛瑶把她抓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们只是想让你劝劝你的夫君,把他知道的实情写出来而已。”

听洛瑶这么一说,薛姨娘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薛姨娘的心不由地放松了一些。

“就这么简单。”洛瑶笑着点了点头。

“若是夫君写出来之后,你们会放了我们吗?”这是薛姨娘最关心的问题。

“只要你能让你的夫君写出霍沧澜如何栽赃陷害我的爹爹,我就放了你们。”洛瑶给出了一个承诺。

薛姨娘一听,洛瑶的这个要求不是明显是想让她的夫君背叛霍将军吗?她的夫君能愿意吗?薛姨娘并不敢肯定她能劝得了她的夫君。

“我怕夫君不会听我的。”薛姨娘弱弱地说了一句。

“我相信只要薛姨娘拿出当年收服黄副将的手段,定然能让黄副将听你的。”洛瑶也早就派人把这薛姨娘调查了一番,她能让黄成给她赎身娶她回府又对她chong之入骨,她可是有些手段的,皮肉之苦对黄成来说可能他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这薛姨娘的温柔乡那黄成恐怕抵挡不住。

薛姨娘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当年的事情这洛大小姐竟然知道,心中更是对洛瑶产生了一丝畏惧。

“妾身一定尽力劝说夫君。”薛姨娘赶忙道,她害怕洛瑶把她当年的事情抖出来,她只想快点让她的夫君写出他们想到的东西,然后远离这位洛大小姐,远离这里。

“我就知道薛姨娘是明白人。”洛瑶说着站了起来,又道:“薛姨娘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你的夫君。”

“好。”薛姨娘赶忙跟在了洛瑶的后面出了帐篷,安宁也紧跟其后。

经过了几顶帐篷,洛瑶在一顶帐篷前停了下来,对站在帐篷门口的几名士兵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了下去。

随后,洛瑶挑开帘幕进到了帐中,薛姨娘安宁也紧跟着进去了。

“小姐,郡主。”

站在帐篷里的秦风见到洛瑶和安宁赶忙出声。

洛瑶点了点头,看向坐在椅子上一脸错愕的黄成,微微勾起了嘴角。

“夫君……”薛姨娘声音带着哭腔快速扑跪倒在了黄成的面前,把脸埋在了黄成的怀里。

“卑鄙无耻!”黄成的身体被绑在椅子上,他似乎只能咆哮着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卑鄙无耻?”洛瑶瞬间眯了眯眼睛,看向黄成的眸光带着无比的凛冽:“卑鄙无耻这四个字你更应该送给霍沧澜!他用霍无双假冒灵玉公主,制造灵玉公主被杀的假象,他是不是卑鄙无耻?他演出假拜堂那出戏故意放出谣言,他是不是卑鄙无耻?他无中生有栽赃陷害我爹爹是不是卑鄙无耻?霍沧澜不知道做了多少卑鄙无耻的事情,我只是请你的爱妾来劝劝你,这跟他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听着洛瑶冰寒入骨的声音,黄成一时失了声音,他当然知道洛瑶说得都对,霍将军为了能顺利拿下西凤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洛瑶把他的chong妾掳来真的不算什么。

“黄副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夫妻团聚了。”洛瑶看了薛姨娘一眼,转而对秦风道:“把黄副将身上的绳子解了。”

“是。”秦风快速解开了黄成身上的绳子。

“洛小姐,你解开了我绳子,你不怕我跑了?”黄成看向洛瑶,同时也改变了对洛瑶的称呼。

“我相信黄副将不会做那些毫无用处的事情的。”洛瑶带着无比的笃定,眉眼间更是透着掌控一切的自信,随后便率先出了帐篷,安宁秦风也紧跟着出来。

洛瑶并不想知道薛姨娘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黄成写出霍沧澜陷害她爹爹洛禀天的过程,她只需拿到她想要的结果来证明他爹爹的清白就行了。

一个时辰后,洛瑶拿到了黄成写下的供词,也依言放了黄成和薛姨娘。

虽然放了黄成,但洛瑶知道黄成是不会再回霍沧澜的军营了,他为了自己的女人背叛了霍沧澜,他是没有脸再回去的。

随后,洛瑶便和风霆安宁绿柳盈月回了一夫关,把黄成的供词交给了凤轻鸣,凤轻鸣便让人贴出了告示澄清了洛禀天被霍沧澜陷害的事实,紧接着又派信使带着他的信和黄成的供词在大殿上当着众大臣的面交给凤启朝,并派人给罗伯书等人传了消息,让他们在大殿上周旋此事。

一切都按照凤轻鸣计划的那样,凤启朝也还了洛禀天的清白,撤销了对洛禀天的追捕。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二十一日,霍沧澜霍无双又率军来到了一夫关外,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直接攻城,而是在关外叫阵,点名道姓让凤轻鸣洛瑶出城迎战。

凤轻鸣洛瑶站在城楼上,两人依然是原来的装束,一人白衣胜雪,一人红衣似火,一阵秋风吹过,两人的衣袂翻滚彼此交织。

霍沧澜和霍无双都是一身戎装,身姿笔挺骑在战马之上,二人看着城楼上的金童玉女,霍沧澜面若冰封,眸若寒星,而霍无双眸中却带着一抹冷笑,隐含着某种算计。

此时林绅吕良程冲三人也站在城楼之上,他们的伤势已无大碍,见霍沧澜又来叫阵,便主动披甲上了城楼。

听着东鲁士兵的叫嚣,听着他们直呼凤轻鸣的名讳,林绅眉头紧皱,对凤轻鸣道:“王爷,末将认为霍沧澜此举可能别有用心。”林绅可清楚地记得上一次霍沧澜也是这样叫阵,差一点把凤轻寒生擒了回去,而今日霍沧澜又用同样的方式,林绅猜想霍沧澜已经想出了什么对付凤轻鸣的计策。

“林将军的意思是我们闭城不出,高挂免战牌?”凤轻鸣转过头看向林绅,眸光淡淡,容颜无波,似乎就是在询问林绅一般。

“这个……”林绅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是闭城不出,如何打败霍沧澜?如何把他赶出西凤?

“林将军,任何计策都有破解之法,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闭城不出并不是长久之计不说,而且很是影响将士们的士气,时间久了便会在将士们心中产生影响,认为我们畏惧霍沧澜,主帅都怕了,那还如何让将士们奋勇向前上阵杀敌?”

凤轻鸣清润的嗓音缓缓而道,这让林绅有些惭愧,他在心中对霍沧澜确实有些畏惧,这让他只想着守好一夫关,很少想到如何主动出击攻打霍沧澜。

“末将惭愧。”林绅低头拱手道。

“吕将军即刻去点五万兵马,跟我去会会那霍沧澜。”凤轻鸣对吕良吩咐道。

“是!”吕良立即领命而去。

“瑶儿要不要跟我一道?”凤轻鸣转头看向一直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的洛瑶,出声询问。

“那是自然,霍无双都点名道姓了,我当然要出城‘相迎’了。”洛瑶快速抬起了眼帘,勾起了嘴角,对凤轻鸣微微一笑。

半个时辰后,凤轻鸣洛瑶领着吕良程冲和五万兵马在城外摆上了阵势,霍沧澜这时才开口道:“瑶儿,你可是跟我拜过堂的夫人,你站在凤轻鸣的身旁,这是在故意羞辱为夫?还是在帮凤轻鸣炫耀他抢了别人的妻子?”

霍沧澜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足以让十万将士全部听见,东鲁这边的将士士气顿时高涨,他们都知道洛瑶是他们将军的夫人,而此时他们的将军夫人站在了凤轻鸣的身旁,这岂不就是在羞辱他们的将军?羞辱他们的将军就是在羞辱他们!东鲁的将士们顿时斗志昂扬。

凤轻鸣洛瑶当然明白霍沧澜只是想借子虚乌有的夺妻之恨而激发他的将士们的斗志,洛瑶自然不会如他的愿。

“霍沧澜,我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我跟你拜堂了吗?你敢跪在你的五万将士面前对天发誓吗?”

洛瑶的声音冷得如寒风一般,话语中更是极尽嘲讽!

“霍沧澜,我和轻鸣两情相悦,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你如此神通广大,不会不知道吧?”洛瑶又紧接着道:“而你明知道我爱的是轻鸣,却去求皇上下旨给你我赐婚,你这不是横刀夺爱是什么?而且你为了永绝后患,还杀了假冒灵玉公主的女子,嫁祸给轻鸣,你这算不算卑鄙无耻,阴险之极?再后来你又自导自演了一出假拜堂来欺骗众人,进而陷害我爹爹,你把你的这些将士们玩于股掌之间,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得知被欺骗后的感受?……”

“洛瑶,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信口雌黄!”霍无双顿时怒喝了一声,眸中更是快速地闪过了一道暗芒,看向洛瑶的双眸更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霍无双,我还没有说到你呢?”洛瑶看向霍无双的眸光更是寒星点点:“你首先假冒灵玉公主到京城假意和亲,这个可能是你们那皇帝的意思,可以放着不说,但你却自作主张想嫁给轻鸣,这一点我没说错吧?说轻一点呢,就是假公济私,说重一点呢,就是不知廉耻!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领兵作战,真是让人怀疑有一天你若看上了一个敌军的男人会不会把你的将士们给卖了。”

“洛瑶!”

洛瑶的这一番话绝对让霍无双怒火攻心,不做多想,快速驾马出阵,来到了阵中。

霍沧澜并没有阻止霍无双看似鲁莽的行为,紧抿着薄唇,眸光始终放在不远处的一对璧人身上。

“洛瑶,光耍嘴皮子可不算本事,有本事的话,你就来和我再比试一次!”霍无双叫嚣着,小脸上满是怒气,似乎已经忘了之前她一直都是洛瑶的手下败将。

“我去会会她?”洛瑶侧头向凤轻鸣询问道。

凤轻鸣剑眉微皱,并没有立即低头,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把她活捉回来。”

“好。”洛瑶说完,打马快速来找了阵中。

“霍无双,看来前几次我并没有让你吃到苦头,今天就好好让你尝尝!”洛瑶说着红袖一甩,天蚕银索瞬间飞出,带着凛冽的银光直奔霍无双的面门儿去,霍无双赶紧举枪接招。

瞬间二人便在阵中打了起来,马蹄扬起了阵阵尘土,十万将士屏息观战。

很快,将士们就看出了优劣,站在霍沧澜身后的徐青不由地叫了声:“将军。”徐青虽然知道霍无双看不上她,但看着她有危险,他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霍沧澜没有出声,过了片刻,突然驾马往阵中奔去,凤轻鸣见状,也快速驾马迎上。

而就在这时,洛瑶的天蚕银索再一次缴了霍无双的长枪,同时飞身而起,点住霍无双的穴道,一把抓住她往自己的阵中掠去。

徐青大惊,等他驾马来到阵中的时候,洛瑶已经带着霍无双回到了自己的阵里。

凤轻鸣和霍沧澜在阵中也交起了手,当霍沧澜看到霍无双被捉后,便虚晃了一招,驾马往自己的阵里奔去,徐青也快速回到了阵里。

而紧接着战鼓声突然响起,凤轻鸣带着将士们往霍沧澜的阵里冲去,两军很快陷入了厮杀,但这场厮杀并没有持续多久,霍沧澜就带兵撤退,凤轻鸣并没有对霍沧澜穷追不舍,而是鸣金收兵,退回了一夫关里。

这一场较量双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进关之后,凤轻鸣就立即就让人救治伤员,清理战场,同时让人把霍无双给看好了。

把事情安排妥当,凤轻鸣这才和洛瑶回了大帐,凤轻鸣到案桌后面坐了下来,洛瑶也坐到案桌前方的一把椅子上。

“轻鸣,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洛瑶笑着看向凤轻鸣,眉眼弯弯。

“什么打算?”凤轻鸣挑了挑剑眉,似乎并不知道洛瑶在问什么。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洛瑶顿时觉得有些挫败,每一次凤轻鸣都能猜透她的心思,但她很多时候不知道凤轻鸣在想什么。

看着洛瑶轻蹙的秀眉,凤轻鸣笑了笑,道:“过来。”

“干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洛瑶鼓起了嘴巴,坐着没动。

“你不过来,我怎么告诉你?”凤轻鸣反将了一军,又接着诱哄着道:“乖,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还是乖乖站了起来,绕过案桌,来到了凤轻鸣的跟前。

凤轻鸣快速伸手把洛瑶拉坐到了他的腿上,紧紧地搂在怀里,心里却把安宁给恨得牙痒痒。

自从安宁来了之后,她就挤到到了洛瑶的帐篷里,美其名曰是给洛瑶作伴,实际上是妨碍了他们晚上的温存,洛瑶为此这几天都没有来他的大帐里,而他就更不能去她的帐篷里,凤轻鸣想让安宁去住别的帐篷,但安宁却是以种种借口就是赖在洛瑶那里,这让凤轻鸣只能在心里发表着对安宁的不满。

洛瑶当然知道凤轻鸣不满足一晚上的温存,但有安宁那个超级大电灯泡在,凤轻鸣也只能忍着。

洛瑶觉得安宁一定是故意的,凤轻鸣因为风霆违反了阁里的规矩,惩罚了风霆,安宁是故意在整凤轻鸣。

温香暖玉抱在怀里,凤轻鸣在心中轻叹了一声,这才开口道:“霍沧澜明知道霍无双不是你的对手,却不阻止霍无双的鲁莽行为,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确实可疑。”洛瑶靠在凤轻鸣的怀里点了点头:“霍无双也跟着霍沧澜征战了四年,对于激将法这一招她应该很清楚,按理说,她应该不会这么沉不住气才是。”

“所以,我认为这是霍沧澜和霍无双设下的一计。”凤轻鸣接着道:“霍沧澜一开始就颠倒事实来激起你反唇相讥,然后霍无双呵斥你,你肯定不会放过霍无双,定然会把她以前做的事情抖出来,被抖出来之后,霍无双便会恼羞成怒要找你比试,这也就给了你抓住她的机会。”

“照你这么说,他们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想让霍无双被我抓住?”洛瑶笑着问,觉得霍无双若是直接上来就找她比试的话,也可以省掉很多口舌。

“迂回战术更让人不易怀疑。”

“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洛瑶笑着看向凤轻鸣,又问:“那你说,霍无双故意让我们抓住,她想干什么?她想来我们这里做卧底?”

洛瑶在跟凤轻鸣讲她前世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他“卧底”是什么意思,为此凤轻鸣自然也就听明白了洛瑶话的意思。

“我也无法肯定她是来做什么的,但我感觉没有卧底这么简单。”

洛瑶赞同凤轻鸣的话,霍无双都被他们抓住了,没有了自由还怎么做卧底?

随后二人都没再说话,暗自沉思,这时就听见帐外传来了甄璇的声音:“凌大哥,鸣哥哥是不是回来了?我想见他,你帮我通禀一声,好吗?”

凤轻鸣和洛瑶在帐内把甄璇的话听了个清楚,洛瑶觉得甄璇一定是故意的,她说得这么大声,还需要凌墨通禀吗?明显就是想让凤轻鸣听到嘛。

见凌墨没有立即出声,洛瑶笑了笑,就想从凤轻鸣的身上站起来,但凤轻鸣却紧紧抱着她根本没有松手的打算。

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快速在凤轻鸣的脸上落下一吻,贴着凤轻鸣的耳边道:“以后补给你。”

凤轻鸣笑了笑,薄唇轻轻掠过洛瑶的耳边:“瑶儿,你可要记住你的话。”说完,凤轻鸣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知道了。”洛瑶说着从凤轻鸣的身上跳了下来,快速来到之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

“鸣哥哥!”甄璇的声音再度在大帐外响起,这一次她已经不再需要凌墨帮她通禀了。

“进来吧。”凤轻鸣终于开口,也快速敛去了脸上刚刚抱着洛瑶时才有的柔情,变得淡然无波。

很快,大帐的帘幕被挑开,甄璇快步走了进来,她见到洛瑶时,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洛瑶会在大帐里。

“洛姐姐,鸣哥哥,甄璇是不是打扰到了你们?”甄璇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歉意,快步来到了洛瑶的身旁,只是轻轻看了凤轻鸣一眼,便把眸光停留在了洛瑶的身上。

洛瑶抬眼看向甄璇,就见甄璇也是一身红色的长裙,柳烟眉,丹凤眼,琼鼻,红唇,模样绝对是明艳动人,脸上浮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举手投足无不显示出大家小姐的风范。

“甄小姐严重了,我和轻鸣只是在闲聊而已,谈不上打扰。”洛瑶嘴角含笑,声音悦耳动听,语气更是没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之色。

凤轻鸣只是轻轻扫了甄璇身上的衣服一眼,并没有出声,而是低下头看着案桌上的公文,低垂的眼帘掩去了一闪而逝的寒光。

“洛姐姐,我早就打听过了,你比我早出生了一个月,你就叫我璇儿好了,叫甄小姐显得我们太过生疏了。”甄璇笑意盈盈一脸诚意地看着洛瑶。

“叫甄小姐确实有点生疏了,那我以后就叫你璇儿好了。”这一次洛瑶并没有拒绝甄璇的提议,答应得异常的干脆。<!--over--></div>

第六十六章 主动送上门

甄璇似乎没有想到洛瑶会如此轻易地应下她的提议,小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喜之色,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的明媚动人。

“璇儿,你来找轻鸣,我能知道是所为何事吗?”洛瑶笑着道,话语极显对甄璇的尊重,似乎甄璇愿意告诉她,她便听,若是不愿意告诉她,她也可以立马离开。

“洛姐姐当然能知道。”甄璇赶忙道:“今天我听说鸣哥哥和那霍沧澜交了手,担心鸣哥哥,听说鸣哥哥带兵回营了,就过来看看。”

“璇儿如此担心轻鸣,是认为轻鸣不是那霍沧澜的对手?”洛瑶看着甄璇笑着问道。

“自然不是。”甄璇答得毫不犹豫,转而又道:“只是明抢易躲,暗箭难防,而且我又听说那个霍沧澜诡计多端卑鄙无耻,而鸣哥哥一身正气,我担心鸣哥哥稍有不防被那霍沧澜给算计了。”

“璇儿说得对,那霍沧澜确实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洛瑶似乎赞同甄璇的说法,眸光一直停留在甄璇的脸上,又接着道:“不过他的那些无耻的手段到轻鸣的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会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洛瑶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快速地捕捉道了甄璇脸上一闪而逝的异色,随即垂下了眼帘,掩住了眼底闪过的锋芒。

“洛姐姐如此说,我就放心了。”甄璇快速地接道:“鸣哥哥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亲哥哥一样看待,我最是不愿意看到他有事的。”甄璇说着往凤轻鸣的方向看去。

而这时凤轻鸣也抬起了头,嘴角溢出浅浅的一笑,似乎对甄璇的话很是受用。

见状,甄璇立即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又重复道:“鸣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你就是除了我爹娘以外最亲的人,所以我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去京城投奔你。”

“我知道。”凤轻鸣终于开口,淡淡的语调,但清润的嗓音却是异常的好听,随后,凤轻鸣又接着道:“璇儿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要去巡视军营了。”

对于凤轻鸣口中变换的称呼,甄璇似乎更是受chong若惊,连忙道:“鸣哥哥,你忙你的吧,我回去了。”

甄璇说完又对洛瑶道:“洛姐姐,我先走了。”

洛瑶笑着点了点头,甄璇便快步往大帐外走去。

看着甄璇的背影,洛瑶眼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幽光,嘴角的笑容已经带上了凉意。

待甄璇出来大帐,洛瑶快速站起来走到凤轻鸣的跟前,主动坐到凤轻鸣的腿上,贴着他的耳边道:“甄璇是霍沧澜的人。”

凤轻鸣点了点头,把洛瑶搂在怀里,看向大帐门口的眸光更是带上了寒光,霍沧澜的本事可真不小!

随后,凤轻鸣洛瑶就这件事商量了一番,决定先不打草惊蛇,静观其变。

……

这一日的晚上,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大营里有几堆篝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守在凤轻鸣大帐外的凌墨远远地就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慢慢往这边走来,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凌墨当然知道来人是谁,在整个大营里,除了小姐洛瑶穿红色的长裙外,只有这甄小姐穿红色的衣服了,而此时小姐洛瑶根本就没有出自己的帐篷,那么除了那甄小姐还能有谁?她这个时候不睡觉,往这里来做什么?凌墨心中划过了一道问号。

随着甄璇的慢慢走近,凌墨发现她手里端着的是一只碗,碗里似乎还冒着热气,这让凌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中已经万分肯定这甄小姐是给爷送吃的东西来了。

深更半夜不睡觉来给爷送吃的东西,她想表明什么?凌墨心中冷哼了一声,非常不耻甄璇自相矛盾的言行,今日上午凌墨可清楚地听到这甄小姐说只是把自家爷当成亲哥哥,而此时她的表现似乎已经完全超出了妹妹对哥哥的关心程度了吧?她完全就是打着兄妹的幌子在肖想自家王爷,凌墨已经在心中下了一个结论。

很快,甄璇端着碗来到了凤轻鸣的大帐门口,看着凌墨,出声道:“凌大哥,鸣哥哥还没有休息吧?我给鸣哥哥煮了一碗粥,想送进去给鸣哥哥吃,你帮我通禀一声吧。”

凌墨看着甄璇手中冒着阵阵香气的粥,觉得甚是碍眼,看了一眼便快速移开眼睛,看向远处,同时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爷已经用过晚饭了。”

凌墨的意思就是凤轻鸣已经吃过晚饭了,不需要再吃甄璇手里的粥。

甄璇当然听出了凌墨话中的意思,随即笑着接道:“我当然知道鸣哥哥用过晚饭了,但现在离晚饭的时辰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鸣哥哥肯定饿了,这一碗粥鸣哥哥肯定能吃得下。”

闻言,凌墨心中一阵气恼,这甄小姐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她怎么知道爷一定饿了?她怎么知道爷一定会吃她的粥?说来说去,这甄小姐就是想借送粥之名献殷勤故意接近爷打爷的主意罢了。

凌墨非常不想给甄璇通禀,而且他也知道根本不需要他的通禀,爷就已经知道了,为此凌墨再一次保持了沉默,眸光直直地落在远处,直接把甄璇给无视了。

甄璇看着依然不愿给自己通禀的凌墨,快速垂了一下眼帘,掩住了什么,端着碗的手似乎也用力了一分,而就在这时,凤轻鸣清润的嗓音响起:“凌墨,让璇儿进来。”

“是。”凌墨刚忙应声,心中虽然极其不愿意,但还是快速挑开了大帐的帘幕,同时道:“甄小姐请吧。”

甄璇在听到凤轻鸣的声音时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随即快步进了凤轻鸣的大帐。

此时凤轻鸣确实没有休息,他正坐在案桌后面看着兵书,大帐外面的动静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思索了片刻,还是出声让甄璇进来。

甄璇快步来到凤轻鸣的案桌前面,把碗放到了案桌上,看着凤轻鸣,柔声道:“鸣哥哥,你整日、操劳,晚上又到很晚才休息,太辛苦了,璇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想着煮一碗粥给鸣哥哥送来,给鸣哥哥补补身体。”

听甄璇这么一说,凤轻鸣随即看向案桌上的那碗粥,就见这碗粥看起来与一般的粥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闻起来,它的里面似乎隐藏着几种药材的味道。

“我就知道鸣哥哥一定能看出来这碗粥的不同之处。”甄璇突然笑着开口。

“有何不同之处?”凤轻鸣嘴角浮出浅浅的笑意,抬眼看向甄璇。

“这碗粥是用了几味补药熬出来的汁煮的,可以帮鸣哥哥补补身体。”甄璇答道,随即又接着道:“这几日闲来无事,璇儿一直都跟着刘大夫学习医术,顺便也就知道了一些药材的用处,而且我听刘大夫说用这几味药材煮出来的粥最是补身体,便就想着给鸣哥哥煮了一碗。”

刘大夫是大营中专门给将士们看病疗伤的大夫,而这几日凤轻鸣也得到监视甄璇暗卫的禀报,甄璇确实跟在刘大夫的后面学习医术。

对于这一点,凤轻鸣也一直在怀疑甄璇举动的真正目的,而此时看着眼前的这碗粥,凤轻鸣隐隐有些猜测。

“辛苦璇儿了。”凤轻鸣嘴角的笑意似乎又深了一分,看向甄璇的眸光浅浅淡淡,但似乎也带上了一丝温柔的味道。

看着眼前如雪莲花一样清贵不凡让人仰望的男子,看着他脸上难得一见的温柔的浅笑,甄璇的脸上快速浮上了一丝娇羞之色,声音也带着一丝娇柔:“鸣哥哥说哪里话,璇儿一点都不辛苦。”

甄璇脸上的神色自然映入了凤轻鸣的眼底,凤轻鸣低垂了一下眼帘,又道:“璇儿先回去吧,粥先放在这里,等一下我就吃。”

“好,鸣哥哥,你可要趁热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甄璇快速地应了一声同时还不忘提醒了一句。

凤轻鸣点了点头,随后甄璇说了声:“鸣哥哥,璇儿回去了”,便转身往大帐外走去。

待大帐的帘幕从新落下,凤轻鸣脸上的那抹浅笑也瞬间消失,看着案桌上的这碗粥,剑眉微微皱起。

……

因为洛瑶的帐篷就紧靠了凤轻鸣的大帐,躺在chuang上的洛瑶安宁自然把刚刚凤轻鸣甄璇凌墨三人的话听了过去。

已经听不见甄璇的脚步声,安宁这才凑到洛瑶的耳边道:“洛瑶,你说她想干什么?深更半夜地给轻鸣送粥,她是不是在粥里下了药,想把轻鸣给……”

安宁没有说完,而是向洛瑶眨了眨眼睛,她相信洛瑶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她可没这么傻,下药这种事情一旦被怀疑最容易露出马脚,我觉得她此举的用意定然不在下药这上面。”洛瑶分析道,从甄璇的种种表现上来看,洛瑶认为甄璇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既然不简单,那她的手段就不可能这么容易被看出来。

“那她想干什么?”安宁侧着身子,一手支着头,两眼放着光芒,安宁今天也从洛瑶这里知道了甄璇可能是霍沧澜的人,这让安宁对她的手段很是期待,她很想知道她在凤轻鸣的眼皮底下怎样帮霍沧澜做事。

“我怎么知道?”洛瑶说一句,便快速坐起了身。

“你干什么呀?”见洛瑶坐起来了,安宁赶忙问道,但含笑的美目中似乎已经含上了一丝了然的味道。

“我过去看看那碗粥。”推测归推测,但洛瑶还想亲自去看看,说不定甄璇猜到了他们的想法反其道而行这也说不准。

“是看那碗粥吗?我看你是想看某人吧?”安宁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开始打趣洛瑶,眉眼间尽是贼贼的坏笑。

洛瑶朝安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真说对了,我就是去看轻鸣的。”这丫头能不能脑袋里想一点别的东西?

闻言,安宁咯咯笑了两声,道:“要去就赶紧去吧,某人这几天肯定都把我给恨死了。”

听说安宁含蓄而又让人遐想无限的话语,洛瑶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接,索性不再理会安宁,快速地翻身下chuang,穿好衣服,转眼间便闪出了帐篷。

真是急不可待呀!安宁心中又是一阵偷笑。

守在凤轻鸣大帐门口的凌墨看着洛瑶出了帐篷,没等洛瑶到他跟前便叫了声:“小姐”,同时把大帐的帘幕给掀了起来。

洛瑶点了点头,快步进了凤轻鸣的帐中,就迎上了凤轻鸣带着笑意的眸光,而他面前的那碗粥还有寥寥的热气冒出来。

洛瑶快步走到了凤轻鸣的跟前,看了看那碗粥,又闻了一下,最后又拿出一根银针试了一下,确实像她分析的那样,这碗粥里根本就没有毒。

甄璇只是来表现她对凤轻鸣的关心的?洛瑶觉得没那么简单,但一时又想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洛瑶暗自沉思,眸光一直停留在那碗粥上,而把凤轻鸣忘到了一边。

凤轻鸣看着眼前秀眉轻蹙的人儿,眸中早已覆上了chong溺的柔情,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洛瑶。

在凤轻鸣的眼中,洛瑶是最美的,无论她是哭是笑,是怒是喜,是动是静,是强悍还是娇柔,凤轻鸣都是喜欢之极,此时看着洛瑶一副冥思的模样,凤轻鸣依然觉得他的眼前就是一副最美的画卷,怎么看都是不会够的。

终于洛瑶在一番思索后,眸光从那碗粥上移开,看向凤轻鸣,这时就听见凤轻鸣笑着道:“我以为我的瑶儿已经把我给忘记了。”凤轻鸣说着拉着洛瑶的手,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洛瑶抿嘴笑了笑,把头靠在了凤轻鸣的胸前:“甄璇的真正用意到底是什么真的很难让人琢磨,轻鸣,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倒没有,想法倒有一个。”凤轻鸣低头贴着洛瑶的耳边道,同时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

闻言,洛瑶瞬间明白了凤轻鸣的意思,娇嗔了凤轻鸣一眼:“我在跟你说正事。”洛瑶的耳后已经浮上了一丝红晕,声音极小,似乎很怕被安宁和凌墨听了去。

“我说的也是正事。”凤轻鸣依然往洛瑶的耳边吹着热气:“你那个正事现在想是想不出所以然来的,我们还是按照今天商量的那样进行,所以你就不要想了,还是想我的正事吧。”

离他们那一晚的温存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洛瑶今晚主动送上门来,凤轻鸣自然不会轻易放洛瑶回去。

“瑶儿,你今天上午还说要补给我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嗯?”凤轻鸣说着薄唇轻轻掠过洛瑶如玉的耳垂。

“可是安宁还在那边……”身体里快速地划过了一道电流,洛瑶把脸紧紧地贴在凤轻鸣的胸前。

坐在凤轻鸣的腿上,洛瑶早已感受到了凤轻鸣的迫切,但一想到安宁就在旁边的帐篷里,心中总是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凤轻鸣当然明白洛瑶的顾虑,说白了她就是怕被安宁那丫头知道了,拿这事打趣她。

“她都已经笑话过你了,你还怕她再笑话一次?”凤轻鸣极低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依然贴着洛瑶的耳边开口,他刚刚可把洛瑶和安宁的对话听进了耳中,现在正好可以拿来一用。

“我的脸皮可没有你的脸皮厚。”洛瑶咕哝着抬头嗔了凤轻鸣一眼,绝美的小脸上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明眸中波光潋滟,看在凤轻鸣的眼中更是千娇百媚。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道:“瑶儿若是多练习几次一定会和我的一样厚。”说完,凤轻鸣再也不给洛瑶犹豫的机会,快速低头掠住了洛瑶的朱唇。

洛瑶轻捶了凤轻鸣一下,便合上了眼帘,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脖颈,迎合着凤轻鸣的吻。

无比熟悉的唇齿间的味道,身体里一波一波涌动的悸动,让洛瑶快速地沉迷,早把之前的顾虑抛到了九霄云外。

……

不知过了多久,当洛瑶睁开迷离的双眸,看向凤轻鸣的时候,她早已在chuang上和凤轻鸣“坦诚相见”了。

凤轻鸣的大手轻轻在洛瑶光滑的后背游移着,脸轻轻地贴上洛瑶的小脸,轻叹道:“真不想放你回去。”

洛瑶抿嘴笑了笑,脸上红霞依旧,伸手搂上凤轻鸣的腰身,道:“来日方长,等赶走了霍沧澜的兵马,我们回了府里就不需要如此了。”洛瑶说到这,心中有些失笑,她和凤轻鸣竟然也有偷偷摸摸的时候,这真不像他们以前一贯的作风。

“瑶儿,你若现在就嫁给我,我们也不要如此。”凤轻鸣突然收紧了手臂,再一次地旧事重提。

洛瑶瞬间看向凤轻鸣,心中带着一丝诧异,撅了撅嘴巴道:“轻鸣,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赶走了霍沧澜的兵马就成婚,你怎么又提这件事?”

“还不是我想天天抱着你睡吗?成了婚你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凤轻鸣把洛瑶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胸前,眸中快速划过了一道洛瑶未曾发觉的担忧。

“你不是说一个月就能把霍沧澜的兵马赶出西凤吗?一个月的时间忍忍很快就会过去的,再说,我不想在军营里成婚,现在正处在两国交战的非常时期,我不想让人说你只顾着儿女私情,把国家大事放到一边,若是如此的话,说不定凤启朝也会拿此事做文章。”洛瑶快速地找着理由想打消凤轻鸣想立马成婚的念头。

凤轻鸣轻轻闭上了眼睛,洛瑶的这些理由其实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并没有接话,而是又把洛瑶往怀里搂紧了一分。

等了片刻,洛瑶没有等到凤轻鸣的声音,便抬头看向凤轻鸣,见凤轻鸣已经合上了眼帘,如画的容颜上淡然无波,看不出喜怒,但洛瑶觉得凤轻鸣是生气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成婚的要求,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轻鸣,你生我的气了?”洛瑶心中涌现了苦涩,她现在开始怀疑等取出了情盅再嫁给凤轻鸣的那些理由是不是真的是对的,是不是真的为了他好?

凤轻鸣睁开眼睛,看向怀中的人儿,心中叹息了一声,伸手抚上洛瑶绝美的小脸,笑了笑,道:“既然瑶儿不想在军营里成婚,那我们就回府后再成婚。”凤轻鸣说着在洛瑶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在洛瑶看来,凤轻鸣是真的生气了,他舍不得责怪她,才挤出了勉强的笑意,来安抚她,洛瑶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有苦涩,有心疼,有歉意,有感动。

“轻鸣……”洛瑶轻轻唤了一声,把脸贴在了凤轻鸣的胸前:“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凤轻鸣伸手挑起了洛瑶的下颚,让洛瑶看着他,心中却有着某种期待,希望洛瑶能主动告诉他。

“我老是拒绝你,让你等我。”洛瑶伸手握住凤轻鸣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闻言,凤轻鸣知道洛瑶根本就不会告诉他她失忆的真正原因,心中并没有太过失望,毕竟他知道洛瑶若是愿意告诉他,一个月以前就告诉他了。

自从风霆把洛仙儿临死前说的话和他的猜测告诉了凤轻鸣,凤轻鸣联系那天洛瑶的话语和表现以及一个多月以前他追问洛瑶有关失忆的事情时洛瑶当时的表现,凤轻鸣心中已经猜出了洛瑶可能中了一种他不知道的毒,而且这种毒还跟洛瑶的失忆有关,凤轻鸣相信洛瑶的师傅紫云师太肯定知道。

凤轻鸣当然知道洛瑶为什么瞒着他,她不想让他为她担心,为她分心,她时时刻刻都是在为他着想。

凤轻鸣心中心疼无比,他的瑶儿就是一个傻瓜,她知不知道她瞒着他,他会更加地心疼更加地担心?

“傻瓜。”凤轻鸣只说了两个字,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决定,等赶走了霍沧澜的兵马,他就亲自去找洛瑶的师傅紫云师太,把这件事弄清楚。<!--over--></div>

第六十七章 找死(一更)

翌日,一切如常,甄璇只来了一次凤轻鸣的大帐,问候了凤轻鸣几句,便回去了,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怪异的举动。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天上既没有高悬的明月也没有一颗星星,整个天空阴沉沉的,一阵阵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凉意,让站岗巡逻的士兵们都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洛瑶躺在chuang上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听着身旁传来的安宁均匀的呼吸声,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般,但到底是什么事情,洛瑶却无法预料。

而与此同时,一阵风吹过,一道鬼魅的身影避开了守在关押霍无双帐篷外的士兵,闪进了帐篷里,片刻的功夫,又快速地闪了出来。

几名士兵睁着有些困乏的眼睛,看着微微动了一下的帘幕只当是被风吹得,根本不曾想到到帐篷里去看一下。

此时,凌墨依然守在凤轻鸣大帐外面,一般凤轻鸣不休息,他也是不会去休息的,但他并不困,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这时,凌墨就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突然闪到了他的前面,定睛一看,刚想出声,就见来人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唇,示意他不要出声。

凌墨快速地把将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心中有些疑惑,小姐是什么时候出了帐篷的,他怎么没看到?不过凌墨转而又想,以小姐的武艺让他没查觉就闪出帐篷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小姐示意他不要出声,应该是不想让那安宁郡主知道。

凌墨快速地在心中对自己做了一番解释,便掀开了帘幕。

正坐在案桌后面看着兵书的凤轻鸣看着快速走进来的人儿,如画的容颜上也快速浮上了笑意,随即放下了兵书,并没有出声,而是看着快步走向他的人儿。

红衣人儿脸上带着娇羞,眨眼功夫就来到了凤轻鸣的身旁,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地坐到了凤轻鸣的腿上,与此同时,瞬间出手,点向凤轻鸣的穴道,当然也包括他的哑穴。

红衣人儿无比得意地欣赏着凤轻鸣眸中的惊诧和怒火,贴着凤轻鸣的耳边说道:“鸣哥哥,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红衣人儿说完,缓缓地从凤轻鸣身上站了起来,伸出右手慢慢地从自己的脸上拂过,瞬间跟洛瑶一模一样的脸变成了甄璇的脸。

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此诡异的变脸,凤轻鸣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什么。

这时就见甄璇解开了自己腰间的丝带,把身上的衣服往下拉了一些,露出了如玉的香肩,紧接着再坐到凤轻鸣的腿上,看着凤轻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双眸,露出诡异的一笑,便开口道:“鸣哥哥,不要……”

甄璇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洛瑶安宁和凌墨听到,而且娇媚入骨,让人一听,便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大帐外的凌墨自然听到了甄璇的声音,顿时大惊,刚刚明明是小姐洛瑶进去的,现在在里面的怎么会是那甄小姐?

就在这时,凌墨就见洛瑶而安宁快速出了她们的帐篷,眨眼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洛瑶没有丝毫耽搁,快速掀开了帘幕闪了进去,安宁和凌墨紧随其后。

进到了帐中,三人生生停下了脚步,他们就见甄璇衣衫半散坐在凤轻鸣的腿上,双手环着凤轻鸣的脖颈,而凤轻鸣低头在甄璇的胸前,但由于凤轻鸣是低着头,又被甄璇挡着,洛瑶三人根本就看不清凤轻鸣脸上的表情。

见此情形,傻子都知道凤轻鸣和甄璇在做什么,凌墨一脸惊恐地看着洛瑶,他不知道如何向洛瑶解释这诡异的一幕。

洛瑶没有立即出声,但安宁可没有那么淡定,立马就吼道:“凤轻鸣,你在干什么?!”愤怒已经让安宁失去了思考,她只想大声质问凤轻鸣。

“出去!”背对着洛瑶三人的甄璇张嘴,但发出的声音却是凤轻鸣的声音一模一样。

“凤轻鸣,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安宁更是怒火中烧,为洛瑶叫屈,她不明白凤轻鸣怎么会变成这样。

“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依然是凤轻鸣的声音,而且还明显带上了不悦之色。

安宁攥了攥手,刚想上前,就见洛瑶突然咆哮道:“凤轻鸣,你是个混蛋!”洛瑶说完快速掩面,往帐外飞奔而去。

安宁见状,恨恨地跺了跺脚,快速转身,追了出去:“洛瑶,你要去哪里?”

凌墨顿时愣在了当场,这时又听到凤轻鸣的声音响起:“退下!”

“是。”凌墨满是疑惑地应了一声,他此时完全可以肯定自家爷知道坐在他腿上的是甄小姐,但自家爷为什么这么做?难道爷有什么打算?

凌墨根本就不相信自家爷会突然移情别恋到这甄小姐的身上,而这甄小姐易容成小姐的模样进了爷的大帐,无疑就是想打爷的主意,以爷的睿智肯定能看得出她的意图,那爷这么做应该是有了打算的,凌墨在心里分析了一遍。

凌墨快速出了大帐,甄璇见戏演完了,便推了凤轻鸣一下,从他的腿上站了起来,快速把衣服整理好,随后带着凤轻鸣快速掠出了大帐。

守在大帐外面的凌墨就看见帘幕扇动了一下,一红一白的身影瞬间从自己的眼前消息,心中不明白自家爷要把这甄小姐带到哪里去,思索了片刻,还是飞身跟了上去。

甄璇带着凤轻鸣很快出了大营,直奔一夫关的城池,到了一夫关的南门口,带着凤轻鸣停了下来。

这一夫关的城池前后有两个城门,分别是北门和南门,北门正对着抚临城的方向,是霍沧澜攻了几次都没攻下的地方,而南门正对的是明洲城池的方向,想从凤轻鸣的大营进入一夫关的城池,这南门是必经之路。

就在甄璇带着凤轻鸣停了下来的同时,几十名士兵模样的人物快速地聚集到了甄璇和凤轻鸣的身后,其中有一名身材略显娇小的士兵。

“快把门打开!本王有要事要进城一趟。”凤轻鸣的声音响起,这当然是从甄璇嘴里发出了。

由于月黑风高,站在城楼上的士兵透过火把只看到了一道白色的人影和他身后几十个模糊不清的人影,便认为是凤轻鸣和他的侍卫,而又听到凤轻鸣的声音,没有丝毫怀疑,应了一声,快速把城门给打开了。

见城门开了,甄璇带着凤轻鸣和身后的几十人快速进了城,而她没有发现的是,在她的身后又有三道形如鬼魅的身影抢在城门合上之前闪进了城里。

甄璇等人直奔北门的方向,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北门的后面。

甄璇看着眼前守在城门后面的几十名士兵,知道此时她不能在假借凤轻鸣的声音下命令,只能用回了她原来的声音:“王爷有令,开城门!”

几十名士兵面面相觑,他们当然都认识凤轻鸣,知道他是贤王爷,也是他们的平东元帅,但他们不明白现在深更半夜王爷为何要让他们开城门,难道要去偷袭霍沧澜的军营?但似乎又不太像,几十个人怎么去偷袭人家几十万的军营?根本就不可能。

而王爷身边的这个女子代王爷法号指令,这更让士兵们不解。

“属下斗胆敢问王爷为何要让属下们开城门?”一名士兵出列,单膝着地抱拳看向凤轻鸣,凤轻鸣的眼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赞赏。

“王爷的事都是机密要事,也是你们能随便问的吗?”甄璇立即呵斥了一声:“快点开门!”

守在城门后的这几十名士兵根本就不认识甄璇,他们见这女子老是代王爷说话,心中既疑惑又不满,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凤轻鸣,等着凤轻鸣开口。

而就在这时,城楼上传来了一声高喊:“不好了!霍沧澜带兵来攻城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霍无双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杀!”

一声令下,霍无双瞬间扯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抽出腰间的剑带着几十名士兵就往城门处冲去。

守在城门后的几十名士兵顿时大惊,纷纷亮出了兵器,准备迎战,这时侯就听到了一道冰寒彻骨的声音:“霍无双,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我今天就送你一程!”

这一次轮到霍无双和甄璇大惊,她们不由地转头看向身后,就见一道银光已经横扫过来,带着凛冽之势,他们中的几人瞬间就被打倒在地。

甄璇赶紧带着凤轻鸣闪到了一旁,满眼充满了戒备之色。

洛瑶随即一个飞身来到了霍无双的前面,守在城门后的士兵们亮着兵器纷纷站到了洛瑶的身旁。

“大小姐!”士兵们纷纷出声,他们当然都认识洛瑶,而此时他们也看出来王爷被那个女人给挟持了,这霍无双就想里应外合拿下一夫关!

看着突然出现的洛瑶,霍无双已经来不及多想,眯了眯眼睛,只说了一个字:“杀!”便举剑直刺洛瑶而去。

“找死!”洛瑶快速接招。

随后两方人马便打了起来,而甄璇只是押着凤轻鸣在一旁观站,直到霍无双被洛瑶的天蚕银索裹着甩在了地上,甄璇这才立即大喊:“都给我住手!”此时她手中已经拿着一把匕首横在凤轻鸣的脖颈上。

洛瑶立即停下了动作,两方的士兵也都停止了交战,纷纷看向甄璇和凤轻鸣。

甄璇手中拿着匕首,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带着一丝得意,而看向洛瑶的眸光也带上了一丝挑衅,一丝嗜血的味道。

“洛瑶,你想他死吗?”甄璇幽幽地开口,她不相信这洛瑶能舍得让凤轻鸣死在她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洛瑶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一丝紧张,快速扫了凤轻鸣的手一眼,随即看向甄璇。

“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此时甄璇的眸中已经闪着寒光,脸上更是带上了冷笑:“少说废话!赶快打开城门,否则的话,我就让这个男人死在你的面前!”

听着甄璇绝对具有威胁力的话语,守在城门后面的士兵们纷纷看向洛瑶,他们可都听说了这洛大小姐和王爷的事,她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有事吗?若是她让他们开城门,他们该怎么办?

“甄璇,你是在威胁我?”洛瑶的声音很轻,随后骤然变冷:“我向来最是痛恨别人威胁我,威胁我的人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威胁你?”甄璇再度冷笑一声:“我就是威胁你,你能拿我怎么样?我非常期待,你会不会让凤轻鸣死在你的面前?他若是死了,你会不会痛不欲生?”

“你跟她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霍无双一手捂着胸口上的疼痛,一边踉跄地站到了甄璇的身旁,随后便看向洛瑶:“洛瑶,快点让他们把门打开!否则的话你这个男人可就要命归西天了!”

“是吗,我的命好像不是由你们说了算!”清润但又带着阵阵凉意的声音瞬间响起。

甄璇大惊,本能地看向凤轻鸣,而就在这时,就见凤轻鸣已经快速侧身避开了她手上的匕首,同时一掌已经向她劈来!

甄璇快速躲闪,但还是慢了一步,凤轻鸣的掌风从她的肩上扫过,甄璇感到肩上一阵疼痛,不由地捂着肩后退了两步。

霍无双见状,也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凤轻鸣能在这个时候脱离他们的掌控,难道他的武艺已经高到可以冲破被点的穴道?

“凤轻鸣,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甄璇咬牙切齿:“从我一开始进了大帐,你就有了防备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有被我点住穴道,这一切都是你有意在配合我,为的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给我致命一击,我说的对不对?”

“确实没错!你想假扮瑶儿,但瑶儿身上的气质神韵你根本就模仿不出来!从你踏入大帐,我就知道你不是瑶儿,但我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便故意配合你,没想到,却有如此的‘收获’!”

凤轻鸣清润的嗓音缓缓而道,但听在甄璇的耳中却是对她极尽的讽刺,她没有想到精心设的一个局既然被他给轻易化解,她不甘心!

“照这么说,你也是在故意配合我演戏?”甄璇瞬间看向洛瑶,从洛瑶突然在这里出现,她就应该猜到了。

洛瑶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既然你想演给我看,我当然要配合你了,否则的话一个人独角戏还有什么看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甄璇不明白一般女人见到那种场景都会失去应有的思考,负气而走,洛瑶不但看出来,而且还给她来了一招将计就计。

“看当然看不出来。”洛瑶说着看向凤轻鸣:“但我相信轻鸣,相信他对我的心,更相信他的能力!”

洛瑶的话快速让凤轻鸣的嘴角溢出了一抹醉人的笑意,他早就知道以他瑶儿的聪慧根本就不可能被假象所蒙蔽,而且掩面负气而去更不是他瑶儿的作风,她只是故意演给她看的。

听洛瑶这么一说,甄璇更是恼恨不已,攥紧了手上的匕首,快速转身,飞奔而去,明显是想逃跑!

“风霆凌墨,拿下她!”凤轻鸣岂容她逃跑?立刻下令,风霆凌墨这才现身,二人快速去追赶甄璇。

风霆凌墨是跟着洛瑶一道进的城,洛瑶让他们隐在暗处,暗中配合凤轻鸣的行动。

看着眼前的情形,霍无双知道他们策划这么久的计划已经功亏一篑,但她绝不会主动投降!随即一声令下:“我们跟他们拼了!”

很快,双方又陷入了交战,但这时林绅已经接到了消息带着人火速赶来,霍无双的人很快被杀尽,霍无双再一次被生擒活捉。

随后,凤轻鸣洛瑶林绅快速上了城楼,就见霍沧澜已经带着他的兵马来到了城下,当他看到城楼上的洛瑶三人时,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并没有下令攻城,凤轻鸣也没有下令出城迎战,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半个时辰后,霍沧澜下令撤军,再一次无功而返。

见霍沧澜走了,凤轻鸣洛瑶林绅下了城楼,来到城门的后面,凤轻鸣特意嘉奖了那名敢直言的士兵,对林绅吩咐了一番,这才和洛瑶回了大营。

进了大营,凤轻鸣便接到禀报,甄璇已经被风霆凌墨活捉了回来,凤轻鸣随即和洛瑶一道去了关押甄璇的帐篷。

到了帐篷外面,凤轻鸣洛瑶便见凌墨守在了帐篷门口,他见到二人,叫了声:“爷,小姐”,同时挑开了帘幕。

凤轻鸣点了点头和洛瑶一道进到了帐中,就见风霆安宁正站在被五花大绑的甄璇前面,明显是一副审问的架势,他们见到凤轻鸣洛瑶进来了,安宁立刻蹦到了洛瑶的身旁,而风霆则转过身对凤轻鸣道:“轻鸣,她是甄璇吗?”

风霆也是和凤轻鸣从小一起长大了,他当然也认识甄璇,但看着眼前的甄璇,风霆却有着一丝怀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觉得她不是甄璇,但她确实和甄璇长得一模一样。

“她当然不是我们认识的甄璇,她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凤轻鸣看向甄璇的眸光带着一丝冷然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话语中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已经完全是了然于胸。

闻言,洛瑶安宁风霆全都看向凤轻鸣,他们眼中也带着惊诧,似乎都在询问,她不会是甄璇她是谁?

甄璇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惊慌,随即快速开口:“鸣哥哥不会连你从小的玩伴都不认识吧?你不会是因为我帮霍沧澜做事,就想抹去我们认识的事实?怕因为认识我,被你的对手抓到把柄在你的父皇的面前参你一本,就想把我们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不要说你不是真的甄璇,即使你就是真的甄璇,你以为我会害怕跟别人说我认识你吗?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凤轻鸣对甄璇欲盖弥彰的推测甚是不屑,接着道:“水教主,我没说错吧?”

“水教主?”风霆瞬间看向甄璇:“你是天鬼教教主水千色!”

天鬼教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亦正亦邪,向来行事诡秘,从不与官府打交道,而它的教主水千色更是神秘莫测,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风霆没有想到,他们眼前的这位竟然是那神秘莫测的天鬼教的教主。

“好一个水千色,你竟然敢暗中勾结霍沧澜对抗朝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安宁首先发难,心中甚是恼火,这个女人差一点把她给骗了。

“轻鸣,你怎么看出来她是水千色的?”洛瑶转头看向凤轻鸣问道。

“放眼整个天下,能瞬间把自己的容貌幻化成跟别人的一模一样,除了天鬼教的教主水千色已经再也找不出他人。”凤轻鸣看向洛瑶答道:“在大帐里的时候,水教主可是在我的面前把你的容貌便成了甄璇的容貌,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她就是水千色。”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水千色眼中划过了一道暗恨,恨自己当然太得意忘形,以为凤轻鸣已经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才在他面前变幻容貌的,而这一点却恰恰让凤轻鸣认出了她的身份。

“对,我就是水千色,既然落到了你们的手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哪里来得那么多废话!”水千色知道她此时已经没有否认的必要了,索性干脆承认道。

听着水千色一副视死如归的口吻,洛瑶微微一笑:“水教主,我可听说你们天鬼教可是有上千名的弟子,你作为一教之主,就没有想过你教中的弟子?你若是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死了,你教中的弟子会有怎样的命运?”

洛瑶的这一番话绝对切中了水千色的要害,就见她顿时睁大了眼睛:“你想做什么?”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被洛瑶给说了出来。

“我想做什么,那还取决于水教主如何做!”洛瑶的话语意味深长。<!--over--></div>

第六十八章 小妖精(二更)

水千色听着洛瑶意味深长的话语,红唇紧抿,眸中晦暗不明,看着洛瑶,并没有立即接话。

“水教主,现在的形势你应该很清楚,霍沧澜的大军这么多日都没有拿下一夫关,你认为他能拿得下整个西凤吗?他若是拿下西凤,你和你的天鬼教就是东鲁的功臣,有东鲁朝廷给你们撑腰,你们可以安枕无忧,但若是拿不下西凤,你和你的天鬼教可就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你说朝廷会放过你们吗?”

洛瑶看着水千色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即使你天鬼教的弟子个个武艺高强,但你们可以跟几十万的朝廷大军相抗衡吗?到时候恐怕水教主和你的天鬼教就要彻底从江湖上消失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俊杰,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明朗,轻鸣定然能在一个月内打败霍沧澜,若水教主一直执迷不悟的话,到那个时候,水教主再后悔就已经晚了!所以,水教主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洛瑶的一番话把厉害关系分析个透彻,凤轻鸣一脸chong溺地看着洛瑶,安宁则是一脸的钦佩,而风霆则是向水千色挑了挑眉。

“轻鸣,我们就给水教主一个时辰的时间好好考虑清楚,我相信水教主是聪明人,她会想明白的。”洛瑶转而对凤轻鸣道。

“好,我也相信水教主一个时辰后会知道该怎么做。”凤轻鸣说着拉着洛瑶的手出了帐篷,风霆和安宁也紧随其后。

随后,凤轻鸣和洛瑶进了凤轻鸣的大帐,风霆和安宁也各自回了帐篷。

进了大帐之后,凤轻鸣快速解开腰带把身上的锦袍脱了下来,往大帐外一扔,同时道:“凌墨,把它毁了!”

“是!”凌墨赶忙应声,看着被他接在手里的锦袍,为锦袍默哀了片面,觉得这锦袍也真是冤得很,就因为它被水千色给碰了,爷就要把它给毁了,纯粹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听着凌墨远去的脚步声,洛瑶咯咯地笑了起来,觉得凤轻鸣的举动太夸张了一点,只是被水千色碰到了,他至于要把它毁了吗?

“很好笑?”凤轻鸣并没有立即去重新拿一件锦袍穿上,而是把笑得眉眼弯弯的洛瑶环在了怀里,剑眉微微皱起。

洛瑶一看凤轻鸣的神色,心中暗叫不好,瞬间便敛起了脸上的笑容,那速度绝对比翻书还快了一分。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洛瑶赶忙开口,双手环上了凤轻鸣的腰身,又接着道:“被水千色碰到了,那件衣服肯定就脏了,既然脏了,毁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洛瑶的话语绝对是顺着凤轻鸣的意思,但凤轻鸣似乎更有话说:“瑶儿,那我颈上的一块皮肤也被水千色给碰到了,是不是也脏了,也要把它毁了?”

之前在大帐里的时候,水千色的手是环在凤轻鸣的脖颈之上的,她的手就接触到了凤轻鸣颈子上的皮肤,按照洛瑶刚刚所说,凤轻鸣如此问似乎也没错,洛瑶顿时一噎。

洛瑶顿时觉得有一种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的感觉,磨了磨牙,瞪着凤轻鸣没再出声。

“瑶儿怎么无话可说了?”凤轻鸣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笑意,但眉头更皱紧了一分,似乎对洛瑶不回答他的话更是不满。

凤轻鸣眸中一闪而逝的笑意被洛瑶捕捉到了,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随即伸手攀上凤轻鸣的双肩,脸紧贴到凤轻鸣的颈子上,再把唇瓣印了上去。

温温的润润的柔柔的感觉瞬间挑拨着凤轻鸣敏感的神经,他的身体不由地颤动了一下,搂在洛瑶腰间的双手不由地又用力了一分,清润的嗓音也带上了一丝沙哑:“小妖精,你这是在玩火?”

洛瑶并没有立即理会凤轻鸣,而是伸出丁香小舌轻轻地掠过凤轻鸣颈子上的皮肤,在凤轻鸣明显吸气的声音中才停了下来,抬眼看向凤轻鸣,一脸的无辜:“你不是说你的颈子脏了吗?我不是帮你弄干净吗?哪里在玩火?”

看着洛瑶眉眼弯弯却佯装无辜的模样,凤轻鸣脸上之前皱着的剑眉早已舒展开来,满脸都是无比的chong溺之色,快速地低下了头,含住了怀中人儿的朱唇。

“瑶儿,我爱你。”

凤轻鸣把薄唇微微移开一点,嘴角溢出了一声呢喃,又快速地覆上那柔得像水一般的唇瓣。

听着凤轻鸣动情的呢喃,洛瑶的脸上早已覆上了甜蜜而幸福的笑容,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脖颈,用她唇上的热情去回应凤轻鸣对她的爱,来告诉他她也是多么地爱他。

一记长吻终于在二人的气喘吁吁中结束,若不是等一下还有审水千色,凤轻鸣真不想就这样结束,他身体的某处早已抗议了起来。

凤轻鸣把洛瑶的头按在胸前,突然开口道:“瑶儿,你刚刚是不是忘了跟我说什么?”

“我没有想跟你说什么呀,我的记忆力这么好,若是有的话,我怎么会忘呢?”洛瑶靠在凤轻鸣的胸前,异常肯定地说着,但她脸上明显勾起的嘴角却把她给出卖了。

“是吗?”凤轻明显不信,快速伸出手挑起了洛瑶的下颚,又接着道:“瑶儿,你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嗯?”

洛瑶随即撅了撅嘴巴笑着瞪了凤轻鸣一眼,她就知道她没有他的道行高,随即伸手拿开凤轻鸣的手,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脖颈,看着凤轻鸣,道:“轻鸣,我爱你。”

闻言,凤轻鸣瞬间把洛瑶搂进了怀里,下颚轻轻抵在洛瑶的额头上,合上了眼帘,静静地感受着让他无比幸福的感觉。

短暂的温存很快过去,洛瑶从凤轻鸣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件白色锦袍,帮他穿上,随后,二人就对水千色和霍无双两人如何被他们所用的事商量了一番。

一个时辰后,凤轻鸣和洛瑶去了关押水千色的帐篷。

进到了帐篷里,洛瑶和凤轻鸣坐到了水千色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水千色,似乎在等着她主动开口。

因为水千色的手脚都被绑着,她无法应用幻术,她的脸依然是甄璇的容貌,当然,在她没有拿出相应的诚意来之前,凤轻鸣和洛瑶是不会给她松绑的。

“你们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沉默了片刻,水千色终于开口。

“我先问你,你之前完全可以在点了轻鸣的穴道后,就带着轻鸣离开,去实施你们的计划,但你却还演了那么一出‘活、色生、香’,这看起来似乎有点多余,你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洛瑶问,她觉得水千色在那种时候不会平白无故地浪费时间就是为了让她对凤轻鸣产生误会,她误会凤轻鸣和她挟持着凤轻鸣去开城门似乎没有多大关系,那她应该有某种意图在里面。

“洛小姐果然心思敏锐。”水千色突然笑了笑:“让你误会贤王爷也是霍沧澜给我的任务之一。”

闻言,凤轻鸣的眸中快速地闪过了一道寒光,这霍沧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哦?愿闻其详。”洛瑶微微一笑,那霍沧澜到现在还是贼心不死,她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计划的。

“很简单。”水千色开口:“让你误会了贤王爷,你定然会负气而走,离开了这大营,你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回你爹爹现在所在的苗水族,霍沧澜便派人在你去苗水族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把你掳回去。”

“他想得倒是挺美的。”洛瑶再笑,但这笑容却带着点点寒光,让看着她的水千色心神一凛,这洛小姐的可怕程度可不亚于那个霍沧澜。

“他确实想得挺美的,不过他想得挺美的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凤轻鸣紧接着开口,清润的嗓音,刀锋般凛冽的语气,让水千色瞬间就把眸光投向了凤轻鸣。

从第一次见到凤轻鸣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天的时间,水千色一直看不透凤轻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但她知道他并不是像他外表所表现的那般温润如玉,他绝对是深藏不露的主。

而一个时辰前凤轻鸣的表现和刚刚他满含着刀锋的话语,水千色这才看到了凤轻鸣身上的锋芒,锐利无比,凛冽无比。

霍沧澜和凤轻鸣的梁子可谓是越结越大,这里不但有公,还有私,不但有国仇,还有情仇,挑起战争,横刀夺爱,这让凤轻鸣有足够的理由要手刃霍沧澜,当然霍沧澜也早有除掉凤轻鸣之心。

洛瑶伸出手覆上凤轻鸣的大手,朝他微微一笑,凤轻鸣随即快速收敛了身上阵阵的寒意,回以洛瑶一笑。

看着眼前一对金童玉女以笑传语,水千色的眸中划过了一丝羡慕。

洛瑶很快又看向水千色,接着问:“真正的甄璇是不是在你的手上?”凤轻鸣已经派人去调查过了,因为真正的甄璇确实不在她的家里,而她的容貌又是真正甄璇的容貌,之前才没有怀疑到真正的甄璇被人给假冒了。

“在我的天鬼教里,我与她无冤无仇,我没有杀她的必要,本来想着等帮霍沧澜把这件事做完后,就回教里把她给放了。”

听水千色这么一说,洛瑶随即问道:“你为什么会帮霍沧澜做事?”

天鬼教本来就在西凤境内,霍沧澜在准备攻打西凤之前一直都在东鲁的京城,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这让洛瑶有些疑惑。

水千色听洛瑶这么一问,脸上有着一丝犹豫,但片刻后,还是开口道:“一个月以前,有两个人拿着我教中的腰牌混进了我教中,盗走了我们教里世代相传的宝物紫灵剑,后来,我就收到霍沧澜的书信,他承认是他让人盗走了紫灵剑,并承诺我若是助他拿下西凤,便把紫灵剑还给我,我被逼无奈便答应了他,听他的指令行事。”

“水教主真是好说话,霍沧澜只是拿着一把剑威胁你,你就替他做事了。”洛瑶幽幽地开口,她无法理解水千色的做法,为了一个死物就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帮着东鲁来攻打自己的国家?

水千色脸上不由地浮现了一丝愧色,但还是道:“紫灵剑是天鬼教世代相传的宝物,剑在教在,剑毁教亡,我不能让紫灵剑有一丝的闪失。”

“每个人心中在意的东西不一样,水教主如此做也是人之常情。”凤轻鸣朝洛瑶笑了笑,水千色会为了一把剑不惜一切,其实他也会为了他的瑶儿不惜一切。

“你说的也对,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

价值观?凤轻鸣和水千色都快速地看向洛瑶,不明白价值观到底是什么东西?洛瑶扶了扶额头,她一不留神就把现代的词汇给用上了,随即解释道:“差不多就是想法看法的意思。”

听水千色提到两块腰牌,洛瑶便想起了意图想侮辱慕容可馨的两人,那两人从他们身上的药和腰牌上都可以证明他们是天鬼教的人,而他们身上的腰牌当时确实被霍沧澜的人给拿去了,霍沧澜肯定就是用那两块腰牌让人混进天鬼教的。

“水教主,你们天鬼教也接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想到天鬼教的人要对冷情和慕容可馨下药,又试图侮辱慕容可馨,洛瑶质问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凉意。

“洛小姐这是何意?我听不明白。”水千色一脸的茫然,似乎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件事。

“你难道没有派你教里的两名弟子去对凤轻寒的王妃和他的侍卫下药?”洛瑶直接点明,心中也有着疑惑,看着水千色的神色似乎她确实不知道,难道是她教里的那两人私自所为?

“没有!”水千色答得异常得干脆,随后,思索了一下又道:“不过一个多月以前,我爹爹身前的一位好友曾请我派两个人去他的府上保护他几日,那两人至今未回,难道是他们两个私自做的?”

“你爹爹身前的那位好友是谁?”洛瑶赶忙问道。<!--over--></div>

第六十九章 放手(一更)

“我爹爹的身前好友贤王爷和洛小姐也应该认识,他就是当今丞相大人。”

“东方淳?”洛瑶立刻接道,现在西凤的丞相除了东方淳似乎根本就没有他人。

“对,就是东方淳大人。”水千色点了点头。

洛瑶和凤轻鸣对看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已经带上了了然之色,那东方淳早已因为东方拂晓的事把凤轻寒怀恨在心,他无法直接对凤轻寒下手,便想着从他的王妃和侍卫身上下手,来达到打击侮辱凤轻寒的目的,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计划竟然被洛瑶给撞见,未能成功。

“水教主,你派给东方淳的那两个人接了那笔见不得人的买卖,他们已经死了。”洛瑶轻轻带过,并没有瞒着水千色她教里的那两名弟子已经死了的消息。

从洛瑶之前的问话中,水千色已经知道了那笔见不得人的买卖是什么,便对洛瑶道:“我们天鬼教虽然称不上名门正派,但绝不允许下面的弟子私自接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他们这么做已经违法了教里的规矩,他们既然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水教主真是深明大义。”洛瑶笑了笑。

闻言,水千色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愧色,她若是真的深明大义的话,她还会帮着霍沧澜攻打西凤吗?

“水教主,不知你对今后有何打算?”洛瑶快速转换了话题,后面的内容才是他们今晚和水千色谈话的重点。

“洛小姐怎么也和我绕起了圈子?”水千色看向洛瑶嘴角浮着笑意:“贤王爷和洛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洛瑶看了看凤轻鸣,似乎在询问是她说还是他说?毕竟凤轻鸣才是领兵打仗的元帅,她只是他的女人而已,老是她来说,会不会不合适?

凤轻鸣笑了笑,似乎已经猜到了洛瑶的顾虑,随即开口对洛瑶道:“还是你来说,我在一旁听着。”

“好。”见凤轻鸣都如此说了,洛瑶也不再耽搁,看向水千色道:“我们想请水教主跟我们合作,不知水教主意下如何?”

“合作?”水千色微愣了片刻,她没想到洛瑶和凤轻鸣对一个想害他们通敌叛国的手下败将如此的客气,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敬意。

“对,就是合作!”洛瑶接着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水教主也是西凤的子民自然也就要为自己的国家尽一分力,赶走霍沧澜便是我们共同的目标,那我们就是合作的关系,但我和轻鸣还有额外的报酬付给你。”

“额外的报酬?”水千色又愣了一下,她不明白洛瑶话中的意思。

“这额外的报酬就是我和轻鸣会帮你找回你们天鬼教的宝物紫灵剑。”

洛瑶对水千色做了这样的承诺其实也是为了绝水千色的后顾之忧,毕竟水千色帮霍沧澜做事还是起源于紫灵剑落在了霍沧澜的手上,只有把紫灵剑找回来了,才能真正打消水千色的顾虑。

闻言,水千色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连忙道:“贤王爷和洛小姐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我一定尽我所能。”

随后洛瑶便按照她之前跟凤轻鸣商量的计划对水千色吩咐了一番,水千色一一点头应下。

一切安排妥当,凤轻鸣拉着洛瑶往他的大帐方向走去,洛瑶本想回自己的帐篷,但一路凤轻鸣都是紧紧拉着她的手,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洛瑶似乎只能被凤轻鸣给拉进了大帐,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挣脱不掉只有洛瑶自己心里清楚。

毫无意外,洛瑶这一晚又留在了凤轻鸣的大帐里,第二日又免不了被安宁打趣了几句。

……

这一日早晨,慕容可馨从软榻上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她的夫君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此时正坐在chuang头不知所想。

自从凤轻寒受伤那日起,慕容可馨便搬进了这间房间,但她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小心碰到凤轻寒身上的伤口,便没有和凤轻寒同chuang而眠,而是睡在不远处的软榻上。

在慕容可馨悉心地照料下,经过了十几天,凤轻寒虽然伤口还没有痊愈,但他已经可以下地行走。

慕容可馨看着凤轻寒的侧脸并没有立即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中满是对眼前男子的爱恋。

刀削般俊美的容颜很难露出一笑,浑身散发的阵阵寒意让生人勿近,一双凤眸更是常年冰封,但尽管如此,慕容可馨却是喜欢之极,他是她爱的男人,爱他自然就是爱他的一切。

看着自己的夫君,慕容可馨在心中轻叹了一声,这些天她的夫君每每听到脚步声,总是快速地往门的方向看去,而看到来人之后,凤眸中又快速地划过了一抹失望之色,慕容可馨知道她的夫君想看到的人是洛瑶,他想见她,但洛瑶自从那天给他疗伤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

慕容可馨早就知道她的夫君是如何深爱着洛瑶,而又因为爱而不得痛得撕心裂肺,此时慕容可馨不知道凤轻寒心里还痛不痛,但她知道他还爱着她。

慕容可馨对洛瑶有过嫉妒,嫉妒她一直让她的夫君恋恋不忘,但后来想想,她的夫君在她之前就认识了洛瑶,像洛瑶那样的女子,见过她的男子有几个不会动心的?既然动心了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更何况是她的夫君爱得那般深。

慕容可馨一直记着洛瑶那天对她说的那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在她夫君的心里会有一个位置,她不求占满他的心,只要他心中有她。

慕容可馨胡乱地想着,这时似乎才发现她的夫君只穿着中衣,随即快速掀开身上的锦被,坐起来,下了榻,穿上鞋子,没顾得上穿自己的衣服便快步来到了凤轻寒的chuang边,拿过衣架上的外衣,帮凤轻寒披在身上,同时道:“夫君,你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可不能再染上风寒,下次,你醒来的时候一定要叫我,我帮你拿衣服。”

慕容可馨坐起来的时候,凤轻寒就已经收回了飘远的思绪,看向慕容可馨,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听着她体贴入微的话语,凤眸中已经覆上了一抹叫做感动的东西,看着慕容可馨身上也只穿着中衣,凤轻寒剑眉微微皱起,道:“你先把衣服穿好再来帮我。”

“好。”慕容可馨看着凤轻寒皱起的剑眉,抿嘴笑了笑,拿过衣架上的衣服把自己穿戴整齐。

随后慕容可馨扶着凤轻寒下了chuang,帮他把衣服穿好,系上腰带,再帮他把头发梳好。

受伤之前凤轻寒的头发从来都不让别人梳,但受伤之后,慕容可馨便主动把这活给揽了下来,凤轻寒一开始心中虽然有些别扭,但经过了十几天他也就慢慢习惯了,甚至觉得慕容可馨帮他梳头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帮凤轻寒打理妥当,慕容可馨这才让琴心进来帮她梳头,凤轻寒也随即出了房间。

凤轻寒去了一趟净房后,便站在了院中,并没有立即进房间。

凤轻寒的眸光投向院门的方向,思绪再一次飘远。

自从他受伤的那日跟洛瑶谈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洛瑶,他知道她就在大营里,他也知道凤轻鸣来见他的那天她也来了,只是她在院子里没有进房间,他更知道这么多天发生的有关她的所有事情。

他从不否认他还爱她,他想见她,他想再一次把她纳入眼底。

此时,凤轻寒心中早已感觉不到恨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洛瑶救了他,他对她有了感恩才抹去了他对她的恨,但他可以清楚地感到他心已经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只是偶儿有些失落罢了。

凤轻寒当然知道洛瑶肯定是跟凤轻鸣在一起,若是放在以前,凤轻寒心中肯定是醋意横生愤恨不已,但此时他的心中却有着一种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平静,似乎已经坦然接受。

当然凤轻寒不认为他会如此是因为他不爱洛瑶了,他已经把洛瑶给忘了,若是真的忘了,为什么洛瑶依然午夜梦回时出现在他的梦里?若是真的忘了,为什么他还望穿秋水地想看到她?

凤轻寒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他不会再去强求一份不属于他的爱,他愿意把她放在心底,只是远远地看着她。

慕容可馨对他的体贴,凤轻寒当然也都一一看在眼里,他会兑现他的承诺,他会让她做他真正的妻子,好好地待她。

慕容可馨走出房间就看见凤轻寒站在院子里吹着凉风,赶忙上前,刚想出声,就见凤轻寒已经转过身来,握上了她的手,道:“我只是站了一会,不碍事,我们进屋吧。”凤轻寒说完便拉着慕容可馨慢慢朝房间走去。

被凤轻寒温暖的大手握着,慕容可馨似乎还在回味了凤轻寒刚刚嘴角所溢出来的那抹浅笑,看在慕容可馨的眼里是那样的醉人,那样的一眼难忘!<!--over--></div>

第七十章 调虎离山火烧大营(二更)

这一日上午,霍沧澜正和霍文霍武徐青等几名副将在大帐中议事,这时就听见帐外一声高喊:“报!”

“进来!”霍沧澜立即出声。

一名士兵快速进了大帐,来到霍沧澜前面,单膝着地,道:“报!大营门口来了一名士兵,自称他是奉了西凤贤王爷之命来给元帅送信!”

凤轻鸣给他的信?霍沧澜闻言不由地握紧了拳头,他不用想都能猜得到,凤轻鸣一定是拿他妹妹霍无双来威胁他退兵!

想到这,霍沧澜心中一阵暗恨,本以为昨天晚上里应外合可以一举拿下一夫关,不想他无功而返不说,还让霍无双和水千色同时被抓,但水千色有没有暴露她的真实身份这一点霍沧澜还没有打探到,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天的计划功亏一篑,他想想都不甘心!

他早就知道凤轻鸣是一个极其难对付的对手,但他还是低估了他,他苦心经营这么久的计划被他轻易化解,真是可恨之极!

那名士兵见霍沧澜迟迟没有出声,而是明显感到了霍沧澜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意,不由地有些害怕,他知道每每他们的元帅身上散发出寒意的时候,都是他们元帅极怒的时候,他不敢再出声。

霍文霍武徐青等人当然也感觉到了霍沧澜身上的怒气,徐青快速站了起来,抱拳道:“元帅,把凤轻鸣那名信使的头砍了,送给凤轻鸣,告诉他,他若敢动小姐的一根头发,那他的下场也就跟那信使一样!”

霍无双这一次真的被捉,在霍沧澜的这些副将中最是担心霍无双的莫过是爱慕霍无双的徐青了,虽然霍无双看不上他很伤他的心,但霍无双有难,徐青做不到无动于衷,他想杀凤轻鸣的信使也只是想泄愤一下。

“元帅,末将认为徐副将的话有欠妥当,自古以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再说我们即使杀了那名信使,那凤轻鸣就会怕了吗?小姐在他的手里,他就是抓住了元帅的一只手臂,他定然会用这只手臂来要挟王爷。”霍文紧接着站了起来,反驳徐青的话。

霍沧澜不悦地看了徐青一眼,这才看向仍跪在地上的那名士兵,道:“把信拿进来,放他走!”

“是!”那名士兵如蒙大赦,快步出了大帐。

很快,凤轻鸣的亲笔信便到了霍沧澜的手上,霍沧澜打开信封,抽出信笺,展开看去,就见上面只有寥寥的几个字:若留手足,退出西凤!

霍沧澜把信给霍文霍武等人都看了一遍,看后,徐青再一次站了起来,抱拳道:“元帅,我们该怎么办?凤轻鸣那个小人拿小姐来威胁我们,真是卑鄙无耻!”

徐青心中带着惶惶不安,他担心霍沧澜会不念手足之情,继续攻打一夫关,那么霍无双的命可能就没了,他也担心凤轻鸣言而无信,不管他们退不退兵,都会杀了霍无双。

“你们有什么高见?”霍沧澜没有理会徐青,而是看向霍文霍武等人。

霍沧澜早就知道徐青对自己的妹妹有意,但他的妹妹眼高于顶,她根本就不会看上徐青的,为此霍沧澜也就当做不知道,但此刻他知道徐青已经被担心冲昏了头脑,他说出的话都是没经过大脑的,问他,他也想不出好的应对之策。

“元帅,小姐既是元帅的亲妹妹,也是元帅的左膀右臂,为我们东鲁立下过无数的汗马功劳,末将以为不到万不得已,元帅切不可自断手臂。”霍武首先站了起来,他的意思无外乎是要保住霍无双的命。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要被凤轻鸣威胁自己退出西凤?”霍沧澜看向霍武,眸光淡淡,看不出喜怒,脸上也无一丝的波澜。

“元帅,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以为我们可以先派人把小姐救出来。”霍武赶忙答道。

“救出来?”霍沧澜冷哼了一声:“你能去凤轻鸣的军营把无双救出来?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你告诉我?”

霍武顿时失了声音,他很想说只有元帅有这么大的本事,但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元帅去做呢?

“末将思虑不周,请元帅责罚!”霍武似乎只能如此说。

霍沧澜摆了摆手,让徐青和霍武都坐下,自己坐在椅子上暗自沉思,他当然知道以他的本事他足可以进入凤轻鸣的军营不被察觉,但他担心凤轻鸣会设了一个陷阱在等着他,这一点他不得不考虑。

霍文等人也没再出声,他们知道凤轻鸣既然敢派人送来这封信,必定在大营里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霍无双给救出来并非易事,看来还得另想办法。

……

这一日晚上,天空中依然不见一颗星星,凤轻鸣的大营整个笼罩在一片沉沉的夜色之中,除了几堆篝火噼里啪啦的响声和阵阵大风的呼啸声,再无其他声响。

而就在这时有两人从一顶看似普通的帐篷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人道:“轻鸣,你说霍沧澜今晚会不会来?”显然是洛瑶的声音,但声音极低,似乎不想被别人听见。

“他若敢来,今晚就是他的死期!”显然是凤轻鸣的声音,过了片刻,这道声音再度响起:“瑶儿,你先回去,我去其他营帐看看。”

“好。”

说完,两人便往不同的方向走去,待凤轻鸣进了一顶营帐,一道黑影突然从洛瑶的眼前掠过,洛瑶见状飞身而起快速追了上去。

那道黑影快速掠出了大营,而洛瑶也跟着飞出了大营。

那道黑影的速度极快,但他并没有把洛瑶甩掉,一直让洛瑶能跟在他后面,但又追不上他。

两人离大营越来越远,这时黑影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洛瑶,扯掉了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了他的脸。

“霍沧澜!”借着远处微弱的火光,洛瑶惊呼出声,随即不做多想,便准备往大营里奔去,而霍沧澜却瞬间飞身而起,挡住了洛瑶的去路。

“瑶儿,你以为你今晚还能跑得了吗?”霍沧澜话语中充满了势在必得的自信。

见状,洛瑶再次转身快速往前奔去,霍沧澜立即飞身追赶。

洛瑶这一次的速度极快,霍沧澜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才在一片树林里赶上了洛瑶,同时快速出手就想点洛瑶的穴道,但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四道强劲的掌风,霍沧澜暗叫不好,急忙撇下洛瑶飞身躲过。

“霍沧澜,我们可在这里恭候多时了!”风霆笑着开口,从怀中拿出了一颗夜明珠,顿时这一片树林亮如白昼,这也让霍沧澜看清了他面前的四个人。

风霆,他是认识的,但其他两男一女都带着面巾,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从他们刚刚凛冽的掌风上看,霍沧澜知道这几人都不是一般的高手。

霍沧澜随即又看向洛瑶,剑眉瞬间就皱了起来:“你不是洛瑶!”

“霍沧澜,我以为你一直都看不出来呢。”水千色伸手往自己的脸上慢慢拂过,顿时便恢复了她自己原来的容貌。

霍沧澜此时已经知道他中计了,凤轻鸣故意让水千色扮成洛瑶的模样就是为了把他引到这片树林里来抓住他,但就凭他们几个就想抓住他,简直就是做梦!

“你以为你们五人就能抓住我吗?”霍沧澜冷哼了一声,脸上没有一丝的惊慌。

“我们并不一定要抓住你,但若是能抓住你,那也是大功一件!”风霆转着手上的玉笛,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霍沧澜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霍沧澜,你没觉得今晚的风很大吗?”风霆笑着道,依然卖着关子。

霍沧澜瞬间看向他大营的方向,就见在很远处有一片天空隐隐约约不时闪动着红光,霍沧澜心中大叫不好,快速飞身而起,就要往他大营的方向掠去,但风霆五人岂能让他轻易跑掉?瞬间拔地而起,一起朝霍沧澜攻去。

霍沧澜急于脱身,手指快速一弹,一颗黑色的东西快速落地,瞬间就冒出了一阵黑烟,黑烟过后,风霆五人已经看不见霍沧澜的身影。

“就这样让他跑了?”水千色很不甘心,本想抓到霍沧澜报他盗剑威胁之仇。

“我也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么一招,本来以为凭我们五人之力应该能拿下他,但还是大意了。”风霆觉得白白浪费了这么好拿下霍沧澜的机会,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没关系,霍沧澜这一局定然是损兵折将!”

看着远处天空隐约的火光,风霆知道洛家军用火攻偷袭霍沧澜的大营得手了,而凤轻鸣定然也领着兵马直捣霍沧澜的大营,这一仗,霍沧澜必定损失惨重!

“走,我们也过去看看。”风霆说了一句,便率先往霍沧澜的大营方向掠去,水千色四人也随即紧跟在后面。

两炷香的时间后,风霆五人来到了霍沧澜的大营前面,放眼望去,就见满地都是东鲁士兵的尸体,一些没烧完的帐篷还在燃烧着,现场一片惨烈。<!--over--></div>

第七十一章 借题发挥?(一更)

这一日晚上,狂风呼啸,火光冲天!这一日晚上,杀声震天,横尸遍野!这一日晚上,霍沧澜经历了他从军以来的最大一场败仗!同样也是这一日晚上,凤轻鸣领着他的四十万兵马彻底扭转了开战以来的被动局面,从被动防守转为主动出击!

这一场仗,霍沧澜损失了十万兵马,不得不带着剩余兵马退回到了抚临城里,闭城不出;凤轻鸣并没有立即派兵攻城,而是让林绅领着他之前的三万兵马镇守一夫关,他带着严顺吕良程冲和三十七万兵马在抚临城十里外安营扎寨,养精蓄锐,择日再战。

洛禀天的洛家军也在这一晚和凤轻鸣的大军会合,兵合一处。

洛禀天虽然此时是凤轻鸣的下属,但作为准女婿,凤轻鸣在把公事交代完后,便和洛瑶一道去了洛禀天的帐中问候了几句,之后才和洛瑶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虽然此时已经过了子时,但凤轻鸣见洛瑶也毫无睡意,便把洛瑶拉到了自己的帐中说话。

不论谈公事还是谈私事,凤轻鸣最喜欢的便是让洛瑶坐在他的腿上,把洛瑶抱在怀里说话,今晚自然也不例外。

“今天晚上能让霍沧澜兵马受到重创,我瑶儿可是功不可没!”凤轻鸣chong溺地笑着道。

用火攻突袭霍沧澜的军营本来就是昨天晚上洛瑶提出的,今天凤轻鸣和林绅等人讨论了一番,觉得可行,便派人传消息给洛禀天,让他带着洛家军悄悄离开苗水族的泉寨,晚上用火攻突袭霍沧澜的大营。

凤轻鸣今日上午给霍沧澜的信,就是想把霍沧澜调离大营,霍沧澜一离开,群龙无首,再用火攻突袭,霍沧澜的大营必定大乱,然后,凤轻鸣再趁机领兵攻打,霍沧澜的兵马必定往抚临城方向逃窜,如此一来,便可以把霍沧澜的兵马赶退到抚临城,只要再攻下抚临城,那霍沧澜的兵马就必须退出西凤。

凤轻鸣知道霍无双是霍沧澜的亲妹妹,而且跟着他南征北战了四年,霍沧澜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置霍无双的性命于不顾,但他又不可能为了霍无双一人退兵,那么他肯定想到的是先把霍无双给救出去,再继续攻打一夫关。

以霍沧澜的谋略,凤轻鸣知道他肯定会怀疑他已经在营里设了陷阱在等着他,所以他会换一种方式救霍无双,那就是把洛瑶给掳回去,只要洛瑶在他的手里,他就不用担心霍无双的安危。

为此,凤轻鸣就让水千色假扮洛瑶,若是霍沧澜来了就把他引到他安排凤凰阁风云雷电四大长老埋伏的树林,一来抓住他,二来拖延他回大营的时间,保证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端掉霍沧澜的大营。

水千色的武艺虽然不及霍沧澜,但她的轻功却是无人能及,为此,凤轻鸣才把假扮洛瑶的任务交给了她。

水千色在凤轻鸣的大营里见到那道黑影的时候便知道是霍沧澜来了,她见他故意引她出大营,便将计就计跟在了霍沧澜的身后,在霍沧澜露出容貌的时候,水千色假装逃跑,把霍沧澜引到了风霆等人埋伏的树林。

这一切都按照凤轻鸣的计划进行,虽然没有能抓住霍沧澜,但却成功让霍沧澜损失了十万兵马,并把他逼退到了抚临城里,这一场仗也算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

当然这一场仗能取得如此大的胜利,凤轻鸣知道洛瑶提出的火攻突袭这一招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东鲁的士兵很多并不是被他们的士兵给杀死的,而是因为慌不择路被自己人给践踏死的。

“那也因为有你周密的部署才能达到如此的效果。”

洛瑶的这句话确实也是实话,计策再好,还是要人去操作的,若是操作不好,中间某个环节出了差错,说不定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不说,还可能功亏一篑。

“而且今晚的‘风婆婆’可帮了大忙。”洛瑶又接着道。

凤轻鸣笑了笑,他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在有大风的时候放火,风助火攻,火借风势,一旦烧起来,那可就是势不可挡。

而且一般睡梦中的人一听说着火了,定然惊慌失措,慌不择路,心中只想着逃命了,哪里还想得到迎敌?所以霍沧澜这一仗从一开始就是必败无疑!

“轻鸣,你准备什么时候派兵攻打抚临城?”洛瑶靠在凤轻鸣的怀中问道,只要拿下了抚临城,霍沧澜的兵马在西凤就再无据点,只能退出西凤了。

“有我瑶儿在我身边,拿下抚临城并不是什么难事。”

凤轻鸣的话中似乎有话,洛瑶自然也听出来了,随即问道:“轻鸣,你是不是担心,我们这一次把霍沧澜赶出了西凤,等霍沧澜恢复元气之后,他还会举兵来犯?”

“我的瑶儿就是心思敏锐,这一点正是我担心的,东鲁皇帝黄埔穹的野心不可能因为一次的失败就消失,有朝一日,他可能还会卷土重来。”

对于黄埔穹此人,凤轻鸣早已有些了解,从他灭了东鲁周边的几个蛮族来看,此人早就有称霸天下的野心,而且霍沧澜这么多年的表现更是助长了他的野心,他不会因为霍沧澜这一次没有拿下西凤就放弃他称霸天下的想法,有他在,恐怕战争还是会随时都可能发生。

“黄埔穹既然这么喜欢在外面点火,所谓礼尚往来,那我们就在他的家里放一把火好了。”洛瑶突然笑着道,明眸中波光流转,似乎带着了某种算计。

“瑶儿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看着洛瑶绝美的小脸上露出的如狐狸一般的笑容,凤轻鸣chong溺地笑着问道。

“我听说黄埔穹有一个哥哥黄埔鸿,黄埔穹在登基之后,便把他赶去了东鲁的封城,封城在东鲁属于最是荒凉之地,轻鸣,你说那黄埔鸿会甘愿一辈子就呆在封城吗?”

“他应该不甘心。”凤轻鸣已经瞬间明白了洛瑶的意思,立即接道:“在黄埔穹登基之前,黄埔鸿早就被封为太子,本来是他继承皇位,没成想他父皇的遗诏却是让黄埔穹继承了皇位,而且还被黄埔穹赶去了最荒凉的封城,一般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是原来一呼百应,高高在上的太子。”

“不是他应该不甘心,而是他一定不甘心!”洛瑶说得肯定无比。

“瑶儿,你怎么知道?”凤轻鸣笑着问,他的凤凰阁可从来没有得到黄埔鸿有蓄意谋反的消息。

“我云雀阁曾经接过一笔买卖,而且这个买主就是黄埔鸿。”

洛瑶虽然失忆了,但她阁里的一切买卖都有明确的记录,记录每一笔买卖的时间,买主,买卖的内容,交易的银两等。

当然有些买主不愿透露身份,但洛瑶都会暗中派人查清楚他们的身份再跟他们做买卖,云雀阁的规矩就是不跟十恶不赦的人做买卖。

洛瑶曾翻过她阁中买卖的记录,对黄埔鸿的这一笔买卖最为印象深刻,因为他开出的酬金是至今最高的,足有两万两黄金。

“他想买什么?”凤轻鸣当然知道洛瑶的云雀阁是做什么买卖的,但他却猜不到黄埔鸿想买什么。

“他买这天下隐居山林的能人异士的资料。”洛瑶答道,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买卖,隐居山林也就会鲜有人知,鲜有人知也就很难找到他们的资料,也难怪黄埔鸿会出那么高的价钱。

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鸣瞬间明白,那黄埔鸿是想招兵买马,意图造反!

“既然他早有造反之心,那我们何不助他一臂之力?”洛瑶笑着道。

“那我们如何助他一臂之力?”凤轻鸣又问,今晚凤轻鸣似乎想把不耻下问进行到底。

“这个嘛,我还没有想好,你自己去想吧。”关键时候,洛瑶突然打住,转而接着道:“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洛瑶说着就要从凤轻鸣的身上站起来。

然而凤轻鸣一点都不配合,依然把洛瑶紧紧地圈在怀里,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打算。

“瑶儿,你真的没想好?”凤轻鸣收紧手臂笑着看向洛瑶问道。

“我真的没有想好。”洛瑶老实答道,她又没有诸葛亮那么神机妙算,想从黄埔鸿身上下手也是因为凤轻鸣担心无法灭了黄埔穹的野心才临时想出来的,她还真没有想好如何具体操作这件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到chuang上躺着慢慢想好了,我们可是夫妻,夫人自然要陪着为夫一起想。”凤轻鸣说着就把洛瑶抱了起来,快步往chuang边走去。

“你又在借题发挥!”洛瑶小声地发表着抗议,轻捶了凤轻鸣一下。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没做解释,抱着洛瑶来到chuang边,把洛瑶放在chuang上,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把洛瑶搂进了怀里,便没有了其他动作。

等了片刻,洛瑶抬头看向凤轻鸣,见他睁着眼睛确实是一副思索的模样,心中有些疑惑,难道是她想多了?<!--over--></div>

第七十二章 涉险(二更)

凤轻鸣低头便看到洛瑶一副疑惑的模样,不禁笑着道:“瑶儿,你为何有如此表情?莫非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看着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微挑的剑眉,听着凤轻鸣带着一丝戏谑而又明知故问的话语,洛瑶磨了磨牙,随即眼珠子快速转了一圈,叹息了一声道:“本来是有一些别的想法,但看夫君似乎并没有那些想法,也只能把那些想法收了回去。”

洛瑶一脸幽怨的表情,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似乎她完全就是一个被自己丈夫冷落的闺中怨妇。

看着如此的洛瑶,凤轻鸣心中快速划过了一道笑意,他的瑶儿这是在玩火!

“听夫人的意思好像是在怨为夫冷落了你,为夫真是觉得冤得很。”凤轻鸣说着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同时低头把薄唇贴到了洛瑶的耳边,又接着道:“本想今天晚上夫人已经很累了,就不让夫人再‘劳累’了,不想,为夫的一片好心却得了夫人的怨言,夫人,你说,为夫是不是很冤?”

洛瑶当然明白凤轻鸣话语中“劳累”的意思,耳后不由地一红,同时心中暗叫坏了,她本来是接着凤轻鸣的话逗凤轻鸣玩的,现在看来这家伙真的要借题发挥了。

洛瑶赶紧撇开头,推了推凤轻鸣,凤轻鸣贴在她的耳边说话,口中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朵上,这让她心中顿时有一股熟悉的痒痒的感觉,但洛瑶可不想这么快就缴械投降。

洛瑶并没有能把凤轻鸣给推开,反而使他更把她搂紧了一分,这时就听见凤轻鸣又接着道:“瑶儿,你怎么不说话?嗯?”凤轻鸣说着得寸进尺地在洛瑶如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这一下洛瑶心中不再是痒痒的感觉了,而是快速地划过了一道电流,酥酥麻麻的感觉。

洛瑶快速拧了拧心神,觉得她必须主动出击,才能扭转“战局”,随即笑着道:“我可没没有说你冷落了我,这完全是你自己想多了,我说的那些别的想法是想帮你放松一下身体。”

“放松一下身体?”凤轻鸣笑着看着洛瑶,眼神中分明带着暧、昧的味道。

“贤王殿下,你就看着我是怎样帮你放松身体的,不要再想多了。”洛瑶抿嘴笑了笑,拿开凤轻鸣的手,坐了起来,又接着道:“你翻过身,趴在chuang上。”

到这个时候,凤轻鸣开始不明白洛瑶想做什么了,但还是依言趴到了chuang上,这时就见洛瑶跪在了他的身旁,开始帮他按背上的穴位,手法不轻不重,慢慢地他便感到了通体轻松舒适的感觉。

在洛瑶的坚持下,凤轻鸣让洛瑶帮他按了半个时辰,当洛瑶停下来的时候,凤轻鸣感到身体舒畅无比,似乎比和他的瑶儿恩爱后的感觉还要好。

“瑶儿,累不累?”凤轻鸣已经翻过身坐了起来,从背后把洛瑶搂进了怀里,把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轻轻揉捏着。

“不累。”洛瑶笑着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身体变轻松了许多?”

“感觉轻松舒畅了许多,这都是我瑶儿的功劳。”凤轻鸣说着在洛瑶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双手紧紧地把洛瑶环在怀里,他的瑶儿总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感动,深深的感动。

“怎么样?是不是你想多了?”洛瑶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凤轻鸣,含笑的眉眼中带着一丝得意,此时她才不去想这一招只是她突发奇想出来的。

“确实是我想多了。”凤轻鸣含笑的话语中带着无比的chong溺,这个时候,即使他的瑶儿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他都会照说不误。

洛瑶抿嘴一笑,转过身,把身体偎依在凤轻鸣的怀里,双手搂上凤轻鸣的腰身,道:“轻鸣,你若是喜欢,我天天帮你按摩。”

“我可舍不得把我的瑶儿累坏了。”虽然被洛瑶按摩的感觉非常好,但凤轻鸣可舍不得让洛瑶天天给他按。

“一点都不累。”洛瑶笑着道。

“那我也舍不得。”

“那我就在你累的时候帮你按,这总该行了吧?”洛瑶开始讨价还价,同时明眸瞪向凤轻鸣,似乎凤轻鸣再不同意,她可就要生气了。

“好吧,还是夫人威武,为夫投降还不行吗?”凤轻鸣打趣地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洛瑶又是抿嘴一笑,说着把脸靠在了凤轻鸣的胸前。

……

第二日,洛瑶和凤轻鸣各拿出了一套如何助黄埔鸿造反的方案,二人把两套方案对比商量后,凤轻鸣采纳了洛瑶的方案,因为洛瑶的方案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伤害无辜的黎民百姓,随后凤轻鸣便派风霆四人立即去办这件事情。

第三日,凤轻鸣派吕良领兵三万到抚临城前叫阵,但霍沧澜闭城不出,凤轻鸣并没有让吕良领兵直接攻打抚临城,而是让他带兵撤回了大营。

随后三天,凤轻鸣再没有派兵到抚临城前叫阵,也没有直接攻城,当然霍沧澜的兵马也没有出过抚临城。

战争的硝烟似乎在这几天突然消散,一切都是诡异的平静,但洛瑶知道,他们在谋划着的同时,霍沧澜肯定也在谋划着什么。

直到九月二十八日这天晚上,睡在自己帐篷里的洛瑶猛然睁开眼睛,就见她帐篷的帘幕微微动了一下,一枚飞镖快速飞了进来,洛瑶瞬间从chuang上跃起,飞快出手,接住了飞镖。

随后洛瑶往飞镖上看去,就见飞镖上绑着一张纸条,洛瑶思索了片刻,把纸条抽了出来,展开,就见里面包着两根银丝,同时纸条上写着:秋老太君在抚临城里做客,瑶儿可想一见?今晚独自前来,否则明日秋老太君便要去见你的母亲了!

看完,洛瑶把银丝和纸条紧紧地握在了手心,洛瑶早就得到消息,她的外租母自从她离开京城后便去了菩提山灵光寺吃斋念佛,闭不见客,洛瑶万万没有想到霍沧澜竟然把主意打在了她外祖母的身上,真是卑鄙无耻的混蛋!

洛瑶虽然还没有得到她的外祖母被霍沧澜掳来抚临城的消息,但看这手中的银丝,洛瑶感觉她的外祖母可能真的就在霍沧澜的手里。

这一次安宁并没有跟洛瑶挤在一个帐篷里,而是自己主动让凤轻鸣给她安排一顶帐篷睡,又因为洛瑶这几日身体不方便,便没有去凤轻鸣的大帐睡,而是独自一人睡在了自己的帐篷里。

洛瑶猜想霍沧澜一定是瞅准了她独自一人在帐篷里才给她飞镖传书的,他想以她的外祖母来威胁她,让她在他的掌控下,然后再用她来要挟凤轻鸣。

洛瑶沉思了片刻,拿着银丝纸条飞镖出了自己的帐篷,快速进了凤轻鸣的大帐。

凤轻鸣在洛瑶挑开帘幕进来时就睁开了眼睛,看着洛瑶明显比平时快的步伐,随即快速坐了起来,同时道:“瑶儿,怎么了?”

洛瑶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快步来到了凤轻鸣的chuang边,把手中的东西展现在凤轻鸣的眼前。

凤轻首先看见的便是洛瑶手中的飞镖,剑眉瞬间便皱了起来,随即扫了一眼洛瑶手中的银丝,便拿起纸条,展开一看,如画的容颜上顿时冰封,随即猛地一扬手,纸条瞬间化成片片碎屑慢慢飞落。

随后,凤轻鸣猛然伸手把洛瑶抱进了怀里,声音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瑶儿,我不准你去涉险!”

凤轻鸣很少在洛瑶面前说一些霸道的话语,但这一次凤轻鸣说得却是毫不犹豫,他无法忍受他的瑶儿受到一丝伤害的可能,他绝不允许她去冒险!

“可是外祖母在霍沧澜的手上。”秋老太君是她的外祖母,是她母亲的母亲,对她疼爱有加,洛瑶无法做到置她的安危于不顾。

“在我们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前,我们还不能断定外祖母就一定在霍沧澜的手上。”凤轻鸣希望霍沧澜只是虚晃了一枪,但凤轻鸣知道以霍沧澜的谋略,他不可能做毫无准备的事情,他既然敢说秋老太君在他的手上,那么十有*秋老太君就在他的手上。

“轻鸣,其实你心里清楚得很,我们虽然还没有得到消息,但外祖母八成就在霍沧澜的手中,你只是不愿意我去冒险,在自欺欺人罢了。”

凤轻鸣快速闭了一下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收紧了搂着洛瑶的手臂,他知道他在逃避,因为他害怕失去洛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想不到他也有逃避的时候,凤轻鸣心中有些自嘲,但他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逃避就能解决得了的。

很快,凤轻鸣和洛瑶就接到了抚临城里传来的消息,秋老太君确实在抚临城的总兵府里,凤轻鸣的希望彻底宣告破灭。

“瑶儿,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以凤轻鸣对洛瑶的了解,他此时已经隐隐知道洛瑶的打算。

“我要进抚临城!”洛瑶答得没有丝毫犹豫,而是坚决果断!<!--over--></div>

第七十三章 危机(一更)

凤轻鸣听着洛瑶坚定无比的话语,再度快速地闭了一下眼睛,收紧了环在洛瑶身上的手臂,心中压抑着强烈的不安,但除了放洛瑶前去,似乎再无他法。

凤轻鸣知道霍沧澜既然敢拿秋老太君做威胁让洛瑶前去抚临城,那么他就已经做好了自断手臂的打算,他不会再顾忌霍无双的安危,这也就是说他们即使拿霍无双来威胁他,霍沧澜已经不会再理会。

霍沧澜可以为了黄埔穹的野心,可以为了他所谓的忠心和雄心置自己的手足于不顾,但凤轻鸣知道他和洛瑶不可能置秋老太君的安危于不顾,在这一点上,霍沧澜恰恰抓住了他们的软肋。

洛瑶当然知道凤轻鸣不放心她前去,于公于私,霍沧澜都从来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她去了他的地盘,似乎就是羊入虎口。

但洛瑶可不认为她会羊入虎口,她而是要去虎口拔牙!

“轻鸣,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在现代是做什么的吗?”洛瑶抬头看向凤轻鸣问道。

“特工。”凤轻鸣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心中已经猜到了洛瑶想做什么,剑眉瞬间皱紧:“瑶儿,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凤轻鸣无法想象若是让霍沧澜发现了洛瑶的意图,他不知道会如何待她,凤轻鸣不敢想。

洛瑶伸手轻轻抚上凤轻鸣的脸颊,道:“抚临城,我必须进,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根本没有退路,但我若是就这样被霍沧澜威胁的话,那我前世就是白活了,在前世,我已经记不清做过多少次的卧底,也记不清有几次是我独自一人端到犯罪团伙的窝点,而在这一世,我好像还没有真正做过一次,既然霍沧澜主动给了我这次机会,我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闻言,凤轻鸣刚想说什么,洛瑶却伸手轻轻捂上了他的嘴,接着道:“我知道,霍沧澜肯定会对我有所防备,但我会保护好我自己,见机行事,我一定会安全地回到你身边。”

“瑶儿,你的武艺不及霍沧澜,你打算怎么对付他?”凤轻鸣把洛瑶的手拿开,紧紧地握住,心中还是不放心。

“炸死他!”洛瑶的嘴角快速地浮出了一丝嗜血的味道,霍沧澜既然敢拿她的外祖母来威胁她,那她就让他知道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闻言,凤轻鸣知道,霍沧澜根本就不知道有炸药这种东西的存在,用炸药炸他可能会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但要是操作起来也并不容易,这炸药本身就带有很大的危险性,弄不好的话,自己可能都会被殃及。

“瑶儿,那东西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洛瑶自然明白凤轻鸣的担心所在,随即安抚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会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做这件事情,而且我保证,我一定不会被炸到。”

见洛瑶已经如此说了,凤轻鸣只能把担心放到了心底,随后跟洛瑶商量的一番,便让洛瑶去准备。

洛瑶准备妥当,便独自一人掠出了大营,往抚临城方向而去。

两炷香的时间后,洛瑶来到了抚临城的城楼前面,抬眼往城楼上看去,透过城楼上站岗士兵手上火把的亮光,洛瑶便看到一抹藏青色的身影正站在城楼上。

此时霍沧澜没有着戎装,依然穿的是他平常穿的藏青色的锦袍,如朗月一般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只有一双黑眸有点点亮光闪动,似乎出卖了他的情绪。

霍沧澜知道洛瑶肯定会来,因为他早就知道洛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至少要比他有情有义,他可以为了皇上的宏图大业不顾手足,但洛瑶却不会,她不会置她的亲人于不顾。

霍沧澜没有动,也没有立即出声,就这样凝望着城楼下的人儿,心中涌现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失而复得的欢喜。

洛瑶也没有出声,只是抬眼看着霍沧澜,两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间,霍沧澜微微勾起了嘴角,他瑶儿的眸光虽然锐如刀锋,但他却并不介意,他相信她既然来了,就再难离开他的怀抱,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霍沧澜随即一个纵身往城楼下飞去,双臂展开,如一只看见了食物的苍鹰展开双翅往地面上俯冲而去,带着势在必得之势。

眨眼间,霍沧澜便飞身到了洛瑶的面前,离洛瑶只有一尺间的距离,眸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洛瑶绝美的小脸上。

“你不打开城门,我怎么进去?”洛瑶看着霍沧澜,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温度,绝美的小脸上也是淡然无波。

“我带你进去。”霍沧澜说着突然出手,抓住了洛瑶的手腕,紧接着把洛瑶往怀里猛地一拉,双手随即环上了洛瑶的腰身。

“放开!”洛瑶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明眸中已是一片冰寒,但她并没有立即对霍沧澜动手。

“我若放开,还怎么带你进去?”霍沧澜说完,再也没有给洛瑶说话的机会,收紧了一只手臂,带着洛瑶飞身而起,瞬间便上到了城楼之上。

随后,霍沧澜再度抓着洛瑶的手腕,带着她下了城楼,往总兵府方向走去。

“放开,我自己会走!”洛瑶心中非常恼火,她现在已经在他的眼皮底下,她还能跑了掉吗?他还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我当然知道你自己会走,但你是我的夫人,我拉着你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霍沧澜转过头看向洛瑶,嘴角已经浮上了一抹浅笑。

闻言,洛瑶暗暗攥紧了拳头,瞬间就想催动内力震开霍沧澜的手,但霍沧澜却抢先一步开口道:“瑶儿,你明知道你的武艺不如我,何必还做无谓的挣扎?你这样做,只会更加激起我对你征服的欲、望,更快地让你成为我的人。”

“还有,你不要再拿死来威胁我,我想外祖母在这里,你是舍不得弃她于不顾的。”此时,霍沧澜已经把对秋老太君的称呼变成了外祖母,似乎他真的就是人家的外孙女婿一般。

霍沧澜知道洛瑶既然为了秋老太君甘愿受他威胁,她就不可能为了她自己对秋老太君不管不顾,他已经成功地把她的软肋抓在了手里,他也就无需再惧怕她的威胁。

“霍沧澜,你就是一个混蛋!”此时洛瑶似乎除了用嘴来泄愤外,对霍沧澜再无他法。

霍沧澜并没有因为洛瑶对他的怒骂恼羞成怒,而是笑了笑,拉着洛瑶的手腕,快速进了总兵府,紧接着把洛瑶拉进了她之前住过的那个院子。

夏荷夏莲正守在洛瑶之前住的房间门口,二人见霍沧澜洛瑶走了过来,赶忙福了福身,道:“将军,夫人。”

夏荷夏莲觉得她们的将军真是神机妙算,他今天吩咐她们把房间里chuang上的用品置换一新,说夫人会在今晚回来,她们二人还奇怪夫人都跑了,怎么还会回来,不成想夫人真的回来了。

霍沧澜点了点头,拉着洛瑶快步进了房间,这才松开了洛瑶的手。

洛瑶看了一眼chuang上大红的鸳鸯戏水的锦被和两个龙凤吉祥的枕头,随即快速看向已经开始解自己腰带的霍沧澜,冰寒彻骨的声音瞬间响起:“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霍沧澜说着已经把锦袍脱了下来,一扬手扔到了衣架上,随后慢慢向洛瑶的跟前走过来:“瑶儿这么聪明,还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霍沧澜嘴角勾起,眼神中带着一抹肆意的笑意,整个人显得邪魅无比,与他一贯儒雅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洛瑶当然知道霍沧澜想干什么,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刚一来,他就如此地急不可待,根本就不给她寻找应对之策的时间。

“你是谁呀?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高深莫测,我怎么能知道你想干什么?”洛瑶不由地后退了两步,脑中快速地运转着,想着度过眼前危机的方法。

“瑶儿,你这是故意在讽刺我?”霍沧澜虽然如此说,但脸上并没有一丝不悦之色:“我前几日刚吃了一场败仗,常胜将军的名号早就名不副实了,而且这一场败仗,瑶儿可是有很大的‘功劳’在里面。”

霍沧澜说着又上前了两步,眸光直直地落在洛瑶绝美的小脸上。

看着眼前的霍沧澜,洛瑶知道他虽然没有恼羞成怒,但他此时已经是危险之极,他随时都可能把她给扑倒。

洛瑶又不由地后退了两步,此时她背在后背的包袱已经抵到了墙,霍沧澜也在这时紧跟着上前两步,双手张开抵在墙壁上,把洛瑶圈在了中间。

“霍沧澜,我想我们可以谈一谈。”洛瑶决定换一种战术。

“谈什么?”霍沧澜笑着问。

“你为什么紧抓着我不放?就因为我是凤轻鸣的弱点?”

“一方面因为你是凤轻鸣的弱点,另一方面是因为你适合做我的女人,还有一方面就是你已经成功挑起了我要征服你的欲、望。”霍沧澜说着身体慢慢往洛瑶身上靠去。<!--over--></div>

第七十四章 你混蛋(二更)

霍沧澜低下头,薄唇慢慢往洛瑶的唇边靠去。

洛瑶自然知道霍沧澜想干什么,随即快速伸手就要推开霍沧澜,不想霍沧澜似乎早有准备,也瞬间出手,抓住了洛瑶的两只手,并把它们反剪到洛瑶的身后,把洛瑶紧紧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

而就在这时,霍沧澜剑眉轻皱了一下,似乎这才发现洛瑶身后背了一个包袱,随即一只手抓着洛瑶的双手,一只手把洛瑶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

霍沧澜看了看手里的包袱,感觉它里面除了衣服还有其他的东西,霍沧澜有些奇怪,按理说,洛瑶是被他威胁来的,她还会想着带洗换的衣服?除了洗换的衣服,包袱里有点沉的东西是什么?

想到这,霍沧澜放开了洛瑶的手,拿着洛瑶的包袱来到了桌子旁边,看了洛瑶一眼,便伸手打开了包袱。

洛瑶站着没动,也没有出声阻止霍沧澜的行为,她相信他看了,也看不出来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确实如此,霍沧澜在洛瑶的包袱里看到除了两套洛瑶的衣服和两条女人用的布带外,只有一个黄色的纸包,霍沧澜把纸包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又闻了闻,并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随即向洛瑶问道:“瑶儿,这是什么东西?”

“女人用的东西。”洛瑶说着快步来到霍沧澜的身旁,一把抢过霍沧澜手中的东西,放到了包袱里,把包袱重新系好,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之色。

看着洛瑶脸上的神色,霍沧澜思索了片刻,随即一把抓住洛瑶的手,往洛瑶的脉上探去,心中的疑惑也随即消失,她确实是来月事了,她带洗换的衣服和那一包东西就能说得过去了,虽然霍沧澜并不知道那一包东西是怎么用的,但霍沧澜觉得那一包可能就是女人在来月事的时候用的东西,他也曾听说过,有些女人在来月事的时候把什么东西放在布带里垫在下面。

洛瑶猛然甩开霍沧澜的手,怒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看着洛瑶要喷出火来的明眸,霍沧澜直觉是洛瑶因为被他知道来了月事,才恼羞成怒的,并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

霍沧澜心中很是不甘,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洛瑶愿不愿意,今晚,他都有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不成想,她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月事,这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要她,看来只能再等等了。

“瑶儿,从今晚起,你只能跟我睡在一间房里。”霍沧澜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是不会出去的。

霍沧澜当然不会出去,他知道晚上以凤轻鸣的武艺足可以避过他所有的暗卫进来见洛瑶,他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得到她之前,他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在房间睡。

霍沧澜会如此说,也是在洛瑶的预料之中,他肯定会防着凤轻鸣来找她。

“行,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不过,你睡chuang,我睡榻,你不要再得寸进尺!”洛瑶说着往榻边走去。

闻言,霍沧澜并没有往chuang边走去,而是抬脚跟在了洛瑶的身后,洛瑶听到了霍沧澜的脚步声,随即快速转身,道:“霍沧澜,你还想干什么?”

“你来了月事,我即使想干什么,也干不了。”霍沧澜的话语暧、昧无比,在洛瑶的跟前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又接着道:“瑶儿,在你月事好了之前我可以答应你分chuang睡,但等你好了之后,你不准再拒绝我。”

霍沧澜虽然想着不管洛瑶愿不愿意都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但心中还是希望洛瑶同意给他,不管她是被逼还是自愿,霍沧澜还是不想在这方面用强,毕竟他是打算把洛瑶一辈子绑在身边,他不能只贪一两次之欢而给他以后的幸福蒙上阴影。

洛瑶当然明白霍沧澜话中的意思,心中冷笑了一声,等她好了?等她好了,他就不知道在哪了!

洛瑶没有接霍沧澜的话,只是拿一双明眸瞪着霍沧澜。

不过没有听到洛瑶的怒骂,霍沧澜已经感到很惊喜了,随即也见好就收,转而又道:“瑶儿,你去睡chuang上,我睡榻上。”

“不用。”洛瑶想也没想便一口拒绝,心中对那张满是红色的chuang甚是膈应。

“那你休息吧。”霍沧澜也没有勉强,转身往chuang边走去。

见霍沧澜躺到了chuang上,洛瑶也在榻上躺了下来,侧着身子,看着窗户的方向,毫无睡意。

过了一个时辰,洛瑶依然没有睡着,她虽然侧身背对着chuang的方向,但她却能感受到霍沧澜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知道霍沧澜也没有睡着,便开口道:“霍沧澜,我明天就要见我的外祖母。”

“瑶儿,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着?”霍沧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洛瑶转过身来看他,他很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的。

“睡着了,你还接我的话?”洛瑶可不想说她感觉到的,省得霍沧澜又借题发挥,说一些无聊暧、昧的话。

闻言,霍沧澜呵呵笑了两声,便没再开口,没有说同意洛瑶见秋老太君,也没有说不同意。

等了片刻,洛瑶没见霍沧澜开口,便再度开口道:“霍沧澜,你到底让不让我见我的外祖母?”洛瑶的声音中已经隐隐含着一些怒气。

“不让。”这一次霍沧澜倒是答得异常得干脆。

“你混蛋!”洛瑶瞬间便从榻上坐了起来,明眸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

然而看着恼怒不已的洛瑶,霍沧澜却笑了笑,安抚道:“我只是说暂时不让你见外祖母,又不是说一直不让你见她,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就会让你见她,而且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让人好好伺候着外祖母,不会亏待她一分。”

“什么叫时机成熟?”洛瑶秀眉紧皱,抓住了一个重点。

“这个从时间上来看,可长可短,关键是看瑶儿配不配合了。”霍沧澜勾着嘴角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你想让我如何配合?”这八个字似乎是从洛瑶的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个嘛,我到时候会告诉你的。”霍沧澜卖起了关子,他当然不会把如何打败凤轻鸣的计划告诉洛瑶,毕竟现在洛瑶只是被他威胁才被迫来的,她的心肯定还是向着凤轻鸣的,他当然要防着她把这些机密的东西透露给凤轻鸣。

霍沧澜早就见识了洛瑶的本事,而且她又是凤轻鸣的弱点,霍沧澜觉得若是把洛瑶给征服在他的身下,对他拿下西凤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于公于私,他都是最大的收益者。

霍沧澜认为若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先得到她的身子,所以,他才想在今晚就让洛瑶成为他的女人,但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也没想到正赶上了洛瑶来了月事,让他的计划无疾而终。

听霍沧澜这么一说,洛瑶心中明白霍沧澜肯定又是在谋划着什么,他还把她也放到了计划之中,洛瑶还可以肯定是的霍沧澜的这个计划一定和攻打西凤有关。

洛瑶没有再开口,而是躺到了榻上合上了眼帘,她必须赶在霍沧澜实施他的计划之前实施她的计划。

见洛瑶重新躺下,霍沧澜也没有再出声,而是勾着嘴角合上了眼帘。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第二日天亮洛瑶起身后,霍沧澜也离开了房间,夏荷夏莲二人便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洛瑶,即使洛瑶去净房的时候。

洛瑶当然知道夏荷夏莲的这番举动肯定是霍沧澜吩咐的,他无外乎就是怕她和凤轻鸣暗通消息,但他以为他这样做就能阻止得了了吗?他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凤轻鸣早就把他阁中用来传递重大消息的密语心法教给了洛瑶,洛瑶想告诉凤轻鸣什么,根本不需要借助他人,只要耗费一些内力便可以做到,所以洛瑶对于霍沧澜派多少人监视她,她一点都不介意。

这一日上午,洛瑶都没有见到霍沧澜,洛瑶当然也不会打听他干什么去了,而是独自坐在院子里的一张石桌旁边,翻着让夏荷找来的一本用来消遣的书,洛瑶的眼睛虽然在书上,但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时间将近午时,院门口便传来的一阵脚步声,洛瑶听那脚步声并不像霍沧澜的脚步声,不禁抬眼望去,就见徐青正大步迈进了院子,往洛瑶这边走来。

此时夏荷夏莲都站在洛瑶的身后,她们自然也看到了徐青往这边走来,夏荷还没等徐青走到洛瑶的跟前,便开口道:“徐副将,将军还没有回来。”

夏荷显然是认为徐青是来找霍沧澜的,但徐青并没有理会夏荷,而是径直朝洛瑶走了过来,很快,他来到洛瑶的跟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抱拳道:“夫人,末将有些问题想单独问夫人。”

“好。”洛瑶爽快地答应,随即站了起来,接着道:“我们去偏厅说话。”

洛瑶说完率先往偏厅方向走去,徐青快步跟在了后面,夏荷夏莲对看了一眼,夏荷朝身后打了一个手势便和夏莲一道也跟在了后面。<!--over--></div>

第七十五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更)

来到偏厅门口,洛瑶便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夏荷夏莲,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也要进来听我和徐副将的谈话内容?”

徐青夏荷夏莲也都跟着停下了脚步,夏荷夏莲听着洛瑶口中暗藏威慑的话语,看着洛瑶脸上未达眼底的浅笑,顿时感到后背生出了阵阵凉意,夏荷夏莲赶忙跪倒在地上,似乎诚惶诚恐道:“奴婢们不敢!”

“去备茶!”洛瑶一甩衣袖,迈进了偏厅,徐青看了跪在地上的夏荷夏莲一眼,也随即抬脚跟在洛瑶的后面进了偏厅。

夏荷夏莲对看了一眼,站了起来,夏莲去备茶,夏荷把偏厅的门合上,守在了门旁。

洛瑶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见徐青依然站着,便看着他,笑着道:“徐副将,有什么话就坐下来说吧。”

闻言,徐青也没有推脱,在洛瑶的不远处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并没有立即开口。

徐青此时依然不知道把洛瑶放在什么位置上,是将军夫人?是凤轻鸣的相好?还是对他暗中下手让霍无双身陷敌营的敌人?

徐青的心中很复杂,他当然知道洛瑶将军夫人的头衔是将军强加到她头上的,迄今为止,她不能算是将军的人,说她是敌人更合适,他想过为他自己和霍无双报仇,但他知道,他若是跟她动手,他不是她的对手不说,将军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他若死了,那就没人去救霍无双了。

徐青在得到秋老太君被他们的将军掳来了抚临城,昨天晚上洛瑶又进了抚临城的消息时,他就已经知道他们的将军已经在自断手臂,他不会再去考虑霍无双的安危,霍无双的生死已经与他无关。

但徐青做不到无动于衷,他要保住霍无双的性命,为此,他便想到了洛瑶,他想跟她做一笔交易。

直到夏莲奉上了茶水,徐青都没有开口,洛瑶也没有催促,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夏莲退下后,徐青这才看向洛瑶,开口道:“夫人,末将想打听一下小姐在贤王爷大营中的情况,她是不是一切安好?”

斟酌再三,徐青还是问了出来,看向洛瑶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紧张。

“徐副将,你们若是抓到敌军的俘虏,那俘虏会一切安好吗?”洛瑶端着茶杯,轻轻往杯里吹了一口气,挑眉问道。

洛瑶的话顿时让徐青的心提了起来,黝黑的脸上快速浮上了怒气:“凤轻鸣是不是对小姐用了刑?”徐青知道对待嘴硬的俘虏,想从他们嘴里得到一些消息,严刑逼供是少不了的,霍无双本来就是那种宁死不屈的女子,徐青猜想凤轻鸣肯定对她用刑了。

“徐副将,我可是被你们将军威胁来的,你想得到消息是不是找错人了?”洛瑶笑着问,言外之意就是他们可是敌人,她会把消息透露给敌人吗?

闻言,徐青顿时失了声音,脸上的怒气也快速消失,眉头紧紧皱起,洛瑶说得没错,他们本来就是敌人,她凭什么告诉他想知道的?他真是被怒气冲昏的头脑,差一点把今天来的目的给忘了。

“夫人的话,末将听不明白,末将唐突了,还请夫人见谅!”徐青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厅门的方向说的,他说着的同时,从腰间抽出了一张纸条,慢慢站起来,递给了洛瑶,洛瑶接过后,他又快速坐回到了原位。

“徐副将客气了,在昨晚之前霍无双还是安好的。”洛瑶快速扫了纸条一眼,便把纸条握在了掌心之中,笑着看向徐青。

洛瑶没有想到这看起来胸无城府的徐青也会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招,一厢情愿的爱情也有如此大的力量让他不顾一切?

徐青纸条上写的内容大体意思就是只要洛瑶能保霍无双的性命无忧,他就告诉她秋老太君现在在哪里。

对于徐青提出来的这种交易,洛瑶自然欣然接受,本来她和凤轻鸣就没有杀了霍无双的打算,而且他告诉她她的外祖母在哪这可是助了她一臂之力,更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徐青见洛瑶点头,心中放心了不少,虽然他们是敌人,但他相信她的承诺,即使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连自己都身陷在抚临城里,她拿什么去保霍无双性命无忧。

徐青觉得只要霍无双性命无忧,那么他就有机会救她出来,他之所以没有让洛瑶直接放了霍无双,那是因为徐青知道他开不起那个条件,他若是提出放了霍无双,洛瑶肯定会提出放了秋老太君,这一点他根本就做不到,也不能做,他不想背叛霍沧澜,至少他觉得告诉洛瑶秋老太君在哪里算不上什么背叛。

“多谢夫人!”徐青说着站了起来,从腰间又快速地抽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洛瑶,洛瑶接过后,徐青又接着道:“末将打扰夫人了,末将告退!”

而就在这时,厅门突然猛地被推开,霍沧澜一身戎装地走了进来,看向徐青的眸光锐利无比,洛瑶也在霍沧澜推门的一瞬间把纸条握在了手心之中。

“将军!”徐青刚忙抱拳道。

“你找瑶儿谈什么?”霍沧澜猛地一甩身后红色的披风,坐到了洛瑶身旁的椅子上,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凛冽的味道。

洛瑶轻轻扫了霍沧澜一眼,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浅抿了一口茶,完全是置身事外。

“禀将军,末将只是……只是想打听一下小姐的情况。”徐青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慌张,似乎并不想让霍沧澜知道这件事情。

“徐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霍沧澜的声音骤冷,怒斥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无双的事情不用你们来插手,你是把我的话置若罔闻?”

“末将知罪,请将军责罚!”徐青赶忙低头抱拳道。

“自己去营中领三十军棍!”霍沧澜说完便不再看徐青,而是把头转向正在慢慢喝着茶的洛瑶。

“是!”徐青快速退了出去。

见徐青出去了,霍沧澜这才对洛瑶开口道:“瑶儿今日似乎比往常好说话一些。”

霍沧澜的这句话绝对是话中有话,隐含着一丝试探一丝怀疑。

“好不好说话自然是要看人的,对于有些人,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对于有些人,我不但不会说一句真话,而且说的都是假话。”

洛瑶的这一番话更带着一丝含沙射影,霍沧澜听完,看着洛瑶幽幽道:“真是想不到徐副将还能入得了瑶儿的眼,我是不是该羡慕他?”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洛瑶凉凉地瞥了霍沧澜一眼,转而又道:“霍无双有你这样的哥哥,真不知道她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怨恨?手足都可以弃之不顾,那你还要手足做什么?”

洛瑶的话真正切到了霍沧澜的痛处,就见霍沧澜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抹隐忍的痛色,他快速闭了一下眼睛,转头看向窗外,声音很轻:“我别无选择。”

洛瑶突然从霍沧澜身上看到了一丝无奈,随即开口道:“你可以有许多选择,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保证让轻鸣放了霍无双。”

“瑶儿,你这是在劝我退兵?”霍沧澜转头看向洛瑶,笑了笑:“开弓没有回头箭,我食君俸禄,就要忠君之事,拿下西凤是皇上多年的梦想,我必须帮他实现!”

听霍沧澜的这一番话,洛瑶觉得他说的并没有错,他是黄埔穹的臣子,他自然就要尽他所能为黄埔穹开疆扩土,一统天下。

她也没有错,她是凤轻鸣的女人,她自然就要为他保住这西凤的江山尽她所能。

说到底,他们撇开个人恩怨不说,只是各为其主。

“看来罪魁祸首还是那个黄埔穹,如果他死了,你还继续攻打西凤吗?”

“瑶儿,不得胡说!你怎么可以随便叫皇上的名讳?”霍沧澜刻意压低了声音斥责道。

“人总是要死的,为什么不能说?你见哪个皇帝能活上万古千秋吗?你那皇帝就更难说了。”洛瑶继续大逆不道地说着黄埔穹的生死,而且话中更是有话。

“瑶儿,你什么意思?”霍沧澜似乎也听出了洛瑶话中的异样,随即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那皇帝用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来成就他的野心,阎王爷是要减他的阳寿的。”

有这种说法?霍沧澜还真没听说过,但他总觉得洛瑶的话有一点怪怪的味道。

洛瑶当然不会告诉霍沧澜黄埔穹可能命不久已,若一切顺利的话,风霆四人这两天就会到东鲁的京城,实施她的计划,按照计划,再过两天,东鲁京城肯定大乱,霍沧澜到时候还有没有命回去救驾,这都很难说。

“瑶儿,你也许不信,我曾想过帮皇上拿下西凤后,就卸甲归田,去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若真有那么一天,瑶儿,你愿意陪我吗?”霍沧澜突然问道。

“你说呢?”洛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over--></div>

第七十六章 轰隆一声巨响(二更)

看着洛瑶脸上那抹凉凉的浅笑,霍沧澜心中突然有着一丝失落,他以种种理由把她绑在身边,难道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霍沧澜不知道,他不想去想,他只知道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放洛瑶离开,他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三十日这一天的晚上,洛瑶和霍沧澜用完晚膳后,洛瑶便坐在桌旁看书,霍沧澜坐在洛瑶的对面,手里也拿着一本兵书翻着。

这两日依然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战争的气息,洛瑶似乎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翻着夏荷给她找来的各种消遣的书。

“瑶儿,我听说你今日去净房的次数比昨日少了很多?”霍沧澜突然抬头,说了一句似乎很无厘头的话。

洛瑶瞬间瞪向霍沧澜,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每天去净房的次数你也要记录在案?”

看着洛瑶绝美的小脸上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霍沧澜的心情似乎却是相当的好,黑眸中似乎也带着某种期待。

“瑶儿,你是不是已经好了?”霍沧澜说着往洛瑶的下身看了一眼,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没好!”洛瑶吼道,快速站了起来,就往房门的方向走去,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精光。

听着洛瑶怒气十足的话语,看着洛瑶的动作,霍沧澜的第一直觉就是洛瑶想逃避,但他是不会让她逃的。

霍沧澜随即快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走两步,一把抓住了洛瑶的手腕,再猛地一拉,便把洛瑶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要去哪里?”霍沧澜无视洛瑶似乎要喷出火来的明眸,笑着问道。

“净房!”

闻言,霍沧澜呵呵笑了两声,又接着问道:“去过净房之后呢?”

“睡觉!”

洛瑶的话语中绝对火气十足,但霍沧澜觉得洛瑶如此表现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好,我陪你去净房。”霍沧澜放开了洛瑶,只抓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不用你陪!”

洛瑶说着同时猛地一甩手臂,就想挣脱霍沧澜的手,但她却未能如愿,一路被霍沧澜拉着来到了净房门口。

“你还想跟着我一道进去?”

洛瑶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阴森森的味道,这让站在不远处的夏荷夏莲二人都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她们觉得将军似乎有点过分了,难怪夫人如此生气。

霍沧澜呵呵笑了两声,心情极好,道:“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说着,霍沧澜松开了洛瑶的手腕。

洛瑶恨恨地瞪了霍沧澜一眼,便快速进了净房,把门砰的一声合上,显示出她此时是如何的怒气冲天!

见此情形,霍沧澜笑了笑,转头看向天空,今晚并没有月亮,天空中繁星点点,阵阵清风吹过,吹扬了霍沧澜肩上的一缕碎发,但霍沧澜并没有感到一丝凉意,反而感到心中充满了急不可待的燥热。

在霍沧澜期待而又急切地等待中,他终于等到洛瑶拉开了净房的房门,洛瑶快步走了出来。

洛瑶没有理会目光灼灼看着她的霍沧澜,而是快步往房间门口走去,见状,霍沧澜笑了笑,抬脚跟在了洛瑶的身后。

进了房间,洛瑶径直往榻边走去,同时头也不回道:“我困了,要休息了,你若是不去你的chuang上睡觉,就请你不要出声打扰我!”

洛瑶的话顿时就像一盆凉水浇到了霍沧澜有些燥热的心上,但并没有把他心中的欲、火浇灭,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今晚就要征服她的欲、望。

霍沧澜没有出声,慢慢地跟在了洛瑶的后面往榻边走去。

洛瑶到了榻边,转身,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霍沧澜就在她的后面,秀眉顿时皱了起来:“霍沧澜,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霍沧澜邪魅一笑:“瑶儿,前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霍沧澜虽然没有点明,但他相信洛瑶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情。

“霍沧澜,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沉默并不代表着答应,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而已。”

旧事从提,洛瑶却一点都没有给霍沧澜的面子,直接反驳了回去。

“一厢情愿?自以为是?”霍沧澜说着快速扑向洛瑶,洛瑶躲闪不及,被他扑个正着,瞬间就被霍沧澜扑倒在了榻上。

“混蛋!你放开我!”洛瑶似乎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认清形势,依然做着无畏的反抗。

霍沧澜双手紧紧钳住洛瑶两只手的手腕,薄唇在洛瑶的颈边吹气:“瑶儿,你前天晚上答应我的,你可不许耍赖。”

如此近的距离,霍沧澜可以清楚地闻到洛瑶身上独有的体香,心中的那把火已经是愈烧愈旺!

尽管如此,霍沧澜还是希望能得到洛瑶的同意,他并不想用强。

“混蛋!我没有答应你!”

“好,就算你前天晚上没有答应我,那现在呢?你现在答应吗?”霍沧澜把头微微抬起了一点,看向洛瑶,他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一丝反应。

“你做梦!”

洛瑶的回答依然强硬无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瑶儿,今天晚上,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不想伤你。”

霍沧澜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是微微一怔,他不想伤她,对,他有那么多次都能把她变成他的女人,但他一次都没有做,为什么?似乎他今晚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她心中已经有了不舍,他确实已经爱上她了。

“若是我不答应,你就会对我用强?”洛瑶的态度似乎软化了一些。

“对。”尽管霍沧澜心中不想,但他还是答得好不犹豫。

闻言,洛瑶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似乎已经认清了形势,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无可奈何的悲凉:“你先起来,我答应你。”

见洛瑶答应,霍沧澜心中涌现出了欢喜,也依言站了起来,同时也把洛瑶给拉了起来,随后就想拉着洛瑶往chuang边走去。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沐浴了,我想沐浴一下。”洛瑶说完没等霍沧澜开口,便对着门外吩咐道:“来人,备水!”

“是!”夏荷夏莲立即应声。

霍沧澜很想说他不介意她几天都没沐浴了,但他觉得洛瑶能同意已经很难得了,他不想因为他的反对而惹恼了洛瑶而使她又改变了主意,为此,霍沧澜并没有出声。

很快,夏荷夏莲抬着浴桶进了房间,放下后,便赶忙退了出去。

洛瑶见霍沧澜依然坐在桌旁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便把眼睛瞪向了霍沧澜并没有出声。

霍沧澜抬眼看向洛瑶,似乎不明白洛瑶为何要一直瞪着他,笑着道:“瑶儿,你不是要沐浴的吗?为何还站在这?”

“明知故问。”洛瑶绝美的小脸上秀眉紧皱,但话语中却没有之前咬牙切齿的味道,这让霍沧澜又是一阵惊喜。

“你先出去,等我沐浴完了,你再进来。”洛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商量的口吻。

“瑶儿,我是你的夫君,而且等一下……”

霍沧澜还没有说完就被洛瑶打断:“我不习惯,你如果想要一个‘终身难忘的第一次’,你就不要惹我生气。”

当然洛瑶口中“终身难忘的第一次”可跟霍沧澜心中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然而此时认为洛瑶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霍沧澜根本不会想到其他。

“既然夫人如此说了,那为夫哪敢不从?”霍沧澜笑着站了起来,快步出了房间。

待房门合上之时,洛瑶的眸中顿时寒光乍现,她隐忍了这么久,该他付出代价的时候到了!

听霍沧澜的脚步声,洛瑶知道霍沧澜并没有离开很远,他就站在房门前面,他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洛瑶随即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包袱,打开,把那包炸药拿了出来,随后,洛瑶拿着一个木凳来到浴桶旁边,把木凳放进了浴桶里,紧接着洛瑶拿起浴桶里的帕子,抖动了几下,片刻后,又放进了浴桶里,再拿起,如此反复地重复着如此的动作,当然,洛瑶只是想让霍沧澜以为她真的在沐浴。

一炷香的时间后,洛瑶把木凳拿了出来,又把帕子拧干,随后,洛瑶便快速拿出火折子,吹燃,点燃了炸药的引线。

这时霍沧澜的声音在外响起:“瑶儿,你是不是沐浴好了?我进去了。”

“等一下!”洛瑶赶忙出声,似乎根本不想霍沧澜进来。

然而洛瑶越是如此说,霍沧澜就更不能等了,随即快速推开了房门,就见一个燃着火星的东西正往他脚步滑来,霍沧澜不明所以,却听到了一声破窗而出的声音,霍沧澜顿时感到不好,快速转身,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

洛瑶破窗而出,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霍沧澜到底有没有完全被炸死,她必须赶在霍沧澜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出总兵府,然后跟暗中潜进来的凤轻鸣的人会合,再去霍沧澜软禁她外祖母的院子,把她的外祖母救出来。<!--over--></div>

第七十七章 纸包不住火(一更)

洛瑶出了总兵府了,便和暗藏在外面的凤轻鸣的人回合,按照徐青告诉她的地址,找到了那个院子,救出了她的外祖母秋老太君。

霍沧澜也确实没有亏待秋老太君,这让洛瑶心中安慰了不少,由于时间紧急,洛瑶只简单地问候了秋老太君几句,便带着秋老太君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院落,把秋老太君安置妥当,便带着人往城门而去。

还没到城门,洛瑶又听到了一声巨响,洛瑶知道凤轻鸣已经带着兵马来攻城了,而且今晚势必要把抚临城给拿下!

一切都像凤轻鸣和洛瑶计划的那样,在炸药的帮助下,抚临城的城门很快就被攻破,凤轻鸣的三十七万大军进城之后,由于主帅的缺失,霍沧澜的兵马早已乱成了一团,只能且战且退,就这样,他们一直退到了西凤的边关之外,凤轻鸣成功地收复了失地。

凤轻鸣并没有下令到东鲁的境内继续追赶霍沧澜的兵马,而是下令在边关口安营扎寨。

这期间,洛瑶也得到消息,霍沧澜并没有被炸死,他只是后背被炸伤了,并没有性命之忧,他是被徐青带回到了东鲁境内。

洛瑶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徐青此人对霍沧澜还是挺忠心的,尽管他为了霍无双曾经跟她做了一笔交易,但他能在霍沧澜最危难的时候救他,也足见他并不想背叛霍沧澜,他之前的举动也只是想保住霍无双的性命。

凤轻鸣把营中的事情安排妥当,天还未亮,凤轻鸣便拉着洛瑶进了他的大帐。

进了大帐,凤轻鸣便把洛瑶两只冰凉的小手紧紧地包裹在了他的大手之中,放在嘴边吹着热气,同时心疼地斥责道:“让你先回来,你非要等我,瑶儿,你若是因为不听话而使自己染上了风寒,看我怎么惩罚你。”

此时已经快要入冬,夜里的风已经带上了寒意,而这边关的风似乎更冷一些,洛瑶执意要等凤轻鸣一道回大帐,久站在寒风中,这让她的手被冻得冰凉,毫无意外地招来了凤轻鸣的斥责声。

“你舍得?”洛瑶笑着挑眉,她才不相信凤轻鸣舍得在她生病的时候惩罚她。

“我当然舍得,否则的话,怎么让你记住教训?”凤轻鸣说得像真的一般,依然不停地往洛瑶的手上吹着热气。

凤轻鸣手上的温暖,口中的热气如一股股暖流流进了洛瑶的心里,洛瑶抿嘴一笑,挣开凤轻鸣的手,投进了凤轻鸣的怀里,笑着道:“我才不信。”

“不信?不信你可以试试。”凤轻鸣笑着道,把洛瑶紧紧搂在了怀里。

“我才不试呢,只有傻子才拿生病做实验。”

闻言,凤轻鸣低笑了两声,把洛瑶搂得更紧了。

“瑶儿,师傅是不是已经回了紫云山?”凤轻鸣下颚轻轻地抵在洛瑶的额头上,眸光看着大帐的帘幕,在洛瑶未曾察觉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一丝深远。

洛瑶自然知道凤轻鸣问的是她的师傅紫云师太,而她的师傅在被她救出来之后,过了三天便离开回了紫云山。

临走的时候,紫云师太只告诉洛瑶她会回紫云山继续寻找取盅的方法,让她不必过于担心。

洛瑶自然相信她的师傅,她不相信在五个月的时间里真的找不到取盅的方法,她更不相信洛仙儿临死前说的话会成真。

洛瑶不明白凤轻鸣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她的师傅,随即抬头看向凤轻鸣道:“师傅早已回了紫云山,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师傅来了?”

在洛瑶抬头的同时,凤轻鸣已经收回了眸光,低头看向洛瑶,笑着道:“瑶儿,你不是已经答应我,把霍沧澜的兵马赶出西凤就嫁给我吗?师傅她老人家把你养大,我们成婚,自然一定要请师傅来观礼。”

凤轻鸣只说了其中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他此时是不会告诉洛瑶的。

洛瑶一听凤轻鸣提到成婚,身中情盅的困扰再一次席卷而来,但她知道她此时已经没有再拒绝凤轻鸣成婚的理由了,凤轻鸣已经对她老是拒婚产生了怀疑,洛仙儿临死前说的话,风霆是知道的,洛瑶不知道风霆有没有告诉凤轻鸣,他若是告诉他的话,洛瑶知道以凤轻鸣的睿智一定会猜出几分。

洛瑶自然不能去打听风霆有没有告诉凤轻鸣,否则的话,岂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轻鸣,师傅是出家之人,她老人家早已不管红尘中的事,我们去请她,她恐怕也不会来的。”洛瑶虽然对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但她从绿柳的口中已经知道她的师傅是怎么的人,她师傅除了跟她性命相关的事情,其他的一切根本都不去过问,包括她母亲是因何去世的都没有告诉过她,所以洛瑶觉得像观礼这样的事情更不会在她师傅的考虑范围内。

再者就是她师傅现在正在帮她找取盅的方法,洛瑶认为她师傅更不可能因为观礼把她师傅认为最重要的事情放置到一边。

为此,洛瑶认为即使她和凤轻鸣去请她的师傅,她的师傅也不会来的。

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鸣并没有打消念头,反而接道:“瑶儿,凡事都有个例外,我不相信师傅知道我们成婚,会不愿意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即使她真的不愿意,但我们还是要亲自去请她,这也是对她老人家的一种孝道和尊敬。”

听着凤轻鸣的话,洛瑶心中却产生了疑惑,她在凤轻鸣的话中听出了一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凤轻鸣刚到一夫关的那一天,他在提出晚上就成婚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考虑过她师傅已经回了紫云山,而此时他却如此在意他本不在意的事情,这是为什么?

凤轻鸣的双手环住洛瑶的腰身上,眸光始终停留在洛瑶的小脸上,此时洛瑶眼中快速划过的疑惑也被凤轻鸣看个清楚。

凤轻鸣心中轻叹了一声,他的瑶儿是何等的聪慧敏锐?她已经开始怀疑他想去紫云山的真正目的了。

想到这,凤轻鸣突然有了一个决定,他不想再去找紫云师太打听洛瑶到底中了什么毒,他要她自己告诉他!

“瑶儿,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凤轻鸣伸手把洛瑶耳边的一缕秀发捋到洛瑶的耳后,声音如清风细雨一般拂过洛瑶的心田,眸光更是柔得如那三月的春风。

洛瑶张了张嘴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她能说她怀疑他找她师傅的真正目的吗?

洛瑶突然觉得凤轻鸣肯定知道了什么,他是想去找她师傅把她的事情问清楚的。

洛瑶把脸靠在了凤轻鸣的胸前,她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以凤轻鸣的睿智,他不可能没有怀疑,以风霆和凤轻鸣的关系,他也不可能不告诉凤轻鸣洛仙儿临死前说的话,只要他说了,凤轻鸣定然就会猜到一些,猜到了他就会把它弄清楚。

“瑶儿,虽然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但在我的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子,夫妻本就是一体,相互扶持,患难与共,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预料之中,见凤轻鸣真的问了出来,洛瑶并没有立即抬头看向他,依然静静地靠在凤轻鸣的胸前,轻轻合上眼帘,心中轻叹了一声,本不想让他担心,但还是免不了让他担心了。

“瑶儿,我知道你为何瞒着我,你是不想我为你担心,为你分心,但你知道吗?你不告诉我,我更加地担心,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有解决之道,让我跟你一起面对,好吗?”凤轻鸣说完低头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收紧了手臂。

听着凤轻鸣满是心疼的话语,洛瑶感到眼中已经是一片酸涩,紧闭了一下眼睛,两滴泪珠便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而它们也立刻灼伤了一直看着她的凤轻鸣的眼睛。

“瑶儿,你说话呀,你到底中了什么毒?你告诉我,我一定能帮你找到解药!”

凤轻鸣推开洛瑶,双手扶着洛瑶的双肩,洛瑶无声地流泪已经让他惊慌失措,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轻鸣,我并不是觉得我一定会死才哭的,我只是被你感动哭了。”洛瑶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再度投到凤轻鸣的怀里,把脸在凤轻鸣的胸前蹭了蹭,双手紧紧抱着凤轻鸣的腰身。

一听那个“死”字,凤轻鸣更担心了,赶忙问道:“瑶儿,你快告诉我,你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情盅。”洛瑶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随后赶忙接着道:“师傅已经在帮我找取盅的方法,你不要太担心。”

情盅?凤轻鸣瞬间便收紧了环在洛瑶腰身上的手臂,剑眉紧皱,面若冰封,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凤轻鸣当然知道情盅是什么东西,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可恨的东西竟然中到了他的瑶儿身上!

该死!凤轻鸣恨不能现在就手刃凤启朝,凤轻鸣不用查都知道,这件事除了凤启朝就没有他人!

“瑶儿,雄盅是不是在凤轻寒的身上?”凤轻鸣突然问道。<!--over--></div>

第七十八章 最有爱的惩罚(二更)

“你怎么知道的?”洛瑶如此一问,无疑是回答了凤轻鸣的问题。

果然不出所料!

闻言,凤轻鸣身上的寒意更甚,他早就知道凤启朝真正选定的皇位继承人是谁,而凤轻寒只是他可以利用的一个棋子,凤轻寒若是能帮他除掉他想除去的障碍,那他就有活着的价值,若是不能,凤启朝便就会把他给弃了,如此一来的话,他更可以为他选定的继承人登上高位扫清道路。

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如此利用,凤轻鸣心中已经不只是对凤启朝痛恨了,而且又多了一层深深的鄙视。

凤轻鸣可以肯定的是凤轻寒并不知道他中了情盅,从他对凤启朝的态度和对洛瑶的举止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不过凤轻鸣感到庆幸的是,幸亏凤轻寒不知道,否则的话,他真不敢保证他会对洛瑶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着凤轻鸣紧锁的剑眉,冰封的容颜,感受着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意,洛瑶知道此时凤轻鸣是极怒的,父母之仇尚未报,而此时又加了一笔,凤轻鸣定然是对凤启朝恨之入骨!

“轻鸣,我不会有事的,而且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回京,等回京之后我们就让凤启朝十倍偿还他所欠下的债!”洛瑶安抚着凤轻鸣,既然都被他知道的,她只能向前看。

凤轻鸣快速收敛了身上的寒意,低头看向洛瑶,伸手轻轻抚上洛瑶的脸颊,清润的嗓音中带着无比的心疼:“傻瓜,你的夫君没有那么脆弱,瑶儿能承受得了的,我也能承受得了。”

“我知道,只是我舍不得你为我担心,为我分心,甚至为我伤心。”洛瑶说着眸中不由地又浮上了雾气,她又想哭了。

似乎仅有几次的哭泣都是在凤轻鸣的面前,在他的面前,洛瑶从没想过掩饰自己的情绪,她也无需掩饰自己的情绪。

听到“伤心”二字,凤轻鸣立刻斥责道:“瑶儿,不许胡说,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凤轻鸣不想去回想洛瑶坠入明月潭后他是如何的伤心,那种失去的痛,经历一次就够了,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我知道,所以轻鸣,你也不要为我太担心,更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了你的复仇计划。”洛瑶趁机提了要求。

“好,不过我会派阁里的人暗中去寻找这天下的名医和使毒的高人,请他们帮忙一起寻找取盅的方法。”

凤轻鸣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他自己虽然不知道如何取出情盅,但他相信在这整个天下一定会有人知道的。

“好。”洛瑶靠到凤轻鸣的胸前,只说了一个字,其实她在洛仙儿死后,她在巫女的院子里没有发现关于情盅的任何资料后,她就派了云雀阁的人暗中去做了同样的事情,但至今没有一点好消息传来。

“瑶儿,你说我要如何惩罚你?”凤轻鸣低头看向洛瑶,事情弄清楚了,他似乎要来秋后算账了。

闻言,洛瑶抿嘴笑了笑,抬头看向凤轻鸣,踮起脚尖,快速在凤轻鸣的薄唇上印上一吻:“这样行了吗?”

“不行。”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依然没有一丝的笑意,似乎对洛瑶这种负荆请罪的方式一点都不满意。

洛瑶撅了撅嘴巴,眼珠转了一下,双手快速环上凤轻鸣的脖颈,朱唇随即印到凤轻鸣的薄唇之上,再慢慢伸出小舌往凤轻鸣的嘴里探去。

凤轻鸣瞬间便轻颤了一下,洛瑶可从来没有如此吻过他,以前的时候都是他主动探入她的小嘴中,汲取她嘴中的甜蜜,而此时洛瑶的主动,无疑是在他的心里快速地点燃了一把火!

凤轻鸣微微张开嘴配合着洛瑶的动作,但洛瑶的动作极慢,带着生疏的尝试,然而这样却是最撩、人的,凤轻鸣的呼吸跟着急促了起来。

过了片刻,凤轻鸣便受不了了,化被动为主动,收紧双臂,狂热地汲取着洛瑶嘴中的甜蜜。

凤轻鸣的这一吻带着燃烧一切的狂热,似乎是对洛瑶故意隐瞒他的惩罚,双臂更是想把洛瑶揉进身体里一般。

洛瑶很快便被吻得气喘吁吁,轻轻推了推凤轻鸣,微微错开凤轻鸣的薄唇,喘息道:“轻鸣,不要了,天快亮了。”再吻下去的话,他们估计就要吻到chuang上去了。

“瑶儿,我吻你的时候你竟然不专心?”凤轻鸣顿时又抓住了洛瑶一个错误。

“该罚!”凤轻鸣说着再度把洛瑶的唇瓣含进了嘴里。

唔……她哪里不专心了?洛瑶觉得冤得很,但似乎凤轻鸣根本就没有打算给她伸冤的机会。

这一吻绝对柔情似水,洛瑶如一潭春水瘫在凤轻鸣的怀里任他尽情地“惩罚”她。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凤轻鸣放开了洛瑶已经有些微肿的唇瓣,再把洛瑶打横抱起,坐到了椅子上。

“罚也罚过了,你还生我的气?”洛瑶窝在凤轻鸣的怀里,抬眼看着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依然没有一丝笑意,顿时不乐意了,她都让他吻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气竟然还没有消?

“这样的惩罚对你太轻了,我怕你记不住教训?”凤轻鸣搂着洛瑶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欺负我?”洛瑶皱着秀眉,撅着嘴巴,开始抗议,这家伙明知道她为什么瞒着他,他竟然还揪着不放,他就是在故意欺负她。

“我怎么欺负你了?你故意瞒着我,才是欺负我。”

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鸣似乎更有话说了,惹得洛瑶只能拿一双明眸瞪着他。

看着洛瑶一副想伸冤又无处伸冤,想生气又无法生气的表情,凤轻鸣再也无法板着一张俊脸,低笑出声。

“可恶,你果然是在欺负我。”洛瑶轻捶了凤轻鸣一下,便双手搂上他的脖颈,把脸紧紧靠在他的颈间。

“瑶儿,答应我,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独自一人承担,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好吗?”

凤轻鸣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希望洛瑶给他一个承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让他陪在她的身边。

“好,我答应你,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告诉你,再不瞒你。”洛瑶抬头看着凤轻鸣郑重给出了承诺。

然而说似乎很容易,但真的到生死抉择的时候,做到,真是太难了。

“那你有什么事情也不准故意瞒着我。”洛瑶也趁机向凤轻鸣提了一个要求。

“好,夫人能做到,为夫自然也能做到。”凤轻鸣脸上带着chong溺的浅笑,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

凤轻鸣把洛瑶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处,眸光往帘幕方向看去,在洛瑶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带上了一抹担忧之色。

知道洛瑶中了情盅,凤轻鸣自然是担心的,但他不想把这种担心表现在洛瑶的面前,让她心中不安,他宁愿把它压在心底,积极地寻求解决之道。

“轻鸣,霍无双你打算怎么处置?”洛瑶似乎这才想起来她答应过徐青的事情,她可是答应过他要保住霍无双的性命的。

“瑶儿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凤轻鸣快速敛去了眼中的担忧之色,低头看向洛瑶,笑着问道。

“也不是有什么打算,只是我跟徐青做了一笔交易,他告诉我外祖母被霍沧澜关在什么地方,我答应他保住霍无双的性命。”

随后,洛瑶把徐青跟她做交易的事跟凤轻鸣说了一遍。

听完,凤轻鸣思索了片刻,开口道:“等黄埔鸿夺位成功,我就暗中把霍无双给放了。”

“放了?”洛瑶笑着问:“你不怕放虎归山,以后又成为一大祸患?”

凤轻鸣笑了笑,道:“黄埔鸿一旦夺位成功,对黄埔穹忠心耿耿的霍沧澜霍无双必定是黄埔鸿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根本不会放过他们,他们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轻鸣,你果然就是一只黑狐狸,照你这么说,霍无双还不如做俘虏来得安全一些。”

“霍无双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伤害你,我放了她已经是看在了徐青帮你顺利救出外祖母的份上,否则的话,我定然让她付出十倍的代价!”凤轻鸣眸光中带着一丝狠戾,对于想伤害他瑶儿的人,他从来不会手软。

“人们常说女人小心眼爱记仇,我看呀,贤王殿下这心眼也不大呀!”洛瑶笑着打趣了凤轻鸣一句。

闻言,凤轻鸣的嘴角快速勾起了一抹笑意:“听瑶儿的意思,是说我是女人?不过,我是女人还是男人,瑶儿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洛瑶顿时觉得凤轻鸣太有才了,她的话可以这么理解?这么理解了,还能引申出暧、昧的味道来,真是让她佩服不已。

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乖乖闭上了嘴巴,心中哀叹了一声,她每次都输在她的脸皮没有凤轻鸣的脸皮厚上,何时她才能“转败为胜”?似乎,好像,没这种可能性。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他最喜欢看洛瑶脸上含羞带怒的模样,真是百看不厌。<!--over--></div>

第七十九章 重色轻友(一更)

十月二日一早,凤轻鸣便收到了消息,昨天夜里黄埔穹的寝宫被炸,黄埔穹身受重伤,而黄埔鸿突然从天而降,带着五万人马以勤王护驾为名把皇宫给团团围住。

这个消息早就在凤轻鸣的预料之中,因为这本来就是洛瑶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除去黄埔穹以及让东鲁朝堂动荡,消弱东鲁称霸天下的野心和实力。

黄埔穹这一次虽然没有完全被炸死,但凤轻鸣相信黄埔穹很快就会死在黄埔鸿的手上,因为黄埔穹的心腹大将和兵马还在边关,边关离东鲁京城千里之遥,霍沧澜即使没有受伤,他现在就赶回京城救驾已经来不及了,黄埔鸿定然会在这两天内拿下皇宫。

果然不出所料,过了两天,凤轻鸣便接到了黄埔穹驾崩,黄埔鸿继位的消息,而与此同时黄埔穹的两个弟弟,黄埔穹继位后也被赶出京城的两个王爷以黄埔鸿弑君篡位为名,纷纷举兵造反,讨伐黄埔鸿,东鲁旦夕之间便陷入了内乱之中。

见此,凤轻鸣便让人暗中放了霍无双,黄埔穹已死,霍沧澜霍无双今后如何已经不在凤轻鸣的考虑范围内,他们以后恐怕再难有用武之地。

又过了两天,凤轻鸣接到了凤启朝下旨召他和凤轻寒回京的消息,东鲁的兵马已经退出了西凤,而且此时东鲁内乱,对西凤已经构不成威胁,凤启朝这个时候召他们回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一日早晨,凤轻鸣负手站在大帐外,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眸光深邃而悠远,他知道这一次他回京之后,他和凤启朝之间的恩怨就该有个了断了。

洛瑶出了自己的帐篷,便看到了凤轻鸣负手而立的身影,白衣在寒风中翻滚,墨发在寒风中飞扬,显得孤寂而又清冷。

洛瑶随即快步走上前,握上凤轻鸣的手,道:“轻鸣,你在想什么?”

凤轻鸣放下手,紧紧握着洛瑶的小手,拉着她往大帐里走去,同时道:“圣旨要不了几天就要到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跟着凤轻鸣进到了大帐里,洛瑶看着凤轻鸣,笑着道:“怎么?贤王殿下是喜欢上这边关了?”

“也许吧。”凤轻鸣笑了笑:“在边关我看到的都是将士们的热血,将士们的豪情壮志,以及这些最青的山,最蓝的天,而京城里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阴谋算计,跟这里比起来,真的算是污秽之地。”

“既然边关这么好,等你报了仇之后,我们就来戍守边关好了。”洛瑶笑得眉眼弯弯,说得跟真的一样。

凤轻鸣笑了笑,拉着洛瑶坐到了案桌后面的椅子上,把洛瑶紧紧搂在怀里,这才开口道:“戍守边关就不用了,只是在想等报了仇之后,跟我的瑶儿闲云野鹤,双宿双飞。”

“你不想坐那个位置?”洛瑶笑着挑眉。

闲云野鹤的生活确实是洛瑶原来所向往的,但自从她失忆之后,她早已把她原来的梦想给忘了,洛瑶没有想到凤轻鸣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以前想过,现在觉得坐不坐那个位置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我的瑶儿天天陪在我身边,我便满足了。”

“贤王殿下,你的这个想法若是让拥护你的那些老臣们听到了,恐怕要伤心死了,他们肯定会说我是红颜祸水,让一向睿智无双的贤王殿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鸣轻轻地在洛瑶的唇瓣上咬了一下,斥责道:“又胡说!我的瑶儿怎么可能是红颜祸水?我敢保证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如此说你。”

“跟你开玩笑的。”洛瑶决定不再逗凤轻鸣,随即正色道:“轻鸣,也许我以前很喜欢那种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但此一时彼一时,你想想,凤启朝一死,未立新君,朝纲难免会出现动荡,你不要那个位置,但想要它的人多的是,凤轻城凤轻寒早有夺位之心,到时候恐怕就是兵戈相向,京城大乱,你是转身走了,京城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瑶儿,照你这么说,我不坐那个位置就是置黎民百姓于不顾的罪人了?”凤轻鸣笑着问,转而又道:“我若是坐上那个位置,他们恐怕就会把矛头指向我了。”

“你还怕他们不成?在我眼里他们可根本称不上你的对手。”

“原来为夫在夫人的眼里是如此的厉害,夫人为何不早说?”凤轻鸣一副惊喜的模样。

“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呀。”洛瑶笑着说了一句,又接着道:“轻鸣,我认为,你若真的不想要那位置,至少要等政局稳定之后,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把位置传给他,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仅供参考。”

“我瑶儿说得对,我不能报了私仇之后,转身走人,置西凤于不顾,若是如此的话,我心中难安不说,百年之后我恐怕也无脸去见我的父王母妃,其实只要瑶儿一直陪着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轻鸣,你是不是因为我原来说过想过那种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你才有那种想法的?”洛瑶突然问道,她觉得凤轻鸣本来就是心系百姓的人,他不会为了自己不顾百姓的,他如此可能是为了她。

凤轻鸣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把洛瑶紧紧搂在怀里,他一直记着洛瑶曾经跟他说过的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他想等他报仇之后就放开一切给她想要的生活。

“傻瓜。”洛瑶靠在凤轻鸣的胸前只轻轻吐了两个字,虽然他没说,但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轻鸣,不管我以前有过什么样的想法,但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只要有你的地方,对我来说都是青山绿水,海阔天空,我心在的地方,便是我向往的地方。”

听洛瑶的这一番话,凤轻鸣的心中已经满是感动,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大帐外有脚步声传来,安宁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元帅大人,我们可进去了?”

安宁的声音明显带着戏谑的口吻,似乎在提醒凤轻鸣和洛瑶不要让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闻言,洛瑶快速从凤轻鸣身上跳了下来,来到案桌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这时就见安宁和风霆挑开帘幕走了进来。

“洛瑶,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安宁一脸贼笑地坐到了洛瑶的旁边,盯着洛瑶的唇瓣看了片刻,似乎想找出某种证据,风霆也坐到了安宁的对面。

洛瑶早就对安宁不时打趣的话语产生了免疫,只是笑着挑眉道:“你说你有没有打扰到我们?”

“我怎么知道?”安宁顿时一脸的无辜,紧接着把头伸向洛瑶问道:“洛瑶,要不你告诉我,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做什么呀?”洛瑶笑着看着一脸期待的安宁,又接着道:“就不告诉你。”

“没劲!”安宁随即快速把头缩了回去。

风霆呵呵笑了两声,这才开口道:“小宁儿,你是不要说正事了?”

“她若再不说正事,我可就要让你把她丢出去了。”凤轻鸣紧接着开口,这丫头每次看到他和洛瑶在一起,总要打趣洛瑶几句,凤轻鸣早就有想把她丢出去的想法。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安宁顿时不乐意了,抗议道:“凤轻鸣,你重色轻友!”

“轻鸣若真是重色轻友的话,小宁儿你恐怕都已经被丢回老家了。”风霆抢在凤轻鸣开口前说道,同时朝安宁使了一个眼色,这丫头怎么一点都没有眼力见?不知道他们有事求这只黑狐狸吗?她竟然还敢拽这只黑狐狸的尾巴?

洛瑶看着风霆挤眉弄眼的模样,不禁笑了笑,没有出声。

安宁似乎这时才把正事给想起来,脸上快速划过一丝懊恼之后,瞬间变成了哀怨之色,看着凤轻鸣道:“轻鸣,洛瑶,我父王来信了,说我若再不回家的话,他就不认这个女儿了,看来这一次,我真的要回去了。”

看着安宁瞬间变化的神色,洛瑶觉得安宁后面还有话,便没有立即出声。

“你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是该回去了。”凤轻鸣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安宁磨了磨牙,觉得凤轻鸣是故意的,她都说她要回去了,他竟然不主动说让风霆送她,他一定是因为她说他重色轻友把她记恨上了。

真是小肚鸡肠的家伙!安宁只能在心中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意,同时道:“轻鸣,我还想让霆送我,你不会不答应吧?”

这家伙既然不主动说,那她主动提好了,安宁不相信她提了,凤轻鸣会不答应。

原来这才是重点呀,洛瑶笑了笑,依然没有出声,她觉得凤轻鸣这一次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安宁的。

在洛瑶的预料之中,凤轻鸣只是瞥了安宁一眼,开口道:“你刚刚还说我重色轻友,既然重色轻友,我就无须为你考虑太多,你有你的侍卫和暗卫,无须风霆送你。”

凤轻鸣说得理所当然,但安宁却恨得牙痒痒,这家伙竟然在这里等着她呢。<!--over--></div>

第八十章 夫人这是在取笑为夫?(二更)

安宁心中把凤轻鸣恨得牙痒痒,这个小肚鸡肠的黑狐狸,她只是偶尔打趣洛瑶两句,刚刚说了他一句重色轻友,他就把她给记恨上了,真是心眼比针眼还小。

安宁也只能在心中腹诽着凤轻鸣,毕竟风霆是凤轻鸣凤凰阁的人,没有凤轻鸣的同意,风霆就不能擅自做主送她回去,上一次因为风霆擅自做主带她来了边关,凤轻鸣处罚风霆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安宁眼珠子转了一下,看向旁边一直事不关己只是在一旁看戏的洛瑶,露出谄媚的一笑,随即又快速朝洛瑶使了一个眼色。

安宁的意思无外乎就是让洛瑶帮她说话,让凤轻鸣同意风霆送她回去,然而洛瑶没有帮她说话不说,反而笑着道:“安宁,你的眼睛怎么啦?要不要我帮你把一下脉看看?”

“哈哈……”风霆顿时笑出了声,他没想到洛瑶也是这么黑,她完全就是在找回被安宁打趣的场子。

“很好笑?”安宁瞬间瞪向风霆,随即看向洛瑶不悦道:“洛瑶,我是不是你的知己?”

“是!”洛瑶答得好不犹豫。

“既然我是你的知己,那么我有难你是不是就不应该袖手旁观?”安宁有问。

“是!”洛瑶笑着答道。

“那我现在有难了你为何不帮我?”安宁终于问到了重点。

“敢问郡主大人,您现在有什么难了?”洛瑶笑意盈盈,完全是明知故问。

“我想让风霆送我回去,但你的男人不同意,你说我是不是有难了?”安宁也不拐弯抹角了,说着瞄了凤轻鸣一眼。

听安宁这么一说凤轻鸣和风霆心中都有些失笑,这丫头也太夸张了吧?她这“难”还真够大的。

“郡主大人,你这‘难’还真够大的。”洛瑶笑着直接打趣安宁道。

“那是自然。”安宁说得一点都不脸红:“风霆若不送我,我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刺客,那我不就遭了大难了吗?”

洛瑶笑着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确实有点道理,那你说让我怎么帮你?”

这还用说?安宁恨恨地看着洛瑶道:“洛瑶,你让你的男人同意风霆送我,就算是帮了我的忙了。”安宁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是无视凤轻鸣就在一旁。

洛瑶看了看凤轻鸣,随即对安宁笑着道:“你刚刚不是都问过他了吗?他不同意,我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他改变主意?”

“他不是承认了他重色轻友吗?你的话他敢不听吗?”

安宁顿时又把话还给了凤轻鸣,惹得风霆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他的小宁儿这句话说得太漂亮了。

洛瑶笑着看向凤轻鸣,凤轻鸣恐怕都没想到他的话竟然还能被安宁找出了漏洞又还给了他,凤轻鸣怎么说都会落在了安宁话的下面。

“洛瑶,你到底说不说?”安宁终于找到了反败为胜的关键,她就不信凤轻鸣这一次还敢不同意。

“行了,明天一早就让风霆送你回去。”凤轻鸣没等洛瑶出声便开口道,他这一次真是被安宁这丫头绕进了死胡同。

“我就知道轻鸣会自动投降的。”安宁说得好不得意,一点都不知道谦虚为何物。

“好了,小宁儿,见好就收,我们回去收拾东西吧。”风霆说着站了起来,拉过安宁就往大帐外走去,他可不想安宁信口开河又惹恼了这只黑狐狸,他突然改变主意,那她就得哭了。

见安宁和风霆出去了,洛瑶便咯咯地笑了起来,片面后,看向凤轻鸣笑着道:“轻鸣,想不到你也有败北的时候。”

“夫人这是在取笑为夫?”凤轻鸣说着站了起来,慢慢往洛瑶这边走来。

“哪有?”洛瑶矢口否认,绝对的心口不一。

“夫人不但取笑为夫,而且取笑过后还不承认,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惩罚’你?”凤轻鸣说着已经来到洛瑶的跟前,微微俯下身体,两只手放在洛瑶椅子的两个扶手上,把洛瑶圈在了他和椅子之间。

如此暧、昧的姿势让洛瑶突然感到凤轻鸣身上流露出一股邪肆的味道,似乎还带着致命的诱、惑,洛瑶突然感到她的心怦怦直跳。

洛瑶快速拧了一下心神,她可没有忘记现在可是早晨,随时都会有人来找凤轻鸣。

“轻鸣,现在可是早晨。”洛瑶抱住凤轻鸣的腰身,声音很低,但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那你今天晚上让我‘惩罚’?”凤轻鸣趁机提出了要求。

洛瑶羞涩地“嗯”了一声。

凤轻鸣带兵把霍沧澜的兵马赶出西凤第二天,洛瑶便去了抚临城里陪秋老太君,直到今天早晨才回大营,凤轻鸣这几日晚上自然也就没有温香暖玉入怀,孤枕难眠了几日凤轻鸣自然也就不会放过让洛瑶今晚补偿他的机会。

凤轻鸣知道此时天时不允许,他即使想做什么,也做不了,而洛瑶又承诺了晚上补给他,便在洛瑶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后,放开了洛瑶。

之后,洛瑶便去了安宁的帐篷,跟她说了会话,凤轻鸣也把风霆叫进了大帐交代了一番。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膳时间,凤轻鸣在大帐了摆了膳给安宁和风霆饯行,这一次安宁似乎转了性子,没有再打趣洛瑶,话中尽是将要离别的不舍之情,凤轻鸣和风霆小喝了几杯,随后,安宁和风霆便回了各自的帐篷。

绿柳盈月二人洛瑶把她们留在了抚临城里照顾秋老太君,凤轻鸣便让凌墨进帐把碗碟撤了下去。

“瑶儿,你是跟我一起去巡营还是在大帐里等我?”凤轻鸣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洛瑶笑着问道。

做为主帅,每晚睡觉之前到大营里巡视一遍是凤轻鸣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今晚自然也不例外。

“我和你一起去,就当是饭后散步好了。”洛瑶说着站了起来。

“好。”凤轻鸣也站了起来,拉着洛瑶出了大帐。

洛瑶抬眼看向天空,今晚明月高悬,繁星满天,阵阵清风徐来,并没有让她感到丝丝寒意,反而感到的是阵阵舒爽。

洛瑶笑了笑,心情好自然看什么都是美好的,除去了大敌,又向凤轻鸣坦言了情盅的事情,此时洛瑶的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凤轻鸣转头看向身旁抬头望月的人儿,眸中尽是柔情,他终于明白以前有几次他为何会在洛瑶的笑容中感觉到一丝忧伤,而此时她的脸上再寻不见一丝忧伤的踪迹,他的瑶儿就是一个傻瓜。

“我陪你去巡营。”站了片刻,洛瑶便拉着凤轻鸣往前走去。

“好。”

当然,将士们的营帐,洛瑶是不进去的,每次凤轻鸣进去的时候,她都在帐外等候,凤轻鸣自然也不会让洛瑶进去,他可不想他的将士们在做梦的时候梦到他的瑶儿。

一个时辰后,凤轻鸣把大营巡视了一遍,便拉着洛瑶回了大帐。

进了大帐,凤轻鸣便把洛瑶打横抱起,往chuang边走去,同时低头覆上了洛瑶的朱唇。

“轻鸣,把蜡烛熄了。”洛瑶微微侧开脸离开了点凤轻鸣的薄唇小声道,她还是无法习惯在点着蜡烛的情况下,让他爱她。

“等一下。”凤轻鸣这一次并没有执意要点着蜡烛,他把洛瑶放到chuang上后,便轻弹了一下手指,蜡烛瞬间便熄灭了。

随着蜡烛的熄灭,洛瑶却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快速地跳动了起来,虽然她已经不知道被凤轻鸣吃过多少次,但每一次他要吃她的时候,她依然还会心如鹿撞。

凤轻鸣的手来到洛瑶的腰间,轻车熟路,解开了洛瑶腰间的丝带,一层一层的衣服也随着凤轻鸣的动作快速地铺散到chuang上。

凤轻鸣温润的薄唇,已经带上炙热的大手一一掠过洛瑶如玉的肌肤,引得洛瑶一阵阵战栗,嘴边溢出了丝丝轻吟声。

过了一会,凤轻鸣拉过chuang上的被子盖在洛瑶的身上,再脱了自己的衣服钻了进去,继续进行他刚刚做了的和还没做的事情。

……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满足的轻叹后,凤轻鸣便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身下的人儿。

帐外的月光,篝火的亮光映在大帐的帆布之上,而且练武之人眼力都是极好,这让凤轻鸣可以看清洛瑶脸上的任何表情。

身下的人儿就如同雨后的花蕊娇艳欲滴,一头秀发杂乱地铺散在枕头上,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扇着,鲜艳欲滴的朱唇依然在溢出丝丝喘息声。

这一切看在凤轻鸣的眼里,那是绝对的诱、惑,凤轻鸣感觉他的某个地方又快速地叫嚣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洛瑶自然也感受到了,瞬间睁开眼睛,瞪向凤轻鸣:“我困了。”言外之意,就不想再被凤轻鸣吃一次。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凤轻鸣说完,便快速低下了头。

他这样,她能睡得着吗?然而洛瑶只能在心里发表片刻的抗议,很快便沉迷在凤轻鸣的无比柔情中。

而就在这时,大帐外突然传来凌墨紧张而又急切的声音:“爷,京城有紧急消息传来!”<!--over--></div>

第八十一章 等我(一更)

凌墨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让凤轻鸣停下了动作,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快速地划过了一丝暗恼,这也难怪,这种时候被突然打断,叫谁也高兴不起来。

洛瑶也瞬间睁开双眼,眸中已是一片清明,哪有半点迷离之色?

“轻鸣?”洛瑶见凤轻鸣虽然停下了动作,但并没有立即从她的身上下来,不禁轻唤了一声。

“等我,我出去看一下。”凤轻鸣说着在洛瑶的唇瓣上印上一吻,便快速从洛瑶的身上下来,坐起来,穿好衣服,再下chuang,把自己整理妥当,这才往大帐门口走去。

看着凤轻鸣明显比平时要快得多的步伐,洛瑶抿嘴笑了笑,但一想到凤轻鸣刚刚说的“等我”两个字,洛瑶瞬间便把脸藏进了被子里,这家伙不会等一下还来继续吃她吧?

等在凤轻鸣大帐外的凌墨此时心中也是忐忑不已,他是看着自家爷和小姐进了大帐的,而且爷大帐中的蜡烛熄了,小姐都没出来,凌墨知道爷肯定跟小姐已经睡下了,他在这个时候向爷禀报消息定然会打扰到爷,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又不能等到明日再禀报,没办法,凌墨只能硬着头皮出声。

凌墨在忐忑不安中终于看到了自家爷出了大帐,他快速地看了自家爷一眼,见自家爷脸上并没有欲求不满之色,跟平常似乎没有两样,这让凌墨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看来是他想多了。

凤轻鸣自然把凌墨的神色尽收眼底,剑眉微皱了一下,开口道:“何事?”

凌墨赶忙把一张纸条递给了凤轻鸣,凤轻鸣接过,往上面扫了一眼,又把纸条还给了凌墨,只说了句:“毁了”,便转身就要往大帐里走去。

“爷,如何处理?”凌墨赶忙问道,他不明白如此重要的事情,爷为何没有一点安排?

“不必理会,静观其变。”凤轻鸣只轻轻说了八个字,便掀开帘幕进到了大帐中。

看着已经落下的大帐帘幕,凌墨依然一脸的茫然,他不明白爷为什么说不去理会?难道爷心中早就猜到了,已经做过了安排?

凤轻鸣没有理会凌墨的疑惑,进了大帐,快速来到chuang边,脱了衣服,重新躺下,就见洛瑶背对了他,一动未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瑶儿……”凤轻鸣轻唤了一声,从洛瑶的背后把洛瑶揽进了怀里。

洛瑶没有出声,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

凤轻鸣笑了笑,放在洛瑶腰间的大手慢慢向上移动,很快便来到了那片柔软之上,而就在这时,凤轻鸣感到怀中的人儿轻颤了一下,凤轻鸣随即低笑了两声。

听着凤轻鸣的低笑声,洛瑶快速转过身来,钻进凤轻鸣的怀里,咕哝道:“就知道骗不到你。”

“那是因为瑶儿舍不得不等我。”凤轻鸣大手轻轻抚着洛瑶光滑的后背,笑着道。

“才不是。”

“不是?不是的话,瑶儿可要受罚了。”凤轻鸣说着微微推开洛瑶,身体前倾,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别闹,说正事。”洛瑶侧头避开凤轻鸣的薄唇,同时一只手抓住了凤轻鸣已经在她胸前游移的大手。

“什么正事?我现在要做的才是正事。”

凤轻鸣没有吻到洛瑶的唇瓣,便直接从洛瑶的脸颊一路向下吻去,薄唇一一掠过洛瑶的玉颈锁骨,似乎还有一路向下的趋势。

“轻鸣,京城里出了什么事情?”洛瑶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娇喘,推了推凤轻鸣。

“等一会再告诉你。”

凤轻鸣抓住了洛瑶不安分的小手,十指相扣,薄唇也快速来到了那片柔软之上。

“凤轻鸣,你好可恶……”

洛瑶的抱怨声听在凤轻鸣的耳中,更像是娇媚十足的邀chong,接下来的动作更加地毫不犹豫。

……

不知过了多久,当凤轻鸣终于放开了洛瑶,把洛瑶揽进怀里的时候,洛瑶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了,只能静静地窝在凤轻鸣的怀里。

“睡吧。”凤轻鸣把洛瑶脸上的一缕碎发捋到洛瑶的耳后,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又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自己也合上了眼帘。

洛瑶睁开有些困倦的眼睛,见凤轻鸣已经闭上了眼睛,顿时伸手轻轻在凤轻鸣的身上掐了一下。

凤轻鸣瞬间睁开眼睛,笑着道:“瑶儿,还想要?”

毫无疑问,凤轻鸣的身上再度遭到了偷袭,不过洛瑶这一次可比上一下加大了一分力气。

“嘶……瑶儿,你真狠心!”凤轻鸣抗议的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疼痛之色。

“谁叫你说话不算数的?而且我又没有使多大力气,会很疼吗?”洛瑶虽然不相信她轻轻掐了凤轻鸣一下,就让凤轻鸣疼得咬牙,但洛瑶还是把小手放到了凤轻鸣身上被她掐的地方,轻轻地帮他揉了揉。

随着洛瑶的动作,凤轻鸣脸上的疼痛之色瞬间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chong溺无比的柔情,凤轻鸣伸手抓住依然帮他揉着的那只小手,放到唇边亲吻,同时道:“瑶儿,一点都不疼,我是逗你的。”

她就知道,洛瑶嗔了凤轻鸣一眼,随即快速敛了敛脸上的神色,正色道:“轻鸣,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瑶知道定然是京城里发生了什么重大紧急的事情,凌墨才会在她宿在凤轻鸣大帐里的时候向凤轻鸣禀报,因为心中记挂着这件事情,使得洛瑶无法安心入睡,她要弄清楚才能睡得安稳。

“明日皇宫可能会上演一出大戏。”凤轻鸣知道不告诉洛瑶,洛瑶恐怕今晚都睡不安稳了。

“什么大戏?”洛瑶的明眸顿时波光流转,哪有半点困倦之色?

“逼宫。”凤轻鸣只轻轻吐出两个字,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看着怀中人儿的眸光依然只有满满的柔情。

“逼宫?”洛瑶秀眉蹙了蹙:“凤轻城要逼宫?”

凤轻寒和凤轻鸣都在边关,凤轻揽似乎并没有夺位之心,洛瑶第一直觉就是凤轻城想趁着东鲁大敌已除,凤轻寒和凤轻鸣还没有回京之时让凤启朝把皇位传给他,如此一来的话,大局已定,凤轻寒和凤轻鸣再想夺位,可就是弑君篡位了。

“这件事他早就蓄谋已久,而此时我和凤轻寒都不在京城,直接少了两个大的障碍,对他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轻鸣,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才跟凌墨说静观其变的?”洛瑶也把凤轻鸣和凌墨的话听进了耳中,她不相信凤轻鸣会任由凤轻城坐上那个位置而没有一点动作,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知我者夫人也。”凤轻鸣笑着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又接着道:“凤轻城和东方淳等人这是在自寻死路,我当然不必去管他们。”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自寻死路?凤轻城难道没有一点胜算的可能?”洛瑶不解。

“凤轻城逼宫主要依仗他收买的一个人,但这个人他根本是不可能收买得了的,所以他这一次完全是把自己和东方淳等人送到了凤启朝的刀下。”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洛瑶又问。

“皇宫御林军统领萧尧。”这一次凤轻鸣没有待洛瑶再问,便接着道:“萧尧表面上是凤启朝的御林军统领,但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凤启朝皇宫暗卫统领,他的这一个身份,凤轻城根本就不知道,凤轻城更不知道的是,凤启朝在继位之前曾对萧尧有过救命再造之恩,就凭这一点,萧尧就不可能背叛凤启朝,若是背叛也是假意背叛。”

“照这么说的话,萧尧肯定把凤轻城要逼宫的事告诉了凤启朝,凤启朝就会来一个将计就计,把凤轻城和东方淳等人一网打尽。”洛瑶接着分析道。

“凤启朝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正好可以借此帮他选定的皇位继承人扫清道路。”

“你说的凤启朝选定的皇位继承人莫非是凤轻揽?”

凤轻城凤轻寒都是凤启朝想扫清的对象,而凤轻鸣更是凤启朝要铲除的对象,除了凤轻揽,洛瑶还真想不出谁还能继承皇位。

“凤启朝把凤轻揽放在外面几年,就是为了让他暗中筹建他的蓝骑军,为他顺利继位做准备,而凤轻揽刚一回京,凤启朝就让他去了城外的军机大营,无外乎是想他在军营中建立声望,以便为他以后顺利执掌三十万大军打下基础。”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这才觉得凤轻揽竟然是一个被她忽略的厉害角色,但她在凤轻揽的身上看不到他有一丝夺位之心,难道那只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伪装。

洛瑶秀眉轻蹙,思索了片刻,她和凤轻揽接触不多,她还真看不透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瑶儿,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明天尽管问我,不过现在,你要睡觉了。”凤轻鸣可舍不得他的瑶儿一、夜无眠尽想着别人的事情。

“好。”洛瑶欣然同意,往凤轻鸣的怀里钻了钻,乖乖地闭上了眼睛。<!--over--></div>

第八十二章 配得上的聘礼(二更)

第二日一早,安宁和风霆便启程回了弗云,雷震远也在这一日上午向洛瑶和凤轻鸣辞行回了雷家堡。

洛瑶在洛家军火烧霍沧澜大营的那天晚上,就在霍沧澜的大帐中找到了水千色天鬼教的紫灵剑,还给水千色之后,水千色在几天之前就回了天鬼教,并承诺一回去便把甄璇放了。

对于电澈,凤轻鸣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想伤害洛瑶的举动,便只对他之前传的一条假消息给他处罚了他,待他和雷火云灵从东鲁的京城回来后,便让他们先回了盛尧。

这一日晚上,凤轻鸣又收到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凤轻城逼宫未遂,被萧尧当场擒获,而东方淳却在要被拿下的关口,突然向凤启朝洒了一包毒粉,凤启朝躲闪不及,身中剧毒,昏迷不醒,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轻鸣,照这么说,凤启朝快死了?”洛瑶坐在凤轻鸣案桌前面的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凤启朝这么容易就会死吗?若是他就这样死了,凤轻鸣还怎么找他报仇。

凤轻鸣把凌墨交给他的纸条放在蜡烛上点燃烧成灰烬,看向蜡烛的眸光却带着一丝深远。

凤启朝若是就这样死了,他处心积虑谋划了十年又有什么意义?未能手刃仇敌,他百年之后如何去见他的父王母妃?

此时凤轻鸣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到底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看着带着苦涩而失落笑容的凤轻鸣,洛瑶心中一阵心疼,快速站了起来,来到凤轻鸣的身后,从凤轻鸣的背后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把脸贴在凤轻鸣的耳边,柔声道:“轻鸣,凤启朝若是就这样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他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但他终究是死了,我想父王母妃泉下有知是不会怪你的,你对他们的那片孝心,他们应该早就看到了。”

凤轻鸣轻轻握上洛瑶的一只手,把她拉到了他的面前,把她抱坐在腿上,下颚轻轻抵在洛瑶的额头上,淡淡一笑,道:“瑶儿说的对,凤启朝若是就这么死了,也可以少一些血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者,人死灯灭,一切恩怨都会随之而去,我又何必去计较他是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不知道凤启朝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能让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洛瑶对于这一点比较感兴趣,但传来的消息并没有说那是一种什么毒,洛瑶自然也不知道。

“等我们回京城后就知道了。”凤轻鸣感兴趣的倒是东方淳怎么会有那种毒的,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凤启朝应该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应该有所防备,怎么会中了东方淳的毒?

东方淳可是一个文臣,根本不会一点武艺,而凤启朝可是会武艺的,东方淳向凤启朝洒毒粉,凤启朝会躲闪不及?

凤轻鸣的脑中瞬间划过了一连串的问号,对凤启朝中毒这件事突然有了怀疑,按理说,他阁里的人是不可能传假消息给他,但凤轻鸣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轻鸣,你在想什么?”洛瑶见迟迟没再出声,抬眼看向凤轻鸣,只见他剑眉紧锁,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

“我感觉凤启朝中毒这件事事有蹊跷。”凤轻鸣说出了心中的猜测,但这也仅仅是猜测,说不定是真的,也说不定是他想多了。

“轻鸣,你在怀疑凤启朝中毒这件事的真实性?”洛瑶思索了片刻,又接着道:“若凤启朝没有中毒的话,那他可能就设了一个局,而且可能专门为你设的。”

凤轻鸣点了点头:“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凤启朝就是在凤轻城逼宫之前就设下了这计中计,连环计,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但这件事的关键还在于凤启朝到底有没有中了一种无法解的毒。”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在没有弄清楚凤启朝有没有中毒之前,那些仅仅是在假设前提下的推测,并不能认为就是如此。

“这只能等我们回京后才能弄清楚了,等圣旨一到,我们就回京城。”

“嗯,轻鸣,不管凤启朝到底有没有中毒,你都要多加小心,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凤启朝诡计多端,洛瑶觉得他们不得不防这又是凤启朝设下的一个局。

“我知道。”

……

过了两日,凤启朝的圣旨到了边关,对林绅等人进行了相应的封赏,让严顺洛禀天带着原来各自的人马驻守抚临城,林绅依然驻守一夫关,吕良程冲带着他们原来十万兵马回他们原来的驻地,凤轻寒和凤轻鸣立刻回京。

接到圣旨后,凤轻鸣撤了大营,严顺洛禀天带着人马回了抚临城,吕良程冲也启程回他们原来的驻地。

这一日晚上,洛禀天在自己抚临城的住所为秋老太君凤轻鸣和洛瑶饯行。

秋老太君自然坐在首位上,凤轻鸣洛禀天坐在秋老太君的左右手位置上,洛瑶坐在秋老太君的对面。

凤轻鸣陪着洛禀天小喝了几杯,这时就见洛禀天对秋老太君道:“岳母大人,瑶儿和轻鸣的婚事就有劳岳母大人费心了。”

洛禀天的话语中隐隐含着一丝遗憾,凤启朝并没有让他回京,而且他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京,洛瑶也不可能等到他回去了再嫁给凤轻鸣,他是无法看着他的瑶儿出嫁了。

闻言,凤轻鸣洛瑶都看向洛禀天,洛瑶脸上不由地有些动容,轻唤了一声:“爹爹……”

洛禀天朝洛瑶笑了笑,秋老太君也随即开口道:“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定然会让瑶儿风风光光地嫁给轻鸣。”

虽然秋老太君在洛瑶回京那天对洛禀天维护洛紫嫣的行为很是不满,但后来听说洛禀天并没有对洛瑶如何不好,而且还在来边关之时把将军府交给了洛瑶做主,这些都让秋老太君对洛禀天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这一次见洛禀天提及洛瑶的婚事,自然是欣然应允。

“多谢岳母大人。”洛禀天说完又对凤轻鸣道:“轻鸣,瑶儿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待她。”

“岳父大人尽管放心,我一定待瑶儿视若珍宝,不会让她冷着冻着摔着,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

如此煽情的话语凤轻鸣说得异常的认真,惹得洛瑶娇嗔了他一眼,洛禀天笑着点了点头,秋老太君更是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这外孙女婿真是越看越喜欢。

这一顿饭吃得也是其乐融融,饭后,秋老太君洛瑶凤轻鸣便回房休息,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回京城。

……

经过了这么多天,凤轻寒的伤势已经痊愈,他接到凤启朝的圣旨后,没有耽搁,当天便带着慕容可馨启程回了京城。

凤轻寒自然也接到了凤轻城逼宫未遂被当场擒获的消息,而且他也知道了他的父皇身中剧毒不醒人事,心中有些担忧,便没有理会凤轻鸣什么时候回去,自己带着慕容可馨先行了一步。

凤轻寒先回去了,凤轻鸣和洛瑶自然也接到了消息,对于他到底是回去夺位的还是担心凤启朝的,凤轻鸣和洛瑶并不在意,依然按照计划启程。

启程之时,洛禀天严顺林绅都前来相送,凤轻鸣一一寒暄过后便带着洛瑶秋老太君正式启程。

由于路上有秋老太君同行,凤轻鸣和洛瑶的行程就慢了很多,虽然一路上畅通无阻,但他们直到十月二十一日的上午才到达了盛尧城门外。

洛瑶一路上是陪着秋老太君坐着马车的,听见外面越来越大的欢呼声,洛瑶掀开了马车的帘幕往外看去,透过城门,洛瑶就见大街的两旁已经站满了京城的百姓,人人都在翘首以待朝他们这边看来,显然百姓们都是在迎接凤轻鸣回京的。

洛瑶笑了笑放下了帘幕,她知道这一场战争成就了凤轻鸣在百姓心中的声望,为他以后坐上那个位置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登上那个位置也已经是民心所向水到渠成了。

“京城的百姓恐怕只知道轻鸣大破东鲁的兵马,并不找我瑶儿在其中可是功不可没呀。”秋老太君看着洛瑶笑着道,她在抚临城里待了那么多天,绿柳盈月两个丫头早就把洛瑶做过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她知道若是没有洛瑶,凤轻鸣即使能最终打败霍沧澜,但也不会这么快,洛瑶的每一个策略都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外祖母,我可不喜欢老百姓把我当成一个巾帼英雄来看待,我呀,只想做轻鸣背后的女人。”洛瑶本就不喜欢出名,更不想做名人,她做那些只是为了凤轻鸣,跟爱国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这丫头,真是女大不中留,我们罗家的宝贝可被轻鸣给捡去了。”秋老太君笑着感叹了一句。

“外祖母,你不是挺满意你的外孙女婿的吗?怎么现在不太乐意了?”洛瑶笑着问。

“谁说我不乐意?我只是不能轻易就让他把你娶回府,我要让他拿出配得上我瑶儿的聘礼。”

“外祖母,什么样的聘礼才叫配得上我?”洛瑶又问。<!--over--></div>

第八十三章 不爱山只爱美人

洛瑶不明白她的外祖母口中所说的配得上她的聘礼是什么,笑着问了秋老太君,等着她的回答。

“这个呀,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你还是问轻鸣好了。”关键时刻,秋老太君把球踢给了凤轻鸣,惹得在前面驾车的凌墨不由地在心中感叹道,秋老太君也是一个腹黑的主。

见秋老太君如此说,洛瑶笑了笑,随即掀开马车的窗帘,笑着看向骑着马走在一旁的凤轻鸣,等着他的回答。

凤轻鸣自然也把洛瑶和秋老太君的谈话听进了耳中,看向露出脸来的洛瑶,chong溺一笑道:“等回府后再告诉你。”

“好。”洛瑶笑着放下了窗帘。

“看来呀,轻鸣是不想让我这个老太太听见。”秋老太君又笑着打趣了一句。

“他不告诉您没关系,等他告诉了我,我再悄悄告诉您不就行了?”洛瑶接着秋老太君的话笑着道。

“你这丫头……”

秋老太君还没说完,声音便被百姓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给淹没了。

“贤王殿下打败霍沧澜,救百姓于水火,您就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贤王殿下战无不胜,有贤王殿下在,霍沧澜只能灰溜溜地滚回东鲁!”

“贤王殿下辛苦了,您可要多注意身体。”

“祝贤王殿下和洛大小姐早日成婚,永结百年之好。”

“贤王殿下您什么时候和洛大小姐成婚?”

……

京城的百姓虽然知道皇上原来曾把洛瑶赐婚给了霍沧澜,但霍沧澜此时早已是西凤的敌人,原来赐婚的事自然就不能再作数,洛瑶自然也就跟霍沧澜没有半点关系,在京城百姓的眼中,贤王爷和洛大小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马车里的洛瑶听着外面百姓的声音,不由地有些失笑,百姓们从对凤轻鸣歌功颂德崇拜敬仰很快地便开始关心他的私人问题了,似乎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被人们给想起来,看来呀,她还沾了凤轻鸣的光,还不能完全算是凤轻鸣背后的女人。

骑在马上的凤轻鸣只是对大街两旁的百姓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百姓们的任何问题。

关于成婚,凤轻鸣自然也想过,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凤轻鸣没有得到一点关于取出情盅的好消息,这让凤轻鸣心中的担忧更甚。

这种担忧让凤轻鸣不得不考虑那最简单但又最残忍的救洛瑶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考虑,但若真到了那一天,他该怎么办?

凤轻鸣不知道,就这样,在百姓一路的欢呼声中,凤轻鸣和洛瑶先把秋老太君送回了护国公府,罗伯书罗逸邪早就在府门外等候了,凤轻鸣和洛瑶也和外祖母舅舅表哥进到府里说了会话,之后凤轻鸣和洛瑶便回了他的府里。

洛瑶之所以没有立即回将军府,那是因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弄清楚,那便是凤启朝到底有没有中毒。

凤轻鸣在表面上还是凤启朝的儿子,他回了京城得知凤启朝身中剧毒至今昏迷不醒,按照常理,为人子女,首先要做的事便是去皇宫探望凤启朝。

然而这若是凤启朝设下的一个局的话,而他们又不知道这个局到底是什么,洛瑶自然就不放心凤轻鸣前去。

洛瑶和凤轻鸣进了房间,洛瑶脸上带着一丝忧色,看着凤轻鸣,开口道:“轻鸣,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弄清楚凤启朝有没有中毒,你若就这样进宫的话,我不放心,但是,你今天若是不进宫探望凤启朝,肯定又会给人留下话柄,怎么办?”

“瑶儿,不用担心我,我会小心的,而且雷火他们已经潜入了宫中,有他们配合,这即使是凤启朝设的一个局,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凤轻鸣来到洛瑶的跟前,伸手轻轻抚上洛瑶微蹙的秀眉,安抚道。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知道凤轻鸣肯定是要进宫了,随即道:“轻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凤轻鸣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道。

“轻鸣,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跟你去涉险,但你说过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就要患难与共,我不放心你一个去,我要陪你一起。”

凤轻鸣的拒绝更坚定了洛瑶要陪他一起去的决心,他不想她跟他去涉险,但她又怎么看着他一个人去冒险?

“瑶儿,乖,我保证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在府里等着我。”凤轻鸣搂上洛瑶的腰身,柔声地哄着。

“轻鸣,让我跟你一起去。”洛瑶说着双手紧紧抱着凤轻鸣的腰,把脸靠在凤轻鸣的胸前,只有陪在他的身边,她才能放心。

“瑶儿,听话,在府里等我回来。”凤轻鸣依然不为所动,那若真是凤启朝设的一个局,他一个人去就够了,他不能让洛瑶跟着他一起去冒险。

“轻鸣……”洛瑶抬头看向凤轻鸣,带着祈求的声音轻唤了一声,她知道凤轻鸣已经打定主意不带她去了,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会带她去的。

凤轻鸣低头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笑着道:“瑶儿,我好久都没有尝过你的手艺了,今天晌午瑶儿可愿意为我做几道菜,等我回来吃?”

“当然愿意。”洛瑶知道凤轻鸣是不想她太过担心,故意给她找了点事做,她只能依着他在府里等他了。

“轻鸣,你一定要加倍小心。”洛瑶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为夫一定把夫人的话铭记于心。”凤轻鸣笑着打趣了一句,说完便放开了洛瑶准备进宫。

而就在这时,凌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爷,小姐,府门外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说她的孩子得了不治之症,听说小姐妙手回春,恳请见小姐一面,求小姐为她的孩子诊治。”

衣衫褴褛的妇人?凤轻鸣和洛瑶对看了一眼,二人都在彼此的眸中看到了疑惑。

这似乎有点蹊跷,他们刚回京,那妇人就来求洛瑶治病,而且还准确地知道洛瑶就在他的王府里,这两点,让凤轻鸣顿时觉得,那名妇人可能不简单。

“瑶儿,我们去前厅见见那名妇人。”凤轻鸣对洛瑶道,那名妇人到底是什么人,一见便知。

“好。”洛瑶也正有此意。

随后,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出了房间,同时对凌辰吩咐道:“去把那名妇人领到前厅。”

“是!”凌辰应声,快速离去。

很快,凤轻鸣拉着洛瑶进了前厅,二人坐下后,洛瑶便见凌辰领着一位衣衫褴褛的妇人进了前厅。

看到这名妇人,凤轻鸣立即对凌辰吩咐道:“你先退下,把门合上。”

“是!”凌辰立即应声退了出去。

见凌辰退了出去,妇人快走了两步,来到凤轻鸣和洛瑶的前面,福了福身,道:“老奴见过贤王殿下,洛小姐。”

“许嬷嬷不必多礼。”凤轻鸣笑着说了一句,同时转头对洛瑶道:“瑶儿,许嬷嬷是慧妃娘娘身边人,你给慧妃娘娘治病的时候,曾见过。”

“许嬷嬷,是我眼拙了。”洛瑶笑着道,洛瑶虽然知道她给慧妃治过病,但她失忆后并没有刻意去调查慧妃的资料,自然也就不知道她身边的人长的是何模样。

“洛小姐严重了,老奴就是怕被别人认出来,才如此打扮的,不想贤王爷慧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老奴。”许嬷嬷赶紧笑着道。

“许嬷嬷,是不是慧妃娘娘让你来找瑶儿的?”凤轻鸣猜想许嬷嬷如此打扮出宫,定然是受了慧妃的嘱托,慧妃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们。

“正是。”许嬷嬷答道:“娘娘一直感洛小姐救命之恩,想着如何才能报答,前几日娘娘得到了一条消息,娘娘思前想后,觉得不能弃救命恩人于不顾,又听说贤王殿下和洛小姐今日回京,便让老奴出宫乔装打扮,把消息告诉贤王殿下和洛小姐。”

“什么消息?”洛瑶立即问道,洛瑶直觉慧妃的这条消息可能跟凤启朝的中毒事件有关。

“回贤王殿下,洛小姐,太医院的胡太医是娘娘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前几日,他曾悄悄告诉娘娘,让娘娘再去探望皇上的时候,不要碰皇上的衣袖,娘娘觉得事有蹊跷,便暗中去问了胡太医,他说皇上的衣袖上有毒,便不再多言,后来,娘娘和皇后娘娘小聚时,听皇后娘娘说,等洛小姐回京后,就请洛小姐去给皇上诊治,娘娘一想,皇上的衣袖上有毒,洛小姐若是给皇上诊治的时候碰到了衣袖,那么洛小姐岂不是就中毒了?为此娘娘让老奴把这条消息告诉贤王殿下和洛小姐。”许嬷嬷把事情简单地跟凤轻鸣和洛瑶说了一遍。

凤轻鸣和洛瑶一听,顿时明白了,原来凤启朝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真是老歼巨猾!

“有劳许嬷嬷了,请许嬷嬷回去后转告慧妃娘娘,我和瑶儿对她不甚感激,日后定当相报。”凤轻鸣快速敛去身上在听闻这个消息时散发的寒意,对许嬷嬷浅笑开口。

“贤王殿下严重了,若是没有洛小姐,娘娘恐怕早就……”许嬷嬷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娘娘说了,这只是举止之劳的小事,贤王殿下和洛小姐不必挂在心上,娘娘只希望贤王殿下和洛小姐一切安好。”

“许嬷嬷,你回去转告慧妃娘娘,她的好意,我和轻鸣已经收下了,我和轻鸣会一切安好,慧妃娘娘定然也会一切安好。”

洛瑶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慧妃的恩情,洛瑶和凤轻鸣已经记在了心里,不论凤启朝结局如何,都不会累及慧妃。

“老奴一定回去向娘娘转达贤王殿下和洛小姐的话,若贤王殿下和洛小姐没什么吩咐,老奴先告退了。”许嬷嬷说着向凤轻鸣和洛瑶福了福身。

“好。”凤轻鸣点头。

许嬷嬷随即快速出了前厅。

见许嬷嬷走了,洛瑶看向凤轻鸣道:“轻鸣,照许嬷嬷提供的消息,凤启朝假装中毒就是为了除去我,他先让人把毒抹在衣袖上,再让秋皇后宣我进宫给他诊治,诊治的话就要帮他探脉,探脉肯定就要掀开他的衣袖,那么我的手就会接触到他衣袖上面的毒,我就会被毒倒,如此的话,他只能除掉我一个人,那他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你?”

洛瑶觉得,凤启朝既然设计了这么一出,肯定不只是想除去她一个人,他更想除去的还是凤轻鸣,但他到底会用什么办法对付凤轻鸣呢?

“这个我也不能完全肯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若是真的中了他下的毒,那我肯定就会立即对他动手,那他的后招恐怕就在那等着我了。”凤轻鸣推测。

“你若对他动手,肯定就背上了弑父夺位的罪名,凤启朝趁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你拿下。”洛瑶进一步分析,转而又道:“不过,这前提都是在我中毒的情况下,我若是没中毒,那他的那些计划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到这洛瑶的眸中覆上了一抹幽光,嘴角更是浮上了一抹嗜血的笑意,看向凤轻鸣道:“轻鸣,既然凤启朝这么喜欢中毒,我们就成全他好了。”

“瑶儿,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凤轻鸣自然看到了洛瑶嘴角那抹嗜血的笑意,往往洛瑶一露出这种表情,就是有人要倒霉了,这一次毫无疑问非凤启朝莫属了。

洛瑶笑了笑,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凤轻鸣的跟前,坐到他的腿上,把嘴贴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番,凤轻鸣点了点头。

随后,洛瑶便带着绿柳盈月回了将军府,洛瑶还没到将军府的府门口,远远地就见府门口已经站满了将军府的下人,人人都在翘首以盼,似乎都在等着迎接她回府。

洛瑶笑了笑,带着绿柳盈月快步来到府门前,众人的问候声也随之响起:

“大小姐,您可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大小姐,您见到将军了吗?将军还好吗?”

“大小姐,您晌午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您做。”

“大小姐,您累了吧?赶快回屋歇着吧。”

……

众人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了管家洛全的一声呵斥:“知道大小姐累了,你们还问这么多问题?都回去干活去!小心我扣你们的工钱!”

众人撇了撇嘴,洛瑶笑着道:“爹爹在边关挺好的,大家不必挂心,我今天晌午不在府里用饭,厨房就不必做我的饭了,大家都去忙自己的活吧,不必管我。”

洛瑶说着进到了府里,众人也都跟着进来了,纷纷说了声:“大小姐,您歇着吧,我们干活去了”,随后,众人便散了各司其职。

管家洛全和花楚花姨娘并没有离去,而是跟着洛瑶进了逍遥阁。

洛瑶让二人进了房间,花楚这才开口道:“大小姐,老爷身体还好吗?我听说边关乃荒凉之地,吃穿用度都和京城相差很远,老爷有没有瘦了?”

花楚自然也听说了洛禀天被栽赃陷害的事情,她更想问的是洛禀天有没有受伤,他何时才能回京城。

洛瑶看着花楚,就见她的眼中确实是对她爹爹的满满的担忧之色,随即笑着道:“花姨娘不必担心,爹爹一切安好,皇上应该很快就会让爹爹回来的。”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花姨娘脸上露出了喜色。

随后,花楚和洛全便向洛瑶禀报了洛瑶不在的时候将军府里的大事小事,禀报完了,洛瑶便让他们退了出去。

之后,洛瑶便把她的装着各种药的木盒子拿了出来,在里面找了一番,拿出了两个小瓷瓶放进了袖中,让绿柳盈月留在逍遥阁里,独自飞身出了将军府,往贤王府方向掠去。

绿柳盈月不明白自家小姐刚刚回来,怎么这么快又去贤王府了?绿柳盈月偷笑了片刻,心中想入非非,也就没有多问,便趁着洛瑶不在,开始打扫逍遥阁。

洛瑶曾经交代过,她的院子没有她的允许,不准人随便进入,为此,绿柳去了边关后,逍遥阁便无人敢进来打扫,房间里落了一层灰,院子里也尽是落叶。

……

洛瑶很快回到了凤轻鸣的王府,进了兰院,就见凌墨守在凤轻鸣的书房外面,便知道凤轻鸣在书房里。

洛瑶快步来到凤轻鸣的书房门前,凌墨叫了声:“小姐”后,便推开了书房的门,让洛瑶进去。

洛瑶笑着点了点头,抬脚进了书房,凌墨随即把门合上。

此时,凤轻鸣正坐在案桌后面,见洛瑶进来了,便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都准备好了?”凤轻鸣来到洛瑶的跟前,双手环上洛瑶的腰身。

“嗯,我们什么时候进宫?”进宫之后,他们和凤启朝的恩怨也就该有个了结了。

“不急,请你进宫的人还没到,我们等他到了,再去也不迟。”

“也对,我太积极了反而会引起凤启朝的怀疑,我还是等他的人来请好了。”

本来她和凤启朝不知暗中较量过多少次,她怎么可能会主动去看望他?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最易引起怀疑。

“今日外祖母说让我拿出一样配得上我瑶儿的聘礼,瑶儿,你猜我想给你的聘礼是什么?”凤轻鸣突然笑着问道。

“你不是已经给过我了吗?”洛瑶双手搂上凤轻鸣的腰身,脸上快速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

“哦?那夫人说说,为夫给过你什么聘礼了?”凤轻鸣看着洛瑶一脸的chong溺。

“你把你的人和你的心都给我了,这不就是这世上最无价的聘礼?”洛瑶说着明眸中已经覆满了深情:“轻鸣,你给我的这一片深情就是这世上最好的聘礼!”

洛瑶说着把脸紧紧地贴在凤轻鸣的胸前,此生有他,她再无所求!

凤轻鸣把洛瑶紧紧搂在怀里,眸中已是满满的感动,开口道:“瑶儿,我觉得那还不够,我要把这西凤的江山作为聘礼送给你。”

闻言,洛瑶顿时抬头看向凤轻鸣,撅了撅嘴巴:“我才不要,我可不想当女皇,我也没本事当女皇,所谓能者多劳,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能者多劳?”凤轻鸣似乎对洛瑶说出的这四个字很是不满:“瑶儿,你舍得让你的夫君我、操劳受累,嗯?”

洛瑶暗叫坏了,她被凤轻鸣揪住了小辫子,随即讨好一笑道:“我当然舍不得让你操劳受累了,在我眼里,夫君大人可是无所不能的,不要说管理小小的西凤了,就是管理整个天下都是小菜一碟,因此呀,这谈不上操劳受累。”

“在瑶儿眼里,为夫我这么厉害?”凤轻鸣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似乎对洛瑶的奉承很是受用。

“那是自然,夫君在我眼里可是神通广大无人能及。”洛瑶继续吹捧着凤轻鸣,就差一点把凤轻鸣说成是孙悟空了。

“既然为夫在瑶儿心中这么厉害,那为夫就拿下这个天下作为瑶儿的聘礼好了,一个小小的西凤,我还是觉得太轻,配不上我的瑶儿。”凤轻鸣说得一脸的认真,似乎他就是如此想的。

洛瑶磨了磨牙,敢情她把凤轻鸣捧上了天就是为了让他打天下给她作为聘礼的?唔,她才不要什么江山呀,天下呀,她只要他!

“轻鸣,我只要你!”洛瑶把脸靠在凤轻鸣的胸前,不再理会什么江山,天下,直接霸道地宣布。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决定不再逗洛瑶:“瑶儿,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不要说西凤的江山,就是整个天下,在我心中都没有我瑶儿一分重要,我可以为了我的瑶儿弃之,也可以为我的瑶儿夺之。”

“傻瓜,我有那么好吗?让你不爱江山只爱美人?”洛瑶笑着问。

“当然有那么好,在我心里,再美的江山都不如瑶儿的一个笑容,只要有瑶儿的相伴,坐不坐这西凤的江山并没有那么重要。”

听着凤轻鸣又一次表明心迹,洛瑶感动的同时,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她能陪他一生吗?<!--over--></div>

第八十四章 始料未及(一更)

这一日直到午时,凤轻鸣和洛瑶都没见到宫中来人,也没接到秋皇后派谁出宫的消息,凤轻鸣便和洛瑶回了房间,让凌墨摆上了午膳。

“轻鸣,你说,凤启朝会不会突然改变了计划?”洛瑶端着碗,并没有动筷,转头看向身旁的凤轻鸣问道。

“应该不会。”凤轻鸣说着夹了一块乳鸽肉放到了洛瑶的碗里。

“你怎么知道?”洛瑶说着把乳鸽肉夹进了嘴里。

“猜的。”凤轻鸣笑着道,继续往洛瑶的碗里夹着菜。

“我才不信,你定然有什么依据才这么说的。”以洛瑶对凤轻鸣的了解,知道他从来都不会说无根据的话,更不会做无根据的事,他即使猜都会是有依据的。

“瑶儿,我这一次真的是猜的,没有一点依据。”凤轻鸣笑着开口:“为夫比你说的那个诸葛亮可差远了,是夫人太高看为夫了。”

“夫君若是猜都能猜对的话,诸葛亮还真不如夫君你。”洛瑶笑着打趣道。

“到底对不对,下午应该就能知晓。”凤轻鸣又夹了几块菜放到了洛瑶的碗里,接着道:“瑶儿,我发觉你这一个多月以来真的瘦了,我一定要帮你补回来。”

洛瑶看着自己碗里快要变成小山似的的菜,皱了皱秀眉,随即抿嘴一笑,把碗里的菜夹了一些到凤轻鸣的碗里,同时道:“我发现你也瘦了,你也要多吃点。”

“瑶儿……”

“好了,夫君,你就是把我撑死了,我一下子也补不回来,我们慢慢补,好吗?”洛瑶快速打断了凤轻鸣的话,跟凤轻鸣打着商量,她真的不想被撑死掉。

凤轻鸣似乎对洛瑶嘴里的“夫君”二字很是受用,嘴角快速勾起了笑意,退让了一步:“好吧,不过你要把你碗里的菜全部吃完。”

“好。”这一次洛瑶倒答应得很是干脆。

过了片刻,洛瑶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凤轻鸣,绝美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轻鸣,我今天答应过你要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的,我忘了。”洛瑶有些懊恼,她一上午就想着进宫的事情了,早就把做饭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了。

“小傻瓜,我当时让你做饭给我吃,只是不想让你跟我一起进宫,后来知道了凤启朝的计划,你非进宫不可了,自然就不会让你做饭了。”凤轻鸣毫不介意,笑着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但我想做饭给你吃,跟进宫不进宫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洛瑶这么一说,凤轻鸣更是chong溺地笑了笑,道:“瑶儿想做饭给我吃,这还不容易?等解决完这件事后,你做饭,我帮你生火。”

“好。”洛瑶笑着答应。

两炷香的时间后,凤轻鸣和洛瑶用完了膳,过了片刻,凤轻鸣便接到消息,说鲁公公已经出了皇宫,正往将军府方向而去,凤轻鸣洛瑶随即了然,洛瑶不由地又夸奖了凤轻鸣几句,蒙都能蒙对,真比诸葛亮还厉害。

半个时辰后,凌辰来报,说鲁公公已经来了府里,要见洛瑶,已经在前厅等候。

终于来了,洛瑶心中说了一句,便和凤轻鸣往前厅而去。

二人到了前厅门口,洛瑶就见鲁公公正在前厅里踱步,一副焦急不已的神色,他见凤轻鸣和洛瑶进到厅里,赶忙迎了上来。

“奴才见过王爷。”鲁公公给凤轻鸣行了一礼后,赶忙又对洛瑶道:“大小姐,杂家奉了皇后娘娘懿旨请您去给皇上诊治,皇上中毒多日,一直昏迷不醒,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皇后娘娘知道大小姐您妙手回春,便让杂家来请您,您赶快随杂家进宫吧。”

鲁公公一脸的急切,同时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然而鲁公公急不可待,但洛瑶却淡淡一笑道:“皇后娘娘抬爱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我一个小女子哪有这么大的本事?鲁公公您还是回去回禀皇后娘娘,就说洛瑶医术不精,不敢贸然给皇上诊治。”

洛瑶这话虽然是在贬低自己,但听在鲁公公的耳中却是洛瑶在找借口不愿意去给皇上诊治。

“大小姐,您太谦虚了,你治好了王爷的腿,又治好了慧妃娘娘的不治之症,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岂是没有本事之人?您若是不去的话,杂家真没法回去跟皇后娘娘交代。”鲁公公只能好言相劝,他知道,洛瑶若是执意不去的话,皇上的计划可就要落空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她进宫。

“可是我并没有把握一定能解皇上中的毒,若是解不了的话,皇后娘娘岂不是要怪罪于我?”洛瑶态度有些松动,但依然带着一丝担忧。

凤轻鸣没有出声,他当然知道洛瑶故意如此说的,其目的也就是不想引起凤启朝的怀疑。

“大小姐,您尽管放心,皇后娘娘说了,你若是解不了皇上的毒,她绝不怪您,只要您尽力了就行。”鲁公公再接再厉地劝说着洛瑶,恨怕洛瑶不答应,殊不知,他自己早已掉进了洛瑶的计策中而毫无察觉。

“轻鸣,你说我到底去还是不去?”洛瑶瞬间便把决定权交给了凤轻鸣,惹得鲁公公又是一阵心惊。

“王爷,奴才出宫的之前,皇后娘娘还提及王爷怎么没进宫看皇上,莫非王爷不准备今日去看皇上?”鲁公公赶忙出声,顿时把视线转移到了凤轻鸣的身上,心中想着这洛大小姐进不进宫看来还是贤王爷说了算,他刚刚岂不是白忙乎了?

“本王今日刚刚回来,知道父皇中毒昏迷不醒,本就打算下午进宫看望父皇,既然母后请瑶儿进宫给父皇诊治,那本王就正好和瑶儿一道进宫。”

凤轻鸣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告诉了鲁公公,他不但同意洛瑶进宫给凤启朝诊治,而且他也要进宫看望凤启朝,鲁公公一听,心中自然高兴,他正担心凤轻鸣不去而破坏了皇上的计划。

“既然王爷没有意见,王爷大小姐,我们就赶快走吧。”鲁公公催促着,他担心耽搁的时间长了,凤轻鸣和洛瑶会突然改变主意。

“好。”凤轻鸣接着向门外吩咐了一句:“凌墨,备马车。”

“是!”守在门口的凌墨快速应声离去。

鲁公公一听凤轻鸣要坐马车去皇宫,很想说骑马去要快一些,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言多必失,慢就慢一点吧。

随后,凤轻鸣洛瑶鲁公公一道出了府门,凤轻鸣和洛瑶上了马车,鲁公公还骑他来时骑的马,为了不把凤轻鸣的马车甩在后面,鲁公公只能压着身下马儿的速度,但心中却是焦急不已。

鲁公公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洛瑶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出几分,洛瑶放下了窗帘,和凤轻鸣相视一笑,真是皇上不急,急死了太监。

不过,很快,凤轻鸣的马车也就到了皇宫门口,凤轻鸣和洛瑶下了马车,鲁公公也翻身下马,领着凤轻鸣和洛瑶快步往凤启朝的寝殿帝安殿走去。

到了帝安殿的大门口,洛瑶就见大门两旁站着上百名名带刀的御前侍卫,个个神情肃穆。

“皇后娘娘为了以防万一,多派了一些人在这里保护皇上。”鲁公公见洛瑶在这些御前侍卫身上扫了一圈,赶忙解释了一句。

“皇后娘娘考虑周到。”洛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不再看这些御前侍卫,和凤轻鸣一道进了大门,这时就看到秋皇后领着秦嬷嬷和几名宫女正站在正殿的门旁,似乎就是在特意等着她。

见状,凤轻鸣拉着洛瑶加快了步伐,很快来到秋皇后的跟前,给秋皇后行礼:

“儿臣拜见母后!”

“臣女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秋皇后微微抬了一下手,让二人站了起来。

秦嬷嬷等人也赶紧给凤轻鸣行礼,凤轻鸣点了点头。

“本宫知道你们二人今日刚从边关回来,一路辛苦,但皇上一直昏迷不醒,本宫实在没有他法,心急如焚,也顾不了让你们多休息,就让鲁公公去请瑶儿前来替皇上诊治,轻鸣,瑶儿,你们不会怪本宫吧?”秋皇后看着凤轻鸣洛瑶开口道。

“母后多虑了,儿臣和瑶儿少休息一会并不碍事,还是父皇的身体要紧。”凤轻鸣接了秋皇后的话,心中却是一声冷笑。

“那就好。”秋皇后似乎放心了下来,转而又道:“瑶儿,你赶紧进去给皇上诊治吧。”

“皇后娘娘,臣女斗胆有一个问题想问皇后娘娘,不知臣女当不当问?”洛瑶并没有动,而是看向秋皇后问道。

“瑶儿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了。”秋皇后眸光微闪了一下,快速开口。

“皇后娘娘,臣女是懂一些医术,但并不是任何疑难杂症都能诊治得了,也有臣女看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臣女担心若是臣女解不了皇上身上的毒,皇后娘娘会不会怪罪于我?”

听洛瑶这么一问,一旁的鲁公公心中却冷哼了一声,这洛大小姐以为她来了还能回得去吗?她给自己找退路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瑶儿大可以放心,若是瑶儿确实无法,本宫自然不会怪罪于你。”秋皇后立即给出了承诺,紧接着又道:“瑶儿,你赶快进去吧,给皇上诊治要紧。”

“母后,儿臣陪瑶儿一道进去。”凤轻鸣紧接着开口。

“好。”秋皇后没有意见。

随后,鲁公公快步上前推开了正殿的大门,侧开身让凤轻鸣和洛瑶进到殿中,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洛瑶见鲁公公也跟着进来了,顿时转身看向鲁公公,秀眉皱了起来:“鲁公公这是何意?”

听着洛瑶明显不悦而又微凉的声音,鲁公公顿时一惊,赶忙道:“大小姐,杂家想在一旁候着,听候大小姐的差遣。”鲁公公的话无外乎就是说他想在殿里看着洛瑶给凤启朝诊治。

“鲁公公这是对本小姐的医术不放心?还是对本小姐不放心?想在一旁监视着本小姐?”洛瑶声音骤冷。

鲁公公心中咯噔一声,连忙解释道:“大小姐多心了,杂家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怀疑大小的医术,更不敢怀疑大小姐,杂家只是在想大小姐在给皇上诊治的过程中若有什么需要,杂家在一旁大小姐就可以直接吩咐杂家,杂家立马去办。”

“鲁公公何必找借口,你就是对本小姐不放心,既然如此,皇后娘娘还是另请高明吧。”洛瑶对秋皇后说了一句,就要抬脚往外走去,此时殿门并没有合上,站在门旁的秋皇后自然把洛瑶和鲁公公的话听进了耳中。

“瑶儿多心了,既然瑶儿不喜欢鲁公公在一旁伺候,鲁公公你就出来等候吧。”秋皇后实时开口。

“皇后娘娘……”鲁公公见秋皇后眼中快速闪现的厉色,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转而道:“奴才尊旨!”鲁公公说着出了大殿。

“把门合上!”洛瑶对鲁公公吩咐了一句,便快速转身往殿里面走去。

凤轻鸣也转身跟在了洛瑶的后面,鲁公公看了秋皇后一眼,慢慢把门合了起来。

洛瑶眼睛快速在殿里扫了一圈,就见殿里的摆设用品自然都是极品,但并没有奢华之感,更多的是庄重肃穆之气。

凤轻鸣拉过洛瑶的手,绕过屏风,来到凤启朝的chuang前,看向躺在*上的凤启朝。

就见凤启朝双眼紧闭,脸上泛着隐隐的青色,嘴唇带着浅浅的紫色,显然是中毒的症状。

洛瑶心中冷笑了一声,凤启朝倒是装得挺像的!

“父皇。”凤轻鸣站在chuang边,微微俯下身看着凤启朝的脸,轻唤了一声。

凤启朝自然没有任何反应,但凤轻鸣心中却是暗叫不好!

“瑶儿,他不是凤启朝!”凤轻鸣无音传语给洛瑶,但他并没有看向洛瑶,眸光一直停留在凤启朝的身上,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那他是谁?”洛瑶也是神色淡淡,也用的是无音传语。

“我若没猜错的话,他就是上一代帝师,龙泉真人!”

洛瑶心中一惊,她知道这龙泉真人可是一个厉害角色,那他们该怎么办?<!--over--></div>

第八十五章 弄假成真(二更)

凤轻鸣洛瑶万万没有想到凤启朝让龙泉真人易容成他的模样在帝安殿里等着他们,如此一来,凤轻鸣和洛瑶不得不改变他们原来的计划,因为这龙泉真人的武艺比凤启朝高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原来的那套计划对龙泉真人来说根本就没有用。

凤轻鸣知道这帝安殿的外面布满了凤启朝的暗卫,若不把他拿下,他和洛瑶今天就别想活着出这帝安殿。

但问题的关键是,凤启朝有没有藏在这大殿里?凤轻鸣暗自思索。

“轻鸣,凤启朝为了不让过多的人知道他的计划,一定就在这大殿里!”

洛瑶思索了片刻,给出了她的看法,紧接着无音传语又道:“轻鸣,我们就给他们来一招将计就计,我假装中毒,你见机行事,把凤启朝给引出来。”

“只能如此,瑶儿,你要小心。”

“你也要小心。”

眨眼之间,凤轻鸣和洛瑶又重新定好了计策,这时洛瑶才开口道:“轻鸣,皇上中毒已深,我怕我是没这个本事解了。”

“母后已经说了,只要你尽力就行,解不了,她也不会怪罪于你,你就先给他把一下脉看看,若是真的无法,我们就出去跟母后禀明实情就行了。”凤轻鸣故意说着,快速合了一下眼帘,掩住了眸中一闪而逝的寒光。

“好。”洛瑶没有意见,伸出了手慢慢向龙泉真人放在锦被外面的手靠近,而他的手隐在他的丝质衣袖里面,只露出了四个手指头,洛瑶要想给他把脉,就必须掀开他的衣袖。

凤轻鸣的眸光一直停留在龙泉真人的脸上,而洛瑶在快要接触到龙泉真人的衣袖时,轻轻转了一下手腕,两根银针瞬间落入洛瑶的掌心,洛瑶用银针慢慢挑开了龙泉真人的衣袖,随后快速手腕一转把银针射入被褥下面,同时身体摇晃了两下。

“瑶儿,你怎么了?”凤轻鸣赶紧扶着洛瑶,眸光却始终停留在龙泉真人的身上,这时他就见龙泉真人的另外一只手动了一下,紧接着从帐顶上飞出了数根银针,直刺他们而来!

凤轻鸣早有准备,带着洛瑶飞身而起,躲过了银针,这时就见龙泉真人从chuang上快速跃下,眸中带着狠戾,没有半刻犹豫,便直接出掌劈向凤轻鸣。

凤轻鸣赶紧放下已经“昏迷”的洛瑶,来接龙泉真人完全要置他于死地的招式。

洛瑶躺在地上,合着眼帘,听着外面,并没有听到有人要进来的一丝动静,洛瑶知道,这肯定是凤启朝事先做过安排的。

洛瑶听着凤轻鸣和龙泉真人的打斗声,心中有些着急,凤启朝若是不出来,时间拖久了,对他们来说可是非常的不利。

而就在这时,洛瑶听到了一道石门开启的声音,紧接着缓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洛瑶知道凤启朝出来了。片刻,洛瑶便感到一道凛冽的寒气逼近,洛瑶猜想凤启朝应该在拿剑指着她。

“住手!”凤启朝的声音响起,声音很轻而又阴沉,似乎并不想被外面的人听见。

凤轻鸣和龙泉真人瞬间停止了交手,凤轻鸣看向凤启朝的眸光带着彻骨的寒意,声音更是冰寒料峭:“放开瑶儿!”

“凤轻鸣,你谋划了这么多年,但你最终还是败在了朕的手上。”凤启朝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从凤轻鸣站在朝堂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了凤轻鸣以前表现出来的都是掩人耳目的假象,他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好杀了他,为他的父王报仇雪恨,然而,他今天还是栽在了他的手上。

“凤启朝,你只要放了瑶儿,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凤轻鸣看着凤启朝手中的剑,眸光沉沉,开出了条件。

“凤轻鸣,到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依仗跟朕讲条件?”凤启朝冷哼了一声:“朕就知道这丫头是你的弱点,既然你这么在意她,那朕也会成全你,让她陪你一起去走那条黄泉路!”

“凤启朝,你想怎样才能放过瑶儿?”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已经是冰封一片,剑眉紧皱,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想怎样?”凤启朝并没有立即回答凤轻鸣,而是突然道:“在你刚刚出生之时,朕若是想杀你,有的是方法不被你母妃知道,但朕一时妇人之仁,饶了你一命,不想却是养虎为患,真是让朕后悔莫及。”

“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当时的不杀之恩?”凤轻鸣嗤之以鼻:“你以为你杀了我就可以抹去你杀了梁王府几百口人命的事实?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就可以掩盖抢占弟妻的事实?你以为你杀了我就可以洗去你手上沾染的我父王的鲜血?我告诉你,你在做梦!你永远也无法掩盖你曾经做过的事!”

被凤轻鸣赤、裸裸地揭开当年的事情,凤启朝握着剑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有人说他抢占弟妻,贝琪本来一开始就应该是他的女人,但却被凤启明给抢去了,他只是夺回本就属于他的女人!

“你知道什么?!”凤启朝怒不可遏,但并没有大声咆哮,这种陈年往事,爱恨情仇他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凤轻鸣,你无须再在朕的面前逞口舌之快,朕给你一个选择,你若是在朕的面前自我了断,朕可以饶了这丫头一命。”凤启朝不想再跟凤轻鸣扯那些陈年旧账,直接开出了条件。

“凤启朝,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若就这样死了,你会放过瑶儿吗?”凤轻鸣冷笑了一声,根本就不相信凤启朝的承诺。

“朕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已经没有跟朕谈条件的依仗,朕之所以让你自己了断而没有让龙泉直接杀了你,那还是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想不想让这丫头活着,就全凭你自己了。”凤启朝一脸阴沉地看着凤轻鸣,依然不为所动。

“照你这么说,我横竖都是一死,自我了断的话,还可能救瑶儿一命?”

“对。”

“好,既然如此,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凤轻鸣说着看了洛瑶一眼,如画的容颜上带上了悲凉之色:“瑶儿……”

凤轻鸣只唤了一声“瑶儿”便伸出右掌快速往自己的头上拍去,凤启朝和龙泉真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凤轻鸣的手上。

而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洛瑶瞬间睁开眼睛,闪电般鱼跃而起,同时一甩衣袖,一股粉末瞬间撒向凤启朝的口鼻。

与此同时,凤轻鸣的右掌猛地转变了方向,直劈龙泉真人的面门,而龙泉真人余光看到洛瑶的动作,便快速转头看向凤启朝,这恰恰给了凤轻鸣一掌了断他的机会。

紧紧是眨眼之间,凤启朝和龙泉真人双双倒地,凤启朝这一次是身中剧毒,还龙泉真人却已经去了黄泉路上。

“轻鸣,要不要现在就杀了他?”洛瑶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凤启朝,看向凤轻鸣问道。

“瑶儿,他既然都已经变成活死人了,就让他活着赎罪吧。”

洛瑶今日回逍遥阁拿的就是她自己配制出来的可以让人不能言不能语不能动的药,这种药本来洛瑶专门用来对付紫云山上的野兽的,不想今天却用在了凤启朝的身上,不过凤启朝做过的那些事情跟*也没有什么区别。

“轻鸣,我们现在怎么办?”洛瑶又问。

凤轻鸣笑了笑,对洛瑶耳语了一番,洛瑶点了点头。

随后,凤轻鸣便对殿门方向大声道:“来人!”

秋皇后带着鲁公公秦嬷嬷快速进到了殿中,秋皇后还没有来到屏风后面,便急切道:“轻鸣,出了什么事情?”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慌张。

凤轻鸣并没有出声,当秋皇后来到屏风后面看着倒地的两人的时候顿时愣在了那里,眼神中快速划过一抹惊恐。

秦嬷嬷惊恐地捂着嘴巴,而鲁公公却是满脸悲色:“皇上!”

仅仅是片刻,鲁公公便瞬间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凤轻鸣,声音极细而又刺耳:“你……你杀了皇上!”

“大胆!”洛瑶顿时怒喝:“你知道什么?龙泉真人把皇上关押在密室里,假扮成皇上,假装中毒,就是为了引轻鸣前来,想杀了轻鸣,除去皇上的子嗣,为他谋朝篡位扫清障碍!没想到我和轻鸣发现他不是真的皇上,他便以皇上想要挟,但他岂是轻鸣的对手,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

洛瑶顿时把这一件事情推在了龙泉真人的头上,同时眸光凛凛地看着鲁公公,这让指着凤轻鸣的鲁公公一阵心惊。

鲁公公确实知道凤启朝没有真的的中毒,但他并不知道凤启朝让龙泉真人假扮他这件事,为此他根本就不知道洛瑶说的是真是假,他更不知道龙泉真人是什么人。

鲁公公看着地上两张一模一样凤启朝的脸,慢慢地放下了手,看向秋皇后。

而就在这时,凤轻寒快步迈入了殿中,当他来到屏风后面,看到眼前的情形时,凤眸瞬间看向凤轻鸣。<!--over--></div>

第八十六章 挫骨扬灰(三更)

“这是怎么回事?”凤轻寒瞬间看向凤轻鸣,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因为慕容可馨在路上染上了风寒,凤轻寒为了照顾慕容可馨,便放慢了行程,他们到了昨天晚上才回到府里。

而今天早晨的时候,慕容可馨病情突然加重,凤轻寒不放心慕容可馨,便没有立即进宫看凤启朝,直到慕容可馨病情稳定了,后来他又听说秋皇后让洛瑶给凤启朝诊治,便赶了过来。

虽说凤轻寒是来看凤启朝的,但只有他知道他更想看的是洛瑶。

“龙泉真人假扮父皇,意图谋朝篡位,被我识破,并当场击毙。”凤轻鸣简而言之,说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龙泉真人。

凤轻寒随凤轻鸣的目光看去,剑眉皱了一下,便来到龙泉真人的身旁蹲了下来,随后伸出手从他的脸上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龙泉真人,凤轻寒是认识的,他想谋朝篡位?对于这一点,凤轻寒却有着一丝怀疑。

凤轻寒快速站了起来,来到凤启朝的跟前,给凤启朝探了一下脉,片刻,抬头看向凤轻鸣,又问:“父皇怎会躺在地上?”

“龙泉真人见事情败露,就把父皇从密室里押了出来,用父皇来威胁我,让我放他离开,但我岂能让他如愿?便趁他不备,一掌了结了他,父皇本就身中剧毒,处于昏迷之中,无人相扶,便倒在了地上。”

凤轻鸣清润的缓缓而道,惹得鲁公公只敢偷偷地侧目,鲁公公可以肯定的是皇上告诉他他要除去凤轻鸣和洛瑶的计划的时候,皇上并没有中毒,也没有被龙泉真人假冒,而皇上没有中毒这件事除了皇上自己就只有秋皇后,御林军统领萧尧,太医院胡太医和他知道,而此时皇上似乎真的中毒了,皇上是怎么中毒的?是凤轻鸣和洛瑶下的毒还是龙泉真人下的毒?

鲁公公无法得知,但鲁公公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他见到此时的情形,他知道他只有什么都不说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皇上恐怕已经无法让他依仗了。

“那你为何不把父皇扶到chuang上去?”凤轻寒说着站了起来,看向凤轻鸣,不过凤轻鸣不去扶凤启朝也是在情理之中,凤启朝都想杀了他,他干嘛还要去扶他?凤轻鸣可不傻。

“父皇本来就不待见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他现在处于昏迷之中,但我若是去扶他,他恐怕也不乐意,为此,孝敬父皇的事就劳烦二哥你了。”凤轻鸣冷冷而道,说得面不改色。

闻言,凤轻寒没再理会凤轻鸣,直接对鲁公公吩咐道:“鲁公公,把父皇扶到chuang上去。”

“奴才尊命!”鲁公公赶忙应声,快步来到凤启朝的身边,架起凤启朝,把凤启朝送回了chuang上,让凤启朝躺好,帮他盖好锦被。

“三弟认为这龙泉真人的尸首该如何处置?”凤轻寒看了一眼龙泉真人,转而向凤轻鸣问道。

“挫骨扬灰!”凤轻鸣清润的嗓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狠绝,若不是他,他的瑶儿就不会中了那可恨的情盅!一想到这件事,凤轻鸣浑身便散发出阵阵寒意!

秋皇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凤轻鸣,错愕之中更是深深的恐惧,凤启朝想假借中毒之事杀凤轻鸣和洛瑶她是知道的,而且她还在其中起到了帮手的作用,而此时凤启朝真的好像中毒了,那她该如何保住性命?

秋皇后不想知道凤启朝为何会真的中毒了,她知道的是凤启朝大势已去,她若想保住性命,若想保住她家族的荣华富贵,就必须站到未来新君的阵营里去。

凤轻寒,凤轻鸣还是凤轻揽?秋皇后知道凤启朝原来是有意传位给凤轻揽,但凤轻揽似乎没有继位之心,而眼前的这两位,秋皇后认为更有可能坐上皇位的就是凤启朝不择手段想除去却始终未能如愿的凤轻鸣了,而且凤轻鸣比凤轻寒在声望上高出的可不只是一大截。

眨眼之间,秋皇后心中千回百转,她知道她要想在凤轻鸣继位的情况下保住性命,就必须得到他和洛瑶的谅解,将功补过。

听着凤轻鸣如此狠绝的话语,鲁公公后背更是冷汗连连,他刚刚还用手指着凤轻鸣,他会不会也把他给挫骨扬灰了?

凤轻寒只是看了凤轻鸣一眼,便对外吩咐道:“来人!”

很快进来四名御前侍卫,齐齐抱拳道:“王爷!”

“把龙泉真人的尸体抬出去烧成灰烬,撒到明月潭里喂鱼!”

闻言,凤轻鸣和洛瑶瞬间都看向凤轻寒,他为何突然提到明月潭?他知道了什么?

“是!”四名御前侍卫抬着龙泉真人的尸体快速出了大殿。

到这时,凤轻寒这才看向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洛瑶问道:“瑶儿,父皇中的毒你是否也无法解?”

凤轻寒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何会如此问她?洛瑶心中顿时又划过了两个问号。

“对,皇上中的毒我从未见过,更不知道如何去解,请皇后娘娘见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洛瑶说得面不改色,同时看向秋皇后。

“瑶儿严重了,虽然瑶儿未能解皇上身上的毒,但轻鸣和瑶儿为皇上除去了一大祸患,也是大功一件。”秋皇后借着洛瑶的话赶忙表明了立场。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父皇了。”凤轻寒说完立即对鲁公公吩咐道:“鲁公公就留下来好好照顾父皇,本王和三弟回去后再想办法。”

“奴才遵命!”鲁公公赶忙应声,觉得这睿王爷也有点奇怪,他好像也不怎么关心皇上,难道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凤轻寒没再理会鲁公公便率先往殿外走去,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跟在了后面,秋皇后也没有停留,带着秦嬷嬷很快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凤轻鸣转身看向秋皇后,道:“母后回宫休息吧,儿臣和瑶儿先回府了。”

“好。”秋皇后立即点头。

随后凤轻鸣牵着洛瑶跟在凤轻寒的后面出了帝安殿,过了片刻,凤轻寒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凤轻鸣。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凤轻鸣看向凤轻寒直接开口道。

“也没什么,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上朝了,朝堂上的事就交给你了。”

凤轻寒的这一番话听在凤轻鸣和洛瑶的耳中,让二人疑惑不已,凤轻寒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想争夺皇位了,他想把皇位拱手相让?

“为什么?”凤轻鸣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以前他和凤轻寒不知暗中较量过多少次,无疑都是为了那个位置,而此时凤轻寒突然不去挣了,不去抢了,这怎能不让他奇怪?

“没有为什么,只是累了。”凤轻寒说着看了洛瑶一眼,便转过身往前走去,挺拔的身影带上了一抹落寞和孤寂之色。

没有针锋相对,洛瑶突然不适应这样的凤轻寒,冷得像冰一样的男人是什么让他有如此的改变?

看着如此的凤轻寒,想着他对龙泉真人的狠绝以及对凤启朝的冷漠,凤轻鸣和洛瑶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测,他恐怕也知道了他中情盅的事情。

想到这,凤轻鸣握紧了洛瑶的小手,拉着她慢慢跟在了凤轻寒的后面。

时间很快就只剩下三个月了,他再找不到取盅的方法,他的瑶儿该怎么办?难道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这个世上消失?不,他做不到!

凤轻鸣心中充满了害怕,他不想去想,但他却不得不去想!

“轻鸣……”洛瑶侧过头对凤轻鸣笑了笑:“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

凤轻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你还想它做什么?不准再想了,我们快点走吧。”洛瑶拉着凤轻鸣快步往前走去,洛瑶不想凤轻鸣陷在对她的担忧之中。

“好。”凤轻鸣点头,同时也加快了步伐。

很快凤轻鸣和洛瑶出了宫,二人只见到凤轻寒骑着马快速离去的背影,冷情骑着马跟在后面。

洛瑶和凤轻鸣上了马车,帘幕落下之后,凤轻鸣便把洛瑶搂进了怀里。

“怎么了?”洛瑶靠在凤轻鸣的胸前,轻声问道。

“只是想抱着我的瑶儿。”此时凤轻鸣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父母的血海深仇终于报了,但他并没有感到多么快乐,反而感到心中空了一部分。

若是没有他的瑶儿,他的心恐怕都是空的吧?凤轻鸣紧紧地搂着洛瑶,有她在他的怀里,他才会感到他的心是满的,他一定要让她好好的!

“瑶儿,凤启朝已经成了活死人,他再也无法阻止我们成婚,但在外人眼里,我还是他的儿子,他躺在chuang上,这个时候恐怕我们不宜成婚,等过段时间,我们再成婚,好吗?”

凤轻鸣突然提到了成婚的话题,这让洛瑶瞬间抬头看向他,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是一直很想成婚的吗?怎么会因为顾忌名声而推迟成婚了呢?这似乎不像他一贯的作风。<!--over--></div>

第八十七章 她不要失去他(一更)

凤轻鸣看着洛瑶带着疑惑的明眸,心中轻叹了一声,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笑着道:“瑶儿不是一直都想等情盅取出来之后再嫁给我吗?怎么?瑶儿等不急了?”

听着凤轻鸣戏谑的话语,看着他嘴角扬起的那抹惑人的浅笑,洛瑶笑了笑,把脸靠到了凤轻鸣的胸前,双手环上了凤轻鸣的腰身,她不想去想为什么他会如此,她只想着此刻她还在他的怀里,这就足够了。

见洛瑶并没有接话,凤轻鸣不禁问道:“瑶儿,怎么了?你若是不同意,我们就……”

凤轻鸣并没有说完,嘴便被洛瑶的小手给捂上了,洛瑶看着凤轻鸣,眸光中带着万千柔情:“轻鸣,我没有不同意,我相信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都是为了我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凤轻鸣伸手握住洛瑶放在他唇上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再把洛瑶的头压到自己的胸前,轻轻合了一下眼睛,他希望那种方法永远用不上。

“轻鸣,你说那御林军统领萧尧今天为何没有一点动作?他身为凤启朝暗卫之首,又是凤启朝的心腹,他见到今天的情形不应该无动于衷才是,而且凤启朝的大殿外面布满了暗卫,按理说,萧尧应该不会不知道凤启朝的计划。”

洛瑶快速转移了话题,她感到凤轻鸣又开始为她的事担心了。

“瑶儿这么聪慧,难道猜不出来?”凤轻鸣低头看向洛瑶,笑着道,他岂能不知道他的瑶儿在故意转移话题?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的什么做的什么,我都能知道?夫君大人,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告诉我吧。”

洛瑶含笑的话语中带上了明显的撒娇的味道,惹得凤轻鸣不由地低笑了两声,把洛瑶搂得更紧了。

“既然夫人都如此说了,那为夫就不卖关子了。”凤轻鸣笑着道:“我在八年前就埋了一颗棋子在萧尧的身边,在今日之前,我从来没有启用过这颗棋子,今日从许嬷嬷那里得到的消息,我便知道这颗棋子到了该启用的时候,便在你回将军府的时候,传消息给她,让她拿下萧尧。”

“一颗棋子埋了八年才启用,轻鸣,你不怕这颗棋子变成石头?”洛瑶笑着问,八年的时间存在太多的变数,任何一个变数都可能使一个人改变。

凤轻鸣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眸光不由地看向马车的帘幕,开口道:“她跟萧尧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我相信我即使再让她在萧尧的身边再待上八年,她也不会变。”

看着凤轻鸣深远的眸光,洛瑶瞬间意识了什么,赶忙道:“轻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要再说它了。”

闻言,凤轻鸣低头看向洛瑶,笑了笑,道:“瑶儿说的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跟凤启朝有关的一切恩怨到今日也算是全部了结了,从现在开始,我会把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全部忘记,心中只想着我的瑶儿。”

“贤王殿下,您可是王爷,现在朝堂之上似乎只有您说了算了,您心中只想着我可不行哦。”凤轻城被关在天牢里,凤轻寒不再上朝,凤轻揽又无心朝政,皇家的人也只剩下凤轻鸣一人在朝堂之上,他不主持朝政,还有谁来主持?

“夫人不是说过管理西凤对为夫来说是小菜一碟吗?既然是小菜一碟,为夫自然不需要在它上面花太多的心思,心中只想着我的瑶儿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凤轻鸣顿时把洛瑶说过的话给翻了出来,惹得洛瑶一阵佩服:“夫君大人就是厉害,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拿自己的矛戳自己的盾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洛瑶一脸崇拜的表情惹得凤轻鸣笑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他瑶儿的可爱之处只有他才能看得见。

……

凤轻寒骑着马一路飞奔,很快回到了自己的王府,进了院子,凤轻寒便听到了从房间里传出的慕容可馨的咳嗽声。

凤轻寒快速进了房间,绕过屏风,就见慕容可馨正坐在chuang头,在一块锦帕上绣着什么。

“王爷。”见凤轻寒进来,琴心赶紧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夫君……咳咳……”慕容可馨轻唤了一声,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凤轻寒剑眉瞬间皱了起来,快步来到chuang沿上坐了下来,拿过慕容可馨手中正在绣着的锦帕放到了一边,不悦道:“生病了,就该好好休息,你绣它做什么?”

“我睡不着,便想着用它来打发时间。”慕容可馨柔柔地笑着道,身体前倾靠进了凤轻寒的怀里。

凤轻寒伸手把慕容可馨搂紧,下颚轻轻抵在慕容可馨的头上,眸光看着远处,没有再出声。

“夫君,你进宫见到父皇了吗?他怎么样了?”慕容可馨抬头看向凤轻寒问道。

“他中了毒,目前还处于昏迷之中。”凤轻寒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又接着道:“他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只要安心把你的病养好就行了。”

“好。”见凤轻寒并不愿意多谈他的父皇,慕容可馨柔顺地点了点头,再次把脸靠到了凤轻寒的胸前。

二人坐在chuang上相拥着,谁都没有开口,但凤轻寒身上的那股落寞之色却把慕容可馨紧紧地环绕其间,让她一阵阵地心疼。

慕容可馨当然知道凤轻寒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落幕之色,她除了心疼便是无法抑制地担忧,她害怕失去他,她不要失去他!

“夫君,那情盅的雌盅是不是在洛瑶的身上?”慕容可馨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闻言,凤轻寒快速推开慕容可馨,剑眉微皱,凤眸微冷:“你问这个做什么?”

原来,慕容可馨在夜里赶路的时候突然染上了风寒,凤轻寒便带着慕容可馨投宿到了一户人家,并请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去请附近的大夫来给慕容可馨诊治,凤轻寒没有想到男主人请来的那位大夫却是位隐世的神医,他因为心口处的突然疼痛,便让那位大夫也给他把了脉,那位大夫告诉他他中了情盅,而且只有四个月不到的生命。

这条消息对于凤轻寒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那名大夫告诉他,他中的是雄盅,只有找到中了雌盅的女子,欢、好之后便能解了他体内的情盅,否则的话别无他法。

中了雌盅的女子,凤轻寒当时就想到的是洛瑶,因为那名大夫告诉他中了雌盅的女子她会失去原来的记忆,再加上他知道凤轻鸣暗中在寻找名医和使毒高人,仅凭这两点,凤轻寒就可以断定雌盅就在洛瑶的身上。

知道了这件事,凤轻寒也彻底明白了凤启朝为何当时会轻易同意他所提的“移花接木”的方法,他一直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他若是能为他清除了障碍,他就能活着,若不能,他就无需再活着。

当时洛瑶坠、入明月潭后,是龙泉真人把洛瑶交给他的,而且龙泉真人把洛瑶交给他的时候还给了他一粒药丸,说是可以帮他提高内力,他没有多想便吞了下去,凤轻寒却没有想到他吞的是情盅。

当时那位大夫告诉凤轻寒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慕容可馨,为此,慕容可馨也就在凤轻寒知道的同时知道了他中情盅的事。

也是从那时起,慕容可馨便在凤轻寒的身上看到了落寞之色,心中更是一天天地担忧起来,也就因为如此,使得慕容可馨的风寒之症迟迟不见好转,今日早晨还突然加重了。

当然慕容可馨并不知道凤轻寒是如何中了情盅的,凤轻寒自然也不会告诉她,但她却始终相信雌盅一定就在洛瑶的身上。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一下,咳咳……”慕容可馨赶忙开口,又咳嗽了两声。

凤轻寒轻轻拍了拍慕容可馨的后背,敛了敛身上的寒意,把慕容可馨重新搂进了怀里,这才开口道:“可馨,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会想办法的。”

“好。”见凤轻寒如此说,慕容可馨只能应声。

……

凤轻鸣和洛瑶坐着马车回到了凤轻鸣的王府,刚进到兰院,洛瑶就见到一道红光向她飞来,随即笑了笑,微微伸出双手,赤炎貂快速地飞到了她的怀里。

今天刚回来的时候,洛瑶并没有看到赤炎貂,猜想这小东西定然是跑到哪里玩去了,说不定都把她这个主人给忘记了,现在看到突然窜进她怀里的小东西,洛瑶笑了笑,捋了捋它身上油光发亮的毛,算是对它没有忘记她这个主人的嘉奖。

被自己的主人捋着身上的毛,赤炎貂吱吱地叫了两声,似乎很是享受,小脑袋往洛瑶的胸前拱了拱。

看到这里,凤轻鸣剑眉瞬间就皱了起来,一把抓过赤炎貂,把它扔给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凌墨,同时道:“带它去找吃的。”

在赤炎貂不满的叫声中,凌墨嘴角抽了抽,快速抱着赤炎貂出了院子。<!--over--></div>

第八十八章 为夫生气了(二更)

见凌墨抱着赤炎貂出了院子,洛瑶很不给面子地咯咯笑了起来:“轻鸣……你想笑死我?它只是一只小动物,咯咯……”

看着洛瑶笑得一手放在了腹部上还微微弯起了腰身,凤轻鸣快速弯腰把洛瑶打横抱了起来,同时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它不是母的。”

凤轻鸣的话更是让洛瑶笑得浑身直颤,把脸藏到了凤轻鸣的怀里,而隐在兰院周围的暗卫们更是差一点“暴露”了自己,无不想着,爷呀,您也太有损您的形象了吧?这种醋您都吃?不过暗卫们也只能在心中笑两下,他们可不想被自家爷给扔出去。

凤轻鸣抱着洛瑶进了房间,洛瑶的笑声这才停了下来,小脸从凤轻鸣的怀里露了出来,看向凤轻鸣,就见凤轻鸣正低头看向她,剑眉微挑,嘴角微勾,温润的眸中似乎还带着一抹笑意,看到这,洛瑶知道坏了,她刚刚好像又取笑了这只黑狐狸,他恐怕又要借题发挥了。

洛瑶正想着,就见凤轻鸣笑着道:“瑶儿,怎么不笑了,嗯?”

“笑好了,自然就不笑了。”洛瑶说得理所当然,转而又道:“放我下来,抱着我,你不累吗?”

凤轻鸣没有理会洛瑶的后面一句话,依然抱着洛瑶往chuang边走去,幽幽道:“夫人是笑好了,但为夫生气了,夫人说怎么办吧?”

唔,这家伙果然在这等着她呢,洛瑶撅了撅嘴巴,伸出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脖颈,把凤轻鸣的头拉下一点,再翘起头,在他的脸颊上落上一吻后,道:“这样夫君大人还生气吗?”

“你说呢?”凤轻鸣说着已经把洛瑶放到了chuang上,自己的双手撑在洛瑶头的两侧,俯视着洛瑶。

虽然凤轻鸣并没有把身体完全压在她的身上,但凤轻鸣如此的姿势却更让洛瑶的心怦怦跳了起来,脸也慢慢地染上了一丝粉色。

“瑶儿,怎么不说话了?你夫君我可是还在生气呢。”凤轻鸣把身体慢慢俯下一点,眉眼轻挑,嘴角微勾,如画的容颜上带上了一丝邪肆的味道。

看着如此的凤轻鸣,洛瑶的第一直觉就是这家伙在诱、惑她,似乎好像她根本就经不起他的诱、惑,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

洛瑶随即眼珠转了一圈,伸出手环上凤轻鸣的脖颈,再猛地一翻身,瞬间就把凤轻鸣压在了身下。

随后,在凤轻鸣开口之前,洛瑶迅速吻上凤轻鸣的薄唇,伸出小舌在凤轻鸣的唇上掠过几圈后,抬头看向凤轻鸣,笑着道:“夫君大人,现在还生气吗?”

“你说呢?”凤轻鸣双手紧紧搂住洛瑶的腰身:“夫人取笑了为夫半炷香的时间,而只吻了我眨眼的功夫,你说为夫还生不生气?”

这也能用时间来比较?洛瑶开始磨牙,绝美的小脸带着娇嗔之色,这更让她身下的凤轻鸣一阵心神荡漾,但如画的容颜上神色依旧。

“瑶儿,时间拖得越久,为夫可就越生气,越生气的话瑶儿可就更难弥补了。”

“你就会欺负我。”洛瑶咕哝了一句,嗔了凤轻鸣一眼,便再度低下头把朱唇覆在了凤轻鸣的薄唇之上,辗转*。

这一次的时间绝对超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当洛瑶把唇撤离的时候,她自己早已气息不稳,只能趴在凤轻鸣的胸前喘息着。

“看着夫人如此的有诚意,那为夫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凤轻鸣说着快速翻身,把洛瑶压到了身下,同时大手来到了洛瑶的腰间。

“轻鸣,现在还是白天。”洛瑶赶忙压住了凤轻鸣的手。

“没人敢进来。”凤轻鸣抓住洛瑶来捣乱的小手,手指轻轻一挑,丝带便散落开来。

“轻鸣,等到晚上……”洛瑶依然有所顾忌,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房间里一片明亮,这让她有一种无处躲藏的感觉。

“瑶儿,你饿了我这么多天,你还舍得让我饿着?”凤轻鸣放开洛瑶的小手,大手挑开洛瑶的层层衣衫,快速地钻了进去。

因为有秋老太君同行,自从抚临城出发后,凤轻鸣就再也没有和洛瑶温存的机会,今天被他抓住了机会,他当然就不会轻易放过洛瑶。

凤轻鸣的大手让洛瑶的身体一阵阵地轻颤,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娇媚:“轻鸣,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沐浴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沐浴。”凤轻鸣快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洛瑶抱了起来,快步往浴室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就行了。”

洛瑶此时似乎并没有搞清楚状况,惹得的凤轻鸣低笑了两声道:“瑶儿,我是说我要和你一起沐浴。”

鸳鸯浴?洛瑶这时才反应过来,唔,她这不是惹火烧身吗?

“轻鸣,不要……”洛瑶依然做着最后的挣扎,绝美的小脸上已经灿若朝霞,心如鹿撞。

“为什么不要,瑶儿想到了什么?”凤轻鸣爱极了洛瑶羞涩的模样,更加不想放过她。

“凤轻鸣,你好可恶。”洛瑶轻捶了凤轻鸣一下,把脸藏在凤轻鸣的怀里。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快步来到浴室的门旁,打开石门,抱着洛瑶迈进了浴室,再把石门合上。

来到浴池旁边,凤轻鸣这才把洛瑶给放了下来,伸手轻轻挑起洛瑶的下颚,柔声道:“瑶儿,帮我宽衣。”

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没再拒绝,伸手解开凤轻鸣腰间玉带的玉扣,再缓缓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很快,凤轻鸣白希如玉的肌肤便映入了洛瑶的眼底。

洛瑶身上的衣服早就松散开来,凤轻鸣双手轻轻一挑,层层衣服便瞬间滑落到洛瑶的脚边。

看着洛瑶羞涩得无所适从的模样,凤轻鸣快速把洛瑶抱起,迈进了浴池。

虽然凤轻鸣和洛瑶的第一次也是在这浴池中完成的,但那时的滋味和今日的滋味却有着天壤之别。

温暖的泉水,无比的柔情早已让洛瑶忘记了第一次的疼痛,心中满满都是她爱的这个男人对她无比的珍惜。

这一次的鸳鸯浴洗得也确实够久的,当凤轻鸣抱着洛瑶出了浴室的时候,洛瑶已经睡着了,而房间外面也早已笼罩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直到月上枝头,洛瑶才在一阵饥饿中幽幽转醒,慢慢地睁开眼睛,就迎上了凤轻鸣带着笑意的眸光。

洛瑶立即瞪了凤轻鸣一眼,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气哼哼的味道:“夫君大人,现在不生气了?”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在洛瑶撅着的唇瓣上落下一吻,笑着道:“夫人都弥补了那么久的时间,为夫自然是不生气了。”

凤轻鸣不说还好,一说,洛瑶便想起下午凤轻鸣如何的可恶,她求饶了他依然不愿意放过她,以至于她累得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你是不生气了,可我现在生气了。”洛瑶转过身去,似乎真的生气了一般。

“看来是为夫今天下午没有让夫人满意,那为夫现在就补偿夫人,如何?”凤轻鸣说着环在洛瑶腰间的大手便开始有了动作。

“凤轻鸣!”洛瑶又快速地转过身来,声音也不由地拔高了一分,这家伙不想让她下chuang了?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决定不再逗他的瑶儿了,随即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贴着洛瑶的耳边,柔声道:“瑶儿,把你累坏了,确实是为夫的不好,不过谁叫我的瑶儿太美好了,为夫总是难以控制自己。”

“是你自己不想控制。”洛瑶把脸藏在凤轻鸣的怀里,咕哝了一句,在边关的时候,凤轻鸣可都是适可而止的。

“此一时彼一时,两国交战时期有很多顾虑,而此时,在我的府里,没了顾虑自然也就难以控制自己了。”

洛瑶知道凤轻鸣说得有道理,抿嘴笑了笑,没有出声。

见洛瑶没有接话,凤轻鸣挑起洛瑶的下颚,看向洛瑶,道:“瑶儿,还生我的气,嗯?”

“没有,骗你的。”洛瑶笑着握上凤轻鸣的手,又接着道:“我饿了。”

“我们起来用膳。”凤轻鸣也不在耽搁,搂着洛瑶快速坐了起来。

很快,二人整理妥当,凤轻鸣便让凌墨摆膳。

膳食摆好,洛瑶也确实饿了,对凤轻鸣夹给她的菜也不再嫌多,可以说是来者不拒,凤轻鸣自然高兴,一顿饭吃得异常的香甜。

饭后,洛瑶再无睡意,便窝在凤轻鸣的怀里跟凤轻鸣说话聊天,一直过了子时,二人才上chuang休息。

第二日未到卯时,凤轻鸣便起身去了皇宫,洛瑶随后也起chuang回了将军府。

刚到辰时,洛瑶还在院中练功,管家洛全快步来到了逍遥阁的院门口,出声道:“小姐,楚掌柜的来了,说想见小姐。”

洛全也很是奇怪这楚子曰这么早来找小姐做什么?他向小姐禀报铺子里的事也不需要这么早吧?

闻言,洛瑶收起了招式,思索了片刻,便对洛全道:“请他去前厅,我稍后就去。”

“是。”洛全应声,快速离去。<!--over--></div>

第八十九章 他的来意(一更)

本来在打扫房间的绿柳盈月自然也把管家洛全的话听了进去,二人对看了一眼,小姐昨天才回来,这楚子曰今天这么一大早就跑来了,他干嘛这么积极?他在打小姐的主意?

绿柳盈月本来就不待见楚子曰,觉得小姐跟他既不是故交,又不是知己,他却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老是盯着小姐不放,他肯定是对小姐有什么想法。

在绿柳还没有跟凌墨去边关的时候,楚子曰也来过将军府几次,打听洛瑶的消息,都被管家洛全打发了回去,昨日,绿柳也听洛全说了,在她走后,楚子曰又来了几次,均是问洛瑶什么时候回来,虽然每一次都是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被洛全给打发了回去,但这并没有打消楚子曰的积极性,依然隔几天就来将军府一趟。

洛瑶收起天蚕银索便往院外走去,绿柳盈月对看了一眼,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快走两步出了房间跟在了洛瑶后面。

听见脚步声,洛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绿柳盈月笑着道:“你们两个的活都干完了?”

“没有。”盈月老实答道。

“没有,你们跟着我做什么?”洛瑶笑着问。

唔,这个?绿柳盈月又对看了一眼,她们能说不放心小姐吗?她们能说她们怀疑楚子曰对小姐心怀不轨,她们想去盯着他吗?

“小姐,我们不放心你。”绿柳心直口快,可没有盈月那么多的顾虑。

洛瑶笑了笑,挑了挑眉:“你们两个觉得我是那种很容易被人欺负的人?”

“当然不是,能欺负小姐的人在京城里根本就没有几个。”这一次盈月倒是答得毫不犹豫。

“既然如此,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没有人傻到在别人的地盘上使坏,所以呀,你们两个就忙你们的吧,不用管我。”洛瑶说着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是。”绿柳盈月只能应了一声,不过小姐说得也对,楚子曰即使想打小姐的主意,他也不敢在将军府里玩什么花样,而且以小姐的谋略,那楚子曰即使想玩什么花样,也不是小姐的对手。

如此一想,绿柳盈月放心了下来,便回了房间继续干她们没干完的活。

洛瑶出了逍遥阁很快便来到了前厅的门口,管家洛全正守在那里,他见洛瑶来了,叫了声“小姐”,洛瑶点了点头,洛全便快速退了下去。

洛瑶抬眼往厅里看去,就见楚子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洛瑶随即抬脚迈入了厅中。

今天楚子曰穿了一身宝蓝色的锦袍,腰间系着黑色玉带,一块红色玉佩挂于腰间,一头黑发用一根蓝色玉簪束起,容颜俊朗,眉目含笑,整个人看起来仪表堂堂,玉树临风,俨然是一副贵公子的形象。

真是人是衣服马是鞍,洛瑶在心中说了一句,她可听绿柳说过,当初她们第一次见到楚子曰的时候,楚子曰可是一副寒酸书生的模样,而此时楚子曰身上哪有半点书生的味道?

“洛洛!”楚子曰的声音中带着异常兴奋的味道,脸上的笑容因为激动更显得愈发的灿烂。

洛瑶笑了笑,来到楚子曰对面坐了下来,同时笑着道:“坐下来说话。”

“好。”楚子曰坐了下来,接着道:“洛洛,你可知道这两个月以来我都担心死了,刚开始知道你被霍沧澜掳去的时候,我真恨自己小的时候为什么没去拜师学艺,若是有一身武艺在身,我一定去边关救你,后来听说你从霍沧澜的军营里逃了出去,跟洛将军会合了,但我还是不放心,两国交战,刀枪无眼,要是把你伤了可如何是好?再后来皇上派贤王殿下去了边关,我才稍稍放心了一点,有贤王殿下在你身边,他应该会好好保护你的。”

“昨天我就听说你回来了,但我知道你刚回来肯定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便没有来见你,今天我担心来迟了,你去了贤王府,见不到你,便一大早就过来了,洛洛,你不会怪我来得太早了吧?”

楚子曰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没等洛瑶问他,便把他为何这么早来的原因告诉了洛瑶。

这时,管家洛全端着一杯茶放到了洛瑶的手边的茶几上,看了楚子曰一眼,退了出去,心中想着这楚子曰还挺会找理由的。

洛瑶笑了笑,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揭开杯盖,轻轻往里面吹了一口气,随后才抬眼看向楚子曰道:“子曰,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没有听出来你来见我的原因。”

“不会吧,洛洛。”楚子曰顿时一副很受打击的模样,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哀怨:“洛洛,我们是生意伙伴,我们算是朋友吗?”

“你说呢?”洛瑶并没有直接回答楚子曰的问题,端着茶杯浅抿了一口茶,她和楚子曰算是朋友吗?洛瑶心中的答案是无疑是否定的。

“当然是朋友,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把你当成是我的朋友。”楚子曰答得毫不犹豫,又接着道:“既然是朋友,我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听说你回来了,自然就要来看你,洛洛,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什么不对的。”洛瑶笑了笑,转而问道:“近来铺子里的生意怎么样?”毕竟她也算丝绸铺的一个东家,她老是不关心铺子里的生意也有点说不过去。

“自从东鲁和西凤交战之后,铺子里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那些夫人小姐们出门少了,买丝绸的人就更少了,上个月我盘算了一下,我们才挣了几百两银子,不过,东鲁被打败之后,铺里的生意开始慢慢好了起来,我估摸这个月应该能挣到三四千两银子。”楚子曰谈到生意上,脸上的神色就快速地正经了起来。

“洛洛,我今天还没去铺子里,所以就没有带上账本给你看,明天,我再把账本送来给你看,如何?”楚子曰问道。

“不用了,我听你说就行了,不需要亲自看。”

听洛瑶这么一说,楚子曰顿时笑着道:“洛洛,你对我这么放心?你不怕我把铺子里挣的银子都装入自己的腰包?”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既然是朋友就应该有这份信任,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洛洛……”似乎被洛瑶的话感动的,楚子曰轻唤了洛瑶一声,转而又道:“洛洛,自从我们铺子开张以来,你还没有去铺子里看过,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去我们的铺子看看,如何?”

“好。”这一次,洛瑶倒没有拒绝。

“洛洛,你什么侯去铺子,派人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在铺子里等你,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楚子曰说着站了起来。

“好。”洛瑶也站了起来。

“洛洛,你可不用送我,我知道你府里的府门在哪里。”楚子曰笑着说了一句,便快步往厅外走去。

洛瑶笑了笑,没有出声,等楚子曰出了前厅,洛瑶快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眸中带上了一抹深思,这楚子曰到底是谁?他仅仅是来看她的?

洛瑶坐了下来,拿着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暗自沉思。

这时,一道白影快速地落到了厅门口,洛瑶随即抬眼看去,抿嘴一笑,站了起来,快步出了前厅。

“什么时候来的?”洛瑶来到凤轻鸣的跟前笑着问道。

“刚来一会。”凤轻鸣牵上洛瑶的手往逍遥阁方向走去。

初冬的晨风已经带上了阵阵寒意,一红一白的衣摆在晨风中翻滚纠缠,洛瑶的小手被凤轻鸣的大手紧紧包裹,温暖如春。

管家洛全看着慢慢走远的一对金童玉女,心中想着将军府应该快要办喜事了,将军也应该快回来了。

很快,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进了洛瑶的房间,洛瑶便让绿柳盈月二人去厨房端早膳。

“瑶儿,有没有看出来什么?”凤轻鸣拉着洛瑶在桌旁坐了下来,问道。

洛瑶当然知道凤轻鸣问的是楚子曰,他是问她有没有看出来楚子曰的前世到底是谁?

洛瑶摇了摇头:“没有,他只说了一些担心我的话语和铺子里的事情,并没有提到其他的东西。”

“监视楚子曰的暗卫也向我禀报,并没有发现楚子曰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这一点让凤轻鸣有些疑惑,难道是他们想多了?

“轻鸣,会不会是我想多了?其实楚子曰跟我的前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想听我弹那首《金戈铁马》也仅仅是出于好奇?”

“希望是我们想多了,不过,你还是不可以大意,说不定他是一个隐藏极深的人,就是在等着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对你动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一点凤轻鸣不得不考虑。

洛瑶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

很快,绿柳盈月端来早膳摆好,退到了房间外面,就见管家洛全领着一个人来到了院门口,绿柳盈月对看了一眼,这凤轻揽怎么也来了?<!--over--></div>

第九十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二更)

与其说是管家洛全领着凤轻揽,还不如说是洛全一脸无奈地跟在凤轻揽的后面。

洛全一直都生活在将军府里,六年前凤轻揽还没有出去历练的时候,他就见过凤轻揽,而且也听说过他很多事情,凤轻揽自从出生后便成了皇宫里的小魔王,除了皇上,没人敢惹,后来,皇上也拿他没有办法,便把他送出去历练了,直到皇上寿宴的那一天才回来,回来之后,皇上便让他去了城外的军机大营操练,洛全不明白这凤轻揽今天怎么跑到将军府里来了?而且来了还直奔小姐的院子。

凤轻揽可是皇子的身份,他要来逍遥阁,洛全自然不敢拦着,只能无奈地跟在他的后面来到了逍遥阁的院门口,见凤轻揽就要迈进院门,洛全赶忙上前挡在了凤轻揽的前面,道:“四皇子,小姐曾经说过,不经过她的允许,任何人不能随便进到院子里。”尽管眼前的这位是个小魔王,但洛全依然尽忠职守地说出了洛瑶第一天回京时对他的吩咐。

“本皇子又不是外人,本皇子为什么不能进去?”凤轻揽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洛全暗暗地撇了瞥嘴,心中想着,您不是外人是什么?,您只是贤王爷的弟弟,贤王爷和小姐还没有成婚呢,您跟小姐可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

当然,洛全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他可不敢当着这小魔王的面说出来。

“四皇子,您稍等片刻,奴才让小姐的两个丫头跟小姐通禀一声。”洛全已经看到了绿柳盈月出了洛瑶的房间,便赶忙跟凤轻揽打着商量。

“三哥三嫂都已经知道我来了,还需要她们通禀?多此一举!”凤轻揽说着不再理会洛全,侧身快速进了院子。

“四皇子……”洛全看着进入院中的凤轻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拦住他了。

这时,四道黑影突然闪出,挡到了凤轻揽的前面,洛全知道这四人是小姐院中的暗卫,他们见他拦不住他,这才现身的。

“四皇子请留步。”四人中一人开口。

凤轻揽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四名带着黑色面巾的男子,突然笑了笑:“看来你们是想试试本皇子的身手,既然如此,就一起上吧,不过本皇子可是有言在先,是你们先动手的,打伤打死,本皇子概不负责,管家,你正好可以帮本皇子作证。”

凤轻揽说着还不忘把洛全拉下了水,惹得洛全心中一阵气恼,他可是将军府的人,凤轻揽打了小姐的暗卫,他帮他作证不是吃里扒外脑子有病吗?

“四皇子,贤王爷和小姐都在房间里,您贸然动手的话,不太好吧?”洛全赶忙把凤轻鸣和洛瑶搬了出来劝着凤轻揽。

“管家,你是耳朵不好使呢,还是眼睛不好使?”凤轻揽听了洛全的话顿时不乐意了:“是本皇上要先动手的吗?管家,那两个丫头恐怕都比你看得清楚,听得明白。”

洛全顿时一噎,小魔王就是小魔王,他不说了还不成吗?洛全随即把眼睛看向洛瑶房门的方向,心中有些奇怪,外面这么大动静,贤王爷和小姐怎么也不出来一下?难道就让这个小魔王和这四个暗卫动手?

洛全正想着,就听见洛瑶的声音传来:“请四皇子进来。”

洛全顿时松了一口气,凤轻揽则是向洛全和四名暗卫挑了挑眉,快步往洛瑶的房间走去。

见状,洛全和四名暗卫都退了下去。

站在房门旁的绿柳盈月见凤轻揽走近,福了福身给凤轻揽行了一礼,凤轻揽没有理会二人,直接迈步进了房间。

凤轻揽进了房间,看见凤轻鸣和洛瑶正在用膳,便一屁股坐到了二人的对面,道:“三哥,三嫂,我还没有吃早饭呢。”

“盈月,去厨房取一副碗筷来。”洛瑶立即对外吩咐道。

“是。”盈月赶忙应声,快步往厨房走去,心中想着这四皇子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蹭饭来了?

“还是三嫂好。”凤轻揽笑着瞅了凤轻鸣一眼:“不像某人,一点都不知道爱护弱小。”

凤轻揽此话一出,惹得门外的绿柳赶忙用手把嘴捂上,这小魔王竟然好意思说他自己是弱小,他也不脸红?

“你都敢拿我的人试身手,确实够‘弱小’的。”凤轻鸣瞥了凤轻揽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在三哥的面前,我不就是弱小吗?”凤轻揽笑着道,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凤轻鸣话语中对他的讽刺。

看着凤轻揽毫不做作的表情,洛瑶有些奇怪,凤轻揽在京的时候,凤轻鸣还没有回京,当凤轻鸣回京的时候,凤轻揽已经离京历练去了,他们两人按理说不可能有过什么交集,但洛瑶总感觉他们二人并不陌生。

凤轻鸣没有理会凤轻揽,夹了一块香葱饼放到了洛瑶面前的小碟子里,道:“多吃一点。”

“三哥,我还没有吃饭呢?”凤轻揽不忘提醒道,他都说他是弱小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照顾他这个弱小,也夹一块饼给他吃?

“我知道,你若是觉得你弱小到只有三岁,你可以用手拿着吃,我和你三嫂不会有意见的。”凤轻鸣挑眉看了凤轻揽一眼,又夹了一块饼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三哥,算你狠。”凤轻揽磨了磨牙,心中想着他这个魔王在他三哥面前从来都是不堪一击,他三哥才是一个披着神仙外衣的魔王。

洛瑶笑了笑,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凤轻揽也有吃瘪的时候。

很快,盈月便取来了碗筷,凤轻揽可不跟洛瑶客气,没打声招呼便狼吞虎咽起来,惹得凤轻鸣剑眉微微皱了起来:“你几天没吃饭?”

“几天没吃饭,我还不早就饿死了?”凤轻揽说着在香葱饼上咬了一大口,又接着道:“只是今天早晨比较饿而已。”

“饿了,还不直接回宫里,跑这来做什么?”凤轻鸣当然知道凤轻揽每天卯时都会去城外的军机大营操练,到了辰时才回皇宫用早膳,他今日没有回皇宫用膳却跑到将军府来叫饿,凤轻鸣觉得凤轻揽就是没事来捣乱的。

“那还不是我看到三哥你来了,我才来的?我猜想三哥应该也没有吃早饭,跟着三哥肯定有吃的。”凤轻揽笑着道,把那块香葱饼全部放进了嘴里。

凤轻揽的话让洛瑶笑着看向凤轻鸣,明眸似乎在说,原来是你把这小魔王给引来的。

“从明日起,你就住到大营里吧,省得你来回跑,把你饿到了。”被洛瑶这么一看,凤轻鸣突然看向凤轻揽幽幽地说了一句。

凤轻揽闻言顿时看向凤轻鸣,微愣了片刻,立即抗议道:“三哥,可不带这么黑的,你让我整天呆在大营里,我要不了几天就会被闷死掉,你到时候可就没有弟弟了。”

“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没有你,愿意给我做弟弟的人可多的是。”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凤轻揽脸上顿时露出了讨好之色:“三哥,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我绝不故意来打扰你跟三嫂了,这一次你就饶了我吧。”

凤轻揽见凤轻鸣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把目光移向了洛瑶:“三嫂……”凤轻揽说着又偷偷瞄了一眼凤轻鸣,无外乎是想让洛瑶帮他说话。

“你三哥也是为了你好。”洛瑶笑着说了一句。

“三嫂!”凤轻揽没想到洛瑶也这么黑,不帮他说话就算了,还站到了凤轻鸣的一边。

“行了,你再对你三嫂挤眉弄眼的话,我就真让你去大营里住了。”

“谢谢三哥,我回宫了,你和三嫂慢慢吃。”凤轻揽说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似乎很怕凤轻鸣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洛瑶看着凤轻揽比兔子跑得还快,不禁笑了笑,凤轻鸣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出声。

很快,二人也用完了早膳,洛瑶让绿柳盈月把碗筷收拾了下去,这才看向凤轻鸣问道:“轻鸣,你跟凤轻揽好像很熟的样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至于洛瑶的后面半句话,也只是洛瑶打趣的话语,但洛瑶没想到的是,凤轻鸣点了点头道:“确实我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我的瑶儿,不过不是我的,是凤轻揽的。”

“凤轻揽的?既然是凤轻揽的秘密,你告诉我不太好吧?”洛瑶觉得凤轻揽的这个秘密可能涉及到他的*,她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合适。

凤轻鸣笑了笑,把洛瑶拉着坐到了他的腿上,这才开口道:“涉及到凤轻揽母妃的*我就不细说了,我只告诉你,凤轻揽并不是凤启朝的儿子。”

洛瑶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凤启朝帮别人养儿子不说,还想把皇位传给别人的儿子,他若是知道的话,会不会被自己给气死掉?

“凤轻揽知道,对吧?”洛瑶猜想。

凤轻鸣点了点头。

“所以,凤轻揽实际上是你的人,是你埋在凤启朝身边最深的一个人。”至此,洛瑶对凤轻鸣真是佩服之极。<!--over--></div>

第九十一章 春风一度(一更)

由于凤轻城东方淳阵营的垮台,凤轻寒主动退出,此时西凤朝堂之上便都是以凤轻鸣马首是瞻,再加上凤轻鸣在打败东鲁上所建立的声望,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民心所向,凤轻鸣已经是新君的不二人选。

但凤轻鸣并不急着登基,一方面由于凤启朝并没有死,另一方面更重要的事便是他还没有找到取出洛瑶身体里情盅的方法,这件事一日未解决,他就一日无法安心,根本不想去考虑登基的事情。

虽然凤轻鸣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但该处理的朝政,他一样都没有落下,每日在皇宫里处理完朝政,才回府中。

洛瑶每日在凤轻鸣去皇宫的时候便回了将军府,凤轻鸣处理完朝政便来将军府接洛瑶,随后二人再一道回凤轻鸣的王府,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十月二十七日这一天,洛瑶在凤轻鸣去了皇宫之后像往常一样回了将军府,练了会功,便独自一人用早膳,由于凤轻鸣早朝过后要去御书房处理朝政,无法及时回来陪洛瑶一起用早膳,便嘱咐洛瑶不用等他,他会在皇宫里用早膳。

洛瑶正吃着饭,盈月快步进了房间,道:“小姐,睿王妃来了,说要见小姐,管家已经领她去了前厅。”

盈月也有些奇怪,这睿王妃这么早来找小姐做什么?她跟小姐很熟吗?她的夫君睿王爷原来可是非常爱慕小姐的。

慕容可馨来了?她来找她做什么?洛瑶思索了片刻,对盈月吩咐道:“把睿王妃请到这里来。”

“是。”盈月应声,快速出了房间,心中想着能让小姐在房间里见的人应该跟小姐的关系都不一般。

随后,洛瑶便让绿柳把碗筷收拾了下去,来到窗前,透过窗户看向院子。

没过多久,盈月便领着慕容可馨进了院子,慕容可馨一身白色长裙,身形显得纤细而柔弱,清丽的小脸上浮着淡淡的浅笑,但洛瑶却从她的浅笑中感到了一丝忧伤,当她看到窗口的洛瑶时,明眸似乎亮了一分,但转眼间就黯然了下去。

看着如此的慕容可馨,洛瑶心中已经对她的来意猜到了几分,心中突然五味杂陈,酸的,苦的,涩的。

很快,盈月领着慕容可馨进了房间,洛瑶看着慕容可馨,压了压心中的诸多滋味,笑着道:“可馨,坐吧。”洛瑶说着便来到桌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慕容可馨柔柔地笑了笑,坐到了洛瑶的对面。

“盈月,上茶。”洛瑶对盈月吩咐了一句。

“是。”

见盈月出去了,慕容可馨这才道:“洛瑶,你近来好吗?”

慕容可馨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洛瑶了,她想知道她近来可好,她更想知道的是身中情盅的她近来怎么样了。

“挺好的,怎么了?”洛瑶故作没有听出慕容可馨话中的意思,她不想跟慕容可馨讨论情盅的事情,也无法讨论。

慕容可馨刚想开口就见盈月端着茶进了房间,便没有立即出声。

盈月把茶摆到洛瑶和慕容可馨的面前,便又退了出去。

“洛瑶,我想,你更加比我懂爱一个人的滋味。”慕容可馨揭开杯盖,看着杯中冒出的阵阵热气,突然开口道。

洛瑶笑了笑,抬眼看向慕容可馨:“可馨,你说爱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有酸,有甜,有苦,有涩。”慕容可馨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眸光已经停留在慢慢升起的热气上,但她眼前浮现的却是她跟凤轻寒的种种。

第一次见到凤轻寒时,是在他们的婚礼上,他一把扯下她的红盖头,掐住了她的脖子,那时候她是害怕的,那时候她还没有爱上他,后来当她想着只守一隅宁静孤老终身的时候,凤轻寒却突然吻了她,也许从那时起,她的心就开始为他跳动了,知道她爱上了他,而他爱的人是洛瑶,她心中是酸的,被他牵着小手,她的心中是甜的,知道他中了情盅,而雌盅又在洛瑶的身上,她的心中是苦涩的。

“对,爱上一个人就会尝到诸多滋味。”洛瑶笑了笑:“可馨,我相信这诸多滋味到最后都会变成甜味的。”

闻言,慕容可馨瞬间看向洛瑶:“洛瑶,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剩下的三个月里一直找不到取出情盅的方法,你和夫君该怎么办?”

此时慕容可馨已经收起了嘴角的那抹浅笑,清丽的小脸上快速地正色了起来,她知道洛瑶不想谈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她必须要跟她好好谈谈,这也是她来找她的目的所在。

见慕容可馨如此直接地问出来,洛瑶知道她今天必须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怎么办?”洛瑶看向慕容可馨淡淡一笑:“每个人都会走那一条路,只是我和凤轻寒走那条路的时间提早了一些而已。”

慕容可馨当然明白洛瑶所说的是什么路,那是她最不愿意去想的黄泉路,她不要!她要她的夫君好好地活着!她还没有做他真正地妻子,她不要他死!

凤轻寒早就答应慕容可馨让她做他真正的妻子,但后来凤轻寒受了重伤,刚刚痊愈,又赶着回盛尧,不想慕容可馨在途中又染上了风寒,慕容可馨的风寒也是到前两日才好的,为此一来而去,慕容可馨和凤轻寒始终没有能圆房。

“不要!”慕容可馨的声音顿时拔高了一分:“洛瑶,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夫君走那条路,我相信贤王爷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走那条路。”

慕容可馨说到这,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眸中已经慢慢浮上了雾气。

洛瑶没有出声,而是低头看向自己的茶杯,她知道慕容可馨说的是对的,凤轻鸣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的,他会怎么做?也许他已经想过了最痛心的方法,也许这就是他推迟成婚的理由吧。

洛瑶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会听他的吗?

洛瑶不想去想,毕竟还没有到那一步,他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里可能就会找到取出情盅的方法。

“可馨,你想得太远了,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我知道,可是我害怕,到那个时候就太迟了。”慕容可馨眼角已经流下了一滴清泪:“洛瑶,我听那名大夫说,中了情盅的人若是情盅一直无法解最多只能活六个月,有的少则四个月,而且情盅随时都可能发作,到它发作的时候,再去解就来不及了。”

这也正是慕容可馨的担心所在,现在还有一个月就到四个月了,她担心凤轻寒身体里的情盅会随时发作,她害怕失去他,所以,今日,她和凤轻寒用完早膳,凤轻寒去了书房之后,她便来找洛瑶。

慕容可馨知道凤轻寒肯定不会来找洛瑶,他若是知道她为了情盅的事情来找她,他定然也不会让她来,但尽管如此,慕容可馨还是忍不住来找洛瑶,即使她会惹她夫君不悦。

看着慕容可馨眼角流下的那滴泪珠,洛瑶的眸光却变得凛冽了起来:“那你想怎么样?你想让我和凤轻寒春风一度?”

听着洛瑶带着凉意的话语,慕容可馨顿时愣在了那里,春风一度?那是对洛瑶多大的侮辱?对贤王爷多大的侮辱?

“洛瑶,我不是那个意思。”慕容可馨赶忙出声,声音带着明显的慌张,她真没想过让洛瑶和凤轻寒春风一度。

“不是那个意思,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嫁给凤轻寒?”

洛瑶的声音依然很冷,这也让慕容可馨的心凉了一分,慕容可馨知道她的夫君还爱着洛瑶,洛瑶若是愿意嫁给他,他定然是乐意的,但到那时她该何去何从?他心中还会有她的位置吗?

慕容可馨不知道,但她知道,只要能让凤轻寒好好地活着,他即使心中没有她的位置,他即使休了她,她也无怨无悔。

想到这,慕容可馨正色道:“对,我想求你嫁给夫君。”慕容可馨用了一个“求”字,而不是一个“让”字。

慕容可馨刚一说完,却听到了房外传来了一声怒喝声:“慕容可馨,你在干什么?!”

“什么人?”院外紧接着又响起了几道声音。

慕容可馨一惊,顿时站了起来,她的夫君怎么来了?而且好像把她的话听进了耳中。

“你们退下。”知道凤轻寒来了,洛瑶对房间外的暗卫吩咐了一声。

“是!”

随后,凤轻寒推开房门,进了房间,满脸冰封地看向慕容可馨。

原来,凤轻寒去了书房后不久,就有暗卫向他禀报,说慕容可馨来了将军府,凤轻寒暗叫不好,慕容可馨自从知道他中了情盅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而她来将军府找洛瑶,凤轻寒猜想肯定跟情盅有关,便想也没想直接掠出府,来到将军府外直接翻墙而入,到了洛瑶的院中,正好听到了慕容可馨说求洛瑶嫁给他,凤轻寒顿时恼怒不已。<!--over--></div>

第九十二章 他心中有她(二更)

凤轻寒虽然心中还爱着洛瑶,但他绝不会为了让自己活着,而逼迫洛瑶嫁给他,他觉得这样是在亵渎他对洛瑶的爱。

凤轻寒没有想到慕容可馨竟然胆大到瞒着他来求洛瑶嫁给他,莫非是他对她太纵容了?

凤轻寒一身冰蓝色的锦袍,头戴蓝色玉冠,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俊美的容颜上冰封一片,带着明显的怒气,看向慕容可馨的凤眸更是含满了冰霜。

看着如此的凤轻寒,慕容可馨心中顿时冰凉之极委屈之极,一滴滴清泪沿着之前的泪痕慢慢地滚落了下来,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能好好的吗?他至于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她吗?这么多天以来,她难道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的位置?

想到这,慕容可馨感到心中一阵阵的刺痛,快速闭了一下眼睛,看了凤轻寒一眼,突然掩面跑了出去。

慕容可馨眼中的受伤和委屈让凤轻寒心中一阵懊悔,不由地攥紧了袖中的拳头,见慕容可馨跑了出去,不由地就想迈出脚去追,但还是生生地站在了原地,转头看向洛瑶。

“她是一个好女人,值得你去好好珍惜。”洛瑶看着凤轻寒,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瑶儿,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以前做过很多……”

“以前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你现在还是去追可馨要紧。”洛瑶快速打断凤轻寒的话。

“好。”见洛瑶如此说,凤轻寒也不再耽搁,快步出了房间。

看着凤轻寒快速消失的背影,洛瑶淡淡地笑了笑,他和她之间的恩怨其实在她为他疗伤的时候她就已经放下了。

洛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容易放下她和凤轻寒之间的恩怨,也许是因为他是真心地爱她,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也许是因为她想给慕容可馨一个幸福的结局,算作是对她的补偿,也许是因为他们同命相连。

……

“王妃,您怎么了?您等等我呀。”琴心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着跟在慕容可馨的后面,心中既焦急又疑惑。

琴心本来是跟着慕容可馨坐着马车来将军府的,慕容可馨进了洛瑶的院子之后,她便守在了院门口,虽然他听到了自家王爷的怒喝声,但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更不知道自家王妃来找洛大小姐做什么。

琴心在听到自家王爷的怒喝声后,便看到自家王妃哭着跑出了洛大小姐的院子,任她在后面怎么喊,王妃都不理她,只一个劲地哭着跑着,连马车也不坐了。

琴心只能无奈地跟在慕容可馨的身后小跑着,而就在这时,琴心突然看见自家王爷一个飞身挡在了自家王妃的前面,王妃一头撞进了王爷的怀里。

琴心快速停下了脚步,心中想着,王爷总算来了,王爷再不来的话,她一路跑回王府还不累死掉?

“放开我!”被凤轻寒圈住了腰身,慕容可馨双手推着凤轻寒,声音中也带上了浓浓的哭腔。

凤轻寒看着在自己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慕容可馨,心中轻叹了一声,一手搂紧慕容可馨的腰身,带着她飞身而起,往王府的方向掠去。

慕容可馨惊呼了一声,双手本能地搂进了凤轻寒的腰身,顿时忘记了哭泣。

凤轻寒笑了笑,带着慕容可馨快速回到了自己的院中,放开慕容可馨,就要拉着慕容可馨的手往房间里走。

然而慕容可馨却快速把手藏到了身后,没有理会凤轻寒便快步往房间里走去。

凤轻寒知道他这一次真的伤了慕容可馨的心了,心中后悔不已,跟着慕容可馨快步进了房间,合上房门,再快走两步,一把把慕容可馨搂在怀里。

“放开我!”慕容可馨推着凤轻寒,眼中的泪珠又快速地滚落了下来。

看着慕容可馨不停滚落的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凤轻寒感到眼中一阵刺痛,伸出一只手轻轻把慕容可馨脸上的泪珠抹去,轻唤了一声:“可馨……”

凤轻寒的这一声轻唤让慕容可馨哭得更凶了,一滴滴泪珠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洒落了下来。

“可馨,不要再哭了,你想让我心疼死掉吗?”凤轻寒看着自己的手上已经沾满了慕容可馨的泪水,不禁出声道。

闻言,慕容可馨顿时停止了哭泣,把手放到了凤轻寒的胸口处,带着哭腔的声音中满是担心:“夫君,你感到这个地方疼了?”

慕容可馨可清楚地记得那位大夫说过凤轻寒若是感到心口处疼痛那就是情盅要发作的迹象,她听到凤轻寒说心疼,心中担心不已。

凤轻寒笑了笑,握住了慕容可馨放在他胸口处的小手,声音似乎更柔了一分:“我是说这样的你让我很心疼。”此心疼飞彼心疼。

听凤轻寒这么一说,慕容可馨才明白凤轻寒所说的是哪种心疼,依然含着泪光的眸中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他心疼她,他心中有她的位置?

看着慕容可馨错愕的眼神,凤轻寒轻轻把慕容可馨拥进了怀里,道:“可馨,这多日子以来,你没有发现我已经不再是原来了我了吗?”

不是原来的他?慕容自然感觉到了凤轻寒的变化,他在她的面前不再是那样的冰冷和难以接近,他会对她笑,会对她柔声地说话。

“可馨,因为有了你,我才会变的。”凤轻寒接着道:“是你帮我抚平了心中的痛,抹去了心中的恨,让我的心不再寒冷,是你把温暖带给了我。”

慕容可馨从来没有听凤轻寒说过如此煽情的话语,顿时愣在了那里,心中却是惊喜万分,她可以认为他心中有她吗?

慕容可馨慢慢地仰起小脸看向凤轻寒,轻轻朱唇:“夫君,你心中有我,对吗?”

听着慕容可馨如此卑微的话语,凤轻寒心中一阵心疼,低头看向慕容可馨期盼的眼神,伸手抚上慕容可馨带着泪痕的小脸,轻叹了一声:“傻瓜,正因为我心中有你,我才会变的。”

听凤轻寒这么一说,慕容可馨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出来,双手环上凤轻寒的腰身,小脸紧贴到凤轻寒的胸前,哽咽道:“那你刚刚还那样看着我,我以为你心中从来就没有我。”

慕容可馨满含委屈的指责让凤轻寒慢慢把慕容可馨推开了一点,看着慕容可馨道:“可馨,我和洛瑶的过去你都知道,以前我没有强迫过她,现在就更不会为了自己活着而强迫她,那样会使我看不起自己。”

“夫君,我知道,我只是想让她嫁给你,只要她愿意,就不是强迫。”见凤轻寒已经把话说开,慕容可馨赶忙解释道。

“可馨,你如此说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不会嫁给她不爱的男人,更不会为了她自己活着而嫁给我,她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子。”凤轻寒早就看出来洛瑶是一名刚烈的女子,性命在她的眼里没有凤轻鸣一分重要。

“夫君,若是真找不到取出情盅的方法,我想贤王爷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洛瑶……”

“那是凤轻鸣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凤轻寒瞬间打断慕容可馨的话,他不想听到那种假设,他更不想去想洛瑶真到那个时候会如何选择。

心中的害怕让凤轻寒选择了逃避,他不希望那种情况发生。

慕容可馨见凤轻寒如此说,便只能把这种想法放到了心底,她也知道她的这种想法太过自私,她根本没有考虑洛瑶的感受,没有考虑凤轻鸣的感受,她只是单纯地想让她的夫君好好地活着。

“可馨,你以后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更不要再去找洛瑶谈这件事,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凤轻寒不忘再次叮嘱了一句,他担心慕容可馨会因为他再次去求洛瑶。

“好。”慕容可馨只能点头答应,但情盅一日没有取出来,她怎么可能不去想?

……

凤轻鸣负手站在逍遥阁的外面,看着远方一碧如洗的天空,眸光深邃而又悠远。

其实他在凤轻寒来的时候也来了,只是他并没有立即现身,他自然也把慕容可馨的最后一句话听进了耳中。

从慕容可馨掩面而去,凤轻鸣就知道凤轻寒并不赞成慕容可馨的想法,他心中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更不知道若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他该怎么办?他会像慕容可馨一样吗?

凤轻鸣感到他的脑中一片混沌,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但他知道他一定要让他的瑶儿好好的!

“王爷,您怎么站在这不进去?”管家洛全快步来到凤轻鸣的跟前问道,他并不知道凤轻鸣来了府里,只是刚刚听一名家丁说看见凤轻鸣站在院子外面,便赶忙赶了过来。

凤轻鸣的思绪瞬间被打断,随即转身看向洛全,微微笑了笑道:“瑶儿院中刚刚有客人,我便没有进去。”

睿王妃不是已经走了好一会了吗?洛全有些奇怪,但并没有敢多问,这时就见自家小姐迈步出了院子,往他们这边走来。<!--over--></div>

第九十三章 陪伴(一更)

听着熟悉无比的脚步声,凤轻鸣快速转过身看向朝他这边快步走来的红衣人儿,眸中已经覆满了柔情。

永远看不够的绝美容颜,早已映入心底的绚丽朱红,一颦一笑间万千风华,举手投足间绝世无双!

在凤轻鸣的心中,即使九天玄女下凡也不及他瑶儿的一分,他瑶儿的风华在这世间无人能及。

管家洛全见自家小姐来到跟前,赶忙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什么时候来的?”洛瑶说着主动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了凤轻鸣伸向她的大手之中。

“刚来一会。”凤轻鸣柔声地说了一句,便牵着洛瑶往府门的方向走去。

洛瑶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从凤轻鸣站在院外的举动就已经猜到,他可能也把慕容可馨的话听进了耳中,他心中定然又为她的事开始担忧了。

对洛瑶来说,凤轻鸣已经知道了她中情盅的事情,知道若是取不出情盅,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因为如此,此时洛瑶倒是不太担心凤轻鸣了,若真的取不出情盅,若她真的死了,凤轻鸣有这么长时间的心里准备,他应该能接受她的死,应该不会痛到随她而去。

此时,洛瑶只是想着尽量多一点时间陪凤轻鸣,让他少一点担忧,即使她真的死了,她也再无遗憾。

“轻鸣,你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公事都处理完了吗?”洛瑶侧头看向凤轻鸣笑着问,往常的时候凤轻鸣都是到巳时才来的,今天可比往常早了不短的时间。

“没有。”凤轻鸣转头看着洛瑶笑着答道。

“没有?”洛瑶疑问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凤轻鸣可从来都不是因私废公的人,他今天公事没处理完就来找她做什么?

凤轻鸣笑了笑,拉着洛瑶继续往前走去,同时道:“凤轻揽已经不小了,也该让他磨练磨练了,我今天把一些没有处理完的事交给他处理了。”

洛瑶一听,脑中便浮现了凤轻揽跳脚的模样,不禁笑着道:“轻鸣,你老实交代,你今天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了?”洛瑶才不相信凤轻揽会没有半句怨言接下凤轻鸣给他的活,那个小魔王也是一个爱玩的主。

“我哪里欺负他了?我是在磨练他,让他早日成为国之栋梁。”凤轻鸣说得冠冕堂皇,绝对不承认他是怎样黑凤轻揽的。

闻言,洛瑶扑哧笑了一声,嗔了凤轻鸣一眼,这家伙明明是黑了人家还说得这么好听,凤轻揽若是听到的话,估计最希望的就是不认识凤轻鸣这个人。

“轻鸣,你今天这么早来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洛瑶觉得凤轻揽肯定是被凤轻鸣给临时抓过去的,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来急着找她。

凤轻鸣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拉着洛瑶快速出了将军府。

来到府门外,洛瑶就见凌墨牵着疾风已经侯在外面,洛瑶随即看向凤轻鸣,他今天想带她出城?

凤轻鸣依然没有出声,牵着洛瑶来到疾风跟前,接过凌墨手中的缰绳,这才道:“瑶儿,上马。”

“好。”没有丝毫犹豫,洛瑶翻身上马。

随后凤轻鸣也翻身坐到了洛瑶的身后,拥着洛瑶,拉着缰绳,“驾”的一声后,疾风快速往城外奔去。

疾风的速度如电似风,很快驮着二人来到了城外,洛瑶没有问凤轻鸣要带她去哪里,不论他要带她去哪里,她都愿意跟着他。

“瑶儿,冷吗?”凤轻鸣紧紧把洛瑶搂在怀里,贴着洛瑶的耳边问道,心中有些后悔没有让洛瑶添件衣服再出来。

城外一片空旷,疾风的速度又是非常之快,初冬的风吹在脸上,确实让洛瑶感到脸上有丝丝的疼痛,但洛瑶并不感觉到冷。

“不冷。”洛瑶说着同时微微侧了一下脸,小脸顿时就碰到了凤轻鸣的薄唇之上。

凤轻鸣剑眉顿时就皱了起来,她的脸已经被冻得这么凉了!

“吁!”凤轻鸣随即拉停了疾风。

“怎么了?”洛瑶侧过头看向凤轻鸣,她不明白凤轻鸣怎么突然让疾风停了下来。

“瑶儿,你坐到我的后面来。”凤轻鸣放开了洛瑶。

“为什么?”跟在凤轻鸣的身后抱着他的腰相比,洛瑶更喜欢被他抱在怀里。

“你的脸被风吹得冰冷,你在我的后面,我可以帮你把风挡住。”凤轻鸣说着双手抚上了洛瑶的小脸。

“可是我不喜欢在你的身后。”洛瑶心中感动的同时却笑着道。

凤轻鸣皱了皱剑眉,洛瑶不在他的身后,他怎么帮她挡风?凤轻鸣正想着,就见洛瑶拿开了他的手,快速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样不就解决了?”洛瑶在凤轻鸣的怀中仰着小脸笑着看向凤轻鸣。

凤轻鸣笑了笑,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把洛瑶紧紧拥在怀里,随后驾着疾风继续往前赶路。

半个时辰后,凤轻鸣让疾风停了下来,洛瑶这才从凤轻鸣怀里探出头来,往两旁看了一下,随即又转头往后看了一下。

洛瑶就见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洛瑶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

洛瑶随即转过头来看向凤轻鸣,问道:“轻鸣,我们要上山吗?”

“嗯。”凤轻鸣点了点头,帮洛瑶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秀发,随后便翻身下马,再把手伸给了洛瑶。

洛瑶笑着握上了凤轻鸣的手,借力跳到了疾风的身下,凤轻鸣随即拉着洛瑶往山上走去。

这座山没有奇峰秀岭,没有怪石嶙峋,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座山,但洛瑶知道凤轻鸣既然带她来这里,那它定然就有不寻常的地方。

凤轻鸣并没有说他带洛瑶来这里做什么,他只是拉着洛瑶的手慢慢往山上走去,崎岖的山道隐在茂密的松树之间,一红一白的身影缓步而行,一阵山风吹过,二人的衣袂翻滚,墨发飞扬,红白交错间,已俨然是一副最美的水墨丹青。

两炷香的时间后,凤轻鸣带着洛瑶在一块没有字的墓碑前停了下来,墓碑后面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坟,这时洛瑶心中已经明白了凤轻鸣为何要带她来这里了,小手不由地握紧了凤轻鸣的大手。

凤轻鸣看着洛瑶淡淡地笑了笑,随即快速跪在了墓碑前面,洛瑶见状也快速跟着凤轻鸣跪了下来。

“母妃,孩儿昨晚梦见母妃,猜想母妃一定是想见瑶儿,今日孩儿便带瑶儿来看您和父王,您和父王泉下有知,就安心吧,孩儿有瑶儿的相伴,一定会过得很好的。”凤轻鸣说着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闻言,洛瑶顿时明白凤轻鸣为何突然带她来这里了,也随即道:“父王母妃,你们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轻鸣,不让他冷着,冻着,饿着,不让任何人欺负到他,不让他孤单寂寞,永远陪在他身边。”洛瑶说完也同样磕了三个头。

听着洛瑶如此的话语,凤轻鸣眉眼尽是笑意,待洛瑶磕完头便把洛瑶给拉了起来。

“瑶儿,父王母妃在天有灵一定早就看到了瑶儿为我做过的每一件事,之前我因为担心被凤启朝发现母妃被我偷偷葬到了这里,才一直没有带你来看他们。”

从没有字的墓碑上,洛瑶也猜出了凤轻鸣的顾虑,凤轻鸣的母妃在世人的眼中是凤启朝的妃子,去世后,她定然是要入皇陵的,凤轻鸣想让他的母妃和他父王葬在一起,自然就不能让凤启朝知道。

“轻鸣,现在你已经不需要再顾忌凤启朝了,你还让父王母妃在这里吗?”洛瑶问道,凤轻鸣是西凤未来的新君,他的父母葬在这会不会不太合适?

“母妃向来喜欢清静,这里鲜有人来,又有父王的陪伴,我想母妃应该不想再去别处了,我们就让他们这里安息吧。”

洛瑶点了点头,人不论身前还是身后只要有爱人的陪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瑶儿,我们回去吧。”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山下走去。

洛瑶自然没有意见,握着凤轻鸣的手走在他的身旁。

山道的两旁杂草已经枯黄,只有一棵棵松树还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偶尔从松树上飞起几只鸟儿,传来几声鸣叫声,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没有繁华的喧嚣,只有最朴实的宁静,凤轻鸣和洛瑶似乎都忘记了之前的烦恼和担忧,在山道上轻盈缓步。

两炷香的时间后,凤轻鸣和洛瑶还是下到了山下,疾风正在山脚下啃着荒草,凤轻鸣上前拉过疾风的缰绳,随即突然看向远处,洛瑶也随之看去,就见远处一阵尘土飞扬,同时有马蹄声传来。

见状,凤轻鸣并没有立即上马,而是看向渐行渐近的一人一马,洛瑶看着骑在马上飞奔而来的凌墨,秀眉蹙了蹙,凌墨怎么来了?莫非京城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很快,凌墨来到了凤轻鸣和洛瑶的跟前,翻身下马,急切道:“爷,雷火领着聂神医到了府里!”<!--over--></div>

第九十四章 神医(二更)

洛瑶一听“聂神医”四个字,顿时看向了身旁的凤轻鸣,据她所知,在这天下除了弗云毒医谷的谷主聂平川外似乎没有人能再能称得上“聂神医”三个字。

洛瑶没有想到凤轻鸣既然能让人把那最神秘莫测的聂平川给请了来,可见凤轻鸣为了她花费了多大的心思。

聂平川此人洛瑶还是知道一些他的信息,据说此人武艺深不可测,医术高绝,更是毒步天下,而且为人阴晴不定,救人还是杀人只看心情好坏,因此聂平川在世人眼中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轻鸣,你怎么能把聂平川请来的?”洛瑶听说聂平川这个人可是一个最不好说话的人,而且他远在弗云,把他请来西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请他来并不难,他和师叔本来就是旧识,我是请师叔从中帮了一些忙。”凤轻鸣说着已经快速上马,紧接着又道:“瑶儿,你坐到我的后面来。”

“好。”洛瑶拉着凤轻鸣的手快速翻身上马,坐到了凤轻鸣的身后,双手紧紧抱着凤轻鸣的腰身。

“驾!”

凤轻鸣驾着疾风快速往京城方向奔去,凌墨紧随其后。

没到半个时辰,凤轻鸣便和洛瑶回到了王府,因为凌墨的马比疾风差远了,早就不知道被疾风甩到后面哪里去了。

凤轻鸣和洛瑶进了王府,凌辰快速迎了上来,道:“爷,雷火正陪着聂神医在前厅里用茶。”

凤轻鸣点了点头,拉着洛瑶快步往前厅走去。

片刻,二人到了前厅门口,洛瑶抬眼望去,就见厅里坐着两个人,一身玄衣的雷火洛瑶是见过的,而他身旁的那位应该就是聂平川了。

洛瑶打量着聂平川,就见他二十岁上下,淡青色的衣袍,略显细长的眉,狭长的桃花眼,笔挺的鼻,微红的薄唇,一眼望去完全是一副妖孽的形象,而且这个妖孽正微挑着眉,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并没有看到凤轻鸣就在她的身旁。

够大胆!洛瑶在心中说了一句,这家伙竟然敢在凤轻鸣的地盘上这么看她,她是说他不知者无畏好呢还是说他艺高者胆大好呢?

洛瑶随即看向凤轻鸣,就见凤轻鸣的剑眉微微皱了皱,拉着她快步进到了厅中。

这时雷火已经站了起来,但聂平川并没有站起来,依然是端着茶杯满条丝稳地品着茶,似乎并没有打算站起来给凤轻鸣行礼的意思。

“聂神医,王爷来了。”雷火见聂平川对凤轻鸣视而不见,心中有些恼火,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出言提醒。

“我又不是没长眼睛,还用你说?”聂平川凉凉地瞥了雷火一眼,端着茶杯浅抿了一口茶。

雷火顿时一噎,心中想着若不是爷有事有求于他,他早就一脚把他踹出去了。

“爷,小姐。”雷火对着走近的凤轻鸣和洛瑶行了一礼。

凤轻鸣点了点头,洛瑶笑了笑,看向聂平川,心中想着,这家伙是来王府里撒野来了?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够胆大!

凤轻鸣看向聂平川,剑眉微皱了一下,刚想出声,就见洛瑶捏了捏他的手,随即会意,便迈步坐到了首位之上,让洛瑶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这时,凌辰端着两杯茶进到了厅里摆在了凤轻鸣和洛瑶身旁的茶几上,又退了出去。

凤轻鸣端起了茶杯,揭开杯盖,轻轻拂了拂茶水,并没有看聂平川,洛瑶也没有看聂平川,端起茶杯,揭开杯盖,往里面吹了一口气后,浅抿了一口。

“轻鸣,这种茶叫什么名字?”洛瑶突然问道。

“碧海一叶。”凤轻鸣看向洛瑶笑着道。

“这名字是谁起的?没听过的人绝对想不到这是茶的名字,我看呀,这名字更像毒药的名字。”洛瑶笑着评价了一句,又喝了一口:“不过,这茶确实挺好喝的,淡淡的苦味中带着丝丝的甜味,苦中有甜,甜中有苦,喝在嘴里别有一番滋味。”

“瑶儿喜欢喝,等你回将军府的时候,我让凌辰给你备上一包带着。”

“好。”洛瑶欣然接受。

凤轻鸣和洛瑶自顾自地说着话,直接把聂平川给无视了。

坐在一旁的雷火看了看凤轻鸣和洛瑶,又看了看聂平川,心中暗爽,这聂平川竟然不把爷放在眼里,小姐和爷的这一招正好是“对症下药”。

聂平川瞅了瞅直接把他无视的一对璧人,挑了挑眉,抿了口茶后,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身体后仰,靠到了椅背上,双手环胸,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带着丝丝笑意直直地落在凤轻鸣和洛瑶的身上,脸上慵懒的神色中更是带上了看戏的味道。

洛瑶余光瞅见聂平川脸上的神色,心中不禁又是一笑,这家伙的道行不浅呀,直接把自己被无视的角色变成了看客的身份,敢情她和凤轻鸣是在演免费的戏供他欣赏?

想到这,洛瑶朝凤轻鸣微微一笑道:“轻鸣,我累了,我想回房间休息。”

“好,我送你回去。”凤轻鸣说着站了起来,牵起洛瑶的手往厅门处走去。

雷火一看,心中有些着急了,王爷若是就这么走的话,这聂平川会不会一气之下拂袖而去,不给小姐诊治了?那他这么多天不是白忙活了?

不过,爷既然让他把聂平川请了来,就应该不会轻易让他走,他应该不用太担心。

雷火在心中想了一遍,没有出声,这时就见聂平川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贤王爷不远千里把我请来,莫非这就是贤王爷的待客之道?”

闻言,洛瑶随即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看聂平川,而是看向凤轻鸣,笑着道:“轻鸣,人家可在质疑你的待客之道呢?”

凤轻鸣也随即停下了脚步,笑了笑,看向洛瑶道:“瑶儿觉得我的待客之道如何?”

“自然是没有问题。”洛瑶说着看向了聂平川:“什么样的客人自然就要什么样的待客之道,彬彬有礼者自然是热情款待,蛮横无礼者自然就不必理睬。”

“看来贤王爷不是请我来看病的,既然如此,恕我冒昧打扰,告辞。”聂平川说着站了起来,一副就要离去的架势。

见状,雷火这时开始有些急了,赶忙站了起来,看着凤轻鸣,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就是这聂平川无礼在先,难道要让爷对他卑躬屈膝?但若是爷不说点什么的话,这聂平川可能还真会走。

凤轻鸣剑眉轻皱了一下,刚想开口,又见洛瑶捏了捏他的手,开口道:“轻鸣,既然如此,我们就不麻烦聂神医了,毕竟我师傅都没有办法的事情,聂神医恐怕也没有办法,何必耽误人家的功夫,我看,还是算了。”

洛瑶的话明着是劝凤轻鸣,实际上话语中是暗含着对聂平川医术的怀疑,这让聂平川瞬间看向洛瑶,狭长的桃花眼眨了两下,咧嘴一笑:“从来没有人敢怀疑我的医术,你可是第一个。”

“那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省得你因为自高自大而忘乎所以。”

原来话也可以这么说?雷火顿时对洛瑶佩服不已。

“哈哈……”聂平川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狭长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洛小姐果然名不传,损人的功夫可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佩服佩服。”

雷火觉得眼前的这位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妖孽,让人琢磨不透,对付他似乎不能用通常的手段,而小姐的这一招似乎效果不错。

“聂神医,刚刚我和瑶儿一时兴起,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凤轻鸣向聂平川拱了拱手,并没有自称“本王”,而是用了一个“我”字。

好不容易把聂平川请来了,凤轻鸣自然不会轻易放他走,刚刚只是洛瑶想玩,他便由了她,但什么是大局,他还是知道的。

见凤轻鸣已经如此说,聂平川也不在拿乔,对凤轻鸣拱了拱手道:“王爷严重了,聂某刚刚也只是跟王爷和洛小姐开了个玩笑,二位不要放在心上。”

雷火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才是入戏最深的那一个,害得他白担心了一场。

“聂神医,你随我们去院中说话吧。”凤轻鸣说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爷,您就不要叫我神医神医的了,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您还是叫我聂大夫算了,这样我会听着顺耳一些。”

聂平川已经知道洛瑶身中情盅的事情,对于他所知道的取盅的方法,他心中并没有底,因为他并没有机会实际操作过,他只是从毒医谷上一代谷主那里继承下来的,他担心若是那种方法不管用的话,他神医的名号就要砸了,所以呀,还是不要叫的好。

洛瑶笑了笑,心中想着这家伙不会真被自己的激将法给吓倒了吧?

“好,聂大夫请吧。”

“王爷请。”

随后凤轻鸣牵着洛瑶领着聂平川来到了兰院,进了房间,凤轻鸣随即开口道:“聂大夫,你现在就给瑶儿看看,如何?”<!--over--></div>

第九十五章 瑶儿(一更)

因为聂平川和凤轻鸣的师叔是旧识,所以凤轻鸣派人去请聂平川的时候并没有隐瞒洛瑶中情盅的事,但聂平川并没有告诉凤轻鸣他有取盅的方法,他只是答应凤轻鸣来帮洛瑶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取盅的方法,为此,此时凤轻鸣并不知道聂平川到底有没有办法帮洛瑶取出身体里的情盅。

“洛小姐你先坐下,聂某想先给你把一下脉。”

“好。”洛瑶自然没有意见,依言坐到了桌旁,把手放到了桌子上。

聂平川随即坐到洛瑶的身旁,伸出手探向洛瑶的脉搏,眉头轻皱了一下,过了片刻,才把手拿开。

“聂大夫,怎么样?”凤轻鸣站在洛瑶的身旁,如画的容颜上带着明显的焦急之色,这么多天以来他派人找过很多的名医,但除了聂平川之外,其余的人要么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情盅,要么听说过的也不知道取盅的方法,都已种种理由推脱不愿前来,而聂平川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

“王爷稍等,我再看一下。”聂平川说着站了起来,转而对洛瑶道:“洛小姐,你站起来,我想用内力探一下你的心脉。”

“好。”洛瑶快速站了起来。

聂平川随即来到洛瑶的身后,慢慢伸出右掌,一团白雾瞬间便在掌心汇集,随后移动右手慢慢覆上洛瑶的后心处,合上了眼睛。

“瑶儿,你怎么了?”凤轻鸣看着洛瑶手捂上了心口处,脸上露出一丝强忍之色,赶忙问道。

“没事,只是这里有点疼痛。”洛瑶朝凤轻鸣笑了笑,握上了他的手。

这时聂平川慢慢睁开眼睛,把手从洛瑶的后心处移开,收起内力,略显细长的眉毛已经紧紧皱起。

“聂大夫……”看着聂平川的神色凤轻鸣的心提了起来,他害怕聂平川说他也没有办法。

“王爷,洛小姐,我倒是有一种取出情盅的方法。”聂平川看向凤轻鸣和洛瑶正色道。

闻言,凤轻鸣和洛瑶的脸上都不由地露出了喜色,但这种喜色并没有维持多久,二人又听到聂平川道:“不过,这种方法存在很大的风险,若是不能成功,反而会让情盅提前苏醒,洛小姐恐怕就危险了。”

听聂平川如此说,凤轻鸣不由地握紧了洛瑶的小手,他不能让他的瑶儿有一丝的闪失,但他若是不用聂平川的方法,还能用什么样的方法?凤轻鸣顿时难以抉择。

“王爷,洛小姐,我这种取盅的方法是我从毒医谷上一代谷主那里继承下来的,我并没有在任何人身上用过,也就是说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洛小姐到底要不要用这种方法,还凭二位自己决定。”聂平川觉得还是讲清楚的好,尽管他行医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失手过,但对于取出情盅,他心中并没有底。

“轻鸣,我想试一下。”洛瑶转头看向凤轻鸣:“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我不能因为有风险就不敢去尝试而错失了取出情盅的机会。”

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做一个小手术还存在风险呢,更何况是在这古代面对让绝大数人都束手无策的东西?

在洛瑶的字典里没有“退缩”二字,只要有一线机会她都要尝试一下。

“瑶儿……”凤轻鸣知道洛瑶说的有道理,但他心中却是忍不住担心。

“轻鸣,你既然把聂大夫请来了,我们就应该相信他。”洛瑶朝凤轻鸣笑了笑,随即看向聂平川。

听洛瑶如此说,聂平川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心中却在想着若取盅失败的话,他该如何保住洛瑶的性命。

“瑶儿说的对,我们应该相信聂大夫的医术。”

凤轻鸣终于做出了抉择,但聂平川心中却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看来他必须想好补救的方法才能给洛瑶取盅。

“聂大夫,你准备什么时候给瑶儿取盅?”凤轻鸣问道。

“我先写一张药方,你们把药材备齐,备齐后我再告诉你们怎么做。”

“来人,准备笔墨纸砚。”凤轻鸣立即对门外吩咐了一句。

“是!”凌辰在外面应声。

片刻后,凌辰端着笔墨纸砚进了房间,聂平川洋洋洒洒地写下了满满一张纸的药方,之后凤轻鸣让凌辰把聂平川领去客房休息,同时叫来凌云,让他立即去抓药。

房间里只剩下凤轻鸣和洛瑶二人,凤轻鸣随即把洛瑶拥进了怀里,并没有立即出声。

凤轻鸣虽然选择相信聂平川的医术,但心底的那抹害怕还是如影随形,此时除了把他的瑶儿紧紧拥在怀里,他什么也做不了。

“轻鸣,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洛瑶突然开口,小脸紧紧地贴在凤轻鸣的胸前,双手紧紧地搂着凤轻鸣的腰身。

“瑶儿,不要说,没有那种可能!”凤轻鸣已经猜到了洛瑶想说什么,他不想听!他的瑶儿一定会好好的!

“轻鸣……”洛瑶轻唤了一声,张了张嘴巴,最终没有说出口。

时间很快到了晌午,凤轻鸣和洛瑶在前厅里摆了膳款待了聂平川,到了下午,凌云便把聂平川需要的药材准备齐全了,但聂平川并没有急着给洛瑶取盅,而是让洛瑶再等上两日。

至于什么原因,聂平川只是说这两日洛瑶的身体不适合取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寻找万一取盅失败的补救办法。

见聂平川如此说,凤轻鸣和洛瑶便按照聂平川说的再等上两日。

到了十月三十日这一上午,聂平川告诉凤轻鸣和洛瑶,他准备在今日晚上给洛瑶取盅,并让凤轻鸣派人把准备好的那些药材煎成药汁在午膳后让洛瑶服下。

药是凤轻鸣让绿柳和盈月去厨房煎的,午膳过后,洛瑶便把药喝了下去,之后洛瑶就感到心口处愈发地疼痛了起来。

见状,凤轻鸣担心不已,而聂平川说这是取出情盅必经的过程,无可避免,凤轻鸣无法,只能把洛瑶抱在怀里,在煎熬中,终于到了晚上。

聂平川进了房间,见凤轻鸣依然把洛瑶抱在怀里,赶忙开口道:“王爷你把洛小姐放开,我要给她施针了。”聂平川说着打开了手中的针包,几十根银针密密麻麻地插在针包之上。

凤轻鸣看着怀中的洛瑶因为疼痛显得苍白的小脸,又看了看聂平川手中闪着寒光的银针,快速闭了一下眼睛。

“轻鸣,我没事。”看着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强忍的担忧之色,洛瑶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但她的声音此时却是虚弱无比。

洛瑶刚一开口顿时就后悔了,她气若游丝的声音不是让他更担心吗?

“我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凤轻鸣心疼得无以复加,只能如此安慰着洛瑶和他自己。

随后,凤轻鸣慢慢放开了洛瑶,准备从chuang上下来。

见状,聂平川赶忙出声:“王爷,你不需要下来,你扶洛小姐背对着我坐好,露出后心处的皮肤。”

刚刚凤轻鸣是坐在chuang头上,把洛瑶抱在怀里的,听聂平川这么一说,凤轻鸣便扶着洛瑶坐了起来,但一想到要露出洛瑶后心处的皮肤,凤轻鸣剑眉微微皱了起来。

让洛瑶在聂平川面前宽衣解带?凤轻鸣自然不乐意,但如何才能露出后心处的皮肤呢?眨眼之间,凤轻鸣便有了主意。

随即凤轻鸣迅速出手,洛瑶和聂平川就听见“嘶”的一声,洛瑶的后心处便露出了巴掌大小光滑如玉的肌肤。

聂平川心中有些失笑,他说要露出后心处的皮肤,他就给他露出了这么一小片,这贤王爷还真是大方。

而洛瑶则是看了看凤轻鸣,虚弱地抿嘴笑了笑。

“洛小姐,我要开始使针了,在我施针过程中,你若是感到心中有血往嘴里涌,就快速把它吐出来。”聂平川来到chuang前,叮嘱了洛瑶一句。

“好。”洛瑶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聂平川也不再耽搁,迅速从针包中抽出一根银针,手腕轻轻一转,便刺到了洛瑶后心处的皮肤上,洛瑶瞬间皱了一下眉头。

凤轻鸣的眸光一直停留在洛瑶的脸上,见洛瑶的神色,凤轻鸣刚想开口询问,但还是生生吞了回去,他知道他不能影响到聂平川给洛瑶施针,聂平川的一点闪失都可能关系到他瑶儿的性命,为此,凤轻鸣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洛瑶的手。

洛瑶自然感受到了凤轻鸣的担心,回他一个柔柔的一笑算作是对他的安抚。

聂平川刺完一针后,便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直到刺完七七四十九针,聂平川才停了手,把针包放到了一边。

这时,洛瑶就感到心中疼痛得异常厉害,而且还有什么液体在涌动着,洛瑶伸手捂上了胸口。

“瑶儿,你怎么样?”见聂平川已经施针完成,凤轻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洛瑶没有出声,而是迅速转身,“噗……”一口鲜血从洛瑶嘴里喷了出来!

“瑶儿!”凤轻鸣接着洛瑶快速瘫软下来的身体,如画的容颜上再无血色!<!--over--></div>

第九十六章 我都听你的(二更)

看着怀中人儿紧闭的双眸,看着怀中人儿苍白如纸一样的小脸,凤轻鸣感觉他的心已经停止了跳动,无以名状的恐惧如潮水一样汹涌而来,瞬间把他淹没其中。

见状,聂平川一挥手,四十九根银针瞬间从洛瑶的后心处飞出,聂平川紧接着从腰中的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塞到洛瑶的嘴里,做完这一切,聂平川这才出声道:“王爷,洛小姐不会有事的,你赶紧把她扶坐起来。”

听到“不会有事”四个字,凤轻鸣顿时感觉到他的心又开始跳动了,赶忙把已经昏过去的洛瑶扶着坐了起来。

此时聂平川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右手迅速汇聚内力于掌心,快速覆在洛瑶的后心处,再闭上眼睛。

随着时间的推移,凤轻鸣看到洛瑶苍白如纸的脸慢慢恢复了一丝血色,这让他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大约过了半了时辰,聂平川才睁开眼睛收了手,此时,洛瑶的脸已经不再苍白,跟平常无异。

“过一个时辰,她就会醒的。”聂平川长出了一口气,总算保住了洛瑶的性命,心中庆幸自己幸亏提前想出了补救的办法,否则的话,他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聂平川早就听说过凤轻鸣和洛瑶的事情,知道他们郎情妾意,但并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如此之深,半个时辰前洛瑶吐血,凤轻鸣脸上顿时毫无血色,从这一点上,聂平川就看出了凤轻鸣是如何地在意洛瑶,洛瑶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聂平川真怀疑凤轻鸣会不会立刻杀了他。

“有劳聂大夫了。”凤轻鸣让洛瑶躺好,帮她盖好锦被,这才看向聂平川道。

看着额头上还有丝丝薄汗的聂平川,凤轻鸣无法说出指责的话语,一方面由于人家已经有言在先,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取出情盅,另一方面他用他的内力做了及时的弥补挽回洛瑶的性命。

“王爷严重了,聂某惭愧,聂某没有想到这种情盅如此顽固,我的玄冥针法无法将它逼出来不说,还白白让洛小姐遭了一次罪,聂某有愧王爷和洛小姐的信任。”

聂平川从十岁出道行医以来,想救的人从来都没有说救不成的,没曾想这小小的情盅却让他尝到了第一次失败的滋味。

聂平川心中虽然有过准备,但心里准备和实际还是有区别的,真正失败的时候,聂平川心中还是充满了失望和惭愧。

“聂大夫不必如此,我和瑶儿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凤轻鸣说着下了chuang,帮洛瑶掖了一下被角,看向聂平川接着道:“聂大夫,瑶儿体内的情盅现在如何了?”凤轻鸣看着洛瑶的脸色猜想聂平川应该又让情盅处于沉睡之中,但他还是要问了才放心。

“我已经让它再度沉睡,两个月内,它应该都不会苏醒。”

“两个月?”凤轻鸣的薄唇微动了一下,随即声音瞬间变得急促:“聂大夫,你的意思是说若是不在两个月内取出情盅,瑶儿就会……”

凤轻鸣不愿说下去,聂平川则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对情盅用了药,强行它苏醒,又强行它沉睡,这已经破坏了它原有的规律,也就相应缩短了它发作的时间。”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聂平川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虽然残忍,但却是事实:“除了苗水族的巫女恐怕再也无人能解。”

“苗水族的巫女已经死了。”凤轻鸣的声音中似乎已经带上了绝望。

“王爷不必如此,聂某不相信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聂某会找不到万无一失的方法。”听着凤轻鸣带着绝望的声音,聂平川赶忙出言安抚,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这一番话到底是安慰凤轻鸣的还是鼓励他自己的。

凤轻鸣没有出声,而是转身看向躺在chuang上的洛瑶,温润的眸中带着深深的担忧和无比的眷恋。

“王爷,等一下我会开一张药方给洛小姐调养身体,明日一早我就回毒医谷去,再寻找其他取盅的方法。”

凤轻鸣点了点头,聂平川随即向凤轻鸣拱了拱手出了房间。

来到了院外,聂平川见两个丫头快速挡到了他的面前,这两个丫头聂平川虽然不知道她们叫什么,但他知道她们是洛瑶的丫头。

原来今天晚上用过晚膳后,洛瑶便把绿柳盈月打发回了她们的房间休息,她不想两个丫头为她担心。

洛瑶并没有告诉绿柳盈月她中情盅的事情,但绿柳还是从凌墨那听到了点风声,猜想自家小姐定然是生了什么病,王爷才到处寻找名医的。

而王府里突然来了一位聂神医,这更加印证了绿柳盈月的猜测,再加上今天王爷让她们把煎好的药送到他的房间里,晚膳后她们又看到聂神医进了王爷的院子,绿柳盈月便猜想小姐的病一定很严重。

如此一来,两个丫头自然就睡不着了,但她们又不能随便进到凤轻鸣的院子去探听,便就守着了院子外面,等着聂平川出来问他。

“聂神医,您把小姐的病治好了吗?”绿柳最关心的便是自家小姐的病到底好了没有,挡到了聂平川的前面便直接问道。

看着两个丫头期盼的眼神,听着绿柳口中的“神医”二字,聂平川顿时羞愧不已,他今天的神医招牌算是砸了。

此时聂平川的桃花眼再也看不出妖孽的味道,眉心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薄唇紧抿,轻轻摇了摇头,抬脚绕过绿柳盈月二人,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没有?绿柳盈月顿时慌了,二人不做都想,赶忙转身追上聂平川,再一次挡到了他的前面,这一次盈月首先开口道:“聂神医,小姐到底得了什么病?您怎么会治不好?”

盈月的话再一次戳到了聂平川的痛处,聂平川懊恼地说了一句:“我又不是神仙”,便不再理会绿柳盈月,径直而去。

这一次,绿柳盈月没敢再追聂平川,她们看得出来这个聂神医已经很不高兴了,她们再问他,他可能也不会说的。

“怎么办?”绿柳急了,连聂神医都治不好的病,那一定是非常严重的病。

“我们先回去吧,王爷一定有办法帮小姐的病治好的。”盈月说着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可是我不放心,我想知道小姐得的是什么病。”绿柳站着没动。

“小姐没告诉我们就是怕我们为她担心,再说我们知道了有什么用,能帮小姐把病治好吗?说不定没有帮到忙不说,还给小姐添了乱。”

绿柳知道盈月说的有道理,但她就是不放心自家小姐。

“好了,走吧。”盈月拉上绿柳又道:“你即使想问小姐,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问,小姐生病了更需要休息。”

见盈月这么一说,绿柳这才跟着盈月往房间走去,盈月说得对,她即使再想知道,她也不能在小姐休息的时候问小姐。

……

凤轻鸣坐在chuang沿上眸光停留在chuang上人儿绝美的小脸上,双手紧紧地握住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两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在一个月里做出选择!

凤轻鸣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洛瑶如羽翼一般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慢慢翘起,很快,带着柔柔光亮的明眸便映入了凤轻鸣的眼底。

“瑶儿,心口处还疼吗?”凤轻鸣见洛瑶醒了赶忙出声。

“不疼。”洛瑶柔柔一笑,又接着道:“上来。”

“好。”凤轻鸣说着把身上的外衣和鞋子脱了,坐到chuang上,轻轻掀开锦被的一角,躺了进去,再轻轻把洛瑶搂进了怀里。

“瑶儿,情盅没能取出来。”凤轻鸣话语中满是心疼,他的瑶儿遭了这么大的罪,情盅却依然还在她的身体里。

“我知道,轻鸣,你不要太担心,这种方法不行,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方法的。”洛瑶安慰着凤轻鸣,心中很清楚一个时辰前她已经在生死的边缘走了一趟。

“没有万分的把握,我不会再让你去尝试了。”这种失去洛瑶的风险凤轻鸣再也承受不起。

“好,我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洛瑶小脸在凤轻鸣的胸前蹭了蹭,到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去考虑那些无法预知的东西,她只想多一点时间陪在凤轻鸣的身边。

凤轻鸣笑了笑,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并没有出声。

……

睿王府

慕容可馨正在沐浴,凤轻寒便独自一人站在了院中,抬眼看着一片夜色的天空,凤轻寒嘴角带着丝丝的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聂平川进了凤轻鸣的王府,凤轻寒也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也知道凤轻鸣肯定是请聂平川给洛瑶诊治情盅的,都已经过去三天了,聂平川都没有离开凤轻鸣的王府,凤轻寒猜想聂平川一定是有办法取出情盅。

如此一想,凤轻寒突然感到轻松了很多,这么多天心中的阴云似乎突然间都散去了。<!--over--></div>

第九十七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更)

慕容可馨拉开房门,就见自己的夫君正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不禁柔柔一笑,快步走上前去。

“夫君今天的心情不错。”慕容可馨来到凤轻寒的跟前,透过院中数盏琉璃宫灯,可以清楚地看到凤轻寒嘴角溢出的浅笑。

凤轻寒浅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环上了慕容可馨的腰身,惹得慕容可馨不由地往四周看了一眼,似乎像做贼一般。

这也难怪,凤轻寒除了在睡觉的时候搂着她,书房里房间里吻过她几次之外,很少有如此亲密的举动,更何况是在院子里,并不隐秘的地方。

看着慕容可馨像做贼一般的神色,凤轻寒首先是剑眉轻轻皱了一下,其次便想到他以前这种举动太少了,她还不习惯,以后他们要勤加练习,最后,凤轻寒才开口道:“不用看了,院子里除了我们两个和暗卫,没有其他人。”

这还叫没有其他人?慕容可馨顿时就感到她的周围都是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看,这让她有一种无处躲藏的感觉。

慕容可馨嗔了凤轻寒一眼,快速拿开凤轻寒环在她腰身上的手,随后拉着凤轻寒的一只手往房间里走去。

见状,凤轻寒笑了笑,任由慕容可馨拉着他进了房间。

房门合上之后,凤轻寒这才出声:“可馨,你这么急着拉我来房间里做什么?”

慕容可馨快速转过身来,看向凤轻寒,她怎么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怪怪的味道?莫非一个人的心情也可以影响一个说话的味道?

慕容可馨并没有多想,而是答道:“夜色已深,当然是睡觉了。”

慕容可馨答得理所当然,但“睡觉”二字却让慕容可馨脑中轰隆一声,后知后觉地品出了凤轻寒话中的味道,小脸上快速染上了粉色。

心中有了这一层的认识,让慕容可馨看向凤轻寒的眸光带上了一丝躲闪,心更是快速地跳动了起来,双手也有点不知放在何处为好。

慕容可馨一直期盼着做凤轻寒真正的妻子,而刚刚凤轻寒暗示性的话语让慕容可馨心中的这种期盼迅速地冒了出来,他真的愿意今晚跟她圆房吗?

期待,害怕,羞涩,让慕容可馨不知所措,似乎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可馨,你怎么了?”凤轻寒伸手挑起慕容可馨的下颚,笑着问道,绝对是明知故问。

凤轻寒挑起慕容可馨下颚的动作在慕容可馨的眼里更像是调、情,慕容可馨的小脸愈发的红了,看向凤轻寒的明眸带着一丝娇羞的薄怒。

“夫君,你欺负我。”慕容可馨指责的话语此时却已是娇媚入骨。

“我哪里欺负你了,嗯?”凤轻寒说着一手搂上慕容可馨的腰身,一手轻轻抚上慕容可馨娇羞不已的小脸。

凤轻寒的动作绝对的撩、人,慕容可馨哪里经历过如此的阵势?早已是身体酥软,心如鹿撞。

“夫君,就是在欺负我。”慕容可馨快速扑在凤轻寒的怀里,在她爱的男人面前,她不需要那所谓的矜持。

“可馨,我还想再欺负你一点,你愿意吗?”凤轻寒说着已经把薄唇贴到了穆容可馨的耳边,把慕容可馨如玉的耳垂含进了嘴里。

慕容可馨嘴角快速溢出了一声轻吟,她当然愿意,她当然愿意把自己给他。

“可馨,告诉我。”

凤轻寒并没有停下嘴上的动作,惹得怀中的慕容可馨一阵阵地战栗。

“夫君……”慕容可馨的声音已经是千娇百媚,气息不稳,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着凤轻寒的可恶之处,他明明知道她愿意,还一定要让她说出来。

“嗯?”凤轻寒在慕容可馨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一股更强烈的电流瞬间在慕容可馨的身体里流过,慕容可馨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凤轻寒道:“夫君,要我。”

慕容可馨没有说“我愿意”,而是说了“要我”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更能刺激人的感官,凤轻寒瞬间就觉得呼吸一紧,身体的某个地方更是叫嚣得愈发厉害了。

凤轻寒随即不再耽搁,弯腰把慕容可馨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chuang边走去。

被凤轻寒抱着,慕容可馨这才意识到她刚刚的话是多么的大胆,清丽的小脸上顿时含羞带怯,似乎只能深深藏在凤轻寒的怀里。

凤轻寒抱着慕容可馨来到chuang边,把慕容可馨放到chuang上,凤轻寒并没有直接压到慕容可馨的身上,而是侧躺在她的身旁,大手在慕容可馨的腰间慢慢移动,薄唇贴着慕容可馨的耳边,道:“可馨,帮我宽衣。”

合着眼帘的慕容可馨瞬间睁开眼睛,小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一般,但尽管如此,慕容可馨还是慢慢坐了起来,脱掉自己的鞋子,跪坐在chuang上,轻轻推了一下凤轻寒,让凤轻寒躺好,再把手伸向凤轻寒腰带上的玉扣处,但慕容可馨手还没有碰到凤轻寒腰带上的玉扣,就见凤轻寒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再轻轻往怀里一拉,慕容可馨便趴在了凤轻寒的身上。

压在凤轻寒的身上让慕容可馨瞬间微愣了一下,紧接着慕容可馨就想从凤轻寒身上下来,但凤轻寒却伸出双手把慕容可馨紧紧圈在了自己的身上。

“夫君……”挣脱无果,慕容可馨轻轻唤了一声:“夫君,你放开我,我才好帮你宽衣。”

如此暧、昧的姿势让慕容可馨不敢看凤轻寒的眼睛,声音几乎是轻不可闻。

“不急。”凤轻寒只是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便伸出一只手,压到慕容可馨的后脑勺上,准确无误地把慕容可馨的朱唇压到了他的薄唇之上。

“唔……”慕容可馨脑中再一次轰隆一声响,她的夫君竟然让她在上面吻她?难道新婚之夜丈夫都是用这种姿势跟妻子圆房的?

慕容可馨不知道,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在新婚之夜该如何伺候自己的夫君,尽管她和凤轻寒的新婚之夜已经推迟了两个多月。

慕容可馨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并没有挣扎着想从凤轻寒的身上下来,而是合上眼帘,迎合着凤轻寒的吻。

在慕容可馨的心中只要是凤轻寒喜欢的她都能接受,包括此时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如此撩、人的姿势。

慕容可馨的柔顺和配合让凤轻寒心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唇齿间的味道已经无法满足他,凤轻寒随即抱着慕容可馨一个翻身,让慕容可馨躺到了chuang上,薄唇沿着慕容可馨的玉颈慢慢向下移动,同时一只大手来到慕容可馨的腰间,轻轻一挑,慕容可馨腰间的丝带瞬间散落,大手快速挑开层层衣衫,隔着肚、兜覆上了那片柔软之上。

“夫君,我还没有帮你宽衣呢。”慕容可馨娇喘着出声,这个时候能想起这件事,也真是难为她了。

听慕容可馨如此一说,凤轻寒唇上的动作未停,只是快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今晚,为夫就伺候你宽衣就行了。”凤轻寒说着腰微微弓起,快速解开腰间的玉带,脱掉身上的衣服。

听着凤轻寒让人遐想无限的话语,再看到他精壮的身躯,慕容可馨再次扑到凤轻寒的怀里,把自己已经红得不能再红的小脸藏了起来。

凤轻寒笑了笑,脱掉自己的鞋子,拉过锦被盖到了他和慕容可馨的身上,很快,慕容可馨身上的衣服便被凤轻寒扔到了锦被的外面。

火红的罗帐垂下却掩不住帐中不是传出的娇喘轻吟声以及男子的轻声细语。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慕容可馨的一声轻哼,凤轻寒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可馨,很疼吗?”

慕容可馨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凤轻寒额头上的薄汗和俊美容颜上的强忍之色,轻轻地摇了摇头,双手环上凤轻寒的脖颈,把他拉向她,同时道:“夫君,爱我。”

对慕容可馨来说,凤轻寒自始至终的柔情以待已经完全可以把刚刚撕裂的疼痛掩盖,她心中感觉不到疼,感觉到的都是凤轻寒对她的珍惜。

“可馨……”凤轻寒再度低下头吻上了那早已微肿的红唇,身下也不再犹豫。

……

红罗帐暖,春、色无边,慕容可馨终于做了凤轻寒真正的妻子,慕容可馨已经不知道凤轻寒爱了她多少次,她只知道凤轻寒每一次都是极尽温柔。

在极度困倦中,本不想睡着的慕容可馨还是睡着了,而凤轻寒也随即停了下来,把慕容可馨紧紧搂进了怀里。

看着慕容可馨睡着了嘴角依然含着的浅笑,凤轻寒突然感谢老天对他的厚待,虽然他没能得到他最爱的那个人,但老天却送给他一个如此善良贤惠的妻子,他已经很满足了。

凤轻寒知道他心中有慕容可馨,但他对她的感情和他对洛瑶的感情是不同的,他对洛瑶的感情太过浓烈,而他和慕容可馨的感情更多的是相伴相守,这种细水长流的感情似乎更适合他。

凤轻寒不知道这一生会不会把洛瑶从他的心中抹去,但他知道他会好好珍惜慕容可馨。<!--over--></div>

第九十八章 两个选择(二更)

第二日还没有到卯时,洛瑶便睁开了眼睛,从凤轻鸣的怀里抬起头看向凤轻鸣,见凤轻鸣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含着万千柔情的蓝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洛瑶随即伸出手轻轻抚上凤轻鸣的眼角,看着凤轻鸣如蓝宝石一样的蓝眸,不禁问道:“轻鸣,你登基后,会把你的身世公布天下吗?”

凤轻鸣的眼睛本来就是蓝色的,他若在世人面前直接露出他蓝色的眼睛,这恐怕就会引起世人的诸多猜想,那定然就是牵涉到他的身世问题。

但他的身世一旦公布于众,他皇家的威严,他母妃的尊严难免就会遭人非议,这样好吗?

“这个问题等以后再说,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过。”凤轻鸣伸手握住洛瑶放在他眼角边的小手,柔声道。

这个问题凤轻鸣确实没有考虑过,他现在除了处理朝政,心中考虑的都是洛瑶身上的情盅该如何取出,在他心中那些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洛瑶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翘起头往chuang外看去,她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凤轻鸣是不是该去上朝了。

洛瑶的脑袋刚刚翘起一点就被凤轻鸣给制止了:“瑶儿,不要乱动,现在时辰还早。”凤轻鸣说着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

“轻鸣,我现在没有哪里不舒服。”洛瑶觉得凤轻鸣对她是太过紧张了,她只是想翘起头看一下沙漏而已,她又没有做什么有损身体的运动,再说她根本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一点不适。

“你昨天晚上吐了一大口的血,所以今天你要卧chuang休息。”凤轻鸣说得理所当然,他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现在想想都后怕不已。

“轻鸣,我只是吐了一口血而已,没有严重到需要卧chuang休息吧?”洛瑶觉得凤轻鸣有点担心过度了。

听着洛瑶嘴里的“而已”两个字,凤轻鸣顿时皱了皱剑眉,很是不赞成洛瑶的说法。

“夫君,我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不需要躺着休息。”洛瑶觉得本来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若是躺在chuang上一天,说不定就躺出不舒服来了。

凤轻鸣没有立即接洛瑶的话,片刻后才柔声道:“瑶儿,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今天就听为夫的,乖乖在chuang上躺着休息,等我下了朝,我就回来陪你。”凤轻鸣还是坚持己见,认为瑶儿昨晚身体定然受了损,今天就要卧chuang休息。

洛瑶一听,凤轻鸣竟然把她昨晚的话搬了出来,只能撇了撇嘴巴,退让了一步:“好吧,既然夫君让我躺着我就躺着,不过明天我若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可不能再让我躺在chuang上。”

“好。”凤轻鸣见洛瑶答应,也就应了下来,心中想着洛瑶今天若是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明天应该就不会再有事的。

“轻鸣,时辰不早了吧,你是不是要去上朝了?”凤轻鸣没有让她看沙漏,洛瑶并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但她感觉应该快到卯时了。

凤轻鸣“嗯”了一声,低头在洛瑶的唇上印上一吻,便放开了洛瑶坐了起来,穿好衣服,下chuang,把自己整理妥当。

“瑶儿,乖乖地躺着等我回来。”

凤轻鸣出门前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在洛瑶的一声“好”后,才迈步出了房间。

很快,凤轻鸣出了院子,就见聂平川正站在院外,似乎是刻意在等他的。

“王爷,聂某今日就告辞回谷去了,这是我给洛小姐开的调养身体的方子。”聂平川说着把一张药方递给了凤轻鸣。

凤轻鸣接过,紧接着开口道:“有劳聂大夫为了瑶儿的事不远千里赶来府里,聂大夫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凤轻鸣的话无疑是让聂平川自己开口定他这一次行医的报酬,多高的报酬,凤轻鸣都不介意。

“王爷客气了,聂某没能医治好洛小姐已经很惭愧了,怎能再索要报酬?王爷你千万不要再提此事了,否则的话,聂某真是无地自容。”

取盅失败也是让聂平川备受打击,而凤轻鸣还要给他报酬,这更让他惭愧之极。

“聂大夫严重了,我和瑶儿都知道聂大夫已经尽力了,聂大夫无需自责。”凤轻鸣安慰了聂平川一句,转而又接着道:“不过,我还是想请聂大夫帮忙寻找其他的方法。”

“王爷不必说,聂某也会竭尽所能,这一点王爷尽管放心。”聂平川知道他只有找到了另外一种有效的方法,才能把他昨天的失败给改写,不管是为了洛瑶凤轻鸣,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必须尽他所能。

“多谢。”凤轻鸣拱了拱手。

“不过王爷,若是聂某在一个半月内没有给你任何消息,恐怕王爷就要早做打算了,它一旦发作起来就来不及了。”

聂平川不忘提醒了一句,他相信凤轻鸣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在一个半月内依然没有找到有效取盅的方法,凤轻鸣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看着洛瑶死,要么让雌雄盅结合。

聂平川当然知道这两种选择对凤轻鸣来说都是残忍的无法接受的,但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凤轻鸣自然明白聂平川话中的意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出声,温润的眸中已经是深邃一片。

聂平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即拱手道:“王爷,我就不去打扰洛小姐休息了,你帮我说一声,我就此告辞了。”

“好,聂大夫慢走,我就不远送了。”凤轻鸣说着对一旁的凌辰凌云道:“你们替我送送聂大夫。”

“是。”凌辰凌云赶忙应声。

“王爷留步,告辞。”聂平川说着便快步离去,凌辰凌云跟在了后面。

这时,凤轻鸣才拿起手中的药方看了看,便递给了身后的凌墨,道:“你去把药备好,让绿柳盈月煎给瑶儿喝。”

“是。”凌墨应声后快速离去。

凤轻鸣随即也往府门口走去。

因为王府的库房里本来就储存了很多药材,为此,凌墨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就把药材准备齐全。

凌墨拿着准备好的药材便直接去了绿柳盈月的房间,但凌墨到了二人的房间门口,敲了两下门,见无人应答,便知道这两个丫头已经起chuang了。

凌墨知道绿柳盈月起chuang后都会去爷的院子伺候小姐,随即拿着药材往凤轻鸣的兰院走去。

进了院子,凌墨就见绿柳盈月二人守在自家爷的房间门外,显然是在等着小姐起chuang。

凌墨快步来到绿柳盈月跟前,没有出声,向她们示意了一下,让她们跟着他到院子外面说话,绿柳盈月看着凌墨手中拿着的药材随即会意,跟着凌墨来到了院外。

“凌墨,这些药是要煎给小姐喝的?”绿柳来到院外看着凌墨手中的药材赶忙出声。

凌墨点了点头,他当时就在一旁,自然把自家爷和聂平川的话语听进了耳中,虽然他没有听到小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但从聂平川的话语和自家爷的神色上来看,凌墨知道小姐得的病一定很严重。

“凌墨,你说,小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连聂神医都没有办法,我们该怎么办?”绿柳明知道凌墨不知道,还是忍不住问道。

“绿柳,凌墨大哥若是知道早就告诉我们了,我们赶紧去煎药吧。”盈月觉得与其在这里瞎担心,还不如帮小姐做点什么。

“等药煎好后,我一定要问小姐。”绿柳拿过凌墨手中的药材,转身快速往厨房走去,这件事不弄清楚,绿柳就寝食难安,绿柳决定等煎好药后,就去问自家小姐。

盈月快速更在了绿柳的后面,她也很担心自家小姐,她也想知道自家小姐到底得了什么病。

凌墨看着绿柳盈月快速离去的背影,其实他想说他也想知道。

一个时辰后,绿柳盈月把药煎好,端着药和一碗粥来到了凤轻鸣的房间外面。

“小姐,你醒了吗?”盈月对着房门轻声问道,若是小姐醒着的话就能听到她的声音,若是小姐没有醒,她的声音也应该不会吵醒小姐。

“你们两个进来吧。”

其实洛瑶在凤轻鸣走后就一直没有睡着,之前绿柳盈月来到房门外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是当时天还未亮,她又答应凤轻鸣要卧chuang休息,便没有叫她们进来。

绿柳盈月快速推开门进了房间,二人绕过屏风就见地上有一滩血迹,顿时大惊。

“小姐!你吐血了?!”绿柳盈月几乎是同时出声,绿柳端着药碗的手不由地轻颤了一下,看着地上呈喷射状的血迹,绿柳盈月已经认定地上的血是洛瑶吐出来的。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洛瑶说着坐了起来。

盈月见状赶忙把手中端着的碗放到chuang头柜上,上前把纱帐挂到帐勾上,再拿一个枕头垫到洛瑶的身后,最后拿过洛瑶的外衣披在洛瑶的身上。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就告诉我们吧。”绿柳说着也把盛药的碗放到了chuang头柜上。<!--over--></div>

第九十九章 早日成双(一更)

看着两个丫头担忧不已的神色,洛瑶心中轻叹了一声,开口道:“我说了你们恐怕也没有听说过,你们就不要再问了,再说,轻鸣和我会想到办法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

绿柳盈月确实没有听说过情盅这种东西,她们不知道确实不假,但洛瑶说这一番话更多的用意却是在她并不想说,她不想去解释情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想被两个丫头追问她不想考虑更不想提及的东西。

“小姐!”绿柳急得直跺脚,一对柳叶眉已经皱到了一起,小姐越是不说,她就越是着急,越是担心。

盈月没有出声,她看得出来自家小姐不想说,小姐既然不想说,定然就有自己的用意,她不会去勉强小姐告诉她们。

“好了,绿柳,你和凌墨怎么样了?”洛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问到了绿柳的个人问题上。

洛瑶早就看出来凌墨对绿柳有意,而绿柳似乎对凌墨也有好感,对于他们二人,她倒是乐见其成。

绿柳正着急着呢,没有想到自家小姐竟然问她和凌墨怎么样了,这让绿柳顿时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跺了跺脚:“小姐,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就不要操心我的事情了,我在紫云山的时候,就在佛祖面前发过誓,一辈子伺候小姐,不嫁人。”

绿柳顿时把她和凌墨的关系撇了个一清二楚,这让一旁的盈月不由地瞅了瞅绿柳,撇了撇嘴巴,她可清楚地记得绿柳这丫头在她的面前可不止一次提过那个木头疙瘩,他们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盈月根本就不相信。

其实,绿柳心中也是有些心虚的,凌墨可不止吻过她一次,他的手甚至都碰过她的胸前,他和她能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但那又如何?跟自家小姐相比,绿柳直接选择忘记她和凌墨之间发生过的任何亲密接触。

“瞎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怎么能让你一辈子伺候我,不嫁人?”洛瑶从来都不知道绿柳竟然有这种想法,秀眉顿时皱了起来,不要说绿柳和凌墨互有好感,很可能成为一对佳偶,就是绿柳现在没有中意的对象,洛瑶也绝不会把她留在身边变成老姑娘。

在洛瑶的心里,绿柳盈月两个丫头更像是陪伴她的姐妹,她找到了她的幸福,她也要让她们两个找到属于她们的幸福,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把她们一辈子留在身边。

“小姐,我在佛祖面前发过誓,要一辈伺候你。”绿柳依然坚持己见。

“你即使在佛祖面前发过誓,佛祖也不会答应的。”洛瑶看着绿柳笑着道。

“小姐,你怎么知道佛祖不会答应?”绿柳不明白,不禁问道。

“佛祖都是慈悲为怀,他怎么会做拆散别人姻缘的事呢?”洛瑶笑了笑,又接着道:“再说,你现在已经有了意中人,再拿佛祖为借口,不是在为难佛祖吗?”

“我没有意中人,我和凌墨什么关系都没有。”绿柳的声音虽然弱了一分,但依然死不承认,唔,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嫁给凌墨,小姐怎么老是揪着这件事不放呢?

“是吗?”洛瑶挑了挑眉,明显不信,随即转而又道:“绿柳,口是心非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若是被人欺负了,可不准哭。”

被人欺负了?她还哭?绿柳的柳眉顿时皱了起来,直觉没有这种可能,谁敢欺负她?在这京城里绿柳还没有遇见过敢欺负她的人。

突然,凌墨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快速浮上了绿柳的脑海,绿柳顿时一个激灵,赶忙看向自家小姐,小姐不会是说她会被凌墨那木头欺负吧?小姐怎么知道他今天会欺负她?

洛瑶看着绿柳脸上有些不解有些担心的神色,不禁笑了笑,盈月也抿嘴笑了笑,随即把*头柜上的那碗粥端起来,送到了洛瑶的面前。

“小姐,你先把粥吃了,再喝药。”盈月知道空腹喝药对胃不好,所以才特意熬了一碗粥让自家小姐先填一下肚子。

“好。”洛瑶伸手接过,用碗里的勺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绿柳确实有些担心她刚刚口是心非的话被凌墨给听去了,凌墨会揪着不放,找她麻烦,但转念一想,小姐和盈月肯定不会跟凌墨说的,他根本就不会知道她说过什么,他既然不知道,还怎么以此为借口欺负她?

这样想着,绿柳不由地放心了下来,咕哝了一句:“他又不会听到。”

绿柳刚说完,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绿柳的心不由地轻颤了一下,绿柳知道凌墨一般都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王爷,王爷进了房间,那就意味着凌墨就在房间外面,这也不就意味着凌墨很有可能听到了她刚刚口是心非的话?

绿柳看着悠闲吃着粥的自家小姐,一双媚眼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哀怨,心中想着,小姐呀,你都知道那木头疙瘩回来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句?

绿柳的神色看在洛瑶和盈月的眼中完全就是不打自招,还说她和凌墨什么关系都没有,若是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干嘛担心被他听见?

绿柳盈月见凤轻鸣来到屏风后面,赶紧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洛瑶看着凤轻鸣笑着问道。

“今天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少。”凤轻鸣坐到了*沿上,接过洛瑶手中的碗,挖了一勺粥送到了洛瑶的嘴边。

若是以前,洛瑶一定会说,她可以自己吃,但此时洛瑶愿意凤轻鸣喂她,她想珍惜她和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

……

绿柳和盈月出了房间,二人就见凌墨正站在房门外的不远处,也许是因为做贼心虚,此时绿柳看向凌墨的眼神带上了一丝躲闪,但尽管如此,绿柳还是在凌墨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悦之色,这让绿柳的心又不由地颤了一下,心中想着,坏了,她的话果然被这家伙给听去了。

盈月抿嘴偷偷笑了笑,快步出了院子。

绿柳也想往院外走去,不想凌墨却突然快步挡到了她的前面,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更是带上了明显的怒气。

“你挡着我做什么?”绿柳刻意压低了声音,还回头往房门的方向瞄了瞄,很怕被房间里的王爷和自家小姐听见了。

“你说我挡着你做什么?”凌墨咬了咬牙,一想到绿柳说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凌墨心中的火气就蹭蹭地窜了上来,他抱过她,吻过她,摸过她,她竟然说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那怎样才叫有关系?难道要了她才叫有关系?凌墨恨恨地想着。

“我怎么知道?”绿柳虽然心虚,但说话的底气依然十足,似乎她真的不知道一样。

“不知道?”凌墨说着慢慢上前了两步,身体就要贴到绿柳的身体上,吓得绿柳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绿柳看着凌墨紧锁的眉,紧抿的唇,她知道凌墨生气了,他在气她说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凌墨,小姐生病了,你想打扰到小姐休息?”绿柳不但没有主动承认错误,还把洛瑶给搬了出来,这让凌墨顿时又在心中记上了一笔,看来他今晚要好好跟她“谈谈”。

“晚上去我的房间。”凌墨快速贴着绿柳的耳边说了一句。

“不要。”绿柳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拒绝,她可没有忘记那一次她在他的房间里,他是如何对她的,她当然不会傻到主动送去让他欺负。

绿柳的拒绝在凌墨的意料之中,凌墨随即低声道:“你若不去的话,我就去你的房间找你,到时候被盈月看……”

“晚上我去你的房间!”绿柳瞬间打断凌墨的话,看向凌墨的眼神已经冒出了火光,这个木头疙瘩竟然敢威胁她?真是太可恶了!

见绿柳答应,凌墨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快速勾了一下嘴角,退到了一旁。

绿柳恨恨地瞪了凌墨一眼,这才快步往院外走去。

……

洛瑶喝完药,凤轻鸣便让凌墨在房间里摆上早膳,凤轻鸣没有让洛瑶下chuang自己吃,依然是坐在chuang沿上喂洛瑶,对于凤轻鸣的这种服务,洛瑶欣然接受。

早膳过后,凤轻鸣让洛瑶躺在chuang上休息,但洛瑶躺了一会,便躺不住了,凤轻鸣只能退让一步,让洛瑶坐起来,他也坐在chuang头拥着她。

“瑶儿,你在想什么?”凤轻鸣看着怀中人儿眉眼弯弯,嘴角含笑,不禁笑着问道。

“我在想呀,府里可能很快要办喜事了。”洛瑶靠在凤轻鸣的胸前,笑着道。

“瑶儿是说凌墨和绿柳的事?”

其实凤轻鸣早就看出来凌墨和绿柳也是郎情妾意,只是绿柳那丫头似乎不愿意承认,而今天他也听到了洛瑶和绿柳谈她和凌墨的事,自然也就想到了洛瑶说的是他们。

“嗯。”洛瑶点了点头,突然抿嘴一笑道:“绿柳那丫头今天口是心非惹恼了凌墨,凌墨恐怕要找她麻烦了。”

“瑶儿,你是在幸灾乐祸?”凤轻鸣笑。

“哪有?我只是希望他们早日成双。”洛瑶笑着嗔了凤轻鸣一眼。<!--over--></div>

第一百章 刚圆房就有孩子?(二更)

日上三竿,慕容可馨才幽幽转醒,还没有睁开眼睛,便感到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搂在怀里,顿时昨晚上种种旖、旎的画面快速在脑海中一一闪现,慕容可馨的脸瞬间就染上了粉色。

慕容可馨没有动,她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往常的时候,每日醒来,身旁的位置早已冰凉,而今日她的夫君不但没有起身,似乎还没有醒来,看来昨天晚上也把他累坏了。

慕容可馨如此一想,脸愈发的红了,心也跳快了一分,但她不敢动,她怕吵醒了凤轻寒。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慕容可馨见凤轻寒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便慢慢地抬头看向凤轻寒。

此时凤轻寒的脸上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冰寒,俊美的容颜上一片柔和,长长的睫毛垂下,眼帘紧闭,挡住了让慕容可馨百看不厌的凤眸,笔挺的鼻,微合的唇,刀削的面庞,如鬼斧神工之作,慕容可馨顿时痴了,不由地伸出手轻轻抚上凤轻寒的脸颊。

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爱的男人,想到这些,慕容可馨的嘴角已经浮上了一丝浅笑,看向凤轻寒的明眸更是柔情万千。

然而,慕容可馨没有想到就在她独自沉醉的时候,凤轻寒慢慢掀开了眼帘,带着笑意的凤眸直直地看向了她。

慕容可馨顿时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仿佛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一般。

仅仅是片刻,慕容可馨快速地反应了过来,就想拿开她放在凤轻寒脸上的小手,不想凤轻寒却比她快一步抓住了她的小手,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

“夫君……”慕容可馨柔柔地唤了一声,凤轻寒的动作更让她不知所措,二人未着寸缕紧贴的肌肤更是让慕容可馨心跳加快。

慕容可馨的这一声轻唤让凤轻寒的身下迅速有了反应,随即放开了慕容可馨的小手,大手快速环到了慕容可馨的后背上,在慕容可馨光滑的肌肤上慢慢游移。

“夫君,我们是不是该起身了?”慕容可馨自然感受到凤轻寒大手上的动作,但看着房间里一片明亮,猜想时辰应该不早了,既然不早了,就该起*了。

“不急。”凤轻寒说着大手已经来到了慕容可馨的胸前,同时转身半压到了慕容可馨的身上,薄唇直接来到了慕容可馨的锁骨处。

凤轻寒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慕容可馨自然感觉到了,在一阵阵的战栗中,慕容可馨还是忍不住问道:“夫君,你不累吗?”

闻言,凤轻寒瞬间抬头看向慕容可馨,柔声道:“可馨,昨晚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凤轻寒如此问,是因为他以为慕容可馨不愿意给他,而她之所以不愿意是因为昨晚他弄疼了她,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慕容可馨更是不明白凤轻寒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而且是直直地看着她,问得异常的认真,慕容可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慕容可馨没有回答让凤轻寒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不禁有些自责,他昨晚确实有点欲求不满,要了她一遍又一遍,而且她又是第一次,肯定是弄疼她了。

“可馨,对不起。”凤轻寒侧身躺到了*上,把慕容可馨搂进了怀里。

凤轻寒的道歉更是让慕容可馨不明所以,不禁问道:“夫君,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昨晚我没有给你一个美好的第一次。”

关键时刻,凤轻寒却说得异常的含蓄,这让慕容可馨更加疑惑了。

“夫君,昨晚哪里不美好了?我怎么不知道?”虽然有些羞涩,但慕容可馨还是问了出来。

“我弄疼了你。”凤轻寒说着伸手抚上了慕容可馨的小脸,凤眸中带上一丝自责。

到这时,慕容可馨这才明白她让凤轻寒误会了,赶忙开口:“夫君,昨天晚上我并没有感觉到疼,感觉到的都是夫君的柔情和珍爱,是最美好的第一次。”

这一番话尽管让慕容可馨羞涩不已,但慕容可馨不想让凤轻寒误解还是羞涩地说完了,说完之后,慕容可馨便把脸藏到了凤轻寒的怀里,不敢再看凤轻寒。

听慕容可馨这么一说,凤轻寒这也才感到他可能也是误会慕容可馨的意思了,随即贴到慕容可馨的耳边道:“你刚刚问我累不累不是因为不愿意,嗯?”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慕容可馨抿嘴笑了笑,解释道:“我醒来的时候见夫君还没有醒猜想夫君昨晚一定也累坏了……”

慕容可馨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轻不可闻。

“傻瓜,我早就醒了,只是见你还没有醒,便闭着眼睛没有动,你什么时候醒的,我都知道。”

凤轻寒的话如一道暖流流进了慕容可馨的心里,慕容可馨的心中顿时充满了甜甜的味道,原来他不是因为累了才没有起身的,原来他没有起身是因为她。

慕容可馨慢慢从凤轻寒的怀里抬起头,伸出双手环上凤轻寒的脖颈,红艳艳地唇瓣含羞带怯地在凤轻寒的薄唇上印上一吻,随即轻启朱唇:“夫君,我爱你。”

凤轻寒笑了笑,收紧双臂,让慕容可馨更贴向自己,同时吻上了慕容可馨的朱唇,刚刚停歇下来的火又快速地燃烧起来。

这一次慕容可馨不再有什么顾虑,主动迎合了凤轻寒,感受着凤轻寒带给她的那无以言状的欢愉。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可馨再一次睡着了,而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升起了一弯新月,而*上已经不见凤轻寒的身影。

慕容可馨看了看罗帐外不停跳跃的烛光,慢慢坐起了身,顿时感到浑身酸软,不禁娇羞地笑了笑,随即拿起*上的衣服穿到身上。

这时慕容可馨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慕容可馨赶忙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

凤轻寒绕过屏风,就见慕容可馨已经坐在了*上,便快走了两步,来到*边,把罗帐挂起,坐到*沿上,拉起慕容可馨的手这才开口道:“饿不饿?”

被凤轻寒这么一问,慕容可馨这才感觉她她确实饿了,笑着点了点头。

“我先让琴心进来伺候你,等你整理妥当,我就让人摆膳。”凤轻寒柔声道,伸手把慕容可馨脸上的一缕秀发捋到她的耳后。

“好。”慕容可馨自然没有意见。

凤轻寒随即站起来,快步出了房间,让一直守在房门外的琴心进房间伺候慕容可馨。

琴心很快进了房间,就见自家王妃已经下了*,赶忙上前扶着慕容可馨,今天岳嬷嬷可特意对她交代过,王妃刚和王爷圆了房,她一定要小心伺候着,不能让王妃有什么闪失。

“琴心,你不用扶着我,我挺好的。”慕容可馨柔柔地笑着道,脸上带着一丝娇羞,心中想着她和她夫君圆房的事看来整个府里都知道了。

这也难怪,她和她夫君一天*都没有出过房间,任谁都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王妃,岳嬷嬷交代了,说您走路的时候,都要让奴婢扶着您,说您的肚子里很可能已经有了小世子了。”琴心说着把慕容可馨扶着来到了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木盒里的梳子为慕容可馨梳理头发。

“哪里有那么快?”慕容可馨虽然不相信她和凤轻寒刚圆房就会有孩子,但慕容可馨还是不由地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上,她想要孩子,想要一个长得像她夫君的孩子。

“那可说不准。”琴心笑着道:“反正呀,您从今天开始走路都要慢点走,想拿什么东西,直接吩咐奴婢来做,可不能自己动手。”

慕容可馨虽然觉得琴心的说法有点夸张,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琴心帮慕容可馨梳好了头发,凤轻寒便让人在房间了摆上了晚膳。

这一顿晚膳也是极尽丰盛,凤轻寒似乎是想把慕容可馨少吃的两顿一次性地给慕容可馨补上,看着自己碗里越来越多的菜,慕容可馨的秀眉却越皱越深。

“夫君,我吃不下这么多。”慕容可馨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你今天只吃了这么一顿饭,这一点菜怎么会吃不下?”凤轻寒说着又往慕容可馨的碗里夹了一块鸡肉:“乖,把它吃完,说不定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

“哪里有那么快?”慕容可馨娇嗔了凤轻寒一眼,心中却很高兴,她的夫君也和她一样急着想要他们的孩子。

“没那么快,那只能说明为夫努力的还不够。”

“咳咳……”慕容可馨顿时被凤轻寒的这句话呛得咳嗽了起来,她的夫君竟然在吃饭的时候跟她说如此暧、昧的话语?说出去恐怕没人敢相信,一向冷酷如冰的睿王爷也会说暧、昧的话语,而且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凤轻寒赶忙轻轻拍了拍慕容可馨的后背,笑着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慕容可馨觉得她夫君一定是故意的,嗔了凤轻寒一眼,随即又抿嘴笑了笑。<!--over--></div>

第一百零一章 但愿人长久(一更)

这一日因为有凤轻鸣的相伴,洛瑶乖乖地在*上窝了一天,但到了晚上,用过晚膳之后,洛瑶在*上便再也坐不住了。

“夫君,我想到院子里散步。”洛瑶没等凤轻鸣走到*边,便急不可待地开口,话语中带着明显撒娇的味道,在*上坐了一天,洛瑶感到浑身酸痛,她想起来活动活动。

“外面有点冷,而且你……”

凤轻鸣还没有说完就被洛瑶快速打断:“夫君,冷,多穿点衣服不就行了?再说我已经没事了,我想下*活动一下,在*上呆了一天我浑身都疼。”

洛瑶当然知道凤轻鸣想说什么,他无外乎是说她吐血了,身体受损了,要多休息。

凤轻鸣听到洛瑶说她浑身都疼,顿时就把想拒绝的话吞了回去,快步来到*边,坐到*沿上。

“只是在*上呆久了才不舒服的?不是这里不舒服?”凤轻鸣说着把手放到了洛瑶的心口处。

“这里没有一点不舒服,我敢对天发誓。”洛瑶一只手覆到了凤轻鸣的大手上,一只手举过了头顶,似乎真要对天发誓一般。

看着洛瑶可爱的举动,凤轻鸣笑了笑,把洛瑶的手拿了下来,洛瑶随即快速扑到凤轻鸣的怀里,抱着凤轻鸣的腰身。

“夫君,我的屁股都坐疼了,我想到院子里走走,活动一下,再说,适当的运动更有利于身体健康。”见凤轻鸣没有立即答应,洛瑶再接再厉,软磨硬泡,一定要让凤轻鸣答应她下*。

“屁股都坐疼了?”凤轻鸣瞬间抓住了一个重点,剑眉微微皱起:“我让你躺着休息,你还非要坐着?”

洛瑶一听坏了,她干嘛要说屁股坐疼了?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她只是不想在*上呆着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睡不着,躺着会更难受。”洛瑶快速找到了理由,确实如此,她一点都不困,而且又没有不舒服,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当然会感到难受。

“看来这一切都是为夫的错,是为夫硬让夫人呆在*上,才使夫人感到不舒服的。”凤轻鸣突然笑着说了一句。

闻言,洛瑶抿嘴一笑道:“夫君怎么会有错呢?若一定要说有错的话,就是夫君太爱我了。”洛瑶说着还不忘把小脸在凤轻鸣的胸前蹭了蹭。

甜言蜜语加上小小的撒娇让凤轻鸣很是受用,凤轻鸣在洛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后,便放开了洛瑶。

“看在夫人如此会讨为夫欢心的份上,为夫就同意夫人下*了。”凤轻鸣笑着道。

“谢谢夫君!”洛瑶欢呼了一声,快速地搂住凤轻鸣的脖颈,在凤轻鸣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坐好,我帮你穿鞋。”凤轻鸣看着洛瑶欢心雀跃的神色,chong溺地笑了笑。

“夫君,我自己穿就行了。”洛瑶说着坐到了*沿上,把脚伸到了*下。

然而洛瑶的脚还没有碰到鞋子,凤轻鸣却抢先一步蹲了下来,捉住了洛瑶的脚,再把地上的鞋子穿到了洛瑶的脚上。

“夫君……”洛瑶轻唤了一声,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受。

西凤未来的新君,让人仰望的贤王,清贵无双的男子却愿意蹲在地上为她穿鞋,她是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深情?

一层雾气慢慢覆上了洛瑶的明眸,从来不信神灵的她突然很感谢上苍,上苍让她来了这里,上苍让她遇见了他,上苍给了她一个如此深情的男人!

凤轻鸣帮洛瑶把鞋子穿好,抬头看到的就是洛瑶正用她那双含着泪光的明眸看着他,绝美的小脸上带着深深的眷恋。

看到着,凤轻鸣快速地站了起来,再把洛瑶拉了起来,拥进怀里,合上眼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拥着。

过了片刻,凤轻鸣放开了洛瑶,拉着洛瑶来到衣柜前面,松开洛瑶的手,再打开衣柜。

洛瑶就见凤轻鸣从衣柜的最底层拿出了一件白色毛绒绒的衣服,不待凤轻鸣开口便伸手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原来是一件狐裘披风。

“轻鸣,这件衣服你是特意为我准备的?”洛瑶看着披风的款式和大小心中已经猜到了。

凤轻鸣笑着点了点头,拿过洛瑶手中的披风,把它披到了洛瑶的身上,再帮洛瑶把领子上的带子系好。

洛瑶伸手轻轻抚、摸着披风上柔软纯白光滑的毛,仿佛她摸的是凤轻鸣那颗最爱她的心,眼中的雾气再一次席卷而来,洛瑶快速靠到了凤轻鸣的胸前,使劲地眨了眨眼睛。

凤轻鸣拥着洛瑶片刻,便牵着洛瑶的手出了房间,来到了院中。

洛瑶抬头看向天空,此时一弯新月已经悬在了空中,其周围繁星点点,一副众星捧月的景象。

相对的,院中的落羽松就显得落寞了一些,树叶早已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矗立在寒风之中。

“冷吗?”阵阵寒风吹过,尽管洛瑶的小手温暖入春,但凤轻鸣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冷。”洛瑶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凤轻鸣开始慢慢往前走去。

院子里除了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此时只有凤轻鸣洛瑶二人,凌墨绿柳等人在晚膳过后就被凤轻鸣打发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慢慢地穿梭在一棵棵落羽松之间,二人都没有说话,院子里除了不时的风声,一片寂静。

寂静的夜,寒冷的风,高悬的新月,紧握着手的爱人,这一切,让洛瑶突然想起了苏东坡的一句诗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洛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首诗词,但她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某种预感。

……

绿柳躺在*上,听说身旁盈月均匀的呼吸声,知道盈月睡着了,便慢慢坐了起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再快速地把衣服穿好。

绿柳的动作绝对像做贼一样,恨怕把盈月给吵醒了,心中已经不知道把凌墨骂了多少遍,要不是那家伙威胁她,她才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呢。

绿柳把自己整理妥当,便轻轻地打开门,快速闪了出去,而原本睡着的盈月在绿柳出去的一瞬间快速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绿柳快速消失的背影,抿嘴笑了笑,她装睡着可完全是为了方便她去找凌墨,她可不能怪她骗她。

绿柳当然是完全不知道她的好姐妹在装睡着骗她,就是为了方便她去见男人,绿柳若是知道的话,恐怕要拿她的银鞭在地上抽出一条裂缝来钻进去,她都没睡着,她干嘛还偷偷摸摸的?这也太丢脸了。

绿柳走在去凌墨院中的路上,不时地往四周瞄上几眼,生怕遇见某个认识的人,不过还好,一路上,绿柳都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绿柳快速进了凌墨的院子,准确无误地来到了凌墨的房门前面。

凌墨的这个院子可不止住凌墨一人,凌辰和凌云也住在这个院子里,只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绿柳快速地往各个房间窗口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有一丝灯光从窗口透出来,显然凌辰凌云已经睡下了,但凌墨若是也睡下了,她还来做什么?

想到这,绿柳恨恨地瞪了凌墨的房门一眼,便想转身离去,这时绿柳就听见凌墨的声音突然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进来。”

绿柳顿时一惊,同时开始磨牙,她都没有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这家伙是怎么知道她来的?看来凌墨这家伙一定是在刻意等着她。

想到这,绿柳开始犹豫了,到底进不进去呢?进去的话,凌墨会不会欺负她?不进去的话,凌墨会不会放过她?

就在绿柳犹豫之际,房门“咯吱”一声被从里面拉开,绿柳一愣神的功夫,凌墨快速伸手一拉,便把绿柳拉了进去,随即快速合上了房门。

“你拉着我做什么?放手!”绿柳转了转手腕,想挣脱凌墨的大手。

房间里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隐隐的月光,但绿柳却在凌墨的眼中看到慢慢闪现的火光,心顿时漏了一拍。

“凌墨,你若没什么事情,我想回去了。”绿柳的声音不由地弱了一分,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之前,凌墨除了眸中闪动的火光,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在他听到绿柳刚来就想走的话语之后,凌墨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看着绿柳慢慢地往她跟前逼近。

如此的凌墨让绿柳感到了一丝无形的威压,不由地后退了两步,后背便靠到了房门上。

见状,凌墨松开了绿柳的手,双手抵在了绿柳头的两侧,把绿柳环在了他和门的中间。

“凌墨,你到底想干什么?”绿柳看着凌墨如此暧、昧的姿势,火气顿时窜了上来,伸出双手就想把凌墨推开。

然而凌墨却快她一步抓住了她的双手,反剪到了她的身后,同时把绿柳紧紧圈在了怀里。

“你说我想干什么?”凌墨终于出声,紧接着又道:“你不是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有没有关系!”<!--over--></div>

第一百零二章 蠢蠢欲动(二更)

被凌墨反剪着手紧紧抱在怀里,又听见他如此暗示性的话语,绿柳的心快速地跳动了起来。

但尽管如此,绿柳嘴上的气势依旧:“凌墨,你可不准乱来,否则的话,我告诉小姐,让……”

“让小姐告诉爷,再让爷处罚我?”凌墨迅速打断了绿柳的话,眉毛微挑,眸中的火光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点点的笑意。

看着如此的凌墨,绿柳心中更是有一种快速逃离的冲动,随即道:“既然知道,你还不赶紧放手?”

“绿柳,小姐的话,你不会已经忘记了吧?”凌墨嘴角已经浮出了明显的笑意:“小姐今天跟你说过若是被我欺负了,可不准哭,这句话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凌墨把洛瑶话中的“人”字直接换成了“我”字,凌墨不用想都知道洛瑶当时说的是他。

凌墨停顿了一下,在绿柳恨恨的眼神中,接着道:“小姐早就提醒过你,这说明小姐对我怎么欺负你都是赞成的,所以你告诉小姐,爷也不会处罚我的。”

“凌墨,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你明明是自己想做坏事,你竟然还敢拿小姐做借口?你赶紧放开我,否则的话,我真要告诉小姐,让小姐收拾你!”

绿柳当然记得洛瑶说过的那句话,但绿柳的理解是自家小姐只是在提醒她不要被凌墨欺负了,根本就不是赞成她被凌墨欺负,凌墨这个家伙竟然敢曲解小姐的意思?

“做坏事?这个提议不错,我正好也可以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凌墨根本就没有把绿柳的威胁当成一回事,反而对“做坏事”三个字很感兴趣。

“你敢!”绿柳看着凌墨慢慢放大的脸,快速地撇开头,但她被凌墨紧紧地抱在怀里,双手又被他牢牢地抓着,身后就是房门,她根本就逃不走也躲不了。

“我当然敢。”凌墨说着不再耽搁,快速把绿柳的朱唇含进了嘴中。

“唔……”绿柳的抗议声瞬间被凌墨吞进了嘴中,绿柳不停地扭动着头想避开凌墨的吻,但始终未能如愿不说,还让凌墨不断加深这个吻,最终绿柳气息不稳地瘫倒在凌墨的怀里,连凌墨何时放开她的手都不知道。

“绿柳,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凌墨的唇再次来到绿柳的耳边,贴着她的耳边问道。

“我不知道。”绿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喘。

“不知道”三个字虽然比“没什么关系”进步了一大截,但这还不是凌墨想要的,凌墨随即把绿柳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边走去。

“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绿柳惊呼出声。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凌墨并没有停下脚步,同时看向怀中的绿柳问道。

是什么关系?绿柳不知道如何回答,什么关系都没有肯定是不对的,不知道也是不行的,她难道说他是她的男人?

想到这,绿柳的柳眉快速皱了起来,她又不想嫁人,要男人做什么?

看着绿柳的神色,凌墨已经猜到绿柳在想些什么,不禁有些气恼,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凌墨也不再说话,抱着绿柳快步来到了*边,把绿柳放到了*上,身体也快速压了上去。

“你干什么?”绿柳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真正的危机,双手使劲地推着身上的凌墨。

“当然是让你好好领悟一下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凌墨纹丝不动,捉住绿柳的双手,一只手抓着置到绿柳的头顶,另一只手快速来到了绿柳的腰间。

“凌墨,你是个登徒子!”绿柳心儿乱跳,但依然不忘逞口舌之快。

凌墨低下头快速堵住了那张让他又爱又恼的小嘴,同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唇齿间的味道,撩拨的大手很快便让绿柳缴械投降,身体已经软成了一滩水,凌墨也随即放开了绿柳的手。

“绿柳,你现在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尽管身体的某处已经叫嚣不已,但凌墨还记得这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绿柳并没有立即回答凌墨的问题,只是瞬间睁开了迷离的双眼,媚眼中快速浮现了又羞又恼之色。

“凌墨,你是个混蛋!”绿柳喘息着,似乎到这个时候还不愿意服软。

“是吗?”凌墨微微一笑,同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瞬间一声轻吟便从绿柳的嘴中溢出。

“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凌墨说着低下了头,惹得绿柳更是娇喘连连。

“凌墨……放开我……不要再这样了。”绿柳喘息着开口,身上的衣衫早已凌乱,凌墨的大手和唇正在这片凌乱中制造着让她无法承受的悸动。

“那你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凌墨依然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似乎绿柳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就会一直继续下去。

“你,你是我的男人。”绿柳终于给出了一个让凌墨最为满意的答案。

“嫁给我,好不好?”凌墨乘热打铁开始了求婚。

嫁给他?绿柳还有着一丝犹豫,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嗯?”见绿柳没有立即回答他,凌墨在那颗嫣红上轻轻咬了一下。

一股电流顿时让绿柳脑中短路了,赶忙开口:“好。”

闻言,凌墨顿时笑了,把绿柳紧紧抱在怀里,抬起头,笑着道:“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可不准再反悔,等过一些日子小姐身体好一些,我就跟小姐和爷提我们的婚事。”

到这时,绿柳知道她已经上了贼船,她再想下去已经不可能了,不过,对于凌墨强势的逼婚,绿柳心中却感到了甜蜜蜜的味道。

见绿柳已经答应,凌墨也就没有再为难绿柳,而是把绿柳拉了起来,在绿柳娇嗔的眸光中帮她整理好衣衫,随后便送她回了房间。

绿柳坐到了自己的*上,见盈月依然一副睡熟的模样,不禁暗自庆幸,幸亏盈月没有醒,否则的话,她若是看到她此时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笑话她呢。

盈月翻了一个身,对着*里面偷偷抿嘴笑了笑,嘴唇都肿成那样啦,定然是好事将近了。

……

一连七天洛瑶都没有回将军府,主要是她要喝聂平川开给她的调理身体的药,洛瑶不想让将军府里的人因为她喝药还生出种种猜测,直到十一月八日这一天,聂平川开的药已经喝完,无需再喝,洛瑶又征得凤轻鸣的同意,便带着绿柳盈月往将军府走去。

从贤王府到将军府并不是很远,再加上洛瑶不喜欢坐马车,为此,每次往返两府之间,洛瑶都是徒步而行,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刚过了辰时,太阳也刚刚升起,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洛瑶披着凤轻鸣送给她的那件狐裘披风慢步在大街上,一阵寒风吹过,掀起了披风的衣摆,露出了火红的裙摆,红白掩映间,轻盈缓步的人儿早已映入一个人的眸中。

洛瑶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快速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大街旁一栋小楼的一扇窗户,但只见那扇窗户紧闭,并没有看出一丝异样,洛瑶不由的轻蹙了一下秀眉,她明明感到有人在看她,这难道是她的幻觉?

“小姐,怎么了?”身后的绿柳盈月也随着洛瑶的视线望去,但也没有看出什么来,盈月不禁问道。

“没什么,走吧。”洛瑶说着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绿柳盈月对看了一眼,又往那扇窗户看了看,便快速跟上了洛瑶的脚步。

很快,洛瑶三人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洛瑶往右手边的路口看了一眼,不想就见楚子曰正往这边走来,他也看到了洛瑶,瞬间小跑了起来,同时道:“洛洛,等等我!”

洛瑶本来是想往左边转弯的,见楚子曰叫她,便停了下来,等着楚子曰,而绿柳盈月却把眉头皱了起来,今天怎么这么巧呀?竟然能在路上碰见楚子曰。

片刻,楚子曰便跑到了洛瑶的跟前,笑着道:“洛洛,好巧呀,没想到今天能在路上碰见你。”

“真的挺巧的。”洛瑶笑了笑。

“洛洛,你现在有空吗?”楚子曰笑着问。

然而楚子曰的笑容在绿柳盈月的眼中却甚是碍眼,他的话语更是让二人心中充满了戒备,他问小姐有没有空做什么?他想打什么主意?

“有事吗?”洛瑶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今天正好碰到了洛洛,择日不如撞日,想让洛洛去我们的铺子里看看,看看有哪些需要我改进的地方,还有就是铺子里新进了一批上等的丝绸,这批丝绸不论在材质上还是花色上都是极品,我想让洛洛看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就拿一些回去做衣服。”

听楚子曰这么一说,绿柳盈月觉得他让小姐去铺子看看是假,想送丝绸给小姐才是真,但这铺子本来就是小姐的,用得着他送吗?

出乎绿柳盈月的意料,洛瑶并没有拒绝,而是爽快地答应:“好,我就和你去铺子里看看。”

见洛瑶同意,楚子曰赶忙道:“洛洛,我们现在就去吧。”楚子曰含笑的眸中快速地划过一道精光!<!--over--></div>

第一百零三章 卖弄

洛瑶带着绿柳盈月和楚子曰一道往铺子的方向走去,楚子曰依然如故,没有什么顾忌和洛瑶并肩而行,惹得洛瑶身后的绿柳盈月只能恨恨地瞪着他,但又不好多言。

“洛洛,你吃过早饭了吗?”楚子曰侧头看向洛瑶突然问道。

楚子曰如此问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现在刚到辰时,也就相当于现代早晨七点多钟,七点多钟没有吃早饭也很正常。

“吃过了,怎么?你还没有吃?”洛瑶回答的同时还不忘问候了一句,洛瑶向来喜欢礼尚往来,人家都问候她了,她自然也要问候问候人家,不管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洛瑶倒想看看他接下来做什么。

“真被洛洛猜对了,我确实还没有吃早饭。”楚子曰说着神情突然闪现了一丝担忧,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洛瑶自然看到了楚子曰突然变化的神色,不禁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楚子曰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显然并不想多说。

见楚子曰不愿意说,洛瑶也不好再问,便不再出声。

绿柳盈月自然也听出了楚子曰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家小姐,不禁有些纳闷,这楚子曰既然想讨好自家小姐,干嘛还要刻意隐瞒什么东西?他这不是在自毁在小姐心中的形象吗?

两个丫头心中泛着嘀咕,跟着洛瑶楚子曰一路往前走着,过了一会,她们就听见楚子曰突然又道:“洛洛,前面有一家包子铺,我想去买几个包子填填肚子,你等我片刻,如何?”

“好。”洛瑶没有意见,楚子曰随即快步往那家包子铺走去,为了等楚子曰,洛瑶便放慢了脚步。

此时包子铺里并没有什么人买包子,楚子曰并没有耽搁多长时间,便拿着一个装着包子的纸包快步来到了洛瑶的跟前,快速打开纸包,送到洛瑶的跟前,同时道:“洛洛,你要不要尝一个?这家包子的味道也很不错。”

闻言,绿柳盈月二人顿时瞪向了楚子曰,这家伙懂不懂礼仪?小姐可是将军府的千金小姐,他怎么能让小姐拿着包子在大街上吃?他想让大街上的百姓笑话小姐?

但碍于自家小姐还没有出声,她们又不能逾规,二人只能用眸光发泄着对楚子曰的不满,恨不能把楚子曰后背上瞪出一个洞来。

“不用了,我吃过早饭了,你吃吧。”

洛瑶的拒绝似乎在楚子曰的预料之中,楚子曰没再勉强,笑着收回了手,随后拿出了一个包子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包子里的肉香味瞬间就飘散了出来。

闻着包子的味道,看着楚子曰毫无顾忌地吃着包子,绿柳盈月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她们觉得楚子曰站在自家小姐的身边完全就是在毁自家小姐的形象。

这也确实如此,洛瑶露出真容后,在京城百姓的心中就是一个妙手回春身份尊贵的倾世佳人,而佳人身旁跟着一个毫不顾忌形象吃着包子的男子,怎么说都可能稍稍影响佳人的形象的。

洛瑶对于楚子曰在她身旁吃包子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反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

楚子曰吃完一个包子后,在绿柳盈月恨恨眸光中又拿出第二个包子放进了嘴中,一直到他把买的包子全部吃下了肚子,随后便把装包子的纸攥成了一团轻轻一抛扔到了街边。

看着楚子曰扔纸团的动作,洛瑶秀眉轻蹙了一下,似乎楚子曰的这个动作她在哪里见过,但到底在哪里见过,又是谁做过这样的动作,洛瑶一时想不起来。

很快,洛瑶和楚子曰便来到了丝绸铺的前面,洛瑶抬眼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铺子门头匾额上的“子瑶坊”三个字,洛瑶随即看向楚子曰道:“子曰,你起这个名字好像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吧?”

楚子曰顿时一愣,片刻后,讪讪地笑了两声:“洛洛,当时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确实是有点自作主张,不过这个铺子既然是我们两个合开的,我就不能只写我的名字而不写你的名字,为此,我就把你的名字也加了进去,洛洛,你认为有什么不妥吗?你若是不喜欢,我立马重新改一个名字。”

绿柳盈月听了楚子曰的这一番话,又瞅了瞅匾额上的“子瑶坊”三个字,这才明白楚子曰是把小姐的名字放到了店铺的名字里,心中想着楚子曰也太能自作主张了吧?他事先为什么不问小姐妥不妥当,喜不喜欢?这名字都用了几个月了,他才这么问,明显就是想故意讨好小姐,绿柳盈月又在心里把楚子曰腹诽了一遍。

“我确实不喜欢。”洛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抬脚往铺子的门前走去。

楚子曰似乎没有想到洛瑶会如此直接地说出“不喜欢”三个字,脸上瞬间闪过了一丝尴尬,赶忙跟上洛瑶的脚步,道:“洛洛既然不喜欢,我今日就让人改了。”

此时铺子门前站了三个伙计,他们见洛瑶和楚子曰走近,齐齐行了一礼,同时道:“见过大小姐!见过公子!”

绿柳盈月一听,这楚子曰竟然让铺里的伙计叫他公子?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洛瑶点了点头,笑了笑,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三名伙计如此称呼楚子曰定然是楚子曰吩咐过的,公子的称呼确实比掌柜的称呼要好听得多。

“你们都去忙你们的吧,洛洛有我招呼就行了。”楚子曰对三名伙计吩咐了一句。

“是!”三名伙计赶忙应声,快步进到了铺子。

“洛洛,我们进去吧,现在时辰尚早,铺里还没有客人,我正好可以好好给你介绍一番。”

“好。”洛瑶说着抬脚迈入了铺中,环顾了一周,确实没有见到一个买丝绸的客人,三名伙计正在擦拭着柜台和货架。

货架上整齐摆放着一卷一卷颜色各异光泽艳丽的丝绸,洛瑶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一卷一卷的丝绸加起来估计有上百卷之多,就这一点上来看,楚子曰这买卖做得可不小。

“洛洛,这几卷是刚到不久的,也是这几天卖的最好的,你过来看看喜不喜欢。”楚子曰已经站到了一个货架前面,手指着几卷丝绸看向洛瑶问道。

闻言,洛瑶便抬脚走到了楚子曰身旁的柜台前面,往楚子曰手指的方向看了看。

见洛瑶似乎很有兴趣,楚子曰赶忙从货架上拿下来一卷红色的丝绸放到了柜台上,同时道:“洛洛,我看你平时穿的都是红色的衣服,猜想你一定喜欢红色,这一次特意多进了一卷这赤锦缎,就是想送给洛洛做衣服的。”

绿柳盈月撇了撇嘴,这楚子曰真是会拿小姐的银子做人情。

“我现在的衣服已经够多的了,暂时不需要做衣服。”洛瑶笑着往柜台上的丝绸看了一眼,便抬眼看向了别处。

一方面因为弄不清楚楚子曰的用意,洛瑶自然不会要那赤锦缎,另一方面,洛瑶的衣服确实已经够多的了,这倒不是说洛瑶自己为自己置办了多少衣服,而是凤轻鸣在没有告诉她的时候便为她春夏秋冬各置办了十套衣服,这么多的衣服她哪能穿得完?

“既然如此,洛洛什么时候需要,再什么时候跟我说。”楚子曰也没有勉强,笑着把那卷赤锦缎放回了货架上。

“洛洛,我今天就卖弄一下,为你介绍介绍我们这里的丝绸?”楚子曰笑着向洛瑶询问道。

“好。”洛瑶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洗耳恭听,长长见识。”

“洛洛,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是想小小卖弄一下。”楚子曰笑得好不灿烂,似乎对洛瑶的恭维很是受用。

此时,绿柳盈月已经不想再给楚子曰任何评价了,两人只是静静地侯在一旁。

随后,楚子曰便向洛瑶一一介绍货架上的丝绸,从材质的优劣到价钱的高低,从销量到利润,从夫人小姐们的喜欢到今年的流行,楚子曰可谓是侃侃而谈,口若悬河,这让绿柳盈月不得不佩服这楚子曰还是有点本事的,就凭他这张嘴,就可以为铺子挣来大把的银子。

楚子曰足足讲了半个时辰,终于把货架上的丝绸都跟洛瑶介绍了一遍,在此其间,洛瑶并没有出声,也正像她所说的一样洗耳恭听。

“洛洛,你觉得我们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我去办。”楚子曰介绍完了,便紧接着问道。

“子曰,你太抬举我了,跟你相比我可是个外行,我真看不出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洛瑶笑着道,洛瑶这话半真半假,外行倒不一定,但改进的地方洛瑶确实没有看出来。

“洛洛,你可就不要再夸我了,再夸我的话,我可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楚子曰的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脸上却是一副被夸得喜不胜收的模样。

洛瑶笑了笑,看着楚子曰转而道:“子曰,你若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我就回府了。”

“我没什么其他事情了。”楚子曰接着道:“洛洛,耽误了你这么长的时间,让你听我卖弄,你可不要生我的气。”

“怎么会呢?你可让我长了很多见识。”

见洛瑶如此说,楚子曰似乎放心了下来:“那就好。洛洛,我就不耽误你功夫了,我送你回去吧。”楚子曰说着已经走到了柜台前面。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洛瑶说着便抬脚往铺子外面走去。

“洛洛,那我就不送你了,你慢走。”楚子曰跟着洛瑶来到了铺子门口,便停下了脚步。

洛瑶点了点头,带着绿柳盈月出了铺子,往大街上走去。

看着洛瑶的背影,楚子曰慢慢收起了脸上那显而易见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眸中快速地划过一道寒光!

当然这些洛瑶并未看见,走在大街上的洛瑶心中疑惑不已,这楚子曰让她到铺子里来就是为了给她介绍丝绸的?他是如此简单的人吗?洛瑶的直觉这个答案是否定的,但洛瑶又找不出否定的证据。

洛瑶想到了之前楚子曰突然变换的神色,当时她就知道楚子曰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她,而现在想起来,洛瑶心中便萌生了一种想知道的*,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很快,洛瑶三人便来到了之前遇到楚子曰的那个十字路口,让绿柳盈月奇怪的是,她们小姐没有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而是往贤王府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绿柳心中口快,没做多想便出声问道,她们跟着自家小姐本来是要回将军府的,但被楚子曰耽搁了一下,她们还没有回到将军府,怎么小姐就回贤王府了呢?

洛瑶还没出声,盈月便笑着道:“绿柳,难怪我听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笨,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盈月此话一出,洛瑶和绿柳瞬间都看向了她,但两人的神色却是天差地别。

洛瑶是微挑着眉一脸的笑意,而绿柳却是咬着牙瞪着盈月。

对于绿柳脸上的表现,完全在盈月的预料之中,但看着自家小姐脸上的表情,盈月暗叫坏了,她本想打趣绿柳的,怎么一不留神就把自家小姐给带上了,她此时才想起来,自家小姐也正和贤王爷处于恋爱之中。

“小姐,我可没说你,你在我的心中,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聪慧无双的。”盈月干笑了两声赶紧补救。

听盈月这么一说,绿柳脸上顿时浮上了笑意,同时还不忘添一把火:“好呀,盈月,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尽然敢打趣小姐了,是不是你在边关的时候,被秦风给带坏了?”

绿柳添火的同时,还不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秦风给拉下了水。

盈月顿时有一种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嗔了绿柳一眼,咕哝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下轮到绿柳得意偷笑了,盈月这丫头竟然敢取笑她,看她怎么抓住她的小辫子。

洛瑶笑了笑,没有理会两个丫头斗嘴,继续往前走去。

“小姐,我们不回将军府了?”绿柳还是忍不住问道,同时在心中喷了自己一句,她竟然刚刚问出了那么傻的问题,也难怪盈月会说她笨。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先不回将军府了。”

绿柳“哦”了一声,看着盈月抿嘴偷笑的神色又狠狠地瞪了盈月一眼。

很快,洛瑶带着绿柳盈月又回到了凤轻鸣的王府,进了兰院,洛瑶见凌墨守在凤轻鸣的书房外面,便知道凤轻鸣已经下朝回来了。

洛瑶快步来到书房门前,凌墨叫声“小姐”,便直接推开了门。

凤轻鸣早就对凌墨吩咐过,不管他是在做什么,只要是洛瑶来了,都无需通禀,直接让洛瑶进来。

洛瑶点了点头,快步进了书房,凌墨随即把房门合上,跟在后面的绿柳盈月自然也是侯在了一旁,盈月瞅了瞅凌墨和绿柳二人不禁又是抿嘴一笑。

见洛瑶进来了,坐在案桌后面的凤轻鸣也随即站了起来,抬脚迎上洛瑶。

“瑶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凤轻鸣笑着问,说着已经来到了洛瑶的跟前,双手自然地环上了洛瑶的腰身。

“你猜?”洛瑶趴到了凤轻鸣的胸前,笑着卖起了关子。

“你是想跟我说关于楚子曰的事情。”

被凤轻鸣一下子就猜中了,洛瑶笑着撅了撅嘴巴:“什么都瞒过你,说你是诸葛亮都贬低你了。”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就要拉着洛瑶往案桌方向走去。

“等一下。”洛瑶说着松开了凤轻鸣的手,解开领上披风的丝带,把披风脱了下来,放到一旁的软榻上,随后才拉着凤轻鸣往案桌旁走去。

“不冷吗?”尽管手中握着的小手温暖如春,但凤轻鸣还是忍不住问道。

“有你在我身边,哪里会冷?”

确实如此,每次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凤轻鸣都会把洛瑶抱在怀里说话,有他抱着,她哪里还会感觉到冷?

凤轻鸣笑了笑,拉着洛瑶来到了案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把洛瑶抱在了怀里。

“夫君大人,你既然能猜到我是想跟你说关于楚子曰的事情,那么你就再猜猜到底是什么事情吧?”洛瑶窝在凤轻鸣的怀里,笑着问道。

“夫人这是在故意为难为夫?”凤轻鸣chong溺一笑道:“我只知道你在路上遇见了楚子曰,然后和他去了铺子里,之后你没有回将军府就直接来了府里,我才猜想你一定是想跟我说关于楚子曰的事情,但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哪里能猜得到?”

“原来也有夫君猜不到的事情呀。”洛瑶眉眼弯弯,一脸的笑意。

“那是自然,为夫我可没有那么神机妙算,夫人就不要为难为夫了,直接告诉为夫吧。”

“好,就不为难你了。”洛瑶说着快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接着道:“楚子曰今天没有吃早饭就往铺子里去,而且他说到此事时脸上出现了一丝担忧之色,我感到有点奇怪。”

“他的担忧之色可能跟楚嬷嬷有关。”凤轻鸣随即接道。<!--over--></div>

第一百零四章 等了十六年(一更)

洛瑶一听凤轻鸣提起了楚嬷嬷,赶忙问道:“楚嬷嬷怎么了?”

洛瑶自从失忆后由于种种事情的耽搁一直没有去看过楚嬷嬷,但楚嬷嬷过得如何,她还是能知道的,不过这几天她并没有得到关于楚嬷嬷的消息。

“就在你身体受损的那一天,楚嬷嬷在自家院子中不慎摔了一跤,摔伤了腿,到现在一直卧*不起。”

其实在楚嬷嬷摔伤的那一天,凤轻鸣便得到了暗卫的禀报,但他并没有告诉洛瑶,主要是洛瑶那天要取盅,他不想楚嬷嬷的事情影响到她,后来取盅失败,洛瑶吐了血,身体受了损,凤轻鸣就更不能让洛瑶为楚嬷嬷的事情担心了,便一直没有来得及告诉她,直到洛瑶刚刚提起楚子曰的事情,凤轻鸣这才想起了楚嬷嬷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洛瑶自言自语了一句,又紧接着问道:“楚嬷嬷的腿摔得严不严重?”

“楚子曰请大夫给楚嬷嬷诊治过了,那名大夫说楚嬷嬷的腿是轻微骨折,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因为楚嬷嬷年纪大了,恐怕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好不了。”凤轻鸣把暗卫听到的消息跟洛瑶说了一遍。

“楚嬷嬷摔伤后,楚子曰有没有请人照顾楚嬷嬷?”洛瑶知道楚嬷嬷躺在*上肯定需要人照顾,而楚子曰又要管铺子里的生意,如此的话,他应该要找人照顾楚嬷嬷才行。

“楚嬷嬷摔伤那天,楚子曰便请了两个丫头去照顾楚嬷嬷,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凤轻鸣知道楚嬷嬷是洛瑶娘亲的乳娘,而且为了完成洛瑶娘亲临终前的嘱托在弗云隐姓埋名了十五年,就凭这一点,洛瑶肯定会为她的事情担心。

“轻鸣,楚嬷嬷摔伤了,我想去看望她一下。”洛瑶心中明白凤轻鸣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她,他是怕她担心影响了她的身体,现在她已经完全好了,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去看看楚嬷嬷。

“好。”凤轻鸣自然没有意见,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去?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洛瑶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见此时刚到巳时,便对凤轻鸣道:“我想现在就去,你就不用陪着我了,我带着绿柳盈月去就行了,不过我想从府里拿两件礼物带着,你不会有意见吧?”

“你说我会不会有意见?”凤轻鸣说着在洛瑶如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随后又接着道:“我的人都是你的,我府的一切自然都是你的,夫人下次再问这种傻问题,为夫绝不轻饶。”

洛瑶抿嘴一笑,双手搂上凤轻鸣的脖颈:“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洛瑶说着在凤轻鸣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后便松开了手。

凤轻鸣随即也放开了洛瑶,把凌墨叫了进来,让凌墨领着洛瑶去库房挑选礼物。

很快,洛瑶便挑好了两样帮楚嬷嬷滋补身体的药材作为礼物,跟凤轻鸣说了一声,便带着绿柳盈月往楚嬷嬷和楚子曰住的院子走去。

洛瑶虽然不记得楚嬷嬷的院子在哪里了,但绿柳盈月之前也去过,二人还记得,领着洛瑶没花多少功夫便来到了楚嬷嬷的院门前。

盈月上前扣了扣门上的铁环,很快院子里便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公子稍等,奴婢来了。”

洛瑶一听便知道是楚子曰请的丫头,她误以为是楚子曰回来了。

片刻功夫,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一名丫头模样的人物出现在了洛瑶三人的面前。

丫头一脸的错愕,愣了片刻,这才道:“小姐,你们要找谁?”

“我是来看望楚嬷嬷的。”洛瑶说着抬脚迈进了院中,环顾了一周,就见这个院子虽然整洁,但却很破旧,心中不禁有些纳闷,楚子曰一个月挣了那么多的银子,他为何不买一处好的院子居住?他留着那些银子做什么?

绿柳盈月也跟着洛瑶进了院子,那名丫头见状赶忙把门合上后,快跑了两步,追上洛瑶,道:“小姐,您是谁呀?公子知道您来看望嬷嬷吗?”

洛瑶还没有出声便见另外一名丫头从一间房里走了出来,也是一脸的疑惑,紧接着楚嬷嬷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小小姐,是您来了吗?”

闻言,洛瑶没有理会两名丫头便快步进了那间房间,就见楚嬷嬷正躺在*上,已经翘起了头往门这边看了过来,而且房间里充满了浓浓的草药味。

“楚嬷嬷,我来看你了。”洛瑶说着快步来到了楚嬷嬷的*边,绿柳也快速把带来的两件礼物放到了桌子上,退了出去。

“小小姐,您能来看老奴,老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您怎么还带礼物来了?”楚嬷嬷干涩的眼中闪着泪光,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激动之色,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想握住洛瑶的手,但又不敢碰。

楚嬷嬷早就听楚子曰说洛瑶变了容貌,而此时她见洛瑶的容貌心中更是一阵激动,因为她看着洛瑶仿佛就像看到了当年洛瑶的母亲。

洛瑶伸出手握住了楚嬷嬷皮包骨头的手,不禁一阵心酸,楚子曰挣了那么多的银子怎么还能让楚嬷嬷瘦成这个模样?

“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礼物,只是听说嬷嬷摔伤了,带了两种药材想给嬷嬷补补身体。”洛瑶压了压心中的心酸,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

被洛瑶握住了手,楚嬷嬷有些受chong若惊:“老奴让小小姐费心了,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走路都能把腿给摔断了,唉……”楚嬷嬷说着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嬷嬷怎能如此说自己?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再说,你的腿很快就会好的,你无需如此担心。”洛瑶安抚了楚嬷嬷两句,又接着道:“楚嬷嬷,我略懂一些医术,我帮你看看腿,如何?”

“小小姐,不用麻烦您了,大夫已经帮老奴看过了。”楚嬷嬷说着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似乎真的不想让洛瑶看她的腿。

“没关系,我帮你看一下。”洛瑶说着掀开了盖在楚嬷嬷腿部位置的被子,就见楚嬷嬷的左腿小腿上缠了厚厚的绷带,洛瑶随即把绷带轻轻解开,再轻轻在一个穴位上按了一下,同时对楚嬷嬷问道:“楚嬷嬷,疼吗?”

“不疼。”楚嬷嬷笑着摇了摇头。

见楚嬷嬷如此说,洛瑶便放心了下来,知道楚嬷嬷这腿伤并不是特别严重,还是能恢复的,随后洛瑶便帮楚嬷嬷把绷带重新绑好,再把被子盖好。

“楚嬷嬷,你的腿很快就会好的。”洛瑶笑着又安慰了楚嬷嬷一句。

“多谢小小姐。”楚嬷嬷的话语中满含感激之色,转而却道:“小小姐,您回去吧,老奴就不耽误您功夫了。”

楚嬷嬷这话虽然说得客套,但洛瑶却在其中听出了楚嬷嬷想让她赶快走的意思,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而就在这时,洛瑶听到了院门“咯吱”一声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那名丫头的声音响起:“公子,您回来了。”

楚子曰“嗯”了一声,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便愈发地清晰可闻。

洛瑶知道楚子曰回来了,但听着他的脚步声,洛瑶却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小小姐,你赶快走吧。”楚嬷嬷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急促,眼睛紧紧盯着房门的方向,似乎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洛瑶蹙了蹙秀眉,刚想开口跟楚嬷嬷告辞,就见楚子曰已经推门进了房间,又快速地合上了房门。

楚子曰是背对着洛瑶和楚嬷嬷关门的,但他关上门之后并没有立即转过身来,而是过了片刻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当他转过身来的一瞬间,洛瑶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便想起了他早晨扔纸团的动作,心中已经完全肯定了他的身份。

此时的楚子曰依然是一身锦衣华服,依然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但他的脸上再也没有那么灿烂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沉,眸中更是闪现着道道狠戾的寒光!

“畜生!你想干什么?!”楚嬷嬷已经半坐了起来,侧着身子,指着楚子曰的手更是不停地抖动着。

“老不死的,你给我闭嘴!”楚子曰顿时一道凶光射向楚嬷嬷,再也没有半点为人子的模样。

“畜生!”楚嬷嬷开始老泪纵横:“我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畜生,小小姐,老奴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死去的小姐。”

“楚嬷嬷,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洛瑶扶着楚嬷嬷让她躺好,看向楚子曰,微微一笑道:“黄浩东,我说的没错吧?”

“当然没错,云雀,我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六年!”楚子曰的嘴角浮上了一抹冷笑,看向洛瑶的眸光如同刀锋一般。

“黄浩东,老天爷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却不好好珍惜,你真是枉费了老天爷的一番好意!”看着如此的楚子曰,洛瑶知道他是来找她报仇的,既然如此,她对他就不会手软,她不介意在这一世再了结他一次!

“一番好意?”楚子曰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齿:“它若是一番好意,我怎么还会穿到一个饿死的小乞丐身上?每天跟着老乞丐们一起去向别人讨残羹冷饭吃,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有时讨来的饭少,全部被老乞丐们抢光了,饿了几顿没有一口饭吃,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睡茅草棚,没衣服穿,你尝过那种滋味吗?”

听着楚子曰接近疯狂的咆哮声,洛瑶不禁往门方向看去,心中有些奇怪,楚子曰这么大的声音,绿柳盈月为何没有一点反应?她们和凤轻鸣的暗卫难道都没有听见?

“云雀,你是不是很疑惑你的人为什么不进来?”楚子曰突然收敛了脸上的狂怒,勾起了嘴角:“我告诉你好了,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打开了这间房里的机关,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

原来如此!在前世的时候,洛瑶就知道楚子曰对奇门异术五行八卦非常感兴趣,而在这一世,他肯定又对机关阵法透彻研究过,才能使他布出了如此的阵法在这里等着她。

不过见到这个阵法,洛瑶便想起了霍沧澜,霍沧澜当时掳她去边关的时候,也是在她的房间里布了这个阵法,他既然会布,就应该懂得如何破解,不过想着让他来帮她,似乎不太可能。

“黄浩东,据我所知,这种阵法只能把人困在里面,我要想杀你,依然易如反掌!”洛瑶说着抬脚往楚子曰跟前走去。

“是吗?云雀,你不会认为我傻到把自己放到你的跟前让你杀吧?”楚子曰脸上露出诡异的一笑。

洛瑶看着楚子曰脸上的笑容,突然感到头一阵眩晕,身体不由地摇晃了两下,看向楚子曰的眸光瞬间变得凛冽:“你对我下药!”

“云雀,你现在才知道,会不会显得太迟了?”楚子曰说着慢慢往洛瑶跟前靠近:“告诉你,这种药我可是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研治出来的,它分为两个部分,其中的一个部分是药引,它被我放到了铺子里的香炉里面,你闻到香的味道,药引就已经进入了你的身体,不过只闻这种味道,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影响,但你进入这间房间,再闻到这房间里另外一部分的药味,那你就注定成为我的刀下之鬼!”

听着楚子曰狠戾的话语,看着他慢慢向自己逼近,洛瑶慢慢攥起了袖中的手,但她却感不到一丝的力气,身体软得如一滩水一般,很快,洛瑶双腿便支撑不住,坐到了地上。

“畜生!你放了小小姐,不然我跟你拼了!”楚嬷嬷看着楚子曰从袖中拿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脸的惊恐,快速坐了起来,就要下*,然而她的腿不方便,她还没有站起来,便摔倒在了地上。

“楚嬷嬷!”洛瑶咬着牙,往后爬了两步,把楚嬷嬷扶坐了起来。<!--over--></div>

第一百零五章 千刀万剐(二更)

到这时,洛瑶已经完全明白,楚子曰为什么要让她去铺子里看看,为什么在路上的时候,他主动提起有没有吃早饭的事情,脸上又为什么会快速变换神色,这些无疑都是他布好的一个局,他只是在一步一步激起她的好奇心,她从而就会一探究竟,那么她势必就知道了楚嬷嬷受伤的事情,知道了,她就不可能置之不理,肯定要来探望楚嬷嬷,楚子曰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便给她来了一招请君入瓮。

楚子曰这一局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他充分利用了楚嬷嬷受伤的这件事,让她在毫不怀疑的情况下进到了他的局中,而他自己研制的这种药更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洛瑶从身体的感觉上推断出楚子曰的这种药应该就像软骨散之类的东西,它只会让人浑身无力,并没有其他*的影响,但尽管如此,在一个拿着刀逼近的敌人面前,这却是最致命的。

“小小姐,老奴对不起你,养了一只畜生来害你,老奴罪该万死,老奴对不起死去的小姐。”楚嬷嬷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放声大哭。

“老不死的,你给我闭嘴!你是不是现在就想死?”楚子曰来到了洛瑶和楚嬷嬷的跟前,微弯着腰,把手中的匕首指向楚嬷嬷。

“畜生,你现在就杀了我!是我瞎了眼了,养了一只白眼狼害小小姐,我是罪有应得!”楚嬷嬷哭着心中后悔不已。

原来,在一个多月以前,有一天晚上,楚嬷嬷在睡觉之前,去楚子曰的房间看楚子曰的被子有没有盖好,不想却听到了楚子曰说的梦话,楚子曰在梦中说的是:洛瑶,云雀,我要杀了你。

楚嬷嬷并不知道云雀是谁,而且她以为楚子曰只是做噩梦时说的胡言乱语,当时她并没有当真,但几天前她摔伤了之后,她发现楚子曰开始变了,经常是眼露凶光,而且天天在她的房间里摆弄着几种药材,楚嬷嬷便感到越来越不安,一想到楚子曰在做梦时提到洛瑶的名字,心中的不安更甚。

一直到今天,楚嬷嬷见到洛瑶来看她,心中既高兴又担忧,便在洛瑶帮她看过腿之后,就想让洛瑶赶快离去,不想楚子曰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看着楚子曰凶神恶煞的模样,楚嬷嬷心中后悔不已,她应该早一点把楚子曰的梦话告诉洛瑶的,那样的话,也不会让洛瑶陷入这样的危难之中。

“老不死的,我给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你死了也应该偷笑了!”楚子曰此时已经完全露出了黄浩东凶恶的嘴脸,与以前伪装出来的形象有着天差地别。

“黄浩东,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找我报仇伪装了十六年,真是辛苦呀。”与楚子曰的穷凶极恶相比,洛瑶却显得风轻云淡,嘴角含着抹淡淡的浅笑。

但就是这抹浅笑,看在楚子曰的眼中却是刺眼之极,似乎是极力的嘲讽,楚子曰瞬间就把匕首指向了洛瑶。

“云雀,死到临头你还敢对我这样说话,看来我这样杀了你,还真是太便宜你了。”

听着楚子曰别有深意的话语,楚嬷嬷更是惊恐不已:“畜生!你想干什么?!”

此时楚嬷嬷虽然不明白洛瑶为什么叫楚子曰黄浩东,更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楚嬷嬷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她只知道她要保护好洛瑶不被楚子曰伤害到。

“你一口一个畜生地叫我,那你说畜生会干什么?”楚子曰说着开始解身上的腰带。

“你敢!”楚嬷嬷艰难地挪动了身体,把洛瑶护到了身后。

“畜生有什么不敢的?”楚子曰说着把腰带抛到了一边,随后便把外面的锦袍脱了下来。

“黄浩东,你是想跟我同归于尽?”洛瑶幽幽地开口,看着楚子曰的动作眸中已经含满了冰霜。

“云雀,这一点你倒是猜对了。”楚子曰说着把手里的锦袍又抛到了一旁:“云雀,我告诉你,我早就恨死了这种鬼地方,没有车,没有电,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我想要的一切!”

楚子曰说着又开始咆哮:“若不是为了报仇,我早就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不过老天还是终究开了眼,让我终于找到了你。”

楚子曰说到这不禁笑了起来:“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就是云雀,但我不敢肯定,便以合伙做生意接近你,想以此来看出你到底是不是云雀,但你的警惕性很高,我想用《金戈铁马》来试探你,却被你断然拒绝,到那时我还是不能肯定你到底是不是云雀。”

“你是从抚临城门被炸,东鲁皇宫被炸判断出来,我就是云雀的,对吗?”洛瑶没等楚子曰说出来,便已经猜到了。

楚子曰本来就对她有所怀疑,再听闻炸药的事情,应该就能判断出她就是云雀。

“对。那种现代的东西除了来自现代的人,谁能做得出来?而且还用在和东鲁开战的时候,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

“所以,你知道我就是云雀之后,就开始布局等着我,而楚嬷嬷的意外摔伤又给你提供了非常好的机会,你一步步地把我引到了你精心策划的局中。不过,黄浩东,你说你为了找我报仇,等了十六年,你怎么知道我会跟你一样来到这里?”洛瑶问道,穿越这种事情本来就神乎其神,更不要说两个人同时穿越到同一片大陆了。

“我猜的,我这种罪大恶极的人都能来这里,你这种正义的化身没有理由来不了,所以我当然要把你找出来,让你陪着我再死一次!”

“畜生!你就是一个疯子!”听了楚子曰的这一番话,楚嬷嬷捶胸顿足,她怎么让一个疯子做了她十六年的儿子?

“对,我就是一个疯子,我来到这里之后,我就疯了!”楚子曰快速扯掉了自己的中衣,猛地一下扔到了地上。

此时楚子曰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原本清秀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一丝人的模样,双目猩红得如同一只发疯的野兽,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更像是他锋利的爪子。

“云雀,听说凤轻鸣对你一往情深,他如果看到你衣不蔽体惨死的模样,你说他会不会心痛而死?”

楚子曰的这一句话虽然带着笑意,但楚嬷嬷却感到他这话阴森得如同来自地狱中一般,不做多想,便张开了双手:“畜生!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伤害小小姐的!”

“老不死的,你这条老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你拿什么跟我拼?”

对于楚嬷嬷的威胁,楚子曰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伸手猛地一推就把楚嬷嬷推到了一旁,同时恶狠狠道:“让开!”

楚嬷嬷瞬间趴到了地上,“砰”的一声,楚嬷嬷头就磕到了地上,血快速地流了出来。

“楚嬷嬷!”洛瑶惊呼了一声,刚想伸出无力的手,但楚子曰却快速抓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拉,把她拉了起来,再猛地一甩,把洛瑶甩到了*上。

见状,楚嬷嬷快速爬到了楚子曰的脚边,抱住了楚子曰的一条腿:“子曰,我求求你了,看在我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放过小小姐吧,我求求你了。”楚嬷嬷说着就要给楚子曰磕头。

“楚嬷嬷,不要!”洛瑶咬着牙坐了起来,在楚子曰转身看楚嬷嬷的时候,从袖中抽出了一个银针,放到了手心中。

对于楚嬷嬷的苦苦哀求,楚子曰并没有找到一丝的良知,而是狠狠地踹了楚嬷嬷一脚,楚嬷嬷瞬间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楚嬷嬷!”看着楚嬷嬷嘴角流出的鲜血,洛瑶的眼中快速地浮上了雾气,心更是一阵阵的刺痛!

“黄浩东,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洛瑶的声音已经是冰寒刺骨,看着楚子曰的眸光更是带上了嗜血的味道!

“死到临头还说大话!”楚子曰慢慢向*边靠近:“等我尝过了你的味道,我再告诉你什么是千刀万剐!”

看着慢慢逼近的楚子曰,洛瑶攥着银针的手是一攥再攥,对于楚子曰*裸的侮辱没再出声。

“云雀,在现代的时候,你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没想到到了古代,你公然敢在一个男人家里留宿,可够开放的!”楚子曰说着已经来到了*边,伸手猛地一推,便把洛瑶推倒在了*上。

“云雀,虽然这个身体不是你的,不过我也不介意,但我知道凤轻鸣肯定是介意的。”

楚子曰虽然说了同样的两个“介意”,但它们的意思可是完全不同的,洛瑶当然听得明白,但洛瑶依然没有出声。

“云雀,你不说话这是在等死吗?”楚子曰说着猛地扑到了*上,又接着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楚子曰说完双手就去扯洛瑶胸前的衣服,而就在这时,洛瑶右手上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楚子曰的太阳穴!<!--over--></div>

第一百零六章 为何而来?(三更)

楚子曰猝不及防,洛瑶一招毙命!

楚子曰一脸的惊恐,瞪大了眼睛快速地倒在了洛瑶的身上,他到死都弄不明白洛瑶为什么能在浑身无力的情况下杀了他。

洛瑶一直认为人可以在最危急的时候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刚刚洛瑶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信念,那就是拼尽一切力量刺中楚子曰的太阳穴,洛瑶相信她能成功,就是这股力量让洛瑶在浑身无力的情况下杀了楚子曰。

洛瑶使出浑身的力气,把楚子曰从身上推开后,便再也没有力气了,躺在*上大口地喘着气。

楚子曰设的阵法没有破除,洛瑶知道她即使大声呼喊,绿柳盈月也听不见,而她又没有力气出去,她只能等着绿柳盈月进来找她。

……

绿柳盈月守在门外,不时地看了看房门,二人都有些疑惑,自从楚子曰进了房间后,她们就没有听见自家小姐说话的声音,莫非小姐和楚子曰一直没有说话?盈月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每一次楚子曰见到小姐都是噼里啪啦地说过不停,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和小姐说话的机会。

莫非小姐和楚子曰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想被外面的人听到?盈月心中揣测着。

因为有了如此的猜测,绿柳盈月便就一直守在门外,直到两炷香的时间后,二人还是没有听到里面有一点声音,绿柳顿时呆不住了,对的门叫道:“小姐!”

绿柳盈月等了片刻,没有人回答,绿柳开始急了,又叫了声小姐,但依然没有人回答。

绿柳盈月随即对看了一眼,二人双双伸手去推门,但房门却是纹丝不动,显然是被从里面锁住了。

“盈月,怎么办?门打不开,小姐是不是出事了?”绿柳急得乱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要瞎说,小姐怎么会出事呢?”盈月立即斥责了绿柳一句,又接着道:“我要是有小姐的功夫就好了,一掌就能把门给打破。”

而就在这时,一道藏青色的身影突然从房顶上落下,站到了绿柳盈月的面前。

“你是谁?”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绿柳盈月齐齐戒备了起来,与此同时,四名面带黑巾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也快速闪了出来。

“你是谁?”其中一名男子看着陌生的男子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绿柳盈月看着突然出现的四名男子知道他们是贤王爷的暗卫,不禁放松了下来,随即看向藏青色衣衫的男子。

藏青色衣衫的男子只是轻轻扫了绿柳盈月和四名暗卫一眼,并没有出声,便快步来到门前,推了推房门,见推不动,便快速出掌拍向房门,房门瞬间倒在了地上。

“小姐!”看到房间里的情形,绿柳盈月瞬间惊呼,就欲冲进房间里,但藏青色衣衫的男子却瞬间飞进了房中,抱起了*上的洛瑶,就往房间外走去。

“放开我。”洛瑶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已经知道了他是谁,她没想到他竟然来了盛尧,今天早晨她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应该就是他。

“我送你回去。”藏青色衣衫的男子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继续抱着洛瑶往外走去。

绿柳盈月感觉自家小姐好像认识这名男子,但他是谁,她们却猜不到。

“放开小姐!”微怔了片刻,绿柳伸手拦住了藏青色衣衫的男子,心中想着小姐即使认识这名男子,但小姐并不愿意被他抱着,他竟然还说送小姐回去?他也太能多事了吧?

“小姐,你怎么了?”然而一旁的盈月最担心的却是自家小姐到底怎么了?自家小姐一副很虚弱的模样,连说话似乎都没有力气。

“不用担心,我过两个时辰就会没事的。”洛瑶对绿柳盈月说完,又看向藏青色衣衫的男子道:“放我下来。”

藏青色衣衫的男子看着洛瑶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神,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洛瑶放到了一张小木凳上坐了下来,绿柳盈月赶紧上前扶住洛瑶。

这时,藏青色衣衫的男子突然看向房门外,剑眉微皱了一下,便快速破窗而出,而就在他离开的一瞬间,一道白影闪进了房间。

看着突然出现的凤轻鸣,洛瑶虚弱地笑了笑。

而凤轻鸣看到洛瑶虚弱无比的模样,剑眉瞬间就皱了起来,快速走到洛瑶的跟前,把洛瑶搂进怀里,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瑶儿,出了什么事情?”

“等一下再告诉你。”洛瑶靠在凤轻鸣的怀里,对跟着凤轻鸣进来的凌墨道:“凌墨,你去看看楚嬷嬷。”

“是!”凌墨随即来到楚嬷嬷的身旁蹲了下来,用手试了一下楚嬷嬷的呼吸,便快速站了起来,对洛瑶道:“小姐,楚嬷嬷已经死了。”

闻言,洛瑶心中顿时一阵心酸,把脸紧紧地贴到了凤轻鸣的身上,她原本以为楚嬷嬷只是昏死了过去,没想到却是真的死了。

绿柳盈月也是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心中也是万分难过。

看着倒在*上,头上插着银针,只穿着*的楚子曰,和嘴角流着血已经死了的楚嬷嬷,凤轻鸣不用洛瑶说,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随即对凌墨道:“把楚嬷嬷厚葬了,把楚子曰挫骨扬灰!”

“是!”凌墨应声。

凤轻鸣随即抱起洛瑶快步出了房间,绿柳盈月紧跟在后面。

很快,凤轻鸣抱着洛瑶回到了王府,进了房间,抱着洛瑶坐到了*上。

“瑶儿……”凤轻鸣轻唤了一声,一路上洛瑶都是窝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但他知道他的瑶儿在哭,在为楚嬷嬷的死而伤心。

“轻鸣,楚嬷嬷是因我而死的。”洛瑶抬起了泪迹斑斑的小脸,看向凤轻鸣,说话的同时,两滴晶莹的泪珠又快速地滚落了下来。

从洛瑶的话中,凤轻鸣听出了洛瑶在自责,但他不知道具体的经过,不好妄加评论,便伸手抹去洛瑶脸上的泪珠,柔声道:“你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洛瑶靠进了凤轻鸣的怀里,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跟凤轻鸣说了一遍。

听完,凤轻鸣搂着洛瑶的双手不由地紧紧地攥起,恨不能亲手把楚子曰千刀万剐!

感觉到凤轻鸣身上散发的阵阵寒意,洛瑶赶忙安抚道:“轻鸣,我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楚子曰已经死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凤轻鸣快速收敛了身上的寒意问道。

洛瑶当然知道凤轻鸣是在问她她中了楚子曰的药怎么样了,随即答道:“这种药和软骨散差不多,再过一两个时辰,药性就会自动消散,不碍事的。”

见洛瑶如此说,凤轻鸣这才放心了下来。

“轻鸣,你怎么突然去了?”洛瑶问道,临走的时候,洛瑶让凤轻鸣在府里等她回来用午膳,洛瑶不明白凤轻鸣怎么也去了。

“我见你去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回来,而且我又听说楚子曰回去了,不放心,便想去看看。”

本来凤轻鸣和洛瑶就对楚子曰就有怀疑,凤轻鸣在洛瑶去看楚嬷嬷的时候,听暗卫禀报说楚子曰回家了,心中放心不下,便带着凌墨去了楚子曰住的院子。

“轻鸣,我和楚子曰的恩怨本来与这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但没想到我却连累了无辜的楚嬷嬷,害她为我丢了性命。”洛瑶一想到对自己母亲赤胆忠心的楚嬷嬷,眼中又开始酸涩,赶忙把脸贴到了凤轻鸣的胸前。

“瑶儿,不要难过了,我想楚嬷嬷在天有灵,知道你好好的,应该会很欣慰的。”凤轻鸣只能如此地安慰着洛瑶,楚嬷嬷为了洛瑶的母亲做了那么多,又为洛瑶丢了性命,凤轻鸣心中已经对楚嬷嬷充满了感激。

洛瑶没有出声,使劲地眨了眨眼睛,人死不能复生,她再难过已经挽回不了楚嬷嬷的性命。

“瑶儿,从楚嬷嬷房间窗户出去的那个人是谁?”凤轻进楚嬷嬷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一道人影已经破窗而出,但他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事情都弄清楚了,凤轻鸣便想起了这似乎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霍沧澜。”洛瑶只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并没有抬头。

凤轻鸣一听,剑眉已经微微皱起,他只知道黄埔穹死后,黄埔鸿登基,东鲁发生了内乱,这之后,霍沧澜和霍无双便没有了消息,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凤轻鸣没有想到的是,霍沧澜竟然来了盛尧,暗藏在洛瑶的周围,他想干什么?他想为他自己报仇还是为黄埔穹报仇?

这些凤轻鸣不得而知,但凤轻鸣知道他必须加强防备,以防万一。

“瑶儿,从明日起,我在皇宫的时候,你就不要回将军府了,你若想回去,等我回来,我陪你一起回去。”凤轻鸣知道洛瑶的武艺不及霍沧澜,他担心霍沧澜会在府外对洛瑶动手。

“好。”洛瑶没有意见,她知道凤轻鸣是担心霍沧澜是来找她报仇的,但她感觉霍沧澜并不是为此而来。<!--over--></div>

第一百零七章 我不要嫁给他(一更)

这一日下午,京城的大街小巷便传出了这样一条消息:子瑶坊的掌柜的楚子曰打死了自己的养母后,畏罪自杀,京城的百姓听闻后,无不嘘唏不已,他们没有想到一向笑容可掬的楚大掌柜的竟然会打死养了自己十六年的养母,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凤轻鸣和洛瑶把楚嬷嬷厚葬之后,洛瑶便重新请了一名掌柜的打理铺子里的生意,而这期间霍沧澜再也没有出现过。

时间很快到了十一十五日,已经到了巳时,凤轻鸣还没有从皇宫回来,洛瑶在房间了看了一会书,便出了房间,站到了廊檐下。

看着廊檐外面慢慢飘落的零星的雪花,洛瑶不由地伸出一只手,让雪花飘落到自己的手上,再慢慢地融化。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比往年要来得迟一些,而且雪小得如同飘散在空中的飞絮,落到地上根本找寻不见。

“小姐,把披风披上吧,外面有点冷。”盈月从房间里拿出了洛瑶的那件狐裘披风帮洛瑶披在了身上。

“好。”洛瑶伸手捏着披风的领子往身前掖了掖。

这时,洛瑶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进了院子,洛瑶笑了笑,快步迎了上去。

今日的风很大,零星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洛瑶肩上的秀发被风吹得四散到了脸上,披风的衣摆更是被风高高地掀起。

见洛瑶迎了上来,凤轻鸣也加快了脚步,片刻就到了洛瑶的跟前,快速地握上洛瑶的小手,见洛瑶的手还是热的,这才把斥责的话吞了回去。

看着凤轻鸣的剑眉皱了又展,洛瑶笑了笑,道:“你的手可没有我的手热乎。”

“所以,我才没有惩罚你。”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笑着接道:“外面这么冷,你还出房间,你若是让自己着了凉,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凤轻鸣说得跟真的一样,但洛瑶却笑着挑眉道:“贤王殿下,你的手都没有我的手热乎,说明你身上的衣服穿少了,衣服穿少了,若是被冻到了,你说,我要怎样惩罚你?”

“这还不简单?”对于洛瑶的刁难,凤轻鸣却是神秘一笑,贴着洛瑶的耳边道:“罚我今晚好好爱你。”

闻言,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又快速地往后看了一眼,还好凌墨离他们有两丈远的距离,他应该没听到凤轻鸣刚刚在说什么。

看着洛瑶很怕被人听见又羞又恼的神色,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快速拉着洛瑶往房间里走去。

进了房间,房门合上,凤轻鸣便快速把洛瑶搂进了怀里,薄唇没有片刻耽搁便覆上了洛瑶的朱唇。

“唔……”洛瑶快速躲闪了一下,提醒道:“轻鸣,现在还是白天。”洛瑶心中泛着嘀咕,他刚刚不是说晚上的吗?怎么现在就急不可待了?

“我知道,我只想吻你。”凤轻鸣说完再也不给洛瑶说话的机会。

这也难怪,自从洛瑶取盅那天开始,凤轻鸣和洛瑶就再也没有温存过,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洛瑶的身体受了损,当然不能做那种事情,后来洛瑶的身体好了楚嬷嬷却因洛瑶而死,洛瑶心中难过,当然也就没有心情做那种事情,所以,凤轻鸣即使想也只能忍着。

而今天,凤轻鸣见这两日洛瑶已经从难过中走了出来,就不想再忍了,便趁机提了出来。

凤轻鸣心中虽然想着只是吻一会解解*,但浴火一旦燎原,岂是想让它停下来就能停下来的?

身体的某处早已叫嚣了起来,凤轻鸣不由地加深了这一吻,一只大手也快速地来到了洛瑶的胸前。

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洛瑶自然也感受到了凤轻鸣的渴望,但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让洛瑶推了推凤轻鸣,微微离开凤轻鸣的唇,喘息道:“轻鸣,不要……”现在是白天,绿柳盈月凌墨都在房门外面,他想让她羞死吗?

“瑶儿,我现在就想要,怎么办?”凤轻鸣趁机把洛瑶的耳垂含进了嘴中,轻轻地舔咬。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渴望已经让凤轻鸣不想再等到晚上,他想现在就和他的瑶儿共赴云山。

“凉拌。”洛瑶伸手把凤轻鸣推开,把自己胸前已经有些凌乱的衣衫整理好。

“瑶儿……”凤轻鸣伸手环上洛瑶的腰身,一脸的幽怨,明显的欲求不满。

看着凤轻鸣脸上的神色,洛瑶抿嘴笑了笑,双手环上凤轻鸣的脖颈,贴着他的耳边道:“晚上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洛瑶用了“伺候”二字,顿时让凤轻鸣遐想无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准反悔。”

洛瑶羞涩地“嗯”了一声,靠在了凤轻鸣的胸前。

二人相拥了片刻,凤轻鸣便放开洛瑶,牵着洛瑶的手准备去书房,凤轻鸣拉开房间的门,就见凌墨往门这么张望过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向他禀报。

“何事?”凤轻鸣拉着洛瑶停了下来,看向凌墨问道。

闻言,凌墨看了绿柳一眼,便单膝着地跪在洛瑶的面前,抱拳道:“小姐,属下恳请小姐把绿柳嫁给我。”

原来是这事。凤轻鸣和洛瑶对看了一眼,盈月抿嘴一笑瞅了瞅快速低下头的绿柳,心中想着这丫头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起来,进来说话。”洛瑶开口,同时又对绿柳盈月道:“你们两个也进来。”

“是!”凌墨快速地站了起来。

但盈月心中却有些奇怪,凌墨想让小姐把绿柳嫁给他,但这跟她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小姐干嘛也把她叫进去?

盈月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和绿柳跟在凌墨的身后进了房间。

洛瑶和凤轻鸣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洛瑶随即看向凌墨问道:“凌墨,你为什么想娶绿柳?”

为什么?这个问题,凌墨还真没有想过,他只想着他既然吻了绿柳,绿柳就是他的女人了,他当然要把她娶回家。

当然这种理由可不能当着小姐和爷的面说,否则的话,绿柳还不羞死掉?为此,凌墨顿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

见状,绿柳恨恨地瞪了凌墨一眼,真是一个木头疙瘩,他在她面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却说不出来了呢?

莫非他想让她嫁给他,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她?绿柳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好像从来没有听凌墨说过喜欢,爱之类的话,他好像说过,他吻了她,所以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混蛋!绿柳顿时觉得凌墨想娶她就是因为他吻过她,根本就不存在喜不喜欢,爱不爱的问题。

他根本不爱她,也不喜欢她,她干嘛要嫁给他?

想到这,绿柳的火气顿时上来了,随即便对洛瑶道:“小姐,我不要嫁给他!”

绿柳此言一出,顿时就把凌墨给炸晕了,那天晚上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她怎么突然反悔了?

盈月也是一脸奇怪地看着绿柳,绿柳已经把她同意嫁给凌墨的事跟盈月说了,刚刚盈月还看到绿柳一副待嫁小女儿的模样,怎么眨眼之间她就变了?她变得也太快了吧?

洛瑶并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看着愣在一旁的凌墨,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等着凌墨自己来挽回局面。

凤轻鸣只是轻轻扫了凌墨一眼,便不再看他,只是把眸光放在被握在掌心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上,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绿柳,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怎么又突然反悔了?”凌墨有些不淡定了,也顾不了洛瑶和凤轻鸣就在旁边坐着,便直接向绿柳问道。

“说好了就不能反悔吗?”绿柳一听更不乐意了:“成婚了还可以和离,更何况我们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八字还没有一撇?”凌墨顿时抓住了一个重点,他抱了她,吻了她,摸了她,这还叫八字没有一撇,那什么才叫有一撇?

凌墨很想直接向绿柳问出来,但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小姐和自家爷,生生地把到嘴中的话吞了回去,只是向绿柳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突然不想嫁给你了。”

绿柳的回答很是直接,但却让凌墨无法接受,什么叫突然不想了,成婚难道是儿戏不成?

凌墨心中的怒气也不由地冒了出来,不再看绿柳,而是看向洛瑶,抱拳道:“小姐,既然绿柳不愿意嫁给属下,属下就不勉强了,属下先行告退。”

听凌墨这么一说,绿柳心中顿时失落不已,看了凌墨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盈月不明白绿柳在矫情什么,明明喜欢人家,干嘛要说不愿意嫁给他?见人家说不勉强了,脸上又快速地露出了失望之色,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凌墨本来是抱拳低着头的,见洛瑶迟迟没有出声,不禁抬起头看向洛瑶,就见洛瑶微微一笑道:“凌墨,你喜欢绿柳吗?”

闻言,绿柳不是立即看向自家小姐,而是看向了凌墨,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到这时盈月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抿嘴偷偷地笑了笑。<!--over--></div>

第一百零八章 没有一点浪漫细胞(二更)

“喜欢。”凌墨毫不犹豫地答了出来,答完后,凌墨微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他会在小姐和爷的面前脱口而出,说着“喜欢”二字,似乎这两个字早已埋藏在了他的心里,但仅仅是片刻功夫,凌墨便释然,他若是不喜欢她,他怎么会吻她,怎么会想娶她为妻?

凌墨不由地看向一旁的绿柳,就见绿柳嘴角含着笑意,嗔了他一眼,便快速地低下了头,凌墨也随即豁然开朗,原来这丫头在纠结这个问题才不愿意嫁给他的。

如此一想,凌墨心中的恼火已经烟消云散,自然就想收回刚刚说过的话,然而,他刚想开口,就听见洛瑶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轻鸣,我原本以为府里要办喜事了,没想到一个不愿意嫁,一个三言两语就打了退堂鼓,不想娶了,看来呀,我是白高兴了一场,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去忙我们的吧。”洛瑶说着拉着凤轻鸣就要站起来。

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绿柳首先不淡定了,不禁跺了跺脚:“小姐!”听到凌墨说喜欢她,绿柳早就改变主意了,她当然还是愿意嫁给凌墨的,但她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家小姐却揪着自己的小辫子不放,她才不相信自家小姐会不明白她为什么说不愿意嫁给凌墨。

“怎么?我难道听错了?你并不是不愿意嫁给凌墨?”洛瑶笑着看向绿柳。

看着自家小姐脸上如狐狸一样的笑容,绿柳知道她不主动承认错误是过不了自家小姐这一关了,只能哀求道:“小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刚刚说的话完全是气话,其实……其实我是愿意嫁给他的。”绿柳的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副认错态度很好的模样。

见绿柳如此说,洛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着绿柳盈月道:“绿柳盈月,我们名义上虽为主仆,但在我心中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找到你们的幸福,当你们遇见生命中那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珍惜,也许错过了,就可能错过一生的幸福。”

“我们一定谨记小姐的教诲。”绿柳盈月齐齐开口道,盈月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难道就因为绿柳刚刚的赌气之言?盈月觉得自家小姐的话中似乎别有深意。

听了洛瑶的这一番话,凤轻鸣不由地握紧了洛瑶的小手,他也在洛瑶的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洛瑶对凤轻鸣笑了笑,随后便看向凌墨道:“凌墨,我再问你,你若娶了绿柳之后,你还会再娶别的女人吗?”

在这古代三妻四妾比比皆是,只要有点低位或腰包里有些银子的人,家里绝大多数都不止一个女人,小妾,通房,司空常见。

洛瑶知道她不可能改变这种现象,但她可以为她自己和绿柳盈月争取不与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男人的机会,那便是在成婚之前说清楚,她们的男人娶了她们之后,就不能再纳妾收通房,碰别的女人。

凌墨明白洛瑶的意思,他早就听说过洛瑶选择夫婿的标准,简单地说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于这一点,凌墨并没有一点意见,他从来没有想过娶多少个女人回家,家里有一个就足够了。

“回小姐,属下可以对天发誓,属下只会娶绿柳一人,绝不纳妾。”凌墨说着已经单膝着地,跪在凤轻鸣和洛瑶的面前,接着抱拳道:“请小姐把绿柳嫁给属下。”

“绿柳,你若没意见,过两天选个好日子,我和轻鸣就在府里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如何?”

洛瑶的这一番话无疑是同意凌墨的求婚,凌墨欣喜不已,赶忙道:“多谢爷,多谢小姐!”

到这时,绿柳也不再矫情,跪在了凌墨的身旁,对凤轻鸣和洛瑶道:“多谢小姐王爷。”

“都起来吧。”凤轻鸣终于出声,转而又道:“这是府里办的第一件喜事,我一定会让人好好操办。”

“多谢爷!”

“多谢王爷!”

凌墨绿柳站起来的同时又连声道谢。

“盈月,等爹爹和秦风从边关回来的时候,我让爹爹也把你和秦风的事给办了。”洛瑶突然看向一旁的盈月道。

几日前凤轻鸣已经下令让洛禀天带着洛家军从边关回京,只是现在还在返京的途中,洛瑶自然也早已得到消息,她估算了一下,她爹爹和洛家军应该还有十日就能到达京城。

盈月没有想到自家小姐会突然提到她和秦风的事,不禁愣了下,随即弱弱地说了一句:“我和他真的是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盈月说的也是实话,她虽然和秦风相处了一个多月,但两人根本就没有说过几句话,更不要说什么谈情说爱了,她根本就不知道秦风喜不喜欢她。

“八字没一撇,等秦风回来我帮你们画上一撇。”洛瑶笑着道,意思无外乎是说她要给盈月和秦风当红娘。

“可是我怕他……”盈月没有说完便低下了头,秦风若是不喜欢她,不想娶她,跟他提了之后恐怕以后她都无法面对他。

“盈月,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而不是害怕这个,担心那个,我相信我这个红娘一定能当得成。”洛瑶早就听绿柳说过盈月对秦风有意,而秦风对盈月似乎也有好感,洛瑶觉得撮合他们应该没什么难度。

“我知道了,多谢小姐。”盈月抬起了头,对洛瑶笑了笑,小姐说得对,她都没有问他,她怎么就能知道他不喜欢她呢?她完全就是在庸人自扰。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凤轻鸣没有再去书房,而是对凌墨三人说了一句。

“是!”三人齐齐退了下去。

三人出去后,凤轻鸣便把洛瑶拉过来坐到了他的腿上,紧紧地搂在怀里,并没有出声。

洛瑶窝在凤轻鸣的怀里,脸贴在凤轻鸣的脖颈处,也没有出声,很多事情不用言明,他们心中都很清楚。

“瑶儿,若是有一天,我做了一件你不喜欢的事情,你会怪我吗?”凤轻鸣突然问道,声音很轻,看向房门的眸光更是带着一丝深邃。

“不会。”洛瑶没有丝毫的犹豫。

“为什么?”

“因为你一定是为了我好。”

听着洛瑶的话,凤轻鸣不由地加大了搂着洛瑶双臂的力度,他不希望那种假设成真,真的不希望。

“瑶儿,你说,来生我们还会再遇见吗?”凤轻鸣突然又问。

“不知道。”洛瑶抬头看向凤轻鸣:“轻鸣,来生的事情无法预知,我从不求来生什么,我只求今生,只求今生与你相伴。”

闻言,凤轻鸣把洛瑶的头压到了他的肩上,快速地闭了一下眼睛。

凤轻鸣别有深意的问题,压抑的情绪,洛瑶当然知道凤轻鸣怎么了,但她不希望他这样,即使她真的会死,她也要把这最后一段时间的快乐留给他。

想到这,洛瑶快速仰起了小脸,笑着看向凤轻鸣道:“轻鸣,今天中午我想亲自下厨,你帮我生火,好不好?”

“好。”凤轻鸣岂会不明白洛瑶的用意,嘴角快速浮出笑意,扶着洛瑶站了起来,再牵着洛瑶的手出了房间。

此时,外面的雪花已经不再是星星点点,而是洋洋洒洒地飘满了整个院子,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

站在廊檐下看着越来越大的雪,凤轻鸣随即看向洛瑶道:“瑶儿,我们改天再去厨房做饭,如何?”

“不好。”洛瑶立马笑着着拒绝:“你不觉得在雪中漫步也是一种浪漫吗?”

“没觉得,我只觉得你可能会因此而染上风寒。”凤轻鸣剑眉皱了皱,一点都不觉得下雪的时候在外行走是一种什么浪漫。

“老古董,没有一点浪漫细胞。”洛瑶笑着喷了凤轻鸣一句,伸手拿过凌墨手中的伞,撑开伞就往院中走去。

“瑶儿!”凤轻鸣无法,只能快步跟上,接过洛瑶手中的伞,牵着洛瑶往厨房走去。

见状,凌墨绿柳盈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有跟着,他们若是跟在后面不是破坏了那个什么浪漫了吗?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浪漫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轻鸣和洛瑶很快到了厨房,因为外面下着雪,洛瑶并没有让尹大厨他们出去,而是让他们观摩了她做饭的整个过程,尹大厨几人自然是高兴不已。

饭做好了,凤轻鸣和洛瑶自然还是回房间去吃,饭后,洛瑶陪着凤轻鸣去书房处理公务,一直到用晚膳的时候,二人才回了房间。

用完晚膳,凤轻鸣又去了书房,而洛瑶则是去浴室沐浴了一番,尽管外面下着雪,浴室里却并没有一丝寒冷。

很快,洛瑶沐浴完了,便坐到了被窝里,一边看书一边等凤轻鸣。

洛瑶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就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洛瑶知道凤轻鸣回来了,便把手中的书放到了*头的柜子上,放下纱帐,躺了下来。<!--over--></div>

第一百零九章 情深似海

凤轻鸣绕过屏风,眸光所及之处便是垂下的帐帘和帐中若隐若现的人儿。

凤轻鸣快步来到*边,就见洛瑶侧着身子半躺在*上,一只手抵在*上支撑着脑袋,白色里衣的袖子已经滑落,露出了如玉藕般的手臂,三千秀发一部分散落在枕头上,一部分垂落在胸前,而胸前的领口微微张开,露出了白希如玉的肌肤,含笑看向凤轻鸣的明眸更是带着勾魂摄魄的味道。

看着如此撩人的姿势,凤轻鸣的嘴角没有溢出笑意不说,剑眉反而慢慢地皱了起来。

“瑶儿,这么冷的天,你竟然把胳膊露在外面?”凤轻鸣斥责声响起的同时,就见他快速掀开帐帘,把洛瑶滑落的衣袖拉了上去,再把洛瑶身上的锦被往上掖了掖。

见状,洛瑶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对她刚刚的姿势没有一点反应不说,反而还担心她冻到了,这也太打击人了。

洛瑶撅了撅嘴巴,嗔了凤轻鸣一眼,配合着凤轻鸣把胳膊放进了锦被之中,但还是忍不住咕哝了一句,“我哪里有那么不经冻?只是把胳膊露在外面一会,你也太夸张了一点。”

“夸不夸张我可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等你生病了可就晚了。”凤轻鸣虽然明白洛瑶刚刚的用意,但他却不赞成她刚刚的做法,他可不想她为了取悦他而使她自己受凉生病了。

洛瑶笑了笑没有再反驳凤轻鸣的话,此时,他即使把她当成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来呵护,她都会好好地珍惜。

凤轻鸣快速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脱了鞋子躺到了*上,把洛瑶搂进了怀中。

“瑶儿,你忘了今天上午答应我的事了?”凤轻鸣见洛瑶合着眼帘,只是靠在他的胸前并没有其他动作的意思,终于忍不住问道。

凤轻鸣有些郁闷,明明刚刚洛瑶的表现说明她是记得上午她答应他什么的,怎么转眼之间她就好像忘了一般?

“忘了。”洛瑶只是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但却把脸紧紧地贴到凤轻鸣的胸前,她可不想被他知道她在偷笑,她就说呢?这家伙怎么可能忘了她上午说过什么?

“忘了?”凤轻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心中的郁闷也是一扫而空,他的瑶儿怎么可能会忘了?她明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着急,谁叫他刚刚看了她如此撩人的姿势没有反应的?

其实对于这一点,凤轻鸣觉得有点冤,并不是他没有反应,只是他更在意她会不会被冻到,而忽略了他的反应。

“对,我就是忘了,怎么了?”洛瑶说着已经抬起头看向凤轻鸣,脸上笑意盈盈,完全就是一副想耍赖的模样。

“既然忘了就睡觉吧。”凤轻鸣说着把洛瑶往怀了搂了搂,合上了眼帘。

凤轻鸣的表现完全出乎洛瑶的预料,洛瑶原本以为凤轻鸣会用某种“惩罚”的方式让她想起来,没想到他竟然什么也不做就睡觉了,洛瑶顿时觉得她是不是玩过火了?他生气了?

“轻鸣……”洛瑶轻轻唤了一声,但凤轻鸣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其他反应。

见状,洛瑶秀眉轻蹙了一下,慢慢把一只小手伸进了凤轻鸣的衣服里,在凤轻鸣光滑的肌肤上慢慢游移,而就在这时洛瑶却感到凤轻鸣的身体轻颤了一下,洛瑶也随即抿嘴一笑。

此时,凤轻鸣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但长长的睫毛却有着轻微的颤动。

洛瑶的绝美的小脸上已经染上了一片红霞,但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把手从凤轻鸣的衣服里面拿了出来,快速解开凤轻鸣身上的腰带,凤轻鸣身上的衣服便松散开来,露出了胸前的肌肤。

尽管如此,凤轻鸣依然没有睁开眼睛,洛瑶却羞涩地笑了笑,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洛瑶随即趴到凤轻鸣的身上,朱唇在凤轻鸣胸前的肌肤上慢慢掠过,小舌更是停留在那两颗小红豆上流连忘返。

“小妖精。”凤轻鸣再也忍不住了,睁开眼睛,喘息着开口。

“咯咯……”洛瑶停下了动作,笑了起来:“叫你还装?”

“为夫认输了,瑶儿,继续好吗?”凤轻鸣紧紧把洛瑶圈在自己的身上,被他的瑶儿“伺候”的感觉真是好得无以名状。

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没有拒绝,再度低下了头。

……

这一晚,房间外大雪纷飞,房间里却是春意盎然。

这一晚,洛瑶娇媚入骨,极尽柔情。

这一晚,凤轻鸣置身云端,不知餍足。

第二日,当洛瑶醒来的时候,凤轻鸣早已不在身边,房间里更是一片明亮,洛瑶探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见此时刚到辰时,便又躺了下来,一躺下,洛瑶脑海中不由地想到昨晚自己种种大胆的举动,脸顿时一红,快速伸手拉过锦被盖到了脸上。

而就在这时,洛瑶听到了外面熟悉的脚步声,随即快速地坐了起来,拿过*上的衣服穿到身上,心中想着凤轻鸣这家伙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不会是想着在她没有起*之前回来抱着她睡回笼觉的吧?

这也不能怪洛瑶有这种想法。今天早晨洛瑶迷迷糊糊中就听到凤轻鸣跟她说不要起来那么早,等他回来。

再联想到凤轻鸣昨晚到最后放开她的时候,似乎还是意犹未尽,这让洛瑶不得不猜想他回来后还想继续。

但凤轻鸣想,洛瑶可不想,她可不想一整天都是在*上度过的,为此洛瑶便赶在凤轻鸣进来之前,把衣服快速地穿到了身上。

洛瑶刚系好腰间的丝带,就听见房门被推开了,凤轻鸣很快绕过屏风,往*这么走来。

“瑶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凤轻鸣还没有到*边就开口问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洛瑶没有回答凤轻鸣的问题,而是快速地问了句。

“今天要处理的事情少,便回来得早一些。”凤轻鸣说着已经来到了*边,伸手掀起帐帘,坐到了*沿上。

“你不会又把事情都扔给凤轻揽处理了吧?”洛瑶一脸狐疑地盯着凤轻鸣,凤轻鸣可有过这种“前科”。

“瑶儿,为夫在你心中就是那种喜欢把事情扔给别人处理的人?”凤轻鸣扶了扶额头,一脸的哀怨,这种事情他只做过一次,就被洛瑶给抓着不放了。

“跟你开玩笑的。”洛瑶笑着双手环上了凤轻鸣的腰身,“在我的心里,夫君最是公而忘私的人,怎么可能因私废公呢?”

洛瑶的这句话当然不是在有意奉承凤轻鸣,从当初东鲁攻打西凤的时候凤轻鸣可以为西凤暂时放下他的复仇计划就可见他是什么样的人,洛瑶那么说凤轻鸣也确实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瑶儿,你现在补救已经晚了,为夫已经生气了。”凤轻鸣把洛瑶紧紧地圈在了怀里,嘴角含着一抹浅笑。

“生气了呀?那可怎么办呢?我把话收回来?”洛瑶笑着挑眉看向凤轻鸣,“不过,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好像是收不回来的吧?”

“所以呢,夫君若是生气,那就只能生气了。”洛瑶说着还不忘总结了一句,她还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老是想借题发挥,她才不上当呢?

闻言,凤轻鸣低笑了两声,老是用同一招,效果确实不好了,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

凤轻鸣没有说话,而是搂着洛瑶往*上一倒,直接把洛瑶压到了身下。

“凤轻鸣,我要起*了!”洛瑶见凤轻鸣不说话而是直接用行动来“发挥”了,顿时瞪向凤轻鸣,这家伙是不想让她起*了?

“瑶儿,我困了,你再陪我睡一会,好吗?”凤轻鸣并没有其他动作,而是看向洛瑶问道,似乎就是如此。

听凤轻鸣如此问,洛瑶想拒绝又不忍拒绝,娇嗔了凤轻鸣一眼,而凤轻鸣却趁机笑着道:“我就知道瑶儿舍不得让我一个人孤枕难眠。”

凤轻鸣说着快速脱了外衣鞋子,坐到了锦被里,搂着洛瑶躺了下来。

困了还能孤枕难眠?洛瑶明显不信,但谁叫她舍不得他孤枕难眠的呢?即使猜到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洛瑶也没再拒绝。

凤轻鸣如愿以偿,洛瑶却再次睡着了,直到晌午的时候,洛瑶才再次醒来,看着身旁依然未醒的罪魁祸首,洛瑶慢慢地伸出手,真想狠狠地掐他一下,但洛瑶手碰到凤轻鸣的肌肤,却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她哪里舍得掐他?她爱他都爱不够。

就在洛瑶轻轻合上眼帘,再次靠进凤轻鸣怀里的同时,洛瑶就感到凤轻鸣搂在她腰身上的手突然收紧了,洛瑶随即抬头看向凤轻鸣,就见凤轻鸣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笑着道:“瑶儿,为什么不掐了?”

这他都知道?这家伙也太神了吧?洛瑶顿时觉得有一种做坏事别抓包的感觉,尽管她并没有做。

“瑶儿,告诉我为什么,我想听。”

“舍不得。”

轻轻的三个字却是情深似海!<!--over--></div>

第一百一十章 可馨出事了(一更)

十一月二十二日,贤王府里张灯结彩,凌墨和绿柳喜结良缘。

凌墨和凌辰凌云三人并非亲兄弟,他们本都是孤儿,八年以前被凤轻鸣收入了凤凰阁,后来凤轻鸣回京,他们便成了凤轻鸣的贴身侍卫,为此,凌墨大婚,也只是宴请了凤凰阁里的兄弟姐妹和王府中的兄弟。

而绿柳在四年前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洛瑶和盈月就是她最亲的人,这一次成婚绿柳自然是从将军府出嫁,但洛瑶并没有在将军府里给她摆出嫁酒,而是让将军府里想参加绿柳婚礼的人都去了贤王府喝喜酒,简化了古代复杂的婚礼流程,把现代的东西搬到了古代。

凌墨和绿柳自然没有意见,婚礼的整个过程也相当地顺利,凌墨如愿以偿地把绿柳收入了囊中。

凤轻鸣帮凌墨和绿柳在府外置了一处宅院,但凌墨和绿柳并没有搬过去住,依然住在府中,自然是为了方便凤轻鸣和洛瑶的差遣。

凌墨和绿柳成婚后一切如常,凌墨依然是凤轻鸣的贴身侍卫,绿柳自然也是跟着洛瑶,就这样时间很快到了十一月二十六日,洛禀天和他的洛家军在这一日就能到京城了。

尽管凤轻鸣此时已经是百姓心目中的新君,但作为准女婿,准岳父回京了,凤轻鸣还是和洛瑶一道来了城门外迎接洛禀天。

朝中的大臣知道他们未来的新君要去迎接洛禀天,不管是本来打算去的,还是没有打算去的,不约而同全在这一日来了城外。

洛瑶放下马车的窗帘,看向凤轻鸣笑着道:“爹爹肯定没有想到满朝的文武百官和全城的百姓都来迎接他。”

“这是岳父大人应得的殊荣。”凤轻鸣说着把洛瑶身上的披风往前掖了掖,“将军府世代对朝廷忠心耿耿,凤启朝那样对待将军府,岳父大人都没有揭竿而起,这点殊荣,岳父大人当之无愧。”

洛瑶笑了笑,对于她爹爹以前的做法,她不想去评价,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很快,远处就有马蹄声传来,洛瑶知道她爹爹应该快到了,便掀开了马车的帘幕下了马车,凤轻鸣也跟着下来。

此时城外道路的两旁已经站满了朝中的大员和各自的随从,相隔不远处便是京城的百姓,人人都是在翘首以待。

马蹄声渐行渐近,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凤轻鸣和洛瑶的不远处,为首的便是洛将军洛禀天,他身边跟着洛家军统领秦风,身后跟着几名士兵,再往后面,便是跑步而来的洛家军的士兵们。

“吁……”洛禀天和秦风等人快速拉停了战马,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了凤轻鸣的跟前。

“王爷!”洛禀天拱手道。

“将军辛苦了。”凤轻鸣也拱了拱手。

“爹爹。”洛瑶紧接着笑着叫了一声。

洛禀天笑着对洛瑶点了点头,这时其他的大人们也纷纷上前向洛禀天问候,洛禀天抱拳一一还礼。

一阵寒暄之后,洛禀天才与洛瑶一道回了将军府,凤轻鸣和其他大臣们都各自回了府中。

听说将军要回来了,花楚花姨娘和管家洛全早就领着将军府的下人们等在了府外,个个欢心雀跃,见到洛禀天,自然又是一番问候。

绿柳盈月也是跟着洛瑶去城外迎接洛禀天的,盈月自然也就看到了秦风,但秦风只看了盈月一眼,这让盈月的心提了一路,这时又见秦风跟洛禀天说一声转身就要离开,盈月想叫住他,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盈月知道秦风和洛家军不住在将军府里,而是住在城里洛家军的军营里,秦风离开肯定是回军营的,他一回军营,她就更难见到他了。

想到这,盈月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家小姐,就见自家小姐看着她笑了笑,便叫住了秦风道:“秦统领,你先回营中把将士们安排妥当,休息好了,下午来府里找我,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秦风虽然不明白洛瑶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但还是立即抱拳道:“是!属下下午申时来找小姐。”

洛瑶点了点头,秦风随即快速离去。

“担心什么?有小姐帮你,你还怕拿不下那个秦风?”绿柳贴着盈月的耳边笑着道,盈月自从见到秦风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绿柳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盈月瞪了绿柳一眼,真是站着讲话不腰疼,她现在把那个木头疙瘩变成了绕指柔,她还一片迷茫呢。

“都进去吧。”洛禀天被府里的众人问候了一番,这才开口,同时率先往府里走去。

“是!”

众人纷纷跟着洛禀天进了府中,进府之后,洛全便让众人各司其职去了,洛全和花姨娘跟着洛禀天进了他的院子,洛瑶跟洛禀天说了一声便回了逍遥阁。

晌午的时候,洛禀天让厨房在前厅摆了膳,但看着桌旁除了他,只有洛瑶和花楚两人,洛禀天心中又不由地一声长叹,三个女儿现在就剩下了一个女儿,娶过四个女人,现在也只剩下了一个,心中又难免一阵悲凉。

看着神情有些落寞的爹爹,洛瑶此时已经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她这几日隐隐感到心口处有些疼痛,莫非是情盅要苏醒了?

洛瑶不知道,但她觉得她可能已经等不到聂平川帮她找到取盅方法的时候了,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爹爹若是知道他连这剩下的一个女儿也要失去的话,他不知道会怎样地难过?

饭间,花楚也没有出声,只是不时地给洛禀天和洛瑶夹着菜,眉宇间依然带着一抹忧色。

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饭后洛瑶便回了逍遥阁。

时间很快到了申时,秦风准时地出现在了逍遥阁的院门口,绿柳见盈月站着没动,知道盈月这丫头正忐忑着呢,便偷偷地笑了笑,快步来到了院门口,对秦风道:“秦统领,快进来吧,小姐正等着你呢。”

“好。”

秦风跟着绿柳进了院中,来到房间门前,秦风也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盈月一眼,便跟着绿柳进了洛瑶的房间。

被秦风这么一看,盈月顿时感觉心拔凉拔凉的,她没有从秦风的眼神中看到对她的一丝爱恋,他是不是不喜欢她?

盈月开始胡思乱想,同时快步往院中的亭子走去,她害怕听到秦风跟自家小姐说他不喜欢她,他不想娶她为妻,这个时候,盈月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把自己缩在自己的壳子里。

盈月独自一人站在亭子里,看着结冰的湖面,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但她依然不想离开。

两炷香的时间后,盈月就听到有脚步声往她这边走来,听脚步声,显然不是自家小姐和绿柳的脚步声,既然不是她们,那肯定就是秦风了,盈月的心顿时越跳越快,但她却不敢转过身来看秦风。

盈月不知道秦风为什么朝她这边走来,心中既期待又害怕,她害怕自己是空欢喜一场。

就在盈月惴惴不安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肩上一沉,一件黑色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盈月看着衣摆已经拖到地上的黑色披风,快速地转过身来,便看到秦风满脸的不悦之色,盈月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秦风并没有给盈月继续发挥想象的时间,便开口道:“这么冷的天,你为何站在这里?”

额?他什么意思?盈月一时搞不清楚状况,怔在了那里。

见盈月没有出声,秦风的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你若是染上了风寒,我们还怎么成婚?”

秦风突然扔出了一个炸弹顿时就把盈月炸晕了,她没听错吧?他说要和她成婚?他难道喜欢她?

惊喜,难以置信让盈月更是没能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呆呆地看着秦风。

看着盈月如此的表情,秦风有点哭笑不得,看来是他以前跟她说的话太少了,才使她有如此的表情。

秦风心中把自己检讨了一番,便帮盈月把领上丝带系好,拉着盈月快速往院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盈月终于找回了声音。

“找个地方谈谈我们的婚事。”秦风说着还不忘加了一句,“放心,这是小姐同意的。”

听秦风如此说,盈月羞涩地笑了笑,跟着秦风快速地出了院子。

绿柳看着秦风盈月双双离开的身影,抿嘴笑了笑,看来将军府很快又要办喜事了。

秦风和盈月的大婚之日很快就订下来了,他们准备在十二月六日这一天举行婚礼,洛禀天听说后,便给秦风和盈月在京城里买了一处宅院,并亲自操办他们的婚礼。

秦风从小就跟着洛禀天,可以说是在军营里长大的,更是洛禀天一手栽培起来的,他在洛禀天的心中不仅是属下,更像是亲人,为此洛禀天听说秦风要成婚了,便一扫心中的伤感,人也显得高兴了许多。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月一日上午,这一日大雪纷纷,洛瑶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怀里抱着暖手炉,手里拿着一本书正随意地翻着,这时房间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呵斥声,“什么人?!”

洛瑶快速站了起来,这时就听见凤轻寒的声音急促地响起,“瑶儿,可馨出事了!”<!--over--></div>

第一百一十一章 悲喜交加(二更)

听凤轻寒一说慕容可馨出事了,洛瑶心中顿时咯噔一声,随即把怀中的暖手炉放到了桌子上,快速拉开房门,掀开帘幕,迈出了房间,绿柳盈月也跟着出了房间。

漫天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院子里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凤轻寒被几十名暗卫围在了中间,头上肩上都已经落上了一层白白的雪花,一向冰冷的凤眸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瑶儿,可馨流血了,我求你快去救救她!”凤轻寒见洛瑶出来,立即表明了来意。

“哪里流血了?”洛瑶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面。”凤轻寒咬着牙说了出来。

闻言,洛瑶顿时明了,快速回房间里拿了几样东西,对绿柳盈月说了一句“你们两个不用跟着”,紧接着对凤轻寒说着一个字“走”,便快速跃上屋脊,往远处掠去,凤轻寒也快速跟在了洛瑶的后面。

绿柳盈月看着自己小姐快速消失在雪中,很想提醒自家小姐披上披风,带一把伞,但她们知道自家小姐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很快,洛瑶来到了凤轻寒的王府,进了凤轻寒的院子,洛瑶便听到了房间里传出了慕容可馨痛苦的*声,洛瑶没有顾得上拍打身上的雪花,就快速进了房间,绕过屏风,见岳嬷嬷和琴心正守在*边,手足无措,焦急不已。

“洛小姐!”岳嬷嬷看到洛瑶进来,赶忙出声,“王妃流了好多血,这可怎么办?”

其实岳嬷嬷更想问的是慕容可馨流了那么都的血,孩子还能不能保住?

原来,不久之前,慕容可馨正坐在桌旁绣着花,见凤轻寒进来了,便快速起身相迎,没有想到,她站起的一瞬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紧接着腹如刀绞,凤轻寒见状,赶忙扶住了她,同时给她探了脉,就探出了喜脉。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凤轻寒便发现慕容可馨疼得越来越厉害,而且下身有血流了出来。

见此情形,凤轻寒惊慌不已,快速叫来岳嬷嬷和琴心一道照顾慕容可馨,自己快速去了将军府找洛瑶。

凤轻寒知道洛瑶医术了得,而且又是女子,更方便给慕容可馨诊治,而且他相信洛瑶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洛瑶看着慕容可馨惨白的小脸,没有时间理会岳嬷嬷,快速探了一下慕容可馨的脉,便对琴心吩咐道:“准备一盆热水和几块干净的布。”

“是!”琴心立即去办。

“洛小姐,难道孩子……”岳嬷嬷不忍说完,她是过来人,见洛瑶如此吩咐,知道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洛瑶只是点了点头,便对岳嬷嬷和凤轻寒道:“你们先出去。”

凤轻寒见洛瑶说孩子保不住了,心中不由地一阵难过,看着慕容可馨惨白小脸上自责的眼神,更是心疼。

“没事,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凤轻寒握了握慕容可馨的小手,和岳嬷嬷快速出了房间。

慕容可馨眼角顿时流下了一滴清泪,“洛瑶,我太没用了,连孩子都保不住。”慕容可馨虚弱的声音中满是自责。

“这不是你的错。”洛瑶安慰了慕容可馨一句,她现在还不能确定慕容可馨滑胎跟凤轻寒身上的情盅到底有没用关系,若是有关系的话?那又是什么关系?

洛瑶只听她师傅提过,情盅在女子的身上,这名女子就不容易怀孕,若是在男子的身上,洛瑶并不知道会对他的妻子有什么影响。

很快,琴心手里拿着几块布端着一盆热水进了房间,放下后,洛瑶便让她出去了。

洛瑶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放到了慕容可馨的嘴中,同时道:“等一下会有点疼,你把这药含在嘴里。”

慕容可馨点了点头,洛瑶随即便掀开了盖在慕容可馨下半身的锦被。

……

没用一炷香的时间,洛瑶就帮慕容可馨下身清理干净,洛瑶收起她带来的几样东西,眸光在扫向地上的一盆血水时,瞳仁不由地一寸寸地收缩。

洛瑶慢慢地蹲了下来,看向盆中胎盘上一个蓝色的小点,就见这个小点只有芝麻大小,通体都是蓝色的,在它上面似乎还闪着一抹诡异的光芒。

洛瑶的眼睛不由地眯了眯,她刚刚帮慕容可馨清理身体的时候并没用发现,现在仔细一瞧,洛瑶脑海中顿时闪现了“情盅”两个字。

她曾听她师傅说过,情盅在被下到人身上之前是绿色的,当它到了人身上处于睡眠状态的时候是黑色,而当它发作时,它就会变成蓝色的,它若变成蓝色的,那么被下盅的这个人就一定会死亡,而它的寿命也随之结束。

看着眼前这个蓝色的小点,洛瑶已经完全肯定它就是已经死了的情盅,同时她也明白了慕容可馨为什么会滑胎了。

洛瑶虽然不明白情盅怎么能从凤轻寒的身体里进到慕容可馨的身体里,更不明白情盅怎么又能跑到慕容可馨肚子里的胎盘上的,但洛瑶知道,凤轻寒和慕容可馨这个没有成型的孩子救了慕容可馨更是救了凤轻寒一命。

洛瑶从袖中拿着了一个小瓷瓶,把里面的药倒了出来,再拿出一把匕首,把这只情盅挑进了小瓷瓶里,再盖上瓶塞。

这只情盅虽然已经死了,但洛瑶觉得它对聂平川的研究应该还有些用处,洛瑶便想着把它送去给聂平川研究。

“洛瑶,你在看什么?”慕容可馨见洛瑶背对着她蹲在地上,迟迟没有起身,不禁虚弱地开口问道。

“没什么。”洛瑶说着已经收起了小瓷瓶,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说出这件事的时候。

“洛瑶,你说,我和夫君以后还会有孩子吗?”这一次莫名的滑胎让慕容可馨心中充满了害怕,她害怕不能拥有她和凤轻寒的孩子。

“放心好了,你们以后一定还会有孩子的。”洛瑶来到慕容可馨的*边,帮慕容可馨掖了掖被角,“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体养好,不要胡思乱想。”

“洛瑶,夫君身上的情盅一日没有解,我一日都不能安心,我怎么能不胡思乱想?”慕容可馨说着伸手握上了洛瑶的手,她虽然答应过凤轻寒不在洛瑶面前提这件事情,但她就是忍不住。

这也情有可原,作为一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人,时刻担心着自己的丈夫随时都可能失去生命,承诺早已阻挡不了心中的那份担心。

慕容可馨知道她即使再求洛瑶一次,洛瑶也不会答应,为此她并没有提求洛瑶嫁给凤轻寒,而是用她那双焦急不安的眼神看着洛瑶。

洛瑶帮慕容可馨把胳膊放进了锦被中,这才开口道:“可馨,相信我,凤轻寒不会有事的,你们会白头偕老。”洛瑶并没有直接说凤轻寒身上的情盅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了,他不会因它而死,她只是想告诉慕容可馨凤轻寒不会死。

“真的?”慕容可馨当然听明白了洛瑶话中的意思,明眸顿时亮了一分,原本苍白的小脸似乎也不再那么苍白,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

“当然是真的。”洛瑶笑了笑,“只要你好好的,他一定就会好好的。”

“谢谢你,洛瑶。”慕容可馨虽然不明白洛瑶为什么这么肯定,但她相信她,她的这番话无疑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慕容可馨其实很想问为什么,但心中那抹自私的胆怯让她无法开得了口,她宁愿做一只鸵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她的夫君安然无恙就行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好。”

此时慕容可馨悲喜交加,刚失去了孩子,却又得到了一个让她欣喜不已的消息,这难道是老天对她的补偿吗?慕容可馨心中不由地想着。

洛瑶很快出了房间,凤轻寒岳嬷嬷琴心都守候在房间外面,以凤轻寒的功力自然是把洛瑶和慕容可馨的话听进了耳中,他见洛瑶出来,刚想开口,就见岳嬷嬷道:“王爷,我和琴心先进去把房间收拾一下,您再进去。”岳嬷嬷是过来人,知道王妃刚刚滑胎,肯定会流出一些污秽之物,那些东西王爷看了会不吉利的,便赶忙出声。

凤轻寒点了点头,岳嬷嬷和琴心快步进了房间。

“瑶儿,你刚刚说……”

凤轻寒没有说完,便被洛瑶给打断了,“我想给可馨开一张调养身体的方子。”

“我书房里有笔墨纸砚。”凤轻寒说着递给了洛瑶一把伞,毫无疑问,他想让洛瑶跟他去书房。

洛瑶伸手接过了伞,看着院子里漫天飞舞的雪花,撑开了伞,往院门口走去,凤轻寒也随即撑开了伞,跟在了洛瑶的后面。

漫天的飞雪瞬间就把两道人影淹没在了其中,二人很快就到了凤轻寒的书房门口,洛瑶合上伞,抖了抖伞上的雪花,把伞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跟着凤轻寒进了书房。

合上书房的房门,凤轻寒便立即看向洛瑶问道:“瑶儿,你刚刚跟可馨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over--></div>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陪我一起泡好不好?(一更)

凤轻寒不明白洛瑶为什么会跟慕容可馨说他会好好的,他和洛瑶身上的情盅连聂平川都取不出来,洛瑶能好好的吗?他能好好的吗?

原来,凤轻寒在聂平川离开凤轻鸣王府的时候,就派人找到了他,他原以为聂平川已经帮洛瑶取出了情盅,便想着请他为他取盅,不想,聂平川却告诉他,取盅失败了,他也没有其他的取盅方法。

凤轻寒不由地一阵失望,尽管如此,凤轻寒并没有想着要跟洛瑶在一起来解他们身上的情盅,他只想着,他们若是真的无法避免因情盅而死的话,他愿意陪她一起去死。

凤轻寒知道他如此的想法对不起爱他至深的慕容可馨,但他宁愿带着这份愧疚死去,也不愿带着强迫心爱之人的愧疚苟活于世。

当然这都是建立在洛瑶不愿意接受他的前提之下,洛瑶若是愿意接受他,愿意尝试着爱他,愿意嫁给他,那种解盅的方法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为此,凤轻寒听洛瑶说出那样的话来,心中虽有疑惑,但隐隐也有些期待。

洛瑶并没有回答凤轻寒的问题,而是直接往案桌旁走去,凤轻寒见状,快走了两步,挡道了洛瑶的前面,带着一丝急切的眸光直直地落在洛瑶淡然无波的小脸上,“瑶儿,告诉我。”

洛瑶抬眼看向凤轻寒,就见他剑眉微皱,凤眸含焦,薄唇紧抿,袖中的手已经微微抬起,似乎想碰触她,但最终还是被他压抑住了。

洛瑶始终都知道凤轻寒爱她,即使他接受了慕容可馨,他心中依然有她,此刻他眼中隐隐的期待,更说明他对她并没有完全死心。

洛瑶轻叹了声,她对凤轻鸣的爱容不得半点瑕疵,即使是在面临生死选择的时候,对于凤轻寒对她的那份情,她只能辜负。

“等时间到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不要问,好吗?”洛瑶说着绕过挡在她前面的凤轻寒,往案桌旁走去。

见洛瑶如此说,凤轻寒尽管自己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但并没有再开口追问,跟着洛瑶来到了案桌旁边。

洛瑶坐到案桌后面的椅子上,拿起案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了几种药材和服用的方法,便站起来把纸递给了凤轻寒。

凤轻寒接过,轻轻扫了一眼,便看向洛瑶道:“瑶儿,我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

凤轻寒很想问洛瑶恨他吗,但却没有说出口,他害怕洛瑶说恨他。

“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何必再提?”洛瑶淡淡地笑了笑:“那些事情,我早就忘了。”

“瑶儿……”看着洛瑶脸上的浅笑,听洛瑶暗含原谅他的话语,凤轻寒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如释重负,嘴角不由地溢出了点点笑意。

“若是我以后有什么事情要求你帮我,你会帮我吗?”洛瑶突然问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语,似乎她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会,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你。”凤轻寒毫不犹豫地给出了承诺,也许是出于爱,也许是出于亏欠,也许是出于补偿,凤轻寒知道不管洛瑶让他做什么,他都会万死不辞。

“谢谢,希望到时候,你能记住你的承诺。”洛瑶说着往房门口走去。

听着洛瑶别有深意的话语,凤轻寒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有接洛瑶的话,跟着她出了书房。

此时,漫天的鹅毛大雪依然下个不停,地上早已是厚厚的一层,眸光所到的地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瑶儿,我让冷情驾车送你回去,可好?”看着如此大的雪,凤轻寒出声问道,来的时候,因为慕容可馨情况危急,凤轻寒便没有顾得了那么许多,而此时慕容可馨已经没事了,凤轻寒便不想洛瑶在这么大的雪中走回去。

“不用了,我想在雪中走走。”洛瑶说着拿起了靠在走廊栏杆上的那把伞,又接着道:“这把伞我先借用一下,明天让人还给你。”

“一把伞而已?何须要还?”见洛瑶跟他如此客气,凤轻寒剑眉轻皱了一下,一把伞而已,扔了他都不会有一点意见,她竟然还说还给他?

“有借当然就要有还。”洛瑶说着已经撑开了伞,抬脚迈出走廊,往府门口走去。

凤轻寒只是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撑开了伞跟在了洛瑶的身后。

“你不用送我,我知道府门在哪,你现在应该去看看可馨,好好照顾她。”洛瑶并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去。

“好,你路上小心。”凤轻寒没有执意要送洛瑶,而是停下了脚步,看着很快消失在茫茫大雪中的人儿,过了片刻,才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很快,洛瑶便出了凤轻寒的王府,慢慢地朝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除了漫天的飞雪和触目所及的白,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颜色。

洛瑶脚踩在雪上,一脚下去,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洛瑶感受着脚踝处传来的丝丝凉意,知道雪已经很深了。

因为来时走得匆忙,洛瑶并没有来得及换下脚上的绣花棉鞋,而如此一路走回去,洛瑶知道,她的鞋子肯定会弄湿的。

但洛瑶并不在意,尽管寒风是那么的刺骨,尽管雪是越下越大,尽管她鞋子里的温度正在慢慢地流失,但洛瑶并不感觉到冷,她只是感觉到她的心有些隐隐作痛。

洛瑶只想隐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不想去想以后,不想让凤轻鸣看到如此神情寡淡的自己,她希望多留给他一些快乐,少一些忧心。

洛瑶撑着伞慢慢地往前走着,而就在这时,一抹白色的身影慢慢地印入了她的眼底,尽管这抹白已经同漫天的飞雪融为一体,但只需一眼,洛瑶便知道他来了,不由地笑了笑。

凤轻鸣并没有迎向洛瑶,而是撑着伞静静地站在雪中等候洛瑶走近,白色的衣袂如同硕大的雪花一般在寒风中翻滚,如画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的情绪,温润的黑眸更是平静得如同深不可测的海面。

洛瑶慢慢走近,看着如此的凤轻鸣,洛瑶知道凤轻鸣怒了,而且是极怒。

“轻鸣……”洛瑶轻轻唤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凤轻鸣没有理会洛瑶,而是看向洛瑶的两只脚,洛瑶也不由地低头看去,就见此时自己脚上的鞋子已经看不出鞋子上面的绣花图案,它们的上面已经是白白的一层雪。

洛瑶轻轻地跺了两下脚,雪花被震到了地上,但湿湿的鞋面却是毫无保留地显露了出来,见状,洛瑶快速抬头看向凤轻鸣,毫无意外地便看到凤轻鸣的剑眉已经深深皱起,黑眸中似乎正在酝酿着狂风暴雨!

“轻鸣,我现在就回去换鞋子。”洛瑶抢在凤轻鸣出声之前赶忙补救,同时拉着凤轻鸣的手就欲往前走去。

凤轻鸣站着没有动,在洛瑶的错愕中,手迅速抬起,挣脱了洛瑶的手,同时快速扔掉了手上的那把伞,弯腰把洛瑶抱了起来。

洛瑶抿嘴笑了笑,举着伞挡在了两人的头上。

凤轻鸣抱着洛瑶并没有回将军府,而是回了自己的王府,进了房间,凤轻鸣便直接把洛瑶抱进了浴室。

“泡一个时辰才能出来。”凤轻鸣把洛瑶放下后终于出声,说着同时就欲转身离去。

“轻鸣,你脚上的鞋子也湿了。”洛瑶快速抓住了凤轻鸣的手,声音有些弱,低着头看着凤轻鸣的脚。

凤轻鸣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道:“无妨。”说着就欲挣脱洛瑶的手。

“为什么我的鞋子湿了就要紧,你的鞋子湿了就无妨?”洛瑶顿时抗议道,使劲地抓着凤轻鸣的手不放开,尽管她明知道凤轻鸣在生她的气,但他越是生气,她就越不能就这样放他出去,他若是因为生她的气把自己弄生病了,那哭的就是她了。

凤轻鸣剑眉紧皱,眸中雾霭沉沉,抿着薄唇没有出声。

见此情形,洛瑶知道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想到这,洛瑶快速抱住了凤轻鸣的腰身,绝美的小脸上瞬间便浮现了可怜兮兮的神色,同时祈求道:“轻鸣,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

洛瑶停顿了一下见凤轻鸣依然没有反应,再接再厉道:“夫君,我的脚已经冻麻了,你陪我一起泡,好不好?”

此时洛瑶已经顾及不了每次洗鸳鸯浴到最后吃亏的总是她,她此时只想着怎样把凤轻鸣给哄好,让他把他的湿鞋子脱下来。

然而,洛瑶不说还好,一说,凤轻鸣顿时感到心中的怒气直往上涌,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恼怒不已的味道:“还不把鞋子脱下来?”

“我脚麻了,动不了了,你帮我脱。”洛瑶无视凤轻鸣身上的怒气,干脆把脸贴到了凤轻鸣的胸前,慢慢地蹭了两下。

凤轻鸣当然知道洛瑶是用撒娇的方式在讨好他,凤轻鸣抿了抿薄唇,很不愿意承认他的怒气已经被她消掉了一半。<!--over--></div>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别无选择的选择(二更)

凤轻鸣的怒气最终在洛瑶的撒娇讨好中烟消云散,和洛瑶一起进了温泉中泡了一个时辰,自然鸳鸯浴中该得的福利,凤轻鸣也是一样没有落下,而且不知洛瑶是不是因为有错在先,这一次是极尽柔情,让凤轻鸣欲罢不能。

……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月六日,秦风和盈月大婚的日子,洛禀天为秦风和盈月在将军府了举办了婚礼,这一日将军府里张灯结彩,一片喜气,秦风和盈月共结连理。

盈月成婚之后,也与绿柳一样,白天跟着洛瑶,晚上才回她和秦风的爱巢。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两天,到了十二月八日的下午,凤轻鸣接到宫中传来的消息,凤启朝驾崩。

对于这一条消息,凤轻鸣早有预料,因为几日之前,凤轻鸣便接到鲁公公的禀报,说凤启朝不再吞咽喂进他嘴里的任何食物,他想绝食而亡。

对于凤启朝来说,如此的活着真的不如死了来得痛快,他之前没有绝食,恐怕是心中还存有一丝幻想,而如今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知道已经是回天无力,这才选择了自我了断。

凤启朝毕竟名义上还是一国之君,凤轻鸣还是按照历代皇帝归天的礼仪把他葬在了皇陵,当然对于杀害自己亲生父亲的仇人,凤轻鸣自然是不会给他披麻戴孝,凤轻寒对于凤启朝也寒了心,没有参加他的葬礼,凤轻城依然被关在天牢中,无法参加葬礼,凤轻揽更是不知所踪。

凤启朝的葬礼便出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四个儿子无一送葬,文武大臣虽然很多感到不解,但无一人敢说什么,毕竟若是一个儿子不孝,那可能是儿子的问题,但四个儿子都不孝顺的话,那么就可能是老子的问题了。

凤启朝葬入皇陵后,在十二月十二日这一天凤轻鸣登基为帝,入住皇宫,把他原来的无鸣殿作为他的寝殿,把凤启朝后宫的妃嫔送出宫外安置,凤轻鸣感慧妃通报之恩,本想留她在宫中颐养天年,但慧妃却执意想回故乡,凤轻鸣也没有强留,只能赏赐一些金银珠宝以便慧妃今后生活无忧。

对于秋皇后,她虽然曾帮过凤启朝设计过他和洛瑶,但凤轻鸣感她对他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帮她在宫外置了一所宅院,让她出宫居住,尊其为太后,每月领取宫中月奉。

凤轻鸣登基后,大赦天下,兴水利,筑良田,颁布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西凤的百姓欢欣鼓舞,无不称凤轻鸣为爱民如子的一代明君。

凤轻鸣登基后,满朝的文武百官以及京城的百姓都以为凤轻鸣会立即封洛瑶为后,然后大婚,但一直到了十二月十六日,凤轻鸣已经登基四天了,依然没有凤轻鸣封后的消息,而且自从凤轻鸣登基之后,没有人再看过他和洛瑶出双入对过。

当然没有人看过,因为自从凤轻鸣登基那天入住皇宫之后,凤轻鸣再也没有出过皇宫,洛瑶一直在将军府自己的逍遥阁里,也没有出过府,这不仅让外人感到奇怪,连跟着洛瑶的绿柳盈月也不禁有些疑惑。

皇上与自家小姐的感情,绿柳盈月可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她们不明白皇上登基之后,不招自家小姐进宫不说,甚至四天里都没有来看过自家小姐一次,难道当了皇帝就就这么忙吗?

绿柳盈月只能把这些疑惑放在心里,她们没敢当着洛瑶的面说出来,因为她们感到她们的小姐这几天越来越沉默,甚至有时候在强颜欢笑,她们不知道小姐怎么了,绿柳问过,但洛瑶只是说没事,这让绿柳和盈月隐隐感到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一日上午,洛瑶站在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披着凤轻鸣送给她的狐裘披风,看着院子中的玉树琼枝,绝美的小脸上淡然无波,眸光更是空洞而深远。

站在洛瑶身后的绿柳盈月看着自家小姐又在对着远处发呆,心中的担忧愈发地强烈,绿柳终于再一次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和王……皇上怎么了?”

“怎么了?”洛瑶的声音很轻很淡,带着一丝飘渺,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也许过不了两天,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洛瑶微微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淡淡的一笑,她始终都知道,在别无选择的时候,他终究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绿柳盈月对看了一眼,她们不明白自家小姐指的是什么,但她们心中不好的预感却是越来越来越强烈。

……

皇宫御书房

凤轻鸣坐在案桌后面的椅子上,案桌上除了摆放了笔墨纸砚和一堆奏折之外,还放了一个明黄色的卷轴,那是一道圣旨,凤轻鸣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圣旨上,白希修长的大手轻轻地抚上圣旨,但刚一碰触到,似乎被针扎了一样,又快速地移开,但移开之后,凤轻鸣又忍不住去碰那道圣旨,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碰到,便慢慢地握紧了拳头,眼睛快速地闭了一下,喉结也随之滚动了一下。

“凌墨!”凤轻鸣看着圣旨叫了一声。

“皇上!”凌墨快速进了御书房。

凤轻鸣登基之后,便封凌墨为御前侍卫统领,他依然随时跟在凤轻鸣的身边,听候凤轻鸣的差遣。

“雷火有没有消息传来?”这是凤轻鸣的最后一点希望,他已经不敢再等下去了。

凌墨当然知道皇上问的是什么,聂平川离开不久,皇上就派了雷火去了毒医谷,为的就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聂平川找到治疗小姐病方法的消息,但到昨天为止,雷火传回来的消息依然是聂平川没有找到能治疗小姐病的方法。

凌墨虽然不知道小姐洛瑶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但见这几日皇上每天都要向他询问几次雷火有没有消息传来,凌墨便感到小姐洛瑶的病可能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时期,皇上已经心急如焚。

“没有。”尽管知道这是皇上最不想听的答案,但凌墨却不得不说。

其实凤轻鸣早就知道,凌墨若是得到雷火的消息,根本不用等他问他,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向他禀报,但他却还是在抱着一丝幻想,而这丝幻想最终还是破灭了。

凤轻鸣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你出去把小林子叫进来。”

小林子是凤轻鸣登基后挑选出来的小太监,专门跟在他身边伺候,做原来凤启朝身边鲁公公所做的活。

而鲁公公在凤启朝驾崩之后,也选择了自我了断,凤轻鸣便让他给凤启朝做了陪葬。

“是!”凌墨应声快速退了出去。

……

将军府逍遥阁

“小姐,外面这么冷,我们还是回房间吧。”盈月见自家小姐已经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忍着不住开口道。

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冰寒料峭,屋檐下挂满了一个个又尖又长的冰棱,一阵阵的寒风吹在身上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没有融化的雪把院中的树木变成了一棵棵玉树琼枝,人工湖了更是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盈月担心自家小姐再站下去,就要染上风寒了,她不能再让自家小姐站下去。

“好。”洛瑶转过身,就要往房间里走去,这时就听见远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洛瑶不禁又转过身看向院门的方向,过了片刻,就见管家洛全快速出现在了院门口。

“小姐,皇上派林公公传圣旨来了!”洛全气喘吁吁的声音中难掩其中兴奋的味道,在他看来皇上这道圣旨一定是封自家小姐为后的。

绿柳盈月一听,也是一脸的欣喜,想法跟洛全的想法是一样的,皇上对自家小姐怎么样,她们是一路看过来的,皇上怎么可能因为登基了就不理会小姐了呢?皇上这几日没有来找小姐,一定是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过来。

绿柳盈月在心中想着,绿柳之所以也有这种想法,那是因为这几天凌墨也没有出宫,绿柳就住在了将军府里,所以她并没有机会向凌墨打听关于凤轻鸣这几日为什么不来找自家小姐。

看着绿柳盈月脸上露出的欢喜之色,洛瑶心中却是轻叹了一声,她知道凤轻鸣圣旨上的内容肯定跟她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洛瑶抬脚往院门口走去,见洛瑶走近,洛全又道:“小姐,老爷和林公公已经在前厅等候您了,您快一点。”洛全不明白小姐这一次为什么走得如此之慢,忍不住催促了一声。

洛瑶确实走得很慢,可以说极慢,洛全绿柳盈月不明白为什么,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脚此时已经重如千金,她知道她迈向的不是人人都以为的幸福,而是一条不归路。

但洛瑶心中并不难过,反而很欣慰,只要他好好的,不归路又如何?她一定也会笑着走下去。

如此想着,洛瑶感到她的脚步忽而轻松了许多,步伐也不由地加快了,很快便到了前厅门口。<!--over--></div>

第一百一十四章 晴天霹雳(一更)

洛瑶来到前厅门口,抬眼望去就见林公公正在厅里踱着步,一副焦急不安的神色,而她的爹爹陪站在一旁,一脸的疑惑。

洛瑶心中了然,淡淡地笑了笑,抬脚迈进了前厅。

“爹爹,林公公。”洛瑶笑着叫了一声。

洛禀天点了点头,林公公则是赶忙迎上了洛瑶,在洛瑶前面三尺处站定,从袖中拿出了那道圣旨。

见状,洛瑶洛禀天和厅外的洛全绿柳盈月都跪倒在了地上,知道林公公是要宣读圣旨了。

洛瑶抬眼看着林公公,就见这林公公二十来岁,生的眉清目秀,眉眼间一副干练老成之气,确实符合凤轻鸣的用人标准。

而此时他手中拿着圣旨却犹豫了片刻,并没有立即展开圣旨,而是把眸光投向了洛瑶。

“林公公,宣旨吧。”洛瑶笑着开口,从林公公的神色上洛瑶知道这林公公定然是知道这圣旨的内容的,他在担心自己能不能接受。

此时洛禀天的心中更加的疑惑,凤轻鸣早已就叫过他岳父,在他看来凤轻鸣肯定是要封他的瑶儿为后的,但看着林公公的神色,他并没有半点喜色,而是充满了忧心,洛禀天的心中不由地打起了鼓,这道圣旨难道不是封他的瑶儿为后的?若不是,这道圣旨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见洛瑶如此说,林公公慢慢展开了圣旨,又看了洛瑶一眼,便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嫡女洛瑶才貌兼备,特赐为睿王正妻,封号云王妃,与睿王妃慕容可馨平起平坐,不分尊卑,十二月二十二日与睿王完婚,钦此!”

凤轻鸣的这道圣旨对洛禀天洛全绿柳盈月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几人顿时愣在了当场。

他们谁都知道,洛瑶对凤轻鸣情深似海,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舍弃,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凤轻鸣竟然在登基后的第五天,把洛瑶嫁给了凤轻寒,这让他们无法理解,更加无法接受!

洛禀天袖中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想当初凤轻鸣在抚临城里是如何向他保证的?说什么把他的瑶儿视若珍宝?说什么不让他的瑶儿冷着冻着摔着?说什么把他的瑶儿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

这完全都是狗屁!才登基四日,他就把他的瑶儿嫁给凤轻寒,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洛禀天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怒火中烧!不行!他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的瑶儿!

想到这,洛禀天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甩衣摆,怒气冲冲地就要往厅外走去。

“爹爹,你去哪里?”洛瑶也快速站了起来,赶忙叫住了洛禀天,看着自己爹爹怒不可遏的模样,洛瑶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我要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洛禀天咆哮着出声,一国之君如何?皇上又如何?他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他如此对待他的瑶儿!

虽然洛禀天没有直呼凤轻鸣的名字,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洛禀天这是要去找凤轻鸣算账,林公公自然也听得明白。

“洛将军,皇上一定是有苦衷的。”林公公赶忙出声,不久前皇上给他圣旨时痛苦的神色依然历历在目,他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相信皇上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有苦衷?”洛禀天快速地转过身来看向林公公,瞪大的双眼中燃烧着肆意的怒火,“他有什么苦衷?他是一国之君,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能有什么苦衷?!”

洛禀天无法想象凤轻鸣能有什么苦衷,继续咆哮着:“他有苦衷就可以不顾瑶儿的终身幸福?他有苦衷就可以把瑶儿嫁给凤轻寒?他以前说过的话他难道都忘记了不成?”

愤怒已经让洛禀天不去想凤轻鸣和凤轻寒是什么身份,他如此叫着凤轻寒的名讳,如此指责着凤轻鸣,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危害,他此时只想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为他的瑶儿讨回一个公道!

对于她爹爹对她的维护,洛瑶心中已经流淌这一股暖流,她爹爹虽然误会了凤轻鸣,但足以见得她爹爹是爱护她这个女儿的,然而事到如今,她必须告诉她爹爹真相。

“爹爹,你不用去找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我都知道。”洛瑶伸手接过了林公公手中的圣旨,看着圣旨上熟悉无比的字迹,嘴角含上了一抹浅笑,她的男人其实时时刻刻都在为她着想,即便是让她嫁给凤轻寒,也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让她和慕容可馨同为正妻,不分尊卑。

洛瑶仿佛能透过圣旨看到那早已刻入心中的如画的容颜,那抹最纯洁无暇的白,嘴角的浅笑依旧,但洛瑶的眼中却不由地滴下了两滴清泪,一滴滴到了“完”字上,一滴滴到了“婚”字上,两个字瞬间就变得有些模糊,而洛瑶的双眸更是泪眼朦胧。

听着洛瑶的话,看着洛瑶无声地流泪,洛禀天心如刀绞,“瑶儿,爹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洛禀天以为洛瑶不让他去找凤轻鸣是担心他触犯了龙颜,凤轻鸣会降罪于他,他也以为洛瑶流的是委屈之泪,为此,洛禀天依然想去找凤轻鸣算账。

洛全绿柳盈月也都站了起来,看着自家老爷的暴怒和自家小姐无声的流泪,心中的喜悦早已在听到圣旨内容的时候就荡然无存,此时心中更是充满了担心和愤愤不平。

他们谁都知道,自家小姐深爱着当今的皇上,根本对睿王爷没有一丝的爱恋,但皇上却把自家小姐和睿王爷赐了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怎么可以把自家小姐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绿柳的心中为自家小姐叫屈的同时,更是对凤轻鸣恼怒不已,心中想着今天一定要把凌墨叫出宫来好好问问凤轻鸣在发什么疯?

洛禀天说完快速转身,迈开大步就往厅外走去,厅里地面上的青砖被震出了沉闷的声音,可见洛禀天是如何的怒气冲天。

“爹爹!”洛瑶快速收敛了一下情绪,把圣旨卷了起来,快步赶上了洛禀天,“爹爹随我去书房,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洛禀天觉得此时去找凤轻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趁着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圣旨的内容,现在改还来得及。

“爹爹,林公公说的对,他是有苦衷的,你去找他,都不会改变这个结果,爹爹随我去书房,我会把他的苦衷告诉你,而且这个苦衷本就是因我而起。”

听洛瑶这么一说,洛禀天顿时停下了脚步,“瑶儿,你是什么意思?”凤轻鸣真的有苦衷?而且这个苦衷还跟他的瑶儿有关?洛禀天疑惑不已,同时心中也有股不好的预感。

“爹爹,你先等一会,去了书房,我就告诉你。”

洛瑶说完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公公道:“林公公,他有没有其他什么话让你转告我?”

“回洛小姐。”林公公赶忙开口,他差一点把皇上交代的事给忘了,“皇上说了,这道圣旨洛小姐若是接,便是他所愿,洛小姐若是毁,亦是他所愿。”

林公公想了一路都没有想明白皇上话中的含义,洛禀天洛全绿柳盈月听了也是不明所以,都不由地看向洛瑶。

洛瑶微微笑了笑,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他想让她好好地活着,但她若是不能接受他帮她做出的选择,他也愿意陪着她去死。

凤轻鸣做出了他的选择,但并没有剥夺她的选择权,然而这都建立在凤轻鸣不知道情盅已经不在凤轻寒的身上的前提下,他若是知道,他便不会再有选择。

当然,那件事情,洛瑶是不会告诉凤轻鸣的,她要让他好好的活下去,让他成为流传百世的一代明君,这份煎熬她一个人承受即可。

“林公公,你回去跟他说,这道圣旨我接了。”

洛瑶这句话无疑是做出了选择,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

“是!杂家回去一定向皇上禀报。”林公公说完,转而接着道:“洛小姐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杂家就先回宫了。”

“好。”洛瑶点了点头,对厅外的洛全道:“洛管家,替我和爹爹送送林公公。”

“是!”洛全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应声,随即看向林公公道:“林公公请。”

林公公点了点头,快步出了前厅。

“瑶儿……”洛禀天见林公公走了,急切地唤了声洛瑶,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了凤轻鸣的苦衷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的苦衷跟他的瑶儿有关系?

“爹爹,我们去书房说。”洛瑶说着已经往厅外走去,洛禀天也随即快步跟上。

洛瑶出了厅门,见绿柳盈月又忧又恼的神色,开口对她们二人道:“你们两个也到书房来,也该让你知道了。”洛瑶知道绿柳盈月两个丫头对她及其忠心,她不想她们因为她误会凤轻鸣从而怨恨上凤轻鸣。

“是!”绿柳盈月应了一声快速地跟在了洛瑶的后面。<!--over--></div>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怎样的一种爱?(二更)

洛瑶和洛禀天绿柳盈月去了洛禀天的书房,只告诉了三人她中了情盅,要想保住性命就只能嫁给同样中了情盅的凤轻寒,凤轻鸣如此做也是为了她好。

当然,洛瑶把凤轻寒身上的情盅已经不在他身上那一段省掉了,她不想所有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至少这样在大家的心里还存有她不会死的希望。

那只死了的情盅,洛瑶让云雀阁的墨玉亲自送去给了聂平川,并给他去了一封信,请他在没有找出有效取盅方法的时候,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聂平川明白洛瑶的良苦用心,答应了她。

洛禀天绿柳盈月听闻后,心中的愤怒已经变成了无限的悲凉,对于凤轻鸣的恼怒自然也是烟消云散,三人又不觉感到羞愧。

是怎样的一种爱,让一个男人把他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的男人?

是怎样的一种爱,让一个男人把自己变成了他心爱女人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又是怎样的一种爱,让一个男人从此以后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心爱的女人而不能靠近一分?

绿柳盈月眼圈慢慢地红了,叹老天的不公,怒老天的不平!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姐,为什这样对待皇上?!小姐和皇上为了西凤的百姓做了多少的事情,老天爷难道都看不见吗?它难道是瞎子吗?

人们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为什么小姐和皇上如此行善的人还要得到如此的结果?

想到这些,绿柳盈月已经泣不成声,但小姐除了嫁给睿王还能如何?皇上除了承受这份痛苦那又能如何?已经再无他法。

洛禀天久久没有出声,他已经明白洛仙儿临死前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了,尽管洛瑶自始至终都没有提情盅跟洛仙儿有关,但情盅洛禀天还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它来自哪里,结合洛仙儿临死前说的话,洛禀天已经肯定是洛仙儿和她母亲巫女把情盅给了凤启朝,凤启朝再让人下到了洛瑶和凤轻寒的身上。

痛苦,自责已经填满了洛禀天的整颗心,他后悔他以前的优柔寡断,他后悔他以前的委曲求全,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把巫女如此歹毒的女人放在府中,也不会生了一个更加歹毒的女儿,来害他的瑶儿。

“瑶儿,爹爹对不起你,是爹爹害了你。”洛禀天话语中满是痛苦的自责,他除了如此说,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洛瑶当然明白她爹爹为什么要跟她道歉,赶忙安抚道:“爹爹,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若是没有洛仙儿的情盅,凤启朝可能还有其他什么盅,说不定比情盅更加地难解。”

听洛瑶如此说,洛禀天不禁问道:“瑶儿,你真的愿意嫁给凤轻寒?”现在在洛禀天的心中只有凤轻寒能救他瑶儿的性命,已经容不得他愿不愿意让凤轻寒做他的女婿。

当然不愿意,洛瑶在心中说了一句,但她知道她不能说出来,不能让大家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

“爹爹,绿柳盈月,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的。”洛瑶没有直接回答洛禀天的问题,而是浅笑着说了一句,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意思是她会好好地走完她剩下的一段时间。

然而洛瑶的这句话听在洛禀天绿柳盈月的耳中却是洛瑶同意嫁给凤轻寒,她会好好地活着。

如此想着,洛禀天绿柳盈月心中稍稍安慰了些,心中无不想着等过了一段时间,洛瑶把凤轻鸣淡忘了,她就不会再难过了,而凤轻鸣知道洛瑶好好的,他应该也会慢慢地把洛瑶忘了,也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这样的话对两人都好。

随后,洛瑶便去了护国公府,她知道以她外祖母舅舅表哥对她的维护,当他们听闻了这个消息,他们定然是难以接受,她必须去对他们说清楚。

毫无疑问,秋老太君罗伯书罗逸邪听闻了洛瑶中了情盅的事情后,又是一阵难过,也很能理解凤轻鸣的做法,秋老太君除了安慰劝解洛瑶一番也不能再说什么。

很快,皇上给将军府大小姐和睿王爷赐婚的事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不明白他们一直看好的金童玉女为什么会分开?皇上为什么把洛大小姐嫁给睿王爷?难道皇上不爱洛大小姐了?还是洛大小姐爱上了睿王爷?

百姓心中疑惑不已,但涉及到当今的皇上,睿王爷,百姓们并不敢随便议论,只是在心中暗自揣摩。

但百姓们不敢,并不代表有一个人不敢,那便是被称为小魔王的四皇子凤轻揽。

凤轻揽今日在军营中操练过后,并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带着几名侍卫去附近的山林里狩猎,等到他晌午回到城里的时候才听说了洛瑶被赐婚的事情,立马就扔下了他的几名侍卫,策马扬鞭,飞速回了皇宫,进了皇宫,凤轻揽就直奔凤轻鸣的御书房。

已经到了晌午,凤轻鸣并没有从御书房里出来,凌墨林公公和几名御前侍卫守在御书房的门口,这时皇宫里已经没有人不知道皇上上午下了一道怎样的圣旨给洛大小姐,凌墨自然也早就听说了。

虽然凌墨也不知道情盅的事情,但他从凤轻鸣这几天来询问雷火有没有消息传来,以及脸上无人时愈来愈重的忧色,凌墨知道凤轻鸣是有苦衷的,他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洛瑶好。

凌墨能理解,但凤轻揽却无法理解,就在这时,洛墨就见凤轻揽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而且脸上满是怒气。

见状,凌墨一闪身快速挡到了凤轻揽的前面,出声道:“四皇子,皇上今日事务繁忙,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请四皇子改日再来找皇上。”

凌墨跟了凤轻鸣八年,他知道今日是他所见过的凤轻鸣最痛苦的一日,凤轻鸣和洛瑶的感情,他自始至终都看在眼里,他相信凤轻鸣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他无法想象此时凤轻鸣心中是如何的痛苦,正因为如此,他不想让凤轻揽再去给凤轻鸣心中添堵。

“事务繁忙?”凤轻揽顿时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事务繁忙,他还下了那道狗屁圣旨?我要进去问他为什么下了那道狗屁圣旨?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疯掉了?”

凤轻揽只有十六岁,还是一个气血方刚的少年,他根本无法理解凤轻鸣为什么要下旨把洛瑶嫁给凤轻寒,在他第一次见到洛瑶时,他就认定了洛瑶是他的三嫂,他始终认为凤轻鸣和洛瑶大婚是迟早的事情,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凤轻鸣竟然亲自下旨把他的三嫂嫁给了他的二哥,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在这皇宫里也只有凤轻揽敢口无遮拦,对于凤轻揽说出这样的话来,林公公等人不感到有多么吃惊,但凌墨却无法淡然处之,不要说皇上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正痛苦着呢,就是没有也不该凤轻揽来这里横加指责,他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属下请四皇子注意您的言辞,皇上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还请四皇子不要妄加评论。”凌墨还是说得比较含蓄的,凤轻揽张口闭口就是“狗屁”二字,他可说不出口。

“他疯了,你也跟着长本事了?”听凌墨如此说他,凤轻揽更加不乐意了,慢慢地眯了眯眼睛,一只手把另外一只手握得咯嘣咯嘣地响,一副要对凌墨动手的架势。

见此情形,林公公赶忙出声:“四皇子,您看现在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辰,您先回去用了午膳,再来找皇上,如何?”林公公就想着先把这小魔王打发走了再说,不想让他再给凤轻鸣添乱了。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凤轻揽说着瞬间瞪向林公公,吓得林公公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心中想着这小魔王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见到皇上是不走了。

见林公公不再出声,凤轻揽又把眸光投向了挡在他前面的凌墨,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再不让开,本皇子可对你不客气了!”

对于凤轻揽的威胁,凌墨纹丝未动,“四皇子,您就是把属下打死,属下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有种!本皇子倒要看看你会不会皱一下眉头!”凤轻揽说着捋了捋衣袖。

“四皇子……”林公公硬着头皮再次出声,而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突然被拉开了,凤轻鸣一脸冰封地出现在了凤轻揽的面前。

“皇上!”凌墨赶忙退到了一旁。

凤轻鸣没有理会凌墨,而是看着凤轻揽,“你闹够了没有?”

看着一脸冰封的凤轻鸣,听着他清润但却带着凉意的声音,凤轻揽的心突然颤了一下,心中的火气也很没骨气地快速消散,凤轻揽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凤轻鸣很可怕,冰冷的眸,紧抿的唇,冷得让他胆寒,让他有一种想快速逃离的冲动。<!--over--></div>

第一百一十六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更)

“三哥,不,皇上。”凤轻揽弱弱地叫了一声,同时心中开始鄙视自己,他真是太没用了,他三哥一个冷冷的眼神就把他积攒了一路的怒火给扑灭了,在他的三哥面前,他根本就不用提什么魔王了,充其量就是一只纸老虎。

“陪朕去用膳。”凤轻鸣轻轻扫了凤轻揽一眼,便抬脚往他的寝殿养心殿方向走去。

凤轻鸣登基之后,便把他原来在宫中居住的无鸣殿定为了他的寝殿,并改名“养心殿”。

“是!”凤轻揽赶忙跟在了凤轻鸣的后面,火气没了,凤轻揽这时感到他确实饿了。

凌墨林公公和几名御前侍卫看着凤轻揽刚刚还一副要找皇上算账的模样,转眼间就露出了一副讨好之色,几人都不由地在心里撇了撇嘴,这个小魔王也只敢在他们的面前发发威风,他一到皇上的面前就立马现了原形,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凌墨等人也只敢在心中把凤轻揽鄙视了一番,同时快速地跟在了凤轻鸣的后面。

很快,凤轻鸣回到了养心殿,进了正殿,便让林公公传膳。

没用多久,膳食便被摆上了桌,凤轻鸣坐在首位上,凤轻揽坐在了他的对面,凤轻鸣并没有让林公公在桌旁伺候,而是让他去了殿外候着。

凤轻揽端着碗,看着虽然在吃着饭,但明显食之无味的凤轻鸣,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凤轻揽很想问凤轻鸣为什么把洛瑶嫁给他二哥,但看着眼前的凤轻鸣,看着他眸中再无半点温润之色,看着他眉眼间掩不去的痛苦强忍之色,看着他如画容颜上的落寞之色,凤轻揽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三哥岂是那种薄情之人?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三哥,我今天上午去南山狩猎了,那里的猎物可多了,我一上午就打到了好几只紫貂,准备用紫貂皮做一件披风穿,披风现在虽然还没做成,但我都能想象出来这披风若是穿在身上,一定是既暖和又好看,要不三哥,你下午若是没什么事情,就和我一起去狩猎,再打几只紫貂回来,如何?”

凤轻揽说了这一番话,其实后面的才是重点,他看着凤轻鸣郁郁寡欢的模样,只想着找一个借口带着他出去散散心,但凤轻鸣又岂会不明白他的用意?

“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处理。”凤轻鸣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已经整整四天没有回他的王府了,他突然想回去看看,去看看那个留下他和他的瑶儿太多回忆的地方。

凤轻鸣虽然入住了皇宫,但他并没有动他王府里的任何一样东西,也没有遣散任何一个人,一切跟他没有登基前一样。

凤轻鸣知道他的王府是他和他的瑶儿相知想爱的地方,有太多他瑶儿的影子,尽管他不能跟他的瑶儿厮守一生,但他可以用它来回味一生,为此,凤轻鸣不会让任何人再入住他的王府,他会一直把它保存下去,直到他死去。

“三哥……”凤轻揽轻唤了一声,看着凤轻鸣投在膳食上那眷恋不已的眸光,凤轻揽一阵心酸。

凤轻揽不由地吞咽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三哥,到底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一定要让三嫂嫁给二哥?”

凤轻鸣慢慢地抬眼看向凤轻揽,“轻揽,不要问了,我不想说。”凤轻鸣的声音很轻很淡,但似乎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如此轻轻的一句话却是已经把痛表达得淋漓尽致。

见状,凤轻揽恨不能抽自己几耳光,他的三哥已经这么痛苦了,他干嘛还要去追根究底?干嘛还要去揭开他的伤口?

“三哥,我昨天在营里听他们讲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说给你听听,如何?”凤轻揽赶忙补救,他想转移凤轻鸣的视线,他不想再看着他沉浸在无限的痛苦之中。

在凤轻揽的眼中,凤轻鸣就是一个站在云端的清贵无双的男子,他就如那皓洁朗月,璀璨星辰,笑看风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情痛,为情苦。

但问世间情为何物,凤轻揽此时又岂能明白?

凤轻鸣当然知道凤轻揽是想哄他开心,嘴角微微地扯出了一丝笑意,“好,你说吧。”

见凤轻鸣想听,凤轻揽不禁心中欢喜,便眉飞色舞地把他听到的那件趣事跟凤轻鸣说了一遍,说完,还不忘问了一句,“三哥,你说那些人可笑吧?我还真没有见过那么蠢的人。”

凤轻鸣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出声,其实他跟本就没有把凤轻揽说的趣事听进耳中,他满脑中都是他的瑶儿那张绝美的小脸,或笑,或怒,或嗔,或痴,挥之不去。

一顿饭就在凤轻揽一个接一个的笑话和凤轻鸣的心不在焉中吃完,饭后,凤轻揽回了自己的宫殿,凤轻鸣则是从密道回了自己的王府。

皇宫的密道本来就是通向凤轻鸣的浴室,凤轻鸣出了密道,来到了浴室里,看着浴室里氤氲的层层雾气,凤轻鸣脑海中又不由地浮现了他和他瑶儿的第一次。

一切似乎就在昨日,他瑶儿心疼的眼神,他瑶儿娇柔的身躯,他瑶儿的万千柔情!

凤轻鸣不想去想,但他又忍不住去想,他明知道他不应该回来,这会让他更加地想她,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脚,他想去寻找她留下的味道。

凤轻鸣轻轻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迅速睁开,便打开浴室的门,出了浴室。

刚到浴室外面,一道红光便向他窜了过来,凤轻鸣微微笑了笑,伸出了双手,赤炎貂眨眼之间便落入了凤轻鸣的怀里。

“吱吱,吱吱。”赤炎貂叫了两声,两只小爪子扒在凤轻鸣的胸前,一对小眼睛直直地盯凤轻鸣的脸,似乎在控诉凤轻鸣把它丢在府里不管它。

赤炎貂虽然认了洛瑶作为主人,但因为之前洛瑶很多时间都在凤轻鸣的王府里,而凌墨又经常带它去找好吃的东西,为此赤炎貂一直把凤轻鸣的王府当成它的家,凤轻鸣和洛瑶即使不在王府里,它也不会离开。

凤轻鸣抱着赤炎貂,一手捋了捋它身上油光发亮的毛,看向它的眼中不由地含上了一丝笑意,他虽然吃过这小东西的醋,但只要是他瑶儿的东西,他都喜欢。

凤轻鸣抱着赤炎貂来到了*上坐了下来,把赤炎貂放到了*上,若是放在以前,凤轻鸣绝不会让赤炎貂上他和他瑶儿的*的,但这张*上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他瑶儿的身影,他还在意那些做什么?

赤炎貂似乎很是喜欢这张*,它被凤轻鸣放下之后,便在*上打起了滚,圆滚滚的身子翻来翻去,自娱自乐,玩得不亦乐乎。

凤轻鸣伸出手轻轻抚*里侧的那个枕头,这个枕头一直都是洛瑶枕的,上面有着洛瑶最喜欢的绿竹图样。

指腹碰触着绿竹的竹竿,丝线柔滑的触感让凤轻鸣心中不由地又想起了洛瑶柔嫩的小手,每次牵着她的时候,他都会把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手之中。

这里到处都是他瑶儿的影子,凤轻鸣轻叹了一声,心中有些自嘲,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他的瑶儿已经接受了他的选择,他却无法放下,他心中还在期盼着奇迹的发生,期盼着他的瑶儿无需那种方法就能好好的。

过了片刻,凤轻鸣站了起来,眸光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圈,便准备进浴室,再从密道回皇宫,而就在这时,凤轻鸣突然神色一怔,因为他听到了熟悉无比的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明显是朝房间而来。

听着熟悉无比的脚步声,凤轻鸣想快速离开,不让自己见到她,但他的脚却如同钉在了地上一样,根本迈不开一步。

赤炎貂在*上停止了打滚,“吱吱,吱吱”叫了两声,便快速从窗户窜了出去,显然它也知道洛瑶来了。

出了房间,赤炎貂很快就发现了洛瑶,猛地一下就窜进了洛瑶的怀中,并对着房门“吱吱,吱吱”地叫个不停,显然是想告诉洛瑶凤轻鸣来了。

洛瑶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赤炎貂的脑袋,便把它放到了地上,快步来到房门前,推开房门,抬脚迈了进去,再合上房门。

赤炎貂似乎也知道这个时候它还是不进去的好,只瞅了瞅房门两眼,便快速往院子外面窜了出去。

洛瑶进了房间,一股如莲般淡雅而又熟悉无比的气息便萦绕在了鼻间,嘴角不由地勾出了一抹浅笑,洛瑶慢慢地往屏风后面走去。

洛瑶的脚步很轻,但此时落在凤轻鸣的心中却是如喧天的擂鼓震得他的心快速地跳动了起来,他想见她,他又害怕见到她,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再一次拥她入怀。

在这种急剧的矛盾中,凤轻鸣终究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瑶儿一步步地往他跟前走来。

洛瑶来到凤轻鸣的跟前,眸光柔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嘴角的浅笑依旧,慢慢地抬起了一只手。<!--over--></div>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爱我一次(二更)

“瑶儿!”看着洛瑶就要碰触到他脸的小手,凤轻鸣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她现在已经是凤轻寒的未婚妻,他们再也不能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洛瑶的手生生地在离凤轻鸣脸颊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前,但也没有撤回来,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

洛瑶的眸光始终都停留在凤轻鸣此时深邃得如同蓝色海洋的眸上,带着丝丝笑意,带着万千柔情,即使在凤轻鸣叫停的一瞬间,洛瑶的眸光都不曾改变一分。

“我还没有成婚。”洛瑶柔柔地说了一句,她当然明白凤轻鸣为什么会突然叫她,他在顾忌她此时的身份。

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凤轻寒也算是凤轻鸣的堂兄,她现在已经是凤轻寒的未婚妻了,道德伦理让凤轻鸣即使再爱她,他也不想和她再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但洛瑶在心中从未认可这个身份,她的男人只有他一人!

凤轻鸣袖中的手攥了攥,他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他何尝不想拥她入怀?但她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他不能逾规。

“瑶儿,把我忘了,好好地跟他过日子,我相信他会好好地待你。”凤轻鸣知道凤轻寒一直都还爱着洛瑶,只要洛瑶能忘了他,接受凤轻寒,凤轻寒定然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洛瑶笑了笑,慢慢放下了手,朱唇微微动了一下,“那你呢?”

他?他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回忆他和他瑶儿的点点滴滴,凤轻鸣在心中说着,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看向洛瑶道:“只要你安好,我便安好。”

问世间情为何物?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这是你说的,我若安好,你便安好,不准食言。”洛瑶看着凤轻鸣,明眸中似乎在涌动着什么,但瞬间又消失于无形。

听着洛瑶的话,凤轻鸣以为洛瑶只是想要他再一次保证,随即开口道:“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定会让自己好好的。”

闻言,洛瑶绝美的小脸上露出了最灿烂的一笑,如同盛开的桃花,娇美绚烂,凤轻鸣不由地痴了,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他的瑶儿了,他想最后一次好好地看看她。

凤轻鸣想着最后一次,洛瑶也想着最后一次,她想让凤轻鸣再爱她最后一次。

这一次洛瑶没有给凤轻鸣拒绝的时间,猛地扑到了凤轻鸣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凤轻鸣的腰身,“轻鸣,再爱我一次,可好?”

凤轻鸣的身体猛然震了一下,不知是被洛瑶突然的动作撞到的,还是被洛瑶的话语给震的。

凤轻鸣的两只胳膊已经微微抬起,他想把她拥入怀中,但他现在却已经没有了把她拥入怀中的资格。

“瑶儿,回去吧。”凤轻鸣只能强压住心中那股急切想拥洛瑶入怀的渴望,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回去了。”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洛瑶想任性一次,今天过后,她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瑶儿……”熟悉无比的体香萦绕在鼻间,凤轻鸣想推开洛瑶,却怎么也伸不出手,他的两只胳膊依然停在原处。

“夫君,爱我。”洛瑶双手快速环上凤轻鸣的脖颈,瞬间便把自己的朱唇印在了凤轻鸣的薄唇之上。

唇上的味道瞬间引爆了凤轻鸣心中早已按捺不住的渴望,双手快速地把洛瑶紧紧拥进了怀里,薄唇更是在洛瑶的唇瓣上流连忘返。

他的瑶儿,他爱之入骨的瑶儿,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拥她入怀,就让他忘记一切的礼义廉耻,再品尝一次她唇齿间的味道。

如此想着,凤轻鸣的吻开始变得狂热,唇上炙热的温度似乎可以燃烧一切,两只手臂也慢慢地收紧,似乎想把洛瑶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不知过了多久,凤轻鸣终于放开了洛瑶已经被他吻得有些微肿的唇瓣,把洛瑶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前,喃喃地轻唤:“瑶儿,瑶儿……”

洛瑶快速眨了眨眼睛,阻止眼中瞬间就冒出来的酸涩,她不能哭!

洛瑶轻轻推开凤轻鸣,拉着他的手就要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但凤轻鸣看着她迈步的方向,站着没动。

“瑶儿……”凤轻鸣轻唤了一声,眸中再度出现了挣扎之色。

洛瑶回过头来,看向凤轻鸣,轻启朱唇,“夫君,就满足我这最后一个愿望吧,再爱我一次,最后一次。”

在洛瑶的心中,凤轻鸣就是她的夫君,从她爱上他的时候起,只有他才会是她的夫君,纵然他们没有成婚,但那又如何?她不需要名分,她只要他的那颗爱她的心就足够了。

看着洛瑶祈求的眼神,听说洛瑶把自己贬入尘埃的卑微的话语,凤轻鸣无法拒绝,更不想拒绝。

“瑶儿……”凤轻鸣猛地把洛瑶拉入了怀中,紧紧地拥住,心痛得无以复加,他知道他的宝贝跟他一样心痛。

听着凤轻鸣的轻唤,洛瑶觉得她的心痛得已经麻木了,但再痛,她也要往前走下去。

洛瑶知道,她若是跟凤轻鸣说她不想嫁给凤轻寒,那么凤轻鸣一定会陪她一起去死,但她舍不得,她舍不得他用他的生命去陪她走那无法预知的来生,他有大好的年华,时间长了,他就会把她慢慢忘了,娶妻生子,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更做一个好皇帝。

想到这,洛瑶强压了压心中翻滚的情绪,推开凤轻鸣,拉着凤轻鸣的手往浴室里走去,这一次凤轻鸣没有再拒绝,跟着洛瑶进了浴室。

氤氲的雾气弥漫在整个浴室里,如梦似幻,更如同仙境一般,此时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浴室里却是温暖如春。

洛瑶拉着凤轻鸣站到了浴池的边沿,先把狐裘披风解了下来,放到了衣架上,再解开身上的丝带,脱掉外衣和中衣,同样放到了衣架上。

此刻,洛瑶绝美的小脸上再也没有以前的羞涩之色,脸上始终带着柔柔的浅笑,凤轻鸣看着如此的洛瑶,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洛瑶放好衣服又回到了凤轻鸣的跟前,伸手解开了凤轻鸣腰间玉带的玉扣,再把凤轻鸣的外衣和中衣脱了下来,送到了衣架上放好。

洛瑶再次来到凤轻鸣的跟前,双手搂上凤轻鸣的腰身,仰起小脸,看向凤轻鸣开口道:“夫君,过了今天,你就把我忘了,找一个爱你的女人成婚生子,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好皇帝,当然我也会把你给忘了,过我自己的生活。”

洛瑶始终认为时间是治疗一切伤痛的良药,时间长了,凤轻鸣会把她忘了的,把她忘了,他就不会痛了,如此的话,她在九泉之下,也可以放心了。

凤轻鸣伸手轻轻抚上洛瑶的小脸,他能把她忘了吗?他会跟其他女人成婚生子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永远都不会忘了她,他更不会娶其他的女人,能做他妻子的女人永远只有她一人。

凤轻鸣嘴角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双手环上洛瑶的腰身,没有接洛瑶的话,而是低头吻上了洛瑶的朱唇,他要最后一次好好地爱她。

……

睿王府书房

凤轻寒负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玉树琼枝,俊美的容颜上一如既往的冰封。

对于凤轻鸣下的那道圣旨,凤轻寒自然也早就知道了,他当然明白凤轻鸣的用意,他是想让他为洛瑶解盅,让洛瑶好好地活下去。

凤轻寒当然也知道洛瑶接了那道圣旨,她愿意嫁给他,然而,他心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喜悦之情,反而觉得他自己是一个抢夺人妻的无耻之徒,虽然罪不在他,但他还是要让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嫁给他。

凛冽的寒风从窗口呼呼地刮了进来,吹在脸上更是有一种刺骨的感觉,但凤轻寒却还是久久未动一下,其实凤轻鸣这么做,他应该是高兴的,凤轻鸣让洛瑶嫁给他,既救了他和洛瑶的性命,又让他拥有了他最爱的女人,他似乎是最大的受益者。

然而,凤轻寒知道洛瑶并不是真的想嫁给他,她嫁给他也只是不想辜负凤轻鸣的良苦用心,她心中没有一丝他的存在。

如此想着,心中的失落让凤轻寒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对他和洛瑶婚后的生活充满了忧心,她能把凤轻鸣忘了,接受他吗?

凤轻寒不知道,而这时他透过窗户却看见慕容可馨带着琴心正朝他这么走来,剑眉瞬间就皱了起来,随后,凤轻寒不做多想,便快速出了书房,迎上了慕容可馨,把慕容可馨的水貂毛披风往前掖了掖,同时不悦道:“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做什么?”说完,凤轻寒快速拉着慕容可馨进了书房。

慕容可馨半个月前才滑了胎,凤轻寒一直都是细心照料着慕容可馨,就怕她染上了风寒,他没想到慕容可馨竟然在这么冷的天来书房找他,脸上顿时露出了不悦之色。

“夫君,我听说皇上把你和洛瑶赐了婚,是不是真的?”进了书房,慕容可馨立即问道。<!--over--></div>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此次一别何日再见?(一更)

听慕容可馨这么一问,凤轻寒瞬间就知道了慕容可馨的来意,凤眸随即就看向慕容可馨,眸中似乎带上了一抹担心。

凤轻寒并没把凤轻鸣把他和洛瑶赐婚的消息告诉慕容可馨,一来他并不开心,可以说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上一次洛瑶跟他说的那番话,是洛瑶自己想嫁给他,但如今看来,是凤轻鸣硬让她嫁给他,这两者对他而言有着本质的区别;二来他不知道如何跟慕容可馨开口,慕容可馨对他情深一片,而且又刚滑胎不久,他不想她因为这个消息感到伤心。

虽然凤轻寒知道慕容可馨想让洛瑶嫁给他,但这仅仅是因为那样可以救他的命,就感情而言,有几个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爱?慕容可馨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当然也不例外,为此,凤轻寒还没有想好怎么样跟慕容可馨说这件事情,不想慕容可馨却已经知道了。

“琴心告诉你的?”凤轻寒心中有些不悦,原本以为琴心是一个老实稳重的丫头,没想到她竟然敢抢在他的前面把这个消息告诉慕容可馨,因为慕容可馨只有琴心一名贴身丫头,凤轻寒心中想着除了琴心根本就不会有其他人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慕容可馨。

“不是琴心告诉我的。”看着凤轻寒微皱的剑眉,慕容可馨赶忙为琴心辩解,“我刚刚去净房的时候听到两个丫头说王府里快要办喜事了,一时好奇,就问了她们,这才知道皇上给夫君你和洛瑶赐了婚。”

慕容可馨说这番话的时候,清丽的小脸上带着柔柔的浅笑,并无半点不悦之色,这让凤轻寒心中不由地有些疑惑,她不难过?她不介意他和洛瑶成婚?

“可馨,皇上让你和瑶儿同为我的正妻,没有亏待瑶儿,今后,我也不会亏待你。”凤轻寒拉着慕容可馨来到软榻上坐了下来,尽管看到慕容可馨并没有半分难过之色,凤轻寒还是给出了一句承诺。

慕容可馨当然明白凤轻寒的意思,在西凤并没有同为正妻的先例,一般人家,娶过正妻后,再娶就只能为妾,除非先把正妻休掉,而当今的皇上却下了一道圣旨开创了一个先例,让她和洛瑶同为正妻,没有亏待她,更没有亏待洛瑶,而她的夫君口中的“亏待”无外乎是说他会好好地待她。

“夫君,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吃洛瑶的醋的。”慕容可馨当然明白凤轻寒给她承诺的用意,笑着说了一句,“再说,洛瑶那么好的女子,夫君还用担心我和她合不来吗?”

慕容可馨如今想想,她似乎想明白了她滑胎之日,洛瑶为什么对她说那番话了,看来洛瑶早就知道皇上要把她嫁给自己的夫君。

知道自己的夫君真的可以安然无恙,慕容可馨此时心中充满了喜悦,她根本就不想去想洛瑶和她的夫君成婚后,她的夫君会待她如何,她此刻只要知道她的夫君可以好好的,她就满足了。

然而这些都是慕容可馨自己的暗自猜测罢了,虽然她想要的结果是一样的,但过程却有着天壤之别。

见慕容可馨脸上确实没有半点难过之色,又听慕容可馨如此说,凤轻寒不由地放心了下来,心中想着只要他对她们两不偏不倚,她们应该会和睦相处。

尽管心中有些失落,但凤轻寒不得不承认,他心中还是充满了期待,那个让他如痴如狂的人儿,那个让他费尽了心思和手段都没有能拥入怀中的人儿,真的要成为他的妻子了吗?她真的愿意在他身下承欢吗?

仅仅眨眼之间,凤轻寒便收回了已经飘远的心思,伸手把慕容可馨拥进了怀里,他不想让她感觉到她身旁的夫君正在想着别的女人。

被凤轻寒拥进怀里,慕容可馨嘴角更是含上了一抹幸福的笑意,不禁抬头看向凤轻寒问道:“夫君,你还有几日就要和洛瑶大婚了,府里是不是要开始准备了?”

慕容可馨知道,洛瑶和他夫君的婚事是当今皇上御赐的,而且他夫君的身份和洛瑶的身份都是尊贵无比,府里肯定要大操大办一下,要准备的东西自然就有很多。

“我已经让柳管家去准备了,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只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即可。”凤轻寒得到消息后就立马让他府里的柳管家去置办大婚所需要的一切东西,毕竟还有六日就要大婚了,就时间上来说,并不宽裕。

“我知道。”慕容可馨靠在凤轻寒的胸前柔柔地笑了笑。

……

蚀骨的*终究还是到了离开的一刻,洛瑶帮凤轻鸣系好玉带,抬眼看向凤轻鸣,嘴角依然带着柔柔的浅笑。

“轻鸣,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话,不准食言。”

洛瑶柔柔悦耳的嗓音飘荡在凤轻鸣的耳边,凤轻鸣慢慢抬起了手,帮洛瑶把一缕碎发捋到了耳后,再轻轻抚上洛瑶的脸庞,这才轻轻地开口:“我一定不会食言。”

洛瑶笑了笑,伸手覆上凤轻鸣放在她脸上的大手,轻轻转了转头,让她的脸在他的手心蹭了蹭,过了片刻,才拿开凤轻鸣的手。

“轻鸣,我们都回去吧。”脸上的笑容依旧,洛瑶知道她的心中却是在滴着血,此次一别,她不会再来见他,此次一别,她只能祈求来生还带着今生的记忆,让她再来找他。

“好。”

轻轻的一个字,凤轻鸣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知道此次一别,他们便成了陌路,此次一别,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再也没有机会拥她入怀。

“轻鸣,我想看着你先走。”洛瑶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好。”

凤轻鸣依然是一个字,此刻,无论他的瑶儿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洛瑶慢慢地松开了凤轻鸣的手,没有再出声,只是眸光柔柔地看着他,带上丝丝笑意,带着无比眷恋。

看完最后一眼,凤轻鸣快速地转过身去,随即紧闭了一下双眼,便抬脚往密道石门的方向走去。

虽然他的脚此刻有千斤重,但他却不能让自己停下来,既然做出了选择,就容不得他再去妄想。

凤轻鸣直到密道的石门合上的时候,都没有再回头看洛瑶一眼,而洛瑶则是一直目送着凤轻鸣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后面,眼睛都未曾眨上一下。

凤轻鸣离开了,但洛瑶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把浴室细细打量了一番后,进了房间,又把房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之后,又去了凤轻鸣的书房,在凤轻鸣的书房里呆了足足半个时辰,最后,才离开了凤轻鸣的王府,回了将军府。

还没到逍遥阁的院门口,洛瑶就见花姨娘花楚在她的院子外面徘徊着,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洛瑶快步来到了花楚的身后,开口道:“花姨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闻言,花楚快速地转过身来,一脸的错愕,似乎她并不知道刚刚洛瑶不在院子里。

这也难怪,洛瑶今日中午用过午膳后突然想去凤轻鸣的王府看看,但她又不想被别人知道,便独自一人翻墙出了将军府,至于遇到凤轻鸣,那也是她也没有想到的。

“大小姐。”花楚快速拧了拧心神叫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花姨娘,跟我进屋里说吧。”洛瑶笑了笑,率先往院子里走去,她知道花楚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跟她说,正好她也有事情要问她。

“好。”花楚跟在了洛瑶的身后。

很快,花楚跟着洛瑶进了她的房间,洛瑶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向花楚笑着道:“花姨娘无需跟我客气,坐吧。”

“多谢大小姐,妾身还是站着好。”

见花楚如此说,洛瑶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而道:“花姨娘,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洛瑶刚一说完,就见花楚突然跪倒在了地上,眼圈快速地红了,同时祈求道:“大小姐,妾身求求你,去劝劝老爷,让老爷不要休了妾身。”

洛瑶一听,她爹爹要休了花姨娘?洛瑶微怔了片刻,随即了然,她爹爹定然是因为巫女和洛仙儿的事迁怒到了同样是凤启朝的人的花楚,她爹爹是想清理门户了。

但洛瑶觉得花楚和巫女白梦秋是不一样的,她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爹爹和将军府的事情,更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而如今凤启朝已经死了,花楚若是能一心一意地对她爹爹,洛瑶觉得她以前是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了。

想到这,洛瑶看着花楚开口道:“花姨娘,你先起来说话。”

“是。”花楚站了起来。

“花姨娘,我问你,在你心中,爹爹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洛瑶突然问了一句。

是个怎样的男人?花楚没有想到洛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没有出声。

“花姨娘,你心里怎样想的,就怎样说,你的答案若是让我满意的话,我就去让爹爹改变主意。”洛瑶抛出了一个对花楚来说无比诱人的条件。<!--over--></div>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生死两茫茫(二更)

“老爷在妾身的心中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洛瑶开出的无比诱人的条件之下,花楚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闻言,洛瑶笑了笑,似乎对花楚的答案很满意。

“大小姐,妾身其实,其实……”

花楚并没有说完,便被洛瑶打断了,“花姨娘,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无需再提,只要你以后能好好地照顾爹爹就行了。”

听洛瑶这么一说,花楚明白洛瑶什么都知道,心中也不免有些庆幸,幸亏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危害将军府的事情。

“多谢大小姐,妾身今后一定好好照顾老爷,但就怕老爷……”花楚连忙表了态,但又是一脸的忧心,洛禀天都已经把休书给了她,大小姐还能让他改变主意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让爹爹改变主意。”洛瑶知道,她走了之后,将军府里就只剩下花楚可以照顾陪伴自己的爹爹了,她既然对他爹爹有情,她就要把她留下来。

“多谢大小姐。”花楚顿时面露喜色,连忙称谢。

“花姨娘,你跟爹爹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过孩子,你有没有找大夫看过?”洛瑶突然问了一句。

洛瑶心中有着一丝苦涩,她爹爹原本有三个女儿,但却未能留下一人,等她爹爹百年之后,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岂不是一件最悲凉的事情?

如此想着,洛瑶便想着让花姨娘给她爹爹生一个孩子,但据她所知花姨娘从未有过孩子,问题应该不是出在她爹爹身上,而是可能出在花姨娘的身上,为此,洛瑶便向花楚问了出来。

洛瑶如此一问,正好戳到了花楚的心病上,她也想要一个孩子,但始终怀不上,这几年她已经死心了,不敢再去奢望。

“回大小姐,妾身在早些年的时候也看过几位大夫,吃过几个方子,但都没有什么效果,这几年,妾身已经不敢再去想这件事了。”花楚没有隐瞒,说话的同时,眉宇间的那么忧色又快速地显现了出来。

看着花楚脸上的神色,洛瑶也终于明白以前花楚脸上的忧色来自哪里,随即开口道:“花姨娘,你坐到桌旁来,我帮你把一下脉看看。”

“多谢大小姐!”花楚顿时大喜,快速坐到了桌旁,把手放到了桌子上。

花楚早就知道洛瑶医术了得,但她害怕会更加失望,所以一直没敢开口求洛瑶帮她看看,而今日见洛禀天要休了她,心中便想着他们若是有孩子的话,洛禀天一定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让她留在府里,为此,花楚又萌生了想要孩子的念头,见洛瑶主动提及帮她看,更是高兴不已。

“花姨娘无需如此客气,我也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洛瑶笑了笑,伸手探向花楚的脉搏。

过了片刻,洛瑶拿开了手,花楚赶忙问道:“大小姐,怎么样?”花楚心中忐忑不已。

“我先给你开几味药吃,看看有没有效果。”洛瑶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一来不孕这个问题本来就很复杂,二来她也没那么多的时间了,她怕她的药方若是没有效果,花楚可能就会更加地失望。

“好。”虽然洛瑶没说一定能让她有孩子,但此刻花楚已经很高兴了,至少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随后,洛瑶开了一记药方給了花楚,便让花楚回去了,而她则是去了她爹爹洛禀天的书房。

花楚并不知道洛瑶是怎么跟她爹爹说的,她只知道洛禀天当晚就把给她的休书要了回去,洛禀天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花楚知道他不会再赶她走了。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月二十一日,洛瑶和凤轻寒大婚的前一日,这一日天气天阴沉沉的,看不到一丝的阳光,北风呼呼地刮着,似乎又要下雪了。

洛瑶怀中抱着暖手炉,披着那件狐裘披风站在房间外的走廊上,看着院中的人工湖,凉亭,假山和在风中摇摆的没有一片叶子的树枝,眸光深远。

明日她就要离开了,就让她在这最后的一天再好好地看看这里吧。

绿柳盈月站在洛瑶的身后,看着自家小姐这几日站在院中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心中明白,自家小姐心是苦的,她不想嫁给睿王爷,但她却不得不嫁,她不想离开皇上,却不得不离开。

绿柳盈月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弄人,但这似乎已经注定。

这几日,将军府和睿王府上下都为洛瑶和凤轻寒的大婚忙碌着,洛瑶也用这几天的时间把云雀阁以及铺子里的事情安排妥当,绿柳盈月虽有疑惑,但知道洛瑶心情不好,也没敢多问,只有洛瑶自己知道,她是在把她的身后事安排好。

“小姐,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你先进屋,我和绿柳去厨房端膳。”见自家小姐还是没有回房间的打算,盈月忍不住再一次地开口,她知道自家小姐难过,但她不能让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么冷的天,小姐一直在外面站着,若是染上了风寒,那可怎么办?何况明日还是小姐和睿王爷大婚的日子。

“好。”这一次,洛瑶没再拒绝,转身进了房间,绿柳盈月顿时一喜,便快速往厨房走去,尽管现在比往常早了一些,但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小姐进房间就行了。

然而绿柳盈月去厨房并没有端来晚膳,因为洛禀天已经吩咐过厨房在前厅摆膳,他要和洛瑶花楚在前厅用膳。

洛瑶自然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明白她爹爹是想在她出嫁之前,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尽管一张桌子上仅仅只有三个人。

当然,洛瑶在出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就收敛了脸上的落寞之色,她不想她爹爹为她担心,饭间,洛瑶也使自己脸上露出笑意,时而给她爹爹夹几块菜,敬敬做女儿的孝道。

一顿饭也吃得相当的温馨,饭后洛瑶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同时把绿柳盈月打发回了她们自己的房间休息。

这几日,因为忙于洛瑶和凤轻寒大婚的事,绿柳盈月晚上都没有回她们自己的家,依然住她们在逍遥阁里的房间。

洛瑶在自己房间里坐了片刻,便出了房间,纵身一跃上了屋脊,快速往远处掠去。

洛瑶在京城里转了一圈,甩掉了依然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凤轻鸣的暗卫,之后才进了凤轻寒的王府。

轻车熟路,洛瑶很快就进了凤轻寒的院子,见凤轻寒的房间灯还亮着,洛瑶知道凤轻寒和慕容可馨还没有休息,随即便快速往凤轻寒的房间走去。

洛瑶一现身,凤轻寒院中的暗卫便发现了她,但他们都认识洛瑶,也知道洛瑶是他们未来的王妃,未来的王妃现在来找王爷虽然有些怪异,但他们却没有理由出来质问,为此暗卫们都呆在原处没动。

此时时辰还早,冷情还没有回房间休息,他也守在凤轻寒的院子里,自然就看见洛瑶来了,赶忙迎了上来,给洛瑶行了一礼,同时叫了声:“王妃。”

其实皇上把洛瑶和凤轻寒赐婚,最高兴的可能就是冷情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家王爷对洛瑶情深一片,这一次自家王爷总算可以得偿所愿了。

洛瑶笑了笑,没有出声,继续往凤轻寒的房间门口走去,但她还没有到凤轻寒的房间门口,就见房门被拉开了,凤轻寒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身后跟着慕容可馨。

“瑶儿?”凤轻寒有些错愕,他不明白洛瑶这个时候来他府里做什么?明天他们就要大婚了,她有什么话非要急着在今晚跟他说吗?如此想着,凤轻寒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进去再说。”洛瑶说着已经侧身进了房间,握上慕容可馨的手,拉着她往桌旁走去。

慕容可馨自然也是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洛瑶来到了桌旁坐了下来,凤轻寒合上门后,便坐到了洛瑶的对面。

“瑶儿,你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心中不好的预感让凤轻寒的剑眉微皱了起来,话语中更是带着了一抹不安。

“对,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洛瑶说着看了慕容可馨又看了看凤轻寒,随即有接着道:“同时我还想求你们帮一个忙。”

听洛瑶如此一说,凤轻寒心中那抹不好的预感愈发地强烈,慕容可馨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她不安地看了看凤轻寒,又看向洛瑶。

“什么事?”凤轻寒赶忙问道。

……

第二日,洛瑶和凤轻寒大婚的日子,漫天的鹅毛大雪,喧天的鼓乐声,冒着大雪站在大街两旁的百姓,踏雪而来的满堂宾客,独自一人在御书房里品尝着心痛的凤轻鸣,这些似乎组成了这一个盛世婚礼的全部内容。

然而除了凤轻寒和慕容可馨谁都不知道,那个有着绝世风华的女子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她用她柔嫩的肩膀扛起了所有的苦痛,只为了让她深爱的男人能好好地活下去。<!--over--></div>

第一百二十章 死脑筋(一更)

有生以来,凤轻鸣第一次选择了逃避,他不敢去参加凤轻寒的婚礼,他害怕看着他心爱的人儿和别的男人拜堂成婚,他害怕他承受不住那种锥心的疼痛,为此,尽管他万分想见他的瑶儿,他却选择了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御书房里。

喧天的鼓乐声一直传到了御书房里,案桌上已经堆了满满的几摞奏折,但凤轻鸣却久久未能在展开的一张奏折上落下一笔,他满脑中都是他瑶儿的身影,奏折上写着什么,他根本没有看进脑中,凤轻鸣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把手中的笔放了下来,站起上,来到窗前,再打开窗户。

一股刺骨的寒风顿时刮了进来,带着几片鹅毛般的雪花,凤轻鸣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雪花在他掌心慢慢地融化,很快便融化成了一滴水。

凤轻鸣看着掌心的这滴水,仿佛看到的是他的瑶儿流下的一滴清泪,那样的晶莹剔透,那样的无可奈何。

凤轻鸣当然想过,让凤轻寒给洛瑶解盅,而不让洛瑶嫁给他,但他知道,他若是那样做的话,他此生可能都不会再见到他的瑶儿,他的瑶儿是什么样的女子,他比谁都清楚,她的心中只有他,她不会让别的男人碰她,他那样逼她的话,只会让她因为无法面对他而永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与其那样,似乎让她嫁给凤轻寒已经成了他唯一的选择,至少如此做的话,他的瑶儿可以坦然地面对他,他也可以在远处看着她,知道她过的好不好,而且他相信,凤轻寒定然会代替他好好地呵护她,如此的话,总比让她背井离乡,无人疼爱的好吧?

凤轻鸣当然知道洛瑶答应他嫁给凤轻寒,是因为她舍不得让他陪她去死,她希望他好好地活着,她的心跟他的一样的痛,但凤轻鸣相信,等时间长了,他的瑶儿慢慢把他淡忘了,接受了凤轻寒,她就不会痛了,她一定会幸福的。

然而,凤轻鸣此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深爱的那个人儿此时已经不知身在哪里。

凤轻鸣神情寡漠地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轻叹了声,若爱可以尘封,那他就把他的瑶儿永远藏在心底,不让别人再瞧出一些的迹象。

想到这,凤轻鸣拉回了飘远的思绪,准备关上窗户,回案桌旁继续批改奏折,而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落到了窗外,紧接着响起了凌墨的呵斥声:“什么人!?”

“是我。”凤霆看了凤轻鸣一眼,便转身往御书房的房门处走去。

听到声音,凌墨当然知道是风霆来了,但看着风霆满身的雪花和他脸上的落寞之色,凌墨心中有些疑惑,风霆的脸上通常挂着的都是不拘的笑容,而今天皇上难过,他也跟着难过?凌墨直觉不太可能,反而觉得风霆遇到什么事情了。

自从上一次风霆送安宁回弗云后,凌墨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风霆,不知道风霆都在忙些什么,凌墨今天还想着风霆会不会来劝劝皇上,不想他果然来了。

但看着风霆脸上的神色,凌墨又有些担心,他不会是来给皇上添堵的吧?

如此想着,凌墨觉得风霆若是来给皇上添堵的,就不能放他进去,为此,在风霆把自己身上的雪花拍掉,正准备伸手推御书房的门的时候,凌墨快速闪身挡在了风霆的面前,开口道,“风霆,你是来看望皇上的?”

“不是。”风霆瞥了凌墨一眼,答得毫不犹豫。

闻言,凌墨心中有些不悦,这风霆难道不知道皇上正难过着吗?他不来安慰皇上那他来干什么?

“风霆,你还是先回去吧,过两天再来找皇上。”凌墨还是比较委婉地把风霆拒之门外。

见凌墨如此说,风霆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不悦道:“我是来找他喝酒的。”

借酒消愁?凌墨脑中顿时飘过了四个字,他看着风霆更是有些不满,心中想着风霆这家伙知不知道借酒消愁会愁更愁?亏他能想得出来。

凌墨刚想斥责风霆,就见御书房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了,凤轻鸣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出来后,便对站在一旁的林公公道:“小林子,你去通知御厨房在朕的养心殿摆膳,同时拿一坛桂花酿来。”

林公公一听,皇上真的要陪这位公子喝酒呀?林公公虽然不认识风霆,但他从风霆和凌墨的对话中已经听出来这位白衣公子应该和皇上很熟,但再熟也不能让皇上陪他喝酒吧?更何况皇上正痛苦着呢。

虽然如此想着,但林公公还是应了一声,快速往御厨房奔去。

“走吧。”凤轻鸣说着已经迈脚往他的寝殿方向走去。

见凤轻鸣并没有打伞就出了走廊,凌墨赶紧撑开一把伞跟上,把伞举过了凤轻鸣的头顶,凤轻鸣也没有拒绝,慢慢地往前走去。

风霆依然没有打伞,慢慢地跟在了凤轻鸣的身后,看着漫天的雪花,风霆的眸光带上了一丝悠远。

很快,风霆跟着凤轻鸣进了养心殿,没用多久膳食也被摆上了桌,风霆坐在凤轻鸣的对面,拿起精美的蓝花瓷酒壶给凤轻鸣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之后,并没有招呼凤轻鸣,便自己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确实像一幅借酒消愁的模样。

凤轻鸣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口,并没有立即阻止风霆如此喝酒的方式,而是等风霆喝下第三杯酒之后,这才淡淡地开口:“是不是陈王看不上你现在的身份,不想把安宁嫁给你?”

凤轻鸣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风霆,而是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如画的容颜上除了寡淡,还是寡淡。

闻言,风霆突然笑了笑,没有出声,而是拿起酒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这么多年,你也该回去了。”凤轻鸣突然又幽幽地说了一句。

风霆当然明白凤轻鸣的意思,端起酒杯,把酒全部到进了嘴中,也许是到了他回去的时候了。

如此想着,风霆脸上的落寞之色快速地隐退,他抬眼看向此时依然优雅的凤轻鸣,看着他慢慢品酒的动作,虽然他优雅依旧,但风霆知道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他已经把他的心再一次地尘封了起来。

“轻鸣,成婚了还可以和离,只要你愿意,没有办不到的事情。”风霆终于开口,但他的这句话却让凤轻鸣的剑眉快速地皱了起来。

凤凰阁的四大长老在凤轻鸣派人寻找名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洛瑶中了情盅的事情,风霆自然也早就知道了,他更知道凤轻鸣和洛瑶的感情,凤轻鸣把洛瑶嫁给凤轻寒也是无奈之举,为此风霆觉得等凤轻寒帮洛瑶的情盅解了,洛瑶跟他和离,再嫁给凤轻鸣,这件事也不是办不到。

“你如此说是因为你并不了解她。”凤轻鸣慢慢舒展了眉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和他的瑶儿已经再无可能。

“死脑筋。”风霆恨恨地说了一句,他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还能怎样评价那个绝世女子。

也许吧,凤轻鸣心中说了一句,他并不在意那些,但他的瑶儿却无法像他一样。

……

时间很快到了十二月二十九日,除夕的前一日,按照西凤往年的惯例,历代西凤皇帝都会在这一日在宫中设宴,宴请文武百官和其内眷子女,也算是对文武百官这一年恪尽职守,为朝廷为百姓尽心尽力的嘉奖。

凤轻寒早已没上过朝了,他本不打算去赴宴的,但凤轻鸣却让林公公给他传了口谕,让他带着他的王妃一起去赴宴。

凤轻寒知道,凤轻鸣是想借着这次宴会的机会,看看洛瑶过的好不好,但洛瑶到底在哪里?她还活着吗?凤轻寒无从知晓。

凤轻寒站在书房的窗前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那天晚上洛瑶跟他说的话依然犹在耳边,她告诉他情盅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了,她求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凤轻鸣,等凤轻鸣知道她走了的时候,告诉凤轻鸣她是在他们圆过房之后才走的。

想到这些,凤轻寒觉得他的心一阵阵的刺痛,他岂会不明白她的用意?她是想让凤轻鸣以为她的情盅已经解了,她不会死,那么凤轻鸣就不会随她而去,如此的话,凤轻鸣便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从那天晚上起,凤轻寒终于明白洛瑶对凤轻鸣是怎样的一种爱,她宁愿说谎骗他,宁愿一个人孤独地死去,也要让她深爱的男人活在希望之中。

对于洛瑶的祈求,凤轻寒虽然心痛难忍,但他无法拒绝,他除了帮她说慌之外,他已经不知道还能帮她做什么。

慕容可馨远远地就看到凤轻寒站在窗边,眼圈又慢慢地红了,这几日她已经不知道暗自流过多少泪,只为了那个有着绝世风华但老天却待她极其不公的女子。

很快,慕容可馨进了书房,来到凤轻寒的身后,开口道:“夫君,皇上让我们赴宴,他若是问起洛瑶,我该如何回答?”<!--over--></div>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定要把他的瑶儿找到(二更)

如何回答?还能如何回答?凤轻寒心中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拉着慕容可馨来到软榻上坐了下来。

“可馨,到时候,你不要说话,他问什么,我来回答。”凤轻寒知道慕容可馨根本就不会说谎,她一开口定然会被凤轻鸣看出破绽。

“好。”慕容可馨红着眼圈靠到了凤轻寒的胸前。

看着慕容可馨红红的眼圈,凤轻寒赶忙提醒道:“可馨,去皇宫的时候,记住千万不能哭,知道吗?”

凤轻寒知道,若是慕容可馨一哭的话,凤轻鸣肯定就会猜到什么,定然就会追根究底。

“可是我忍不住,怎么办?”慕容可馨说着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两滴清泪慢慢地流下了眼角。

凤轻寒伸手帮慕容可馨脸颊上的泪珠抹去,开口道:“可馨,你若哭的话,瑶儿的苦心就全白费了,你忍心让她……”

凤轻寒声音也有些哽咽,他无法把最后的几个字说出口,他还祈望老天的垂怜,祈望奇迹的发生。

“我知道,我一定会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慕容可馨虽然如此说着,但她却趴到了凤轻寒的胸前大声地哭了起来。

凤轻寒轻轻拍了拍慕容可馨的后背,并没有出声,眸光看着远去,心中想着,她把伤心都发泄出来,等晚上的时候,她应该就能忍得住了。

……

还差一刻钟的时间,凤轻寒牵着慕容可馨进了广德殿,就见广德殿里已经坐了不少朝中大臣和他们的内眷子女,他们见凤轻寒和慕容可馨进去,都不由地往凤轻寒和慕容可馨这边看来,眼中似乎都带着一抹疑惑。

在坐的绝大多数人都去参加了凤轻寒的婚礼,让他们疑惑的是,凤轻寒怎么就带这一位王妃来赴宴?他的另外一位云王妃呢?难道是云王妃不想见到皇上,才不来赴宴的?

众人心中揣测着,他们始终不明白皇上为什么把洛瑶嫁给凤轻寒,若说皇上不爱洛瑶,众人觉得不太可能,若是不爱,他为什么不去参加睿王的婚礼?若是不爱,他的脸上为什么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润之色,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冰封?

若说洛瑶爱上睿王,弃了皇上,众人也觉得不太可能,睿王以前用了那么多的手段和心机都没有让洛瑶爱上他,洛瑶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突然就爱上他了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暗暗猜测着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

对于众人疑惑的眼神,凤轻寒也早有预料,他拉着慕容可馨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拍了拍慕容可馨的手背,慕容可馨自然明白凤轻寒的意思,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紧接中,一些大臣们和他们的内眷子女也陆续进了大殿,这其中包括洛将军洛禀天,护国公罗伯书,和罗逸邪。

洛瑶虽然没有跟凤轻寒拜堂,但在明面上,凤轻寒是洛瑶的丈夫,洛禀天罗伯书,一个是洛瑶的爹爹,一个是洛瑶的舅舅,作为晚辈,凤轻寒见洛禀天和罗伯书进了大殿,还是过去给二人行了一礼,洛禀天罗伯书也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洛禀天和罗伯书,罗逸邪坐在一桌,三人心中都有些苦涩,他们早就知道洛瑶走了,他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原来在凤轻寒大婚第二日,凤轻寒就按洛瑶的嘱托,把她留给洛禀天和秋老太君的信送到了将军府和护国公府,凤轻寒虽然不知道洛瑶在信中说什么,但依然能猜到几分,她一定会说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让她们不要担心她。

对于洛瑶走了的消息,凤轻寒洛禀天罗伯书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密而不公,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更不想让凤轻鸣知道。

但他们知道纸包不住火,凤轻鸣迟早会知道的。

很快到了酉时,林公公一声高喊:“皇上驾到!”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就见凤轻鸣缓缓走进了大殿,身后跟着林公公,凌墨和其他几名御前侍卫。

进了大殿,凤轻鸣眸光迅速在殿里环顾了一周,很快就落到了凤轻寒和慕容可馨这一桌上,见凤轻寒身旁只有慕容可馨一人,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什么。

她没来,她不想见到他?凤轻鸣脑中划过了一个问号,慢慢地往首位上走去。

跟在凤轻鸣身后的凌墨心中也有些奇怪,云王妃怎么没来呢?她难道是害怕见到皇上?怕控制不住自己,而使自己失态?

慕容可馨自然也看到了凤轻鸣投到他们这一桌的眸光,心中不由地有些紧张,凤轻寒自然也感受到了,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了握慕容可馨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慕容可馨回以凤轻寒柔柔地一笑。

凤轻寒和慕容可馨如此细微的动作却完全地落入了凤轻鸣的眸中,凤轻鸣第一感觉是凤轻寒和慕容可馨恩爱有加,凤轻寒可能并不是像他想象的一样对他的瑶儿呵护有加。

想到这,凤轻鸣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了首位上坐了下来,众人随即跪倒行礼。

“众爱卿平身。”凤轻鸣淡淡地说了一句,众人谢恩后,便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随后,凤轻鸣便让林公公传膳,很快,膳食便被摆上了桌。

这时,众人就见四皇子凤轻揽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殿中,眨眼之间就冲到了皇上的跟前,抬手挠了挠头,弱弱地叫了声:“皇上。”

“找个位置坐下吧。”凤轻鸣淡淡地说了一句。

“多谢皇上。”凤轻揽笑着说了一句,眸光在殿中环顾了一圈,就见凤轻寒和慕容可馨这一桌最空,便抬脚来到了凤轻寒对面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同时笑着道:“二哥,慕容嫂嫂,我坐这里你们不会介意吧?”

慕容可馨一听凤轻揽对她的称呼,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别扭,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道:“怎么会呢?我和你二哥当然不会介意。”

凤轻寒并没有出声,看了看凤轻揽,他总觉得这个小魔王并不是想跟他们坐在一起这么简单,果然,过了片刻,凤轻寒就见凤轻揽突然又道:“二哥,我那洛嫂嫂呢?你怎么没有把她一起带来?我都好多天没有见到洛嫂嫂了,本想趁此机会向洛嫂嫂请教一个问题,没想到你却没有带她来,太让人失望了。”

凤轻揽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大殿中的众人都能听到他说的是什么,众人顿时都闭上了嘴巴,竖起了耳朵,他们也想知道洛瑶为什么没有来。

凤轻寒有些无奈,他就知道这小魔王跑到他们这一桌来坐是有目的的,凤轻鸣不好问出口,他帮凤轻鸣问了出来。

听凤轻揽这么一问,慕容可馨快速看向了凤轻寒,她也知道凤轻揽是来打听洛瑶的消息来了。

洛禀天罗伯书罗逸邪心中却有些担心,他们知道凤轻鸣和凤轻揽应该并不知道洛瑶走了的消息,凤轻鸣若是知道了的话,他会有何反应?

凤轻鸣自然也听到了凤轻揽的话,心中明白,凤轻揽知道他想知道洛瑶的消息,但又不好直接问出来,他便替他问了。

大殿里静悄悄地,众人都在等着凤轻寒的回答,但凤轻寒并没有立即出声。

凤轻寒的沉默让凤轻揽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声音不由地又大了一分:“二哥,你说话呀!我那洛嫂嫂呢?她为什么没有来?”

凤轻揽突然放大的声音让慕容可馨的心中更加地紧张,她只能低着头双手在桌子底下使劲地攥着锦帕。

凤轻寒知道事到如今洛瑶不在他府里的消息已经瞒不住了,便开口道:“她已经走了。”

“她去了哪里?”凤轻鸣的声音瞬间响起,他同时快速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凤轻寒确实不知道,这一点他不需要撒谎。

“她什么时候走的?”凤轻鸣又问了句。

“过了新婚之夜她就走了。”凤轻寒淡淡地说了一句,只有他知道他是怎么咬着牙说出来的。

凤轻寒的这句话,在凤轻鸣听来是洛瑶跟凤轻寒圆了房之后才走的,她身上的情盅应该解了,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凤轻鸣慢慢坐了下来,心中疼痛不已,他的瑶儿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

凤轻鸣心中又开始后悔,他若是知道她终究还是选择离开的话,他就不会给她和凤轻寒赐婚,他会让凤轻寒给她解盅后就带着她一起离开,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用他一生的时间来帮她抚平这种不得已的创伤。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原来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听着凤轻鸣和凤轻寒的对话,众人心中也猜出了几分,看来皇上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让洛瑶嫁给睿王爷的,而如今的结果就是洛瑶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众人心中一阵嘘唏,凤轻揽却是暗自发誓,他要让他的蓝骑军就是把西凤给翻过来也要把洛瑶找回来!

但能找得到吗?能找得回来吗?凤轻鸣不想去想,他只想着他一定要把他的瑶儿找到!<!--over--></div>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尽的思念(一更)

凤轻鸣没有想到,凤轻揽更没有想到,这一找就是四年,洛瑶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一点踪迹。

凤轻揽已经从当初血气方刚的少年长成了仪表堂堂丰神俊美的男子,成人之后,他就被凤轻鸣封为勤王,搬出了皇宫,住在自己的勤王府里。

四年前,凤轻揽信誓旦旦一定要把洛瑶找回来,然而这四年里他让他的蓝骑军几乎把西凤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洛瑶的一丝消息,这件事沉沉地压在了凤轻揽的心中,他有过怀疑,但他不敢去想。

四年了,他三哥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丝的笑容,而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寒,比他二哥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凤轻揽知道,他的三哥心中是苦的,是痛的,为了那个他深爱的女子音信全无,生死未卜。

凤轻揽最常见到的就是他的三哥在御书房里拿着一块翠绿色的玉佩发呆,凤轻揽不用问都知道,那块玉佩是洛瑶的,他的三哥是在睹物思人。

凤轻揽不知道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感情,对一个人的思念到底能维持多久,但他知道他三哥对洛瑶的感情这一生都不会变,他会用他一生的时间来想她来找她。

凤轻揽成人后,凤轻鸣便让他入朝参政,而自从凤轻揽每日要来皇宫上朝之日时开始,他每天都会早早地进宫,先来到凤轻鸣的养心殿等凤轻鸣,再陪着他一起去泰安殿。

凤轻揽如此做无外乎是想把他的三哥从无尽的苦痛和思念中拉出来,多陪陪他,给他讲讲笑话,逗他开心。

三月二日这一天,凤轻揽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进了皇宫,直奔凤轻鸣的养心殿而去。

此时天还未亮,虽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但早晨的凤吹在脸上还是微微有些凉意的,凤轻揽健步如飞行地走在去养心殿的路上,身上锦袍的衣摆在晨风中不时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清新的空气夹杂着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凤轻揽闻着花香,突然感到心中一阵舒爽,不由地勾了勾嘴角。

宫中的侍卫们看着凤轻揽的神色,知道今日勤王爷的心情应该不错,但为何不错,连凤轻揽自己都弄不清楚。

很快,凤轻揽便来到了养心殿的殿门外面,守门的侍卫们见凤轻揽来了,行了一礼,没有通禀,便给凤轻揽打开了殿门。

这两年来,凤轻揽来养心殿早就不需要通禀了,自然是凤轻鸣早就吩咐过的。

凤轻揽迈过殿门的门槛,就见他的三哥负手而立站在院中一棵落羽松前,不知所想,林公公侯在一旁。

本来养心殿的院子里没有落羽松,这棵落羽松是四年前凤轻鸣亲手栽的,凤轻揽当时不明所以,就问凤轻鸣为何要栽一棵落羽松在院子里,凤轻鸣只是说了句,她喜欢。

凤轻揽当然明白那个“她”指的是谁,但他不明白一般女子喜欢的都是花,洛瑶怎么就会喜欢这种树呢?也许她本来就是与众不同的吧。

凤轻鸣当然知道凤轻揽进来了,但他并没有回过头看他,他的蓝色的眸光依然停留在眼前笔直的树干上。

凤轻鸣早就不用玄术遮挡眼睛的颜色,他恢复了蓝眸,恢复了他母妃哈兰女子的身份,但他并没有把当年凤启朝杀弟夺妻的事公布于众,毕竟这一段恩怨已经了结,过去的就没有再提起的必要。

四年前那一次晚宴过后,凤轻寒又单独去找了他一次,把洛瑶给他的信交给了他,洛瑶的信中无外乎是说她会好好地照顾自己,让他不要找她,让他把她忘了,娶妻生子,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好皇帝。

对于这些,凤轻鸣只能做到最后三个字,他无法做到不找她,无法做到把她忘了,更加无法做到娶妻生子,跟别的女子同*共枕。

在凤轻鸣的心中,他这一生只有洛瑶是他的妻子,只有洛瑶才能为他生儿育女,其他女人他从未考虑过。

为此,西凤出现了有史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一个现象,那就是西凤最英明睿智的皇上他的后宫后位空置不说,更是没有一妃一嫔。

京城的百姓和满朝的文武大臣都知道,凤轻鸣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无法忘记那个绝世无双的女子,他在等她回来。

但四年了,她都没有回来,她还会回来吗?

京城的百姓不知道,满朝的文武大臣不知道,凤轻鸣更是不知道,他日日夜夜都盼着她回来,但四年了,她没有回来不说,还让他找不到她的一丝踪迹。

凤轻鸣慢慢地放下了手,再慢慢地伸出手,抚上落羽松笔直的树干,指腹轻轻地滑动,心心喃喃自语,瑶儿,回来吧,你说过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痛,已经四年了,当初那无可奈何的痛你还不能放下吗?你知道我不介意,从来都不曾介意过。

到此时,凤轻鸣依然以为洛瑶的离开是因为她让凤轻寒给她解了盅,她无法面对他,但他哪里知道,这只是洛瑶留给他活下去的一个希望。

看着凤轻鸣的动作,凤轻揽知道他的三哥又在想洛瑶,心中有时也不免有些埋怨洛瑶,她一走了之了,她可知道她给他的三哥留下了什么?无尽的思念,无尽的祈盼。

凤轻揽心中叹息了一声,抬脚来到凤轻鸣的身旁,敛了敛情绪,笑着道:“三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呀?我以为你还没有起身呢。”

一般私底下,凤轻揽还是称呼凤轻鸣为“三哥”,他觉得这样会让他的三哥感觉到一些家的温暖,虽然他不是他的亲弟弟,但他却是他最敬爱的兄长。

林公公也赶忙给凤轻揽行了一礼,凤轻揽笑着点了点头。

凤轻鸣收起手,慢慢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凤轻揽,淡淡地道:“今日醒得早,便起得早了。”

凤轻鸣没有说,他是被一个恶梦惊醒的,他梦到了他的瑶儿,他的瑶儿告诉他她回了现代,再也不回来了,让他好好地照顾自己。

凤轻鸣在梦中使劲地呼喊着他瑶儿的名字,但他的瑶儿却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凤轻鸣在最后一声呼喊后,便惊醒了,他记得恶梦的全部内容,心中更是充满了害怕。

他当然知道回现代意味着什么,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那是真的,那只是一场恶梦,只是他太想他的瑶儿了。

凤轻揽看着他的三哥,四年了,他的三哥除了越来越冷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依然是如画的容颜,依然是清润的嗓音,依然是举止优雅,清贵无双。

他的三哥用了四年的时间开创了西凤的一代盛世,官员廉洁自律,百姓富足安康,国力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这四年风调雨顺,百姓们安居乐业,无不称颂凤轻鸣乃一代明君。

但只有凤轻揽知道百姓们的歌功颂德也无法填满他的三哥空了四年的心,他三哥想要的从来都只有那一个绝世无双的女子。

“三哥,京城里新开了一家酒楼,听说菜的味道是一流,我们晌午去那里用膳,怎么样?”凤轻揽笑着询问。

林公公瞅了瞅凤轻揽,他知道虽然这勤王爷的提议有些不合规矩,哪有皇上去酒楼用膳的?但他知道勤王爷是想拉着皇上出宫去散散心,四年里,皇上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已经把自己尘封了起来,他除了处理朝政,就是独自一人对着落羽松发呆,对着手中的一块玉佩发呆,对着一个锦美的锦盒发呆,林公公虽然不知道那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但他猜想一定是什么对皇上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你去吧,我没什么胃口。”

凤轻鸣的声音依然很淡,四年了,用膳对他来说就是为了维持生命,他早已经不去注意他吃的美不美味,可不可口,即使再美味,再可口,都没有他瑶儿给他做的好吃。

不知不觉,凤轻鸣又想到了他的瑶儿,想到了他的瑶儿为他做饭,他帮她生火的情形,似乎就在昨日。

看着他三哥眷恋的眼神,凤轻揽心中再一次地叹息了一声,他本想拉他出去散心,不曾想却又勾起了他三哥对洛瑶的思念。

“三哥,快到上朝时间了,我们走吧。”凤轻揽赶忙出声,他不想他的三哥沉浸在无尽的思念中,若是洛瑶真的不想再回到他三哥的身边了,他倒是希望他三哥能把洛瑶给忘了。

凤轻鸣点了点头,迈脚往殿外走去,凤轻揽林公公随即跟在了他的身后。

当凤轻鸣带着凤轻揽林公公进了泰安殿的时候,还没有到卯时,大臣们还没有到齐,但凤轻寒却已经到了。

四年前,洛瑶走后没有多久,凤轻鸣就让凤轻寒重回了朝堂之上,参政议政,凤轻寒也没有拒绝,凤轻寒之所以没有拒绝,那是因为,他对凤轻鸣心中存着一份亏欠,他明知道凤轻鸣在到处找洛瑶,但他却不能把实情告诉他。

四年了,凤轻寒已经从当初的祈盼到如今的彻底死心,洛瑶可能早已不在这个世间了。<!--over--></div>

第一百二十三章 瑶儿你骗了我(二更)

到了卯时,文武大臣也都到齐,早朝也随即开始,一个时辰后,凤轻鸣提出要议的也都议完了,大臣们该禀奏的似乎也都禀奏完了,林公公见无人再出列禀奏,便想着是不是该退朝了。

林公公正想着,这时就见礼部尚书洪辅洪大人出列,上前两步来到凤轻鸣的前面,跪倒在地,同时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看着洪辅跪倒在地上,凤轻鸣蓝眸中似乎划过了什么。

这洪辅洪大人已经五十有余,头发已经花白,从凤轻鸣的祖父还在位的时候,他就为朝廷效力,算得上是三代元老,他本人更是两袖清风,对历代皇上都是忠心耿耿。

而此时洪辅的举动却是让林公公有些诧异,按理说大臣向皇上启奏事情根本不需要跪着,除非他是犯了什么过错,来负荆请罪的,但林公公不相信这洪大人能犯什么过错,这洪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廉洁奉公,两袖清风。

凤轻鸣没有立即出声,只是拿眸光在大殿里扫了一圈,殿中一些大臣们接触到凤轻鸣的眸光都不由地低下了头,心中有些胆寒,同时开始后悔,不该听洪辅之言,但已经答应过的事还能反悔吗?

看着殿中一些大臣们躲闪的眼神,凤轻鸣心中了然,眸光顿时一冷,清润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彻骨的寒意,“洪爱卿若是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不必奏了。”

洪辅想启奏什么,凤轻鸣心中非常清楚,这已经是他今年第二次启奏这件事情了,去年他就这件事情启奏了三次,这一次他不想再听他说。

“皇上,您就是立即处决了老臣,老臣还是要说!”洪辅非但没有站起来,而且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是更加的铿锵有力,似乎根本不把生死放在眼里。

“你以为朕不敢吗?”

凤轻鸣的声音如同十二月的寒风让大殿里的一些大臣们瑟瑟发抖,他们知道他们的皇上英明神武,睿智无双,但他们也知道他们的皇上有一个逆鳞,谁也不能碰触,谁若是碰了它那他就会见识到他们的皇上是如何的冷酷无情!而似乎这洪大人根本就没有记住他以前的教训,他又想来碰触皇上的逆鳞了。

洛禀天罗伯书罗逸邪自然也猜到了洪辅想启奏什么,他是想让皇上下旨选妃,他已经启奏过了四次,再加上这一次就是五次了,罗逸邪不得不佩服这洪大人的胆量,敢触犯龙颜,敢冒死进谏。

已经四年了,洛禀天罗伯书罗逸邪都认为洛瑶可能不会回来了,皇上也不能一直等下去,后宫不能一直空置,皇上不能没有子嗣,洪大人这么做是为了皇上着想,也是为了西凤的江山社稷着想。

看着已经年迈却身姿笔挺地跪在凤轻鸣跟前的洪辅,凤轻寒心中五味杂陈,他开始怀疑对凤轻鸣隐瞒那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了他好?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猛然痛过之后,绝了念想,他可能就不会痛了。

“皇上英明睿智,没有什么皇上不敢的,但老臣就是死也要请皇上下旨选妃!”洪辅声音异常的洪亮,紧接着道:“皇上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西凤的江山社稷着想呀!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您怎么能没有子嗣?皇上若是没有子嗣,那皇上您百年之后,后继无人,皇权旁落,朝堂动荡,民心不稳,甚至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皇上,这是您愿意看到的吗?”

洪大人的这一番话虽然想的有点远了,但很多大臣们还是不由地点了点头,觉得洪大人说得也确实有那么些道理,毕竟这皇位若是后继无人的话,那可就会引起有心人的觑觎了,谁不想当皇上?到时候恐怕就会因为争夺皇位而掀起腥风血雨,甚至各自称帝,西凤岂不就要四分五裂了?

“洪爱卿,你想得太多了,不要说朕还没有死,就是朕快死了,你担心的那些事情也不会发生,朕肯定会在死之前安排好一切。”

凤轻鸣的这一番话已经说过了第五遍,而且语气一次比一次冰冷,但这并没有打消洪大人誓死进谏的决心,他心中只想着皇上怎么能把皇位传给别人?他今天就是拼了死也要让皇上下旨选妃。

“皇上,西凤有史以来都没有把皇位传给子嗣之外他人的先例,皇上若是如此做的话,是把先祖皇上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老臣以为先祖皇上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怪罪皇上您的,老臣还是恳请皇上下旨选妃,咳咳……”洪辅说完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听着洪辅的这一番话,凤轻鸣紧抿的薄唇刚想张开,就见礼部侍郎,户部尚书,户部侍郎,兵部侍郎等十几位大人纷纷出列,同时跪倒在地上,并同时道:“微臣们认为洪大人所言极是,请皇上下旨选妃!”

“你们这是在逼朕!”凤轻鸣冰寒的声音猛然响起:“你们以为你们一起来说这件事情,朕就不敢惩罚你们吗?朕就不敢杀了你们吗?”

“朕早就说过,除了瑶儿朕不会娶别的女人,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触碰朕的禁忌,看来是朕以前对你们太仁慈了!”

“既然如此,朕今日就不介意做一次昏君和暴君!”

凤轻鸣冰寒彻骨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众人都知道皇上这一次是真的怒了,他真的要杀了触碰他逆鳞的这些大人们了。

“皇上……”凤轻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三哥若是真的把这些大人们都杀了,那他三哥岂不是就真的成为暴君了吗?更何况他们也是出于对西凤的一片忠心。

见状,洛禀天赶忙出列,上前两步跪倒在地,抱拳道:“请皇上息怒,洪大人他们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也是为了西凤的江山社稷着想,求皇上看在他们一片好心的份上,就免了他们的责罚。”

“洪大人他们并无恶意,请皇上三思!”罗伯书也赶忙出列抱拳道。

“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并无恶意?”凤轻鸣轻轻地开口,突然声音猛然拔高,“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就可以不顾朕的感受,就可以一次次地戳朕的痛处?!”

“朕说过,朕这一生非瑶儿不娶,你们当朕是说着玩的吗?”

凤轻鸣的声音虽然没有一丝的温度,但洛禀天却在其中听出了无尽的思念,压抑的苦痛,他虽然不忍,但他还是开口道:“皇上,瑶儿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您还是把她忘了吧。”

这句话,也只有洛瑶的爹爹洛禀天能说,其他人是万万不敢说一个字,除非他们真的不想活了。

“朕这一生都不会忘了瑶儿,除非朕死了,我会用这一生来等她回来,即使她永远不回来,我也会一直等下去。”

“皇上,您这是何苦呢?瑶儿不想您这样。”罗伯书开口劝道,心中酸楚不已,同时想着,瑶儿,回来吧,就冲着皇上对你的这份情,你还不能放下四年前的事吗?你还不愿意回来吗?

“朕心意已决,你们都无需再劝。”

“皇上……”

跪在地上的众大人们纷纷抱拳,还想再劝,但被凤轻鸣冰冷的眸光扫过,又都不由地住了口。

到此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凤轻寒知道他不能再隐瞒下去了,他不能让他用他的一生来等一个不可能出现的结果,这样对他太残忍了,他必须告诉他真相。

想到这,凤轻寒快速出列,一撩衣摆,跪在了凤轻鸣的前面,同时抱拳道:“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众人见凤轻寒的举动,心中有些疑惑,难道这睿王爷也是来劝皇上的?

凤轻鸣见凤轻寒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心中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何事?”

“启禀皇上,洛瑶恐怕……恐怕早已离开人世了。”凤轻寒咬着牙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凤轻鸣和洛禀天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凤轻鸣快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洛禀天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凤轻寒的这句话对众人来说无疑是一声惊雷,更是把罗伯书和罗逸邪炸愣了,洛瑶怎么会不在人世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轻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洛瑶怎么可能不在人世?”凤轻揽也顾忌不了那么许多了,顿时咆哮了起来。

众人的反应也在凤轻寒的预料之中,凤轻寒随后就把他身上的情盅如何不在他身上了,洛瑶对他的嘱托,以及洛瑶如何让慕容可馨代替她和他拜堂的事详细地在大殿上说了一遍。

众人听闻后,这才知道皇上当初把洛瑶嫁给睿王爷的苦衷是什么,无不嘘唏不已,感叹造化弄人。

听凤轻寒说完,洛禀天罗伯书罗逸邪无不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洛禀天不禁老泪纵横,他的瑶儿真的死了?他再也见不到他的瑶儿了?

凤轻揽一脸担心地看着凤轻鸣,就见他站在那里,一动未动,面无表情,眸光空洞。

“三哥,你不要吓我,三哥……”凤轻揽快步跑到凤轻鸣的跟前,拉了拉凤轻鸣的衣袖。

“皇上……皇上……”林公公更是害怕不已,他担心皇上能不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

“瑶儿,你骗了我,你让我在这世上白白活了四年。”凤轻鸣喃喃自语。<!--over--></div>

第一百二十四章 圆满大结局(一)

小呀么小二郎

背着书包进学堂

不怕太阳晒

也不怕风雨狂

就怕先生说我懒呀

没有学问无脸见爹娘

朗里格朗里呀朗格里格朗

没有学问无脸见爹娘

……

稚嫩的童音,欢快的曲调,如一缕最绚丽的阳光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洒落在了京城的一条大街上。

此时大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但听到声音的行人都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往声音的方向看去,他们就见,在大街上一蹦一跳地跑着一个小女娃,她约莫三四岁的模样,她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两个小羊角辫随着她的跑动一翘一翘的,甚是可爱。

小女娃手上拿着一个风车,随着小女娃的跑动,风车不停地转着,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小女娃身上穿着一件翠绿色的小袄裙,但裙边刚及小腿处,她脚上穿的红色的小皮靴便清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随着小女娃的靠近,人们往小女娃的脸上看去,这一看人们心中都不由地惊呼,这小女娃长得太漂亮了,明亮的大眼睛,闪着流光溢彩,粉纷嫩嫩的小脸蛋如同那刚打苞的花骨朵,粉雕玉琢的模样就像那观音座前的祈福玉女。

这小女娃是谁家的孩子?行人都不由地想着,虽然京城里在皇上登基之后早就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但看着这么漂亮的小女娃,也难免会让一两个心术不正的人心生歹念,把她给拐卖了,这小女娃的爹爹娘亲怎么放心把这个小女娃一个人放在大街上跑?他们不怕孩子跑丢了?

卖烧饼的王二在自家的摊前自然也看到了这个小女娃一边唱着歌,一边一蹦一跳地往他这边跑来,在小女娃跑到他家摊前的时候,忍不住出声道:“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大街上呀?你爹爹娘亲呢?”

小女娃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把小手指头放到了嘴边,微微地歪着小脑袋,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甜甜一笑,软软糯糯的声音这才慢慢响起:“叔叔,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王二看着小女娃萌态可掬的模样,听着小女娃甜甜软软地叫了他一声叔叔,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的甜,脸上更是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恨不能这么漂亮的小女娃就是自己的女儿,尽管他现在还没成婚呢。

“是呀,小姑娘,你一个人在大街上跑,你不怕遇到坏人吗?”王二笑着问,他如此问完全也是因为好奇,倒不是真的认为在这大街上会有坏人,他只是想听听这漂亮的小女娃如何回答。

“叔叔,你是坏人吗?”小女娃依然歪着小脑袋,看着王二一脸认真地问道。

此时王二的摊前已经围了不少行人和旁边做买卖的摊主,他们都一脸兴趣地看着王二,似乎很想知道王二是怎么回答的。

王二伸手挠了挠头,笑着道:“小姑娘,你看叔叔像坏人吗?”

小女娃歪着小脑袋,把王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似乎是在仔细地辨别王二到底是不是坏人,这让王二心中有些毛毛的感觉,仿佛他就是一件物品一样被这漂亮的小女娃打量着,这感觉真是不好。

小女娃打量了半天,这才软软地开口:“叔叔,你的脸上又没有写‘不是坏人’这几个字,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坏人呢?”

闻言,王二心中顿时泪流满面,他的脸上若是写上了字,他还能出来见人吗?

听着小女娃纯真无比的声音,看着王二一脸憋屈的模样,围观的人们都不由地笑出了声,心中想着这小女娃真是太可爱了。

“王二,要不要我帮你在脸上写上‘不是坏人’四个字?哈哈……”王二隔壁卖猪肉的刘麻子忍不住打趣道。

“多谢,不用!”王二狠狠地瞪了刘麻子一眼,随后一脸哀怨地看向小女娃,似乎在说,小姑娘,因为你,我被人家给取笑了。

小女娃漂亮的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一圈,随即看向刘麻子,甜甜一笑道:“叔叔,你的脸上有两个字哦?”

刘麻子刚见到小女娃朝他甜甜一笑,心中正美得冒泡呢,不想却听到了小女娃说他脸上有字,下意识地便往脸上摸去,同时道:“怎么可能?我的脸上怎么会有字呢?”

“叔叔,你刚刚取笑了这位叔叔,你的脸上不就写了取笑两个字吗?”小女娃软软糯糯的声音再度响起,人们一阵诧异后,随即哄堂大笑,这小女娃太有意思了,不显山不露水就把王二和刘麻子全给黑了,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呀?

刘麻子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他活了三十多年了,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手里,他还要不要活了?

王二更是一扫脸上的哀怨之色,笑意盈盈地看着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刘麻子。

“小姑娘,你爹爹是谁呀,你告诉叔叔,叔叔请你爹爹让你做我的干闺女,可好?”站在人群中的陈员外终于忍不住来到小女娃的跟前蹲了下来,同时出声道,这小女娃既漂亮又聪明,他早就想要这样的一个闺女,奈何,他夫人硬是一连给他生了三个小子,恨得他恨不能把他的一个小子塞会他夫人的肚子里去,换一个闺女出来。

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女娃,陈员外想要闺女的念头蹭蹭蹭地往上直冒,心中想着,这么漂亮聪明的小女娃,若是做他干闺女的话,那也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不过要想让小女娃做成他的干闺女,那还得要这小女娃的爹爹同意才行,为此,陈员外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小女娃是谁家的孩子。

“我爹爹是谁呢?”小女娃咬着小手指头,两道漂亮的小眉毛快速地皱了起来,似乎很是苦恼。

众人一看小女娃的神色,心中顿时浮想联翩,这小女娃不知道她的爹爹是谁?她是个没有要的孩子?

不过,也不像呀,从小女娃这一身衣料上,就可见这小女娃非富即贵,怎么可能没人要呢?更何况是这么漂亮聪明的孩子。

求女心切的陈员外可没有想那么多,他一听小女娃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她的爹爹是谁,不禁喜上眉梢,这小女娃若是没人要的话,那他可就白捡了一个闺女回家喽。

“小姑娘,你真的不知道你的爹爹是谁吗?”陈员外又再次确认了一下,生怕自己是白高兴一场。

众人也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小女娃的回答。

小女娃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撅着小嘴巴,看着陈员外道:“我听我娘说,我爹爹叫凤——轻——鸣。”

小女娃软软糯糯的一句话顿时把围观的众人都炸晕了,她的爹爹是凤轻鸣?凤轻鸣是谁?西凤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是皇上的女儿?!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目光都直直地落在小女娃的脸上,那眉眼,似乎就和当今的皇上一模一样!

“咯咯……太好玩了!”小女娃趁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来,笑着往远处跑去。

众人看着唱着歌朝远处跑去的小女娃,都愣愣地站在那里,心中无不想着同一个问题,这小女娃是皇上的女儿,那她的娘亲是谁?是那走了四年的洛大小姐吗?众人觉得一定是!

待小女娃跑远了,陈员外才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珠,他竟然想让皇上的女儿做他的干闺女?他一定是喝醉了,一定是这样!

隐在人群后面的凌辰凌云更是一脸的欣喜,他们在大街上看到这个小女娃的时候,就觉得她长得像皇上,二人就不由地跟在了小女娃的后面,自然也就把小女娃的话听进了耳中。

这四年里,凌辰凌云被凤轻鸣派在外面打探洛瑶的消息,他们也是今天刚刚回京。

因为此时刚到辰时,凌辰凌云想着皇上应该还在早朝,等他们吃过早餐了再进宫也不迟,二人就准备在路边的一家包子铺吃点东西,没想到他们却听到了一首从未听过的曲子,稚嫩的声音却唱得欢快无比,凌辰凌云就不由地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一蹦一跳的在路上跑着,等小女娃靠近的时候,凌辰凌云二人就惊呆了。

凤轻鸣长得什么模样,凌辰凌云当然比京城的百姓清楚得多,他们一眼就觉得这小女娃长得像皇上,而且看小女娃的年纪也正好是三四岁的模样,二人就不由地想到她是皇上和小姐的孩子,但他们又不敢肯定,便悄悄地跟在了小女娃的后面,不曾想,他们却听到了让他们最兴奋不已的消息。

“凌云,你说,小公主回来了,小姐是不是一定就回来了?”凌辰眼睛一直盯在向远处跑去的小女娃身上,对凌云问道。

“这还用问?”凌云也没有看凌辰,紧接着又急忙道:“你跟着小公主,我去向皇上禀报!”

“好!”

二人随即往不同的方向掠去。

……

泰安殿里大臣们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眸光呆滞,没有一点生气的凤轻鸣,心中充满了担心,这个消息太过残忍,皇上能承受得住吗?

守在殿外的凌墨更是担心不已,他自然也听到了事情的一切原委,小姐死了,皇上会不会……

凌墨不敢想下去,他在殿外急得团团转,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劝皇上,而就在这时,凌墨就见凌云从远处冲了过来,眨眼之间,凌云就来到了凌墨的跟前。

“凌云,你要干什么?”凌墨一把揪住了凌云的胳膊,阻止了他要冲进殿里的举动。

“你拉着我做什么?”凌云一脸的兴奋,用手拨开了凌墨抓着他胳膊的手,“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皇上。”

看着凌云异常兴奋的模样,凌墨觉得异常的刺眼,皇上都快伤心死了,他还如此兴奋?他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告诉皇上?!

凌墨当然知道凌辰凌云这四年都在做什么,但如今小姐已经死了,他们还能给皇上带来什么好消息?

“你现在还是不要进去了,皇上正难过着呢。”凌墨看着凌云叹息着说了一句,他觉得凌云此时进去提到小姐的事,会让皇上更加的伤心。

“怎么了?”凌云看着一向面无表情的凌墨此时一脸的悲伤,不禁问道。

“小姐,小姐……”凌墨不忍说下去。

“小姐怎么了?”凌云更加地感觉到奇怪,小公主都回来了,小姐还能怎么了?

“睿王爷说,小姐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凌墨咬着牙说了出来。

凌墨原本以为凌云听了之后会跟他一样的难过,不想他却听到凌云顿时怒吼了一声:“纯粹就是瞎扯淡!”

他都看到小公主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小姐怎么可能在四年前就香消玉损了呢?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性!

凌墨没有想到凌云会有如此的反应,顿时愣在了那里,他更加不明白凌云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时凌云可没有时间理会凌墨,他快速地冲进了大殿中,就见大殿里的文武百官站的站,跪的跪,全都担心不已地看着呆呆地站在那里的皇上。

“皇上,洛小姐回来了!”凌云边喊着,边冲到了凤轻鸣的跟前。

众人顿时都把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了凌云,他刚刚说洛瑶回来了?洛瑶还活着?

凤轻鸣微微动了一下,慢慢地看向凌云,没有出声,依然面无表情,依然眸光空洞。

“你再说一遍!洛瑶回来了?”凤轻揽首先反应了过来,赶忙出声。

“皇上,洛小姐还活着,她回来了,就在桃林街上!”凌云更是放大了声音,看着凤轻鸣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害怕他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凌云的话犹如一道生命之泉注入了凤轻鸣即将频死的心,他顿时感到他的心又开始跳动了,他的瑶儿还活着?他的瑶儿没有死!她回来了!

桃林街!凤轻鸣飞身而起,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凌云看着凤轻鸣消失的方向,很想说,皇上,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向您禀报呢。<!--over--></div>

第一百二十五章 圆满大结局(二)

大殿里的众人见他们的皇上不见了踪影,这时他们似乎都才缓过神来,今天一个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炸得他们头晕目眩,本来以为洛瑶是走了,却不曾想凤轻寒说她四年前就死了,他们刚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不曾想洛瑶还活着,她回来了,仅仅是片刻功夫,大殿里的很多人都觉得他们从寒风凛冽的寒冬到了春暖花开的暖春,一切都变得明媚了起来,一切都已经雨过天晴!

洛禀天还呆呆地站在那里,脑中还在回荡着他的瑶儿还活着,他的瑶儿回来了!

洛禀天不禁喜极而泣,老天终于开眼了,终于把他的瑶儿还给了他。

想到这,洛禀天转过身,快步往外奔去,他要去看看他的瑶儿有没有瘦了,他要问问她她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

罗伯书罗逸邪凤轻揽林公公自然也是高兴无比,几人也快速跟在了洛禀天的身后出了大殿。

凤轻寒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虽然不知道洛瑶身体里的情盅是如何解的,但他还是长出了一口气,他终于不用因为她和凤轻鸣而日日难安了,凤轻寒微微勾起了嘴角,慢慢走出了大殿。

洪辅洪大人和跪着的十几位大人们这时才慢慢站了起来,他们心中高兴之余,又不免有些担忧,他们刚刚还逼着皇上下旨选妃来着,如今洛大小姐回来了,她会不会因为此事找他们麻烦?他们知道洛瑶曾经说过她绝不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而且他们还知道洛瑶可不是一般厉害的女子,她若是把他们记恨上了,他们该怎么办?

随后众人也纷纷出了大殿,有的想着他是不是也去桃林街看看?有的想着若是去了皇上会不会怪罪?有的想着他正好有一件事要去桃林街办,顺便可以瞅上一瞅。

凌云最后一个出了大殿,见原本守在殿门旁的凌墨已经不知所踪,他知道凌墨肯定是跟着皇上去了,他也随即飞身而起,往宫外掠去,心中想着,他必须快点赶过去,否则的话他肯定就要错过了父女相认的画面了,小公主第一次见到皇上会有什么反应呢?皇上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女儿会不会高兴地笑出声来?凌云心中充满了期待。

……

小女娃拿着风车依然在大街上唱着欢快无比的歌,一蹦一跳地跑着,如此的画面成了桃林街上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

然而突然有一道声音直逼小女娃的耳膜,“凤凌月,我数到三,你若是自己不主动跟我承认错误的话,我就罚你面壁三天。”

叫凤凌月的小女娃听到声音顿时停止了唱歌,一改萌态可掬的模样,也不再慢慢地向前跑着了,而是撒丫子往前冲去,嘴里同时大叫:“聂叔叔,救命呀!”

看到凤凌月的行人都不由地往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见谁想对这个小女娃怎么着呀,她干嘛喊救命?

因为风凌月已经离那卖烧饼的王二摊点有一段距离,为此此时看到凤凌月的行人并不知道凤凌月的身份,他们不知道凤凌月是谁家的孩子,更是不明白这小女娃怎么是一副被狼追的模样。

悄悄跟在凤凌月身后的凌辰当然知道为什么凤凌月撒丫子往前跑,因为他也听到了洛瑶的声音,这可是一种百里传音的武功心法,一般人是听不到的,凌辰听出了洛瑶的声音,心中自然是高兴不已,但看着小公主的举动,凌辰猜想小公主肯定是背着小姐做了什么坏事了。

在王二摊点前的时候,凌辰就看出来,这小公主可是一个腹黑的主,小小年纪就能把三个大人给黑得哭笑不得,那黑人的功夫绝对比皇上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小公主脸上露出萌萌的可爱的神色那绝对是超级无敌杀手锏,不过就是不知道父女俩斗法的话,谁会更厉害呢?凌辰恶趣地想着。

凤凌月使劲地往前跑着,两只小脚健步如飞,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百十来丈的路程,这让路上的行人惊诧不已,这小女娃小小年纪好像还会武艺呀。

凤凌月可没时间管别人想什么,她只想着她的聂叔叔为什么还不出来?他若是不出来帮她的话,让她娘抓到她了,她岂不是就要面壁三天了?

唔……不要呀!京城里这么好玩,她还没有开始玩呢,她可不能被她娘给抓住了。

“聂叔叔,你太没义气啦!我要告诉爹爹去!”凤凌月大喊着继续往前冲去,不行,聂叔叔看来是靠不住了,她要重新找一个靠山才行。

听着凤凌月嘴里喊着的“聂叔叔”,凌辰已经猜到这“聂叔叔”肯定就是聂平川了,这聂平川在四年前小姐离开后不久,就失去了踪迹,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皇上也曾让人打探过,但并没有得到一丝的线索,如今看来,这聂平川应该是跟小姐和小公主在一起,但让凌辰不明白的是,这聂平川为什么要跟小姐和小公主在一起?

隐在一个拐角的聂平川扶了扶额头,心中想着,小月儿,你可不要怪聂叔叔没有义气,聂叔叔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要怪就怪你那爹爹太厉害了,你聂叔叔可没有傻到自投罗网,你呀,还是自求多福吧。

聂平川当然知道凤轻鸣这四年几乎把西凤翻了一遍,而且还派人在弗云东鲁哈兰四处寻找洛瑶,凤轻鸣若是知道他明知道洛瑶在哪里,而故意不告诉他,他可以想象凤轻鸣会怎样地整他。

带着凤凌月进了京城之后,聂平川就开始后悔,他根本就不应该在凤凌月的撒娇卖萌中缴械投降,把洛瑶扔在客栈里,带着凤凌月连夜赶路提前来了京城,得罪了洛瑶不说,还把自己放到了凤轻鸣的眼皮底下,他完全就是皮痒的节奏呀。

不过现在溜之大吉还来得及,洛瑶已经来了,而且凤轻鸣的侍卫也跟在凤凌月的身后保护她,聂平川觉得趁此机会,他可以功成身退了,便想着转身快速离开,而就当他转过身之时,他就见雷火突然闪到了他的面前,双手环胸,笑着问道:“聂神医,四年没见,您怎么就变得偷偷摸摸的了?”

聂平川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不会吧?凤轻鸣已经发现他了?派雷火来抓他的?

聂平川脑中虽然飘过了一系列的问号,但聂平川也没有失了阵脚,随即笑着道:“雷兄真会说笑,聂某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聂神医,事到如今,你还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雷火挑了挑眉,幽幽地开口:“小公主嘴里叫的‘聂叔叔’不会不是聂神医您吧?聂神医不会不跟小公主很熟吧?既然很熟,聂神医不会不知道这四年小姐在哪里吧?”

听着雷火一系列的问话,聂平川知道凤凌月把他给害惨了,他就是死不承认,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既然雷兄都猜到了,那聂某就告诉你,聂某这四年为了小月儿能安然无恙可是费尽了心思,按理说,我可是小月儿的救命恩人,你们皇上应该重谢我才是,不过,聂某还有事,你们皇上想答谢聂某的话,就等下次好了,聂某就先告辞了。”聂平川另辟蹊径,觉得这样说的话,雷火应该就会放他走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干的,聂平川还没有迈开步,就见雷火手臂一横,挡在了聂平川的前面,同时开口道:“聂神医,皇上向来赏罚分明,您还是跟雷某见见皇上再离开也不迟。”

雷火心中想着,聂平川就是有再大的理由也不该瞒了皇上四年,他可知皇上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是无数个思念,无数个牵挂,无数个痛心,无数个彻夜难眠!

傻子才去见他呢,聂平川心中哼了哼,但见雷火似乎是不把他弄去见凤轻鸣是誓不罢休了,聂平川知道软的不行了,那就只能来硬的了,这雷火虽然武艺不俗,但他不相信他还能拦得住他?

“雷兄既然不愿意行个方便,那就不要怪聂某不客气了。”聂平川成竹在胸,笑着开口。

“聂神医如此肯定?”雷火突然诡异一笑,就在聂平川错愕之时,紧接着道:“电澈云灵,聂神医都说对你们不客气了,你们还不出来吗?”

他什么时候说对他们不客气了?聂平川顿时恨得牙痒痒,怎么凤轻鸣的人都这么黑呢?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

原本吧,聂平川觉得从雷火一个人的手上溜走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看着快速闪到他面前的电澈云灵,聂平川知道他已经是走不了了,这凤轻鸣,他是想见也得见,不想见也得见了。

“行了,我去见他还不行吗?我就不相信他能把他女儿的救命恩人怎么着。”聂平川彻底认清了形势,瞥了雷火一眼,转身往凤凌月的方向看去,随即又道:“等小月儿和他相认后,我再去见他也不迟。”父女相认的画面可是他期待已久的,既然走不了,那就留下来好好欣赏父女相见的画面吧。<!--over--></div>

第一百二十六章 圆满大结局(三)

凤凌月一边使劲地跑着,一边脑瓜不停地想着,聂叔叔不靠谱,那谁还能帮她不让她娘惩罚她呢?爹爹?外祖父?爹爹住在皇宫里,外祖父住在将军府里,但皇宫和将军府到底在哪里呀?

唔……完了,她都不知道皇宫和将军府在哪里,还怎么去找她的爹爹和外祖父帮她?凤凌月顿时苦恼不已。

而就在凤凌月苦恼不已的时候,她突然就见在她的前面不远处突然闪现了一个身着明黄色衣服的人影,凤凌月顿时停下了脚步,往这人脸上看去,就见他头上带着金灿灿的皇冠,在阳光的照耀下皇冠正在闪着耀眼的金光,他有一双如同蓝色海洋一样的蓝眸,他的容貌跟画中的一模一样,而此时他正一脸吃惊地看着她。

看到这里,凤凌月脸上快速地露出了最甜美的笑容,伸出手,在自己的眼睛上轻轻抹了一下,她原本如墨玉般的黑眸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如蓝宝石一样的蓝眸,凤凌月随即张开双臂,快速地向她前面的男子飞奔了过去,同时甜甜的软软的声音响起:“爹爹……”

什么样的声音可以称得上动听无比悦耳之极?

什么样的声音可以称得上是籁之音?

又是什么样的声音可以震撼人心?

在这一刻,凤轻鸣找到了所有的答案,看着像一只彩色的蝴蝶一样朝他飞奔而来的女儿,凤轻鸣的眸中不由地浮上了雾气,惊喜,感动,无以名状的幸福,已经把他紧紧地圈在了其中,原来老并没有亏待他,原来四年的等待是如此的值得!

他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是知道她是他的女儿!是他和他瑶儿的女儿!

冰封了四年的容颜终于在这一刻露出了如春风般温暖的笑意,这让紧跟在凤轻鸣身后的凌墨一向无波的脸上露出了激动不已的神色,四年了,皇上终于笑了,皇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凤轻鸣张开了双臂,快速地接住了向他扑过来的凤凌月,紧接着就把她抱了起来,看着她跟他一模一样的蓝眸,看着她跟他一模一样的眉眼,看着她跟他的瑶儿一模一样的嘴,凤轻鸣轻轻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凤凌月。”凤凌月甜甜地答道,同时扑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从出生起只在她娘的画中见过的爹爹,心中却是想着她终于又找到一座靠山啦!

“再叫一声。”凤轻鸣的声音依然很轻,似乎很怕大声会吓跑了这个带给他无限惊喜的女儿。

“爹爹!”凤凌月这一声叫得非常的欢快,同时伸出两只胳膊环住了凤轻鸣的脖颈,再把脸凑到凤轻鸣的脸旁,撅起嘴巴亲了一下凤轻鸣的脸颊。

幸福的滋味顿时填满了凤轻鸣的整个心房,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再是浅笑,而是最灿烂无比,最开心无比的笑容。

“爹爹,娘叫我月儿,你以后也叫我月儿,好不好?”软软糯糯,纯真无比的声音再度响起,凤凌月双手依然环着凤轻鸣的脖颈,脸上更是带着真无邪的笑容。

“好。”凤轻鸣着在凤凌月的脸上亲了一下。

“咯咯咯……”凤凌月欢快地笑了起来,稚嫩的,甜美的,欢快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整个桃林大街。

看到如此的画面,凌墨凌云凌辰欣慰不已,公主就如一道最温暖的阳光眨眼之间就融化了皇上心中结了四年的寒冰,抹去了皇上心中生了四年的痛。

大街上的百姓见此情形,一些妇人们都不由地拿衣袖试了试眼睛,皇上终于苦尽甘来了,终于等到了心爱之人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如此大的惊喜,但公主回来了,怎么没见到洛大姐?她难道不是跟公主一道回来的?

隐在暗处的聂平川看过温馨的父女相认的画面,又回过头瞅了瞅明显被感动得不能自已的雷火,不由地撇了撇嘴,心中想着,月儿表现得如此的乖巧可爱懂事明显就是想把她那英勇睿智的爹爹当做靠山呀,等被她娘抓到的时候,想让她的爹爹护着她。

这个靠山能不能靠得住?聂平川心中可打着一个问号,毕竟她爹爹找了她娘四年,想了她娘四年,到时候见到她娘的时候,聂平川觉得凤轻鸣绝对会把他的女人放在第一位,女儿嘛,可就要靠后站喽,为此,聂平川觉得月儿现在是高兴得太早了一点。

凤轻鸣抱着凤凌月往前面看了看,确实没有看见洛瑶的身影,便向凤凌月问道:“月儿,你娘呢?”

额?凤凌月心中暗叫遭了,她爹爹问起了她娘,她要怎么呢?

凤凌月可不敢昨晚上她对她娘下了药,然后把她娘扔在了他们住着的客栈里,她自己和她的聂叔叔提前来了京城,她更不敢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早已点来京城里玩。

凤凌月当然知道她娘肯定是知道了她下药这件事,而且已经在路上了,刚刚听到她娘给她传的声音,凤凌月知道她娘肯定是生气了,而她的聂叔叔又很不讲义气地丢下她不管了,凤凌月觉得她要想不被她娘惩罚,就必须要找一座靠山,她爹爹这座靠山似乎很不错,但她爹爹若是知道她对她娘下药,她爹爹还会护着她吗?

凤凌月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了几圈,随即甜甜一笑道:“爹爹,娘亲就在我的后面,她很快就会到了,爹爹,我想去看我的外祖父,你带我去好吗?”

凤凌月心中想着,她先要把她的外祖父找到,她爹爹若是靠不住的话,到时候就让她的外祖父护着她,她外祖父可是她娘的爹爹,她娘肯定会听她外祖父的话的啦。

听完凤凌月的话,凤轻鸣笑着看向凤凌月道:“月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爹爹,嗯?”凤轻鸣看着自己女儿咕噜咕噜转的眼珠,听着她明显就不靠谱的话,他的瑶儿怎么可能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大街上呢?凤轻鸣不用猜都知道凤凌月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唔……完了,凤凌月这时才想起来她的聂叔叔和干爹是怎么她爹爹的,她的爹爹就是一只黑狐狸,而且还黑狐狸好厉害,她可怎么办呀?

凤凌月眼珠子又转了一圈,看着凤轻鸣撅着嘴巴道:“爹爹,是聂叔叔带我来的。”凤凌月顿时就把聂平川给卖了。

隐在暗处的聂平川顿时面露苦相,月儿,你可把我给害惨了。

看着聂平川一脸哀怨的模样,雷火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完全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月儿,你那聂叔叔名字叫聂平川吗?”凤轻鸣心中虽然万分肯定凤凌月口中的“聂叔叔”一定就是聂平川,但还是笑着向凤凌月问道。

“是呀,我听娘亲就叫聂叔叔平川的。”

凤凌月甜甜的声音对聂平川来就如魔音穿耳,唔,月儿,你这么,是想你爹爹打翻醋坛子吗?

本来叫个名字也没什么,但被凤凌月如此这么一,凤轻鸣顿时对聂平川的不满加大了一分,他相信聂平川消失了四年一定是和他的瑶儿和女儿在一起,他明知道他到处在找他的瑶儿,他竟然故意隐瞒他,真是太可恨了!

“月儿,你那聂叔叔呢?”凤轻鸣又问,他在这里也没有看到聂平川,难道他知道他要来,溜了?

“爹爹,聂叔叔太没有义气啦,他扔下我跑了。”凤凌月顿时又把聂平川卖了一次。

竟然把他的女儿一个人放在大街上跑了?凤轻鸣顿时又在聂平川身上加上了一条罪名。

此时聂平川已经欲哭无泪了,数罪并罚,他真不知道凤轻鸣会怎样整他呢。

见成功转移了自己爹爹的注意力,凤凌月心中好开心呀,心中想着只要她爹爹不要再问起她娘,她爹爹就不会知道她做过的坏事啦。

然而凤凌月也只是偷着乐了几个眨眼的功夫,就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随即快速地回头一看,就见她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的不远处,正看着她,不!更确切地是看着她的爹爹。

“洛大姐,您回来啦!”

“洛大姐,您这四年都去了哪里?我们可惦记您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大街上百姓们看到洛瑶回来了,问候声纷纷响起,凤凌月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原来她娘亲这么受欢迎呀!

洛瑶快速往四周笑着点了点头后,把眸光再一次地落到眼前她想了四年的男人身上。

四年前,她走的时候,没敢奢求今生还能回来,没敢奢求今生还能再见到他,更加没敢奢求此时如此温馨的画面。

四年了,一切恍若隔世,一切又仿佛就在昨日,他的容颜依旧,他的眸光依旧,他爱她的心依旧,无需理由,她就是如此的肯定。

洛瑶慢慢地抬脚向凤轻鸣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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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圆满大结局(四)

凤轻鸣看着慢慢向他走来的他找了四年等了四年想了四年的红衣人儿,没有出声,也没有移动脚步,只是静静地站在哪儿,眸光直直地落在那双含着万千柔情的眸上。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蕴含了彻骨的思念,万千的柔情,激动的泪花,幸福的笑意和他缩小的身影。

眼前的人儿红衣依旧,容颜依旧,却平添了一抹成熟的韵味,身为人母的味道。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儿,凤轻鸣慢慢把凤凌月放了下来,再慢慢伸出了双臂,洛瑶见状,随即抿嘴一笑快速扑到了凤轻鸣的怀里,扑到了她阔别了四年之久的爱人的怀里,尽管此时他们的周围站满了京城的百姓,尽管他们的女儿正在扑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此时已经全部化成了幸福的味道,洛瑶趴在凤轻鸣的胸前,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想阻止眼中已经聚集的泪珠滴落,但她却阻止不了。

看着身旁相拥的爹爹娘亲,凤凌月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心中想着她的爹爹一见到她娘亲就把她放到了地上,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她爹爹这座靠山也靠不住呀!

唔……看来呀,她得趁她娘亲还没有功夫找她算账的时候,去把她的外祖父找到才行。

想到这,凤凌月没有跟凤轻鸣和洛瑶打声招呼就快速地往凤轻鸣的身后跑去,凌云凌辰见状,没等凤轻鸣出声,便快速跟了上去。

凤轻鸣和洛瑶当然知道凤凌月跑了,但见凌云凌辰已经跟在她后面了,便没有出声,随后凤轻鸣拥着洛瑶飞身而起,往皇宫的方向掠去。

洛禀天是紧跟在凤轻鸣的身后出了大殿的,确实比罗伯书罗逸邪他们要快上一步,但他还是错过父女相认的画面,也没有看到洛瑶和凤轻鸣,等他赶到桃林大街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女娃正在街上跑着,她长得像极了凤轻鸣,洛禀天顿时就让身下的坐骑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扔了缰绳,呆呆地看着向他这边跑过来的小女娃。

“洛将军,小公主是皇上和大小姐的女儿!”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而就是这一嗓子让洛禀天原本还有些疑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激动之色,他就说呢?她怎么长得这么像皇上,原来她是皇上和瑶儿的孩子!

凤凌月原本在看到洛禀天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但她并不能确定眼前呆呆看着她的有些年纪的男人是不是她的外祖父,毕竟她并没有看过她外祖父的画像,她只是听她娘亲干爹和聂叔叔提起过她的外祖父,而此时一听别人对他的称呼,凤凌月已经完全肯定眼前站着的就是她的外祖父。

“外祖父……”凤凌月张开了两只小胳膊往洛禀天的怀里扑去,洛禀天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赶忙蹲了下来,接住了凤凌月。

“外祖父,我叫凤凌月,是你女儿的女儿哦。”凤凌月立即自报家门,甜甜软软的声音异常的好听。

“好,好,外祖父知道了,知道了。”听着凤凌月稚嫩的甜美的声音,看着她乖巧懂事的小模样,洛禀天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他有外孙女了!他有一个这么漂亮懂事的外孙女!

洛禀天把凤凌月抱了起来,往四周看了一下,便向凤凌月问道:“月儿,你父皇和娘亲呢?”洛禀天虽然没有看到凤轻鸣和洛瑶,但他看见凤轻鸣的两个侍卫就在一旁,又听见别人告诉他凤凌月的身份,猜想凤凌月应该跟凤轻鸣相认过了,但她的爹爹娘亲似乎有点不靠谱,怎么能只管他们自己不管孩子呢?

凤凌月眼珠子转了一下,甜甜地开口道:“娘亲肯定有好多话要跟爹爹说,我就不去打扰他们啦,外祖父,我想去将军府玩,可以吗?”凤凌月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想着,去了将军府,就有她外祖父护着她啦,她娘亲就惩罚不到她啦!

洛禀天哪里知道凤凌月心中打的小算盘,他看到的却是凤凌月这孩子真是太乖巧懂事了,心中自然高兴不已,连连点头,“好,好。”说完,洛禀天便抱着凤凌月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隐在暗处的聂平川撇了撇嘴,小月儿见她爹爹那座靠山靠不住,马上就靠上了她外祖父这座靠山,这丫头也太精了。

等罗伯书罗逸邪等人赶到的时候,既没看到父女相认的画面,也没有看到外祖父和外孙女相认的画面,但还是听说了凤凌月的事情,罗伯书罗逸邪便马不停蹄又赶去了将军府,他们都想见见凤凌月。

凤轻揽本就没有打算去打扰他三哥和洛瑶相见,他直接回了自己的王府,但刚到府里不久就听说了父女相认的事情,顿时后悔不已,那么温馨的场面怎么能少了他的呢?凤轻揽懊恼之后,又听说凤凌月去了将军府,便也快速赶了过去,既然错过了父女相认的画面,那他就亲自感受一下叔叔和侄女相认的情形吧。

凤轻寒也是直接回了自己的王府,听说桃林街上发生的事情之后,凤轻寒欣慰地笑了笑,凤轻鸣四年的等待终于换来了一个最圆满的结局。

……

凤轻鸣带着洛瑶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养心殿,当正殿的殿门合上的时候,洛瑶这才从凤轻鸣的怀里抬起头看向他,慢慢地伸出手抚上凤轻鸣的脸庞,轻启朱唇,“夫君,你瘦了。”

凤轻鸣笑了笑,伸手握住洛瑶放在他脸上的小手,“你也瘦了。”

“我哪里瘦了?你才是真的瘦了。”洛瑶说着双手紧紧搂上凤轻鸣的腰身,把脸靠在凤轻鸣的胸前,满是心疼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夫君,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你却把自己弄得这般瘦,你想心疼死我吗?”

“对,我就要心疼死你,谁叫你骗了我,嗯?”凤轻鸣紧紧地搂着洛瑶,他当然知道他的瑶儿为什么骗了他,她是为了让他能好好地活下去,但没有她的陪伴,他只能让自己活着,而不能好好地活着。

“夫君,对不起,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了,我才骗了你的。”

往事重提,洛瑶心中不由地轻叹了一声,四年前她本以为要死的时候,没有想到霍沧澜突然出现了,他用他全身的功力保住了她的命,而在那时,她才知道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洛瑶虽然不知道她中了情盅,为何还能怀孕,但为了孩子,洛瑶当时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她都要活下去,为此洛瑶和霍沧澜去了毒医谷,找到了聂平川,当时聂平川虽然没有有效的取盅方法,但他却找到了一个可以延缓情盅苏醒的方法,那就是每日在天顶雪山的冰池里泡上半个时辰。

天顶雪山并不在这片大陆上,它是在海上的一个小岛上,距离西凤有着万里之遥,为此这四年里,洛瑶自从踏上那个岛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岛,而凤轻鸣和凤轻揽根本就没有想到洛瑶会去了那里,他们自然也就找不到她。

洛瑶本来就知道慕容可馨为什么会流产,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她就开始担心情盅会转移到孩子的身上去,不想当凤凌月出生的时候,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情盅果然转移到了凤凌月的身上。

第一次把凤凌月放到冰池里去泡的时候,洛瑶极其担心,她害怕那么点大的孩子会被那么冰冷的水给冻坏了,但洛瑶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似乎凤凌月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适应了冰池水的温度,并没有什么不适,然而这一泡就是四年,而就在一个月前,聂平川终于找到了有效取盅的方法,帮凤凌月身体里的情盅取了出来,他们这才离开了那个小岛,回了西凤。

洛瑶自从上了那个小岛后,就与外界断了一切的联系,她并不知道凤轻鸣从她离开后就开始找她,她以为凤轻鸣会按照她给他信上的叮嘱,不找她,忘了她,娶妻生子,直到一个月以前,聂平川帮凤凌月身体里的情盅取出来后,聂平川才告诉她,凤轻鸣这四年一直都在找她。

洛瑶当然知道聂平川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想在凤凌月情盅没有取出来之前,凤轻鸣跟着担心,洛瑶也知道凤轻鸣若是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会丢下朝政来到她们的身边,这只会让他更加担心不说,还耽误了他成为一代明君,开创一代盛世的机会。

洛瑶靠在凤轻鸣的胸前把她离开后这四年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跟凤轻鸣说了一遍,凤轻鸣听后久久没有出声,他没有想到当初的死对头却用他全身的功力救了他的瑶儿,救了他的女儿,他也没有想到他这么聪明可爱的女儿小小年纪却吃了这么多的苦。

良久之后,凤轻鸣这才开口道:“瑶儿,霍沧澜现在在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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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圆满大结局(五)

“他还在那个岛上,他说他已经适应了岛上的生活,不想离开了。”洛瑶说着,心中还是不免轻叹了一声,她当然知道这四年里霍沧澜待她如何,待她的女儿如何,但对于他,她除了把他当成亲人,除了对他心存感激之外,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尽管她那时并不知道凤轻鸣在找她。

在凤凌月身上的情盅没有取出来之前,洛瑶不敢想她和凤轻鸣团圆的一天,一方面她不知道情盅何时能取出来,另一方面她已经让凤轻鸣忘了她,娶妻生子了,她还能回来找他吗?

在这四年里,霍沧澜一直陪伴在她和她月儿的身边,尽管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感情方面的话,但她知道他一直都想要她的心,但她的心早就给了凤轻鸣,她根本就没有心给他了,对于他,洛瑶只能辜负。

霍沧澜一直把凤凌月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chong着,也许出于亏欠吧,洛瑶便让凤凌月认了霍沧澜做干爹,算是一种亲情上的弥补吧。

其实从当初霍沧澜掳洛瑶去边关,以及他后面一系列的举动,凤轻鸣知道洛瑶早已经住进了霍沧澜的心里,他对她的爱不比他少,唯一不同的是,他比他迟了太久。

凤轻鸣之所以问霍沧澜在哪里,是因为他想当面谢谢他,不管他以前对他做过什么,不想,他却不给他言谢的机会,凤轻鸣的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凤轻鸣紧紧地搂着洛瑶,看着从窗户洒落进来的缕缕阳光,凤轻鸣知道一切都过去了,痛的,苦的,涩的,全都过去了,他的瑶儿又回到了他的怀抱,还多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此时已经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瑶儿……”凤轻鸣点头看向怀中的人儿,轻唤了一声。

“嗯?”洛瑶抬头看向凤轻鸣,就见凤轻鸣趁她抬头之际,快速吻上了她的朱唇,洛瑶随即羞涩地笑了笑,双手环上了凤轻鸣的脖颈,迎合着凤轻鸣的吻。

凤轻鸣的吻柔得如同一江春水,他似乎只是想细细品尝着洛瑶唇上的味道,重温着阔别了四年之久的味道。

洛瑶合着眼帘,熟悉的唇上的味道萦绕在鼻间,身体里沉寂了四年的悸动快速地苏醒了,洛瑶轻吟了一声,便把身体靠到了凤轻鸣的身上。

洛瑶的轻吟声顿时让凤轻鸣的吻变得狂热了起来,炙热的温度在洛瑶的唇齿间肆意地燃烧,而且以星火燎原之势,炙热的薄唇快速地掠过洛瑶的眉眼,脸颊,玉颈,锁骨。

此时洛瑶已经站立不稳,身体已经完全依靠到了凤轻鸣的身上,同时轻唤道:“轻鸣……”

娇媚入骨的声音更是让凤轻鸣的某处叫嚣了起来,凤轻鸣停下了唇上的动作,看着怀中娇美的人儿,轻轻问道:“瑶儿,想我吗?”

“想。”洛瑶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向凤轻鸣。

“哪里想?”凤轻鸣又问。

“哪里都想。”尽管娇羞不已,洛瑶还是答得毫不犹豫。

“想我什么?”凤轻鸣再问。

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你说呢?”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快速弯腰把洛瑶打横抱了起来,同时贴着洛瑶的耳边道:“瑶儿,我要你告诉我。”凤轻鸣说着迈脚往*边走去。

洛瑶把脸藏在了凤轻鸣的怀里,他让她告诉他?唔……她可说不出口。

凤轻鸣抱着洛瑶快速来到了*边,把洛瑶放到了*上,随即双手放在洛瑶头的两侧,撑在*上,俯视的洛瑶,如画的容颜上带着惑人的笑容。

“夫君……”洛瑶弱弱地叫了一声,凤轻鸣如此姿势地看着她,让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身体里尘封了四年的渴望也快速地汹涌而出,她想让他爱她。

“瑶儿,告诉我,你想我什么?”凤轻鸣极具盅惑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头慢慢地低下了一分,在洛瑶的耳边吹着热气。

“想你爱我。”洛瑶不再矜持,伸手环上了凤轻鸣的脖颈,把自己的朱唇印在了凤轻鸣的薄唇之上。

洛瑶的答案似乎很让凤轻鸣满意,凤轻鸣随即俯下身紧紧地搂住洛瑶,薄唇狂热地攻城略地。

两人的衣裳慢慢地松散开来,女子的娇吟声和男子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直到过了午时,凤轻鸣才意犹未尽地躺到了洛瑶的身侧,把早已柔若无骨的人儿搂进了怀中,心中轻叹了一声,四年的孤枕难眠终于结束了,他的瑶儿又躺到了他的怀里,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凤轻鸣轻轻抚着洛瑶光滑的后背,忍不住又在洛瑶已经微肿的唇上吻了吻,随即柔声地问道:“瑶儿,饿吗?”

凤轻鸣不用看沙漏都知道此时应该不早了,可能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虽然他很不想起*,他还想再爱他的瑶儿几次,但他可不舍得因为自己的快乐而使他的瑶儿饿到了。

“不饿。”洛瑶把脸藏到了凤轻鸣的怀里,轻轻地答道,分开了四年,第一次在一起,她哪里会感觉到饿?她满身心的都是她深爱着的这个男人,今天无论他想爱她多少次,她都愿意。

“真的?”凤轻鸣收紧了手臂,低头轻轻咬了一下洛瑶如玉的耳垂。

洛瑶“嗯”了一声的同时,身体也轻轻颤了一下,惹得凤轻鸣低笑了两声,继续咬着洛瑶的耳垂。

“夫君……”洛瑶终于承受不了身体里的那种悸动柔柔地轻唤了一声。

而就是洛瑶这娇媚入骨的声音让凤轻鸣不再迟疑,抱着怀中的人儿翻了一下身,继续进行刚刚让他意犹未尽的事情。

而这一次,不知过了多久,洛瑶终于在凤轻鸣的身下沉沉睡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大殿里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隐隐宫灯的亮光,显然此时天已经黑了。

洛瑶慢慢地抬眼看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凤轻鸣,见凤轻鸣还闭着双眼,似乎还没有醒,洛瑶便想着不吵醒他,合上眼睛继续睡,但洛瑶的眼睛还没有合上,她却猛然又睁开了,她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瑶儿,怎么了?”凤轻鸣这时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洛瑶紧皱的秀眉,出声问道。

“月儿呢?”洛瑶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着急,她竟然和凤轻鸣在*上呆了一天,把他们的女儿给忘了,唔……她这个娘亲当得太不负责了。

“她在将军府里,把岳父大人哄得开心不已,你就不用担心她了,而且她还让凌辰传了话,说为了不打扰她爹爹娘亲说话,她要在将军府里住上几天。”

在洛瑶睡着的时候,凤轻鸣就得到了凌辰的禀报,对凤凌月的乖巧懂事自然是高兴不已,但他哪里想到他乖巧懂事的女儿是把将军府当成避难所了。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顿时明白了凤凌月在打什么鬼主意,知女莫若母,凤凌月小脑瓜里想些什么,洛瑶自然清楚得很,这丫头是怕被自己责罚,把将军府当成了避难所,把她的外祖父当成靠山了。

想到这,洛瑶不禁笑了笑,凤凌月把她爹爹如画的容貌全部遗传了过去不说,还把她爹爹的腹黑也遗传了过去,最常用的一招就是在撒娇卖萌中把人给黑了,洛瑶始终想不明白这腹黑难道也是一种基因,也可以遗传的?当然,洛瑶可不愿意承认她自己其实也是挺黑的。

“瑶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想到好玩的事情,竟然自己偷着乐,也不说给为夫听?”凤轻鸣看着洛瑶一副偷着乐的表情,不禁笑着抱怨道。

听着凤轻鸣的抱怨声,洛瑶笑着向凤轻鸣问道:“夫君,你觉得我们的月儿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夫人是在考我?”凤轻鸣笑着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又接着道:“月儿漂亮聪明可爱乖巧懂事,为夫说的对不对?”虽然只相处了片刻的时间,凤轻鸣觉得他说的应该没错。

“还有呢?”洛瑶笑着问。

“还有?还有什么?”凤轻鸣思索了片刻依然不知道还有什么,这也难怪,凤轻鸣根本就没有看到凤凌月黑王二三人的情形,而且凌云凌辰可没有向他禀报过这件事,凤凌月虽然当着他的面把聂平川给卖了,但凤轻鸣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呀,他并不知道凤凌月腹黑的一面。

洛瑶呵呵笑了两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凤轻鸣,而是笑着道:“这个嘛,夫君还是自己去发现好了。”做爹爹的若是被自己的女儿给黑了,这是个什么情形呢?洛瑶恶趣地想着,好期待呀。

看着洛瑶灿烂的笑容和闪着光亮的明眸,凤轻鸣脑中再一次地浮现出了“幸福”二字,随即笑着道:“既然夫人让为夫自己去发现,那为夫就一定谨遵夫人之命。”

洛瑶抿嘴笑了笑,这时又见凤轻鸣柔声问道:“瑶儿,我明日就让人选一个黄道吉日,我们成婚,好吗?”

“夫君这是在向我求婚吗?”洛瑶笑着问。<!--over--></div>

第一百二十九章 圆满大结局(六)

凤轻鸣的求婚自然是毫无悬念地求成了,第二日,凤轻鸣便下旨封洛瑶为云瑶皇后,封凤凌月为月明长公主,并定于三月六日大婚。

只有三天的时间,这可忙坏了掌管礼部的洪辅洪大人和他手下的一干人等,不过再忙,洪大人都是高兴的,他积了四年的心病终于好了,皇上要大婚了,他再也不用为皇上没有子嗣而发愁了。

因为四年前洛瑶和凤轻寒并没有拜堂成婚,所以就不存在和离一说,为此凤轻鸣只是下了一道旨意废了他之前的赐婚圣旨。

虽然人们常说做皇上就应该君无戏言,怎么能随便废了自己的旨意呢?但在凤轻鸣看来,为了他的瑶儿,让他做一个昏君他都愿意,更别说出尔反尔废了圣旨这点小事了。

朝堂上下京城百姓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们除了感动之外,自然没有一点意见,无比感谢老天有眼,让他们的皇上和心爱之人终于得了圆满。

凤凌月本以为躲在将军府里,她就不会见到她的娘亲,也就不会被她的娘亲责罚了,她没有想到她只是偷着乐了一天,第二天她就看到她的娘亲出现在了将军府里,她更没有想到她的外祖父竟然听她娘亲的话,还是让她面壁思过了一天,唔……爹爹不靠谱,外祖父也不靠谱,那以后她若是做了坏事谁护她呀?凤凌月很是苦恼,她压根就不去想若不是她外祖父帮她说话,她可是要面壁思过三天的。

洛瑶回将军府时,绿柳盈月秦风已经早早地在将军府里等着她了,显然他们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洛瑶今天肯定会回将军府看望洛禀天的,绿柳盈月见到洛瑶自然是激动不已,二人把这四年京城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跟洛瑶说了一遍。

秋老太君依然健在,洛瑶回将军府看过她爹爹之后,就去了护国公府看望秋老太君,自然也就见到了舅舅和表哥,秋老太君昨日就得到了消息,就等着洛瑶来呢,见到洛瑶自然也是高兴不已。

而被迫见凤轻鸣的聂平川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凤轻鸣听了洛瑶的讲述自然就知道了一切的缘由,并没有因为他向他隐瞒洛瑶的消息对他如何,反而把他奉为了上宾,这让聂平川着实受chong若惊了一把。

时间很快就到了三月六日凤轻鸣和洛瑶大婚的日子,京城的老百姓不用洪辅派人知会他们,都自发地在自己家的房前挂上了红绸,并不富裕的百姓也在房前挂上了一小块红布,以此来祝贺他们皇上和皇后的大婚。

这一日,阳光明媚碧空如洗。

这一日,锣鼓喧天响彻九霄。

这一日,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这一日,凤轻鸣在满朝文武的见证下完成了和心爱之人的成婚大礼,四年的期盼终得圆满。

同样是这一日,远在万里之遥的那个小岛上,霍沧澜站在海边的礁石上,看着西凤京城的方向,如朗月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浅笑,在这个小岛上他陪伴了她们四年,他这一生已经再无遗憾,他足可以靠着这些回忆来度过他的余生。

凤凌月自然也是看着她的爹爹娘亲行大礼的,但她并没有等到礼仪官的最后一声高喊,便偷偷溜出了喜堂,直奔凤轻鸣的养心殿而去。

凌云凌辰见凤凌月偷偷溜出去了,赶忙跟在了她的后面出了喜堂,凌云凌辰现在已经是凤凌月的贴身侍卫,凤凌月去哪里他们自然都要跟着。

凤凌月之所以去她爹爹的养心殿,那是因为她爹爹把新房就设在了养心殿的正殿,凤凌月自然不懂这里面的含义,但满朝的大臣们可都悟出了他们皇上的意思。

按照以往历代的规矩,皇后居后宫,有自己的宫殿,皇上也是有自己的寝殿的,而凤轻鸣并没有让洛瑶住秋皇后以前住的坤宁宫,而是让洛瑶住他的寝殿,无外乎是告诉所有的人,他只会有洛瑶一个女人,而且她可以跟他平起平坐。

凤轻鸣虽然破坏了规矩,但满朝的文武大臣没人敢发表异议,经历了这四年,他们也都看明白了,皇后在皇上的心中地位无人能去触及,皇上都能非皇后不娶,让皇后住他的宫殿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凌云凌辰跟在凤凌月的身后,看着凤凌月奔跑的方向,二人有些纳闷,小公主去皇上的养心殿做什么?她不会是想去闹她父皇母后的洞房吧?

想到这,凌云凌辰对看了一眼,随即同时飞身而起,赶在凤凌月跑进养心殿殿门之前,拦住了凤凌月,他们可没忘记皇上今天是怎么交代的,皇上特意交代不准任何人闹洞房。

本来吧,凌云凌辰觉得根本就没有人敢闹皇上和皇后的洞房,但看着凤凌月那双闪着狡黠光亮的漂亮大眼睛,凌云凌辰觉得皇上真是有先见之明,这腹黑的小公主八成是来闹皇上和皇后洞房的。

“公主,您来这里做什么?”凌云蹲了下来,看着凤凌月笑着问。

“这里是爹爹娘亲住的地方,我不能来吗?”凤凌月把小手指放到了嘴边,歪着小脑袋,扑闪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凌云问道,心中却想着,四叔叔说闹洞房可好玩了,她当然要来这里好好玩一玩啦!

看着凤凌月又露出了萌态可掬的模样,凌云心中暗叫不好,小公主每次露出这个表情好像都是要黑人了,唔,她不会是想黑他吧?

凌云心中打着鼓,嘴上赶忙道:“公主,皇上和皇后娘娘住的地方您当然能来,但今天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婚的日子,皇上不喜欢被人打扰,您改天再来这里玩,好吗?”

听着凌云的话,凤凌月心中却想着,四叔叔说了只有在今天才能闹洞房,过了今天就不能闹了,改天再来,她就没有玩的啦!

凤凌月眼珠咕噜咕噜地转了几圈,软软糯糯的声音这才响起:“凌叔叔,爹爹让你们保护我,对吗?”

被凤凌月叫了一声“叔叔”,凌云凌辰顿时一个激灵,他们只是她的贴身侍卫,哪有公主叫自己的侍卫叔叔的?他们可担当不起。

“公主,您可不能叫属下们叔叔,您以后就直接叫属下们的名字就行了。”凌辰快速蹲到了凤凌月的面前,纠正了一句,又紧接着道:“属下们是奉了皇上之命保护公主的。”

凤凌月“哦”了一声,撅着小嘴巴道:“那你们是不是要听我的话?”

“那是自然。”凌辰答得毫不犹豫,但说完,他顿时就后悔了,小公主是想把他们往贼船上引呀。

但凤凌月可没有给凌辰后悔的机会,紧接着就接道:“我要进去玩,你们不准跟着我,也不准让爹爹娘亲看见你们。”凤凌月当然知道若是让她的爹爹娘亲看到凌云凌辰,他们肯定就知道她在这里啦,那她还怎么闹洞房?

“公主,皇上说今天不准任何人来闹洞房,您还是去别的地方玩吧。”凌云心中叫苦连连,赶忙哄道。

“你们两个不听我的话,唔……你们骗我。”凤凌月顿时皱起了两道漂亮的小眉毛,撅起了小嘴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立即变得水汪汪的,一副就要哭的模样。

“公主,属下们听您的话,今天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喜的日子,您可千万不能哭。”凌辰赶忙缴械投降,在这大喜的日子哪能让小公主哭呢?

闻言,凤凌月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可爱的笑容,“那我进去喽,你们也要把自己藏好了哦。”

凤凌月说完又看向守在殿门旁的几名侍卫,道:“你们也不准告诉爹爹娘亲我来了这里。”凤凌月说完没等侍卫们应声就一蹦一跳地跑进了养心殿。

殿门旁的侍卫们原本也接到了他们皇上的命令,但看着凌云凌辰都拿小公主没办法,他们就更不敢出声了,见小公主跑进去了,侍卫们都看向凌云凌辰二人,似乎都在问,怎么办呀?不告诉皇上小公主在这里?

凌云凌辰都是一脸无奈地站了起来,凌云往殿里看了看,对侍卫们道:“不要告诉皇上小公主来了,皇上怪罪下来,我担着。”

凌云说完和凌辰快速找了一个地方隐藏了起来,凌云凌辰绝不承认他们其实也很想看看小公主是怎样闹皇上皇后的洞房的。

没过多久,凌云凌辰便看到他们的皇上抱着皇后往养心殿这边而来,凌云凌辰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很有趣,紧张的是皇上事后会怎样惩罚他们,他们会不会很惨?

很快,凌云凌辰就见他们的皇上抱着皇后进了养心殿,殿门旁的侍卫们都低着头,很怕被他们睿智无比的皇上看出了破绽,不过还好,他们皇上的眼睛始终都在皇后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看他们一眼。

隐在暗处的凌云凌辰竖着耳朵听着新房里的动静,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凌云凌辰便听到他们的皇上哭笑不得地叫着小公主的名字以及他们的皇后娘娘不停传出的带着颤音的笑声。

凌云凌辰相视一笑,小公主给她父皇母后的洞房增添了一抹最难忘的颜色。

……

亲爱的宝贝们,正文到此就结束了,野鹤一直想写安宁和风霆的番外,不知道亲们想不想看呢?<!--over--></div>

第306章 番外-正文后续篇:第一章 洞房花烛

“爹爹,四叔叔说闹洞房好好玩的,我感觉一点都不好玩,我去别的地方玩喽。”凤凌月还没说完就转身迈着两只小脚往殿外跑去,同时伸了伸小舌头,再不跑,她爹爹就要惩罚她了啦。

在广德殿里吃着喜宴的凤轻揽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小月儿不会是把他给卖了吧?很有这种可能性,那他三哥定然就知道是他鼓动小月儿去闹洞房的,唔,完了,不行,他明天得去城外的军机大营躲躲才行。

凤轻鸣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又看了看手中让他找了整整一炷香时间的喜秤,再听着他的爱妻依然止不住的笑声,凤轻鸣笑着摇了摇头,拿着喜秤挑开了依然在不停抖动着的洛瑶头上龙凤呈祥的红盖头。

如花的笑颜瞬间映入眼底,比花娇,比花美,凤轻鸣不由地痴了。

凤轻鸣一直都知道他的瑶儿是最美的,而今日他的瑶儿更是美到了极致,金色的凤冠,火红的嫁衣,笑得无比灿烂的娇颜,娇颜上的一双美目更是弯成了月牙状。

凤轻鸣就这样凝视着眼前的人儿,想到他们十年前的第一次相遇,想到他们四年前的再一次相见,再想到四天前的久别重逢,一切似乎就在昨日,而今日他终于把她娶了回来,她是他的妻子,她是他凤轻鸣的妻子了!

洛瑶的笑声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慢慢伸出手握上眼前正一脸柔情看着她发呆的男人的大手,这一只大手,她十年前就握过,而十年后她终于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永远都不会再松手。

“夫君……”洛瑶仰着小脸轻唤了一声,眸中带着万千柔情。

洛瑶的轻唤声终于让凤轻鸣有了动作,他握着洛瑶的手,微微往上一用力,洛瑶便站了起来,扑到了他的怀里,凤轻鸣顺势把洛瑶紧紧地圈在怀中。

洛瑶趴在凤轻鸣的胸前,听着凤轻鸣跟自己一样不稳的心跳声,洛瑶的嘴角早已溢出了一抹叫做幸福的笑容。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洛瑶终于忍不住笑着开口道:“夫君,你就打算这样搂着我过洞房花烛夜?”

闻言,凤轻鸣低笑了两声,随即便道:“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委屈了自己?”

“夫君也知道这样会委屈了自己?”洛瑶抬头看向凤轻鸣,明眸中带着明显的戏谑,“我还以为夫君想过一个不一样的洞房花烛夜呢。”

“夫人如此说,还真提醒了为夫,那为夫就跟夫人过一个不一样的洞房花烛夜好了。”凤轻鸣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如狐狸一般的笑意。

看着凤轻鸣如画的容颜上坏坏的笑容,听着他嘴里别有深意的话语,洛瑶顿时有了一种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唔……她还能把话收回来吗?

“夫君,我跟你开玩笑呢,哪有什么不一样的洞房花烛夜?以我看,全天下的洞房花烛夜都是一样的。”洛瑶干笑了两声,急忙就想补救。

然而,洛瑶刚一说完,她就听她最亲爱的夫君笑着开口道:“夫人怎么知道全天下的洞房花烛夜都是一样的?为夫今晚就让夫人见识一下不样的。”

见软的不行,洛瑶磨了磨牙,“夫君,故意的是吧?”洛瑶说着瞪向了凤轻鸣,鼓起了嘴巴。

看着洛瑶佯装发怒的模样,看着她红得如樱桃般的唇瓣,凤轻鸣低笑了两声后,便快速低下头含住了那诱人的唇瓣。

“唔……”洛瑶嘴巴被封,只能在心中发表着抗议,这家伙明明就是在吓她的,明明是一样的,非说不一样。

凤轻鸣在洛瑶的唇上辗转流连了片刻,就放开了洛瑶,拉着她来到了桌旁,拿起桌子上的红底蓝花酒壶把两只酒杯斟满了酒。

喝交杯酒,也是入洞房后新郎新娘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一点洛瑶当然知道,她见凤轻鸣把酒斟满之后,便伸出了手,想端起其中的一杯,但不想,凤轻鸣却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现在不喝?”洛瑶有些疑惑地看向凤轻鸣,若是不喝的话,他干嘛现在就把酒斟好了?

“你说呢?”凤轻鸣笑着把洛瑶的小手放到嘴边吻了吻。

“我怎么知道?”洛瑶撅了撅嘴巴,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她怎么能知道。

“夫人这么聪明,就来猜一次吧。”凤轻鸣放开了洛瑶的小手,双手环上洛瑶的腰身,眉眼中更是含满了笑意。

洛瑶撅了撅嘴巴,轻蹙了一下秀眉,貌似思索了片刻,随后便伸手环上凤轻鸣的腰身,把脸靠在了凤轻鸣的胸前,道:“我猜不出来。”洛瑶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心中却想着,刚刚才吃了一次亏,这一次她可不上当了,免得她这最睿智无双的夫君又把她给拐上贼船。

凤轻鸣又低笑了两声,他还不知道他的夫人是故意不猜的?不过她猜不猜对他似乎没有一点影响。

听着凤轻鸣的笑声,洛瑶抬眼看向凤轻鸣,她怎么觉得他的笑声又带着坏坏的味道?难道是她想多了?

“瑶儿,想什么呢?”凤轻鸣说着在洛瑶的唇瓣上印上了一吻,如画的容颜上更是覆满了最灿烂无比的笑容。

“我在想呀,夫君笑起来最帅了!”洛瑶的这句话虽然是临时想出来的,但绝对是真心话,在洛瑶的心中,这全天下的男人都没有她的夫君长得好看。

“是吗?”凤轻鸣似乎有些不满,“看来,夫人是因为我这一张臭皮囊才看上我的,真是伤心。”凤轻鸣说着还不忘在脸上扯出了一丝哀怨之色。

洛瑶抿嘴笑了笑,随即挑眉道:“夫君既然都如此伤心了,看来呀,今晚的洞房花烛是过不成了,真是可惜呀。”洛瑶说完,赶紧把脸贴到了凤轻鸣的胸前,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把洛瑶搂在怀里,凤轻鸣当然能感觉到洛瑶身上的颤动,他自然就知道她在偷笑,凤轻鸣没有立即出声,而是把手快速地放到了洛瑶两腋下,快速地挠了两下。

“咯咯咯……”洛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赶忙笑着求饶道:“夫君,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要再挠我痒痒了。”她的腋下最怕痒了,她不知道凤轻鸣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凤轻鸣笑了笑,也没有再继续挠洛瑶的痒痒,而是又把双手环上了洛瑶的腰身,温润的眸光一直停留在洛瑶无比绚烂的笑颜上。

“瑶儿,我爱你。”凤轻鸣看着洛瑶突然说道,如海洋一般的蓝眸中带着深不见底的深情。

洛瑶敛了敛脸上灿烂的笑,慢慢地伸出手覆上凤轻鸣如画的容颜,轻启朱唇,“夫君,我爱你,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们都永远在一起。”

凤轻鸣伸手握上洛瑶放在他脸上的小手,这才开口道:“瑶儿,以后不能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让我和你在一起,好吗?”

“好。”洛瑶说着靠到了凤轻鸣的胸前,这一次她再也不会食言。

凤轻鸣随即把洛瑶紧紧地拥进怀里,嘴角带着满足的浅笑,轻轻合上眼帘,久久没有出声。

靠在凤轻鸣怀里的洛瑶,感觉似乎又过了一炷香时间这么久,终于忍不住抬眼看向她的夫君,就见她的夫君嘴角含笑合着眼帘,心中其实很想再问她的夫君是不是就打算搂着她这么过洞房花烛夜了,但想想还是算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她不能老记不住教训呀。

凤轻鸣慢慢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洛瑶想问又似乎不能问的一副苦恼的神色,凤轻鸣低笑了两声,也不再卖关子了,伸手从桌子上端起了一杯酒,在洛瑶错愕的眼神中全部倒进了嘴角,随即把杯子放下后快速地把洛瑶搂向自己,再低下头把薄唇覆到了洛瑶的朱唇上。

到此时,洛瑶终于明白凤轻鸣的用意了,原来交杯酒还可以如此的喝,真是够与众不同的。

凤轻鸣把口中的酒咽下了半口到自己的腹中,再把另外半口慢慢地渡到洛瑶的嘴中,让她慢慢地咽下去,自然洛瑶把嘴中的酒咽下去之后,剩下的福利便都是凤轻鸣的了。

洛瑶嘴中的甜蜜夹杂着浓郁的酒香让凤轻鸣的长舌欲罢不能,它一次次地追逐着洛瑶的小舌嬉戏*,一次次地把洛瑶的小舌引入他的口中与它共舞。

不知道是酒醉人,还是怀中的人儿太醉人,凤轻鸣的吻慢慢变得炙热起来,洛瑶的小嘴已经不能满足他身体里快速叫嚣起来的*,他炙热的唇开始慢慢一路向下。

洛瑶微弓起了身体,身体虽然已经被凤轻鸣挑拨的有些软了,但她还清楚地记得他们还有一杯交杯酒没有喝呢,洛瑶随即开口道:“夫君,还有一杯酒没喝。”

闻言,凤轻鸣快速停下了动作,眸光划过一丝强忍和暗恼,他竟然把剩下的一杯交杯酒给忘记了,凤轻鸣随即把洛瑶扶站好,伸手端起桌子上的另一杯酒,以同样的方式跟洛瑶共饮了此杯。

自然又是一番*,*过后,凤轻鸣放开了已经有些气息不稳的人儿,笑着道:“夫人是不是想现在就过洞房花烛夜?”

闻言,洛瑶立即娇嗔了凤轻鸣一眼,现在天还未黑,这么早就*似乎太早了一点吧?再说她到现在一口饭都没有吃,正饿着呢。

本来吧,按照西凤的民间习俗,新郎新娘入过洞房喝了交杯酒之后,就要换装去喜宴席上给宾朋敬酒,但凤轻鸣和洛瑶一个贵为皇帝一个贵为皇后,自然不用按照民间的习俗来办,他们只需要在自己的新房中用膳即可。

凤轻鸣笑了笑,他当然知道洛瑶到现在没吃过什么东西,随即便让守在殿外的凌公公传膳。

“夫君,我现在能把它取下来吗?”洛瑶拿手指了指头上的凤冠,这凤冠沉沉地压在头上,让她感到她的头好重。

凤轻鸣笑了笑,拉着洛瑶来到梳妆台前,帮洛瑶把凤冠取了下来,也同时把自己的皇冠取了下来,随后又把他和洛瑶的便服从衣柜了拿了出来,先帮洛瑶换下了嫁衣,随后,洛瑶也帮着凤轻鸣换下了喜服。

很快,膳食被摆上了桌,凤轻鸣拉着洛瑶来到了桌旁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又斟上了两杯酒,一杯放在了洛瑶的面前,一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洛瑶瞅了瞅自己面前的酒,看向凤轻鸣笑着道:“夫君是想让我喝酒?你不怕我喝醉了?”你不怕我喝醉了让你没法过洞房花烛夜?不过这后面一句话,洛瑶并没有说,她相信她这聪明绝顶的夫君定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这种酒夫人就是喝十杯下肚也不会醉倒。”凤轻鸣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口,又接着道:“夫人若是想喝可以喝上一两杯。”凤轻鸣的意思好像是说,洛瑶喝不喝全凭她自己决定,他绝不勉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爱极了她嘴中的酒香,想等一下再品尝一次。

洛瑶自然不明白凤轻鸣在打什么主意,她觉得她的夫君都如此说了,她自然应该喝上两杯,为此洛瑶在凤轻鸣柔柔的目光中慢慢把两杯酒喝下了肚。

两炷香的时间,二人便用完了膳,凤轻鸣让林公公把碗碟都撤下去后,快速把洛瑶拉进了怀里,低头吻上了洛瑶的朱唇。

“夫君,现在天还未黑。”洛瑶躲闪着凤轻鸣的吻,感受着他唇上的炙热,洛瑶知道他现在就想过洞房花烛夜,但哪有这么早就过洞房花烛夜的?

“瑶儿,我饿了。”凤轻鸣说着再也不给洛瑶说话的机会,长舌在洛瑶的小嘴里攻城略地,同时弯腰把洛瑶打横抱了起来,往他们的*边走去。

这也难怪,分开了四年,四日的温存怎能弥补这四年的空缺?更何况是在这*一刻值千金的日子,凤轻鸣自然就更不会委屈自己了。

凤轻鸣快速来到*边,把洛瑶放到了*上,身体随即压了上去,一只手同时快速来到洛瑶的腰间,轻轻一拉,洛瑶腰间的丝带便松散了开来。

“瑶儿,帮我宽衣。”凤轻鸣炙热的唇慢慢往洛瑶的玉颈锁骨移去,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喘息。

洛瑶羞涩地笑了笑,此情此景,她当然不会拒绝,尽管此时大殿中一片明亮。

洛瑶伸手慢慢地把凤轻鸣腰间的玉带解开,凤轻鸣同时往身后轻轻一弹手指,层层火红的帐幔便垂落了下来,挡住了无限的春、光。

……

洞房花烛惹人醉,*苦短天已明。

洛瑶醒来的时候,见大殿里隐隐有些亮光,便知道到此时天已经开始亮了,现在还是三月份,天都亮了,肯定都超过卯时了,但洛瑶见凤轻鸣依然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似乎并没有醒,似乎更没有去上朝的打算。

洛瑶知道西凤的历代皇帝都是比较勤政的,他们和文武大臣们一样,一年中只有三天假日,一日是除夕那一天,一日是春节那一天,剩下的一日便是大婚当日,而大婚第二日是要准时上朝的。

洛瑶慢慢地抬眼看向凤轻鸣,见他依然紧闭着双眼,洛瑶这一次非但没有欣赏睡美男的雅兴,脑海中反而蹦出了一句诗:*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想到这,洛瑶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唔,她可不要做杨贵妃,更不能让她的夫君做唐明皇。

洛瑶身体的轻颤顿时让凤轻鸣睁开了眼睛,其实凤轻鸣在洛瑶醒来之前就已经醒了,只是他见洛瑶没有醒,便又合上了眼帘继续睡,洛瑶抬眼看他,他自然是知道的,他本想看看他的瑶儿见他没醒会有什么动作,不想他却感到他的瑶儿在他怀里的身体快速抖了一下。

“瑶儿,怎么了?”凤轻鸣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赶忙出声。

“夫君,赶快起*了,你上朝已经迟到了。”洛瑶轻轻地推了推凤轻鸣,心中觉得吧,刚刚成婚,迟到了大臣们应该还是能理解的,但若是不去的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为此洛瑶觉得凤轻鸣尽管迟到了,那也还是要去。

然而洛瑶心中着急不已,但凤轻鸣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把洛瑶往怀中搂了搂,把脸贴到了洛瑶的玉颈上,这才慵懒地开口:“迟到了,就不去好了。”

听凤轻鸣这么一说,洛瑶顿时又想起了那句诗,秀眉瞬间就皱了起来,“不行,你今天一定要去上朝,快起来!”洛瑶说着就想挣脱凤轻鸣的怀抱。

然而凤轻鸣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不说,还紧紧地搂着她不松手,同时笑着问:“瑶儿,我今天为什么一定要去上朝?”

“你说呢?”洛瑶开始磨牙,“你想当唐明皇?”

“唐明皇是谁?”凤轻鸣笑着问。

“他是历史上的一个皇帝,自从他娶了杨贵妃之后,他就夜夜*,不想上朝了。”洛瑶秀眉蹙着,她的夫君怎么能跟唐明皇学呢?<!--over--></div>

第307章 番外-正文后续篇:第二章 你当我是猪呀?

听完洛瑶的话,凤轻鸣非但没有起来不说,反而把洛瑶抱得更紧了,脸依然贴在洛瑶的玉颈上,笑着道:“能天天抱着我的瑶儿,做那唐明皇又如何?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凤轻鸣的话让洛瑶恨得牙痒痒,这家伙想当一个沉迷酒色的昏君吗?“酒”好像没有,但“色”字可跑不掉,尽管这个“色”字指的是她一个人。

凤轻鸣低笑了两声,似乎并没有听出来洛瑶磨牙的味道,反而把薄唇贴到了洛瑶的玉颈之上。

洛瑶顿时感到浑身一阵战栗,赶忙把脑袋往旁边移了移,想拉开和凤轻鸣之间的距离,然而洛瑶如此的动作却让自己的胸前的某处更加直接地暴露在了凤轻鸣的眼皮子底下,凤轻鸣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瞬间便低下了头。

“轻鸣,不要这样……你要去上朝了。”洛瑶喘息着感受着身体里一波接一波的潮涌,但她依然没有忘记凤轻鸣要去上朝这回事情。

凤轻鸣又低笑了两声,伸手抓住了两只来捣乱的小手,把它们置于洛瑶身体的两侧,薄唇上的动作依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身体里无以名状的感觉慢慢把洛瑶淹没其中,她的一双明眸已经慢慢变得迷离,但她依然记得现在什么才是当务之急。

洛瑶使劲眨了眨眼睛,努力使自己的眼睛变得清明起来,随后又使劲猛地一下把就要进行最后一步动作的凤轻鸣从身上推开,同时不悦道:“凤轻鸣,我再说最后一次,赶紧起来去上朝!”

被爱妻突然叫停,而且爱妻的脸上还一脸的怒色,凤轻鸣尽管身下胀痛不已,但他知道他完全是自作自受,谁叫他老是卖关子不同他的瑶儿说清楚的?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凤轻鸣想到这,赶忙把洛瑶搂进了怀里,解释道:“我今天不用去上朝。”

见凤轻鸣屡教不改又把她楼进了怀里,洛瑶秀眉刚皱紧一分,就听见凤轻鸣说他不用上朝,洛瑶有些纳闷,他怎么会不用上朝的?婚假延长了?

“瑶儿,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现代是如何放假的吗?”凤轻鸣没等洛瑶发问,便笑着问道。

“当然记得。”洛瑶说着似乎已经明白凤轻鸣为什么不用去上朝了,他八成是把她跟他说过的现代的放假制度搬到了西凤来了,虽然她回来的第二天,绿柳盈月就把这四年京城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跟她说了一遍,但她们好像并没有提到放假的事情,为此在洛瑶的记忆里,记住的还是四年前西凤的放假制度。

“瑶儿,四年前你走后不久,我就把大婚的假日改成了三日,我今日不用去上朝,明日也不用去上朝,瑶儿,你还认为我是那个什么唐明皇吗?”凤轻鸣看着洛瑶笑着道。

完了,洛瑶心中叫苦连连,她误会了他不说,刚刚还对她的夫君发了脾气,她这妻子做得真是惭愧呀。

“夫君,对不起,我误会了你。”洛瑶赶忙补救,往凤轻鸣的怀里钻了钻,讨好之意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夫人,你既然知道伤了为夫的心,那就好好补偿为夫吧。”凤轻鸣说着抱着洛瑶一翻身让洛瑶趴在了他的身上,趁此机会,他当然要重温一下这种他最喜欢的姿势了。

伤了他的心?没这么夸张吧?洛瑶虽然知道凤轻鸣是在故意借题发挥,但谁叫她做错事了呢?他此时想让她如何补偿他,她都不会拒绝。

洛瑶娇嗔了凤轻鸣一眼,慢慢地低下了头,把朱唇印在了凤轻鸣的薄唇之上。

……

当凤轻鸣和洛瑶起身的时候,已经是辰时过半,凤轻鸣并没有唤守在殿外的宫女进来伺候,而是亲自为洛瑶绾着发。

洛瑶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凤轻鸣轻轻地给她梳理着头发,便想起了他第一次给她绾发的情形,他当时说她只要嫁给他,他会天天给她绾发,而如今她终于嫁给他了。

“轻鸣,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绾发时说过的话吗?”洛瑶看着铜镜中的凤轻鸣笑着问。

“瑶儿,你记得以前的事了?”凤轻鸣惊喜地问道,洛瑶回来的第一天并没有提到她的记忆到底有没有恢复,而他也没有想起来向她询问,而此时听洛瑶问起以前的事情,凤轻鸣才把这事想了起来。

洛瑶点了点头,“我生下月儿之后,就恢复了记忆,我们以前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洛瑶停顿了一下,又笑着接着道:“而且我还记得十年前我背你的情形,当时可把我给累死了。”

听洛瑶提起了十年前的事情,凤轻鸣脑海中顿时就浮现了当时只有十岁的洛瑶绝美的小脸上满额头的汗水以及被汗水打湿的后背的衣衫,当时的情形,凤轻鸣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后来想想,也许从那一刻起,洛瑶就已经住进了他的心中。

凤轻鸣没有出声,帮洛瑶绾好头发,插好最后一支朱钗后,这才来到了洛瑶的身边,蹲了下来,握上洛瑶的手,开口道:“瑶儿,你相信,我是从你背我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吗?”

“相信。”洛瑶拉着凤轻鸣站了起来,让他坐到凳子上,拿起梳妆台上的象牙梳子帮凤轻鸣梳理头发。

她当然相信他是从那时起就爱上了她,否则的话,他怎么能因为她的一句随口之言忍受了三年寒春的毒发之苦?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女人为他解毒而又能不让她知道。

凤轻鸣笑了笑,看着镜中的人儿,他当然记得第一次给她绾发时说过的话,而且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

“瑶儿,以后我天天给你绾发,可好?”凤轻鸣笑着问。

闻言,洛瑶抬眼瞅了瞅镜子里的凤轻鸣,笑着道:“好是好,恐怕很难实现吧?”

听洛瑶如此一说,凤轻鸣剑眉微蹙了一下,想了想,这件事确实很难实现,毕竟他每天卯时之前就要起身去上朝,他又舍不得他的瑶儿起来得那么早,自然就帮她绾不成发了,若是等他下朝回来的话,恐怕已经到了辰时他的瑶儿都已经起身过了,哪还用得到他来帮她绾发?

如此一想,凤轻鸣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天天帮他的瑶儿绾发,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洛瑶帮凤轻鸣的头发束好,见他剑眉轻蹙着,便双手从凤轻鸣的背后环上他的脖颈,趴在凤轻鸣的后背上,歪着脑袋看着凤轻鸣,笑着道:“放心好了,我每天早晨是要和你一起起身的,你想不帮我绾发都是不行的。”

“瑶儿,你起来那么早做什么?”凤轻鸣握上洛瑶放在他身前的手,不禁问道。

“带着月儿练功呀。”洛瑶当然知道她还没有跟凤轻鸣说这件事,便赶紧解释道:“从月儿两岁开始,我便让她每天卯时之前起来,带着她一起练功,从岛上回来的这些天,因为要赶路,带月儿练功的事就被耽搁了下来,从明天开始一切都要恢复正常了。”洛瑶没有说她回来的这几天是被凤轻鸣给耽误了练功的时间。

“还是从后天开始吧。”带着女儿练过,强身健体,凤轻鸣自然不会反对,但凤轻鸣觉得明天他又不需要上朝,洛瑶恐怕想把他一个人扔在*上带着他们的女儿练功这种可能性很小,后天恢复正常会更现实一些。

洛瑶岂会不明白凤轻鸣在想什么?娇嗔了凤轻鸣一眼,站了起来,算是同意了凤轻鸣的要求。

这时殿门外传来了一蹦一跳的脚步声,洛瑶和凤轻鸣相视一笑,他们的宝贝女儿来了,紧接着很快就听到了凤凌月欢快无比的声音响起:“爹爹娘亲,你们是大懒虫啦,到现在还没有起*呀。”

守在殿外的凌墨林公公侍卫宫女以及跟在凤凌月身后的凌云凌辰和两名宫女听了凤凌月如此说他们的皇上和皇后,顿时一个个的脸都憋得通红,心中想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十几个人正在殿外做着自我催眠,这时就见殿门被拉开了,他们带着温润浅笑的皇上和一脸笑意的皇后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众人赶紧行礼,凤轻鸣摆了摆手,便笑着看向已经蹦到他面前的凤凌月。

“爹爹,娘亲!”

凤凌月欢快地叫了两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向凤轻鸣,同时展开了两只小胳膊,显然是想让她的爹爹抱她。

本来按照规矩,凤凌月应该称她爹爹娘亲为父皇母后的,但凤轻鸣觉得叫爹爹娘亲会更亲切一些,便没有让凤凌月改口,洛瑶也觉得在私底下这么称呼也没什么不可以,但若是在重要的场合恐怕还是要按规矩来,这个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凤轻鸣笑着把凤凌月抱了起来,问道:“用过早膳了吗?”

“没有。”凤凌月撅起了小嘴巴,“爹爹,我的肚子早就饿扁啦,都怪你和娘亲到现在才起*。”

凤凌月的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十个人都低下了头,忍着笑意,心中想着,小公主呀,您别老提这件事好不好?您再说下去,我们可要完蛋了,可不是嘛,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笑出声来,岂不就是完蛋了吗?

对于凤凌月的童言无忌,洛瑶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笑着瞪了凤凌月一眼,而凤轻鸣就更淡定了,如画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的异样,而是开口道:“饿了,为什么不让人传膳?”凤轻鸣说着扫了伺候凤凌月的两名宫女一眼。

被皇上的眸光轻轻扫过,两名宫女心中顿时感觉冤得很,她们从小公主起*后,已经问了小公主不下十遍要不要传膳,但小公主一直说不要,她们以为她不饿呢。

“因为我想跟爹爹娘亲一起吃饭呀。”凤凌月的小脸上露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爹爹娘亲还没有吃饭,我怎么能自己先吃呢?”

凤轻鸣chong溺地笑了笑,亲了凤凌月的小脸一下,凤凌月也很懂得礼尚往来,也快速地在她爹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亲完之后,凤凌月觉得不能厚此薄彼了,便快速地转身趴向她的娘亲,搂着她娘亲的脖子,在她娘亲的脸上也亲了一下。

宝贝女儿都如此主动了,做娘亲的自然也不能落下啦,洛瑶在凤凌月亲完她之后,捧着凤凌月的小脸在她左右两边的小脸蛋上都亲了一下。

被自己的娘亲亲了两下,凤凌月高兴地咯咯笑了起来,笑完之后,看向自己的爹爹道:“还是娘亲大方,爹爹好小气。”

听了凤凌月的抱怨,凌墨等人都是忍俊不禁,洛瑶脸上带着灿烂无比的笑容瞅着她的亲爱的夫君,凤轻鸣低笑了两声,赶紧又亲了凤凌月一下把刚刚少的补上。

见自己的爹爹又亲了自己一下,凤凌月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阳光明媚,姹紫嫣红,欢声笑语似乎填满了这养心殿的整个院子,更是填满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房。

“传膳。”凤轻鸣说着一手抱着凤凌月,一手搂着爱妻的腰身进到了殿中。

林公公赶忙去传膳,而两名宫女也快速地端着两盆水进了殿中,放到洗脸架上,又赶紧退了出来。

进了殿中,凤轻鸣便把凤凌月放了下来,和洛瑶洗过脸后,宫女们也快速地把膳食摆上了桌。

洛瑶拉着凤凌月一起坐到了凤轻鸣的左手边,夹了一些菜放到了凤凌月的碗里,但刚刚还在叫饿的凤凌月看着自己碗里的菜,却把两只小胳膊抵在桌子上两只小手托着自己的小脸,皱着两道漂亮的小眉毛,撅着小嘴巴。

“月儿,为何不吃?”凤轻鸣看着凤凌月此时的模样,柔声问道。

凤凌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娘亲,又看向自己的爹爹道:“爹爹,我想吃娘亲做的饭了。”

原来在岛上的时候,一直都是洛瑶做饭,凤凌月早就适应了她娘亲做的饭中的味道,后来她们离开小岛后,洛瑶自然就再也没有做饭的机会,凤凌月也就再也没有吃过她娘亲做的饭。

虽然一路上尝遍的各地的美食,凤凌月也尝了几日皇宫里御厨的手艺,新鲜感过后,凤凌月觉得还是她娘亲做的饭最好吃。

“月儿,这些菜不好吃吗?”凤轻鸣夹了一块这几日凤凌月最爱吃的鸡丁放到了凤凌月的碗里同时笑着问道。

“好吃,可是没有娘亲的味道。”凤凌月依然撅着小嘴巴瞅了瞅自己碗里的菜。

听了自己爱女的话,凤轻鸣把柔柔的眸光投向了自己的爱妻,其实他也非常想吃他的瑶儿做的饭,她做的饭里满含着的都是爱的味道。

洛瑶看着凤轻鸣抿嘴笑了笑,又看向凤凌月笑着道:“月儿,你把这碗饭吃完了,等晌午的时候,娘亲做饭给你和爹爹吃,好不好?”

“好!”凤凌月答得欢快无比,脸上立即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看着自己宝贝女儿高兴无比的小模样,看着自己的爱妻看向他的满含着柔情的目光,凤轻鸣的心早已被幸福填满。

万里的江山,高高在上的位置,这些都比不上此刻他爱妻和女儿脸上甜美的笑容,江山如画,怎及你笑魇如花?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饭后,凤轻鸣便带着爱妻和女儿去了御花园,御花园里此时百花盛开,香溢满院,饭后去那里散步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进了御花园之后,凤凌月便像一只小彩蝶一样穿梭在各种各样的花丛之间,翩翩起舞,嘴中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欢快无比。

凤轻鸣牵着洛瑶的手看着在花丛中捉蝴蝶的女儿,片刻后,凤轻鸣看向洛瑶笑着道:“瑶儿,我还想要一个像月儿这样的女儿,怎么办?”

闻言,洛瑶双手搂上凤轻鸣的腰身,把脸靠在他的胸前,她当然知道他想在他们的另一个孩子身上找回这四年的缺失,他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长大。

“瑶儿,怎么了?”见怀中的人儿没有立即回答,凤轻鸣柔声问道。

“夫君,你难道只想要女儿,不想要儿子?”洛瑶这才抬头看向凤轻鸣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凤轻鸣搂着洛瑶笑着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儿子女儿对我来说都一样。”

“我相信儿子女儿对夫君来说是一样的,但对朝中那些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大人们可就不一样了,前几日,他们还不是为了江山社稷让你下旨选妃的吗?”洛瑶挑了挑眉,言外之意无外乎是说凤轻鸣若是没有儿子,恐怕是过不了那些大臣们的关。

凤轻鸣当然明白洛瑶的意思,剑眉微蹙了一下,突然笑着贴着洛瑶的耳边道:“瑶儿,为夫以后多多努力,瑶儿帮我生上十个八个孩子,那不就行了。”

十个八个?洛瑶倒吸了一个凉气,瞬间瞪向凤轻鸣,“你当我是猪呀?”<!--over--></div>

第308章 番外-正文后续篇:第三章 又要当爹爹了

看着爱妻绝美的小脸上微微鼓起的嘴巴,凤轻鸣搂在洛瑶腰身上的手不由地收了收,看着洛瑶笑着道:“我的瑶儿怎么可能是猪呢?若是的话,那一定是这天下最漂亮最尊贵无比的猪。”

凤轻鸣在说到最后一个“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似乎带着某种故意的味道。

被自己的夫君如此一调侃,洛瑶的声音瞬间加大了一分,“凤轻鸣,你才是……”洛瑶很想把那个“猪”字说出来,但看着凤轻鸣含满笑意的如画的容颜,洛瑶最终把那个字给吞了回去,唉,她这么帅的夫君怎么能跟猪相提并论呢?

看着自己的爱妻生生把那个字给憋了回去,凤轻鸣瞬间便笑出了声,爽朗的笑声似乎能传遍御花园里的每一个角落,姹紫嫣红的鲜花似乎都因为凤轻鸣的笑声开得更艳了。

守在御花园门外的凌墨林公公等人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皇上的笑声,都不由地抬眼看向阳光灿烂,一碧如洗的天空,他们相信以后的每一天对于他们皇上来说都是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洛瑶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脸上最灿烂的笑容,听着他最爽朗的笑声,洛瑶的明眸中早已覆满了万千柔情,她不用别人告诉她,她都知道这四年他是如何过来的,他从来没有笑过,他把自己冰封了起来。

洛瑶心中除了心疼便是自责,她当初以为那样做是对他最好的,没曾想那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若是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让他陪着她。

缺失的四年虽然无法找回,但洛瑶相信她一定能用她一生的时间来补上她的夫君脸上缺失了四年的笑容。

洛瑶轻轻靠到凤轻鸣的胸前,看着不远处依然在追逐着蝴蝶的女儿,心中满足地轻叹了一声,幸福得之不易,幸福也是如此的简单!

毫无意外,第二日凤轻鸣和洛瑶再度起来晚了,又一次地被他们的宝贝女儿称作了大懒虫,洛瑶觉得幸亏凤轻鸣的婚假只有三天的时间,若是再多几天,凤轻鸣的形象恐怕就要被他的这个宝贝女儿给毁完了。

婚假休完了,凤轻鸣自然是要准时上朝了,洛瑶也要带着凤凌月每日早起练功了,凤凌月便再也没有机会称她的爹爹娘亲为大懒虫了。

就这样,时间很快过了三天,这一日凤轻鸣下了朝陪着爱妻女儿用完早膳后,便去了御书房,凤凌月跟洛瑶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凌云凌辰去别处玩去了,洛瑶坐在殿中看书,没过一会就见伺候她的宫女兰儿进来禀报说睿王妃来了,洛瑶便让兰儿去领慕容可馨进来。

由于绿柳盈月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洛瑶自然就不能再让她们伺候自己,这兰儿便是洛瑶回来后凤轻鸣为洛瑶挑选的贴身宫女。

洛瑶回来了几天并没有见到慕容可馨,那是因为慕容可馨刚生完凤轻寒的二公子不久,还没有满月,自然是不能出府的,而昨日凤轻寒在府上摆了满月酒,凤轻鸣还专门派人送了礼过去,洛瑶也就知道慕容可馨已经坐完了月子。

凤轻寒和慕容可馨的第二个孩子都出生了,洛瑶不得不感叹这四年过得真快,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很快,兰儿领着慕容可馨进到了殿中,慕容可馨来到洛瑶的跟前就想下跪给洛瑶行礼,洛瑶赶忙扶着她站了起来,同时笑着道:“可馨,这里没有外人,无需如此大礼。”

“娘娘……”慕容可馨容颜依旧,而此时清丽的小脸上却带着满满的激动之色,她有满腹的话,但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四年来,慕容可馨跟她的夫君一样,早已从祈盼变成了心死,她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洛瑶了,不想几日前她的夫君告诉她洛瑶还活着,她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无比漂亮聪明的女儿,慕容可馨当时就激动得热泪盈眶,老天终于没有辜负他们的祈盼,老天终于让他们的心中不再有遗憾。

听到洛瑶回来的消息,慕容可馨非常想见洛瑶,但她还正在坐月子,根本就不能出府,便只能等满月了才能来见她。

“可馨,坐吧。”洛瑶拉着慕容可馨在她身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又笑着接着道:“可馨,我回来这几天都没有去你的府上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娘娘严重了,臣妾怎么能让您去看臣妾呢?臣妾来看您才是应该的。”慕容可馨赶忙接道,不论从此时洛瑶的身份上,还是从四年前洛瑶几次对她和她夫君的救命之恩上,在慕容可馨的心中,洛瑶都是她最敬重的女子,她哪能让她去看她?

洛瑶笑了笑,看着慕容可馨,四年了,她的容颜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小脸比以前圆润了一些,身上还带着一股浓浓的奶香味,眉宇间也带上了一抹幸福女人的味道,洛瑶知道凤轻寒待她是极好的。

洛瑶心中很是欣慰,她希望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最圆满的结局。

随后,洛瑶和慕容可馨闲聊了几句,便让慕容可馨回府去了,毕竟她的第二个孩子刚满月,她还是不要在外面耽搁太长时间的好。

春暖花开,时光如流水一样飞逝而过,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日刚刚到了辰时,凤轻鸣便已经退了朝,带着凌墨林公公和几名御前侍卫快步往御花园而来。

这一个月,洛瑶都是在凤轻鸣上朝的时候带着凤凌月在御花园的一块空地上练功,而这一个月,凤轻鸣也形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日退朝之后,便直接来御花园接爱妻女儿,然后三人一道回养心殿用早膳,这一日自然也不例外。

但这一日似乎又有点与众不同,本来还应该在练功的凤凌月并没有在练功,而是在花丛中追逐着蝴蝶,本应该陪着凤凌月一起练功的洛瑶却不见了踪影,本应该站在地上看着凤凌月练功的凌辰却藏到了一棵大树上面,眼睛不时地瞅了瞅玩得不亦乐乎的凤凌月,又不时地往御花园的门口看去。

凌辰往御花园的门口看了一眼后,便又看向在不远处玩耍的凤凌月,心中哀叹了一声,自己的无知可把自己给害惨了。

这件事还得从几天前说起,原来御花园的湖中养了很多颜色各异的金鱼,凤凌月非常喜欢它们,经常拿着鱼食来喂它们,有一天,凌辰觉得凤凌月趴在栏杆上喂金鱼一方面不安全,一方面也不能近距离地看着它们,便突然奇想跟凤凌月说捉几条金鱼放在小瓷缸里养,这样的话,凤凌月就不用天天跑到湖上的玉桥上去看它们了,把鱼缸放到自己的宫里,随时可以看到它们,也可以随时喂它们。

凤凌月听了凌辰的提议自然高兴,便让人找来了一个精美的小瓷缸,让凌辰从湖中捞了三条她最喜欢的金鱼放到了鱼缸里养。

凤凌月把鱼缸放到了自己的宫中,白天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到晚上的时候,凤凌月见三条金鱼依然在鱼缸里游来游去,便问凌辰,天黑了金鱼为什么不睡觉,凌辰想都没想便对凤凌月说,可能是因为金鱼没有吃饱,饿得睡不着。

凤凌月便听了凌辰的话,给三条金鱼喂了很多鱼食,凌辰没想到,这一喂却喂出问题来了,到了第二天,三条金鱼全都死了,凤凌月更是伤心地大哭了起来。

凌辰一开始还不明白金鱼好好地怎么就会死了呢?后来听到洛瑶哄凤凌月时说得话,凌辰这才知道三条金鱼是活活地被撑死的,凌辰顿时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从那天开始,有什么累活,有风险的差事呀,凌辰都抢着干,似乎是为了他那天的无知赎罪。

就比如说今天吧,凤凌月见她的母后回去了,便不想练功了,想捉蝴蝶玩,但又怕被她的父皇给发现了,凌辰便主动请缨,当起了凤凌月站岗放哨的。

凌辰又不由地在心中哀叹了一声,把目光从凤凌月的身上移开,再次看向御花园门口的方向,这一看,凌辰顿时一个激灵,皇上来了!他差一点又“失职”了。

凌辰赶忙从树上飞身而下,迅速掠到凤凌月的跟前,道:“公主,皇上来了。”

凤凌月一听,赶忙扔掉了手中捉蝴蝶的小网,快速奔到了不远处的那边空地上,开始有模有样地练起了功来。

凌云看着凤凌月闪电般的动作,又瞅了瞅通风报信的凌辰,突然朝凌辰挑了挑眉,咧嘴一笑。

“笑什么?”凌辰皱眉,觉得凌云脸上的笑容太诡异了。

“没笑什么。”凌云虽然如此说着,但依然笑着道:“我只是在想呀,皇上若是知道你帮着公主骗他,会不会治你个欺君之罪呢?”

凌云说得是风轻云淡,但凌辰却听得心惊胆寒,皇上若是真追究的话,他恐怕真犯了欺君之罪了呀。

唔,这可怎么办?凌辰顿时觉得自己太可怜了,讨好了小公主,却欺骗了皇上,但若是讨好皇上的话,肯定就要惹小公主不高兴了,唔,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呀?

凌辰还在这边自怨自艾,凤轻鸣的脚步声却已经是越来越近,凌辰狠狠地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凌云后,便快速敛了敛脸上哀怨的神色,朝脚步声的方向看去。

很快,凤轻鸣领着凌墨等人便出现在了凌云凌辰的视线里,凌云凌辰赶忙迎了上去给凤轻鸣行礼,凤轻鸣点了点头,便看向还在练功的女儿,剑眉微皱了一下,瑶儿去哪里了?

凤凌月自然也看到她的爹爹来了,一个收势的动作后,便快速向凤轻鸣奔了过来,同时喊道:“爹爹!”

凤轻鸣笑着接住了凤凌月,并把她抱了起来,随即便问道:“月儿,你娘亲呢?她不是和你一起练功的吗?”

今日凤轻鸣起身的时候,洛瑶也起身了,而且是和他一道出的养心殿,出了养心殿之后,他们便看见了凤凌月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后来自然是洛瑶领着凤凌月去了御花园,他去了泰安殿上朝。

按理说这个时候洛瑶应该是在这里陪着女儿一起练功的,但凤轻鸣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洛瑶的身影,这让凤轻鸣有些疑惑。

“爹爹,娘亲在这里陪了我一会,就让我一个人练功,她先回去了。”凤凌月双手搂着凤轻鸣的脖子,看着凤轻鸣答道。

凤凌月的话更是让凤轻鸣疑惑,凤轻鸣知道他的瑶儿最是一个尽责的好母亲,她若不是有什么事情,肯定不会丢下女儿一个人练功,自己离开的。

“月儿,你娘有没有说为何要回去?”凤轻鸣又问。

“娘亲说她不舒服。”

凤凌月刚一说完,就见她的爹爹快速把她放了下来,对她道:“月儿,你慢慢走,爹爹先回去看看你娘亲。”

凤轻鸣还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凌墨等人见状也赶忙往养心殿的方向奔去。

凤凌月看着瞬间就消失不见踪影的爹爹,小手捂着小嘴巴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可不能怪她哦,她还没有说完,谁叫她的爹爹跑得那么快的呢?

凌云凌辰看着凤凌月偷着笑得开心无比的模样,当然知道凤凌月是故意的,心中想着他们睿智无双的皇上又一次栽在了小公主的手上。

凤凌月这一边乐不可支,凤轻鸣却是一脸担忧地冲进了养心殿中,他不明白早晨起来的时候他的瑶儿还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舒服呢?她哪里不舒服?

凤轻鸣没有时间向守在殿门外的兰儿询问,直接推开殿门,进到了殿中,绕过屏风,就见他的瑶儿躺在*上,见此情形,凤轻鸣更着急了,赶忙三步并做了两步,来到了*边,刚想拿起洛瑶放在锦被外面的小手,帮她探一下脉,就看到洛瑶睁开了眼睛,便赶忙问道:“瑶儿,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传太医看过?”

“我已经没事了。”洛瑶笑着道,同时坐了起来。

听洛瑶如此说,凤轻鸣放心了一些,把洛瑶的外衣披到了她的肩上,又拿了一个枕头放到了洛瑶的背后,让她靠着,随后自己才在*沿上坐了下来,握上洛瑶的小手问道:“瑶儿,你怎么会突然不舒服的?现在真的没事了吗?”

洛瑶抿嘴笑了笑,伸手环上凤轻鸣的腰身,把脸靠在了凤轻鸣的胸前,笑着道:“夫君,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凤轻鸣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惊喜地看着怀中的人儿,是他想的那样吗?

“夫君,你又要当爹爹了!”洛瑶笑着道。

……

亲爱的宝贝们,轻鸣瑶儿甜蜜温馨的生活就暂且告一段落了,下一章就要进入安宁风霆篇,激烈的矛盾冲突又将拉开帷幕,因为安宁和风霆的故事在时间上是与轻鸣瑶儿的故事同时进行的,所以下一章开始的时间点又回到了四年以前,等安宁和风霆他们的故事写完之后,野鹤会把安宁和瑶儿放到一起,再写一些她们温馨甜蜜的生活。<!--over--></div>

第309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四章 天上掉下个郡马爷

安宁在风霆的护送之下,于十月二十二日这一天回到了弗云的京城大宁。

与其说是护送,还不如说是安宁和风霆二人一路上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边谈谈情,说说爱,惬意无比地慢悠悠地回到了大泱。

马车进了城门,原本窝在风霆怀中昏昏欲睡的安宁突然听到了马车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风!”

安宁瞬间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看向风霆,她觉得外面的人一定是在叫风霆。

风霆对安宁笑了笑,便对外面开口道:“何事?”

外面的人没有出声,而是借着马车晃动的窗帘的缝隙扔进来一个小竹筒,风霆并没有感到意外随即快速出手,接住了小竹筒,打开木塞,从中抽出了一张小纸条,展开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眉宇中似乎带上了一抹沉思。

“霆,出了什么事情?”安宁看着风霆瞬间变冷的俊脸,赶忙问道,同时往风霆手中的纸条上瞅了两眼,但她并没有看清楚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在安宁的印象里,风霆一般都是随性的,不拘的,脸上永远挂着的都是张扬的笑,在这一点上,他们可以说是同一种人,但安宁看着风霆不笑的模样,突然感到很不适应,甚至感到他很陌生,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看着安宁妖娆妩媚的小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风霆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把安宁搂进了怀里,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恐怕我不能去见你的父王了。”

“为什么?”安宁弯弯的柳叶眉瞬间就皱了起来,他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他这一次就跟着她一道去见她的父王,他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呢?再说这都已经进了京城了,不要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王府了,他有什么急事非要赶在这个时候去办?安宁很不理解。

“一定要说?”风霆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一贯的张扬,挑着眉看向安宁。

“一定要说!”安宁没有半点商量的口气,她一定要知道他有什么重要的理由都要到未来岳父家的门口了而不去拜见未来的岳父。

“你的家里来了一位贵客。”

这句话风霆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安宁却在其中听到了一丝淡淡的凉意,心中的不解更甚,她父王在朝中德高望重,府里几乎天天都有人来拜访,这并没有什么稀奇了,但风霆干嘛因为这个就不同她去见她的父王了?

看来问题可能是出在那位“贵客”身上,安宁心中猜测着,随即向风霆问道:“那人是谁?”

“玉王府世子玉楚萧。”风霆在说到“玉楚萧”三个字的时候,眼帘快速垂了一下,一道寒光瞬间快速划过眼底。

安宁一听到“玉楚萧”三个字,两道漂亮的柳叶眉皱得更紧了,玉楚萧她当然“熟”得很,而且她也相信他赶在她回京的这一天来王府肯定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他一定是冲着她来的。

可恶!安宁在心中恼恨了一句,她早就跟他说过她对他没兴趣,他不知道放手不说,还跑到了她的家里等着她,真是太可恨了!

“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你可不要误会。”安宁赶忙解释了一句。

此时安宁已经明白风霆为何不愿跟她回去见她的父王了,他是不想见到玉楚萧,但她喜欢的是他,跟见不见玉楚萧有什么关系?

安宁心中有些不解,瞅着风霆,就见风霆笑着道:“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他,否则的话哪里还有我什么事?”

“既然知道,那你就同我一道回去见父王,正好也让他死了这条心。”安宁觉得以前吧,她没有喜欢的人,玉楚萧一直对她穷追不舍这还能说得过去,但她现在有喜欢的人了,正好让他见见,绝了他的念想,他以后就不会纠缠她了。

然而很多事情往往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甚至有时候会适得其反,此时的安宁并不知道,但不久的将来她却有了最深刻的领悟。

风霆并没有立即答应安宁,而是思索了片刻,这才笑着道:“也好,我就同你一道去拜见你的父王,正好也会会大名鼎鼎的玉世子。”

风霆说着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小宁儿,若是你的父王把我轰出来了,你可不要哭哦。”

风霆脸上的笑容依然张扬,话语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戏谑,一丝调侃,但却隐含着一丝别有深意。

但安宁此时并没有听出风霆话中那一丝不同的味道,而是仰着小脸笑着道:“怎么可能?你是我喜欢的男人,父王怎么会把你轰出来?”

风霆笑了笑,没有接安宁的话,而是放开了安宁挑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看去,眸光带上了一丝悠远。

“霆,你怎么了?”安宁双手抱上了风霆的腰身,把小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上问道,安宁感觉风霆自从知道玉楚萧在她的家里开始就有些怪异,但到底是哪里怪异,她又说不出来。

“没怎么。”风霆放下了窗帘,转过身来,把安宁搂进了怀里,转而笑着道,“宁儿,等一下到了府里,你怎么向你的父王介绍我,嗯?”

“这还不简单?”安宁露出妩媚一笑,“就说你是我的男人呀。”

闻言,风霆呵呵笑了两声道:“小宁儿,你若是这么说的话,你的父王肯定是要把我轰出来的。”

“我不信,父王最疼我了,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他都喜欢,我都跟他说了,你是我的男人,他才不会把你轰出来呢。”此时安宁觉得完全没有那种可能性,她的父王可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他怎么会不顾她的感受把她喜欢的男人赶出来呢?

风霆没有再继续跟安宁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把安宁往怀里搂了搂,下颚轻轻抵在安宁的额头上,嘴角带上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外面紧接着响起了一道欢呼声:“郡主回来了!”

安宁当然能听出这是她的贴身丫头紫衣的声音,随即退出了风霆的怀抱,挑开窗帘往外看去,就见马车已经停到了她家的府门前,而此时府门前站满了府里的侍卫家丁婆子丫头一干人等,人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而当他们看到她时,脸上更是露出了欢喜之色,显然他们都是在恭迎她回府的。

没这么夸张吧?安宁不用猜都知道这阵势肯定是她的父王吩咐的,心中有些无奈,她只是出了一趟远门而已,虽然她出去的时间有点长,但也不至于用如此大的阵势欢迎她吧?她只是回到自己家而已嘛。

“郡主!”紫衣见安宁露出了脸,便快速地冲到了车窗的跟前,一脸兴奋地看着安宁,但当她看到车厢里的风霆时,微怔了一下,随即又看向安宁。

安宁“嗯”了一声,便把窗帘放了下来,对风霆道:“霆,我们下车吧。”

“好。”风霆自然是看到了紫衣错愕的眼神,笑着应了一声。

随后安宁率先挑开了马车的帘幕,跳下了马车,风霆也紧随其后下了马车。

府门前的众人看到紧跟在安宁身后下车的风霆,原本脸上欢喜的表情都慢慢地收敛了起来,看向风霆的眼神都带上了一抹审视,他是谁?为何跟郡主坐在一辆马车里?

众人正在暗暗揣测着,就见他们的郡主主动拉上了他们根本就不认识的这位白衣公子的手,众人的目光顿时从审视变成了错愕,郡主和这位白衣公子的关系非同一般?王爷知道吗?玉世子知道吗?

众人又是一阵胡思乱想,就听见他们的赵承赵管家轻咳了两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给安宁行礼,同时齐声道:“恭迎郡主回府!”

安宁“嗯”了一声,拉着风霆在众人的面前停下了脚步,对众人道:“他是你们未来的郡马爷,你们从今以后要向待我一样待他。”

安宁轻轻的一句话就如一道惊雷一般,顿时把府门前的众人都炸晕了,众人刚刚还在低着头的,听了安宁的话,瞬间都抬起头看向安宁,人人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郡主出门这么多天突然带回来一个郡马爷,这也太突然了,王爷知道吗?玉世子知道吗?众人脑海中又快速飘过了同样的问题。

“宁儿,现在就如此称呼,太早了一点吧?”风霆倒是没有被炸晕,看着安宁笑着道。

“一点都不早,正是时候。”安宁笑着没有再理会众人,拉着风霆的手往府里走去。

这时赵承和紫衣两人才回过神来,二人赶忙小跑了两步,跟到了安宁和风霆的身后。

“郡主,王爷说让您回来了就直接去前厅。”赵承瞅着眼前手牵着手的两人,弱弱地开口,心中同时焦急不已。

在这府里,谁都知道王爷早就把玉世子看成了未来的女婿,而此时玉世子正在前厅里陪着王爷一道用茶,就是为了等郡主回来,谁曾想郡主却带回来了一个郡马爷,这可如何是好?<!--over--></div>

第310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五章 离安宁远一点

“郡主,玉世子来了,奴才先领这位公子去别处用茶,郡主您看如何?”赵承跟在安宁的身后又弱弱地说了一句,心中想着玉世子这些年来对郡主的心意在这京城里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而如今郡主却突然带回来一个郡马爷,这让玉世子情何以堪?这也太伤人家的心了吧?

“他来了怎么了?我可没有请他来!”安宁瞬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赵承,妖娆的小脸上再无半点笑意,而是带上了一丝冷然。

风霆也转过身来,扫了赵承一眼,又快速地垂下了眼帘。

听着自家郡主带着凉意的话语,赵承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在他的印象里,郡主很少冷着脸对人说话,但若是郡主真的冷下脸的话,那就是有人要倒霉了,这一次不会倒霉的是他吧?赵承顿时后悔自己多嘴,刚想开口解释,但却听到了安宁凉凉的声音再度响起,“赵管家,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你该管的,什么是你不该管的吧?”

安宁凉凉的眸光直直地落在了赵承的身上,他的心思她还不明白?他跟她的父王一样,早就把那玉楚萧当成了陈王府的姑爷了,他也太能自作主张了!

“郡主恕罪,奴才多嘴了。”赵承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安宁的面前,虽然郡主刚刚的话说得含蓄,但赵承却是如坠冰窖,浑身上下无不感到冰凉冰凉的。

站在赵承身后的紫衣看了看自家的郡主又看了看跪在前面的管家,缩了缩脖子没敢出声。

“起来吧,下不为例!”安宁说完,拉着风霆往前厅走去。

赵承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慢慢地站了起来,郡主发怒时的可怕程度绝不亚于王爷,他今天脑袋一定是让门给挤了,才没事找事多嘴的。

很快,安宁拉着风霆来到了前厅门口,抬眼望去,就见她父王和玉楚萧刚刚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二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安宁皱了皱秀眉,拉着风霆迈过了门槛。

“父王!”安宁叫了一声,拉着风霆往她父王君玄德的跟前走去。

君玄德没有出声,已经站起来的玉楚萧也没有出声,二人的脸上刚刚还带着的笑容,此时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一丝波澜的平静,但这种平静中却带着让人窒息的沉闷,犹如暴风雨就来临之前的窒息,风霆微微勾起了嘴角。

玉楚萧的眸光从牵在一起的两只手上慢慢地移开,移到风霆的脸上,最后停留在风霆的眼睛上。

对于玉楚萧的直视,风霆自然不会躲闪,二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间,已经交锋了数次。

风霆,一身金丝绣边的月牙白锦袍,头发用一根白色玉簪束起,剑眉入鬓,朗目含笑,薄唇微微勾起,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

玉楚萧,一身玄色锦袍,锦袍的袖口和衣摆处用金丝勾勒出浮云图样,头带黑色玉冠,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更如中秋之月,一双黑眸寒星点点,薄唇更是紧紧地抿起,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若此时风霆是那最暖人的春风,那么此时的玉楚萧就可以称得上是那十二月的寒风,可以让人冷得瑟瑟发抖。

安宁当然知道此时玉楚萧的心中非常的不快,但他高不高兴,关她什么事?为此安宁根本就没有打算理会玉楚萧,直接把他给无视了。

玉楚萧见安宁只是轻轻地扫了他一眼后,便再也没有看他,袖中的手已经慢慢地攥了起来,她竟然如此对他,她带一个男人回来完全就是在打他的脸,在故意羞辱他!他不会咽下这口气,她只能是他的!

安宁拉着风霆来到君玄德的跟前站定,对君玄德道:“父王,他……”

“安宁,玉笛公子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为父自然认识。”君玄德瞬间打断了安宁的话,目光停留在风霆的身上,语气淡淡,眸光淡淡,看不出一丝的喜怒。

君玄德一身绛紫色的锦袍,头上带着紫色玉冠,浓眉凤目,凤眼含威,虽然已近不惑之年,但依然面如冠玉,威自天成。

“风霆见过王爷。”风霆松开了安宁的手,拱手对君玄德行了一礼。

君玄德没有理会风霆,而是看向安宁道:“安宁,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也累了,让楚萧送你回房休息去吧。”君玄德说完便不再看安宁,而是端起了茶几上的白瓷茶杯,揭开杯盖,慢慢抿了一口茶。

君玄德的话瞬间就让安宁的柳眉皱了起来,她父王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让玉楚萧送她回房?他是想间接地告诉风霆他已经把她许配给玉楚萧了?

想到这,安宁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分,“父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

“够了!”君玄德再一次打断了安宁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转而又对玉楚萧道:“楚萧,你送安宁回房去。”

“父王!”

“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安宁一脸的怒气,玉楚萧却一扫心中的不快,快速来到安宁的身边,就想拉安宁的手,安宁一甩衣袖,快速地躲过,玉楚萧剑眉皱了皱,慢慢地收回了手。

见状,君玄德再度出声,“安宁,你先回房去,为父有话想单独跟玉笛公子说。”

见自己的父王态度似乎软了一分,安宁也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父王,你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跟他说,我难道不能听吗?”

“这是男人之间的谈话。”君玄德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把眸光移向了风霆。

风霆勾了勾嘴角,看向安宁柔声道:“宁儿,你先去房去,乖,听话。”

风霆的话让玉楚萧心中的不快更是肆意地沸腾了起来,看向风霆的眸中已经带上了一抹狠戾。

安宁看了看风霆带着笑意的眸光,又看向君玄德道:“父王,那我先回房去了,你可不能为难霆。”安宁说完,又踮起脚尖,对风霆耳语了几句,见风霆点头,安宁这才转身往厅外走去。

玉楚萧深深地看了风霆一眼后,对君玄德拱了拱手,便快速跟在了安宁的身后。

很快,安宁和玉楚萧出了前厅,君玄德这才淡淡地开口,“坐吧。”君玄德并没有看风霆,眸光一直停留在手中的茶杯中。

闻言,风霆也不客气,一撩衣摆,坐到了君玄德左下方的一把椅子上。

“上茶!”君玄德又是两个字。

“是!”厅外的一名丫头应了一声,片刻功夫便端来了一杯茶,放到了风霆手边的茶几上,又快速退了出去。

在此期间,君玄德没有出声,风霆也没有开口,君玄德看着茶杯暗自沉思,风霆勾着嘴角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厅中又是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风霆把玉笛插在了腰间,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揭开杯盖,一股热气徐徐冒出,风霆轻轻地吹了两下,这才慢慢地品了一口,点了点头,又把茶杯放回到了茶几上。

“玉笛公子认为本王府里的茶如何?”君玄德抬眼看向风霆淡淡问了一句,但话语中意味不明。

“王爷府上的茶自然都是极品。”风霆笑着道。

闻言,君玄德突然笑了笑,又道:“既然本王府中的茶都是极品,那本王的女儿呢?”

“自然是金枝玉叶。”风霆依然笑着答道,到这时,风霆已经能猜出君玄德后面想说什么了。

君玄德又笑了笑,道:“安宁不但是金枝玉叶,而是还是整个弗云集万千寵爱于一身,最尊贵无比的闺中女子。”

君玄德如此说,并不是在夸口,安宁在弗云确实是最尊贵无比的闺中女子。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安宁的皇祖父只有她的父王和当今皇上两位皇子,而她的皇伯伯至今膝下也只有两位皇子,并没有公主,她的父王的膝下更是只有她一个女儿,如此一来,整个皇家只有她一个女儿,父王疼,皇伯伯寵,两位皇兄更是把她捧在了手心里,真正地集万千寵爱于一身。

风霆微微一笑,抬眼看向君玄德,“王爷,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本王相信玉笛公子是聪明人,你已经明白了本王的意思,还需要本王说得那么直白吗?”君玄德说着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茶几上,对于风霆,君玄德并不存在什么怨恨,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和他走得太近,他若是能知难而退的话,他自然没有必要和他撕破脸。

然而在君玄德看来,他没有说得那么直白是给风霆保留了颜面,但风霆似乎并不领情,而是笑着道:“王爷过奖了,风霆向来愚钝,并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我看你是不想明白吧?君玄德顿时眸光一沉,心中恨恨地想着,他既然不想要面子,那他还顾及他的什么颜面?

想到这,君玄德冷冷地开口,“本王奉劝玉笛公子还是离安宁远一点得好!”<!--over--></div>

第311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六章 混蛋你放开我(一更)

在风霆看来,君玄德的话还是说得不够直白,若是他的话,他会说,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准再见我的女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君玄德可是德高望重的王爷,身份尊贵无比,说出来的话自然就不能像一般的莽夫一样毫无水准了,否则的话怎么显示出王爷和一般莽夫的区别呢?

风霆心中想着,似乎自己跟这陈王爷一比,自己就是那一般的莽夫了,不觉摇头失笑。

君玄德原本以为他如此一说风霆定然会拂袖而去,没曾想风霆脸上没有半点怒气不说,还笑着摇了摇头,这样让君玄德心中不解的同时也顿生不满。

他凭什么不同意?君玄德看向风霆的眸光又不由地沉了沉,在他看来,风霆摇头是他不同意离安宁远了点,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玉笛公子是想知难而进?”君玄德看着风霆幽幽地开口,一只手轻轻地捋了捋下颚上的胡须。

风霆笑了笑,这才开口道:“王爷,风霆愚钝,不知为何要离宁儿远一点,请王爷明示。”风霆说完,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揭开杯盖浅抿了一口茶,动作悠闲,似乎真的不明白君玄德话中的意思。

他这是在挑拨他的怒气!君玄德心中有些恼怒,随即心中冷哼了一声,既然他如此不识趣,那就不要怪他了!

“玉笛公子,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你比本王更清楚吧?”君玄德淡淡地开口,但话语中却带着浓浓的嘲讽,随即又接着道:“你既然也知道安宁是金枝玉叶,那你就应该知道,你跟安宁绝没有任何可能性,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否则的话,就休要怪本王不顾你和安宁相识一场的情份了!”

君玄德话中的威胁之意非常的明显,风霆听完,脸上依然没有半点的怒气,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一分,这让看向他的君玄德心中的怒气又曾了一分,他想找死!

“王爷,我非常感兴趣我若是不按您说的做,您会如何不顾我和宁儿相识一场的情分。”风霆笑着开口,拿着玉笛在手中转了一圈,肆意的行为似乎就是在故意挑拨着君玄德已经泛滥的怒气。

“玉笛公子若是想知道的话,大可以一试!”君玄德说完就不愿再看风霆脸上那张扬的笑,随即对厅外吩咐道:“来人,送客!”

管家赵承一直守在厅外,见王爷吩咐了,便快步进到厅中,来到风霆的跟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道:“公子,请吧。”

赵承自然把风霆刚刚的一番话听进了耳中,在心中早已把风霆归为意图攀龙附凤厚颜无耻的一类人,对风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风霆瞅了瞅赵承突然笑着道:“赵管家绝对可以称得上为弗云最称职的管家。”

闻言,赵承微怔了一下,就见风霆呵呵笑了两声,站了起来,对君玄德一拱手,说了声:“告辞!”便快速往厅外走去,赵承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风霆话中的意思,赶忙跟在了风霆的身后。

自始至终,君玄德都没有在风霆的身上看到半丝的怒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让君玄德的脸上不由地带上了一抹深思,这风霆似乎并不是像他看起来的这般简单。

对于风霆,君玄德在他刚开始接触安宁的时候就已经得到暗卫的禀报,君玄德也派人详细地把风霆调查了一番,调查的结果便是风霆是个孤儿,由他师傅抚养成人,跟凤轻鸣的关系非同一般,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但也是花名在外,是青、楼里的常客。

风霆如此的身份背景,就是没有玉楚萧,君玄德也不可能让他做自己的女婿。

在此之前,君玄德只知道安宁和风霆走得很近,但并不知道近到哪种程度,今日一见,君玄德不用安宁跟他说,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女儿看上这个浪荡子了,但这是他绝不允许的,他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浪荡子呢?他和皇家的脸面何存?

君玄德暗自思索了片刻,便站了起来,抬脚往厅外走去。

……

安宁快步回到了自己的紫兰阁,脚刚迈进院门,头也未回,便对跟在身后的紫衣吩咐道:“紫衣,关门!”

“啊?”紫衣一时没有弄清楚状况,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紧跟在郡主身上的玉世子已经抬脚迈进了院中,紫衣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紫衣当然知道自家郡主是想把玉世子拒之门外,但现在人家已经进来了,还能把人家轰出去吗?再说,她也没有这个胆量把玉世子轰出去呀。

安宁瞬间转过身来,狠狠地瞪向紧跟在她身后的玉楚萧,妖娆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玉楚萧,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安宁的话语强硬无比,丝毫没有给玉楚萧半点情面。

玉楚萧一路上压抑的怒气在听到安宁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语时瞬间爆发,一身黑衣的他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慢慢地向安宁逼近,这让一旁的紫衣害怕地后退了两步。

安宁站着没有动,冷冷地看着向她慢慢靠近的玉楚萧,美目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似乎在说,在她的地盘上,她还怕他不成?

“宁儿,你可知道伯父已经答应将你许配给我了?”

玉楚萧的话如同魔音一般顿时让安宁浑身一怔,安宁的柳叶眉瞬间皱了起来,她相信完全有这种可能性,她的父王早就把玉楚萧看成了自己的女婿,只是一直以来他舍不得让她那么早嫁人才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这事,而如今她已经十六了,她的父王当然不会让她变成老姑娘才嫁人,此时答应玉楚萧的求亲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着安宁微蹙着秀眉暗自思索的模样,玉楚萧心中的怒气在一点一点地慢慢消散,他一直都知道安宁就是一朵最妖娆的紫罗兰,美得让他痴迷,让他无法自拔。

他们从小一起玩耍,一起长大,他已经不记得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了,他只知道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发誓等她长大后一定要让她成为他的新娘。

原本他们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样僵硬,两年以前,安宁有什么有趣的事情都会告诉他,也会对他嫣然一笑,但自从他向她表白之后,他便发现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不再理会他,更不再对他笑,玉楚萧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她没有像他一样爱上他,她不想再让他误会下去。

但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不管她爱不爱他,只要他爱她,那她就只能是他的,为此,这两年来,尽管安宁不知道给了他多少次冷脸,都没有打消他想娶她的决心,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安宁思索了片刻,便准备绕过玉楚萧去找她的父王把话说清楚,她要告诉她的父王她不会嫁给玉楚萧,她要嫁给风霆。

似乎玉楚萧早就猜到安宁有此一举,他趁安宁刚抬脚之际,瞬间出手,一把握住了安宁的手腕,随即猛地往怀里一拉,搂上安宁的腰身,带着安宁快速往安宁的房间飞身而去。

“混蛋!你放开我!”

玉楚萧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眨眼之间已经一气呵成,等安宁反应过来大叫的时候,她已经被玉楚萧牢牢禁锢在了怀中。

“我有话要对宁儿说,任何人不准靠近!”玉楚萧没有理会安宁,而是对紫衣和院外的侍卫吩咐了一句。

紫衣和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到底是帮郡主还是听玉世子的?郡主是王爷的女儿,玉世子是王爷看上的女婿,帮谁似乎都不好,为此紫衣和侍卫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站在原地没动。

“紫衣,去……”

安宁又大叫了一声,但她并没有说完便被玉楚萧带进了房间里,房门合上之时,安宁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郡主让她去干什么?紫衣很是苦恼,她都不知道去干什么,她还怎么去?为此,紫衣依然站在原地没动。

“宁儿,你怎么不再叫了?你再叫的话,我一定不会提醒你,直接用嘴巴把你的小嘴给堵住。”玉楚萧紧紧把安宁禁锢在怀中,在安宁的耳边吹着热气。

玉楚萧心中也有些后悔,他刚刚干嘛用威胁的方式让她停止大叫?他应该直接吻上去就行了,她的唇瓣如同鲜艳欲滴的水蜜桃,尝起来一定甜美之极,他竟然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亲芳泽的机会。

“玉楚萧,你还不放手?”安宁咬牙切齿道,这混蛋竟然敢如此威胁她,他给她等着!

“宁儿,我爱你,你离开京城这么多天,我想你都快想疯了,宁儿,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不准再拒绝我!”玉楚萧没有松手不说,反而把安宁越搂越紧,依然在安宁的耳边吹着热气。

“你想得美!”安宁说着开始扭动身体,想脱离玉楚萧的钳制。

安宁的扭动让玉楚萧的呼吸明显加重,贴着安宁的耳边道:“宁儿,你想让我现在就要了你吗?”<!--over--></div>

第312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七章 你给我等着(二更)

听着玉楚萧直白地不能再直白的话语,安宁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咆哮道:“你找死!”

安宁说着,同时快速抬起一条腿的膝盖,猛地往玉楚萧此时最脆弱的地方撞去,玉楚萧一声闷哼后,随即快速放开了安宁,安宁也趁机跳开了一步。

玉楚萧下意识地就想用手去捂那个地方,但他还是忍着疼痛,生生住了手,抬眼看向此时心情大好的安宁。

“宁儿,你不为你以后的幸福着想?”疼痛感慢慢消失,玉楚萧慢慢地往安宁的跟前走去,心中有些庆幸,幸亏安宁撞的地方并不是正中的位置,否则他肯定要废了,这丫头也太狠了!

闻言,安宁刚刚才晴了一分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玉楚萧,看来我还是下手太轻了,不过,我不介意再来一次,这一次,我一定帮你废了它!”混蛋!他竟然还敢这样跟她说话,看来并没有怎么伤到他,可恶!

“人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宁儿,你以为我还会给你这种机会吗?”对于安宁的威胁,玉楚萧没有丝毫的畏惧,继续慢慢地往安宁的跟前靠近。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玉楚萧的后背上,这让此时站在玉楚萧前面的安宁完全陷在了玉楚萧的阴影之中,而这种阴影让安宁突然感到了一丝害怕,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玉楚萧,你若现在就走的话,我可以对你今天的言行既往不咎,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否则的话……”

安宁没有说完,她相信玉楚萧明白她的意思,此时安宁心中这种无以言状的害怕让她只想让玉楚萧立即离开,只要他离开,她可以退让一步,她不想再跟他再纠缠下去。

听着安宁主动退让的话语,玉楚萧突然笑了笑,开口道:“宁儿,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是我的朋友,在很多年前我就把你当成了是我的女人,在我身下承欢的女人。”

玉楚萧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但那却更加凸显了话语中的赤、裸裸的味道,安宁顿时怒火中烧,不做多想,快速抬手,就要往玉楚萧的脸上扇去,但玉楚萧似乎早有防备,瞬间出手,抓住了安宁的小手,再猛地往后一拉,搂着安宁的腰身一个旋身便来到了贵妃软榻旁,随后往前一扑,把安宁压在了软榻之上。

又一次地受制于人,安宁心中痛恨自己的武艺不精外,更是恨不能在玉楚萧的脸上戳出一个洞来。

“来……”

安宁嘴里刚吐了一个字,就见玉楚萧瞬间低下了头,就要来吻她,安宁赶忙撇开脸,避开玉楚萧的唇,后面的话自然没有能说出来。

被安宁躲过了一次,玉楚萧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薄唇再度往安宁的唇边快速靠近。

“玉楚萧,你不要让我恨你!”安宁转着头躲闪着玉楚萧的追逐,她知道玉楚萧若是一直如此的话,她肯定会被他给吻到,她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做最后一搏。

不过,安宁的这句话确实起到了作用,玉楚萧停下动作,抬起头看向安宁,眸中带着一抹挣扎。

他想吻她,想要她,但不想她恨他,但不让她恨他,他如何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给他?这么多年来,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最终还不是都失败了吗?

“宁儿,你说,我要如何做,你才能接受我?”玉楚萧看着眼前让他痴迷的小脸,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娇躯,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无奈。

“你先起来,我再告诉你。”安宁压了压心中的怒火,淡淡地开口。

“你先告诉我,我再起来。”玉楚萧自然没那么傻,他知道他若是起来,安宁根本不会告诉他不说,还可能要找他算账了。

“玉楚萧,你不要得寸进尺!”安宁转了转被玉楚萧紧紧握着的手腕,怒火再一次覆上了眼底。

“宁儿,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怎样,你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吗?为什么你不能把你的心给我?为什么你总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比那个姓风的不知要强上多少倍,你为什么弃我而选他?宁儿,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玉楚萧声音逐渐地拔高,到最后甚至变成了咆哮。

玉楚萧自然也知道风霆是哪一号的人物,论身份,论背景,论学识,玉楚萧自认为比风霆强了千倍万倍,但他从小爱到大的女人竟然会选择了风霆而不选他,这让玉楚萧无法接受,更不能接受,她只能是他的!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它没有身份背景,没有先来后到,只有喜不喜欢,爱不爱,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爱上你,只能说明你不是我命中的那个人,而他让我爱上了他,那他就是我要嫁的男人。”

安宁自己都没有想到她能在此时如此*的情况下如此平静地跟玉楚萧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自己都觉得有些吃惊。

然而这只是安宁一个人的平静而已,玉楚萧听了安宁的这一番话,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她爱上别的男人,他决不允许!

看着玉楚萧阴云密布的脸上似乎在酝酿着狂风暴雨,安宁突然后悔她的直白了,此情此景,她不应该刺激他的,她竟然犯了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

安宁心中暗暗地想着如何才能降低她的这一番话对玉楚萧的刺激,而就在这时,安宁就见玉楚萧突然邪邪一笑道:“宁儿,我们若是现在就生米煮成了熟饭,我想伯父也不会太反对。”

“你敢!”安宁瞬间咆哮了出来,一双美目死死地瞪向玉楚萧。

“在这世上真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玉楚萧说着,用一只手抓住了安宁的两只手腕,空出了一只手慢慢地移向了安宁的小脸,又接着道:“再说,这也是你逼我的,我已经被你逼疯了!”

“不要碰我!父王,救我!”安宁大喊出声。

见安宁喊她的父王,玉楚萧微怔了一下,但转而又想,她的父王正在前厅里,她就是喊破了喉咙,他也听不见,她只是在吓唬他而已。

如此一想,玉楚萧放松了下来,正准备继续进行手上的动作,这时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了紫衣的声音:“王爷,郡主刚刚在叫您呢。”

玉楚萧一听,暗叫不好,安宁的父王这时候怎么来了?玉楚萧来不及多想,赶忙站了起来,把安宁快速拉了起来。

安宁自然也听到了紫衣的声音,而且也听到了她父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宁随即猛地一甩衣袖,甩掉了玉楚萧的手,看着玉楚萧,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玉楚萧,你给我等着!”

玉楚萧一惊,就见安宁突然伸手往自己的头发上揉去,顿时她的头发就被她给揉乱了,就在玉楚萧错愕之时,他又见安宁在自己的玉颈上使劲地捏了捏,很快她白希如玉的脖颈便出现了一条红红的痕迹,而安宁漂亮的美目瞬间也变成了泪眼汪汪,委屈之极的模样,看到这里,玉楚萧更加不明白安宁想干什么,这时就见房门快速被推开了,君玄德快步走了进来,紫衣跟在了后面。

安宁见自己的父王进来了,快速冲到了君玄德的怀里,抱着君玄德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委屈之极。

“宁儿,告诉父王,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君玄德双手扶着安宁的肩,微微推开安宁一点,见自己爱女的小脸上梨花带雨,泪珠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君玄德心疼不已。

“唔……”安宁趴到君玄德的胸前使劲地哭着,并没有立即告诉君玄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见爱女哭得如此伤心,君玄德只能拍着安宁的后背,哄到:“宁儿,告诉父王,父王一定为你做主。”

听君玄德如此说,站在一旁的玉楚萧心中不由地有一丝胆怯,毕竟刚刚他是想跟安宁生米煮成熟饭的,虽然并没有煮成,但安宁若是以此来在她的父王面前告他一状的话,那他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想到这,玉楚萧就想首先开口解释,但他刚想开口,就见刚刚还在哭个不停的安宁突然停止了哭泣,开口道:“爹爹,玉楚萧他打我,唔……”安宁说着又哭了起来。

他何时打她了?玉楚萧这时方才明白安宁为何把她的脖子弄得那么红了,她完全是想栽赃嫁祸。

爱女如命的君玄德一听,顿时瞪向玉楚萧,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他的女儿?不过他敢在自己的府上打他的女儿吗?君玄德心中有着怀疑。

玉楚萧觉得自己真是冤得很,就想解释,但安宁又抢先了一步,仰起小脸,把自己的脖子凑到君玄德的眼前,哭着道:“父王,您看我的脖子,都被他掐红了,唔……您若是再来晚一点,女儿的脖子肯定就会被他给掐断的。”

看着爱女脖子上红红的一片,君玄德顿时眸光一沉看向玉楚萧,恼怒地开口,“楚萧,你太让我失望了!”<!--over--></div>

第313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八章 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玉楚萧看着君玄德阴沉沉的一张脸,敛了敛心神,抱拳道:“伯父,您是看着楚萧长大的,楚萧对宁儿如何,您最清楚了,宁儿掉一根头发,楚萧都会心疼不已,楚萧怎么可能舍得打宁儿呢?”

听玉楚萧如此一说,君玄德乍听玉楚萧打爱女时的恼怒慢慢地散去,疑惑又慢慢地浮上了心头,玉楚萧对安宁如何,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安宁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玉楚萧都会想办法帮她摘下来,他可能打她吗?

“玉楚萧,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敢做不敢当!”安宁没等她的父王出声就转身看着玉楚萧咆哮道:“因为我不同意嫁给你,你一怒之下就掐我的脖子,你还敢不承认?”

安宁泪眼朦胧的双眸在看向玉楚萧时却带着一抹寒光,她就是诬陷他怎么了?他既然敢那样对她,那他就要承受被她诬陷的后果!

“伯父,楚萧可以对天发誓,我决没有掐宁儿的脖子。”玉楚萧说着把一只手举过了头顶。

“父王,他就是在狡辩,我的脖子现在还疼痛不已,他竟然敢说没有掐我的脖子,父王,唔……女儿从小到大还没有被谁掐过脖子,他掐了我还不承认,唔……女儿都被人给欺负了,唔……”安宁又趴到君玄德的胸前哭诉了起来。

君玄德看了看要对天发誓的玉楚萧,又看了看怀中哭得委屈之极的女儿,眸光微闪了一下,这才看向安宁道:“宁儿,既然是楚萧欺负了你,父王一定为你做主。”

“谢谢父王。”安宁哽咽着开口,依然趴在君玄德的胸前没有抬头。

“楚萧,你现在就跟宁儿道歉,伯父就对你既往不咎。”君玄德看向玉楚萧突然说了一句。

君玄德的话让安宁和玉楚萧同时一愣,随即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父王!”

“多谢伯父!”

安宁对她的父王这么轻易就放过玉楚萧非常地不满,仰着梨花带雨的小脸撅着嘴巴看着自己的父王,而玉楚萧眨眼功夫已经明白了君玄德的意思,安宁是他的女儿,他自然能分清楚谁在说谎。

“宁儿,我刚刚一时气糊涂了,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宁儿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玉楚萧紧接着快速对安宁承认了错误。

玉楚萧的话语半真半假,安宁当然听得明白,瞬间便转过身来看向玉楚萧,恨恨道:“我向来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你应该很清楚吧?你刚刚打了我,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不放在心上,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宁儿!”君玄德呵斥了一声,谁在说谎,他当然能分得清,他不明白安宁明明在说谎为何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就因为她不想嫁给玉楚萧?

“父王,他都承认他冒犯了我,我不讨回一个公道,我咽不下这口气!”安宁恨恨地瞪向玉楚萧,这个混蛋刚刚那么对他,她怎么能轻易饶了他?

“宁儿,你想怎样讨回公道,我都不会有意见。”到这个时候,玉楚萧只能如此表态,他相信在君玄德的面前,安宁也不敢把他如何。

“父王,您听到了吗?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安宁说完没等她的父王出声又接着道:“玉楚萧你可听好了,第一,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进我的紫兰阁,第二,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靠近我三尺以内,第三,你要让我踹上几脚来解我心头之气。”

听完安宁的这三个要求,君玄德觉得这才是安宁说谎的最终目的,而玉楚萧觉得最后一点他还能做得到,其他两点完全就是在强他所难嘛,他哪里能忍得住不来找她?他哪里能忍得住离她那么远?

“宁儿……”玉楚萧张了张嘴,他很想说他做不到安宁的前两个要求,但他又怕安宁说他言而无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宁儿!”君玄德当然知道安宁是在故意为难玉楚萧,这并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他是她未来的夫君,她怎么能跟他这样闹别扭呢?

“父王,您可是看着他长大的,您也不希望他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安宁说着慢慢地走到了玉楚萧地跟前,抬起脚猛地就往玉楚萧的腹部上踹去,玉楚萧并没有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安宁一脚,身体后退了一步。

守在门口的紫衣立即捂上了嘴巴,心中想着郡主也太强悍了,连玉世子都敢打,她不怕玉世子趁王爷不在的时候再对她动手?紫衣根本就没有想到她家郡主在说谎骗人。

一脚下去,安宁见玉楚萧哼都没有哼,眼睛不由地眯了眯,使足了力气凌空而起,这一脚踹到了玉楚萧的胸前,玉楚萧闷哼了一声,后退了两步。

虽然踹了两脚,安宁似乎还不解气,还想再踹玉楚萧,这时就听见她的父王道:“安宁,够了!”

安宁恨恨地瞪了玉楚萧一眼,也没再继续,她知道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否则就是过犹不及了。

“宁儿,解气了吗?”玉楚萧一手捂着胸口笑着问了一句。

安宁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玉楚萧,君玄德实时开口道:“楚萧,你先回去吧,请御医帮你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君玄德当然看得出来安宁的那两脚踹得不轻,他有点担心玉楚萧真的被安宁给踹伤了。

“好,那楚萧先回去了。”玉楚萧对君玄德拱了拱手,看了安宁一眼后,便快速出了房间。

见玉楚萧走了,安宁这才看向自己的父王道:“父王,您怎么来了?霆呢?您跟他谈完了吗?”

见安宁问起了风霆,君玄德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不由地联想安宁如此对玉楚萧就是因为她想嫁给风霆那个浪荡子,如此一想,君玄德心中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他走了。”君玄德一撩衣摆坐到了一把椅子上,又接着道:“安宁,从今以后,你不准跟他有任何往来,你趁早把心收回来。”

“父王,你把霆赶走的?”安宁顿时就不乐意了,“父王,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霆才是我要嫁的男人,你怎么可以把他赶走,你太过分了!”

见自己的爱女如此说自己,君玄德的脸色愈发地沉了,心中更加地肯定,安宁刚刚那样对待玉楚萧完全就是故意想弄僵两人的关系,以便她能顺利嫁给那个浪荡子,但这绝不是他能允许的。

想到这,君玄德沉声道:“安宁,为父绝不允许你嫁给那样的男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霆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他哪一点比那混蛋玉楚萧差?”安宁一提到玉楚萧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玉楚萧完全就是外表金镶玉里面龌龊不堪的混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安宁没有想到认识了十六年的玉楚萧竟然是如此龌龊的男人,她真后悔小时候竟然会跟在这种人后面一起玩耍,真是恶心死她了。

此时在安宁的眼中,风霆不知道比那玉楚萧要纯洁上多少倍,风霆虽然以前有过一些花名,但自从他们确定关系之后,安宁知道风霆一次都没有去过她不喜欢的地方,而且他对她也极为尊重,他们单独在一起几个月,他从来都没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仅仅是抱抱她,亲亲她,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这让安宁有时候会不由地想风霆以前去那些地方可能并不是去找女人的,他只是去散心的。

去那种地方散心,似乎也只有安宁能想得出来,不过这却是安宁心中最真实的希望。

“你当然不能嫁给他,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难道不知道吗?”见安宁依然执迷不悟,君玄德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丝丝怒气,“你是金枝玉叶,你是弗云身份最尊贵的闺中女子,而他呢?他只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花名在外的浪荡子,你们根本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云泥之别,你懂吗?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性!”

“父王,我不管什么身份,什么背景,我只知道他比那个混蛋玉楚萧要强上千倍万倍,我喜欢他,我就要嫁给他!”安宁毫不示弱,语气也是强硬无比。

守在门口的紫衣看着针锋相对的父女俩,缩了缩脖子,她有些担心自家郡主再这么顶撞王爷,王爷会不会一气之下打郡主呀?郡主刚刚才被玉世子打了,虽然找回了场子,但若是再给王爷打了,那可是找不回场子的。

“安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君玄德压了压心中的怒气,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安宁,“宁儿,我们先不说那风霆的身份背景,就说他以前的种种行迹,他经常流连花丛,夜宿青、楼,宁儿,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此花心的男人,你认为他对你会有真心吗?他能给你一生的幸福吗?宁儿,为父希望你幸福,希望给你找一个可以呵护你一生的男人,但那风霆,为父看不出来他哪一点能让你托付终身。”

姜还是老的辣,君玄德知道女人最在意什么,他更知道他的女儿最在意什么。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看上的男人是一个专一的男人,她们痛恨她们的男人流连花丛,痛恨她们的男人夜不归宿,男人的花心永远都是女人心中的一道伤痕,不同的是,有的女人把它暴露出来,而有的女人却深深地把它埋在心底,不让人看到一分。

君玄德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他的女儿更是一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女子,她绝不允许自己的男人花心,为此君玄德觉得安宁执迷不悟是因为她忽略了风霆以前的斑斑劣迹,她被那所谓的爱情迷晕了头脑,她需要他这个最父亲把她点醒。

君玄德的话确实在安宁的心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安宁心中的恼怒慢慢地消散了一些,风霆以前流连花丛,安宁自然是知道的,但自从风霆答应她再也不去那种地方,安宁便慢慢地把他以前的事给忘了,而她的父王此时一提起,安宁心中就难免不会想等她和风霆成婚了,风霆对她厌倦了,他会不会还会去那种地方?安宁不敢想,她害怕那种事情的发生。

见安宁秀眉轻轻蹙着,君玄德知道他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便趁热打铁道:“宁儿,你见过风、流的男人突然之间就变得不风、流了吗?为父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的本性是不可能改变的,即使他现在跟你说他一定会改,那也是暂时的,他在哄你开心,等他厌倦了你,他的本性很快又会暴露出来,到那个时候,你再后悔也就晚了。”

“父王,我不相信霆在骗我,故意哄我开心,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他答应我从此以后都不去那种地方,他一定不会食言。”安宁心中虽然有一丝怀疑,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风霆,相信他对她的承诺。

听安宁这么一说,君玄德顿时觉得他完全就是在白费口舌,心中的怒气又蹭蹭地冒了上来,话语中不由地带上了一丝恼怒,“安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你和他根本就不合适!我绝不会同意把你嫁给他,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父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难道不为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安宁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想不明白一向爱女如命的父王为何不让她嫁给她喜欢的男人。

“我正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想才不让你嫁给他的。”君玄德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在为父看来,楚萧才能给你终身幸福,他比那风霆强上千倍万倍!”

一听自己的父王提到玉楚萧,安宁顿时咆哮了起来,“父王,玉楚萧就是一个衣冠*,我决不会嫁给他!”

“放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楚萧?”君玄德说着站了起来,“安宁,看来是父王把你寵坏了,才让你如此口不择言,信口雌黄,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府里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府!”

君玄德说完,一甩衣袖,快步出了安宁的房间。

“父王!”安宁气得直跺脚,她的父王怎么可以不相信她的话,相信那个混蛋玉楚萧?

一直守在门口的紫衣见自家王爷出去了,这才进到房间里,弱弱地叫了声,“郡主……”

安宁没有心情理会紫衣,一屁股坐到了一把椅子上,暗自生着闷气。

她现在终于明白风霆为什么跟她说她的父王会把他轰出府去了,看来他早就猜中了她父王的心思,知道她父王是不会同意把她嫁给他的,而安宁不用猜,都知道她的父王跟风霆谈了什么,他一定让风霆离她远一点,不要再妄想娶她。

想到这,安宁有些担心,风霆会不会真的就这样走了?他不再见她了?他不想娶她了?

他不想娶她?想到这句话,安宁突然意识到风霆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他想娶她为妻,一直都是她说要嫁给他,硬拉着他来见她的父王。

安宁心中冒出了一丝苦涩,她一直都感到风霆的身上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他肆意笑容的背后隐藏的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一直都在等他主动告诉她,但他一直都没有对她透露过一分一毫,这让安宁有时候觉得她在风霆的心中并没有多重的位置,他对她的爱远没有她对他的多。

安宁从来都知道什么是她想要的,什么是她不想要的,虽然是风霆强行进入了她的心,但此时她的心中已经全部都是他的身影,只要他对她是真心的,他就是她的男人,庙堂之高也好,江湖之远也好,她都不在乎,她只要和他在一起。

紫衣见自家郡主没有理会自己,便不敢再出声,只静静地守在一旁。

“紫衣,你去厨房端膳,就说我要在房间里用膳。”安宁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见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便对紫衣吩咐了一句。

以往在府里的时候,安宁都是在前厅陪着她的父王一起用膳的,而今天安宁要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用膳,这让紫衣知道郡主生气了,而且是生王爷的气。

“是!”紫衣赶忙应了一声,快速出了房间。

见紫衣出去了,安宁对着外面叫了一声,“魅影!”

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进了房间,随即抱拳道:“郡主,有何吩咐?”

魅影一身黑色的劲装,带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冷然的双眸,他是安宁的暗卫之首,一直跟在安宁的身边保护安宁的安全,但今天他似乎失职了。

“魅影,你还知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安宁看向魅影声音顿时一沉,他竟然听玉楚萧的话看着她被玉楚萧掳进房间里不帮她,他完全已经把玉楚萧当成了他的主子。

闻言,魅影快速单膝跪倒在地上,“属下知罪,请郡主责罚!”

“你若能将功补过的话,我就免了你的责罚。”安宁幽幽地开口。<!--over--></div>

第314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九章 新欢旧爱

一阵秋风吹过,大街上的落叶随风扬起,随后又慢慢地飘落,街上的行人不由地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风霆慢慢地走在大街上,一手拿着玉笛在另一只手上慢慢地拍打着,眸光虽然看着前方,但却带着一丝悠远。

安宁的父王今日对他的态度,这本就在风霆的预料之中,为此,风霆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但对于安宁,风霆此时却开始彷徨了。

他喜欢安宁,安宁也喜欢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就他现在的身份,风霆不用想都知道安宁的父王是不可能同意把安宁嫁给他的,她和他,现在就是云泥之别。

云泥之别?风霆不由地勾了勾嘴角,只是他不想要那个尊贵的身份罢了。

他过惯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他能为了安宁回到那高墙大院中去吗?风霆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的。

风霆摇了摇头,心中有些自嘲,原来在感情方面,他跟他的兄弟相比还是差得太远。

随后,风霆加快了脚步,往前面不远处的玉香楼走去,现在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正好他的肚子也饿了,风霆便想去那里吃点东西。

这玉香楼可是这京城里数得上名号的酒楼之一,更是京城里上层名流云集的地方之一,招待达官贵人的地方,档次高,酒菜的价钱自然也是不菲的。

风霆身为凤凰阁的四大长老之一,腰包里自然是不缺银子的,而且风霆也是最会懂得享受的人,用的吃的自然也都是上乘品。

为此,风霆不做多想便直奔玉香楼而去。

很快,风霆来到了玉香楼的大门旁,站在门旁的一名小二赶忙招呼道:“客官,里面请,您是吃饭还是住店?”

这玉香楼一共四层,一二层是供客人吃饭的地方,三四层是供客人住宿的地方,所以这小二才有此一问。

“先吃饭,再住店。”

风霆说着已经抬脚迈进了玉香楼,正欲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这时,就见小二刚忙道:“客官,二楼的雅间已经满了,您就在大厅找个位置坐下来吧。”

小二看着风霆俊朗的容貌和一身价值不菲的锦袍,心中猜测风霆一定是非富即贵,富贵之人一般都很讲究,不太愿意在大厅里用膳,他们都喜欢在雅间里用膳,但今天的雅间早就满了,小二只能跟风霆打着商量。

闻言,风霆的剑眉微皱了一下,目光在大厅里环顾了一圈,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空桌,便对小二道:“本公子就坐那里吧,你先帮我准备好一间上等客房,再上几道你们楼里最拿得出手的几道和一壶酒来。”

“好嘞,客官您稍等片刻。”小二赶忙去准备。

风霆抬脚走到角落里的那张空桌旁坐了下来,另一名小二赶紧给风霆上了一壶茶。

风霆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来,刚放到嘴边,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小二哥,都没有空桌了,你还让我进来做什么?”

在听到这道声音时,风霆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但他并没有回头去看,眸光一直停留在桌子上的茶杯中。

消失了两年的声音再度出现,本该惊喜的,但此时风霆却不知道他的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分不清,理不清。

“小姐,小的去跟那位公子商量一下,您与他同桌如何?”

风霆知道小二说的那位公子指的是他,这大厅里只有他一个人坐一张桌子,心中不免有些苦笑,这难道是天意吗?本不想见她,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风霆没有听到她接小二的话,他知道她一定看到他了,随着熟悉的脚步声慢慢传来,风霆知道她正朝他这边走来。

风霆依然没有回头,静静地看着杯中浅绿色的茶水。

“师兄。”脚步声停了下来,无比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避无可避,风霆抬眼看向正一脸惊喜看着他的师妹沈悠然。

沈悠然是他师傅的女儿,他们俩一起长大,两年前他的师傅去世后,沈悠然也离开了家,风霆当然知道她去了哪里,这原本是他两年前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但如今想想,似乎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早已经把那件事给淡忘了。

“原来小姐和公子认识,那就不用小的多言了。”听到沈悠然对风霆的称呼,小二自然就知道二人的关系,又接着开口道:“小姐,您要吃的什么,尽管吩咐。”

“不用了,师兄一定点过菜了,小二哥,你去忙你的吧。”沈悠然说着坐到了风霆的对面,眸光一直停留在风霆的脸上。

“是!”小二看着二人的眸光纠缠在一起,仿佛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赶忙识趣地退了下去。

“师兄……”沈悠然柔柔地唤了一声,心中有些担心,两年了,她的师兄已经把她忘了吗?

不,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不相信他把她给忘了,尽管两年前是她弃他而去的,但那时她太年轻,经不起那个混蛋的花言巧语才鬼迷了心窍,如今她知道错了,她已经回头了,她要找回她所失去的,她要他向以前一样待她。

风霆嗯了一声,便不再看沈悠然,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看着自己师兄的俊颜上没有半丝惊喜的表情,反而是让她无比陌生的淡漠,沈悠然心中的担心越来越强烈,难道她的师兄已经移情别恋了?

沈悠然早就听闻这几个月她的师兄和安宁郡主走得很近,安宁郡主,沈悠然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并不担心,因为她觉得她的师兄身份和安宁郡主相差得太远,陈王爷根本就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她的师兄,而沈悠然相信她的师兄是个聪明人,对于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情,他肯定不会有那么多的妄想,他仅仅跟安宁郡主是朋友而已。

而此时,看着她的师兄的眸中对她没有半点往日的柔情,沈悠然心中打起了鼓,她的师兄不会真的爱上那个安宁郡主了吧?

不!她绝不允许!她的师兄只能是她的!

想到这,沈悠然敛了敛心神,柔柔地开口道:“师兄,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说着沈悠然脸上露出了无比幽怨的表情,一双美目更是带着三分幽怨,三分深情,三分欣喜,一分撒娇地看着风霆。

风霆微微一笑,看向沈悠然,“为何要找我?”

“我想回到我们以前的生活。”

听着沈悠然的话,风霆又是一笑,“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还能回得去吗?”

闻言,沈悠然一惊,赶忙道:“师兄,我和他早就再无瓜葛了,我保证我和他以后再也不会见面。”

在沈悠然看来,她的师兄还是因为以前的事才不愿意接受她的,只要她表明了态度,消除了他心中的芥蒂,他们还是能回去的。

“他待你不好吗?”风霆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但风霆的随口一问却给沈悠然带来了惊喜,她的师兄还在吃那个混蛋的醋,他心中还是有她的。

“他待再好都没有师兄你待我好。”沈悠然极力地想着措辞,想着如何才能讨得她师兄的欢心,如何才能让她的师兄把那件事给忘了。

风霆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再出声,沈悠然话中的味道他自然能品得出来,他突然发现,她再也不是他记忆中的小师妹了,记忆中的小师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风霆突然想到了那朵最妖娆的紫罗兰,虽然妖娆妩媚无比,但却有着最率真的心性,宁儿,他的宁儿,仅仅分开半个时辰,他就开始想她了。

见她的师兄反应如此冷淡,沈悠然开始急了,“师兄,我怎么说,你才能信我?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事,伤了你的心,但我现在知道错了,看在爹爹的份上,师兄,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师妹,严重了,你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根本就谈不上原不原谅的问题。”

风霆的声音依然很淡,而且称呼她为师妹,以前的时候,她的师兄都是叫她然儿的,如此明显的差异,让沈悠然如坠冰窟,她的师兄不原谅她,他不想和她回到他们以前的生活。

沈悠然张了张嘴巴,刚想开口,就见小二端着酒菜过来了,便没有出声。

小二快速把菜摆好,把酒壶酒杯放下后,快速退了下去。

沈悠然拿起酒壶帮风霆和自己各斟满了一杯酒,放下酒壶,端起酒杯,对风霆道:“师兄,我想陪你喝几杯,你不会不同意吧?”

“师妹,你酒量不行,喝两杯即可。”风霆说完端起了酒杯浅抿了一口。

“一醉解千愁,我今天一定不醉不归!”风霆的话让沈悠然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亮光,她不信她喝醉了,她的师兄会不管她。

风霆没有出声,垂下了眼帘,把一杯酒一干而尽。

大厅里一片吵杂声,似乎无人注意到风霆和沈悠然他们这一桌,但二人的举动却已经落入了一双黑眸之中。<!--over--></div>

第315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十章 只爱你一个人(一更)

沈悠然心中打着小算盘,真的把自己给灌醉了,趴在了桌子上不醒人事。

风霆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小师妹,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师妹再也不是以前的小师妹了,她已经从清纯可人的小女孩变成了心机深沉的女子,她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对他耍心机,用手段,这样的她,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甚至有着那么一丝厌恶。

风霆当然知道是这两年的经历让他的小师妹变的,在那样的环境下,她只有改变自己才能生存下去,进而才能让自己过得很好,这似乎无可厚非。

但是,风霆知道改变的东西永远都变不回去了,他和他的小师妹在两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他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再说他也不想回去。

想到这里,风霆又忍不住有些自嘲,他跟他的兄弟真是差得太远,凤轻鸣为了洛瑶忍受了三年的寒春之苦,而他仅仅两年就已经移情别恋了。

有时候,风霆在想,也许他以前对他的小师妹的感情并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是他的自尊心在作怪,他无法容忍他呵护了十几年的小师妹不跟他说一声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他心中放不下这件事,耿耿于怀,才使他把原本的兄妹之情误认为男女之情,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被抛弃的位置上。

风霆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是在为自己的移情别恋找借口,但不管怎么说,两年没见的小师妹已经无法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波澜,他的心中满满地都是那抹紫罗兰的身影。

风霆又自斟自饮了片刻,便叫来小二,让他领他去客房。

“公子,那这位小姐?”小二看着醉趴在桌子上的沈悠然向风霆问道,小二虽然知道沈悠然是风霆的师妹,但风霆只要了一间客房,师兄师妹住一间客房似乎不太好吧?

“那间客房就给我师妹住了,我另有地方住。”风霆说着把沈悠然抱了起来。

一听风霆如此说,小二觉得似乎自己多嘴了,赶忙上前引路,同时道:“客官,请随小的来吧。”

风霆抱着沈悠然跟在了小二的身后往楼梯口走去。

很快,风霆抱着沈悠然上到了二楼的楼梯上,这时一道黑影快速闪出了大厅,风霆眸光微闪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径直往楼上走去。

……

陈王府 紫兰阁

安宁用过晚膳后,就把紫衣打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独自站在窗前看着院中,心中想着难道魅影没有找到风霆?不可能找不到才是,风霆不可能不跟她说一声就离开京城的,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安宁正想着,就见魅影突然闪到了窗外,安宁心中一喜,但看着就只有魅影一人时,安宁的心顿时沉了下来,他没找到风霆?风霆走了?

“郡主!”魅影抱拳道。

“进来说。”安宁把窗户合上,来到桌旁坐了下来。

魅影快速进到了房间里,对安宁抱拳道:“郡主,属下见到了风公子,但风公子此时正和他的师妹在一起,属下不好上前打扰。”

魅影并没有一丝隐瞒,把他在玉香楼见到风霆和沈悠然的事情说了一遍,安宁听完后,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风霆有师妹安宁是知道的,但她以前并不知道风霆和他师妹的关系,而如今听魅影一说,安宁顿时想起了那一次在一夫关外的时候,风霆为什么说让她给他时间了,原来他的师妹弃了他,但他的心中始终放不下,如今他的师妹回来找他了,他们会旧情复燃吗?

安宁快速地闭上了眼睛,心中那抹害怕失去的恐惧紧紧环绕着她,她已经把心给了他,若是他不要了的话,那她的心岂不就是千疮百孔了?

安宁不敢想下去,她相信这几个月风霆对她是认真的,但他们这几个月的感情能比得上他和他的师妹十几年的感情吗?

安宁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已经乱成了一团,她原本希望风霆来,但此时她开始害怕风霆来了,她害怕他对她说他还爱着他的师妹,她害怕他对她说他们分手吧,她更害怕他对她说她只是他师妹不在时候的替代品。

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原来得到了真的害怕失去。

“郡主……”魅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他知道据实以报定然会伤了郡主的心,但作为属下,他不能知情不报,更何况这一次他还是在将功补过。

“你退下吧,不要告诉父王。”安宁睁开了眼睛,眸中已经恢复一片淡然。

“是!”魅影快速退了出去。

安宁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边,猛地一下趴到了*上,狠狠地捶了两下被子,恼怒道:“风霆,你若是敢跟她旧情复燃,我一定一定……”

安宁最终没有说出口,她能把他怎样?她舍得把他怎样?

安宁心中正在酝酿着苦涩,就听到无比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宁儿,一定什么,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闻言,安宁双手一撑*,快速站了起来,转过身,美目中带着明显的惊喜,但一想到风霆的师妹,安宁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你来做什么?你的师妹不正需要你照顾吗?”

风霆笑了笑,走到安宁的跟前,双手自然地环上安宁的腰身,笑着道:“某人的醋坛子都已经打翻了,我还敢不来吗,嗯?”

听风霆如此一说,安宁的心反而放松了下来,撅着嘴巴,看着风霆道:“我刚刚差一点都伤心死掉了,你说,你要怎样补偿我?”

“这样补偿好不好?”风霆说着把安宁往怀里搂了搂,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这哪里是补偿?分明是你占我便宜。”安宁快速地撇开脸,抗议道。

“我觉得这种补偿方式最好。”风霆一手扶上了安宁的后脑勺,说完,直接堵上了安宁的小嘴,再也不给它逃跑的机会。

安宁轻捶了风霆一下,便任由了他这种占便宜的补偿方式。

不知过了多久,风霆终于念念不舍地放开了已经被他吻得水润无比的唇瓣,伸手轻轻抚上安宁妩媚的小脸,轻唤了一声,“宁儿……”

“嗯?”安宁趴在风霆的胸前,睁开已经迷离的双眼看向风霆,把小脸在风霆的手心里蹭了蹭。

风霆笑了笑,拉着安宁坐到了*沿上,再把安宁拥进了怀里,这才开口道:“宁儿,我以前没有跟你说我和师妹的事,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两年前师妹刚走的时候,我确实颓废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时候我以为我是爱师妹的,她把我抛弃了,我受伤了,我觉得女人的心最易变,我再也不会向任何女人付出真心,后来我就经常去那些你不喜欢的地方买醉,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我遇见了你,我突然发现我的心还是在跳动的,有时候开始怀疑我到底是真的被情伤了,还是被自己自尊心伤了,我分不清楚,更不知道如何跟你说我以前的事情,但我知道我爱的是你,我舍不得你因为我而伤心。”

听了风霆的这一番话,安宁突然趴在风霆的胸前哭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但她就是想哭,想好好地哭一场。

“宁儿,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哭?”听着安宁哭泣的声音,感受着她因哭泣而抖动的身体,风霆慌了,轻轻地推开安宁,看着安宁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风霆顿时觉得他的心疼得都要碎了。

“宁儿,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人,我敢对天发誓。”风霆以为安宁不相信他说的话,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焦急。

“我相信你。”安宁哽咽着出声,又把脸贴到了风霆的胸前。

“相信我,为什么还哭?”风霆紧紧搂着怀中的人儿,心中放心了一些。

“我就是想哭。”

“……”风霆闻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哄怀中的人儿,过了片刻才道:“宁儿既然想哭,那就哭吧。”

被风霆这么一说,安宁反而哭不出来了,把脸上的泪水在风霆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过了片刻,才弱弱地开口道:“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风霆笑着看向依然把头藏在他怀里的人儿。

“你有没有……有没有吻过她?”安宁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轻不可闻,虽然她知道他们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不应该再揪着不放,但她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吻过她,她希望她的男人只吻过她一个人。

安宁没有抬头,等了片刻没有听到风霆出声,顿时又当起了鸵鸟,“你还是不要说了,就当我没有问。”安宁又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风霆若是真吻过她,那她除了心里不舒服外,又能怎样?

安宁依然没有听到风霆出声,不禁抬头看向风霆,就见风霆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见她抬起了头,这才开口道:“宁儿,我把我的初吻都给了你,你说我有没有吻过她?”<!--over--></div>

第316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十一章 今晚留下来(二更)

初吻?安宁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依然闪着波光的美目中顿时覆上了三分惊喜,三分错愕,诱人的小嘴微微张着,妖娆的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她的男人自始至终只吻过她一个女人,他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男人!

安宁的嘴角慢慢地溢出了笑意,犹如一朵紫罗兰花在悄悄地开放,带着无比的妖娆妩媚盛开在风霆的眸中。爱玩爱看就来 。520。

风霆的眸中顿时覆上了一抹叫做痴然的东西,眸光呆呆地停留在眼前妖娆的小脸上,不由地慢慢伸出了手,轻轻地抚摸着怀中人儿嫩滑的小脸。

在风霆的眼里,他的宁儿有着孩子爱玩的天性,有着男子率真的性情,更有着女子妖娆的妩媚,不管是哪一点,他都是爱极了的,他的宁儿是老天赐给他的最珍贵的宝贝,她的突然闯入带给他的是从未有过的甜蜜和开心。

安宁伸出手覆上风霆的大手,看着风霆黑眸中自己的身影,突然笑着扑到了风霆的怀中,小脸紧紧地贴着风霆的胸前,感受着心中满满的喜悦。

“霆,你以前想散心为何要去那种地方?”安宁忍不住问道,毕竟去那种地方的男人都是去找女人*的,哪有去那里散心的?

风霆笑了笑,开口道:“两年前师妹刚走的时候,我r日买醉,但我不喜欢一个人喝酒,便拉着阁里的兄弟陪我喝,但时间久了,他们都知道我是借酒消愁,就没有人再愿意陪我喝酒了,我没有办法便去了那种地方,毕竟那里只要给银子,就有姑娘陪我喝酒,虽然仅仅是喝酒,但别人可不这么认为,时间长了,我的那种名声也就越来越响了,我不想去解释,我认为别人怎么想我,跟我无关,但宁儿,我不想你误会我,以前我没有跟你解释,是因为我以为你不在意我的过去。宁儿,你现在想知道什么,我一定都告诉你。”

“自以为是的笨蛋。”安宁趴在风霆的胸前咕哝了一句,心中却是开心无比,原先一直被她放在角落里的一块阴云今天突然散尽,怎么不叫她开心呢?

原来她也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安宁心中暗暗地想着,她一直都希望她的男人只有过她一个女人,尽管她现在根本还不能算得上是他的女人,他们除了拥抱亲嘴之外,什么还没有做过,她一直不愿去想风霆的过去,其实是她在害怕在逃避,原来在感情的方面,她也是个胆小鬼。

安宁在心中把自己腹诽了一遍,就见风霆把她搂得更紧了,贴着她的耳边道:“宁儿,为了不让我一直笨下去,以后,宁儿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开口问我,不准再藏在心里了,嗯?”

“好。”安宁笑着答应,最大的心结都已经解开了,安宁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让她问不出口的了。

风霆笑着在安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便放开了安宁,道:“宁儿,你早点休息,我走了。”风霆说着就要站起身。

安宁赶忙拉住了风霆的手,急切道:“你要去哪里?玉香楼吗?”安宁知道风霆的师妹此时还住在玉香楼里,对于一个正虎视眈眈想抢自己男人的女人住的地方,安宁很不愿意风霆回那里住。

风霆岂会不明白安宁的意思?双手握着安宁的小手,笑着道:“我会换个地方住,宁儿,放心好了,我已经请玉香楼的掌柜的派一名妇人去照顾她了,我不会再去见她了。”

听风霆如此说,安宁自然是高兴的,嫣然一笑,又趴到了风霆的怀里。

“想不到我的宁儿也有粘人的时候。”风霆笑着又把安宁搂进了怀里,低着头寵溺地看着怀中的人儿。

“不喜欢?”安宁撅着嘴巴,仰着小脸看着风霆,美目中波光流转,带着最娇媚的颜色。

“喜欢。”风霆说着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把薄唇印在了怀中人儿的唇瓣上,风霆本想浅尝即止的,但怀中的人儿突然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并且主动回应着他的吻,这让风霆浅尝即止的想法瞬间消散,不由地加深了这个吻。

安宁双手环着风霆的脖颈,慢慢地往*上倒去,风霆的身体也随之覆在了安宁的身上。

风霆突然感到今晚的安宁特别的热情,小舌在他的嘴中肆意地挑拨,他的身下已经被她挑拨地蠢蠢欲动,风霆赶忙抬起了头,看向身下的人儿,就见安宁巴掌大的小脸上已经灿若朝霞,樱红的唇瓣闪着晶莹的亮光,一双美目勾魂摄魄,带着万种风情正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看到这里,风霆顿时觉得呼吸一紧,赶忙道:“宁儿,我走了。”风霆说着就想起身,然而安宁却死死地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宁儿……”风霆笑着无奈地叫了一声。

“霆,今晚留下来。”安宁轻轻地开口,说完便松开了风霆的脖颈,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脸。

安宁呼吸不稳,心跳加快,她不敢看风霆,他会说她不矜持吗?毕竟哪有闺中女子主动开口留一个男子在闺房中过夜的?

安宁虽然单独和风霆相处了几个月,但二人从来没有同*共枕过,安宁主动提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安宁就是想让风霆留下来陪她。

安宁的话让风霆一怔,心理似乎还没有准备好,但身体却快速地有了反应,他下面的某个地方叫嚣得更厉害了。

风霆赶忙敛了敛心神,伸出一只手把安宁的一只小手从她的脸上拿开,笑着道:“宁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经过了片刻,安宁尽管还有些羞涩,但眸光还是迎向了风霆的眸光。

“你不怕我吃了你?”风霆低下头贴着安宁的耳边道,说完,成功地看到了安宁的耳后变得更红了,不由地低笑了两声。

闻言,安宁瞬间搂住了风霆,把脸藏到了风霆的怀里,轻声吐出了两个字,“不怕。”

风霆寵溺地笑了笑,贴着安宁的耳边打趣道:“傻丫头,我们还没有成婚,你不怕我把你吃完之后跑了?”

风霆原本以为安宁听了他这句话后会说,你敢?你若敢跑,我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然而风霆并没有听到安宁这番愤慨激扬的话,却听到安宁在他的怀中发出了轻不可闻的两个字,“不怕。”风霆顿时觉得安宁是真的的,她想把自己给他。

“宁儿,你怎么了?”风霆伸手轻轻挑起安宁的下颚,让她看向自己,又接着问道:“宁儿,是因为你的父王不同意你嫁给我,你才想把自己给我的吗,嗯?”

安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父王不想把她嫁给风霆还是因为玉楚萧对她龌龊的心思,安宁只知道她想给他,她愿意给他,她想让他做她的男人。

“傻瓜,他是疼你如命的父亲,你这样做会伤了他的心的。”风霆柔声地劝着,坐了起来,也把安宁拉了起来,拥进了怀里,又接着道:“宁儿,你的父王也是为了你好,有哪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的?他想把你嫁给玉楚萧那是因为他认为玉楚萧会给你幸福。”

听风霆提起了玉楚萧,安宁顿时想起了下午的一幕,趴到风霆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

“宁儿,你怎么了?”听着安宁委屈之极的哭声,风霆顿时慌了,赶忙问道。

“玉楚萧就是一个衣冠*,他想欺负我。”安宁哽咽地说了出来。

风霆一听,搂着安宁的手瞬间紧紧攥起,他当然明白安宁所说的“欺负”是什么意思,他没有想到玉楚萧竟然敢那样对他的宁儿,他这是在找死!

感受到风霆身上散发的阵阵寒意,安宁快速抬起头看向风霆,顿时忘记了哭泣,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冷的风霆,但她知道风霆此时是极怒的,就因为她告诉了他她差一点被玉楚萧给欺负了。

“霆,他没有欺负到我,后来父王来了,我诬陷他打了我,我趁机踹了他两脚。”安宁赶忙解释道,她有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风霆,她不想看到他因为她变得如此冷的模样。

闻言,风霆快速把身上的寒意敛去,把安宁紧紧抱在怀里,这才开口道:“宁儿,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听着风霆话语中深深的自责,安宁顿时不乐意了,“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知道那个混蛋会做什么,不过你放心好了,从今以后我都不会给他接近我的机会。”

风霆对着怀中的人儿笑了笑,但在想到玉楚萧三个字的时候,眸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寒光,玉楚萧,旧账新帐也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见风霆笑了,安宁放松了下来,随即又把之前的那件事想了起来,仰着小脸楚楚可怜地看着风霆,道:“霆,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陪我吗?”<!--over--></div>

第317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十二章 滚

风霆看着怀中人儿依然带着泪痕的小脸,看着一直看着他带着万般不舍的美目,风霆再也说不出那个“走”字,罢了,既然她这么想自己留下来,他就留下来好了。

“我留下来陪你。”风霆笑着在安宁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留下来的。”安宁脸上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伸手环上了风霆的脖颈,把小脸贴在了风霆的脸上。

一阵欣喜过后,安宁突然感到她的心越跳越快,隐隐的期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开始胡思乱想,第一次会不会很疼?她听说第一次会很疼的。

二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风霆自然感受到了安宁不稳的心跳声,心中有些失笑,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但风霆并没有出声,过了片刻,安宁深吸了一口气后,从风霆怀里退了出来,随后站了起来,走到烛台旁,把烛台上的蜡烛吹灭了,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但院中的宫灯透过窗户洒落进来点点亮光,房间里并不是漆黑一片,反而带上了许隐隐的*的味道。

风霆依然坐在*沿上,安宁看着风霆慢慢地往他跟前走去,安宁觉得她每走一步她的心都会跳快一分,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既兴奋又害怕。

在这种兴奋与害怕中,安宁终于走到了风霆的跟前,又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把风霆从*沿上拉了起来,眸光停留在风霆的胸前,再把手伸向风霆腰间玉带的玉扣处,想帮风霆解开腰间的玉带,兴许是太紧张了吧,安宁就听见“咔”的一声脆响,玉扣断裂的声音。

这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突兀,安宁微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中被她扯落的风霆的玉带,随后抬头看向风霆,就见风霆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见她抬起头,这才一把把她搂进了怀里,笑着道:“宁儿,你可要赔我一条腰带才行。”

风霆的调笑让安宁心中的紧张感慢慢消失,随即双手搂上了风霆的腰身,靠在他的胸前笑着道:“不要说一条腰带,你就是让我赔你一千条腰带,我都没有意见。”

风霆低笑了两声,放开了安宁,自己把外面的锦袍和中衣脱了下来,放到了衣架上,随后坐到了*沿上,把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

看着风霆一系列的动作,安宁还没完全消散的紧张感又快速地冒出了许多,随即赶紧转过身去,拉开自己腰间的丝带,慢慢地脱掉了长裙和中衣,放到衣架上挂好,磨蹭了好一会,这才转过身来看向风霆,就见风霆已经躺到了*上,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脸上带着无比邪肆的笑容。

其实风霆脸上的笑容跟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此时安宁自己心中想入非非,风霆脸上的笑容在她眼里就带上了一种别样的颜色。

看着安宁局促不安的模样,风霆心中再度失笑,但他并没有出声,而是继续以这种撩人的姿势侧躺在*上看着安宁。

安宁心中有些鄙视自己,她刚刚把他留下来时的大胆跑哪里去了?他现在都依了她留了下来,她竟然紧张得不行,真是太没用了!

安宁在心中把自己腹诽了一遍后,感觉不那么紧张了,便快速来到了*边,放下粉色的罗帐,脱了鞋子,掀起被角,快速钻进了被中,躺下之后,就把自己窝进了风霆的怀里。

安宁的动作绝对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惹得风霆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小宁儿真是太可爱了!

“很好笑?”安宁在风霆的胸前轻捶了一下,心中有些不满,这家伙明知道她紧张得要死还笑话她,真是坏死了。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风霆把安宁搂在怀里,谄媚地开口,但俊颜上的笑容却没有减少一分。

“口是心非。”安宁拿食指戳了戳风霆的心口处,抬眼看着风霆,咕哝了一句。

闻言,风霆又低笑了两声,紧接着叹息了一声,“看来,想讨我宁儿的欢心真是不易,唉……”

风霆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脸上也瞬间转变成了无可奈何的哀怨之色,惹得安宁“噗”的一声笑出了声,随即快速把脸贴到了风霆的脖颈处,咯咯地笑了起来。

愉悦的笑声充满了狭小的空间,更是萦绕在二人的心头,酿出了一种叫做甜蜜的味道。

风霆紧紧地把安宁搂在怀里,宁儿,他的宁儿,有她的地方就有欢声笑语,她是他要用一生来珍爱的宝贝。

安宁笑了片刻,抬头看向风霆,看着风霆脸上寵溺的笑容,安宁轻唤了一声,“霆……”

风霆“嗯”了一声,在安宁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才道:“宁儿,睡吧。”风霆说完,又把安宁往怀里搂了搂,便合上了眼帘。

睡觉?看着风霆闭上了眼睛,安宁愣了愣,为什么跟她想的不一样?是她想多了?那她刚刚不是白紧张了?

唔……好丢脸啦!安宁顿时脸一红藏到了风霆的怀里,跟风霆相比,安宁觉得自己的思想太邪恶了,人家明明什么都没想,她却想入非非紧张个半死。

感受着安宁的举动,风霆猜到了安宁心中在想些什么,笑着睁开了眼睛,贴着安宁的耳边道:“宁儿,我想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到我们大婚的那一天。”

安宁趴在风霆的怀里“嗯”了一声,心中幸福无比,有谁知道,她的男人看起来风、流倜傥,但实则却是一个至真至纯的正人君子,她可是捡到宝啦!

……

玉王府萧竹院

古义看着表小姐又一次进了世子的房间,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依然目视的前方,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本来吧,在这萧竹院里,世子和表小姐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无一人敢说出去一个字,世子的狠戾,他们最清楚了,他们若是说出去一个字,他们毫不怀疑,他们第二天定然会从这世上灰飞烟灭。

为此,萧竹院的侍卫也好,暗卫也好看见他们的表小姐云姬进了世子的房间,就像没有看见一般。

当然这是在晚上,趁着夜色,若是在白天的话,自然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在晚上嘛,就另当别论了。

云姬进了玉楚萧的房间,见玉楚萧正斜倚在在软榻之上,手中正拿着一支碧玉簪若有所思。

又看到那支碧玉簪,云姬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心中,那支碧玉簪,云姬当然是认识的,而且已经认识了三年之久!

云姬知道那支碧玉簪是安宁的东西,玉楚萧说它是安宁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云姬根本就不相信,安宁根本对他就没有那种心思,她怎么可能送什么定情信物给他?这完全就是玉楚萧胡编乱造一厢情愿的想法,而且云姬猜想那支碧玉簪肯定是玉楚萧偷偷从安宁那里拿来的。

当然,云姬对玉楚萧心思也是一清二楚,他想要安宁那个女人,而且他为了讨得安宁父王的欢心,一直跟她偷偷摸摸的,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云姬每每想到这里,对安宁又会憎恶一分。

安宁那个女人占了玉楚萧的心,却迟迟不愿意嫁给他,这完全是在耽搁她的美好年华!云姬心中恨恨地想着,因为玉楚萧曾答应过她,等安宁嫁给他之后,他就会纳她为妾,给她一个名分。

云姬当然也想过世子妃之位,但她的姑姑仅仅是玉王爷的一名小妾,身份本就低微,她能以表小姐的身份住在玉王府里,已经是王爷的格外恩寵了,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得到那世子妃之位的,为此,云姬便想着让玉楚萧收她为妾,毕竟玉楚萧以后是要继承王位的,即使做他的妾氏,也是很多人想都想不来的。

云姬合上房门,拧了拧心神,这才转过身来,柔柔地唤了一声,“萧……”随即抬脚往软榻旁走去。

玉楚萧并没有抬眼看云姬,依然看着手中的碧玉簪,这让云姬眼中快速划过了一抹憎恨,但很快掩去,脸上依然带着最娇柔的笑。

云姬慢慢来到软榻旁,在榻沿上坐了下来,无比温柔地开口:“萧,我听说安宁郡主回来了,你今天可见到她了?”

云姬完全就是在明知故问,玉楚萧今天下朝之后就去了陈王府,中午都没有回来用膳,一直到晚上用膳的时候才回来,安宁就是在今天下午就回府了,他肯定是见到安宁了。

本来吧,云姬提起安宁是想讨玉楚萧欢心的,她没想到玉楚萧听了她的话,拿着碧玉簪的手瞬间攥紧,两道寒光同时射向了她,云姬顿时一惊。

“滚!”冰寒彻骨的声音从玉楚萧的薄唇中发了出来,整个人阴森得如同那来自地狱的修罗。

云姬吓得赶忙站了起来,弱弱地开口:“萧……你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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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十三章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一更)

玉楚萧原先是倚靠在软榻上的,此时他坐直了身体,两只脚放到了地上,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下午的一幕幕不停地在他脑中回放,这让玉楚萧攥着碧玉簪的手是一攥再攥,突然“咔”的一声,碧玉簪断成了两截,云姬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云姬知道这碧玉簪可是玉楚萧的宝贝,虽然是被他自己弄断的,但却是因为她刚刚提了惹他恼怒的话语,他会不会因此迁怒于她?云姬心中感到深深的害怕。

玉楚萧在云姬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他从来没有对她笑过,即使她在他身下承欢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对她柔声细语过,但云姬却离不开他,她喜欢他身上这种冷血无情的味道,她觉得这样的他才最具有男人味,云姬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挺下贱的,但下贱那又如何?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愿意一辈子这样下贱下去。

云姬没有敢再出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玉楚萧。

玉楚萧低头,展开手掌,看向已经断了两截的碧玉簪,眸中划过了一抹淬了毒的冰寒,宁儿,这支碧玉簪断了,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玉楚萧心中想着,这时又想起了他只见过一面的风霆,心中的怒火更是肆意地燃烧了起来!

他当然听说了安宁对陈王府的人是如何介绍风霆的,她竟然敢把风霆说是她未来的郡马爷?她这是在打他的脸!陈王府的下人包括君玄德都把他看成了陈王府未来的姑爷,安宁竟然当着他的面领了一个男人回去,还如此介绍他,这不是在打他的脸,那是什么?

玉楚萧对风霆当然有所耳闻,在玉楚萧的心中,风霆根本就跟他没法比,风霆就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风、流浪荡子,他有什么资格站在安宁的身旁?他怎么配站在安宁的身旁?

玉楚萧越想越是气愤难当,安宁到底是看上了那个浪荡子什么?她被他鬼迷了心窍?他哪一点比他差?她为什么不喜欢他?

在这种愤愤难平中,玉楚萧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这也难怪,若风霆的身份背景和他旗鼓相当的话,玉楚萧心中还好受一些,毕竟站在同一条线上,输了也不至于那么伤自尊,但问题是风霆现在的身份比他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完全是云泥之别,安宁选那姓风的,却不选他,这让玉楚萧无法接受,更是不能接受!

当然,此时的玉楚萧可不认为他输了,对于想跟他抢女人的男人,玉楚萧向来只有一个字:“杀”!

玉楚萧知道风霆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还是有些本事的,所以想杀他,他还要好好计划一下,为此,玉楚萧刚刚一直在思索着如何杀了风霆又能不让安宁怀疑到是他做的。

玉楚萧看了片刻手中已经断成两截的碧玉簪,快速攥紧拳头,随后又慢慢地松开,云姬就见一些淡绿色的粉末从玉楚萧的手心里流了出来,快速地落到了地上。

云姬一直都知道玉楚萧武艺高强,但眼看着他把碧玉簪变成了粉末,心中的害怕更是增加了一分,他若想杀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待手中的粉末全部流到了地上,玉楚萧站了起来,去洗脸架的盆中把手清洗了一下,随后便往*边走去,明显是要*睡觉了。

若是以往,云姬看到玉楚萧往*边走去,一定立马跟过去为他宽衣,然后把自己脱干净,主动送上去,但今日不同与往日,往日的玉楚萧虽然冷,但没有让她感到害怕,而今日,云姬却感到了深深的害怕,她怕再惹怒了他,为此,云姬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也没有出去。

玉楚萧走到了*边,没有回头看云姬,冷冷地开口道:“过来!”

玉楚萧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怒气,这让云姬有些害怕,但她还是依言走到了玉楚萧的跟前。

玉楚萧猛地一拉云姬,把她甩在了*上,紧接着就听见“咔嚓”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以及云姬嘴角溢出的一声痛苦的*。

没有一点前奏,玉楚萧仅仅是撩起衣摆,粗暴地进行着最原始的动作,似乎是想以此来发泄心中已经频临爆发的怒火。

云姬只能咬着牙承受着,她知道此时她不能再惹玉楚萧不快了,为了她的将来,这点痛跟本不算什么,再说,很快就会不痛了。

确实,片刻过后,云姬身下的疼痛感已经消失,那种难以名状的欢愉让她的全身战栗了起来,嘴角不由地溢出了轻吟声。

云姬的轻吟声更加刺激了玉楚萧,玉楚萧的动作更加的猛烈,很快,一声低吼后,玉楚萧快速放下了衣摆,看着依然躺在*上的云姬,薄唇中再度吐出了一个字:“滚!”

云姬身体里还在激荡的欢愉瞬间被那个冰冷的“滚”字打得烟消云散,一种屈辱感也随之油然而生,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下贱了,她就是他的玩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云姬慢慢地坐了起来,再慢慢地站起来,把裙子放下来,正好可以挡住被撕烂的亵、裤,随后,云姬看了玉楚萧一眼,这才快步往房间外走去。

自始至终,玉楚萧都没有再看云姬一眼,他满脑中想的都是那抹紫色的身影,想着她如何才能像云姬一样任他驰骋。

云姬快步走出了房间,脸色已经与平常无异,但她今晚的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中深深的屈辱感让她把罪魁祸首指向了安宁,心中想着若不是因为安宁,玉楚萧根本就不会这样对她,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要毁了她!

女人若是疯狂起来是让人难以想象的,而像云姬这样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恨的女人一旦疯狂起来,可能就要以可怕来形容了。

……

陈王府紫兰阁

原来被心爱的人抱在怀里睡觉是如此的香甜!安宁虽然已经醒了,但她还是不想睁开眼睛,嘴角含着笑意,往风霆的怀里钻了钻。

风霆早就醒了,看着依然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钻的安宁,笑了笑,收紧了手臂。

过了片刻,风霆放开安宁,挑起罗帐,往沙漏的方向看去,见此时已经是寅时过半了,便转过头对安宁道:“宁儿,我该走了,你再睡一会。”

“干嘛要走这么早?天还没亮呢。”安宁一点都不想离开这温暖的怀抱,一手紧紧地搂在风霆的腰身上,小脸紧贴在风霆的胸前。

看着如此的安宁,风霆寵溺地笑了笑,把安宁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道:“宁儿,你想让你府上的人都知道我是在你房里过夜的,嗯?”

“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你就是我未来的夫君,你是我要嫁的男人,你在我房里过夜有什么不可以?”安宁没有抬头,在风霆的怀里咕哝着,早就把她原来学过的礼教抛到了九霄云外,心中想着反正她迟早都是他的人,跟他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

风霆低笑了两声,随即道:“宁儿,这话可不能让你的父王听见了,知道吗?”

“为什么?”安宁撅着嘴巴,完全就是在明知故问。

“你说为什么?”风霆收紧了手臂似乎想惩罚安宁的明知故问,“他疼你这么多年,你忍心把他气病吗?”

听风霆这么一说,安宁没有出声,而是把小脸贴在风霆的胸前蹭了蹭,她的母妃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的母妃去世后,她的父王没有再娶,而是把他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对她的父王来说,她比他的命都重要。

想到这里,安宁鼻子开始发酸,以前的时候,她的父王什么都依着她,她要去西凤,她的父王也让她去了,唯一不依她的,也只有她想嫁给风霆这件事。

安宁当然知道她的父王也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但她却无法接受他认为的幸福的标准,玉楚萧就是一个衣冠*,风霆才是她要嫁的男人,她的父王选玉楚萧而不选风霆,她该怎么办?她能让她的父王改变想法吗?她能弃她父王于不顾,和风霆一走了之去笑傲江湖吗?

安宁知道,她不能,这样的话,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她也不会幸福,那她该怎么办?

眼中的酸涩凝聚成了一滴泪水,还没落下便已经沾到了风霆胸前的衣襟上。

“霆,我该怎么办?”安宁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放心好了,一切有我,我一定会让你的父王同意让你嫁给我。”风霆把安宁往怀里搂了搂,安慰着安宁。

“你有办法?”安宁瞬间抬头看向风霆,美目中带着欢喜的亮光。

“我有办法。”风霆说着在安宁的额上亲了一下。

见风霆如此说,安宁心中的酸涩一扫而空,笑着又窝进了风霆的怀里,而就在这时,房间外魅影的声音突然响起,“王爷,您怎么来了?”

安宁一惊,她父王怎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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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十四章 我就是要嫁给他(二更)

君玄德看着突然闪出来的魅影,浓黑的眉毛微蹙了一下,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眸光直直地落在了魅影那双冷然的眸上。

猛然,魅影心中生出了一丝胆怯,他害怕王爷会看出他心中所想,他更害怕王爷知道那风公子在郡主的房间里过夜的。

魅影可以说是在王府里长大的,更是君玄德一手*出来的,他知道他的使命就是为了保护郡主的安危,在魅影的眼里,王爷是他的主子,郡主也是他的主子。

而如今,郡主为了风公子跟王爷闹上了,魅影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站到王爷这一边吧,肯定得罪了郡主,站在郡主这一边吧,又愧对王爷,魅影左右摇摆,以至于昨天看着玉楚萧把郡主给掳进了房间,而没有出手,还差一点让郡主被玉楚萧给欺负了。

当然,王爷昨天也是正好赶上了,否则的话,魅影听到郡主呼喊救她,他也会冲进去的,只是王爷来了,他也就没有必要进去了。

魅影知道在那件事上确实是他的失职,所以为了将功补过,魅影便没有禀报王爷郡主让他去找风公子的事情,虽然他没有把风公子找来,但他知道风公子随后就进了郡主的房间,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魅影当然知道那风公子肯定是留在郡主房间里过夜了,对于这件事情,魅影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不知道,这样谁也没有得罪。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干的,魅影怎么也没有想到王爷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了郡主的院子,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呀,难道王爷已经知道风公子在郡主的房间里?

不可能!对于这一点,魅影深信不疑,他昨晚亲眼看到了那风公子是如何进入郡主房间的,比那闪电的速度还要快,他相信在这紫兰阁里,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看见,也就是说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风公子在郡主的房间里,王爷应该也不知道,但王爷现在来做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此,魅影在看到自家王爷进了院子的时候,便不顾一切地闪了出来,最主要的是想给郡主提个醒,不要让王爷看见风公子了,魅影无法想象若是王爷看见风公子在郡主的房间里,王爷会被气成什么模样。

魅影可是君玄德一手*出来的,魅影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地清楚,但他隐隐感到今日的魅影不同于往日,他的眸中虽然还是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但君玄德却从他的眸中看出了一丝躲闪的味道,他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着他!

“魅影,你今日失职了。”君玄德负手而立轻轻地开口,眸光依然停留在魅影的眸上。

闻言,魅影立即单膝着地,跪在君玄德的面前,抱拳道:“请王爷责罚!”

“你且说说本王为何说你失职了。”

君玄德的声音依然很淡,听不出一丝的喜怒,但却让魅影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的心中有着那么一丝的慌张。

魅影拧了拧心神,赶忙道:“回王爷,属下是郡主的暗卫,没有王爷和郡主的召唤不能随便现身,属下今天擅离职守,犯了失职之过。”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君玄德眸光幽幽,话语中的语气也慢慢地沉了一分,这让魅影的心不由地一颤。

王爷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妄想欺骗王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那他该怎么办?

魅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当然不能说他是想提醒郡主,王爷来了,他毫不怀疑,他若是这么说了,王爷肯定一掌劈了他,他更不能说他是因为看见王爷来了太激动了,脑袋一发热就糊里糊涂自己跑了出来,这种理由恐怕连三岁的小孩都不会相信。

魅影没有出声,君玄德似乎猜到了什么,眸光随即一冷,绕过魅影,就往安宁的房间门口走去。

看着自家王爷没有再问他了,魅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看着自家王爷急速的步伐,魅影的心又提了起来,心中想着,王爷若是把风公子堵在了郡主的房间里,这可如何是好?

魅影第一次发现,做暗卫也不是这么简单,还要操心主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魅影没敢自己站起来,依然跪在院子中间,自家王爷的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莫名地紧张,魅影顿时发现自己真不能称得上一个合格的暗卫,合格的暗卫就要泰山压顶,面不改色,但他却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乱了心神。

……

房间里,安宁和风霆听着君玄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已经起身穿好了衣服,但风霆腰带上的玉扣昨天晚上被安宁给扯坏了,此时又无法让人送新的腰带进来,安宁便找了一条黑色的绸带帮风霆系在了腰间当做腰带来用。

“你先将就着,等父王去上朝了,我再赔你一条新的玉带。”安宁帮风霆系好了腰带,贴着风霆的耳边道。

风霆笑着点了点头。

“等父王进来的时候,你趁机从窗户出去。”安宁贴着风霆的耳边又道。

风霆又点了点头,这时就听见君玄德的脚步声已经停在的房间门口,紫衣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王爷……”伴随着紫衣有些慌乱的脚步声。

安宁知道平常这个时候她都没有起身,而紫衣会在这个时候来她的房间外守着,显然紫衣没有想到今天这个时候会看到她的父王来了她的院子,而她似乎比平常起来迟了,难免会有些紧张。

“宁儿,你起身了吗?为父要进去了?”君玄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安宁看了看风霆,见风霆朝她点了点头,便开口道:“父王,您进来吧。”

很快,房门被推开了,君玄德快步进了房间,安宁赶忙迎了上去,紫衣也快步进了房间把烛台上的蜡烛点燃。

“父王,您这么早来做什么?您今天不用上朝吗?”安宁快速上前扶住了君玄德的手臂问道。

君玄德没有理会安宁,快步走到窗前看着依然在微微颤动的窗户,脸色已经是越来越沉。

随后,君玄德抬脚来到安宁的*边,看着依然垂着的罗帐,透过罗帐看着安宁*上杂乱的锦被,心中已经了然,随即猛地一回头看向跟在他后面的安宁,眸中带着明显的怒气。

安宁顿时明白她的父王已经猜到了风霆昨天晚上在她房里过夜的,心中有些担心,她的父王会不会被她给气病了?他是她最敬爱的父王,他若是被她给气病了,那她还不会伤心自责死掉?

而紫衣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明白魅影为什么会跪在院子里,她更不明白王爷干嘛这么早来郡主的房间,而且还一副捉贼的模样,难道郡主的房间里进了贼了?

不可能呀,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到郡主的房间里偷东西?再说郡主的院子里有那么多的暗卫,贼想进来偷东西也进不来呀。

紫衣的小脑瓜百思不得其解,就听见自家王爷道:“紫衣,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安宁说。”

“是!”紫衣赶忙回神,快速退了出来,把房门给合上。

见紫衣出去了,君玄德压了压心中的怒气,一撩衣摆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父王……”安宁弱弱地唤了一声,她知道留风霆在她房间里过夜确实不合礼教,她的父王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就这一点来说,她做的确实有些过分。

“安宁,你是想把你父王气死吗?”

君玄德的话很轻,但却重重地敲在了安宁的心上,安宁赶紧上前,跪在了君玄德的面前,“父王,您不要生气,我跟他什么没有做,他本不愿意留下来,是我硬让他留下来的,父王,女儿这么多年来只爱过他一个人,只想嫁给他,父王,您就答应我吧。”

安宁的前几句话让君玄德心中的怒气稍稍消散了一些,但听到安宁的后面几句话的时候,君玄德心中的怒气又蹭蹭蹭地往上直冒,她归根到底就是为了嫁给那个浪荡子!他决不允许!

“安宁,你是对你父王的话置若罔闻了是吗?你的翅膀硬了是吗?父王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是吗?”君玄德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变成了咆哮,“我决不允许你嫁给那个浪荡子!”

“父王,霆就是一个正人君子,根本不是什么浪荡子,我爱他!我就是要嫁给他!”安宁的声音不由地也拔高了起来,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闭嘴!”君玄德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懂什么叫爱?你知道什么叫爱?你只是被他甜言蜜语鬼迷了心窍,等你嫁给他的时候,你再后悔就晚了!”

“父王,我不是三岁小孩,我当然懂得什么叫爱!”安宁气得直跺脚,“霆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最真的男人,他根本就没有对我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嫁给他我才会幸福!”

“你……”君玄德拿手指着安宁,突然又把手捂到心口处,身体摇晃了两下,安宁顿时一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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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十五章 等着看戏(三更)

“父王!”安宁惊呼出声,赶忙扶着君玄德坐到了椅子上,小脸更是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惊慌。

安宁心中充满了自责,她的父王患有心痛症,不能受到强烈的刺激,而她却对他大吼大叫,惹他生气,她真是一个不孝的女儿。

安宁本想着跟她的父王好好说,不惹他生气,但她却管不住自己,被她的父王话一激就什么都不顾及了,根本就想不到她的父王还有心痛症。

“父王,您怎么样了?要不要派人去请林太医?”君玄德的心痛症一直都是由林太医医治,为此安宁一看她父王的心痛症发作,首先想到的就是派人去请林太医。

君玄德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道:“不用了,只要你少惹为父生气,为父这心痛症就不会发作。”

安宁张了张嘴,很想说,父王,若是您同意让我嫁给风霆,我一定不会惹您生气,但安宁知道她不能再提这件事了,她不能为了她自己真的让她的父王气坏了身体,那到时候哭的还是她,再说,风霆说他有办法让她的父王同意他们的婚事,那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办,她不提就是了。

“父王,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安宁把手放在君玄德的心口处轻轻地抚着保证道。

安宁的退让让君玄德心中一喜,脸上慢慢地露出了笑意,伸手拍了拍安宁的小手,也没有再提风霆在安宁房间过夜的事情,而是开口道:“宁儿,你出门这么多天,你的皇伯伯早就想你了,今天你跟我一道进宫去看看你的皇伯伯。”

听她的父王这么一说,安宁终于明白她的父王为何这么早来她的院子了,她还以为她的父王得到消息来捉风霆的呢,原来是凑巧被她父王发现的,她怎么这么倒霉呀?

安宁心中虽然在自怨自艾,但还是笑着道:“好,父王,您等我片刻,我梳洗一下就和您一起去见皇伯伯。”

君玄德笑着点了点头,出了安宁的房间,守在房门外的紫衣赶忙进房间伺候安宁梳洗。

片刻后,安宁梳洗完毕,和她的父王一道出了紫兰阁,一直隐在暗处的风霆这才放心地离开。

一直跪在院中的魅影自然是看到了风霆从窗户出来后隐在了暗处,在心中不由地对风霆生出了一丝敬意,毕竟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很多男人都会选择一走了之,但风霆并没有走,而是等到郡主没事了,他才走,他的这种做法完全可以显示出他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敢做敢当的男人!

君玄德虽然在安宁的面前没再提那件事了,但并不代表着他可以原谅魅影的知情不报,为此,君玄德并没有让魅影起来,也不让安宁叫魅影起来,听着自家王爷和郡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魅影觉得他才是那个最倒霉的人。

……

玉香楼

天色已经微明,沈悠然悠悠转醒,转头往*的两边看了看,就见一名妇人正坐在*边的一把椅子上打着瞌睡,沈悠然心中顿时一阵失望,她的师兄见她喝醉了并没有亲自照顾她,而是让一名妇人来照顾她,他真的不想跟她回到以前了?不!她不同意!

想到这,沈悠然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头随即一阵疼痛,沈悠然伸手在太阳穴上轻揉了两下,忽然有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本以为她喝醉了,会激起她师兄对她的怜惜之情,进而找回他们之前的感情,但现在看来,这一招根本没有起到一点的作用,她必须另想计策才行。

正在打瞌睡的那名妇人兴许是听到了声响,猛然惊醒,见沈悠然坐了起来,赶忙道:“小姐,您醒了。”

沈悠然“嗯”了一声,对妇人问道:“我师兄呢?”

“小姐是说那位白衣公子吗?”妇人好像听到风霆对她吩咐时是称呼这位小姐为师妹的,猜想沈悠然问的就是风霆。

“对,他现在在哪里?”沈悠然急切地问道。

“那位白衣公子吩咐奴家好好照顾小姐之后,就走了,奴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沈悠然一听,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她的师兄扔下她就这样走了?他真的爱上了那个安宁郡主?不!她决不允许!

沈悠然快速下了*,把自己打理妥当,就冲出了房间,她要去找她的师兄,她一定要把他找到!

妇人看着快速冲出了房间的沈悠然,摇了摇头,妾有情郎无意,唉……冤家呀。

沈悠然快速冲出了玉香楼,来到了大街上,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来,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沈悠然往大街的两头看了看,随即往左手边走去,因为她知道在这京城里有一家非常有名的卖早点的香满楼,而她的师兄向来讲究,她猜想她的师兄一定会去那里吃早餐,为此沈悠然便把香满楼定为了寻找风霆的第一目标。

然而让沈悠然失望的是,她到香满楼里找一圈也没有找到她师兄的影子,只能再去别处寻找。

沈悠然的身影快速地远去,这时香满楼的一间雅阁里,风霆合上了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来到了桌旁坐了下来。

“风,你这样躲着她,何时是个头?依我看,就直接跟她说清楚,让她死了这条心。”坐在风霆对面的一名身着黑色短衫的男子开口。

只见这名男子浓眉虎目,一脸的络腮胡子,一眼看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莽汉,但他却是凤凰阁的第一护法,姓黄名忠。

对于风霆和他师妹的事,凤凰阁里的人都知道,黄忠自然也知道,在黄忠的眼里,沈悠然就是一个贱女人,她当初弃了风霆跟一个男人跑了,现在后悔了,还是觉得风霆好,又想回头来找风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当他们凤凰阁的人没人要?

黄忠非常不待见沈悠然,若不是看在她爹爹是风霆的师傅,对风霆又有养育之恩,黄忠恨不能一脚就把沈悠然给踹出京城去。

不过黄忠觉得当初幸亏沈悠然弃了风霆,否则的话,风霆说不定哪天被戴上绿帽子不说,更就没有机会让安宁郡主喜欢上他了,安宁郡主比那沈悠然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安宁郡主若是天仙,那沈悠然在黄忠的眼里绝对是癞蛤蟆。

“没用的,我昨天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风霆夹了一块酥饼放到了嘴中,他知道他的师妹从小就有一股韧性,而如今这股韧性已经转变成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是他师傅的女儿,跟他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分,风霆不能用非常的手段对待她,似乎只能躲着她,让她自己慢慢死心。

“女人就是麻烦!”黄忠性情耿直,抱怨了一句,便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粥喝了一大口,喝完后,不住地点头,“好喝!小二,再给我上一大碗银鱼粥来!”黄忠对着房门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声音之大,似乎整个香满楼都能听得见。

“好嘞,客官稍等。”一名小二应了一声。

见有人应声,黄忠笑着对风霆道:“风,这里真不错,还是你会选地方,以后呀,我就跟着你算了,跟在你后面定然能好吃好喝。”

风霆看着黄忠,挑着眉笑着道:“你若能让我上头的人同意你跟在我后面,我是没有意见。”

风霆上头的人,黄忠当然知道是谁,黄忠立即缩了缩脖子,若说黄忠这辈子最敬畏的人就是风霆上头的人凤轻鸣了,他可不敢跟凤轻鸣提这明显混吃混喝的事,除非他真的不想在凤凰阁里混了。

“没劲!”黄忠瞪了风霆一眼,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风霆笑了笑之后,便快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开口道:“我昨天夜里让你办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黄忠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底朝天,这才开口道:“一切准备就绪,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你快点吃,等一下,我们早点过去找一个好的看戏的位置。”风霆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眸中带着一抹幽光,玉楚萧,你不是在安宁父王的面前很会装吗?那今天就看看你如何接招吧!

“还早得很,我的银鱼粥还没有上,我还没有吃饱呢。”黄忠很是不乐意,夹了一块酥饼全部放到了嘴里,大口地咀嚼了起来。

风霆看着黄忠的吃相,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吃相也太不雅了吧?他还是凤凰阁的第一护法呢,跟一般的莽汉有什么区别?说出去真是丢脸。

“看不惯呀?”黄忠咧着一笑:“风,在这京城的这些天,我决定就跟着你混吃混喝了,一定把你看不惯变成看得惯,哈哈……”说完,黄忠还不忘大笑了两声。

“行!”风霆突然笑了笑,随即转而又道:“今天这件事办成了,你跟着我后面混吃混喝多少天,我都没有意见,若是办砸了,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把你扔出京城的吧。”

“放心好了,我的人还能把事办砸了?开玩笑!”黄忠自信满满,又夹了一块酥饼塞进了嘴里。<!--over--></div>

第321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十六章 出招

弗云京城紫玉大街

巳时,大街上已经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紫玉大街是弗云京城最为繁华的一条大街,商贩云集,酒楼茶馆是不计其数,吆喝声更是不绝于耳。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陈王爷和玉王爷的马车来了,快点让开!”

闻言,众人都往大街的两旁退去,等着陈王爷和玉王爷的马车过去。

京城的百姓都知道陈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尊贵无比,玉王爷是弗云唯一的世袭异姓王,也是位高权重,普通百姓见到他们的马车自然是要主动让道的。

说来也巧,这紫玉大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也是从皇宫到二位王爷府邸的必经之路,这让很多人不由地联想,这紫玉大街是不是因为两位王爷每天上朝下朝,百姓们为了一睹二位王爷的风姿,都往这条街上拥,才使紫玉大街变得如此的繁华。

百姓们站在大街的两旁静静地看着两辆马车在几十名侍卫中间缓缓而行,但坐在马车里的安宁却是满心的不悦,若问为什么,那便是安宁心目中的混蛋玉楚萧也坐在了他们的马车上。

原来,安宁跟随她的父王进宫见了她的皇伯伯,她的皇伯伯就让她等他退朝之后陪他一起用早膳,安宁自然没有意见,但她没有想到,她的皇伯伯竟然在退朝之后把玉楚萧的父王和玉楚萧也留了下来,和他们一道用早膳,看到玉楚萧,安宁恨不能吃他的肉,哪里还有什么胃口?但碍于她的皇伯伯和父王就在跟前,她又不好对玉楚萧怎么样,只能对玉楚萧视而不见。

然而更让安宁气氛的是,玉楚萧这个混蛋竟然出宫之后,自己王府的马车不坐,非要坐她父王的马车,而且她的父王还欣然应允,这让安宁一口气憋在了心里。

安宁自然不愿意让玉楚萧坐他们的马车,但安宁知道她今天早晨差一点把她父王的心痛症给气发作了,她不能因为这个混蛋再让她的父王生气,为此,安宁只能再对玉楚萧视而不见。

安宁对玉楚萧视而不见,但玉楚萧自从上了马车之后,眼睛就再也没有从安宁的身上移开过,妖娆妩媚的小脸,白希如玉的脖颈,奥凸有致的身姿,每一样都让玉楚萧心中的浴火越烧越旺,玉楚萧有些后悔,以前他干嘛在她面前装君子,他应该在她及笄的时候就把她给吃了,若是这样的话,他可能早就把她娶回府了,哪里还有那姓风的什么事?

玉楚萧仅仅是后悔了片刻,便不再想以前的事,而是想着如何才能消除昨天下午安宁对他的恼怒,如何才能再接近安宁,如何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被他压在身下任由他肆意地驰骋。

一想到这些,玉楚萧身体的某个部位便迅速地起了反应,玉楚萧心中一惊,赶忙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君玄德,见君玄德正在闭目养神,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让他放心了不少,随即快速敛了敛心神,压了压心中的浴火。

安宁当然知道玉楚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她恨不能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但她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不要说现在她的父王在马车里站在他的一边,就是她的父王不在马车里,就凭她的身手,她也收拾不了他,想到这,安宁开始羡慕起洛瑶来了,心中想着她若是有洛瑶的武艺,她一定把玉楚萧打得满地找牙。

安宁低着头一只手把玩着另一手上的血玉镯,心中正天马行空地想着,这时就听见一直没有开口的玉楚萧对她柔声道:“宁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闻言,安宁很想说,闭嘴!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听到你说话!然而安宁看了看她的父王,为了不让她的父王生气,只能把这些话吞回了肚子,轻轻扫了玉楚萧一眼后,并没有开口,又低下了头继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玉镯。

玉楚萧看到安宁看向君玄德的神色就知道安宁是顾及君玄德才没有对他怒目而视的,眸中快速划过了一道精光,随即对安宁道:“宁儿,母妃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她也挺想你的,在我面前已经念叨了好多次,今ri你随我回府见见母妃如何?”

安宁快速抬眼看向玉楚萧,片刻后,才道:“改日吧。”

安宁虽然对玉楚萧很是厌恶,但对于他的母妃,安宁还是很喜欢的,她的母妃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她去看望她也本是应该,但一想到玉楚萧可能会对她意图不轨,而且今日魅影又没有跟在她身边,安宁觉得还是不去得好。

“宁儿,为何要改日?”玉楚萧的声音依然很柔,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是何等的急切,心中想着,只要安宁随他进了他的府里,那他就有办法让她进他的院子,进他的房间,那么在他的房间里,他就可以让她主动地把自己送给他。

玉楚萧心中又开始想入非非,身体的某处又不由地发生了变化,玉楚萧赶忙拧了拧心神。

“今天我有其他事要办。”

安宁轻轻的一句话就把玉楚萧给打发了,玉楚萧自然不甘心,刚想开口,就见君玄德突然开口道:“你今天有何事要办?”

君玄德说着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向安宁,他知道安宁这是在故意推脱,但他却不想让她推脱,在君玄德的眼里,玉楚萧的母妃一直把安宁当做女儿一样疼爱,而且她又是安宁未来的婆婆,她想安宁了,想见安宁,安宁就应该立马去见她,不应该推三阻四伤了人家的心。

听自己的父王如此一问,安宁漂亮的柳眉快速皱了起来,不悦地唤了一声,“父王……”

“听话,有什么事情等见了你的玉伯母回来再办。”

君玄德直接帮安宁应了下来,这让玉楚萧心中欢喜无比,但安宁可不乐意了,玉楚萧现在在安宁的眼中就是一个衣冠*,她去他的府里,不就是进了狼窝了?尽管这个狼窝只有玉楚萧一只狼而已,但对安宁来说,也是很危险的,为此,安宁眼珠子快速转了一圈,对君玄德道:“父王,我想您陪我一起去,正好趁此机会,您可以观赏一下玉伯父养的凤凰菊,您去年的时候不就在念叨此事了吗?现在正好是凤凰菊开的时节,好一睹为快。”

安宁的话让玉楚萧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的欢喜慢慢变成了担心,君玄德若是去他的府里,那他那些美好的设想全都泡汤了,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君玄德跟他们一起去,但他却不能表现出一分。

君玄德捋了捋胡须,笑着点了点头,“宁儿若是不提,为父真忘了凤凰菊这回事了,宁儿一提起,为父又心痒难耐了,罢了,为父就厚着老脸不请自去吧。”

“伯父说哪里话?伯父驾临可是玉王府蓬荜生辉的事情,父王和楚萧高兴都来不及呢。”玉楚萧虽然一千个不愿意,但依然笑着拍着马屁,一副荣幸之至的模样。

君玄德笑了笑,对玉楚萧的话很是受用,但安宁却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这个混蛋就会讨好她父王,这种逢迎拍马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恶心死了。

玉楚萧心中恼恨不已,这么好的机会又要白白地错失了,他真是不甘心!突然,玉楚萧心中灵光一闪,君玄德在他的府上,若是让他看到他和安宁亲密的一幕,那他们的婚事肯定就是铁板定钉了,这未尝也不是个机会。

如此一想,玉楚萧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他赶忙凝神静气,他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出在安宁不反抗的情况下让君玄德看到他们的亲密的一幕。

玉楚萧正想着,这时就听见马车外传来了“吁”的一声后,侍卫的呵斥声快速响起,“什么人?为何跪在路中间?速速退开!”君玄德他们的马车也随即停了下来。

紧接着大街上百姓的议论声也渐渐清晰可闻:

“这姑娘是谁呀?她为何跪在路中间?”

“她是不是有什么冤情,想请王爷替她做主?”

“这姑娘胆子真大,她也不怕惊了王爷的车驾,王爷降罪于她?”

……

君玄德当然听到了外面百姓的议论声,眉头轻皱了一下,对着马车的帘幕方向道:“出了什么事情?”

“回王爷,一名姑娘跪在了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闻言,君玄德并没有立即出声,安宁看了她的父王一眼,便快速掀起了窗帘往前面看去,透过侍卫们中间的间隙,安宁确实看见一名女子跪在前面,心中正有些纳闷,便听到了一道满含着愤怒和委屈的声音响起,“民女求王爷给民女做主,严惩始乱终弃的负心汉玉王府世子玉楚萧!”

顿时,大街上变得鸦雀无声,百姓们齐刷刷地都把目光投向了正在路中间的两辆马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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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十七章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一更)

玉王府世子玉楚萧,京城的百姓恐怕没有人没有听过他的大名。

玉楚萧是玉王爷玉谷绅的独子,身份尊贵,容貌俊美,是京城里很多闺中小姐心中夫婿的第一人选,但这玉楚萧一直中意于陈王府的安宁郡主,这不知道碎了多少闺中小姐的爱慕之心。

这玉楚萧一直给人的印象是冷酷少言,不近女色,至今他没有一个妾氏,甚至连一个通房都没有,如此的好男人形象,更是让很多闺中小姐对安宁充满了强烈的羡慕嫉妒恨,她们想不明白这么好的男人安宁还不赶紧嫁了,还在矫情个什么?

然而,此时大街上跪着的一名女子拦着陈王爷的车驾状告玉楚萧是始乱终弃的负心汉,这让很多人凌乱了。

大街上的百姓觉得这名女子真是大胆,她难道不知道玉楚萧可能就坐在后面玉王爷的马车里?她难道不知道陈王爷早就把玉楚萧看成了自己未来的女婿?她不怕陈王爷一怒之下不替她做主不说,还治她个诬陷之罪?众人都为跪着的这名女子捏了一把冷汗。

坐在马车里的玉楚萧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诬陷他,真是找死!

玉楚萧当然知道这是诬陷,他自认为并不是好女色之人,他至今只碰过云姬一个女人,云姬还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在玉楚萧的眼里,云姬根本就不能称作是他的女人,她只是供他发泄的一个玩物,在他的眼里,能称之为他的女人的只有安宁一人,竟然有人敢拿这种事做文章来诬陷他,他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想到这,玉楚萧对君玄德一抱拳道:“伯父,我先下去看看。”

君玄德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玉楚萧随即快速挑开帘幕,下了马车。

“父王,我也下去看看。”安宁没等君玄德答应,便快速跳下了马车,心中想着,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少得了她呢?这可是千载难逢名正言顺收拾玉楚萧的好机会。

君玄德还不知道安宁在打什么主意?本不想让她下马车,但想开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由着她。

大街上的百姓似乎都没有想到玉楚萧会坐在陈王爷的马车里,而且安宁郡主也在,都不由地看向了跪在路中间的那名女子,更是为那名女子感到担心,陈王爷没有出来,玉世子却出来了,玉世子会不会一掌劈了她?

玉楚萧一身黑色锦袍,面如冰封,慢慢地向前走去,马车前面的侍卫早已退到两旁让出了道,玉楚萧所到之处,侍卫们都不由地感到寒风阵阵,为前面的那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就要香消玉损惋惜的同时,也对那名女子的大胆佩服不已。

普通的百姓不知道,但他们这些玉王府的侍卫可是清楚得很,玉世子可是个冷血无情的主,得罪他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他的面告他状的人。

相对于玉楚萧心中的恼怒,跟在他后面的安宁心中一扫之前的郁闷,那是开心不已,当然此时她还不能表现出来,说不定后面还需要她好好地助这位姑娘一臂之力呢。

为此,安宁的小脸上除了微蹙的柳眉是平淡无波,但仅仅是这一点的异样,还是让看到她的百姓们觉得安宁郡主肯定是心中不悦,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玉世子可是陈王爷眼中未来的女婿,也就是安宁郡主未来的夫婿,有哪个女子愿意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不悦也是正常的。

跪在前面的那名女子见玉楚萧向她走来,满含着愤怒和委屈的眼中顿时覆上了雾气,紧接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快速地滚落了下来,大街上的百姓见状,顿时心生怜悯,看向玉楚萧的目光都不由地带上了谴责的味道。

玉楚萧攥了攥袖中的手,压了压一掌想把她劈死的冲动,慢慢走到了那名女子的跟前,淡淡地问道:“谁派你来的?”

女子泪眼朦胧地看着玉楚萧,没有一丝地退缩,无比哽咽地开口,“萧,人们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你做了那么多日的夫妻,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够大胆!安宁忍不住在心里给这名女子股掌,敢如此地骂玉楚萧真是大快人心!

玉楚萧觉得他心中的怒火正在肆意地燃烧着,他恨不能一掌就把她给劈死,但他知道他若是这么做,那他真就是有十张口也说不清了,他必须把她的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你若是说出幕后主使之人,本世子可以饶你一命。”玉楚萧的声音依然很淡,但看向女子的眸光却是如刀锋一般的凛冽。

“哈哈……”女子突然大笑了两声,笑声中却带着无比的悲凉,这让大街上的一些妇人都不由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心中想着,这姑娘真是太可怜了。

“萧,你跟我做夫妻的时候,你怎么不自称‘本世子’,现在你厌倦我了,不想要我了,就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世子爷,真是可笑之极!“

女子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萧,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你想杀我还不容易?实话告诉你吧,从你不要我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今天我并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我和我肚里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你若想杀我,尽管来杀好了。”

女子话一说完,大街上更是陷入了诡异的寂静,百姓们全部把谴责的目光投向了玉楚萧,没人怀疑这名女子是别有目的地在栽赃陷害玉楚萧,毕竟做为一名女子,而且长得如此貌美的女子,怎么会拿自己的名节和性命开玩笑呢?她肯定是因为怀上了玉世子的孩子,被逼无耐才出此下策的,这玉世子真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玉楚萧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紧紧攥起的手背已经是青筋暴起,看向面前女子的目光更是像要吃人了一般。

玉楚萧抬脚慢慢地上前两步,这时就听见安宁在身后跺了跺脚,怒道:“玉楚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你是如此无耻的男人!让人家都有了你的孩子,你竟然还把人家给抛弃了,你还算个男人吗?”

安宁完全就是在痛打落水狗,虽然一脸的怒气,但心中却是畅快无比,心中想着,玉楚萧,我今天整不死你,也要让你脱一层皮!

玉楚萧赶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安宁,看着安宁妖娆的小脸上满是怒气,他当然知道安宁并不是在吃醋,她完全就是在趁机把他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坐实,但玉楚萧还是压了压心中的怒气,开口道:“宁儿,我跟本就不认识她,更不可能有什么孩子。”

“你抛弃了人家,你当然不会承认。”安宁冷哼了一句。

“萧,你竟然说不认识我?”女子脸上挂着泪水又是悲凉一笑,“你不认识我,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心口处有一朵梅花形胎记?你还敢说你不认识我?!”

女子的最后一句已经变成了声嘶力竭的怒吼,声音响彻云霄,似乎整个紫玉大街都能听得见。

玉楚萧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看向眼前的女子,她怎么会知道他的胸口处有一朵梅花形的胎记?知道他有这种胎记的人只有他父王母妃乳娘和云姬四人,他父王母妃乳娘肯定不会害他,难道是云姬那个贱女人?

很有可能!她一定是在肖想世子妃之位,想破坏他在君玄德心目中的形象,让君玄德心生芥蒂,不把安宁嫁给他,那她就有机会了,该死!

女子声嘶力竭的怒吼不仅让玉楚萧把幕后之人指向了云姬,还让君玄德和玉谷绅也下了马车,来到了玉楚萧的身后。

“父王,伯父。”玉楚萧赶忙转身退到了一旁。

玉谷绅一身宝蓝色王爷朝服,头戴宝蓝色玉冠,一只手负于身后,一只手轻轻地捋着下颚的胡须,慈眉善目,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怒气。

“你是受何人指使?”玉谷绅看了君玄德一眼后,这才看向跪着的女子开口问道。

“王爷,您是萧的父王,有哪一个做父亲的不护着自己的儿子?您护着他,民女可以理解,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民女只是想为民女和肚里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面对玉谷绅,女子依然没有半丝害怕,似乎已经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

君玄德只是轻轻扫了女子一眼,并没有出声,而玉楚萧在听了女子对他父王的一番话后,顿时呵斥道:“大胆!”

“大胆?”女子说着泪珠不停的往下滴落,“我若是不大胆,怎么会无名无份地跟了你,毁了自己的名节,还怀上了你的孩子?!”

女子又是一声悲痛的怒吼,吼完之后,女子趴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伯父,这位姐姐真是可怜,我看就让楚萧收了她吧。”安宁突然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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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十八章 说谁指使你诬陷我的?(二更)

安宁轻轻地一句话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君玄德立即斥责道:“宁儿,休得胡说!”

在弗云京城,君玄德也能算得上一个奇葩了,怎么说呢?因为人家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但自从安宁的母妃去世后,没有再娶不说,府里更是没有一个妾氏,放眼整个京城,在名门望族有身份的人中恐怕再也找不出像君玄德这样府里没有一个女主人的人了。

玉楚萧自然知道君玄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在没有把安宁娶回府之前,他当然不能让人知道他和云姬的事情,否则的话,君玄德很可能就会为此不把安宁嫁给他。

“父王,我哪里胡说了?”安宁撅了撅嘴巴,上前扶住了君玄德的手臂,又道:“父王,您不是常说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吗?如今楚萧已经让这位姐姐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即使对这位姐姐厌倦了,也要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收了人家,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又没做错什么,更何况他是玉王府的血脉,怎么能流落在外呢?”

“宁儿,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更不可能有什么孩子!”玉楚萧虽然对安宁对他的称呼很是受用,但听了安宁的这一番话,心中那种有口说不清的憋屈让玉楚萧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怒气,安宁完全就是在落井下石,毁了他在君玄德心中的形象,让君玄德不把她嫁给他,从而好嫁给那个姓风的,她就是在做梦!

想到这,玉楚萧压了压心中的怒气,对身后的古义道:“古义,你去给她把一下脉!”

玉楚萧觉得这名女子不可能带着身孕来做这种诬陷他的事,这种事做不好就要掉脑袋的,有哪个做娘的舍得让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一起掉脑袋?为此,玉楚萧觉得只要证明这名女子没有身孕,那么她的陷害他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是!”古义快速上前,君玄德玉谷绅都没有出声,大街上的百姓也在静静看着。

女子见古义走到了她的跟前,快速跪直了身体,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看着玉楚萧道:“萧,你让你手下给我把脉,即使他把出了喜脉,他敢告诉你是喜脉吗?”

闻言,大街上的很多百姓都觉得这名女子说得有理,玉世子根本就不承认认识她,他让人给她把脉也就是想证明她在说慌,他的属下肯定是帮着他的,那他给这名女子把脉若是真把出喜脉的话,他可能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对这名女子可是有失公允的。

“这位姐姐说得有理。”安宁没等玉楚萧开口就接道,“父王,我去给这位姐姐把脉如何?我定然不偏不倚,据实以答。”

“胡闹!”君玄德又斥责了一声,转而对一旁的玉谷绅道:“贤弟,为兄让一名侍卫给这名女子把脉,贤弟可有意见?”

“德兄说哪里话?小弟求之不得,德兄请。”玉谷绅赶忙笑着道。

君玄德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对身后道:“来人,去给这位姑娘把把脉,要据实以报!”

“是!”立即有一名侍卫上前,快速走到了女子的跟前。

女子这一次也不再推脱,主动伸出了一只手,玉楚萧看着女子主动伸出了手,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把脉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若真的探出了喜脉,那他似乎更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怕什么自然是来什么,只见那名侍卫探了那名女子的脉搏片刻后,便对转过身,快速走到君玄德的面前,抱拳道:“回王爷,这位姑娘确实已有身孕。”

众人一听,再度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玉楚萧,想听他还能如何辩解。

君玄德没有出声,摆了摆手,让那名侍卫退了下去。

“父王,这位姐姐都怀上了楚萧的孩子,可不能再让人家跪在地上,这样对孩子不好。”安宁对君玄德说了一句,便对跪着的女子道:“这位姐姐,赶紧起来吧,你放心好了,父王和伯父一定会替你做主,让楚萧收了你的。”

安宁的话让玉楚萧心中的怒气肆意地翻滚了起来,被人诬陷有口说不清的恼恨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他当然不能朝安宁发火,便把发泄的矛头指向了依然还跪在地上的那名女子。

玉楚萧快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女子的脖颈,怒道:“说!是谁指使你诬陷我的?”

女子抓着玉楚萧的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似乎玉楚萧再不放手,她就可能一命呜呼了,大街上的百姓心顿时都提了起来,这时众人就见玉谷绅厉声道:“楚萧,还不放手?!”

闻言,玉楚萧猛地一甩,把女子甩趴在了地上,女子同时“啊”了一声,便捂住了肚子,并没有立即坐起来,过了片刻,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血!流血了!”

众人都往女子的下身看去,就见鲜红的血已经染红了女子身上白色的裙子,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来人!快去请大夫!”玉谷绅立即对身后吩咐了一句。

“是!”一名侍卫应声快速往远处奔去。

“这位姐姐,你怎么样了?”安宁紧接着出声,若不是她父王拉着她不让她过去,她一定早就冲过去看看她怎么样了,看着那么多的血,安宁有些担心她的孩子还能不能保得住。

女子慢慢地用手撑着坐了起来,脸色苍白无比,低头看着自己被染红了的白裙,慢慢地捂上自己的肚子,张了张嘴,过了片刻,才哭着道:“孩子,是娘太没用,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娘这就来陪你。”女子说着,迅速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处。

“快阻止她!”

君玄德急忙开口,但已经来不及了,女子身体缓缓倒下,合上了眼睛。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都愣在了当场,大街两旁的百姓更是全部把谴责的目光都投向了玉楚萧,心中想着,玉楚萧就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他始乱终弃,人家姑娘也不会跪在大街上为自己和孩子讨回公道,若不是他把人家甩在地上,也不会使她的孩子没了,若不是她的孩子没有,她也不会伤心地自我了断,为此,归根结底玉楚萧难逃其咎。

安宁也惊在了那里,她也没有想到女子会如此的刚烈,看向玉楚萧的眸光更是带上了深深的憎恶。

古义上前探了探女子的呼吸,看了看玉楚萧,没有出声,众人都知道这名女子定然是香消玉损了,出了人命,这该如何收场呢?

玉楚萧恼恨地攥了攥拳头,现在死无对证,他似乎更说不清楚了。

一时间,大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过了片刻,玉谷绅这才开口道:“来人,把这位姑娘厚葬了,找到这位姑娘的家人,本王会领着玉楚萧亲自登门赔罪。”

玉谷绅如此说,似乎就是认下了玉楚萧始乱终弃这回事,玉楚萧自然不乐意,连忙开口道:“父王……”

“闭嘴!”玉谷绅迅速打断了玉楚萧的话,转而对君玄德道:“德兄,我们先回府吧。”

君玄德点了点头,拉着安宁往他们的马车走去。

“你还不走?”玉谷绅看了玉楚萧一眼,一甩衣袖往自己王府的马车走去。

玉楚萧恨不能把那名女子给碎尸万段,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恨恨地看了那名女子一眼,便快步跟上了他的父王。

出了这种事情,玉楚萧当然没有心思再打安宁的主意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幕后主使,还自己一个清白,更重要的是,让他的父王相信他,为此玉楚萧跟着玉谷绅上了自家王府的马车。

四名侍卫上前把那名女子抬走了,陈王府的马车和玉王府的马车随即慢慢向前行驶,大街上的百姓也都慢慢地散去。

大街上的百姓无不为那名女子惋惜不已,而隐在街旁一家酒楼二楼的一间雅阁里的黄忠在合上窗户的一条缝后,却笑着道:“风,怎么样?这出戏精不精彩?我就说嘛,只要我的人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黄忠和风霆来到了桌旁坐了下来,依然笑得好不得意。

“戏是精彩,但她若是在脱身的时候露出了破绽,那今天这出戏可就是白演了。”风霆轻轻拍着手上的玉笛,看着黄忠挑眉道。

“这个嘛,你就放心好了,我早就安排好了,保证不会露出一丝破绽,这盆脏水,玉楚萧这一辈子都别想洗干净了。”黄忠自信满满。

“还是小心一点得好,等她脱了身,立刻让她回西凤去。”

“好。”黄忠点了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

今天闹了这么一出,君玄德自然也是没有心情去玉王府赏什么凤凰菊了,而是和安宁一道回了王府,进到了府中,安宁犹豫了片刻,还是对君玄德道:“父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您。”

“什么事?”君玄德赶忙问道。<!--over--></div>

第324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十九章 什么?

“父王,您随我去我的房间说。”安宁说着手扶上了君玄德的手臂。

“好。”君玄德看着爱女小脸上微微蹙起的柳眉,点了点头,心中觉着安宁要告诉他的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

安宁扶着君玄德快步往她的紫兰阁走去,心中却想着,玉楚萧,昨天我没有把你龌龊的言行在我的父王面前揭露出来,那是因为,昨天说了父王可能在你的狡辩之下,也不会相信,而今天就不同了,你自己惹了这么一出,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再给你添一把火,一定烧得你原形毕露!

很快,君玄德和安宁进了安宁的院子,依然跪在院中的魅影自然看到了二人,赶忙跪直了身体,他的两条腿已经跪得麻木了,但他却不敢说一个字,唉,谁叫他这么倒霉呢?

君玄德经过魅影的身旁,扫了魅影一眼,没有回头,便开口道:“起来吧,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多谢王爷!”魅影慢慢地站了起来,揉了揉已经麻木掉的双腿,随后才快速隐到了暗处。

安宁扶着君玄德进了房间,把紫衣打发去了别处,这才开口道:“父王,我们先说好了,等一下,不管您听到什么,可千万不能生气,可好?”安宁说着扶着君玄德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安宁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她的父王,她可不愿意她的父王因为玉楚萧那个混蛋把自己的心痛症给气发作了。

“只有你不惹为父生气,为父就不会生气。”君玄道的话中带着明显的深意,似乎也在提醒安宁不要再跟他提要嫁给风霆的事。

“父王,女儿已经答应您了再也不惹您生气,自然能做到言而有信。”安宁摇了摇君玄德的手臂撒娇道。

“好,那你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为父?”君玄德放心了不少,笑着开口。

“父王,昨天下午玉楚萧想欺负我。”安宁快速敛起了脸上的神色,看着君玄德正色道。

闻言,君玄德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什么意思?”君玄德不太相信是他理解的那种意思。

“他想和我生米煮成熟饭。”安宁没有再藏着掖着,而是直言不讳地告诉了她的父王。

“不可能!楚萧不是这种人。”君玄德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太相信玉楚萧会做出这种事情,玉楚萧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一直把安宁捧在手心里,他怎么可能会在婚前对安宁做出这种事情?

“父王,刚刚大街上的一幕,您难道忘了吗?”君玄德的反应在安宁的预料之中,因为以前玉楚萧伪装得太好了,而她想一下子就撕开他的伪装并不是那么容易,为此,安宁在听到她父王的质疑时,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激愤,语气依然很平静。

闻言,君玄德的眉头又皱深了一分,伸手捋了捋下额上的胡须,对于刚刚大街上的一幕,君玄德一开始并不相信真如那名女子所言,玉楚萧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他更多的是认为是有人在故意破坏玉楚萧的名声,但到后面,那名女子却在痛失孩子后选择了自我了断,这让君玄德心中开始有那么一丝怀疑,这件事到底与玉楚萧有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那又是不是真像那名女子说的那样?

此时,君玄德又听安宁如此一说,君玄德心中的那杆秤慢慢地发生了变化,难道他这么多年来都看错了玉楚萧?他一直都在刻意伪装给自己看?他一直都是他最不齿的那种男人?

虽然心中有了怀疑,但君玄德依然不愿意相信,他这么多年看错了人,随即对安宁开口道:“为父倒是认为,大街上的一幕可能是有人故意在栽赃陷害楚萧。”

“父王,人正不怕影子斜,玉楚萧若真是正人君子的话,有人会拿这种事来栽赃陷害他吗?而且还闹出了两条人命,父王,人命关天,女儿可不认为这是栽赃陷害。”

安宁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父王,昨天我是骗了您,说玉楚萧掐我的脖子,我知道您昨天就看出来了,但您不想想我为何要说他掐我的脖子?那是我恨啊,我恨他是个衣冠*妄图欺负我,而您却站在他一边,我没有办法,才借他掐我脖子来踹他,发泄心中的委屈。”

“父王,您昨天若是不来的话,女儿可能真就被他给欺负了。”安宁说着眼眶慢慢地红了。

君玄德看着安宁泫泫欲泣委屈之极模样,顿时觉得安宁说得可能是真的,伸手拍了拍安宁的小手。

见她的父王似乎开始相信她了,安宁赶忙趁热打铁,道:“父王,昨天虽然没有人看到玉楚萧的*言行,但我想魅影肯定听到了他说的话,父王,若是还不信的话,可以把魅影叫进来问问便知。”安宁知道以魅影的功力,他可以听清楚她紫兰阁一丝一毫的响声。

隐在暗处的魅影差一点掉了下来,他知道他倒霉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魅影!”君玄德顿时呵斥了一声,心中开始恼怒,魅影身为安宁的贴身暗卫,自己的主子都要被人欺负了,他竟然敢置之不理?

“王爷!”魅影赶忙现身,进了房间,单膝跪在地上。

“说!昨天玉楚萧对宁儿说了什么?”君玄德已经不由地把对玉楚萧的称乎改变了,这让安宁心中一喜。

“回王爷,玉世子说,他想……想跟郡主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说王爷也不会反对。”魅影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但玉楚萧之前说的什么承欢呀,他可说不出口。

“什么?!”君玄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父王,我们说好的,您不能生气,更不能因为那个衣冠*气坏了身体。”安宁急切道,伸手贴到君玄德的心口处,轻轻地抚摸着。

“好,为父不生气,不生气。”君玄德拍了拍安宁的小手,慢慢地坐了下来。

君玄德知道安宁可能会因为不想嫁给玉楚萧而故意心口雌黄,但魅影是他一手*出来的,他绝不会对他说一句谎话,为此,君玄德相信玉楚萧昨天肯定是想对安宁有什么不规的举动,看来,玉楚萧,他要重新去认识一下才行。

想到这,君玄德看向魅影的眸光一沉,声音也沉了一分,“魅影,你真是让本王太失望了!本王让你好好保护郡主,你就是这样保护的?你如此的玩忽职守,本王还要你何用?来……”

“父王!”安宁赶忙打断了君玄德的话,“父王,这事也不能完全怪魅影,这么多年来,府里的人都把玉楚萧当成了未来的姑爷,自然对他的话唯命是从,魅影一时失职也是情有可原,父王,您就饶了魅影这一次,让他将功折罪,再说,我已经习惯了魅影在我身边,换了别人我会不习惯的。”

“多谢郡主,属下确实有负王爷所托,甘愿领死!”魅影心中已不再自怨自艾,而是充满了歉疚,似乎只有一死才能弥补他所犯的过失。

“哼!”君玄德冷哼了一声,“就让你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你先退下,稍后,本王再来处罚你。”

“多谢王爷,郡主!”魅影快速退了下去,他知道王爷已经同意郡主让他继续留在郡主身边了。

见魅影出去了,君玄德拍了拍安宁的小手道:“宁儿,你大可以放心,玉楚萧若真是那种为父所不齿的人,为父定然不会把你嫁给他。”

“谢谢父王!”听着自己父王的承诺,安宁心中一喜。

“傻丫头,跟为父说什么‘谢’字?为父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幸福。”君玄德一脸慈爱地看着安宁。

安宁顿时鼻子一酸,扑到君玄德的怀里,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父王最爱我了。”安宁一想到今天早晨差一点就把她父王的心痛症气发作了,心中就充满了自责。

“好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呀?”君玄德笑着拍着安宁的后背。

“我长多大都是您的女儿,我才不会害羞呢。”安宁把脸在君玄德的胸口处蹭了蹭。

“对,宁儿说得对,你长多大都是为父的女儿,都是为父最宝贝的女儿。”温馨的气氛充满了整个房间。

……

玉王府

一路上玉谷绅没有搭理玉楚萧,回到了府中,没有看玉楚萧一眼,便径直往书房走去,这让玉楚萧心中愈发地憋屈,但尽管如此,玉楚萧还是跟着玉谷绅进了书房。

玉谷绅来到案桌后面坐了下来,这才看向站在案桌前面的玉楚萧,开口道:“你现在可以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人家故意诬陷你,那你说她怎么会知道你的心口处有一朵梅花形的胎记的?”玉谷绅一想到当时大街上百姓的谴责的目光,顿时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而今天他的老脸却被这个儿子给丢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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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二十章 说你为什么要害我?(一更)

作为玉楚萧的父王,玉谷绅自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来,但在大街上,那名女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而大街上的百姓已经完全认为就是像女子所言,玉楚萧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为此,玉谷绅知道,在那种时候他必须表个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即使他也认为玉楚萧被人诬陷的,但也只能等回来后再调查清楚,还他一个清白。

玉谷绅一路上没有理会玉楚萧也是在暗自思索,到底是谁敢如此大胆在街之上,当着君玄德的面,来诬陷玉楚萧,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是针对玉楚萧还是在针对自己?玉谷绅一时想不透。

进了书房,玉谷绅才开口问玉楚萧,想从玉楚萧心口处的梅花形胎记上找找线索,玉谷绅知道,玉楚萧是他的乳娘肖嬷嬷一手伺候大的,在下人中只有他的乳娘知道他的心口处有一个梅花形的胎记,玉谷绅相信以肖嬷嬷对玉楚萧的疼爱,她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他和他的母妃自然也不会说,难道是她说出去的?玉谷绅的心中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玉楚萧被他的父王如此一问,顿时就想到了云姬,他觉得除了云姬根本就不会再有谁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一定是那个贱女人干的好事!

但云姬有没有本事找一个怀里孩子的女人来诬陷他,玉楚萧还不敢完全肯定,他觉得大街上那么大的手笔,云姬恐怕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玉楚萧倒认为云姬充其量也只能做幕后之人的一个帮手而已。

想到这,玉楚萧张嘴就想告诉他父王,可能是云姬把他心口处有梅花形胎记的事泄露出去的,但转念一想,他若是如此说,那他的父王不就是知道他和云姬的事情了?为此,玉楚萧话到了喉咙,并没有立即说出来。

玉谷绅看着玉楚萧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把他和云姬的丑事给瞒着,更是恼怒不已,手掌猛地一拍案桌,“砰”的一声后,怒斥道:“玉楚萧!你别以为你在府里做的那些‘好事’我不知道!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只是以前看你没有惹出什么乱子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你去了,而你可倒好,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是吗?”

玉谷绅一想到大街上的一幕更是怒火中烧,更加地厉声道:“我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今天当着满大街的百姓,当着你君伯父的面,我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你若是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那以后那些朝堂上的同僚和京城百姓的吐沫星子都能把我们给淹死掉!”

在听了自己父王前几句话的时候,玉楚萧心中已是猛然一惊,他没有想到他的父王竟然知道了他和云姬的事情,而他父王后面的几句话让玉楚萧紧绷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看来他的父王是相信他的,只要他的父王相信他,他就一定能找到幕后之人。

“父王请息怒,您都知道孩儿是冤枉的,何必生那么大的气,气坏了身体?”玉楚萧赶忙安抚道;“父王,您和母妃乳娘定然不会把我身上有何种胎记的事情泄露出去,孩儿以为这件事一定跟云姬有关,父王请放心,孩儿一定从云姬身上揪出幕后主使之人,还孩儿一个清白!”

见玉楚萧如此说了,玉谷绅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开口道:“查自然是要查,但记住,切不可再弄出人命出来!”大街上弄出了两条人命,玉谷绅可不想自己的王府里再弄出了一条人命,为此,他提醒了玉楚萧一句。

“父王尽管放心,孩儿知道分寸!”玉楚萧嘴上如此说着,但心中却想着对于想害他的人,他都会让她生不如死!

“知道就好,你下去吧。”玉谷绅说着拿起了案桌上的公文。

“是!”玉楚萧快速出了书房。

听见房门被合上的声音,玉谷绅这才抬起头看向房门的方向,眸中带着一丝深远,心中那莫名的怀疑又慢慢地冒了出来,玉谷绅快速摇了摇头,拧了拧心神,再次看向案桌上的公文。

玉楚萧出了自己父王的书房,快速往自己的萧竹院走去,此时一身黑色锦袍的他更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浑身带着阴阴的寒气,这让跟在他身后的古义不由地屏住了呼吸,似乎很怕自己的呼吸声惹怒了这个处于极怒中的主子。

“古义!”玉楚萧突然开口,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

“世子有何吩咐?”古义一个激灵赶忙应声,紧跟上了两步。

“你去把,把云姬给我叫过来!”玉楚萧声音中明显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这让古义为那表小姐暗暗捏了把汗,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

“是!”古义快速往云姬住的院子奔去。

很快,玉楚萧进了自己的萧竹院,萧竹院的侍卫们很多都是看到了大街上的一幕的,见到玉楚萧,除了行礼之外,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害怕自己遭了池鱼之殃。

片刻,玉楚萧便进了自己的房间,这让院子里的侍卫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玉楚萧猛地一撩衣摆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一只手轻轻扶着自己的额头,暗自沉思。

一炷香的时间后,玉楚萧便听到了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但玉楚萧并没有动,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又过了片刻,云姬快速进了玉楚萧的房间,合上房门,柔柔地叫了声,“萧……”

此时云姬脸上是带着欣喜的,因为玉楚萧以前从来没有让人去叫她过来,每次都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而这一次,玉楚萧让他的贴身侍卫去叫她,这让她有点受寵若惊。

然而云姬欣喜的表情在对上玉楚萧带着嗜血光芒的冷眸时顿时凝固了,心中突然涌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迈开的脚也停在了原处,她不敢再向前一步。

玉楚萧没有立即出声,这让云姬感到愈发地害怕,也同时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的气氛,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失,玉楚萧依然没有出声,但云姬却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压抑的气氛,弱弱地开口,“萧,你到底怎么了?你叫我来是不是有事要吩咐我去做?”此时的云姬并没有听说大街上的一幕,她根本就不知道玉楚萧已经把矛头指向了她。

玉楚萧还是没有出声,但此时他却有了动作,云姬就见他慢慢站了起来,慢慢地朝她走来,但玉楚萧每走一步,都让云姬心惊一次,因为她看到了玉楚萧眼中那抹嗜血的光芒越来越强烈,这让她感到害怕,这也让她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正好靠到了门上。

而就在这时,玉楚萧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了云姬的脖颈,声音阴森得如同来自地狱一般,“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云姬被玉楚萧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更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双手使劲地抓着玉楚萧的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咳咳……”玉姬说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玉楚萧并没有放手,依然紧紧地掐着云姬的脖颈,“你敢说你没有把我身上胎记的事泄露出去?”

玉楚萧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这更让云姬一头雾水,云姬剧烈地咳嗽了两声道:“萧,你先放开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云姬见玉楚萧依然不放手,这时她方才意识到玉楚萧对她的这番举动可能跟他身上的胎记有关,又赶忙开口道:“萧,咳咳……我敢对天发誓,我没有把你身上胎记的事透露给任何一个人,咳咳……我若是透露出去,一定,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云姬咬着牙说完后,她感觉她快要死了,而就在这时,她见玉楚萧猛地一甩把她甩在了地上,同时也放开了她。

玉楚萧倒不是真的相信云姬那对天发的誓,而是他知道他再不放手的话,云姬就要被他给掐死了,她是死是活,他倒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她若死了,那她身上的线索可能就断了,他当然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云姬才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扶着门站着,看向玉楚萧,小脸上已经是委屈之极的模样,“萧,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对我,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把你身上胎记的事情透露出去一个字,你若是还不信的话,你就杀了我吧。”

见云姬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玉楚萧心中开始有了那么一丝怀疑,毕竟那件事跟云姬有关也是他的猜测,但到底有没有关系,玉楚萧也不敢肯定,若是没有关系的话,那又是谁想害他呢?难道是他?顿时,玉楚萧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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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二十一章 婚事(二更)

风霆?玉楚萧的脑中顿时划过了两个字,很有可能!

大街上的一幕,玉楚萧当然知道是有人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其目的就是为了毁掉他的名声,而当着君玄德的面毁他的名声,那么其目的一定是不想让他把安宁嫁给他!就现在看来,不想他娶到安宁的,最明显的三个人就是云姬,风霆和安宁自己。

但从安宁在大街上的表现来看,玉楚萧相信安宁事先并不知道,这也就是说这件事应该跟她无关,而若说云姬为了世子妃之位不想他娶安宁而参与到那件事,玉楚萧如今想想这理由也有些牵强,以云姬的身份,即使没有安宁,她也不可能坐上世子妃的位子,如此说的话,她何必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东西而惹怒他以身涉险呢?玉楚萧知道云姬一向都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如此一想,玉楚萧觉得云姬也可能与这件事无关,那么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就是那风霆了!

而且风霆有足够的理由做这件事!玉楚萧越想越觉得风霆最有可能!他想娶安宁,而君玄德想把安宁嫁给他,那么风霆当然不能明着去抢人,他最可能做的就是先毁了他在君玄德心中的形象,让君玄德不把安宁嫁给他,如此一来的话,那他不就是有机会了?

想到这,玉楚萧袖中的手已经是紧紧攥起,风霆,我会让你知道“死”字是如何写的!

此时的玉楚萧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心中仅仅是推测,但一想到安宁说她爱的是风霆,心中翻滚的醋意已经让玉楚萧把这件事归到了风霆的头上,誓要把风霆千刀万剐!

依然扶着门站着的云姬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头越皱越紧,感受着他浑身散发出的阵阵寒意,云姬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对她,但她知道她不能再惹怒他的,刚刚差一点她就被他给掐死了,那种频临死亡的恐惧依然让她此时两腿发软,心中充满着后怕。

“滚!”片刻过后,玉楚萧没有再看云姬一眼,只吐出了一个冰寒之极的字,便回到了之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伴随着那冰寒之极的一个“滚”字,云姬心中的后怕和委屈顿时又化成了无以言状的屈辱,心中的恨肆意地翻滚,但依然慢慢地后退了一步,慢慢地拉开了门,又慢慢地出去,再慢慢地合上了房门。

在转过身,衣袖垂下的一瞬,云姬指甲已经深深地掐入了手心中,此时似乎只有疼痛才能让她压住心中滔天的恨意。

然而可悲的云姬却把她的这种恨加在了安宁的头上,她不愿恨玉楚萧这个男人,她觉得玉楚萧如此对她是因为他心中无她,他的心中只有安宁那个女人,为此,云姬又在安宁头上记下了一笔。

云姬低着头快速离开了玉楚萧的院子,但看着她离开的古义眸中似乎划过了什么。

……

陈王府

君玄德又和安宁说了会话后,便去了自己的书房,毕竟玉楚萧是他看着长大的,在内心深处,君玄德还是希望玉楚萧只是一时冲动才对安宁做出那样的事情,为此,君玄德并没有立即把玉楚萧完全否定,他要派人好好调查他一番。

今天最高兴的就莫过于安宁了,昨天受到那口恶气今天终于都发泄到了玉楚萧的身上,但一想到那名女子和她的孩子就这样命归西天,安宁心中不免又有些难过,更是在心中把玉楚萧骂了千遍万遍。

安宁出了房间,来到了院中,看着天空中的一朵白云,便想到了风霆,心中又开始有些惆怅,她想见风霆,但她的父王肯定不愿意让她见他,她若是还让他来的话,她父王知道了肯定又会跟她生气,她可不敢再把她父王的心痛症气发作了,她可怎么办呢?

安宁正想着,就见魅影突然又闪到了她的跟前,抱拳道:“郡主,属下有一件事还没有向您禀报。”

“何事?”安宁看向魅影问道。

“郡主,属下想进房间再向您禀报。”魅影觉得这是郡主的*,还是不让那么多人知道得好。

见魅影如此说,安宁第一直觉就是魅影想告诉她风霆的事,便点了点头,快速进了房间。

魅影跟着安宁进了房间,合上房门,这才对安宁禀报道:“郡主,风公子今天从窗户出去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等郡主和王爷走后才离开的。”

其实这件事并不算什么事情,魅影完全可以不说,但魅影却在左思右想之后,秉承着只要和郡主有关的事都要向郡主汇报这个原则,还是向安宁禀报了,其实魅影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因为对风霆心生了敬意,他想把风霆对郡主的好告诉郡主罢了。

闻言,安宁心中顿时就被感动和甜蜜填满,她就知道她爱上的男人最是有情有义的男人,最是有担当的男人!

安宁似乎也明白了魅影为何把这件事向她禀报,看着魅影笑了笑,“魅影,你是不是也觉得霆比玉楚萧要强上千倍万倍?”

“这……”魅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玉楚萧可是玉王府的世子爷,岂是他一个暗卫能去评价的?但在魅影的心中,那玉楚萧确实是不及风霆的。

“你下去吧。”安宁也没有再为难魅影,让他退了下去。

魅影退了下去,但安宁心中的思念更是愈发地不可收拾了,这么好的男人,她当然想天天腻在他的身边,让他寵着抱着疼着,但此时她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又不敢再让他来她的房间里过夜,安宁觉得若是一直这样想下去,她一定会变傻掉的,不行!这件事,不能暗着来,那她还是要跟她的父王好好谈谈。

安宁就是一个行动派,心里想到什么,就要立即去办,为此,安宁快速出了自己的房间,往她父王的书房方向走去。

魅影有些疑惑,刚刚王爷才走的,郡主又去找王爷做什么?但魅影暗中还是跟在了安宁的身后。

很快,安宁来到了君玄德的书房外,君玄德的贴身侍卫玄影正好从书房里出来,他见到安宁后赶忙行了一礼,安宁点了点头,抬脚迈进了书房,随手把房门合上。

君玄德坐在案桌后面,见安宁进来了,笑着问:“宁儿,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为父?”

“父王,您最了解女儿了,女儿什么事情都瞒不了您。”安宁笑着来到了君玄德,摇了摇君玄德的手臂,撒娇道。

“你这丫头每次嘴上像抹了蜂蜜一样,为父就知道你是有事来求为父的,说吧,你想求为父帮你做什么?”君玄德慈爱的拍了拍安宁的手。

“父王,您这次可猜错了,女儿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父王。”安宁神秘一笑。

“哦?那你说来听听。”见安宁如此说,君玄德似乎更有兴趣了。

“父王,我想问问我的婚事,您是如何打算的?霆真的入不了您的眼吗?”安宁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平静地开口,话语中不由地带上了一丝祈求。

爱女话语中的祈求让君玄德心中一阵心疼,拍了拍安宁的小手,示意安宁坐下。

君玄德知道安宁想跟他好好开诚布公地谈这件事,既然如此,那他就好好地跟她谈谈。

安宁坐到了案桌的前面,看着自己的父王,又接着道:“父王,霆不是你想的那种浪荡子,他以前去那种地方不是去找女人的,是去买醉的,因为那段时间他的心被人伤了,而自从他遇到了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买醉过,他也从来没有过女人。”

君玄德最不喜欢花天酒地的男人,他听安宁如此说,顿时觉得风霆也不是他想象得那么不堪,但他是江湖人士,在朝中没有一点身份背景,难道让安宁跟着他去浪迹江湖?

不行!这绝对不行!君玄德觉着这太不靠谱,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玉楚萧不行,他也要在京城里重新帮她选一个如意夫婿。

“宁儿,若风霆真像你所说,那么为父对他的为人并没有多大意见,但他的身份,为父却无法舍得把你嫁给他,宁儿,你忍心为父日日都担心你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吗?你忍心为父风烛残年之时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你一面吗?你忍心为父在临终之时都没有机会见你最后一面吗?”

“父王,您不要说了,女儿不忍心。”安宁哭着扑到了君玄德的怀里,她知道她的父王说的都是实情,但她爱风霆,她该怎么办?

“父王,我爱霆,我不想离开他,我更不想离开您,我该怎么办?”安宁呜呜地哭了起来。

君玄德拍了拍安宁的后背道:“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父王,您快说,有什么办法?”安宁快速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问道。

君玄德伸手帮安宁抹去脸上的泪水,同时道:“一年一度的武举考试还有一个月就到殿试了,为父可以让他直接参加殿试,若是他能得了武状元,那么到时候你皇伯伯给他封了官职,赐了府邸,那这门婚事,为父还是可以考虑的。”<!--over--></div>

第327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二十二章 你不喜欢?

听了她父王的这一番话,安宁顿时来了精神,她觉得以风霆的武艺拿下他们弗云的武状元根本没有一点难度,这也就是说,她只要再等上一个月的时间,她父王就会同意把她嫁给他了!

如此一想,安宁的脸上快速露出了笑意,随即站了起来,扶着君玄德的手臂道:“父王,这可是您说的,等霆得了武状元,您可不能再挑他的刺。”

“为父说话自然算数。”君玄德笑着拍了拍安宁的手背,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为父觉得风霆不是热衷于功名之人,他未必愿意参加这武举考试。”

君玄德虽然只见过风霆一次,但从风霆的背景资料和那一天的言谈举止上,君玄德觉得风霆是那种潇洒不羁的人,这种人往往喜欢惬意逍遥的生活,不愿意被功名利禄所束缚。

闻言,安宁柳眉微蹙了一下,风霆似乎是不热衷于功名利禄,但他一定会为了她同意参加武举考试的,安宁心中万分肯定,随即笑着对君玄德道:“父王大可以放心,我一定说服他,让他同意参加这武举考试。”

君玄德笑着拍了拍安宁的手背,并没有出声,君玄德觉得风霆若是真的爱安宁的话,就应该能为了安宁放弃一些东西,他若是不能的话,那只能说明他对安宁的爱还不够深,而他能不能放弃他原来的生活便成了他的一块试金石。

安宁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在想什么,心中充满着喜悦和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片刻后,才对君玄德笑着道:“父王,这么说,我去见他,跟他谈这件事,您也不会反对了?”

君玄德笑着点了点头,“去吧,记住,一定要让魅影时刻跟在你身边。”

“知道了,谢谢父王!”安宁欢喜无比,说完便快速飞奔出了君玄德的书房。

君玄德看着飞奔而出的爱女,听着渐渐远去的欢快的脚步声,欣慰地笑了笑,他希望他的女儿永远都快乐无比无忧无虑,希望风霆不要让他太失望。

安宁快速出了自己父王的书房,便立即叫出了魅影,问道:“魅影,霆现在在什么地方?”

“郡主稍等片刻!”魅影说完往空中抛出了一朵紫莲,紫莲在空中炸开之后,又过了片刻,一道黑影闪到了安宁和魅影的跟前,魅影立即问道:“风公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回郡主,头领,风公子现在正在玉香楼的风雅阁。”来人赶忙抱拳道。

魅影摆了摆手,来人又快速消失在二人的面前。

玉香楼在什么地方,安宁自然知道,而此时已经到了午时,安宁猜想风霆一定是去玉香楼用午膳的,随即让赵管家备好马车,又叫来了紫衣,片刻后便带着紫衣往玉香楼而去。

……

玉王府萧竹院

玉楚萧依然坐在椅子上双手握成拳抵在额头上暗自沉思,房间里没有半丝响声,空气中都充满了阴冷之极的味道,这时房间外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世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玉楚萧立即坐直了身体,冷眸看向了房门的方向。

片刻,身着深蓝色劲装的长相普通的男子快速进了玉楚萧的房间,合上房门,又快速来到玉楚萧的跟前,对着玉楚萧耳语了几句,玉楚萧的剑眉顿时皱了起来。

玉楚萧思索了片刻,对着男子耳语了几句,男子随即应了一声,便快速出了房间。

一直守在玉楚萧门外的古义看着快速消失的男子,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他是谁,他是世子身边最神秘的一名暗卫,除了世子没人知道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更是没有人知道世子派他出去做什么,而他这次回来向世子禀报什么,古义自然也不知道,但古义知道能让他亲自回来禀报,那么就说明这件事对世子来说非常重要。

古义正想着,就见玉楚萧拉开了房门,古义赶忙拧了拧心神。

“来人!去跟母妃说一声,本世子今日不在府里用午膳。”玉楚萧说着往院门的方向走去。

“是!”院中的一名丫鬟赶忙应声。

古义作为玉楚萧的贴身侍卫,玉楚萧去哪,他自然也要跟着,尽管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玉楚萧到底要去哪里。

……

安宁带着紫衣很快便到了玉香楼的前面,下了马车,安宁快步往玉香楼门口走去,紫衣跟在了后面。

玉香楼的小二自然是认识安宁的,见安宁走了过来,赶忙迎了上来,行了一礼,道:“郡主,您这是……”小二有些苦恼,二楼的雅间都已经满了,郡主金枝玉叶,他总不能让她在大厅里用餐吧?这可如何是好?

“本郡主是来找人的,你无需伺候。”安宁说着抬脚迈进了玉香楼的大门。

顿时,大厅里吵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众人无不把目光投向了安宁,安宁可是弗云的第一美人,虽然很多人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安宁的身份,但美女当前,没有人不喜欢看,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紫衣跟在安宁的后面,看着大厅里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在了郡主的身上,心中很是不悦,瞬间板起了小脸,狠狠地在大厅里瞪了一圈。

紫衣虽然胆量很小,但却是极其护主的丫头,因为玉楚萧是王爷相中的女婿,紫衣不敢对他怎么样,但大厅里的这些人这样盯着郡主看,紫衣还是敢用目光回敬回敬的。

见安宁如此说,小二也就不好跟着安宁,而是快步往掌柜的柜台方向奔去。

安宁并不在意大厅里众人的目光,快步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

玉香楼的掌柜的听了小二的禀报,便快速扔了手上的账本,在楼梯口处迎上了安宁,慌忙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郡主,您要找谁?要不要小人领您去?”

“不用了,本郡主知道怎么走。”安宁说着已经迈上了楼梯的台阶,这玉香楼安宁已经记不起来过多少次了,对于风雅阁在什么地方非常清楚,她自然不需要掌柜的给她领路。

“那好,郡主请自便。”掌柜的站着没动,微微弓着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厅里的很多人这时方才知道安宁的身份,目光随着安宁的身影移动的同时,心中都不由地暗暗猜测,这安宁郡主是来找谁的?难道是玉世子?但好像并没有看到玉世子来呀。

直到安宁的身影消失在了二楼,众人这才收回了目光,但心中的猜测却没有停下来。

安宁很快来到了风雅阁的门前,推开房门,便对上了风霆带着笑意的眸光,安宁随即一笑,吩咐紫衣守在外面,便进了房间,合上了房门。

“一个人喝茶不觉得孤单寂寞?”安宁来到风霆的跟前,看着风霆的面前摆着一壶茶和一个茶杯,笑着打趣道。

“确实有些孤单寂寞,不过宁儿来了,自然就不会再孤单寂寞了。”风霆说着握上了安宁的小手,笑意盈盈地看着安宁。

看着眼前她爱着的男人,安宁的矜持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没有片刻犹豫,安宁一屁股就坐到了风霆的腿上,双手搂上风霆的腰身,把小脸贴在风霆的胸前。

风霆把安宁紧紧搂在怀里,揶揄道:“我把我的小宁儿给带坏了,让我的小宁儿视礼教如无物,若是让你的父王知道的话,我恐怕就要惨了。”

“知道就好。”安宁煞有其事道:“所以呀,你可要把我哄好了,让我不要告诉父王。”

“这还不简单?把我的宁儿的小嘴堵上不就行了?”风霆贴着安宁的耳边笑着道。

“坏死了。”安宁轻捶了风霆一下,小脸上已经慢慢染上了娇羞之色。

“你不喜欢,嗯?”风霆说着轻轻咬了一下安宁的如玉的耳垂,惹得安宁顿时一颤,以及又一记粉捶。

风霆低笑了两声,把安宁搂得更紧了,但并没有其他动作。

过了片刻,安宁仰起依然带着粉色的小脸看向风霆,见风霆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随即娇羞一笑,合上眼帘,把朱唇慢慢地往风霆的唇边靠去。

对于安宁的主动,风霆自然不会拒绝,快速低下了头,含住了那柔得如水一般的唇瓣,辗转缠、绵。

感受着怀中越来越软的娇躯,在一声轻吟之后,风霆这才放开了已经被他吻得水润无比的唇瓣,把安宁的小脸轻轻压在了胸口处。

风霆压了压心中不停涌动的*,他真担心这样下去,他会把持不住自己在婚前就要了她。

安宁趴在风霆的胸前喘息了片刻,待身体里的那抹悸动慢慢消散了,这才看向风霆开口道:“霆,我今天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看着安宁眼中闪烁的兴奋的光芒,风霆笑着问道:“什么好消息?”

“父王说只有你在武举考试中得了武状元,他就同意让我嫁给你。”安宁把她父王说的会考虑这门婚事直接认为是她父王同意她嫁给风霆。

风霆一听,并没有立即出声,脸上亦没有安宁所希望的欣喜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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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二十三章 真霸道(一更)

风霆俊美的容颜上笑容依旧,黑眸中柔情依旧,但却没有安宁所希望看见的瞬间迸射出来的惊喜,这样安宁的心不由地往下沉了沉,心中也慢慢地冒出了一种叫做失望的味道。

“霆,你不想参加武举考试?”安宁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向风霆的眸中带上了一丝不安。

原本安宁万分笃定风霆一定会为了她同意参加武举考试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过风霆会不愿意,然而此时安宁心中满满的希望却被慢慢冒出来的失望所取代,但心中依然仅存的一点希望还是让安宁问了出来。

“你想我参加?”风霆没有直接回答安宁的问题,而是伸手抚上安宁微蹙的柳眉的眉梢笑着问道。

被风霆如此一问,安宁很想说,对,我很想让你参加,但话到嘴边,安宁却无法说出口,安宁突然觉得她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只考虑自己,她根本就没有考虑风霆的感受,根本就没有问他喜不喜欢入朝为官,更没有考虑过这错综复杂的官场到底合不合适他。

安宁张了张嘴边,犹豫了片刻,还是对风霆开口道:“霆,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但父王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京城不管不顾,更不能看着他年迈之时还望眼欲穿地盼着一年甚至几年才能回来看他一次的女儿回来看他,父王疼了我这么多年,我若是跟你远走高飞的话,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所以我才想让你考取了功名,留在京城,这样既能让我顺利地嫁给你,又能全了我的孝心,霆,你觉得呢?”

风霆当然知道安宁说的是心里话,也知道还有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同时也是她父王最在意的问题那就是他需要一个身份背景,安宁,弗云国的金枝玉叶,最尊贵的闺中女子,她若是嫁给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江湖人士,那么完全可以想象她的父王甚至她的皇伯伯都可能是别人暗中议论的对象,这关系到颜面的问题,她的父王定然是早就考虑到了,才会想让他考取一个功名换一个让人仰望的身份。

风霆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出声,把安宁的小脸轻轻压到了自己的胸前,心中想着“武状元”三个字,不觉有些失笑,他还需要考取功名换一个身份?他原来的身份都不想要,还费力去挣这样的身份?那他的脑袋一定让门给挤了。

见风霆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安宁心中有些纳闷,风霆到底是愿意参加呢还是不愿意参加呢?他若是愿意,她当然高兴,但他若是不愿意,她也绝不勉强他。

安宁打定了主意,趴在风霆的胸前开口道:“霆,你若是不想参加就算了,大不了你在京城里开一家酒楼做东家好了。”

闻言,风霆呵呵笑了两声,他知道他的小宁儿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她的父王最在意的是什么东西,身份背景对她的父王来说是择婿的首要条件,没有身份背景一切都是免谈,所以她的父王才会想让他参加武举考试。

“笑什么笑?”风霆的笑声让安宁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不由地撅了撅嘴巴,随即又接着道:“你若不愿意做官,那只能从商了,反正不管哪一样,我就是不准你离开京城。”安宁霸道地宣布同时伸手紧紧地抱住风霆,仿佛真怕他跑了一般。

风霆又不由地笑了两声,随后笑着开口道:“小宁儿,还没有成婚你就变成悍妻了,那成婚之后,我岂不会被你欺负得很惨?”

“后悔了?”安宁瞬间抬头看向风霆,柳眉微微挑起,小嘴慢慢地贴到了风霆的脸颊上。

风霆没有出声,笑着等着安宁接下来的动作。

“告诉你,你现在后悔也晚了!”安宁说着轻轻在风霆的脸颊上咬了一下,继续霸道地宣布:“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男人,这就是你先招惹我的代价!”

“真霸道。”风霆笑着在安宁的小脸上落下一吻,“不过,我喜欢。”

“这还差不多。”安宁笑着伸手搂上风霆的脖颈,把自己的小脸贴在风霆的脸颊上。

“霆,你真的不愿意参加武举考试?”过了片刻,安宁还是把话题转回了正题,她需要他明确地答复她,这样她也好回去跟她父王说,至于如何再让她父王同意她嫁给他,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风霆点了点头,微微收紧了抱着安宁的手臂,这才开口道:“宁儿,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想清楚,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等我想清楚了,我一定告诉你。”

“好。”风霆的话虽然让安宁有些疑惑,这不参加武举考试跟他的那件事有关系吗?但安宁还是点了点头,安宁一直都感觉风霆身上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但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告诉她的。

这时,房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的声音,随后一名小二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客官,小人来上菜了。”

闻言,安宁赶忙从风霆的腿上跳了下来,坐到了风霆的对面,速度之快让风霆又忍不住笑了两声,同时也惹来了安宁娇嗔的一眼。

“进来吧。”风霆说着挪了挪身体坐好。

小二快速端着盘子进了房间,把酒菜摆好后,又退了出去。

安宁看着风霆给他自己斟了一杯酒,笑着问道:“霆,要不要我陪你喝两杯?”

“小宁儿,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你上次喝醉的事情了?”风霆说完,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口。

安宁撇了撇嘴,没有出声,更多的是她不想再提起她上一次喝醉的事情,那一次她经历了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醉,第一次把风霆身上吐得一团糟,第一次风霆厉声斥责她以后再也不准她喝酒,唔,绝对是一次惨痛的经历!

安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其实她也只是说说而已,她才不会真的陪他喝酒呢。

见安宁如此,风霆笑了笑一个人自斟自饮。

……

沈悠然在京城的大街上转了整整一个上午,但凡有些名气的酒楼茶馆,沈悠然都进去问了一次,就是没有找到风霆的半个人影,沈悠然开始怀疑她的师兄是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他若是离开京城了,那他去了哪里?

沈悠然边走边想,不想又走回到了玉香楼的前面,因为早上就没有吃早饭,又走了一个上午,此时沈悠然感到又饿又累,便想着先进去吃点东西再说,随即抬脚往玉香楼的门口走去。

守在门口的小二一眼就认出了沈悠然是风霆的师妹,而且风霆来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若是有人找他,不要告诉她他就在这里,小二也早就看出来沈悠然对风霆有意,但风霆对沈悠然并没有那个心思,故此小二不用风霆明说都猜到了风霆在避着谁。

看到沈悠然朝这边走来,小二心中有些担心沈悠然会向他打听风霆在不在这里,一方面他答应过风霆不能说,另一方面,他总觉得说谎并不太好,小二有些为难。

沈悠然慢慢走到了小二的跟前,并没有出声便直接进了玉香楼,这让小二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二急忙转过身,上前两步道:“小姐,您是来用餐的吧?那边有一张空桌,您随小的这边走。”

沈悠然不想说话,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沈小姐只是来用餐的?”

声音平淡无波但却带着丝丝凉意,沈悠然猛然转过身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一身黑色锦袍,头戴墨色玉冠,正站在玉香楼大门的正中位置,修长的身体挡住了门外射进来的光线,俊美的五官全部隐在了阴影之中,这让沈悠然突然感到了一股阴冷的寒风正朝她席卷而来,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害怕。

他是谁?他怎么知道她姓沈?沈悠然正想着,就见小二赶忙给来人行礼道:“小人见过玉世子!”紧接着,玉香楼的掌柜的也飞奔而来,亦是恭恭敬敬向来人行了一礼。

至此,沈悠然已经知道她面前的人是谁了,除了玉楚萧,在弗云没有第二个人被称作“玉世子”了。

沈悠然赶忙向玉楚萧福了福身,开口道:“回世子,民女是来这里用餐的。”

掌柜的和小二心中都有些奇怪,这高高在上的世子爷怎么会认识这位小姐的?而且还主动上前答话?

“本世子听说你一直都在找一个人,你找到了吗?”玉楚萧说着抬脚迈进了大厅,慢慢地往沈悠然的跟前走去。

大厅里静悄悄地,无人敢发出一丝的声音,胆大一点的不时地往玉楚萧这边瞅上两眼,胆小的就直接低着头竖起了耳朵。

沈悠然心中更加的纳闷,但来不及多想,赶忙开口道:“回世子,民女还没有找到他。”

玉楚萧突然笑了笑,但笑意却让沈悠然感到浑身一阵冰寒,心中更加地感到这玉楚萧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本世子知道他在哪里,本世子领你去如何?”玉楚萧突然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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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二十四章 师妹请自重(二更)

听玉楚萧如此一说,沈悠然心中更是划过了数道疑惑,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干嘛管她的闲事?他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沈悠然心中顿时灵光一闪,她好像听人说过这玉世子一直中意那安宁郡主,而安宁郡主这几个月一直和她的师兄走得很近,莫非他们已经心生爱意,才使这玉世子注意到她这样的小人物,想让她从中破坏他们的关系?很有可能!看来就这一方面来说,他们可是同道中人。

但沈悠然一想到她的师兄和安宁心生爱意,心中的醋意立即沸腾了起来,她的师兄是她的,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他抢走!

玉楚萧已经停下了脚步,看着沈悠然不甘的眼神,微微勾了勾嘴角,这沈悠然真是上天赐给他的一枚最有用的棋子!风霆,你就等着接招吧!

古义一直跟在玉楚萧的身后,他的眸光在沈悠然的脸上微微扫过之后,便看向了二楼楼梯的方向,眉头微微皱了皱。

“本世子相信沈小姐是聪明人,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更知道如何把握时机,沈小姐,本世子说的对吗?”

玉楚萧的这一番话别有深意,但他相信沈悠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会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沈悠然心中的千回百转也仅仅是眨眼之间,也就在这眨眼之间,沈悠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随即又向玉楚萧福了福身道:“民女虽然愚笨,但还是知道什么是该做的,民女恭敬不如从命,就有劳世子了。”

大厅里的很多人虽然不明白玉楚萧和沈悠然在说些什么,但玉香楼的掌柜的却已经猜出了*不离十,这玉世子中意安宁郡主,而安宁郡主刚刚进了风公子的雅阁,似乎对风公子有意,而这位沈小姐又是风公子的师妹,谁都能看出来她爱慕自己的师兄,而玉世子的一番话,无疑是想让这沈小姐帮他分开风公子和安宁郡主。

掌柜的虽然心中明白,但他也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懂,这复杂的关系可不是他一个酒楼的掌柜的能掺和的,他可不想为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玉楚萧随即又是淡淡一笑,快步往楼梯口走去,古义扫了沈悠然一眼快步跟上,沈悠然随即也跟了上去。

“掌柜的,这……”小二看了看玉楚萧背影向掌柜的问道,小二当然也知道安宁郡主进了风公子的雅阁,而此时玉世子明显是领着这沈小姐去风公子的雅阁的,他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不要多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掌柜的一甩衣袖往自己的柜台方向走去,心中也暗暗有些担心,他们若是打了起来,会不会把他的玉香楼给掀了?

小二缩了缩脖子回到了大门口守着,直到玉楚萧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大厅里的推杯换盏声这才慢慢响了起来。

……

风雅阁

“霆,玉楚萧一定是有备而来,我们是不是先避一下?”安宁已经站了起来来到了风霆的身旁,贴着风霆的耳边小声问道。

刚刚他们已经接到禀报说玉楚萧进了这玉香楼,而且还主动提出要给风霆的师妹领路,安宁不用猜都知道,玉楚萧是冲着他们来的。

“玉楚萧已经让人把这玉香楼团团围住,我们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了。”风霆手轻轻摇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看着晃动的酒水,风霆眸中的寒光一闪而逝,又接着道:“再说,我也没有打算走,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招出来。”

“也对,我们还能怕他不成?”安宁说着也不坐到风霆的对面了,而是在风霆的身旁坐了下来,伸手把碗筷拿了过来,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

风霆端着酒杯浅抿了一口,这时就听到沉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紫衣的声音响起,“奴婢见过玉世子。”紧接着,房门被快速推开,玉楚萧快步走了进来。

“霆,玉香楼的厨子做桂花鱼可是一绝,你来尝尝看,味道如何?”安宁看都没有看进来的玉楚萧一眼,夹了一块鱼肉,把上面的鱼刺挑了,放进了风霆的碗里。

“好。”风霆笑着夹起鱼肉放进了嘴里,吃下后,点头道:“确实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安宁说着又夹起了一块鱼肉,把刺挑了,再次放进了风霆的碗里,风霆也不客气,来者不拒,又夹着送进了嘴里。

玉楚萧和沈悠然看着眼前的情形,二人的手都不由地紧紧攥起,玉楚萧的手背青筋暴起,而沈悠然的手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手心中。

安宁当然知道她的这一番举动会刺激到进来的两人,但刺激他们又如何?谁叫他们喜欢找刺激?刺激他们都是轻的!

“宁儿,你也要多吃一点。”风霆亦是把进来的二人给无视了,夹了一些菜放进了安宁的碗里。

玉楚萧压了压心中翻滚的醋意,转头看了沈悠然一眼,随即往风霆和安宁的跟前慢慢走去。

沈悠然自然是明白玉楚萧的意思,小脸上随即露出了委屈之色,快步往风霆的跟前奔去,想一头扑进风霆的怀里,嘴里同时唤着:“师兄……”但谁知风霆似乎早已准备,白色玉笛瞬间拿在了手中,指向了沈悠然,凉凉的声音同时响起,“师妹请自重。”

“师兄,我是你的然儿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吗?”沈悠然在距离风霆玉笛一寸的位置停下了脚步,眼中的泪珠快速地滚落了下来。

沈悠然的这一番话也不完全是瞎话,她确实为了找到风霆吃了不少苦头,而此时呵护了她十几年的师兄突然对别的女人关怀备至,沈悠然心中又恼又恨又委屈,更是不甘心,哭诉似乎成了她发泄的唯一途径,然而她在哭诉的同时,眼角的余光是在看向安宁的。

安宁看都没有看沈悠然一眼,继续吃着往里的饭菜,沈悠然的事,风霆都跟她说了,虽然沈悠然一副对风霆情深似海的模样,但这丝毫没有让安宁心中起一丝的波澜,沈悠然在安宁的心中已经和贱女人没什么区别了,她当初弃了风霆,她现在还有脸说为了找风霆吃了多少苦头?真是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玉楚萧慢慢来到了风霆的对面,看着安宁,一撩衣摆坐到了安宁之前坐的那把椅子上,这才幽幽地开口:“玉笛公子真是让本世子佩服不已,不但能让沈小姐不辞劳苦四处找人,还把宁儿玩弄于股掌之间,本世子若是有玉笛公子的本事,恐怕早就把宁儿娶回府里了。”

玉楚萧的这一番话极尽讽刺之能,这让安宁瞬间瞪向玉楚萧,“玉楚萧,你先拿一面镜子照照你是什么德行,你再跑到我跟前来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我胡言乱语搬弄是非?”玉楚萧突然微微一笑,但笑容却是冰寒之极,随即看向风霆又接着道:“玉笛公子的本事可比本世子大多了,人家在光天化日之下演了一场戏给你和君伯父看,人家的本事还小吗?”

沈悠然停止了哭泣,看了看玉楚萧,又看向风霆,她当然也听说了紫玉大街上发生的事情,难道这件事是她师兄所为?

安宁当然明白玉楚萧说的是哪件事,她一直认为就是玉楚萧始乱终弃才使那名女子和她的孩子瞬间都命丧黄泉,难道这只是一场戏?安宁心中有着怀疑,但就是一场戏又如何?是一场戏更好!玉楚萧本来就是一个混蛋,就应该这样整死他!

如此一想,安宁嘴角勾出了一抹极尽嘲讽的笑意,“玉楚萧,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明明是你始乱终弃害死了两条人命,现在你无法堵住百姓们的悠悠之口,就异想天开地认为是被人故意弄出的一场戏,真是笑掉了别人的大牙!”

“宁儿,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来让你看看这玉笛公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玉楚萧冷冷地开口。

“玉世子既然要去找证据,那就赶紧去吧,若是耽搁了时间,可能又会编出了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出来了。”风霆笑着开口,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玉笛公子这是做贼心虚吧?”玉楚萧不为所动,快速看了沈悠然一眼。

“师兄,你忘了爹爹临终时对你的嘱托了吗?你忘了你答应他的话了吗?”沈悠然实时再度开口,泪珠又开始慢慢地滚落,“师兄,你答应爹爹会好好照顾我,不管我做错什么事情,你都会原谅我的,师兄,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也知道你还爱着我,只是你咽不下那口气,师兄,我求你了,要打要骂我绝无半句怨言,师兄,你就原谅然儿吧。“沈悠然说着突然跪了下来,紧紧抱住了风霆的腿。

风霆没有想到沈悠然会突然来了这么一招,一个不防,腿已经死死地被她抱住了,心中一阵暗恼。<!--over--></div>

第330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二十五章 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

“放手!”风霆看着面前的酒杯冷冷地开口。

风霆看着面前依然在晃动着的酒水,脑中浮现了他的师傅临终时对他的嘱托,心中原本想把沈悠然一脚踹开的想法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他是他的师傅一手抚养长大的,小师妹虽然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师妹了,但师傅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恩风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凭这一点,他也无法对沈悠然动手。

然而沈悠然却是抓住了这一点,死死地抱住风霆的腿,哭得伤心不已,肝肠寸断,似乎风霆若是不原谅她,她一定会把自己给哭死掉。

玉楚萧看着眼前的情形,没有再出声,沈悠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若达到了她的目的,那就等于帮他达成了一半的目的,此时,他只要坐着看戏即可。

坐在风霆身旁安宁见沈悠然除了哭诉根本就没有放手的打算,顿时把手上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人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看向沈悠然,既然敢在她的面前明目张胆地抢她的男人,当她好欺负?

安宁当然知道风霆因为他的师傅才不能把沈悠然怎么样,既然这样,这个恶人就由她来做好了!

“沈悠然,沈小姐,你还是不是女人?”安宁幽幽地开口,一双美目微微地眯了眯,妖娆的小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沈悠然顿时停止了哭泣抬头看向安宁,看似怯弱地开口,“民女不明白郡主在说什么,民女当然是女人。”

“是女人?”安宁嘴角勾出嘲讽的一笑,“本郡主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

安宁的直言不讳如同一巴掌扇在了沈悠然的脸上,这让沈悠然不但感觉到脸火辣辣的疼,更是感到她的心也被她的话戳得鲜血淋漓疼痛不已,但安宁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沈悠然即使再恼再恨,但她也知道她不能明着顶回去,只能另想对策。

“郡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民女知道以前做错了事,现在后悔了,迷途知返,想求师兄原谅我,这难道就是不要脸吗?民女敢问郡主,你难道没做错过事情吗?难道没有求过别人的谅解吗?郡主有着无比尊贵的身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像民女这样一介草民呢?”沈悠然不卑不亢娓娓道来。

人才呀!安宁顿时笑了,她只不过说了她一句,她可倒好,竟然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不但不承认自己不要脸,反而扯到她头上来了。

玉楚萧轻轻地扫了沈悠然一眼,他看出来这沈悠然不但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嘴上功夫可不弱。

风霆没有出声,他知道安宁是想替他出手,既然如此,那他就暂时不必插手。

安宁笑着绕着沈悠然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把沈悠然打量了一番,这让沈悠然汗毛直竖,不知道这安宁在打她什么主意。

“沈小姐,你知道本郡主刚刚在看什么吗?”安宁笑着问。

“民女不知。”沈悠然心中虽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但只能接道。

“本郡主是在看沈小姐跪在地上抱着男人的腿怎么就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难道你当我们的眼睛都是瞎子?还是沈小姐已经习惯了抱男人的腿,觉得这种举动并不是不要脸?”

安宁无视沈悠然慢慢变青的脸,又接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沈小姐当初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抱男人的腿又算得了什么?看来是本郡主小题大做了。”

听了安宁的这一番话,沈悠然心中被人揭开伤疤的疼痛排山倒海地拥了上来,同时夹杂着肆意燃烧的怒火,但沈悠然知道此时她只能忍,只能示弱,才可能达到她的目的。

想到这,沈悠然瞬间把脸贴到了风霆的腿上,同时哭诉道:“师兄,然儿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郡主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师兄,我知道她喜欢你,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她才这样说我的,但是师兄,你知不知道郡主这是在往我的伤口上撒盐呀,唔……”沈悠然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

沈悠然虽然没有明着说出“嫉妒”这两个字,但谁都能听出来她的意思就是说安宁因爱生妒才故意羞辱她的,完全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被动的可怜的位置上。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呀。”安宁冷笑了一声,“霆若是心里有你,还会让你跪着吗?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你说的话!”

安宁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丝丝寒意,看着沈悠然把脸贴在风霆的腿上,安宁眸光早已沉了下来,随即快速叫了声,“魅影!”对于沈悠然这种女人,她也懒得再同她废话!

“郡主!”魅影快速进了房间对安宁一抱拳道。

“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安宁看着沈悠然冷冷地命令道。

“是!”

“郡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沈悠然咆哮着,戒备地看着向她走来的魅影,又急忙开口道:“师兄,救我!”

魅影根本就没有给风霆答话的时间,瞬间出手劈向沈悠然的后颈,沈悠然也是会武艺的,她赶忙躲过,但她哪里是魅影的对手?三招之后,魅影便把她打晕过去,往肩上一扛,快速出了雅阁。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幕,玉楚萧眼睛都未曾眨上一下,等魅影扛着沈悠然出去了,他这才开口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玉笛公子竟然是如此薄情之人,谁都看得出来那沈小姐对你情深一片,玉笛公子既然能做到袖手旁观无动于衷,真是让人看了寒心呀。”

“玉世子,本公子可没有请您来看,这件事似乎跟玉世子没事找事乐于助人脱不了关系吧?既然玉世子如此乐于助人,刚刚为何不好人做到底再出手相助呢?我想玉世子若是如此,那师妹一定会对玉世子感激涕零,恐怕也就不会再对我有什么妄想,如此一来,玉世子也算是帮了本公子的大忙,本公子对您定然是感激不尽呀。”

风霆手中轻轻拍打着玉笛,看着玉楚萧似笑非笑缓缓而谈,若说耍嘴皮子,风霆除了被凤轻鸣黑过之外,至今还没有遇到对手呢,这玉楚萧跟他耍嘴皮子,他完全就是在找抽的!

“玉笛公子不但手段高明,口才也了得,本世子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宁儿定然是被你这些花言巧语给骗了,才会如此的执迷不悟。”面对于风霆明褒暗讽,玉楚萧话锋一转,另辟了蹊径。

“玉楚萧,我告诉你,霆说出来的话我都爱听,即便是花言巧语也比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好听千倍万倍!所以你就不用再在这里费心思,耍手段了,没用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安宁冷冷地说完坐到了风霆的身旁,不再看玉楚萧一眼。

安宁的话如利剑一般直戳玉楚萧的要害,钻心的疼痛点燃了恼恨的怒火,而这满腔的怒火在此时只能化成了一声冷笑,“宁儿,你说我费心思,耍手段,难道你身旁的这位没有费心思,耍手段?若是没有,那上午的那场戏又是什么?宁儿,我爱你,只要我活着,我永远都不会死心!”

“那你就去死好了。”安宁想都没想便接了一句。

闻言,玉楚萧突然露出了悲凉的一笑,“宁儿,你真狠心,难道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情意在你的心里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吗?”

被玉楚萧如此一问,顿时小时候的画面一幕幕地闪现在了安宁的脑海中,她跟在他的身后笑着跑着,跑累了,他把她背在背上,他为了她爬到一棵树上去掏鸟窝捉小鸟,不慎摔了下来,差点摔断了腿,他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她……他就像她的哥哥一样对她呵护有加。

然而当他们长得后,一切都变了,她还想让他做她的哥哥,但他却不想,他想做她的夫君,但她不愿意,他们的矛盾越来越大,关系越来越僵,直到她昨天回来的时候,他们的矛盾便彻底爆发了。

见安宁迟迟没有再出声,玉楚萧知道他的话已经在安宁的心中起到了作用,随即又道:“宁儿,你想想,我从小到大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吗?我昨天也是被你气极了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宁儿,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玉楚萧的话听起来相当得诚恳,风霆心中冷哼了一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浅抿了一口,没有出声。

过了片刻,安宁抬眼看向玉楚萧,开口道:“看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上,只要你不再纠缠于我,我可以把昨天的事情给忘了。”

对于安宁提出的条件,玉楚萧当然不能接受,同时他也不认为他追求她是纠缠她,她是他从小到大一直认定的女人,对他来说,根本没有“纠缠”一说。

而就在这时,雅阁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咆哮声随之响起,“姓风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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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二十六章 纯粹找死

雅阁外的这一声咆哮声音之大如同山崩海啸,整个玉香楼都恐怕为之一震。

安宁瞬间看向风霆,她觉得外面的人嘴中叫的姓风的,一定就是指风霆,而且听来人的口气,似乎是来寻仇的。

寻仇?安宁心中冷哼了一声,她倒想看看谁敢在她的面前找她的男人寻仇!

风霆看着自己的酒杯,剑眉微蹙了一下,瞬间看向坐在对面眸光依然停留在安宁身上的玉楚萧,慢慢地勾起了嘴角。

“姓风的,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知道你在这上面,你若不是缩头乌龟,你就站到老子的面前来!”

外面的人继续叫嚣着,紧接着掌柜的声音响起,“客官,您若是来吃饭的,徐某双手欢迎,您若是来闹事的,那徐某可就不客气了。”

“你给老子滚到一边去,老子今天没空理会你!”

依然是狂妄之极的话语,显然是对掌柜的说的,紧接着另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对你不客气!”

“你们,你们竟然敢到这里来撒野,你们给我等着!”掌柜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快速地远去。

“姓风的,你还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玉笛公子,躲着不敢出来见老子,依老子看来你跟老鼠没什么区别,真是丢了你八辈祖宗的脸!”叫嚣声再度响起,说完更是发出肆意的笑声。

“岂有此理!我倒也看看是哪个混蛋敢如此出言不逊!”安宁猛地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要往门的方向走去。

“宁儿!”

这一声并不是风霆嘴里发出的,而是玉楚萧想阻止安宁出去。

安宁没有理会玉楚萧,就想抬脚,这时小手突然被风霆一把握住,安宁随即看向风霆,就见风霆开口道:“宁儿,我和你一起出去。”说着,风霆也站了起来,轻轻扫了玉楚萧一眼,便拉着安宁往门口走去。

玉楚萧看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眸光已如浸在了毒水中一般,随即快速地垂了一下眼帘,也慢慢地站了起来,跟在了安宁和风霆的身后。

风霆来到门后,拉开门,牵着安宁迈出了雅阁,玉楚萧紧跟其后。

紫衣看着自家郡主出来了,赶忙往安宁的身边靠了靠,那满脸横肉,肩上扛着大刀的男人实在是太吓人了,她的腿都被吓软了。

守在门外的古义看了看玉楚萧又轻轻扫了风霆一眼,往旁边站了站。

安宁抬眼看去,就见他们面前不远处站着十来个男子,人人都是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而且手上都拿着兵器,他们见到她和风霆出来,顿时都把吃人的目光投向了风霆。

为首的是一名满脸横肉,身着黑色短衫的男子,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扛在肩上,他见到风霆,双眼顿时瞪得如牛眼一般,眼中迸发的凶光,仿佛风霆就是他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恨不能把风霆大卸八块。

“姓风的,终于肯出来了。老子以为你想永远当缩头乌龟呢。”男子说着慢慢地往风霆的跟前走来,后面的几人也随即跟上。

风霆放开了安宁的手,微微勾了勾嘴角,双手环胸,身体倚靠在门框上,身形慵懒而嚣张。

风霆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此时的姿态看在男子的眼里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脸上的怒气更甚!

“姓风的,你若是求老子的话,老子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

男子狂妄的话语引来了风霆一声嗤笑,风霆伸手从腰中拿出玉笛,轻轻在手上拍了两下,笑着道:“真是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本公子本来是想给你们留一个全尸的,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风霆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话语中似乎也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但紫衣却感到有一抹冰寒从脚底慢慢地升了起来,她觉得狂风暴雨就要来了,更是缩了缩脖子,往安宁的身后移了移。

男子在风霆前面三尺处停下了脚步,慢慢把大刀从肩上拿了下来,伸手在刀口处抹了一下,同时道:“姓风的,你杀了我门里一百零八名弟兄,今天老子就要用你的血来祭奠他们!”

男子说完一挥手,安宁见状,赶忙出声:“慢着!你们到底是谁?霆什么时候杀了你门里的兄弟,你给我说清楚!”

安宁当然听出来这些人是来找风霆寻仇的,但这几个月,风霆都是跟她在一起的,他怎么会杀了他门里的兄弟?安宁根本就不相信。

玉楚萧负手而立站在安宁的身后,轻轻扫了男子一眼,没有出声。

闻言,男子顿时眉毛一横,“小丫头片子,你给我少管闲事!刀剑无眼,你还是闪开点好,否则的话,伤了你,老子可概不负责!”

真是狂妄之极!安宁柳眉瞬间就皱了起来,竟然敢叫她小丫头片子,还让她少管闲事?纯粹找死!

“侮辱本郡主就是在找死!”安宁眸光一冷,随即叫了声,“魅影!”但,魅影并没有立即出现。

“郡主,您忘了,刚刚……”紫衣赶忙提醒道,她觉得自家郡主可能把吩咐魅影的事给忘了。

被紫衣一提醒,安宁这才想起来,心中一阵暗恼,此时魅影恐怕还没有回来。

“郡主?老子可不管什么郡主不郡主,只要敢阻止老子报仇的,就只有一个字‘死’!”男子似乎完全就不知道安宁是那一号的人物,依然叫嚣着,“小丫头片子,赶紧滚,否则的话,老子的刀可不管你长得是何模样!”

一而再地被这个满脸横肉的人叫成小丫头片子,安宁心中的怒火已经慢慢地燃烧了起来,随即对身后的紫衣道:“紫衣,立即回府禀告父王!我倒要看看,那个‘死’字是怎么写的!”

“是!”紫衣快速往楼梯口奔去。

“宁儿……”

风霆想出言阻止,但却被安宁打断,“霆,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敢找你麻烦,就是跟我过不去!”

听了安宁的这一番话,玉楚萧眼中快速地划过了一道暗芒,而满脸横肉的男人只是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言,一招手,瞬间向风霆攻来。

“宁儿,你闪开!”风霆对安宁说了声,便快速迎上,瞬间打斗声便不觉于耳。

其他雅阁里的食客们原先还在偷偷地观望,见此情形,胆大的人便快速出了雅阁,往楼下跑去,胆小的依然躲在雅阁里不敢出来。

风霆黑发如墨,白衣胜雪,打斗间,衣袂翻飞飘忽若仙,白色玉笛此时已不在是吟风颂月的乐器,而是一件带着寒光的兵器,冷芒中招招直指致命要害。

在安宁的心中,风霆自然是无人可及的,但相处了几个月,安宁从来没有见过风霆跟人动手的情形,而此时一见,安宁的心中多了一份仰望。

白衣飘飘间英姿灼灼,玉笛翻滚间潇洒不凡。

安宁的眼中满是爱慕之色,这让看着她的玉楚萧的手已经慢慢地攥紧,在他的眼里,安宁可是他的女人,而此时他的女人却一脸柔情爱慕不已地看着另外一个男人,任谁都无法容忍,更何况是像玉楚萧这样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玉楚萧慢慢松开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一颗红色的东西瞬间从袖中滚落到了他的手掌心,他随即一弹手指,红色的东西瞬间往雅阁里面飞去,正好飞出了窗外,玉楚萧勾了勾嘴角,又慢慢收起了手。

因为二楼是两排雅阁,两排雅阁中间是一条走廊,走廊并不宽广,对于打斗来说并不是好场所,而且这十来人看起来如莽汉一般,但却是一等一的高手,风霆在他们的围攻之下,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反而因为顾及安宁而被束缚住了手脚。

风霆正暗暗思索着如何才能尽快拿下他们,这时魅影飞身回到了安宁的身边,风霆随即开口道:“魅影,保护郡主!”说完,风霆飞身而起,往楼梯口方向掠去,十来名男子也随即追了过去。

“霆!”安宁随即也快跑着跟在了后面,魅影玉楚萧古义也都跟在了安宁的身后。

很快,安宁来到了二楼的楼梯,快速下楼的同时往大厅里扫了一眼,见大厅里已经没有一个食客,显然是大家都听到了打斗声,被吓跑了,几名小二正在收拾碗碟,而掌柜的是一脸的哀怨,八成这些食客们走得急根本就没有时间付饭钱。

此时,安宁可管不了这么多,快速下了楼,奔出了玉香楼,见风霆在不远处的大街上被那些男子围攻,片刻,已有几名男子纷纷倒地。

安宁快速奔了过去,这时就见那名满脸横肉的男人突然伸手做了一个手势,安宁就见数十支利箭划破长空直刺风霆而来!

“霆,小心!”安宁大呼出声,就想往风霆跟前奔去。

“不要过来!”风霆没有回头已经知道了安宁的意图。

“宁儿,危险!不能过去!”玉楚萧快速抓住了安宁的一只手臂。

“放开我!”安宁甩开玉楚萧的手,而就在这时一支利箭越过风霆刺向了安宁。<!--over--></div>

第332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二十七章 一箭三雕(一更)

利箭划破长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指安宁的心口要害处!

“郡主,小心!”

紧跟在安宁身后的魅影惊呼出声,正欲上前,而就在这时,离安宁最近的玉楚萧突然一个转身抱住安宁挡在了安宁的前面,紧接着一声闷哼后,玉楚萧的身体慢慢往下倒去。

安宁本能地伸出手扶住了玉楚萧,妖娆的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以身为她挡箭!

顿时小时候的一幕幕又开始在安宁的脑海中回放,他为了她从树上摔了下来,却对他的父王母妃说是他自己想上树上抓小鸟的;他为了她捉一只停在荷叶上的蜻蜓不慎滑入了湖中,却对他的父王母妃说,他想到湖中捉鱼;他为了她无意间说的想要一只小紫貂,不惜在冰天雪地深山老林中守了七天七夜,而如今,他又用他的身体为她挡箭,安宁不是铁石心肠,更做不到无动于衷。

“玉楚萧,你怎么样了?”安宁快速拉回了心神,看着玉楚萧越来越苍白的脸以及慢慢发紫的唇,安宁的心中有些担心。

玉楚萧昨天那么对她,安宁恨不能吃他肉,喝他的血,但一想到小时候他对她的好,安宁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玉楚萧死的,更不希望他为了她而死,她不想活在亏欠之中,欠人家的钱财好还,但欠下的情债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

“世子!”古义看着直直地插在玉楚萧后背上的利箭,担心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又道:“属下去请梁太医!”古义说完,快速离开。

魅影没有出声,冷眸中带着一丝自责,他怪自己动作太慢,否则的话,也不需要玉世子为郡主挡箭。

玉楚萧被安宁扶着,身体靠在了安宁的身上,他知道,此时的情形,安宁是不会把他推开的,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依靠在她的身上,闻着她身上独有的幽香,玉楚萧慢慢地合上了眼帘。

“玉楚萧,玉楚萧!你不能死!”安宁惊呼出声,看着玉楚萧闭上了眼睛,安宁以为玉楚萧真的要死了。

玉楚萧头靠在安宁的肩上,慢慢掀开眼帘,无比虚弱的声音响起,“宁儿,我不后悔为你挡箭,更不后悔爱上你,若还有来世的话,我还会来找你。”

玉楚萧说完,眼帘又慢慢地合上,搂在安宁腰身上的手也慢慢地垂下,这让安宁惊恐不已,她不要他死,更不要他为她而死!

“玉楚萧,你给我睁开眼睛,我不准你死!”安宁摇晃着玉楚萧的身体,但玉楚萧却是一点反应都无。

见状,魅影快速上前探了一下玉楚萧的呼吸,赶忙道:“郡主,玉世子还活着,属下先送玉世子回府疗伤。”

魅影说着就要来扶玉楚萧,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玉楚萧,就见一名身着深蓝色劲装的男子闪了出来,魅影随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了男子。

魅影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名男子戴着人皮面具,他的一双眼睛除了冷之外还带着一抹阴沉,刚刚看向他伸出的手时还带着一道犀利的光芒。

“你是谁?”魅影冷冷地问道。

男子没有出声,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牌,快速往魅影的眼前送了一下,又快速收进了怀中,尽管如此,魅影还是看清了玉王府的标记,知道这名男子应该是玉楚萧的暗卫。

“郡主,属下带世子回府。”男子的声音相当的低沉,仿佛来自那千年的古井,这让安宁的目光不由地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

安宁听魅影说玉楚萧还活着,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把玉楚萧轻轻推向了男子,男子扶住玉楚萧后,没有片刻停留,带着玉楚萧飞身而起,瞬间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马车里,马车随即往玉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大街上也有一些胆大的行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观望,自然把玉楚萧为安宁挡箭的情形看进了眼中,而如此的一幕却慢慢冲淡了上午紫玉大街上发生的一幕,有些人甚至开始怀疑上午发生的那一幕是不是真的,玉世子如此有情有义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始乱终弃的负心汉呢?

百姓们怀疑,安宁心中自然也在怀疑,玉楚萧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他并不是那种喜好女色玩弄女人的男人,而在雅阁里,玉楚萧说是风霆设计他的,此时,安宁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安宁觉得风霆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玉楚萧昨天想欺负她,他故意整他,另一方面,因为如此做可以直接毁了玉楚萧在她父王眼中乘龙快婿的形象,可以为她不嫁给他而铺路。

难怪风霆说他有办法让她嫁给他,原来就是这样的办法,安宁心中已经完全明白,虽然觉得这方法确实有点损,但就昨天玉楚萧想欺负她而言,并不为过。

安宁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风霆,就见风霆周围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名男子和散落了一地的利箭,可见刚刚是怎样激烈的一场打斗,不过让安宁放心的是,风霆白色锦袍上没有半点血迹,纤尘不染。

“霆!”安宁快速往风霆的跟前奔去,风霆听到安宁的呼唤,视线这才从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上移开,看向向他飞奔而来的安宁。

刚刚风霆自然注意到了射向安宁的那一支利箭,但由于当时他被几十支利箭所困,等他发现的时候,想去救安宁已经来不及了,而就在千钧一发之时,站在安宁身旁的玉楚萧没有用内力打开利箭或者带着安宁飞身避过,反而用身体帮安宁挡了一箭,那时,风霆就知道玉楚萧用了一招苦肉计,在这一局中,他暂时赢了。

风霆早就猜到这些人是玉楚萧让人假扮的江湖人士,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杀过什么一百零八个人,这完全是玉楚萧对他来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往他的身上泼了盆脏水,他也在他身上捏造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报仇事件,一方面想借此机会除掉他,另一方面想让安宁的父王心生芥蒂,毕竟有哪一父亲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满是仇家的男人?这也太没安全感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玉楚萧借此机会上演了一出苦肉计,拉近他和安宁的关系,消除安宁的父王心中对他的不满。

真是一箭三雕!风霆嘴角扯出了一丝凉凉的笑意,玉楚萧,很多东西,你即使费尽了心思也无法改变它原来的面目!

风霆没有再看地上的几具尸体,因为他知道玉楚萧根本不会让这些人身上留下一丝指向他的证据,而逃走的那几人,他们的结局也只有一个“死”字,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风霆抬脚慢慢往朝她飞奔而来的安宁走去,嘴角略显凉意的笑在看到那朵飞奔而来的紫罗兰时已经被温暖的笑意所取代,他的小宁儿就是他心中最温暖的那抹阳光,是她帮他驱走了覆在心中两年的阴云,有她的地方就有欢声笑语,就有鲜花怒放。

安宁飞奔到了风霆的跟前,毫无顾忌地冲进了风霆的怀里,闻着鼻翼间熟悉的味道,双手紧紧环上了风霆的腰身,似乎这一刻,安宁的心才真正地放下。

“霆,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过了片刻,安宁才抬眼看向风霆问了一句,尽管安宁并没有在风霆的身上看到一丝的血迹,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没有。”风霆笑了笑,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风霆轻轻地把安宁推开。

风霆知道以安宁父王对安宁的在意,他听说这件事后,肯定会亲自前来,而听着着急促的马蹄声,风霆猜想安宁的父王来了。

在这大街之上,安宁的父王若是看到自己的女儿和他搂在一起,颜面上肯定过不去,为此,风霆虽然很喜欢安宁投怀送抱,但为了避免她父王再被他们气得心痛症发作,风霆还是生生忍着推开了安宁。

此时大街上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终于明白安宁郡主为何迟迟没有嫁给玉世子了,原来安宁郡主的心上人是另有其人呀,不过这位公子看起来并不比玉世子差,但就不知道陈王爷乐不乐意把安宁郡主嫁给他了,人们在心中暗自揣测着。

安宁自然也听到了马蹄声,转头往马蹄声的方向看去,就见马蹄声越来越近,为首的一人也越来越清晰,她的父王亲自来了!

安宁扶了扶额头,心中一阵暗恼,本想让紫衣回去禀告她的父王,只是想让她的父王派人来帮风霆,但她没有想到她的父王竟然亲自带人来了,安宁有一种预感,她的父王亲自来,对风霆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风霆捏了捏安宁的小手,对她笑了笑后,便放开了她的手,看向骑着马疾驰来来的君玄德。

“吁……”君玄德拉住了缰绳,身下的马儿快速在那几具尸体旁停了下来,君玄德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满地的利箭,脸色愈发地阴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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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二十八章 离她远一点(二更)

“父王!”安宁快速奔到了君玄德的马前,唤了一声。

君玄德没有立即出声,眸光在安宁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安宁毫发未损,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随即翻身下马,他身后的几十名侍卫也纷纷翻身下马。

“父王,这些人就是一些江湖败类,他们完全就是在无中生有故意生事,霆把他们杀了,他们完全就是死有余辜!”安宁抢先向君玄德解释道,她担心她的父王会误会风霆乱杀无辜。

君玄德依然没有出声,眸光又轻轻扫了地上的几具尸体一眼,而当他再度抬眼看向风霆时,脸色愈发地沉了,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云密布。

安宁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她知道她的父王出现如此的神色是发怒的前兆,但她不明白她的父王为何要发怒,她不是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吗?

“父王……”安宁弱弱地唤了一声,谁知,她的父王眸光一凛,带着厉色眸光瞬间让安宁闭上了嘴巴,生生把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风霆看着君玄德的神色,嘴角勾出了无奈的一笑,他当然知道君玄德在气什么,他是在气他连累到了安宁,把安宁置身于危险之中。

“玉笛公子,对于这件事,你作何解释?”君玄德终于出声,声音平淡无波,洞察一切的眸光直直地落在风霆的脸上,但语气却是无比的生疏。

听着君玄德无比生疏的语气,风霆微微一笑,他无可否认,这件事已经让君玄德心生芥蒂,玉楚萧的这一招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而安宁听着自己父王对风霆的称呼,顿时觉得今天她的努力完全白费了,她父王对风霆的态度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安宁欲哭无泪,一双美目恼恨地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恨不能把他们给挫骨扬灰了。

“王爷,正如宁儿所说,这些人是故意挑事来找我麻烦的,至于他们的幕后主使,我虽然已经猜出了是谁,但现在我还没有证据,所以我即便说了,王爷您也不会相信,还是不说罢了。”风霆看着君玄德浅笑着开口,他知道他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说这一切都是玉楚萧所为,君玄德不一定相信不说,还会让玉楚萧以诬陷之罪名正言顺地再对他动手,所以,风霆只是轻轻地点了出来。

“本王可没有兴趣管你那些江湖恩怨!”君玄德的声音顿时一沉,看向风霆的眸光也随即变得凛冽了起来,“本王只关心宁儿的安危!为此,玉笛公子若是真的为宁儿好,那就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听了自己父王的这一番话,安宁顿时不乐意了,随即跺了跺脚,“父王,您怎么可以这样?霆是无辜的,都是这些混蛋故意来找霆的麻烦,您不能把别人使的坏怪罪到霆的头上。”

“你的小命差一点因他葬送掉了,你现在还为他说话?”君玄德瞬间看向安宁斥责道,心中依然感到深深地后怕,若不是楚萧为她挡了一箭,那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宝贝女儿了。

君玄德的话让安宁觉得她的父王可能已经知道玉楚萧为她挡箭的事情了,赶忙问道:“父王,您见到玉楚萧了?”

“我在路上遇见他了。”君玄德说着眉头微皱了一下,转而又道:“等一下,你同我一道去玉王府看看楚萧。”

安宁张了张嘴,看了风霆一眼,才应了一声,她知道就凭玉楚萧对她的救命之恩,今天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去看看他。

风霆低垂着眼帘没有出声,这时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片刻后,一群人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安宁抬眼看去,就见大宁府府尹林大人带着他的府中衙役快速下了马,往她父王的跟前奔了过来。

“王爷恕罪,下官来迟了!”林大人和衙役们来到君玄德的面前赶忙行了一礼,林大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

这也难怪,大街上发生了如此激烈的打斗,又出了人命,而且还差一点让弗云最受寵的郡主受到了伤害,林大人知道若是真让郡主受了伤,那他头上的乌纱不保不说,他的脑袋可能都保不住了,不过幸好,郡主安然无恙,林大人松了口气,但看到王爷比他先到了,林大人的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后背更是冷汗连连。

君玄德冷冷地扫了林大人一眼,这更让林大人两腿发软,差一点跪到了地上,他当然知道陈王爷是如何的爱女如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出了这样的事情,林大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来迟之过,本王可以不予追究,不过,这件事你定然要给本王查个水落石出!”君玄德终于出声,这让林大人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是!下官一定竭尽所能,不负王爷和皇上的信任!”林大人赶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风霆轻轻扫了林大人一眼,微微一笑,把眸光放到了安宁的身上。

安宁对风霆回以一笑后,看向林大人道:“林大人,霆无缘无故被这些人追杀,你可要为霆讨回一个公道。”

安宁的这一番话实际上是在告诉林大人风霆是她的人,她可不准他为难他,林大人混迹了官场几十年,自然能听明白安宁话中的意思,赶忙表明了态度,“郡主请放心,下官一定为公子讨回一个公道!”

“好了,宁儿,我们走。”君玄德又扫了风霆一眼,拉着安宁往已经等候在一旁的府中的马车走去。

安宁回过头看向风霆,见风霆对她笑了笑,这才放心地跟她的父王离开。

见君玄德离开了,林大人这才站直了身体,看向风霆道:“公子,请你把刚刚发生的事跟本官说一遍。”

“好。”

……

玉楚萧被男子带回了玉王府,玉王府里顿时炸开了锅,玉楚萧可是王爷的独子,身体金贵自然是不必说了,而如此金贵的人后背上插着一支冰冷的利箭,利箭周围的衣服已经被血水给染红了,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男子带着玉楚萧进了萧竹院,快速扫了一眼,见王爷和王妃还没有赶过来,没有丝毫耽搁,带着玉楚萧进了他的房间。

院子里的侍卫丫鬟见此情形都屏住呼吸,他们不明白他们高高在上的世子爷怎么会中箭的,他们更害怕他们惊扰到了世子,人人都噤若寒蝉。

房门合上之时,原本已经昏迷不醒的玉楚萧瞬间睁开了眼睛,站直了身体,对男子示意了一下,男子立即会意,伸手猛地一下拔掉了玉楚萧后背的利箭,玉楚萧闷哼了一声,随即在男子的帮助下脱掉了身上的锦袍,这时一件金色软甲便出现在了男子的眼前。

玉楚萧让男子帮他的金色软甲脱了下来,拿在手中看了看,眸中划过了一抹得意,幸亏有这件东西,否则的话,他不死也会重伤,哪像现在只伤了点皮肉,这一出戏本来就是演给安宁和君玄德看的,他可不会傻到赔上自己的性命。

玉楚萧快速把金色软甲放进了柜中,拿出一瓶药膏和一条绷带让男子帮他的伤口抹上药,再帮他把伤口包扎好,做完这一切,玉楚萧让男子出去,自己盖上被子趴到了*上。

玉楚萧做完这一切也仅仅用了半炷香的时间,男子出去后,玉王爷玉谷绅和玉楚萧的母妃穆惜慈乳娘肖嬷嬷云姬等人这才匆匆赶了过来,进了萧竹院。

“世子怎么样了?”肖嬷嬷没等玉谷绅和穆惜慈开口就急切地向守在门口的两名丫头问道,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满满的关心。

“回嬷嬷,奴婢不知。”一名丫头弱弱地开口,同时心中害怕不已。

这肖嬷嬷是世子的乳娘,对世子的疼爱是全府皆知的事情,而且这肖嬷嬷还是出了名的厉害,府中的下人们没有不怕她的,都知道在府里得罪了王爷王妃没事,若是得罪了肖嬷嬷,那就不是一个“惨”字可以概括的了。

肖嬷嬷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她对世子极好不说,更是会讨王妃的欢心,而且整人也都是揪住了对方的错处整在明面上,让人找不出她的不是,为此久而久之府中的下人们对肖嬷嬷就产生了畏惧的心里,更何况是牵涉到世子,小丫头心中就更加地害怕。

“不知道?”肖嬷嬷的眸光已经像刀子一样刺向了小丫头,小丫头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同时心中委屈不已,没有世子的允许,她不能随便进世子的房间,不进房间,她怎么知道世子怎么样了?

“好了,我们先进去看看萧儿。”穆惜慈轻轻扫了肖嬷嬷一眼,推开了房门,抬脚迈进了房间。

肖嬷嬷狠狠地瞪了小丫头一眼,跟在了穆惜慈和玉谷绅的身后。

门旁的小丫头暗暗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她没有回答出肖嬷嬷的问题,肖嬷嬷会不会因此整她,她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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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二十九章 有问题

玉谷绅穆惜慈肖嬷嬷云姬一行人快速进了玉楚萧的房间,绕过屏风,肖嬷嬷就见玉楚萧正趴在*上,悬着的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她想立即冲过去,看看玉楚萧的伤势如何,有没有什么大碍,但看了看走在她前面半步的王爷王妃还是生生压下了脚步,跟在了一旁,但急切不安的眼神却依然出卖了她此时心中所想。

穆惜慈眼角的余光轻轻扫了肖嬷嬷一眼,眸中似乎划过了什么东西,转瞬即逝,而心思完全在玉楚萧身上的肖嬷嬷自然没有发觉。

玉谷绅自然也注意到了肖嬷嬷脸上的神色,虽然她想极力掩饰,但那种极度的担心和不安还是非常明显地出现了她的脸上,见状,玉谷绅心中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又快速地冒了出来,眸中已经带上了一抹沉思,随即快速垂了一下眼帘,暗暗下了个决定。

跟在后面的云姬看着趴在*上的玉楚萧,心中既担心又痛恨,担心的是玉楚萧若有个闪失,那么她以前一切的委屈就白受了,她的荣华富贵恐怕都会成为黄粱一梦,痛恨的是,玉楚萧竟然为安宁那个女人挡箭,若是换做她,她完全可以肯定玉楚萧看都不会看她一眼,根本不会在意她的生死,强烈的嫉妒让云姬对安宁更加的痛恨。

但云姬是个聪明的女人,跟了玉楚萧这么长时间,她早已学会了如何掩盖自己的情绪,此时她虽然对安宁恨之入骨,但她的脸上却是对玉楚萧满满的担心。

心中的急切让肖嬷嬷觉得这几步路如同走了几年之久,在肖嬷嬷觉得她恐怕要忍不住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玉楚萧的*边。

“世子,您怎么样了?”肖嬷嬷急切地问道,看着*头柜上带着血迹的利箭以及玉楚萧略显苍白的脸和微紫的唇,肖嬷嬷感觉她的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了。

“萧儿……”穆惜慈轻轻唤了一声。

这时,玉楚萧才慢慢地掀开了眼帘,动作极慢,黑眸中黯然无光,仅仅是睁开眼睛似乎都用了他全身的力气,这让看到他的人都觉得他是如何的“虚弱”。

肖嬷嬷何时见过如此虚弱的玉楚萧?心顿时疼得都要揪起来了,随即对玉谷绅道:“王爷,梁太医怎么还没有到?您看世子他……”

肖嬷嬷心急如焚,但她只说了一半便没有说下去,又转头看向了玉楚萧。

玉谷绅自然早就看到了*头柜上的那支利箭,见肖嬷嬷开口,这才出声道:“萧儿,你真是胡闹,怎么没等梁太医来,就让手下人把箭拔了?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肖嬷嬷没有等来玉谷绅对玉楚萧的关心,反而是斥责声,肖嬷嬷心中顿显不悦,但她是一个下人,自然不能指责王爷的不是,只能把不悦压在了心底。

“父王,这只是点小伤,不碍事。”玉楚萧虚弱地开口,说完,停了片刻,玉楚萧又接着道:“父王母妃你们都出去吧,我没事,我想好好休息。”

肖嬷嬷很想说留下来照顾玉楚萧,但从玉楚萧的话语中,她也听出来了,玉楚萧并想让人留在房间了打扰他休息,为此,肖嬷嬷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担心,没再出声。

“萧儿,等一下梁太医来了,再让他给你诊治,我们先出去了。”穆惜慈看着玉楚萧柔声道,话语中自然是有着担心和关心,但却没有肖嬷嬷来得强烈。

站在穆惜慈身后的云姬自然能觉察得到,但她早已见怪不怪了,在府里三年,她早就知道只要牵涉到玉楚萧的事,肖嬷嬷的反应都会比玉楚萧的母妃更激烈一些,一开始的时候,云姬还有些奇怪,但时间长了,云姬也就习惯了。

然而云姬的习惯并不代表穆惜慈自己习惯,穆惜慈也是出身名门望族,模样一等一的,而且性情婉约,更重要的是穆惜慈还是闺中小姐的时候就是大宁的第一才女,聪慧自然是不必说的。

穆惜慈早就发现她的这个儿子对自己虽然及其孝顺,但他们母子中间似乎总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亲近不起来,而他却跟他的乳娘非常的亲近,小时候他有什么烦心事都会跟他的乳娘说,并不跟她说,原来穆惜慈一直认为玉楚萧是肖嬷嬷一手带大,他跟她亲近也很正常,然而一次次看着肖嬷嬷对玉楚萧过度的关心,甚至超出了下人对主子的关心,穆惜慈开始慢慢正视这个问题。

而刚刚肖嬷嬷脸上那无法掩饰的极度的担心,比她这个做母亲的更加强烈的担心,让穆惜慈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是她一直不知道的,但到底是什么?穆惜慈不得而知。

穆惜慈快速拧了拧心神,压了压心中不断冒出来的怀疑猜测,看向趴在*上的玉楚萧,见玉楚萧轻轻吐了一个“好”字,随后看了看玉谷绅又轻轻扫了肖嬷嬷一眼,便转身往房门的方向走去。

玉谷绅捋了捋下颚上的胡须,扫了*头柜上的那支利箭,这才转过身,跟在了穆惜慈的身后。

自始至终,云姬都没有出声,见玉楚萧说他没事,她心中的担心已经被痛恨完全取代,她的眼睛虽然在看着玉楚萧,但心中却在想着如何才能毁掉安宁,她见穆惜慈和玉谷绅出去了,赶忙跟在了后面,出了房间。

肖嬷嬷虽然不想离开,但看着玉楚萧又合上了眼帘,还是压了压心中的担心转过了身,然而当她转身之后,又猛然回过了头,轻声道:“世子,奴家就在门口守着,您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出声叫奴家,可千万不能硬忍着。”肖嬷嬷的话语中是满满的关心。

“好。”玉楚萧又是轻轻的一个字,对于肖嬷嬷对他的关心,玉楚萧这二十年来已经习以为常,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过分之处,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见玉楚萧答应,肖嬷嬷似乎这才放心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一步三回头。

见肖嬷嬷也出去了,玉楚萧瞬间睁开了眼睛,带着三分得意的冷眸中哪里还有半点虚弱之色?

想着今天自己走的这一步棋,玉楚萧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他若推测没错的话,君玄德肯定已经在心中对那风霆大为不满,而且他一定会带着安宁一道来看望他,那么到时候,他就可以借此机会就昨天的事和今天的事跟君玄德解释一番。

玉楚萧从今天君玄德放安宁出来见风霆,他推测君玄德可能因为上午紫玉大街的一幕,甚至是昨天他对安宁的言行,已经对他心中芥蒂,昨天安宁虽然没有当着他的面告他的状,但以他对安宁的了解,今天上午他被风霆泼了盆脏水,安宁肯定会借此机会再给他添上一把火,那么昨天的事,君玄德怕是已经知道了。

为此,玉楚萧知道,他若想消除君玄德心中的芥蒂,顺利娶到安宁,就要借着这一次为安宁受伤的机会跟君玄德好好谈一下,抹去他心中对他的不满。

玉楚萧在房间里暗自思索,房间外,古义领着梁太医匆匆进了萧竹院,此时玉谷绅穆惜慈云姬都没有立即离开,都在院中等着梁太医的到来。

“下官拜见王爷王王妃!”梁太医快步上前给玉谷绅穆惜慈行了一礼。

“梁太医不必多礼,你快点进去为楚萧诊治诊治。”玉谷绅急忙道,说完便错开了身,往玉楚萧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

“是!下官遵命!”梁太医说完快步往玉楚萧的房间门口奔去。

肖嬷嬷快速推开了门,让梁太医进了房间,她很想跟进去,但看着王爷和王妃都站在没有动,她也不好自作主张地进去,只能死死压住了心中想进去的念头,伸手慢慢地把门给合上了,但眸光却一直停留在这两扇雕花木门上。

肖嬷嬷的神色毫不保留地落入了玉谷绅和穆惜慈的眼底,二人对看了一眼,便暗自沉思。

一炷香的时间后,梁太医出了玉楚萧的房间,来到玉谷绅的跟前,没等玉谷绅询问,便拱手道:“请王爷王妃放心,世子的伤势并不严重,没有伤到筋骨,虽然箭头上被抹上了毒,但那只是一种最普通的毒,不会让人有性命之忧,下官给世子开几味药,世子好好调养,半个月内便可痊愈。”

听了梁太医的话,肖嬷嬷心中自然是放心了不少,但玉谷绅却在其中抓到了一个重点,没有伤到筋骨!

玉谷绅可是已经听说了玉楚萧是用后背给安宁挡箭的,而且他回府的时候,箭还插在他的后背上,这怎么可能没有伤到筋骨?除非……

玉谷绅眸光微闪了一下,脸上快速露出了喜色,看向梁太医道:“有劳梁太医了。”

“王爷严重了,这是下官职责所在,岂敢有有劳一说?”梁太医赶忙接道。

玉谷绅淡淡地笑了笑,对一旁的管家道:“玉福,领梁太医去前厅用茶,本王稍后就去。”

“是!”一旁的玉福赶忙应了一声,对梁太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道:“梁太医请随奴才这边走。”

“好。”梁太医朝玉谷绅穆惜慈拱了拱手,便往院外走去。

见梁太医出了院门,玉谷绅快速收敛了脸上的喜色,声音也顿时一沉,“来人!进去把那支箭给本王拿出来,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行凶!”

听了玉谷绅的话,萧竹院的人无不认为他们的王爷是想揪出行凶之人,为世子报仇,但只有玉谷绅自己知道他如此做的真正目的。

“是!”古义赶忙应声,快速进了玉楚萧的房间,把那支带着血迹的箭拿了出来。

玉谷绅伸手接过箭,看向箭头上的血迹,眸光又是一闪,没有出声,快速往萧竹院的院门口走去。

见状,肖嬷嬷赶忙来到穆惜慈的跟前道:“王妃,奴家想留在这里照顾世子,请王妃恩准。”

穆惜慈轻轻扫了肖嬷嬷一眼,点了点头,同时道:“好好照顾世子,本宫先回去了。”说完,穆惜慈转身往院外走去。

“是!”肖嬷嬷只简单地应了一声,便快速回到了玉楚萧的房间门口守着。

穆惜慈听着肖嬷嬷急促的脚步声,微微停了一下脚步,又快速往前走去。

随后云姬等人也都快速出了玉楚萧的院子,身为玉楚萧的贴身侍卫,古义自然是守在了院子中。

……

玉谷绅拿着那支箭去了前厅,屏退了府中的下人,单独和梁太医说了一会话,梁太医这才告辞出府。

梁太医走后,玉谷绅并没有立即离开前厅,而是坐在椅子上看着茶几上的那支箭暗自沉思,这时管家玉福领着君玄德和安宁已经来到了前厅门口,玉谷绅赶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德兄。”玉谷绅向君玄德拱手叫了一声。

“安宁见过玉伯父。”安宁亦是给玉谷绅行了一礼,玉谷绅笑着点了点头。

“贤弟,楚萧的伤势如何了?”君玄德赶忙问道,这是君玄德最关心的问题。

“没什么大碍,梁太医已经给他看过了,半个月内就会痊愈,德兄不必挂心。”

见玉谷绅如此说,君玄德放心了不少,又道:“若不是楚萧,宁儿这一次恐怕就凶多吉少了,那孩子,我真没看错他。”

听自己的父王如此说,安宁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她的父王是什么意思?他还想把她嫁给他?不!她不同意!

安宁在心中怒吼,但此时她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把那些找风霆麻烦的混蛋骂上个千遍万遍,心中想着若不是他们,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德兄严重了,楚萧和宁儿一起长大,看着宁儿有危险,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德兄如此捧他,他又会忘乎所以了。”玉谷绅谦虚了一番。

“贤弟过谦了。”君玄德笑着说了句,这才道:“贤弟,楚萧为宁儿受的伤,我想和宁儿过去探望他一下,贤弟意下如何?”

“德兄客气了,请随小弟来吧。”玉谷绅说着做了一个轻的手势。

“贤弟请。”君玄德谦让了一下,便和玉谷绅一道往萧竹院的方向走去,安宁跟在了二人的后面。

很快,玉谷绅领着君玄德安宁进了萧竹院,肖嬷嬷和院中的侍卫丫头赶忙行礼,但肖嬷嬷看到安宁时眼中却快速地闪现了一抹光芒,安宁没有觉察到,但古义却清楚地捕捉到了,眉头瞬间微皱了一下。

安宁跟着玉谷绅和她的父王进了玉楚萧的房间,绕过屏风,见玉楚萧正趴在*上合着眼帘,脸色似乎比在大街上的时候好了一些,看来玉楚萧确实没有生命危险,这让安宁放心了下来,不管怎么说,玉楚萧小时候对她极好,安宁不希望他死,更不希望他为她而死,安宁想着,玉楚萧这一次救了她,那昨天的事她就把它忘了好了,只要他以后不再纠缠于她,她还可以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看待。

然而安宁不知道她的宽容并没有让玉楚萧悬崖勒马,反而成了此时被玉楚萧利用的工具。

玉楚萧虽然闭着眼睛,但他早已听到了院子里面的动静,知道君玄德和安宁来看他了,心中更是窃喜不已,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方向发展,离他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楚萧,你君伯父和宁儿来看你了。”玉谷绅来到*边看着玉楚萧轻轻唤了一声。

“贤弟,楚萧看起来如此虚弱,你就不要叫他了,我们看看就走。”君玄德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

这时,安宁就见玉楚萧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玉楚萧慢慢掀开了眼帘,当他看到*旁边站着的君玄德和安宁,瞬间睁开了眼睛,双手撑着*就想坐起来,君玄德见状,赶忙出声,“楚萧,不要乱动,小心碰到了伤口。”

“伯父,宁儿。”玉楚萧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无力,双手慢慢放下又趴回到了*上。

“楚萧呀,你对宁儿的好,伯父都记在心里,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伯父开口。”看着此时的玉楚萧,君玄德早就把今天上午安宁对他说的事放到了一边,在君玄德看来,作为男人,难免有冲动的时候,玉楚萧昨天会做出那样的事完全是因为安宁带着风霆进府受到的刺激,那并不是他的本意,为此,君玄德心中的那杆秤又开始发生了变化。

听自己的父王如此说,安宁心中叫苦连连,她的父王还是想把她嫁给他呀。

安宁心中不悦,玉楚萧心中却是高兴不已,他知道把那些事从君玄德心中抹去并不是难事。

“多谢伯父。”玉楚萧虚弱地开口,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伯父,楚萧有两件事想单独对您说。”

“很急吗?等你伤好了再对伯父说也不迟,你现在还是好好养伤要紧。”

君玄德完全是在关心玉楚萧的伤势,但在玉楚萧看来这却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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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三十章 儿子?儿子(一更)

“伯父,这两件事楚萧若不对您说清楚,楚萧寝食难安,请伯父答应。”

玉楚萧沙哑虚弱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哀求,这让君玄德更加无法拒绝,开口道:“楚萧呀,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伯父一定好好听着。”

“谢谢伯父。”玉楚萧说了一句,随即对玉谷绅和安宁道:“父王,宁儿,你们先去偏厅歇息,这两件事我想单独跟伯父来说。”

“好。”玉谷绅没有意见,又对君玄德道:“德兄,那小弟先出去了。”

“好。”君玄德笑着点了点头。

安宁看了她父王一眼,见她父王朝她点了点头,安宁也没有说什么,跟在玉谷绅的身后出了房间,安宁对于玉楚萧要跟她的父王说哪两件事,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心中更加地觉得恐怕今天她和风霆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一切只是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然而安宁不知道的事,万事万物都是在不断地向前发展的,玉楚萧自认为挽回了局面,但殊不知一个他永远都想不到也无法接受的事情正慢慢地被揭开了。

守在门口的肖嬷嬷见玉谷绅和安宁出来了,赶紧开口道:“王爷,郡主,你们先到偏厅歇着,奴家这就去备茶。”

玉谷绅点了点头,肖嬷嬷立即快步往院外走去,玉谷绅看着肖嬷嬷急匆匆的步伐,想着她看向安宁那欢喜不已的眸光,玉谷绅快速垂了一下眼帘,而后才对安宁道:“宁儿,我们去那边偏厅歇息片刻,喝点茶水。”

“伯父,我想去看看玉伯母,我好久都没见到她了,挺想她的。”安宁笑着对玉谷绅道。

“好,要不要伯父领你去?”玉谷绅笑着问。

“不用了,伯父您忙您的去吧,您的府里还有我不熟的地方吗?”安宁打趣了一句,便抬脚往院门的方向走去。

玉谷绅捋着胡须笑了笑,随后便独自进了偏厅,毕竟贵客上门,他这个做主人的,自然不能丢下客人去忙自己的事情。

安宁出了院门,守在院门口的紫衣赶忙跟在了安宁的身后,紫衣已经跟着安宁好几年了,安宁每次来玉王府都带着她,紫衣对玉王府自然也是很熟悉,看着安宁走的方向,紫衣不用问都知道自家郡主是要去看望玉王妃的。

轻车熟路,安宁带着紫衣很快来到了穆惜慈的院子外面,院门口的侍卫见了安宁赶忙行了一礼,没有通禀,便让安宁进了院子,在玉王府里,安宁跟在自己的家没什么区别,她到哪里都无需通禀,因为不但玉楚萧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就连玉谷绅穆惜慈都把她当成了未来的儿媳妇,一家人还需要什么通禀?

安宁进了穆惜慈的院子,紫衣守在了院子门口并没有进去,这让在不远处看到她的云姬脑中顿时灵光一闪。

云姬早就知道安宁身边有一个贴身丫头叫做紫衣,而且还知道紫衣这个丫头特别胆小,刚刚云姬一直在思索着如何毁了安宁,当她看到紫衣时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想法,云姬嘴角随即勾出了一抹阴毒的笑容,快速离开。

安宁在穆惜慈的房间里陪着穆惜慈说了会话,便告辞离开去萧竹院找她的父王,进了萧竹院,见他的父王正在院子里和她的玉伯父说着话,她的父王见她来了,便向玉谷绅拱手告辞,安宁也福了福身行了一礼后,便和她的父王离开了玉王府,坐上了府里的马车。

“父王,玉谷萧跟你说了些什么?”安宁坐到了君玄德的身边,抱着君玄德的手臂问道。

“今天上午紫玉大街上的事是不是风霆所为?”君玄德没有回答安宁的问题,而是看着安宁问道。

“父王,你相信玉楚萧说的话?”安宁虽然猜想上午那件事是风霆所为,但绝不会在她的父王面前承认,这件事的起因本来就是玉楚萧想欺负她,风霆如此整他,安宁觉得并不为过。

“宁儿,为父不会轻信他们任何一人的一面之词,为父会自己找到答案。”君玄德拍了拍安宁的手,转而道:“宁儿,为父知道在你的心里,你还是维护风霆的,为父还是那句话,只要他脱离了现在的身份,拥有一个足以配得上你的身份,这门婚事为父还是可以考虑的。”

君玄德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宁儿,今天你也看到了,他之所以会被那些江湖人士追杀,完全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你若是这样嫁给他,那为父岂不是整天都为你提心吊胆?宁儿,你舍得为父因为你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吗?”

听了自己父王的这一番话,安宁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她的父王并没有因为玉楚萧对她的救命之恩轻信他的一面之词把风霆完全否定掉,她的父王并没有非要让她嫁给玉楚萧,她想嫁给风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忧的是,她终于明白她的父王最在意的是什么,身份!在她父王看来,只有一个配得上她的身份才能保障她以后的幸福。

安宁当然知道她的父王是为了她好,但是风霆不想考武状元,他如何能拥有一个配得上她的身份?安宁心中苦恼不已。

君玄德看着安宁皱成一团的眉毛,不用问都知道,风霆不愿意参加武举考试,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拍了拍安宁的手道:“宁儿,他若是真的非常在意你的话,为父相信他应该知道如何去做。”

君玄德话中的言外之意就是说风霆若是不能为安宁放弃一些东西,争取一些东西,那么就说明他并不是那么在意安宁,既然如此,那么安宁当然也就不能嫁给他。

安宁当然明白她父王的意思,但她不想拿这些东西去考验风霆对她的感情,因为她清楚地记得洛瑶曾经对她说过,既然爱上了,那就要毫无条件地信任对方,既然信任就不需要考验。

“父王,我相信霆对我是真心的。”

闻言,君玄德捋了捋胡须,淡淡地笑了笑,过了片刻,才开口道:“为父期待他的表现。”

……

君玄德和安宁离开后,玉谷绅便拿着那支箭去了穆惜慈的房间,屏退了所有人,合上房门。

“夫君,你这是……”穆惜慈看着自己的夫君拿着那支箭进了房间,心中疑惑不已。

玉谷绅把箭放到了桌子上,沉思了片刻,这才抬眼看向穆惜慈,开口:“惜儿,这么多年来,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怀疑,而今天,我心中的这个怀疑已经让我坐立不安,我想知道答案。”

“什么怀疑?”穆惜慈脱口而出,但她的脑海中却快速地闪现了肖嬷嬷对玉楚萧极度担心的神色,心顿时猛然一惊!

“惜儿,我想以你的聪慧,你应该也觉察出了那些异常,但你不愿意往那方面想,我说的可对?”

做了几十年的夫妻,玉谷绅对穆惜慈是非常了解的,他也知道他的妻子心地善良,她即使有所察觉,但她也不愿意往坏的地方想,更何况这是牵涉到他们儿子的事情。

听自己的夫君如此一说,穆惜慈瞬间看向了桌子上那支带着血迹的箭,那锋利的箭头,那闪着阴森的寒光让穆惜慈突然捂着胸口倒退了两步,她害怕那是真的,她不想那是真的!

玉谷绅赶忙上前两步扶住了穆惜慈,看着穆惜慈慢慢发白的脸色,他知道她在害怕,但他的心中何尝不害怕?

“惜儿,说不一定这只是我们想多了。”玉谷绅安慰了穆惜慈一句,但他知道他这句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夫君,你说吧,我该如何做?”穆惜慈稳了稳心神,看向了自己的夫君,她知道很多东西是无法逃避的,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惜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有我。”

玉谷绅说完,看了看那支箭上的血迹,随即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划向自己的一只手指。

……

怀疑终于得到了验证,穆惜慈顿时呆坐在了椅子上,顾不得给自己的手指上药,无声地留着眼泪。

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儿子,那他们的儿子在哪里?

“夫君,我们的儿子呢?我们的儿子在哪里?”穆惜慈趴到了玉谷绅的怀里泪如雨下,为了不被院子里的侍卫丫头听到,穆惜慈只能小声地呜咽着。

玉谷绅轻轻把穆惜慈推开,帮她把手指抹上药,包扎好,这才开口道:“惜儿,我一定会让人找到我们的儿子,不过在找到儿子之前,你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知道吗?”

玉谷绅的痛并不比穆惜慈少,但他是男人,他是一家之主,他不能哭,他只能把这种痛压在心底,他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寻找线索来找到他们的儿子。

穆惜慈使劲地点了点头,她一定要找到他们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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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三十一章 两个目的(二更)

安宁和她的父王回了王府,进了自己的房间后,便叫出魅影打听凤霆的消息,安宁最想知道的是那大宁府府尹林大人有没有为难风霆。

让安宁放心的是,那林大人只是让风霆把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并没有为难他,便放他离开了,风霆离开后,去了哪里,安宁却不得而知。

这一日安宁陪着自己的父王用了晚膳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让紫衣伺候着沐浴过后,便把紫衣打发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由于弗云在西凤的南面,气侯温暖,此时虽然已经是初冬,但一点寒意都无,安宁沐浴过后也只穿了一件单衣。

安宁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清风徐来,带来了院中的阵阵花香,同时也让安宁披在肩上的满头秀发随风舞动了几下。

安宁抬眼看向天空中的满天星辰,眼前却浮现了风霆那带着最明媚笑容的俊朗的容颜,安宁心中轻叹了一声,才分开几个时辰,她又开始想他了。

介于今天早晨的教训,安宁再也不敢把风霆留在她的房间里过夜,即便她再想他,此时她也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

安宁看着天空发呆了片刻,正欲关上窗户,去*上睡觉,这时就见窗外突然闪现了一道白影,安宁随即抿嘴一笑,让开了身,风霆飞身从窗户进了房间,站稳后,伸手把窗户合上。

风霆转过头看向眼前的人儿,一身纯白的丝质里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三千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一双美目带着惊喜的光芒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点而红的唇瓣在白衣的衬托下更是鲜艳欲滴,似乎正在邀请着他来一亲芳泽,风霆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风霆一直都知道他的宁儿是最美的,美得妖娆美得让人窒息,然而看着此时的安宁,风霆的眼中更是毫无掩饰地出现了一抹惊艳,今晚的小宁儿更是美到了极致,一身白衣超凡脱俗,而妖娆的妩媚却完全融于这种超凡脱俗中,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风霆的眸光带上了一种叫做痴然的东西,看着安宁微微张开的领口,风霆感到有一股热流正慢慢在他身体的某处汇聚。

安宁似乎很满意风霆此时的表现,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随即上前两步,钻进了风霆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风霆的腰身。

沐浴过后的清香夹杂着熟悉无比的体香萦绕在鼻翼间,这让风霆的双臂一收再收,似乎想把怀中的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身体紧密的相贴,安宁自然感受到了风霆身体的异样,羞涩地笑了笑,便抬眼看向风霆,带着魅惑的声音轻轻响起,“霆……”

安宁的这一声轻唤,在风霆听来却是娇媚入骨,全身骨头都要酥了,心中的那团浴火更是肆意地燃烧了起来。

风霆再度收紧了手臂把安宁压向了自己,同时快速低下头,瞬间便含住了那诱人的唇瓣。

安宁嘤的一声,便合上了眼帘,双手环上风霆的脖颈,迎合着他的吻。

这一次风霆的吻带着可以燃烧一切的炙热,狂热地掠取着安宁嘴中的甜蜜,片刻就让安宁气喘吁吁,瘫软在风霆的怀里。

唇瓣间的柔软,小嘴中的甜蜜此时已经无法满足风霆身体里那越来越强烈的*,薄唇慢慢地向下移去,掠过玉颈,来到了领口微开的锁骨处,辗转流连。

此时安宁早已站立不稳,小脸上绯红一片,合着眼帘,身体微微向后弓着,以无比撩人的姿势感受着身体里那一bobo无以名状的悸动。

片刻,风霆似乎觉得站着太不方便,随即薄唇再度覆上安宁的朱唇,同时弯腰把安宁打横抱了起来,往*边走去。

来到*边,风霆轻轻把安宁放到*上,侧身躺在她的一旁,唇上的动作未停,修长的大手不由地钻进了安宁的里衣,覆在了那如丝绸一般滑嫩的肌肤上,慢慢游移。

风霆和安宁以前并没有过如此亲密的动作,而此时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在二人的身体里不停地涌动着,让风霆欲罢不能,安宁的身体更是软得如一潭春水。

不知过了多久,安宁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霆……”

风霆瞬间惊醒,薄唇快速离开了那片让他不知流连了多久的柔软,再把安宁胸前的衣服拉好,隐住片片惷光,最后才把安宁搂进了怀里,开口道:“宁儿,我有不有吓到你?”

风霆压了压身体里依然在不停叫嚣的*,他知道刚刚若不是安宁叫他的话,他恐怕就会在今晚要了她,她的美好已经让他无法再控制自己了,他迫切地想把她融进他的身体里。

“没有。”安宁羞涩地往风霆的怀里钻了钻,小脸上的红潮依旧,虽然风霆以前从来没有对她做过这样的事情,但她一点都不反感,甚至非常的喜欢,一想到这,安宁的脸更红了,只能把脸紧紧地贴在风霆的胸前,不敢抬头。

“宁儿……”风霆柔情万千地轻唤了一声,低头在安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听着风霆的轻唤,安宁慢慢地抬起头看向风霆,轻启朱唇,“霆,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今生今世我都不会离开你,只有你才能做我的男人。”

风霆寵溺一笑,轻啄了一下安宁的朱唇,同样给出了一个承诺,“宁儿,我这一生已经认定了你,我一定会把你娶回家,让你做我的妻子,天天做我们刚刚做的事情。”当然风霆的最后一句话是贴着安宁耳边说的,毫无疑问招来了安宁的一记粉拳。

“坏死了。”安宁娇嗔了风霆一眼,便又把脸藏进了风霆的怀里。

“霆,你少说了几个字。”安宁回想着风霆刚刚的那几句话,又快速地抬眼头看向风霆。

“哪几个字?”风霆笑着问道,故作不知。

“你说呢?”安宁撅起了那鲜艳欲滴的红唇。

这丫头又在*他,风霆为自己还想一亲芳泽找了个借口,迅速低头,含住了那诱人的唇瓣。

“坏死了,你还没说呢。”安宁躲闪着,抱怨着。

“我爱你。”风霆说完便再也不给安宁小嘴逃跑的机会。

安宁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高兴之余,双手环上风霆的脖颈,主动迎合着风霆的吻。

又是一番缠、绵,在意犹未尽中风霆放开了安宁,坐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中那抹喧嚣。

安宁随即也坐了起来,从风霆的背后双手环上风霆的腰身,把脸贴在风霆的后背上,开口问道:“霆,你今晚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安宁觉得风霆应该不是来她这里过夜的,风霆既然知道早晨的事,那他就不可能冒着把她的父王心痛病气发作的风险来她这里过夜,他应该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我的宁儿就是聪明。”风霆双手握住安宁放在他腹部上的小手笑着赞赏了一句,随后快速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接着道:“宁儿,我若说今天晌午的那一幕都是玉楚萧所为,而他为你挡箭也只是他演给你和你父王看的苦肉计,你信吗?”

苦肉计?安宁闻言快速松开了手,坐到了风霆的身旁,“照这么说,晌午的那些人是玉楚萧的人,他想杀你!”

风霆点了点头,他已经得到消息,玉楚萧中的那一箭并没有伤到筋骨,这足以说明这一切都是玉楚萧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有意而为之。

“混蛋!”安宁咬牙切齿,她当然相信风霆说的话,亏她今天还把玉楚萧当成救命恩人,想把他昨天的所作所为忘记,她差一点被那个混蛋给骗了!

风霆把安宁搂在了怀里,抚上安宁紧锁的眉头,安抚道:“宁儿,我不是没事吗?他那种人不值得你如此生气。”

安宁握上风霆的手,压了压心中的恼恨,看着风霆道:“霆,我要把这件事告诉父王,不能让父王被他骗了。”

安宁说完就要站起来,但风霆并没有松手,安宁有些疑惑地看向风霆。

“宁儿,具体的细节你不清楚,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对你的父王说,这也是我今晚来的目的之一。”

“目的之一?那目的之二呢?”安宁傻傻地问了一句。

风霆低笑了两声,贴着安宁的耳边道:“当然是吻我的小宁儿了。”

闻言,安宁这才发现自己的问题是多么的傻,娇嗔了风霆一眼,脸上的娇羞之色快速取代了刚刚生成的怒气。

风霆在安宁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放开了安宁,站了起来。

“霆,我陪你一道去?”安宁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风霆往窗边走去。

“那我让魅影领你去?”安宁跟在了后面又问。

“宁儿,你想让你的父王知道我来过你的房间?”风霆转过身看着安宁笑着问道。

“好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让父王相信你。”安宁笑着道,踮起脚尖在风霆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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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三十二章 不要过来(三更)

安宁不知道风霆是如何跟她父王谈的,更不知道她的父王到底信不信他的话,第二日她父王下朝回府后,安宁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见她父王的神色并没有不同之处,这让安宁心中更是泛着嘀咕,她的父王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尽管安宁非常想知道,但她这一次她并没有直接问出来,她知道在他父王的心里,她都是站在风霆的一边,她说出来的话都是维护风霆的,为此安宁觉得她还是不问的好,问的话可能反而会画蛇添足了,再说,以她父王的睿智,他一定会自己查明真相,根本就不需要她用空洞的话语来帮风霆作证。

如此想着,安宁陪她的父王用完早膳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杂记,但脑中却想着昨天晚上风霆吻她的情形。

唔,她不是中毒太深了,就是被风霆带坏了,安宁放下了书,双手捂在脸上,心中在推卸着责任,她绝不承认她是在想入非非,她是在食髓知味。

安宁正在想入非非,这时紫衣突然冲了进来,小脸上是浓浓的焦急之色。

“郡主!”紫衣还没有站稳,便快速叫一声,声音中明显气息不稳。

紫衣的举动顿时把安宁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消灭得一干二净,安宁放下手,看着紫衣问道:“紫衣,出了什么事情?”

安宁清楚地记得紫衣这个小丫头已经跟了她有六年有余,这个小丫头虽然平时比较胆小,但对她却是忠心耿耿,而且做事特别的利索,为此,安宁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换过贴身丫头。

安宁从来没有见过紫衣如此焦急的模样,心中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催促她,等她自己调整了呼吸。

紫衣大喘了口气,这才道:“郡主,奴婢刚刚接到奴婢姐夫托人捎来的信,说奴婢的姐姐不慎摔伤了腿,奴婢想去看看她。”

紫衣有一个姐姐,安宁是知道的,安宁还知道紫衣和她的姐姐相差了十岁有余,她们的父母去世得早,紫衣可是说是她的姐姐养大的,紫衣对她的姐姐感情非常深,安宁每个月都会放紫衣两天假让她去城外的一个村庄里看望她的姐姐。

紫衣的姐姐腿摔伤了,紫衣如此着急,安宁当然可以理解,安宁随即对紫衣道:“你去吧,要不要我派人请一名太医跟你一道去帮你的姐姐看看腿?”

“多谢郡主,不用了,姐夫说已经请大夫帮姐姐看过了,只是奴婢不放心,想回去看看。”紫衣赶忙摆了摆手。

“那我让府里的马车送你去吧。”安宁知道以前紫衣去看望她的姐姐都是自己雇马车去的,而这一次,她因为姐姐摔伤了,定然心急如焚,为此安宁想让她坐府里的马车。

紫衣一听更是使劲地摆了摆手,“郡主,您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敢。”紫衣知道府里有两辆马车,一辆是王爷坐的,一辆是郡主坐的,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敢做府里的马车?

“郡主,奴婢自己雇马车,奴婢现在就走了。”紫衣说着向安宁福了福身,随后就欲转身往外走去。

“等一下。”安宁叫住了紫衣,随即又对门外道:“来人,领着紫衣去库房挑两样上等的滋补身体的药材,给紫衣带着。”

“是!”

“郡主不用了。”紫衣有些惶恐。

“不许再拒绝,这是本郡主的一点心意。”

见自家郡主如此说了,紫衣只能又福了福身,道:“奴婢多谢郡主。”

“好了,去吧。”安宁笑着道。

“是!”紫衣说完快速出了房间。

一个时辰后,紫衣坐着雇来的马车到了她姐姐所住的青石村的村口,紫衣让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因为村子里的路比较窄,紫衣每次都是到这里下的马车。

紫衣下了马车,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车钱递给车夫,车夫接过,笑着道:“紫衣姑娘,明天我这个时候再来接你?”

紫衣每次来看望她的姐姐都是坐这个车夫的马车,一来二去,车夫也就知道了紫衣的名字,更是知道紫衣每一次来只住一晚,第二天就会回去。

“好,有劳大哥了。”紫衣笑着点了点头。

“紫衣姑娘太客气了,我又不是没收你的车钱?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车夫憨厚地笑了笑,又接着道:“那我先回去了,我们明天见。”

“好。”

随后,车夫驾着马车往京城驶去,紫衣抱着包袱往村里走去。

紫衣的包袱里包着自家郡主送给她姐姐的两支人参,紫衣虽然不知道这两支人参具体值多少银子,但紫衣知道若是把这两支人参卖了,估计够她吃一辈子的。

紫衣早就知道王府的库房里都是奇珍异宝,根本就没有便宜的东西,而且郡主还特意交代要挑两样上等的滋补品,一听上等,紫衣当然就知道价值不菲了。

紫衣一直都知道自家郡主对她极好,时不时地赏她东西,从来都没有打骂过她,紫衣觉得她能做郡主的丫头,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紫衣紧紧地抱着包袱快步往姐姐的房子走去,在这青石村就数她姐姐家的房子最好了,一个干净整洁的院子和几间敞亮的青砖瓦房,不过她姐姐家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还是郡主的恩赐,郡主每次赏给她的东西,她都会给她姐姐一半,她姐姐攒着攒着便把房子攒了出来。

这青石村也就十几户人家,而且每一家相隔都比较远,一路上,紫衣并没有看到一个村子里的人。

很快,紫衣来到了姐姐家的院子门前,紫衣见院门只是虚掩着,便直接推门进了院子,紫衣在院子里环顾了一周,既没有看到自己的姐夫,也没有看到活蹦乱跳的小侄子在院子里玩耍,紫衣心中有些纳闷,随即快步往她姐姐姐夫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门口,房门依然是虚掩着,紫衣推开房门,进了房间,心中更加地奇怪,姐姐腿摔伤了,为何不在*上躺着?她去了哪里?

紫衣把包袱放在了桌子上,就想转身出房间去找姐姐,然而她刚刚转过身,就看见三个满脸横肉丑陋无比带着猥琐笑容的男人慢慢走进了房间。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紫衣看着一个男人慢慢地把房间的门合上,心中已经是惊恐万分,连连后退。

“小丫头,你说我们想干什么?”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笑得更加的猥琐,双手放在一起搓了搓,慢慢上前一步,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也跟着上前了一步。

看着三个男人脸上的神色,紫衣就是再无知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双唇不停地打着颤,腿更是被吓得发软。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紫衣慢慢地移到了桌子后面,眸中充满了惊恐和戒备之色,如同一只受惊吓的小白兔一般。

“小丫头,我们兄弟最喜欢小白兔了,我们好久都没有尝过小白兔的味道了,你说,我们能不过去吗?”为首的男人又上前了一步。

然而更让紫衣惊恐的是,这个男人把手放到了腰带打结的地方,慢慢地拉了一下,又慢慢地把腰带扯掉,再慢慢地脱掉最外面的衣服。

“大哥,这么嫩的小白兔,你可不能一个人享用,把我们兄弟两个扔在一边。”后面的一个男人说着快速扯掉了身上的腰带,迅速地把外面的衣服一脱,再一扬手,把衣服扔在了地上。

紫衣看着飘落的衣服,已经被吓傻了,眼中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大哥我是那种人吗?向来我们兄弟都是有福同享,这一次抓住了这只小白兔当然也不会例外。”为首的男人猥琐的笑着,又搓了搓手。

“老三,你怎么还不脱衣服?你不想尝这只小白兔的味道?”老二看了老三一眼,继续脱着自己的衣服。

“怎么会呢?”老三尖尖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刺耳,他说完,便三下五除二把上身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啊!不要过来!”强烈的视觉感官刺激让紫衣大喊出声,猛地一下跑到墙角,蹲着,双手紧紧地抱着身体。

“小白兔,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为首的男人搓着手慢慢往紫衣跟前走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紫衣看着三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蜷缩着身体大叫着。

“小白兔,你越是叫,我们兄弟就越是喜欢。”为首的男人蹲了下来,慢慢地伸出手就要去碰紫衣的小脸。

“不要碰我!”紫衣继续大叫着,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她好害怕,好害怕,她好希望有人来救她。

三名男人又是一阵猥琐的笑声,随后,为首的男人快速伸手,就听见“撕拉”一声,紫衣身上的衣服就被撕裂开来。

听着刺耳的声音,看着自己被撕烂的衣服,紫衣顿时哭着跪了下来,“三位大哥,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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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三十三章 威胁

“放过你?”三个男人又是一阵猥琐的笑声,这让紫衣感到浑身透心凉,害怕恐惧已经深深把她淹没。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道无比阴沉的声音响起,“想让他们放了你,也可以。”

来人的声音虽然阴沉无比,但对于此时的紫衣来说却是一根救命稻草,紫衣赶忙看向声音的方向,就见进来一名男子打扮的人,身材略显瘦小,“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垂着黑纱的帷帽,紫衣看不到“他”的脸。

紫衣微怔了片刻,便快速爬了起来,一把推开那三名男人,冲到了“他”的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哭着哀求道:“求求您,只要您让他们放了我,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紫衣看着这三个男人对“他”恭敬的神色,心中猜想这人应该是他们的头,“他”若愿意放了她,那他们就不会对她怎么样,为此,紫衣没做多想,便开出了条件。

“是吗?我若让他们放了你,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他”慢慢地坐到了桌旁的一个木凳上,声音依然是阴沉无比。

“您只要让他们放了我,我什么都愿意为您做,我可以对天发誓。”此时的紫衣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她只想保住自己身子的清白。

“我从不相信有什么天谴一说,我只相信我自己。”“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紫衣看着“他”手中的小瓷瓶,也顺便把“他”的手看了清楚,只见“他”的手很小,差不多和她的一般大小,而且白希如玉,这样的手怎么可能是男人的手?

而且紫衣还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显然是女子用的水粉的味道,由此,紫衣已经完全可以判断出来她面前坐着的是一个女人。

紫衣也是个聪明的丫头,虽然她发现了眼前的人是个女人,但她知道她如此打扮一定是不想让人看出她是一个女人,为此,紫衣小脸上除了泪水和惊恐祈求之色,并没有其他神色。

紫衣虽然不明白女子话中的意思,但看着女子手中的小瓷瓶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时就见女子把小瓷瓶递到了她的面前,紫衣一时不敢去接。

“拿着!”女子冷喝了一声,紫衣浑身一颤,赶忙双手接住了小瓷瓶,随后看向女子,她猜想她一定是想让她帮她做什么事情。

“把这里面的东西放到安宁郡主喝的茶中。”过了片刻,女子吩咐了一句。

紫衣的心顿时一颤,拿着小瓷瓶的手更是一抖,她直觉这小瓷瓶里装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紫衣弱弱地问了一句。

“好东西。”

紫衣虽然看不到女子的脸,但觉得女子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一定是勾起了嘴角,带着一抹阴毒的笑容。

“不!我不能害郡主!”紫衣说着把小瓷瓶放到了地上,挪了挪身体,远离了一分。

“真是个忠心的丫头。”女子阴阴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那安宁郡主和你的姐姐比起来,孰轻孰重?我很是期待。”

姐姐在他们的手里!似乎这个时候,紫衣才明白过来。

“你们把我姐姐怎么样了?”紫衣顿时哭喊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姐姐又没有得罪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衣知道她的姐夫是老实巴交的农夫,而她的姐姐更是为人和善,没有与任何人吵过架,红过脸,而这些人定然不是冲了她姐姐姐夫来的,她若猜得没错的话,他们是冲着她来的,他们是想让她害郡主。

闻言,女子阴阴地一笑,如一阵阴风扫过紫衣,“你的姐姐当然没有得罪我,但要怪就怪她有你这样一个妹妹,谁叫你是安宁郡主跟前的红人呢?我当然要请你姐姐帮我个忙,把你请过来了。”

听女子如此一说,紫衣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们设下的一个计策,他们知道她和她姐姐感情非常深,才假传了她姐姐摔伤的消息,目的只是把她引过来,让她帮他们害郡主。

明白了一切的始末,紫衣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正色道:“你们不要做梦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帮你们害郡主的!”

紫衣义正言辞,脸上再无半点惊恐之色,心中已经抱着一死的决心,心中想着,他们若是再用毁她清白来威胁她,那她就咬舌自尽好了。

“小丫头,你对那安宁郡主这么忠心,似乎忘记你姐姐在我的手里了吧?”女子说着轻轻拍了拍手,很快,一名戴着黑色面巾的男子带着她的姐姐进了房间,姐姐双手被绑在后面,嘴里塞着一块麻布,发着呜呜的声音,一双眼睛更是惊恐地看着紫衣。

“姐姐!”看到姐姐,紫衣就想冲过去,但房间里的那名为首的男人在女子的示意下一把抓过紫衣的胳膊,把紫衣甩到了一旁。

“小丫头,你不是很忠心吗?那你就好好地看着。”女子说完又伸手示意了一下,只见那三个男人慢慢向她的姐姐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紫衣就想扑过去护着姐姐,但带黑色面巾男子一把抓住了紫衣,根本不让她过去。

“姐姐!”紫衣叫喊着,看着姐姐惊恐的神色,瑟瑟发抖的身子,再听到又一道刺耳的“撕拉”的声音后,紫衣顿时又跪在了女子的面前,泪如雨下。

“我答应你,你放了我姐姐,我什么都答应你。”紫衣说着伸手把地上的小瓷瓶拿了起来。

“小丫头,还算你识相。”女子说着一挥手,带黑色面巾的男子把紫衣的姐姐又带了出去。

“小丫头,你给我记好了。”女子又接着道:“陈王府里可有我的人,你若敢把这件事对安宁郡主说一个字,那么你就会看到你姐姐是如何地惨死街头,明白吗?小丫头?”

“我明白,请你不要再为难我姐姐,我帮了你之后,请你放了我姐姐。”紫衣抽泣着,完全已经受制于眼前的女子。

“那是自然。”女子阴沉的声音中隐藏着一股杀气,只有死人才会让这件事永远不被人发现。

“小丫头,后日是二皇子大婚的日子,安宁郡主肯定会去参见婚礼,你要在她去之前,让她喝下放了那东西的茶水,你记住了吗?不准有任何差错!”

女子说到最后,声音猛然一沉,紫衣心顿时一颤,连连点头,“我记住了。”

“好了,你就呆在这间房里,把撕烂的衣服换了,等明天再回去。”女子说着站了起来,慢慢往外走去,三名男人朝紫衣又露出猥琐的一笑,也跟着女子出了房间。

这时,紫衣顿时感到浑身的力气被抽干,瘫软在了地上,无声地流着泪。

郡主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害她?但若是不帮他们做事,那她的姐姐肯定就会被他们毁了,她该怎么办?

白天很快过去了,紫衣依然瘫坐在地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夜凉如水,紫衣觉着这一、夜是她所经历过的最寒冷的一、夜,她的浑身透心凉不说,她的心更是冷得麻木了,

紫衣呆呆地在地上坐了一、夜,直到天色微明,紫衣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从姐姐的衣柜里找了一件她以前送给姐姐的衣服换上,把脸上的泪痕洗干净,整理了一下头发,把包袱里的两支人参拿了出来,提着包袱出了房间。

院子里寂静无声,紫衣知道那些人一定就在其他房间里,紫衣往其他房间的门口看了看,便快速出了院子。

此时时辰尚早,约好的车夫还没有来,紫衣便提着包袱慢慢地走着,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紫衣终于迎上了赶来接她的车夫。

“紫衣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在村口等我?”车夫有些奇怪,平常的时候紫衣姑娘都是在村口等他的,但今天她怎么跑到半道上来了?看着紫衣脸上忧心忡忡的模样,车夫心中更是疑惑。

“没什么。”紫衣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快速上了马车。

车夫见紫衣并不想说,便没有追问,驾着马车往京城方向驶去。

一个时辰后,紫衣回到了王府。

……

茗香楼

茗香楼是京城里最高档的一家茶馆,既然是最高档的地方,那当然就是达官贵人消遣的地方,客人络绎不绝。

二楼的一间雅阁里,安宁正和风霆惬意无比地边品着茶边聊天,这时房间外一道声音响起,“风!”

风霆快速放下了茶杯,“进来!”

一名身着普通衣衫的男子快速进了房间,随手合上房门。

安宁看着走过来的男子,猜想他应该是风霆的人,他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向风霆禀报。

男子看了安宁一眼,似乎有些顾虑,这时就见风霆道:“但说无妨。”

闻言,男子这才开口道:“昨天早晨,云姬悄悄地离开了府,直到昨天晚上才回府。”

风霆一听,剑眉微皱了一下,问道:“有没有查出来她去了哪里?”

“属下失职,昨天属下跟着她去了京城里的一家成衣店,在此期间,云姬去了一趟成衣店的茅房,后来,属下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见她出来,便请一名妇人进去看了一下,那名妇人只拿出了云姬出府时穿的衣服,但她人已经不见踪影。”男子说着,心中也是恼恨不已,他没有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给他来了一招金蝉脱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遛了,这也太丢脸了。

听男子如此一说,风霆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务必查出她去了哪里,不得有误!”

“是!”男子一抱拳快速退了出去。

男子出去后,安宁这才向风霆问道:“霆,你干嘛那么关心那个云姬?难道她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

安宁想不明白,但云姬,安宁还是知道的,她知道云姬是他玉伯父一名小妾的侄女,父母去世得早,玉伯父念其可怜,就让她住在府中,给了她一个表小姐的身份。

这云姬也是三年前才住进玉王府的,由于这两年她和玉楚萧的关系闹得比较僵,她很少去玉王府,所以安宁仔细想想,这两年她只见过云姬两次,对她没什么印象,甚至连她长得是何模样都记得不太清楚。

云姬在安宁的心中以前就是一个被忽略的存在,让安宁不明白的是,风霆为什么对她那么注意,还派人在暗中监视她。

风霆微微一笑,端起白瓷茶杯浅抿一口,这才看向安宁道:“想知道?”

安宁眼珠转了一圈,狡黠一笑,“不想知道,我对别的女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闲来无事,随便问问而已。”

“哦……”风霆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既然小宁儿不想知道,那我就不用说了,省得让小宁儿听了会不开心。”

听风霆如此一说,安宁忍不住开始想入非非,她为什么不开心?难道那云姬和风霆有什么关系?除此之外,安宁不知道还能有什么事情让她不开心。

想到这,安宁快速站了起来,走到风霆身旁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看向风霆,开始直接“审问”,“说,你跟那云姬到底是什么关系?”

风霆看着安宁一副醋坛子打翻的模样,但还是挑眉一笑,“你刚刚不是说不想知道吗?怎么,眨眼之间,你就想知道了?小宁儿,你变得也太快了吧?”

看着风霆笑得一副欠扁的模样,安宁磨了磨牙,屁股一挪,瞬间就坐到了风霆的腿上,但这一次安宁的小手可不是环在风霆的脖颈上,而是放到了风霆的腰上。

“霆,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捏捏腰?”

安宁笑得妩媚无比,但话中的内容却让风霆心儿一颤,赶忙伸手握着了安宁的小手,“不想,一点都不想。”开玩笑,男人的腰哪能随便捏呢?

“不想吗?我怎么看你非常想呢?”安宁的小脸上依然是笑意盈盈,但她的两只小手却想挣脱风霆的大手往风霆的腰旁靠近。

“好了,宁儿,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风霆瞬间缴械投降,绝对的不堪一击。

“这还差不多。”安宁见目的达成,把脸贴到了风霆的胸前,“说吧,你和那云姬是什么关系?”

“宁儿,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风霆觉得他完全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欠扁!他干嘛没事找事逗他的小宁儿,这下可好,让他的小宁儿完全想歪了。

“没有关系?”安宁皱眉,“没有关系,你干嘛派人监视她?”

“因为她跟玉楚萧有关系。”风霆神秘一笑。

“她名义上不就是玉楚萧的表妹吗?这种关系有不寻常的地方?”安宁不解。

风霆笑了笑,双手放开安宁的小手,把她搂在怀里,这才道:“表面上她是玉楚萧的表妹,但实际上她是玉楚萧的女人,跟玉楚萧如此亲密的一个女人,在她身上可能会有一些有用的东西,我便派人在暗中监视她。”

安宁怔了怔,她完全没有想到云姬竟然是玉楚萧的女人,而玉楚萧竟然好意思跟她父王说他这一辈子不会碰别的女人,他将来只会有她一个女人。

想到玉楚萧以前在她父王面前的信誓旦旦,安宁心中一片鄙夷,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一个谎话连篇的大骗子,人不可貌相呀。

“我玉伯父知道他们的关系吗?”

安宁有此一问,也完全是因为好奇,她玉伯父可是一家之主,他的儿子和他的侄女在府中干那种事情,他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

风霆的声音很淡,但此时的安宁满脑子胡思乱想,根本就没有听出风霆语气中的异样。

“知道,他为何不管?”安宁继续充当着好奇宝宝。

“也许他不想管吧,他可能觉得那没什么大不了的。”风霆脸上的笑容不再,看向窗外的眸光却带着一丝深远。

这时,安宁才发现风霆的异常,赶忙问道:“霆,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开心?”

安宁伸手抚上风霆一道剑眉的眉梢,他的剑眉微微地蹙着,他有心事。

风霆笑了笑,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安宁,他依然没有想好。

安宁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靠在风霆的胸前,她答应过他要给他时间,她愿意等。

随后,安宁和风霆又聊了一些其他有趣的事情,便回了王府,进了自己的院子,见紫衣已经回来了,正侯在她的房间门口,安宁快步走了过去,问道:“紫衣,你姐姐的伤要不要紧?”

紫衣完全处于神游状态,她听到安宁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赶忙朝安宁福了福身,开口道:“郡主,您刚刚问奴婢什么事情?”

安宁一听,这丫头竟然没有听清楚她的问题,这可是头一遭呀,随即笑着问道:“紫衣,你刚刚在想什么呢?”

闻言,紫衣顿时一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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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三十四章 大灰狼与小白兔

紫衣听自家郡主如此一问,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张了张嘴巴,却吐不出一个字。

紫衣虽然回到了王府,但昨天的一幕幕依然不停地在她脑中回放。

那个女人用她姐姐威胁她,让她害郡主,她该怎么办?

郡主这么多年来对她这么好,她哪能下得了手?她若下手了,她跟忘恩负义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但她若是不听那个女人的话,那她的姐姐怎么办?她的姐夫小侄子怎么办?姐姐在那些人的手里,她的姐夫小侄子也在那些人的手里,姐姐对她那么好,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怎么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姐夫忠厚老实,小侄子活泼可爱,她怎么能对他们不管不顾呢?

紫衣知道自家郡主很厉害,王爷更是权倾朝野,她也想过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但一想到那个女人说王府里有她的人,她若是说出这件事,那很快就会传到她的耳中,她肯定就会对她的姐姐一家动手,她不敢冒这个风险。

紫衣无法抉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想害郡主,也不想让她的姐姐一家有事,但她却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紫衣愁眉不展,神游太虚,以至于自家郡主问她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楚,这也让安宁心中有些疑惑。

安宁看着紫衣完全是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更甚,柳眉微微的蹙了蹙,看着紫衣。

“奴婢……奴婢没有想什么。”紫衣终于找回了声音,经过再三权衡,紫衣选择了闭口不说那件事。

“是吗?”安宁明显不信,紫衣这丫头跟了她这么多年,根本就不会撒谎,听着她结结巴巴的话语,安宁不用问都知道她在撒谎。

听着自家郡主略沉了一分的语气,紫衣心中更是叫苦连连,郡主肯定知道她在骗她,唔,她该怎么办?

“你跟我进来。”安宁说着进了房间,紫衣无法,只能跟在了后面。

“把门合上。”安宁坐到一把椅子上又说了一句。

紫衣依言把房门合上,随后来到安宁的跟前毕恭毕敬地站着,心中惴惴不安。

“紫衣,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丫头,我很清楚,你根本就不会撒谎,你刚刚却对我撒谎,是不是你姐姐的伤势很严重?”安宁猜想着,她觉得能让紫衣心神不宁的除了她姐姐受伤的事,她再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紫衣不想跟她说,恐怕是不想麻烦她。

还好,郡主没有往其他的地方猜想,紫衣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赶忙福了福身,“请郡主恕罪,姐夫说姐姐的腿骨折了,要几个月才能好,奴婢心中担心姐姐,没有听到郡主的问话,又因为不想让郡主为奴婢的事情操心,才对郡主说了谎,请郡主饶了奴婢这一次。”

此时的紫衣咬着牙,只能顺着安宁的话说,她希望郡主不要再看出来她在说谎,人们常说一句谎话要一百句谎话来圆,今日看来果真如此,紫衣心中既紧张又苦恼。

紫衣低着头,安宁并没有看到她脸上紧张的神色,又因为安宁就有如此的猜想,为此,安宁并没有怀疑紫衣在对她撒谎,反而安慰道:“紫衣,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姐姐的腿骨折了,恐怕是要几个月才能痊愈,你现在着急也没用,等你下次回去的时候,我再让你多带一些调养身体的药材,助你姐姐早日痊愈。”

郡主对她真是太好了!紫衣在心中感动地都要哭了,这更坚定了她不能帮那个女人害郡主,她一定要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紫衣在心中暗暗地下了决定。

“奴婢多谢郡主。”紫衣依然低着头,努力克制着心中汹涌的情绪。

“傻丫头,下次不准再对我撒谎了,知道吗?”安宁笑着说了一句。

“奴婢知道了。”紫衣弱弱地应了一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的心虚。

安宁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见此时已经到了午时,便站了起来,对紫衣道:“我去前厅陪父王用膳了,你不用跟着我,也去吃饭吧。”安宁说着往房间外走去。

“是。”紫衣跟着安宁出了房间,心中长出了一口气,郡主终于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若是郡主再问下去,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圆那个慌了。

紫衣去了下人们吃饭的食堂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知道郡主每次和王爷一起用膳没有一个时辰是不会回紫兰阁的,因此她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想那两全其美的办法。

紫衣在房间里踱着步,两道弯弯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一团,苦思冥想。

突然紫衣想到了一个人,郡主喜欢的风公子,她若是把这件事跟他说,他应该会有办法的。

紫衣前天可亲眼见到了风公子的厉害之处,更重要的是他不是王府里的人,若是她把那件事悄悄告诉他,王府里那个女人的人应该不会知道。

紫衣如此想着,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又有两个难题出现了,一是她不知道风公子现在在哪,二是,她如何悄悄告诉他呢?

紫衣想了想,又想到了一个人,魅影!她不知道风公子在哪里,魅影肯定知道,他可是郡主的暗卫之首,没有他找不到的人,而风公子又是郡主喜欢的人,紫衣猜想魅影一定能知道风公子在什么地方。

紫衣知道一般郡主和王爷用膳的时候不需要魅影的保护,魅影在这个时候去食堂吃过饭后就会回自己的住处休息,紫衣猜想此时魅影应该就在他的房间里。

紫衣抬脚就想去魅影的房间里找魅影,但她突然想到,她如果是这样去的话,很容易引起那个女人的人的注意,她必须换换装才行。

随后,紫衣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侍卫穿的衣服,这套衣服还是郡主女扮男装,她假扮她侍卫时穿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紫衣换上侍卫服,戴上侍卫帽,摇身一变成了一名略显瘦小的侍卫,紫衣照了照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觉得只要自己低着头,应该没有人能认出她来。

紫衣又把那个女人给她的那个小瓷瓶放进了怀中,出了自己的房间,很快来到了王府里供侍卫们居住的院子,进了院门,紫衣快步往魅影的房间走去。

魅影是郡主的暗卫之首,在这院子里有一间单独的房间,紫衣以前跟郡主来过,因此紫衣知道魅影住的是哪间房。

片刻,紫衣来到了魅影的房门前面,伸手轻轻敲了两下,门便很快被拉开了,魅影出现在了眼前,紫衣这才抬起头看向魅影。

紫衣虽然如此打扮,但魅影一眼就认出了她,一双冷眸中也不由地带上了一丝疑惑。

紫衣没有给魅影发问的时间,快速进了房间,迅速把门合上。

“你来做什么?”看着紫衣的动作,魅影更加地奇怪,心中似乎隐隐有某种期待,魅影赶紧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呢?

此时,紫衣可没时间理会魅影看似奇怪的动作,赶忙问道:“魅影大哥,你知道风公子现在在哪里吗?”

魅影大哥?这称呼似乎不错,魅影又开始想远了,在他的记忆里,这小丫头好像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更没有这样称呼过他,而刚刚乍一听她如此称呼他,魅影顿时觉得自己心中冒出了一个彩色的泡泡。

“魅影大哥,你在听我说话吗?”紫衣心急如焚,但看着魅影看着她发呆,真是恨不能上前踹他一脚。

在紫衣的印象里,郡主的这个暗卫就是一个怪人,他整天带着一副面具,一双眼睛永远都是让人感觉冷飕飕的,光看他的一双眼睛,就会让人不寒而栗,为此,对于魅影,紫衣是尽量避而远之,但这一次,事关重大,紫衣就是被他给冻死掉,她也要来找他。

魅影这才回过了神,心中一阵暗恼,随即开口道:“你问风公子在哪里做什么?你今天为何这般打扮?你想干什么?”

紫衣没有等来魅影的答案,反而是一连串的问题,紫衣心中又气又急,心中想着,这个怪人不是一向惜字如金吗?今天他咋这么多话呢?

“魅影大哥,请你告诉我风公子在什么地方,我有急事找他。”

紫衣的话虽然说得很客气,但隐隐带上了一丝火气,这还是让魅影捕捉到了,魅影顿时眼睛一亮,原来这小丫头也是有脾气呀,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一只胆小的小白兔呢。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魅影轻轻说了一句,但怎么听怎么欠扁。

“魅影大哥,你……你……”此时的紫衣不知道说眼前的怪人什么好,但一张小脸却慢慢地红了起来,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急的。

“我怎么了?”魅影依然气定神闲,但一双冷眸看着眼前慢慢变红的小脸似乎划过了什么。

毕竟有求于人,紫衣此时心中即便再恼,但她也知道不能得罪眼前的这个祖宗,随即深吸了一口气,道:“魅影大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这件事事关重大,请你告诉我风公子在哪里,求你了。”说到最后,紫衣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明显哀求的味道,昨天的一幕幕在脑中闪过,更是让紫衣的眸中闪着浓浓的担心和急切。

事关重大?魅影看着紫衣急切的神色,抓住了一个重点,他不明白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找风公子,而且他可以肯定这小丫头如此打扮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人认出她,她在担心什么?

魅影看着紫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带着担心,带着急切,带着祈求,但却是那样的纯,那样的真,魅影的心中顿时有什么东西划过,心瞬间就软了,开口道:“风公子在清风客栈玉天一号房。”今天上午郡主要回府的时候,他亲耳听到风公子对郡主说的,所以魅影此时根本不用叫出暗卫来问。

“多谢魅影大哥。”紫衣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一笑,转身快速出了房间。

小白兔突然朝自己露出如此的笑容,这让魅影微怔了一下,冷眸中快速闪现了一抹颜色,眨眼之间,魅影快速拧了一下心神,闪出房间,暗中跟在了紫衣的后面。

魅影倒不是想看紫衣去干什么,只是紫衣刚刚奇怪的打扮,躲闪的话语让魅影对她不放心,想护送她去清风客栈找风公子。

紫衣当然不知道魅影在她身后跟着她,她快速出了王府,只想着赶快见到风公子,把昨天事都告诉她,然后趁郡主还没有回紫兰阁回到府中,不让别人察觉到,特别是不让那个女人的人察觉到。

似乎紫衣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她刚刚的言行已经引起魅影的注意了,人家正在她后面跟着她呢。

很快,紫衣便来到了清风客栈,穿过大厅,快速地往楼梯口奔去。

“客官,您是要住店吗?”小二跟在紫衣后面喊着,觉得这位客官好生奇怪,“他”进了客栈说都不说一句,直接往二楼冲去,“他”想干什么呀?

“找人。”紫衣没有回头,压着嗓子学着男人的声音。

“你找谁呀?要不要小的领您去?”

小二非常的热心,但紫衣此时却觉得这小二太多事了,又压着嗓子说了句,“不用了,谢谢。”

闻言,小二终于停下了脚步,这让紫衣松了一口气。

这清风客栈,紫衣来过,也知道玉天一号房在什么地方,她根本不需要小二给她领路。

隐在暗处的魅影自然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听着紫衣的声音冷眸中划过了一丝笑意,本想送紫衣到了清风客栈就回去的,但此时魅影却不想那么快回去了,他自己在心中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护着她出来,那自然也要护着她回去。

紫衣不知道,她这一次求人竟然求来了一只*的大灰狼。

魅影也不知道,他正在不知不觉中想对小白兔伸出他大灰狼的爪子。

紫衣上了二楼,很快找到了玉天一号房,紫衣深呼了一口气,伸出手敲了两下房门,很快便听到了风霆的声音,“进来。”

紫衣一喜,快速推门进了房间,就见风霆正坐在桌旁喝着茶,见她来了,便放下了茶杯,紫衣随手把门合上,来到风霆跟前,福了福身,开口道:“紫衣见过风公子。”

风霆从紫衣进门的一瞬已经认出了她,心中有些疑惑,安宁的这个小丫头干嘛这副打扮来找他?难道安宁出了什么事情?

风霆想想又不太可能,他们刚刚分开半个时辰,她能出什么事情?

“是宁儿让你来找我的?”风霆没有继续猜测,出声问道。

“不是,是奴婢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公子说。”紫衣说着突然跪了下来,“奴婢求公子救救奴婢的姐姐一家,救救郡主。”紫衣说着泪水慢慢在眼中打转。

救救郡主?安宁出事了?风霆来不及多想,急切地开口,“起来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风霆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紫衣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快速站了起来。

随后,紫衣详细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把那个小瓷瓶递给了风霆,风霆接过,取下瓶塞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俊朗的脸上瞬间冰封,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公子,奴婢该怎么办?”紫衣弱弱地问了一声,她没有想到脸上挂着笑的风公子冷起来是如此的骇然,但她知道有人要倒霉了,而且倒霉的一定是那个女人和她的手下。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来处理,我会让你姐姐一家平安无事,对了,你姐姐家住的村子叫什么名字?”风霆敛了敛身上的寒意,问了一句。

“回公子,那个村子叫青石村,离京城有三十里的路程。”紫衣赶忙答道。

“好,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郡主,我会跟她说的。”风霆又吩咐了一句。

“是。”紫衣赶忙应声,又福了福身道:“奴婢多谢公子。”

“我应该谢你才是。”风霆笑着说了一句,“回去吧。”

“是,奴婢这就走。”紫衣说完又福了福身,快速出了房间。

紫衣走后,风霆立即叫了声,“魅影!”

魅影瞬间闪进了房间,抱拳道:“公子!”

“紫衣说的事情你都听到了,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宁儿,我会把它处理妥当,你回去后派一名暗卫保护紫衣。”风霆知道魅影一直都在外面,以他的功力肯定是把紫衣的话都听了过去。

“是!”魅影当然听到了紫衣的话,而且他也明白了紫衣为什么如此装扮来找风公子,但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想以如此的方式害郡主,他真想把她揪出来千刀万剐,但听了风霆的吩咐,魅影愿意无条件地执行,因为他知道风霆是个真正的男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郡主好。

“去吧。”

魅影快速闪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房间外传来了一道声音,“风!”

“进来!”

进来的是上午向风霆禀报的那名男子,他合上房门,便对风霆抱拳道:“属下已经查明云姬昨天去了青石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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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三十五章 你想死是吧?

云姬去了青石村!至此风霆已经完全可以肯定,拿紫衣的姐姐一家做威胁想让紫衣害安宁的就是云姬!云姬也有足够害安宁的理由!

她是玉楚萧的女人,有哪一个女人愿意整天看着自己男人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别的女人?心中的嫉妒转化为了强烈的恨意,她想毁了安宁让安宁永远也不能嫁给玉楚萧。

风霆的黑眸中顿时覆上了嗜血的寒光,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拳头,手背上可以清楚地看出条条青筋。

站在风霆对面的男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冷的风霆,在他的印象里,风霆脸上永远挂着的都是最肆意的笑容,张扬却明媚,而此时风霆的脸上却如同覆上了万年的寒冰,让他感到似乎置身冰窟,整个房间里寒气逼人。

那一双带着嗜血光芒的眼睛让男子感觉到风霆怒了,而且是极怒!但他并不知道他为何怒,因为他只查出了云姬去了青石村,但她去干什么的,他还没有查明。

男子没有再出声,静静地等待着风霆的吩咐。

风霆慢慢地转过头看向桌子上的那个小瓷瓶,脸上的冰封慢慢地融化,嘴角勾出了一个弧度,就这样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既然她这么贱,那就让她再贱一点好了!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在慢慢地回升,但男子看着风霆嗜血的眸光,微微勾起的嘴角,反而感到愈发地冷了,这样的风霆似乎更是让人感到害怕。

片刻后,风霆这才看向男子,吩咐道:“马上带人去青石村找到紫衣姐姐的家,救出他们一家人,把那些人全部挫骨扬灰!”

“是!”男子赶忙应声,虽然他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听风霆如此吩咐,他知道紫衣姐姐的一家肯定被人给挟持了,而且挟持他们的人很可能就是云姬的人。

“还有,云姬身边的那名侍卫先不要动他,我留着他还有用。”风霆又吩咐了一句,从紫衣的讲述来看,那名戴着面巾的男子应该就是云姬的侍卫。

风霆一直都知道,云姬住进玉王府后,玉谷绅就安排了一名侍卫负责保护云姬的安全,那人戴着面巾,就是不想让紫衣认出他,他不是云姬的侍卫还能是谁?

“是!”

“立即去办!”

男子一抱拳,快速离去。

男子出去后,风霆拿过桌子上的小瓷瓶,站了起来,也快速闪出了房间。

……

紫衣气喘吁吁地回到了紫兰阁,还好,郡主还没有回来,应该没有其他人发现她出去了,当然魅影肯定知道,似乎这时,紫衣才把魅影给想起来。

紫衣自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其实她哪里知道,她早就被院子里的暗卫认出来了,只是他们的头一直跟着她,他们也就装作不知道罢了。

紫衣快速进了自己的房间,快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把头发梳好,一切整理妥当,紫衣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完全放下了。

紫衣相信风公子一定可以救出她姐姐一家,她只要安心等消息就行了。

紫衣来到房门后面,伸手拉开房门,见魅影正站在她的房间门口,顿时被吓了一跳,一只手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

“你……你干什么呀?你想吓死我?”紫衣忍不住抱怨道,她觉得今天这个怪人甚是奇怪,他干嘛要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她又没招他惹他。

“这么胆小?”魅影冷眸中划过了一丝笑意,顺势进了紫衣的房间,顺手把房门合上了。

“你……你干嘛进我的房间?”紫衣更结巴了,心中大喊,他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随便进一个未婚姑娘的房间?他太过分了!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魅影把紫衣的房间环顾了一圈,看着紫衣说得理所当然,但却让紫衣的小脸慢慢变红了,显然是被气的。

“因为我不欢迎你!”恼怒之下,紫衣脱口而出,但说完后,紫衣开始后悔了,这个怪人本来就是她不敢得罪的,她这样说他,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打她呀?

如此想着,紫衣眼中闪现了一丝害怕,不由地又后退了两步。

魅影看着紫衣微红的小脸,懊恼不安的眼神,心中的恶趣不断地往上冒,他还想逗逗这只胆小而又有脾气的小白兔。

“不欢迎我?”魅影说着上前了两步,“我不久之前还帮了你的大忙,你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还是你一直都很讨厌我,求我帮忙也是逼不得已,达到目的之后,你就立马和我划清界限?”

听了魅影的这一番话,紫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怎么不知道这个怪人竟然这么能说?而且还歪理一大堆,真是气死她了!

紫衣的脸更红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魅影大哥你说哪里话?你今天帮了我的大忙,我一定永远记在心里,怎么可能过河拆桥?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但我也不想和你靠得这么近,怕被你给冻死掉,紫衣在心中加了一句。

“既然没有过河拆桥,也不讨厌我,为何不欢迎我?”魅影依然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但若是仔细听的话,他的话语中隐藏着一丝笑意,然而紫衣此时正被他气得牙痒痒,自然没有听出来。

这还用问?你随随便便就进我的房间,我能欢迎你吗?紫衣在心中喊着,但碍于眼前的这位在紫衣的心中已经是一个她惹不起的祖宗,她只能把他不喜欢听的话藏在肚子里。

“魅影大哥,你是一个男人,你进我的房间,我觉得……觉得不太合适。”紫衣压了压火气,含蓄地说了一句,她觉着她都说得这么婉转了,应该不会刺激到他吧?

紫衣还在这边担心着有没有刺激到魅影的问题,她就听到魅影又快速地问了一句,“怎么不合适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闻言,紫衣就想立马晕死过去算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这个怪人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紫衣开始怒了,她虽然胆子很小,但并代表着她没有脾气,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魅影,你到底想干什么?”怒气让紫衣把“大哥”两个字也省了,直呼其名,语气也不再是弱弱的了,而是充满了不悦,一双眼睛更是直直地瞪着魅影,燃烧着怒火。

小白兔开始发飙了!难怪人们常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看来他是把这只小白兔给惹急了,魅影心中想着,冷眸带上了点点笑意。

“我没想干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干什么?”魅影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语气中带着坏坏的味道。

“你……我……你太过分了!”紫衣满脸通红,没做多想,上前两步,一把把魅影推开,冲出了房间,那速度绝对是被狼追的速度!

魅影看着还在摇晃的房门,突然低笑了两声,他原来怎么没有发现这只小白兔这么有意思呢?

魅影如此想着,快速出了紫衣的房间,隐到了暗处。

紫衣来到安宁的房间门口,心依然在跳个不停,她不明白魅影那家伙今天出了什么毛病,他干嘛进她的房间,还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紫衣想不明白,但隐在暗处的暗卫们看着紫衣和魅影一前一后从紫衣的房间里出来,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

云姬吃过了午饭,正站在院子里看着院中的金灿灿的金钱菊,嘴角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明天那高高在上的安宁郡主就要身败名裂了,她怎能不高兴呢?出了那种事情,京城里肯定就炸开了锅,她再暗中把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一除去,那么这件事就永远石沉大海,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那安宁郡主出了那种事情,她即使不选择自我了断,也会被皇家扫地出门,玉楚萧还会愿意娶她吗?

云姬无比肯定,到那个时候玉楚萧根本就不会再娶她,玉楚萧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身上有污点,那么如此一来,玉楚萧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云姬正做着美梦,这时就见她的贴身丫头晴儿端着一杯茶过来了,云姬随即往房间里走去。

云姬每天吃过午饭都有喝花茶的习惯,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云姬进了房间,来到桌旁坐了下来,很快,晴儿来到桌旁,把茶轻轻放到云姬的面前,便退到一边候着。

云姬慢慢揭开杯盖,一股热气徐徐冒出,两片玫瑰花瓣正慢慢舒展开来,云姬端起茶杯,轻轻往里面吹了一口气,再放到嘴边,浅抿了一口,随后眉头微皱了一下,她怎么觉得今天这茶的味道有点怪怪的呢?

云姬往茶杯里仔细地看了看,茶水的颜色跟以前她喝的没什么区别,但这味道?

云姬思索了片刻,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问道:“晴儿,这杯茶是你亲手泡的吗?”

晴儿是云姬带进玉王府的,云姬对晴儿是比较信任的,她一直认为谁害她,晴儿都不会害她。

“小姐,这杯茶是奴婢亲手泡的,小姐,难道这杯茶,奴婢泡得不好喝?”晴儿上前一步,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水,心中有些奇怪,她一直都是按照小姐教她的方法泡茶的,今天小姐怎么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这就奇怪了,我怎么感觉这杯茶的味道跟以前的不太一样呢?”云姬似乎在自言自语,突然,云姬心中咯噔一下,她想到了她让紫衣在安宁的茶中下药,莫不是她的这杯茶中也被下了药?此时,云姬完全是做贼心虚。

“晴儿,从你泡这杯茶开始到你进了我的房间,你有没有离开过这杯茶?”云姬急忙问道。

晴儿觉得自家小姐的这个问题真是太奇怪了,什么叫做“有没有离开过这杯茶”?但晴儿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她不喜欢别人的质疑,为此,尽管晴儿觉得自家小姐的问题很无厘头,但还是老实答道:“小姐,奴婢没有离开过这给茶。”

云姬听了晴儿的话,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她想多了,但晴儿思索了片刻,又接着道:“小姐,奴婢在泡茶的时候头突然晕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也似乎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晴儿努力回想着,但依然搞不清楚当时的状况,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头晕,难道她生病了?她的身体一向很好的呀。

云姬一听,心顿时又咯噔一声,这时她就感到她的体内有一股热流在涌动着,慢慢地,她又感到心中似乎有很多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让她的心越来越痒,云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此时,她已经完全肯定她被人给下药了,不过还好,她只喝了一小口,药性应该并不强,她还是有理智的。

“小姐,你怎么了?”晴儿看着自家小姐突如其来的动作,而且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心中很是纳闷。

此时云姬没有时间理会晴儿,也没有时间去思考是谁给她下的药,这种药是不是她给紫衣的那种药,她只想着,她要立刻去找玉楚萧,让他给她解毒。

云姬快速冲出了房间,见状,晴儿跟在了后面,喊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不要跟着我!”云姬没有回头,快步奔出了院子,晴儿闻言停下了脚步,她猜想小姐应该去找世子的,小姐每次去找世子都不让她跟着。

隐在暗处的风霆看着风一样冲出院子的云姬,嘴角那抹嗜血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分,云姬,你以为你侥幸只喝了一口,你可知我只是想你喝一口,猫吃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片刻,云姬冲进了玉楚萧的院子,压了压心中的那抹燥热放缓了脚步,来到了玉楚萧的房间门口,刚想伸手推门进去,就见古义突然挡到了门前,开口道:“表小姐,世子说不想被人打扰,您回去吧。”

古义一板一眼面无表情地说着,但看着云姬略显潮红的脸,古义眼中似乎划过了什么。

这个时候,古义竟然不让她进去,云姬心中顿时又恨又恼,呵斥了一声,“让开!”

相对于云姬的心急如焚,古义依然是不紧不慢道:“表小姐,属下是世子的侍卫,当然要听世子的吩咐,请您不要为难属下,更何况世子现在有伤在身,您还是不要打扰世子休息的好。”

古义不卑不亢,但云姬听后却感到心中愈发地痒了,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只能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服,喘息了一下,厉声道:“闪开!让我进去!”

然而古义却纹丝不动,也不再出声,如同门神一般挡在了门前。

云姬知道玉楚萧肯定是不想见她,才让他的侍卫拦着她的,而房门前这么大的动静,玉楚萧肯定能听得见,他到现在都没有出声,这让云姬心中的恼怒又添了一分。

“表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对你说。”云姬无法,只能对着房门喊了一声。

当着别人的面,云姬一般叫玉楚萧“表哥”,私底下,她才称呼他为“萧”。

古义瞅了云姬一眼,随即又看向别处,没有出声。

云姬等了片刻,没有等到玉楚萧的声音,压了压心中的其痒难耐,又出声道:“表哥,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你就让我进去吧。”

云姬又等了片刻,依然没有等到玉楚萧的声音,云姬咬了咬牙,“表哥……”

这一次,云姬还没有说完,便听到玉楚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云姬总算松了口气,看向门神一样挡在自己面前的古义,见古义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退到了一旁。

云姬快速推开门进了房间,随手把门合上,又快速奔到玉楚萧的*边,见玉楚萧正盖着被子趴在*上,眼帘合着,似乎身体依然很弱,这让云姬心中开始担心,他这样,那方面能行吗?

“萧……”此时云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弱弱地唤了一声。

“何事?”毫无温度的声音从玉楚萧的薄唇中溢出,但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萧,我想……我想你爱我。”云姬完全豁出去了,也不去想此时她提这种要求会激起玉楚萧的何种反应。

玉楚萧猛然睁开了眼睛,眸光如利箭般射向云姬,冰寒彻骨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再说一遍!”

被玉楚萧如此看着,云姬的心顿时一阵害怕,但瞬间就被心中那澎湃的*所淹没,随即开口道:“萧,我想你爱我。”

“你想死,是吧?”

玉楚萧眸中的寒光更甚,她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是在找死!

“不,萧,你听我说。”云姬赶忙解释道:“萧,我被人给下药了,我没有其他办法才来找你的,萧,我是你的女人,我不能让别的男人碰我。”云姬解释的同时还不忘表明了自己对玉楚萧的忠贞不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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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三十六章 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玉楚萧一听,眉头瞬间一拧,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注意到云姬脸色的异常,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似乎是被人下药的症状。

“把手放到*上。”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玉楚萧同时收回了视线。

闻言,云姬快速蹲了下来,把手放到了玉楚萧的*上,玉楚萧伸手搭上云姬的脉搏。

云姬顿时感到心中一阵舒爽,如同在炎热的夏天酷暑难耐之际喝到了一口冰凉的甘泉,但仅仅一口,云姬岂能满足?为此,云姬在玉楚萧手拿开之际想也没想伸手一把抓住了玉楚萧的手,同时娇媚入骨地唤了声,“萧……”

“放手!”玉楚萧剑眉紧皱,声音又快速冷了下来。

此时云姬心里想的是让玉楚萧帮他扑灭身体里的浴火,但玉楚萧想的是云姬为何会被人下药?那人是针对云姬还是针对他?

“不,萧,爱我……”此时云姬心中的火热已经让她自动忽略了玉楚萧话语中的冰寒,她说着的同时,还把自己的脸贴到玉楚萧的手上,摩擦着,嘴角溢出丝丝轻吟声。

“你知不知道谁给你下的药?”玉楚萧一把甩开云姬的手,同时问道。

“我不知道。”云姬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玉楚萧的*上,紧紧抱着玉楚萧的一只胳膊,哀求道:“萧,只有你能救我,求你了,爱我……”

在这种时候,玉楚萧当然不会为了救云姬这样的女人让自己冒险,一方面他身上有伤,另一方面他怀疑这件事跟风霆有关,风霆可能已经设了一个陷阱等着他。

反正这个时候,只要发生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玉楚萧第一个想到的人都是风霆,风霆已经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滚!”

冰寒彻骨的声音从玉楚萧的薄唇中溢出,云姬不由地打了个哆嗦,若放在往常,她一定快速滚出去,但今天就不一样了,心中肆意燃烧的浴火已经让她无所畏惧,依然死死地抱着玉楚萧的胳膊,“萧,爱我……”

玉楚萧猛地一甩胳膊,瞬间就把云姬甩在了地上,同时嘴中闷哼了一声,显然是动到了伤口。

而与此同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肖嬷嬷满脸怒气的冲了进来,来到云姬的跟前,二话不说,扬起手,“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云姬的脸上,云姬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刚刚坐起来,瞬间又被打趴在了地上。

肖嬷嬷这一巴掌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但打完后,她依然不解气,一把抓住云姬胸前的衣服,把她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又快速往云姬的脸上扇去,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房间里。

“小践人,我叫你这么下贱!”肖嬷嬷说着使劲一推,把云姬推趴在了地上。

云姬被肖嬷嬷这突入其来的两巴掌打蒙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玉楚萧也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出声。

肖嬷嬷快速压了压心中的怒气,来到了*边,看向玉楚萧,急切地问道:“世子,刚刚这个小践人是不是碰到了您的伤口?要不要派人请梁太医给您看看?”

肖嬷嬷刚刚在门外清楚地听到云姬嘴中说出的那最后几个字,而且还听到了玉楚萧的闷哼声,她的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一看云姬坐在地上,心中已经猜到她是被玉楚萧甩在地上的,玉楚萧一定因为这样才触动了伤口,想到这些,肖嬷嬷心中更是怒不可遏,也管不了云姬是什么表小姐了,上来就打。

原本肖嬷嬷也没有把云姬放在眼里,在她的眼里,云姬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还是一只想飞上枝头的麻雀,她和玉楚萧的事,肖嬷嬷心中有数,但在她看来,云姬只是一个供玉楚萧发泄的玩物。

男人嘛,当然需要女人,特别是像玉楚萧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更不应该少了女人,但碍于陈王爷和安宁郡主,玉楚萧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弄一些女人在身边,所以他和云姬的事情,肖嬷嬷很能理解。

但肖嬷嬷觉得云姬想飞上枝头,那完全是在做梦,等玉楚萧娶到了安宁郡主,云姬也就该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为此对于以前云姬经常来找玉楚萧,肖嬷嬷也当做不知道。

然而今天可就不一样了,玉楚萧受了伤,这个小践人竟然还想着那种事,这怎能不让肖嬷嬷怒火攻心?肖嬷嬷恨不能一巴掌把她扇死掉!

“不用了,没什么大碍。”对于自己的乳娘,玉楚萧从小就没有把她当成下人看待,小的时候他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喜欢跟他的乳娘说,每每那个时候,他的乳娘都会把他抱在怀里哄他逗他开心,他觉得他的乳娘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乳娘,为此,尽管刚刚他心中非常不悦,但他还是快速敛了敛身上的寒气,语气平缓地说了一句。

“那就好。”听玉楚萧如此一说,肖嬷嬷放心了一些,但看向云姬的眸光依然像刀子一般锋利,似乎就想把云姬给当场凌迟了。

这时,云姬才缓过了神,从地上爬了起来,压了压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心中肆意的浴火,一手指着肖嬷嬷怒道:“你这个老女人,你竟然敢打我?你活得不耐烦了!”云姬虽然知道玉楚萧对肖嬷嬷不一般,但此时她的身体在痛与痒的双重折磨下,她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被一个小践人指着鼻子骂,肖嬷嬷哪里能受得了?就见她猛地冲到云姬的跟前,瞬间从衣袖里拿出一般匕首,没有片刻耽搁就往云姬伸出的那根手指上砍去,那猛烈的气势完全就是想一下子就把云姬的手指砍下来。

不过云姬还算反应得快,赶忙缩回了手,后退了两步,又恼又恨又怕地看着肖嬷嬷,同时对玉楚萧道:“萧,她这样对我,你也不管管?我可是你的女人呀。”

“小践人!你也配做世子的女人?!”

云姬的话更是让肖嬷嬷心中的怒气蹭蹭蹭地往上直冒,她连给玉楚萧提鞋都不配,她竟然还敢说她是玉楚萧的女人?

肖嬷嬷拿着匕首慢慢地往云姬跟前逼近,这时,玉楚萧终于出声,“乳娘,让她滚。”

肖嬷嬷自然对玉楚萧的话唯命是从,随即停下了脚步,看着云姬,恶狠狠道:“小践人,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若再敢在世子还没痊愈的时候来打扰世子,我就让你试试我这把刀到底快不快!”

云姬知道玉楚萧根本不愿意帮她解毒,而且有这个老女人在,他更不可能帮她解毒,看来她只能另想办法了。

“老女人,你给我等着!”云姬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随后快速奔出了房间。

守在门口的古义自然把房间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见云姬跑了出来,眸中快速划过了鄙夷的冷笑。

“古义!”玉楚萧的声音突然传来。

闻言,古义快速进了房间,抱拳道:“世子!”

“立即派人暗中盯着她,她有什么一举一动,立即向我禀报!”玉楚萧冷声吩咐道。

“是!”古义快速应了一声,他当然知道玉楚萧嘴里的“她”指的是谁。

古义快速退了出去,肖嬷嬷听着玉楚萧的话,她以为玉楚萧担心云姬会对她不利,才派人盯着她的,心中欢喜不已,连忙开口道:“世子,谅那个小践人也翻不出天来,您无需费神。”

“乳娘,你也退下吧,我累了。”玉楚萧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不想接肖嬷嬷的话,更不想跟她解释什么。

他当然知道云姬翻不出什么天来,但他在意的是,她会不会去找别的男人帮她解毒,虽然他没有给她一个名分,但她已经做过他的女人,她若去找别的男人,那岂不是就在羞辱他?他决不允许!

其实,玉楚萧还是很精通医术的,他探了云姬的脉,知道她虽然中了媚、毒,但并不深,只要挨过这一阵,就没什么大碍,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对他忠贞不渝。

玉楚萧心心念念的都是安宁,却还要求被他当成玩物的云姬对他忠贞不渝,自私无耻的本性展露、无遗。

肖嬷嬷见玉楚萧如此说,赶忙叮嘱了几句退出了房间。

见肖嬷嬷出去了,玉楚萧趴在*上开始想安宁的,让他纳闷的是,君玄德和安宁自从前日来过之后,就没有再来看过他,他是安宁的救命恩人,按理说,这都两天了,君玄德不应该连一声问候都没有,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想到这里,玉楚萧随即开口道:“来人!”

……

云姬快速奔回了自己的院子,守在院门口的云姬的侍卫胡冲看着云姬红着一张小脸从自己面前跑过,眼中顿时浮上了一抹颜色,身体的某处似乎开始不安分了,胡冲赶紧拧了拧心神。

胡冲跟了云姬三年,天天跟在云姬的后面,看着云姬那窈窕的身姿,那清秀的小脸,特别是她胸前那高高的耸起,这些足以让胡冲想入非非,心痒难耐,但人家虽然不是真正玉王府的小姐,但也是小姐呀,他一个做属下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有什么不规的举动,也只能在心里做做白日梦,想着把她狠狠地压在身下的情形。

胡冲心中叹息了一声,念念不舍地收回了视线,继续在心中做着白日梦。

“小姐,您怎么了?”晴儿跟在云姬的身后进了房间,她不明白自家小姐的脸为何会般红,莫非?晴儿不由地在心中浮想联翩,小脸也不由地红了一分。

云姬没有理会晴儿,来到了桌旁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快速地放到嘴边喝了起来,此时的云姬已经顾不得什么淑女的风范,绝对跟牛饮没什么区别,她只想用这凉开水来浇灭心中的浴火。

“小姐,这水已经凉了!”晴儿惊呼,她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要喝这凉水。

云姬把一杯水喝完,又喝了一杯,这才放下杯子,看向晴儿道:“你先出去,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是。”晴儿快速退了出去。

晴儿出去了,云姬站了起来,来到自己的*边,脱了鞋子上到*上,放下罗帐,再慢慢地把自己腰间的丝带解开,躺到*上,一只手挑开自己胸前的衣服,一只手慢慢地移向了自己的下、身。

云姬知道她只喝了一小口,猜想她中的毒并不深,应该没有生命之忧,玉楚萧不愿为她解毒,那她就自己让自己舒服,那她身体里的毒就应该能解掉了。

如此想着,云姬的两只手便开始挑拨着自己的身体,然而仅仅片刻,云姬却感到她体内的浴火越烧越旺,她的手根本就无法满足自己心中那迫切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慢慢被她自己脱了个干净,神智也慢慢变得不清,她在*上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嘴角发出丝丝*声。

守在院子门口的胡冲正在神游,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小姐叫你进去。”

胡冲一个激灵,往四周看了看,好像没人跟他说话呀,他刚刚怎么听到声音呢?难道他在做梦?

不可能!胡冲心中的欲念让胡冲不愿意多想,他只想着一定是小姐想他进去,他要进去看她!至于看她什么,胡冲心中早已急不可耐了。

胡冲快步穿过院子来到云姬的房间门口,看了晴儿一眼,开口道:“小姐让我进去。”

晴儿的脸蛋身材跟小姐比起来真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胡冲只扫了她一眼便不愿意再看,心中想着的都是云姬胸前的波涛汹涌。

“小姐何时让你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晴儿皱着眉头心中泛着疑惑。

“就是刚刚,我都听见了,你竟然没听见,你在想什么呢?”胡冲也不管那声音从何而来,反正是说得面不改色。

被胡冲如此一说,晴儿还真开始怀疑自己了,而就在这时,晴儿见丫头小翠在院门口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晴儿也就没做多想,说了句,“你进去吧。”便往院门口走去。

胡冲见晴儿走了,心中似乎有什么已经在蠢蠢欲动,快速推开门,没看到云姬的声音,却听到了从*那边传来了丝丝*声,胡冲顿时血脉膨胀!

此时胡冲的脑袋似乎已经不转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似乎都在受着本能的驱使,他慢慢地合上了房门,慢慢地往*的方向靠近。

听着那娇媚入骨的声音,胡冲感到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身体的某个地方也早已叫嚣了起来,心更是心潮澎湃,既紧张又期待!

胡冲明明想很快走到*边,但心中的紧张却让他缓缓而行,但尽管紧张,胡冲却无法抵制那极具媚惑的声音,一步步地往*边靠近。

在这种紧张与期待中,胡冲终于绕过了屏风,粉色的罗帐瞬间便映入了眼底,胡冲微微张着嘴巴停下了脚步。

当然,此时胡冲眼睛可不是看着那罗帐的,他看的是罗帐中那若隐若现白希的娇躯,虽然隔着一层罗帐,但胡冲完全可以肯定,云姬身上什么也没有穿,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的*声更是清晰地传入了胡冲的耳中。

胡冲眼睛都看直了,他突然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是他想要云姬想疯了才出现的幻觉。

胡冲快速伸出手,一只手在另外一只手背上使劲掐了一下,胡冲顿时发出“嘶的”一声,疼痛感让他两眼顿时冒出了惊喜的火光,这是真的,云姬愿意把她给他!

胡冲心中激动不已,原来云姬叫他进来是这等好事,他做了三年的梦终于要实现了!

想到这,胡冲像打了鸡血一样往*边冲了过去,来到*边,一把掀开罗帐,进了帐中,胡冲最喜欢看的那傲人的耸立更是毫无遮拦的落入了胡冲的眼睛,胡冲嘴巴张得更大了,垂涎欲滴!

这时云姬发现了胡冲,瞬间坐了起来,勾起胡冲的脖子,把自己的身体直往胡冲身上蹭,胡冲脑中再度轰隆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瞬间就把云姬扑倒在了*上。

干柴遇到烈火,激情四射那是可想而知的,片刻,房间里就充满了女子的娇吟声和男子的喘息声。

隐在院中的风霆自然把房间里的声音听进了耳中,嘴角再度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胡冲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了,至于云姬,这才刚刚开始!

房间里热火朝天,云姬的热情更是让胡冲久旱逢甘露,欲罢不能,他把一切顾忌都抛到了耳后,包括他的耳朵,他的耳朵里只能听得见云姬那让他酥到骨子里的声音。

胡冲正在房间里浴死浴仙,房间外王妃穆惜慈和云姬的姑姑云娇娘已经来到了院子里,肖嬷嬷,云娇娘的贴身丫头也跟在了二人的身后。

肖嬷嬷虽然不久前才打了云姬,但肖嬷嬷可一点都不担心云姬会在王妃面前告她的状,她认为本来就是云姬自己在犯贱,而且世子站在她的一边,她即使告,她也告不赢。

“王妃姐姐,姬儿可能只是染了风寒,还劳烦姐姐您亲自来看她,妹妹真是过意不去。”云娇娘跟在穆惜慈身后半步,柔声地说着。

假惺惺!肖嬷嬷心中冷哼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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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三十七章 想得美

人们常说爱屋及乌,而对于肖嬷嬷来说,可就是恼屋及乌了。

云娇娘如何嫁给玉谷绅,肖嬷嬷非常地清楚,在她的心里,云娇娘也就是一个会耍手段的狐狸、猸子,而不久前云姬那样犯贱,肖嬷嬷更是在心里对云娇娘充满着不屑。

但碍于云娇娘这么多年来倒也本本分分的,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肖嬷嬷也只能把对她的不满放在心里。

再说,肖嬷嬷怎么说也都只是一个下人,王妃都没有把云娇娘怎么着,她更不能把她怎么着,不过,现在肖嬷嬷知道她不能把云娇娘怎么着,但等玉楚萧继承了王位,肖嬷嬷想着到那个时候一定要让云娇娘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其实吧,云娇娘也没有得罪肖嬷嬷,只是肖嬷嬷就是看她不顺眼,而且像肖嬷嬷这种毒辣的女人,她看不顺眼的东西,她都想把它除去。

穆惜慈当然知道云娇娘的这一番话有多么的虚假,这么多年,云娇娘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已心知肚明。

穆惜慈当然也知道云娇娘当年嫁给玉谷绅时耍的小伎俩,但由于穆惜慈素来不喜争斗,便也就让云娇娘进门了,云娇娘进门后,除了极力讨好玉谷绅和对她说一些虚情假意的话之外,也没有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举动,为此,这么多年王府里虽然有两个女人,也倒是相安无事。

不过让穆惜慈欣慰的,不管云娇娘如何极力讨好玉谷绅,她在玉谷绅心中发妻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云娇娘也只是一名妾氏而已。

说来也怪,玉谷绅和云娇娘身体都没有问题,但云娇娘却一直无法怀孕,这让她想母凭子贵的想法一直无法实现。

穆惜慈因为当年生了孩子之后,身体受损,无法再怀孕,为此,玉谷绅至今只有一个儿子,但让玉谷绅和穆惜慈难过的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却不知身在何处。

“妹妹客气了,姬儿虽不是本妃和王爷所出,但已经住在府里三年了,今日听说她病了,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妹妹不比挂在心上。”穆惜慈柔柔地接了一句。

穆惜慈虽然不喜争斗,但并不代表着她不擅争斗,想当年,人家可是京城的第一才女,云娇娘的那些伎俩放在她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只是她以前不想理会罢了。

而自从穆惜慈知道玉楚萧不是她的儿子之后,穆惜慈一直在反思,是不是她以前表现得太柔弱了,才使她胆大包天把她的儿子给换走了?若是这样的话,她真是不能原谅自己,为此,穆惜慈已经开始在慢慢地改变自己。

云娇娘一听,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什么叫做“不是本妃和王爷所出”?穆惜慈这话的意思是说云姬寄人篱下,她能住在府里,那是她穆惜慈的恩赐?她是云姬的姑姑,穆惜慈这么说云姬,完全就没有顾及她的颜面!

云娇娘越想越歪,越想越恼,但却不能发作出来,因为她知道,穆惜慈在玉谷绅心中的位置可比她高,玉谷绅之所以没有冷落她,完全是她极力讨好他和穆惜慈的结果,她当然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破坏了她在玉谷绅心中的形象。

走在一旁的肖嬷嬷把云娇娘眼中的暗恼看了个清楚,心中一阵舒爽,但同时又有些疑惑,王妃从不会说一些让人添堵的话,无论以前云娇娘怎么惺惺作态,王妃也是一笑置之,今天王妃是怎么了?肖嬷嬷想不明白。

云娇娘乖乖地闭上了嘴,没有再出声,她也想不明白今日的穆惜慈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说出来的话已经带上了刺,戳得她心里极不舒服。

很快,四人来到了云姬的房间门口,虽然合着房门,但房间里那销、魂的声音还是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云娇娘的脸顿时刷地一下就白了,她当然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

云娇娘赶紧拧了拧心神,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不能慌,她必须想办法保全自己。

肖嬷嬷当然也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眼中顿时浮上了一抹凶光,那个小践人竟然敢背着玉楚萧偷人,她这是在找死!

穆惜慈轻轻扫了云娇娘和肖嬷嬷一眼,把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随后猛地一下推开房门,抬脚迈进了房间。

云娇娘和肖嬷嬷快速跟了进去,但云娇娘的丫头可不敢进去,人家还是一个姑娘家,看了还不羞死掉?

进了房间,云娇娘先发制人,快速冲到了*边,抄起*边上的一张木凳就往胡冲身上砸去,同时骂道:“你这个狗奴才,吃了熊心包子胆,竟然敢对表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要杀了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胡冲原来的动作戛然而止,但胡冲也是练武的,反应够快,一仰身迅速躲了过去,紧接着从云姬的身上跳到了*下。

“狗奴才,我一定要杀了你!”

此时云娇娘已经顾不得胡冲有没有穿衣服,搬起凳子又往胡冲身上砸去,云娇娘心中想着,不管这件事云姬是否愿意,都要把它推到胡冲的头上,这样玉谷绅才不会迁怒到她,才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胡冲双手捂着下、身,又快速地躲了过去,此时他已经完全清醒,心中那浴死浴仙的感觉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姬的姑姑会突然来了,当然,由于穆惜慈和肖嬷嬷站在屏风外面,胡冲没有看见她们,并不知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两个人。

此时,云姬也已经清醒了过来,她不知道胡冲怎么会进她的房间和她做了那种事情,但她知道她的姑姑想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胡冲的头上,而她是被迫的,是无辜的。

但尽管如此,云姬蜷缩在*角包裹在被子里的身体还是在瑟瑟发抖,她知道出了这种事情,玉楚萧不会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云姬开始哭了,哭得好不可怜,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因为被胡冲强了才哭的,其实她是害怕被玉楚萧抛弃罢了。

听着屏风里面的动静,穆惜慈当然知道云娇娘和云姬此刻想的是什么,但云姬之前那放、荡形骸的叫声可不止一个人听见,她们以为这样就能把这件事推得一干而净了吗?

此时肖嬷嬷很想到屏风后面去把云姬揪出来狠狠地扇上几耳光,叫她那么下贱,叫她勾、引世子不成,还去勾、引自己的侍卫,但碍于穆惜慈没有发话,她也不能自作主张。

当然鉴于云姬之前的表现,肖嬷嬷也不相信云娇娘的说辞,云娇娘完全就是在把胡冲当成了替罪羊,把云姬放到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如此一来,她也好不至于受到她的牵连,她真是想得美!

穆惜慈也仅仅是在房间里站了片刻,便抬脚出了房间,肖嬷嬷跟在了后面。

胡冲由于没穿衣服,云娇娘又追着他打,他只能在房间里躲闪着,他虽然听到了脚步声,但他不知道是谁,心中更害怕了。

“王妃,您看,怎么处置他们?”来到院子里,肖嬷嬷出声问道。

穆惜慈没有出声,这时就见晴儿火急火燎地奔进了院子,来到穆惜慈跟前赶忙给穆惜慈行了一礼,“奴婢见过王妃。”

晴儿心中有些害怕,她偷偷跑出去了一会竟然被王妃发现了,王妃会不会责罚她?

“晴儿,本妃问你,胡侍卫进了表小姐的房间,你知道吗?”

听王妃问了小姐的事情,并没有追究自己,这让晴儿松了一口气,赶忙答道:“回王妃,是小姐让胡侍卫进去的。”晴儿虽然没有听见云姬让胡冲进房间的话,但听胡冲那么一说,晴儿觉得胡冲说的是真的,便照实说了,说完,晴儿心中有些奇怪,怎么没有看见胡侍卫呢?难道他还在小姐的房间里?

晴儿往云姬的房间方向瞅了瞅,这个时候她才听到房间里传出了一些异响,似乎是打架的声音,晴儿更是不明所以了。

听晴儿这么一说,肖嬷嬷心中更是恨得牙痒痒,小践人,真是太贱了!

穆惜慈低垂了一下眼帘,随即眸光一凛,厉声道:“来人!”

瞬间两名暗卫出现在了穆惜慈的面前,纷纷抱拳道:“王妃!”

这两名暗卫可不是云姬院子的人,云姬的院子里可没有暗卫,这两人是穆惜慈的贴身暗卫,只听从穆惜慈的命令。

“进去让他们穿上衣服,绑了,押送到王爷的面前,让王爷发落!”穆惜慈声音中带着冷然,吩咐了一句。

“是!”两名暗卫应声快速进了房间。

听着穆惜慈的话,肖嬷嬷和晴儿都是一惊,肖嬷嬷吃惊的是她这二十年来头一次见到如此厉声说话的穆惜慈,以前的穆惜慈都是柔柔弱弱的,身上何时有如此的凛冽之气?

晴儿吃惊的是穆惜慈话中的意思,她若没猜错的话,小姐和胡冲做了那种事情,还被抓个正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小姐怎么会看上那胡冲的呢?

“等一下,你们两个也一起去见王爷,把听到的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跟王爷说一遍。”穆惜慈对肖嬷嬷和晴儿吩咐了一句。

“是!”肖嬷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火,云姬那个践人竟然敢背着玉楚萧做了那种事情,玉楚萧肯定也不会再要她了,那么趁机就把她整死好了,即使整不死也要让她脱一层皮!

相对于肖嬷嬷的响亮的一声,晴儿只能弱弱地应了一声,王妃的命令她不敢不听,但那是她家小姐呀,她若是说了,岂不是不忠不义吗?

晴儿还在这纠结这个问题,这时就见云娇娘奔了出来,来到穆惜慈的跟前,急忙道:“王妃姐姐,您为何让人也把姬儿绑了?姬儿是无辜的,都是那个狗奴才垂怜姬儿的美色欺负了姬儿,姬儿刚刚哭得好伤心,您没听见吗?”

云娇娘说得面不改色,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的心虚,进门之前那销、魂的声音可是从云姬嘴里发出的,被人欺负了能发出那种声音吗?云娇娘完全就是在把穆惜慈和肖嬷嬷当成了傻子。

穆惜慈微微一笑,还没有出声,但肖嬷嬷可不乐意了,这个狐狸猸子竟然把她当成傻子?岂有此理!随即抢先开口道:“云夫人,你这话说早了吧?到底谁欺负谁,那可难说呢。”

云娇娘是玉谷绅的小妾,府中的人都称她为云夫人。

听着肖嬷嬷阴阳怪气的话语,云娇娘顿时脸色一沉:“肖嬷嬷,这事还轮不到你插嘴吧?”云娇娘觉得肖嬷嬷完全就是在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按理说这事是轮不到奴家开口,但奴家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奴家吃了王府这么多年的饭,当然要把听到的看到的都一五一十地向王爷禀报。”

肖嬷嬷这番话说得倒是语气平缓不急不躁,但听在云娇娘的耳中却是一声惊雷,脸刷地一下又白了,急忙看向穆惜慈,脸上露出了哀求之色,开口道:“王妃姐姐,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姐妹的份上,这件事能不能不要惊动王爷?”

云娇娘知道这件事若是闹到王爷那里去,恐怕就闹大了,云姬被赶出府并不是她在意的,她在意的是她会不会受到牵连。

“妹妹这是在担心什么?”穆惜慈又是微微一笑,“妹妹既然认为姬儿是被胡冲欺负的,姬儿就是站在理的一方,妹妹你又何须如此害怕?”

云娇娘顿时一噎,她没有想到穆惜慈竟然用她的话来堵她的嘴,她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这时两名暗卫押着云姬和胡冲已经出了房间,往院门口走去,穆惜慈轻轻扫了云娇娘一眼,不再理会云娇娘。

见状,肖嬷嬷看了云娇娘一眼,便快步跟到了两名暗卫的后面,晴儿迟疑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云娇娘清楚地看到了肖嬷嬷眼中的得意之色,心中又急又恼。

出了房间的云姬和胡冲当然都看到了穆惜慈,胡冲的双腿打着颤往前走。

“姑姑……”云姬被一名暗卫推着往前走,回头看着云娇娘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似乎此时只有她的姑姑能帮她说话。

若不是怕被她连累,云娇娘当然不会管云姬的死活,但这件事她却不能不管,为此,云娇娘急忙对穆惜慈道:“王妃姐姐,妹妹也想去看看。”说完,云娇娘没等穆惜慈点头,便领着丫头疾步往院外走去。

看着云娇娘出了院门,穆惜慈这才收回了视线,往院子的四周看了一圈,她进了这院子就感到有一个人在看着她,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想多了。

自从知道玉楚萧不是她的儿子,穆惜慈每晚都在做同样一个梦,梦里她的儿子回来了,扑到了她的怀里,叫她娘亲。

每每醒来时,她都能清楚地记得那个梦,每每那个时候,她又忍不住泪流满面。

穆惜慈心中一直都很自责,她没有保护好她的儿子,才使她的儿子被人掉了包,让他流落在外,至今不知身在何处。

此时穆惜慈只想尽快把她的儿子找回来,她会用她的后半生把他缺了二十年的母爱都补给他。

穆惜慈环顾了片刻,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也没有听到一丝的声响,心中叹息了一声,看来真是她想多了。

随后,穆惜慈也没再停留,慢慢出了院子。

一直隐在暗处的风霆目送着穆惜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眸中若有所思,片刻后,飞身离开。

风霆知道云姬出了这种事情,玉王府她肯定是呆不下去了,玉楚萧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当然玉楚萧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她死的,风霆完全可以想象,云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所以,他只要暗中派人盯着就行了。

风霆快速出了玉王府,很快回到了清风客栈,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突然勾起了嘴角,快速推开门,进了房间。

“你去哪里了,害人家等了这么长时间?”见风霆回来了,安宁一下子就扑到了风霆的怀里,搂着风霆的腰,撅着嘴巴抱怨道。

风霆合上房门,双手环上安宁的腰身,笑着道:“我发现我的小宁儿越来越粘人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才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反正我就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安宁早就把那矜持呀礼教呀扔到了十万八千里外,心中就想着时刻和风霆在一起,绝对是热恋的状态。

风霆低笑了两声,早已见怪不怪了,放开安宁,拉着她来到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安宁一点都不客气,一屁股坐到了风霆的腿上,把自己窝进风霆的怀里。

风霆低头看着像慵懒的猫儿一样窝在自己怀里的安宁,笑着问道:“宁儿,你现在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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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3章 番外-安宁风霆篇:第三十八章 馊主意

“我为什么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我没事不能来找你吗?我想你了不行吗?”安宁窝在风霆的怀里不满地咕哝着。

此时的安宁就想天天和风霆腻在一起,她当然要抓住一切机会了。

风霆转头往桌子上的沙漏看了看,再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笑着道:“宁儿,我们才分开两个时辰,你这么快又想我了?”

“对呀,难道你不喜欢我想你?”安宁对风霆提出这样的问题更是不满,两个时辰对她来说已经很长了,她想他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他们这几个月以来,除了睡觉,他们几乎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现在天天都要分开,她当然不习惯了。

安宁觉得那是理所当然,风霆听了安宁的话却不由地低笑了两声,但依然拍着马屁道:“那怎么会呢?能让小宁儿时时刻刻想着我,那可是我的荣幸呀。”

“仅仅是荣幸?”安宁抬头,蹙眉,撅嘴巴。

风霆顿时觉得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随即赶忙补救,“当然不只是荣幸了,宁儿时时刻刻想着我,让我的心里时时刻刻充满了幸福的味道。”风霆说完顿时觉得他这话怎么这么酸呀,都能酸掉牙了,这是他说的吗?

然而安宁却非常地受用,抿嘴一笑,喷了风霆一句,“花言巧语”,便重新窝进了风霆的怀里。

风霆心中一阵失笑,觉得女人就是奇怪,明明知道是花言巧语,但就是爱听。

“霆,你刚刚去哪里了?”安宁没有抬头,随便问了一句。

“去收拾了一个想图谋不轨的人。”风霆轻轻带过,他不想把那些肮脏污秽的东西告诉他的宁儿,他会替她全部处理干净。

安宁见风霆如此说,知道他不想细说,便也没有追问。

“霆,其实,我来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安宁犹豫了片刻,抬头看向风霆正色道。

“什么事情?”风霆看着安宁一脸正色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安宁的小脸。

“讨厌,人家和你说正事呢。”安宁一把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大手。

“好,你说吧。”风霆说着把手放回了安宁的腰间。

“霆,我看父王是铁了心了,你若是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身份,他是不会让我嫁给你的。”安宁停顿了一下,看着风霆,似乎想看看风霆听了她这番话会不会不高兴。

“宁儿,继续说呀,我听着呢。”风霆并没有一丝不悦,依然笑着道,他当然知道安宁要说的重点在后面。

“你不想考那武状元,我就一直在想怎样才能让你拥有一个让父王满意的身份,今天晌午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我就来找你了。”安宁说着话语中已经带上了一股兴奋的味道,小脸上神采飞扬,一双美目中更是闪着兴奋的亮光。

风霆看着怀中人儿神采奕奕的小脸,看着她樱红的唇瓣,风霆脑海中突然飘过了不久前听到的某种声音,随即不做多想,低头,快速含着了那诱人的唇瓣。

“唔……你干什么呀?我还没有说完呢?”安宁躲闪着,抗议着,心中想着,哪有他这样的,她正在跟他说着正事,他干嘛突然吻她?

“乖,先让我吻一会,我再让你说。”风霆说着一手扶着安宁的后脑勺,不让她的小脑袋乱动,更是趁机加深了那一吻。

安宁不知道今天风霆是怎么了,他的吻比往常都要狂热,似乎想带着她一起燃烧,片刻,安宁便被他吻得气喘吁吁。

“霆,你怎么了?”风霆的薄唇移向了别处,安宁这才能喘息着开口。

“你不喜欢,嗯?”风霆没有回答安宁的问题,薄唇慢慢往下掠去,他当然不会告诉安宁他是刚刚想到了不久前听到的让任何男人听了都会感到兴奋的声音,而且温香暖玉在怀,他不想压制身体里那本能的*,他想吻她,他想重温那天晚上的味道。

“讨厌。”安宁一脸娇羞,合着眼帘,微微仰着身子任由胸前的衣服慢慢变得凌乱,任由风霆的薄唇在她胸前肆意妄为。

房间外隐在暗处的魅影自然把房间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面具下的脸早已红了,心中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脑中闪现的是紫衣那胆小的小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风霆终于帮安宁拉好了衣服,把安宁紧紧拥在怀里,他的小宁儿越来越让他欲罢不能,他的自制力越来越脆弱了。

“宁儿,再这样下去,我怕我自己就要食言了。”风霆几天前刚说过,他们大婚的时候才会要了安宁,但他现在开始怀疑他能不能做得到了。

安宁把脸藏在风霆的怀里,娇羞地笑了笑,风霆是她认定的男人,即使他现在就要了她,她都愿意,她根本就不在乎他食不食言。

“你就是一个傻瓜。”安宁笑着说了一句,那天晚上她都把自己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竟然不要,那他不是傻瓜是什么?

“是哦,自从遇到了我的小宁儿,我就变傻了,这可怎么办呢?”风霆顺着安宁的话,笑着道。

“这好办呀,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就行了。”安宁继续顺杆子往上爬,绝对有把风霆卖掉的趋势。

“好,小宁儿你就继续说吧。”风霆笑着接道,亏他还没有把安宁要对他说的正事给忘了。

听风霆如此一说,安宁快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要不是风霆提醒她,她差一点就把正事给忘了。

“都怪你。”安宁坐直了身,撅着嘴巴瞪着风霆,但脸上的红霞并没有完全褪去,所以呀,看在风霆的眼中并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极具*。

“小宁儿,你这是在*我。”风霆开始抗议了,轻轻在安宁的唇瓣上啄了一下。

“正经点,谁*你了?说正事了。”安宁轻捶了一下风霆。

“好,你说吧。”风霆快速地敛了敛脸上坏坏的笑容,立马变得正经了起来。

安宁抿嘴笑了笑,轻咳了两声,柳眉轻蹙了一下,看向风霆问道:“霆,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噗……”风霆顿时笑喷了出来,随即又是几声哈哈大笑,他的小宁儿真是太可爱了。

房间外的风霆听了自家郡主的话语,差一点从梁上掉了下来,面具下面的脸更是憋得通红。

“有什么好笑的?都怪你!”安宁又在风霆的胸前轻捶了几下,心中想着若不是风霆突然吻她打断了她的话,她能忘记吗?

“好,都怪我,都怪我。”风霆把安宁紧紧搂在怀里哄着,快速敛了敛脸上的笑容,接着道:“你刚刚说到你想到了一个人。”

“哦,对了。”安宁终于想起来了,“霆,凤启朝已经变成了一个活死人,轻鸣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登基,等他登基之后,以我们和他的关系,让他封你个王爷当当,他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这王爷是随便封的吗?风霆心中有些好笑,但他没有立即打断安宁的话,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当上了王爷之后,那就是和父王一样的身份了,到那时你再入赘陈王府,应该没人敢在背后说你什么,而且我又不用离开父王,这样是不是两全其美?”

安宁说完,一脸兴奋地看着风霆,依然在觉得她这个主意太好了,不但解决了风霆身份的问题,又能让她不用离开她的父王,绝对的两全其美!

安宁见风霆只是笑着看着她,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随即双手搂上风霆的脖颈,道:“怎么?你觉得我的主意不好?”她觉得挺好的呀。

“馊主意。”风霆笑着吐出了三个字。

“哪里不好了?”安宁很受打击,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那我们就先说说封王之事。”风霆把安宁往怀里搂了搂,贴着安宁的耳边道:“宁儿,我在凤凰阁里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以这个身份,轻鸣给我封王是可以说得过去,但这就势必暴露凤凰阁,轻鸣是绝不会答应的,凤凰阁一旦暴露在大众的眼皮底下,就没有它存在的必要了,而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是江湖人士,轻鸣若是随便给一个江湖人士封王,你说,他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

“好吧,这一点算你说得有理。”安宁不得不承认是她欠考虑了,“那你说说入赘吧,你是不是也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觉得入赘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那倒不是。”风霆说着快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紧接着淡淡地开口道:“只是入赘这件事要经过父母同意才行。”

风霆的变化安宁清楚地感觉到了,但她聪明地没有问出来,而是继续着那个话题,“这个主意确实不好,那我再想别的主意好了。”

风霆笑了笑,没再开口,但心中的某些想法早已在悄然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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