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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天帝》


第1章 砍竹少年

怒雪威寒,天地肃杀,青阳宗内银装素裹。

漫天飞雪,飘如柳絮,纷纷扬扬于天地,落在青山绿水间,落于树木绿茵中,落于少年的身上。

少年有些瘦弱,如刀削般的小脸线条分明,一头如瀑般的黑发随意披散,清澈的眸子中满是专注,现在正挥动着手中的柴刀不断地砍伐着一株深绿色的竹子。

他的手指已被冻僵,刚毅的小脸也被冻得通红,可是他的目光却依然坚毅如磐石,始终如一地看着眼前的细竹。

这细竹名为“青铁竹”,是青阳宗的一大特产,只有婴儿手臂大的竹子却硬如生铁,用青阳宗特制的柴刀,一人一日也不过只能砍下一株而已。

而砍青铁竹却是青阳宗的杂役弟子唯一需yào

做的事情,唯有那些修liàn

出元气,达到炼气境界晋升为青阳宗的外围弟子,才能免去砍竹的杂役之苦。

少年再次挥起柴刀,狠狠地斩在青铁竹上,只见青铁竹向前倾斜,随后又猛地弹起,少年似有所料,脚下一错,居然轻松之极地躲了过去。

这少年名为吕夏,是青阳宗的杂役弟子,八岁入宗,自小却由于气海沉寂,无法修行,只得沦为杂役。

到今天为止,这已经是吕夏当杂役弟子的第七个年头了,他也整整在这后山砍了七年的竹子。

挥刀……躲避……挥刀……躲避……

吕夏七年如一日,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枯燥之极的动作,从七年前需yào

两天才能砍断一株青铁竹,直到现在只需区区五个时辰便可完成。

若是有人问在青阳宗杂役弟子中谁砍青铁竹的技术最高,速度最快,那么吕夏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七年如一日,早已熟能生巧,了然于胸。

落日西沉,渐隐于群岚幕后,月光如水,清辉洒落。

“啪!”

吕夏再次挥起柴刀,不差分毫地斩在了相同的位置,青铁竹再硬也经不起连续数个时辰的砍伐,终于应声而断,砸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响声。

“想不到速度又提升了,看来近日力量增长了不少。”吕夏微微有些兴奋,小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随后将柴刀插回腰间,便走了上去,低喝了一声,把青铁竹扛上了肩膀,哼着小曲朝着山下走去。

在后山的山脚下有着一回廊小院,是青阳宗众杂役弟子起居之地,不过因为杂役弟子的人数不多,每人都独居一室,这也算是杂役弟子唯一能够跟外围弟子相同的福利。

而现在这个时间,其他杂役弟子都还在后山上面砍着竹子,当吕夏扛着青铁竹走回来的时候,这里静悄悄的,只有四周回荡的阵阵竹涛,偶有虫鸟啁啾相伴,安宁而祥和。

在回廊小院的旁边有着一栋两层高的竹楼,竹楼所用的材料居然全是青铁竹,碧绿的色彩给人一种凝重而肃穆的感觉,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皂袍老者立于竹楼之上,老者满脸镌刻着饱经风霜的皱纹,深邃的眸子中有着一抹淡淡的悲伤,给人一种深不可测却又让人莫名亲切的感觉。

竹楼是杂役弟子交任务的地方,而七年来吕夏又总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所以一来二去的,就和护短又没架子的竹楼老者相熟起来。

“小夏,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竹楼上的老者一眼便看到了扛着竹子的吕夏,神情颇有些奇异,笑道。

“宋师叔。”吕夏叫了一声,随后扛着竹子走到了竹楼前,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笑道:“宋师叔,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记录一下吧,按照这样的速度,以后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修liàn

了。”

吕夏被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满是笑容,虽然一直无法修行,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放qì

过修行,每日做完砍竹子的任务之后,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坐了,尽管毫无进展,但吕夏依然执拗无比,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也能修出元气,成为真zhèng

的修道之人!

宋世超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自楼上轻轻一跃便落到了吕夏的面前,眸中有精芒闪现,说道:“小夏,你还未曾修出元气,便可以如此快速地砍断青铁竹,而且还能这么轻松地把它扛回来,要知dào

那可是有两百来斤呀。”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柔和,旋即继xù

道:“凭你现在的气力,寻常炼气一二阶的外围弟子都不会是你的对手,若是真能修出元气,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呵呵。”吕夏咧嘴一笑,说道:“师叔过奖了,小夏一直相信勤能补拙,我练了七年才能有这般力qì

,人家天赋好一点的弟子只需一夜便能修出元气,把我远远地甩开了,不过小夏不会放qì

的。”

宋世超虽然年岁已高,阅历丰富无比,见惯了世间冷暖,可是看着吕夏那坚毅而执着的眼神,心里还是微微有些黯然,暗道:“这孩子心性绝佳,若是能够修行,日后必定能成大器,可惜上天不仁呀。”

“宋师叔,你记得登记喔,我要回去修liàn

了,迟早有一天我会修出元气,欠师叔的那顿酒,等小夏到了炼气六层学会御剑就还你,若是在天空中俯瞰着万里河山一起痛饮,那该是何等的豪迈痛快。”吕夏有些羡慕地看着天际不断闪过的五彩神虹,心里向往之极,随后朗声笑道:“哈哈,我回去了,宋师叔再见。”

“嗯,去吧,师叔等着那一日!”

宋世超看着渐行渐远的瘦弱身影,眸中奇光闪烁,不知dào

是在想着什么,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决绝。

……

回廊小院的东边第一间房舍中。

吕夏盘膝坐在床榻之上,手中捧着一本古朴泛黄的小册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时而皱眉,时而展颜一笑,似是颇有领悟。

半响后,他才收回了目光,眸中若有所悟之色还未曾完全退去,只见他喃喃自语道:“这炼气境界九层我整整看了七年,研究了七年,对于其中的修行之道理解得相当之透彻了,若我不是气海闭塞,只需yào

给我两年,我必定能够踏上炼气九层巅峰!”

吕夏的脸上神情虽有些自嘲的苦涩,可是却有难以言说的坚毅,两年内从一介凡人突pò

到炼气境界的巅峰,这不敢说后无来者,至少在青阳宗数千年的历史中还无一人能够做到,而眼前这气海闭塞被称为废物的少年却敢夸下如此海口,若是让外人得知,必定会笑掉大牙。

修仙九重境界:一重炼气、二重脱胎、三重跃龙、四重莫测、五重涅槃、六重封王、七重大圣、八重至尊、九重真仙(大帝)。九重巅峰便是仙,远古还有能证就九重巅峰的大帝,战力惊天。

除开炼气境界被划分为一层到九层九个小层次外,余下的八重也被化为前、中、后期三个小境界。

吕夏眼观鼻、鼻观心,呼吸平缓而自然,慢慢地进入了入定之中。

“炼精化气,是为炼气,气养丹田,滋润打熬肉身,是为修行。”

“气海乃是生命之始,修士仗之生身,是修士的根基所在,炼气开气海,混沌筑仙基。”

“……”

一句句修行要义不断地在吕夏的脑海中出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悠长而平缓,四周有微弱的灵气聚集而来,自他的口鼻之间渗入,白光绕体。

时光流逝,月上中天。

“呼!”吕夏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双目乍然睁开,两道淡淡的白芒在他漆黑的眼底一闪而没。

“呵。”吕夏苦涩一笑,颓然地摇了摇头,无奈道:“果然气海依然沉寂无比,吸收来的灵气无法进入丹田,却散到自己的身体之中了,哎,这也许是我的气力一天天变大的原因吧。”

吕夏抬头看了看窗外,月光悠悠,雪花曼舞,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陷进了回忆的长河中,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眸中涌上了浓烈至极的悲伤,旋即便被浓浓的杀机取代,只见他喃喃道:“剑宗!好一个东林第一宗,为了区区一块不知名的玉佩居然对我们吕家挥起屠刀,斩尽杀绝!哼,有朝一日,我修成大神通,必定亲自踏上你剑宗讨个公道!此仇若不报,我吕夏,枉为人子!”

……

一夜无话。

清晨,吕夏自入定中悠悠醒来,眸中白芒闪动,正欲下床。

突然,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被人一脚狠狠地踹开,一道有些霸道的冷哼闯进了吕夏的耳中。

“你就是那个废物吕夏?”一魁梧的青年走了进来,身上穿的居然不是杂役服而是锦缎丝绸,胸前有着一道淡淡的银杠,只见他剐了吕夏一眼,凶狠地问道。

“炼气一层的师兄?”吕夏的眉头微蹙,这一大早就被人打扰换谁都不爽,而且还是带上了侮辱词语的问话,纵使是师兄又如何,他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冷,看着魁梧青年,点了点头说道:“你……”

话未讲完,那魁梧青年瞪了吕夏一眼,沉声喝道:“听说你砍竹子的速度很快?”

“熟能生巧,你问这个……”

那魁梧青年圆目怒睁,瞪了瞪吕夏,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认识新晋的张二通么?那是我的表弟,以后他的工作你全包了!”

那魁梧青年似乎觉得如此还不足以震住眼前的少年,寒声道:“记住,老子是外围弟子张一霸,若是你没有完成任务,耽误了我表弟的修liàn

,我定让你这个废物生不如死!”

言罢,张一霸对着门外一招手,一名身着杂役服,神情倨傲的少年走了进来,目露不屑之色,扫了吕夏一眼,吕夏的废物之名他早有耳闻,虽然他现在也未曾修出元气,但是有他表哥张一霸当靠山,在杂役弟子中,他有骄傲的资本。

吕夏平时虽然偶受嘲讽欺压,可是皆是能忍则忍,而且那甚少与别人发生冲突,再加上宋世超的护短之名,已经数年无人敢来这里撒野了,他想起了这些年见到的一幕幕,想到了宋师叔说的那段话:“这个世界谁够狠,谁便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能够在修liàn

一道踏上巅峰的人无一不是手段残忍之辈,在修仙路上,没有退缩,你弱了,那么就只有死亡!”

想到这里,只见他冷漠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道:“想要青铁竹,师兄你自己去砍,若是想师弟我代劳,恕难从命!”语音铿锵,斩钉截铁,无一丝回转的余地,他骨子里蕴藏的执拗若是被激起,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挡。

张一霸闻言脸上怒极,想不到区区一个废物居然敢直接驳了他的面子,若是今日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那么他张一霸在外围弟子的圈子里那可就是丢尽脸面了,而且以他炼气一层的实力,收拾眼前这无法修liàn

的废物还不跟玩似的。

想到这里,张一霸冷哼了一声,身上有淡淡的白芒闪现,那正是炼气一层的基本体现,元气绕身,他要立威!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找你那是老子看得起你,让老子教你个乖,以后分清楚尊卑!”

言罢,张一霸狞笑一声,右拳紧握,拳头上白芒闪动,朝着吕夏砸了过来。

一个废物也敢忤逆他?

张一霸心中全是嘲讽和冷笑。一个连气海都无法打开的垃圾,居然也敢忤逆他!

想到自己在宗内多年来的威武,欺负这样的弱者让他有种变态的快感。

吕夏只感觉到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拳头上的气劲让他很是压抑。

只见吕夏目中寒光一闪,一咬牙,同样是右拳挥出,杂役服遮盖下的右臂青筋如同虬龙般根根凸起,蕴藏着让人心悸的爆fā

力,甚至有轻微的骨头轻响隐隐发出。

张一霸想不到吕夏居然敢还手,但是在实力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浮云,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甚至脑海中已经出现了对手骨头折断的画面。

“砰!”

两拳击到了一起,发出低沉的爆响,随之一道惨叫声在房内响起,尖锐地传进了院中众人的耳中,引起了四周众人的注意,纷纷往这边靠近。

第2章 咬着牙倔着骨!

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足以让人想象到声音的主人承shòu了多大的痛苦,靠过来的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们看到发出惨叫声的居然是一名外围弟子,那人的半边身子在不断地颤抖着,还有右手不断地有鲜血滴落。

这时,一道森冷且带着怒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人入坠冰窖。

“何人敢来我杂役院闹事?还把我这个师叔放在眼里么!”

话音传进了张一霸与张二通的耳中,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随即便见到宋世超如同一阵清风般踏了进来,冷冷的看着他们。

“是你来我杂役院闹事的?立kè

给我滚!”

宋世超看都不看张一霸,眼角的皱纹随着说话在轻轻地抖动着,不怒自威!

“宋师叔。”

张一霸恭敬地叫了一声,虽然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知dào

眼前这位师叔的修为如何,也不知dào

这位师叔为何会屈居在这杂役院,但是却没有人敢小瞧他,皆是因为连掌门看到了这老者都很恭敬地样子。

“师叔我这就走。”张一霸怨毒地看了一眼嘴角带笑的吕夏,二话不说拉着张二通赶紧出了房间。

“这是外围弟子张一霸师兄,我见过,你们看他的手,似乎受伤了,是不是宋师叔出手了?”

“那可是炼气一层的师兄,难道宋师叔隔空出手了?还是……”

“你是说夏小哥?不可能吧,夏小哥无法修liàn

的事青阳宗上下谁人不知,那张一霸可是炼出了元气的主。”

“张二通那小子居然有一个外围弟子的亲戚,真是好运。”

“走,我们砍竹去吧,早点砍完我们好回来修liàn

,真是羡慕,不知dào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修出元气。”

“我们来的时候便看到张一霸受伤了,那时候宋师叔还没来,很有可能是……”

“……”

房外议论纷纷,一一传进了吕夏的耳中,让他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

宋世超慈祥地看着吕夏,柔声问道:“小夏,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与那小子起了冲突?”

“他想让我帮他表弟揽下杂役的工作,我不肯依他,所以便对我出手了。”吕夏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

“嗯,居然一拳击伤炼气一层的外围弟子,啧啧,小夏,你这一拳打出名堂了,可是张一霸在宗内还是有些根基的,内门三杰之一的张涛便是他的亲哥哥,今日你打伤了他,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你以后小心点。”

宋世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向外面走去,眸中神情复杂,似有欣喜,有无奈,又似是有悲伤,一会才低声自语道:“观察了七年,良玉未曾雕琢,气海沉寂,坚硬无比,肯定是传说中的那种体质无疑,时间不多了,或许有些事,该去做了!”他漆黑的眼底精芒闪烁,似有一道淡淡的杀机一闪而没,随即却多了一抹悲痛的黯然。

……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来吕夏除了每日重复着砍竹子外,便是进行着枯燥且毫无进展的打坐吸纳,虽然灵气无法被吸纳进丹田,可是却跟以往一般皆散在了他的身体之中,渐渐的他的肉体变得越来越是强悍,原来每砍一株青铁竹便需yào

五个时辰的他,现在四个时辰便能完成。

而只是抬着一株竹子下山对他来说也越来越没有压力,所以他开始帮zhù

起了别的杂役弟子,当别人三四个人辛苦地抬一株竹子下山时,他却一人轻轻松松地扛起了两株,甚至三株。慢慢地他在杂役弟子中也稍微有了一点威望,大家叫他“夏小哥”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尊敬。

不过这半个月来他一直暗暗提防的张一霸的报复却始终不见,甚至连张二通也离开了杂役院,不知所踪,这让吕夏更是谨慎了起来,他总感觉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这一日,飞雪连天,后山竹涛阵阵,青铁竹凌寒挺立,与松梅为友,傲冰雪而独铮铮!

吕夏目光如刀,专注地看着身前的青铁竹,风起,扬刀落下,“咔”的一声,竹子倾斜弯曲,随即猛地弹回,其势猛烈而沉重,若是被打实,一顿皮肉之苦是避免不了的。

可是吕夏却嘴角带笑,看都不看竹子反弹的弧度,脚下一个轻移,便避了开来,同时居然还在相同的位置补上了第二刀,不差分毫。

若说上古时期的庖丁解牛是技近乎道的境界,那他现在对于砍竹子和躲避竹子反弹的弧度和方向,已经接近于技。

“咔!”

吕夏再次在同样的位置砍了一刀,柴刀与竹子碰撞发出低沉的闷响,竹子倾斜反弹回来,他从容躲开,正欲再补上一刀之时,忽然他的手一顿,双目微缩了一下,落在了前方竹林中,走出来的两人身上。

右边一人正是不见半月的张一霸,他的右手也早已复原,看不出丝毫受伤的样子。左边一人身着外围弟子的锦缎袍,胸前有着五道淡淡的银杠,看起来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神情傲然,冷冷地看着吕夏。

“林承鸿?”吕夏的脸色一变,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一紧,林承鸿在外围弟子中名气很大,炼气五层的实力,脾气暴躁而且心狠手辣,有不少的同门陨落其手中,其人很是贪婪,陨落他手的同门大多的都是因为身上有他看中的宝物,而对于修为比他高的人,却极尽阿谀奉承之事,典型的欺软怕恶。

而现在这人与张一霸一同来找自己,想必今日之事绝无可能善了了,自己想到会有暴风雨来,却没想到暴风雨不但会来,而且还来得这么猛烈,对上炼气五层,他无一丝还手之力。

想到这里,吕夏的心里暗暗发苦,可是脸上的神色却无丝毫改变,微笑道:“见过林师兄和张师兄,不知dào

两位师兄到此有何贵干?”边说边把柴刀插回了腰间,一方面可以暗示自己的态度,另一方面,人家若是想对他动手,那这柴刀无丝毫作用。

张一霸神情阴森,冷冷地看着吕夏没有说话。

“你既然认识林某人,那我也无需多说,张师弟被你打伤,如今他出一枚气元丹,让我取你性命。”林承鸿目光冷冽,冷然开口:“但是,若是林某以大欺小,多少会有损宗内的名声,这样吧,你自断右臂,跪下来跟张师弟道歉,我便饶你性命!”

“草!”吕夏心底暗骂了一声,自己就不应该找这么偏僻的地方砍竹,心里更是不满青阳宗中未成内门弟子便生死由命,仙缘在天的宗规,说得好听,不屑于以大欺小,你林承鸿以大欺小的事做得还少么,让我自断右臂跪下道歉,不过是想满足你们高高在上无人敢反抗的虚荣而已,当我是傻的么!

“林师兄说的哪里话,我和张师兄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吕夏心一沉,压下了心底的愤nù

,后退了几步,想不到自己居然招惹来了杀身之祸。

“哼!”张一霸冷哼了一声,冷声道:“误会,当日之事是我张一霸的耻辱,只有你的血能够洗刷,你若不自断右臂,跪下来跟老子道歉,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林承鸿的脸色一冷,大有一个不好便大打出手的意思。

吕夏脸色终于大变,知dào

今日之事绝无侥幸可言了,张一霸就是为了取他的性命而来。

“不单是你,若他日让我查到你尚有家人在世,我便下山屠尽你满门,我让你全家都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张一霸阴冷的声音再次传进了吕夏的耳中,家人永远是他心里最大的伤口,像是逆鳞般,这步步紧逼和生命受到最直接的威胁终于激起了他骨子里的疯狂与执拗的一面,他苍白的脸慢慢地红润了起来,清澈的双目也变得通红,纵使是死又如何,我吕夏宁死不屈!

那一刻的他身躯猛然挺直,就像是这满山的青铁竹一般,铮铮铁骨挺立如标枪!

“哼,我吕夏这一生不曾跪过任何人,你张一霸又何德何能,你敢与我公平一战么!”抱着必死之心的吕夏像是变了个人般,嘴角的冷笑却衬托得他有些邪魅,虽然已怒极,可他依然在寻找着能够解开眼前死局的机会。

“哈哈,公平一战,下辈子吧!”,张一霸冷笑了声,又似是想起了当日的一幕,眼中闪过一抹惊惧与残忍,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林承鸿恭敬地道:“麻烦林师兄出手!”

“不过一无法修行的废物而已,枉你炼气一层的修为居然会害pà

他,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哼!”

林承鸿瞪了张一霸一眼,随即脚下一晃,居然瞬间便出现在了吕夏的身前,他嘲讽地看着吕夏,像是看着一个欲死挣扎的蝼蚁般,冷笑道:“废物一个,真是脏了老子的手!”声音冷漠如雪,视人命如草芥。

言罢,手上白芒闪动,一股锋锐而凶悍的气息散发而出,乍然挥拳,一道拳影在空中出现,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吕夏打去。

吕夏瞳孔急速收缩,急速后退着,看着面前那炼气五层才可以用出的元气凝形,脸上挂上了一抹苦笑,炼气五层对我出手,真他妈的看得起我啊。

拳影越来越近,他的目光变得无比的专注,就仿佛七年来不断看着竹子一般,就在拳影要及身的那一瞬间,他的脚下下意识的一滑,居然在间不容发之间避了过去。

“咦?”林承鸿发出一声惊呼,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居然如此巧妙地避开了自己的攻击,心里很是诧异,“想不到还真是有些本事,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

林承鸿冷笑了声,身子前迈,双手白芒闪烁,扣成爪状,朝着吕夏抓了过去,吕夏的神情惊慌,毕竟是第一次与人交战,而且只有一些蛮力,只得不断地往后退着。

看着吕夏脸上的惊慌失措,林承鸿的眸中出现了一抹喜色,对手越是害pà

惊慌,他的虚荣心越是满足,吕夏这样的表现让他心里舒坦之极,“弱肉强食,你怪不得我!”

“啪!”

林承鸿带着元气的手抓在了吕夏的肩膀上,随即另一只手化爪为掌,狠狠地把吕夏拍飞了出去,鲜血狂喷,让雪地点点斑驳。

“砰!”

吕夏撞在了竹子上,生硬地竹子被强dà

的冲击力直接撞弯到极致,旋即猛地弹起,重重地把他抽在地上。

“噗!”

吕夏再次喷出了一口血,染红了胸襟,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倒在雪地上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站起来。

“小杂种,这就是得罪我张一霸的下场!”张一霸慢慢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狞笑,看着像个血人般的吕夏,道:“谢谢林师兄,接下来交给我吧,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以洗刷我那日所受之辱!”

“哼。”林承鸿冷哼了声,不屑地看着张一霸,道:“速度快点,别惹来了宋师叔。”说完心有余悸地朝山下看了看。

“好!”

“砰!”“砰!”“砰!”

张一霸走到了吕夏的身边,眸中有残忍之色一闪而没,抬起带着元气的右脚狠狠地踢了吕夏三脚,在他的胸前留下了三道凹痕。

吕夏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一般,鲜血不断地自他的嘴角涌出,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刺目惊心。

“砰!”

张一霸抬腿,猛地踩在了吕夏的胸口处,吕夏左边的肋骨发出咔嚓的一声,居然直接被踩断了,他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紧咬着牙,脸颊在不断地抽动着,可是他却不愿意呻吟哪怕一声,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张一霸。

“小杂种,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个倔骨头,可是我看你能倔多久,老子一定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我要让你感受到全身的骨头被一根根踩碎的感觉!”言罢,再次抬起右腿,狠狠地踩了下去。

“咔嚓!”

吕夏胸前的骨头再次断了一根,胸前的衣服彻底地被粘稠而猩红的血染成了暗红色,甚至有折断的骨头刺了出来,森白色的骨刺让人心里发颤。

可是吕夏却紧紧地咬着牙,满嘴鲜血不断往外渗出,他怒目圆睁,脸庞狰狞如同地狱的魔鬼,就这么咬着牙,倔着骨,如同青铁竹一般,铮铮铁骨,宁死不屈,任你东西南北风!

第3章 瞒天改命!

吕夏苍白的脸上渐渐出现了死灰色,本就瘦弱的身体接连受到重击已经接近油尽灯枯,鲜血染红了雪地,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使他闭上了眼睛:“要死了么?自己这十几年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追求,连最基本的修liàn

都无法做到,死了也好,若是真有轮回,下辈子我一定要当一个强者,不为别的,只为我自己的命自己把握!”

“哼,这都还没死,小废物,看不出来你的命还挺硬的,你不是先天气海闭塞无法修liàn

么,临死前老子帮你破开它!哈哈……”

尖锐而疯狂的笑声在竹林里回荡,惊起无数的飞鸟,扑哧之声不绝于耳,张一霸脸上带着报复后的满足,抬腿猛地朝着吕夏的丹田气海踩去,元气绕体,势大力沉。

“噗!”吕夏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感觉到脐下的丹田像是要被踩碎了一般,剧痛袭来,浑身的力量像是被刺破了的气球般,尽数消失了,死灰色彻底在他的脸上蔓延了开来,奄奄一息,彻底失去了意识。

“让我送你最后一程,记得下一辈子别惹老子!”

张一霸再次抬起了沾满粘稠的鲜血的右脚,就欲对着吕夏的脖子踩去。

“放肆!~”

就在这时,山脚下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吼,如同九天神雷轰轰而来,震耳欲聋。

“不好!”林承鸿的脸色大骇,来不及多说什么,挥手自腰间的布袋里射出一道青色的符文往自己的身上一拍,原地凭空多了一丝凉意,有风拂来,他伸出右手拉起张一霸居然直接朝着怒吼声的相反方向逃之夭夭。

飞雪不绝,严寒肃杀,天际乌云蔽空,整个后山冷风凛冽,竹涛阵阵,洁白的雪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浑身是血,说不出的苍凉与悲惨……

不过是数息的功夫,突然有一道神虹如同闪电一般朝着后山射来,神虹在空中一闪,便落到了吕夏的身边。

来人须发皆白,皂袍裹身,身后一把长剑凌空飞舞,散发着蓝色的虹光,不是宋世超又是何人。

此时宋世超眉头紧蹙,他看了看林承鸿两人逃之夭夭的方向,随即转过头来看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吕夏,目露异色,神情复杂却沉默不语。

雪花飘落下来,可是似乎是被无形的力量隔在了外面,宋世超所立之地如同有一个透明的护罩般,飞雪不进,灰尘不浮,一股似乎与竹林合为一体的恐怖力量在蔓延着。

半响后,宋世超才自吕夏身上收回了目光,他漆黑的眸底荡漾出了一股浓浓的悲伤,叹息了一声,自语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苍凉的声音随着呼呼的北风在这天地间回荡,阵阵白雪如絮飘舞,阴霾的天空黯淡无光,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压抑无比。

“一年时间,为什么一年时间都不给我,只要给我一年时间,那瞒天符便有可能圆满,老太婆,少了瞒天符,我还能复活你么?还有希望么……”

喃喃之声再起,宋世超的脸上悲伤浓郁之极,在这漫天风雪之中,他的孤单的身影显得萧瑟无比。

“这小子先天囚龙废体,气海沉寂,坚固如铁,可是世人却不知这也是遭天妒忌,永世封印的远古帝体啊,若是能够修行大成,一滴帝血便可让你残魄聚齐,逆天重生,与瞒天符比,同样是传说中的东西,同样是成功率不高,老太婆,你让我怎么选?你让我怎么选?!”

他的声音蓦然变大,仿若癫狂,带着深深迷茫的问话在天地之间悠悠回荡,似是在对天发问。

可是却没人回答,只有风声呼呼回响,如在悲咽,雪更大了,随风飞舞,将阴霾的苍穹分割得支离破碎。

“老太婆,瞒天符毕竟是仙符,少了仙气,而东林却已经数万年无人证道成仙了,纵使我符箓之术冠绝东林,却依然是无法真zhèng

制成的,没有完整的仙符,我又怎么可能逆天夺命,招回你破碎的魂魄。”

“若是你还在,你也赞成我用瞒天符救这孩子对么?”

宋世超的话语里满是苦涩,蕴藏着深深的悲哀,目光悠悠地看着远方的天幕,似是那里有着一张绝世的容颜般,深深地吸引着他。

“老太婆,这孩子我观察了整整七年,无论心性和悟性都极高,虽然气海被锁无法修行,可是他一旦破开气海,必定会一飞冲天,远古帝体再临创世大陆,必定会造就新的辉煌,老太婆,没有办法了,没有多少时间让我们等了,我们就拿命赌这一把如何?”

言罢,宋世超看着远方天幕的目光慢慢地恢复了神采,似是他先前的问话得到了回应一般,只见他微微地颌了颌首,道:“老太婆,我知dào

你的意思了。”

他白须随风飘动,眸中似是亮起了万千光华,如同透过时光的长河看到了旧年的一幕幕,许久之后,他眼中的回忆之色才慢慢淡去。

“既然还有希望,哪怕只有一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qì

的!”

“天妒?天命?哼!”宋世超冷哼了一声,自储物戒中取出了一道淡金色的符箓,那符箓只有巴掌大小,呈长方形,上面有着无数细小的银色符文,银色符文如同活物般在不断闪动着,若是仔细观察,会看到那银色的符文中似乎有了一丝淡淡的金色,一股绝尘的气息萦绕!

只见宋世超反掌向天,那道符箓漂浮于他的掌心之上,瞬间道韵弥漫,无数大道似乎都在轰鸣相应。

轰隆!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无数的雷霆霹雳在疯狂地震响着,一道道银蛇撕破了阴霾的苍穹,空中乌云翻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纵使不是真zhèng

的仙符,但却足以瞒过你这区区天劫,今日远古帝体将陨,雷霆震霄,风雪蔽空,万古一搏,老夫要瞒天改命,赌出一个明晃晃的未来!!”宋世超仿若癫狂,竭斯底里地对天咆哮,同时双手对着虚空打出数道手诀,只见密密麻麻的银色符文在虚空中明灭不定,最后居然相互融合重组,似是形成了一个奇妙无比的符文大阵,大阵遮天!

他朝着瞒天符中注入了一道元气,瞒天符骤然亮起,旋即在空中升腾而起,似有无形的大手在虚空中握住它一般,无数的道韵流转,七彩绚烂,天地流光。

只见天空上风云变色,原本翻涌不定的云彩如同静止了一般,天地间那无数飘落的雪花全部骤然停顿,滞于空中,漫天的银色飞舞,雷鸣震天,使得天地震颤,可是却像是被莫名地伟力生生地禁锢在了这方圆三里之地。

“瞒天符,去!”宋世超目光一闪,对着空中的瞒天符箓打了个手诀,只见那符箓在空中猛烈地颤动起来,随后像是失去了束缚般,顺着他的引导朝着血泊中的吕夏飞去。

“果然不愧是远古帝体,这样的伤害都无法撼动气海分毫,若换做常人,气海早就彻底废了!”宋世超感受了一下吕夏的身体状况,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身上散发出了一股让人心颤的气息,沧桑而威严的声音在竹林中响彻而起:“瞒天孕道,符启!”

言出法随,躺在吕夏倒在血泊中的身躯悬空浮起,那道巴掌大小的淡金色符箓一闪,居然化为一道流光钻进了他脐下的气海之中。

“噗通!”

奄奄一息的吕夏身上突然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旋即他的身体上亮起了无数道银中带有一丝金色的符文,符文自他的气海开始蔓延,一直覆盖了他的全身,在那一刻,他身上居然有道韵发出,隐隐还有着一股潜伏的霸道绝伦的气息在蠢蠢欲动。

“万千世界,诸天万道,气海孕我道,我道生时逆天道,瞒天改命,气海裂!”

天地色变,苍穹中的雷霆震怒,银蛇舞动,虚空都在颤栗,可是却被某种莫名地气机给笼罩住,整个后山突然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吕夏身上闪现着无数的符文,符文不断地在他的身体中蠕动组合着,沿着莫名地轨迹在他的身体上蔓延出一条条神mì

的纹理,有无数的天地灵气被吸引而来并灌注进他的体内,修复着他断裂的经脉和残破的身躯。

于此同时,他的气海也发生着巨大的改变,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他的气海中频频挥动,勾勒出了一座精妙无比的大阵,大阵无形,却势可封天!

“嘭!”

气海突然有轰然炸响之声传出,只见原本沉寂绝伦,坚固无比的气海裂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随着这道口子的打开,原本无波无澜,一片寂静的气海中突然冲出了无尽的神辉,爆fā

出阵阵海啸之声,如同千军万马奔腾,吕夏浑身散发金灿灿的神芒,在发生着某种神奇的变化。

他的身体似是条件反射一般,曾经坚持运转了成千上万次的功法自然而然地运转了开来,无尽的天地灵气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汹涌而来,而他的身体却像是无底洞般尽数吸收进去。

“叮!”

一声轻灵的低吟自吕夏的体内传来,一股霸道绝伦的气息蔓延而出,可是却被虚空中阵法禁锢住了,不然非得引得青阳宗甚至是整个东林风起云涌。

“这气海虽然只能打开这么一条裂缝,可是他居然这么快就突pò

到了炼气一层。”宋世超一边维护着四周的大阵,一边轻声地感叹着,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自己的大阵和瞒天符的作用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想必这里的一切都不会传出去,哎,帝体重现,修仙界必定血雨腥风啊。

“叮!”

宋世超的话音刚落,吕夏的体内就再次有轻灵之声响彻而起,让他愣了愣:“七年如一日地苦修,看来这小子厚积薄发了!”

第4章 晋升外围弟子

虚空中流光溢彩,可是宋世超沉静如水的眸中却闪过一抹兴奋,因为就在刚刚,吕夏的身体中再次传来了突pò

的轻灵之声,要知dào

他的气海只是裂开了一丝而已,便能在第一次入定连破三层,不愧是远古帝体,这天赋真是逆天。

想到这里宋世超心情更好了,这小子越是强dà

,那自己的希望也就越大,最好是能够跃龙升天,彻底地踏出天地对气海的禁锢。

吕夏寂静不动,盘膝悬空坐于虚空之中,道道神辉闪耀,气海之内光华绽放,绚丽夺目,居然有海啸之声伴着电闪雷鸣之音自他的气海之中传出,金光灿灿,震耳欲聋,如同海浪滔天,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不知dào

过了多久,金光才慢慢收敛,电闪雷鸣之音也渐渐平息,天穹中的乌云也不知dào

在何时已经悄然散去,整个后山一片安静,唯有竹涛阵阵,冷风呼呼之声回荡。

而吕夏却未曾醒来,浑身依然有着淡淡的金光萦绕,裸露在外面的肤色散发着的莹莹宝光与金光相互映照,让他如同仙人临尘一般。

“帝体果然与众不同,第一次修出元气居然便连破进炼气三层,再加上这气血都在沸腾轰鸣的强悍肉身,想必炼气五层之下已经无dí

。看着情形,也不知dào

何时能醒来,老夫就先送你回去吧,唉,想不到我这曾经问鼎过圣……的强者,居然得侍候你小子,但愿你别让老夫失望吧。”

“……”

清晨的一缕阳光自窗外照进了屋中,吕夏睁开了迷离的双眼,自言自语地道:“奇怪,不是冬天么,难道回温了?是了,自己该去砍竹了。”

突然他注意到了屋中的陈设,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惊骇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过了好久才喃喃道:“我不是被张一霸杀死了么?这里难道是九幽么,不对,这明明就是我的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轻轻地推开门来到了院子中,这时候回廊小院中的已经空无一人了,静悄悄的,温和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带着淡淡花香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让人神清气爽,可是吕夏却怔在了原地,眼中的惊骇更甚了。

只见地面上再没有一丝白雪,空荡荡的地板偶尔能看到一两处水迹,而他也注意到了,天碧湛蓝,万里无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醒来连天气都变了?”

吕夏还记得自己彻底失去意识前正是冬月,漫天飞雪,天寒地冻,而看如今的势头,似乎是在春初时节,他的脸上满是迷茫。

“你醒了?”

就在吕夏迷茫之际,宋世超的声音自他的身后悠悠传来。

吕夏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目光柔和,笑容满面让人如沐春风的老者,似乎一时间心底的很多谜团都解开了,可是他还是想得到肯定的答案,只见他问道:“师叔,是你救了我?”

“哈哈,你小子真能睡,居然足足睡了两个月,从去年睡到了今年。”宋世超没有回答吕夏的问题,看了看如同被洗过的碧空,爽朗地笑着。

以吕夏的智慧哪还听不出宋世超话里的意思,本来正想感激一下他的救命之恩的,可是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昏睡了整整两个月,一时间目光变得呆滞,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半响后,他才回过神来,吃吃地说道:“师叔,你是说…你是说我整整昏迷了两个月?”

宋世超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小夏,你感受一下,看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改变?”

“天呐!”吕夏听得一头雾水,但也顺从地感应了一下自己的体内,突然双目圆睁,紧紧抿着的唇在轻轻地颤抖着,只见他声音颤抖,有些不敢确定地看着宋世超:“师叔我…我…我的气海打开了?我修出元气了!”说道后面他的声音募然变大,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运起气海中的元气,随即他的体内响起了阵阵气血轰鸣之声,气海中有着淡淡的金光闪动,只见他的右手上布满了白芒,散发出强dà

的气息。

轰!

吕夏反掌向地板轰去,他手中的白芒凝聚成气掌,猛地在地板上轰击出了一个半尺深的掌印,碎石飞溅。

“炼气三层?怎么可能!!”吕夏感觉自己已经麻木,这一段时间内受到的冲击比他以前的十五年受到的还要多,以他对炼气九层内功法的熟知,虽然话里惊讶,可是心底却是知dào

这是真的,自己不但大难不死,而且还能修liàn

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达到了炼气三层!

可是他还是感觉这一切就像是梦幻一般,仿佛是极其不真实,于是吕夏怔怔地说道:“师叔,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乐意之至!”

言罢,宋世超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吕夏,随即抬脚朝着他的屁股踹去。

“嗷!~”一声惨嚎伴随着宋世超爽朗的大笑回荡在回廊小院之中,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

回廊小院的东边第一间房中,吕夏与宋世超两人盘膝席地而坐,屋内陈设简单,倒是显得很是宽敞。

“小夏,师叔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去做,不日便将离开青阳宗,你别问为什么,你好好听着师叔接下来给你讲的话就好。”宋世超柔声说道,可是在说到有重yào

的事情要去做时眼中有一抹浓郁的杀机一闪即逝。

“想必你也感应到了,你气海内那道淡金色的符箓正是传说中的仙符——瞒天符,只是可惜这只是一道残符,你之所以能够打开气海修行,正是因为它!”

“而虽然只是残符,但是他毕竟是以制仙符的手段制出,自然神妙无比,目前来说他不但能够帮你隐瞒住你真实的修为,而且能帮你隐藏住你的体质,至于其他的妙用还需你去慢慢发掘,符名瞒天,连天亦可瞒骗,若你运用地好,自然凭它足以自保。”

吕夏神情平静,或许是因为今日受到的冲击太多已经麻木,又或许是因为他答yīng

了宋世超要好好地记住他的话,所以在用心地铭记消化着,没有出声。

果然,宋世超继xù

说道:“至于你的体质,说了你也不明白,远古传说中的帝体,数万年未曾出世,想必没多少人能够认出来。你只需记住在你未曾真zhèng

地突pò

进跃龙境界之时,千万不要泄露自己的气海金光于人前,否则必定会惹来杀身之祸,甚至会给我们青阳宗带来灭宗之灾,你一定要谨记!”

“现在你的修为已经被瞒天符压制到了炼气一层,明日你就上论道峰去进行外围弟子考核吧,只要通过了考核你便能成为一名真zhèng

的外围弟子,你将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房舍,也可以去论道峰听长老们讲道和领到属于外围弟子每月固定发放的灵药与灵石,在论道峰一定要低调,能忍则忍,不要贸然动手。”

他顿了顿,目中突然爆fā

出精芒,冷声道:“当然,若是实在遇到欺人太甚者你大可出手,只要不是内门弟子,只要你不是在论道峰内斩杀他,宗里是不会管的。我知dào

你一直惦记着当日之仇,我那天之所以没有出手,就是想把他们留给你当磨刀石,自己的仇,还是要自己去报的!”

“小夏,你要记住,大丈夫行于天地之间,必当光明磊落,恩怨分明,一饭之恩必尝,睚眦之仇必报!”

“仙路艰险,人心难料,唯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无畏,并持之以恒,才能在残酷的修仙路上踏出一条自己的道!你要好好活着,你欠师叔的那顿酒,师叔以后再来找你还,哈哈,待你成为外围弟子后,我的竹楼就送你吧,里面有我留给你的东一些西!”言罢这些,宋世超见吕夏陷进了沉思中,微微一笑便飘然而去了。

半响后,吕夏才回过神来,弯腰对着宋世超离去的方向深深地一鞠躬,神情真诚无比,眸中感动之色一闪而没,这老人不但救了他的性命,还舍得用残缺的仙符帮他打开气海让他可以修行,此恩情之重,如同再造,一饭之恩必尝,只有静待他日慢慢偿还了,他隐隐觉得,总会有用得上他的时候的。

春日,凉风习习,阳光温热,万物充满了勃勃生机,给人无尽的希望和生气,整个青阳宗似是活过来了一般。

青阳宗有着三座主峰,三座主峰环绕着一座悬空宫殿,三座主峰分别为恒沙峰、无量峰与万剑峰,三峰如同三把利剑直插云霄,万里云海翻涌,雾气缭绕,如同仙境一般,可却也给人无尽的压力。三峰之外是无尽的山峦矮峰,莽莽苍苍,如同潜伏的巨兽般。

而吕夏所在的杂役院是位于靠近无量峰的一座名为青竹山的杂役山头,外围弟子的考核便是在离青竹山不远的论道峰上,对于三大主峰而言,若是没有成为内门弟子是不能进三大主峰的,所以论道峰可以说是外围弟子的主峰,在青阳宗中,它的地位仅此与三大主峰和青阳仙殿。

当吕夏踏上论道峰的那一瞬间,无数道目光朝他扫来,这让他有种如同被无数凶兽扫看的感觉,而众人一看见他身上的杂役服之后,嗤笑之声不绝,目中的轻蔑不屑之意表露无遗。

吕夏虽然心里颇有些不爽,但是多年来对于这样的目光早已习惯,再加上宋世超让他低调的嘱咐如在耳际,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理会众人,朝着东边的考核处走去。

半响的功夫,他终于在东边看到了一处有些古老了的阁楼,阁楼早已斑驳,不过还是依稀能看出昔日的辉煌,在阁楼门口的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引仙阁。”

吕夏一笑,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阁楼之内居然金碧辉煌,与外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阁楼内陈设古香古色,器具齐全,于中间位置有着一张大椅,此时椅子上正躺着一名颇具富态的胖子,年约二十五六,这胖子穿着青色的锦缎长袍,微眯的小眼睛里有精芒闪动,眉目间自有一股精明示人。

“杂役弟子?炼气一层?”青年胖子慢慢地睁开了小眼睛,不过却由于眼睛实在很小,实在看不出睁开与不睁开的明显区别,只见他懒洋洋地说道:“是前来参加考核晋级外围弟子的吧?来,身份铭牌给我。”

“真是麻烦,打扰小爷我睡觉,这区区炼气境界的小猫小狗哪还需yào

考核,小爷一眼便能看出。”青年胖子嘴里嘟囔着。

吕夏闻言自怀中拿出自己的身份铭牌正想走过去递交,可是却见那青年胖子不耐烦地伸手一抓,他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身份铭牌便飞入了青年胖子的手中,吕夏的心里大骇:“这胖子修为至少都在脱胎境界!”

“吕夏?这名怎么这么耳熟,貌似在哪里听过?真是麻烦。”青年胖子眉头一蹙,重新拿了一块玉质的铭牌把资料刻进去后丢给了吕夏,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外围弟子了,赐你单独的房舍,由于你青竹山杂役院都是自己有单独的房舍,所以你可以选择继xù

留在青竹山。”

“另赐你外围弟子锦袍一件,储物袋一件,凭你的身份玉牌,每月有一次机会在论道峰听道与领取灵石灵药一次,只是,凭你的修为,想要保住……”青年胖子轻蔑地看了一眼吕夏,喃喃道:“真是麻烦。”

言罢,青年胖子手中元力一闪,一个麻布口袋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只见他右手一甩,那麻布口袋便出现在了吕夏的手中。

“这是储物袋,你的外围弟子服在储物袋内,好好保管它,在你没有能力获得更大空间的储物法器之前,能有大用。”青年胖子淡淡地提醒道。

吕夏下意识地朝着储物袋注入了一道元气,旋即他的眸中一亮,感受到了一个约有一丈大小的方形空间,里面除了有一件折叠整齐的锦袍,别无他物。

“真是麻烦,这是最后一项赏赐了。”言罢,青年胖子一拍椅子,突然有无数的符文亮起,一道光门突然出现在地板之上,只见青年男子在光门上随意地摆弄了几个符文,光门一震,轰然之声响彻而起,地板上的光门直通某处,光门内珠光宝气耀眼生辉,更有沉重而凌厉之气,厚重而锋锐之气息弥漫,等等不一而足。

“进去吧,你只有一次机会,挑选一件属于你的法宝,修仙之路从这里开始,祝你好运!”就在吕夏疑惑之际,青年胖子胖嘟嘟的脸上摆出一副肉痛无比的神情,可是却语气诚恳地说道。

吕夏早就听说会有这一幕,心里暗喜,可是面色却依然平静,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对未知的期盼,对未来的迷茫,迈进了光门中。

第5章 柴刀

在踏上光门的那一瞬间,光门上符文闪耀,轰鸣声回响,吕夏只听见那青年胖子呢喃了声“真是麻烦”,自己便消失在光门之中。

吕夏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一下子变得轻若鸿毛似欲飘起来般,举目皆是刺眼的白芒,他下意识地抬手欲遮挡一下,可是却发xiàn

自己眼前的漫天白芒突然全部消失了,他出现在了一处庞大的阁楼处。

一眼望去,整座阁楼给人一种厚重而古老的感觉,有着一块巨大的牌匾挂在阁楼中间,牌匾之上绘有“藏宝阁”三个颇有古韵的大字,牌匾古朴泛黄,上面浅浅的沟壑纵横,显示着岁月的沧桑。

“这里就是传说中宗内数千年收集的宝物储藏之地么?除了历代掌教,没有人能够知dào

它坐落在哪,刚刚那个就是宋师叔口中的符文传送阵吧?”吕夏微眯着眼睛,目光在四周扫过,隐隐地他能感觉到数股隐晦而强dà

的气息,这地方不知dào

藏了多少前辈高人,看来,宗内对这藏宝阁极为重视。

吕夏怀着敬畏之心,微微朝前方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即不再多想,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在他踏进去的那一瞬间,突然整个人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愣在了原地,震惊之色表露无遗。

只见藏宝阁内流光溢彩,五光十色,珠光宝气四射,五彩霞光把宽敞的阁楼照得幽深而寂静。

藏宝阁内宽敞无比,一眼看不到边,阁内刀剑枪棍棒,葫芦玉佩宝衣等等比比皆是,形状各异,气息强dà

,尽皆散发着强烈的宝光,甚至有的直接漂浮在空中,在轻轻飞舞着,灵性十足。

吕夏几时见过这般场景,以他的心志都不由地目现贪婪之色,不过只是一闪即逝,一想到方才在门外感受到的那几股隐晦的气息他的身体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目光变得有些恍惚。

“仙路艰险,法宝不过只是身外之物,唯有修自身悟天道才是正途。”

那本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入门心法上开篇的第一段话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清晰,脑海嗡鸣渐渐退去,吕夏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只感觉整个人像是经lì

了一场大战似的,后背彻底地湿透了。

清醒过来的的吕夏眸底精芒乍现,目光变得坚毅无比,心有余悸地说道:“真是可怕,差一点点就被心魔入侵了,宋师叔说的没错,仙路艰险,一个不慎便会成为路上枯骨。”

“想必这就是成为外围弟子的考核吧,若是方才自己保持不住,后果不堪设想。”吕夏的目中光华闪动,扫了扫四周:“既然自己通过了,那就去看看自己的奖励吧。”

不再多想,吕夏在阁楼内走了起来,所过之处刀剑争鸣,奇兵异刃宝光四射,让人神迷目眩,由于只能拿一件宝物,所以吕夏一路上都没有进行选择,只是看到满yì

的稍作停留,默默地看着并且记住自己想要的东西,思量着一会做个对比,再从中挑出最好的。

藏宝阁内宽敞无比,还有数条黑漆漆的通道,不知是通往哪里,突然,吕夏愣在了原地,因为他气海内的瞒天符在这个时候居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金光灿灿的气海霞光万道,久久不散,吕夏感觉到了前方有莫名的呼唤在吸引着他,或者准确地说是吸引着瞒天符。

要知dào

从宋师叔的口中知dào

了自己气海内的瞒天符是残缺的仙符,能吸引仙符的自然不会是平常之法器,吕夏嘴里喃喃,神色带着激动朝中间的一条漆黑的小道走去。

不一会,他便在一处小房间的门口停住了,吕夏看了看四周,发xiàn

这一路走来居然只发xiàn

了这一个房间,自忖这藏宝阁如此宽敞庞大大,却只有这么一个房间,岂不是说里面藏的是重宝。

带着强烈的期待感,他走进了小房间内,房间并不大,柔和的光芒从周围墙壁上的珠子中散发出,把幽暗的房间照得明亮了几分。

在这小小房间的中央位置,有着一方石台,在石台上静静地插着一把其貌不扬的刀柄。

刀柄上锈迹斑斑,如同被遗弃无数年的废铁般,整个刀柄黝黑,并无珠光宝气散发,看起来平凡之极,与方才藏宝阁内的无数宝物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反差极大。

吕夏眉头微蹙,喃喃道:“这可是能引起瞒天符震动得东西,不会真的是一块废铁吧?”

他带着诧异走近前,越是靠近,体内的瞒天符就越是震动得厉害,甚至到了后来居然响起了海啸之声,金光万道自吕夏的气海散发而出,可是却被莫名地力量连同声音一起隔断在了吕夏的体内,外人看不出丝毫。

吕夏没敢贸然伸手去拔,怔在了原地,自忖着这刀的价值,这看起来平凡之极的废铁怎么看都不像是强dà

的法宝,可是体内的瞒天符有这么大的反应,自然是很有蹊跷。

就在吕夏陷入了沉思中的时候,石台突然有银色的符文乍现,形成了一个圆圈围着中间的刀柄旋转了起来,只是刹那间,房间内响起了一声不大的刀鸣之声,只见那柄刀突然自石台中飞出,朝着吕夏飞来。

吕夏下意识地想要闪,可是那把刀却像是拥有智慧一般,在空中一个转向,直接飞到了他的手中。

他怔怔看着手中的刀,脸上哭笑不得,只见符文耀眼,依稀可见刀身黝黑,锈迹斑驳,甚至隐约能见到数道不大的缺口,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战斗的宝物,待符文光芒彻底散去,吕夏彻底看清手中的刀时,饶是以他的心志,脸上的神色都不由地变得诧异而愤nù

,差一些便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只见他咆哮道:“我草,柴刀!”

吕夏如何不认得,这刀形跟他每日砍竹子用的柴刀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把柴刀却锈迹斑斑,缺口参差交错,甚至连刀刃都黯淡无光,怎么看都是一把废弃的刀。

“不好!”吕夏惊呼了一声,突然他记起了在藏宝阁内若是取得一件宝物,便会激起传送阵,自动把人传送出去,他的脸色急变,正想甩掉手中的柴刀,可是那刀却“唆”的一声,遁进了他的气海之中。

“我草!”

砰的一声,藏宝阁的大门轰然合上,吕夏的脚下亮起了无数的白芒,他只来得及骂了一句,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来时的阁楼中。

“师弟这么快就出来了?”青年胖子神情有些诧异,有些意wài

地看着站在远处苦笑连连的吕夏,问道。

吕夏下意识地看了看脚下,果然早已经恢复如初,看不出丝毫传送阵的痕迹。

他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后,笑道:“嗯,谢谢师兄帮忙。”他先前一直有些恍惚,这时候仔细打量眼前的青年胖子,才发xiàn

这胖子居然身上穿的是内门弟子的服饰,内门弟子居然负责这么机密而且重大的事情,想来这位师兄在门内的地位绝不会低。

“不知dào

师兄能否告sù

师弟您的名字?”吕夏问道。

“真是麻烦,以后你会知dào

的,若是无事,师弟便先离开吧。”

说完不待吕夏反应过来,只见青年胖子伸出胖嘟嘟的手,大袖甩动,立kè

有风呼啸,他的身体不受控zhì

地被推了出去,落在了阁楼的门外,阁楼的大门砰的一声,猛地合上。

吕夏看着紧闭的大门,暗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于此同时,藏宝阁内响起了数道轻叹,似是欣喜,似是悲伤,又似是苍凉的惆怅,像是某些久远的回忆被悄然勾起,让人感叹。

吕夏回到了青竹山的回廊小院中,整个院子静悄悄的,突然显得格外的空旷,春日的阳光柔和而温暖,有风吹起,远处传来竹涛阵阵,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这一切的一切就恍如黄粱一梦般:“我居然成了外围弟子,这不是我自小就梦寐以求的么,怎么我却感觉有些伤感……唉,或许是旧日的时光已然褪去,以后自己的路,将不再平凡……剑宗,你们等着,我吕夏一定会亲自上门讨个公道的!”

半响后,吕夏才从恍惚中醒来,走回了自己的房中。

床榻之上,吕夏闭目盘膝而坐,周围的灵气蜂拥而来,在他体内丝丝流转,这样的感觉带给他极大的充实感,这是以往所没有的,感受着灵气被丝丝炼化最后回归气海之中,感受着气海中的元气和身体都在缓慢地变强着,吕夏的嘴角微翘,很是满足。

修士的气海,如同一个容器一般,需yào

不断地开拓才能容纳更多的元气,才能变强,然而,吕夏的气海却如同一轮汪洋般辽阔无边,气海内金光灿灿,绚烂夺目,更有隐约的浪涛之声滔滔不绝,神异无比。

而在吕夏气海的正中心,那枚巴掌大小的瞒天符正漂浮在空中,散发着熠熠神辉,银中带着一丝淡金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气海,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此时正安静地躺在瞒天符下方的浪涛中,刀身上有淡淡的金光缭绕,似乎在发生着某种未知的蜕变……

第6章 青竹山,吕夏!

青竹山下,杂役院中,竹涛阵阵相伴,春日虫鸟啁啾,宁静而自然,吕夏足不出户,专心修行,到了炼气三层已经能够炼化灵气用以抵消身体的消耗了,吕夏自然也无需外出吃喝,他整整在房内打坐了半个月之久,才堪堪稳定巩固了炼气三层的修为。

而杂役院中的众人却依然每日早出晚归,日日重复,只想早日完成手中的工作好回去修liàn



唯一值得一说的是,原本那位慈祥地宋师叔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杂役院新迎来了一位中年男子,接手了宋世超的工作,可是这位外围弟子却是自行在杂役院的西边最大的厢房中住了下来,而原本宋世超居住的竹楼却是空了出来,没人敢擅自闯进去。

论道峰,传道崖。

清晨,朝霞灿灿,如同流金一般洒落在了山崖之上,数道石崖相连,如同被人生生切成了五块平台,两两相间,鬼斧神工。

此时五块平台之上聚集了许多年轻的外围弟子,按照炼气一层都五层分开,分别走到了自己目前修为相对应的平台,静静等待着长老们传下玄法。

之所以这里只有五块平台却是因为,在青阳宗内,炼气期一到五层为一个阶段,突pò

进了炼气六层后又是一片新的天地,炼气六层的弟子已经可以参加内门弟子的选拔了,自然另有修行之所,而炼气六层也正是一个大的分水岭,无数弟子卡在炼气五层的瓶颈终生无法突pò

,最后郁郁而终。

最重yào

的是,炼气六层能够修行御剑之术,御剑星空,踏足青云之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吕夏也很早就赶到了传道崖,半月以来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前来听法,却是由于门内传闻中的残酷规则:未成内门弟子,便生死有命,仙缘在天!

本来外围弟子每月都可以在听法之后领取一块初阶灵石与一粒气元丹是一件好事,可是贪婪却是人之本性,尤其是这样直接关乎修行的灵石丹药,谁不想多几颗灵石,多几粒丹药,于是修为低下的外围弟子若不是乖乖地向一些强者上交已求全身而退,便是在传道崖外被围攻斩杀,残酷无比。

“没有强dà

的实力,便不配拥有修liàn

资源!”

这句话几乎已经在外围弟子中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除开那些有后台有靠山的新人外,其他新晋的外围弟子就等于香馍馍,就是一个修liàn

资源的提供机器,每月一次。

最要命的是纵使你受了屈辱,只要不是被抢杀了,那你就必须每月都要来传道崖听法并且领取弟子福利,所以到传道崖的新人大多愁眉苦脸,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修为强dà

的师兄招来杀身之祸。

青阳宗虽然作为东林四大超级宗门之一,但是门内的这种做法虽然是激励低阶弟子,可是外界却风传青阳宗已然疯魔。

吕夏正是出于种种顾虑才一直苦修了半个月,直到听法之日来临才出关的,本来新人就处在弱势,而且自己还有着林承鸿这样出了名心狠手辣的敌人,由不得他不低调与烦恼。

“浪里淘金,以最铁血的手段培养精英弟子么,看来青阳宗内的派系斗争就是这么来的,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吕夏默然,轻扯的嘴角有着一丝苦涩,随后摇了摇头,朝着最末的那道石台走去,那里正是对应炼气一层的石台,也是被高阶弟子戏称为“资源库”的地方。

当吕夏踏上石台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足有五六十人之多,全是年轻人,除了有限的几人眼中有着隐隐地兴奋外,其他人都如同行尸走肉般,眸中有悲伤与无奈之色流转,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整个平台像是多了一股凄凉之意。

吕夏微蹙眉头,暗叹道:“果然与传说相去不远,在新人时饱受欺凌,而当这些人修为变强时,自然会加倍去欺凌下一批,宗门难道是想培养一群狼么?”

低着头的吕夏径直地找了一处无人的石台,坐了上去,换了一身外围弟子的锦缎服的他多了一股淡淡的英气,刀削般的脸庞线条分明,除了身体看起来依然瘦弱外,已经有了几分修仙者的洒脱气质。

可是吕夏的出现并未引起丝毫的骚动,甚至只是有数道略带讥讽与同情的目光投射了过来,让他脸色微僵,吕夏也趁机扫了一遍石台上的众人,突然,他的目光凝在了东南边的一个角落里,眸中的杀意一闪而没,自语道:“张一霸,我吕夏回来了!”

张一霸原本正与几位同门相聊甚欢,周围几人略带恭谨的神色让他心里暗爽,突然他感觉到远处有人在注视着他,那目光让他的身体一阵发寒,旋即他抬头望去,只见吕夏目光森冷,正狠狠地瞪着他。张一霸双目睁大,心里凉气直冒,心机百转:“这小子居然没死?还成了外围弟子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张一霸心念流转之际,吕夏却不屑地一笑,收回了目光。

这时,“刷”的一声,天际有五道神虹闪现,随后分别各自降落在五块石台之上。

吕夏只见光华一闪,一道长虹破空而来,降落在了石台中间的一座高台之上,虹芒敛去,露出了一个白发老人盘膝坐在高台的蒲团之上,双目如电,淡淡地扫了一遍诸人,稍微在吕夏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后便开口说道:“老夫姜博文,今日给尔等讲解的是炼气五层内的具体修行之法与简析修仙之路。”言罢便开始讲解了起来。

听者虽然依然神情麻木,可是目光却恢复了一丝生机与渴望,静静聆听着,只有不断地了解修行,才能更好的进行修行,只有修行才会变强,才会不被欺压。

姜博文的声音平静,却似雷霆震耳,让人如受当头棒喝,把修行的注意和大道简要都讲得头头是道面面俱到,传道解惑,诸人与己身相互印证,收益颇多。

吕夏也沉醉其间,久久回味,一个时辰之后,传道结束,姜博文淡淡地扫视了一眼下面,开口问道:“今日传道授法到此为止,你们有什么修行之惑的可以提出,老夫定将一一解答。”

在这种时刻最重yào

的自然是多学点,反而无人在意那到手却不一定能用到的灵石与灵丹了,于是老人的话音方落,便有十数位上前,有男有女,纷纷出言提出了自己在修行时遇到的困惑与瓶颈,而姜博文也耐心地一一作答。

吕夏早已恢复过来,神情平静,七年来虽无法修行却日夜钻研入门法诀的他,基础已经极其坚实而深厚了,自然没什么疑问,看着前方一问一答进行着,自己也乐得自在,慢慢地把今日听到的与自己钻研的相互印证着。

“若是无人发问,那么老夫便开始发放你们这月的修liàn

资源了。”不知过了多久,姜博文的声音响彻在石台上,把沉思中的吕夏惊醒了过来。

这话一落,整个石台似是刮起了一阵冷风般,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诸人若有所悟的眸子中突然出现了悲伤与无奈之色,一时石台之上的气氛有些诡异,原本应该是喜庆的事情,如今却弄成了这幅模样,不知dào

是青阳宗之幸还是不幸。

姜博文眼中有种一丝异色一闪即逝,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便地平静无比,大手一挥,立kè

自他的储物袋中飞出了数十颗的灵石与丹药。

只见他右手一捏手诀,空中的丹药灵石四散开来,旋即纷纷朝着众人****而来,竟没有丝毫差错如同长有眼睛一般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吕夏望着漂浮在眼前的丹药与灵石,神情激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丹药与灵石,这手指大小的灵石真的能够抵过七日的苦修么?这丹药真的能让炼气一层的元气猛增么?

药香沁人心脾,让人陶醉;灵石晶莹剔透,光芒闪耀,让人目眩神迷,淡淡的灵气引得吕夏体内元气蠢蠢欲动,自行运转了起来。

吕夏伸手把丹药和灵石抓在了手心,心脏快跳,仿佛鲜血涌入了大脑,暗道:“只要不断地有这个,自己或许不需yào

一年,便能够踏足炼气九层巅峰!”

随即翻了翻手,把灵石与丹药放进了储物袋中,灵石只是一闪,便消失在了他的手中;而灵丹上却有着一道银色的符文,居然抗拒起了储物袋的拉扯,这让他心里一惊,吕夏扫了一眼四周,只见众人也都把丹药抓在手中,脸色黯然。

“想来是这银色符文在作怪,难怪会被抢,这么放在身上,如此浓郁的药香,能不引来贪婪之辈么?”吕夏喃喃,苦笑不已。

“我青阳宗又有新晋外围弟子,可喜可贺,按照规矩,这枚精元丹……自然也得发给新晋的弟子。”姜博文神情平静,淡淡说道,手中出现了一颗白色的丹药,药香比气元丹更加浓郁,甚至有的弟子体内的元气自行运转,忍不住坐了下来。

“又有新人了?是哪个倒霉蛋?”

“新人在哪里?”

“好几个月没见到精元丹了,那可是炼气五层都能用的二品丹药!”

“新人要倒霉咯,但愿他识时务,不然……嘿嘿”

“我们一会就去通知老大,想必这一单干成,我们的分成不少。”

张一霸嘴角翕着一抹冷笑,淡淡地看了一眼吕夏,虽然不知dào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吕夏为何不但未死,还晋级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趁这次机会彻底地弄死吕夏,喃喃道:“上次算你命大,但是这次,哼,老子要让你知dào

我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就算你成为了外围弟子,弄死你还是一样跟玩似的!”

“……”

周围议论纷纷,讥讽者,幸灾乐祸,同情者纷纷出言,仿佛是多日的压制得到了宣泄,有时候看别人倒霉寻求自己心里平衡的人还真不少。

姜博文没有理会台下的议论,忽然一转头,把目光凝聚在了吕夏的身上,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回姜长老,弟子青竹山,吕夏!”

第7章 这是病,得治!

石台上药香弥漫,沁人心脾,春日的阳光穿透了无尽的仙雾,一缕缕地投射下来,五颜六色,凉风习习,让人浑身舒泰。

“原来是出身青竹山。”姜博文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可是吕夏却在他的眸中捕捉到了一丝诧异。

周围一时哗然,谁人不知dào

青竹山的杂役院住了一位神mì

无比却极其护短的师叔,虽然没人知dào

他为何会选择屈居青竹山,但是他的存zài

的确让青竹山众杂役弟子重拾了修行的自信,据传,宋师叔当年也是青竹山的杂役弟子……

“青竹山已经数年没人晋级外围弟子了吧?”

“吕夏?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很耳熟。”

“管他呢,反正若是待会这小子不识相的话,想必难逃身死道消的结局,我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

众人一脸戏谑,冷冷地看着吕夏,他们几乎全部经lì

过这样的一幕,知dào

待会必将有一场疯狂会发生,所以都在等待着。

“青竹山再怎么说都是我们无量峰所辖管的山头,已经数年无人能够修出元气成为外围弟子了,老夫今日很是开心,一个门派的兴旺正是需yào

不断地补充“新鲜的血液”,而你们每一个能够成为外围弟子的,都是我青阳宗的“新鲜血液”,长此以往,何愁我青阳宗不鼎盛!”姜博文笑了笑,直接大手一挥,顿时精元丹朝着吕夏飞了过来,直接落在了他的手中。

众人嗡鸣,看着吕夏手中散发着浓郁药香与淡淡光芒的精元丹,目中满是贪婪与渴望,更有不少人呼吸急促地望了过来,漆黑的眼底居然有杀气闪现。

吕夏心里略略不爽,周围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很是不自在。

那些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充斥着羡慕嫉妒恨,刀刀在他的身上割动着,吕夏的心动快跳,不需yào

别人出口提醒,他也知dào

无缘无故地卷入了这要命的漩涡中,心里暗叹:“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可是这精元丹却关乎到炼气三层的瓶颈突pò

,我绝无可能放qì

,毕竟内门弟子的晋级战,只剩下半年了……”

“刷!”

姜博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吕夏,随即化为一道长虹,冲天而起,于此同时,其余四块石台上也冲起了四道神虹。

远空中,五人同时隐去了身形,微蹙着眉头看着下方石台。

“生死由命,仙缘在天,你们说我们青阳宗这样的规矩是不是很凶残,光听听便能闻到血腥味,可是修仙界历来凶残,想必青阳祖师立下这样的规矩,也是想让门人从踏上修仙之路起便感受到它的凶残,仙路艰险,路上是无尽的枯骨,滔天的血泪啊。”

“纵观史上,能够修成正果,证就仙位的莫不是大智慧,大毅力,大无畏者,而远古传闻中更是有战力盖世,可逆行伐仙的大帝,他们的修行证道之路更是累累白骨,茫茫血河铸就,唉,天道无情,修士也得无情啊。”

“只有铁血磨砺,大浪淘沙才能有更精锐的弟子,我们当年不也是这样一步步地走到今天的么。”

数道叹息之声响起,随后神虹亮起,五道长虹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云海深处。

吕夏此时心神瞬间千转,后背已冷汗涔涔,握住丹药的手紧了紧,扫视了一遍四周虎视眈眈的众人,不用多说,尽管自己并不想暴露真实实力,但是若是有人威胁到他的性命,那说不得就得让那人的鲜血彻底染红长衫。

当然,现在最好也是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把手中的丹药全部丢出去,让祸水东移,自然便无需暴露隐藏的实力全身而退。

但是感受到了丹药内蕴含的强dà

药力,尤其是精元丹,他的心底就一阵狂热,这丹药甚至能够让他打破炼气三层的桎梏进阶到炼气四层。

本来他便浪费了整整七年的时光了,如今可以修liàn

之后,吕夏一刻都不愿意浪费,而且,经过我手的东西,凭什么要拱手让人?想抢?那便来战!

想到这里,吕夏的目光开始恢复了以往砍竹子时的平静和坚毅,在他漆黑的眼底有着浓郁的战意在酝酿,宋师叔曾说过我是远古帝体,是为战而生的人,只有战魂不灭,才能所向无dí

,无路可退那何须退,男儿在世,焉能忍辱低头!

这一瞬间,吕夏身上的气息再次发生了其妙的变化,如同傲骨铮铮的青竹,傲冰雪而立,宁折不弯曲。

吕夏念头通达,身上的元气也跟着精纯了些许,而远处的张一霸却不知在何时不见了踪影,他突然莫名地有些烦躁,随后冷笑了声,转身就欲离去,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少年锦衣绸缎,胸前三道银色横杠给人沉重的压力,只见少年冷声道:“人可以走,丹药留下!”

“你是何人,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吕夏斜了少年一眼,看见他手中抓住四五枚丹药,药香浓郁,四处飘散,他醒悟了过来,除了那些****之辈,又有何人能够有这么多的丹药。

少年的脸色一沉,眸中却亮起了戏谑之色,冷笑道:“你的东西?你配么?”

言罢,身上炼气三层的气势全开,石台上有着一股冷意升腾而起,周围众人皆露出了一抹惧意,全部朝后边退去。

吕夏的眉峰微蹙,扫了扫少年胸前的三道银杠,脸色略变,倒不是因为少年炼气三层的实力,而是想到了这少年能够在这么快的速度内赶到炼气一层所在的石台,那么其他人想必也正在赶来,他紧了紧手上的精元丹,感觉着香味怡人的丹药突然变得火热烫手,难道真要彻底一战么?

而吕夏的表情落在少年的眼里自然便是害pà

,以他炼气三层的修为来取一个炼气一层的新人手中的丹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现在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都非常和善了,若是这小子还不识相,那么说不得只能让他回去床上躺几个月,或者是,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让师兄我教教你怎么当一个聪明的新人!”少年冷笑,空出来的一只手直接朝着吕夏手中的丹药抓去。

少年的手已经扣上了吕夏的手腕,正欲夺取他手中的丹药之时,只见吕夏的右手轻轻一抖,一股巨力自他的手中发出,甩开了少年的手,余力居然还让少年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

吕夏虽然未曾真zhèng

激发体内的元气,可是他帝体复苏后,肉身之强横曾经令宋世超都惊叹。

少年眸中羞恼之色渐浓,有杀气在漆黑的眸底闪现,居然动了杀机,只见他冷哼道:“你居然敢反抗,虽然不能在传道崖杀人,但是没人说不能教xùn

你,都是你自找的!”

这时,又有数位少年从外面走了过来,周围众人纷纷倒退,眼中满是惧意,有几人笑容谄媚,大喊了几声“老大”,几人都满脸嘲讽地扫了一遍四周众人,随后几人散开,把吕夏围在了中间。

“我说你连一个炼气一层的新人都搞不定,需不需yào

帮忙?精元丹按约定给你,我们只需yào

他手中的气元丹。”

“哈哈,昨晚是不是偷偷下山逛窑子去了?今天面对个新人都腿软?”

“……”

几人大笑附和,那被吕夏推开的少年神情愤nù

,彻底沉下了脸来,道:“传道崖虽不能杀人,但是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你们的建议我答yīng

了!”

少年通过刚才的接触,已经觉得吕夏很是古怪了,一个炼气一层的新人居然仅凭借蛮力便把他甩开,要知dào

当时他可是运起了五成的元气,所以他听着几人的嘲讽,心里不是滋味,正想让几人上去试探试探。

“哈哈,生不如死么?有意思。”几人闻言皆大笑,站在左边的少年不屑地一笑,挥手便朝着吕夏攻去。

吕夏看着周围几人手中皆攒着数粒丹药,目光变得冷厉无比,也不多说,直接右手探出,直接把那少年拍飞了出去。

石台上传出了一排的倒吸凉气与惊呼声,众人看向吕夏的目光变得有些惊惧。

“既然你们要玩,那我便陪你们玩,既然你们要抢我,那么你们就做好被抢的准bèi

。”吕夏的声音森冷,让人心头一跳。

言罢,他也不理会众人的惊讶,也不运转元气,就这么凭借着肉身的力量欺身而上,右掌带着凶狂的神力一巴掌一个地把几位围攻他的少年拍飞了出去,石台上响起了数道哀嚎。

整个炼气一层的传法石台上鸦雀无声,只有惨嚎之声此起彼伏,数道身影如同圆球般在石台上打滚着。

原本幸灾乐祸想看吕夏被抢,想看吕夏被教xùn

的众人目中惊惧之色闪现,他到底是什么修为,要知dào

躺在地上的那数位少年都是炼气三层的师兄,而这吕夏只是刚刚晋升的外围弟子,难道现在新晋的弟子都这么凶残了么?

看着周围众人震惊和惧怕的眼神,吕夏无奈地摊了摊手,无辜地道:“你们都看到了吧,我只是伸手想跟师兄们打个招呼,可是他们却不知dào

为何都躺地上去了,唉,这是病,得治!”

第8章 我与你一战!

所有人被吕夏的目光一扫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一脸无辜嘴角带笑的少年,没来由地心底打颤。

“几位师兄的丹药现在全部归我了,大家没有意见吧!”吕夏无辜地说道,可是目光却冰冷之极,若是自己不是拥有这样的实力,那么现在躺在地上哀嚎的想必就是自己了,而且说不定有心情不爽的,直接在传道崖外结束了自己的小命。

吕夏第一次深切地感觉到了实力所带来的改变,更是深深地体会到了那条不合理且残忍血腥的门规所带来的影响,在青阳宗,没有实力,没有靠山,甚至以点推面至整个修仙界都一样,弱者终究只有被欺压的份,弱肉强食才是这世界上最赤裸裸的法则!

“你等着,今日你死定了!”最先被拍飞出去的少年揉了揉红肿的脸,怨毒且恶狠狠地瞪着吕夏,快速地爬了起来,转身朝出口处掠去,道:“不要以为你那一身怪力便能天下无dí

,一会要你好kàn

!”

吕夏微微一笑,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要大闹一场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让他明白,在这个注重实力与资质的地方,只有亮出拳头,才能得到更好的待遇,才能不受别人的欺凌。

他无辜地一摊手,对着周围众人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就收下几位师兄赠送的丹药了,真是多谢几位师兄对师弟我的厚爱啊。”

言罢,他也不理会周围强忍住笑意的众人,迈开步子走了上去,一会的功夫便凭借蛮力掰开了几位少年的手取得了丹药,居然足有十二粒之多,这让吕夏不由感叹:“这倒不失为一个提升修为的捷径,难怪他们如此地热衷于强抢新人了。”

吕夏无奈的笑了笑,小手攒着加自己应领到的两枚丹药在内的十四枚丹药,其中还有一枚二品的精元丹,也幸好是这些丹药都只有尾指粗细,他还尚能抓住。

创世大陆的丹药分为一到九品,一品始,直到九品的神级丹药,而常见的只有一至五品的丹药,六七八九品都是传说,甚至传闻中还有仙丹,可是却不流传于世间,每次出世都必定引得修仙界风起云涌,血雨腥风。

当吕夏穿过人群正要走出传道崖时,他再次被人给拦住了,一个年约二十二三的锦衣青年,胸口五条淡淡的银色横杠让看见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青年身上有着淡淡的元气绕体,让人心颤。

“就是他打伤了我们,老大,你要替我们好好教xùn

教xùn

他!”先前离去的少年恶狠狠地瞪着吕夏,目中满是怨毒,道:“等出了传道崖,我要他的命!”

而在地上打滚哀嚎的几位少年看到锦衣青年后脸上也露出了喜色,挣扎地站了起来,聚集到了锦衣青年的身边,也叫嚣呵斥了起来。

“老大,打断他的肋骨,让他痛不欲生。”

“老大,给我打断他的狗腿,让他跪着走出传道崖。”

“这杂种,居然敢打我们兄弟,老大,今日非得把他宰了不可,不然以后的新人还怎么教!”

“……”

几位少年仗着锦衣青年在场,不断地对吕夏进行着冷嘲热讽,羞辱咒骂。

而吕夏的眉头又紧紧地蹙了起来,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这件事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似乎是有人故yì

导演了这件事,只是那人却没有料到自己的真实修为居然能强势镇压炼气三层的修士!

如今更是出动了炼气五层的弟子,内门弟子不出的情况下,五层在论道峰已经是霸主,尤其是这人看其身上萦绕的元气精纯度,分明是马上要突pò

进炼气六层了的节奏。

以往从来未曾有炼气五层的修士前来炼气一层的传法台抢丹药,他们已经能够引起宗内的一些重视了,所以丹药灵石自然不会缺少,而且达到炼气五层的这群人都在准bèi

三年一度的内门晋级战,都在争分夺秒地修行着,哪有那个闲工夫理这些琐事的事,吕夏的心中隐隐有了一切猜测。

此时周围聚集了许多人,或男或女,修为从炼气一层到炼气四层不等,全部都在远远观望,众人看锦衣青年的眼神复杂,有狂热、有羡慕、有妒忌,但莫不心存惧意。

“那是谁?怎么身上的气息那么可怕?”

“师弟刚晋阶的吧?连外围弟子第一人的乔毅渔都不认识,那位师兄就是外围弟子中实力公认第一,也是最有可能在今年的内门弟子晋级战中脱颖而出,成为内门弟子的人,传闻他只差一步便可晋入炼气六层了。”

“今年内门晋级战的最热门人物,今日为何会出现在炼气一层的传法石台呢?难道就是为了那个瘦弱的少年?”

“对了,那少年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哪会认识这种角色,这时候,原本炼气一层石台的一位少年插话道:“他就是青竹山,吕夏。”

“青竹山吕夏?青竹山吕夏?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吕夏?”一少年目光一亮,突然惊声说道:“我记起来了,七年前青竹山就是出了一个气海沉寂无法修行的废物,他的名字就是叫做吕夏。”

“对对对!我记起来了,我是两年前才晋阶的,未修出元气时我正是在青竹山服的杂役,那少年就是那个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废物!”

终于也有炼气四层的老弟子眉头一皱,回忆道:“就是那个被评测为万年难遇的废体,有生之年都无法踏上修仙之路的小废物?”

“……”

深埋的记忆被人们相互勾起,说出,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记忆被拉出,他们却集体安静了下来,像是被人施法定住了一般,过了一会才在石台上响起了一连串的倒吸凉气之声,纷纷惊愕地看着远处的瘦弱少年,再看了看乔毅渔身边几位鼻青脸肿的炼气三层弟子,目光中止不住的震惊。

这个还是当年那个资质评测上被测出万年一遇无法修行的废体,从而整整在测元碑前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昏迷过去的小孩么?

这个还是当年那个被人家骂废物之时总是视若未闻的少年么?这个还是那个被同龄人打伤按在地上可却死活不愿意服输,喊着“有朝一日我也能修出元气”的少年么?

那个让无数人惊叹其执着的废物少年当年所坚持的信念都一一实现了么?曾几何时还在青竹山砍竹子的杂役少年是什么时候开始拥有这样惊人的实力的,居然能够无视阶级的压制,越级镇压对手!

难道这少年以前都是在装么?七年磨一剑,是要等待一剑光寒青阳宗么?

想到这里众人再看吕夏的眼神已经隐隐有些钦佩了,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少年,突然展露出如此凶狂的獠牙,谁敢轻视?

“你是想挑zhàn

我们的威严么?你以为凭你的实力,你就可以反抗规则了么?”锦衣青年乔毅渔微微一笑,可是话音却冷厉无比,让人心里发寒。

“你欲如何?规则,谁订的?”

乔毅渔冷笑道:“谁订的你无需管!现在很简单,有两条路,第一交出所有丹药,自废双臂,我饶你一命。第二,我与你单打独斗,能够在我手中走过五招,我放你走,若是输了,自废丹田滚出论道峰!”

吕夏的眉毛当场就立了起来,这分明就是对方在找一个合理把他废掉的借口,就算是他现在低头认怂,只要自己离开了论道峰,必定是身死道消的结局,这两条路看似都有一线生机,可是却是两条绝路,这是明谋,以炼气五层的实力对付他居然还需yào

用计谋,想来这乔毅渔也是精于算计之人。

他的目光随意地在人群里扫了扫,突然在东南方向的一个角落里顿住了,原本平静的眸子泛起了一丝杀意,那个角落站着里一个壮硕的男子,正是刚刚消失了的张一霸。

此时的张一霸目中杀机涌动,挑衅地看着吕夏,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吕夏心中的怒火却已在喷薄,如同要把他焚掉一般,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如何还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他心里还有着疑问,林承鸿哪里去了?为什么张一霸能请动外围弟子第一人的乔毅渔,难道张涛出面了么?

想到这里,他感觉到身体凉飕飕的,似乎有一股莫大的危机感在靠近,吕夏怒火中烧,莫名地烦躁,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张一霸镇杀在当场,可是他的对面却有着让他都心里没底的乔毅渔,只见吕夏冷冷地瞪了一眼张一霸,随后对着乔毅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与、你、一、战!”

话音铿锵,战意惊虹,引起周围无数惊愕,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嘲讽与冷笑。

“他以为他是谁啊?还真以为能够凭借些蛮力打败炼气三层的修士便天下无dí

了么?炼气三层与炼气五层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更别提对手还是差一步便踏进炼气六层的乔毅渔了。”

“真是不自量力,这是被逼迫地疯了吧,居然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乔毅渔五招之内估计都能杀了他!”

“唉,大家还真别说,这小子选择一战也是正确的,你们认为以乔毅渔身边那几人的性子,这小子自断双臂后还有活路么?必死无疑!”

“唉,这废物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真是丢尽了青竹峰的脸,若不是宋师叔一直在青竹峰居住,指不定这废物被人家灭了多少回了。”

“或许,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

周围议论纷纷,一一传入了吕夏的耳中,某段记忆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剑宗就像是一座巨山般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上,他扫了扫周围的众人,心底咆哮道:“惹了不该惹的人?我吕夏可有选择?当年我吕家可曾有过选择?别无退路!那便唯有置生死于度外,拿命去拼,纵然明知前方是死路,我依然义无反顾,哪怕血染天苍!”

第9章 五招!

“好,有胆魄,有意思!”乔毅渔冷冷一笑,转身朝传道崖外走去,道:“传道授法之地不斗法,我们论道峰比斗台见,已经有些日子没出手了,若不是因为……。”

“对了,你能够举手间便镇压了炼气三层的修士,想必实jì

战力也在炼气四层左右,为了表示师兄我不以大欺小,比斗台上,我乔毅渔自封修为至炼气四层与你一战!”

……

论道峰之东边有一擂台,通体使用坚固无比,普通刀剑难以留下划痕的金刚岩铺就,灰色的金刚岩铸就的比斗台给人沉沉的厚重与肃穆,台上斑驳不平,划痕纵横交错,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边上更是有着防护法阵守护,只需yào

一块初阶灵石便可激活使用,所以比斗台是宗内弟子比试的最佳场所,甚至就连内门弟子的晋级战也是这样的金刚岩铸就,只不过是炼制的手法更加复杂,防护的法阵更加强悍了而已。

当吕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比斗台的时候,彻底地引起了大轰动,无数的外围弟子从四面八方朝着比斗台涌来,一时论道峰的东边人声鼎沸,人山人海,颇有几分内门弟子晋级战时的声势。

一个被判定完全无法修liàn

的废物修出了元气,居然敢以炼气一层的实力与外围弟子第一人的乔毅渔对战,虽然只是五招,但是在高手对决中都是一招决定胜负生死的,五招已经是多了,但大家都想看看那个青竹山的吕夏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做出如此举动,已经许久未曾热闹了的论道峰因此人流涌动,其余两峰也有外围弟子赶来,甚至有内门弟子出来凑热闹。

同时也有人开出了赌局,只收丹药与灵石,乔毅渔与吕夏是十比一的赔率,引得众弟子纷纷押注,在众人看来,这战果毫无悬念,白捡丹药灵石的事谁不愿意做,谁会嫌弃自己的灵石丹药多,甚至连吕夏都忍不住想把自己的丹药和灵石全压到乔毅渔身上去,他虽然战意浓烈,可是却终究底气不足,毕竟他从未与炼气五层的修士交手过,缺乏经验。

而与此同时,那栋门口挂着“外围弟子办事处”的阁楼中,青年胖子睁开了他的小眼睛,嘀咕道:“真是麻烦,这么吵,还让不让小爷睡觉啦。”

随后他侧耳一听,旋即小眼睛中精芒爆射,一股强dà

的气息席卷而出,在阁楼内凭空升起了一股冷风,只见青年胖子小眼睛绽放着神芒,喃喃道:“原来那小子就是那个万年一遇的废体吕夏,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

他顿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半月前才在我这里晋升的外围弟子,不过区区炼气一层的实力居然敢大言不惭对战乔毅渔,真是有趣,小爷我倒要去看看是你当日隐藏了实力,还是你在藏宝阁取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法宝。”

言罢,他长笑一声,一挥手打开了阁楼的大门,居然如同闪电般****了出去,只听见呼的一声,人影已消失,这时候阁楼的大门才慢慢地在一股白芒的引导下猛然合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比斗台上,吕夏与乔毅渔相对而站,整个比斗台亮起了一层闪烁着淡淡蓝光的护罩,护罩呈半圆形,把比斗台全部罩在里面,蓝芒上有淡淡的符文游动着。

周围人潮涌动,议论纷纷,有人兴奋,有人冷笑,有人嘲讽,有人咒骂,纷纷对着台上的吕夏指指点点。

论道峰中仙雾缭绕,云海沉浮,清风拂动,吹得周围的古松摇曳树影斑驳,春日微暖,有阳光穿透云层投射下来,照在所有人的身上,也落进了吕夏铮亮的眸子中,吕夏就这么笔直地瞪向了乔毅渔,身上的战意让人心惊。

观战的人群中有人道:“这流露出来的战力已经在炼气四层边缘,若是说这小子是废物,那是把我等置于何等境地?可是他的元气明明就在炼气一层?”

更远的地方有着几位内门弟子打扮的青年也眉头微蹙,神情复杂地道:“若是这小子能够渡过这一关,或许今年的内门弟子晋级战将会多出一匹战力惊人的黑马啊。”

青年胖子一人站在角落里,脸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道:“有意思,这小子很有意思。”

比斗台的四周,众人感受到吕夏身上的气息纷纷议论,久久才平息下来。

乔毅渔不屑地一笑,缓缓地运起了元气,一股强者的气息自他的身上弥漫开来,强dà

的气势让修为在炼气五层之下的众人都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四周突然变得静悄悄,众人都神色复杂地看着乔毅渔。

突然,乔毅渔在他的身上一点,原本炼气五层巅峰的气息瞬间被压制回了炼气四层,可是气势却愈加恐怖,这是常胜带来的自信,他冷冷笑道:“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新人,你的实力让我惊讶,但是,今日你依然难逃败亡的结局。”

“我知dào

或许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别无退路,我一定会撑过五招的,因为我相信,我的命,不会轻易交给别人主宰!”

言罢,吕夏的身上有着淡淡的元气绕体,分明是运起的炼气一层的修为,可是在衣服遮掩下的肉身却响起了轻微的气血轰鸣声,古铜色的的结实肌肉如同虬龙般道道隆起,在这一瞬间,有强dà

的力量自他看起来依然瘦弱的肉体中汹涌澎湃而出,吕夏的气海内金光灿灿,道道神芒纵横,他冷厉的眸子瞪了瞪乔毅渔,心中涌起了滔天的战意。

“刷!”

光芒一闪,乔毅渔如同鬼魅一般****过来,化掌为刀,右掌边缘亮起了白芒,一股锋锐而森寒的气息散发而出,只见他瞬间便缠上了吕夏,右掌以刀劈华山之势斩向了吕夏的脖颈。

他没有用尽全力,在他看来如此急速的攻击和如此强悍的力量足以结束这一场战斗,甚至他已经想到了吕夏被放倒在地的狼狈模样,他的嘴角已经泛起了嘲讽地笑容,嘲笑对手的不自量力。

可是乔毅渔的笑容刚一展开便凝固在了嘴角,他只看到吕夏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形如同闪电一般,快速地侧移了几步,非常轻松地避过了,居然还在脚下横移的瞬间伸出右拳与乔毅渔的右掌狠狠地击到了一起,发出沉重的轰鸣声,元气激荡。

乔毅渔脸上有惊疑之色一闪而没,随即便是愤nù

之极,发出了一声长啸,又攻了过去,逼得吕夏不断地在比斗台上奔腾挪移,以往砍竹子时躲避竹子反弹的步伐在这一刻被他运到了巅峰。

可是观战的众人却看得胆战心惊。

“砰!”

吕夏体内的元气一顿,反应慢了些许,被乔毅渔一拳狠狠地轰在了胸前,只感觉到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整个人摔在了比斗台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跪了求饶吧,或许老子心情好会饶你一命!”乔毅渔缓慢地一步步朝着吕夏走去,目中的嘲讽与不屑之色更甚了,虽然许久未曾与人战斗,可是当年他也是这样一拳一脚地战出来的外围弟子第一,尤其是每次看到对手眼中的绝望他更是有着莫名地快感。

吕夏伸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挣扎着站了来,目光坚毅如同磐石一般,却也有狠戾疯狂之色闪现,道:“还有最后一招,我未必会输!”

“噗!”

话音才落,体内被攻入的元气疯狂地在他的身体之中冲击着,终于忍不住,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把胸前的锦衣染成了红霞。

“可笑!”乔毅渔冷哼了声,体内有更加强dà

的元气奔涌而出,他的身体泛起了浓郁的白芒,他每走一步,比斗台都轻微地颤动着,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吕夏的心脏上。

比斗台外响起了一连串倒吸凉气之声,这乔毅渔不愧是外围弟子第一人,这实力真是恐怖。

吕夏压制住了混乱的经脉,目中有异色一闪而没,居然也毫无惧色地迎了上去,附近的天地灵气被他吸引而来,海量的天地灵气汹涌强行灌进了他的体内,只见他的身体上有厚重之气流转,光凭肉身居然给人一种不可战胜的错觉。

没错,吕夏准bèi

硬抗乔毅渔这最后一击,全力激发肉体的潜力,死扛乔毅渔的这一招。

比斗台外,青年胖子第一次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小眼睛有异芒闪动,微微颌首,到:“这小子潜力惊人,如此年纪便有这样的肉身修为,难道真的是七年来的厚积薄发!?”

比斗台上能量剧烈波动,吕夏的身体像是披上了淡淡的战甲一般,元气流转间线条分明,散发出刺眼之极的光芒,自他的身上涌现出强绝而厚重的强横气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压力,似乎来自莫名力量的威压,众人脸色震惊地看着比斗台上的两人,没有人说话。

乔毅渔目中有惊疑之色闪动,知dào

不能再让对手继xù

蓄势了,毫不犹豫地出手了,拳风厉啸,他如同一道闪电般飞掠过去,拳头上锋芒乍现,气势惊人,若是被砸实,必死无疑,因为在那一刻,吕夏感觉到乔毅渔居然松动了以前的压制,元气踏进了炼气五层之中!

吕夏沉身扎马,力贯双臂,口中发出怒吼之声,居然不闪不避,任由乔毅渔攻击过来!

“砰!”

乔毅渔的拳头砸在了吕夏的身上,发出“咔嚓”的声响,吕夏探手“砰”的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臂。

“撒手!”

一声怒喝,乔毅渔砸在吕夏身上的拳头光芒爆射,居然瞬间就飙到了炼气五层巅峰,吕夏被狠狠地砸飞了出去,可是他的左拳却不知在何时也轰击在了乔毅渔的胸口,只见对乔毅渔居然倒退了五步,脸上闪过一抹潮红,居然是吃了个暗亏。

“蓬!”

吕夏撞在了防护罩之上,蓝色的护罩被砸出了一个凹痕,随即被狠狠地反弹回来,重重地摔在了比斗台上,有鲜血不断地自他的嘴角涌出,可是他却在笑,染血的笑,笑声越来越大,震撼了观战的所有人。

“五招,够了!”

吕夏笑声在比斗台中回荡,把众人从震惊中惊醒了过来,纷纷神情复杂地看着在台上嘴角带血,狂笑震天的吕夏,似乎那一刻台上这瘦弱的少年嘴角那粘稠而猩红的血,也带上了笑容般,震人心魄。

第10章 柴刀斩敌首,血洗当日辱!

满场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比斗台外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为精彩,过了片刻,急促地呼吸,犹如风车一般呼呼响起,此起彼伏。

“居然赢了?”

人群中有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随后依然有些不敢置信地说出了心底的震撼,随着这话的响起,彻底打破了场上的寂静。

不知是谁边狂咽口水,边说道:“居然真的撑过了五招,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炼气一层的新人居然在外围弟子第一人的手中撑过了五招,看情形似乎乔毅渔还吃了点暗亏,天呐,这世道要变了么!”

就在这时,人群里响起了一句带着无尽悔恨的声音,“天杀的!劳资的丹药和灵石,尼玛,这次彻底破产了!”

这话一出,在场上引起了无数的共鸣,一时哀嚎成片,痛哭成群,不过这样的人大多是修为在炼气三四层之间。

修为在炼气一二层的众人虽然脸上也有着失落,但是眸中却有着淡淡的欣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通过这样的手段把手中的丹药和灵石出手了,一会就不会有人惦记上自己,这样至少能换来一个月的安宁,这一刻,甚至他们看比斗台上吕夏的眼神都有了些许的感激。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弱肉强食,只有拥有足够强dà

的实力,才有资格摆脱现状!

他们有些羡慕地看着远处那些身着白衣的内门弟子,眼里满是憧憬,成为内门弟子,就是他们摆脱现状的第一步。

白衣临尘的众内门弟子面面相觑,个个目光闪烁,不知dào

在想着些什么。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角落里的青年胖子低声长叹道:“果然胜了…真的让人难以置信……”

在众人复杂地目光中,吕夏挣扎着站了起来,衣衫染血,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淡淡地扫视了一遍比斗台外的众人,眸光坚毅如石,受伤的身体挺立如竹,给人一种压迫感。

似乎在那一刻,众人眼中的吕夏和七年前那个跪在测元碑前的小孩重合到了一起,那年的他眼神也是这么的坚毅,像是永不服输一般,当年那个少年的铮铮冷语如同依然在耳际回荡一般:“有朝一日我也能修出元气!”

他做到了,而且做得比很多人都好!

吕夏冷冷地扫了一眼张一霸,只见他微微地低了低头,避开了吕夏的目光,自然也没人能看到他眼底的异色,和一抹愈发浓烈的杀机。

这时候,比斗台上响起了“噗”的一声,随后笼罩住整个比斗台的蓝色护罩渐渐消散在了空中,露出了台上两人清晰的身影。

“我能走了么?”吕夏咧嘴一笑,可是胸前断了的肋骨传来剧痛,让他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乔毅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慢慢呼出,说道:“你很好!我都忘了我有多久没受过伤了!”

吕夏的笑容在此情此景下就像是一只巨手般,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凭他的脾气这如何能忍!

他的目光突然冷厉如刀,狠狠地继xù

道:“想走,把小命给我留下来吧!”

言罢,居然猛地暴起,元气激荡全开,向着吕夏攻击过去,攻击狠戾而刁钻,杀气弥漫。

台下众人惊呼连连,似乎都没想到乔毅渔居然恼羞成怒,暴起攻击,可是他们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乔毅渔的拳头就要砸在吕夏的头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台下有一道平淡之极的声音响彻而起,声音虽然平淡,却蕴含着惊人的威压!

“真是麻烦,在小爷的眼皮底下,你杀他试试。”

眼看着攻击就要落到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吕夏头上的乔毅渔突然打了个寒颤,一股强dà

的气势彻底锁定了他,似是这一拳落下去他也会随之陨落一般,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里凉气直冒,拳头居然在空中生生地顿住了,拳风把吕夏的黑发吹拂得越加凌乱。

乔毅渔第一个把目光转向了台下的某个角落里,待他看清那道有些吨位的身影时,眸里的惊慌一闪而没。

众人顺着乔毅渔的目光看了过去,一时场上急促地呼吸再次如同风车一般,响彻全场,随之爆fā

了一轮更加狂热的骚动。

“大师兄!”

“是大师兄,早就听说过大师兄向来看不惯宗内弟子随意欺压或是辱杀新人,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大师兄不是一直在外围弟子办事处潜修么?难道因为吕夏跑出来了?”

这时候,有刚刚赶过来凑热闹的其他主峰的外围弟子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对着身边的师兄问道:“这位师兄,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打完了么?怎么大家都看着那个胖子?”

“你居然不认识大师兄,也难怪,大师兄可是被誉为青阳宗最天才的弟子,却也是青阳宗最神mì

的弟子!”

那人顿了顿,眉飞色舞地道:“小子,你听好了,你看到的那个身形微有些壮硕的青年就是我们内门三杰之首,掌教真人的亲传弟子,龙七!”

“大师兄龙七,来历无人知晓,十三岁时横空出现并拜入掌教真人的门下,养性两年,十五岁开始修行,半年时间便炼气五层大圆满,同年突pò

进了人人羡慕的炼气六层,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五年时间,脱胎后期巅峰,这就像是一个奇迹一般,让无数长老都惊叹的天才级人物,整个青阳宗年轻一代的偶像!”

说到最后,他激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响遍了全场,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大师兄龙七之名他们一直有听闻,这可是传说中的存zài

,他们所有人的大师兄。

“真是麻烦!”龙七无奈地低语了一句,随后便越众走了出来,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直通比斗台的宽道,众人看着气势飘渺,不急不缓地走着的龙七,目中满是憧憬与崇拜。

吕夏站的位置刚好被挡住视线,无法看到那一句话便让得乔毅渔乖乖收回拳头的人到底是谁,可是随着周围的议论,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惊容,大师兄龙七之名他早有耳闻,对于这位传奇人物他一向很有兴趣,可是却一直未得一见真容,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小小遗憾。

“是他!”

待看清龙七之时,吕夏的脸色一僵,惊讶出声,听到那句很有标志性的“真是麻烦”时他就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过了,直到看到这青年胖子,他才一下子恍然,自己居然早就与之打过交道了,只是未知罢了。

“今日的决斗胜负已分,大家都散去吧!”龙七淡淡地说道,声音却如同雷霆般传遍了全场,让所有人都一愣。

乔毅渔脸色苍白,脸上的恼怒之色掩藏地极好,对着龙七一拱手,居然第一个跳下了比斗台,朝着外面走去。

突然,他回过头来说道:“对了,你叫吕夏是吧,很好,半年后的内门弟子晋级战见,但愿,你能活到那时候!”眸中杀机一闪即逝,随后转身扬长而去。

张一霸也不知在何时再次消失了踪影,似乎一直不敢与吕夏正面相对,场上沸沸扬扬,众人也对着龙七恭敬一拱手,渐渐退去。

论道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可是经过这一战,吕夏算是一战成名,在宗门内小有名气是一定的了,可是底下暗藏着多少的汹涌暗流,却是无人知晓。

“继xù

努力,希望在内门弟子的名单中看到你!”

龙七也只是对着吕夏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对着吕夏竖了个大拇指,便腾空而去,消失在了云海之中。

吕夏看了看白云飘飘的云海,又看了看四周安静无比行人寥寥的比斗场,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地萧瑟,他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感觉着腹部的剧痛,他知dào

,肋骨又断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慢慢地朝着比斗台下走去,步履有些踉跄,可见虽然他强撑了五招并让乔毅渔吃了个暗亏,可是他也受伤颇重,体内的元气十剩其一,若不找地疗伤,修为倒退都有可能。

吕夏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强忍着疼痛走出了论道峰,朝着青竹峰走去,路上死一般的寂静,似乎连鸟虫都不啼鸣了,道道光线凌空挥洒,把晴空割裂成一块块,让人压抑。

突然,一道光华璀璨的剑光如同匹练一般朝着吕夏杀来,吕夏的瞳孔急速收缩,脚下一个踉跄横移,闪避了开来,一缕黑发被长剑斩断,随风缓缓掉落。

吕夏头也不回,左脚横跨了一大步,随后回首挥拳,“哐”的一声,打偏了长剑,也终于看清了持剑之人,居然是一直未见其现身的林承鸿,想不到他居然会在这里截杀自己。

如今自己体内元气十不存一,再对上林承鸿这样的炼气五层,吕夏的心里一冷。

“想不到你这废物命这么大,修为也进步神速,不过也得止步于此了,下辈子再修liàn

吧!”林承鸿剑qì

出鞘,直逼吕夏,让吕夏步步后退。

“噗!”

一阵碰撞声之后,吕夏体内的伤势爆fā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小脸变得苍白如纸。

“哼,今日你必死无疑,张一霸那个废物虽然平时靠着张涛的面子狐假虎威,但是至少是个角色,能够想到让我来这里截杀你,看来有张涛的狠辣之风,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死来!”

长剑寒光灿然,冷光逼人,璀璨剑芒伴着剑吟之声狠狠地刺向了吕夏的气海。

“砰!”

吕夏倒飞出去,气海处发出沉重的响声,似乎有金属碰撞之音响彻,这让林承鸿莫名地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惊疑。

林承鸿甩去脑中的顾忌,提剑杀了上去,欲彻底斩杀吕夏于剑下,甚至他已经想到这次的事情完后,张一霸在他表哥面前一说,自己参加内门弟子晋级战后成为内门弟子后,就会有很多的关照,想到这里,他的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这时,远处趴在地上的吕夏浑身的气息变得若有若无,可是丹田内却金光璀璨,浪潮翻涌之声络绎不绝,震耳欲聋,瞒天符上符文道道亮起,金光灿然,布满了整个气海,那道在气海之中浮沉的锈迹斑斑的柴刀上血色涌现,不断地颤动着。

突然,吕夏陡然自地上站了起来,双目圆睁充血,一道道血色的淡淡纹路在他的额间浮现,似乎有着一股淡淡血腥味弥漫,像是一下子来到了血海骨山之中,如朱砂一色的粘稠浆液似在虚空悬浮。

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出现在了吕夏的右手之中,柴刀无锋,却有沉重锋锐之气流动,血气连接他的手,似乎额间的淡淡血纹也是自柴刀之上散发而出,吕夏的目光如刀,就这么笔直地瞪向了林承鸿。

林承鸿看到吕夏手中的柴刀之际差些爆笑出声,可是随着看到吕夏身上发生的奇异变化,他的眉头越来越皱,最后居然染上了一抹血色,可是却依然掩饰不住原本的苍白。

“桀桀!”吕夏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锐,冷笑声阴邪无比,让人心颤,似是无意识地呢喃道:“燃我帝血、焚我帝心、怒杀九重天!希望在哪?希望在哪?”

吕夏似是地狱归来的修罗,一步步向着林承鸿逼去,柴刀血气更浓,似乎还带着一抹戾气,他挥舞着柴刀与林承鸿的长剑交击到了一起。

“叮叮当当!”

一阵金属交响后,林承鸿的长剑居然被无锋的柴刀斩成了数段,只留下了光秃秃的剑柄,林承鸿脸色彻底大变,神情惊骇地不断后退着,可是吕夏却步步紧逼。

“嘿嘿!”吕夏的血色眸中红光四射,他的嘴角挂上了邪魅的笑容,柴刀在他的手中翻转了一下,再次对着林承鸿挥出,血光交织,元气爆射,吕夏圆睁的血红色的眸中亮起了一道白芒,神智似是恢复了些许的清醒,沉声暴喝道:“当日辱我,今日拿你的命来偿还!”

“哧!”

柴刀划过林承鸿的脖子,一颗大好的头颅斜飞起一丈来高,鲜血狂喷,有些乌黑有些粘稠,随后头颅落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林承鸿沾满鲜血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挣扎,双目圆睁,似是惊骇莫名。

第11章 《符文真解》

残阳如血,粘稠而凄艳的红光闪耀,把天穹分割得阡陌纵横。

“仙不容我,我便伐仙!天不容我,我修刀诛天!可是我不甘……”吕夏双目紧闭,神情恍惚,嘴里喃喃,低沉而沙哑的喃喃声在血色的天空下随风飘出,悠悠回荡,似有无数的遗憾与迷茫,经久不散。

风声呼呼,天将夜,黑暗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瞬间便遮住了整片天穹,有一轮月牙挣破了无尽的黑暗,将几缕清辉洒落下来,照在吕夏的身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刀身上的红光在渐渐地消散,与此同时吕夏身上的血纹也在逐渐地朝着他的眉心靠拢而去,到了最后,所有血纹在他的眉心消散了。

柴刀恢复了锈迹斑斑的模样,看起来平凡无奇如同凡铁,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xiàn

在刀柄处有着两个古老而且苍劲的小字,字如蝌蚪,闪烁游移,却有淡淡的道韵在流转,莫名的气机在散发。

“锵!”

柴刀颤鸣,消失在了他的手中,丹田之中,瞒天符下,锈迹斑斑的柴刀在他的气海中沉浮着,似乎有了一丝淡淡的灵性……

地上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让人直欲作呕,这让寂静的夜也变得越加清冷。

许久之后,吕夏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双眼,清醒了过来,眸中似乎有着一丝迷茫与不安,待得盏茶的功夫之后,他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看了看倒在血泊中尸首分离的林承鸿,疑惑之色一闪而没。

吕夏强自镇定,随后折身便走,强忍着伤朝着青竹峰飞掠而去,在路上经过一泛着粼光的小湖时,不由地一怔,借着月光,只见微起波澜的黑暗湖面上倒影出了一个满身血迹的少年,抿着嘴,眸光森冷,带着强烈的杀气,十分恐怖。

他蹲下身去,捧起清冷的湖水往脸上一泼,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这才清醒了许多,刚才发生的事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吕夏只记得自己突然大发神威,提着柴刀把林承鸿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最后更是一刀斩杀,可是柴刀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却不清楚,这一路他已经回想过数次了,可是每次想起来的都只是一片空白,似乎自己被林承鸿打倒在地之后的记忆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后背竟是被汗水打湿了,强自冷静地思索了一会,才喃喃道:“应该是那把柴刀的问题,难道瞒天符真的能与强dà

的法宝产生共鸣,这破刀还真是一把了不得的东西?”言罢,吕夏目光流转,亮光闪现,捏诀自气海中唤出柴刀。

握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怎么看都是一块废铁,没有丝毫奇异之处,他正想把柴刀收回丹田之时,突然轻咦了声,惊道:“这是什么?”

顺着指尖突然碰触到的奇异感觉,吕夏找到了那凸起的位置,正是那两个古老且奇怪,形似蝌蚪的苍劲小字,尽管他在修行之余也对文字、古籍等有些涉猎,可是这两个小字他却依然不认识。

凝视了一会,吕夏无奈地摇了摇头放qì

了,挥手间把柴刀收回了气海之中,再不理其他,径直地回到了回廊小院那属于他的房间之中,他现在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先养好身体。

经过论道峰一战,吕夏声名初显,一个曾经的废物杂役弟子,居然在刚晋升外围弟子一个月之际,强势镇压炼气三层的弟子,最后更是在外围弟子第一人的乔毅渔手中撑上五招!

这让几乎所有外围弟子都知dào

青竹山出了一个炼气一层,可战力却在四层的奇怪新人,尤其是在当日目击者的添油加醋之下,已经有无数个版本在外围弟子的圈子里传开了,吕夏真zhèng

的一战成名了。

其间还流传出了炼气五层弟子林承鸿被不知名人斩杀的消息,虽然也激起了一些波澜,可是终究还是湮灭在了青阳宗的法则之中,这样的事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发生,自然不会让人很惊讶。

而这几日以来,青竹山进出之人络绎不绝,有男有女,修为从炼气一层道炼气五层不等,甚至还有另外两峰的弟子过来,只是为了一睹吕夏的真身,可是尽皆失望而归,因为已经五天过去了,没有人发xiàn

过吕夏的身影,甚至有炼气五层的弟子自持其修为,破门而进,可是吕夏的房中却是空无一人。

作为当事人的吕夏,此时却是在回廊小院旁边的竹楼中。

竹楼的二楼内很是简陋,多摆放的是一些书籍,一排排,一列列,错落有致,摆放得整整齐齐,在书架上还贴着一张张珍贵的避尘符,可见竹楼主人对这些书籍很是爱hù



在书架旁边只有一个蒲团,蒲团边上放着一个精致的三足小鼎,烟雾袅袅,芳香怡人,而吕夏现在正是闭目盘膝坐在了蒲团之上,双手捏着奇异的印诀,一呼一吸间有淡淡的白芒在他的口鼻间闪动,神mì

非常。

“呼……”

吕夏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乍然睁开了双目,漆黑的眸中有淡淡的白芒一闪而没,身上的元气一发即收。

“五天了,终于养好了身上的伤,居然顺带着元气都精纯了些许。”吕夏眸中的亮光慢慢变淡,逐渐地恢复了正常,苦笑道:“果然战斗才是最好的提升方式。”

吕夏自蒲团上站了起来,随意地伸展了一下筋骨,身上有一连串的脆响传出,他握了握双拳,静静地感受着身上的力量,一会才冷冷地喃喃道:“哼,你们等着,那一天,不会太远……”

微凉的风渗出了淡淡的芳香,带着春天的味道,竹楼四周传来阵阵竹涛声,吕夏迈开步子走向了对面的一张长桌,在桌子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符”字,铁画银钩,道韵弥漫,玄妙异常。

长桌上也很是简洁,只有一支金笔,一本书,和一叠的不知名材质的空白纸张,桌上划痕纵横,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气息。

吕夏走了过去,眸中奇异之色闪动,他知dào

这些或许就是宋师叔留给自己的东西,看着长桌上的东西他如何还不明白,这分明便是创世大陆上与炼器和炼丹之术齐名的符箓之术所要使用的工具。

再一联想到自己体内的瞒天残符,他的心脏突然快跳,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激动地喃喃:“难道宋师叔给我留下的东西就是指的符箓之术?”

修仙之法各异,诸天万道皆可证就仙位,而除了主流的感悟天道,最后羽化飞仙外,炼丹、炼器与符箓之道也是修士证仙的热门,可是这却也需yào

天赋。可与前者的自身悟道相比,后者借助外物来感应冥冥之中的天道更加要容易一些,两者相辅相成。

符箓之道按照具体的画符能力被划分为九星,一二三星为符师、后者为符宗、七八九星为符圣;炼器与炼丹之术相同,一样分为器师(丹师)、器宗(丹宗)与器圣(丹圣)。

而虽然宋世超没有明说他的符箓之术在哪一阶段,但是能够画出瞒天符箓这样的残缺仙符,可见其境界之高。

吕夏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慎重地自桌面上拿起了那本约有一拳厚的书,书的封面古朴而且泛黄,却奇怪地没有字,他也不在意,右手小心翼翼地把书翻了开来,只见第一页只有四个字:符文真解。

这是现代的字体,再仔细看,发xiàn

这书似乎是手抄本,“符文真解”四个字如同包罗万象一般,每个字都不相同,散发着淡淡的银光,银光顺着字的笔画在游动着,神奇莫名。

吕夏被深深地吸引住了,目光狂热而兴奋地看着手中的书,慢慢地翻开浏览了起来,随着书页被翻动的刷刷声,他像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一般,神情陶醉而略带诧异,眉头时而紧皱,时而上挑,深深地沉醉在其中。

午后的太阳藏于白云之后,渐渐西沉,最后天色开始发青,晚风习习,夜幕降临。

数米高的竹楼气势沉凝,在夜色中显得庄重而肃穆,碧绿色的竹楼与天际月牙挥洒的清辉交相辉映,四周仙雾袅袅,让人心旷神怡。

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吕夏突然自手中的书上收回了目光,这才发xiàn

天已经黑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竹楼的墙壁上有数道符文在闪动,亮光将整个竹楼照得通明。

他觉得自己像是沉醉于书中的符文世界里已经许久许久了,可是现在看了看手中翻开的书页居然不过只是区区的两页,这让他对这本《符文真解》更是看重了。

这本书从一开始便将符箓之术修行的境界与其他的修行境界相互对比,更是从最基础之处开始解说了一个符文的作用,制作,与刻画。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通过书中的介shào

和宋世超在书中标注的无数红色小字的注解下,还是让他对符箓之术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了解。

按书上所述,符文是天地大道最直接的体现,万象星罗,无所不包,甚至强dà

的符圣强者可以凭借身上的符箓轻易镇压七重的大圣。制符者最大的杀手锏除了符箓本身的强dà

,更神mì

的却是神识的攻击,每一个符箓之术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人,都拥有强悍绝伦的神识,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之中的神识,所以在创世大陆上每一个符者的地位都奇高,更是各大宗门世家争相拉拢的对象。

“诸天万道,仙道难测,仙缘难求,我欲以符证之!”书的开篇第一句话大气磅礴,让人心潮澎湃,吕夏看着书上的字,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12章 画制灵符

半响后,吕夏才合上书长出了一口气,心念一动便把书收回了储物袋中,他的目光有些柔和地扫了扫四周,想起了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这老人对他的恩情之深,如同再造,如今更是给他留下了如此重yào

的东西,要知dào

正常情况下,宗门是不会培养这样的符者的,除非是天生神识过人,或者对天地灵气敏感度极高的人,在经过天赋验证之后,才有机会拜入门内制符长老的门下,学到这样的奇术。

而吕夏客观地估计了一下宋世超的制符实力,瞒天符这样的残缺仙符,似乎唯有符圣境界的符者方有可能制成,这让他对宋世超的修为和身份更是好奇了,或许,真的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时光飞逝,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吕夏藏身于竹楼中专心修行,期间更是把当日在传道崖领取到的灵石拿出来用了,相对于本身吸取天地灵气,然后再通过功法炼化提取出元气而言,灵石中精纯的元气可以直接吸收炼化,这样效率自然惊人。

但灵石最大的功效却不仅仅只是供应元气的吸收,在修仙界用的更多的是利用灵石进行布阵和施展消耗量大的法术,如今吕夏不过区区炼气三层的修为,自然没机会接触到阵法和法术,所以他吸收起灵石内的元气来也肆无忌惮,原本能够供炼气五层以下的弟子吸收七天的初阶灵石,愣是在吕夏的疯狂吸收下三天便灵气全无,碎成了石屑。

而他拥有的那无法使用也无法放进去储物袋中的十四枚丹药,也在他养好伤的第二日便恢复了正常,在修liàn

的时候吕夏丝毫不客气,一颗接着一颗地吞服下去,感受着丹药强dà

的药力在体内带来的激荡,一波又一波精纯之极的元气在他的气海之中翻涌,气海内的元气随着功法的运转,不断地凝聚压缩精炼着,直到第十三颗气元丹的被炼化之后,吕夏的修为终于无限地逼近炼气四层了,随时都有可能突pò



“看这情形,似乎突pò

到炼气四层用不着这丹药了呀。”吕夏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微笑地看着手中的二品丹药精元丹,再感受了一下体内波动不定的元气,有些兴奋。

吕夏把精元丹收回储物袋中,如今修为已经到了炼气三层的巅峰,只待慢慢巩固气海中的元气,突pò

自然指日可待,而在巩固好修为之前,再继xù

潜心打坐显然不会再有什么收获,所以他寻思着准bèi

进行他的第一次制符。

在这半个月里,吕夏在修liàn

之余时常拿出《符文真解》翻阅,虽然他最后发xiàn

自己居然只能够看得懂前两页,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符箓之术渴望,这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般,彻底地在他的面前展开,让他欲罢不能。

尤其是知dào

修liàn

符箓之术可以加强神识,更是能制作出威力强dà

的符箓之后,他就更加疯狂地翻阅钻研了起来。

每当他想起那个暴风雨的流血之夜,想起那一张张绝望而惊恐的脸庞,想起了剑宗诸人那冷漠而贪婪的眼神,吕夏的心里就像是在滴血一般,他无比地渴望拥有力量,迫切地想变强。

吕夏有一股无比强烈感觉,或许当年的一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能够引来东林第一宗觊觎的家传玉佩,又怎么可能是凡物,早晚有一天,他要亲自踏上剑宗问个究竟,他吕夏的丢失的东西,他也要亲手夺回来,哪怕血洗剑宗,也在所不惜!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需yào

一个前提,那就是拥有强dà

的实力,强dà

到能让剑宗忌惮的强绝修为!

父亲的话犹在耳际回响,宛如昨日:“男儿在世,被打要站稳,被辱要死扛!这并不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你有多了不起,而是要告sù

所有人,今日你所失去的,所承shòu的,他日一定要亲手讨回来!!”

那流血的夜晚,父亲最后的怒吼也彷如惊雷般在他的脑海中回想:“我吕星河纵使是伤体,但也不是你们这些贪婪的宵小之辈可以随意欺凌的,毕竟老子也曾到过跃龙巅峰!”

想到这里,吕夏的心中一动,“不知dào

父亲最后怎么样了,若是真的是跃龙境界的巅峰,那么,或许他们父子还有相见之日。”

但是一想到自己当日在青阳宗醒来时,那位救了自己的长老看自己的眼神,吕夏的心里就一阵恐慌。

“剑宗出动了这么多的人,肯定另有高手,想必父亲最后也是在劫难逃……”

吕夏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怔在了原地,没有焦距的双眸似是顺着历史的长河,逆流回去看到了以往,看到了那些被他深埋不敢轻易记起的回忆。

春天的微风带着花草的芳香轻轻在四周回旋,竹楼外响起鸟虫啼鸣,斜阳高照,此景如画。

半响后,吕夏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自思绪中悠悠醒来,喃喃道:“流年暗度,岁月如烟,一转眼八年过去了,若这世上真有轮回,那么,你们都还好么……”

没有答案,只有轻柔的春风自窗户吹进来拂动了他的长发,吕夏的目光渐渐冷厉,握了握拳,道:“待我成为内门弟子,就可以下山游历了,到时候我再回家看你们,你们放心,夏儿杀上剑宗那天不会太远的,不会!”拳头紧握,由于用力过度,指节被压迫得苍白如血,甚至有指甲刺进了掌心,凄艳而猩红的鲜血从苍白的指间滴出,刺目惊心。

不过是一会,吕夏手中的血迹已经干涸,依他的恢复力,伤口早已恢复了平滑,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信不走到了长桌前,背对着墙上那大大的“符”字而站。

闭目呼吸,渐渐平复心情,整个人慢慢地放空,体内的元气缓缓流转,四周有淡淡的灵气被牵引而来,淡淡的白芒闪现,吕夏在脑海中再次把画制的第一张符文仔细地在脑海中临摹了一遍。

符文凝聚天地大道,自然万物无所不包,而入门的第一道符文,居然是“暴气符”。

“暴气符”,是通过符文把画符者本身相对应的元力和自外界牵引来的天地灵气相互融合成符,符文激活,可以引爆符内所凝聚的气,爆fā

出远超于画符者本身的杀伤力。

吕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眸子变得平静如水,听着四周的阵阵竹涛,他的目光变得铮亮,右手探出,抓起长桌上的笔,可是就在他握起笔的那一瞬间,异变突起。

只见原本看似精致的金笔在他抓起来的那一瞬间,猛地一沉,重重地砸在了长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吕夏轻咦了声,惊讶地看着静静躺在长桌上的精致金笔,神情诧异之极。

尽管没有运起元气,但是以他现在的肉身气力,举起千斤的东西虽然有些勉强,但是还不至于拿不起来,可是眼前这支精致的金笔,却让他感觉到力有不逮,

吕夏目绽奇光,白芒闪动,元气运至右手,右手上的肌肉如同虬龙般鼓起,他再次伸出右手,自桌上拿起了金笔,由于这次准bèi

充足与有元气的支撑,所以抓起来虽然还是有些颤抖,但是终究还是握住了。

“原来是重力符文!”吕夏看着金笔上方有着一个细小的符文,他对照着近半月来不断恶补的符文知识,恍然大悟道。

他持笔凌空虚画了两笔,才喃喃道:“宋师叔到底是几星的符圣呀,居然用这样的方法画符,还是说他故yì

给我安排的?”

“不管了,反正有挑zhàn

,我喜欢!”

吕夏微笑地在桌前站好,左手拿过来一张不知名材质的纸张,右手秉持着金笔,开始投入了“爆气符”画制当中。

他微微弯腰,按照书中记载的画符步骤,目光凝聚在空白纸张之上,体内的元气运转开来,缓缓地顺着他的右手注入了金笔中,金笔吸收了元气之后,发出朦胧的金光,如梦似幻,四周的天地灵气开始如同潮涌般朝着笔尖蜂聚而来。

吕夏的目光坚毅,像是以往注视着竹子一般地用心,秉持着逾越千斤的金笔,在空白的纸张上专心地画制了起来,笔绽流光,灵气涌动,元气沉凝。

突然,他的右手轻颤了一下,紧接着纸张上的灵气变得紊乱无比,元气与灵气激荡,似是要爆zhà

开来。

吕夏脸色一变,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出,抓起纸张朝着窗外甩去。

可是终究是慢了一步,只听见“蓬”的一声,纸张在空中爆zhà

开来,与此同时,竹楼中亮起了数道符文,把纸张爆zhà

的波动彻底地抵消在了无形之中。

“想不到这竹楼里居然用符文布下了如此高级的守护阵,宋师叔居然对阵法也有涉猎。”吕夏心有余悸地看着渐渐竹楼四周暗淡而去的符文,心里暗道:“这还没画成就有如此的威力了,真是可怕,若不是有守护符文在,说不定这栋竹楼就毁了。”

第13章 宗史与神识之说

吕夏总结了一下这次失败的原因,觉得应该是由于金笔太重了,画符途中手抖导致灵气与元气不平衡引发的。

吸取了教xùn

的吕夏彻底地运转开了炼气三层巅峰的元气,紧紧地握住金笔,再次按照记忆中的符文勾勒了起来。

盏茶的功夫后,吕夏满脸欣喜地直起身来,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金笔,随后散去了元气,连消耗严重的虚弱身体都顾不上,兴奋之极地看着桌面上闪动着光芒的灵符,笑了起来。

这灵符与他在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上面的符文闪动着淡淡的光芒,灵气与元气相互交融,元气为主,灵气为辅,散发着强dà

的气息。

吕夏把“爆气符”拿到了手中,仔细地打量,越看越是喜欢,这可是他第一次制作成了灵符,想不到才画制了两次就成功了,似乎想成为符者也并不是很难嘛。

看着自己第一次制作而成的灵符,吕夏正想出了竹楼找个地方试一下它的威力,可就在这时,灵符上的元气突然变得无比紊乱,灵气也脱离了原先的流动轨迹,中间的符文明灭不定,大有再次爆zhà

的迹象。

吕夏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不假思索地用力把灵符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灵符爆zhà

的声音再次响彻而起,竹楼内的符文大阵再次亮起,把所有爆zhà

的冲击消弥于无形之中。

吕夏怔怔地着看着灵符爆zhà

的地方,一脸的的沮丧,想不到这看似成功了的灵符还是爆zhà

了。

好一会,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道:“我就不信我不能成功,一次不行,我就十次,十次不行,我就百次!”

想罢,他闭目盘膝坐了下去,运功打坐恢复体内消耗的元气,半响之后又开始疯狂地画制灵符。

失败、打坐恢复元气、继xù

画制灵符、失败……形成了一个周天循环。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吕夏画制了一张又一张的爆气符,但也一次接着一次地失败,这让他心里郁闷无比,可是他骨子里深埋的执拗一旦被激起,那么势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期间他更是把目光移向了一边的书架,妄图能够在那些书中找到解决他不断失败的原因,吕夏疯狂地阅读各种书,就算是与灵符无关的也一本不放过,以期待能够在当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抑或是启发,不过区区半个月的功夫,竹楼内的藏书被他在画符之余看了大半,可是他还是没能把爆气符画制成功。

而竹楼内的藏书却涉猎极广,让他受益匪浅,再加上画符依然不断地失败,他开始隐隐地觉得制符的失败并不是自己的问题,可能是另有蹊跷。

而宋师叔之所以会在楼内留下这么些书肯定是另有用意,说不定答案就在当中,于是吕夏索性把制符之事先放下,将所有的时间都转移到了看书上,作为一个曾经砍了七年竹子的杂役,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他理解得很透彻。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又一个月过去了,吕夏制符依然没有成功,可他却快要把竹楼内的所有书都看完了,人文地理、大陆风俗、修仙野史……他不断地充实着自己。

在这期间,吕夏在月尾之时离开了竹楼去了一趟传道崖,虽然还是引起了很大的骚动,但是全部身心都放在竹楼中的书籍和画制灵符上的他却恍若未闻,再加上在传道崖上居然没遇上张一霸,于是他只是领取了灵石与丹药,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竹楼之中。

这时候已经是三月中旬了,春日的气息愈发浓烈,充满了勃勃生机,给人希望。

这一天,吕夏随手从书架中抽了一本书,翻开一看,只见那页记载的都是创世大陆的一些宗门介shào

,风土人情,已经看腻了这类书的他想都不想就放了回去,可是书中却突然滑出了半截纸张,这引起了他的注意,临到书架他又把手收了回来。

吕夏翻开书,自把那滑落的半张纸张拉了出来,这纸张与书页一般无二,可是他只看了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住了,只见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蝌蚪大小的笔画,杂乱无章,可是却似有着莫名的规律,别人或许看不懂,可是吕夏怎么会看不懂,这正是符文啊,可是这符文却更加深奥。

他双目一亮,连忙把书翻过来仔细一看,只见书皮上“青阳宗史”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先前没注意,现在看到这书名他没来由地一怔,看了看左手中那一张布满符文的纸张,又看了看右手的《青阳宗史》,若有所思。

吕夏把那张布满符文的纸张仔细地看了看,这在他看来更像是一座精妙绝伦的符文大阵,尤其是在纸张的最中心位置有着一道深深地暗影,让人莫名地感觉到不舒服,他皱了皱眉,把纸张放进了储物袋中,开始翻阅浏览起了手中的《青阳宗史》。

青阳宗,位于东林青阳山中,乃是东林四大超级势力之一,建宗之日已无从考究,只知在远古时代有一名为青阳真人的修士横空出世,修为强绝,战败当世无数的豪杰于东林,盖压群雄,铸就赫赫声名,后为了传承自己的功法,建立了青阳宗传承至今。

书中记载,在青阳真人的晚年发生了一场惊天大战,对手无人知晓,而结果亦无从考究,只记载了那夜天降异象,山崩地裂,惊雷轰鸣,大雨倾盆,诸天万道震颤,次日青阳真人回到宗内订下了那条铁血而残酷的宗规后便消失在了世人的视线之中。

岁月悠悠,时光不老,少了青阳真人的青阳宗也渐渐日薄西山,从东林第一宗落到如今的四大超级势力垫底的位置。甚至有数个势力已经蠢蠢欲动,欲取而代之,可是也幸好那条虽残忍却有奇效的宗规下调教出来的弟子个个都是战力惊人,嗜战无比,所以其他势力不能彻底撕破脸皮前都还算安分守己,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时间悄然流逝,夜幕蹑着轻盈的脚步慢慢降临,月光的清辉洒落在了吕夏的身上,给他勾勒出了柔和的光边,锦袍闪动着光芒,平添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吕夏缓缓地抬起了头,长出了一口气,不知是为青阳宗内发生的事迹惆怅抑或是其他,可是他的眸子却也有亮光闪动,泛着兴奋的色彩,可是更多的却是拨云见日后的恍然。

没错,他在《青阳宗史》上找到了他苦苦寻找了一个半月的答案,在《青阳宗史》中有一页是专门讲解符箓之道的,或许是撰写宗史的某位长老是制符圣者,心血来潮写上那么一段,他低头看去,只见上面记载道:“修仙奇才常有,而制符奇才少见,若想成为一名符者,心性、修为、悟性缺一不可,更重yào

的是需yào

有过人的神识;修行有两大海,一为气海,这是根基。二为识海,这是成为强者的基础。而若是想成为强者,便需yào

去修行识海,开辟识海。同时,识海的强dà

与否也代表着一个符者的制符能力,换句话讲,便是所有的符者都是强者,但却不是所有的强者都是符者!”

吕夏目光炯炯,再次看了下去:“而初入门者,最大的错误就是忽略了对神识的应用,少了神识的灵符,是不完整的灵符。符文无尽,拥有神识只是第一步,制符的天赋才是最大的难关,多少神识强绝修为惊天的大圣由于天赋不足,也只能用天材地宝与别人兑换灵符。而画制灵符的天赋只有一个,那便是先天神识。”

“先天神识?”吕夏目露奇光,轻声呢喃了一句,接着看起了书籍:“神识分先后天,后天的神识可以修行,可是先天的神识却是与生俱来的,这是来自于神mì

之极的灵魂的力量,不会因为后天神识的壮大而壮大,只会因为灵魂的强dà

而强dà

;要验证先天神识是否强dà

很简单,只需随意找一入门的符文,在画制之时导入神识之力,若符成,那么就是拥有制符天赋,若失败,自然便是先天神识薄弱,虽然后天神识可补先天,但到了那个境界,一切身外之物都已是浮云!青阳真人留。”

吕夏呆呆地看着最后的题名,心潮滂湃!本来以为只是宗内长老的记载,谁知竟然是传说中的祖师爷青阳真人的手笔,这是一笔大宝藏啊。

心念一动,吕夏把这本书也收进了储物袋中放好,脸上扬起了激动地笑容,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终于找到了失败的原因,原来是自己制符时没有用上神识的力量,虽然不知dào

自己会不会拥有这样的天赋,但他的心里却是充满着信心与渴望,信心自然是宋世超给予的,他相信宋师叔不会无缘无故给他留下这样的传承,而渴望当然就是来自那颗变强的心。

说做就做,吕夏信步走到了长桌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平缓自己的心情,随后运起元气于右手,拿起了那支逾越千斤的金笔。

左手自旁边抽出了一张空白的符纸,目光凝聚,扎马下腰,元气自手中注入了笔中,笔尖白芒闪动,轻轻地在空白的纸张上划动着,目随笔动。

周围的天地灵气被牵引,纷纷蜂聚而来,顺着他的金笔慢慢地凝聚成优美而神mì

的线条出现在了纸张之上,于此同时,他的双目神芒绽放,一股莫名而无形的力量突然出现,顺着他的目光紧随着金笔地划动而流动着,虚空点点星芒闪现,白光忽明忽暗,纸张上的线条越来越臻于完美,似是要成形了一般。

第14章 变强前的准备

灵符中,那股无形的神识力量虽柔弱细小,可是却像是八卦中的那条线般,把元气和灵力梳理地分明,符文的线条越来越亮,越来越亮,而吕夏的脸色却也愈加苍白,额头上有冷汗渗出,可是他的目光却坚毅无比,持笔的右手始终如一,没有哪怕一丝的颤抖。

一刻钟后,笔停符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纸张上光芒大放,随后渐渐黯淡,桌上出现了一张闪动着白芒的灵符,灵符上的符文线条柔和,朦朦胧胧,神mì

无比。

“啪!”的一声,吕夏似是力有不逮,把金笔放下时发出了一声重响,他的脸色也苍白如纸,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如同经lì

了一场生死战一般。

可是他的眸中却没有丝毫的疲惫,反而是激动非常,随着神识的虚弱引起身体的颤抖,他就已经明白,这枚难住他整整一个多月的爆气符,终于制成了!

这也代表着他拥有着可观的先天神识,同时证明了吕夏也拥有成为一名符者的天赋,这如何不让他兴奋,想到灵符的价值与威力,和成为符者后的地位,尤其若是能够成为星级的符者,那才是真真zhèng

正地在修仙界中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地位。

吕夏轻咳了声,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连忙盘膝坐到了地上,看着手中的爆气符,眼中光芒闪动。

“总算是制成了,虽然画制灵符对元气与神识的消耗很大,但是值了,以后我也算是多了一个技艺和自保的手段。”吕夏暗暗想道,苍白的脸上激动之色还未完全褪去,他将爆气符放在长桌边,随即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块灵石握在手上,上次去传道崖领取的灵石与丹药他只是吞服了丹药,灵石却一直没用,这时候总算派上了用场,有了这块灵石,他恢复会快上许多。

做完这些,吕夏慢慢地闭上了双目,运转起了体内微弱的元气,气海像是干涸得快要裂开了的土地般疯狂地吸收着天地灵气,虚空朦朦胧胧的白芒色彩斑斓,他的气海中金光灿灿,浪潮汹涌,流转顺畅无比,同时气海中的瞒天符也闪动着银芒,把他气海中散发而出的气息给压制在了体内,微弱得几乎不能为人所察。

一个时辰后,吕夏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眼底有着精芒一闪而过,暗道有了这灵石辅助恢复起来就是快,原本需yào

三个时辰的打坐才能恢复的元气居然一个时辰便好了,可惜这灵石自己不多。

而炼气四层却也一直没能突pò

,总感觉隔了一层薄薄的膜一般,此事无解,只能随机缘。但是内门弟子晋级战的日子渐近,他迫切地需yào

提高实力,因为内门弟子晋级战是那条冷血门规的最后一道试炼。他需yào

强dà

的实力去跨过这最后一道坎,虽然元气无法突pò

,但是他必须要为以后的修行多做准bèi

,所以吕夏只能把注意打到了灵石与丹药之上了。

当日乔毅渔离去时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自己虽然在不断地提升,但是同时别人也在成长,其余两峰的弟子自己虽然由于成为外围弟子的时间短暂,没有什么接触,但肯定也不会弱到哪去。

吕夏绝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只能止步于内门晋级战,他也决不允许任何人阻挡他前进,毕竟剑宗给予他的压力如同巨山一般,如今的他只能仰望。可他绝不甘于平庸,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把这座巨山彻底地踩在脚下!

吕夏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他只能放手一搏!若是不能杀上剑宗讨个公道,那便让他身死道消在这修仙路上吧!

有了这生死攸关的残酷目标,他不得不为自己的修仙之路早做打算,吕夏绝不甘心自己的命由别人把握。而原本他极为缺少的便是修liàn

的资源,可是这一个半月的疯狂,终于让他确定自己真的是有制符的天赋,更是画制成了第一张灵符,这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底气。

“只要自己制作出大量的灵符,然后拿出去交yì

,何愁灵石丹药没有。”想到这里,他心里暗暗地说了声谢谢,谢谢那位和蔼的宋师叔,若不是宋世超给他留下了这许多的空白符纸,不然光这一项的花费便可彻底破灭他的打算。

吕夏再三地思索,决定先潜修画制出十二张爆气符,然后用来交换灵石抑或者是丹药,要知dào

由于符者的稀缺,又因为灵符是消耗品,所以灵符在修仙界极其的珍贵,尤其是星级的灵符,那更是有价无市。

虽然吕夏只能画制准一星的爆气符,但是由于他是以炼气三层的实力画制的,也算是品质上佳的灵符了,在市面上应该能卖到五到六块初阶灵石,或者同样数量的气元丹,而他却一直总是隐隐觉得丹药吞食多了会有问题,所以他更倾向于前者。

而为了不引起宗内诸人的窥视,吕夏打算要把符文拿到山下坊市去交yì

,虽然风险也不小,但是只要精心伪装一番,应该能够蒙混过去。这也是没办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宗内的风气实在太可怕,若是他在宗门内与别人交yì

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那下场可想而知。

“真是悲哀,青阳祖师一代天骄,为什么会立下这样的门规?难道是另有隐情?不然无法解释这个,毕竟这样子下去,门人弟子对青阳宗完全没有归属感。”吕夏的内心一动,眸中似有万千星光在闪动,随后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事还轮不到他去关心,他目前要做的是先制作灵符。

心中有了主张与目标的吕夏,开始疯狂地忙碌了起来。

他先去外围弟子办事处找到了大师兄龙七,随意编了个理由告了个假,理由无非是自己突pò

在即,需yào

闭关,不能继xù

来传道崖听法。

这样的请假在青阳宗并不少见,相反有许多,来传道崖听法的初衷就是为了修为的突pò

,如今修为要突pò

了,请假自然不难,而请假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就是做给长老们看,表示以尊重而已。

唯一值得一提的却是龙七的反应,似乎他对吕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愣是睁着小眼睛打量了吕夏好一会才让离开,还含笑对吕夏说了一句让他完全摸不到头脑的话:“不错,吾道不孤。”

吕夏一头雾水,在画制灵符之余还暗暗揣测了好几天,最后实在想不透,只得不了了之,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

就这样,吕夏开始了他疯狂的画制灵符生涯,争分夺秒。

白天他制符,打坐恢复,然后晚上便继xù

修行入门心法,虽然体内的元气无法突pò

,但他发xiàn

吸收天地灵气之时,总是会有些许被他的肉身所吸收,而他的肉身也在一天天地变强。

日子过得枯燥而单调,像是白开水般无味,可是吕夏却每天都忙地不亦乐乎,有了明确目标的他,骨子里执拗像是野草般疯长,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而渐渐地他发xiàn

并不是每次画制出来的灵符都能成功,有时候是五次才成功一次,有时候却达到了让人癫狂的十次才成功一次,这让他不由地暗暗庆幸自己第一次的侥幸,却不知,在符箓之道上有着一条铁则,那就是拥有画符天赋的人,第一张灵符的画制,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在这期间,吕夏完全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进步,无论是元气的精纯,还是肉身的强dà

,最大的收获当然是神识的壮大。

随着不断地消耗,然后恢复,吕夏的神识也在不断地壮大着,到了后期,基本上能够支撑他画制完一张灵符,而不会在完成后像是要虚脱了一般,虽然神识现在除了画符外并没发xiàn

什么大的作用,但是连青阳祖师都如此推崇,吕夏自然不会轻视,感觉着自己的一天天变强,看着一张张光芒闪动的灵符,他的心中无比兴奋,一切都在朝着最理想的地方前进着。

当吕夏画制成第十二张爆气符,并且恢复了元气与神识之力之后,已经是两个月过去了。

夏日骄阳似火,灼烧着天地,吕夏神情兴奋地看着窗外,只见窗外的天空一碧如洗,湛蓝的天碧上似乎有淡淡的白光盘旋萦绕,有飞鸟徐徐飞过,更有神虹冲天而起,一闪即逝。

吕夏有些心驰神往,御剑星空,俯瞰万里山河,身临虚空,笑看众山微小,这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奇异体验,可惜要到炼气六层才能学习御剑之术,不过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在吕夏身后的长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十二枚灵符,光芒闪动,神mì

无比,他走了过去把灵符一一收回储物袋之中,扫了扫桌上仅剩的十二张空白符纸与金笔,脸上闪过一丝肉痛,旋即毫不客气地把金笔和符纸也收进了储物袋中,随后将储物袋贴身收好,这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第15章 交易

吕夏拉开了竹楼的门,夏日炫目的光线照射进来,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是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走出竹楼,因为他有重yào

的事情要去做,那决定着他的未来,吕夏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离开了竹楼,健步如飞地朝着后山行去。

原本青阳宗的杂役弟子是不可以随意下山的,若是想要下山,那就得晋级成内门弟子,但是所有弟子都知dào

在青竹山的后山有着一条直通山脚下的隐秘小道,时常会有门人弟子通过隐秘小道到山下去玩耍解闷,奇怪地是青阳宗对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成了青阳宗的一大怪事。

话说吕夏通过隐秘小道到了山脚下之后,就认准了一个方向,朝着此行的目的地飞掠而去。

青阳宗的山脚下有一青阳镇,小镇依靠着青阳宗这样的名门大宗,自然繁华非常,而青阳镇的繁华不仅仅只是体现在凡人的纸醉金迷中,而是在于无数修士聚集的交yì

坊市。

坊市建在青阳镇中,被阵法大师布下幻阵与凡俗隔开,说起来,青阳坊市在这附近名气极大,由青阳宗掌控,聚集了周边无数的门派的修士,而且青阳坊市中时常会有一些高阶的物品出现,这更是让附近许多的散修和小门派的修士慕名而来。

……

望着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街道,吕夏拐进了旁边一条偏僻的胡同,然后快速地自储物袋中取出早已准bèi

好的黑色斗篷袍子披在了身上。

硕大的斗篷遮掩了吕夏的容貌,更是让原本瘦弱的他变得有些臃肿,再加上在瞒天符的帮zhù

下,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元气波动,显得高深莫测。现在吕夏的样子,就算是站在张一霸的面前,估计张一霸也很难认出。

伪装好后的吕夏,略松了一口气,这并不能怪他小心谨慎,而是这次卖符事关重大,灵符的出现肯定会引起骚动,毕竟比起灵符来,一个可以画制灵符的符者更是吸引人。

为了尽量少招惹麻烦和震慑贪婪的修士,吕夏只好装神mì

,扮高人……

大隐隐于市,青阳坊市正是位于青阳宗最热闹的街中,整个坊市与街道相连接,中间有着一座高明的幻阵,一闹一静,泾渭分明。

这幻阵就如同障眼法一般,可以欺瞒住凡人的目光,可是对于修士来说却犹如无物,吕夏双目微亮,打量着坊市内的建筑物,若有所思。

随后他迈开步子居然朝着相反的方向绕了一个大圈,最后才从另一个幻阵入口走了进去。

这时候已经是响午,日光正盛,整个坊市上行人并不多,在东南边上有一块空地,空地是专门为修士摆摊交yì

而开辟的,这时空地内有着数人正在摆摊,摊位前有着几人在挑选着。

夏日的阳光一缕缕地萦绕四周,在街道两旁的楼阁折射下,色彩斑斓。而似乎是看到有人来了,东南边上传来了几声吆喝,吕夏微微一笑,直接沿着长街,奔向了那几栋明显豪华的大店铺。

“铸器阁”

“心法楼”

“奇丹坊”

……

吕夏逛了一圈后,才选了一家气势恢宏,修士络绎进出的阁楼——灵符轩,走了进去。

一进阁楼内,便有着一种凉爽之感,与阁楼外的炎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阁楼内的大厅极其宽敞,柜台一列列,一行行摆放得整整齐齐,在柜台中的物品杂多,但都是与画制灵符相关,或笔或符纸,抑或是成形的灵符……

而在有着三位侍从,正在给其他几名修士讲解着什么。

吕夏的出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众人看着一身黑袍看不清容貌的吕夏,眸中有着淡淡的光芒闪动。

因为像这样打扮的大多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修士,而之所以不想暴露身份正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能够引起麻烦的东西,这种人大多是高手,也是肥羊。

这时,从大厅旁边的一间小门内走出了一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身青衣,看到吕夏的打扮,眉头也微不可察地一皱,旋即脸庞上迅速堆上了职业化的笑容,走了过来问道:“先生,有什么能帮到您?”

“有!里面详谈?”黑袍下有些浑厚的声音悠悠传出,如同闷雷般在厅中响彻,让人心惊。

吕夏明显是已经用上了元气说出的这话,随即上前几步,眼神示意中年男子带路。

中年男子神情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手指向的地方正是他出来时的那道小门。

吕夏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便迈开步子走了过去,中年男子紧随其后。

而厅中有一青年目露精光,看着略显臃肿的黑袍人消失在小门后面,神情奇异,漆黑的眸地有着一抹贪婪一闪而逝,随后便走出了灵符轩,形色匆匆,似是有急事。

当然,这一切吕夏并没有发xiàn

,他完全没有发xiàn

自己虽然做出了伪装,可是还是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而现在他正在一间雅间内,对面坐着的正是那名中年男子,更让他想不到是这中年男子居然不是侍从,而是鉴宝师。

“客官是要鉴宝么?”中年男子笑问道。

“嗯!”黑袍之下,吕夏以浑厚的声音轻应了声,话音冷漠,似是不想多做交谈。

言罢,他心念一动,手中白芒一闪,出现了一枚闪动着光芒的灵符,吕夏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朝着中年男子推了过去。

“咦,入门级别的灵符?”中年男子看到灵符的瞬间脸上一怔,旋即目光一闪,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灵符,惊道:“不对,虽然是入门级的符文画制,可是却是上等品质,不知其中蕴含的是什么修为的元气?”

“炼气三层。”吕夏用浑厚的声音淡淡地说道。

中年男子闻言,微微动容,要知dào

上等品质的符文,而且还是蕴含着炼气三层元气的灵符已经算是星级灵符之下极好的灵符了。

片刻后,中年男子才恭敬地看着吕夏,问道:“不知dào

大人可是符者?”言语间居然带上了尊称。

“这问题似乎并不是你应该问的,你真想知dào

?”吕夏的声音略有不悦,冷漠地扫了一眼中年男子。

“不敢,不敢。”中年男子有些惶恐,一会后才轻声问道:“大人是想出售这爆气符么?”

吕夏点了点头,问道:“没错,不知贵轩能够给我何价格?”

“大人稍坐,我只是负责鉴定,具体的定价还需yào

上面同意,我需yào

请示一下上面。”

“好,速度快点!”吕夏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有些不耐地说着。

中年男子连忙点头赔笑,然后匆匆地离开了雅间。

独自坐在雅间中,暗道这符者的地位真不一般,那人只是怀疑自己是一名符者,居然便对自己如此的尊敬。

随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哑然暗笑道:“这人说不定还是自己门内的师兄,真是有趣。”

在房中待了一刻钟后,中年男子终于回来,一进门便满脸笑容地对吕夏说道:“这位大人,我跟上面请示过了,这灵符我灵符轩愿意以七块初阶灵石抑或是同等数量的气元丹收购,不知dào

大人有几张这样的灵符?”中年男子有些渴望地看着吕夏,要知dào

这样的交yì

他能够从中得到不小的提成,肯定是希望越多越好了。

“恩,价格我很满yì

。”吕夏闻言,满yì

地点了点头,他原本的估算差不多也是在五到七块初阶灵石,而如今灵符轩居然开出了七块初阶灵石的高价,他自然满yì

,只见他继xù

说道:“我这里有十二张这样的灵符,不过我要全部换灵石,不要丹药,另外,我需yào

两大空白符纸!”

言罢,自储物袋中取出剩下的十一张灵符,一一放在了桌面上,光芒闪动,中年男子开始有些错愕,随即笑容如同花般灿烂,彻底地合不拢嘴,原本以为最多只有一两张的,如今居然有十二张,这次他要发大财了。

中年男子来不及多想,连忙点头道:“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我这就给大人你兑换灵石与符纸。”

只见中年男子自储物袋中掏出了一堆灵石,堆在了桌面上,灵气温蕴,让人神怡,元气四处飘散,整个房间内的灵气浓郁得快要起雾了,随后又掏出了三打的空白符纸……

“这里一共有五十四块初阶灵石,这是三打符纸,每打十二张,大人你数数。”中年男子笑容满面,恭敬地说道。

吕夏看着桌子上堆积的灵石与符纸,心里暗喜,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一挥手,把所有的灵石与符纸都收回了储物袋中,才道:“可以了,交yì

愉快,无事我就先走了。”

言罢,毫不拖泥带水,在中年男子的注视下,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在吕夏离开房间不久,房门再次被推了开来,走进了一位锦衣老者,中年男子一见到老者脸上的笑容一收,恭敬地鞠躬喊了道:“林长老。”

“林长老,这人真的是符者么?”

“没错,他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神识的敏锐却做不了假,他之所以走得这么快,或许是因为发xiàn

了我。”姓林的长老目光深邃,疑惑道:“不知这人是什么修为的符者?哪个势力的符者会来我们青阳宗的坊市交yì

灵符?”

“需yào

派人查探他的底细么?”

林长老摇了摇头,道:“不用,他如此装扮自然是不想暴露身份,别轻举妄动,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而且,我怀疑他身后另有强dà

的符者。”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他选择与我们交yì

,自然不会只有这一宗,以后肯定会有来往,你只需取得他的好感便可,千万别得罪他。”

声音冷冷,说完话林长老便飘然而去了。

第16章 遇伏

吕夏离开了灵符轩之后,拐进了坊市中唯一的一家酒楼中用两块灵石购买了两坛灵酒装进储物袋中,旋即不再作丝毫的停留,迅速地离开了坊市,朝着镇外掠去。

因为之前在灵符轩中感应到了一股强dà

的灵压死死地锁定着自己,为了预防万一,他不得不匆匆地离开了灵符轩。

可是刚出灵符轩的大门,吕夏又感应到了有人在跟踪他,跟踪之人的修为不明,可是跟踪的技巧却极为高超,若不是他神识大涨后变得极为敏锐,想必很难发xiàn

,所以他故yì

在镇内兜了个圈子。

在吕夏刚离开的酒楼中,二楼一处偏僻位置,有着一行五人在轻声说话:“那人真的是一位符者么?”

“以感知到的神识波动来看,应该是,就是不知dào

是几星的符者?奇怪的是他的神识波动一直不稳定,让人摸不清底。但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那人初触神识,还无法掌控;二是那人神识极为强dà

,可以自己改变神识的波动频率。”说话之人竟是灵符轩中神情诡异的青年。

“你觉得是哪一种?若是后者的话我们兄弟没有多大的把握啊,但是那日子越来越近,若是我们再不提升,估计也只能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如今也就只有大哥在闭关,准bèi

突pò

炼气七层,我们却卡在了炼气五层很多年,真是羞愧。”

“是啊,要炼气六层才有资格参与进去那件事,我们若不争气,那大哥的压力就太大了,我们不能拉后腿啊!”

“已经很久未遇到过独行的修士了,若是那人是一名等级不高的符师,修为想必也不会太高,这一票我们可以干!”

“在所有的修士中,只有符者的身家是最为丰厚,富贵险中求,我们平沙六杰绝不甘于平庸,愿意冒险拼这一票的,跟我走!”

五人居然同时起身,目露凶光,朝着吕夏离开的方向尾随而去。

而没有人发xiàn

,在他们旁边也有着一人站起身来,身影遮住了窗外的光,在地上投射出一大片的阴影。

吕夏飞掠在山路上,这时候天色将黑,乌云围笼住了天壁,让人压抑。他为了安全起见,尽量地不按照原先的道路前进,在山路中拐来拐去,故布疑阵。

天色开始发青,乌云渐渐稀薄,可是夜幕却已经降临,四周朦胧胧的一片,常人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吕夏却是修行之人,元气运于双眼,已可夜视,他披着夜色赶路,预计着在天亮之时便可赶回宗内。

山间小路的一处狭隘之地,有衣衫带风的声音回响,突然,吕夏猛地一顿,停在了原地,心里莫名地烦躁,似乎有危机在逼近。

“难道是灵符轩之人跟踪我?还是另有其他势力?”吕夏目闪精光,却不由自主地往最坏的地方想去。

风起,吹得吕夏的黑色斗篷猎猎作响,在黑暗而安静地夜里传出去很远很远,只见吕夏沉声喝道:“何人藏头露尾?可敢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山道中响起数声冷笑,在两端出现了五道身影,把吕夏围在了中间。

吕夏凭借目力一眼便可清了五人的容貌,突然发xiàn

左手边有一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他略一思索,旋即讶异道:“居然是你!”这人他在灵符轩中见过,正是当时在厅内的客人之一,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对于修士而言,过目不忘几乎是本能。

而眼前这群人握剑在手,目露凶光,分明不是善茬,可是真zhèng

让他心里一沉的还是这五人的修为,居然都是炼气五层。

“想不到自己如此地谨慎还是惹来了如此麻烦,看来之日之事无法善了了。”吕夏在心里喷怒地感叹一声,想不到自己一再小心,还是引来了这些人,而看这些人身上淡淡的杀气与包围自己所站的位置,分明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不知几位在这里拦下在下,欲如何?”吕夏心底虽有些波澜,可是表面上却依然一副高人模样,云淡风轻地问道,浑厚的声音在安静地夜里回响,惊起无数的飞鸟。

“我们兄弟只求财。”为首的一人看不到吕夏被遮掩在斗篷下的表情,愈加地感得对方很神mì

,可是既然决定出手了,自然不能放过,而且他相信在五大炼气五层的联手之下,对上这人至不济也可自保,只见他冷冷地说道:“听闻符者的身家一向肥沃,留下你的储物袋,你就可以滚了!”

话音虽然平淡,却带上了浓得化不开的杀机。开弓没有回头箭,在残酷的修仙路上,你不思量着如何变强,那么便会成为别人的踏脚石,被人家踩踏其上!

“居然知dào

我是符者,难道是因为神识的原因?所以有破绽?”吕夏闻言略感受了下自己波动不定的神识力量,眉头紧皱,暗道果然是劫财害命之徒,想不到这群人如此的胆大,居然敢在青阳宗的山脚下截杀自己。

“若是我说不呢?”

“那你便去死吧!”为首一人喝骂道,众人嘿嘿笑着围聚了过来。

看着周围众人目中的杀意与贪婪,吕夏怒了!彻底地怒了!他的火气瞬间便窜了上来,血气激荡,气血轰鸣,双目被怒火烧得通红,他想起了那年的流血之夜,也是这样的贪婪,促使着剑宗之人对着他吕夏挥起了屠刀,当年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或许是他心中的一个阴影,如同逆鳞一般,谁触动,那他便杀谁!

这时五人已经靠近,手中的长剑挥动,五把长剑带着强dà

的元气交错地斩向了吕夏,劲风四射,剑光森寒,杀气惊人!

吕夏通红的双眼瞳孔缩了缩,绽放出两道寒芒,张口轻叱一声,身躯如同一道青光般爆退,脚步挪移间,爆fā

出阵阵元气,体内的气血轰鸣,骨骼脆响,气海内金光灿灿,炼气三层的元气全开。

“蓬”的一声,吕夏身上的斗篷承shòu不住他体内爆fā

而出的凶狂力量,猛地炸成了碎片,斗篷碎片如同沙子般在空中飘扬而下,露出了一身锦衣,满脸战意的少年。

“来吧,既然想要夺走我的性命,那便来试试!”吕夏冷哼一声,自储物袋中取出了那把斑驳的柴刀,柴刀长两尺七,通体乌黑,锈迹斑驳。

“嘿嘿,原来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害我们白担心了!”为首一人冷笑道,随即看了看吕夏手中的斑驳柴刀,嘲笑道:“连把像样的兵器都买不起,看来就算你是符者也不会有多少身家,最好不要让我们兄弟白忙活,不然我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其余四人也嗤笑出声,放下了一直吊着的心。

吕夏面色沉凝,缓缓扬刀一指众人,通红的双眸精光闪现,冷哼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来战!”

话音未落,吕夏单手扬刀,一步数丈,快速杀到了五人的面前,随即眸绽冷电,挥刀劈斩,气势沉凝,元气爆射。

五人相视一笑,挥剑杀了上来,一阵的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之声响过后,众人都神色惊讶地看着吕夏手中的柴刀,随后再看了看自己的长剑,居然发xiàn

长剑上有着浅浅的凹痕,剑刃卷曲,这让他们心底一寒,随即目中贪婪之色更甚,如同看一件宝物一般打量着吕夏右手中的柴刀,这刀居然有如此威力,想必不是凡品,若是夺过来,那自己等人去那里一行,便会多上一点保障啊。

“杀!”五人眼底的意思不谋而合,劲风再起,挥剑成网,笼罩向了吕夏。

吕夏后退稍慢了些,双臂上添了两道伤口,鲜血直流,可是他通红的双目却战意更甚,心中的凶气被激发而出,整个人似是要燃烧了一般:“来吧,让我试试我与炼气五层的差距在哪!”

一刀横断,如同银河垂直倒挂,认准了为首一人,与之战到了一处,刀无光亦无锋,柴刀划过的轨迹自然而奥妙,压得那人步步倒退,炼气五层的元气似乎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为首之人看出了不同寻常,大声呵斥:“这小子很是古怪,大家一起上,将他诛杀!”

其余四人听到命令,也不再保留,一时场上剑光森寒,元气之芒闪动,杀气惊宵。

怒至癫狂的吕夏眸中寒芒闪动,运刀如飞,左右挥挡,大开大合,可是刀上却带上了他的巨力,每一次与众人的长剑相触便会让那人倒退一步。

“噗!”吕夏终究是元气不足支撑越级久战,脸色一白,被长剑与柴刀地碰撞震出了一口鲜血。

为首一人脸色一沉,愤nù

地道:“想不到这小子不过区区炼气三层的元气便能在我们五人的围攻下支撑这么久,这小子运转的元气是青阳宗正统,我们既然已经得罪,不能放虎归山留后患,今日定要手刃了这小子!”目光如刀,狠狠地瞪向了吕夏,寒芒闪动。

而吕夏喷出那口鲜血后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刚才他突然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之中,在挥刀之时他觉得一切都浑圆自如,在那一刻他有种借着手中的刀意要和天地合一了的感觉,心中无物唯有敌,手中之刀只诛敌!

“叮!”

吕夏的体内响起了一声轻吟,悠悠回荡,他气海之中的元气一下子躁动了起来,一股强dà

的气势自他体内瞬间爆fā

了出来,似乎体内一直横在炼气三层巅峰处的膜,在这一瞬间,破了。

第17章 大开杀戒

气海中元气翻涌,金光璀璨,阵阵浪潮之声此起彼伏,瞒天符银芒狂绽,随后蔓延开来,最后彻底地将吕夏的整个气海给封了起来,他的肉身中也有轰鸣之声响彻而起,血气瞬间冲出,居然犹如蛟象,让人心颤。

耀眼的白芒充盈在他的体表,白芒下全身的肌肉如同虬龙般迅速鼓起,璀璨的白芒犹如战神甲衣一般将他笼罩在当中。

“元气凝甲?炼气六层?!”为首一人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其余四人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满脸惊容地看着如同变了个人的吕夏,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要知dào

元气凝结战甲,那是炼气六层的标志,不要看炼气六层与炼气五层只是一层的差距,但其实却是真zhèng

的云泥之别,就跟修士与凡人之间的区别一般,一个炼气六层的修士完全可以以碾压的姿态屠戮一群炼气五层的修士。

所以当看到吕夏身上居然出现炼气六层才会拥有的元气凝甲后,不由都大吃一惊,完全忽略了先前吕夏只不过只是炼气三层的元气水平而已。

“呼~”

吕夏吐出了一口淡淡的白芒,白芒如同匹练般冲出,在虚空中不断变幻着形状,随后便被他重新纳回了气海之中。

“想不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突pò

!”吕夏感受着气海内奔腾的元气,脸上微微有些诧异,似乎他的气海跟别人的完全不同,这次突pò

后,体内的元气居然直接翻了一倍,与别人那有最大容量的气海相比,他的气海却真的如同大海一般浩瀚,似是能容纳百川一般。

“若是我的实力不济,想必早已身死道消,贪婪是原罪,你们都去死吧!!”

吕夏冷厉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瞪了瞪远处的五人,心里杀机狂动,怒至癫狂,此刻他的嘴角挂血,眸绽冷电,乱发飞舞,体内不断有元气涌出,维持着他体表的白色战甲,他像是被打落天界的谪仙一般。

熊熊战意在他的心头燃烧,若是说先前对战时他还有所顾忌,留着一丝余力想趁机逃离的话,那么此刻的吕夏却是真zhèng

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的他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彻底地斩杀远处五人!

柴刀变得滚烫,似乎变得愈加地乌黑了,吕夏的额间在轻轻地跳动着,像是有什么要从里面冲出来了一般。

有月光冲破云层,清辉铺泻天地之间,让原本阴暗而森寒的夜变得愈加清冷。

突然,吕夏出手了,风驰电掣,一步十丈,柴刀横空,乌光闪耀,冷咧的刀意让人心颤,“锵”的一声,远处五人也纷纷拔剑出鞘,剑光照亮了天空,剑qì

似是要刺破苍穹,刀剑交击,刀气剑光相互碰撞,幻灭,天际流光溢彩,杀气腾腾。

吕夏以一对五,刀舞如龙,大开大合,纵横捭阖,杀气冲天,竟然完全一副不顾一切的打法,白芒闪动,战甲流光,他越战越勇,如同战仙在世!

生死对决,吕夏的肉身上居然开始有淡淡的荧光浮现,周围有天地灵气不断地被牵引而来,在他的身体之上再次凝结成了一层透明的薄膜,神异无比。

“哐”的一声,吕夏柴刀如同银河倒挂,斩在了其中一人的剑上,火花四溅,居然生生地把那人的长剑给斩成了两截。

“噗”的一声,一把长剑斜刺进了吕夏的小腹之中,他目露疯狂之色,伸出空下的左手紧紧抓住剑刃,右手轻轻划出,一道血浪喷射而起,居然就这么斩下了一颗充满惊惧的头颅。

与此同时,他再次挥动柴刀,震退了其余四人。

此刻的吕夏紧抿着唇,怒目圆睁,身上还带着刚刚斩杀敌手的杀气,那股凶悍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其余四人看着地上身首异处,鲜血直流的同伴,惊呼道:“刘青大哥!”这名为刘青之人正是他们五人中年岁最长之人,虽然团队中是按实力分地位,但是刘青平时对待他们真的是如同兄长一般,而此刻居然看着自己的兄长在自己的面前身首异处,死无全尸,这如何让他们不怒。

“小子,不管你为何如此古怪,但今天你必死无疑!”为首一人恨得银牙紧咬欲崩碎,杀气腾腾地说道。

随即四人再次联手攻来,剑芒绚烂夺目,照亮了夜空,闪动着无尽的寒芒,对着吕夏刺去,剑剑狠辣刁钻,剑剑惊心。

吕夏冷哼一声,长刀向天,似欲撕破天幕,带着崩天之力杀向了余下的四人,目中疯狂的战意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着,刀横天地间,劈得四人连连爆退。

“嗤”的一声,吕夏身上再添新伤,粘稠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裳,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若是换了常人早就丧失战力了,可是他的肉体却强悍无匹,有淡淡的荧光闪耀,纵使是这样的伤势,吕夏依然如同战仙临世,杀意惊天。

柴刀狂舞,气贯长虹,大杀四方,再次有一人躲避不及,身上的元气衔接出现误差,被吕夏抓住机会,一刀贯穿了天灵盖,将其毙杀于当场。

旋即拔出柴刀,怒劈八方,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剩下的三人越战越心惊,看着眼前仿佛不知疲倦,战意浓烈的吕夏,简直怀疑他本来就是炼气六层的实力。

他们从来未曾遇见过如此诡异之事,敌人只有炼气四层的实力,却能够力敌他们五人联手而不落下风,居然还斩杀了其中两人,这人是妖孽么?除了那些大门派中有着妖孽体质的天才,又有何人能够拥有如此惊天战力,而吕夏又是出身青阳宗,越想越是心惊,越是胆颤,甚至萌动了退意,本来以为能够拼一段富贵的,谁知点子却这么硬!

生死厮杀,狠者无dí

,狭路相逢,勇者无匹!

这样的生死对战,吕夏虽然从来未曾经lì

过,但是以他的聪慧,自然会把握战机。

“噗!”

刀出带着崩天之力,斜斩在了一人的肩上,随即拨出:“杀!”

吕夏目现疯狂之色,挥刀再次追上,将那人斩杀于刀下,鲜血喷涌而出,将他淋成了一个血人。

衣染血,嘴带笑,刀光寒,惊破敌人胆!

“噗。”

吕夏脸上突然闪过潮红,一口鲜血喷薄出,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可是他的嘴角依然带着一抹嘲讽的笑,鲜血顺着那扯开的嘴角缓缓流淌,滴落,他浑身浴血,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杀意,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似是要屠戮这片天地的苍生万物一般。

仅剩下的包括为首之人在内的两人,脸上满是惊惧癫狂之色,握剑的手在轻轻地颤抖着,看着同伴一个个死去,他们心胆俱裂,平日虽然也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是他们何曾遇见过如此狠辣之辈,场上被斩杀的三人居然无一全尸,这般惨烈的厮杀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意志:“你是疯子……,你是疯子……你不要过来!”

吕夏脸色苍白,嗤笑出声,声音也由于连番剧烈的厮杀变得嘶哑,冷冷地长笑在夜空下回荡,似是在宣泄着什么,当年的事在他的心中留下的阴影太深太深了,那鲜血在吕家中如同小溪般汨汨而流,他却无可奈何,看着一个个亲人在他的面前倒下,他悲愤欲狂,鲜血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我只愿此生,我命由我,再不由人!我只愿以我手中刀,护我心中人,哪怕百战轮回,血染天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血红色的眸子看向了那两人,咧嘴笑道:“怕了么?后悔了么?每个人都得为他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们,不会例外,剑宗也不会例外!”血滴而下,他的乱发被鲜血粘在了脸上,有血珠在发尾凝聚,不停地滴落,话音冷冷,让人心寒。

“锵!”

刀横天地间,如同天外飞仙,似那天河倒挂,垂直劈落,将战意尽丧的两人斩毙。

“噗!”

吕夏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一软,以右手的柴刀为支撑,单膝跪了下去,浑身浴血,身披十数处伤,换来周围伏尸五具。

月上中天,四周风声呼呼,如在哽咽,五人伏尸,猩红遍地,没人知dào

在这一夜,有一少年柴刀横空,越级而战,以炼气四层的元气实力斩杀五大炼气五层的高手于青阳山的山脚下,若是这消息传出,势必震动东林,惊摄十方!

清冷月光洒落,照亮无尽黑夜,吕夏的身躯猛地挺直,咬牙站了起来,目光扫了一遍四周,现在该是收取战利品的时候了,有时候抢别人之时,也要做好给别人送福利的准bèi



不一会,吕夏便找齐了五个储物袋,他也不看,就顺手收回了自己的胸前,贴身放好,若不是修仙界的储物类型的宝物是无法兼容,那把战利品放进自己的储物袋中,那才是最安全的。

有风吹来,四周猩红刺目,刺鼻的血腥味道让人直欲作呕,吕夏瞳孔微缩,眉头一皱,迈开步子踉踉跄跄地朝着山上走去。

突然,在吕夏的身后响起了一道平淡之极的声音:“小子,你就准bèi

这样走了么?”

吕夏心底一惊,居然有人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却没有发xiàn

,若是来人有恶意,那足够他死千百次了。

他还未转身,身后那道声音再次响彻而起:“敢屠戮我平沙门的弟子,你是欺我平沙无人了么?”

第18章 不存于世的刀法

吕夏深吸了一口气,身上顶着强行支撑起来的稀薄元气护罩,紧了紧右手中的柴刀,转过身来。

只见在远处站着一名身形壮硕的青年,青年一身灰衣,身上元气闪动,手中一把长剑连鞘,耀出森寒的光,他就站在五具尸体的中间,满地的猩红和着清冷月光把他衬托得有些邪魅,壮硕青年正神情嘲讽地望着吕夏。

“阁下与他们是一伙的?”

吕夏强自镇定,可是心却在微微下沉,如今的他刚刚经lì

过一场恶战,体内元气的消耗极其严重,已经在油尽灯枯的边缘了,他之所以没有留在原地打坐恢复元气就是害pà

这里的打斗会引来他人,可是没想到最坏的事情似乎还是发生了。

看这青年身上的元气,分明是也在炼气五层,若是他元气仍在,那么斩杀炼气五层的修士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压力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体内的真气十不存一……

“没错,我们同为平沙门弟子。”壮硕青年冷冷一笑,点了点头,可是说的话却让吕夏的心再次下沉。

就在吕夏的心底暗暗波动之际,只见那壮硕青年继xù

说道:“不过,他们却也是我的仇人。”

吕夏闻言,看着青年眼中浓浓的恨意,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仇人?只要不是这些人的同伴就好,那么事情就还有转机,同时他气海中那微弱的元气也开始缓缓地游动,周围有淡淡的天地灵气被他牵引而来,吕夏必须抓紧时间恢复元气以应付有可能发生的危机。

那青年似是感觉到了周围天地灵气的波动,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嘲讽地看着吕夏,缓缓地说道:“别白费力qì

了,我一路跟踪你们到这里,若是我不想动手,你认为我会出面?”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了他们,他们既然是我的仇人,那么便只能由我亲自手刃!”壮硕青年冷冷说道,目中杀机绽放,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沉凝。

吕夏眸中有精芒掠过,紧了紧手中的刀,随后缓缓地加快体内元气的恢复,听到了青年的话,他对眼前的情势已经无比地了解,知dào

这人已经对他动了杀心,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过他的。不过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逃生的机会。

想到这里,吕夏的目中闪过一缕精芒,似可看破虚妄,他沉声说道:“别在我面前装,哼,看你元气虽晶亮却略带杂质,分明是境界不稳。这些人若想斩杀你,不过举手而已!”

那青年初始还淡定地带着嘲讽微笑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脸上有着青筋浮现,狰狞无比:“哈哈,他们斩杀我?他们也配,哼,若不是陆长丰半年前把我从炼气七层打落,我刘云光会落得如此这般境地,若不是门主不公,把试炼的令牌给了陆长丰一脉,我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么?!”

刘云光越说越是激动,脸上青筋狰狞,目呲欲裂,恨意冲天,冷声接着道:“这几人居然可以拥有试炼的名额,哼,何其不公,不过区区炼气五层也配拥有试炼资格!陆长丰既然废我修为,那我刘云光便杀他兄弟,夺他名额,灭他根基!”

“小子,你杀了他们不要以为就这样算了,陆长丰已在闭关,企图突pò

到炼气八层,若是你今日侥幸不死,他日陆长丰出关,你一样也只有身死道消的下场,你永远无法想象拥有蛮龙体的陆长丰有多恐怖!!”

刘元光面目狰狞,杀气腾腾,一步步地朝着吕夏走来,身上散发着强dà

的气势排山倒海般压向了吕夏,他边走边冷笑道:“不过他没有机会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股磅礴的力量自他的身上涌现,元气奔腾,“锵”的一声,拔剑出鞘,剑光发射着清冷月光,道道寒光闪动,他快步如飞掠了过来,长剑刺向了吕夏。

这股力量磅礴浩瀚,似乎已经超出了炼气五层,触摸到了另一个层次,四周飞石走沙,剑qì

纵横,劲风爆射,长剑耀出千分光,这已不是现在这接近油尽灯枯的吕夏能够阻挡的一招了。

“若是你也死了,这件事是不是就没人知dào

了!”

吕夏冷笑,暴喝出声,身上所剩无几的元气全面爆fā

,气海似是要干涸了一般,发出轻嗤声,只见他脚下一阵挪动,在地上踏出道道凹痕,无数的山石被他强dà

的肉身力量踩成了齑粉,碎屑纷飞,在躲避的过程之中,吕夏横刀与胸,目光冷静而坚毅,紧紧地注视着刘云光的长剑轨迹。

“铮!”

长剑惊鸿,速如闪电,终究不是重伤的吕夏可以完全躲开,剑尖如同毒蛇般刺到了吕夏的面前,吕夏瞳孔紧缩,怒吼一声,把手中的柴刀一横,刀刃向下,终于用宽大的刀背顶住了刘云光的剑尖,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发出,在安静地夜里回荡。

然而就在此刻,刘云光冷笑一声,长剑一缩随后体内无匹的元气爆fā

而出,剑芒勾动着四周的天地灵气,化剑为刀,自上而下地劈向了吕夏,这一剑若是劈实,吕夏绝无存活之理。

吕夏脸色一变,正欲运气闪躲,可是体内的元气却一颤,于此同时,他身上的薄弱战甲也随之破灭消失,这是气海元气干涸的征兆。

就是这一耽搁,刘云光的长剑带着无匹的天地灵气,化做了一柄数丈长的光剑,狠狠地劈落下来,吕夏只来得及硬着头皮使出全身强悍的巨力挥刀迎了上去。

“砰!”

刀剑相交,吕夏只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元气顺着长剑凶狠地贯进了他的身体之中,于此同时,长剑狠劈的冲击力也彻底地把他连人带刀撞飞了出去,他口中鲜血狂喷,在空中飞出去三四丈远才重重地撞击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山石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龟裂,丝丝裂痕不断扩大,最后彻底地碎了开来,碎石迸射。

吕夏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五脏六腑都有着钻心的剧痛传出,他不断地咳血,脸色白如纸,甚至全身都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他不知dào

自己到底是受了多么严重的伤,更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但是他握刀的手却没有松动丝毫,双目圆睁,冷冷地瞪着远处的刘云光,身体虽然重伤欲死,可是那凶狠而彪悍的气势,让人生畏。

刘云光看着已经如同烂泥一般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了的吕夏居然还能有如此气势,身上的战意依然旺盛得惊人,虽躺在地上,却给人一种如同一株宁折不弯的青竹般。

刘云光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半年前的陆长丰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战意无匹,却如同怜悯一般地看着他。

想到这里刘云光感觉自己浑身的鲜血像是被点燃了一般,那次的事情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同等境界之下居然被陆长丰一招打败,还把他从炼气七层打落回炼气五层,他恨陆长丰,所以所有跟陆长丰有关的东西他都要毁灭,如今在居然在这小子的身上看到了陆长丰的影子,这如何不让他怒至癫狂!

“陆长丰,我要你死!要你死!”刘云光双目充血,杀气惊天,如同疯魔了一般,提剑而行,身上战力惊人,恨声道:“我要毁灭你的所有,让你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等试炼之时,我再亲自斩杀你,以报当日之仇。”

月光清辉洒落,夜风凉爽,凉风轻抚在刘云光的身上,他终于恢复了神智,恨恨地看着吕夏,似是想到了什么,大笑说道:“小子,你是出身青阳宗吧,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知dào

你怀中的储物袋中有什么么?哈哈,那可是我平沙门发xiàn

的秘境入口的令牌,年轻一代的试炼之地,那是一片远古战场,其中的涉及的一切完全不是你能想象的,只要有了它,我们平沙宗迟早壮大,取缔你青阳宗而代之!!”

“你有机会接触到也算是有缘,可是,你马上就是死人了,什么机缘对你来说都没有用,只要到了远古战场,我自然有办法报仇,哈哈……”刘云光持剑而立,狂笑震天,似是看到了明朗而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

可是吕夏现在却是没有空闲去理会得yì

洋洋的刘云光,他的眼中居然没有焦距,身子在轻轻颤抖着,在他的额间有着数道细小的银纹浮现,缠绕成奥妙无比地符文,而他右手中的刀却在轻轻地颤动着,吕夏流淌而出的鲜血似乎受到了牵引,纷纷朝着柴刀飞去,居然触之即融进去,血光浮现。

柴刀刀柄处那两个小字变得滚烫,乌黑的柴刀上似有无尽的暗红色若隐若现,一股慑人的气息散发,可是刚一出现便被他体内散发出来的淡淡银芒遮盖住了,那银芒的源头竟是瞒天符。

而吕夏脑海中却浮现出无数的古文,字字珠玑,吟唱阵阵,似在阐述天地大道,又似是在忤逆天地大道,矛盾之极,却也震撼无匹。

道韵沉凝,字似可伐天,字里行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惊天杀意,惊摄十方,震撼万古,突然间,符文闪动,气势惊天,在无尽的古文中间凝聚出一道伟岸顶天的淡淡光影,光影面向天穹负手而立,只留给人无尽遐思的背影,可是随着这道光影的出现,所有的古文都绽出金芒,道喝阵阵,吟唱不绝,萦绕在吕夏的脑海之中。

吕夏神识恍惚,似懂非懂,但他却也知dào

金色的文字并不属于修仙界,据说只有仙人用的文字才是金色的。

“嗡!”

吕夏的脑海中符文闪现,道韵蔓延,轰鸣声响起,他如同受到醍醐灌顶一般,突然觉得自己能够看懂开篇时的那些文字了。

他目露精光,凝视而去,随即脸色巨变,心神俱震,神识都差点被字中蕴含的杀意震散。

开篇处寥寥的几字竟是:不存于世的刀法,天不容我,我修刀诛天!

第19章 诛天九刀!

霸道、狂傲、强绝、带着滔天的恨意与杀机,不过区区二十字,字字锋锐,战意惊天,如同一把把锋利而霸绝的狂刀,蕴含着可镇压万古,逆行诛仙的浩瀚伟力,让人震撼莫名。

虚空中那道负手向天的伟岸身影金光璀璨,似是要照亮无尽星空,拔刀诛天一般气势惊人。吕夏神识剧烈地震动起来,不过只是一瞬间,所有的古字似深深地镂刻进了他的灵魂之中,他的神识居然也散发出了淡淡的金光,金光磅礴而浩瀚,在漆黑暗淡如同混沌未开的识海中猛然亮起,竟带出点点紫色的闪电。

这是一套逆尽天地的惨烈刀法,刀出惊天地,气芒镇仙神,惨烈凶狂之极,出刀无悔,刀刀诛天,名曰诛天九刀!

诛天九刀,九为极数,破灭苍穹,逆行伐仙,刀斩青天,一往无前!

不应存于世间的禁忌之刀,已湮灭在远古传说中的诛天之刀,刀毁为七柄,流落于凡尘之中,能够逆转时空,伐仙改命之刀,刀魂历经万古岁月,战意不灭。

吕夏的神识在识海中凝聚出躯体悬空而立,手中一把散发红芒的柴刀气势凶狂。他闭目领悟,心随意走,刀伴手行,于虚空中划出道道裂缝,紫色雷电在识海中轰鸣阵阵,似是发生着某种不知名的变化。

一切只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吕夏在识海中却如同历经了千年。他的双目乍然睁开,眸中射出两道金色的刀芒,金光璀璨,照亮夜空。

吕夏感受到了体内的伤势,五脏六腑移位,经脉也被震断了些许,气海中元气干涸,已经是真真zhèng

正的油尽灯枯,若是再被攻击,恐怕会性命不保。

想到这里,他惨然一笑,再次咳出了一口血后才勉强可以讲话:“果然是踏上修仙之路,也就意味着踏进了无尽的血腥战场。若我还是吕家的一平凡少年郎,是不是就不会有眼前的这一幕,是不是就不用处处提防,刀口喋血了?”

在那一刻吕夏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迷茫,随后神情渐渐变冷,如同坚毅的青石,又犹如永恒伫立在风雨中仙竹一般,虽筋疲力尽,却依然气势惊人。

这就是我的路,我的道么?那真是无尽的血污,茫茫的枯骨啊!

可是我吕夏有得选么?天让我选么?

吕夏染血的嘴角扯开一抹无奈的苦涩,惨然一笑道:“既然没得选,那么就赌一把吧,最坏的结果唯有死亡尔,趁现在命还在我的手上,天若负我,我修刀诛天,哪怕身死道消,我也要以我热血,染红天苍!”

“死吧,记住是我刘云光斩的你!”刘云光终于怒吼冲来,剑光清冷,杀气腾腾。

带着惊人的元气化成丈许长的光剑,剑锋森冷,剑芒璀璨,寒意惊得吕夏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锋锐的剑qì

让他浑身都隐隐生疼。吕夏紧握柴刀,狂吼道:“命若由天定,那我便破了这天!诛天之刀,刀出诛天,我以我刀改我命,我命如刀斩天骄!!”

吕夏身上的气息随着怒吼声出,居然变得飘渺而诡异。他已经按照识海中那些古字记载的刀法开始运转起了诛天九刀,他双目紧闭,可是原本乌黑且锈迹斑斑的柴刀亮起了无尽的血芒,血芒遮天,似有道道血浪冲天而起,浪潮声声,吕夏的身躯居然在间不容发的那刹那如同幻影一般消失在了刘云光的剑下,凌空而立,扬刀向天。

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刀法的意境之中,紧闭着双眸,脸上神情冷漠,带着滔天的杀意。

有闪电划破长空,闪于青冥之上,道道惊雷之声震耳欲聋,似是不容这刀法出世一般,天威浩荡,镇压万物。

突然,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伟岸的黑影。黑影负手而立,目眺天苍,虚空似乎都在颤栗,空间波纹四起,惊雷瞬间被强势镇压,再无声响,整个天地之间如同陷入了血海之中,杀气凝形,刀芒惊天,怒卷云霄。

刘云光的脸色由错愕到吃惊,到最后完全转变成了骇然,看着空中那个如同修罗般的少年,他连灵魂都在颤栗,眼看着吕夏已经是油尽灯枯之躯了,现在居然凌空而战,身上的杀意与气势更是让他震撼无比,这还是人么?

吕夏身后的伟岸高大的黑影越来亮,周围的无数血光似乎不停地被他吸收进体内,在黑影的心脏位置居然凝聚出了一颗猩红的心脏,心脏上血丝纵横交错,青筋怒张,山道飞沙走石,大地在龟裂,奇石在破碎,虚空在颤抖,天地都在浮沉!

“噗通!”

黑影的猩红心脏居然跳动了起来,一股磅礴的气势自黑影的身上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震裂了空间,刘云光目光惊骇至极,飞速向后退着。他全身都在颤抖,他怕了,彻底地害pà

了,他感觉到空中闭目不动的吕夏仿佛不是人而是魔一般,那股惊天的气势已经达到让人窒息的强悍地步了。

吕夏身上流出的鲜血居然不断地朝着他右手的柴刀飞去,柴刀上的血光越来越盛,越来越盛,最后终于引来了天罚劫雷。

可是就在劫雷闪出的那一瞬间,他气海内沉浮的瞒天符猛然一震,居然自行飞出了气海,无边的银芒弥漫,彻底地遮盖住了这方天地,自成一片空间。

柴刀刀身流光,刀芒璀璨,原本的锈迹在点点消褪,刀柄处的两个古字变得灼热无比,原本平凡无奇如同废铁的柴刀居然绽出数丈长的血芒,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和一股让苍穹颤栗的杀戮之气在天地间弥漫,似要怒斩天苍。

忽然,吕夏的双眼猛然睁开,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无比,眸中似有万千星光。宇宙生灭,天地轮回在他的眸中不停上演。

吕夏宛若手掌诸天,却敢诛天,那股灰色的气息令人生畏,给人以绝望而沉沦的感觉,刘云光的眼中已经满是绝望与惊恐,这种可怕的力量是他从未想象过的。

轰!

杀气怒卷霄汉,吕夏凌空踏步,步步惊天,带着无匹的浩瀚伟力朝着已逃出数十丈开外的刘云光走去。

“死吧,我命如刀斩天骄!”吕夏扬刀向天,怒声吼出,声震碧宇,柴刀刀自天空中猛然劈落而下。

刀芒惊天,在这一刻吕夏的气海居然重现生机,元气如海浩荡,金光灿然,浪潮阵阵,吕夏如同神王巡天,柴刀带着无尽的元气伟力怒斩直落,整片天地都在震动,刘云光所站之处狂风大作,山石碎裂迸射,血光遮天。

一刀之威,天地色变,刀光遮天,恐怖如斯!

凶狂的天地之力引得周围无数的灵气蜂拥而来,狂涌而落,霸道无比的气势盖压天地之间,刘云光承shòu不住这股天地巨力,居然整个人不断地往地下沉去。

刘云光的眼中满是惊骇,胸口憋闷,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白如纸。

“砰!”

刀威惊天,刘云光终于彻底承shòu不住,整个人炸碎开来,化为了无尽的血雾。血雾如同受到了牵引,居然朝着吕夏背后的那道黑影飞去,瞬间便全部融了进去,那黑影心脏处的血光似乎强盛了那么一丝。

天地之间静默无声,吕夏慢慢地落到了地上,再次扬刀向天,深邃而带有道韵的眸子遥望天穹,似是要拔刀问天。

对手已经化为血雾,他却活了下来,这一战若是让世人知dào

,势必震动整个东林乃至整个创世大陆,可是瞒天符早已封闭了整片空间,注定无人知晓在这青阳宗的山脚下有一少年横刀怒斩,劈出了禁忌之刀。

而吕夏也似在冥冥中被拉进了无形的漩涡之中,他的路在何方?这是一条无人知晓的不归之路,行差踏错,便是身死魂消。

吕夏依然没有动弹,目光深邃而璀璨,似流转着万千光芒,远眺苍天,而他背后那道高大伟岸的黑影也似在慢慢变淡,最后斜望了一眼天穹,光芒一闪,便融进了吕夏的身体之中。

在吕夏的额间出现了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血纹,血纹中有着一个纤细的小字。若是吕夏能够看到的话,便能认出,这居然是一个“咒”字,字上流动中让人绝望的光,令人凭空生出一股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而吕夏右手指天而握的柴刀也渐渐黯淡而去,刀身上的斑驳锈迹慢慢浮现,点点沧桑,给人一种岁月悠悠的错觉。

不知是过了多久,吕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收回右手,怔怔地看着刀柄处的两个小字,带血的嘴角轻轻扯动,惨然笑道:“诛天么?哈哈,这天地果然是不容我吕夏,好不容易摆脱无法修liàn

的难题,如今却又被天地诅咒。诛天刀,好一个诛天,难道我的路真是要杀上天么?”

诛天刀,远古禁忌之宝,在远古时代湮灭之际崩碎为七柄,我手中的是主体,还有六柄同样的刀流落在天地间,我如何去寻?若寻不到,我又如何解除这天地大咒?宋师叔说我是远古帝体,却也是被天地封印的帝体,我真能打破天地阻碍,跃龙升天么?这禁忌之刀带来的诅咒又当如何?我该何去何从?

不过我还是赌赢了,一半魂飞魄散,一半恢复如常的机会,我居然赌赢了!

诛天九刀真的有逆天改命的伟力,虽然自己因它而被天地诅咒了,虽然不想自寻死路的话这刀法暂时无法再用,可是我却还是斩杀了敌人,活了下来。

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好!但是,这诅咒,到底会有什么,不会是再次封闭我的气海吧?

想到这里,吕夏心微微一沉,挥刀一劈,凄艳的刀影直落地面,发出剧烈的响声,他面目狰狞地对天怒吼道:“草泥马的贼老天,你是在玩我么?!”

愤nù

地声音回荡在夜空之中,久久不散,同时也没人发xiàn

就在流云光炸碎的地方有一道蓝光忽然亮起,随后破空而去……

第20章 让我看看你高贵在哪?

清晨,一缕红光出现在地平线,太阳挣破束缚爬了上来,雾气在山间缭绕,朝霞灿灿,煞是美丽。

吕夏横刀而立,脚下尽是碎石,身上布满暗红色的血迹,斩尽敌手,他却无一丝快慰。

连续两场恶斗,每一场都差点让他丢掉性命。尤其是刚刚施展出诛天九刀之时,那真是无比地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若不是诛天刀最后逆转天命让他的修为尽复,想必此时体内的伤势便会无法压制,全面爆fā

,油尽灯枯而亡了。如今虽存活了下来,但有得必有失,天地诅咒与另六柄诛天刀和如今的剑宗一般,如同一座重逾亿万斤的巨山沉甸甸地压在了吕夏的心头之上,给他无尽的压力。

吕夏突然觉得自己迫切地需yào

实力,强dà

的实力,强dà

到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实力。他发xiàn

在冥冥中,自己的生命轨迹已经被改变了,完全脱离了他的想象。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喜欢这样的改变。

红日喷薄,山间的草地与树叶上的一颗颗露珠在滚动,晶莹剔透,反射出五色十光,轻风拂过,带着清晨花草的芳香在山间飘散,令人心旷神怡。

吕夏把诛天刀收回了气海之中,体表流转着淡淡的元气,缓缓地修复着他身上的伤口。而体内也有强dà

的元气在经脉间游动,慢慢地修补起了断裂的经脉与移位的五脏六腑。幸好元力尽复强行镇压了伤势,这才能为他的疗伤腾出了时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眼环顾了一下四周,此地不宜久留,唯有回到宗内,方能安心疗伤。想到这,他不再停留,迈步朝山上走去。

时光就像是掌中沙,纷纷扬扬地流逝在指缝之间,了无痕迹。

一个月后,竹楼中。

吕夏浑身气势沉凝,体表元气闪烁,不但伤势尽复修为也大有长进。此时的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桌子上的空白符纸,右手秉持着金笔,四周天地灵气不断地蜂拥而来,竟在竹楼内形成了薄雾,氤氲缭绕,灵气十足。

他挥动着重逾千斤的金笔,右手竟不见丝毫的颤抖。元气与天地灵气不断地聚于笔尖,吕夏笔走龙蛇,在空白的符纸上勾勒出了一道道神mì

而奥妙的线条。线条流光,散发着躁动的气息。

突然,吕夏轻轻地把笔一横,在符纸上拉出了一条长线,整张符纸猛然一亮,光芒四射,绚烂夺目。

“想不到爆气符只能容纳我十分之七的实力,不是说爆气符的极限在炼气五层么?难道我的元气也已经超越了炼气五层?”

吕夏双目一亮,一直以来都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比较奇怪,气海中可以容纳的的元气是别人的数倍,再加上拥有强悍的肉身,这才让他有了越级斩敌的实力。如今他却发xiàn

自己的元气不知dào

在何时已经精纯到了可以比拟炼气五层的水准了。

这个发xiàn

自然让吕夏心里欢喜无比,他强烈地渴望强dà

的力量,自然每一次进步都能够让他心情大好。

其实吕夏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养好了身上的伤势,这都归功于那副变得越来越强悍且恢复力惊人的肉身。

而在养好伤势之后,吕夏突然发xiàn

自己好不容易换来的灵石居然消耗殆尽了。果然是越修行越穷,原本五十多块灵石对于他来说是一笔较为可观的收入了,可如今才发xiàn

,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的气海就像是无底洞般,随着他修为的进步,对于灵石的需求也越来越大,虽然那半个月仅仅是为了疗伤,但是消耗灵石的速度依然是惊人至极。

万幸的是,现在的他拥有了一门可以不断为他赚灵石的技能,那便是画制灵符。不知是否与那一战有关,他发xiàn

自己的神识居然变成了淡金色。这个发xiàn

让他心里一惊,似乎从来未曾听过有修士的神识是淡金色的呀?

苦思不得其解后,他便彻底地放下了这个问题,开始了他画制灵符的大业。让他兴奋无比的是,这一次画制灵符的成功率居然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的地步,一连画制了十张,居然只是失败了五次,这样的成功率简直是打破了符者的认知。

要知dào

,每一张灵符的画制都是经过数十甚至上百次的不断练习,方能下笔如有神,成功率暴涨的。原本吕夏画制灵符的成功率便算是极高的了,而如今居然更进一步,这也间接地说明了他先天神识的强dà

,顺之推算,他本体的灵魂自然也强dà

至极。

吕夏再次离开了青阳宗,去了一趟灵符轩。

数天后,吕夏手握着两块初阶的灵石,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鼎炉之中檀香袅袅,烟雾缭绕,天地灵气不断地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顺着他的一呼一吸,被吸纳入了气海中进行着炼化。

落日西沉,夕阳晚照,凉风习习,竹涛阵阵,一派祥和。

“砰”、“砰”

吕夏两只手中的灵石突然碎裂开来,化为了齑粉。他的双眼慢慢地睁了开来,眸中有着一抹精光,一闪而没。

沉默了一会,他才悠悠叹息道:“对灵石的消耗越来越快了,这才是炼气四层啊,以后岂不是……”

吕夏没有说完,站起身来,眸中流露出如同凶兽般的光芒,沉声喃喃:“我要灵石,我要灵石!”

灵石是修士修行的基本消耗品,是必不可少的。而宗内每月发放的那一块根本就不够用,尤其是他的奇怪气海居然如同无底洞一般,对于灵石的需求更是一般修士的数倍。

这次他下山,带着威力大增的爆气符去进行交yì

,灵符轩倒也大度,给出了一张灵符可兑换十二块初阶灵石的高价,这几乎已经是准星级灵符的价格了。吕夏看出了灵符轩似乎在刻意交好自己,他也乐得白赚灵石,交yì

起来自然是主客尽欢。

而如今两颗灵石只能支撑他修liàn

一天便会灵气尽失,化为石粉,这样算来,纵使他能够画制灵符换取灵石,却依然供不应求。

“难道我也学那些人去传道崖劫丹?”吕夏的目中闪过凶光,神情略显狰狞,随即便隐藏了下去,摇了摇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我也变成了那种人,那么我还有何资格去指责剑宗?还有何面目敢杀上剑宗讨公道?”

“虽然自己手中也算是沾染过鲜血,可是却问心无愧。我吕夏刀下之魂,尽是该杀之人。”吕夏倚窗远眺,神情冷漠,身上的杀气一闪即逝。

半响后,他才回过神来,微微地皱了皱眉,把那些想法强行压下,开始琢磨起该如何赚取灵石。

忽然,竹楼外传来了一声哀嚎,声音颤抖,似是承shòu着极大的痛苦一般,随即有怒骂嘲讽之声响彻院中。

“不知死活,你以为你们青竹山出了个吕夏便了不起了么?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你能随意撞的吗?”

“杂役就是杂役,这辈子估计都没有机会踏上修仙路。真不明白宗内为何要养这样的废物,浪费资源!这种人死一个算一个,就不配活着!”

“不要以为有个能够在乔师兄手中撑过五招的吕夏,便觉得你们的生活发生了改变。说的就是你,别把头抬那么高,你还不配抬头做人!”

“那吕夏也真是个缩头乌龟,已经消失了数月,我还以为会是一个硬汉子呢,原来也不过是一个胆小鬼。”

“老子今天就是过来教xùn

你们这些贱种的,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这时,一道冷漠如刀的声音带着森寒的杀气在原地响彻而起:“贱种说谁?”

“贱种说……”那人一怔,似乎错愕居然有人敢顶撞他,可是他转过身来却看到了一身锦衣的吕夏正自回廊小院的入口信步走来,身上惊人的杀气彻底地锁定了他,让他要脱口而出的话噎在了喉中,竟半分也吐不出来。

吕夏怒目圆睁,带着浓烈的杀机,沉声问道:“你们是欺我青竹山无人么?”其音冷冷,杀气腾腾,如同怒雷炸响。整个院子似是刮起了一阵寒风,那被吕夏针对的几个外围弟子脸色惊骇,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被吕夏的气势所摄,一时竟无人敢答。

虽然吕夏修为并不算顶尖,但是经过两场搏命的厮杀,拥有着可斩炼气五层的战力,身上的气势自然恐怖,尤其是那凶悍的杀气,令人望而生畏。

“夏小哥。”

“吕师兄。”

……

青竹山众杂役弟子纷纷打招呼,看着气势雄浑的吕夏,脸上满是激动。

吕夏一一点头微笑,旋即目光一冷,如同刀子般笔直地瞪向了对面几人,怒问道:“刚才是谁说杂役弟子不配活的?你们当年难道没当过杂役弟子?你有何资格说这话?”

“吕夏,你别欺人……”

话音还未落,吕夏便已出手了。只见他双手握拳,拳绽锋芒,带着惊天的元气如入无人之境,一拳一个将对面几人尽数砸趴在了地上,回廊小院内响起了数声哀嚎。

青竹山众杂役弟子看得目瞪口呆,要知dào

那几人中为首之人可是炼气五层的修为,吕夏却只是一拳便给狠狠地砸趴下了。看着几人肿得如同猪头一般的脸,有数人憋不住,嗤笑出声。

地上几人目露凶光,狠狠地瞪了一眼众人,尤其是为首的那少年更是杀机闪现,在人群中寻找方才嗤笑之人。可是下一刻,一道并不算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的目光,待看清楚是吕夏时,他的瞳孔缩了缩,神情惊骇,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当年的废物现在可大不一样了,他的真实战力到底在哪?自己已经是炼气五层的修为,可是居然在他手上走不过一招,难道他已经晋升到炼气六层了?

想到这里他心神俱颤,震撼地看着吕夏,欲站起身来。

“蓬!”

就在他想站起来的瞬间,一条长腿如同长鞭般带着凶狂的巨力把他踩在了地板上,少年身躯与地板碰撞,发出了剧烈的响声。少年口中鲜血喷出,染红了地板。

吕夏冷哼了一声,话语如同自九幽之中传来:“我吕夏是没多了不起,但是欺我青竹山之人便等于欺我,我们不配抬头做人?”

他顿了顿,旋即抬脚狠狠地踩在了少年的脸上,带着浓烈的杀气,冷声说道:“那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高贵在哪?”

第21章 无力

吕夏负手而立,可从嘴里吐出的清冷话语,却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原本还在哀嚎的几人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神情震撼而惊骇,声音生生地卡在了喉咙中,半分都吐不出来。

而在吕夏脚下的少年却在不断地颤抖着,似是惶恐又似不甘,平趴于地板上的身躯在不断地挣扎着,眼光恶毒无比,似是要强行站起来。

但是以吕夏肉身的巨力,又如何是他能够挣开的,只见他吐出了一口血沫,被压得变形了的嘴微张,冷声说道:“吕夏,有种你今天杀了我,今日我若不死,他日我必定让你血偿!”

“哼,你当我不敢么?在这实力为尊的青阳宗,以我如今的实力,杀你与屠狗无异。”吕夏冷哼连连,目绽精光,吐字如雷,话音猛然在小院中席卷开来,令人压抑无比。

话落,就欲击杀脚下之人,可是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惊呼:“吕师兄且慢,这人是宗内刘长老的孙子,你若杀他,便惹上大祸了呀。”

听闻这话,吕夏身上的元气微微一顿,眉头微微一皱,眸光闪动,心念百转,似是在思索衡量着这其中的得失。

刘长老名为刘劲昌,是宗内刑罚堂的堂主,手段狠辣,修为在莫测中期。由于是负责刑罚堂,所以整个人的威望在青阳宗极高。其为人行事雷厉风行,杀伐果duàn

。可却极其护短,具体原因似乎是多年前他的儿子与儿媳同时被奸人所害,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宝贝孙子。

再看自己,不过一区区的外围弟子,最高战力也才只是炼气六层左右。最重yào

的是,自己如果通过了内门弟子晋级战晋升为内门弟子的话,少不了会与刑罚堂打交道。若是我与刘长老交恶,想必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吕夏心念百转,权衡着利弊。

杀?还是不杀?他不断地扪心自问,若我杀了他,会与刘劲昌交恶。可是若不杀,以这人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就此罢手的。

原本我就想着待修liàn

结束出来立威的,谁知dào

自己还未找到立威的理由,这几人便把脸凑了过来,那他吕夏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地一一打脸了。宋师叔虽然不在这里了,但是我青竹山诸人,也并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而且,放虎归山留后患,何其愚蠢!

想到这里吕夏杀机已动,嘴角轻扯,冷哼道:“既然你要死,那我便成全你!”话音一落,就欲出手。

青竹山自从吕夏在论道峰一战之后,便变得无比的热闹了,时常会有高阶的外围弟子乃至内门弟子出没,都想看看那个传闻中以炼气一层的元气硬撼炼气五层巅峰的吕夏到底是如何的一人。

所以这里的事情刚一发生,便彻底地传开了,回廊小院中不断地有人赶来。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四周竟围了二三十人。

在人群中,有一个身着内门弟子服饰少年对着身边一个明显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青年说道:“堂堂刑罚堂长老之孙,炼气五层的修士,居然被人一招放倒踩着脸侮辱,真是丢人!”

旁边那身材高大的青年眸现恭谨之色,有些惊讶地道:“师兄,并不是刘尚易无能,而是这吕夏已经成了气候了呀!看他身上的元气虽然只是波动在炼气二层,但是精纯程度却直逼我们,真是奇怪。”

“若是不奇怪张通师兄会让我们来监视他么,据说张通师兄怀疑他身上有什么强dà

的法宝和丹药,所以才让我们留意他的。”少年身上气息沉凝,胸前有着七道银杠,竟是拥有炼气七层的修为。

青年脸色一变,问道:“师兄,你说他敢杀刘尚易么?”

“观他身上的杀气,便可料出他并非易与之辈,若是我所想不差,吕夏必定会出手!”少年瞳孔缩了缩,道:“我说过让你不要把刘尚易拉来你就是不听,若是他出了事情,你我两人担当得起么?”少年似是想到了什么,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而青年听到这话顿时打了个冷颤,似是想起了刘劲昌的可怕,神情惶恐地道:“那…那我们要出手么?”

“虽然内门弟子出手对付一个外围弟子会引起非议,可是现在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真让吕夏把刘尚易给斩杀了,那么我们两个也将会给他陪葬!”

“哼,那就陪他玩玩,师兄攻心之道一出,想必这吕夏……”

“嘿嘿”

……

“胆敢犯我青竹山,我不管是谁,今天就算你是仙人在世,我吕夏也照杀不误!”

怒喝如雷,在院子中滚滚回荡,杀机弥漫四野,吕夏心意已决,抬起脚,脚上青筋如龙鼓起,带着凶狠地元气,狠狠踩下。

这一脚若是踩实,刘尚易必死无疑!

“吕师兄小心!”吕夏的身后传来数声惊叫。

一道光华璀璨的森寒剑光如同匹练一般朝着吕夏斩来,锋芒惊人。吕夏浑身的汗毛倒竖,瞳孔急速收缩,他已看清,这竟是一把飞剑。

吕夏悬空的右脚回收,左脚猛然一蹬地,借力往前方掠去。于此同时,他心念一动,自气海中唤出诛天刀向后劈斩而去。

“哐!”

诛天刀平凡无奇,却携带着吕夏身上的巨力与雄浑的元气狠狠地斩在了飞剑之上,一声震响在院中响彻回荡。

围观众人惊呼连连:

“飞剑!”

“内门弟子才能修liàn

的御剑之术!”

“居然有内门弟子出手了!”

“内门弟子出手,吕夏如何是对手,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

剑光闪耀,森寒迫人。

吕夏再次倒退出刀,诛天刀上的刀气陡然飙升,乌黑的刀身上白芒密布。刀光一闪,迎上了飞来的长剑。

“铿锵”之声阵阵,吕夏冷静之极,诛天刀随着他的右手上下翻飞,璀璨光华闪动,竟与飞剑战得不分上下。

忽然,飞剑与空中一顿,旋即在剑尖处凝聚出一道道幻影般的刀光,似梦似幻,却有巨大的能量波动疯狂涌动。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居然是炼气七层的万剑诀!天呐,怎么连炼气七层的存zài

都出现了?难道内门弟子真要抹杀吕夏了么?”

吕夏长发飞舞,眸绽冷电,右手青筋根根鼓起,紧握住诛天刀再次劈在了飞剑之上,这一次竟然将飞剑劈飞了出去。

同时,吕夏却也被冲击了带出去了丈远,他的目光如刀,瞬间便锁定了在人群中捏诀御剑的少年。

他心中怒火直冒,浑身的鲜血如同被点燃了一般,气血轰鸣,冲霄激荡!

这人身为内门弟子,居然在他背后出剑,而且剑上杀机翻涌,欲彻底抹杀我,难道他忘了内门弟子在宗内不能对外围弟子出手的规定了么!

吕夏怒发飞扬,双眸杀气狂涌,爆喝出声:“无耻之徒!居然行偷袭之事,若你要战,那我便战!”

冷笑声起,吕夏眸光浩荡,横刀向天,朝着人群中捏诀的少年飞去。

围观之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吕夏未免也太胆大了吧,面对炼气七层的高手,居然不退反进。难道他还想把炼气七层的师兄斩杀不成?

小院中围观得众人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诛天刀如同凡铁,但在此刻却如同带着崩天之力,居然彻底压制着飞剑,每一击都劈得飞剑乱颤。

“叮叮当当”之声络绎不绝,少年身边已经完全空了出来,只剩他自己一人双手捏诀,指挥着飞剑攻击着吕夏。

少年没有因为飞剑不断颤抖而担心,嘴角噙着一抹不屑,完全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吕夏居然压制着飞剑步步前进,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巨力,踩在地板上发出巨响。强dà

的元气不断地自他的气海之中涌出,最后顺着他的右手于诛天刀上凝聚。

诛天刀刀芒璀璨,居然无人能看清这刀的样子,刺目而绚烂的寒光散发着可以取人性命的锋锐。

气势沉凝,拔刀怒斩,吕夏步步紧逼,居然强行杀进了少年身前一丈处。这时的吕夏双目怒睁,气喘吁吁,身上为了隐藏实力而没有凝出战甲却在体表覆盖了一层透明的薄膜,薄膜在这一刻居然碎裂了。

“你身为一个内门弟子,居然对我出手,你还把宗规放在眼里么?!”吕夏知dào

自己与眼前的少年差距颇大,虽然能够依仗强dà

的战力与他战到了如此地步。但是看对手那满脸轻松与不屑的样子,便可知人家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少年冷哼一声,吕夏身前的飞剑竟光芒大放,一击便把吕夏震得不断倒退,最后吕夏发xiàn

自己居然退回了原来的位置,这让他刚才的进攻都白做了。

无比讽刺的一幕让围观众人连连惊呼,看着吕夏便如同在看一个小丑般,先前声势惊人的攻击相对于少年最后那一击而言,就如同小孩跟大人打架一般,可笑之极。

剑光灿然,绚烂夺目,剑尖处的万千剑影慢慢散去。

“若不是为了救下刘长老的孙子,哼,我会对你出手?你还不配!”少年目光冷厉,声音清冷,说道:“先前我之所以陪你玩,就是要让你知dào

真zhèng

的修仙者是什么?别以为你有些怪力便觉得自己天下无dí

,井底之蛙,徒惹笑柄!”

吕夏心神俱震,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那少年眸中杀气涌动,沉声说道:“没有到炼气六层,你永远算不上修仙者!你的话我原封不动地送回给你,在实力为尊的青阳宗,以我的实力若要杀你,与屠狗无异!”

说完,少年与另一青年走过去扶起刘尚易,往院外走去,刘尚易眼中流露出狠戾之色,瞪着吕夏,吐出一口血沫,冷声道:“既然今日我未死,你最好自求多福!”

话音落,旋即冷哼离去。

第22章 攻心

“噗!”

吕夏突然脸色一变,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一软,拄着锈迹斑斑的诛天刀单膝跪了下去,衣襟被鲜血染透。他的双目空洞无神,眸中的精光在渐渐黯淡,身上的元气波动不定,散逸飘出。

吕夏似是丢了魂一般,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

青竹山众杂役弟子脸色一变,纷纷自发地走到了吕夏的身边,把吕夏给围在了最中间,他们担心有外围弟子会趁机对吕夏出手。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无人敢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可是他们却也不得不防。

众杂役虽然连元气都未曾修liàn

出来,却一样的铁骨铮铮。众杂役目光决绝而坚毅,如同后山傲风而立的青铁竹般,自有一股彪悍之气。

他们的行动仿佛是在对围观众人说明,若想伤害吕夏,那便踏过他们的尸体。

知恩图报,团结一致,视死如归,只为了让心存恶意的人有所忌惮。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个笑话;也或许他们会因此而陨落,但是却无一人退缩半步!大丈夫立身天地间,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不是么?

四周有不少观望之人,大都神色冷漠,隐带讥讽。

而存有别样心思的人却眉头紧皱,这些人大多是修为在炼气四五层的修士。他们都听说了张一霸与吕夏的恩怨,更是知dào

张一霸在私底下花了巨额的灵石悬赏吕夏的性命,每次光想想那笔灵石便让他们眼红不已。

甚至有的人还亲眼见过论道峰一战时吕夏的凶悍战力,如今又是数月过去了,谁能保证他修为一直原地踏步。况且,吕夏刚刚对战飞剑时所展现出来的战力,更是让人惊讶无比,这些人纷纷把多余的想法隐藏了起来,生怕引来杀身之祸。

但转念一想,如今的吕夏似乎被打击得陷入了心魔之中,元气大伤,正是斩杀他的大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人群中有几人一狠心,眸中凶光闪现,就欲对吕夏出手了。

只要斩杀了吕夏,得到那笔巨额的悬赏,那么自己就有更多的资源来进行修liàn

。内门弟子晋级战开始的日子已经不远,他们需yào

丰富的资源支撑自己修liàn

,只有这样才能在内门弟子晋级战前最大程度地提升自己的修为。

富贵险中求,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杀一名重伤无战斗力的弟子甚是令人不屑,但是只要自己变强,成了内门弟子,那么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自小院外面信步走来,步履轻盈,体表有淡淡的元气流转,看起来似乎有着不弱的修为。

“王执事!”有眼尖的杂役看到了院子门口处的中年男子,脸上泛起兴奋之色,高声喊道。

执事,负责执行与管理青阳宗内的事情,分为灰衣、银衣与金衣三大级别。

中年男子灰衣束身,而灰衣执事一般只是负责杂役弟子的管理,所以中年男子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除了宋世超走后被新调来的执事,还有何人。

王执事看着回廊小院中竟围了如此多的人,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看到了被众杂役弟子围在中间血染锦衣、目光溃散如同丢了魂一般的吕夏,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寒声说道:“是谁动手了?”他的身上有一股强dà

的气劲随着话音滚滚而出,让所有人都一惊。

“居然是炼气九层!”人群中不知dào

是谁惊呼了一声。

杂役弟子中有机灵之人走了出来,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与王执事说了一遍,而王执事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但是听到刘尚易的名字时,眉头还是微微地皱了皱。

他凝视着吕夏,眸中有着一抹无奈一闪即逝,随后只见他冷冷地扫了一遍围观的众人,寒声问道:“你们还站着干嘛?难道是想我亲自请你们离开这里?”

王执事心中微微有些羞愧,这件事既然关系到了刑罚堂的堂主之孙,那他们也只得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了。毕竟以他在宗内的地位,是万万不敢轻易得罪刑罚堂的堂主的。

但是这围观的众人虎视眈眈的样子,就像是在他原本就感觉到憋屈的心上再堵上一块似的,一股怒火在他心底熊熊燃烧。

于此同时,他的身上磅礴的元气涌现,排山倒海般朝着四周碾压而去,怒喝声响彻院中:“都给我滚出杂役院,若在三息之内还看到有外人在我青竹山杂役院中,那休怪王某不客气!”言罢,他于手中凝聚出一把气剑,朝着地板斩去,轰鸣声起,一条三尺宽的裂缝自他脚下一直蔓延到了院门口。

院子中碎石迸射,灰尘纷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纷纷朝着院外掠去,再也顾不上打吕夏的主意了。

要知dào

执事是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的,若是惹得王执事发怒把他们斩杀了,那他们就只能认栽,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刘尚易一般有着强dà

的后台。

不过短短两息的时间,回廊小院中便只剩下青竹山诸人,四周竹涛阵阵,天际白云簇拥,所有人都看着吕夏,整个院子安静无比。

半响后,吕夏忽然站了起来,双目空洞而迷茫,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步履踉跄地朝着竹楼走去,只留给众人一个萧瑟孤单却也有着深深的绝望背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嘶,竟然是炼气五层的元气波动?我感应错了么?”王执事看着吕夏的背影,似是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

“居然是被伤了道心,出手之人想必是早有预谋,真是歹毒至极!”王执事眸中闪动着精光,喃喃道:“这一关只能靠你自己了,重燃信念还是彻底沉沦,都要看你的造化了!”

吕夏缓缓地走着,仿佛是下意识地朝着回廊小院旁的竹楼走去。他行走间,体内的修为如同冰雪般渐渐融化,随后流转回了气海之中便不再流出。

他身上的气力也在缓慢地消散着,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吕夏就丧失了所有的修为,变成了一介凡胎,瘦弱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一如七年前资质测试后的无助与绝望。

吕夏眸光黯淡,轻抿着唇,环视着四周熟悉的环境,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无比的灰暗,看不到丝毫的希望。

有漆黑如墨的乌云自远处飘来,彻底地遮住了日光,整片天地瞬间暗了下来。

不一会,吕夏便走进了竹楼中,顺着楼梯慢慢地爬进了二楼,旋即盘膝坐于蒲团之上。蒲团旁的小鼎烟雾袅袅,檀香扑鼻。

他空洞的眸子顺着窗户投向了远方,呼吸平缓而自然,却不牵引一丝的天地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五识也开始逐渐地减弱,隐隐地,他生命气息也在缓缓流逝。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夜幕悄然降临,四周有虫鸟啁啾之声伴着夜风拂过竹林的竹涛声在悠悠回荡。

渐渐地,天际的边缘有一轮初阳爬出,光芒铺泻开来,驱散了夜色。

青丝成雪,皱纹堆积,清风拂动吕夏的长发,居然如雪般银白,银发下的脸庞皱纹密布。不过年方十六的他,居然变得如同生命要走到了尽头的老人。

在他的气海之中,原本翻腾不休的元气像是被莫名的力量定住了一般,瞒天符黯淡无光,诛天刀静静躺在气海中央,散发着悲恸的气息,似在惋惜着什么。

“井底之蛙!”“实力为尊!”“徒惹笑柄!”“杀你与屠狗无异!”这些字眼不断地在吕夏的识海之中浮沉,回响。

在他的识海中有无数条的黑色气龙在游动,黑色气龙带着腐朽的气息,不断地腐蚀与同化着吕夏的识海。

而吕夏悬空立于识海之中,四周的阵阵吟唱如同魔音灌耳,让他神情扭曲狰狞,似在承shòu着极其剧烈的痛苦。

“道在哪?道在心中!”

识海之中,吕夏的双目乍然睁开,有两道金色的光芒自他的眸中射出,迎风见长,最后化为一条五爪金龙扶摇而上,怒吼震天,整个识海如同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猛烈地摇晃了起来。

于此同时,吕夏的气海中忽然泛起了一丝涟漪,这就像是大海中刮起的大风一般,瞬间便震动了整个气海,金光灿灿,浪潮之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而元气也在翻涌激荡,他体内的功法自行运转开来,气海中的元气化为道道白色的小龙冲出了气海,游走在他的四肢八骸之中。

气血轰鸣之声响起,吕夏的气息在不断地增强,在他那满头银发中开始出现了一抹乌黑。而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吕夏的银丝飞舞,不过是刹那的功夫,居然彻底地恢复了正常,一头黑发如瀑般披散,给他平添了几分邪魅。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大道三千,我道修我,本我不灭,我道开天!”

识海中的吕夏喃喃念道,识海中紫色闪电划过,照亮虚空。而原本沉寂许久黯淡无光的古文也亮了起来,古老而奥妙的吟唱震天,道韵弥漫,镇压诸天。

第23章 被禁制的战利品

月华如水,竹楼间素淡朦胧,似有一层薄雾缭绕。

吕夏盘坐在蒲团之上,一头如瀑般的黑发自然披散,脸如刀削,线条分明。可是他眉头却紧锁,一条条血纹浮现在他的眉间,一股让人绝望的气息散发弥漫。

在他的识海中,那道道黑色气龙彻底地被强dà

而神mì

的力量禁锢住了,金光灿灿的古字带着惊天的杀气排山倒海般涌向了黑色气龙。

古字如刀,刀可屠魔!

“吼~”

黑色气龙吼声连连,腰身不断扭摆着。可是它们的气势却越来越弱,周身的无尽黑气遇到金色古字就如同冰雪遇到了炎热的阳光般,在迅速地消融着。

黑气如雾,在气龙身边凝聚出神态各异的形状,有时人脸,有时兽身,却无一不是面色狰狞,双眸通红癫狂,带着浓烈的毁灭气息。

识海中吕夏元气凝聚出来的躯体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双目紧闭,浑身的元气狂飙。

忽然,识海中的吕夏睁开了双眼,目光如刀,笔直地瞪向了在金色古字镇压下哀嚎悲吼的黑色气龙,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怒喝如雷动,狂音卷云霄:“天亦可诛,何况是心魔?修我战刀,逆行伐仙,洒我热血,一往无前!斩斩斩!”

三个斩字在识海间不断回荡,带着莫名的伟力,引动着无数的金色古字金光大放。随后金光凝聚成一柄霸道无匹的朦胧刀影,刀影金芒狂绽,带着让天地震颤的强绝锋锐之气朝着黑色气龙斩去。

“轰!”

整个识海都在颤抖,紫色闪电爆窜,刀光遮天,只听得一声痛苦至极的悲吼,那黑色的气龙便在吕夏的识海中化为了飞灰,彻底地在天地间消散了。

余音隆隆,犹如神邸打铁,不带丝毫的烟火红尘气息,逐渐远去。虚空中的刀影也迅速解体消散,最后所有的古字都飞向了识海的一角,金光黯淡,气息全无,彻底地沉寂了下去。

不过不知dào

是不是错觉,虚空中似乎回响着一声悠悠的长叹,似迷茫、似悲伤、似无奈又似怀缅,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

……

翌日清晨,明媚却并不忧伤的阳光期期艾艾地照进了竹楼,照在了吕夏的身上,照在了他那闪动着精光的眸中。

蒲团边的小鼎不断地有烟雾飘出,袅袅而上,反射着绚烂而迷离的光,吕夏盘坐于烟雾间,思绪如潮般涌动着。

这一次真凶险至极,比以前所有的生死搏斗加起来还要凶险几分。稍有不慎,便会被心魔攻破道心,身死魂灭。

那人用意之阴险,出手之果duàn

与对于人心的把握简直是恐怖!吕夏现在想来都冷汗直冒,虽不知dào

那人在内门弟子中地位如何,但以他的年纪与如此恐怖的心机城府,想必在宗内绝非无名之辈。

他的双眸闪动精芒,心念一转,开始仔细地回想当日那少年的一举一动。

半响后,吕夏的瞳孔微微一缩,眉毛皱起,喃喃说道:“真是可怕,虽然那人只不过说了寥寥数句话,可却句句暗含机锋,直接震撼我的心神!”

而那人祭起飞剑与我对战更是用心险恶。对战时先让我看到有战胜他的希望,而就在我志得yì

满之际他却猛然出手,彻底地击败我,让我瞬间产生挫败感。

就在那一瞬间,那人再次抓住机会,出言攻击我的道心,企图引出我心底的心魔。而他却也真的做到了,让我差点道消魂灭!若不是自己七年如一日的坚持,本心早已如磐石般坚毅,再加上有那记载诛天九刀的金色古字辅助,那么想必这一次自己就算不死也得功力倒退!

吕夏越想越觉得可怕,对那人更是高看了几分,当日战局的所有情形都被他控zhì

在自己的节奏中,而我却被他牵着鼻子,走进了他的战斗节奏中,最后彻底被引出心魔。

“自从打开气海可以修行之后,我的修为一路暴涨,更是拥有了可以比拟炼气六层的实力,心里有了傲意,浮躁了。”吕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断地反省着:“那人应该很了解我,知dào

我只是短短半年便拥有了如此战力,心境修为肯定跟不上。哎,想不到最了解自己的居然不是自己,真是讽刺。”

其实吕夏还是低估了自己,高估了对手。他的心境修为在同阶中并不算差,而且还拥有着一定程度的神识力量,再不济也不会引来如此强dà

的心魔的。当时他已彻底地陷入了迷茫之中,根本没有发xiàn

自己的额间那个血纹凝成的小字上有着淡淡的红光遁入了他的识海之中……

风险大也意味着回报丰富,吕夏借着这次与心魔一战,更加彻底地了解了自己的本心,让他真zhèng

地巩固了自己所拥有的修为。但最大的收获却是他的身体似是借着苍老之后再重返年轻的莫名伟力,发生了一些微不可察的变化。

一切都微不可察,却真实存zài

,这就像是一颗种子般,静待破土而出。

“炼气七层么?总有一日我也会达到那个层次的。”吕夏目绽冷电,沉声说道:“哼,到那时,今日你所欺辱所对我吕夏做的,我一定会加倍还你!还有那个刘长老的孙子,你最好学聪明点不要再来惹我,不然,没人能再救你,我发誓!”

“一饭之恩必尝,睚眦之仇必报!”

宋世超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吕夏眸中有冷厉至极的杀气一闪即逝。

……

吕夏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每日修行之余便用来画制灵符,日子过得虽枯燥单一,但还算惬意。

而值得一提的是他当日于山脚下得到的六个储物袋。

其实他在一个月前便拿出来研究过了,要知dào

五名炼气五层的修士与一名似乎是从更高境界掉落成炼气五层的修士的储物袋,里面的东西绝不会少,这对于一直觉得灵石不够用的吕夏来说自然吸引力十足。

尤其是当日刘云光说的那个什么秘境入口令牌,与远古战场这几个词更是让他欣喜若狂。

这些词语若是以前的吕夏或许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的吕夏却多少知dào

一些,那段疯狂阅读竹楼内诸书的日子让他真zhèng

的掌握了很多的知识,拥有了一定的文华底蕴。

而“秘境”与“远古战场”这样的词汇,虽然在书上少见记载,但是通过一些野史与辛秘典籍的寥寥记载,吕夏还是知dào

这是极其了不得的东西。

传闻“远古战场”中藏有远古时代湮灭的历史真相,每一个远古战场的出现都会引起血雨腥风。因为其中不但藏有湮灭的历史真相,更是有着远古的强dà

至极的丹药功法兵器等东西,这都是让无数人眼红的机遇,纵使是以青阳宗这样的超级势力都趋之若鹜。

而如今平沙门居然秘密地发xiàn

了如此秘境,更是用来当弟子的试炼之地,若是刘云光所言不虚,那么长此以往,平沙门超越青阳宗,成为东林四大超级势力之一指日可待。

远古战场机遇遍地,让无数修士神往憧憬。若是说吕夏不心动是假的,不说远古战场里会不会就能找到第二把诛天刀,光那些让人传说中的丹药与功法便让他心跳加快,早一天强dà

起来,便能早一天上剑宗讨一个公道。

而且,吕夏心底最深处还藏着一个期望,期望那晚父亲能够逃过大劫,对于自幼无母的他来说,父亲便是他的全部了。

可是这也仅仅是一个希冀,算是他给自己留个念想。当日的情形随着吕夏修为的增长,他了解得更加地深刻,他知dào

父亲活下来的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吕夏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深吸了口气,眸中的伤感被冷厉驱散,看着身前的留个储物袋眉头微皱,苦笑不得地道:“我这算是明知有宝,却只能干瞪眼么?”话音中满是无奈。

当日他在养好伤势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想整理下战利品,可是取出这留个储物袋之后就傻眼了,吕夏发xiàn

这储物袋上都被人以符文布下了禁制,除非有专门的解禁手决或者是修为高绝的强者出手抹去禁制,不然绝不可能打开。

这让吕夏深深地沮丧,他一不会禁制的解禁手决,二没有强绝的修为,所以只能看着这自己拿命拼回来的战力品郁闷。

本来以他的规划,自然是一边修行提高实力,一边想办法赚取灵石;然后通过外门弟子晋级战成为内门弟子,之后便可以拥有着申请下山游历的机会,到那时候他就带去这所谓的远古战场碰碰运气的。

可是这一道禁制却彻底地打乱了他的节奏,幸好还有时间去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目前确实无解。

无奈的吕夏慢慢地把摆在身前的储物袋一一收回了怀中,贴身放好,这才轻叹了口气,把胸中的郁结之气呼了出去。

“内门弟子晋级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知dào

到那时候会不会很有趣……”吕夏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微微笑道。

言罢,似是想起了什么,吕夏在温暖的阳光下眯了眯眼,迈步走出了竹楼。

第24章 许乐!

吕夏离开竹楼后直接朝着后山走去,行走间,但见满山青翠碧绿,层层叠叠,山风过处,竹海起伏,如同大海波涛,极为壮观。

四周竹涛阵阵,这时候正是清晨时分,有着淡淡的薄雾飘荡在竹林间,如同轻纱一般。小道两旁的碧绿竹叶上,有晶莹露珠,美丽剔透。

吕夏深吸了一口山间的空气,随意地伸展了一下腰肢,环顾着四周熟悉无比的竹林,满脸的怀念之色。

他置身于绿色的海洋之中,神情安详无比,双眸却泛起了回忆的涟漪,思绪飘飞,全身放松,心不在焉地朝着山顶走去。

没想到不过是大半年的时间,自己便数次与死亡擦身而过,一次比一次凶险。

自己只是想好好修行,修成大神通之后好为那些含冤入轮回的亲人讨个公道,这很过分么?为什么一次次地有麻烦自己上门?

真的是拥有可修为之后,就变得容易招惹麻烦么?我本一意向仙,为何偏偏有人逼我成魔?我的道路,真的是必须满是血污吗?

没有人回答,轻风拂动吕夏随意披散的长发,四周唯有阵阵竹涛悠悠回荡,仿佛在问:你后悔成为修仙者吗?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你能退缩吗?你还有退路么?

吕夏在山间一处狭隘的小道上停住了脚步,随后拐进了竹林之中,走了一会后,终于在一处空地上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

他望着满山的青翠,看着天幕的多彩,听着风声竹涛,神情复杂而哀伤,久久沉默。

这些年来他活的太累了,身上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都如同山般压在他的身上,却不允许他停下,只能不停地前进,不断地朝着心底的目标狂奔。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宗门,吕夏完全没有退路,甚至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只要他停下来,那么面对他的或许就是死亡。

吕夏想起了当年那个流血的夜晚,想起了宋世超,想起了自己这十几年里发生的一幕幕,过往如同记忆符文一般凝出画面,一幅幅在他的面前闪动着……

他时而兴奋、时而悲伤、时而皱眉、时而大笑……直到最后似乎所有的回忆都沉寂回了时光的深处时,吕夏的眼角挂上了泪痕,眸中温润而泛红。

风声呼呼,竹影摇曳,朝霞灿灿,不一会,阳光终于冲破了云层,绽放出金黄色的光。

金光铺泻天地之间,在吕夏的身上流转不定,他伸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目光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到了最后居然迸射出了两道锋锐而森寒的刀光,冷厉至极。

吕夏的神情像是一块坚硬的青石般,喃喃声起:“既然没有退路,那便以我手中刀,劈出一个明晃晃的未来!”言语间斩钉截铁,杀气弥漫,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悲壮。

无路可退何须退?男儿在世,就应该有担当!纵然是天地崩塌,也压不弯我的脊梁!

心念一动,吕夏自气海中唤出了诛天刀,在握住刀的那一刻,他彻底地变了个人,只见他目光冷厉,体内元气一荡,挥刀对着自己被阳光映照出来的黑色影子猛然斩去。

“砰”,忽的一声炸响,诛天刀带着浑厚的元气狠狠地斩在了青石上,青石炸裂开来,碎石迸射。

“远古有人割肉喂鹰,证就帝位!今我吕夏以刀斩影,只愿今后杀伐果敢,修最强的神通,斩最强的敌人,方不辜负七尺男儿躯!”

喃喃声带着少年的梦想与决心,随风在青翠的竹林间悠悠飘荡,或许这只是他的一时感慨,可是却如同星星之火,虽渺小而黯淡,却有可能会燃起燎原之火,势可焚天!

沉默了一会,忽然吕夏的身上爆fā

出了强烈的元气波动,体表如同轻纱一般地战甲流光,晶莹透亮,居然是修为精进的表现。

吕夏一愣,随即脸上有喜色闪过,道:“想不到心境修为的提升居然会让元气更加精纯。”

他压下了躁动的元气,将诛天刀收回了气海之中,重新找了一块青石坐下。随后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了一坛酒来,正是那日为了证实有人跟踪自己而绕进坊市中购买的灵酒。

吕夏熟练地拔开了塞子,随着塞子的拔开,一股浓郁至极的酒香飘出,居然散发着灵果的味道,坛内有灵气凝雾,袅袅升起,被日光穿透,似幻化出一株藤蔓,在藤蔓上挂着一颗颗的青果,让人垂涎欲滴。

他见此情形,呲牙一笑,道:“想不到灵酒居然如此奇异,不枉我花费了两块初阶灵石啊。”

吕夏仰头咕噜噜地灌了一大口酒,也不顾酒水最嘴角流出,伸手一抹,呲牙笑道:“把酒高歌朝天笑,刀舞青阳血一腔。金鳞不是池中物,千坛饮尽自当狂!”

豪迈的大笑在竹林中回荡,带着些许年少轻狂,带着些许男儿热血,竟吟出了豪情万丈。

他少有如此无忧无虑的时候,趁着酒兴,平坦在巨大的青石上,边往嘴里灌酒边笑,似是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脸上泛起红光,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的笑意。

“好兴致啊,不知我可否请我喝点?”

吕夏一怔,有些意wài

地起身,他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因为这里足够偏僻,人迹罕至,不会有人打扰他,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来了这里,还主动地和自己说话。他抬头看去,满天青光,一个长相英俊无比,身着一身蓝衣,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的年轻人正含笑看着自己。

“呃……,这位师兄若是想喝,那过来便是。”吕夏有些尴尬,微眯着眼睛,看着对面那个英俊得让人妒忌的年轻人,小心地说道。

不知dào

是为何,他莫名地觉得这个年轻人没有丝毫的恶意,反而有种奇怪的亲和力,而看那人的眼神,似乎真的是对他手中的酒感兴趣,或许爱酒之人都坏不到哪去吧。

况且,依他刚才失神的状态,若这年轻人心存歹意,欲对他出手,那么他绝对无还手之力。

“好啊。”年轻人微微一笑,慢慢地走了过来,鹅黄色的光线一缕缕地萦绕他的身边,给他勾出了金边,如同自太阳中走出来的神邸般。

只见他走到吕夏的身边学着吕夏的样子坐下,有些懒洋洋地道:“许久没下山了,这灵酒是在坊市买的吧,有点怀念这个味道。”

吕夏点了点头,道:“没错,想不到师兄居然对这酒如此了解。”

“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而已,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年轻人目光平静,粲然一笑,点头自我介shào

道:“许乐,万剑峰弟子。”

然后他看见了吕夏脸上那淡淡的疑惑,微微一笑道:“想必以你的修为,不会听说过我的。”

吕夏愣了愣,觉得许乐这个名字不知dào

在哪里听过,很是耳熟,可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随后他便听到了许乐的解释,只见他也笑了笑,道:“青竹山,吕夏。”

“想必以你的修为,也不会听说过我吧。”

“这你就错了,这几日恰好听说了你。”许乐哈哈大笑了起来,打量了吕夏一会,才说道:“不错,很有趣。”

吕夏心里一慌,不知许乐看出了什么,可是他的脸色却也平静至极,声音不见丝毫的颤抖,笑着说道:“我怎么觉得我们这自报家门像是要切磋的样子。”

言罢,他把手中的酒坛抛向了许乐,道:“我打不过你,先喝酒吧。”

许乐随意地伸出了右手,一道元气一闪而没,居然引导着酒坛平稳地落入了手中,然后也不再理会吕夏,仰头咕噜咕噜地猛灌了几口酒之后,才长笑出声:“好酒!好几个月没碰过酒了,嘴里都淡出花来了。”

说完,他再次举坛喝了起来,不过一会的功夫,许乐便把坛中的灵酒给喝光了,随后才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略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这个一时兴起就喝完了,你不介yì

吧?”

吕夏摇了摇头,无奈地一笑,道:“师兄若是要,这里还有。”

说完一拍储物袋,再次取出了一坛酒,抛给了许乐:“这是最后一坛了,师兄悠着点。”

他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一下,自己本来就是想喝酒了才去买回来的,可是却一直被耽误。今日好不容易兴起想痛饮,若是再让他三两口就喝光了,那自己干馋着,这未免太不厚道了。

许乐接过酒,干咳了声,道:“不会的,师兄刚刚只不过是太久没有碰酒,酒瘾上来控zhì

不住而已。”

他边说边熟练地拔开塞子,再次毫不客气地喝了起来,咕噜咕噜之声不绝,有酒水自他的嘴角流淌出来,许乐也不在意,喝得不亦乐乎,脸上全是满足。

“砰”的一声,许乐只感觉酒坛轻颤,随后便被抢走了,他看着对面的神情郁闷的吕夏,一时觉得有趣,大笑了起来。

而吕夏却郁闷之极,把酒坛抢过来之后,将坛口向下倒转,居然一滴不剩。

他把酒坛轻轻地放下,瞪了一眼许乐,无奈地道:“若不是打不过你,我觉得我现在有可能会跟你拼命。”

“你迟早会成长起来的,对了,既然你请我喝酒了,那我送你个消息。”许乐英俊的脸上泛起了如阳光般温暖的笑,说道:“乔毅渔已经突pò

到炼气六层了。而你差点杀了刘长老的孙子,想必内门晋级战时会与你为难;再加上张涛也惦记着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第25章 晋级战前的突破!

许乐笑眯眯地看着吕夏,英俊的脸上泛着光,道:“还真看不出来你小子是个惹祸精,这才不过半年的时间,你便连刘长老都得罪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仅此而已。”山间凉风,徐徐吹来,吕夏目光平静地看着远处的竹海波涛,轻声说着。

“哈哈。”许乐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对吕夏低声说道:“傲骨铮铮,杀气腾腾!虽平静却隐带锋芒,似是一把随时要出鞘的神剑一般,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是出身我万剑峰,你若修剑,必定傲视同辈。”

吕夏微微一笑,道:“同辈中包括你么?”

许乐一怔,意味深长地看了吕夏一眼,悠悠道:“或许也包括我,谁又说得清呢?”

“如果里面包含的变数太多,所以人生才没有如果,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挺好。”

“也许吧,这一次内门晋级战也一样会有许多变数,除了你无量峰的乔毅渔,恒沙峰与我万剑峰一样也有弟子突pò

进了炼气六层。”许乐嘴角轻扯,抬手遮了遮阳光,微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道:“而你如今的元气波动居然在炼气五层,我虽然不知dào

你的真实战力在哪?但我还是希望你成为一匹黑马,杀进内门!”

许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细碎的呢喃:“因为我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时候不早了,该说的话我也说了,我也该走了。”

“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么多?”

“因为我当你是我朋友。”

“这么随便就与我成了朋友,现在朋友都这么随便了么?”

“当然,在我许乐的理解里,能一起喝酒聊天的就是朋友。对了,谢谢你的酒。”

吕夏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望着许乐背影,嘴角轻翘,道:“有趣的家伙。但愿我会成为那匹黑马吧!”

“炼气六层么?”吕夏冷笑一声,暗道看来门内这一次出了不少天才啊,以往的内门弟子晋级战能有一名炼气六层的弟子出现不错了,这一次居然有三个。

但是,炼气六层,又能如何?

……

时间如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便进入了深秋,整个青阳宗充满了凉爽的气息。

苍松翠柏,青竹傲立,仙雾袅袅,珍禽飞舞,如同人间仙境一般的青阳宗却行人寥寥,大家都在奋力修行,想在内门弟子晋级战时取得好成绩。

成为一名内门弟子,这一句话足以让无数人的心变得火热!

……

夜色迷人,月色迷人,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竹楼中,将竹楼内的淡淡雾气一穿而透,色彩斑斓,如梦似幻。

蒲团之上,吕夏闭目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在他双手的手心上放着两块初阶灵石,灵石中有淡淡的白芒不断地被牵引而出。

而四周也有无数的天地灵气疯狂涌动,居然在竹楼内凝聚起薄雾,灵气逼人,吕夏眼观鼻鼻观心,灵石中的白芒与周围的天地灵气如潮涌般被他吸纳,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带起了轻轻地嗡鸣之声。

吕夏的脸庞闪动着红光,淡淡的烟雾自他的头心袅袅升起。他能够感觉的到体内的元气的增强,气海中金光道道,涟漪四散,居然真的如同海洋一般,神异无比。

自从当日在后山竹林与许乐分别之后,吕夏便进入了拼命修liàn

的状态,压力越大,他便越要变强,只有拥有强dà

的实力,才能应对一切的变数。

随着内门弟子晋级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终于感受到了气海元气的躁动,体内滚烫的元气与被强dà

的元气打熬挤压的肉身在一天天增强,吕夏无比地清楚这是要突pò

的迹象。

只需yào

等到元气彻底地沸腾起来时,他便能借助着燃烧元气观望到炼气第六层的门槛,门槛内藏匿的正是五行之气,能够引动五行之气入体,那才是真zhèng

地半只脚踏进了门槛。

可是这却也是极其艰难的,不然也不会让无数的人卡在炼气六层的门槛处,最后郁郁而终。

突pò

炼气六层的时候却是生死存亡只在一念之间,燃烧真气换取强dà

的感知,根据自己的体质引导天地间的五行之气入体,并能够在气海中凝聚出五行之气的种子,这才算是真zhèng

的炼气六层的修士。

吕夏在半个月前便感受到了体内元气的躁动,可是突pò

的时机却一直未成熟,他要等待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一举破进炼气六层的契机。

而这一等,便是等了半个多月……

吕夏突然睁开了双眼,手中的初阶灵石发出炸响,碎成了齑粉,他不慌不忙地一拍储物袋,再次取出了两颗。

可是他却没有停下来,依然继xù

自储物袋中取出灵石,不一会,闪动着炫目光芒的初阶灵石便在他的身边堆了起来,约有着五六十颗,散发这让人浓郁至极的纯洁灵气,让人心旷神怡。

终于他停了下来,喃喃道:“这可是我的所有积蓄了,若是还无法突pò

,那……”

吕夏没有说完,他的双眸中有精光闪现,脸上的神情如磐石般坚毅,深吸了一口气后便自储物袋中掏出一物。

竟是那枚他一直没有使用的精元丹,精元丹一出,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引动着四周的天地灵气翻涌不定,整个竹楼内灵气瞬间暴涨了五分之一,浓郁得让人心惊。

吕夏目绽冷电,将精元丹直接丢进了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带着强dà

的药力如同一道利箭般自喉咙直奔而下,瞬间便飞入了他的气海之中。

吕夏有了一丝奇异的感应,心中很是激动。他还一直害pà

着丹药并没有这么强dà

的药力呢,若是就因为算错了这一步,他突pò

到第六层失败的话,那他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而眼下有了奇异的感受,吕夏自然振奋。

“嗡嗡!”

药力如同导火线般,彻底地引爆了吕夏气海中的元气,只见吕夏的气海中金光灿灿,神光万道,绚烂如虹,伴随着浪潮涌动之声滚滚传出,偶尔还有惊雷炸响之音回荡。

气海中的瞒天符与诛天刀上忽然布满了青色的闪电,“嗤嗤”之声不绝于耳,电光流动闪烁,散发出莫名的狂霸伟力。

“砰!”、“砰!”

吕夏手中的两块灵石忽然炸裂,灵石内的灵气疯狂地涌进了他的体内。他感觉到了一股灼热如火的元气缓缓自他的气海中流出,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流转了起来。

他的整个身体变得通红,却有金光万道自气海散发而出,浪潮之声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吼叫,气势惊天。

吕夏的身体上也响起了“嗤嗤”之声,他的锦衣居然冒起了火花,最后火花慢慢变大,将他的整套衣服都烧成了灰烬。

赤裸着的吕夏,肌体通红,强健有力,有烟气袅袅飘出,体内的元气越来越热越来越热。而他的脸色变得通红,有汗水自毛孔之中渗出,却只是引起了一阵“嗤嗤”之声便化为了乌有,他的嘴唇都变得干裂了起来,整个人在轻轻地颤动着。

“终于要来了么?炼气六层又如何,且看我如何破你!”

察觉到体内情况的吕夏,冷笑了一声,干裂的嘴唇微微噙动,随后深吸了一口浓郁至极的天地灵气,只要点燃了体内的元气来感应天地间的五行之气,然后再引导天地灵气入气海凝出五行种子便成功了,终于要到最重yào

的一步了!

“嗡嗡!”

吕夏的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通红的脸色也变得极为狰狞,如同在承shòu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而他体内的元气也终于要达到了临界点,竹楼内有无数的符文闪烁亮起,符文凌空勾勒,居然布出强dà

的防御大阵。吕夏的气海中带着青色闪电的瞒天符也亮起了一道白芒,随后飞出了他的气海,最后投进了竹楼中的符文大阵中,这道白芒竟然与大阵完美融合,散发出一股强横的气息,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这里被彻底地封锁起来了一般。

“砰!”、“砰!”、“砰!”……

连续数十颗的灵石在原地炸裂开来,灵气浓郁至极,凝聚成雾,霸道而凶狂地灌进了吕夏的身体之中,太过强烈的冲击让吕夏的毛孔中血丝喷射,血丝竟然亮起了火光,消散在空中。

吕夏的脸色变得狰狞无比,可是却轻翘着嘴角,冷笑怒喝出声,声如惊雷:“终于来了,元气,给我燃!!”

“轰”的一声,吕夏体内的真气彻底地沸腾了,万道金光居然渐渐变红,气海中元气滚滚,火光冲天。

“燃我元气,聚我感知,参悟五行!心中有道,便处处是道!”

随着话音落下,吕夏身旁的所有灵石全部都化为了齑粉,灵气爆出,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恐怖,最后如同百川归海一般涌动,排山倒海般地朝着吕夏涌来。

吕夏的身体忽然抖动了一下,体内传来了一声气血轰鸣之声,元气燃烧的灵烟袅袅飘散而出,在空中绽放着金光。

猛然间,“叮”的一声低沉之音响彻整个竹楼。

而就在这道低沉之音响彻之时,吕夏的眼前一黑,旋即立kè

恢复了正常。可是他却在空中看到了五光十色,绚烂夺目。

白、青、黑、红、黄五色闪耀,点点璀璨,正是与金木水火土相对应的天地灵气,吕夏的脸上有错愕之色浮现,随后便被狂喜所取代。

他眸绽精光,终于可以看到天地五行之气了,就看接下来引导五行之气入体了……

第26章 前奏!

竹楼中灵气浓郁无比,凝结成雾,吕夏于灵雾中盘膝而坐,兴奋地看着虚空中的斑斓色彩。

忽然他的脸色一变,他清晰地感应到体内响起了剧烈的轰鸣之声。

随着轰鸣,吕夏的身体骤然金光渗透,璀璨夺目,他气海内的元气也疯狂地翻涌了起来,如同海啸一般,狂涛倾泻,金光彻底地把他笼罩在了中间。

突然,金光中的吕夏呻吟了一声,他的身体之中突兀地传来了一股吸力,周围的天地间,浓郁的天地灵气被他迅速地吸纳。而随着灵气被他吸纳进去的还有那五行天地灵气,五行灵气很是灵动,似是有生命一般,一丝丝地渗进了吕夏的体内……

金光灿灿的竹楼内,一丝丝五彩斑斓的天地灵气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然后不断地涌进吕夏的体内。而他的身体就像是无底洞一般,无论有多少的灵气用来,全都尽数吸收。

这强dà

而恐怖的灵气波动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缓缓停下。

当最后一缕五行灵气被吸纳进吕夏的体内时,他乍然睁开双目,只见两道金光自他的眸子中迸射而出,周围的薄雾被一穿而透,最后竹楼中亮起了无数的符文,金光与符文相互碰撞,发出“砰”的一声轻响,消散无踪。

吕夏的呼吸变得急速,此刻体内传出剧烈的轰鸣,气海中神光万道,璀璨如虹,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元气达到一种让人颤栗的地步。

而气海中也多出了五道气旋,气旋不断地在气海之中旋转,最后化为了五个数丈大小的漩涡,漩涡空洞而黑暗,像是无底深渊一般。

忽然,五道漩涡亮起了五道分别对应五行的光,白、青、黑、红、黄五色璀璨,伴随着气海中的无尽金光闪烁不定,让人目眩神迷。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吕夏的气海中忽然传来了一声炸响,雷声轰轰,闪电密布,也就是这一刻,他气海内的白色漩涡开始飞速旋转,然后不断精炼,压缩,最后迅速变小。

“叮!”

一声低吟自吕夏的体内传出,在他的气海中间多了一颗如同微尘一般不易察觉的颗粒悬空浮动,白芒狂绽,锋锐逼人,他的第一颗金灵气的种子,终于彻底地凝聚成了!

“轰!”“轰!”“轰!”“轰!”

连续四声轰鸣几乎就在金种形成的那一刻同时自吕夏的体内传出,吕夏的修为忽然呈几何式地倍增,金光爆fā

而出,如同一轮金色的太阳一般,耀眼夺目!

四周有无尽的天地五行之气飞速涌来,竟带起了阵阵气爆之音,若不是这竹楼地处偏僻,还有强dà

的符文大阵布下,想必会引起整个青阳宗的震动。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切缓缓地落下了帷幕,轻风拂来,吹动着吕夏的长发。他如同刀削一般的脸上金光密布,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居然在竹楼内掀起了阵阵金光,而在他体内有着五颗如同灰尘般细小的颗粒,五色闪耀,正是凝聚而成的“金灵种”、“木灵种”、“水灵种”、“火灵种”与“土灵种”!

五种成型,也代表着吕夏的实力真zhèng

地踏进了炼气第六层,他修为的飙升,战力自然也随之冲天而上,在这一刻,吕夏如同蜕变,踏过了炼气五层这个分水岭,他这一次修为的爆fā

,前所未有!!

吕夏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拍储物袋拿出一套衣服穿好,随后长发无风自动,气血轰鸣之声回响,那种强绝的战力带给他一种言语难以描述的奇妙感觉。

甚至吕夏能够感受到自己修为的强dà

,达到炼气六层的他,真zhèng

的实力足以横扫同阶,镇压天骄!

常人都是根据自身的体质自行吸纳同属性的五行灵气凝出灵种,然后慢慢修行,随着修为的晋升不断地凝聚凑齐五行灵种。

可他却在晋升炼气六层之际便整整凝聚出了五颗!五行灵种齐聚,五倍巅峰战力,同阶无dí



纵使是炼气七层,也未尝不可一战!

乔毅渔又如何?炼气六层又如何?都必将被他完美镇压,内门晋级战,这青阳宗内无比关键的一战,注定会是他吕夏的舞台,炼气七层不出,他必定会以无dí

之势单人一刀杀进内门,挡路者死!

虽然他不知dào

自己为何会一下子凝聚出五颗灵种,但这并不妨碍战力的飙升给他带来的强dà

自信,前路艰险,那便有我无dí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吕夏便熟悉了体内奔涌的元气,脸上泛起一抹冷笑,当日的种种,总会有个了断的……

“乔毅渔?内门弟子?想要在晋级战时取我性命,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

时光悠悠,带走了秋的凉,迎来了冬的寒。

腊月初八,整个青阳宗一片阴霾,乌云密布,忽然,天地之间刮起了一阵寒风,风中带着片片洁白如同鹅毛般的雪花,雪花纷纷扬扬,连绵不绝,不过半个时辰便给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白纱,青阳宗内银装素裹,冷风凛冽。

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也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内门弟子晋级战的序幕,飞雪连天,寒风刺骨,却冷却不了年轻一辈火热无比的心。

内门弟子,这四个字承载了太多太多,也隐藏了无尽的血海和茫茫无边的尸骨。

不成内门,仙缘在天!短短八字,却有滔天的的残忍铁血味道,多少人被人随意践踏着尊严,忍辱修行,只为一战晋升内门;多少人被人截杀抛尸荒野,恨意冲天!不为内门,终究得不到任何的庇护,终究只是蛮横之人的踏脚石!

这一战凝聚着太多太多的血泪与辛酸,也包含着太多的努力与勤奋,更加多的却是众人对未来的期盼与憧憬。

这不仅仅只是一场选拔之战,更是一场对不公生命的怒争;这不仅仅是内门弟子名额之事,更是无尽的压抑之后最强烈的爆fā



天寒地冻,众人却热火朝天,却也战火焚天!

青阳宗在三峰的中间处有一处巨大无比的广场,若是有人在天上俯瞰,便可发xiàn

这广场竟是如同有人用利剑削出来般,而在广场中有着七七四十九座擂台相间,每一座都闪烁着光芒,散发着强dà

到令人颤抖的力量,四周奇石兀立,纷纷被雕琢成了凶禽猛兽,鬼斧神工,让人叹为观止。

当吕夏走上广场之时,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声鼎沸,一股强烈的喧嚣彻底地笼罩住了整个广场,可见青阳宗之鼎盛。

在巨大的广场上,那四十九座擂台也被阵法笼罩住,强dà

而冰冷的气息将众人纷纷隔开,而在天穹之上居然有着一层透明的薄罩,薄罩闪动光芒,将漫天的飞雪全部隔绝在了广场之外。

而在广场的最东边有着一座悬空云台,云台上雾气缭绕,让人看不真切,可是吕夏却也知dào

那里正是宗主与门派诸长老的观战席位。

吕夏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他这一路走来居然便遇到了数十位灰衣执事在路上的各关口把守,这种场面若不是他打开气海可以修liàn

的话,那是是万万不可能会见到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了下来,但心里还是有些小兴奋与紧张,毕竟这一次他也是要露面出手的。

同时刘长老与张涛带给他的压力无疑也是巨大的,若是不能一鸣惊人,引起宗内高层的注意,那么在这两人出手刁难自己之际,就不会有人为自己出头。

虽然他对自己的战力无比自信,但是不说刘长老,光是张涛的修为便甩他不知dào

多少阶,能成为内门三杰的人又岂是易与之辈。

吕夏轻笑,随后低声呢喃了一句,可是却没人能听清。他扫了扫身上的积雪,旋即迈开步子朝着人群中走去。

吕夏的出现迅速引起了无数的注视,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怎么我们没有见过?”

“看他气势沉凝,元气波动平稳,行走间却带着淡淡的煞气,肯定不是善茬。”

“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难道真的有人能在外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便苦修出这样的修为,我的实力在炼气五层,可是我看到他为何会有种无法战胜的感觉!”

“难道是炼气六层?”

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凉气之音,众人看着吕夏的目光带上了惊诧。

“不对,看他的服饰,这是我们无量峰的弟子,可是我们无量峰除了乔毅渔师兄,没听说过有人达到了炼气六层啊?要知dào

乔师兄可是无量峰外围弟子第一人。”

“可能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啊,又有一匹黑马,今年的晋级战很有看头啊!”

“……”

对于周围的注视与议论,吕夏仿若未闻,步伐不停,朝着一处已经选好的偏僻位置走去。

而之所以会引起那么多人的注视与议论,却是因为吕夏减弱了瞒天符的效用,只显示出了炼气六层的修为。但是若是不运起五行灵力或者是御剑腾龙飞行的话,别人是很难看出来的。

现在距离他上次突pò

到炼气六层时,已经过数月的时间,而这数月里他更是拼命的修liàn

,进步自然也是惊人。况且,他已经决定在今日彻底地放手一战了,所以一出来便是显露出令人震惊的修为。

而吕夏自从突pò

进炼气六层之后,身体也发生了一些改变,脸庞也越加成熟,肌体古铜,强健而有力,充满着强dà

的爆fā

力。

所以一时间众人很难把他与当日那个瘦弱的少年联想到一起,想到这里,吕夏微微一笑。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一声惊讶至极的声音在广场上响彻而起。

“是他,是他,他是吕夏,青竹山那个吕夏!”

第27章 你高估你自己了!

这话一出,引来了无数震惊的目光,广场上如同刮起了一阵寒入骨髓的寒风般,让众人打了个寒颤。

“他就是吕夏,那个刚晋阶外围弟子的第一个月便能够在无量峰外围弟子第一人乔毅渔的手中撑下五招的吕夏!”

“好强悍的气息,吕夏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才晋升的外围弟子吧?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是怎么做到的?”

“听说他八岁那年被测出是废体,无法修行,难道是测试资质的时候错了?他真的是一个天才么?”

“不到一年便能达到这般境界,更是在初晋外围弟子时便拥有能够抗下乔毅渔的战力,或许,我们青阳宗要出现了不得的人物了呀!”众人满脸震撼,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喃喃道,不到一年便连续突pò

到了如此境界,可以想象,这人拥有着多么逆天的天赋,他的将来会是多么的光明!

“无量峰的乔毅渔、恒沙峰的赵俊楠与万剑峰的孙睿哲,这三人天资横溢,再加上背后有一定的靠山支撑才达到了炼气六层的,而这吕夏却是在青竹山这样艰苦的杂役院修出了这般修为,真是可怕。看来,今年一番龙争虎斗是少不了的了。”

“……”

满广场的视线扫动,尽皆凝聚在了吕夏的身上,一道道窃窃私语声爆fā

开来。

吕夏听着四周的议论,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多年前也同样是这样的一群人曾满脸嘲讽地看着被测试出是废体的自己,讽刺之声比今日更过分。

可是八年后,自己的修为却达到了他们需yào

仰望的地步,当日所有的嘲笑与讽刺与今日众人的惊讶于震撼,无异于是对看不起自己的人最大的嘲讽。

虽然八年前的事情就如同一出插曲一般,随着岁月的流逝没有人会记得。可是这并不代表吕夏便忘了,身上背负着深仇的他在测试出是废体时那份打击,那像是看着未来在自己的面前点点崩碎的感觉自不用说,绝望、彷徨、迷茫、无助……等等,个中滋味,没有经lì

过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

“一切都过去了……。”吕夏低声喃喃,缓缓转头看向了远处的几人,眸中有着淡淡的杀意稍纵即逝。

那里盘坐之人正是许久不见的乔毅渔与张一霸。

此时的乔毅渔正神色不善地看着他,眼里的杀机毫不掩饰,咄咄逼人。

而张一霸正神情复杂地看着吕夏,远处的那个少年,修为已经远远地把他抛开了,这也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林承鸿的死绝对与吕夏有关,想起身首异处的林承鸿,张一霸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微凉,旋即他的脸色一冷,眸光闪动,不知dào

在盘算着什么。

吕夏移开目光,淡淡地扫了扫万剑峰与恒沙峰方向,因为他感应到了两股完全不同的强dà

气息,想必那两人便是赵俊楠与孙睿哲吧,他正想细看,可是空中忽然传来了阵阵呼啸之声,如同惊雷回荡,空中五光十色,流光溢彩,道道神虹闪烁。

“嗡嗡嗡……”

云海翻涌,雾气缭绕,霞光万道,云台之上忽然显现出十数道身影,在雾气的遮掩下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锵!”

剑鸣声响彻,一股强dà

无匹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颤抖的气势冲天而上,一道剑光直挂云海,如同银河倒垂,剑上立着一道袍束身的中年修士,中年修士白面无须,浑身闪耀着五彩的光,在道袍的左胸位置一个银色符文闪动,竟是“剑”字。

“万剑峰峰主,剑弘真人!”台下有人惊呼出声,道破了空中之人的身份。

于此同时,整个广场被一股强横的气势笼罩,自入口处七七四十九人走进场中,衣衫绽光芒,分为金银两色,正是青阳宗的金银执事,他们各自找了一座擂台站好,个个脸若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台现!”

上空响起一声低喝,只见剑弘真人双手捏起法诀,对着四方打出,“轰隆”之声炸响,霞光万道绽放,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有无数的符文闪现。

“嗡隆隆……”

四方云台自虚空中出现,台上人山人海,或男或女,皆身着内门弟子服饰,修为在炼气六层到炼气九层不等,正在对着云台下方的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看他们的眼神,真是怀念,我们当年也是如他们这般无比羡慕这云台上的师兄,可是如今我们却站站在了这个位置。”

“但愿今年的晋级战有些看头吧,听说三峰都有人晋阶炼气六层了,想来若是当年我们那一届也有三位炼气六层的弟子,那么或许我就不会成为内门弟子了,万幸的是没有或许。”

“……”

空中,剑弘真人淡淡开口说道:“晋级战已经开始,想必你们很多人也听说过内门晋级战得残酷,但我还是要解释下规则。”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冷,道:“晋级战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但是名额却只有九个,惟有战到最后的九人才有获得名额的资格,青阳宗内门,不接收废物!”

“参战之人,亮修为!”

语音方落,广场上元气激荡,此起彼伏,只见他一挥手,空中飞出百来道玉简,直奔广场下方,如同仙女散花般,却无比精确地落入了身上元气激荡的参战诸人手上。

吕夏接过玉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数字:四十九。

“开始吧,擂台开启,拿到数字前四十九的人上台候战!”

一声钟鸣回荡,四十九座擂台霞光万道,彻底地打了开来,吕夏冷冷一笑,朝着最后一道擂台走去。

石台斑驳,有无数的划痕,更被染上了暗红之色,给人一股沧桑而又肃杀的感觉,不知dào

这小小的擂台曾经葬送了多少的外围弟子,那深深的暗红之色尽是鲜血染就,残魂筑成。

这时,一名炼气五层的少年走进了吕夏所在的擂台,略有些不屑地看着吕夏,他从不认为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这少年便拥有能够与他匹敌的战力,虽然看起来他身上的元气波动很是怪异,但是这世界上能够伪装修为波动的法器不在少数。

况且他还听说了多年前有一个外围弟子正是使用了可以伪装元气波动的灵符,展现出炼气六层的修为,吓得参战之人纷纷弃权,最后居然真的成了内门弟子,这成了外围弟子一大谈资笑料。

而为了这次晋级战,他可是准bèi

了许久,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qì



而且,不到一年的时间,从炼气一层连续突pò

到炼气六层,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他冷笑道:“想在老子面前扮高手,这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吕夏看着暗红的台面,连头都不抬,可是却有冰冷至极的声音传出:“弃权吧,我不想这擂台再染血!”

那人一怔,旋即面露嘲讽,更加肯定吕夏是害pà

了,想凭借积累的气势吓退他,真当他没见过世面么,只见他冷哼了一声,道:“我正是想用你的血染红这擂台!”

他话音刚落,吕夏猛然地抬起头来,双眼如同刀子般笔直地瞪向了他,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冰冷如同深渊中沉沦的恶魔,通红的双眸带着冷厉而癫狂的杀气,在擂台上忽然刮起了一阵冷风,刺骨冷冽,少年猛地打了个冷颤。

“虚张声势,找死,给我死吧!”少年爆喝了声,想仗此驱散心底的恐惧,挥拳朝着吕夏攻了过去。

“你还有一次弃权的机会,我不想这擂台再染血!”吕夏看都不看少年的攻击,轻灵地后退了几步,飘逸无比,可是话音却杀气凌人,似是欲出鞘的利刃一般。

少年的声音也变得森寒:“别装模作样,凭你一个曾经连元气的无法修行的废物也配与我这般说话。”言罢,他的神情一冷,右脚带着凶狂的巨力旋摆,踢向了吕夏的下身。

吕夏忽然身子顿在了原地,挥手震退了对手,他通红的双眸亮起了血光,石台上的暗红勾起了他久远的记忆,那被如同小溪一般地鲜血染红的地板,想必如今也是这般色彩。

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腔无比地压抑,恨欲癫狂,看似飘逸的身躯却在隐隐地颤抖着,体内的鲜血如同是要燃烧起来了一般,吕夏深吸了口气,双目却圆睁,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既然你想死,那么我便成全你!”

“轰”的一声,吕夏体内传出一声炸响,他整个人如同被点燃了一般,古铜色的肌肤流动着淡淡的金光,身上的肌肉如同虬龙一般根根隆起,气血轰鸣之声不绝于耳,他如同疯魔了一般,带着凶狂的肉身巨力步步朝着那少年走去。

通红的双目杀机密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吕夏绝不会再允许想杀他的人再继xù

活着,既然你欲取我性命换取内门弟子名额,那你就去死吧!

吕夏气势狂飙,体表流光,莹莹宝光引起了四周无数的惊呼,他每一步似乎都让石台轻颤,咄咄逼人!

他的身影忽然加快速度,如同一缕青烟,轻灵至极地掠过,再出现时,已在那少年面前。

“嘭!”

雄浑而凶狂的巨力波动,顺着吕夏的双拳如同锤子般凶狠地砸在了对手的身上,无数道的目光望去,只见那少年脸色一僵,被震退出数十步才堪堪站稳。

“吕夏你的确强dà

,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今日一战,结局还难料。”少年脸色阴沉,运气卸去残余的冲击力,旋即元气狂绽,爆喝出声。

可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声癫狂的冷笑,随后有一道如同怒雷炸响般的低喝响彻,惊起了无数的观战者。

“你高估你自己了!”

第28章 一拳之威

冰冷的喝声在滚滚回荡,同时间,一股纯粹而强横的力量风暴自吕夏的身体之中席卷而出,他目露凶光,一步十丈,欺身而上。

“我给过你机会,但你却不珍惜,其实杀你,一拳足矣!”

一步踏出,整个擂台都在剧烈摇晃,吕夏肉身气血轰鸣,犹如龙象,达到了一种相当恐怖的境界。

“轰!”

右拳紧握,一拳轰出,右臂肌肉迅速鼓起,带着强绝的力量在无数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重重地轰在了对手的身上。

“噗嗤!”

那少年面色变得苍白而狰狞,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随后整个人犹如炮弹般狠狠地倒飞出去,随后撞击在擂台的护罩上,强烈的冲击力撞得护罩光芒乱闪。

观战之人望着被反射回擂台上血流不止气息全无的少年,震撼之色慢慢地攀爬上了众人的脸上,全场寂静,随之喧嚣声起,铺天盖地。

有许多人都一直在关注着吕夏这个擂台,都想看看这个不但神mì

而且神奇的少年这大半年来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而眼见他面对的是一名炼气五层的修士,虽然心底隐隐觉得战斗的结果会是吕夏胜,但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胜得如此轻松,出手如此狠辣。

两拳,说详细点第一拳甚至只不过是试探性的攻击罢了,真zhèng

的攻击其实只是一拳。

一拳,仅仅是一拳,连元气都没有运起,只是凭借肉身的凶狂巨力,居然便能轰杀一名炼气五层的修士。

到了这一刻,再傻的人也知dào

吕夏的修为已经踏进炼气六层了,虽然吕夏依然未曾流露出半点五行灵气,但如此恐怖的战力,的确让人心惊。

“这个吕夏天赋逆天,只要给他时间,相信我们青阳宗会再多一名了不得的人物。”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

“咕噜……”不知是谁狂咽口水的声音在场上突兀地响起,众人再看向吕夏的目光中已经不见了最初的嘲笑与讽刺,有的只是深深地震撼,他们仿佛是看到了一名未来的强者在崭露锋芒,这就如同星星之火般,威可燎原。

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以往连元气都无法的修liàn

的废物杂役弟子却完成了如此妖孽的蜕变,用最惊艳的速度晋升到了炼气六层。

这样的晋升速度,就算是当年的青阳真人也不敢说能完美镇压,纵观青阳宗内,能够有如此惊艳的天赋之人,寥寥可数。

可是就是如此的让人心跳加快的天赋弟子,却真切无比地站在擂台上,无比讽刺的是这人当年是公认的废体,永远无法修行。

广场中,无量峰所在的位置,张一霸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在台上云淡风轻,一拳轰杀炼气五层的对手的吕夏,失声喃喃道:“炼气六层,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

在他身边的乔毅渔神情略有些复杂,可是身上却战意如虹,目光清冷带着浓烈的杀机,“不过区区一个自己摸索的炼气六层而已,如何是会我的对手!不过此子与我之仇已无从化解,况且还有如此妖孽的天赋,绝不能留!”眸中杀气稍纵即逝,惊人无比。

“请问,可以宣bù

结果了么?”吕夏收回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迹,随后咧嘴一笑,对着擂台下方的金衣执事轻声问道。

声音之平淡,笑容之温和,让人很难和先前那如同修罗般的吕夏联想到一起,但仔细看的话,才会发xiàn

他血红的眸子中愈加浓郁的杀机。

“哦…呃……”金衣执事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看了看吕夏,朗声道:“四十九号台,吕夏胜!”

这道声音浑厚异常,直接传遍全场,吕夏不知dào

是不错觉,似乎云台中有数道目光扫了扫他,而其中有一道凌厉非常,让他很不舒服,却也一头雾水,那上面之人自己理应不认识才对。

忽然,他含笑的脸色一变,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那处云台是宗主与长老的观战席位,那么方才感应到的凌厉目光很有可能便是刘劲昌刘长老的。

而当日许乐的话也仿佛在他的耳际回响,这让他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或许接下来还有一场暴风雨等待着自己。

纵观诸敌,唯有见到乔毅渔与张一霸,那日对他进行攻心之术的狠毒少年未见,甚至连张涛都未曾见到,他的心微微一沉。

看来自己做得还不够,自己还需yào

更多地展露自己的强dà

,若是不能引起宗内的重视,那么接下来可能会爆fā

的暴风雨之中,很有可能面临的便是身死道消。

他需yào

立威,需yào

疯狂地展露自己的手段,展露出让敌人害pà

,让宗门重视的强绝修为。

想到这里,吕夏的目光一冷,淡淡地扫了扫乔毅渔,似乎乔毅渔还未曾出战,不知dào

他手中的玉简是几号?冤有头债有主,唯有以无dí

之资彻底地碾压像乔毅渔这样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天才的人,才能起到最大的立威与震慑效果。

乔毅渔或许是感应到了吕夏的目光,怒目圆睁,瞪了过去,带着滔天的战意,两道目光在空中接触,似是在空中摩擦出了火花一般,乔毅渔紧了紧手中一百零七号的玉简,恨不得直接杀上台去,把吕夏镇杀当场。

“嗡!”

一声钟鸣回响,云海翻腾,雾气涌动,护罩外飞雪连天,纷纷扬扬与天地之间,可是却被广场上方的透明护罩给隔了开来。

“七十八号,四十九号擂台!”一道低喝猛然响彻,让吕夏一愣,而吕夏看到乔毅渔也一愣,就在他以为老天终于帮了他一回,让他心想事成的时候,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瘦弱的少年。

少年面黄肌瘦,如同一阵风便能吹倒,可是他却沉稳地走着,而看他身上的元气波动,居然也是炼气五层。

此时这少年正盯着自己手中的玉简苦笑连连,先前已经见过吕夏的变态修为了,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的,为什么偏偏会与他对上呢。

少年的脸色有些难看,纵身一掠便飞进了擂台之中,只见他对着吕夏轻轻抱拳,道:“恒沙峰李云,请吕师兄指教。”

吕夏怔怔地回过头来,扫了一眼瘦弱的少年,看着少年目中闪动的希冀与执拗,似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他低头看了看满地的暗红斑驳,低声道:“我不想这擂台染你的血,弃权吧,以你的修为,还是有可能夺得内门的名额之一的。”边说他边打量着李云,目光闪动精芒,居然是用出了神识力量。

“吕师兄为何不给刚刚那人机会?”

吕夏冷笑了一声,道:“我给过他机会,他没有珍惜罢了,你也不需yào

么……”

话虽然未讲完,可是话中的意思却是明显无比,冷冷地声音如同一柄刀般直入李云的心,让他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李云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看着他那寂寞而萧瑟,仿佛是与世隔绝了的落寞而苍凉的身影,想起了诸多关于眼前这人的传说,不由地有些钦佩。

他点了点头,对着吕夏一抱拳,恭敬地道:“谢谢师兄不与我为难。”

言罢,对着金衣执事一鞠躬,朗声道:“这一场,我弃权认输!”

这话一出,引得观战之人骚动不断,本来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谁知临到头却是这么一种结局,想不到吕夏居然真的大势已成,光凭气势便可让人弃权认输。

此时的吕夏杀意绕体,气势凶狂,令人望而生畏。

待金衣执事公布了吕夏所在的第四十九号台再次获胜后,李云微微一笑,心里松了一口气,就转身往台下走去。

“慢着!”忽然他的身后传来吕夏的声音,这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笑容也慢慢消失在脸上,李云缓缓地转过身来。

“看你很顺眼,这个送你防身吧,希望能够帮你夺得一个内门名额。”吕夏微微一笑,笑容在这冰天雪地中灿烂如同雪莲绽放,他一拍储物袋取出一物朝着李云丢了过去。

“这……这是……”李云一愣,随即变成错愕,最后脸上满是狂喜,他连忙将那物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感激地对着吕夏深深地鞠了一躬,将喜色隐藏,才慢慢地走回了先前所在的位置。

这一幕也被无数的有心人看在眼里,可是估计是由于外围弟子对于宝物的敏感度,李云的动作快速地让人目眩,所以众人都未曾看清吕夏到底赠予他的是什么东西,这勾起了众人深深地好奇,一时窃窃私语不绝。

而吕夏再次变得冷漠,看着空荡荡的擂台,心中的战意狂飙,他渴望轰轰烈烈地一战,渴望完全放开手脚的一战,渴望斩杀自己的敌人而晋升外围弟子,仙路艰辛,哪怕举世皆敌,也不过是我的踏脚石罢了!

接下来又进行了三轮,或许是上天从来都嫉妒吕夏的,所以让他的期盼屡屡落空,一直没能遇上乔毅渔,甚至连另外两个炼气六层的弟子都没有遇上。而这三轮都是以对手弃权认输从而结束战斗,这让吕夏这四十九号擂台周边的人越聚越多。

而吕夏身上的战意与气势也愈来愈强,仿佛刚才一直只是他蓄势的过程一般,尤其是他身上的那股杀气,简直是令人心颤,怒目圆睁,紧抿着唇的吕夏,带着十分恐怖的杀气立于擂台之上,让无数人看得心惊胆战。

“一百零七号,四十九号擂台!”

钟鸣过后,喝声传出,让所有人都一愣,纷纷在人群中寻找起了一百零七号,连着看了四场弃权认输的对决,他们也需yào

一场大战点燃自己渐渐冷却的鲜血,他们也在渴望一场惊天对决!

而晋级战中,这样的对决,无疑只会发生在炼气六层之间……

就在这时,乔毅渔站了起来,瞬间便引来了无数的惊讶目光。

第29章 乔毅渔,死!

在无数的目光注视下,只见乔毅渔微微一笑,淡淡地扫了一眼吕夏,旋即带着无边的气势挺直身躯,元气激荡回响,空中青、红、黄三色闪动,被他强行吸纳进体内。

体表三色流转,这乔毅渔竟然是拥有木、火、土三灵种的天赋!

围观众人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犹如波浪一般在广场之上此起彼伏。

“竟然是三灵种的天赋,真是可怕!”

“那吕夏看来今日要饮恨了,就算他是炼气六层,但是对上三灵种齐聚的天赋,也只有被碾压的份!”

“这乔毅渔的天赋也着实惊人,不过炼气六层的修为而已,居然便凝聚了三种灵根,太强dà

了。”

“这一届的内门弟子晋级战,天才辈出啊。”

“恩,总算有点看头了,今年内门弟子晋级战真是惊喜连连……”

“……”

乔毅渔对于广场上于空中云台传出的议论仿若未闻,轻笑一声,身上响起一道剑鸣之音,只见一把流光溢彩的长剑出现在他的脚下,法诀一引,神虹闪烁,乔毅渔人随剑而去,瞬间便冲入了尾座的四十九号擂台之中。

那飘逸的姿势与御剑的手段引起了围观众人的无数惊叹于赞美,尤其是外围弟子,纷纷羡慕地看着乔毅渔,甚至有的人学着乔毅渔的样子捏诀挥手,只是却没什么反应,徒惹了无数笑声。

乔毅渔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御剑于空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的落寞身影,冷冷地道:“想不到你的命还真这么大,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也该做个了断了。”

他伸手拨开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寒声说道:“吕夏,我乔毅渔自从踏上修仙之路以来,从未曾如此憋屈过,你几乎差些成了我的心魔,嘿嘿,今日我定斩你与此。当然,若是你现在跪下求饶弃权,还未算晚!”

下方,吕夏冷冷一笑,头都不抬,懒洋洋地道:“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心魔,但是今天以后就不会有了,有什么要说的,多说两句,日后,你没这样的机会了。”

半空中,乔毅渔踏剑而立,神情平淡,可是吕夏却能感觉到一股强dà

的气势彻底地锁定了自己,于此同时,冰冷彻骨的杀气自乔毅渔的身体中蔓延而出,杀意惊天。

乔毅渔心中杀机已动,冰寒的眸光凝聚在下方吕夏的身上,冷冷道:“敬酒不喝喝罚酒,不知死活。”

“抱歉,我没有跟尸体喝酒的习惯。”吕夏冷笑。

“哼,虽然不知dào

你到底如何拥有了如今的修为,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狂妄的资本,在我的眼中你永远都是一个废物,接下来,我会让你知dào

你所谓的天赋在我的眼中,只是一个笑话!”乔毅渔运起元气,天地灵气不断地被牵引而来,直接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套三色战甲。

战甲流光,严丝合缝,将乔毅渔的身躯包裹住,一股强横的气势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璀璨夺目的元气波动让围观之人皆暗暗心惊。

“我知dào

你也晋升入炼气六层了,上来吧,让你看看我们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大!”

“轰!”

随着乔毅渔的话音,一道璀璨的剑光朝着擂台下方呼啸而去,在石台上炸出一数道剑痕,斑驳而恐怖。

吕夏仿若未闻,完全不为所动,只是脸上有着一抹尴尬稍纵即逝,他无奈地一笑,捏诀自气海中唤出了诛天刀。

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吕夏手中那锈迹斑斑,黝黑平凡,如同废铁一般的柴刀上,没错,正是柴刀。

四十九号擂台周边一时无声,安静得令人害pà



“哈哈哈哈……”不知是谁第一个大笑出声,打破了宁静,旋即无数的笑声在场上响彻,包括云台上的诸多内门弟子,都笑成一片,嘲讽纷纷。

“那……那是什么?”人群中有人强忍着笑意,脸隐带嘲讽,朗声问道。

“这是柴刀啊,杂役弟子砍竹子用的柴刀呀,难道这就是他的法器么?太搞笑了……”

“用柴刀也就算了,还是一把连刀锋都生锈的刀,很怀疑这样的柴刀到底能不能伤人。”

“这吕夏也太逗了,果然是青竹山这样的贫苦杂役院出身,虽然天赋惊艳,可是却穷得响叮当,连一把像样的法器都买不起。”

“看来这一战已经毫无悬念了,要不要我们来赌一下这一战的胜负如何……”

“花擦,傻子才和你赌……”

场中哄笑一片,可是在最高处的那块云台中,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了震惊,无比意wài

地看着下方那道萧瑟的身影手中那锈迹斑驳的柴刀。

“师兄,这……这难道是藏宝阁中的那把?”剑弘真人脸上惊色未退,对着盘膝坐于正中,仙风道骨,一脸云淡风轻的青阳宗宗主昊阳真人问道。

其余诸人也从台下收回了目光,一举看向了昊阳真人,惊讶之色攀爬上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昊阳真人微微一笑,目光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一会才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没错,就是藏宝阁那把刀。”

“怎么可能?这把刀是连青阳祖师都无比重视的宝物,可是自从建宗以来便无一人能够从藏宝阁的石台中将它拔出,这小子怎么可能得到它的?”坐于东南方向的一满脸严肃,道袍束身的老者惊声说道。

“劲昌师弟,这小子与这把刀有缘,既然是选中了他,那么那件事,或许只能他去做了。”昊阳真人收敛起了笑容,悠悠长叹道。

闻言,众人脸色大变,这时,无量峰的峰主华藏真人出声说道:“师兄,这件事事关我们青阳宗的根基,以他的修为,恐怕……”

“是呀,师兄,数千年宗内无数英杰血洒那里都奈何不了,就凭他这炼气六层,如何能够完成?”恒沙峰的峰主德宇真人也面露忧色。

“此时毋庸再议,青阳祖师曾言那把刀是变数。而且,你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炼气六层么……”

“……”

山风吹来,那洁白的雪花如同柔软的丝绸一般飘动婉转,吕夏无奈地一笑,身上元气狂飙,御剑直上云天。

他身上传来轰鸣之声,气海中的五行元气居然在流动出来时变成了淡淡的白色,弥漫着褪去了铅华之后的祥和,白芒凝甲,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了一幅淡白的薄甲。

吕夏立身柴刀之上,任山风拂动长发,战甲绽白芒,元气炸响轰鸣,如欲撕裂天幕一般,一股让人颤栗的强横气息弥漫。

“白色战甲?吕夏是金灵种?可是怎么这么怪异?”有人惊呼。

“废物就是废物,区区一灵种的天赋,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死来!”猛然间,伴随着乔毅渔那冰冷彻骨的字音吐出,他悬空而立,长剑飞至手中,剑光煌煌,灿烂夺目,带着无边的杀气与狂暴的元气化为数丈长的光剑,朝着吕夏斩去。

这一出手便是如此惊天一击,看得台下无数人面带惊骇,甚至连隔壁数座擂台都停下了战斗,举目望来。

吕夏感受着锋利的剑qì

不断地冲击着他的战甲,居然发出“咔咔”的声响,擦出点点火花,他脸色一冷,没有丝毫闪躲后退的打算,只见他怒叱一声,在光剑抵达之际,猛然挥刀相迎。

这一刀平实无华,甚至涌动的元气都尽数隐入刀内,可是却在空中划出了气爆之声。

如同煌煌日光的光剑锋锐刺人,与空中的护罩交相辉映,耀眼夺目,而柴刀却平实无华,缓缓斩出,无比违和的一幕看得众人心里如同被堵了一块石头一般,闷得慌。

“哐!”

金属相交的碰撞传出,辉煌耀眼,一股刺耳的铮鸣让无数人耳膜欲裂,在无数惊骇万分的目光中,缓慢而平实的柴刀犹如铅华褪尽的神刀,带着似可崩裂天苍之力将光剑斩爆。

“砰”的一声炸响回荡,一股惊人的锋锐之气四散,被直接斩爆的光剑碎片如同光雨般四处迸射,在虚空中的护罩中一一化为灰烬。

而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中,吕夏伸出空闲的左手,慢慢地张开手掌,脸上缓缓地掀起冰冷至极的笑容,声音随着空中的炸响缓缓传开,让无数人目瞪口呆。

“当日你与我约战五招,欲让我陨落论道峰上,今日我也陪你玩玩,一样的五招!”

五招!五招之约无数人都早有耳闻,当日吕夏力扛乔毅渔不退,以伤换取胜利,让无数人惊叹。

而如今,两人的修为都不可同日而语。

吕夏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巴掌一般,狠狠地扇在了乔毅渔的脸上,这让乔毅渔脸色变得越加狰狞,杀气满溢。

可是吕夏却毫不在乎,因为,乔毅渔早已不被他放在眼中!

“很好,很狂妄,但在我看来,你的狂妄不过是一个笑话!”

冷语落,剑光煌煌,堂堂正正,如同怒海狂涛一般似欲淹没吕夏。

吕夏刀舞如飞,脸色冰冷,与之战到了一处,金属碰撞之声络绎不绝,元气轰鸣激荡,璀璨的光华让观战之人看得心惊胆跳。

而乔毅渔的三大灵种全开,木灵气纵横,土灵气沉凝厚重,火灵气灼热异常,吕夏却只是以白芒对之,可是却仿佛相生相克般,将乔毅渔压制得连连后退。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但吕夏的心里却冰冷如雪,他挥刀震退乔毅渔,声音如同九幽飘逸出来一般:“最后一招,天才?若你也是天才,那也是一个陨落的天才!”

乔毅渔越战越惊,心底早已震撼莫名,此时听到吕夏的声音不由地抬头看去,透过耀眼的剑光,他看到了吕夏那双笔直瞪来的双眼。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通红得似有粘稠的血液在眸子中流动,充满着暴戾杀戮的气息。

一股无形的冰冷在场中弥漫,寒若冰霜的声音也随之响彻:“你在我眼中也一直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当日你欲杀我,今日便陨落于此吧!”

伴随着冰冷至极的字音吐出,吕夏猛然挥刀,刀芒狂绽数丈,刀气霸道而强横,带着凶狂的无匹气势如同银河垂直倒挂,猛地朝着乔毅渔斩去。

劲风呼啸,天地间只剩下那一道刀光,强横的气势让四周围观众人不由自主地倒退了数步。

一刀之力,威势惊天!

“嘭!”

乔毅渔瞳孔猛缩,暗呼一声不好,就欲出声弃权,可是刀光比他的声音还快,只听见一声炸响,乔毅渔竟然在被刀光整个斩爆,血雾喷洒,残肢纷飞。

台上台下,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30章 被镇压三千年的人!

吕夏持刀立于空中,一股冰寒彻骨的杀气在擂台之上弥漫,通红的眸子扫视了一遍四周,带着冰冷杀意的目光瞪了瞪云台上的一位锦衣少年,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随后缓缓落到了擂台之上。

半响,那金衣执事最先反应了过来,身子如同落叶般轻盈,一跃便落到了擂台上,台上的血雾早已经消散,但那股血腥味仍然浓烈刺鼻至极。

金衣执事扫了一眼地上的残肢,再看了看面若冰霜的吕夏,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雄浑的声音悠悠响彻而起。

“四十九号台,吕夏胜!”

金衣执事的声音轰然落下,像是一团炽热无比的火焰,彻底地将寂静无比的广场点燃了,一时爆fā

出无数的欢呼声与议论声,一个修行不到一年的修士,在晋级战中将炼气六层,而且还是三灵种天赋的炼气六层弟子一刀斩爆,这是青阳宗前所未有的奇迹,带给众人无法比拟的震撼!

那强横至极的一刀,锋锐惊天,气势凶狂,仿佛镂刻进了观战诸人的脑海之中,令人压抑无比。

就连在空中云台观战的众内门弟子都忍不住点了点头,满脸的惊叹之色,之前那惊天的一刀,的确恐怖,他们自问自己在炼气六层之时并没有如此逆天的修为。

“不到一年,这……这天赋太可怕了!”

“一刀秒杀一个拥有三灵根天赋的炼气六层修士,以我炼气七层的实力若是不使出万剑诀,绝对无法做到,这吕夏战力太过于惊人,前途璀璨啊。”

“我们宗看来年轻一辈真要出现了不得的人物,如此无dí

之资,炼气六层内不会再有对手,这一次晋级战的冠军已经没有悬念了。”

“赵俊楠与孙睿哲的最强战力也只不过是在乔毅渔的那个层次而已,观吕夏刀斩乔毅渔时那份轻松,似乎真的是同阶无dí

!”

“自从龙七师兄一鸣惊人之后,多少年未见如此天才横溢、战力彪炳的弟子了,又是一个能碾压同辈的无dí

存zài

,唉,我们不过是前行了一步,迟早会被追赶上且反超。”

“乔毅渔可惜了,如此天资,却死无全尸。未成内门,仙缘在天,的确残忍至极……”

“……”

金衣执事瞄了瞄吕夏手中紧握的锈迹斑斑的柴刀,眉头紧皱,冷漠的脸上有着一丝疑惑一闪即逝,他暗叹道:“不过两场战斗,便奠定了无dí

之势,这小子绝不简单。”

空中云台上。

无量峰的华藏真人看着乔毅渔被一道斩爆,脸色一冷,身上有若有若无的杀气闪动,冷冷道:“这小子出手如此的狠辣,杀气几乎实质化,不知dào

曾经杀过多少人,师兄,这样的心性真能完成那件事么?”

“是呀,师兄,这小子心性近魔,怎么能进去那地方,不如直接杀了,夺刀另寻有缘人。”刘劲昌神情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蕴含了无尽的杀机。

“两位师弟先平静一下。”昊阳真人看向两人,含笑说道:“何为魔?何为道?或许对于天道而言,我们便是魔。”

“我青阳宗为何能立足东林,虽实力大不如前,可却无人敢犯!正是因为我们拥有着能够时刻亮剑血战的弟子,正是因为我们拥有着如同魔一般的战意!”

“还有,那柴刀若是能夺过来,我们还需yào

等这么久么?昨日龙七三人传回的消息想必你们也听说了,那里的封印已经在减弱了。”

“而且,你们没注意到他的神识波动么?分明就是一名符者,而在青竹山能够传授他制符之术的,唯有宋世超宋师兄。”

“现在你们还觉得这小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围弟子么?”

昊阳真人话语平淡至极,如同在讲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漆黑的眸子地下闪动的光芒,却让整个云台都笼罩在他的气势之中,四周云海翻涌,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空间之中游走着,气势令人无比压抑。

德宇真人与刘劲昌闻言目中神芒闪动,仔细一打量吕夏,旋即脸色一变,一会才恢复了正常,对着昊阳真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余诸人皆眸光流转,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于此同时,在距青阳宗万里之外有一名为十万大山的连绵山脉,群山苍翠,蜿蜒如龙,无人知dào

这十万大山占地几许,传言“不到封王境界,无法横渡十万大山”。

而在十万大山的中心位置有一莽荒黑山,黑山的地底有着一幽深而森寒的山洞,洞穴之中有一散发着冰冷彻骨的寒气的深潭,藤蔓密布,灵气浓郁。

潭中有蓝色的水波荡漾,丝丝寒气袅袅升起,在深潭上方缓缓飘动,而深潭周边有着璀璨的光点在不停地闪动着,仔细一看,竟是成千上万的银色符文,符文凝阵,一股坚不可摧的气息在洞穴内蔓延。

此时在潭边有着三名青年盘膝而坐,为首一人身材肥胖,一双小眼睛闪动着令人心寒的光,正是大师兄龙七。

而在龙七左边一人蓝衣飘飘,神情慵懒,嘴角噙着一抹不羁,若吕夏在此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人竟然是万剑峰的许乐。

此时他挥手打出一道灵决,强dà

的灵气注入深潭之中引起无数的符文躁动,才一边懒洋洋地说道:“大师兄,这都一天了,那家伙应该不会再闹腾了。”

“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一次与以往很不一样,真是麻烦。”龙七小眼睛中冷光如刀,扫了扫深潭,随后转过头对右手边的一冷酷青年道:“张师弟,你稳定一下左上角的符文。”

冷酷青年点了点头,元气疯狂涌进了深潭左上角,让那处所有的符文的现出了银光,冷声说道:“这一次的确有些不同寻常,似乎符文大阵在减弱,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内门三杰出手了。”

原本应当出现在内门晋级战现场的内门三杰,如今却出现在了这样的荒山之中,似乎在执行着极其重yào

的任务。

此时的深潭底部,有着无尽的黑色弥漫,蓝色的潭水居然全部如同被倒入了墨汁一般,一股令人躁动的毁灭且绝望的气息在缓缓弥漫。

在黑暗中有一道黑影若隐若现,散发着滔天的气势,似乎连天地灵气都在排斥着他,不一会后,有一道沙哑而妖异的声音自黑暗中凄厉传出如远古巨兽嘶吼:“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青阳小儿,你镇压老夫三千年,可是你终究无法抹杀老夫,连天道亦无法抹杀老夫,更遑论你!封禁之阵中的能量已经在减弱,待老夫重见天日之际,必定让你青阳宗血流成河……”

低低的轰鸣在潭底炸响,最后渐渐平息下去。

而冷寒彻骨的漆黑竟然是滔天的杀气凝形,煞气惊天却不引起其丝毫的涟漪,妖异无比。

深潭上方波光粼粼,一切都平静无声,无人知晓,可是却暗流涌动,一旦爆fā

,势必给整个东林带来滔天巨变。

时光如水,匆匆流逝,转眼过去了两天。

内门弟子晋级战也终于在第二天落下了帷幕,九个内门名额全部角逐出来,而四十九号擂台也成为了一个传说,一个只出手两次,便让所有与他对战的对手弃权认输,这些人中包括了这次三大最热门的冠军人选,可是结果却似一死两弃权。

这次晋级战,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精彩,虽然被吕夏以强绝的修为一举镇压了所有的外围弟子,让晋级战失去了乐趣,但是吕夏斩杀乔毅渔时带给他们的震撼,一直萦绕在他们的心头,无人敢有非议,吕夏的修为彻底折服了他们。

而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内门弟子的九个名额中的其中一个居然是李云,那个瘦弱而执拗的少年,得知这个消息的吕夏只是微微一笑便抛之脑后了,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有些事,却是会记住一辈子的……

更加令吕夏疑惑的却是这一战太过于顺利了,原本一直提防的危机一个未现,平静得令人奇怪。他久思未得其解,只得作罢。

转眼间,又是七日过去了。

这七日,凭借恐怖的修liàn

速度和狠戾强绝的杀伐手段一举摘下内门弟子晋级战冠军的吕夏成了无数门人弟子茶余饭后的谈资,吕夏在青阳宗内风头一时无两,更成为了所有外围弟子的偶像。

期间更是面见了昊阳真人与三峰之主,被赏赐了一座位于无量峰的洞府、与两块中阶灵石、两颗三品的聚元丹;更是拥有着半年可以领取一次同等资源的内门弟子福利。

之后又经过了一番繁琐至极的仪式,吕夏才终于真真zhèng

正的成为了一名青阳宗的内门弟子。

只是让吕夏略疑惑的是他告辞之际,宗主与三峰之主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异样,隐隐似乎有一丝欣赏,但更多的却是另外一种让他莫名其妙的神色。

七日后的吕夏终于空闲了下来,他按照手中无量峰的地图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洞府,发xiàn

这洞府之中的灵气浓郁无比,洞府内烟雾缭绕,奇花异草飘香,如同仙境一般。

吕夏在洞府之中简单的布置一番之后,便偷偷潜回了青竹山的竹楼之中,竹楼法阵齐全,防御强dà

,才是真zhèng

的闭关之地,而如今他的修为还在于巩固阶段无需冲关,自然对于灵气的要求也不高。

竹楼中,吕夏于蒲团之上盘膝而坐,脸色平静而祥和,身旁小鼎烟雾袅袅,让人目眩神迷。

“这就是中品灵石么?这可是相当与一百颗的初阶灵石啊。”吕夏把玩着手里晶莹剔透,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石头,石中似有一丝丝灵气缓缓游动,灵气浓郁至极。

沉默许久之后,一丝笑意攀爬上了吕夏的脸庞,旋即蔓延开来,略带欣喜的话音在竹楼中悠悠回荡。

“有了它,或许该是冲击一星符师的时候了!”

第31章 一星符师

竹楼之中,吕夏闭目盘膝而坐,心神缓缓地凝定,强dà

的神识力量不断地在全身游走着,最后神识之力全部冲进了他的气海之中,强横的神识力量带来的出色感知,慢慢地感应着气海中的五行之力。

气海中金光灿灿,有着五颗微小的颗粒在散发着五色的光,东木、南火、西金、北水、土居中,五行相互依存,相互缭绕,青、红、白、黑、黄五色忽明忽暗,闪烁不停,一股莫名的气息在气海之中弥漫。

木的青郁、火的热烈、金的锋锐、水的深沉、土的厚重……

吕夏像是陷进了一种神奇的境界之中,体表有着五色交替闪现,一股莫名的气息将整个竹楼都笼罩在其中,五色光芒与符文大阵的璀璨光芒交相辉映,如日煌煌。

半个时辰之后,吕夏方才松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在睁开的眸子中有着五色光华一闪而没。

“五行之力居然如此的奇妙,若是修到大成,那威力该是何等的恐怖?!”吕夏眼中有精光闪动,回想着方才感应到五行之力时的感觉,神情微微有些惊讶。

他伸出右掌,掌心朝天,轻叱了一声,五光亮起,极为微薄的五色气流缓缓在掌心凝聚,瞬间便在吕夏的掌心之中凝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五色光球。

忽然,光球明灭不定,剧烈地颤动了起来,似乎是被不稳定的因子引起的躁动,吕夏脸色大变,连忙散去体内元气的输入。

“砰!”

一阵巨响传出,炽热的火焰伴随着锋利的金之元气直接爆fā

开来,吕夏只来得及将光球脱手而出,便被无尽的光芒淹没了。

待光芒散去,整个竹楼都充斥着浓浓的烟雾,烟雾里弥漫着刺鼻的气息,而在烟雾之中衣衫破烂、一脸狼狈的吕夏神情尴尬至极。

干咳了一声,吕夏取出一套新领取的内门弟子服饰换上,才动手整理起了竹楼,幸好宋世超布置的大阵足够神奇,不然光这一次爆zhà

,整个竹楼都会荡然无存。

抹了一把冷汗,他又开始坐下继xù

感悟了起来,想要成为一星符师,那么就必须得掌握五行之气,本来若是单灵种的话,吕夏自然无需如此烦恼,但不幸的却是他是极为罕见的身具五灵种的修士。

而五灵种修士必须要将五种五行之力都全部掌握并且娴熟运用,不然就会出现只输出单一五行之力会不稳定,甚至会引发大爆zhà

的尬尴局面,所以吕夏不得不继xù

静心感悟气海中的五行之力。

吕夏在竹楼之中不断地感悟着五行之力,偶尔还凝聚出五行光球,感受着五行元力的输出,寻找着其中的平衡点,日子过得枯燥乏味,可是却另有一番滋味。

时光飞逝,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青阳宗在漫天的飞雪中度过了一个平淡至极的丰年,而吕夏也迎来了自己在青阳宗的第九个年头,算来,今年的吕夏也已年满十七。

竹楼之中,五色闪耀,反射在碧绿的青铁竹上,张牙舞爪地不断跳动。

吕夏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手中的五色光球,有五色光芒不断地自他的身体之中缓缓流出,最后沿着他的右手泾渭分明地注入了掌心的光球之中,五道元力都不多不少,平稳而均匀。

光球在他的掌心之中缓缓转动,五色泾渭分明,各自有着一条相对应的运转路线,看起来神奇无比。

“想不到寻找五行的平衡点居然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吕夏微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缓缓转动的五色光球,略微有些疲惫的脸上攀爬上了丝丝的兴奋,随后只见他慢慢地收回了输出的五行元力,五色光球慢慢黯淡,直至消失。

看着五色光球彻底的消失的时候,吕夏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能够感应得到光球中所蕴含的强横能量,这一个多月来他可是被这光球的爆zhà

给彻底地炸怕了,在那强dà

的杀伤力破坏下,连竹楼中的符文大阵都黯淡了不少。

“若是拼着自己被牵连,彻底地引爆这五行光球,想必就算是脱胎境界的强者也不会好过吧。”吕夏的思维发散,自从感受着以前那还未真zhèng

稳定的光球带来的爆zhà

杀伤力之后,心里便隐隐有着一个想法,如今看着成形的五行光球,感应着其中那凶狂而强dà

的五行能量,终于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或许自己无意中又多了一样保命的手段,专属于五灵种齐聚之体的攻伐手段。”

……

数天之后,吕夏打坐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终于决定开始冲击一星符师了。

而成为一名合格的一星符师,自然是得亲自画制出一张带有五行元力的一星灵符,吕夏在那本《符文真解》之中查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张合适自己目前状态的灵符——火龙符。

火龙符,一星灵符,激发后能够根据灵符之中所蕴藏的火元力迅速凝聚出火龙对敌,杀伤力随制符者实力的变化而变化。

这一日,吕夏做好了一切的准bèi

,在竹楼中那张长桌前安静地站着,轻风自窗户外吹来,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气吹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完全不为所动,双目紧闭,似在感悟着什么。

忽然,吕夏睁开了双眼,身上开始散发出灼热的气息,似乎有着两道炽热的火焰陡然自他的双眸中迸射而出。

就在此时,吕夏一拍储物袋,自其中飞出两物,正是一张空白的符纸与那支精致的金笔。

他双手猛然探出,左手抓住符纸按在桌上,然后右手紧紧地握住那支重逾千斤的精致金笔,旋即他深吸了一口气,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桌上的符纸。

有一股极为稀薄的红色气流自他的气海缓缓流出,顺着他的右手缓慢地朝着笔尖汇聚而去,笔动如龙,行云流水,在他的眸中居然有淡淡的火焰在翻腾,笔尖红光璀璨,一股灼热异常的气息弥漫竹楼之中。

吕夏略显苍白的脸庞上密布着汗珠,这一次的画制灵符非比寻常,对于他体内的元气与神识力量的消耗都是极其巨大的,万幸的是吕夏的气海异于常人,气海中容纳的元气也数倍于他人,这才让他能够支撑这样高强度的工作,

淡红色的线条顺着金笔一条条在空白的符纸之上出现,这次画制火龙符所用到的符文也是相当的繁杂,所以吕夏才用那么久的时间去熟悉五行之力的控zhì

与符文的勾勒。

半个时辰后,随着吕夏最后一笔的勾动,一张闪动无尽红芒的灵符缓缓悬空浮起,灵符中有着一条淡淡的小龙在游动着,小龙吞吐间,火焰翻涌,凶猛至极,狂暴的天地灵气开始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后不断地涌向灵符,无尽灵气不停地冲刷着灵符。

数息之后,一切才悄然散去,空中一枚散发红光的灵符灵动雀跃,似乎拥有了生命一般,火龙符,成!

这时,一直保持平衡,沉稳不动的吕夏双肩猛地一跨,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般,软软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胸膛不断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苍白的脸庞如同被淋了一盆水一般湿淋淋的,全身酥麻无力的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而看着在空中翻腾雀跃的火龙符,他的嘴角终于缓缓地扯开了一丝,满足之色浮现在吕夏的眉宇之间,想不到这一次画制灵符居然一次就成功了,虽然过程实在是累人,但是的确是很有成就感。

吕夏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由地苦笑了起来,气海中的元气几近干涸,而气海中的火灵种却神奇地隐隐壮大了一丝,散发出炽热而迷离的红光。

识海中神识的波动也有些微弱,但是就在他灵符画成的那一刻,吕夏感应到识海中的神识响起了一身低吟,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易察觉的变化。

“越是这时候越是要坚持,越是脱力时修liàn

,元气的成长越是疯狂。”如同一滩烂泥般平躺在地上的吕夏嘴里念念有词,旋即猛然做起,一连串的“噼里啪啦”骨头轻响之声传来,他眉头紧皱,隐隐有痛苦之色,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吕夏强自镇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盘膝坐好,颤抖的手拍向了储物袋,一颗中阶灵石飞了出来,他紧紧握在手中,喃喃道:“若不是有中阶灵石,这样大的消耗,起码也要恢复半个月。”

……

七天之后,吕夏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微微一笑,将灵石收回了储物袋中,而此时他即将干涸的气海再次响起了浪潮翻涌之声,金光灿灿,耀眼夺目。

神识也壮大了许多,原本黯淡的金光再次亮堂起来,金黄色的光泽渲染着他的整个识海。

此时吕夏握着那枚灵动的火龙符,轻叹道:“居然就这么成了一星符师……”

三日之后,吕夏于竹楼中打坐,吸纳天地灵气强化着自身,被吸纳的天地灵气中更是有着五色光华流转,将他的面孔映照得色彩斑斓。

忽然,他一直悬挂在腰间的腰牌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随后挣脱了绳索飞至虚空之中。

虚空中的玉牌光芒四射,小鼎中袅袅升起的雾气被光线一穿而透,在雾气中凝聚出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有平淡的话音自光影中传出:“吕夏,你到青阳仙殿来!”声音平缓,却斩钉截铁,不怒自威,正是宗主昊阳真人的传音。

第32章 辛秘

春寒,飞雪连天,吕夏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自青竹山走出,来到了一青石铺就的台阶处,台阶青石斑驳,充斥着浓郁的时光沧桑的气息,青石台阶直通悬浮于空中的青阳仙殿。

吕夏拾级而上,他有一种似在登天的错觉,心中忽然回响着无数莫名的吟唱,如泣如诉,吟唱声忽远忽近似在阐述着诸天万道,又似在述说一段又一段悲壮的故事。

于此同时,青石台阶的最顶端立着一名道袍披身的老者,山风凛冽,把他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此时道袍老者脸色阴沉,眸中带着狠戾之意,冷冷看着青石台阶上神情恍惚的吕夏,喃喃:“居然有如此惊人的悟性,想当年我也是行至一半才感受到仙殿散发的道韵洗礼的。”

“哼,当日你居然想断我刘家的最后香火,若不是昊阳师兄留你还有用,老夫早就送你入轮回了!”

“一个小贱种而已,居然能够得到那把刀的认可,现在又欲得到道韵洗礼,哪有那么容易?老夫岂会如此便宜你!”

话音冷冷,在凛冽的寒风中被轻易撕碎随着洁白的雪花飘零,只见他的目光一冷,眸光绽放出无尽剑芒,刹那间直奔吕夏而去。

这道袍老者正是刑法堂堂主刘劲昌,他虽然修为丝毫未露,可是修为达到了他这样的境界,举手投足甚至是一道目光便能轻而易举地抹杀炼气期的修士。

虚空中目光凝剑,剑芒呼啸,轰轰烈烈地划破长空,吕夏面色忽然一便,他感觉到了强烈至极的危机,有一股强横到足以抹杀他的杀气彻底地锁定了他。

“噗”的一声,吕夏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单膝跪在了青石台阶之上,似有一把利剑压在他的身上,似欲将他劈成碎片。

他脑海中轰鸣之声不绝,气海中也掀起了惊天骇浪,诛天刀似感觉到了宿主的危机,在气海中震颤不已,而瞒天符却绽出神芒,彻底地封印了吕夏的气海。

吕夏的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他的身上似乎压着一座巨山一般,令他浑身的骨头都响起了脆鸣。而心中的吟唱之音早已停止,吕夏双手握拳顶在台阶之上,紧咬着牙关,颤抖的身躯一点点地直起,他有着无双的傲骨,决不允许自己如此窝囊地跪在任何人的面前,他欲站起来。

“咔咔……”

吕夏的身体响起一连串的骨头鸣响,似欲断裂一般,可是他的目光却疯狂至极,神情如同青石般坚毅,可是……

只听见“砰”的一声,吕夏再次被强dà

的气势压得跪了下去,双膝与青石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同时似乎有一道冷哼之声随风飘荡。

“啊——”

吕夏怒吼一声,整个人如同被压弯的青铁竹一般猛然地挺立而起,通红的双眸闪动着惊天的杀气,顺着青石台阶向上看去。

他的目光与台阶尽头刘劲昌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似乎在虚空中划出了点点花火,吕夏再次怒吼了一声,居然抬脚向上迈了一个台阶。

“蓬”的一声,吕夏踩在青石台阶上发出剧烈的震响,可以想象此刻他正承shòu着怎样的压力与重量,可他骨子里的执拗因子在疯狂躁动,他决不允许自己后退。

刘劲昌不屑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冷笑一声,就欲再度出手之际,青阳仙殿内忽然传来一声冷哼,如同惊雷一般在刘劲昌的耳际炸响,让他的脸色大变。

只见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狼狈至极的吕夏,低喃了声蝼蚁,一拂袖化为一道神虹破空而去。

吕夏忽然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轻,这种强dà

的反差令他身躯一晃,再度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刘劲昌,今日之辱,我吕夏必会铭记在心,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吕夏牙关紧咬,目中似有熊熊火焰在燃烧,刘劲昌居然如此嚣张,敢于在青阳仙殿前对他出手,今日若不是宗主出声解围,还不知会是如何收场。

他吕夏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深吸了一口气,胸腔渐渐鼓起,随后长呼而出,喃喃道:“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指掌间的感觉,果然弱者只能被人随意玩弄,我若是拥有大神通,谁敢惹我,我一定要变强,变强!”

“既然修仙界是弱肉强食,那么我便一定要站在巅峰!!”吕夏在心底大声呐喊着,字音如雷在心中炸响。

青阳仙殿中,昊阳真人轻抚长须,深邃的眸子中有无尽光芒闪动,似看破虚空,看到了青石台阶上的吕夏,嘴里喃喃道:“刘师弟越来越过分了,若不是那小子本身还承shòu不了道韵的洗礼,我又岂会任你胡闹……”

吕夏略微恢复了一番,随后拾级而上,不一会便到了青阳仙殿前,这是一座如同城堡般巨大与宏伟的殿堂,悬于虚空之上,四周云海拥簇,仙殿古香古色,周围亭台楼榭点缀,雕栏玉砌,雾气缭绕,散发着一股荒凉而沧桑的气息。

“青阳仙殿”四个字居然漂浮在仙殿前方,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一股飘渺出尘的气息弥漫天际,让人沉迷其间。

青阳仙殿!东林已经数万年无人证仙,青阳祖师却敢与仙字命名!

透过这铁划银勾的四个金光大字,似乎能看到当年青阳祖师的风华绝代,似能领略到一丝青阳祖师当初睥睨同辈的无dí

之姿。

吕夏心念百转,思绪纷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脸上是浓浓的震撼,自语道:“青阳祖师到底有多强?”

话音未落,他便迈开步子沿着青石铺成的小道,朝青阳仙殿旁的一座亭台走去,虽然昊阳真人让他来青阳仙殿,但是他自己有自知之明,他还没有资格进入殿中。

能够入青阳仙殿者,除了历代宗主,便是对青阳宗有大贡献者,连一般的宗内长老都没有进殿的资格,更别提他这样的内门弟子了。

传闻青阳仙殿中藏有青阳宗神mì

的底蕴,若是他真的走进去,那绝对会被守护大阵轰得渣都不剩,

而之所以会知晓这些辛秘,这都归功于他在竹楼中看到的那本《青阳宗史》。

那本书记载着,在青阳仙殿旁有着一亭台,正是宗主召见门内弟子的地方,名为摘星亭。

此时吕夏便身在摘星亭中,远远看着青阳仙殿,心底略有些好奇,这青阳仙殿中到底有什么呢?

“对青阳仙殿有了解么?”

忽然有一道淡淡的声音自他的身后传来,吕夏面色一变,连忙转过身来,只见一名仙风道骨的道袍老者正含笑看着他,颌下的白须随风飘动,正是青阳宗宗主昊阳真人。

“参见宗主。”吕夏一拱手,恭敬地道。

昊阳真人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吕夏。

吕夏也是心性聪慧之人,见此如何还不知昊阳真人的意思,只见他略一沉吟,说道:“青阳仙殿中隐藏着我们青阳宗最后的底蕴,当年青阳祖师曾言,不到灭宗的紧要关头,绝对不允许动用底蕴。所以弟子认为青阳仙殿中应该隐藏着我们青阳宗最强dà

的战力或者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他想起了《青阳宗史》上的某些记载,结合着自己的理解大胆地讲了出来,声音平缓而有力地在摘星亭中回荡,昊阳真人深邃的眸中有着一抹惊讶一闪而逝,一股强dà

的气息若隐若现,这小子居然知dào

如此辛秘,他是如何得知的?

忽然,一道精神矍铄的面容自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心里暗道:“想必是宋师兄给他讲了这些,唉,可惜宋师兄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昊阳真人抬头看了看远处飘雪的苍穹,忽然说了一句让吕夏一头雾水的话。

过了一会,他才转过身来,轻叹了一声,说道:“既然你连这等事情都清楚,那想必今天我召你前来的用意你也猜到了。”

吕夏一愣,疑惑地道:“弟子没听明白,望宗主明说。”

昊阳真人深深地看吕夏一眼,一会才缓缓说道:“宋师兄果然还是有所顾忌,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说说吧。”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悠悠开口说道:“当年青阳祖师在晚年的时候经lì

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战得苍穹崩裂,日月无光,整个东林都在那一战中颤抖,却没有人知dào

那一战的结果,只知dào

战斗停歇之后青阳祖师回到宗内嘱咐了一些事情后便消失了。那时候我也只不过与你一般是刚刚从晋级战晋升的内门弟子,那时候的青阳宗也还是东林最强dà

的宗门,没有之一!”

“而随着青阳祖师的消失,青阳宗也开始慢慢地日薄西山,到今天为止已经是落到了东林四大超级宗门之末。”

“你刚刚猜的没错,青阳仙殿内的确有着我们青阳宗最强dà

的底蕴。既然你是内门弟子了,自然也有资格知dào

一些辛秘了。”

昊阳真人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在两千年前,我们青阳宗就被东林三大一流宗门联手攻击,险些灭门。最后还是请动了青阳仙殿中的底蕴,才击杀了为首几人!也正是这一战彻底地震慑了整个东林,让蠢蠢欲动的外敌安静了下来。”

随着话音的响起,昊阳真人深邃的双眸中有精光闪动,望向青阳仙殿之时,隐隐有着自豪之色攀爬上了他的脸庞。

第33章 逼迫

“那一战惨烈至极,无数英杰血染青阳,他们用生命捍卫着我们青阳宗的尊严,长剑在手,无人敢轻易践踏。”昊阳真人双目微凝,长袍无风自动,在夕阳艳红的光线衬托下,似是染上了鲜血一般,令人生畏。

“虽然最后用出了底蕴,杀退了来犯诸敌,震慑了无数观战欲浑水摸鱼之辈,让他们纷纷退离了青阳山。”昊阳真人的神情有些哀伤,沉声说道:“就在我们认为一切终于平静下来了的时候,忽然一股遮天的黑气如同浪潮一般滚滚而来,刹那间便掩盖住了青阳宗,一道全身笼罩在黑气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居然撕裂虚空跳出,那人浑身散发着强横无匹,让人灵魂颤栗的气息。”

“那时候整个青阳宗陷入了绝望之中,来人的修为之强,绝对不是我们可以匹敌的,那绝对是封王境界的强者,划地封王,举手间便能毁灭整个青阳宗。”昊阳真人的眸中闪过惊骇之色,气氛一下变得压抑无比。

夜幕降临,天色开始发青,黑暗笼罩了天地,而摘星亭中山风凛冽,呼呼之声在夜空中游荡。

“可就在这时,消失许久的青阳祖师忽然现身,如同神袛下凡般,手中握着一把似有崩天之势的大剑对着虚空中的黑影斩去,天地间唯有那道剑光,斩得空间支离破碎,那黑影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便被斩成碎片,黑气退去,露出了朗朗乾坤!”

“而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就在大家舒了一口气之时,那破碎的躯体居然在空中再次重组,与青阳祖师爷战到了一处,青阳祖师神威盖世,屡屡斩爆那人,可是那人却似是不死之躯,屡屡复原。最后青阳祖师爷请出了宗内的圣兵,以莫大的神通将那人封印了起来。”

“而我今天让你来,正是与那道封印有关。”

昊阳真人这话一出,吕夏的脸色一变,疑惑道:“宗主,这…这与我有何关系?”

“和你有大联系,或者准确点说,是与你在藏宝阁中得到的那把柴刀有大联系。”昊阳真人看了看吕夏,说道:“那日战后,祖师用大神通将那人封印与十万大山之中,之后回到宗内却只是留下了一些话便消散了。”

“原来这只不过是青阳祖师的一道残神,他老人家寿元将尽,早已闭死关多年,以求突pò

境界,跨越寿元的桎梏。”

“而被祖师封印的竟然也是一缕残魂,那人是青阳宗的宿敌,本体数千年前被镇压在十万大山之中,可是那人却也是趁封印之阵能量转换之际趁机逃逸出来的一缕残魂。残魂带着数千年的怨恨与杀气杀上了青阳宗,幸好祖师早有预防留下了后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祖师残神消散之际,便在藏宝阁中留下了那把柴刀,言道:那人是不死不灭之体,封印之阵只能镇压却无法毁灭,唯有等待有缘之人拔出这把刀,方有机会彻底地灭杀他!”

“近段时间,封印之地的封印之阵中的力量已经在减弱了,而你却也恰逢其会地出现了,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既然你是有缘之人,自然便得前往封印之地镇压那人!”

昊阳真人的声音字字回荡,让吕夏震撼莫名,他抬头看了看昊阳真人,发xiàn

他不似在开玩笑,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开什么玩笑?那人可是不灭之躯,是能够与青阳祖师对战的存zài

,纵使是被封印了,那也不是他这小小的炼气境界的修士能够插手的啊。

再说了,虽然自己知dào

诛天刀很强悍,可是那却是在拼命的状态下,那种生死各半的机会若不是事关自己的性命,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出刀的。

而那封印已经在减弱,他就算去了又能做什么?若是那人真如想象中那么可怕,那可是随便一个目光都能让自己死上好几回的存zài

,去了,那不是送死么!

想到这里,吕夏瞳孔微缩,怔怔地站在原地,山风拂动着他的长袍发出猎猎声响,雪花纷飞的漆黑夜空居然有着数颗星星点缀,颇为奇异。

他的心中还是有着浓浓的疑惑,看了看昊阳真人,只见他似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含笑看着自己。

果不其然,沉默了一会,昊阳真人便开口说道:“让你去封印之地,自然不是让你去送死,风险虽然有,可是却也伴随着丰厚的回报!据青阳祖师说,那人修liàn

的是远古炼体道经,所以才拥有了不灭之躯,要知dào

除了证道成仙,便只有大帝之体才能永恒不朽,而那人居然凭借炼体道经便修成仅次于不朽帝体的不灭之躯,可见那套功法的逆天。”

他顿了顿,道:“你要做的其实也很简单,青阳祖师说过,只需能够得到柴刀认可之人带着刀进封印之地,然后将柴刀****阵心便可以再次镇压那人了。”

“而那里有着数千年的封印之阵,道韵纵横,领悟其一便足以让你修为暴涨了!至于那部炼体道经既然是那人的修liàn

之法,想得到自然需yào

一定的造化机缘!修仙界便是如此,你若想不被欺压,只得让自己变强,而封印之地虽然有风险,但对你来说却是天大的机缘!”

忽然,昊阳真人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颤抖的气息,强dà

的气势压在了吕夏的身上,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只见昊阳真人笑道:“你自然也可以选择不去,但是那人若是破封而出,肯定第一个便是杀上我青阳宗!”

他的话音一冷,居然带上了杀意,比寒风还冰冷彻骨的声音字字回荡:“我青阳宗若是不存,那留你何用?”

吕夏的脸庞变得通红,整个人被强dà

无匹的气势压在了地上,可是他却强行挺直身躯,如同宁折不弯的青铁竹般铁骨铮铮,

他记起了那个流血的夜晚,想起了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之中的无力,想起他们看向自己时眸中那深深的不舍,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没有到炼气六层,你永远算不上修仙者!你的话我原封不动地送回给你,我若要杀你,与屠狗无异!”吕夏的脑海中回荡起了那日内门的锦衣少年的话音,渐渐这声音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强烈的回荡。

他想起了在青石台阶上面对刘劲昌之时的无力,人家一个眼神便能轻易轰杀自己,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我要变强!我一定要变强!”吕夏身躯如标枪般挺立,心里却在狂声咆哮着。

“我不要当弱者!我不要我的命运任由别人摆布!”

他再一次感受到修仙界的残酷,修仙便是逆天而行,掠夺天地之灵气以养自身,这一条路没有后退,退了便是死亡!

“我去!”吕夏咬牙出声,字字如雷在摘星亭响彻,震得四周飞雪乱颤。

话音一落,所有的气势如同冰雪消融,迅速散去,只见昊阳真人笑道:“很好,事关宗门存亡之事,我还需yào

做一些准bèi

。你回去后好好准bèi

准bèi

,三日后,我开启传送大阵送你进封印之地!”

吕夏心中怒气沸腾,可是却在转眼间被他压制下去,心中无奈地苦笑一声,自己有得选么?

忽然,昊阳真人不知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吕夏,道:“对了,你还记得你们青竹山后有一条能直通山脚道路么?”

吕夏闻言点了点头,他不但知dào

,还数次从那里偷偷下山呢,当然这些他自不会多说。

昊阳真人轻轻抚须,低声说道:“那条小道便是当年青阳祖师那一剑斩出来的,虽然两千多年过去了,但是那里依然萦绕着不灭的剑意,我们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让防御大阵将那处遮掩住,所以只得加强防御。”

说完,只见他伸手对着虚空打出一道法决,四周灵气随着手诀汹涌而来,甚至天际也有星光被吸纳而来,星光游动,不过瞬间便组合出一面样式古朴的镜子。

就在此时,昊阳真人再次换了一道手诀,对着虚空中的镜子一指,轻叱道:“星镜窥天地,现!”

语音方落,一道元气自昊阳真人的指尖迸射而出,在镜面上荡开了一片涟漪,只见镜面星光璀璨,随后在镜面上出现了一幅画面,吕夏凝神一看,心里一沉,镜子内的画面居然就是青竹山后山那条小道。

吕夏的心在不断下沉,这么说自己数次下山之事宗主是知dào

的,而且,他想起第一次下山时的那场大战,他的心微微一沉。

这么说来自己的秘密全部暴露了?吕夏心里虽暗惊,可是却掩饰得极好,他看了看正含笑看着自己的昊阳真人,抬头看向空中,试探道:“宗主,这就是王阶法器星镜么?它真的能看到那条路上的一举一动么?”

昊阳真人微微一笑,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道:“除了当日你被包围的那一幕,我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星镜会失灵?”

不待吕夏回答,他继xù

说道:“当然,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既然你选择去封印之地,那我也不为难你。”

吕夏闻言心里一松,方才他的心思百转,已经想了数种说法了,可是想不到昊阳真人居然会如此说。

而昊阳真人的星镜为何会失灵,这个吕夏自然清楚无比,能够封住王阶的法器星镜的窥探的,只能是自己体内的枚瞒天残符。

不一会,吕夏便起身告辞了,在漫天飞雪中,他顺着青石台阶缓缓而下,萧瑟而单薄的身影渐渐模糊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第34章 掌中碑:镇仙!

三天之后,吕夏再次出现在了摘星亭中,而昊阳真人居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看来昊阳真人也很重视这件事。

“你来了,传送之阵已经准bèi

好了,足以完成万里大挪移了,走吧。”昊阳真人神情慎重,边走边说道:“我再提醒你一次,这一次让你前往封印之地镇压封印之人,你一定要万事小心,这不但关系到你自己的生命,更是关系到我青阳宗的存亡……”

昊阳真人不停地说着,讲了许多在封印之地中需yào

注意的问题,最后更是掏出一枚银光闪闪的灵符赠予吕夏保命,这多少让吕夏心中怨气稍微平息了一些。

吕夏在昊阳真人的带领下,穿过了数个小门,在青阳仙殿旁的建筑群里不断穿梭着,不一会,便来到了一处名为“传送殿”的地方。

传送殿占地极广,殿内简陋而空旷,在传送殿的中心位置闪动着无数的银色符文,符文明灭不定,散发着一股宏伟而神mì

的气息,如同点点繁星闪动的符文分布得极为奥妙,让人有一种踏进了无垠星空的错觉。

吕夏此时便是神情震撼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环顾着四周,这便是能够横渡万里的传送阵呀,这符文还未曾凝聚成阵,便有着如此浓郁的空间波动,真不愧是传说中的横渡空间的大阵。

“你放心,封印之地中有着内门最强dà

的三位弟子在维护着封印之阵了,我早已将细节通知他们,到了那边他们将全力配合你。”昊阳真人的深邃的眸子中似有万千星辰在闪烁,让人摸不清他在想着些什么。

吕夏心中一跳,暗道:“不会是传说中的内门三杰吧,张涛可是其中之一,看来自己运气真的一向不好啊,希望不要再起风波吧……”

“能否镇压那人、能否在封印之地有所领悟、能否得到炼体道经?都看你的造化了!”话音方落,昊阳真人大袖一挥,射出了七块银光灿灿的灵石,灵石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大殿中心的地面落去,而那里正好有七个凹槽按照北斗七星之位分布。

吕夏眼尖,看到灵石的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那绽放着银光的灵石居然是极品灵石,还是七颗,那可是极品灵石,相当于七百万初阶灵石啊!

而且这还是有价无市,傻子才会拿极品灵石去兑换呢,吕夏看着那七颗极品灵石飞进了地板上的七颗凹槽之中时,心里没来由地一抖,想不到这大阵居然消耗如此恐怖,七百万初阶灵石,他得画多久的灵符次啊能赚到啊。

吕夏心中的怨念且略过不表,只见极品灵石嵌进地板上的凹槽之中时,凭空响起了七声剧烈的轰鸣,虚空中的符文疯狂闪动,一一绽出光芒,将整个传送点染成了银白之色。

于此同时,有七道璀璨夺目的虹光自天际涌来,融进了符文之中,只见殿内银光万丈,一股伟力凭空出现,四周空间波纹四散,银芒交错,居然于凹槽上方凝结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周围有着一条又一条黑纹,若是仔细观看,会发xiàn

那竟是一道又一道的空间裂缝,裂缝漆黑而森寒,散发着让人心颤的空间波动。

而漩涡中却是璀璨光华流转,隐约可见一条色彩斑斓,散发着恍惚而迷离的气息的空间古道,古道中光芒道道,星雨飞流。

“祝你好运。”昊阳真人看了一眼吕夏,神情平淡。

“我会回来的!”

吕夏的瞳孔微微一缩,旋即深吸了一口气,就迈步走进了空间古道之中,漩涡绽放出无尽神芒,只见昊阳真人对着漩涡中的空间古道打出一道奇异的手诀,空间古道似乎在轻轻颤抖,随后偏离了一下位置,旋即无尽银光爆闪,吕夏消失在空间古道之中。

望着渐渐变淡的漩涡,昊阳真人的目光一冷,一会才喃喃道:“欲成就大事,总是要有牺牲的,多思无益!”

“看你们的造化吧,为了青阳宗的安定,我只能这么做了,但愿你们能够留得一丝残魂入轮回。”昊阳真人深邃的眸子中有精芒闪过,低声说道。

山风吹来,吹散了呢喃之声,只听见七声整齐划一的“砰”声,七颗极品灵石同时炸裂,化为了齑粉,然后被风吹得纷纷扬扬,大殿内似有轻轻的长叹之声响彻,似无奈,似苍凉,又似惋惜,隐隐有着一股哀伤的气息随着山风弥漫,似在为了什么而悲泣……

十万大山,坐落于东林的西南方向,那里群山蜿蜒,茫无边际,无人知其起始,亦无人知其终点,传闻穿越十万大山便会到达创世大陆的最西边,那里名为西荒,是一个宗门林立,强者横行之地。

更有传说言道,不到封王之巅,无人敢横渡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中荒古巨兽横行,奇珍异宝层出,这里有着无尽的传说,也有着无尽的机遇,是无数修士的天堂,却也是无数修士心中最大的噩梦,无数英杰魂葬山中,多少强者葬身兽腹!

危险,往往与机遇相依相偎,风险越大、机遇也就越大,多少修士寻得奇珍宝药,一夜暴富,多少修士寻得大能遗法,苦修之后,成为一方强者,声名大震。

总之,这里是一步黄泉,一步天界!

吕夏在踏进空间古道之时,眼前顿时一片刺目之芒,让他不得不紧闭着双目,耳边轰鸣之声络绎不绝,他的肌肤似乎也被凛冽的空间之风刮得生疼,一股强烈的挤压感让他心脏都在收缩。

不知过了多久,吕夏整个身体猛地一震,所有的不适之感都消失无踪,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他双目乍然睁开,察觉到自己立于一座土堆之上,在土堆前居然还立着一块石碑,虽然看起来有点祭坛的样子,可是仔细一看这就是一座坟墓啊。

吕夏心里直呼晦气,元气微运,掠出去一丈远,才得空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古木参天,一派原始景象,遥远之处还有着阵阵的荒古蛮兽咆哮嘶吼,隐隐约约还在山中传荡出阵阵惨烈而凶戾的煞气,让人闻而生畏。

“卧槽,这传送阵居然将传送点建在一座坟墓上,真是晦气。”吕夏心里暗骂了无数的阵法宗师,冷静下来后也煞有兴趣地走到了墓碑前看了起来。

“阵圣李长风之墓!”铁画银钩,一股不羁却散发着无尽悲凉的气息弥漫四野。

“阵圣?!”吕夏心里一惊,敢称圣者,必定是一代英杰,证就阵圣,可见这人还真有些来头,虽不知是几星阵圣,但一定是一个极其强悍之辈,可惜却也只能魂归轮回,空留土堆成坟,留给人们无尽的悲凉。

吕夏虽不知李长风之名,却也隐隐有些理解了为何传送阵的终点会在一座坟上,可是心中却也有着疑惑,一代天骄却埋尸荒山,与豺狼荒兽为伍,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此想着,他感受着空气之中弥漫的淡淡哀伤,似是联想起了什么,神情一僵,缓缓地走近石碑。

“九年了,你们还好么?我是否也有机会能找到你们的坟,给你们磕个头、上一柱香。”吕夏速来冷厉的眸子似被融化了,变得柔和却有着浓浓的悲伤,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斑驳的石碑,喃喃道:“想必前辈也是可怜之人,我辈修士若不能证就仙位,便只能如此凄凉么?”

他扫了扫石碑上的灰尘,指尖绽放光芒划开了藤蔓,露出被遮掩住的地方,却看到了“散修”两字,吕夏轻声道:“原来是散修,难怪了,我助你石碑露天,清除杂灰,也算是对我先前的冒犯表示点歉意。”

“长风前辈,再见。”

吕夏拍了拍石碑,他察觉到腰间那玉牌微微发热,白芒绽放,在玉牌上有三个红点明灭不定,他知dào

玉牌感应到了有同门弟子在这附近,而在这十万大山中,三位齐聚的想必就是内门三杰了,他就欲起身离去。

可就在这时,石碑上有着一道微不可察的银芒一闪而逝,而吕夏却发xiàn

自己的手似乎黏在了石碑之上,石碑中传来一股强横的吸力,吕夏体内的元气居然失去了控zhì

,纷纷朝着石碑汇集而去。

吕夏脸色一变,感受着体内元气的流逝越来越大,而他的右掌掌心居然越来越热。吕夏目光一冷,就欲出手摧毁石碑,空出的左手元气爆射,狠狠地挥出。

可他的左掌却忽然停在了空中,因为石碑上的吸力忽然消失了,而他的右掌自然也就失去了束缚,更加奇妙的是他刚刚流逝的元气瞬间全部倒流回了气海之中。

吕夏一头雾水,神情疑惑地收回了右手,仔细地一看,目中神芒爆射,整个人怔在了原地。

在他的右掌掌心,多出了一块如同墓碑般的图案,那图案闪动着迷离而神mì

的光芒,让人目眩神迷,而在石碑之中居然有着两个古老的文字。

“镇仙!”

小字苍劲而霸道,磅礴有力,气势贯冲霄汉,散发着强横盖世的伟力,如同要力镇群仙一般狂傲凶猛,让人心颤。

忽然光芒一灭,掌中石碑渐渐消失,可吕夏却眉头紧皱,他能感觉到这神mì

的石碑并未消失,还在掌心,他围着整座坟墓转了数圈,仔细地打量半响,最终一无所获。

此事无解,祸福未知,他只能放qì

,对着石碑一拱手,念叨道:“前辈,你死都死了,你可不能再害我啊!”

第35章 山中

群山莽莽,古木参天,偶有长相奇异却身躯巨大的凶禽划过天际,嘶鸣之声随着山风呼啸,惊起山中无数的蛮兽咆哮嘶吼。

吕夏在墓碑前观察思索了许久也未曾理出个头绪,随后自嘲地一笑,道:“唉,反正暂时也未见有何不妥,再说,我体内莫名其妙的东西还少么?”

落日西沉,夕阳透过参天的古木在地上投射出斑驳光点,山内忽然多了一股凉意。

吕夏平静了一下心情,拿出玉牌感应了一下,便开始朝着感应到的方向飞掠而去,原地只留下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在吕夏离去之后墓碑居然有光芒闪动了一下,一股莫名的伟力让四周忽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他认准了一个方向,飞掠着,虽然比御器而行的速度慢了许多,但是明显前者对体内元气的消耗最低。

在这危机四伏的十万大山之中,明显时刻保持最好的状态才是明智之举。十万大山之中蛮兽横行,而且大多修为极高,吕夏只要稍不小心,便可能面对身死道消之危。

山中灵气氤氲,这时已是夜晚,群山渐隐于漆黑之中,若隐若现的轮廓看起来如同一头头潜伏在黑暗之中择人而噬的巨大蛮兽般,令人惊颤。

吕夏刚从一片树林中掠出,忽然身后响起了一道劲风,他的脸色一变,身上的元气爆fā

而出,强行扭过身子,朝左边掠出去数丈。

这时他才看向了方才立身之地,只见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蟒身子竖起,庞大而湿淋淋鳞片反射着冷光的蛇头上两颗拳头大的眼睛正散发着冷幽幽的绿光,蛇信吞吐不定,有色彩斑斓的雾气随着它的蛇信吞吐喷射而出,而吕夏方才立身之地花草树木都在枯萎。

蛇信吞吐,“嘶嘶”之声不绝,吕夏浑身的汗毛倒竖,后背被冷汗全部打湿,这蟒蛇毒性真是恐怖,若是先前稍微慢上些许,那么说不定此时便身中蛇毒而亡了。

吕夏强自镇定,眸中闪出精光,双手捏起剑诀一挥,只见一道白光自他的气海之中涌出,随后顺着双臂蔓延,沿着指尖射出。

白芒化为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光影,朝着蟒蛇斩去,刀锋冷厉,锋锐逼人,“哧”的一声,刀影带着凶狂的巨力斩中蟒蛇,将蟒蛇斩成了两截,蛇血喷洒,一股腥臭之味在空气之中弥漫。

吕夏眉头一皱,连忙收身后退,之后理都不理身后,步履如飞,朝着从玉牌上感应的方向飞掠。

同时他的心里也在暗暗庆幸,这蟒蛇似乎是才修行不久,所以修为不高,不然若是遇到成熟体的毒蟒,他今日必死无疑。

而之所以他不作丝毫的停留迅速离开此地的原因却是因为他知dào

在这危机四伏的十万大山中,鲜血极易吸引来修为强dà

的凶兽,为了自己的小命,吕夏不得不火速离开,同时他心里再次咒骂起了昊阳真人:“传送阵直接传送到封印之地多好,居然偏了这么多,卧槽,真怀疑你是故yì

的!”

这才走了这么一段路,便有妖兽现身攻击他了,真不知dào

接下来还会有怎么的凶险,吕夏沉神凝气,耳听八方,变得愈加谨慎小心了。

他离开了这片地域,沿着玉牌的感应,已经在这十万大山中走了两天了,一路上看到无数的凶禽猛兽,他能避则避,不能便浴血而战,强势斩杀。

也许是他的霉运终于离开了,接下来的两日,虽然吕夏也时常会出手搏杀,但所遇之妖兽都不算太强,以他五灵种齐聚,五倍于普通炼气六层的巅峰战力,倒也不算吃力。

吕夏感觉到玉牌所感应的的地方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虽然一路走来总是有惊无险,但是他的心还是一直悬着的,他只想早日赶到封印之地。

这一日,吕夏攀上了一座高山之上,头顶朗朗青天,俯瞰脚下山河,远处群峰参差,如同狼牙交错,他看到了一座荒芜的黑山云雾缭绕,若隐若现。而他腰间的玉牌光芒更甚,玉牌表面的红色小点闪烁不定。

“千辛万苦,终于快到了!”吕夏略一感应,便知晓那处荒芜黑山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突然,一声极其尖锐的嘶鸣声如同金石之音刺耳,一道巨大的阴影自空中飞快而过,荡起了一阵猛烈的罡风。

吕夏大惊失色,罡风吹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惊声道:“天呐,这是什么境界的凶禽?竟然如此强dà

!”

“吼!”

远处传来一声惊天怒吼,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闻之令人耳鼓生疼,嗡嗡作响。

与此同时,一只浑身金毛灿灿的猴子登天而上,竟是欲扑杀那只怪鸟,轰隆之声震得山峰颤抖,天际金光狂绽,嘶鸣怒吼席卷霄汉。

吕夏看得胆颤心惊,可体内的鲜血却也在沸腾加快,战意冲霄汉,这才是他向往的战斗,如此的强横绝伦,与虚空之中搏杀敌手,男儿在世,就应当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战最强的敌人,斩最强的对手!

远处战斗搏杀的两只强dà

妖兽却是没有注意到在这里居然还有着一个如同蝼蚁一般弱小的人类,更不会知dào

它们这一战会带给吕夏怎么样的影响,这就像是在吕夏的心湖之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现在虽然只是泛起继xù

涟漪,但总有一日会卷起滔天浪潮。

战斗渐渐远去,嘶鸣怒吼声也越来越淡,吕夏的心中却滂湃不已。

“拥有如此战力的超级存zài

,何时,我吕夏也能横刀虚空,与那等强者纵情一战?”

吕夏双目远眺群山,激昂的心渐渐平静,四周白云滚滚如仙气缭绕,他深吸了一气,缓缓地朝着远处的荒芜黑山飞掠而去。

群山之中奇景无数,流泉飞瀑,峰峦叠嶂,小河蜿蜒北去,吕夏一一走过,他看了看若隐若现的荒芜黑山,对天咆哮道:“望山跑死马,望山走死人,这都两天了,卧槽,古人诚不欺我!”

穿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峰,穿行过数个乱石堆,数片参天古木林,吕夏终于来到了那座荒芜的黑山前。

山体漆黑似与夜色相融,山上寸草不生,飞鸟绝迹,光秃秃的却阴沉无比,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恍惚间,吕夏似听见了万马奔腾的哒哒马蹄声,又似听见千军厮杀的滔天呐喊,漆黑的山体像是浓郁至极的鲜血染就,却经过岁月的沉淀,暗红渐渐变为乌黑黑,山中一股浓郁的恐怖杀气在弥漫,抹杀着山中的一切生机。

“这就是封印之地么?这么浓郁的杀气,这么恐怖的杀机,整座山全无生机,这是不详之地啊!”吕夏眉峰紧锁,嘴里喃喃:“选择这里为封印之地,难道是想借助凶煞之气封印镇压那人?还是说……”

他的脸色忽然一变,惊声道:“还是说自从镇压了那人之后,这里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的?”

若是后者,那被镇压之人绝对是穷凶极恶之辈,若不屠戮千万,如何会发生如此可怕的变化?

这里距青阳宗已有数万里,兴许是地域之故,此时十万大山虽有些寒冷,却未见丝毫雪花,让吕夏惊讶无比。

山风呼呼,将他的袖子吹得猎猎作响,他眸中有寒光隐现,竟是运起了神识之力打探着此山,此处如此诡异,若没有打探清楚虚实,吕夏绝对不可能轻易登山的,毕竟相比与去镇压那人而言,他更加珍惜他的性命。

荒芜黑山在吕夏的神识查探之下又是另一番模样,山体竟然有着淡淡的黑气缭绕,而在黑气之上有着一股让人震撼的无匹伟力。

仔细看去,那竟是一层透明的光罩,光罩庞大无比,将整座山都笼罩在内,而四周有着无数的符文闪动,以吕夏一星符师的修为与博学,竟是一个符文也不认得,可以想象这符文之阵,不,这已经脱离了符文大阵的范畴,这已是真zhèng

的阵法,据传欲布下如此强横的阵法,不但需yào

强横的修为,而且需yào

九星阵圣出手!

阵旗聚势,符文汇灵!这已经是能够汇聚天地大势的阵了,而并非单纯的符文之阵,前者比之符文大阵高出了不止一个境界。

难道青阳祖师不但修为盖世,连阵法修为都达到了九星?这个念头只是在吕夏的脑海中一闪便被淹没了,他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自空间挪移阵中出来时遇到的那座孤零零的坟,坟中所葬之人竟敢以阵称圣,想必布下如此阵法自然不是难处。

两者肯定有联系!

但是李长风到底是何人?这个大阵会是他布下的么?那他为何会葬身山中?孤零零的坟墓为何会有空间传送的坐标?其他人过来时也和我一样么?

吕夏心念百转,无数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欲将他淹没,他的眉头紧皱,苦苦思量,甚至联系起自己掌心之中那块神mì

的“镇仙碑”,可是依然理不出丝毫的头绪,似乎所有的真相都被埋葬在了时光的长河之中。

苦思得不到答案,吕夏的心中颇有些郁闷,心中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被牵扯进去了,可是却找不到丝毫的头绪,以他的性子,这样超出掌控的事情,自然是极度不喜。

就在吕夏暗暗郁闷之际,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自远处悠悠传来……

第36章 那我斩给你看!

“吕师弟,你来了。”

那道声音像是直接在吕夏的身边响起似的,让他微微一愣,随即似是记起了什么,嘴角微微轻扯,转头看去。

果不其然,漫天青光,月华倾洒,一个相貌英俊,身着一身蓝衣,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的少年正含笑看着他,不是许乐又是何人。

只见许乐此时所站之地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山坡,在他身后有着一道闪烁斑斓光线的门,透过光门可以依稀看到里面幽暗而阴冷的空间。

许乐轻轻一笑,仿佛在那一瞬间,在他所站立之地升起了一道耀眼刺目的太阳,将黑暗驱除,还天地晴朗,吕夏的心微微一暖,许乐总是给他一种洒脱的感觉,隐隐有几分出尘的味道,让人没来由地觉得亲切。

“许师兄,你居然在这。”吕夏的脸色忽然一变,惊声道:“不对,许师兄你是内门三杰之一?”

许乐似早有预料,笑道:“内门三杰么?我的确是其中之一。”

吕夏原本还只是疑惑,现在一下子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再一联想到当日竹林中的那番对话,某些疑惑似乎也解开了。

既然许乐是内门三杰之一,那自然对门内之事很了解,当日能够知dào

自己的名字不足为奇,至于之后的那几句提醒,更是无需多想,以他在门中的地位,了解这些也并没有什么。

“许师兄,你那日是专程来找我的?”吕夏略一沉吟,问出了心底唯一的疑惑。

“哈哈……”许乐闻言大笑,看了看吕夏,说道:“我若说是巧合,你信么?”

“信!”

“那不就得了,我喜欢与有趣的人交朋友,而很不幸,你一直让我觉得很有趣。”山风呼啸,吹动着许乐的长发,吹散了他悠悠响起的话音。

吕夏脸上也洋溢起了笑容,眸中似有万千星辰闪动,他迈步朝着许乐所在之地走去,边走边说道:“其实,你也很有趣。”

话音落下时吕夏已经走到了许乐的身边,可是就在这时,变化突起,只见吕夏神情一冷,眸绽冷电,并指如剑朝着许乐斩去。

气海内五行元气疯狂涌动,顺着吕夏的右臂朝着他的指尖汇聚,最后凝聚长一把巨大的刀影,刀气惊天,带着强横的气势斩在了“许乐”的身上。

“噗!”

只见“许乐”面容丝毫不为所动,似是没看到吕夏的攻击一般,而就在吕夏的刀影斩来之际,一声闷响,“许乐”在原地消失了。

再出现之时,他已经到了吕夏先前的站立之地,只见他微微一笑,优雅地拨开遮住英俊脸庞的碎发,问道:“你是如何发xiàn

的?”

吕夏不屑地扫了一眼“许乐”,淡淡的道:“区区幻影,又如何能逃过我的法眼?我修的道你不懂!”

嘴上虽说得轻松,可是他却在心中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当时他完全没有防范,他怎么可能会怀疑眼前的“许乐”竟然是假货,若不是他行至“许乐”身边之时,体内的瞒天符忽然颤抖了一下,一道白芒直入他的双眸,不过转瞬之间,他的双眼居然便有了窥破虚妄的强横法力。

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只见自己眼前风度翩翩的“许乐”居然只是一团黑气,仔细看去,居然看到在黑气的中心有着一道暗红的鲜血,血液涌动,闪动出万千面孔,如梦似幻,让人完全无法分清楚真假,恐怖至极。

窥破虚妄的吕夏自然不会给“许乐”先出手的机会,所以便有了上面那一幕。

“你的道?”“许乐”微微一愣,随即冷哼一声,道:“大言不惭,不过区区炼气期的蝼蚁也配论道,本王一个眼神便能让你魂飞魄散!”

“我大言不惭,你若是有那个能力,你又何须伪装?”吕夏冷笑,目光森寒无比,许乐当日于竹林中曾言当他是朋友,那么他吕夏自然也当许乐是朋友。

吕夏的朋友并不多,看到这怪物居然伪装成许乐来欺骗自己,心中早已动了杀机。

他已经看穿眼前这“许乐”修为并不高,大概只是想当于炼气七层的样子,可炼气七层,又如何?若不是他还无法看清那团血的来历,他早已出手斩杀这妖物了!

“本王生来便是天地至尊,何须伪装,你这蝼蚁一般的修士,焉能知晓本王的高贵!”“许乐”不屑地扫了吕夏一眼,趾高气昂,身上居然有着一股神mì

而诡异的黑气散发而出,竟与山中的黑气产生了共鸣。

“可笑至极!”吕夏冷笑一声,怒问道:“至尊?就以你这区区一团来历不明的污血也配称至尊,不自量力!”

“许乐”一愣,脸上又黑气舞动,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无比:“你居然能看透本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这幽冥杀气阻挡,封王境界之下绝对无人能够看穿我的本质,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井底之蛙,你不过坐井观天,天地之大,又岂是你能够了解的!”吕夏眸光浩荡,杀气腾腾道:“至于我是谁?”

他顿了顿,冷喝道:“我现在便告sù

你,我便是取你性命之人!”

言罢,吕夏踏步如飞,朝着“许乐”杀去,元气纵横激荡,肉体响起气血轰鸣声响,他不在保留,一步数丈,双拳如龙砸出。

双拳临身之际,只见“许乐”再次消失,出现在虚空之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吕夏,冷冷道:“区区蝼蚁也想斩杀本王,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哼,是么?”

诛天刀自吕夏的气海之中缓缓飞出,吕夏右手持刀,左手两指并起,指尖白芒闪动,他缓缓地一抹刀身,随后沉声喝道:“那我斩给你看!”

刀芒惊天,带出数丈长的恐怖刀影,四周灵气疯狂涌动,锈迹斑斑的诛天刀气息沉凝,散发着比眼前这黑山还要深沉的黑光,吕夏御气登天而上,挥刀狠狠地斩在了“许乐”的身上。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响彻云霄,只见“许乐”脸上的淡定从容一下子转变成了痛苦至极的表情,狰狞而扭曲的脸上黑气直冒,随后他整个人被黑气完全笼罩了起来,再现身之时居然换了个模样,变成了一个吕夏只隐约看过一眼的身影——张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本王是不死不灭之躯,你如何能够伤害到我,不可能!”“张涛”怒吼连连,狰狞的脸上满是凶戾,杀气透体而出。

吕夏双眸变得愈加冷厉,先前还好,如今这怪物居然幻化成自己的敌人张涛,这绝对是在找死,张涛与自己的差距他清楚无比,至少如今的他没有实力去挑zhàn

张涛。

可是眼前这个怪物却不知死活地幻化成了张涛的样子,既然如此……

想到这里,吕夏冷喝道:“既然你找死,那我便先斩你而坚定我的道心吧!”

诛天刀再次锋芒绽放,吕夏御气而行,瞬间便追上了“张涛”,只见他牙关紧咬,带着滔天的怒气,重重地斩在了“张涛”的肩上。

“嗤!”

有暗红色的血喷出,吕夏占了上风,自然不会放过进攻的机会,大喝一声,自“张涛”的肩上将诛天刀拔出,对着“张涛”的脖子斩了过去。

“噗!”

暗红的血如同喷泉般喷出,一颗大好的头颅在空中斜飞出去数丈,双目惊恐至极,随后落到了地方,发出一声闷响。

吕夏一笑,就在他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了的时候,地上的头颅居然惊声道:“你居然能斩杀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不对,是那把刀的气息,那把刀又出世了么!不对,这不是完整的刀,想不到连你都碎了,哈哈哈……”声音癫狂至极,不过却隐透悲凉,似是记起了什么惊天大密一般。

过了一会,他才继xù

道:“想不到你居然是为本王而来的,你以为就凭你这一把破刀便能镇压本王么?本王是不死不灭之躯,不死不灭!”

“真是啰嗦,现在可以闭嘴了!”刀光再闪,将那狰狞的头颅斩爆,变成了无数的血雾与白骨。

吕夏微笑,看着空中纷纷扬扬的血雾,缓缓将诛天刀收回了体内,冷哼道:“不死不灭又如何?连天我亦可诛,何况是你!”

同时他也响起了这怪物的一些话,他居然知dào

诛天刀,更是知dào

诛天刀是残缺不全的,他到底是谁?而他一直在自称本王,本王?是何王?

思维发散,想了好一会,都未曾找到答案,只得作罢,但有一条可以肯定的是,这团血极有可能就是被封印住的那人的,不过是一团不知dào

洒落多长时间的的鲜血,居然拥有如此神奇的天赋和战力,那被封印之人的修为真的是非常的可怕啊。

一直在思考的吕夏完全没有发xiàn

,被他斩的尸首分离的尸体下半身也忽然化为了血雾,随着先前被吕夏斩破的血雾慢慢地沉入了地底之中,似乎是被什么牵引而去似的。

第37章 扑朔迷离

皓月当空,清辉挥洒。

月光如水铺泻,令整座黑山看起来都朦朦胧胧的,如同披上了一层银纱似的。

吕夏忽然发xiàn

地上的尸体消失了,这让他的心里一惊。可是转瞬之间便被他强自压了下去,这十万大山内诡异之事颇多,以他的见识竟是对近日遇到的诸多古怪事没有丝毫的了解,他已经麻木了。

现在的吕夏只想着早日完成这任务,好保住自己的性命,虽然他是被昊阳真人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来的,但是他也想搏一搏那传说中的大机遇。

吕夏其实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若有若无间似是有大凶险在朝他靠近,他对自己这种灵觉深信不疑,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实力,这一切只是想让自己活得更好。

“嗤!”

吕夏打出一道手诀,腰间的玉牌无声无息地飘到了空中,玉牌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散发的光辉居然与他身上的气息相互辉映,这淡淡的光辉令他浑身舒泰无比。

而此时的吕夏心中驱除了杂念,变得平静无比,顺着光芒的闪动静静地感受着封印之地的入口波动。

他细心地捕捉着封印之地入口与内门三杰身上玉牌的波动,在黑山之中快速地穿行着。

于此同时,在黑山的地下一个幽深而森寒的山洞之中,龙七三人正盘膝坐于散发着森寒彻骨的深潭边。

忽然,三人同时睁开双目,相视一眼,只见龙七道:“应该是那小子到了。”

许乐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伸手扫了扫蓝衣上的冰渣,说道:“这一天也等了够久了,数代人的努力,更是秘密培养我们三个,也算是到做一个了断之时了。”

“想不到那把刀会被一个这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得到,我们三个当年甚至连那间房间都靠近不了,时也命也。”张涛目光冷厉,扫了扫散发寒气的深潭,道:“但是听闻那小子只是炼气七层的实力,恐怕……”

张涛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龙七与许乐却都懂,龙七目光闪动,似在思考什么,一会才悠悠说道:“真是麻烦,这封印之阵中的能量在不断地流逝,已经日渐稀薄,想必过不了多久,那人就会破封而出,到时候才真的是我们青阳宗乃至于整个东林的大劫。”

“目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青阳祖师留下那把刀之时便声明这是变数,那么自然有着他的道理,而且也并没有留下对于有缘之人的修为要求。”

“但愿一切顺利吧,对了,师兄,你是宗主的关门弟子,知不知dào

这寒潭中封印的是何人?”张涛看了看龙七,眸中精芒一闪而逝,轻声问道。

许乐也将目光移到了龙七的身上。

龙七缓缓把双目闭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却是在幽深而森寒的闪动中嗡嗡作响:“不知dào

。”

“……”

月光如水,十万大山间有蛮兽咆哮之音此起彼伏,空气中都似乎有煞气在激荡。

吕夏在山间健步如飞,忽然,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玉牌忽然顿在了原地,他飞掠中的身形也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地下……封印之地居然在地底下。”吕夏脸色一变,惊声喃喃道。

他感应到了淡淡的波动的根源,竟然是来自地下。而且就在这时,他身前的玉牌发出的光芒居然飞速地旋转了起来,不一会,便形成了一个漩涡。

漩涡光芒璀璨,四周漆黑的山体居然有着与漩涡同色的光芒涌动,瞬间,整个黑山都散发出淡淡的白芒,无数的符文在虚空之中显现,随后相互融合,璀璨的光芒似是照亮了半边天空。

这惊起了远处无数的荒古蛮兽嘶吼,似乎有无数的蛮兽在朝着黑山奔来,万兽奔腾咆哮,令十万大山都在颤抖。

吕夏体内的诛天刀忽然颤抖了一下,一道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的气息自气海之中涌出,飞进了这恐怖的大阵之中,引发了更剧烈的光芒散发,神芒万道,强横到极致的气息层层激荡,整个黑山压抑至极。

漩涡流光,依稀看见后边幽暗的空间,一股冰寒刺骨的寒气缓缓自漩涡之中散发了出来。

吕夏听着阵阵轰轰的万兽奔腾之声,大惊失色,就欲踏进漩涡之中,因为他知dào

漩涡空间阵能将他传送到地底的封印之地。

在出发前,他更是听闻了这封印之地除非是有强横的力量加持,方可以打开入口,而内门三杰每次前来,都是宗主运用大法力封于符箓之中助他们打开封印之地的入口。

而吕夏却是拥有着诛天刀这样与封印之地息息相关的物品,所以在虚空防护大阵启动之际,他体内那道自诛天刀之中涌出的微弱波动,正是极其强悍的能量,故可以打开封印之地的入口大阵。

忽然,就在吕夏靠近那道漩涡之时,一股微弱的波动直入他的心间,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道尖锐刺耳,带着无边怨气的声音响起:“我……一定……要……出来……,青阳,我……要……血……洗……你青阳宗!”

吕夏猛然一惊,那道声音带着浓郁至极致的杀气,让他的心都在颤抖,可就在他想要仔细感应时,那道声音却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如同幻觉。

他紧紧了拳头,心中变得无比的谨慎,感觉到这一行绝对不会平静,以他的修为,很有可能会身死道消,名丧轮回。

吕夏缓缓运起了元气,在体表形成了一层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战甲,全身的元气在涌动沸腾,做好了若是一个不好便全力出击的准bèi



而他却是觉得对封印之地内的环境摸不透,诛天刀又似乎与这里息息相关,吕夏生怕引起了莫名的变故,所以没有唤出诛天刀。

月光之下,吕夏身绕五色光华,竟是运起了五倍的巅峰战力,体表流光,浑身璀璨耀眼的他目光一冷,纵身一跃,跳进漩涡之中。

而就在吕夏刚刚掠进了漩涡空间阵之时,却没有发xiàn

身后的整个黑山猛然一颤,所有的光线都在一瞬之间黯淡了下去,而虚空之中的无数符文也在慢慢解体,渐渐黯淡,消失,整座黑山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一道尖锐刺耳如同金石裂空的嘶鸣响彻,一只数丈大的怪鸟猛地冲进了黑山之中。

“吼——”

惊天咆哮惊天动地,震得黑山沙石崩裂飞溅,一道浑身金光灿灿的猴子一步跨出,竟然横渡百丈,直接落在了半山腰。

“砰!”

那猴子举拳过头,璀璨金芒照亮虚空,猴子呲牙咧嘴,带着狂暴至极的巨力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整个黑山光芒爆射,无数的符文闪动,同时一股杀气腾腾的惊天伟力猛然降临,只听见一声大响,整座黑山居然无丝毫的动摇。

猴子惊讶至极地抬起头看向了那只巨大的怪鸟,只见那怪鸟满脸惊恐,怔怔地看着猴子身后的虚空。

猴子猛地回头,整个人猛地蹦开了数丈远,它看到了一道朦朦胧胧的的黑影,煞气腾腾,黑光绕体,散发着让人惊颤的伟力,以它的修为都感到灵魂都在颤抖。

“桀桀……”

空中那黑影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心中如同被金铁刮动一般,随后消散在了空中,不知去向。

此时的猴子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居然口吐人语:“封王……封王境界的大能,怎么可能在这座奇怪的黑山中。”猴子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丝丝传进了怪鸟的耳中。

怪鸟嘶鸣了一声,竟然也识人语:“此地诡异至极,不易久留,既然有封王境界的大能插手,那么就算是宝物,也与我无关。”

怪鸟声音竟是如女子般轻柔,话音方落,便头都不回地飞走了。

而猴子惊慌地环顾了下四周,也紧随其后离开了。

“桀桀……”

尖锐的笑声再起,杀气腾腾,气势惊天,镇摄着方圆全里内的诸兽,可是那声音中却若有若无地有悲哀、绝望、苍凉之意弥漫,似在讲述着什么……

轰鸣之声响彻,漩涡居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而在漩涡之中的吕夏整颗心都悬在了空中,这个可是空间漩涡,若是崩裂,那么没到涅槃之境,肉身无法抵挡空间的压迫,必定会被切成碎片。

吕夏捏诀稳住身形,漩涡之中空间乱颤,让他心胆俱颤,更是喃喃诅咒问候起了昊阳真人的全家大小。

“轰隆!咔咔咔……”

一声巨响,光芒爆绽,一道巨大的光门忽然在漩涡今天出现,大门缓缓地打了开来,露出了后边幽暗森寒的山洞,无尽的璀璨光芒顺着打开的光门照进了山洞之内,将光门前的洞口照得亮如白昼。

于此同时,吕夏身后的漩涡空间似有不稳,有着细小漆黑的裂缝环绕,散发着择人而噬的恐怖波动。

他如何还看不出这是什么,恐怖至极的空间裂缝啊,以他的实力,若被靠近,则必死无疑啊!

吕夏后背冷汗狂飙,连头都不会,爆fā

出全身的元气,双脚猛然在空间通道中一蹬,“砰”的一声,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带着猛烈的冲击里往光门掠去,在那一刻,他的双脚居然离地腾空,步步踏空,瞬间便掠进了山洞之内。

“轰!”

飞沙走石,一声大响之后,吕夏飞速地窜进了山洞之内。而他身后的光门微微一闪,居然快速合上,随后发出“噗”的一声,消散在了空中,一切恢复了安静。

第38章 洞中惊魂

吕夏踉踉跄跄,扑通一声,摔倒在黑暗之中。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山洞空旷无比,寒风凛冽,竟似冰窖般冰冷。

“封印之地怎么是这样?怎么阴森森的?封印之阵不是应该充满了天地浩然之气么?”吕夏站了起来,有些心虚地喃喃道:“这里不会还有什么怪物吧?”

说完,他强自镇定,慢慢地向前走去。

“嗒”、“嗒”、“嗒”……

空旷、漆黑、阴森的山洞内只有单调的脚步声伴着寒风的呼呼声在回响,除此之外,一片死寂,吕夏运起元气,凭借着敏锐的灵觉摸索着前进。

如此向前约莫走了数十丈,一条三岔洞口出现在他的面前,四周阴气森森,寒冷彻骨,让人心底发毛。

“这封印之地怎么这么邪门!”吕夏低声说着,背脊却在嗖嗖地直冒寒气。

他取出玉牌略一感应,随即头也不回,快速朝着最左边的洞口掠了进去,这里如此古怪,他一刻也不想久留。

吕夏走进最左边的那条通道,里面是一个更加开阔空旷的山洞,四周的洞壁上闪动着淡淡的绿光,幽幽绿光让整个山洞看起来无比的诡异,偶有冰冷彻骨的寒风吹来,让他心低直冒寒气。

他的目光一扫,忽然倒吸了一口寒气,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吕夏快速朝前方掠出去数丈。

就在他刚才所站立的右边,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盘膝而坐,风干的皮肉紧紧地包在瘦骨上,在尸体的胸口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窟窿周边竟然有着淡淡的黑气在袅袅升起,在空中变幻出千百张的面孔,诡异到了极致。

而那尸体身上的衣服居然正是青阳宗的弟子服饰,吕夏仔细观察,终于衣服上发xiàn

了一个破碎的银色弯月。

“居然是跃龙境界的师兄!”吕夏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青阳宗,炼气一层到九层的弟子的衣服上会随着修为的进步,而从一条银杠增加到九条。而一旦突pò

到了脱胎境界、跃龙境界与莫测境界,从高到低,分别用日、月、星来表示。至于莫测境之后,基本就没人能够知dào

他们是什么修为了。

吕夏感觉有些发毛,惊疑不定地环视了下四周,发xiàn

四周安静无比,空旷的山洞内只有寒风呼呼回响。但是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里难安,这里是封印之地,数千年来一直封印镇压着一个神mì

至极而又强dà

无匹的人物,而且两千年前那人还逃逸出了一缕残魂,谁能保证他不会逃出更多。

“这位跃龙境界的师兄为何会死在这里?他胸口上的黑气是极其浓郁的杀气凝形,如此恐怖的杀气,在这封印之地也只有那人有如此手段!”吕夏喃喃说着,到了后面脸色越来越难看,道:“难道那人逃出来了?”

“不……不可能!若是那人逃出来了,那么自己肯定感受不到内门三杰的玉牌波动了,他们三人既然没事,那么封印就应该没事。”吕夏心思百转,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觉得似乎有些不妙,喃喃:“这位师兄为何会无人替他收拾尸骨,难道就没人发xiàn

么?还是说,这个入口除了这位师兄,从来没有人进过……”

吕夏越想心里越是发凉,似乎这封印之地的诡异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到了最后,他只好以诛天刀与这封印之地的关联,所以漩涡空间阵发生了一些变故来安慰自己。

沉默了片刻,吕夏便不再理会身后,大步地往前面走去,在这个诡异无比却又似危机四伏的地方,他只想着快些离开。

“桀桀……”尖锐的笑声在山洞之中悠悠响起,随着笑声的响起,寒风之中似乎激荡起了沸腾的杀气,吕夏惊得大声喝道:“谁?谁在笑?给我出来!”

“桀桀……”

没有回答,只有笑声在山洞之中不断回荡,令吕夏心中寒意更甚。

他强自镇定心神,喝道:“你到底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可敢现身一见!”

“桀桀……”尖锐的笑声再起,过来许久,就在吕夏以为没人会回答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响彻:“我……是谁……不……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你来了!”那声音似许久未曾说过话,沙哑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刺耳至极。

吕夏神识元气全部运转开来,强dà

至极的灵觉不断地扫视着山洞之中的每一个角落,企图能够发xiàn

那道声音的源头,可是让他心惊胆寒的却是,居然整个山洞之内都没有生命的迹象。

他做好防御,眉头微皱,试探地问道:“你在等我?”

山洞中寒风凛冽,杀气腾腾,过了好一会,那道声音才再次响起:“没错,我……在等……你,等……了……三千年!”声音断断续续,在山洞内嗡嗡回响。

“三千年?你到底是谁?”吕夏心中隐隐有了一个让他惊恐的猜测,可是脸上却神情不变,朗声问道。

“桀桀……魔性不灭,仙踪难觅,道在何方?路在何方?!”那沙哑的声音似乎恢复了正常,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吕夏一头雾水。

“三千年了,终于等到了,也许是到了解脱的时候了……”那道沙哑的声音微微沉默。随后再次响起:“年轻人别害pà

,老夫并无恶意,既然你来了,那便陪我聊聊吧,仙路渺渺红尘事,千载光阴弹指间。盖世风华今不见,回首前路一生辈。”

那声音悠悠响彻,有无尽的感慨与悲凉,似乎在那一瞬间,山洞内的杀气在隐隐淡去,可是吕夏的心却还是一直悬着,这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封印之地不是应该只有内门三杰三人的么,而自己进来之后不是应该先去跟他们汇合的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多出来一个这样的神mì

人?为什么一切似乎偏离了原先的轨迹?神mì

人到底是谁?等我等了三千年,而那人也是被封印了三千年,其中有什么联系么?难道是诛天刀注入的那道能量让漩涡空间阵发生了某种改变,将自己传送到另一地方了?

吕夏越想心里越惊,感觉到深深的不安。

就在这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一直往前走吧,让老夫好好kàn

看青阳宗这拥有大气运的有缘人。”

第39章 王座上的骷髅

阴森森的山洞中回荡着一道沙哑的声音,凛冽的寒风呼呼作响,洞壁上散发出来的幽冷绿光映照在吕夏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隐隐多了一些邪气。

那人居然知dào

他是青阳宗的弟子,而且似乎还知dào

青阳宗的一些辛秘,甚至连得到诛天刀便是有缘人一说都清楚,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dào

这么多?

吕夏心思百转,带着满心的疑惑开始慢慢地朝前面走着,同时,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因为黑暗幽冷的前方代表着未知,而有的时候,未知往往是最可怕的。

“嗒”、“嗒”、“嗒”……

轻缓的脚步声在山洞之中嗡嗡回响,冷幽幽的绿光忽明忽暗,空旷无比的闪动之中,吕夏似是身披着绿光在前进一般,他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打量着四周。

“年轻人,我感觉到你在害pà

。你无需如此警惕,以老夫的手段,你那点修为老夫还不放在眼里。”那沙哑的声音缓缓响彻,却带着强dà

的气势,空旷而幽冷的山洞之中如同刮起了一阵强风,将地上的沙砾吹得纷纷扬扬。

吕夏运气在体表布起了战甲,强自镇定,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惊也没什么用了,想通之后的他反而彻底放开了,只见他轻轻一笑,试探地问道:“既然前辈知dào

我是青阳宗之人,自然应当知dào

青阳宗的规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桀桀……”那沙哑的声音忽然转变成尖锐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吕夏已听过数次这个笑声,略微有些习惯了,他也不理会,继xù

朝前方走着。

他朝前方一直走了二十来丈,终于看到了一个丈许宽的石门。

石门呈青灰色,看不出材质,门上闪动着淡淡的光芒,萦绕着一股岁月的沧桑气息。在光芒明灭不定之时,还有着一股浓烈的浩然正气弥漫而出,将四周的阴森之气尽数驱散。

“你在石门之后么?”吕夏大声问道,同时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可是就在他看向身后时,整个人一下怔在了原地。

只见他身后的路在一点一点地塌陷,慢慢消失。可是无比诡异的却是,居然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短短数息的时间,后面便消失了十数丈,消失的地方变得漆黑一片,就算是他运起神识的力量都无法看穿。

“咔咔咔……轰隆隆……”

吕夏的身前忽然传来了巨大的响声,这将他的心神再次吸引了回来,只见石门在剧烈地晃动,随着轰隆之声的响起居然在一点一点地打开着。

门内有着璀璨夺目的光线透过微微打开的石门缝隙投射了出来,将阴森冰冷的四周照得通亮,幽冷的绿光在绚烂的光芒照射之下在渐渐地消失着。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数息之后,整个石门终于完全打开了,吕夏所立身之处亮如白昼,璀璨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舒泰,而奇怪的是就连他体内的功法也飞速地运转了起来,他平静的气海如同被刺激到了一般,其间的元气绽放出万丈金光,浪潮翻涌之声滔滔不绝,一股强横的气息自他的体内汹涌而出。

不过短短的瞬间,他的修为居然便差点突pò

进了炼气七层,如今他体内磅礴的元气在他的体表流绽出点点森寒,这是要凝聚气芒,成就炼气七层的前奏。

“炼气七层?不对,还没到!”吕夏心里一惊,感受着实力的提升,心里惊讶非常。

“还不错,居然还是五灵种齐聚的炼气六层,青阳宗终于又出现了一个天才。”那道沙哑的声音这次传来,居然带上了淡淡的赞赏。

吕夏按捺住了体内元气的躁动,眉头微皱,带着浓浓的疑惑迈步往前走着,因为后路在不断崩塌,而且离他越来越近。

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只有前进!

“嘭!”

他的右脚刚刚迈了进去,可是璀璨的光芒一闪,他整个人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反弹到了空中,若不是吕夏的闪躲之技颇有些成就的话,说不定就摔在了地上。

只见他双脚在空中微微一挪,借力旋转,稳稳地落回了地上。

“如此你是进不来的,取出你在青阳宗内得到的那把刀吧,只有持着它你才能走进来。”

“你到底是谁?你为何知dào

这么多?”

“我是谁你进来后就知dào

了,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进。对了,忘了告sù

你,你身后刮起的是空间风暴……”

“空间风暴!”吕夏回头看了一眼漆黑无比的身后,心里一沉,大声骂道:“卧槽!你不早说!!”话音还未落,他便自体内召唤出了诛天刀。

诛天刀一出现,黝黑的刀身上居然也诡异至极地散发出璀璨的光,那璀璨的光与前方散发出来的光芒相互辉映,一道透明的光门在刚刚石门打开的地方缓缓亮起。

吕夏这才发xiàn

原来在那里竟然还有着这样的门道。

他朝诛天刀之中输入了一道元气,随后对着那光门隔空一划,就在那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在刀芒触碰道光门之际,璀璨的光芒疯狂涌动排山倒海般朝着吕夏用来,不过瞬间的功夫,便将吕夏整个人围绕了起来,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光人一般,随后只见光芒一闪,吕夏竟然消失在了空中。

他只觉得身子一轻,似乎有着一股柔和的力量在不断地灌进他的身体之中,恍惚恍惚地像是回到了最美好的童年时光,可是随后他猛地睁开了眼,居然神奇地发xiàn

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大殿之中。

大殿巨大无比,玉柱雕龙,石壁画凤,地板上雕刻着无数古朴而沧桑的文字与图案,光芒流转,浩然正气冲霄汉。

吕夏抬头往前看去,只见在大殿的最中央有着一个王座,王座散发着神光万道,整个座椅如同蛮荒兽骨浇筑而成,有着淡淡的凶横之气弥漫。

而在王座之上,坐着一个皮包骨的骷髅,骷髅一身青衣,似是正对着吕夏咧嘴笑着,白森森的牙齿里闪动着妖异而森冷的光芒。

第40章 颠覆

“桀桀……”

似是荒古兽骨筑就的高大王座上的骷髅空洞的双目之中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就在吕夏看向他的时候,他目中的蓝色火焰跳动不停,那尖锐刺耳如同金石摩擦的笑声居然像是从蓝色的火焰之中发出的一般。

吕夏十几年来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恐怖的一幕,尽管他已经天马行空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发出这样的声音之人会是如何的恐怖吓人,可是真的让他见到之后,还是让他觉得心底凉气直冒。

只见吕夏持刀而立,大声喝道:“你到底是人是鬼?”话落,他扬刀向天,刀上闪动着躁动的元气,竟是诛天九刀第一刀的起手式,可见吕夏此时心中的惊恐,这是要拼命了的架势。

“咔咔咔。”

王座上的骷髅缓缓地转动着脖子,骨头摩擦响动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平添了几分恐怖,在这充满了浩然正气的大殿之中存zài

着一个如此不和谐的存zài

,简直是矛盾至极,让人摸不清头脑。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只是一缕被斩出身外的道魂。”骷髅咧了咧嘴,亮出闪动森冷光芒的森白牙齿,可是声音却是从双目之中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之中悠悠传出,诡异无比。

“被斩出身外的道魂?”吕夏微微一愣,他从没听说过什么道魂,自然不会就这么相信,只见他依然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不问我也会告sù

你的,已经有三千年没有跟人说过话了,想来也是独孤了够久的。”骷髅空洞的双目中的蓝色火焰跳动不定,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一会后才悠悠说了一句话,可是就这一句话却让吕夏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

只见那骷髅说道:“在被斩出道身之前,老夫名为青阳!”

“青阳?青阳祖师!”吕夏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座上那骷髅,道:“你是青阳祖师?你凭什么证明?”

话音才落,只见王座上的骷髅空洞的双目之中蓝焰一震,顿时在他的后背凝聚出一把巨大的剑影,一股似可斩破空间的锐利汹涌而出,引得大殿之中璀璨的光芒流转不停,耀眼刺目。

骷髅背后的巨大剑影只是一放即收,可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吕夏却是真真zhèng

正地正在了原地,青阳剑影,居然是青阳剑影!

众所周知,青阳真人是一位拥有着盖世战力的剑修,可是却极少有人知dào

青阳真人的道身法相是青阳剑影,因为见过之人大多都陨落在了他的剑下。

而吕夏之所以能够认出,这还得归功于他现在正保存zài

储物袋中的《青阳宗史》,当日观看之时,他还无比羡慕,感叹过可惜今生无缘再见到青阳剑影重现。

想不到,这才一年不到,青阳剑影这样锋锐盖世的道身法相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吕夏神情复杂至极,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你居然真的是青阳祖师爷,祖师爷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知dào

你现在的心里肯定充满了疑惑,过来坐吧,等了你足足三千多年,总算把你等来了。”

吕夏点了点头,依言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了下来,他看了看王座上的骷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持刀与自己宗门的祖师讲话是很不尊敬的,虽然开始的时候诸多冒犯,但那都是不知情,如今知dào

了,礼数自然不能废。

同时,他却也害pà

将刀收起来之后,会被大殿弹出去,那可就真的是一命呜呼了,所以他正在犹豫呢。

“桀桀……,收起来吧,既然已经进殿了,自然不会再发生刚刚的事。”

就在吕夏犹豫之际,王座上的骷髅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沙哑的声音传进了吕夏的耳中,他闻言尴尬地笑了笑,挥手间便将诛天刀收回了气海之中。

吕夏走了十数丈,来到了王座旁,越是靠近他的心里的惊讶越发强烈,他感觉到那王座上散发着的气势越来越强悍,可是却似乎隐隐地绕过了他。

若不是这样,吕夏相信自己在走前几步之时便会被碾压成齑粉!

他走到了王座边的平台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诚实地道:“祖师爷,我就坐这里好了,再往前,我走不动了。”

那骷髅点了点头,道:“能走到这已经算不错了。还有,我只能算是青阳的一缕残魂,你叫我青魂吧。”

“残魂?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世人眼中的青阳只是封王巅峰,可是天纵之姿的他却早已摸到了大圣的门槛。就在渡大圣之劫时,忽然出现了变故,青阳迫不得已斩出了两缕道魂,其一隐于青阳宗,不过两千年前我便感应到他消散了,剩下的自然便是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吕夏心里满是惊讶与疑惑。

青魂双目中的蓝焰似是闪动的剧烈了一会,才道:“天魔入体!”

“天魔?传说中的域外天魔?”

“正是域外天魔!从消散的另一道残魂传递回来的消息中得知你们对青阳晚年的那场大战有许多的猜测与误解,其实当年那场大战是青阳要堪破寿元玄关,要强渡大圣劫,借大劫伟力成就大圣,活出新生。可是却在渡劫之时被域外天魔入侵,恰好当时他正在紧要关头,抽不出余力对抗天魔,被天魔强势入侵,最后迫不得已,青阳借天地大法力斩出两缕道魂,随后将自己封进了一处荒古战场中。”

吕夏惊声道:“封印之地是荒古战场?封印之地中封印的是青阳祖师?”

青魂点了点头,道:“封印之地中镇压的正是青阳,入魔了的青阳!”

他顿了顿,继xù

道:“青阳一生傲骨,不愿沉沦成魔,恰好年少时的他在十万大山之中偶然发xiàn

了这块荒古战场,荒古战场中充斥着无数强者的气息,有无数的人族盖世强者的不灭战魂与浩然正气,所以能镇压天魔,青阳别无选择,只能将自己自封其中。”

“荒古战场不是有域场笼罩,非大能无法进入么?为何我们青阳宗的普通弟子都能进?”吕夏将自己得知的封印之地的状况讲述了一遍。

青魂眼中蓝焰闪动,叹道:“因为你们所进去的并不是真zhèng

的荒古战场,那里只是青阳留下的封魔大阵,之所以让你们维护大阵,就是为了不让天魔之气逃逸出来!”

第41章 禁魔三式

听到这里,吕夏有些紧张,道:“天魔之气若是逃逸出来会怎么样?”

“聚灵重生。”

“啊!”吕夏大惊,道:“天魔居然能够只凭天魔之气便能够重生?”

“没错,域外天魔之所以恐怖,便是因为无法轻易抹杀。除非是有能够掌控法则之力的大圣出手,方能彻底消灭他。而当时的青阳若不是借助大圣之劫的伟力,是不可能将天魔连同自己一起封印起来的。”

青魂微微转了下脖子,空洞的双目中蓝焰跳动得更加剧烈了,他继xù

说道:“当时青阳封印住自己之后,另一缕道魂便回到了青阳宗潜修,以防不测。当然,更是为了安抚宗内弟子与震慑外敌,而听你刚才所言,他竟代替青阳订下如此残忍的门规,想必也是因为受到了天魔的影响。万万没想到天魔竟是如此的可怕,连斩出体外的一缕道魂都可以干预到,若不是封印之地还算强dà

的话,估计青阳宗早已经覆灭了。”

吕夏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惊骇无比,被镇压封印在荒古战场中的天魔定然恐怖至极,被镇压了居然还能影响到身外的道魂,更是令道魂在门内定下了如此残忍的门规,他便因那条门规而吃过不少苦头,甚至差点身陨。

“那两千年前那一战是怎么一回事?”

“天魔之气逃出了封魔之阵,幸好只是极少的一丝,只够他在外面凝成的身外化身,不然以道魂的修为是无法斩杀的。”

吕夏久久沉默,缓缓地整理着自己今日听到的消息,半饷,才继xù

问道:“那这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dào

。”

“你不知dào

?你在这里整整呆了三千年,你居然不知dào

?”吕夏很是惊讶,连青魂都不知dào

的话,那自己怎么办,如何才能出去?

“当年我的主要任务便是在荒古战场之中寻找能够消灭域外天魔的力量,历经千辛万苦,甚至数次差点魂飞九天之后,终于让我寻到了一能够完全克制甚至能够令天魔之气消散的物品。”

吕夏灵机一动,插话道:“就是我的那把柴刀?”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轻易地随便相信任何一个人的,更别提诛天刀还似乎关乎着这一整件事,所以虽然他并不清楚青魂对诛天刀有多少的了解,但是他是万万不可能多言分毫的。

青魂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你得到的那一把刀,那是一把看不出来历与等级的兵器,当日我正在荒古战场之中如同无头苍蝇般乱寻之时,那把柴刀忽然划破了域场,从天而降落到了我的身边。能划破荒古战场的守护域场的兵器并不多,更别提可以消灭天魔之气的兵器了。”

“而我之所以在这里也正是因为它。”青魂微微拍了拍王座的扶手,骨头转动的咔咔之音不绝于耳,让人觉得随时会散掉一般,只见他道:“当日我如获至宝般带着它回到了青阳的封印之地。那时候的青阳尚还清醒,与他一番相商之后,便开始了屠魔之计划,开始时成效相当显著,斩得域外天魔不断缩小!可是好景不长,不过数月的功夫,我们发xiàn

居然再无法挥动它丝毫,而且还越来越沉重。无奈,经过商讨之后,青阳助我划破空间,将那把刀送进了另一缕道魂的手中,以求有缘人,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但刀是送出去了,可是在它划破空间的那一瞬间,忽然射出一道灰暗的能量,我便被摄入了此处,这一待,就是三千年。”

吕夏的心中充满了同情,想当年青阳祖师一代天骄,战力惊天,盖压了东林一代人,更是半只脚踏进了大圣的门槛之中,真可谓是天资惊艳,一代人杰!

可是最后却沦落到如此的下场,仙路凶险,行差踏错,便是身死道消,何其残酷却是活生生的事实。

“那你为何会知dào

我会来?”吕夏问道。

青魂眼中蓝焰跳动,看了吕夏一会,才答道:“你不是第一个被我引导进来的弟子,但你却是第一个能够踏进这座大殿的弟子。前面的路上你有见到一位青阳宗弟子吧?他也是与你一般的五灵种齐聚之体,可是却在幻阵之中迷失了自我,最后身死道消。”

“幻阵?”吕夏眉头微皱,道:“为何我没碰到?”

“因为,你有刀。”

“有刀便能一路无阻?”

“是的,这大殿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隐隐与那把刀相关,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我却知dào

拥有它,能够做很多事,毕竟,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我。”

“嗯,那你等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青魂眼中的蓝焰沸腾,似是要飞出来一般,只听见他说道:“自然便是斩魔。”

“你认为以我的修为能够斩得了么?”

“不能!”青魂的目中的蓝焰如同被点燃了一般,似乎带上了伤感,道:“但是,青阳助你,你就必定能!”

“青阳祖师还清醒着?”

“唉……”青魂长叹了一声,似乎身上的锐气随着吕夏那句话的问出渐渐的消散,忽然变得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般,身上的气息奄奄,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青阳等的就是这一场解脱,成仙证道又如何?沦落成魔又怎样?若不能保持本我,那都不过是一场笑谈。这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战,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包括天魔!”

话音虽低沉沙哑,却傲气铮铮;青魂虽气息奄奄,可是却战意惊天,似是天若借我三千年,我修之道可战天一般!

信心!热血!气势!

一往无前!

仿佛还能看到当年那个单剑挑东林,神威冠同代的无dí

风姿,吕夏体内的好战因子与热血似乎也被点燃了一般,到了如此这个地步,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向前!

而且,能够与青阳祖师这样的盖世人物一同战斗,这又该是何等的慷慨激昂,试问谁能以炼气六层的实力参与进封王境界以上的战斗之中,我吕夏可以!

“欲斩魔,必先学会封魔!接下来我给你演绎荒古禁魔三式,你一定要牢牢记好,因为我的能量只足够给你演绎一遍,至于你能不能学会,看造化吧!”

青魂边说边缓缓地伸出了双手,骨节“咔咔”的响声不绝,他双手捏了一个奇异的手诀,随着手诀的成形,大殿内的浩然正气如同要沸腾了一般,璀璨的光芒爆闪带着无上的威压,似是要抹平世界的阴暗。

“一式引气封诸魔!”

“二式浩然正天地!”

“三式镇魔化仙意!”

声音在吕夏的脑海之中不断回荡,青魂的双手在虚空之中舞出了无数的幻影,可是落在了吕夏的眼中却是极慢,一招一式,一纵一横,直入他的心底,如同在他的识海之中凝聚出三道模糊的身影一般。

大殿内神光万道,璀璨耀眼,带起无匹的气势,最后化为了阵阵吟唱,其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直至化为一道剧烈的轰鸣彻底地冲进了吕夏的识海之中。

而他识海之中那三道模糊的身影居然随着吟唱之声不断地打出三道各异的手诀,手诀在他的识海之中带起了无数的淡金光芒,散发着一股让人令悸动的磅礴力量。

轰鸣之声回荡,久久不散,吕夏不知时间之流逝,沉醉在那三式禁魔手诀的奥妙之中,此刻的外界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了,此时又是深夜,月光如水。

十万大山那散发着冰寒彻骨的寒潭边,龙七、许乐与张涛三人的脸上微微有些焦急。

就在七天前他们忽然失去了对吕夏的感应,而近几日寒潭隐隐有些不对劲,虚空中的封印之阵之中的能量也在不断地减弱着,尤其是在今日,蓝色的潭水居然不断地有着淡淡的黑气在上浮,丝丝缕缕在寒气缭绕的冰冷水面游动着,似乎是拥有着生命一般。

可是关乎到封印之阵的吕夏却失踪了,他们心中隐隐有了不妙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大祸会降临。

“大师兄,宗主怎么回复?”他们早在前日便将这边的情况传回了青阳宗之中,一直在等待着昊阳真人的指示。

龙七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小眼睛中有着精芒在闪动,一会,才出声道:“吕师弟的命牌尚未碎裂,这说明他并没有陨落。可是连宗主都无法感应到他如今身在何方?”

“那这里的封印之阵怎么办?我们三人的体质虽然隐隐能对魔气有压制,但是若是那人要破封而出,那绝不是我们三人能够阻挡的!”张涛冷冷地说道。

许乐嘴角带笑,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般,懒洋洋地说道:“张师兄,你之所以会答yīng

来此地,想必就是为了《炼体道经》吧,你身为西荒张家的少主,此时你若想走,我和龙七师兄是不会阻拦你的。”

他顿了顿,双目之中猛然射出了两道冷光,道:“可是你甘心么?”

第42章 离开大殿

许乐的冷语在山洞之中嗡嗡回响,让张涛的脸色一变,以他的身份本来无需另拜入其他宗门的,可是家里却不知dào

是从何处得到青阳宗之内极有可能藏有《炼体道经》,那可是炼体的仙级功法啊,对于他们张家这样的以炼体为主的世家来说,这个消息的重yào

性不下于宗主易位。

王家,是西荒两大超级世家之一,炼体之术冠绝西荒,整体实力更是凌驾于诸多宗门之上,与西荒另一存zài

数万年的家族梦家称雄西荒。

他张涛生来便是张家的少主,注定会一飞冲天,踏上仙路争雄之人,所以,《炼体道经》这样的仙级功法,足以让他为之疯狂。

张涛冷酷的脸上渐渐布满了冰霜,他自幼便心比天高,觉得若是想修liàn

,就必须修最好最强的功法,所以他没有丝毫的抗拒,带着鸿鹄之志,欲寻得《炼体道经》,成就最强战体。

可是随着逐渐的了解,发xiàn

《炼体道经》居然是被封印在如此险恶之地,更是在一个有着封王境界之人的身上,这让他深感无力,但《炼体道经》却是他追寻了二十多年的东西,若是让他如此轻易地就放qì

了,他是极其不甘心的。

虽然如今封印之阵的能量在日渐减弱,被镇压之人极有可能会出来,但是家族的族训一直在激励着他,机遇与风险是相互依存的,三千年过去了,谁能保证那人还活着了?就在封印打开的时候,谁又能保证他没有机会得到《炼体道经》?

机遇摆在如此触手可及之地,却带着随时让人命陨的危险,但以张涛的骄傲与抱负,他如何会在这个时候退去。

“没错,我不甘心,我张涛要做就做最强!”张涛冷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许乐微微一笑,懒懒地道:“那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能打败大师兄?”

“你……”

“真是麻烦,好了,都安静点!”龙七目光一冷,说道:“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轰轰轰……”

轰鸣回荡,似从极远之地传来,又似是在耳边响起。随着轰鸣之音的回响,还有着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天地浩然之气在山洞之中弥漫着。

而封印大阵也在这时轻微地颤抖了起来,山洞中的灰尘石块纷纷坠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坑,冰寒彻骨的深潭涟漪四起,波涛渐渐涌动,瞬间便翻涌出巨大的浪花冲天而起,却被封印大阵遮挡回来,水花四溅。

与此同时,不知名空间的一座宏伟大殿之中,吕夏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的双目从最开始的茫然到最后变成清明,随后他的身子猛然一震,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射出了两道璀璨夺目的光华。

“悟性极强,看来这次我们青阳宗倒是出了一真zhèng

的天才。”青魂的眼中蓝焰摇曳不定,喃喃道。

吕夏怔怔地站在原地,眸中的光华久久不散,身上似乎都隐隐带上了一丝岁月的沧桑,如同历经了千百年一般,过了许久,所有的异象才逐渐地消失了,他也清醒了过来。

忽然,他感应到了自己的识海中多了三道模糊的光影,三道光影不断地舞动着双手,捏出三道各异的手诀,引得识海中金光翻腾,灿灿夺目,好不壮观。

“这是……”吕夏目光闪动着疑惑,转头看了看坐在王座之上的青魂。

青魂的目中似乎有着淡淡的赞赏,道:“那就是禁魔三式,原本你若是想让禁魔三式凝形必须得等你踏进脱胎境界打开识海的时候,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一位符者,而且识海似乎还开拓得不错的样子。”

“才这么一会,我就算学会了?”吕夏惊讶至极。

“桀桀……,七天就学会了,悟性上佳!”

“什么?七天了?”

青魂点了点头,道:“禁魔之阵已经在震动了,该跟你说的,我都说了;该传授你的,我也传授于你了。你可以走了,先去将禁魔阵的能量稳固了吧!”

“前辈,这里与外界封闭,你又是如何能够感知到十万大山之中的禁魔之阵的?”

青魂轻笑了一声,挥手打出一道手诀,口中轻叱道:“星镜窥天地,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空中的璀璨光芒快速凝聚,瞬间便在吕夏的身前凝聚成了一道巨大的镜面,镜子中的景象虽然模糊,但是却依稀能看出三道身影正在施法稳固着大阵的符文。

“三千年了,老夫对这大殿内的浩瀚力量还是能够运用一些的,但是这星镜毕竟没有本体,所以景象很模糊。”青魂淡淡地解释道。

吕夏转念想想,觉得也是,青阳祖师是一代人杰,天资自当惊艳,而青魂虽然只是青阳祖师的一缕道魂,但是其本身拥有着青阳祖师的记忆,能够施展出青阳宗一些秘术也并没什么出奇。

“青魂前辈,这大殿是封闭的,我怎么离开?”吕夏问出了心里的担忧。

青魂伸出干枯的手,指了指大殿旁边的一处石台,道:“传送!”

吕夏顺着青魂的指示看去,只见自一旁有着一呈圆形的石台,石台四周呈阶梯式,一共有九阶,恰好将圆形的石台围拢在当中。

石台边上有着无数的花纹,斑驳纵横,神异非常,就如同一个小型的祭台一般。

“那里是传送祭坛?”

青魂点了点头,道:“尽管看起来不像,但他的确是。”

吕夏似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王座之上的青魂,又看了看圆形的石台,疑惑的问道:“既然有传送祭台,前辈为何不离开?”

“三千年了,我若是能离开,你认为我会留在这里么?”青魂咧了咧嘴,站起身来,朝前方走了几步,可是就这几步,王座上忽然传来了一股吸力,将他整个人拉回了王座之上。

“前辈,你……”吕夏一惊,竟是说不下去。

“无须多想,三千年了,千载光阴弹指间,很多事也都看透了。这里充满了浩然正气,在这里魂飞魄散,也是不错的归宿。”

“为什么会这样?”吕夏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了起来一般,这老人虽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却真的如同一个可敬和蔼的长者一般,让他感觉到了温暖,这种感觉他也只是在宋世超的身上感觉到而已。

“我本就是一缕不被天地所容纳的道魂,能够于此地借无尽的浩然正气苟延残喘地等到你持刀而来,这便是上天眷顾了。你一定要将天魔斩杀,还青阳一个晴朗,他也是个可怜之人,但是却不应该是如此下场。”

“本是天地猖狂客,却沦落成魔丧失本性,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折磨了。”青魂似乎颇有些感慨。

“弟子定当舍命以赴!”

吕夏一直很简单,别人给予他一点点的恩惠,他必定会涌泉以报,不说青魂教他禁魔三式这样的荒古禁法,光八岁那年青阳宗之人的救命之恩,便足以让他拼命。

青魂挥手,丢过来一物,道:“去吧,稳固了禁魔阵后,你就自己进入潭底寻找真zhèng

的封印之地。这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一截指头,足以助你抵御潭中的冰寒!”

吕夏探手接住那物,竟真的是一截指节,似是刚掰下来的,指节上流动着与大殿之中一模一样的气息,有淡淡的浩然正气在指节之中流转不停。

“谢谢前辈。”

吕夏真心地微微鞠了一躬,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座上那皮包骨,与骷髅无异的诡异身影,看着他眸中那跳动的蓝焰,他忽然觉得或许这一去,便是彻底地见不到这位老人了。

“青魂前辈,我们还有机会再见么?”吕夏的声音略有些伤感,悠悠在大殿之中回响。

“诸天万法,大道随缘,三千年花开花落,何处不是我?画地封王,剑荡东林,以身禁魔数千载,人人都是我!桀桀……”

吕夏登上了九级台阶巅峰,站在了那圆形的石台之上,他轻轻地伸手捋顺额前的乱发,忽然回头对着青魂说道:“青魂前辈,说真的,你的笑声真的好难听。”

“桀桀……”

他的话果然引得青魂一阵大笑,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嗡嗡作响。

“我本是青阳,又岂会不受一丝影响,魔也罢,仙也好,记住,仙路渺渺,我道修我!”边说着,他边伸出手向天虚托,随后双手并指,捏指为剑,对着石台打出了数道元气。

“轰隆!”

石台传来轰鸣之声,数道符文闪现,石台上的花纹流光溢彩,将吕夏映照得耀眼生辉。

四周无数的浩然正气随着青魂的法决被牵引而来,不断地灌注进石台之中,石台轻轻地转动了起来,不一会,便在石台上方凝聚出了一道小型的漩涡,漩涡散发着璀璨的光,令人目眩神迷。

“青魂前辈,保重!”吕夏再次回头,但是还有一句话留在了他的心底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前辈,永别了。

兴许这一见,便是永别,吕夏极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的心头微微有些酥酸的感觉。

“保重!”

在青魂的保重声中,吕夏强自压下心头的躁动,一跃身跳进了漩涡之中,流光溢彩,斑斓夺目,最后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忽然起了一阵风,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幽幽响彻最后慢慢消失:“花谢了还会开,魂若灭了,还会重来么……”

第43章 浩然镇魔气

“真是麻烦,两位师弟,全力稳固封印大阵!”龙七挥手对着封印大阵一连打出了十来道法决,随后双手手诀再次一变,一股又一股磅礴而强横的波动自他的身上弥漫而出,最后化为一道巨大的符文,融入了颤抖的封印大阵之中。

散发着冰冷彻骨的寒意的深潭里,有着一丝丝的黑气在蔓延,如同拥有生命一般,每一次冲出深潭都狠狠地撞击在封印之阵上,将大阵撞得颤抖不已。

“许乐师弟,左二进三,镇压住丁火位!”

“张涛师弟,东进五步,点燃戊水符!”

“……”

龙七对封印之阵颇为熟悉,,面对着颤抖如要破灭了的封印之阵,脸上云淡风轻,而且还不断出言指引许乐与张涛,他手中的灵诀变幻无尽,牵引着许乐与张涛的力量居然让封印之阵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轰隆!”

忽然,山洞之内一声炸响,然后只见无数的璀璨光芒亮起,在空中出现了一道丈宽的漩涡,流光溢彩,让龙七三人脸色一变。

可是很快他们便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悬挂与三人腰间的玉牌也散发出了淡淡的白芒,一个微弱的红点在玉牌之上越来越清晰。

“是吕师弟?”许乐扫了一眼空间漩涡,疑惑地问道。

还不待有人回答,一道身影忽然自漩涡之中飞了出来,那道身影身上战甲绽放着无尽白芒,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浩然正气,正是终于从那奇怪的大殿之中传送出来的吕夏。

吕夏刚一站稳,抬头一看,目光一闪间,便看清了眼前的情况,这是一个幽冷却森寒的山洞,前方三个青年正微微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想不到还有两个熟人。

“龙七师兄,许乐师兄好。”

龙七与许乐微微地点了点头。

吕夏粲然一笑,随后看了看站在东边的冷酷青年,心里虽有了答案,但是嘴上依然问道:“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张涛。”

吕夏脸上的笑容一收,眉毛微不可察地一皱,像是没听到张涛的回答一般,慢慢地朝中深潭边走去,他目中闪动着神采,仔细地打量着深潭四周的禁魔之阵,看着深潭中的丝丝黑气,嘴里喃喃道:“这就是天魔之气么?真是可怕。”

“吕师弟有看出什么么?”龙七小眼睛忽然变得有些深邃,同样地看向了深潭之中。

许乐却是将目光投到了吕夏的身上,因为他感应到了淡淡的浩然正气,让他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浩然正气,要知dào

他可是……

张涛冷峻的脸如同寒霜一般,吕夏方才的无视像是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一般,自幼他便是天之骄子,生来便备受瞩目,以他张涛的身份走到哪里不是焦点?可如今却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直接无视了,甚至自从进入山洞以来,就随意地扫了他一眼罢了,这让他的心里颇有些不舒服。

“没有,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阵法,有些好奇罢了。”吕夏经lì

过大殿一行,整个人成长了很多,自然也知dào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不知吕师弟为何会如此晚才赶来?”张涛忽然冷声道。

对于这个问题,吕夏已料到,所以早在大殿之时,他便想好了借口,只见他嘴角一翘,说道:“其实师弟我在漩涡空间传送阵之中迷路了。”

“迷路了?”

“没错,当日我刚踏进空间漩涡之时,身后忽然刮来黑色的风暴,漩涡空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最后似是偏离了原本传送的轨迹,我也不知dào

在其中呆了多久,后来就忽然恢复了平静,所以我就回来了。”

龙七的眉头一皱,似是响起了什么问道:“黑色的风暴?”

“空间风暴!”许乐忽然惊呼了一声。

四人沉默。

一会后,龙七才看了看四周,温和地道:“我入门较早,更是拜在宗主的门下,知晓很多你们不知dào

的辛秘,这里的禁制极有可能是荒古时代的禁制,而上方的漩涡传送阵所经过的地方也超乎我们的想象,所以吕师弟会遇到空间风暴很正常,万幸的是他并没有再空间风暴之中陨落。”

“我想这就是荒古阵法的强dà

吧,连空间风暴都奈何不了!”许乐神色凝重地说道。

张涛沉默不语,只是听到荒古一词的时候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好了,没事就好,等了这么多年,无数英杰以身殉阵,血染符文,如今终于可以作个了断了。”龙七小眼睛闪动着腾腾杀意。

“是啊,我们算是幸运的那一代么,想不到数千年都无人能够取出的刀被吕师弟拔了出来,终于可以斩杀那人了!”许乐微微一笑,说道。

张涛低声喃喃了已经什么,没人能听清。

吕夏向前走了几步,空中的符文全部亮了起来,围着寒潭转动了起来,淡淡的杀气在空气之中弥漫着,他目光一冷,道:“师兄放心,不管那人多强dà

,今日我必斩他!”

声音轰隆回响,似是在许着惊天宏愿,杀气弥漫四野,似是在山外引来了闪电狂雷,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而深潭之中的黑气也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变得躁动不已,疯狂地撞动着四周的禁魔之阵。

“吕师弟先回来,我们要四人联手,这次一定可以斩杀那人。”龙七喊道。

吕夏嘴角一翘,目中精芒闪动,周身有着淡淡的天地浩然正气流转,只见他道:“不用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话音落,他便盘膝闭目坐了下去,可是他的双手却缓缓地划动了起来,金光灿灿,天地浩然正气疯狂涌动,如同潮水一般将整个山洞都笼罩在其中。

神光万道,璀璨夺目之光将幽冷的山洞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一式引气封诸魔!”

吕夏暴喝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目,整个人被无尽的光芒围绕其间,他的双手如同幻影一般不断地对着深潭打出一道又一道灵诀。

无尽的元气自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居然在山洞内凝聚成雾,四周灵雾缭绕,可是整个禁魔之阵上所有的符文却猛然全部亮了起来,道道神光直入深潭之中。

只见那些黑气遇到光芒居然发出“嗤嗤”的声音,随后一点一点地在消散,甚至虚空之中还有着阵阵莫名的嘶吼在咆哮,在哀嚎。

“这是什么法决?怎么这么厉害?!”

“你看,整个大阵像是都受到了他的控zhì

,集封印之阵的伟力对付那些黑气,必定势不可挡!”

“吕师弟真的是炼气六层么?怎么会这么强?!”

此时的吕夏完全沉浸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境界之中,他发xiàn

自己似是握着整个天地一般,举手投足之间,天地灵气无比的乖巧,似是抬手反掌之间,便可以将任何人镇压似的,强dà

得无以伦比。

忽然,深潭彻底沸腾了起来,水柱冲天而起,狠狠地冲击在禁魔之阵上,潭水中更是凝聚出了一道道的黑色触手,散发着滔天的杀意,魔威盖世!

可是吕夏却似是手握天地弄星辰之人,任你再强,也逃不出天地的桎梏,任你魔威惊天,也终究在天地之内,那我便可反手镇压你!

吕夏狂笑一声,道心清明,识海金光涌动,当中的三道淡淡的光影更是散发着无尽的金光,如同谪落的神袛一般,手如幻影,诀定天地。

“二式浩然正天地!”

狂喝惊起千重浪,吕夏的身体忽然悬空而立,整个人被无尽的神光淹没,而他却像是光的源头一般,发出更多的光,一道道的手诀被他打入禁魔阵中,直逼得黑气哀嚎,嘶吼翻滚。

无尽的天地浩然之气似是无视空间的桎梏,自十万大山之中汹涌而来,方圆万里之内的天地灵气都在沸腾,荒芜的黑山黝黑的山体竟然在渐渐变色,山巅有一颗小树竟然冲破了黑土的禁锢,疯长了起来,风声摇曳,一抹绿影在荒芜漆黑的山中显得突兀而神异。

这时候已是深夜,月华如水,可是以荒芜黑山为中心的方圆万里之内却亮如白昼,万兽仰望,嘶吼声不绝。

忽然一道惊天动地的咆哮如同惊雷般轰隆隆传来,虚空中一只金色的猴子踏天而出,金光灿灿,镇压得万里内群兽无声。

“好强悍的浩然正气,难道是有人与那封王级别的高手交锋了?”金猴目绽金光,看透万里,却只见荒芜的黑山风平浪静,只有山巅一棵参天巨木绿意盎然,奇怪至极。

“出来吧,我知dào

你没有离开这里。”金猴喝道,其音如雷,轰轰作响。

一只怪鸟不知自那朵云头飞出,直插云天,金石摩擦的嘶鸣刺耳至极,可是却有中一道轻柔而悦耳的女音悠悠传来:“虽然是有封王境界的大能在,但是如此恐怖的天地异象,若是不能亲眼看到是什么宝贝将出世,那将是多遗憾的事啊。”

金猴一笑,道:“我也正是此意,但是在那无尽的浩然正气之下似乎有着淡淡的魔气波动,我们身为妖族,对魔族也是有赶尽杀绝之任务的。”

“静观其变吧,我觉得这次很不同寻常。”

“……”

地底的封印之地,这里完全成了光的海洋,龙七三人已经完全退到了一边,只剩吕夏立于空中,挥手凝决与潭中的无尽黑色触手战到了一块。

“嗤”、“嗤”……

吕夏引气化刀,刀斩黑气,竟以一己之力,战得潭中无数的黑色触手消融不见,刀上带上了天地浩然之气,而潭中的黑气不过是区区流溢而出的魔气,如何是对手。

不一会的功夫,吕夏便彻底地控zhì

了整个局面,整个深潭又恢复了正常,潭水泛蓝光。

虚空中的禁魔之阵也变得强盛无比,一股股浩然正气游动在大阵之中,带着禁魔封妖之伟力。

而吕夏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他慢慢地落到了地面,盘膝坐下缓缓吸收着四周浓郁的天地灵气,补充着自己体内的消耗的元气。

五倍战力全开,却也只是能勉强打出禁魔三式的前两式,当他要尝试第三式之时,整个身体传来了撕裂感,这让吕夏已经,连忙停了下来,也万幸的是禁魔三式的确强dà

,光前两式便将整个局面稳定了下来。

这时的吕夏体内正掀起滔天轰鸣,这轰鸣之音外人根本无法感应到分毫,可在吕夏自身的感应之下,却如同雷霆。

他的气海之中,气海浪潮翻涌滔天,浪潮之声前所未有地咆哮,无尽金光似欲穿透吕夏的身体散发而出,可是最后却被瞒天符拦截了下来。

他闭目打坐,一动不动,任由气海翻涌咆哮,任由灿灿金光万道照耀,可是他的全部心神却放在了气海中间那五色的气旋处。

实jì

上,吕夏无比明白,只有等这气旋凝聚出气芒,他才算是突pò

进了炼气七层,想到炼气七层能够凝气成芒,更是可以发出万剑诀这样的强dà

术法,他就有些激动。

隐隐的,他金光万丈的气海中开始有了一股淡淡的锋锐之意,似是在酝酿着什么似的。

“似乎就是这个契机!”吕夏心底冷笑一声,目绽精光,加大了对天地灵气的吸收!

第44章 潭中大战

金光万丈,他的气海中那五色的气旋轻轻地转动了起来,四周点点五行之气涌动,最后被吕夏全部吸纳进了气海之中。

而在四周跟随气旋一起旋转的元气猛然间凝结在了一起,隐隐间仿佛就要凝固,要化作一道道闪动着锋芒的气刃,可就在这时,气旋如同承shòu不住天地元气的灌注一般,猛地一顿,使得原本平静有序的气海再起波澜涟漪,原本凝结成芒的元气渐渐全部融化,重新化为一丝丝的天地元气。

“想不到还是差些。”吕夏目闪精芒,乍然自地上站了起来。

而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更是有中瞒天符遮掩,所以龙七三人并没有发xiàn

就在他们前方的少年差一些就突pò

进了炼气七层。

“三位师兄放心,禁魔阵已经稳定下来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有魔气冲击了。”吕夏笑了笑,说道。

龙七三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震撼,吕夏方才捏诀封魔的气势给了他们很深的印象,但是刚刚发生的一幕却也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原本按照开始的计划,是等吕夏过来,然后在以那把刀镇住封印之阵的阵眼,使得他们能够借天地伟力与柴刀中的莫名压制,斩杀潭中之魔。

“吕师弟,你可否知晓这深潭中被封印的是何物?”张涛忽然问道,这个问题他同样问过大师兄龙七,可是却是连龙七都不清楚。

龙七与许乐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吕夏的身上。

只见吕夏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当即将在大殿中青魂与他讲的辛秘娓娓道出,虽然他在其中隐去了很多重yào

的信息,尤其对于荒古战场与青阳祖师之事更是只言不提,可是这却是让整件事听起来更加的惊心动魄,更加的扑朔迷离。

“这深潭中封印的是域外天魔?”龙七皱眉出声。

“不死不灭的域外天魔?这么说《炼体道经》的事情是假的?”张涛双目一冷,沉声喝道。

只有许乐没有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吕夏。

“没错,深潭之中封印的正是域外天魔,所以我们开始的计划并不能斩杀天魔。”吕夏看了张涛一眼,道:“至于张师兄说的《炼体道经》,请原谅师弟我从来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没听说过……”张涛喃喃。

龙七问道:“师弟,想必你应该知晓要如何斩杀天魔,说吧,我们需yào

做什么?”

“下潭底,寻天魔真身,斩杀它!”吕夏目光冷厉,却杀气腾腾,他答yīng

过青魂,更是为了报答青阳宗之恩,所以这一战无论有多凶险,他绝不会退步。

一个时辰之后,吕夏总算大致地与三人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与接下来的行动,更是将湖底可能遇到的凶险与三人一一说明,而龙七三人身外内门三杰,更是青阳宗偷偷培养出来欲镇压封印之地的强者,潭底之行自然义不容辞,所以四人皆在深潭边闭目恢复,前路凶险,只有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同时他们也是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弯月西坠,光芒黯淡,在天空的东方却有一颗明亮而璀璨的星星亮起,星光闪烁,似是要与弯月争辉,星光不知从何处而来,居然照进了山底之中。

只见就在启明星升起的那一刻,在寒潭上方那冰冷彻骨的薄雾如同沸腾的热水一般,凭空翻腾了起来,一会后,薄雾居然相互缠绕,组合成了一个个淡淡的白色符文,符文在寒潭的上空交错纵横,瞬间便凝聚成了一个五角星状的图案。

于此同时,天上的启明星突然间一个闪烁,一道银色的光芒划破了长空,虚空中有一道漩涡直达山底,只见银光投射在了星状图案上,星状图案被星光填满,居然向着谭中沉去。

“轰!”

一声大响,潭水四处飞溅,岸边飞沙走石,随着星状图案沉进湖中,星状图案四周的潭水升腾而起,清冽的水花自空中洒落。

龙七三人一惊,正欲后退,可是吕夏的声音却自前方悠悠传来,彻底打断了他们后退的念头,只听见吕夏大喝了一声:“走!正是此时!”话音一落便挥手在禁魔之阵上花开一个仅限一人经过的口子,扑通一声,扎入了寒潭之中。

龙七三人眉头微蹙,随后也一前一后地扎入了寒潭之中。

潭中怪石嶙峋,水草疯长,水温冰冷彻骨,而四周光线黯淡无比,能见度极低。

吕夏一入潭中便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如同要冻僵了一般,咔咔之声不绝,可就在这时,他握在左手中的一截指节突然亮起了蓝色的光,瞬间便组成了一个闪着蓝光的透明光罩把他笼罩在内。

随着透明光罩的形成,周围的湖水和湖中的压力居然都被阻挡在了光罩外面,而他在光罩内就如同在陆地上一般,这让吕夏惊奇不已,对于青魂的实力更是高看了一筹。

而吕夏却丝毫不担心龙七三人,他们三人不但修为高深,而且更是得到了门内的大力栽培,想必御寒避水的宝物不会少。

果不其然,在入水的那一刻,三人身上都闪动着淡淡的光芒,三个透明的光球将三人包裹在当中,神奇非常。

“走吧。”龙七微笑拿起玉牌,传音道,同时吕夏三人腰间的玉牌中响起了龙七的声音,这让吕夏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这玉牌居然有如此多的功能,以前他还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一道身份玉牌,想到这里他微微有些汗颜。

……

吕夏三人已经潜行了许久了,可是终究没有到达湖底,这寒潭似乎比想象的还要诡异,居然深不可测。

突然,吕夏的心里出现了一种烦躁感,一股淡淡的不安涌上了心头,他感到了一股浓烈至极的危机感。

“小心!”

正在吕夏想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看看引起心里那不安的源头来自哪里的时候,龙七身外的光罩突然亮起了刺眼的蓝光,同时吕夏三人的玉牌中同时传来了龙七的惊呼声。

就在龙七的提醒响起的同时,四人周围的湖水一阵翻涌,无数凶戾的波动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

吕夏四人一惊,连忙抬头看去,只见无数虾身鱼头的黑色怪鱼正自他们头顶上方袭来,怪鱼张开的大嘴里獠牙尽显,铮亮的牙齿反射着黑光朝着吕夏四人攻击了过来。

许乐最先反应了过来,只见他自腰间拔出了一把如同一泓秋水般的长剑,锋利的气息让本就冰冷的潭水愈加地寒冷了,一股强横的气息在寒潭之中蔓延着。

剑出如惊鸿,翩翩游走于怪物群中,一剑便能斩杀一条怪鱼,一时之间,居然无一怪物能近身。

龙七与张涛两人也丝毫不逊色,一股强横的气势自潭中席卷而出,两人捏指为剑,居然也在怪鱼群的攻击中傲然无dí



吕夏终究是实力差了一些,就在怪鱼的攻击到了的时候,他才在光罩中借力,往空挡处一跃,怪鱼的血盆大口堪堪与他擦肩而过。

可是很快就有更多的怪物杀了过来,被斩杀的怪物的鲜血不断在在湖水中出现,似乎整片潭水都被血水染红了一般。

吕夏知dào

自己的实力并比不上龙七人,这又是他头一次在水中作战,多少都有一些不习惯,所以他便凭借身法在三人的气场笼罩范围,取了一块相对安全一些的位置,身法诡秘而飘逸,双拳如龙不断地轰击在怪鱼的身上,居然也让他毫发无损地与怪物对抗着。

血水涌动,血花四溅,刺鼻的血腥味扑鼻,更夹杂着怪鱼身上的腥臭,让人直欲作呕。

万幸的是他们凝聚而成的透明光罩除了能够避水御寒,更是有阻隔味道的功效,可是光罩外边的怪物却不同,似乎它们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变得愈加地残暴了。

密密麻麻的怪鱼鼓起的鱼眼红光弥漫,一股股凶戾而残忍的气息排山倒海般朝着吕夏四人扑来。

吕夏眉头一皱,转身挥拳狠狠地砸在偷袭而来的怪鱼身上,只听见“咔嚓”的一声,怪鱼被活生生地砸成了两截,断开的身躯中猩红的鲜血四溅。

这更加刺激了怪鱼群,更多的怪鱼不断地自四面八方未来,光在可见范围内密密麻麻的的怪鱼群便让吕夏的头皮发麻了,更别提在阴暗中看不到的地方,不知dào

还有多少这样的怪鱼。

“不能再这样了,这些黑色的怪鱼极有可能是受天魔之气影响的,三千多年了,这潭中不知dào

隐藏了多少这样的怪鱼,怪鱼太多了,就算是一条条让我杀也可以消耗死我们,我们必须朝潭底突围。”

龙七毕竟是大师兄,无论是眼力与修为都比吕夏等人强dà

,所以只是战斗了一会,他便看出了目前是僵局,于是沉声提醒道。

“大师兄说的没错,我们必须往潭底突围,你们看,越往潭底鱼群越稀薄。”许乐挥剑连斩了三条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咬去的怪鱼,随后一顿,附和道。

吕夏与张涛微微点了点头,专心地斩杀着周围的怪鱼。

四人相视一眼,随即浑身的气势狂飙,许乐手中的长剑扶摇而起,对着下方密密麻麻的的怪鱼群斩了下去,龙七捏指为剑,纵横捭阖,吕夏与张涛也猛不可当!

元气激荡,鲜血翻涌,残躯纷飞,一时间湖底如同修罗场一般,全是红色。

吕夏等人却似没有看到眼前这极度凶残的一幕,丝毫不走停顿,脚下一个借力,并指如剑朝着下方继xù

攻击,开始了另一轮的杀戮。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四人居然便杀出了一条三丈远的血路,血路两旁的潭水全部被猩红的鲜血染红,无数的残肢被冻结成冰块,缓缓朝着潭面浮去。

吕夏微微一笑,立马朝下方穿行而去,对于他而言,能够节省元气最好,自己的修为最低,虽然元气的容量是同阶的近五倍,但自己的队友却是超越他一个大境界还多的人,吕夏自然也乐得清闲。

望着下方越来越稀疏的怪鱼群,吕夏四人眼中的喜悦不言而喻。

突然,怪鱼群突然停止了攻击,鼓起的血红色鱼眼里满是不安,开始在原地躁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让它们感到威胁的变故要出现了。

吕夏四人也感觉到了周围怪鱼群的情绪,纷纷大呼不妙,说不定是更加强dà

的怪物将要出现了。

龙七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低声传音道:“大家都小心些,能让这群怪鱼产生躁动不安的必定是更加高阶的存zài

,但愿不是像眼前这怪鱼一般是群居的,不然我们四人难逃生天,想不到天魔没见到,倒是见到了如此多的变异妖兽。”

张涛与许乐的眼神清冷,面色严肃地看着周围,防止怪物的突然袭击。

而吕夏虽然表面也做好了防御,可是内心却是苦笑不已,暗道:“我若是说这湖底有我们完全无法匹敌,甚至人家斩杀我们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不知dào

你们会有何想法。”

虽然心底苦笑不已,但是一想到青阳祖师会清醒,抱着这一丝侥幸的吕夏还是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或者说在关乎性命这件大事上,他从来都是打着十二分的小心去对待的。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或许是吕夏的运气还没有完全地坏透,也或许是那域外天魔还不屑于对他们出手。

在怪鱼群的躁动停止之后,突然,在怪鱼群后亮起了三双如同灯火般明亮,可是却冷森森的怪眼。

三双怪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让人心底发寒,可是却被蓝色的湖水遮掩住了身躯看不清楚。

不待吕夏三人多想,周围的怪鱼群突然地四散分了开来,三双怪眼的主人似乎只是轻轻地一扭身躯,便出现在了吕夏三人肉眼可见的范围内。

吕夏仔细看去,只见三只如同野猪般大小的黑色怪蛙只是一弹腿便越过了三丈的距离,出现在了离吕夏三人两丈远的地方。

怪蛙皮肤居然是如同启明湖一般的蓝色,裂开的血盆大口里参差不齐的牙齿如同锋利至极的利剑一般,双目有婴儿拳头大小,正闪烁着悠悠的红光,似是在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脱胎中阶?”欧阳无dí

略一感应,惊呼道。

龙七似是想到了什么,传音道:“这应该就是堪比脱胎中阶的妖兽了,我们三个应该能斩杀,就不需yào

吕师弟帮忙了。”

吕夏闻言心里暗喜,明白龙七知dào

他的修为弱小,怕他会被怪蛙伤到,可是暗地里他还是做好了防备,甚至慢慢地往后移动着。

若如刚才所见,怪蛙的移动能力应该是十丈左右,而如今吕夏三人与怪蛙的距离不过是两丈,吕夏说什么都不会觉得他在这个范围内是安全的。

许乐与张涛两人看了看正缓慢移动的吕夏,知dào

以他的修为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且区区三只脱胎中阶的妖兽,以他们的修为,不过只是微微废写力qì

罢了。

说时迟那时快。

还未等吕夏退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怪蛙就像是不耐烦了一般,怪叫了一声,朝着三人杀了过来。

许乐长剑舞动,剑qì

纵横,迎了上去,同时,他的左手还打出了一道剑qì

,从另一个方向杀向了怪蛙。

张涛冷酷的面色一寒,挥手杀了上去,肉身带着强横的气力,气血轰鸣之声回响,拳拳到肉,竟是打得怪蛙步步后退。

原本还在蹑着脚步退后的吕夏,在怪蛙发动起攻击的那一刻,身上的元气迅速爆fā

,瞬间便掠到了战局之外。

而四周的怪鱼却只是略显不安地看着怪蛙的战斗,丝毫没有再次攻击吕夏的意思,这让吕夏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哐!”

怪蛙利爪的攻击再次被龙七三人的联手之势逼退,许乐的长剑与怪蛙的利爪相交,居然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由此可见怪蛙爪子的坚硬。

龙七三人再次抢攻了上去,剑qì

纵横,元气激荡,三只怪蛙被逼得连连后退,周围围观的怪鱼群也开始更加地躁动了起来,血红的眸子似是被激怒了一般。

突然,被龙七三人联手之势逼退的三只怪蛙眼中一丝凶狠疯魔之色闪过,三条如同皮鞭般柔软而坚韧的舌头自怪蛙口中射出,瞬间便杀到的龙七三人面前,似是要将三人卷口中绞杀一般。

还有一只离吕夏并不算远的怪蛙居然猛地一收,将本该卷向许乐的舌头攻向了吕夏。

吕夏脸色一变,七年练就的躲避身法使出,在怪蛙的舌头堪堪要够到之际居然突兀地闪了开来,怪蛙的舌头与吕夏擦身而过。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吕夏的瞳孔不断地收缩着,因为他看到了原本被他闪避开来的怪舌突然临时停顿了一下,随后对着吕夏的身体一卷,在吕夏来不及反应之际便在吕夏的身上卷了一圈。

怪舌越来越紧,而吕夏的肉身之力被激发了出来似乎完全抵消了怪舌的勒扯之力,这个发xiàn

才让吕夏惊得要跳出来的心脏再次落回了体内。

既然怪舌奈何不了他,那么就尝尝他吕夏的攻击吧。

“轰!轰!轰!”

接连三声凶猛至极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怪蛙的舌头上,巨大的力量震得怪舌不断地抖动,终于在最后一拳的轰击下,兴许是怪蛙吃痛了,终于把舌头缩了回去。

这时候吕夏才有空打量起战局,随即却是一阵意wài

,因为龙七三人不知dào

何时已经斩杀了另外的两头怪蛙,这时候正朝着这最后的一只怪蛙杀来。

不一会,便把这最后一只怪蛙斩杀了,周围的怪鱼群纷纷往潭水上方飞奔而去,似是受了惊吓一般,怪鸣不断,再加上到处都是血水残肢,扑鼻的血腥味,一种让人胸闷的场面。

“不错,居然能够牵制堪比脱胎中阶的妖兽一会。”龙七微微点了点头,赞扬道。

许乐也灿烂地一笑,微微抖了个剑花,将剑上的鲜血全部抖了出去,道:“吕师弟的战力非凡,离我们上次见面又进步了一大截。”

张涛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目中似有着淡淡的寒光一闪而没。

吕夏不置可否地一笑,对于这样的赞扬他并不看重,尤其是在这处处要人命的地方,他想得只是早点助青阳祖师斩了那域外天魔,早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四人自从斩杀了那三只与脱胎中阶的妖兽相当的怪蛙后,居然在继xù

潜行的途中便再也没有受到过阻拦。

甚至连湖中原本昏暗的光线,随着三人不断地向湖底靠近,也开始慢慢地变得明亮了起来。

三人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潜行了多深,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吕夏三人借着明亮了许多的光线看清楚了潭底的景象。

潭底满是杂草珊瑚,无数的溶洞纵横阡陌,石笋、石山、石柱等千姿百态。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一个巨大无比的溶洞中居然在散发着阵阵凶戾的黑光,黑光在石笋等岩溶堆积成的物质的反射下,瑰丽而神mì



而在溶洞的入口处却横七杂八地堆放着几块形状极其诡异的怪石,怪石上刻画着一些神mì

的纹理,纹理纵横,神mì

无比。

而溶洞内的黑光照在怪石上时,竟然散发着漆黑如墨的光,黑光中似乎有着无数的凶煞之气在弥漫,整个潭底散发着一种让人灵魂颤栗的杀气,浓郁的杀气不断地自黑光之中弥漫而出,四周潭水冰寒如霜,死一般的静寂。

而在吕夏看来这溶洞就像是择人而噬的怪兽,而那几块奇怪摆放的怪石更像是这头怪兽那参差交错的獠牙。

“这里就是镇魔之地?”龙七皱眉出声。

“若是宋师叔没有说错,想必就是这里了,你们看那些有着纹路的石头,其实就是这寒潭中真真zhèng

正的封印——镇魔石。”吕夏按照自己知dào

的解释道,同时也不忘将消息的来源推到宋世超的身上。

第45章 阵中突破

“这镇魔石上刻画的暗纹,并不是画上去的,而是三千年前,青阳祖师引导着天地伟力直接封印成阵,化为条条暗纹的。”吕夏开声解释道,在那大殿之中,青魂便与他讲过这些细节,他更是知dào

,所谓的域外天魔与他们青阳宗的祖师爷青阳真人就在里面。

话音在玉牌之中缓缓响彻,四周冰冷彻骨的潭水荡起丝丝涟漪,而溶洞中散发着道道黑光,如同潜伏在地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让人心里发寒。

“吕师弟,如此说来,域外天魔就是被封印在里面么?”龙七小眼睛亮起神芒,扫了扫闪动着黑光的溶洞问道。

许乐一贯懒洋洋的神情也多了一丝慎重,沉声问道:“吕师弟,那域外天魔可是真zhèng

的封王境界的强者,就我们四个有把握对付他么?”

“吕夏,这可不是开玩笑,以我们的修为在封王境界大能的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张涛漆黑的眸底闪过了一丝惊惧,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在家族感受到的那股强横无匹的气息,那真是恐怖绝伦,光一股气息便让人发自心底的臣服,封王封王,划地为王,到了那个境界真是可怕到极致!

吕夏听着三人的话,亮若星辰的双眸精光闪动,一会才说道:“其实,这洞口的镇魔大阵,只有我能进去,三位师兄,你们现在还认为我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么?”

龙七三人闻言都愣在了原地。

好一会,龙七才道:“你独自去对战封王境界的域外天魔?你怎么可能是对手?这与送死无异啊。”他的声音在玉牌之中嗡嗡回响,并且越来越大,似乎隐隐有些气愤。

许乐与张涛两人都沉默不语,不知dào

在思考着什么。

“大师兄放心,宗主早吩咐过了,我有那把柴刀护体,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吕夏无法,只得将昊阳真人搬了出来。

龙七一皱眉头,说道:“若是只能你能通过大阵进入封印之地,那么我们三人下来干嘛?”

吕夏见似乎真让他蒙混过去了,心里微微暗笑了声,可是脸上的神情却严肃至极,只见他说道:“这正是我要与三位师兄说的。”

他顿了顿,说道:“三位师兄身外内门三杰,对于内门三杰为什么会被秘密培养想必很清楚,没错,正是因为你们的体质刚好可以镇压住魔气,并且能够抵御魔气的入侵。”

“但是有一件事,宗主却没有与你们说,因为若不是我将那把刀拔出来的话,你们知dào

了也是没有用的,那就是与我们眼前的阵法相关。”

“这镇魔镇受魔气侵染多年,早已经带上了丝丝的魔气,所以需yào

三位师兄布三才之阵,激活大阵,只有激活了大阵,我才能够凭借着那把刀的护体,强行进入封印之地。”

吕夏字字如雷,嗡嗡响彻,将自己知晓的一切情况娓娓道来,让龙七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三位师兄,请壮我青阳!”吕夏沉声说道。

“壮我青阳!”

龙七三人居然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随后三人按照三才阵站好,体内的元气全开,滔滔不绝的元气汹涌而出,让四周的冰冷潭水翻涌不止。

“封魔!”、“明道!”、“除魔!”

三道各异的声音响起,无数的手诀打入了他们身前的镇魔石之中,引起了无数的黑光闪动。

半盏茶的时间后。

溶洞口的怪石突然奇异地在原地一阵移动,漆黑的光在怪石上闪烁个不停,在怪石上一个接着一个的漆黑符文亮了起来,可是很快便黯淡了下去,一股凶煞之气冲天而起。

整个潭底像是变成了战场一般,似乎隐隐地有无尽的厮杀呐喊声回荡,杀气引得湖底冰凉的湖水不断地翻涌着。

龙七三人脸上一变,可是却挥手打出了更多的法决,与此同时,他们身边一股浩然正气缓缓散发而出,将一切凶戾的异象都隔绝在了外界。

潭底凶煞之气涌动,魔威滔天!

可是吕夏脸色却依然如常,目光像是天上明亮的星辰般直直地看着前方,没有人知dào

他在做着什么,可是在他眸子中却是有着无尽的花火在闪耀,那是一个人的精气神高度集中的体现。

“吕师弟,镇魔之石已经激活,速速进阵吧!”龙七看着吕夏这副诡异的样子,急忙沉声喝道。

吕夏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龙七的话一般,突然他的双眼紧闭了起来,只是那么一刹那便乍然睁了开来,眸子里精光爆射,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漆黑的眸子深处有着一抹与前方怪石上一般无二的黑光一闪而没。

“吕夏,你别耍什么花样啊,我们三人的元气可坚持不了多久!”张涛看着吕夏一动不动的样子,目光一冷,寒声说道,同时身上脱胎境界的修为爆fā

而出,让本就翻涌的冰凉湖水变得更加的汹涌,道道杀气纵横。

吕夏嘴角一扯,淡淡地道:“师兄莫急,我只是发xiàn

了一些好玩的东西罢了,我这就进去。”

话音一落,未等龙七三人反应过来,他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溶洞口掠去了。

不过是几步,吕夏便跨越了十几丈的距离,踏进了怪石散发的黑光笼罩的范围内。

“轰!”

湖底猛然一震,一波又一波的湖水朝着四面八方翻涌而去,无数年没有启动的镇魔阵终于随着吕夏的进入,全面发动了!

怪石上的符文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无数的黑光滚滚而出,瞬间便把方圆二十丈内的一切都给笼罩在了其中,黑光如墨,渲染了整个大阵,如同自称了一片空间一般,而且龙七三人还听到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的雷鸣之音,轰隆回响。

吕夏在大阵中也第一次完全地失去了视觉,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在黑暗中的吕夏只能以自己原有的灵觉不断地感觉着身前的动静。

“轰!”

更加猛烈的震动发生了,居然在湖底卷起了无数巨大的漩涡,而在漩涡旋转的时候,在漩涡中心有着海量的凶煞之气被接引而出,滚滚而来,只是瞬间便全部涌进了镇魔之阵中,雷霆震怒之音不绝于耳,甚至将龙七三人的三才之阵都震散,三人脸色大变,连忙朝后方退去。

而阵中的吕夏只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无尽的血河中,又像是在修罗地狱候中,刺鼻的血腥味和残暴狂乱的凶煞之气不断地侵袭着他的内心,四周雷声轰轰,似天劫临世,欲抹杀世间的一切,一丝强横而冰冷似蔑视天地的气息在弥漫着,吕夏隐隐地知dào

这或许便是当年青阳祖师强行封印进来的大圣之劫。

果然是万年难遇一大圣,强dà

天地都颤栗,如此劫难,分明就是欲毁灭渡劫之人,此时不过是一丝气机,便让吕夏整个人如同要被撕裂一般。

四周的空间更是突然便得沉重了起来,吕夏只感到他全身的肌肉都被四周的无尽压力紧紧地压到了一起,肌肉的颤抖和苍白的脸上不断冒出的汗水,无一不在说明着吕夏此时的情况很是糟糕。

“嘶!”

吕夏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像是要爆zhà

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肌肉像是快要承shòu不住四周的压力了一般,在不停地颤抖着。

更是有点点的血珠自吕夏全身的毛孔中被硬生生地挤压了出来,全身的骨头也像是要被压碎了一般,“噼啪”的响声不绝于耳,还有什么比听着自己的骨头,被挤压地像是要碎裂了一般的感觉还折磨人的么?

别人吕夏不知dào

,但现在真zhèng

让吕夏痛不欲生的却不是肉身和心理上带来的双重折磨,而是那些凶煞之气居然像是找到了宣泄点般,不停地朝着他的脑海中涌去。

吕夏面目狰狞,双手紧紧地抱着像是要被挤爆了的头部跪在了湖底的地面上,口中发出凄厉而痛苦的哀嚎,似乎这样能够减轻一些他的痛苦一般,同时他的气海与识海都绽放出了万丈金光,似是自发的护主。

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凶煞之气朝着他涌来,吕夏整个身体居然被硬生生地撑大了一圈,全身毛孔不断地渗出猩红的血珠,血珠中似乎也带上了凶煞之气,他的双目通红无比,体表黑光流转,居然如同入魔了一般,若不是他气海浪潮阵阵,金光灿灿,识海之中更是响起了莫名的吟唱,似欲诛灭九天。

诛天刀早就在凶煞之气入体的那一刻自行飞出了他的气海,此时正环绕中吕夏轻轻飞舞着,阵阵吟唱之音伴随着他识海中的吟唱悠悠荡荡,正是这吟唱之音帮zhù

吕夏减少了不少的压力,不然吕夏或许早就爆体而亡了。

“叮!”

突然一阵轻吟之声自吕夏的体内响起,在这频临爆体之际,他的修为居然被凶煞魔气霸道地推进了炼气七层,道道气芒锋锐如刀,识海之中的吟唱之音更是响亮了起来,似有一丝莫名的伟力将吕夏包裹在其中。

第46章 我是魔,却镇魔!

若是平时这样的突pò

必定会让吕夏欣喜若狂,可是现在吕夏甚至感觉不到他修为上的突pò

,只是感觉到了突然间压力减少了一些,可是头疼欲裂、浑身撕裂的感觉还是让他抱住头不断地在地上哀嚎着。

四周的凶煞之气似乎更加的狂暴了,似是对阵中之人能够坚持如此长的时间感到烦躁,更加恐怖的海量凶煞魔气再次彻底淹没了吕夏。

吕夏的身体已经膨胀到了极限,仿佛下一刻就会爆zhà

开来,他咬着牙,倔着骨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通红甚至略微鼓起的双眼看着眼前的无尽黑暗,像是在里面看到了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吕夏张嘴凄厉地咆哮道:“天若负我,我修刀诛天!我还不能死,我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我绝不能如此就死去了!”

咆哮之声凄厉而悲恸,回荡在镇魔阵中,瞬间便被凶煞魔气淹没。

突然,吕夏身上异变再起……

只见吕夏的眸光突然一亮,一道漆黑的光芒自他血红的眼中缓缓的亮起。

漆黑光芒居然从吕夏血红的双眼中点点溢出,随后在他的身前相互交叉,缭绕,最后化为形状各异的漆黑符文。

符文在虚空只是一闪便往吕夏的眉心印去,无尽凶煞之气同时滚滚而来,在吕夏的眉心勾勒成了一个散发着无尽凶邪气息的迷你符文。

而就在吕夏眉心的符文形成的同时,周围的凶煞之力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朝着吕夏的眉心奔涌而至,于此同时,他眉心亮起了血红色的“咒”字,那是天地之咒,这天地之咒居然要将那散发着无尽凶邪气息的魔纹吞没了。

天地的无尽诅咒,又岂是区区天魔之纹可以反抗,只见魔纹只是一闪,便彻底被血红的“咒”字吞没了。

天地诅咒本就是世间最邪恶恐怖的东西,所以对于凶煞魔气更是来者不拒。

吕夏额头血红之色闪动,他的身体变得像是无底洞一般,无论有多少的凶煞力量涌来都尽数吸收,一时间,四周风起云涌,海量的凶煞之气甚至围绕着吕夏形成了一个大的漩涡。

“叮!”

又是一声轻吟在吕夏的体内响了起来,轻灵地回荡在漆黑如墨的镇魔阵内。

吕夏居然在功诀的全力运转和海量的凶煞魔气的逼迫下,再次突pò

了!

炼气第八层,气芒大成,气芒锋锐可化万兵,可以气伤人的炼气八层!

居然在不过短短的时间内便由炼气六层硬生生地突pò

到了炼气第八层,甚至元气还在不断的提升之中,似乎达到炼气八层的巅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吕夏眉心的血红符文缓缓开始缭绕起了黑色的雾气,在雾气中有许多闪亮的晶状物质存zài

,而周围的凶煞之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

他原本膨胀到了极致的躯体也早已回复了正常大小,体内的元气被凶煞之气如同吹枯拉朽般淹没,滚烫而狂暴的凶煞之气居然也被青阳宗的法决引导着不断一遍又一遍地在吕夏的体内循环着,他的身体和修为都发生着无尽的变化……

……

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吕夏的意识终于恢复了过来,他的睫毛开始了轻微的颤抖,突然完全地睁了开来。

两道漆黑如墨的光像是一把凶刀般自他漆黑的眸中爆射而出,同时,随着意识的恢复也重新受控zhì

的躯体响起了无尽“噼里啪啦”的响声,甚至有气血轰鸣声伴随着强dà

的气势响起。

“炼气八层大圆满?怎么可能!”

吕夏只是略微地感应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元气,突然惊呼了一声。

他还记得在他意识完全模糊的时候,只不过是炼气六层的修为而已,怎么突然间一下子就突pò

到了炼气第八层的大圆满了?

吕夏的这个想法刚一冒头,瞬间便被一阵的后怕淹没了。

“妈的!差点就死在了这里!什么有诛天刀护体,若不是老子之前死逼自己记下的那几道符文,早就死翘翘了,草!”吕夏难得地爆了一句粗口,随即摸了摸正散发着清凉气息的眉心,一阵后怕。

就在进阵之前,要不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硬是逼迫自己把那几块怪石之中的符文给记在了脑海中,这一次是说什么都在劫难逃的。

吕夏只记得就在他的意识要彻底地模糊的时候,自己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在心底默默地不断地勾勒着之前记下的那几道符文,也幸好他是一星符师,才能够模糊地勾勒出那些奇怪的符文。

而在他的意识模糊的那一瞬间明显感应到了那几道符文突然糅合在了一起,并且印在了他的眉心中间。

凭借吕夏的聪明,虽然无法完全猜测出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怎么可能不知dào

现在能够清醒过来,毫无疑问就是那几道符文的功劳。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默默地描了一下那几道符文,就在吕夏在心里默描符文的时候却是没有注意到,在他的眉心有一颗晶体状的血红符文自眉心中间浮现而出,随后再次隐没无踪,如同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其实吕夏所推断的与事实相去不远了,可是他还是忽略了他身体的奇怪,更是忽略了他所承shòu的天地诅咒便是世间最可怕最邪恶的东西,这如何能是区区魔气可比……

眉心处再次传来的一缕清凉让吕夏自思绪中回过了神来,他苦笑地摇了摇头,暗暗呢喃道:“想不到自己居然不但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还莫名其妙地突pò

到了炼气第八层大圆满,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想到这里,吕夏脸上的苦笑更深了,若是可以选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是在这种情况下突pò

的。

刚刚死亡的感觉还记忆犹新,或许若不是自己一向的谨慎,真的就身死道消魂归轮回了呀。

吕夏也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在原地想了好一会,见再也无法想到更多刚刚的细节,也无法理解自己存活和突pò

与那些符文到底有什么样的关联,只好无奈地一笑,何必非要去想这些呢,活下来不是已经很好了么,只要活着,什么样的谜题都有机会见证的,不是么?!

周围依然漆黑,没有一丝的光线,可是吕夏却莫名地能看清楚四周的景象。

可是随后的一个发xiàn

却让吕夏的眉毛微不可察地一皱,因为他发xiàn

原本浓烈至极的凶煞魔气再也没有丝毫的残留,吕夏隐隐地觉得这很有可能跟他有关。

“咦?”吕夏突然有些疑惑地看着右上方不远处的一块一丈高的石碑,喃喃道:“为什么这石碑这么怪?出现的地方更是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边说着,吕夏边朝着石碑走了过去。

到了近处细看,才看清了石碑上居然有几行斑驳古老的斗大古字,也幸好是吕夏从小就喜欢阅读一些古籍,对这样能够难道无数学究的古字阅读起来完全没有丝毫的障碍。

“阴极生阳,阳极化阴,天威浩荡,劫雷纵横,我是魔,却镇魔!”

吕夏缓缓地念道,念完后静静地看着末尾的署名,署名狂草书就,只有两字,竟如一片天。

“青阳!”

字体狂野而阳刚,气势磅礴,让人窒息的无匹气势扑面而来,恍惚间,吕夏像是看到了一位修为通天的老者正洒脱泼墨,以字为道,阐述玄理,可是却有着无尽的忧伤与悲凉在弥漫。

我是魔,却镇魔!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惊天情怀?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癫狂执念?魔又如何?纵使我是魔,若不能保持本心,我便镇压!

吕夏不由自主地随着脑中的想法缓缓地探出了双手,如同横空泼墨,随意洒脱之极,也缓慢之极,一股强横的气机突兀出现,镇压天地。

“轰!”

石碑突然随着吕夏这轻轻的划动,居然从碰触点开始发生龟裂,随后轰然一响,碎成了无数碎屑,齑粉纷飞。

而吕夏也被惊醒了过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里满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刚才那轻轻的一划造成的么?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绝伦的威力?!

吕夏觉得自己像是抓到了什么,可是却又像是什么也没记住,他越是想记起当时的感觉越是模糊,不由地轻轻摇头一笑,道:“或许是无缘吧,自己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何必还有奢求这么多呢,得之我命,没有,那也无所谓。”

说完后似乎心里抛开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整个人身心空灵之极,吕夏突然福至心灵地对着碎掉的石碑缓缓一拜。

“轰隆!”

随着吕夏那一拜,整片空间一阵晃动,黑雾翻滚,雷霆轰隆,闪电划破黑暗。

风起,如同拨云见日般,周围的漆黑光线在慢慢地隐去,现出了前方的景象,似有癫狂至极的笑声悠悠响起。

“桀桀……”

尖锐刺耳的狂笑在前方缓缓响彻,让吕夏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笑声?这笑声不是青魂么?他好奇地往前走去。

身后依然一片漆黑,潭水冰凉彻骨……

第47章 青阳祖师

吕夏壮着胆子缓缓地朝溶洞之中走中,那道尖锐的笑声只是响了一声之后便再无声息,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嗒、嗒、嗒……”

寂静的溶洞之中只能听见吕夏的脚步声在悠悠回响,让人心底发寒,有淡淡的红光自溶洞四周的岩石上散发而出,将四周照得通亮。

忽然,吕夏的目光凝在了前方的一处石台上,眸中满是震撼与惊诧。

只见那石台高一丈左右,在石台四周有无数的如同岩浆一般颜色的铁链相互缭绕纵横,似是将整个石台都封锁了起来。

在石台的正中间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盘膝而坐,那无数的赤红铁链似乎正是自他的身体之内蔓延出来似的。

而在石台的上方有着无数的石笋交错,千姿百态,有淡淡的黑气自石笋的尖锐之处滑落,随后落入赤红的铁链之中,竟发出了“嗤嗤”之声。

有凉风拂来,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墙壁上滑落的淡淡黑色气流在随风摇曳,袅袅飞舞,溶洞中萧瑟、孤独、肃杀的气息让吕夏感觉到彻骨的森寒。

突然,一道冰冷如同自九幽之地传来的声音响彻:“你终于来了。”

吕夏闻言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才看向了石台,因为他感觉到那声音正是自石台传来的。

“是青阳祖师爷么?”吕夏小心翼翼地问道。

“桀桀……”那道幽冷肃杀的声音悠悠响起,在这一刻,又似是自四面八方传来:“我是他,却又不是他,我本青阳,却不是纯粹的青阳。”

“你能够进来这镇魔之地,想必便是我早年算出的有缘之人,三千年了,三千年了啊,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吕夏目绽精光,不停地看着被赤红铁链锁在石台之上的模糊身影,在吕夏的角度看去只能够看到背影,萧瑟的背影被无尽的红光与黑气遮掩,若隐若现,一股孤独而伤感的悲恸气息弥漫。

“祖师爷,我要怎么帮你?”

“桀桀……”

尖锐的笑声响彻,吕夏的面色一变,猛地看去时,立kè

看到黑色气流与红光交错翻滚间,似有有一道模糊的黑影直奔自己呼啸而来,铁链响动,金属碰撞之声不绝,可是仔细看去,石台上的身影却仿佛没有动过一般。

一股强烈的煞气更是铺天盖地,化作了凶残的杀机,眼看就要临近时,吕夏的身子急速退后,这一幕变故太突然,那黑影速度之快,眨眼便来到了吕夏的身边,只见黑影围着吕夏转动了一圈,“噗”的一声轻响,竟是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修为虽然低下,可是身体却奇怪至极,肉身的力量更是远超同阶,还是五灵种齐聚之人,想不到我青阳宗居然会出现如此怪异的奇才。”冰冷肃杀的声音喃喃说道。

“不对,为什么我会看不穿你?为什么我无法算计得出你的过去?”那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激动,道:“你过来,让我好好kàn

看到底是什么遮掩了天机?以老夫的修为竟然无法推算,肯定是哪里不对。”

吕夏微微有些发愣,可是心里却也清楚这极有可能是瞒天符的效用,连天地都可隐瞒,又如何是别人随便能推算出来的。

可是他却也知dào

这说话之人便是他此行要找的青阳真人本尊无疑了,不过却很有可能是带着魔性的青阳真人,忽然,一道铁链荡到了吕夏的面前,他一愣后便缓缓地伸出了左手。

突然……

“小心!该死,忘了这孽畜!”

一道震怒的兽吼如同天雷般震耳欲聋,自石台后方的隐秘处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扑出,森寒的利爪直斩向吕夏伸向铁链的左手。

吕夏听到那声音的提醒,目中冷电狂飙,只见他伸出的左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同幻影一般沿着莫名的轨迹不退反进,五指紧握,拳芒震天地!

右拳随后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火速跟上,左右双拳前后发劲,却在同一时间到达,吕夏的手速让人震撼。

“蓬!”、“蓬!”

拳爪相交,古锋只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腰身如龙摆,直上云天。

“吼!!”

黑影利爪扑空,在空中划出凌厉的爪芒,空中一声凄厉的怒吼再次响起,黑影在石台前站定,背对石台,对着空中的吕夏怒目而视,碧绿色的兽眼中满是煞气,周身无尽的魔气缭绕,威势惊人。

吕夏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身,这是一匹庞大如象的狼,黑色的毛发如同钢钉一般根根竖起,有着四只如同大象般的粗壮有力的腿,在脚的末端各有四根让人望而生畏的锋利爪子,魔气缭绕间,有着一条条粗大的赤红铁链缠绕在它的身上。

此时他碧绿色的兽眼煞气腾腾,张开的大嘴里左右各有一根如同枪矛般的獠牙,狰狞异常。

吕夏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这魔狼长得狰狞恐怖,但是修为似乎不算太高,他勉强可以一战。

而这头黑色的魔狼却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野兽,纵使是以他的见识,也是没能想起这魔狼到底是何等妖兽?

魔狼似乎已极不耐烦,看着前方的人影,獠牙尽展!

“蓬!”

魔狼狼强而有力的后腿猛地往后一蹬,身后残石碎屑纷飞,赤红的铁链轻轻震荡,金属碰撞之声嗡嗡回响在溶洞之中。

只见魔狼庞大的身躯居然很是轻巧地朝前狂扑,前方的利爪锋芒闪烁,让人生寒。

吕夏神色不变,双拳大开大合,如同完全看不到前方让人胆寒的魔狼一般,拳影漫天,战气冲霄,拳拳到肉。

他足尖翻转腾挪,如同一抹飘忽不定的风一般,居然凭借着这身法压制着魔狼的速度战到了一块。

兽吼声声,魔狼碧绿的双眼在逐渐地变红,一会的功夫就全部变成了血红色,身上荡起浓浓的腥味,居然凭空大了一圈,看起来更是震撼了,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居然在魔狼血红的兽眼中捕捉到了畏惧与惊恐之色。

兽爪扑出,吕夏只感觉到一股让人作呕的腥味扑鼻而来,随后便看到了那双血红的双眼和锋利的兽爪带着浓烈的凶煞之气朝着自己呼啸而来。

吕夏连忙屏息闭气,双手闪动间,竟化拳为掌对准魔狼狼的额头狠狠拍去!

魔狼的利爪再次扑空却被吕夏的掌劲震退,吕夏得势不饶,铁拳横空,浑身肌肉颤抖,气贯丹田,拳出如龙!

“噗!”、“蓬!”

森寒的利爪直接在吕夏的身上留下了两道两寸深的血痕,血流如注,让本来就破烂的锦衣上再添了两道凄艳。

吕夏眉头紧蹙,银牙咬紧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势,双拳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轰上了魔狼狼的背脊处。

惨嚎震天,魔狼的背脊居然被吕夏沉重而恐怖的双拳直接震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口中发出一阵又一阵凄厉的惨嚎,再也爬不起来。

“不对,这孽畜的修为竟发挥不出十分之一,这是威势压制,以你的修为绝不可能,除非……除非……”

那声音猛然一顿,突然竟惊呼道:“除非是远古帝体!只有远古帝体才能镇压群魔,帝威盖世,无人敢犯!”

第48章 斩出魔躯

溶洞中魔气缭绕,红光刺眼,道道手臂粗细的赤红铁链似在迎风摆动,一股让人压抑的阴森气势在蔓延着。

“桀桀……”青阳祖师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起来,似是金石摩擦,让人耳膜生疼:“帝体!竟然是帝体!若是本尊能够夺舍过来,那前途将无可估量,桀桀,不枉我这三千年被镇压之苦呀!”

无数的赤红铁链“叮叮当当”响动,浩荡下了无尽的恐怖气息,阴森凶煞的魔气自石笋的尖锐之处滚滚倾泻,魔威惊天,魔音绕耳。

吕夏的脸色一变,那魔音就如同一把尖刀般直入他的道心,让他的呼吸加速,心脏快跳,整个人变得恍惚了起来。

忽然,“铮”的一声,自他的气海中飞出了一把散发着莫名伟力的柴刀,刀光如虹铮鸣震荡,四周的无尽魔气如同冰雪遇到骄阳般融化消散。

刀光如霞,流光溢彩,化为了一个圆形的护罩将吕夏包裹在中间,诛天刀环绕着他不断地自行飞舞着,似有莫名的道韵与气机顺着诛天刀舞动的轨迹散发而出。

“本尊隐忍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今天,纵使你青阳半步大圣道魂不灭又如何?本尊纵横天下,盖世绝伦,今日就让我先送你上路,再夺舍你的后辈弟子,以回报你这三千年镇压之仇!!”石台上的青阳浑身都在颤抖着,尖锐的声音却如同震天海啸一般,似是自九天之上浩荡而来,魔气随之而动,翻涌奔腾,魔威滔天。

魔音惊世,似是划破三千年的时空自域外传来,四周无数的手臂粗细的铁链响动,摇曳,魔气沸腾,像是无尽的烈火在熊熊燃烧。

“哐!”

一声巨响传来,只见自石台上蔓延而出的赤红铁链似是被无尽烈火烧断,猛然间自黑色的魔气之中脱落下来,随后在虚空之中崩裂成齑粉,纷纷扬扬。

这种无上的魔威绝不是吕夏可以阻挡,这就像是一座沉重而凶狂的魔山般朝着四周碾压开来,那令人无法承shòu的重量让吕夏身子一轻,直接趴在了地上。

鲜血自他的毛孔之中喷射了出来,将四周的地面染红,而在虚空之中的诛天刀舞动地更加快速了,到了最后竟是带出了道道残影,一个无形的光罩强行将外界的无上威压隔离在了外面。

“你舍身成魔镇压本尊三千年,如今你的肉身已经尽数被我掌控,甚至连道魂都被我魔化一半,桀桀……如今的你拿什么与我斗!”

魔音划破虚空,令整个溶洞都在颤抖,似是这片天地都在颤抖一般。

石台之上,被无数赤红铁链锁住的模糊身影像是也在颤抖着,并且愈演愈烈,到了最后更是引得虚空中纵横交错的无数铁链相互碰撞颤抖。

“哐!”、“哐!”、“哐!”……

条的铁链被拉直随后被震断化为齑粉,石台猛然一裂,碎石迸射,石台上的模糊身影陡然站了起来,无尽的光芒将他遮掩在其中,气势澎湃!

浩瀚的威压,震动了整个溶洞,甚至连外面的寒潭都被强dà

到无匹的气势怒卷,潭水奔腾倒卷,道道漩涡似是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速退!”

龙七暴喝了一声,整个人如同蛟龙出海般扶摇而上,更是挥手打出了无尽的霞光,将前方横推出了一条云蒸霞蔚的璀璨光路。

许乐与张涛的脸色大变,旋即也毫不拖泥带水,紧随其上。

“镇魔!”

一道怒喝传出,只见被无尽光芒遮掩住的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猛然探出右手对着虚空一划,道道符文迸射神芒。

“锵!”

吕夏身周的诛天刀忽然发出一个铮鸣,随后飞了出去,落进了前方的光影手中。

“老夫道魂仍在,道心天魔不侵,如何能称魔?残躯一具,纵使成魔,那我便斩肉身,再临封王之巅给你看看!”

漫天光影散去,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丰神如玉,英姿伟岸,银发无须,眸子似是比无垠星空还要深邃,举目向天,神威盖世。

“青阳祖师!”

吕夏惊呼出声,他如何不认得眼前之人,那一袭白衣出尘,整个人如同一把锋锐可破天穹的利剑,分明就是他在祖师堂见过的青阳祖师,而且真人比画像更加洒脱。

青阳祖师点了点头,对着吕夏微微一笑,道:“很好,我青阳宗总算出现了一个可造之才,帝体重临,如此天资,假以时日,就算是老夫此战之后不在世间,相信我青阳宗也会镇压一方,不会随着老夫的消逝而埋葬进岁月的长河之中。”

他话音刚落,便挥手打出了一道手诀,一个散发着强横至极的剑阵忽然在吕夏的身旁出现,将吕夏保护了起来。

“以你的修为,能够进到这里已经算是机缘,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本世间猖狂客,岂能成魔,斩出魔躯,天魔,让我们继xù

三千年前的那未完成的一战吧!”

“斩!”诛天刀带起惊天锋锐,粉碎了溶洞中无数参差交错的石笋,四周的虚空仿佛都在颤抖,如同要碎裂了一般。

青阳祖师以御剑之法使刀,竟打出了澎湃汹涌的大道法则,半步大圣的强横实力狂飙,化为了一把遮天刀芒斩向了自身。

“桀桀……有魄力,但是你连肉身都没有,你拿什么与本尊斗!”青阳祖师的身上忽然传来了另一道声音,魔音刺耳,凶威盖世。

“啪嚓!”

青阳祖师丝毫不为所动,浩瀚威压弥漫,神识如海,化为惊涛骇浪将四周的无尽魔气震成碎片,最后一一崩散在虚空之中。

诛天刀一击,虽然不是诛天九刀的招式,但是在半步大圣青阳祖师的手中还是带起了诛天之意,锋锐无匹的刀芒带着他三千年的执念,三千年的不甘,狠狠地斩在了自己的身上,四周的虚空龟裂,竟是将四周的虚空击得塌陷了下去。

“吼——”

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哀嚎响起,虚空的塌陷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何等的惊天轰击,数息之后,尘烟散去,只见青阳祖师的肉身居然被生生斩得四分五裂,冲起了一大片的血花。

无边的杀意如同星河倒泻,盖压天地,原地出现了一道光影持刀而立,白衣猎猎迎风,伟岸英姿冠绝天宇,神威凛凛,竟有了几分出尘之仙气。

“天若负我三千年,我道修我可战天,我青阳,回来了!”

其音蕴道韵,震撼回响,整片天地都似在颤抖。

昔日,他纵横东林,一把长剑荡尽东林群雄,斩尽世间无数天骄英杰,风姿无双。

三千年前舍身镇魔,如今却为解脱斩去自己的入魔的躯体肉身,虽然只是剩下一缕道魂,但却如同神袛临世,霸道凶狂,唯我独尊的豪情万丈惊破敌胆。

本是天地猖狂客,为镇天魔舍己身。

今日青阳斩尽自身魔意,凝聚天地道魂归来,白衣胜雪,英姿绝代,谁能轻缨其锋?

三千载匆匆,他若是想,无人可挡,纵使是天魔,亦不能!

“噗!”“桀桀……”

魔音响彻,四周迸溅的血肉黑气袅袅浮沉,无尽的魔气弥漫,似是打开了域外之门,滚滚魔气汹涌而来,地上的无上碎肉竟然在凝聚,如同要重生一般,那震撼人心的波动令身在剑阵之中的吕夏都感觉到一阵窒息。

第49章 你太天真了!

无尽的魔气疯狂地向这里涌来,铺天盖地,四周碎裂的魔躯被彻底地淹没了。

破碎的魔躯在滔天魔气的滋养之下,竟然渐渐恢复,天魔独立场中,吸纳着四方的滚滚魔气,通体黑气缭绕,一股无上的魔威在溶洞之中弥漫开来。

吕夏脸色微变,可是随后却感应到了身旁的剑阵猛然发动,阵阵剑吟之声化为冲霄的杀意,将天魔弥漫而出的无上凶威尽数阻挡。

而斩出魔躯唯余一缕道魂凝形的青阳祖师昂然立于场中,眼神凌厉无匹,看着远处的诡异变化仿佛不屑一顾般,浑身有着浩瀚滔天的气势怒卷云霄,他便如同一把正在蓄势的长剑一般,若是出手,必定是雷霆一击。

“桀桀……,小娃,我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的出现令青阳道心不稳,我如何会有机会挣脱而出。”吕夏的心中忽然响起了天魔尖锐的声音,话音里带着强横的魔威,让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就在吕夏承shòu着巨大的压力之际,天魔的声音再次传来:“放心,本尊不会轻易伤害你的,桀桀……如此完美的肉身,本尊岂能放过。”

“轰轰轰……”

四周的空间剧烈地晃动了起来,魔气带起的无边凶煞气息竟令得虚空点点碎裂,黑纹交错,阴森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青阳祖师霍地抬头看去,眸绽冷电,无边杀意冲霄怒卷,冷冷地看了一眼在无边的魔气中完成聚合重生的天魔。

旋即只见他轻叱一声,手中凭空凝聚出一把如同一泓秋水般的长剑,剑耀千分光,喷吐寒芒。

于此同时,他的身后也浮现出一把巨大的剑影,一股似可斩碎天穹刺穿虚空的无匹剑意演化而出,震慑天魔。

青阳伸出手轻抚了一遍手中的长剑,银发轻舞,白衣绝尘,他朝着天魔立足之地轻轻走去。

“老伙计,三千年未曾战斗,你还锋利否?”青阳低声呢喃,白衣随风猎猎,带出千万道锋锐无匹的剑光。

“铮!”

青阳剑猛地一颤,发出了震天铮鸣,似是在回应青阳祖师,又似在向天地宣bù

,它也重现天日了。

无尽剑光撕裂了空间,在轰隆声中将四周的虚空切割成了一块块,一股锋锐无匹的剑意璀璨夺目,让整片天地都在颤抖。

“铮!”、“铮!”、“铮!”……

接二连三的剑鸣之音响彻,似是在演化天地大道,似酝酿着滔天杀意。

那是青阳祖师的无边杀意!

三千载岁月悠悠,天地已变,他却以身镇魔,到如今唯剩一缕道魂不灭,只剩一抹执念,誓要将祸害了他一生的域外天魔斩毙于青阳剑下!

杀气弥漫,整座黑山都似是成了一绝世凶地,道道杀气凭空凝形,整个十万大山都被笼罩在其中。

蛮兽颤巍巍地趴在山体之上,万兽无音,整片天地死一般的寂静。

“锵!”

青阳祖师终于出手了,长剑幻出绝世剑芒冲前方的域外天魔斩去,无尽杀气凝成剑影斩向四周的滔天魔气。

这一斩带着青阳祖师三千载的执念,虚空回荡起道道吟唱之音,八方庚金之气汹涌而来化入绝世剑芒之中,诸天沉浮,剑修攻击力举世无双,以他半步大圣的实力斩出,当真是惊天动地。

“哼!”

滔天的魔气中传出了一声冷哼,域外天魔寄生与青阳祖师斩出的魔躯之中,他忽然冷喝道:“成魔!”

万道轰鸣,溶洞都碎成了两半,地面上更是闪电狂飙,惊雷阵阵,似是不容天魔施展出大神通。

地底溶洞早已破烂不堪,连虚空都被无匹的绝世剑芒斩成碎片,可就在剑芒朝着域外天魔斩去的时候,域外天魔眸中黑芒爆射,于此同时他的身后竟化出两道漆黑如墨魔气滔天的翅膀。

“扑哧!”

“桀桀……”域外天魔似是不屑于青阳祖师的攻击,一拍翅膀,于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地瞬移了出去。

“轰隆!”

绝世剑芒斩空,四周尽被闪射的剑芒笼罩,溶洞彻底被斩成了废墟,虚空中浮现出无尽的璀璨符文,大道吟唱之音铺天盖地,天地浩然正气如同巨山一般镇压天地。

深潭中冰冷彻骨的潭水卷起千重浪冲霄而上,竟冲破了大地的束缚飞出黑山外,如同喷泉一般,带起无尽水花。

吕夏骇然,虽然他在青阳祖师布下的剑阵之中所受的影响甚微,但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战,两人都是在弹指之间的过招,威势却让他心底发凉。

“哈哈,痛快!”青阳祖师在虚空之中闪现的道魂狂笑震天,他本是好战之人,当年剑挑东林诸雄,意气风发,神威盖世。

一别三千载,每日镇压天魔,虽是无形的战斗,但又如何及这挥手弹指,战至癫狂来得爽快!

只见大笑中的青阳祖师长剑一荡,无匹剑芒冲霄而上,追击着挥动魔翅闪动的天魔,“噗嗤”的一声,空中一道血花喷洒而下,血光击穿虚空点点,如蜂巢。

“区区伤势能耐本尊如何?本尊早已不死不灭!”天魔冷笑一声,滔天魔气涌动,只见他被斩开血光迸溅的魔躯被彻底淹没,不过转眼的功夫,竟是恢复如初,天魔的狂笑更甚,震得潭水冲霄,璀璨符文光芒刺目。

青阳祖师丝毫不为所动,长剑幻出千百道绝世剑芒,无尽的杀意滚滚而出,这方天地都在颤抖,甚至靠近黑山附近的蛮兽直接被无边杀意震碎了灵魂,道消魂陨,这惊天威势可怕无比,举手投足间便是天地大道。

域外天魔眸中射出漆黑如墨的电芒,长发飞舞,双手交集出数种天地大道,朝着青阳祖师的道魂扑击而去。

魔翅舞动,一闪便到了青阳祖师的身前,可是青阳祖师却神情平淡,无边无际的威压汹涌而出,连接成惊世杀机,他逆天而上,长剑直刺,一股让人悚然的霸道剑芒与域外天魔的大道伟力相交。

“轰!”

似是回到远古战场,千军万马奔腾厮杀,天地抖动,大道惊天,看得吕夏心驰神往,却也心惊胆战,生怕剑阵抵消不了战斗余波,他无比清楚地知dào

在这样恐怖的战斗中,轻轻一道大道伟力碰到他,他必定身死魂消!

万幸的是这剑阵也蕴含着惊天伟力,无比顽强地抵挡着一波又一波的战斗轰炸。

“锵!”

剑鸣震天,剑修之攻击力举世无双!

天魔挥击而来的天地大道竟然直接被青阳祖师的绝世剑芒斩爆与虚空之中,轰的一声爆碎,彻底成了法则之力融进了四周的空间之中,光芒四射,如同盛世烟花。

“想不到镇压我的三千载里你竟是悟到了这样的境界,难怪敢斩尽魔意,凝一缕道魂归来!”域外天魔瞬移出数十丈远,悬于虚空之中,话音冷冷传来:“想必三千年前你便算好了今日吧,如此偏远的一颗星球竟有如此才情惊艳之人,你镇压我这三千年并不是侥幸,你青阳是个人物!”

“桀桀……,可是你以为就你有准bèi

,本尊就没有后手么?”天魔目光一冷,魔芒闪动,嗤笑道:“你太天真了!”

第50章 送他一场天大造化!

“轰隆!”

天魔的话音刚落,他竟是闭上了双目,无尽的魔气自他的体内汹涌而出,无匹的气势将四周的虚空撕裂得支离破碎。

“魔海无量,天魔技,唤聚灵重生之躯!”魔啸滚滚响彻,这方天地都在抖动,四周的禁魔大阵光华璀璨,浩然正气磅礴无尽,加持着大阵生生不息,将虚空封锁。

“呼呼……”

狂风呼呼,阴森阵阵,天魔乍然睁开了双目,眸中魔芒闪动,只见他对着虚空缓缓划动,漫天魔气自虚空之中汹涌而下,漆黑如墨,像是一道九幽之地的魔河,一片魔芒闪动,将天魔淹没。

划地封王!

这片天地都被天魔的无上域场笼罩,犹如魔界,魔气滔滔,隔断虚空,忽地响起了一声轰鸣,在天魔身旁一道若隐若现的黑影明灭不定,无尽的魔气不断地灌注进明灭闪烁的黑影之中。

不过是转瞬之间,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成形,浑身煞气腾腾,魔气绕体,一股让人惊颤的惊天伟力散发弥漫,若是金猴与那只怪鸟在的话一定会无比地惊讶,这魔影竟然就是他们当日所见到的的封王强者。

有禁魔大阵在,不知dào

天魔是如何将魔影送出去的?

“桀桀……,终于需yào

用到我了么?”魔影的声音如同金铁划动,刺耳无比,让人耳膜生疼。

“斩杀青阳就在今日,助本尊一臂之力,让本尊看看他青阳是不是真的入圣了,不过区区一缕道魂竟敢布下如此之局。”天魔大喝。

两大封王境界的大能对战一缕虚弱的道魂,在他看来,那还不是挥手之间便能斩杀。

可是青阳祖师神情古井无波,伟岸英姿立于虚空之上,双眸如同有日月星辰在其中流转,周身有着万千剑影环绕,锋锐逼人。

魔影冷笑一声,挥手在虚空中舞动,凝聚出一条漆黑凶煞的天地大道,演化成一把战矛,魔威滔天吞吐寒芒。

天魔微微一笑,背后魔翅一扇,空间破碎,万道轰鸣,魔气化为一片汪洋,汹涌滂湃,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向了青阳祖师。

青阳祖师白衣猎猎,凌空踏步而行,与破碎的虚空之中踏出无数的空间涟漪,挥剑战两大封王大能与虚空之中,他神威盖世,青阳剑在手,所向披靡。

“啪嚓!”

天魔遭遇了青阳剑的绝世剑芒斩击,鲜血在虚空中喷洒,点点血光刺目惊心,可是天魔却丝毫不在乎,魔气汹涌翻腾间便恢复如初。

他本是自域外而来,成就过不死不灭的魔躯,三千年前青阳渡大圣之劫时将他吸引来,眼看着就要夺取到一个半圣的大道精华了,可是却被青阳利用大圣劫的伟力以身化出远古禁魔之阵将他镇压封印,这一镇压便是三千年。

而本应该寿元走尽,魂灭道消的青阳却借助着他不死不灭的神通瞒天过海,硬生生地多活出了三千年,青阳的做法不断地削弱着他的本源,让他的修为不断降低,这如何是他能够承shòu的。

身外域外天魔一族最天才横溢的族人,他本来有机会冲击大圣,成就大能的,可是却沦落道如此地步,他恨!他恨青阳!他恨这个阻断了他大好前程的人,这是不共戴天之仇,这是天地都难以消弭之恨,此恨不斩青阳,誓不能平息!

天魔满腔恨意喷薄而出,化为了惊天杀气席卷四方,整个十万大山似乎都变得冰冷,诸兽无音,天地肃杀。

“我恨这三千年!”

天魔怒吼出声,杀意无尽,天地皆颤,魔音滚滚,强dà

的气势压制着十万大山所有强dà

的存zài

,他讯如闪电,似一缕青烟飘至青阳身前,大手打出魔道法则,化为道道绝世魔兵斩向青阳祖师。

魔影紧随其后,战矛冲出万丈锋芒,带着无尽杀意朝中青阳祖师攻击而去。

青阳祖师白衣飘动,猎猎作响,风姿无双,只见他持剑的右手在身前一划,竟是划出片空间自成天地,封王之道,划地为王!

而他空出来的左手也没有闲着,在隔断空间之后左手化掌猛然拍出,“轰”的一声巨响,前方被天魔挥洒出滚滚魔气封禁的空间竟被他直接按碎了。

青阳祖师于破碎的虚空中前行,挥剑与天魔两人大战到了一起,他撕裂了虚空,将两人的攻击粉碎在空间罅缝之中。

“法相天地!”

青阳祖师大喝一声,威压绝世,身后青阳剑影绽放出万千神芒,随后化为一道匹练如同银河倒挂,无尽的剑芒布满了整片空间,将天魔两人淹没。

剑修之强在于攻击无双,尤其是似青阳祖师这般半步大圣的剑修,其所修行而成的法相天地更是攻击力惊天!

“哐!”、“哐!”

万剑流转,万剑归宗,锋锐剑芒璀璨夺目,青阳祖师便立于万剑的中心,他就如同剑神在世,以剑御道,睥睨苍生,长剑纵横间,敌手难逢!

“嗤!”

似是九幽传来的勾魂之音,魔影竟直接被漫天剑芒粉碎在了虚空中,一声凄厉的哀嚎响彻,似不甘,似惊恐,在无尽的杀气渲染之下,让人惊恐。

吕夏盘膝而坐,双目虽一动不动地看着虚空中的绝世大战,可是目光却涣散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从来没有一刻他曾里天地大道这么近,看着虚空中蔓延而出的无尽大道法则,他似有所悟,那感觉就像是要看到什么,却在外面蒙住了一层薄纱一般。

而这层薄纱却将他阻挡在了外面,让他无法看清薄纱后面的世界丝毫,这让他感觉有一只爪子在他的心中挠着一般。

连吕夏都没有发xiàn

,在他的身周有着淡淡的波纹弥漫,有朦朦胧胧的道纹在四周交错沉浮,而在他的身上也浮起了模糊不清的莫名纹路,竟有着比四周道纹更加强横的气息弥漫而出。

“噗!”

忽然,恍惚中的吕夏脸色一变,瞬间苍白如纸,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可是整个人却依然没有清醒过来,还沉浸在莫名的境界之中。

“锵!”

忽然一声惊天剑鸣在虚空之中响彻,把吕夏彻底地惊醒。

“两大封王又如何?老夫若是想,早已灭杀尔等!”青阳祖师的声音悠悠传来:“老夫寿元已尽,回天无力,活不出第二世了!所以老夫一直在等这个机缘,哈哈,天不亡我青阳宗,想不到我青阳宗后辈有缘之人竟是远古帝体,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他一场天大造化!”

第51章 最后一战

禁魔之阵内,虚空早已被击碎,天魔身后的魔翅轻轻扇动,带出无尽的漆黑凶煞的魔气,而方才被青阳祖师打出的绝世剑芒斩爆在虚空之中的魔影居然在无尽的魔气之中若隐若现,聚灵重生。

不死不灭的天魔的确是相当可怕,纵然是被斩爆了,还能逆天重生,只此一招,便占尽优势!

青阳祖师对这一切却宛若未闻,他一动不动地立于破碎的虚空之中,银发随风飘动,丰神如玉,绝世无双,犹如一尊谪落凡尘的神袛般。

“轻易斩杀我等?大言不惭!你以为你入圣了么?”

天魔冷笑,双手缓缓张开聚起万丈魔气凝结出遮天战矛,一旁的魔影身躯也渐渐凝实,魔威浩荡而出。

“哈哈,入圣?”

“轰!”

随着青阳祖师的狂笑,虚空响起一声炸响,忽然坍塌了下去,黑纹交错纵横,似是择人而噬的荒古巨兽,散发着让人灵魂颤栗的气息。

他的身上亮起了万千剑芒,璀璨夺目,无尽的杀气如同滚滚狼烟冲霄而上,锋锐之气令本就破碎的空间愈加残败,光华流转,浩瀚威压惊天动地。

“啊!为什么?”

天魔哀嚎了一声,惊声嘶吼道,在他的身上居然有着绚烂光华怒绽,流光似刀,在他的身上穿插纵横,血花喷洒,天魔的五脏六腑都似被莫名的伟力切割,他的生命气息在减弱着。

剑影遮天,强势将天魔的战矛镇压与破碎的虚空罅缝,法相天地攻击力惊人,无尽的剑光涌向了刚刚凝聚出身躯的魔影。

青阳之怒,怒火可焚天!

这是绝世的攻伐手段,无与伦比的剑芒无坚不摧,铺天盖地!

天魔与魔影都在奋力挣扎着,可是却于事无补,整方天地都似被青阳祖师封锁住了,四周无尽的强横符文闪现,勾动的诸天万道镇压天穹,无尽的天地浩然之气滚滚而来,禁魔镇魔。

域外天魔见到自己身为拥有封王战力的大能竟是被人家封锁,他这才恍然记起青阳之所以有恃无恐,有很大的关系是因为这禁魔之阵,能够将这方天地完全禁锢的远古禁魔大阵!

“桀桀……,禁魔大阵是能镇压这方天地,可是若是想要将本尊禁锢,还是差了点,空间,给我碎!”

天魔仰天狂啸,魔音勾动天地大道,化为一只遮天举手便对着四周被无形伟力禁锢住的空间按去。

“轰隆隆!”

虚空被按塌陷了进去,而魔影也终于趁机挣脱了禁锢,厉啸滚滚,手中的战矛魔气惊天,朝着青阳祖师刺去。

“嗤!”

战矛在空中划动,魔芒闪烁,带着可怕的力量杀到了青阳祖师的身前。

青阳祖师依然不为所动,银发垂落,白衣猎猎,伟岸的身躯顶天立地,噗的一声,他的胸口被战矛的锋锐直接击穿,前后透亮,可是却无血水流出,有的只是更多的天地大道,莫名伟力奔腾汹涌。

天魔脸色一变,挥手将他手中凝形而出巨大战矛遥指青阳祖师,无边的杀念如同汪洋血海,带着无尽的锋锐冲向了青阳祖师。

“嗤!”

青阳祖师的另一边胸口再次多出了一个前后透亮的伤口,更多的天地法则汹涌而出,以其排山倒海的架势封锁空间。

“不对!不对!你竟然真的入圣了?!”

天魔惊呼出声,魔音都在颤抖,而另一边的魔影也是一抖,竟是瞬移出了数十丈开外。

风曳白衣,青阳祖师身周响起了阵阵吟唱,似是自远古的时空传来,又似是天地大道在争鸣,一股强横的伟力弥漫天地间。

四周破碎的虚空在莫名伟力的影响下竟然在快速的合拢恢复着,吟唱之声络绎不绝,空间之中弥漫的天魔之气都似乎在哀鸣。

“啊!怎么会这样?你在燃烧道魂!”

“哧!”

天魔身前忽然出现了一把迷你小剑,带着无坚不摧的锋锐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身体之中,点点剑芒自天魔的身上绽放,刹那间他就如同太阳一般璀璨夺目,四周魔气被荡涤一清。

而魔影却是被煌煌剑光困于原地,他只能不断挥动战矛抵挡着攻击。

“三千年前若不是你趁人之危,我青阳早已成就大圣,如今却只能靠禁魔大阵中的大圣劫力燃烧道魂。”青阳祖师终于开声说话,双眸冷电狂绽,狂笑道:“不过,成圣的感觉真好,这种掌控大道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他的眸光一转,射出漫天流光锋芒,继xù

道:“哼,不死不灭,且看我如何灭你,若不是为了拿你们两个魂祭打开远古战场送这小子进去,老夫会等到现在?”

“可笑!你终究不是真zhèng

的圣人,能奈我何?!”

青阳祖师含笑对着地下的吕夏点了点头,说道:“此战之后,世上将再无青阳,小子,好好感悟这些大道之力,青阳宗的将来,交给你了!”

绝世锋芒伴随的浩瀚威压陡然飙升,诸天万道似乎都在轻轻颤抖,青阳祖师狂笑震天,带着无尽的豪迈狂妄傲然一颤。

他第一次离开了自己的所站的位置,如同神王巡天,踏着无尽的空间波纹朝着天魔与魔影缓缓走去。

步履虽慢,却是缩地成寸,神威盖世,令得这方天地都在颤抖,这恐怖的圣人之威笼罩住了十万大山,诸多强dà

的荒古蛮兽被活活震晕过去,仰天栽下。

青阳祖师身后的法相青阳剑影响起阵阵剑鸣,让四周的虚空粉碎,青阳剑一抖,剑影竟然自他身后飞出融入青阳剑中,诸天万道相随。

他持剑出击,天地色变,威能惊天!

“嗤!”

天魔如遭雷击,被惊天剑意斩碎了魔躯,连同灵魂都险些被斩灭。

“聚灵重生又如何?不过是偷天之巧,既然你敢凝练出魔影,那今日我便先灭你的魔影!”

万剑争鸣,言出法随!

魔影的的眉心忽然喷出了一朵血花,整个人哀嚎震天,随后碎裂在了当场,竟是魂飞湮灭!

“一别尘世三千年,我青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这朗朗乾坤,东林大域,岂是你域外天魔能够祸害的,我青阳纵使身死道消,也得守护这方天地!”

青阳祖师一生风华绝代,才情惊艳,以惊世姿态横空出世威震东林,却在晚年遭遇如此惊天变故。

他有恨意,亦不甘心,却终究难敌时光天意!

他实力盖世,若不是虚耗这三千年,或许他已经成就圣人之位,打破寿元桎梏,再活五千年!

这是人生大憾,如今也是他人生之中的最后一战,正如他所言,此战之后,世间再无青阳,这是人生大恸!

域外天魔降临,正是因他而来,自然也应该因他而结束,他青阳一声磊落绝尘,为了守护这方天地的安宁,他战意无尽如同滚滚狼烟怒卷霄汉!

第52章 此战之后,世间再无青阳!

“三千年了,一切也该结束了!”

青阳祖师目中竟是亮起了迷离的色彩,似是天地星辰在他深邃的双眸之中闪动,随后竟是万道吟唱,天洒星雨,地绽金莲,他眸中有他这一生的过往,一幕幕,一张张,就如同一幅斑斓画卷般一一闪过。

最后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声沉重的叹息之音,似悲泣、似怀缅、似惊诧、似不甘……

风华绝代也好,盖世无dí

也罢,终究不敌命运轮划,若是魂灭道消,轮回尽头又有几人曾再归来?若是忘却前尘,那归来还有何意义?

清风拂来,呼呼作响,如在悲咽,天地都在哭鸣,似在可惜着什么?

“哈哈哈,本是世间猖狂客,来去自当笑从容!”

绝巅的战力带着霸绝天地的一击斩向了天魔,青阳剑所过之处,虚空湮灭,天地震颤,似能抹杀一切的癫狂锋锐排山倒海般涌向了域外天魔。

天魔眼中已经满是惊惧,却发xiàn

自己竟然动不了,圣威盖世,不成大圣终究不可侵犯,他大喝道:“本尊纵横天地,不死不灭,匹夫青阳,你休想斩杀我!”

“魔海狂潮,不死不灭,天地魔意,聚灵再生!”

魔音厉啸三万里,天地惊颤,可是却在那无匹的剑意下渐渐破碎,青阳白衣猎猎,却有着绚烂的火光自他的体内汹涌而出,璀璨之光令得这方天地都在抖动。

那是青阳的道魂在燃烧,那是生命之火!他一生无dí

,那是信念之火!

他历经万难成就盖世战力,那是滔天战意熊熊燃起!

他晚年遭此大变,不甘于如此,那是怒火,可焚天地的怒火!

这是青阳祖师生命最后的绽放,这是他生命最后的荣光,携带着似可灭世的惊天威能,持剑斩出的他就如同天地间强dà

的神袛行空般,剑光煌煌,闪耀着令人迷醉却也令人恐惧的绚烂!

“魔灭!”

域外天魔的身体被莫名的伟力慢慢抹杀,他的灵魂都在溃散,霸绝天地的威能在摧毁着他的一切生机!

滚滚魔气如同冰雪遇阳般融化,天壁澄清,浩然正气无尽,天地复归朗朗!

“魔威滔天!聚灵重生!”天魔感受到了死亡,不断地打出强dà

的魔道秘术。

秘术勾动着天地大道,域外天魔的身体似乎再慢慢恢复着,无尽的魔气似乎又要激荡而出。

“可笑!”

随着青阳祖师的冷笑,浪潮声起,恐怖莫名的伟力将前方的一切都要抹平!

“锵!”

青阳剑终于斩在了天魔的身上。

“啊——”

天魔发出惊天哀嚎,身体点点破碎,连灵魂都被恐怖到极点的绝世剑意抹杀,什么不死不灭在天地大道的碾压之下都是个笑话!

这种痛彻心扉的哀嚎让人惊悚,却像是死亡前最后的信号,悠悠响彻。

“砰!”

天魔炸开,躯体崩碎,点点消散,形神俱灭!

魔气尽散,朗朗乾坤下,破碎空间中,青阳祖师的身体明灭不定,似是也要消散了一般。

青阳祖师挥手散去了吕夏身旁的剑阵,轻咳了两声,身上的白衣随风猎猎,他如玉的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而吕夏的眼角已经湿润,纵使是坚毅如他,看着青阳祖师如此模样,也有些心酸,这是他的祖师,也是他的一直崇拜之人。

看着英雄迟暮,为镇杀天魔燃尽道魂,他心底悲恸。

“祖师……”吕夏的声音都在颤抖,竟是讲不出话来。

青阳的身躯本是道魂凝聚而成,此时竟然在渐渐变淡,如同要烟消云灭一般,只见他对着吕夏笑了笑,道:“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啊,哈哈……”

没有时间,从一个追求长生之人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这该是如何的一种悲哀与无奈?这该是一种如何的不甘与遗憾?

“孩子莫哭,仙踪飘渺,人如何能逃过一死,生死不过是一个过程罢了,不为仙,终究一切成空!”

“仙缘难觅,数万年无人可证就仙位了,老夫之所以选了这里镇压域外天魔正是看中了这里有着一片远古战场的遗迹,待我为你打开远古战场,为你打出一条仙缘路,以后的青阳宗就靠你了!”

话音方落,他的双手在虚空中一阵划动,天地震颤,青阳剑带着无尽的锋锐威能破碎虚空。

“聚魔魂,祭天地,域门现!”

青阳祖师暴喝出声,左手竟于虚空中捕捉出点点黑色的光影,随后手中燃起了琉璃火,绚烂光华流动间,焚烧着黑色光影,似乎有无尽哀嚎魔啸之音传出,让人灵魂悸动。

“轰!”

虚空一颤,天空中猛然出现了一座域门,无尽光芒璀璨,空中亿万雷电闪动,天地吟唱不绝。

空中忽然弥漫起了一股强横至极的波动,似有万兵厮杀,似百万生灵怒吼,似万道碰撞炸响,似天地崩碎……

隐隐有着无尽的轻叹,域门中血光冲天!

青阳祖师取出先前自吕夏那里取走的诛天刀对着域门一划,斩破无尽红光,轰进了无尽的虚空之中,轰隆之声不绝。

“孩子,老夫送你这场大造化,今后替我好好守护青阳宗!”

“去吧!”青阳祖师大手一挥,将吕夏摄进了空中,诛天刀一颤飞进了吕夏的气海之中。

随后青阳祖师将吕夏送进了域门中。

吕夏不肯离去,于虚空中猛地跪了下去,重重地对着青阳祖师磕了三个头,含泪看着他渐渐变淡模糊的身影。

英雄迟暮,人间不许见白头,青阳祖师的银发随风舞动,风姿绝世,可是他渐渐变淡的身影却是被时光夺走着生机。

“青阳祖师……”吕夏轻唤,泪流两行。

青阳祖师含笑立于虚空之中,似有无边的哀伤,无尽的遗憾,他轻狂过,闪耀过,如今纵然是迟暮欲死,依然铮铮傲骨。

“孩子,走吧,这里就要毁灭了。”他的声音轻柔,脸上满是慈祥的笑。

吕夏哽咽无言,洒泪沾衣。

“此战之后,世间再无青阳。”

青阳祖师轻声说着,挥手将吕夏推进了域门之内,手诀一变,轰隆一声,域门渐渐合上。

透过域门的罅缝,吕夏看着另一边的空间在坍塌,青阳祖师渐渐消散,形神俱灭。

“锵!”的一声,青阳剑猛地一颤,似是惊世悲鸣,在四周飞舞环绕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随后悲锵一声划破长空绝尘而去,不知所踪。

吕夏泪眼婆娑,哽咽不已,颤抖的声音哭喊出声:“祖师爷……”

电闪雷动,长空悲鸣,乌云哽咽,万古青天洒泪,似是在为一位人杰的陨落而痛心……

曾经盖世无dí

,镇压千古岁月,横推六合八荒,一把长剑荡天地的传奇人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陨落在了这里,本是世间猖狂客,为镇天魔舍己身,这是何等大义?这是何等执念?可是却只是换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纵有惊世才情,傲视风姿,星空底下盖世无dí

,但若不成仙,终究不过一场虚妄。

那一袭白衣胜雪,燃道魂入圣灭天魔的伟岸身影,持剑勾动天地伟力,诸天万道相随的无上风采深深地镂刻进了吕夏的灵魂之中,成了不朽的记忆。

白衣、神剑、那一抹不屑天地的不羁笑容,试问天下,谁能与之争锋?

“轰隆!”

域门猛然合上,隔绝了吕夏的视线,隔绝了两边的空间,却也像是顺着历史的长河隔开了一个时代,那个有青阳祖师的无双时代!

“此战之后,世间再无青阳。”吕夏想起了青阳祖师最后的那句话,心里一酸,僵在了原地好一会才清醒了过来,只见他喃喃道:“战魂不灭,战意不休,为了心中的坚守挥剑战斗,哪怕血染天苍,哪怕魂消道散,死战不退!那股一往无前就是青阳,不朽的青阳。”

“……”

在十万大山的中间之地,金猴与怪鸟目露惊惧之色,整个人被压制的地面上,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有血珠自它们的身体毛孔之中喷射而出。

“圣威!人族有大圣出世了么?”

金猴脸色苍白,身上的金毛倒竖,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惊慌,天地雷霆轰隆无尽,闪动挥洒,让人心颤。

“猴子,这真是圣威!我们得赶回妖族向上面汇报这件事,我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金猴道:“你又没有感应到那股惊天剑意,这圣人竟然还是攻击力无双的剑修,若是这人要对我妖族出手,那么我们底蕴不出,将会有灭族之祸啊!”

“走,此地太过于诡异,不但有封王强者,还有圣人出世,必定有恐怖绝伦之事发生。”

“那远古战场我们不寻找入口了?”

“我怀疑这些现象就跟远古战场相关,这是圣人不出的年代,若不是远古战场,如何会有圣人出世!”

“回去禀报妖王再作定夺,这次非同一般,看来又得八方云动了……”

“……”

而早已飞出数万里的龙七三人满脸惊惧,埋头继xù

朝着青阳宗赶去,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吕师弟想必已经陨落了吧,玉牌已经失去了感应。”

“唉,可惜了,两位师弟,我们先回宗将这事禀报宗主,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

天地间不知dào

有多少大能被惊起,大圣出世,气息如狼烟,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十万大山也注定会迎来无数强者。

东林,或许开始风起云涌了……

第53章 远古投影

域门内散发着迷离的光,四周似有无数的星辰闪动,一条色彩斑斓的空间古道蜿蜒向空间深处,看不到起始亦看不到尽头。

吕夏此时便是站在这条神mì

的空间古道之上,迷离的光线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将恍惚中的他惊醒了过来。

举目望去,空间古道似是存zài

于虚空之中一般,无尽星辰璀璨夺目,绚烂虚空幽深而安静,偶尔有星雨划破长空轰隆而去,刹那的光华照亮了整方天地。

吕夏环顾了一下四周,强自镇定了下来,目光变得一如以往的凌厉,如同一柄随时要出鞘的神兵一般,锋芒毕露。

先前的悲伤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xiàn

他眸底深处偶尔闪现的浓郁感伤。

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推动着,一直在往着不可知的前方而去,虽然他立于原地未曾动过,可是在空间古道之中却似穿越了无数的空间壁障,吕夏亦不清楚自己如今身在何方,但是却是从青阳祖师的口中得知他要去的地方是远古战场遗迹。

吕夏小心地防备着,这里的一切跟那个破碎的远古有关,这带给他极其沉重的压力,他就在这瑰丽无比的空间古道之中谨慎地前行着,就这样,吕夏无声无息地跨越着无数的空间。

空间古道之中永远是光芒璀璨的样子,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吕夏发xiàn

前方的星辰越来越少,四周也越来越荒芜,到了最后他只能借着空间古道之中的光看清前方数丈的路,周围一片如墨漆黑,连神识亦无法望透。

而在无垠的漆黑之中,空间古道内那璀璨的光像是萤火一般,给人带来希望,忽然,一股岁月的气息在死一般的静寂的空间古道之中扑面而来。

前方愈发漆黑,亦愈发死寂,吕夏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不断地起伏,这让他心底紧张到了极点,他细心地感应着四周,整个人谨慎无比,凌厉的双目中有精芒吞吐。

“什么东西?!”

突然,吕夏心中一惊,前方的空间古道之中传来凄厉的嘶吼,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头的庞大无比的远古巨兽立在空间古道之中,远古巨兽那碧绿的兽眼圆睁,朝着他扑击而来,庞大的身躯震动带起了无边的凶煞之气,让人灵魂颤栗。

“难道是要到远古战场了么?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远古之兽出现在这里?!”吕夏脸色大变,心底大呼不妙。

“嘭!”、“嘭!”、“嘭!”……

远古巨兽奔跑在空间古道之中,似乎整个空间古道都在颤抖,漆黑的四周种有轰隆之声响彻,似是有无尽的星辰在破碎,凶煞之气铺天盖地。

吕夏目绽冷电,自气海之中唤出了诛天刀,持刀而立,横断前路。

虽然不知dào

这头远古巨兽是何等阶,但是事到如今,他没有退路,只能扬刀一战,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颇为惨烈。

显然先前在封印之地中受青阳祖师的影响还是颇深的,无路可退何须退,刀再手,便死战不退,哪怕血染天穹!

就在这时,变故再起,一道遮天羽翼自漆黑之中缓缓划出,空间古道光芒乱颤,一声鸟鸣惊破天地。

“扑哧!”

翅膀挥动之音响彻,一只看不到全身的巨大飞鸟现出真身,庞大的鸟喙如同遮天巨剑,尖锐之处锋芒闪动,竟然有青色的雷电环绕,一股强横到无匹的气势引得四周空间抖动。

吕夏脸色苍白,惊骇无比,扬刀向天的手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这恐怖的飞鸟实力惊天,他彻底地心里没底。

诛天刀的刀刃之上闪动的漆黑的光,与他的右手仿佛融为一体了似的,这正是诛天九刀的起手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面对着如此恐怖的一幕,由不得他不拼命,虽然有一半的机会会被天地抹杀魂飞魄散,但是若是不拼,则必死无疑。

除了这威力惊天的诛天九刀,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何底牌可以对抗眼前的一幕。

“轰隆!”

虚空一颤,一个巨大的漩涡在空间古道之中出现,溢彩流光,天地颤抖,忽然一只毛绒绒的兽爪缓缓地伸了出来,锋锐的爪尖勾动着天地大道,一股毁灭的气息如同怒海狂涛般汹涌滂湃而出。

空间古道璀璨的光芒爆fā

,绚烂夺目,可是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如同整方天地都在抖动一般,浩瀚的威压令人灵魂颤栗。

吕夏的双目一亮,精芒爆射,居然化为两柄长刀飞出。

“锵!”

虚空中响起一声刀鸣,惊天动地,吕夏福至心灵以心御刀缓缓划动,空间古道之中无尽光芒刺目,前方的攻击终于要到了。

吕夏无法后退,举刀就欲一战,忽然他的脸色一变,右手持刀停于空中,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怔怔地看着前方那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嗤!”“嗤!”“嗤!”

三道轻鸣响彻,远古巨兽,遮天飞鸟与恐怖的兽爪到了他的面前竟然一闪而过,只是带起了一阵轻风将他的长发拂动。

过了好一会吕夏才长出了一口气,惊讶道:“古籍曾记载,远古战场之中异象纷呈,当年之战太过于惊人,将整个时代都打碎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但是天地大道有灵,会记载下当年一战的某个片段。”

他将诛天刀收回气海之中,才悠悠叹息道:“想必,这就是当年的大战投影吧,真是战力滔天,远古时代被誉为最强的时代,绝非空穴来风啊。”

想通这些,吕夏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也不再耽搁,继xù

前进,随着他这个念头的升起,他的脚下凭空一个变幻,居然跨越了一片空间。

而前方的惊天投影也在渐渐变淡最后消失,空间古道渐渐恢复了静寂,可是却多了一抹岁月的流光,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变化。

一股淡淡的悲凉之意弥漫四周。

一路上,无数的远古大战投影出现,他见过头生双角,背生六翼,威能滔天的远古奇兽、见过双臂遮天,力震天苍的无dí

存zài

、见过圣威无尽,镇压一方的人族大圣、他甚至惊鸿一瞥到一道浑身金光无尽,战力惊天,无边的威势令天地震颤,挥手间凶狂霸道之气直接将天穹打碎的身影。

前方越发幽深,阴暗,空间古道每次闪动似乎都需yào

耗费极大的能量,吕夏一惊,自语道:“难道是要到远古战场了么?”

第54章 进远古战场!

“轰隆!”

空间古道猛然一颤,一团氤氲的雾气不知从何处蔓延而来,蒸腾的雾气之中一股威绝天地的气势蔓延,一道金光璀璨的顶天立地的身影负手而立,背对吕夏。

金光照破天地,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虽未动,却令万道惊颤悲鸣,他就仿佛是这片天地的主宰一般,背对苍生,立身之处十方云灭,星辰抖动,气势贯霄汉,威压冠绝天宇。

吕夏脸色一变,他的气海如同被点燃了一般,万丈金光透体而出,浪潮翻涌,涛声阵阵,一股与四周霸绝天地的无尽威压相似的气息自他的气海中弥漫而出。

于此同时,他的肉身轰鸣之声络绎不绝响起,血气如同狼烟般滚滚而出,直冲霄汉。

“噔!”

天地之间响起了一声莫名的响音,一个古朴却绝世的“帝”字凭空出现,绝世无匹的浩瀚帝威直接震碎了星辰,空间坍塌破碎,连前方的空间古道似乎都断裂了。

漆黑的空间古道被无尽的金光照亮,吕夏举目望去,无尽白骨堆积四周,天地间有悲鸣的吟唱响起,“轰隆”的一声,崩碎的虚空中喷射出了道道血浪,血浪铺天盖地。

在无尽的猩红之中茫茫白骨点缀,似有鬼哭狼嚎之音自九幽之地传来,凄厉而悲惨的哭号震荡得周围的空间涟漪四起,波纹点点扩散开来,让人灵魂颤栗头皮发麻的阴森波动滚滚而来。

那道顶天立地的身影身上愈加璀璨,无匹的气势仿佛连这片天地都要被镇压,忽然,他似乎动了一下。

一只莹白如玉的修长手掌缓缓探出,不带丝毫的尘烟之气,缓慢到了极点可是却将空间古道之中无数的空间碾压成了废墟。

反手向天,星辰爆裂,一只遮天举手朝着吕夏横推而来,似乎是要将他抹杀在这空间古道之中,滔天的杀气震荡,将吕夏身上绽放而出的万丈金光全部镇压定住。

绝世帝威,反手之间似可颠覆天地!

遮天举手所过之处虚空湮灭成虚无,诸天万道都在颤抖,吕夏的脸色惊骇无比,心底凉气直冒,因为他发xiàn

自己整个人都被禁锢住了,无法动弹丝毫。

而那遮天蔽日的莹白举手却在他的眼中越来越大,浩瀚的气势似是要抹平所经过的每一寸空间。

“卧槽,这是传说中远古战场的守护者吧?!”吕夏心底大呼不妙,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死气,在强横到无人能够匹敌的战力面前,他身上有无数的血珠飞出,嘴角有猩红而黏稠的血流出,刺目惊心。

“轰隆隆!”

吕夏气海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制,如同雷霆震怒一般汹涌滂湃,万丈金光流过瞒天符带着淡淡的金光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护罩。

“噗!”

帝威盖世,护罩无法阻挡哪怕是丝毫就破碎了,被禁锢住的吕夏神情一变,心底悲呼了声:“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是陨落在此处。”

可是转念一想,他的脸上绽放出了狂妄至极的笑容,狂笑震天响彻:“在这大圣不出仙踪难觅的时代,又有谁人能够陨落在大帝的手中?!我吕夏可以!”

狂笑之音引起天地间风雷激荡,四周星辰抖动,临死之际,吕夏竟然以言勾动了虚空中的无数大道之力,这若是有外人得见,势必惊爆眼球。

杀气冲霄,帝威滔天,无尽天地元气随着遮天大手扫到了吕夏的身前,他的灵魂在颤抖,识海中也有无尽的金光涌动而出,似是要抵挡前方的攻击一般。

可是一切都无异于螳臂当车,纷纷破碎在虚无之中,吕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在虚空中纷纷扬扬,猩红刺目。

但是却没人发xiàn

他的胸口有着极其黯淡的光华一闪而逝,就在吕夏的鲜血喷洒在空中时,“嘭”的一声,似有什么破碎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他的胸前忽然有一阵吸力传来,所有方才他所流出的鲜血如同时光倒退一般一一流入了他的胸前。

“远古之光,破碎山河千万朵,不朽之仙……”

低沉的吟唱之音忽然自吕夏的胸前传出,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六枚古朴而斑驳的令牌自他的胸前飞了出来。

如同巴掌大小的令牌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五枚令牌围着吕夏快速的旋转了起来,璀璨的光芒更甚,无数星辰之光如同受到了牵引自四周漆黑的无垠虚空之中投射进来,吟唱之音如同在念叨着一篇古老的经文,一股古老久远的沧桑气息弥漫而出。

空中强横无匹的遮天大手在吟唱之音响起的那一刻猛然一顿,停在了虚空之中,过了好一会才如同烟雾般渐渐消散而去,十方空间俱灭,无尽血海缓缓消散,茫茫白骨似是被无形的大道之力拂过,竟化为飞灰,消失在无垠的虚空之中。

空间古道尽头那道顶天立地的金色身影身上荡漾起了一股惨烈而悲壮的气息,在他的头顶似乎有一股不灭的战意熊熊燃烧,可是最后却只是响起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轻叹声悠悠回荡天地之间,盖世无双的身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而原本他所立身之处却化为了无边的黑暗,如同欲择人而噬的远古凶兽。

“轰隆隆……”

空间古道忽然崩裂,一道光芒璀璨的光门出现在了惊魂未定的吕夏身前,他惊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会才强自镇定了下来,他伸手轻轻地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看了看在他身周环绕飞舞的六枚古朴令牌,喃喃道:“想不到救我一命的,居然会是这神mì

的令牌,这想必就是那一直无法打开的六个储物袋中流云光所说的试炼之地的令牌吧。”

忽然,他的脸色一变,惊呼道:“平沙门发xiàn

的远古战场难道就是这里?”这个想法让吕夏的心一沉。

他看着眼前的光门,忽然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凝聚在了光门的正中间,在那里有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凹槽,幽深而迷离的光线交错。

吕夏一探手,自虚空中抓回了一枚古朴的令牌,福至心灵般对着光门中间的的凹槽按了下去。

随着令牌被按进去,无尽的符文在光门之上闪动,一股荒芜而苍凉的气息自门中荡漾而出,同时也有淡淡的杀气在空气之中游动。

“远古战场?!”吕夏透过光门,看见后方隐隐约约的景色,心头一跳。

随话音方落,他毫不犹豫地跃进了光门之中,这破碎的空间古道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了,连疑似大帝的存zài

都出现了,谁知dào

还会有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

虚空一颤,光门一闪而没,彻底地消失在无垠的星空下,不知所踪……

第55章 陆长丰

突然有海啸之音响彻,阴沉沉的天空中忽然有璀璨的光华闪动,一道巨大的光门化为漩涡出现在虚空之中。

璀璨光华流转,铺天盖地,轰隆之声不绝,似汪洋狂涛怒卷,又如惊天雷霆惊颤九天十地,诸天万道沉浮不定。

在旋转的漩涡之中,一道人影缓缓浮现,随后人影如同鲲鹏展翅般忽然自漩涡之中一跃,似是一缕青烟般轻盈而快速地落到了地面之上。

璀璨光芒散去,只见那道人影缓缓凝实,五道古朴的令牌围于他的身周沿着莫名的轨迹飞舞,在他的右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柴刀,刀芒吞吐,莫名的气机镇压四方。

人影缓缓地露出英俊的脸庞,不是吕夏又是何人。

忽然,阴森森的冷风不知自何处吹拂而来,竟带着血淋淋的意境,吕夏如同一叶轻舟海中晃一般,四周是尸山血海,无尽骸骨浮沉,森然的杀机夺人心魄。

“杀!”

四周喊杀震天,似有千百万的兵士在拼杀,无尽的凶煞之气如同狂涛铺天盖地,滔天杀气怒卷云霄。

一时之间,吕夏的立身之所居然犹如九幽修罗之地,灿灿血光冲天而起,猩红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心地寒气直冒。

突然,那五枚古朴的令牌一颤,猛然冲出,旋即在吕夏的身前飞速转动,“咔咔”之音响动,灿灿光芒冲天而起,随后竟是相互融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块五寸大小的令箭飞回吕夏的手中。

四周无尽的灿灿血光将吕夏的脸映照得猩红无比,犹如九幽归来的修罗一般,可是就在令箭飞入他手中的那一瞬间,整方天地都猛然一颤,滚滚血河直接在虚空之中湮灭。

尸山血海,无尽的茫茫的骨随着虚空坍塌了进去,不知踪迹,一阵清风吹来,竟带着泥土的芬芬,花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吕夏目绽精光,左手握着令箭,右手持刀向天,缓缓地环顾四周。

只见先前的所有异象都消散不见,犹如一场幻觉一般,此时的他竟是立身在一处莽莽林海之中,这里古木遮天蔽日,奇石嶙峋,一股原始而荒凉的沧桑气息弥漫天地之间。

古木参天,偶有光线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投射到地面上,斑驳点点,吕夏怔在了原地,一会才长出了一口气,疑惑地喃喃:“这里是远古战场?”

当然无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四周的风声呼呼,远处隐隐约约有着嘶吼传来,似是带着浓烈的煞气。

沉默了一会,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这才记起自己的手中似乎多了一枚令箭,令箭五寸宽,呈长方形,顶端成剑尖状。

在握柄处有着一个神mì

的图案,可是却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令牌上有着三个小字散发着灿灿血光,可是以吕夏对古文的博知,居然完全不知dào

这三个字是什么年代的字,更别提知dào

这字代表着什么。

但是他却感觉自己似乎与这枚令牌有了心神的牵连,那灿灿血光让他亲切无比,就如同是他的身体顺延出去的一般。

吕夏仔细打量了一会,见看不出什么,便将令牌收回了储物袋中,他的性格也一向简单,不管这令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改变抑或是牵涉到了什么,但是这令牌总算是救过他的性命,前路艰险,却又神mì

无尽,而且他身上神mì

诡异的东西本就不少,早已经麻木了。

就在吕夏打量着手里令牌之际,却没有发xiàn

自己的身上有着一道蓝芒闪动,随后竟是划破空间而去。

于此同时,在远古战场的的另一边,那里竟然也是一片莽莽林海,参天的古木随风摇曳,无尽的红光在林间交错纵横。

在无尽的红光之中有着数道身躯庞大的蛮兽正在奔逐着,震天的兽吼在林间回响,荡起了凶残的煞气,兽蹄奔跑间,踏踏的蹄声如同惊雷怒吼。

而在离这几头蛮兽千米开外的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之上,此时正坐着四名青年。

树干苍劲而巨大,四人闭目盘膝坐在树干之上缓缓地吐纳中,在最左边的一名青年身材壮硕,黑衣遮掩下的躯体充满了狂霸的爆fā

力,在他的眉心中竟然有着一道暗纹若隐若现,如同古老的图腾般,天地元气不断被他牵扯而来,疯狂地涌进他的眉心之中。

那道暗纹图腾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光满狂绽,隐隐约约有着一股远古的荒芜与霸绝之气弥漫。

青年年约二十三四,脸如刀削,薄薄的嘴唇就如同两柄刀般凑在一起,一看便是薄情之辈,这样的人心如铁石,杀伐果duàn

,绝不是易与之辈!

黑衣青年就如同这里的王者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势的波动,强行将这四周的天地元气都掠夺一空。

其余三位青年眉头微皱,自吐纳中醒了过来,皆有些怨恨却也有些羡慕地看着黑衣青年,隐隐间,他们的眼底还有着一抹淡淡的惊惧。

突然,虚空一颤,一抹蓝光猛然自虚空之中射出,瞬间便飞进了黑衣青年身体之内。

黑衣青年的双眸乍然睁开,如刀的目光似是欲斩破天地。

“轰隆!”

虚空猛然一颤,黑衣青年身上气血狂鸣,冲霄而上,一股冰冷如刀的杀气自他的身上浩荡而出,天地肃杀,如同变幻了一个季节一般。

冷厉的杀气弥漫林间,千米外正奔跑着的其中一头蛮兽忽然一顿,抬头望了,嘶吼震天。

“嘭!”、“嘭!”、“嘭!”……

蛮兽庞大的身躯突然倒转,朝着黑衣青年所在的方向飞奔而来,蹄声传出去甚远,仿佛整片森林都在颤抖,凶煞之气怒卷云霄。

不过是数息的时间,蛮兽竟是飞奔到了黑衣青年四人所在之地。

“脱胎境界的蛮兽?!”树干之上有人惊呼道。

蛮兽碧绿的兽眼杀气涌动,站在地上居然能够与树干上的四人齐高,可见其身躯之巨大。

黑衣青年身上元气奔涌,身上气血冲霄,冷笑了一声便带着腾腾杀气扑击而下,双手握拳如同抡锤般朝着蛮兽砸去。

青筋根根凸起,肌肉鼓起带着强横至极的波动,拳出惊雷,气爆相随,勇猛无匹。

“吼——”

蛮兽怒吼震天,庞大的身躯光芒流动,如同箭矢一般朝着冲击而来的黑衣青年扑去,张开的大嘴之中牙尖如刀,,纵横交错,莹白的牙齿闪动寒光,令人肌肤生疼。

“死!”

黑衣青年怒目圆睁,似乎心中有着郁郁不平的狂怒,这些都化为了无尽的力量带动着无尽的天地灵气凝聚成巨大的拳芒。

“砰!”

蛮兽被凶狂到极致的一拳击退,随后黑衣青年的另一只拳头没有丝毫的停留,带着无比恐怖的肉身巨力狠狠地砸在了蛮兽的头顶。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彻,那蛮兽哀嚎震天动地,蛮兽的头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拳印,猩红而黏稠的兽血喷涌而出,喷淋在了黑衣青年的身上。

他浑身浴血,浴血而狂,怒喝出声,竟再度出拳直接将蛮兽砸死在了当场,黑衣青年那凶悍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只见他抬头看向了远处,带着无边杀气的冰冷声音似从九幽之地传来一般:“终于来了,哼,竟然敢杀我陆长丰的人,还夺走令牌破坏我的计划,相遇之日,定当将你斩杀,以祭我无dí

之心!”

冷冷话音响彻天地之间,凶煞之威震得参天古木落叶纷纷。

陆长丰,黑衣青年竟然是陆长丰,当日吕夏持刀而战,血染衣裳,斩杀的五名平沙门的弟子于青阳宗的山脚之下,而据后来流云光的说法,他们那一脉的师兄正是陆长丰,强横而恐怖的天蛮体,陆长丰!

“若不是令牌事关重大让我布下这一后手,想必如今那五位师弟被谁斩杀都不知dào

。”陆长丰冷厉的眸子闪动着腾腾杀机,自体内唤出那一道蓝芒,蓝芒璀璨,映照出了一道持刀而立的绝世身影。

那道身影如同谪仙临世,身上气息凶狂而霸道,甚至有浓烈的血腥味散发而出,让人心底颤栗。

霸道而凶狂的气势透过眼前的影像直逼陆长丰的心,如此强横霸绝之人似乎远超他的想象,而且那把刀更是散发着让他惊惧的力量。

他仔细地看去,只见那道身影虽气势霸绝天地,但却模糊不清,唯一能够让陆长丰清楚看到的只有他手上的那把刀。

刀身黝黑,神mì

无比,可是却又锈迹斑斑,散发着无匹的锋锐,似是要斩破天地一般。

诸天万道,天地规则都无法阻挡分毫,那份虽锈迹却锋锐的气息,让陆长丰皮肤隐隐作痛。

那刀居然是诛天刀,而那道身影自然也呼之欲出,除了吕夏还能有谁,而且蓝芒之中映照而出的竟然就是当日吕夏使出诛天九刀时那强横到天地都颤抖的无匹英姿。

平沙门的那五人已经被斩杀得形神俱灭了,吕夏万万没想到陆长丰竟然还布下了如此逆天的后手。

一切都未可知,没有人会知dào

他们在这茫茫的远古战场之中什么时候会相遇,更不会有人知dào

他们相遇之后会如何,但毫无疑问的一点是,这一相逢,必将是乱天动地的绝世大战!

“我期待我们相遇那天!”陆长丰冷语铮铮。

第56章 遇蛇

“陆师弟才炼气九层就有如此恐怖的战力,真是恐怖!”树干之上有人惊叹道。

“真不愧是传说之中的天蛮体,肉身无双,战力惊天,就算是我们三人对上那头蛮兽,都无法斩杀得如此干净利落吧,陆师弟太强dà

了。”

“天蛮体必将是这个时代的主角,若是给陆师弟成长的时间,那么我们平沙门问鼎东林指日可待啊!”

“据说这次我们进来历练就是要寻找一处绝世强者的墓地,似乎是与天蛮体相关,远古时代强横无匹威能镇天的天蛮体之墓,这是陆师弟的机缘,也是我们平沙门的机缘。”

“……”

林莽苍苍,古木参天,老藤缠绕,郁郁葱葱,四周风声呼呼,淡淡的清香在林间弥漫着。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里有着浓浓的疑惑,这远古战场似乎与传说中的颇有些不同啊,古籍上记载的远古战场全是废墟,连天地空间都被打碎,强横无匹的大道之力不断地侵蚀着空间的恢复,霸道而恐怖的大能不灭的战魂如同滚滚狼烟直冲霄汉,镇压诸天。

远古战场之中神兵碎片悲鸣,诸天万道,无数的法则之力被远古强者强行拘来作战,天地有灵,记录下了当年的无数战斗,所以远古战场之中应该是天地大道起伏,诸天法则纵横,神兵碎片飞舞,整片天地根本就是一处破碎的战场,无人能进入。

可是眼前吕夏所站立之地却是郁郁葱葱,空气之中甚至还带着花草的香味,树影摇曳,甚至连蛮兽之影都未见,除了呼呼的风声外,四周死一般的静寂。

“这里真的是远古战场么?”吕夏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目中闪动着无尽的锋芒,似是锋锐无匹的刀子般直接望穿虚空。

而他的识海之中金光滂湃,神识之力直接汹涌而出,在他的身前游动感知着,吕夏心底还是有着猜疑,而且在空间古道经lì

过远古投影,所以他怀疑眼前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一场幻境,是天地的大投影。

可是随着神识的感知,吕夏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在他的神识感知之中,眼前的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存zài

着,参天的古木与那些缭绕蔓延的老藤都带着勃勃的生机,似是拥有了生命一般。

这大大出乎了吕夏的预料,可是他转念一想,既然青阳祖师说这远古战场之中有着自己的一场大造化,那么这远古战场有些奇怪那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青阳祖师的修为毕竟是曾经到过大圣境界。

而且以他的手段既然选择了与远古战场相连之地镇压天魔,更是为了谋夺这远古战场之中的机缘,那么想必他多少对这远古战场都有一些了解。

想到这里,吕夏强自镇定了下来,他相信青阳祖师不会害他,既来之则安之,至于远古战场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似乎也与他的关系也不大。

吕夏收回了游离在身体之外的神识之力,随便找了个方向,朝着前方飞掠而去,既然已经进来了,他需yào

更了解这远古战场。

而且,青阳祖师虽然时候这里有他的机缘,但是却没有明说所谓的机缘是什么,两眼一抹黑的吕夏只得自己去寻找。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在可怕的地方。

莽莽林海仿佛无边无际一般,有风吹来,竹海如同波涛般起伏,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不断地被吕夏吸进鼻子之中,天地元气甚至是外面的十数倍,这让他不由地感叹连连,若不是在这传说极端恐怖的远古战场之中,他差点忍不住要停下来修liàn

吐纳了。

要知dào

如今他的修为已经在炼气八层了,八层都九层的差距是无比巨大的,炼气九层所需yào

吸纳的天地灵气是炼气八层的数倍,若是一直自如此浓郁之地修行,以吕夏的资质,只需yào

给他数月的时间,他便能破进炼气第九层,登临炼气境界之巅!

吕夏不断地朝前方飞掠着,以他的估算,自己已经在这林间飞掠出去数十里地了,可是这林子里依然看不到丝毫的边际一般,给人以无尽的压力。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忽然响彻,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可是声音所过之处,似乎连空间都在龟裂着,一股让天地颤抖的气势冲天而上,镇压诸天。

吕夏飞掠中的身影一顿,被强dà

的气势直接从空中压到了地面,“嘭”的一声,他整个人狠狠地摔到了地面,四周山石翻滚,灰尘无尽。

“丝丝……”

乱石只见有轻微的响声传入了吕夏的耳中,腥臭让人作呕的气息传来,有淡淡的绿雾在烟尘之中升腾而起。

吕夏浑身一僵,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危险气息在靠近,似是被某种强dà

的存zài

盯上了一般。

他举目望去,在无尽的烟尘与绿雾缭绕间,一双如同灯笼大小的绿瞳正紧盯着他看,一股阴森冰寒的气息让四周的老藤在枯萎。

“有毒!”

吕夏低呼了一声,连忙收身急退,就在他飞起的瞬间,便看清了眼前的绿瞳存zài

,这竟然是一条巨大的蛇,最恐怖的是这条巨蛇竟然还长有双翼。

狰狞的蛇头让吕夏的脸色急变,那巴掌大小的锦鳞反射着点点寒光,数米长的蛇信吞吐不定,淡淡的绿色雾气正是自巨蛇的嘴巴里面喷出来的。

“嗤嗤……”

绿雾所触及到的植物纷纷枯萎,甚至连参天的古木都在凋谢,最后竟是直接化为了齑粉碎在了虚空之中,纷纷扬扬的粉末带着腥臭无比的味道。

“轰隆隆!……”

山石摇动,数米长的蛇信丝丝作响,猛然一颤,自地上窜起,庞大的蛇口闪动寒光,毒牙绿雾缭绕,竟是朝着吕夏咬来似是要将他吞了一般。

吕夏当场色变,想不到会有如此恐怖的巨蛇潜伏于此,若不是先前那声闷响来得及时,他的性命想必已经堪忧。

他飞速后退,再也顾不得保存实力,体内金光炸响,浪潮翻涌,吕夏直接化为一道流光,急速奔逃着。

巨蛇绿瞳渐渐变成血红之色,喷吐的毒雾将前方阻拦它前进的所有障碍纷纷化为了粉末,“嗤嗤”声响不绝,吕夏身后的古木老藤在快速粉碎消融着。

“如此恐怖的巨蛇是远古荒种吧,听说这种荒兽的领地意识极强,卧槽,我刚刚不会是踏进它的领地了吧。”吕夏化为神虹在虚空中飞掠着,可是身后不断传来的“嗤嗤”声却让他的心一沉,道:“还追,不会是不死不休吧?!”

第57章 震撼天地的闷响

“嗤嗤……”

后方,巨蛇快速地与吕夏拉近了距离,庞大的身躯将四周的山石碾压得粉碎,纵横交错的老藤也被它喷射而出的毒物消融,恐怖的威压伴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让飞速奔逃中的吕夏脸色大变。

“这蛇毒太厉害了!”

吕夏化为流光,整个人如同灵猿般在林间飞掠着,他已经发觉体内的元气流转间竟然有些生涩,想必是蛇毒的原因,若不是他不断地有金色的元气强行自那裂开的气海罅缝之中翻涌而出的话,想必此时的他早已如同后边的植被般,被恐怖绝伦的蛇毒毒成脓水了。

地面摇动,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巨蛇的速度极其快,若不是吕夏体质特殊,而且还在封印之地突pò

到了炼气第八层巅峰,速度提升了一大截,若是换做常人,早已被巨蛇撵上杀死了。

“砰!”

巨蛇数米长的蛇信吞吐不定,忽然朝着空着飞掠的吕夏席卷而去,强横至极的劲风在他的背后响起,所过之处的参天古木被横扫而断,轰隆隆朝着地面上砸去。

吕夏脸色一变,竭尽全力冲了出去,虚空中光华一闪,留下了数道残影,可是终究是慢了一步,空中坠落的古木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砸飞了出去。

他踉踉跄跄地在空中倒退了十数步才站稳,若不是他的肉身修为强横无比,想必此时早已被砸得骨断筋折了。

“丝丝……”

还不待他多想,恐怖的蛇信于空中一个倒卷,再次朝着吕夏攻击而来,刺耳的破空声让人耳膜生疼,腥臭扑鼻。

吕夏背后冒起一阵寒气,身躯在虚空之中再度借力前冲,流光闪烁,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了巨蛇的攻击。

这样下去完全不是办法,那巨蛇太强dà

了,纵然是以吕夏这么逆天的体质依然是无法抵挡丝毫,而且他虽然有金色的气海阻挡蛇毒的入侵,但是恐怖绝伦的剧毒依然是让他体内的元气运气愈加生涩,甚至肉身都微微僵硬。

“砰!”

巨蛇庞大的蛇尾居然在前行中猛然一抖,随后对着前方一摆,便朝着吕夏扫来。

山石滚动,大地摇摆,巨大的蛇尾摧枯拉巧般将吕夏身边的巨大古木与苍劲藤蔓直接绞碎,碎屑如刀,古木似锤,纷纷朝着吕夏砸来。

吕夏目中精芒爆闪,浑身的气势疯狂飙升,双拳紧握,如同双龙探海,带着如狼烟般的滚滚气血狂力砸向了向他砸来的古木。

“嘭!”、“嘭!”、“嘭!”……

吕夏强横无匹的肉身实力在这一刻尽显无疑,双拳如带有可扛天之力一般,将飞速撞击而来的古木与古藤纷纷砸碎在虚空之中。

他炼气第八层的实力超负荷运转开来,一股强横的气势自他的身上飙升而起,可是吕夏却不是想与巨蛇硬拼,而是再次一个加速逃出了战圈。

巨蛇太强横了,以吕夏的修为万万不会是对手,若不是因为巨蛇的身躯太过于庞大影响了他的速度,那么此时吕夏早已裹了蛇腹。

但是纵然是如此,他依然被追击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若是他再找不到解决眼前的困局的方法的话,死亡将是他唯一的结果。

“最多我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若是再摆脱不了这巨蛇的追击,我体内的元气将会全部自动护住,到那时,我将必死无疑。”

吕夏身形一扭,一步数丈,速度达到了他所能达到的巅峰,居然隐隐地再次与巨蛇拉开了数丈的距离,可是他还未来得及高兴,那巨蛇身上竟然绽放出淡淡的光芒,原地忽然吹起了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巨蛇身形如风般追来。

看着风驰电掣的巨蛇,吕夏的心头突然浮起了强dà

的危机感,他下意识地在虚空中变向,朝着旁边的古木狠狠地撞去。

“轰隆!”

果然不出所料,巨蛇的庞大的身躯上光芒点点,巴掌大小的锦鳞反射着森寒冷光,在吕夏撞击到参天古木的躯干时,只见原本他所立身之处,一道炫目无比的光华带着毁灭的气息轰击在了那里,似乎隐隐的虚空都在龟裂。

吕夏带着强dà

的冲击力将一旁的苍天古木给直接撞断成了两截,可是他却丝毫来不及观察自己所造成的破坏,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冷汗蹭蹭,凉气直冒。

刚才那一下若是被打实他如何还会有活命的机会,幸好他的心中预警,让他躲过了一截。

可是巨蛇似是也拥有了灵智一般,见到吕夏躲过了他的攻击,如同灯笼般大小的碧绿双眸忽然泛起了一丝血色,血色不断蔓延,不一会灯笼大小的兽眼便变得通红,一股浓烈的煞气弥漫空间之中。

“嘶……”

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响彻天地之间,巨蛇的身影猛然一涨,竟是见风就长,刹那间便大了一圈,身后那原本依附在两侧的翅膀猛地一张,带起了无边的劲风。

“扑哧!”

翅膀扇动的声音传来,只见那庞大无比的巨蛇忽然飞向了空中,巨大的身躯遮天蔽日,如同灯笼般的眸子之中射出两道血光,蛇尾居然萦绕着无边的绿雾,腥臭之味铺天盖地。

吕夏脸色惊骇,这恐怖的一幕让他想起了在某一本古籍上见到的一种记载,蛇生双翼,目绽血光,绿雾缭绕无尽,身躯刀剑难伤,实力强横无匹,这是远古荒种凶兽翼蛇。

想到这里,吕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面无人色,翼蛇,在远古时代,那可是战力可以媲美涅槃巅峰的人类强者的,那可是半步封王的恐怖存zài



吕夏的心不断地往下沉,这是死局,而他却无破局之力,因为他想起了翼蛇出没之地,正是天地间极凶之所在,必将有大邪存世。

想不到自己随便挑了个方向,竟是到了如此恐怖绝伦的地方,不说那所谓的大凶大邪之所在,光是眼前的堪比涅槃巅峰的翼蛇便让他上天入地无门。

“咚!”

就在此时,莽莽林海深处一声震动天地的闷响忽然响彻,虚空龟裂,无尽的紫色雷电疯狂涌动,雷鸣震天,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四野。

在闷响响起之时,吕夏如同遭遇雷击一般,整个人一僵,随后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染红衣裳。

而翼蛇更是不堪,它的双翼直接碎成了齑粉,血雾喷洒,旋即翼蛇失去了平衡,在空中踉踉跄跄,终于不支,砸在了地上,将四周的参天古木与苍劲老藤砸成了粉碎。

“咚!”

响声再次传来,震动天宇,莽莽林海深处无尽光华璀璨,绚烂夺目,一股让天地颤抖的气息在世间沉浮,诸兽无声,万道悲鸣,虚空破碎,万物臣服。

第58章 蛮

莽莽林海之中冲起了无尽的光华,璀璨的光芒将天地照亮,一股无形的威压在天地之间游荡,被强横到无匹的气势压在地上的吕夏后背嗖嗖的直冒凉气。

璀璨的光芒越来越盛,铺天盖地,最后竟是化为了道道带着无上剑意的剑芒弥漫,无匹的剑意如同要斩破天穹一般,一股让人灵魂都颤抖的气息沉浮不定。

“咚!”

莽荒而苍凉的气息随着震撼天地的闷响悠悠传出,带着浓烈至极的岁月气息,似是千万年前被埋没在时光长河之中的岁月在慢慢苏醒,似是有一股无双的执着跨越时空滚滚而来,浩瀚的威压排山倒海。

“嘶……”

地上的翼蛇身上忽然有血箭如同喷泉般涌出,痛苦至极的哀嚎响彻天地之间,它的气息竟然在不断的减弱,方才流光溢彩之中暴涨的庞大蛇躯也在不断地缩小着,似乎承shòu着极大的痛苦的翼蛇不断地在原地剧烈地挣扎着,庞大的身躯翻滚间,将周围的苍天古木一一绞断,无数的苍劲老藤也在绿雾之中消融。

此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空中出现了点点繁星,星光倾洒天地间。

四周一片狼藉,在无尽的璀璨光芒映照之下,这里破败无比,山石龟裂,瓦砾破碎,古木成齑粉,老藤化浓水,毒气缭绕,一派末日景象。

翼蛇早已停止了哀嚎,此时的它浑身浴血,闪动着无尽血光的瞳孔也缓缓的恢复了碧绿,浑身不断轻轻抖动的它似是连行动的能力都失去了。

那震撼天地夺人心魄的闷响不知dào

是如何传出,可是却似是针对着这莽莽林海中的奇禽异兽,自吕夏的神识感应之中,远处有数道蛮兽竟是直接被震成了血雾。

而身躯庞大的翼蛇剧烈的翻滚也将四周的的一切阻碍都肃清了,在吕夏惊疑不定的打量下,这里竟然是一处废墟,满地的破碎瓦砾似乎还隐隐带着莫名的力量,无尽的岁月沧桑气息弥漫。

甚至吕夏还在瓦砾中看到了一股莹莹的白骨,这让他感觉到头皮发麻,这似乎才隐隐有了远古战场的样子。

夜色迷人,微凉的风轻拂,这里透漏着一股神mì

的气息,隐隐有着莫名的伟力笼罩着空间。

林海间的璀璨光芒随着震撼天地的闷响消失,也渐渐黯淡了下去,莽莽林海如同波涛一般随风起伏,竟是带上了大道之力,只是这大道之力却驳杂至极,让人心头发堵。

吕夏缓缓地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林海之中竟然埋葬中如此废墟,是不是说这远古战场就是被时光埋葬在了这林海之中,那些破碎的神兵与天地大道,也被莫名的伟力禁锢在了某处。

在他的理解之中,远古战场就应该是尸山血海,茫茫白骨无尽,煞气滔天,诸天大道沉浮。在如此恐怖的环境之中,如何会生长起了参天古木?如何会有老藤蔓延?如何会有蛮兽能够存zài



可是吕夏如今见到的一切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但是就在他看到这满地瓦砾,白骨深埋的废墟之时,他便隐隐有了一个让他心里发毛的猜测。

“远古战场在地下?!”吕夏目中似是有万千光华流转,他并不傻,相反还极其聪明,经lì

过这一系列的反常,更加肯定了他心中原本的猜想。

远古战场绝对不会是如此的简单,如此的安逸,这样的自远古被打碎战场流落在空间之中,不知dào

经lì

了多少年才破出空间落到了这里,这无数年的变迁,这无数年天地大道的沉淀,岁月如刀,将恐怖绝伦的战场都淹没在了尘埃之中。

“咚!”

恐怖的闷响再次悠悠回荡,虚空都在不断地碎裂,这次吕夏有了准bèi

,气海之中金光万丈,汹涌澎湃而出,浪潮之声翻涌,瞒天符竟是射出了一道光芒在虚空之中勾勒出符文,符文闪出莫名的波动,化为了一层薄薄的护罩将他罩在了当中。

闷响连绵,天地震颤,虚空抖动,璀璨光华布满天空,一股无形的压力镇压天穹,吕夏立身无尽的光华之中脸色急变,因为这一次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这股震撼天地的闷响的来源,那闷响竟是自地底传来,似是百万兵士厮杀,亿万生灵哀嚎,无边的杀气浩浩荡荡奔腾涌动,令人心惊胆寒。

“地底另有乾坤!”

闷响结束之后,吕夏沉声呢喃,旋即不再理会一边奄奄一息的翼蛇,顺着先前感应到的波动掠去。

于此同时,在远古战场一处寸草不生的废墟之中的陆长丰脸色苍白,但却挂满喜色,此时的他身体居然散发着与林海之中散发而出的光芒相同,他就如同光芒的源头一般,绚烂夺目,奇怪的是,原本与他一起的三名弟子此时却未见。

“咚!”

就在闷响响起之时,他的心脏中忽然也有一声轻微至极的响声悠悠响彻,气血轰鸣自他的体内传出,陆长丰整个人一颤,有淡淡的符文印记缓缓在他的眉心之中浮现,一股荒凉而恐怖气息弥漫四野。

“我感应到的地方明明就是在这里,可是为什么竟是如此这般景象,难道是我找错了地方?!”陆长丰脸色阴沉,环顾周围。

四周废墟瓦砾破碎,寸草不生,废墟之中依稀可以看出建筑当初的伟岸繁华,隐隐有着浩瀚的威压在废墟之中弥漫。

突然,一道炽热而璀璨的光华猛然自地底喷射而出,直冲霄汉将黑夜化为白昼,星辰黯淡,天地抖动。

光华璀璨,照破山河,肃杀之气铺天盖地。

“轰隆隆!”、“轰隆隆!”……

不知dào

是从何处传来的惊天动地的声响,大地在不断地抖动着,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如同天地在塌陷,虚空破碎,星辰无光,一座巨大的石碑自地面上缓缓升腾而起,无上的威压弥盖天宇。

虚空不断塌陷,一个斗大的淡金符文缓缓浮现,铁画银钩,气势磅礴,让人臣服。

“轰隆!”

斗大的符文猛然一颤,快速飞进了石碑之中,石碑上亮起了无尽的光芒,一个个小字自碑中浮现,石碑后边的地面不断坍塌。

“兹兹……”

石碑似是白玉祭炼筑就,通体晶莹流光,甚是神异,点点光华冲天而起,石碑上的文字如同天地大道凝形,强横无匹。

在石碑的最上方有着一个斗大的烫金古字,神mì

而古朴,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无匹力量,那竟是远古时代的古文。

那个斗大的烫金大字竟是远古时代强横无匹的“蛮”字。

蛮战天地,盖压群雄,肉身无双,字上五彩神光缭绕,莽荒之气翻涌,如同天蛮在世,镇压天道,气势无双!

第59章 天蛮启,八方云动!

夜色深沉,天地肃杀,莽荒而苍凉的古老岁月气息忽然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铺天盖地。

陆长丰脸色狰狞无比,似乎在承shòu着极大的痛苦,他的上衣已经被强横的肉身力量生生地撑爆,露出了魁梧且充满爆fā

力的身躯。

身躯呈古铜色,却有着一道血红色的神mì

纹路在他的身体之上浮现,尤其是他此刻狰狞无比的脸庞之上,更是有着数道神mì

的血红色纹路蔓延,似乎是隐隐有什么图案要成形。

朦朦胧胧的图案似是神鬼,似是魔妖,血光闪烁,神mì

无比。

“隆隆……”

石碑震颤,光芒冲天,陆长丰的身体竟然凭空涨大了一圈,他神情狰狞,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不断地挣扎着。

“嗤……”

血纹跳动,血光璀璨,就在石碑震颤的那一瞬间,陆长丰脸庞上的神mì

血纹猛然一凝,竟是化为与石碑上那个远古之文“蛮”!

陆长丰狰狞的脸苍白如纸,在“蛮”字成形之际,身体猛然一颤,原本紧闭的双目也乍然睁开,血光森森射出,竟隐隐有了一股似可穿透灵魂的穿透之力,给人一种嗜血的感觉。

同时,他的身上战意惊天,在那一刻似乎他便是远古强者天蛮附体,战意怒卷霄汉,似可战天战地,横推千古,大帝不出,必将无dí

与远古。

石碑四周忽然有血泉喷射而出,猩红粘稠的血浪滚滚,在虚空之中翻腾涌动,莫名的杀机在天地之间募然散开,靠近这废墟附近的无数远古蛮兽直接被这恐怖绝伦的杀机穿透灵魂,死于非命。

“吼——”

惊天动地的嘶吼惊天动地,无数远古蛮兽临死前凄厉至极的嘶吼荡起了惨烈凶煞之气,这股气息卷动星河,形成了一股狂风,朝着四方八方呼啸而去。

整片天地都变得血红,杀气腾腾,陆长丰脸上的血纹交错,“蛮”字似是在仰天而啸,勾动着天地大道,轰隆隆铺天盖地,震撼世间。

“宗内古籍上的记载果然是真的,这片远古战场真的是远古天蛮之祖的埋骨之地,天蛮之祖当年纵横天地间,肉身无dí

,斩无数天地大能与远古,可是最后却难逃天地大劫,随着远古时代的破碎,竟是埋骨于此。”陆长丰狰狞的脸庞渐渐地恢复了平静,眸中闪动着血红色的锋芒,如同嗜血的蛮兽一般让人心惊,只见他喃喃道:“可怜先祖一生盖世无dí

,竟是也只得埋尸战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华绝代,一世无dí

,却终究难逃天地动荡,不敌轮回抹杀,不成仙,一切皆是虚妄!

这是如何的一种悲哀?这是无数强者的悲哀,创世大陆自远古时代破碎之后已经数万年未曾有人能够证就仙位了,无数天才绝艳,资质惊天的绝世人杰,最后只得含恨郁郁而终。

“轰隆”

一声惊声轰鸣中,废墟的地面在不停地塌陷着,在石碑旁边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幽深而森寒的洞口充满了蛮荒原始的气息,无尽的威压滚滚而出。

天地都在黯淡,似是被莫名的压力生生地压制了下来。

“哈哈……”

陆长丰略显苍白的脸上挂满了喜悦,看着石碑旁那漆黑而森寒的洞口,竟是仰天大笑了起来,他脸上泛起的血红纹路都在颤抖,双目露出疯狂与嗜杀之色。

“只要我寻到天蛮先祖的埋骨之所得到他的传承,必将会一飞冲天,给我成长的时间,纵使是大圣,终有一日我亦可斩杀!”陆长丰脸色狰狞,目露凶光,大笑震天:“剑宗你给我这么大的好处不过是为了借我平沙门之手对付青阳宗罢了,只要我陆长丰得到天蛮先祖的传承,我如何还会把你剑宗放在眼里。”

“天蛮之体,注定当代无dí

,我陆长丰注定盖世无dí

!”

狂笑声中,陆长丰身子一闪,光华流转,他化为了一道流光朝着洞口飞去。

就在陆长丰进入不久,石碑上忽然光芒大盛,一声震慑天地的惊天喝声如同划破了时空的桎梏自远古时代悠悠传来。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化为了雷鸣般的咆哮回荡在九天之上:“天蛮,启!”

“轰隆隆……”

天地抖动,虚空坍塌碎裂,整个远古战场都颤抖不已,死寂的远古战场如同复苏了一般,光华璀璨,万道轰鸣,如同远古再现,天空似是再次被强横无匹的大道之力直接轰碎,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窟窿。

四周无数的蛮兽被直接震碎成血雾,参天古木承shòu不住天地威压,直接化为齑粉在虚空之中纷纷扬扬。

漆黑如墨的天幕猛然一亮,无数的光芒交错缭绕,蛮兽爆碎在空中的血雾纷纷朝着天空之上那巨大的窟窿汇集而去,无尽雾气氤氲,忽然所有猩红的血雾在虚空中形成了一道顶天立地的血红身影。

血红身影巨大遮天,将天空中的巨大窟窿完全遮挡,可是那道血红的身影却模糊不清,只能依稀地看到那血红身影兽皮裹身,一股野蛮原始的气息弥漫虚空,强dà

到令万道震颤的浩瀚威压汹涌澎湃。

血红身影募然一颤,似在轻轻地颤抖,又似在挣脱着什么,虚空中无数的雷霆狂鸣,电光闪动,大道鸣叫,大地龟裂破碎。

无数被深埋的远古废墟慢慢浮现,尽管已经是残埂断壁,亭台楼宇破碎,雕龙玉柱倾倒,古殿成废墟,青砖斑驳,岁月的气息浮现,依稀能够让人想象到它当年的繁华与雄伟,那是天才辈出的年代,却也是一个悲哀的时代,充满了神mì

与悲恸,让人欲一究到底。

“轰隆隆……”

天空之上的窟窿猛然破碎,无尽的血光弥漫,似是与周围的空间融合为一体,随着血光越来越盛,空中的血红色身影其身募然一震,轰的一声,虚空之中似乎有什么壁障被强行冲破了似的,天地倒转,空间破碎。

那血红身影向着破碎的虚空募然一挥手,顷刻间天地色变,朗朗乾坤被无尽血光充斥,似天崩地裂,星河崩塌,万道法则滚滚而出,瞬息之间,一股无上的天道之威在东林肆虐,以碾压之势横推六合八荒,惊起了无数的隐世豪强,无数的宗门内的隐世存zài

纷纷睁开神目望穿虚空,打探恐怖波动的虚实。

更有无数宗门所隐藏的底蕴蠢蠢欲动,似是要破天而出!

“天蛮气息?竟是在十万大山?!”虚空有雷鸣般沉喝滚滚回荡,令东林八方云动,强者尽出。

虚空溢彩流光,天地间无尽神虹闪动,无数大能纷纷出世,朝着十万大山飞速赶去,甚至有修为通天之辈直接撕裂虚空,漫步空间古道,潇洒绝尘。

一时之间,整个东林风起云涌,八方云动……

第60章 莫名的呼唤

莽莽林海间,璀璨光芒铺天盖地,浩瀚威压席卷天地间,那道血红色的身影立于破碎的虚空之中,举手投足之间,星辰破灭,万道轰鸣,无匹的气势如同滚滚狼烟般直冲霄汉,震慑万物。

远古战场猛然一颤,沧桑的气息弥漫四野,似是划破亘古的时间长河而出,岁月的苍凉在沉浮,远古的战意轰鸣作响,惊天动地。

“轰隆……”

远古战场上空的巨大窟窿之中再次传来了震撼天地的巨响,那道血红色的身影募然一动,其身变得晶莹,五彩神光缭绕,中间的那一抹猩红带着毁灭天地的无匹霸气竟是撼动了天地,在轰隆声中地面之上敞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一股荒古的气息迎面而来,远古天蛮之气如同瀚海般汹涌,震撼人心,惊起了无数的强者。

吕夏被血红身影带起的霸道气势所摄,身躯忽然变得僵硬无比,无法动弹分毫,他只能怔怔地看着虚空之中那道气势无双的遮天血影。

虽然他的身躯被强横的气势锁定在了原地,但是他的神识却还是能够使用的,吕夏识海之中金光璀璨,万道神芒爆射而出。

在他神识的感应之中,身周竟是隐藏着数只身躯庞大散发着恐怖威压的蛮兽,可是就在那道血影冲天而起时,居然直接爆成了血雾。

感应到这一幕的吕夏后脊梁都在冒冷汗,因为就在那几只蛮兽爆成血雾之际,数道璀璨光华带着阴森森的气息朝他飞来,无尽的黑雾汹涌,似有一双森寒诡异的眸子瞪着他。

突然,璀璨光华越来越快,最后一闪,直接飞进了吕夏的身体之中,无尽的黑雾与血光将吕夏笼罩在当中。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气海如同要再次闭上一般,体内的气血似是被点燃了一般汹涌,他的身体如同要爆开了一般,身躯上的毛孔有细小的血珠浮现。

吕夏脸色一变,连忙运起体内的元气,瞬间一缕金光绽放而出。

“轰隆隆……”

浪潮翻涌,如同千兵万马奔腾,万道金光爆fā

而出,吕夏的识海之中元气澎湃,万丈金光将方才冲进了他体内的璀璨光华强行逼出,卷上了天空之上,随后金光自动凝成一把金色的光刀对着被定在高空的璀璨光华斩去。

“轰隆!”

金光凝聚而成的光刀彻底被激怒了,似是自身的威严不允许侵犯,带着强横无匹的刀意划破虚空直接斩在了空中闪烁着的光华之上。

“嘭!”

竟有碰撞之声传来,隐隐的似乎有一声凄厉的嘶吼响起,让人灵魂颤栗,可是却终究不敌金色的光刀,被刀上所携带的恐怖刀意与莫名伟力直接斩碎在了虚空之上。

“轰!”

就在这时,狂风大作,远古战场飞沙走石,虚空颤栗,天地都在抖动,无尽的血光与黑雾缭绕,磅礴如瀚海般的气势镇压天宇。

立身在天空之中那道巨大窟窿中的血影的身子在吕夏气海中飞出的金光,将冲入他体内的璀璨光华斩碎的时候,血影整个人募然一颤,随后竟是发出了一声惊天怒吼,乱发飞舞,血光冲天,随后直接朝着地面上那道巨大的裂缝坠落而去。

“轰隆!”

大地抖动,飞沙走石,无尽烟尘滚滚,在轰隆之声中,那道石碑上光芒大放,怒卷云天,冲碎空间。

而原本陆长丰跃进去的那道洞口竟是光线纵横,凝出了一个巨大的“蛮”字,字体苍劲有力,气势磅礴惊天,直接将洞口笼罩住。

随后光华一闪,莽莽荒凉之气息浮现,轰隆的一声,洞口直接化为了一道漩涡,一时之间狂风大作,大地抖动,随后光华一闪,直接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股荒凉而原始的气息与地面之上那道幽深而森寒的巨大裂缝,阵阵阴风自裂缝之中吹拂而出,隐隐带着荒古的战意,那裂缝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大狰狞缺口。

裂缝之中偶尔竟然有莫名的气息闪动,似是珠光宝气,似是神兵锐气,又似是重宝之光,让人心生向往。

这里重新恢复了朗朗,星辰重新出现在了虚空之中,破碎的空间已经在缓缓恢复,可是在石碑上方的巨大窟窿却似有莫名强悍的伟力在干扰着,无论空间的法则如何修复,都无济于事,在那巨大窟窿之中倒影着日月星辰,花鸟虫兽,百花异草,有时却漆黑黯淡,似是黑洞一般在吞噬着四周的光线。

远远看去,这里烟尘无尽,雾气缭绕,四周碎成齑粉的参天古木竟是在快速地长出新芽,不过数息的时间便化为了一颗颗的参天古木。

这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四周生机勃勃,若不是那座散发着无尽光芒的石碑与那道神mì

而幽深的巨大裂缝和天地间游离的恐怖威压,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好似幻觉一般。

吕夏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过来,滂湃的气海也渐渐恢复了安静,可是就在此时,他的身后传来了数声凄厉而恐怖的吼叫,凄厉的叫声荡起了阵阵凶煞之气,呼呼的破空之声传入他的耳中,让他脸色一变。

“大妖?远古大妖?!”

吕夏的脸色瞬间变得相当难看,在远古时代,不但有着无数的强dà

蛮兽,更是有与人类长得差不多的大妖,大妖神通惊天,个个都拥有着恐怖的战力,却也个个都贪婪无比,尤其是对于重宝。

若是相遇,必定是生死难料,吕夏的心神百转,以他的聪慧不难猜出这大妖极有可能便是被先前那惊天动地的异象惊出,在远古时代,异象大多时候都代表着有重宝出世,而这对于大妖的吸引力往往是恐怖绝伦的。

吕夏的心中焦急无比,这远古战场诡异无比,处处危机,而且在远古战场之中他所遭遇到的无论是兽还是人,以他的修为,根本就不会有还手之力。

“到底远古战场中属于我的机缘在哪?”吕夏低声喃喃,这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不管他的心神有多坚毅,都不能成为他在这恐怖的远古战场活下来的保证,虽然他很向往远古时代那些手可摘星辰的大能,但是,他不过是炼气八层的实力,能在远古战场中安然无恙,有很大的原因是运气。

前方,空旷渺渺,古木参天蔽日,老藤缭绕纵横,不知dào

会隐藏着多少的危险,可是吕夏却没有别的选择,身后的破空声越来越近,他只能朝着前方前进,不管前路有多危险,他已经无路可退。

“咚!”

吕夏的心忽然一颤,似是隐隐有着莫名的感觉浮现,那感觉就像……就像是有什么在呼唤着他……

第61章 这个时代,我是主角!!

皓月当空,无数星辰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清辉倾洒天地间。

那声轻微的闷响自吕夏的体内悠悠传出之时,他心中隐隐地升起了一丝不安,在这步步危机的远古战场之中,有这样的感觉是相当不妙的。

吕夏虽然是第一次进远古战场,但是以往在他翻阅古籍之时,亦曾在那些只言片语或寥寥几笔的描写中感受过远古战场的恐怖,传闻于远古时代有大能擅长幻术,曾在远古时布下惊天杀阵引来无数的强者,最后一一坑杀之。

想到这里,吕夏的身子募然一颤,脸色变得苍白,他强自镇定了下来,仔细地感应着那份不知自何处传来的莫名呼唤。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呼唤越来越强烈,让他心灵震颤,若有若无间,在前方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他,那种呼唤直入心底且愈加强烈,让人无法抗拒。

“嗤嗤……”

突然,在他的身上缓缓地发出了淡淡的光芒,散发着一股蛮荒的气息,竟是将四周的无尽压力一一压下,那光芒虽淡,但却恐怖绝伦。

吕夏的脸色再次一变,因为此时他感应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呼唤的源头,赫然正是来自方才那道遮天血影所消散的地方,他无法想象那血影到底有多强,那可是光凭借气势便能将强dà

的蛮兽直接震成血雾的无dí

存zài



自己心中所感应到的的呼唤竟是与那道恐怖的血影相关,难道说呼唤我的就是那道恐怖的血影?还是说真的有大能在布下绝世杀阵,欲将我坑杀?

吕夏心思百转,可是同时却也眉头紧锁,他的道心都在急速跳动着,血液沸腾,气血冲霄轰鸣,远古帝体似乎在此时被激发而起,灿灿金光万道,为天地披上了金黄之色。

他的心已经大乱了,吕夏隐隐地觉得或许这次的呼唤就与青阳祖师说过的机缘相关,那若有若无的呼唤不断地回荡在吕夏的耳边,让他心难安。

“消失了?”吕夏一愣,那股一直萦绕在他心底的莫名呼唤突然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错觉一般。

吕夏的神色凝重,他不认为自己会出现这样的错觉,要知dào

刚才那莫名的呼唤传来之时曾经引起过他的心灵震颤,那是道心的共鸣,此刻他正负手远眺,凝神看向了虚空天空之上的那道巨大的窟窿,沉吟了起来。

时间慢慢流逝,可是那呼唤却一直没有传来,而此时在他的深邃的双眸之中竟似有日月星辰在流转,精芒闪动,光华璀璨。

“难道真的只是错觉……”吕夏轻叹,自从进了这远古战场之后,自己的心神高度集中,整个人绷得太紧了。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双眸再次闭合的瞬间,他的瞳孔在猛地收缩。

“不对!”他隐隐似是抓住了一丝什么,但却若隐若现似是随时要消散一般。

“远古战场……血影……呼唤……坑杀……震撼人心的闷响……”吕夏喃喃,猛地一皱眉,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方才血影出现之时的恐怖情景,那种强dà

深入人心,让他隐隐地想起了什么。

他的目光随着思绪的捋顺渐渐明亮了起来,脑海之中那若隐若现的模糊思绪也慢慢清晰,似是抓住了冥冥之中的那一丝光亮。

片刻之后,吕夏不假思索地运起了元气,气海浪潮翻涌之声不绝,金色的光点溢出点点光华,流向了他的心脏之中。

“嘭!”

金光汹涌,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直接在吕夏的心脏之中乱窜,最后竟是将一粒细小的光点怒卷上了高空之上,那光点散发着灿灿光芒,透出了一股诡异的波动,居然一如先前的闷响震颤。

吕夏的身上金光万丈,气血冲霄,缓缓向前逼近着,恐怖的气息镇压住四方的空间,那隐隐透过瞒天符绽放而出的金光之中,有着莫名的伟力,令虚空震颤。

那光点随着吕夏的逼近,快速地变红着,红得妖异,一如猩红的血,血光璀璨,那光点飞速闪动,似是要脱离出吕夏的气势笼罩范围。

吕夏此时的双眸之中也在反射着红光,红芒弥漫,刺目惊心,可是他如何会给拿光点逃脱的机会,只见他身子募然一震,双手成爪如同双龙探海,带着汹涌澎湃的气势朝着那光点碾压而去。

“吼——”

那红芒闪动的光点竟然如真人般发出凄厉的嘶吼,红色越加浓郁,猩红欲滴,隐隐似有血腥味飘出,同时一股蛮荒而霸道的气息也在沉浮,红光在虚空之中不断交错融合,似是要凝聚出什么?可是却终究无法凝结而出。

“苍莽天地间,穷诸天万道,蛮荒之血,万古一造,成就天蛮……其身如神铁,尽远古荒气,筑就不朽之躯,蛮战天穹,盖压四方,万古一帝不出,天下无与之争锋者……”吕夏一击便将那光点擒拿在大手之中,口中喃喃念道。

“远古时代莫名地碎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被无尽的岁月深埋,当代英杰无数,强者如云,可是终究不成仙,无法超脱出天地间,连战力恐怖至极的天蛮之祖都陨落了!而方才那分明便是天蛮之气……不对,方才那道遮天血影难道就是天蛮先祖的真身?远古时代大帝不出,天蛮先祖战力惊天盖压当代,一生罕逢敌手,曾言恨不能与帝体同代,与之争锋,那是何等自信,何等风姿,强者自当寂寞!”吕夏皱着眉头,不断地回想着在竹楼之中看到的那些古籍记载,一边喃喃,将所有混乱的思绪渐渐捋顺。

“帝体……呼唤……”吕夏的目光忽然一闪,其脑海之中如同有雷霆轰鸣而过。

“生前恨不能与帝体争锋,而我恰好是帝体,莫非这便是呼唤的来源?青阳祖师说过的机缘难道便是这个?”吕夏全身一震,他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一丝重点!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在他掌心之中不断挣扎的血色光点,轻声说道:“天蛮先祖的气息出世,方才那强横无匹的力量分明便是击穿了天地,打开了被神mì

力量禁锢的远古战场的壁障,这势必会引得外界风起云涌,一个时代无dí

的人物的陨落之所,值得各大势力强者尽出,底蕴复苏了!”

夜愈加深沉,肃杀之气令天地萧瑟,月光似是自万古岁月前穿透而来,给天地披上了沧桑的气息。

吕夏反手之间,金光万丈爆fā

,强横的气势猛然飙升,只见他目光凌厉如刀,道:“我知dào

这是你的一抹残识,无dí

盖压整整一个时代的人物啊,竟能留下残念穿越万古的时光欲寻帝体一战!”

“纵使我修为尚低,但是帝威不能侵犯,既然这个时代有我吕夏,那么这个时代我才是真zhèng

的主角,帝体镇天道,天蛮亦在天道之下!”

吕夏右手猛然紧握回来,璀璨光华闪动,竟是生生将那血红光点捏爆,一如烟花,消散在天地之间……

第62章 皂袍老者

“吼……”

就在血红色的光点被吕夏捏碎在掌心之际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嘶吼震动山河,一股蓬勃的天地元气自天地汹涌而来,毁天灭地的恐怖厉啸震得天际星河都在抖动。

星辰震颤,黯淡无光,天地肃杀,浓烈的杀气似是自远古时代划破时空的长河浩荡而来,让人心神颤栗。

虚空一震,一个神mì

无比且散发着无尽光华的符文猛然出现,就在符文凝形而成之际,整个符文砰的一声破碎在了虚空之中,点点光华如同仙女散花一般洒落,刹那间便在虚空之中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漩涡。

“嗷~”

似是远古奇兽在嚎叫,其音如同雷霆一般炸响,撼动天地,嗤的一声,似是有什么被划破,只见一只长满绿毛的巨大兽爪缓缓地自漩涡之中伸出,阴寒而森冷的气息弥漫四野,一股恐怖至极的绝世杀意如同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出,兽爪所过之处,虚空点点破碎。

早在捏碎那道血红色光点之时吕夏心中便有了防备,所以就在变故发生之际他整个人就如同一缕青烟一般轻灵至极地朝后方飞退着,可是就在那道长满绿毛的兽爪自那漩涡之中伸出之时,他的脸色还是一变,这兽爪的恐怖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心底暗道:“这不会就是天蛮先祖吧?”

可是转念一想,在所有的古籍记载之中,天蛮先祖都是陨落在了破碎的远古,连那个时代都破碎了,更遑论一个人!

纵使是他曾风华绝代,战力惊天,盖压了整整一个时代,但是他终究还未曾证就仙位,不成仙,终究一切只是虚妄!

“咚!”、“咚!”、“咚!”……

巨响震天,天际盛烈的光华如同煌煌日光般绚烂夺目,无尽的元气携带着恐怖的大道威压铺天盖地,声响不绝于耳,一声恐怖绝伦的低吼自漩涡之中传来,兽爪之上的绿毛竟是全部竖立了起来,如同面临大敌一般。

“嘭!”

剧烈的碰撞声传出,无尽的生命之气澎湃汹涌,直接将兽爪震得连连后退,不过数息的功夫,便将那恐怖的兽爪震回了漩涡之中。

漩涡一颤,乍然旋转了起来,阴寒而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声似鬼哭狼嚎的哀鸣猛然传出,似是不甘,又似是惊颤,似乎是极其害pà

那震撼天地的响声。

“咚!”

天地之间再次响起了一声巨响,同时,一声冷漠如同断绝七情六欲了般的冷哼响彻天地之间,盛烈的光华再次绽放,冷光乍现,一道煌煌剑光划破虚空,自不知名的空间斩来。

“轰隆!”

璀璨光芒遮天蔽日,茫茫无际的光华让人睁不开眼,轰隆之声传来,似是发生着惊天动地的交锋与碰撞,可是吕夏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甚至他一直凭借曾助他感应到无数的危险的神识都被恐怖的光华压制在他的识海中,不能探出丝毫。

不知是过了多久,吕夏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在恢复,四周的无尽神华在他满心的疑惑之中渐渐消散,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

吕夏猛然睁开了双目,两道精芒爆射而出,刚才的一幕发生的太过于诡异,从兽爪的出现到最后天地巨响与恐怖而冷漠的冷哼之声传出与那恐怖兽爪交锋,一切都发生的莫名其妙,可是他却隐隐感觉到这一切都与自己相关。

“远古守护!”

在吕夏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只见虚空中有四个古朴的远古字形神辉闪烁,在沉沉浮浮,像是有时间的力量在流转,让人感到了一股远古时代的气息。

四个字在虚空闪动,有无尽的神华缭绕,一种震撼天地的莫名气势弥漫四野,盖压整个远古战场。

而恰好吕夏对古文有所涉猎,只是匆匆一眼,整个人便一震,在那一瞬间,他全身毛孔都不自觉地舒张了开来,似有一道道淡金色的细线从天而降,顺着吕夏的毛孔流入他的体内最后被气海浪潮淹没融合。

于此同时,吕夏的右手之中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一闪而没,没有人能够察觉,而在那里,有着一座石碑在静静地沉睡着,隐隐有着一抹莫名的伟力弥漫出来,悄无声息。

但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变化,虚空的古字似乎在轻轻地颤动。起初,他还未回过神来,待仔细再看时,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天空竟是空旷无垠,哪里还有什么古字。

“怎么可能?!”吕夏脸色大变,他就一直在盯着古字看,可是古字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如同时空错位了一般,难道真是那样?只有那样才能将某一段记忆投影出来,却又消散的离奇而利落。

“咦!”吕夏吃惊非常,忽然脸色一变,惊呼:“不对!这字难道消失在我体内?”

“嗤嗤……”他运气查找,可是却无法发xiàn

丝毫。

吕夏一阵呆呆地发愣,不明所以,怔在原地思考了好一会,也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他的身体与气海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这让他稍稍安心。

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决定到那自己感应到的呼唤的源头去看个究竟,再次迈开了脚步。

“轰隆!”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那巨大无比的神mì

窟窿绽放出无数的霞光,星辰抖动,将四周的空间全部粉碎成法则,到处飞舞。

“嗤嗤嗤……”

天际的窟窿之中传来阵阵暴喝之声,无尽的光芒闪动,锋锐的兵器寒光闪耀,万道神虹在绽放,似乎是在轰击着天际的窟窿。

“轰隆隆!”

似是千军万马在奔腾,阵阵蛮兽的嘶吼声震慑天宇,无尽雾气升腾,肃杀的天地间传来阵阵奔雷之声,让人心灵震颤。

夜,当那天空褪去了月华的清冷,黎明破晓之时,如有一把利剑斩破天宇,在那莽荒之气弥漫的天际窟窿中,有一皂袍老者踏天而出,右手似是还抓着一块被撕碎的空间碎片,竟是撕裂空间而来。

那身影走得奇慢无比,但是每一步落下,往往他的身子就如同虚幻的一般,不知dào

穿越了多少空间壁障。

“这里,这里就是远古战场么?!!天蛮先祖真是陨落在此么?”那皂袍老者似轻叹,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渐渐走向远处,于那天空初阳显露时,消失不见了。

虚空颤栗,画地为王,竟是封王境界的强者!

第63章 两大封王!

皂袍老者已消失在吕夏的视线之中,可是天空之中却依然残留着无以伦比的威势,强横的元气冲天而起,瞬间便遮蔽了整片天空,星河抖动,煞气如虹划破长空。

“哧哧哧!”

就在这时,空中的窟窿猛地一颤,传出了一声声的破空之声,神虹乍现,数十道神芒在虚空之中闪耀不定。

“轰隆隆!”

随后,空中荡起了浓烈的凶煞之气,阵阵蛮兽嘶吼之声带着无边的杀气似是惊雷一般席卷天地之间,虚空中雾气翻滚,神光万道,云蒸霞蔚。数十头蛮兽蹄踏星空,鳞甲森森,獠牙铮亮,凶威滔天。

而在那数十头蛮兽的背上皆载有一名强dà

的修士,个个精壮无比,铠甲披身,手中一把长枪闪动银光,似是可刺破天地。

骑坐在正中间的一条精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汉,笔直地立在蛮兽背上,左手银枪绽光华,右掌斜举着一杆闪动五色的大旗,在虚空之中猎猎作响,威势滔天,上书:平沙门。

天际神华耀眼,煞气惊天,持旗的大汉突地右手一扬,手中的大旗猎猎作响,带起了一阵狂风,斜指天穹,气势逼人。

数十头蛮兽如同接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嘶吼震天,云雾激荡,无边的杀气如同乌云压顶一般汹涌而来,令人感觉到压抑无比。

吕夏大吃一惊,他的身上光华沉寂,一道绚烂的光线自他的气海之中散发而出,一层柔和的光幕浮现,笼罩八方,自成一片小天地,莫名的伟力似是可隔断天宇,欺瞒九幽,竟是瞒天符在那皂袍老者出现之时主动护主,释fàng

出来的瞒天之力,由此可见那皂袍老者是如何的强横。

“平沙门?就是那个一直对我青阳宗虎视眈眈的东林强宗平沙门么?这远古战场本来就是他们发xiàn

的,能够这么快地出现倒也在情理之中。”吕夏喃喃自语,目中有精芒闪动,远古战场的突然现世,再加上天蛮先祖葬身之所的诱惑,想必接下来的强者会越来越多,他眸中光华流转,心里暗暗沉吟。

突得漩涡之中响起了一声厉啸,阵阵威压降临,使得大地抖动,星辰震颤,划破了四周无比沉重的气氛,紧接着一道神虹于虚空一闪,一道苍老雄浑的语声喝问道:“可有人先进来?”

其音滚滚传出,四周的山峰颤抖如要崩碎,在他下方的参天古木直接化成了齑粉,强横的气势令得这虚空之中所有嘶吼的蛮兽齐齐安静了,颤抖得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风声呼啸,天地间杀机沉沉,一股恐怖的气息笼罩八方,虚空抖动,丝丝光线参差交错,似是要将晴空割裂一般,人还未现身,其音便有如此威势,封禁空间,不到封王不可为。

来人竟也是封王强者!

吕夏心底惊骇莫名,想不到这短短数息的时间便见到了两大封王境界的强者,这种级别的强者甚少在世间行走,但是一旦出世,毕竟会有天大之事发生。

“难怪平沙门敢打我们青阳宗的注意,原来竟是有封王强者坐镇!”吕夏沉思喃喃,同时更加小心谨慎了,因为他也保不准瞒天符所划出的空间到底能支撑多久,若是忽然消失,那么在这一群强者面前,他必将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忽然,吕夏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惊声道:“连平沙门都有封王境界的强者,那我们青阳宗不可能没有吧?”

在吕夏心思百转之际,虚空中那持旗的精壮大汉对着远处那被无尽光芒笼罩住的身影恭敬地一鞠躬,口中答道:“禀告老祖!目前未见有其他人进来!”

“锁定虚空的气息?难道有人先老夫一步进来了?”苍老雄浑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如阴云压顶,震撼凡尘。

“方才的天蛮之气正宗无比,极有可能便是天蛮先祖的残留战气!这片远古战场若是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势必是八方云动,血雨腥风,来呀,蛮骑布阵,老夫要逆转阴阳,封禁空间,能拖延一时算一时!”低喝从天空之中传出,如同滚滚天雷,刹那间爆开八方,令大地龟裂,强dà

的气势冲天而起,似瀚海汪洋汹涌!

“平沙门好大的威风,你封来试试!”几乎就在那低喝传出的刹那,立kè

天空上神虹闪烁,阵阵似要划破长空的尖锐声音骤然响起,同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虚空“隆隆”作响,龟裂似欲崩碎,强横的气势盖压天宇,引得天地法则颤动,让骑乘在蛮兽之上的平沙门弟子一一喷出了鲜血,空中血雨闪动,众人神色惊恐。

天空上出现了近二十人,浩然正气无尽,如同瀚海般汹涌澎湃,虚空吟唱之音响彻,似是诸圣读书,又似是天仙讲道,威压凛凛,震撼人心。

“东林正气施博云!”苍老雄浑的声音同样如同雷霆震空,天地隆隆作响,天空颤栗,刚刚出现神虹还未收起的众人浑身颤抖,竟是直接被强dà

的气势震慑,欲坠落地面。

空中无尽的浩然正气化为一道光幕,散发着令天地色变的波动,只见光芒一闪,便将摇摇欲坠的众人笼罩在了当中,同时那道最大的神虹一收,露出了一个身躯粗长,面带微须的中年男子,正是东林四大超级宗门之一的正气宗太上长老,东林正气,施博云!

“天蛮先祖葬身之地你平沙门也敢独吞?无数强者已经在赶来了,同为封王境,你认为你能将这片远古战场完全锁定?平沙老儿,你以为你入圣了么!”施博云一身正气,身上散发着如同煌煌日光般令人不敢正视的光芒,此时他目光冷厉地看着前方那闪动着绚烂神华的光团,语气虽淡,却咄咄逼人。

光团中一声恐怖的嘶吼响起,令四方星河颤抖,天地变色,过了好一会,那道苍老雄浑的声音才悠悠响起:“可惜,终究还是晚了,既然如此,那大家便各凭实力吧!”

银芒遮天,空间扭曲,轰鸣骤起,杀气冲霄,那光团缓缓消散,一个虬须老者盘坐在一只形似麒麟的蛮兽之上,周身神华缭绕,气势无双。

只见他的双眸之中爆射出两道神芒,一道无形的劲风呼啸而起,直奔施博云而去,同时一声冷笑响彻:“施老儿,数百年不见,让老夫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第64章 正气镇星辰

天空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响,绚烂的光华直冲云霄,让满天星辰都黯淡无光,似是十阳同天,照耀八方。

“咔嚓咔嚓!”

终于虚空所能承shòu的力量达到了极限,在平沙老祖眸中射出的那道劲风之中,轰的一声破碎了。

虚空破碎,点点湮灭,毁灭性的力量铺天盖地,粉碎一切,以排山倒海的凶狂朝着施博云碾压而去。

“平沙老儿,你这攻击,还不够看!”

施博云身上浩然正气滚滚而出,一如无尽汪洋般浩瀚的威压镇锁苍穹,他身上流转出奇异的光华,撑起了一片光幕,定住了这破碎的空间。

封王强者,力锁虚空!

他浑身气势陡升,反手一划,这方天空猛然亮起,星辰满天,似是一颗颗钻石镶嵌在漆黑如墨的夜幕上,不断闪烁。

“轰隆!”

漫天星光一颤,凌空勾勒纵横,竟凭空凝聚出了无数的光影,光影个个披戴星光,璀璨夺目的星光闪动间,一声声莫名的吟唱响彻天地之间,似是远古诸圣讲道,又似是茫茫天地朗诵奇经,无数光影缓缓滑动,无尽的浩然正气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般镇压诸天。

浩然正气如同瀚海般汹涌,照耀八方,连身在瞒天符的笼罩下的吕夏耳边传来了无尽的吟唱,似在阐述天地至理,有似在吟诵天地经文,有经天纬地的强横气息弥漫四周,将他围绕。

此刻的吕夏犹如置身在无垠的星空下,一颗颗的星辰就如同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闪耀,可是眨眼之间又似极远,“轰隆”之声响起,浩瀚的威压令人灵魂颤栗。

“法相天地,正气镇星辰么?”平沙老祖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面对如此恐怖的大神通依然淡定无比,只是轻哼了一声,便不在动作。

“既然你欲试探我,又害pà

两败俱伤,让后面的来人捡了便宜,那么我只能已法相天地战你!”

“隆隆隆……”

随着话音的落下,天地颤抖,如要崩碎,天地间的吟唱之音更强,空中飞舞的无数光影募然一颤,竟朝着天空之上的巨大星辰飞去。

每一颗星辰都在闪耀,璀璨夺目,一股厚重如山的气息碾压虚空,空间破碎到了极限,在无声地湮灭着,漫天星斗颤动,将方才镇锁在虚空之中的那道属于平沙老祖的攻击碾压成了碎片。

无尽的星辰震动出了莫名的威力,朝着平沙老祖沉落而去,漫天光华绚烂夺目,绽放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似是天地坍塌而下,强横无匹的巨力弥漫四野。

星辰璀璨,却杀机暗藏!

法相天地竟是恐怖如斯,封王一出,力镇天苍!

“轰隆隆……”

平沙老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伸出右手对着虚空轻轻的划了数下,无边的气势陡然飙升,杀气如同潮水般涌动,被无尽星辰照亮的天地猛然暗淡了下去,天地间冷风如刀,肃杀之气令人心悸。

吕夏虽有瞒天残符阻隔外界的试探,可是他此时却也立身在两大封王境界的强者的交锋战场之中,在星辰抖动的那一瞬间,他就如同背负了一座巨山一般,磅礴得无以伦比的巨力让他的身体嘎嘣嘎嘣作响,浑身的骨节都在抖动,承shòu着莫大的压力。

他脚下的大地在龟裂,浑身的骨骼在不断震颤,如金属碰撞。

就在这时,天地突然暗了下来,一股强横无匹的肃杀之气让他的心神抖动,这还没对决上,光那份气势便是如此的恐怖绝伦了,若是真的全力出手,那实在是不敢想象到底会有多么恐怖的威力。

封王境界的强者都是天资横溢之辈,个个拥有莫大的气运,随甚少在世间行走,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敢小觑他们的威能。

涅槃之后,划地封王,拥有力锁苍穹的法则伟力,他们已经是站在了顶峰的一批强者,这样的大能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将空间打碎,亦可法则护身横渡空间古道,强横无匹。

“轰隆隆……”

星辰还未沉落,天地的肃杀之气还在蔓延,可是吕夏却像是承shòu不住了,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脸色略显苍白。

随着闷哼的响起,他的气海猛然一颤,发出了隆隆海啸之声,亦如同百万天兵在厮杀呐喊,无尽的雷电交织,金光万道强行冲破了他气海的封锁,在他的体表凝聚成了一件金光灿灿的战甲。

战甲流光,灿灿金光带着恐怖至极的天地伟力,似是不甘被压制,绽放出了神华缭绕在他的身边。

吕夏只感觉到浑身一轻,被恐怖的巨力压制的感觉在金甲成型的那一瞬间便消散了,灿灿金光照破山河千万朵,瞒天残符镇压天地,自成一片空间。

诸法不侵,神威不犯,封天锁地,在这一刻的吕夏如同天神谪落凡尘,隐隐有了一丝强者的影子。

此时的他闭目静静感悟着,似是在冥冥中感应到了什么,以他炼气第八层的实力,便能接触到如此强dà

的力量,虽然他还不能应用,但是这让他在力量的掌握这点上站在了一个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眼界决定未来!

吕夏的未来无可限量,这些日子他所接触到的强dà

力量与感受着顶尖大能的交锋,感悟颇多,这就像是一颗强者的种子一般缓缓地埋进了他的心底,只等待有朝一日,参天怒放,成就一身无dí

战力!

一声猛然的震动传来将吕夏惊醒,只见平沙老祖与施博云的攻击第一次对上了,星辰带着浩瀚如同汪洋一般的无匹巨力沉落,碾压一切。

而平沙老祖反手似可遮天,一双大手如同怒海中的狂涛一般猛然探出,无边杀气伴着强横的气势封镇天苍。

“隆隆隆……”

探手摘星,天地震颤,遮天的大手将沉落而来的星辰紧握在手中,数息之后,平沙老祖竟是在手中以星辰捏出了一串闪烁绚烂星光的链子,他浑身气势无双,强横的气血轰鸣响动,恐怖磅礴得血气如同滚滚狼烟般冲天而起,怒卷霄汉!

“手中握日月,我力封天镇星河,碎!”

神力滔天,云蒸霞蔚,虚空抖动,平沙老祖浑身精气绽放出瑞彩与神霞,沉重如山,随着他的暴喝出声,天地震动,空间坍塌,无尽星辰破灭,天地复归朗朗。

浓烈的战意席卷天地间,两人皆神威凛凛,踏空而立,如同上古战神再现人世间,周围的无尽空间在碰撞,擦出了点点火花,惊天动地的轰隆之声响彻了整个远古战场。

“嗡!”

虚空之中的窟窿震动,一声轻灵的嗡鸣传来,令天地色变……

第65章 玫瑰仙子爱妮!

几乎在这声嗡鸣响彻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神色震撼,呆呆的看着天空,脑海嗡鸣作响,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茫然之意。

虚空再次一颤,自天际那巨大的的窟窿之中传来了悠扬的仙乐,七名女子翩然踏空而出,轻盈无比,似是九天之上的仙女,清丽脱俗,不沾红尘烟火。

七人皆白衣胜雪,衣袂飘飘随风猎猎作响,哥哥带着盈盈的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空气之中弥漫着百花的清香,沁人心脾,悠悠扬扬的仙乐拥有着让人安定的力量,甚至连破碎的空间都在加速着修复。

为首一女子圣洁如雪,气质无双,如同空谷幽兰,盈盈浅笑若回风流雪,眼眸似迷蒙着水雾,泛着晶莹的光泽,周身雾气翻涌间闪动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美得不可方物。

百花香气透天地,绝色容颜倾远古,在天地伟力下已经修复回来的虚空再次颤栗,似是有无形的力量在切割,阵阵五彩光芒闪动,宁静出尘的灵秀之中隐藏着惊天动地的力量。

但是经过这么一缓冲,平沙门与正气宗的战意被冲淡了不少,尤其是那美丽无比的女子出现之后,场上更是安静了下来。

平沙门中有一人此时正直勾勾地望着那美丽女子,眼中泛起了色欲,连呼吸都变得急速了起来,那美丽女子似有所察觉,长长的睫毛轻颤,轻轻浅笑,顿时如百花齐绽,绚烂迷人。

可是天地却在那一眼之中暗淡无光,青冥闪电,肃杀之气如潮水般涌动,美丽女子白衣飘飘,似是要乘风化仙,风姿绝世。

仙女,岂能亵渎!

她眸光如水,宁静如幽兰,让人迷醉。

“扑哧!”

平沙门中忽然有血光迸射,那道亵渎了仙女的男子直接在虚空之中爆成了血雾。

“吼”的一声,他坐下的蛮兽哀嚎了起来,在所有人的眼中,只见那蛮兽似是被无尽的空间挤压,最后点点破碎,血染虚空!

风姿绝世,容颜倾城,眸光流转间,却似可屠戮天下群豪,巾帼不让须眉,盈盈谈笑中,令人血洒晴空,手段惊人至极。

平沙老祖脸色一沉,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是被人斩杀了门下的弟子,这无异于直接在他的脸上扇了一耳光,可是他却也深深知dào

眼前这美丽出尘的绝世女子到底是如何的恐怖,虽然同为封王,但是这女子的实力要略胜他一筹,强悍得令人心颤。

而且他也知dào

这女子护短至极,更是容不得半分亵渎,百年前有一隐世封王强者之孙曾见色起意,掠走了她门下的一名女弟子,这就如同捅破了天一般。

那一战直杀的血流漂橹,白衣胜雪却不染血,以屠杀的姿态将那封王强者一脉彻底斩绝,最后更是请出了传世圣兵,以通天的伟力将那隐世的封王强者斩爆在星空之中,血染星河!

这是一个美丽如仙的传奇女子,却也是一个战力惊天地,威能镇鬼神的绝世女子!

那一战之后,天下无人敢小觑她,连封王强者都可斩杀,圣人不出,天下抗手只手可数!

百花宗宗主玫瑰仙子爱妮,一朵带刺的玫瑰,美丽绝世,但却刺人,刺人手,更刺人心!

想到这里,平沙老祖的脸色更加阴沉,只见他冷冷地道:“玫瑰仙子好大的威风,一来就要斩我门人弟子立威么?!”

“平沙老儿,我爱妮需yào

立威么?若是方才看我的换做是你,我将保证你走不出这片远古战场。”如同天籁的声音传来,一如悠扬的仙乐,动听无比,可是话里的寒意却是让天地颤栗,似有无尽的杀气汹涌而出,弥盖四野。

甚至连吕夏双眼的瞳孔都在微缩,他看着前方那如同仙女一般出尘,可是谈笑之间却令人心悸胆寒的女子,心中有着异样的感觉,这女子美得如梦似幻,清丽出尘,但却也杀伐果duàn

,战力惊天,如此矛盾的性子,竟是在她的身上融合得完美无比,增减都显得不足。

虚空之中似有无数的鲜花在绽放,阵阵香气浸透天地,如同瀚海般的威压令得众人心里如同放了一颗石头一般,封天锁地,强横无匹。

平沙老祖闻言已然色变,怒气自心底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起,整个人气势忽强忽弱,令得四周空间布满龟裂之痕,他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他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他怒至癫狂,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子,的确拥有着恐怖绝伦的战力,尤其是他一想到那把传世圣兵,以他的修为都感觉到心底发寒。

施博云施展神通禁锢住自己的四周,将门下的弟子护在了当中,无边的天地元气翻涌,浩然正气镇压虚空,吟唱之音不绝于耳,大道伟力抗衡着玫瑰仙子爱妮的气势碾压。

“两位若不想让别人捡了便宜,那么最好先收敛一下。而且,这里是远古战场,指不定便有什么恐怖的大能存zài

,数千年前的传说你们应该知dào

吧……”施博云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让人心灵平静的力量,正气长存,便心境无dí



可是他的话却没有讲完,似是另有所指,可是闻言爱妮与平沙老祖的脸色都微微一怔,似是对于数千年前那个传说极为忌惮,那可是灭宗之祸……

恐怖的气势缓缓消散,天地复归晴朗,淡淡的百花香气在空间之中弥漫,令人如同来到了百花深处,心旷神怡。

三人各据一方而站,可是却没有什么动作,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半响后,天空之上轰鸣之声响彻八方,一股滔天般的气息似是瀚海一般汹涌而至,一道道闪电降临在青冥虚空,刹那间,天空之中多了一道人影,来人如渊似海,气势沉浑带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一道冰冷的声音募然传出,震撼了所有人,虚空颤栗,星辰抖动,威能惊天。

“如此盛事,怎能少了我们青阳宗!”声音冰冷至极,轰鸣回响,令人胆战心惊,随后无尽的光华闪动,在那人影的身后出现了十数道身影,个个皆气息如龙,血气冲霄。

“青阳宗?这些人,我为何一个都没见过?难道,这些人出自青阳仙殿之中么?封王境界,看来青阳宗之中隐藏着很多的辛秘。”吕夏神情惊讶至极,喃喃自语着。

忽然,他眸中泛起了一丝悲伤,喃喃道:“不过,想必那天在封印之地那么恐怖的大战,大家都以为我陨落了吧……”

第66章 剑宗

“咦!”平沙老祖神情一僵,抬头看着天空之上慢慢显出身形的老者,心底狂震,惊道:“柳意守,你竟然还活着?!”

玫瑰仙子爱妮与施博云也微微色变,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青阳宗护道长老柳意守!”

只有吕夏一脸的迷茫,虽然身为青阳宗的弟子,但是他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护道长老,更别提这长老还是封王境界的强者了。

“青阳宗尚无人成道,我柳意守又如何能陨落?!”虚空在大喝之中直接被莫名的大道之力撕裂,老者行于虚空之上,每一步都踏在空间大道之上,四周无数的涟漪荡漾,五光十色却带着强dà

的威压。

他踏空而行,如同神王巡天,威势凛凛。忽然他双目一凝,如同一把刀子般笔直地瞪向了平沙老祖,冰冷至极的声音悠悠回荡:“平沙老儿,你若想打我青阳宗的主意,便做好灭宗的准bèi

!”

其音冷冽,轰鸣回荡在天地之间,顷刻间四周虚空波纹扩散,无边的杀意如同浪潮一般滚滚汹涌而出,铺天盖地,震撼人心。

“你以为你青阳宗还是当年那个样子么?弱肉强食,这是天道法则!”平沙老祖苍老雄浑的语声隐带怒气,阵阵恐怖的威压汹涌澎湃,四周虚空龟裂,星辰抖动,天地瞬间黯淡无光。

磅礴的天地元气滚滚而来,被平沙老祖如同鲸鱼吸水一般纳进体内,更加强dà

的气势自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吼!”

他座下那头形似麒麟的蛮兽仰天怒吼,虚空破碎,地上的一切如同受到了天地巨力的摧残,变成了废墟,数不清的残埂断壁露出地面,一股沧桑的岁月之气弥漫,给人历史的厚重与沉淀感。

柳意守冷哼了一声,道:“大言不惭!”

话落,只见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对着虚空一翻转,似是欲倾覆这方天地一般,星河倒转,空间无边的杀气如渊海般恐怖,冰冷至极,不过只是刹那间,便将他身前的空间全部封锁,诸天颤栗,万法不侵!

反手之间,镇锁虚空,自成空间,拒别人的攻击于外,封王境界,强横如斯!

柳意守冷冷地看了平沙老祖一眼,寒声说道:“就凭你么?你还不够格!”

铮铮冷语斩钉截铁般坚定,其中蕴含着无边的霸气与一个曾经盖压一个时代的强dà

宗门的傲意,当年青阳真人尚在世之时,单人一剑挑翻世间英杰,威势镇压同辈,在圣人不出世的年代里,他堪称星空底下战力无双,世间难逢抗手,那是何等的英雄豪杰?!那是何等的绝世风姿?!

哪管敌人是谁,我自一剑破之!敌人的血才是筑就绝世战力的根基,仙路艰险,前方必将是无尽血污,青阳宗之魂,便是死战不退!!

你说他愚蠢也好,执着也罢!心若向道,仙路上便有我无dí



吕夏体内的热血似是被点燃了一般,一股难以言说的战意在他的身上浮浮沉沉,可是此时的他却是顾不上这个了,因为,平沙老祖终于彻底爆fā

,对着柳意守出手了。

平沙老祖心中一直窝着火,似是三味琉璃火般欲将他彻底地烧成灰烬,远古战场原本便是他在虚空的罅缝之中寻找到的,就在他欲依靠这传说之中拥有着无数的机遇与强dà

的功法的远古战场磨砺出一批拥有强dà

实力的门人弟子之时,这远古战场竟然在他来不及反应之时便莫名其妙地被发xiàn

了。

而且,以他封王境界的强dà

实力,不说当世无dí

,但是也可以说在东林能与之争锋者屈指可数,但是他一进远古战场先是被百花宗的玫瑰仙子爱妮当着自己的面斩杀了门弟子,如今更是直接被柳意守威胁。

是可忍孰不可忍!

身为站在这个时代强者行列的巅峰存zài

,自己的尊严却一而再地被践踏,前者还好,那可是拥有传世圣兵能力战封王强者甚至是斩杀封王强者的恐怖存zài



但是柳意守却不同,柳意守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晚年,可是却不知dào

是何等恐怖的力量硬是让他支撑了这么多年而不死,但是体内的气血终究是已经在衰弱了,战力已不复当年。

“青阳宗护道者?可笑,以为是青阳再世么?不过是一个老不死罢了!”

平沙老祖冷笑连连,身下那头形似麒麟的蛮兽嘶吼震天,蹄踏星河,四周虚空波纹扩散间,平沙老祖骑着蛮兽朝着柳意守杀了过去。

封王强者出手,举手投足之间天地颤动,诸天万道悲鸣,平沙老祖挥手之间在虚空之中拉出两道巨大的空间之刃对着柳意守斩去。

空间破碎,无边杀气汹涌,呼啸之声不绝!

“镇!”

柳意守不屑地一笑,沉声喝出,天空一颤,这方空间直接被镇锁了起来。那两道空间之刃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斩到了他的面前。

“哧哧!”

虚空被无匹的力量镇锁,两道空间之刃刚一碰触到被封锁的虚空便被强横的力量强行撕裂,爆碎在空中,点点光芒闪耀,无边元气翻涌,令人心颤。

玫瑰仙子爱妮与施博云早已退到了一边,而吕夏身在瞒天符的恐怖防护之下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的战斗。

“你平沙门不过就你区区一封王,谁给了你欲图谋我青阳宗的勇气?!”柳意守反手对天随后一翻转对着平沙老祖压去,空间轰鸣,爆碎之声不断传出。

“若是加上我呢!”

就在这时,突然的,一声轻叹从虚空中那道窟窿之中骤然传出,似是自数百万光年以前穿越无尽的时空而来,声音摩擦得空间响起刺耳至极的尖锐,与此同时一道寒光从天外闪耀,刹那间,这寒光就临近,居然直接斩碎了被封锁的空间,在空间破碎之声响彻与众人惊恐的目光之中,一把遮天巨剑穿透而来,出现在了天空中。

此剑古朴而厚重,剑锋寒光缭绕,令四周的空间都在破碎,锋锐之气如芒在背,令人肌肤生疼,剑穗随风猎猎,发出一如风铃般悦耳的鸣叫,灵气十足。

此时的遮天大剑之上只有一人,却给人一种天地之间只能有他一人的错觉,人如剑,人合剑,一剑可斩天,一人一剑足以镇压诸天万道。

“剑宗!”四大封王似是认出了那人的身份,异口同声地惊呼。

连吕夏看到那人胸上那道让他刻骨铭心的图案之时,脸色都一变,双目赤红充血,似有无尽的杀气翻涌,被轻咬出血的唇轻轻颤抖,望着空中那道恐怖的人影,一字一顿地说:“剑!宗!”

第67章 封禁远古战场

“剑宗宗主剑无尘!”柳意守轻声叫破了来人的身份,神色藏着浓浓的忌惮之意,东林第一宗剑宗之主,一身修为深不可测,由不得他不忌惮。

施博云与平沙老祖也都沉默抱拳,只有玫瑰仙子爱妮黛眉微蹙,并没有任何表示。

吕夏神情狰狞,杀气四溢,这是他八年来第一次见到剑宗之人,那个流血夜晚的一幕幕瞬间在他的面前一一浮现,想起当日在虚空之中绽放的那一朵朵血花与不断倒在地上的那一具具尸体,吕夏怒至癫狂!

可是来人太强了,封王境界已经是顶尖的强者,绝对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够匹敌的,在这一刻,他的心底再次升腾起了一股无力感。

略一沉吟,忽然有声音一字一顿地传出,如同滚滚雷霆一般!

“我!要!变!强!”

山石滚落,四周的参天古木直接被震得断裂,阵阵尘土飞扬,吕夏双目冷厉如刀,死死地盯住远空的遮天大剑之上那道身影,他知dào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与他交锋!

“这一天不会太远……”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凌厉的双目渐渐恢复平静,看不出他内心的丝毫想法。

剑无尘脚下的遮天大剑缓缓缩小,无尽的剑芒闪动,浓郁的雾气翻涌不息,瞬间便被他收进了身体之中,剑宗以身养剑,人剑合一,斩破天地。

就在大剑被剑无尘收起之后,他的身后显露出了两道身影,两人不过双十年华,可是却浑身元气激荡,剑qì

纵横,竟是也有着脱胎境界的修为。

“天蛮先祖葬身之地,必定藏有万古难遇之机缘,我们大家各凭实力争夺!”剑无尘忽然笑了,话音清淡,让人如沐春风,可是却隐藏着无尽的威压,令得四周的虚空颤栗。

“若是大家没有什么意见,那么我们就将这方天地封锁了吧。”他的目光一冷,道:“既然这片远古战场出现在我们东林,那么岂能让他人染指!”

其音冷冷,斩钉截铁,让人心中凛然,身为东林第一宗剑宗之主,其身上自有一股强者的风范,霸气而冷傲。

“好,我们五大封王出手,足以将这片远古战场封印了!”平沙老祖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其余三人也轻轻颌首,表示同意,如此天大的机缘,当然是越少人参与进来越好,他们五人已经差不多代表了东林的巅峰势力,足以代表整个东林。

“出手吧!”

话音未落,无边的气势在远古战场之中弥漫扩散,强dà

的天地元气铺天盖地,四周空间波纹四起,五大封王境界的强者同时气势飙升,虚空轰鸣不断,令人心惊。

各路人马在强dà

的气势之下不断地朝后边倒退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强横无匹的空间能量抹杀在无形之中。

天际的巨大窟窿有五光十色闪耀,大道法则翻涌,空间大道如同源海般汹涌澎湃。

封王强者,划地封王,拘来无尽的空间大道法则欲封锁虚空之中的巨大窟窿。

“轰隆隆……”

巨大的窟窿在如渊似海的空间法则修复之下,在快速的恢复着,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竟然就欲彻底的合上了。

但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猛然间从窟窿之中轰隆隆的传出,这声音惊天动地,令翻涌的空间法则不断哀鸣,众人脸色一变,双眼隐隐有些惊骇之色。

“轰隆隆……”

一只巨大的拳头闪动着强横无匹的锋芒,如同神匠抡锤一般带着恐怖绝伦的力量狠狠地砸在了即将被封禁起来的空间之上。

轰鸣惊天,这声响震动天地,星辰抖动,掀起了一股风暴向着八方横扫,四周的空间如同镜面一般渐渐龟裂最后点点破碎,整个天地在这一刹那,如被一股连接苍穹的飓风呼啸卷动,无尽的星辰直接粉碎,阵阵闪电轰鸣,一道高大的巨猿猛地自粉碎的虚空之中踏出。

只一步,便令得天地变色,浩瀚的威压铺天盖地,强得令人颤栗!

“吼!”

一声惊天咆哮传来,在那巨猿的身后出现了一只金猴,璀璨金芒照亮虚空,巨力似可撼动天地。

就在金猴现身的那一瞬间,一声如同金石裂空尖锐刺耳的嘶鸣响彻,一只数丈大的怪鸟缓缓飞出!

“北海妖王袁空羽!”

众人脸色一沉,看着那穿着铠甲魁梧巨猿,惊呼出声。

“没错,正是本王!天蛮先祖葬身之地出世,本王如何会不来?”袁空羽大笑出声,扛着一根闪动着无尽光芒的铁棍缓缓踏空而行,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长笑震天,一根铁棍横断天地,空间法则如同瀚海浪潮翻涌而出,朝着天空之上的巨大窟窿涌去,封禁虚空。

“轰隆!”

一声轰鸣响彻天地,如同雷霆般滚滚回荡,震撼人心,只见原本被他打破的空间飞速恢复,随后便在轰鸣声中猛然合上。

天地震颤,星河抖动,无边的气势铺天盖地,空中亿万雷霆闪动,一股岁月的沧桑气息弥漫,在那古老的气息之中荡起了一股浓烈至极的杀气,似有亿万兵士拼杀,似百万战魂嘶吼,似万道破碎轰鸣,似天地崩碎爆裂……

众人纷纷色变,想不到远古战场再次被封禁起来之后竟是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异象,这时众人才记起这里是远古时被打碎的战场,不知dào

有多少绝世的强者魂陨其中,血染星空。

那股恐怖的杀气让人心底发寒!

“破碎的远古,被打碎的传承,遥远到不可触及的记忆……”施博云轻叹,他博读甚多的古籍,对远古有一些粗浅的了解,此时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由自主地有些伤感。

“本王虽身身上流淌着蛮血,但是却被时光压制减薄,不复远古,遥想当年,天蛮先祖蛮战天地,星空地下盖世无dí

,那是何等的绝世风姿!”袁空羽目中如同有熊熊火焰在烧,眸光流转,闪动着铮亮的精光,蕴藏着恐怖绝伦的向往:“只要本王得到天蛮先祖的传承,我袁空羽势必带领我北海妖族征伐天地,证就仙位,成就不死不灭的万古仙躯!”

第68章 残缺的迷仙阵

“本王先走一步了,远古战场机缘无尽,天蛮先祖葬身之所,大家各凭本事!”袁空羽大笑震天,扛着那跟似有崩天之力的铁棍带着金猴与怪鸟化为神虹破空而去。

原地剩下的四大封王强者面面相觑,随后带着各自的人马尾随袁空羽离去的方向飞去,很明显,体内流淌有蛮血的袁空羽有极大的可能寻找到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

远古时代敌手难逢的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现世,意义太过于重大,纵使是他们五大封王合力将这片远古空间封禁了,但是天蛮之气出世之时一如滚滚狼烟,举世震惊,不知dào

又多少的大能会被惊醒,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打破空间壁障的阻拦,强行穿越无尽的空间降临此地的。

吕夏看着最后一道神虹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青阳祖师爷说的机缘难道真的是天蛮先祖的传承么?可是如此多的强者,我如何才能参与进去?”

他的眸光流转,心里翻过千百种心思,最后双目一冷,隐隐带上了浓烈至极的杀伐之气,一声冰冷如同自九幽之地传来的声音缓缓响起。

“剑宗,就算我吕夏得不到,你们也休想,我们的战斗,先从这里开始吧!”

他的双目变成了赤红之色,蕴含了难以形容的疯狂,就如同凶兽一般,眸中有的只是森冷与凶煞。

吕夏目光冷厉如刀,疯狂之色涌动,依仗着瞒天残符的神奇,他竟是欲逶迤众多强者而去,不为别的,只为了在这步步危机凶险无比的绝地之中坑杀一番剑宗诸敌。

九年前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开始,剑宗便成了他心底最大的魔障,那是不共戴天之仇,除非他吕夏战死,不然,绝对无一丝可缓和的余地!

有我便无dí



吕夏头也不回,也不再节省元气,竟是直接化为神虹飞去。

远古战场大至无边,他御气踏空而行,翻山越岭,一路追寻,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发xiàn



“到底在何处?在这远古战场之内空间都被粉碎了,并不足以支撑他们运用大的空间法则,所以绝不可能飞出去太远的,难道是我追的方向错误了……”吕夏在空中不断地眺望远方,甚至连神识的力量都使用了出来,可是却依然没有发xiàn

丝毫的人影。不过以他的坚毅,并不会这么简单地就放qì

了,继xù

飞行,直到数个时辰之后,斜阳西坠之时,他才感应到了一丝奇异的波动。

“吼!”

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不知自何处传来,亦无法形容这一声嘶吼内,蕴含了多少滔天的煞气,这煞气之强,竟在这吼声传遍八方的刹那,将四周的虚空都直接震裂,丝丝黑色的雾气翻涌而出。

“是……天蛮之气,没错了,就是这边!”吕夏神情一震,顺着感应到的奇异波动快速地追寻了下去,不过半个时辰之后,他脸色呆滞出现在了一处废墟中。

废墟中残埂断壁横陈,亭台楼榭破碎,四周无尽的古木断裂,老藤化齑粉,狼狈至极,尤其是看到地上那个巨大无比的掌印时,吕夏的脸色竟是泛起了一丝苍白。

“这……这不是柳意守镇压平沙老祖时打的掌印么?我……我竟然绕回了原地?”吕夏怔怔地看着身前的巨大掌印,目瞪口呆,自己飞行了数个时辰,居然回到了原地。

“为什么会这样?”吕夏双目一闪,这眼前的一幕,是他没有想到的,远古战场向来神mì

,无人可知它到底拥有多少的神异之处,但是吕夏还是知dào

了这一次的事情绝对是非比寻常,若是寻不到出路,自己极有可能会直接被困死在这里。

他强自镇定了下来,双目亮起了璀璨的光华,似可望破虚空看穿虚妄,周围的景物一一映照在他的眼中,如同一幅幅斑斓丹青一般不停地轮转着,吕夏时而轻皱眉,时而目绽神芒,时而有惊骇之色布满脸庞……

落日西沉,满天霞光如血,将天地映照得通红,一如血光,充满了肃杀之气。

吕夏的身体猛然一震,他眼中流露出奇异之芒,随后右手凝气成爪,对着前方的老藤抓去。

“咔嚓!”

他轻折了一截苍劲的老藤,旋即拉到自己的眼前仔细地观看着,苍劲的老藤之上有淡淡的光华流转,若是仔细查看,还能捕捉到一丝在逐渐变淡的黯淡纹路,忽然,吕夏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元气顺着他抓住老藤的右手,直奔他的体内。

吕夏身子募然一颤,气海之中浪潮之声翻涌,无尽雷霆咆哮,万道金光透体而出,直接将那一缕莫名的元气震散在了他的经脉之中。

“原来是这样!”吕夏眼中光芒刹那大亮。

“远古有大能极擅长于阵法大势,可拘来龙脉山川,可禁锢天地万物刻出道纹,强阵可镇天仙,阵法勾动天地大势,势可封天!”

“而封天镇仙之阵,只是存zài

于传说之中,在这片天地流传较广的不过只是一种名为“迷仙”的道纹大势,阵至巅峰,仙亦可迷,更遑论人。”

“但眼前的阵法大势明显未成,并不拥有迷杀大能的伟力,最多只是有扰乱人的感知与封禁人的神识之功……”吕夏喃喃自语,依靠脑海中记下的古籍篇章,竟是将眼前堪称死局的道纹大势解析得清楚无比。

残缺的迷仙道纹,虽不足以镇杀吕夏,但是若无意wài

,将他困死其中也是能办到的,毕竟相对于迷仙道纹的残缺程度来说,吕夏的微末修为,根本无法感知出路。

如此一来,他将必死无疑,但是天道五十,其用四十九,恰恰存有一线生机,而那一线生机便是他对于天蛮之气的感应,天蛮先祖残留的天蛮之气,虽无尽岁月过去了,但是却依然拥有着他无dí

的战意与意志,这就如同灯塔一般,指引着吕夏前行。

月光如匹练,横断虚空,天地似烘炉,蒸烤万物,夜间的远古战场之中杀气更是疯狂,竟似隐隐要凝成实体,化形而出,凄厉的哀嚎惨叫惊天动地,让人头皮发麻。

吕夏闭着眼睛,如同一叶孤舟海中晃,顺着感应到的天蛮之气的波动前行,前路迷仙,唯有以心渡之!

茫茫如渊海,天蛮之气战意滚滚,铺天盖地,如灯塔般指引前路,吕夏闭目感应天蛮波动踏天而行,神威凛凛,犹如神袛经天,威势无匹。

第69章 封王出手,以力破之!

吕夏顺着心底的感应,踏空而行,周身金光缭绕,威势凛凛。

忽然,有一股浓郁至极的灵气扑面而来,阵阵天籁般的仙乐铺天盖地,无边的仙雾缭绕,地涌金莲,天洒灵花,犹如人间仙境般,一片祥和之色。

吕夏双眼募然开阖,冷冷地看着前方,在他的身周有无尽的光华升起,带着恐怖绝伦的杀气,他清楚无比地感受到了在这祥和的景象里隐藏的恐怖杀机,在那朵朵令人迷醉的灵花金莲之中,竟是有大量的电弧在游走,杀气弥盖四野。

“迷仙道纹不现,按理说不会激起阵中的杀机的呀……”吕夏的双目一闪。

“难道是有人能在迷仙古阵中动手脚?不对,远古的传承早已破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怎么会有人能勾画迷仙道纹,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毁阵!”吕夏目中有万千光华流转,淡淡的金光缭绕,摩擦出智慧的花火。

“轰隆!”

忽然一声巨响由远及近,如同惊雷一般传入了他的耳中,四周的虚空募然一颤,道道模糊不清的纹路若隐若现,在虚空之中纵横交错,一股恐怖的威压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

“果然有人在破坏阵基……”吕夏眼中露出寒芒,神识之力化为一道金色的闪电猛然自他的双目之中射出,似是直接堪破虚空。

“轰隆隆……”

强dà

的冲击之力传来,令得吕夏的神识一颤,似是要溃散了一般,他的眉头一皱,强行压下头部撕裂般的剧痛,双目金光爆射,散发出惊人的灵气。

同时,他的气海中也有浪潮翻涌之声不断传来,如同千军万马拼杀,又似百万铁骑蹄踏星河,杀气无尽,“哧”的一声,本就不稳定的虚空似是被无尽的杀气冲开了一个口子,惊天动地的一幕出现在了吕夏的眸中,让他的双眸急速收缩着。

只见在那里一道巨猿身躯高大无比,浑身无尽的煞气缭绕,似是域外流落的魔神,神威无尽,铺天盖地,它手中握着一根闪动着无尽光华的铁棒。

“轰!”

在吕夏的注视之下,那强横无匹的巨猿咧嘴狂笑,举起手中无尽光华闪耀的巨棒朝着前方无尽迷仙道纹聚集之地狠狠地砸去。

铁棒带着着似可崩天之巨力,如同银河倒挂般砸在了迷仙道纹之上,百万斤力,砸得光华爆射,天地颤抖,星辰抖动。

那道纹神辉绽放,光华闪烁,似是拥有了生命一般,凶狂至极的莫名伟力如同滚滚狼烟,直冲霄汉,滂湃汹涌的滔天之力如如渊似海,起伏不定,就在袁空羽的攻击到了之时,惊天伟力募然一颤,竟是将它连人带铁棒一起弹飞了出去。

虚空点点龟裂,无尽的黑纹沉浮,似是择人而噬的荒古蛮兽,杀机似可崩裂天地,气势震撼灵魂。

阵虽残缺,但是阵魂未灭,战魂不灭!

“这布阵之人到底是什么修为?未证真仙,不成大帝,如何会有如此恐怖绝伦的惊天伟力蕴藏在阵中?”吕夏神识金光闪动,望着不知在何处的战斗,目光深邃,露出奇异之芒,忽然,他似是捕捉到了什么,整个人猛然一震,惊声道:“天蛮先祖……这阵是天蛮先祖所布!”

吕夏心底震撼无比,纵观群雄,真仙无人得证,大帝蛰伏百万年,远古破碎,传承断绝的年代,也唯有那个星空底下盖世无dí

,敢言恨不与帝体同代争锋的绝世天蛮能布下如此惊世杀阵。

强者的尊严无人能够冒犯,风华绝代却难逃天地动荡,埋骨破碎的战场,必定留下惊天后手防护己身,生时无dí

于天下,死后,又岂能轻易被亵渎!

这一刹那,一股危机感募然而起,这危机来得突兀,却让吕夏的灵魂颤栗,他那一如星辰般深邃的眸子里金光万道,似是在这方天地内捕捉到了什么,似是有一股忽强忽弱的波动自空间之中传出,似悲伤,似无奈,又似解脱,蕴藏着无尽的苍凉与悲壮,激荡出道道似是天地大恸的伤感,隐隐在诉说着什么……

“哧哧哧……”

道道神虹划破虚空,光华闪耀,将漆黑的天地猛地照亮,凶悍的蛮兽嘶吼,震撼人心的惊天剑鸣,让人心醉的一如天籁般的仙乐,浩然正气铺天盖地。

朗朗乾坤下,强者尽出,方才尾随着袁空羽的四方人马终于出现了,原本在他们的感应之中,袁空羽已经消失了,可是方才这里却流露出恐怖绝伦的波动,这才令他们重新找回了袁空羽的气机感应,同时,那浓郁的天蛮之气,更是让他们心底激动不已。

袁空羽身为一代妖王,一身修为惊天动地,凡尘之中形容智慧高绝之辈大多说“其智如妖”,可以想象袁空羽之高绝智慧心机是何等的恐怖。

在众人出现之时,他立于虚空之上,双目万千光华流转,城府深不可测,一会才冷声道:“几位倒是来得挺快,看来这片远古战场不大啊……”

声音并不洪亮,可是却隐带怒气,震荡八方,四周似有无数的雷霆电弧闪动,破碎虚空。

“天蛮先祖葬身之地,谁敢怠慢?我可不想以后你北海多出一个证道之人……”剑无尘声音清冷,如同剑鸣在天,震慑天地。

“大帝蛰伏,真仙无踪,证道?哈哈,谁人可证道?”袁空羽似是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猛然放声大笑,狂笑震天,令得众人脸色一变。

浩然正气翻涌,横断虚空,施博云忽然开口:“远古破碎之后,已无人能证就仙位,这跟破碎的远古中断裂了的传承有关,而天蛮先祖身为远古时代至强者,他的陨落葬身之地,谁能保证没有一点记载证道的只言片语?!”

话音平和,却据理而争,令得人人色变,无法反驳!

“施老儿说得没错!”平沙老祖目光闪动寒芒,点头附和道,远古战场是他所发xiàn

,不知dào

他是不是多知dào

了一些别人所不清楚的东西……

剑无尘与玫瑰仙子爱妮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袁空羽扫视了一眼众人,淡淡开口:“既然如此,那便先到葬身之地再说。”

他顿了顿,眸中有异色一闪而逝,道:“这迷仙道纹是天蛮先祖所画,虽然在时间的长河之中被岁月侵蚀,威能不复当年,可是却依然拥有着惊天伟力,似是天蛮先祖在刻画道纹之时留下了一缕战魂,强横无匹!”

“我们要如何做?”剑无尘眉头一皱,直接问道。

其余四人也看向了袁空羽,甚至连吕夏都目光凌厉地看着前方,神识之力再次震荡出无尽的神光,他浑身已经在颤抖,这是透支神识之力所带来的虚弱。

只见袁空羽微微一笑,双目猛然一凝,震撼人心的声音响彻虚空,无边杀气冲霄激荡。

“封王出手,以力破之!”

第70章 传世圣兵出!

“迷仙道纹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残缺,迷仙之力十不存一,若是以力破之,的确能够轰开这迷仙之阵。”玫瑰仙子爱妮的声音如同清泉一般叮咚回响,话音虽柔和,却震得四周虚空迷仙道纹不断闪烁,四周天壁之上,无数的迷仙道纹沉浮,浩瀚的威压惊世。

苍穹之上仙乐飘飘,花雨纷飞,无尽的风声呼呼作响,杀机暗藏,天地之间一片肃杀,剑无尘直接踏剑上虚空,威严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我们虽然借助远古战场的伟力封锁了空间,可是却无法长久,如今我们有微弱的优势,那就抓紧行动,若是再有大能参与进来,事情就更复杂了!”平沙老祖神情平静,眸中有光华流转,光芒闪耀,让人琢磨不透心思。

天地忽然震荡,无尽的星辰抖动,一股恐怖绝伦的威压铺天盖地震慑寰宇,吕夏心头一跳,没有丝毫的犹豫,头也不回地往后方飞速逃离。

那么多的封王强者出手,而且还是欲以暴力粉碎迷仙道纹,这样的碰撞必定是惊天动地的,不说几大封王境界的强者的攻击余波,光迷仙古阵被攻击之时强横的反弹都能够让他灰飞烟灭了。

而如今他也身在迷仙古阵之中,若是大阵被激起,必将没有一处安全之地,步步危机之中,吕夏必须寻求能够自保之地。

神虹惊天,风驰电掣,山川树木在不断的后退,吕夏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飞出去多远了,后方忽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大地抖动,虚空碎裂。

“轰隆!”

浩瀚威压铺天盖地,天地之间璀璨光华直冲云霄,阵阵令人灵魂颤抖的气息贯通天地。无边的凶狂力量波动如同天地之轮缓缓转动,将地上的一切都碾压成齑粉,恐怖至极的封王战力汹涌澎湃,震碎苍穹。

迷仙古阵之中无尽的道纹浮现,绚烂的光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恐怖的大道之力在又一次的轰鸣之中硬生生地几大封王的强横攻击震碎在天穹之上。

就在轰鸣声响起的刹那,吕夏被恐怖绝伦的威压强行震落到地上,他的气海之中传来了“咔咔”之声,整个气海如同结冰一般,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竟完全凝固了。

四周飞沙走石,草木破碎,肃杀之气震荡天地,而吕夏身上的气息却在不断地减弱,呼吸也越来越是绵长,他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但是他的双眼却亮若星辰,无尽的天地元气如同瀚海般滚滚而来将他淹没,他的气海之中散发着迷离的光,整个人的气息若有若无,似乎连生命的气息都停止了。

这迷仙古阵恐怖至极,无尽的岁月过去,连道纹都在岁月的侵蚀之下模糊不清,威力大减了,可是却仅凭一缕战魂竟是能够与六大封王碰撞而不落下风。

战魂不灭,恐怖的威能震慑天地,一如天蛮先祖再生,磅礴伟力似可战天战地!

生时盖世无dí

,死后纵使是一缕战魂,依然风姿盖世,战力惊天。可想而知,当年的天蛮先祖到底是何等的强dà

了!

无尽的光芒护罩奇光闪动,恐怖的防御力量沉浮不定,空间之力被强行拘来,划地封王,空间为盾,防御无双。

六道身影悬于虚空之中,身上皆绽放着无尽的神辉,战力贯通天地,神威凛凛,可是看着迷仙古阵中浮现而出的淡淡光影,都在感叹不已。

“天蛮先祖真是盖代人物,一缕战魂竟是有如此惊天威能,战天战地,帝体不出,天蛮无dí

!”

“若不是远古时代不知因何破碎,想必天蛮先祖有极大的可能证就仙位,逆天而行,登上九天之巅!”

“一代人杰,终究也难逃那天地动荡,纵然一生无dí

,风华绝代,如今也不过是一抔黄土,不成仙,终究一切皆是虚妄。”

“但愿天蛮先祖能够留下关于证仙的只言片语吧,远古破碎之后,天地传承断绝大半,我们创世大陆已经数万年无人能够证就仙位了。”

众人感叹唏嘘不已,但是面对着迷仙古阵之中天蛮先祖战魂的恐怖反击,却无人后退哪怕半步,远古已碎,天蛮先祖已经陨落,如今与这一缕战魂一战之时能够追寻到一丝丝远古之时的强dà

,试问天底下,谁能够与曾经盖世无dí

的人物如此战斗,这是一种荣耀,这是一种镇立道心最好的磨刀石。

无尽的神光缭绕,随后随着众人的攻击如同海啸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越加恐怖霸道而且凌厉的攻击被用出,直将天地打得震颤,苍穹之上数颗星辰受到了波及,被震成了无尽的碎片纷飞,震撼人心。

“轰!”

响彻天地的轰鸣不绝,神力如渊似海,剑qì

惊霄汉,气血震长空,天地之间光芒绚烂,无尽的神辉在汹涌,恐怖的战斗在进行,对决已经到了临界点。

天蛮之气如瀚海般激荡,在虚空之中凝聚出恐怖绝伦的光影举手投足之间都似可斩碎天苍,翻手破苍穹,负手惊天地,到处都是刺目的光芒。如同煌煌日光一般,耀得人们睁不开眼,迷仙古阵如同沸腾了似的,惊天动地的伟力将天空封锁。

整片天穹都在震颤,无尽的神辉被六大封王强者挥洒而出,硬憾天蛮之祖的一缕战魂,天蛮之气冲霄而起,贯穿天地,日月星辰都刹那无光。

“轰隆!”

忽然一股恐怖至极的波动传来,天空被无尽的光芒照亮,虚空在光芒之中点点龟裂,破碎到了极致,竟然在无声地湮灭着,一股锋锐惊世似是强横的大圣撕裂无尽的空间踏空而出,瀚海般的威压铺天盖地,令人灵魂颤栗。

天地一颤,刹那之间,只剩下一抹光,虽微弱,却霸道无匹,似可战碎这方天地!

数声惊呼连连响起:

“传世圣兵!”

“玫瑰仙子怒了!”

“太可怕了,圣人的威压,难怪能够斩杀封王,传世圣兵在手,天下难逢抗手!”

“……”

“轰!”

传世圣兵被无尽的神光笼罩,让人看不出是何兵器,在那一刻,吞吐着神芒的传世圣兵就如同大圣在世,带着凶狂的伟力朝着天蛮之祖的战魂斩去,轰鸣之声响彻天地之间。

第71章 撕裂迷仙终见蛮!

“轰!”

天空中,绚烂的光华如同沸腾了一般,望不到尽头,无边无际,似是自远古未破碎之时贯穿天地而来,圣威滚滚,令得虚空震荡,众人一退再退,唯剩六大封王与天蛮先祖那一缕战魂对峙虚空,战意无尽,杀机盈野。

玫瑰仙子爱妮手持传世圣兵,五彩神霞环绕,仙乐飘飘不绝,她黑发飞舞,风姿绝代,可双目却凌厉无匹,带着凶狂的杀意。

“远古时代破碎,强者尽隐,天蛮先祖一生无dí

,何人敢与之争锋?我爱妮可以!”漫天花雨纷飞,瑰丽无比,点点神光闪耀,晶莹耀眼,玫瑰仙子爱妮风华绝代气势惊鸿,她莲步踏虚空,星河震颤。神威凛凛,犹如圣人复生,无尽的天地大道环绕其身。

“轰隆隆……”

传世圣兵之上无尽的法则与道纹交织,威势惊天,可是却只有爱妮仙子能看到它的样子,只见爱妮仙子轻叱了一声,在她白皙的柔荑之上突然散发出了冲天的神芒。

一点光亮九重天!

攻击无声无息,威力却恐怖绝伦,光华一闪,便划破虚空朝着天蛮先祖的战魂杀去,星辰抖动,无边杀气如同瀚海狂涛般惊天动地,天宇都被击碎,恐怖的元气排山倒海涌现。

“轰!”

天蛮先祖残留下来的一缕战魂早已没有了意识,只是战魂原有的战斗本能在作祟,蛮战天地,这是一个为战而生的人,战天战地,纵横远古,敌手难逢!

如此人物,纵使只是残留下一缕战魂,战魂虚弱,战力不足其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可是却依然恐怖无比。

就在传世圣兵的攻击到了他的面前之时,只见他的战躯一颤,凶悍的威压铺天盖地,一股莫名的伟力震慑苍穹,传世圣兵攻击而来的那一点光亮就如同画卷一般被钉死在了虚空之上,杀气无尽,战力无双。

远古时代虽然已经破碎,但是那却也正是最鼎盛的时代,强者辈出,诸圣同世,天蛮先祖一生无dí

遇敌手无数,又如何没见过传世圣兵,所以虽然只是一缕拥有战斗本能的战魂,可是却也不是易与之辈。

“哼!”

爱妮仙子双目一冷,肃杀之气惊天动地,一声清冷的冷哼似海啸一般响彻,让天穹都在颤抖,无尽的天地大道在哀鸣,摄人心魄。

“我等一起出手助仙子一臂之力,迷仙道纹已在消退,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就在眼前!”雄浑的声音如同惊雷滚滚,具有无以伦比的威压,天地法则在天空之上若隐若现,六道惊天伟力贯穿天地,封禁空间,六人将一起出手,强行击杀天蛮先祖的战魂,踏出迷仙古阵。

“所有人再往后退出万里!”

大家都不想再拖下去了,他们封禁不了远古战场多久,很快就会有其他的封王强者赶来,若是不能抢占先机,夺得天蛮先祖的传承,到那时必然会是一场血战。

恐怖的威压铺天盖地,远在数万里开外的吕夏被死死地镇压在一处废墟上,残埂断壁,玉柱雕龙刻凤,亭台破碎却残留阵纹,他不但无法动弹,甚至连生命的气息都微弱无比,呼吸绵长,似是在这生死边缘感悟着什么,迷迷蒙蒙的光华笼罩其身。

“轰隆!”

霸道而凌厉的六道攻击轰然打出,威力无匹,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翻涌,将苍穹遮盖,璀璨神芒冲霄,贯穿天地,让人灵魂颤栗。

绚烂光华吞吐,虚空龟裂破碎,狂风肆虐,飞沙走石,六人联手硬憾天蛮先祖的那一缕道魂。

战意冲霄汉,轰鸣震九天,一举一动都带起无边的法则大道之力,直打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轰!”

天蛮先祖的残留战魂终究是被岁月侵蚀得衰弱无比,战力不复当年,他的战躯渐渐黯淡,体内的冲霄战气也缓缓消散,最后终于不敌,被凶狂而绚烂的攻击光华掀飞了出去,将虚空震得碎裂。

爱妮仙子得势不饶,风姿无双,持传世圣兵登天而站,追击而去,无尽的神芒与恐怖的威压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斩!”

清冷的声音如同天籁仙乐般悠悠响起,在虚空之中荡起了无边的杀气,音如雷动,化无尽法则于一个音节之中,震破虚空。

此时的爱妮仙子强横无匹,神威惊天,一如女战神再世,无尽神芒绕体,杀气怒卷霄汉,战意倒挂星河,强势无比的一击终于发出。

“嘭!”

圣威惊天,天蛮先祖的战魂终究是战力不在,仅凭战斗本能无法匹敌这群后辈,被爱妮仙子禁锢虚空,杀爆在了虚空之上。

天蛮先祖的战魂是大道凝结而成,并无鲜血流出染红虚空,自爆碎开来的那一瞬间,唯有无穷无尽的大道法则如同海啸一般汹涌滂湃,遮天而出。

尘归尘,土归土,生于天地,必将消弭于天地之间!

不成仙,连大道都无法超脱!

“何曾想过,我们能够与如此人物对战并将之轰杀。”

袁空羽感叹一声,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歇,双目之中凌厉的光芒似可穿透天地,手中那根闪耀无尽光华的铁棒带着似可崩裂天地的巨力朝着虚空砸去。

“轰隆!”

迷仙古阵的一角被砸出了一道裂痕,虚空之上迷仙道纹闪耀出无以伦比的光,迷蒙的伟力铺天盖地,震慑人心。

“就在此时!”

暴喝惊天动地,六道神光惊世,战力冲霄,凌厉的寒光吞吐,凝聚着六人气血神力的一击似是银河倒垂,威能无尽,终于将被迷仙道纹笼罩封禁的空间强行撕裂了开来。

无尽的迷仙道纹消退,散去,丝丝缕缕,迷迷蒙蒙,如同雾气一般袅袅升空,最终湮灭。

天地复归朗朗,这时正是午时,骄阳如火,煌煌惊世,将迷蒙晦暗的天地猛然照亮。

“轰隆!”

光芒遮天,蛮荒之气翻涌,如同天蛮再世,镇压天地万道,就在迷仙古阵被撕裂的那一瞬间,一道炽热而璀璨的光华冲天而起,贯穿霄汉,虚空都在不断地坍塌,天蛮之气强横无匹,摄人心魄。

一座似是白玉祭炼筑就,通体晶莹流光的石碑出现在了众人的前方,在石碑之上有一个蛮字盖压天道,战意无匹,无尽的蛮荒之气沉浮不定……

第72章 机缘?杀局?

石碑之上五彩神光缭绕,蛮荒之气翻涌,云蒸霞蔚,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强横气息。

“轰隆隆……”

地面猛然震动了起来,轰鸣之声如同惊雷滚滚,地上残埂断壁在莫名的伟力影响下募然伫立而起,雕龙玉柱顶天立地,亭台楼榭座座浮现,一座古殿似是携带着破天之势降临在虚空之中。

古殿神光闪闪,仙雾缭绕,在虚空之中沉浮,透出一股蛮荒战气,令人灵魂颤栗。

“这……这些建筑都带有裂痕,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这些破碎的建筑重组?”离得近一些的袁空羽目中神光绽放,只是看了一眼便惊声道:“这方天地居然已经自成空间,谁制定的空间规则?天蛮先祖?”

虚空一颤,古殿之中有恐怖的气息如同滚滚狼烟一般直冲霄汉,空间在恐怖气息的笼罩下点点破碎,阴寒而森冷的气息似是自远古而来,铺天盖地。

突然有仙乐划破无尽的空间悠悠响彻,空中数不清的奇花疯绽,清香扑鼻,带着荒古原始的气息。

爱妮仙子脸色一变,而后盯着虚空中的无数奇花仔细观看,最终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无比激动的神色,道:“蛮花,居然是蛮花!我知dào

了,这里一定就是天蛮先祖的埋骨葬身之地。”

众人脸色大变,虽然知dào

撕开迷仙古阵之后很有可能便是到了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但是这一刻在爱妮仙子的口中说来,还是让众人大惊,神色惊疑不定地仔细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你们仔细看那蛮花绽放之时散发出来的气息,那分明就是正宗的天蛮战气。”爱妮仙子解释道。

众人闻言看去,果然如同爱妮仙子所说的一般,爱妮仙子身为百花宗的宗主,一身修为尽跟花有关,所以论起对奇花异草的了解,爱妮仙子那是绝对的权威。

“蛮花,天蛮先祖,是他,一定是他!”平沙老祖神色颇有些恍惚,喃喃自语着。

“麻烦仙子说清楚一些,这蛮花是何物?跟天蛮先祖有关?”柳意守神色早已恢复了平静,在这步步危机,凶险无尽的远古战场中,对于任何东西只要多一分了解,便极有可能多一分保命的机会。

几人都是人老成精,如何会不清楚这点,听到柳意守的话后,他们也把目光转到了爱妮仙子的身上。

爱妮仙子感应到了众人的目光略微轻笑一声,如同百花齐绽,让人迷醉。

果不其然,爱妮仙子扫了一眼虚空沉浮的无数奇花,开口解释道:“蛮花其实并不算花,这是天蛮之体陨落后的一种异象,花名为蛮,吸纳天蛮战气幻化而出,蛮花绽放之处,天蛮陨落之地。”

此话一出,其余五位封王强者全都一呆,而后双目之中皆流露出了无比炽热的光芒,天蛮陨落之地,若不是天蛮战气冲霄激荡,任谁都不会想到在东林还有着这样的一块远古战场,更不会有人知dào

曾经星空地下盖世无dí

的天蛮先祖竟是埋骨于此。

古殿古朴而斑驳,裂痕密布,却整体如同是九天神玉祭炼而成,通体晶莹,神光缭绕,远古破碎之后,天蛮先祖虽难逃天地动荡而陨落,但是却依然强横无匹,竟是于破碎的远古战场之中凭借着自己的一身恐怖绝伦的修为强行撑起了这样的一方空间,并以迷仙古阵封印之。

古殿破碎,楼台成粉,他却以逆天手段令他们重组归来,只是不知,天蛮先祖有没有更加恐怖惊天的手段,能够让自己逆天回归……

“咚!”

一声响彻天地的闷响竟是自古殿之中传出,就如同是为远古敲响的丧钟一般,其音恐怖无比,磅礴的气势如同瀚海一般汹涌澎湃,让六大封王浑身一颤,连退数百丈。

虚空裂成两半,漆黑而幽深的空间让人望而生畏,古殿颤抖震动,不过刹那,便扶摇直上,悬于破碎的虚空中,无尽的神光缭绕,威压惊天。

至此,天蛮先祖的埋骨葬身之地重现天日,那段破碎的远古中最强的人,将会被揭开神mì

的面纱,无人可知。

前路艰险,强者之坟墓岂能轻易容别人亵渎,这是惊世机缘,却也有可能是逆天杀局,天道飘渺,几人能看清……

“哧!”

神华璀璨,照亮晴空,威压惊世,震撼天穹,一片五彩神光冲出,将六大封王全部掀翻了出去,整座古殿晶莹闪闪,点点光华流转,古殿下方的石碑上“蛮”字光华更甚,苍劲飞扬,大气儿霸道,似是欲将天地倾倒,似是要把这苍穹握紧,一股磅礴的天蛮战气如渊似海,恐怖绝伦。

六大封王脸色一变,在神光掀翻的时候,竟是有一股莫名的伟力直透心底,似是要攥紧他们的心脏用力捏成碎片一般,剧痛令他们双目赤红充血。

“吼!”

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传来,数万里之外神华一闪,一道巨大的兽影带着强横无匹的巨力撕裂空间而来,天空都在颤抖,似是万兽奔腾,蹄踏星河!

“轰!”

可是就在强横无匹的蛮兽刚靠近古殿之时,五彩神光滔天,一声轰鸣响彻,随之撕心裂肺的惨叫自古殿之前传来,令人惊颤。

吕夏在迷仙古阵被撕裂的瞬间早已恢复了正常,浑身气势不稳,似是颇有领悟,元气在突pò

的边缘,迷离的光线绕体,让人看不真切。

此时他强行逼出神识之力硬观远处的恐怖一幕,换来阵阵心惊,这等惨烈的搏杀实在可怕,一个已经陨落无数岁月的人,一座埋骨葬身的古殿,竟是逼得六大封王束手,可以想象天蛮先祖全盛之时该是何等的强悍恐怖!

“吼!”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响彻虚空,古殿有五彩神光荡出将恐怖蛮兽掀翻,随后一声破空之声响彻,蛮花狂绽,阵阵铿锵之音响彻。

在吕夏超负荷运转的神识注视下,只见那战力恐怖得堪比封王强者的蛮兽被撕裂成两半,鲜血飞溅,碎尸沉坠,惨不忍睹。

爱妮仙子等六人大惊失色,连忙再次倒退数百丈,遥遥相望,这大殿太诡异,太恐怖,看了先前那一幕,他们没有一人有信心能够进入大殿。

古殿神光缭绕,晶莹闪闪,四周点点蛮花狂绽,令人迷醉。

可是,这是机缘?还是惊世杀局?谁又能看清……

第73章 我欲登临炼气之巅!

“哧哧哧……”

神mì

而强dà

的古殿忽然狂风大作,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道道神霞划破长空,朝着四面八方似流星一般飞射。

就在这一刻,空中的六大封王强者展开了惊天动地的一击,如瀚海一般莫测的法则之力像是九天银河倒挂,汪洋一般的空间之力如同浪涛怒卷云霄。

封王一击,力锁天穹!

磅礴的威压让人灵魂颤栗,一股难言的心悸爬上了众人的心头,六大封王最强的攻击使出,恐怖绝伦,神威浩荡天上地下,令人心中惶然。

“天蛮之气竟是通灵,欲破空而逃,这是天蛮先祖生前不散的戾气,我等一定要尽全力斩杀,若是走漏,东林必定有一场奇祸!”

柳意守目眺天穹,浩瀚莫测的神力镇锁虚空,将所有凶猛而凌厉的道道神霞禁锢,随后提醒众人道。

众人脸色一变,强横无匹的元力如渊似海汹涌,以排山倒海的气势镇压四方,旋即六大封王再次联手出击,恐怖的波动似是自九天之上落下,虚空颤抖,日月无光,道道神霞被无匹的力量碾压成齑粉,在虚空中纷纷扬扬。

无尽的霞光亮起,似是有凄厉至极的惨嚎响彻天际,惨烈无比。

于此同时,一道如同煌煌日光般的炽热而璀璨的神霞直接震破空间而现,耀眼炫目,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轰!”

六大封王在璀璨光华亮起的一瞬间便暗呼了一声不好,可是自身的视觉与神识却被煌煌日光般的光芒镇压,只能凭借本能如同双龙探海般甩出了双手。

天地抖动,十二只巨手横断天宇,如同神龙闹海般将空间搅得支离破碎,恐怖至极的禁锢空间的伟力欲将璀璨神霞抹杀。

“哧!”

神霞惊世,带着无以伦比的强dà

能量震退六大封王,破空而去,无尽光华齐绽,照破这方天宇,令人心灵震颤。

在远空观战的各方人马见到有无尽神霞行空,璀璨的光芒闪耀朝着他们飞来,一时以为是什么至宝机缘,纷纷踏空而出,带着满心的兴奋迎了上去。

“啊……”

惨嚎惊天动地,诸多迎向璀璨神霞的人不过是刹那,便被凶戾而凌厉的神霞洞穿,前后透亮,神霞一冲而过,只留下了满地的血迹与十来具尸体。

还在后方诸人望而生畏,纷纷驾驭神虹,逃生而去,一时整个场面大乱,血腥之味扑鼻,戾气滔天。

璀璨神霞乃是天蛮先祖生前戾气所化,若无强绝手段困杀,必将横行于天下,无人可挡!

“轰!”

突然璀璨神霞猛然停顿在虚空之中,虽没有散去炫目耀眼的光华,却黯淡了不少。

六大封王目露疑惑之色,以强dà

无比的神识不断扫视四周。

璀璨神霞虽被定住,可是浩瀚莫测的能量却席卷天地,在茫茫无尽的光华之中无声无息地抹杀着一个又一个的强者。

而每陨落一个强者,璀璨神霞光华就越加明亮,煌煌如同爆裂开来的日光,耀眼夺目,戾气冲天,在虚空中荡出强横的煞气。

璀璨光华一颤,似是欲破除四周的无形禁锢,浩瀚的杀气如同星辰起伏,周围有数名平沙门的弟子一个躲闪不及,连人带兽尽被恐怖至极的杀气震碎,化为无尽血雾洒落,刺目惊心。

六大封王强者眼见着那道璀璨神霞逃出虚空的禁锢,更是虐杀他们的门下精英弟子,他们早已目呲欲裂,可是却分身无力。

为了整个东林,他们别无选择!

“轰隆!”

然而就在此时,虚空一颤,一只散发着极其炫目光华的遮天巨手猛然撕裂虚空而出,巨手青筋鼓起,浩瀚莫测的伟力翻涌,炽热的神华闪耀,巨手呈爪形在恐怖的轰鸣之声中朝着璀璨神霞抓起。

指掌流光,似是欲将整片天地都握在手中,强横无匹,浩瀚威压令天地色变!

璀璨神霞早已通灵,似是感应到了威胁,周边无尽元气翻涌,伟力震天,凶悍的戾气竟是强行震开了封锁,化为流光欲逃出举手的碾压。

可是那遮天举手却无边无际,似海啸一般的能量席卷天地,朝着即将破空而去的璀璨神霞轰杀而去,天空都要被轰碎,强dà

的攻击神鬼难挡,连六大封王都纷纷变色,惊呼连连。

“封王之巅!!”

“是哪位前辈进来了?竟然是封王之巅!”

“封王易修,巅峰难求,放眼东林,如此修为之辈寥寥,难道是散修联盟那位老前辈?”

“……”

六大封王脸色沉凝,议论纷纷。

虚空颤栗,整片天空都似燃烧了起来,无尽的威压震慑十方,在无尽的光华中一皂袍老者撕裂虚空,踏天而出,左手握住空间碎片,右手轰杀着远处的璀璨神霞,强横得令人震颤。

“天蛮先祖已陨落,风华绝代也不过一抔黄土,你不过是一缕戾气,欲翻天不成?!”皂袍老者步踏虚空,每一步落下都如同跨越无尽空间,威势滔天。

突然,他的身子募然一颤,右手猛然一震,一把将璀璨神霞握在手中,他的双目深邃无比,似有无尽的宇宙星辰在转动,雄浑的声音响彻天地间。

“尘归尘,土归土,无尽岁月埋傲骨,万古长空葬已身,天蛮,你无愧一生无dí

之名号,消散吧。”

其音如惊雷滚滚炸响,似是勾动天地大道,无尽的吟唱之声响起,皂袍老者似是在以己身渡神霞,引大道化戾气,这是通天之法,封王之巅,竟是强横如斯。

璀璨神霞铮鸣,升腾起了无尽的光辉,渐渐柔和,戾气似是遇初阳之冰,消融无踪,天地之间一声轻叹悠悠响起,不知所起,亦不知所踪,似是划破无尽的时空而来,似是带着数百万光年的遗憾,最后随着清风荡漾,消散在虚空之中,茫茫神光无尽,点点流光璀璨。

于此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瞬间在吕夏的心底浮现,那感觉就如同是他的修为在一瞬间被强行提升了一阶,又似是天蛮先祖一生无dí

却不遇帝体与之争锋的遗憾,无穷无尽的元气涌入吕夏的身体之中。

他体内的气海金光滂湃,浪潮之声如同海啸一般疯狂咆哮,似有电闪雷鸣划破,使得吕夏看起来全身金光闪耀,威武不凡。

吕夏全身砰砰之声回荡,气血轰鸣,一种奇异的感觉涌现在他的心头,他似有明悟,身上气息陡然飙升,一声兴奋的咆哮响彻九天。

“我欲登临炼气之巅!!”

第74章 莫问天!

此刻的吕夏,体内轰鸣滔天,随着天地元气的疯狂涌入,他的身体尽管颤抖,可却感受到了更强烈的身体变化,这一次变化的,居然是他的气海,他的气海更为磅礴,金光灿灿,浪潮翻涌之声络绎不绝,引动着他的身体经脉在这一瞬,竟是壮大了不少,直至脑海轰的一声,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仿佛突pò

了某种境界。

吕夏运转起了玄法,将体内如渊似海般汹涌澎湃的灵气强行炼化,金色的能量顿时流转向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身体金光灿灿,如同黄金浇筑而成,有着淡淡的威压在起伏。

金色的能量如同涓涓细流般缓缓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流淌,洗礼着他的肉身,滋润着他的每一寸肌体,提升他的体质,这是身体欲突pò

脱胎境界前的最后准bèi



吕夏的气海之中元气翻涌,如同万马奔腾,似是海啸翻天,神力源源不绝,汹涌而出,连瞒天符都无法阻挡,在虚空之中带出漫天的金霞。

“神力汹涌,气海磅礴,大势已成,我达到炼气第九层之巅了。”吕夏多少有些激动,想不到天蛮先祖的一缕戾气消散,竟是给他带来如此惊人的突pò



其实吕夏并不知dào

,这次的突pò

只不过是他的厚积薄发罢了,先后亲眼见证了那么多场的封王境界强者的碰撞,更是借助青阳祖师燃烧道魂入圣之时的惊天伟力感应过诸天万道法则,虽然一切都模糊不清,但是他却是站在了一个极高的起点之上,他的路,早已因此改变了轨迹。

炼气境界的巅峰并不是一个终点,但是却是无数修仙者渴求的一种境界,若是按照正常的进阶来说,炼气境界只有第九层,之后便是三次元气涌动,修仙者便可以借助这三次涌动脱去凡胎,成就脱胎初期。

而吕夏却是积累太深厚,竟是横渡气海,以己身镇压元气翻涌,实现刹那永恒,强势登临炼气之巅!!

直到这时候,远古帝体的神奇才出现一丝端倪,战别人不敢战,悟别人悟不了的,才能成就同阶无dí

,横推万古无抗手,帝体出,可逆天伐真仙的恐怖传说!

吕夏的气海本就异于常人,举世无人能够拥有如此浩瀚的恐怖气海,金光灿灿的气海之中更是横陈着迷蒙雾气,震天雷霆,如同宇宙生灭,虚空环生,恐怖绝伦。

见证过如此多封王强者的恐怖战力,这让吕夏感觉到了天大的差距,尤其是剑宗那剑无尘,一身修为也是惊天动地,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踏足剑宗,必将会面对此人,这让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压力,他渴望变强。

“轰隆!”

他的身体内传出了惊天的轰鸣之声,更有万道璀璨金光横贯气海,带起滔天浪潮,惊雷阵阵响彻,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吕夏的气海浩瀚无边,磅礴无尽,这在炼气境界简直是无法想象,而气海的磅礴程度,也将决定一个修仙者未来的发展与持久的战力。

换句话说,吕夏已然同阶无抗手,纵使是脱去凡胎的脱胎境界的强者,他也未尝不可一战,这就是无尽气海带来的恐怖战力,这就是远古帝体与生俱来的滔天未能。

帝体,既然称帝,势必冠绝寰宇,威震九天!

“肉身终究是不能再进一步了,可惜,若是得到炼体道经就好了。”

此刻的吕夏肌体灿灿生辉,金光灿灿,如披战甲,奇异的金色神力自他的气海之中翻涌而出,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流转,他的骨骼莹白如玉,坚硬如神铁,刀剑难伤。

他体内的五脏六腑也被金色的能量滋润,无瑕无垢,晶莹生辉,散发出强横的波动。

气血隆隆作响,如同狼烟般滚滚冲出,怒卷云霄,可是却依然困顿于此,无法再进一步,气海的浩瀚与肉身的强dà

的同时,也代表着他若想突pò

进脱胎境界,比别人难上数十倍。

本来若是拥有《炼体道经》这部远古炼体奇功,可能吕夏便能够在今日横渡炼气之巅,脱去凡胎,踏足脱胎境界。可是他却从青阳祖师那里知dào

了,青阳祖师曾言,《炼体道经》是远古奇经,出处无从考究,不知因何落入天魔之手,可是《炼体道经》却是天地灵物,其本身已通灵,奇经无瑕无垢,不染尘埃,在天魔被他封禁之时便破空而去,不知去向了。

奇经是机缘,机缘不到,强求不得。吕夏虽小有遗憾,可是如今登临炼气之巅,这已是天大的进步,更是达到了万古无人能够再登临的炼气巅峰,这是一场属于他的新生。

这将是一切的开始,一场强者之路的崛起!

半响后,吕夏双眼蓦然睁开,在他双目开阖的刹那,他四周的灵气疯狂涌动,排山倒海般朝他涌来,被他强行纳进体内,恐怖轰鸣响彻,神力如潮,金光万道,他成了一名炼气巅峰的修仙者。

吕夏站起身来,气海之中道道迷蒙的光线折射而出,将四周虚空笼罩,禁锢虚空,欺瞒天地,瞒天符所在之地,无人能看清其中。

他感觉到似乎有一道淡淡的视线朝着自己这边扫了扫,虽似不经意,却让他心头一跳,顺着感应望去,只见高悬在虚空之中的皂袍老者似乎在冲他一笑。

“不可能……刚刚的突pò

虽然动静不小,可是却有瞒天残符镇压四方,那人如何能发xiàn

我?一定是错觉。”

待吕夏再次看去之时,皂袍老者早已转过眼去,四周破碎的虚空猛地闭合,无尽的神光闪耀,古殿之上气息弥漫,苍莽而原始,给人一种历史的厚重与沉淀。

“莫前辈,真的是你。”

六人怔怔地看着空中那道散发着恐怖绝伦的气息的皂袍老者,数息之后,数道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有人开声,叫破了皂袍老者的身份。

“散修联盟,莫问天莫前辈!”袁空羽眼中满是忌惮,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身体一颤,看着空中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万万想不到他还活着。

在他们还是炼气期的弟子时,便知dào

散修联盟有着这样一位修为恐怖滔天的传说人物了,想不到岁月如刀却不能再他的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当他们站在封王境界之时,在这人面前,竟然依然感觉如同幼童一般。

封王之巅,两字之差,却是云泥之别!

散修联盟,莫问天,当年唯一能够力抗一代英杰青阳而不败的盖世人物,横扫同辈,盖压群雄,一人便能震慑天下,令破落的散修联盟无人敢动的强绝精神支柱。

此时他一人立于虚空,皂袍随风猎猎,风采无双,似是自无尽的岁月之中走来,浑身散发着横贯天宇的滔天气势,浩瀚威压封锁苍穹,深邃的眸子似有万象更新,宇宙生灭,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神mì

古殿,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第75章 殿中石棺

古殿在虚空之中沉浮,仙雾缭绕,五彩霞光闪动,一股原始而荒凉的气息弥漫,令人心悸。

莫问天目光深邃无比,怔怔地看着布满裂痕的古殿,眉头紧皱,四周一片凝重,六大封王悬空而立,亦是受到了感染,不敢出言打扰。

过了好一会,莫问天才轻叹了一声,道:“天蛮先祖无dí

之姿,这葬身埋骨之地选择得如此之好,远古战魂护殿,诸天万道为兵,这是要在死后封仙的做法啊,他就不怕忤逆天道,被震碎灵识,永世不能轮回么?!”

他目露奇光,扫视着古殿之上的道道裂纹,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莫问天的脸色一变,惊呼道:“裂纹竟是自成道纹,这是万载岁月之中实现刹那永恒的道纹,若是仔细研究,说不定能研究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众人闻言纷纷色变,这时仔细看去,才发xiàn

在仙雾笼罩之下的古殿道道纹路纵横,犹如裂痕般密布,可是却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如同诸天万道守护,令人灵魂颤栗。

“来吧,让我们一起出手打开这座古殿,有些东西深埋了数万载,也该重见天日了。”莫问天身子募然一颤,浑身气息变得锋锐无比,一股股让人心底生寒的锐气令得四周虚空龟裂。

六大封王心底一沉,尤其是北海妖王袁空羽,更是不动声色地与莫问天拉开了一截的距离。

“哈哈……”莫问天见到袁空羽的动作,狂笑出声,意味深长地看了袁空羽一眼,道:“小猿猴,你无需如此,当年去你北海之事是天意,老夫岂会与你这般小辈为难。”

袁空羽眉头皱了皱,对着莫问天恭敬地点了点头,这个男人太强dà

了,封王之巅的战力,在大圣不出的年代,已是当之无愧的王者,敌手难逢!

而他袁空羽不过区区一封王之境,纵使他有些保留的手段,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只有被碾压的份,如今听到莫问天说不会与他为难,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确确实实地松了一口气。

这并不是说他袁空羽战意不存,锋锐不在,实在是因为莫问天当年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这个男人可是真真zhèng

正凭借实力杀进妖神殿全身而退的人……

兴许是袁空羽感受到自己心底竟是萌生了惧意,颇有些不满,只见他浑身的汗毛倒竖,无匹的气势陡然飙升,手中的铁棒荡起滔天之力,如同银河倒挂,星辰沉坠,带着令人心颤的力量狠狠地砸在了古殿的门上。

“轰隆!”

轰鸣响彻,四周虚空碎裂,无尽的天地元气翻涌,古殿微微一颤,点点光华绽放,如同一座可阻挡神鬼攻击的强横堡垒般,伫立天苍,似在俯视众生。

“轰!”

袁空羽见到此状,如何肯服气,手中的铁棒一扬,直接划破四周的空间,在无尽的爆碎声中再次砸在了古殿中间的巨门之上。

在震天的轰鸣声中,只见古殿上的巨门如同以神铁浇筑而成,拥有着无以伦比的恐怖防御之力,但是在袁空羽的神力攻击之下,也是一阵光华爆闪,竟是凹进去了一小块。

袁空羽嘴角微微一翘,喃喃道:“也不过如此……”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笑容便凝聚在了嘴角,再也舒展不开,只见原本被他砸得凹下去的那里五彩神光闪动,不过刹那,便恢复如常,如同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如此是不行的,这整座古殿都有万载前的恐怖道纹守护,非强力可破!”莫问天阻住了袁空羽准bèi

打出的第三次攻击,提醒道。

“既不可破,那我等如何能进去?”还是平沙老祖对这天蛮先祖的传承比较热心,竟是一语便道出了众人心里所想。

莫问天神色一肃,轻声说道:“这些万载前的道纹虽然强横恐怖,可是在岁月的侵蚀之下早已威能不复,所以才给了我们能够取巧的方法。”

他顿了顿,继xù

说道:“即是道纹,那我们便以阵破阵,诸位手中隐藏的圣人道纹,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话音一落,他伸出闪动着炫目光华的右手,只见上面有着一道淡淡的纹络浮在他的掌心之中,纹络虽然只有一道,可是却散发着恐怖绝伦的气息,令得这片空间一沉,无数的惊雷炸响,电光惊空。

诸人也陆续取出圣人道纹,悬于掌心之中,唯有爱妮仙子手中炫目斑斓,握着一把别人看不真切的武器,一股圣人的威压铺天盖地,正是那把传世圣兵。

圣兵出,圣人道纹自然浮现,条条都是天地法则,道道皆是诸天万法,气息沉凝而浑厚,镇压天穹,连莫问天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借诸圣之力,镇万古妖邪,天地浩然,万道鼎盛,阵自时光长河而来,凝天地之气,成!!”莫问天手中捏成一道又一道手诀,恐怖的威压镇压诸天,大道之意弥漫,化为强横无匹的无形之阵浮现而起。

“轰隆隆……”

圣人道纹组成的无形之阵竟是与古殿之上的道道纹络共鸣,吟唱惊天,圣人之威盖压十方,虚空破碎,星辰抖动,刹那之间,天地失色。

强dà

的波动猛然自古殿之中翻涌而出,如同海啸一般汹涌滂湃,直接将六大封王强者掀翻了出去,只有莫问天身上气势如虹,如同擎天之柱般,立于天地之间,不动分毫。

光华璀璨,动如惊雷,天地震颤,莫问天反手轰出,法决划破四周天壁化为恐怖绝伦的滔天攻击轰在了古殿之中的门上。

“轰隆!”

古殿被无匹的攻击强行轰开,轰隆隆之声响彻天地,古殿的巨门缓缓而动,似是金石摩擦之音惊空,让人耳膜生疼,最后一声震撼天地的闷响荡起,无尽的蛮荒之气如渊似海汹涌而出,铺天盖地,诸天万道都在颤鸣。

“轰!”

古殿大门虽然被打开,里面却幽深无比,似是择人而噬的蛮兽潜伏,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兽吼传出,一道狰狞恐怖的兽影冲出,无尽的幻想浮现,甚至连远在数万里外的吕夏都受到了影响。

吕夏的双目猛然变得赤红充血,那一个流血的夜晚的一幕幕如同真实浮现在他的四周,他挥拳攻出,纵横捭阖,欲斩杀剑宗诸人,可是却拳拳落空,如同砸在了棉花之上,这让他心里憋屈无比。

“无尽岁月过去了,这古殿竟然还有守坟之兽,天蛮竟是拥有如此恐怖的手段。”莫问天眉头微皱。

“沉气凝神,道心生火,怒火焚灭无尽幻象!”

冷哼之声响彻,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令所有人的道心一阵悸动,天地吟唱,无尽的怒火自众人的心底焚烧而起,强行撕裂了眼前的无尽幻象,竟是莫问天用出滔天道喝,震醒众人。

“多谢莫前辈!”无数的感谢之音响起。

于此同时,古殿内。

古殿之中一片漆黑,深邃无比,似是无边无际自成空间,而在最中心的位置有无尽的光华闪耀,道纹密布,一圈圈,一层层,似是围绕着什么,滔天的蛮荒原始之气息沉浮,无边的战意盖压万道,震撼诸天。

一阵璀璨光华闪过,依稀可见,在最中间的位置,有着一道石棺沉浮在虚空之中,四周无尽的道纹密布,如同亘古就存zài

了似的。

第76章 开启必杀之局

石棺仿佛亘古便存zài

,气息磅礴恐怖,道道战气缭绕,令得四周的无尽道纹铮亮无比。但就在此刻,一声轻微的摩擦音缓缓传出,随着摩擦,那石棺的盖渐渐亮起五色神光……竟缓缓地向着右边移动了三寸!

一股浓郁至极的天蛮战气如同渊海一般汹涌而出,在天地之间仿佛一道道电弧惊空,翻涌轰鸣之声震耳欲聋,天蛮战气忽然连接天地,横贯星河,四周破碎的虚空被强横无比的恐怖法则强行禁锢。

一时之间,天地色变,万物失声。

而此刻的吕夏双目赤红失色已退,正盘膝而坐,气喘吁吁,可是就在那如渊似海般的天蛮战气猛然自古殿被打开的门冲出如同滚滚狼烟般贯穿天地之时,他的四周有无尽的闪电划过,其上空乌云滚滚,雷电轰鸣,似有一道淡淡的幻影在虚空之中缓缓浮现,那模糊不清被乌云舒卷笼罩的模糊身影身上缭绕着无尽的天蛮之气,可是却给人一种苍老而悲凉的气息,似是自远古悠悠醒来。

也就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那模糊的身影似是睁开了黯淡无光的眸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吕夏,悠悠的叹息之音遥遥响彻,令得四周星河抖动,震慑十方,在这方圆万里之内的强横蛮兽纷纷被震晕,仰头栽下。

“可惜……”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声音,似是划破时间的长河,跨越无数光年缓缓飘荡而出,似是惋惜着什么,天地雷霆轰鸣,乌云翻涌,竟是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水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如同玉珠一般滴落而下,在大地之上飞溅出点点水花,天地之间蓝芒共天蛮之气涌动,将那道模糊的身影照得若隐若现。

吕夏低着头,手中握着一枚令箭,若有所思。

“这令箭是何物?与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又有何等关系?天上那道人影是谁?他在叹息着什么?为何这身影一出现我储物袋章的令箭会自动飞出?此事有些不对劲。”吕夏双目一闪,抬头望去,看着在乌云之中若隐若现的身影,目光却似是穿透无尽的暴风雨,遥遥望向了数万里外的古殿。

“明显大家都是奔着天蛮先祖的传承而来,可我却不过区区的炼气境界的巅峰,与这群有着封王境界的强者相争,必然不会有好下场!青阳祖师既然说这是我的机缘,那么我的优势在哪……”吕夏的目中露出了一缕精芒,缓缓地将脑海之中纷乱的思绪理顺,在无尽的风雨呼啸轰鸣声中,他傲然而立,眸绽冷电,浑身气势沉凝,金光凝甲,竟颇有几分强者的样子。

而在另一边的莫问天等人却看着幽深而漆黑的古殿门口,那里就似黑洞一般,可吞噬一切的光亮,那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甚至连神识都无法穿透。

越是黑暗,越是未知,便越是恐怖,尤其是在这步步危机,惊险无比的远古战场!

闪动着蓝色光芒的雨水自天际倾泻而下,可是却被他们强横无比的禁空之力锁在身外,蓝芒闪动,飞溅出无数的水花,蓝光将七人的脸色照得略有些阴森。

天际雷霆轰鸣,闪电惊恐,天蛮之气如渊海般汹涌,这就是天大的诱惑,远古时代星空底下盖世无dí

的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他的传承,这一点便足以令天下动荡,无数强者尽出,杀出血雨腥风。

未知虽然可怕,但是,却永远抵挡不住贪婪!!

“你们不是有带门人进来么?让他们进去试探一下。”莫问天目中寒光点点,发射着无尽的蓝芒,身上的气息恐怖绝伦。

剑无尘等六大封王闻言脸色一变,他们这次带过来一批精英弟子是想来这远古战场历练一番的,可是却在上次面对天蛮先祖的残留戾气之时被击杀了数个,如今居然又要用他们去试探一个如此恐怖之地,不用想也知dào

将必死无疑。

要知dào

每一个精英弟子的培养都需yào

耗费天大的人力物力,更重yào

的是,这一群弟子都必须拥有着过人的天赋体质,这样的弟子每陨落一个,都间接地令他们身后的宗门损失惨重。

试想年轻一辈若是青黄不接,那么这个宗门离灭亡也不远了。

只见爱妮仙子衣袂飘飘,手中的传世圣兵荡出恐怖绝伦的煞气,圣人之威沉浮不定,似是潜龙于海,若是出击,必是雷霆万钧!

“我百花宗不同意!”

仙音如同叮咚清泉般悠悠响起,却斩钉截铁,她目中精芒爆射,身子募然挺直,竟是不惜一战之姿态。

长剑铮鸣,横贯星河,无尽的锋锐咄咄逼人,剑无尘人剑合一,勾动天地锋锐杀意,缓缓开声道:“我剑宗亦不同意。”

其余几人真欲开口表明态度,可是虚空却一颤,一声冷哼响彻天地。

“哪需如此麻烦,哪有如此多的废话,老夫助你们一把!”

虚空颤栗,一只遮天巨手横断天宇,强横无匹的气息弥盖四野,震慑群雄,天地刹那失音,莫问天的身子募然一颤,竟是直接撕裂无尽虚空,自数万里外强行拘来了一道身影,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人一兽,正是平沙门的弟子。

那被强行拘来的青年脸上惊魂未定,眼中露出惊恐,随后当他看到平沙老祖之时,神色才激动了起来:“老祖,我……”

平沙老祖早已怒极,这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欺压,可是他却强硬不起来,这群人都不是易与之辈,尤其是莫问天,更是极度恐怖的封王之巅强者,不管如何,他只能忍,忍,忍!

“若是有朝一日老夫问鼎圣人,必定屠尽尔等以雪今日之耻辱!!”平沙老祖内心疯狂咆哮,可是脸上却平静至极。

“你有意见么?”莫问天淡淡地问道,双目一亮,笔直地看向了平沙老祖,无边的杀气呼啸,四周的虚空湮灭无声。

平沙老祖脸色一变,刚刚莫问天的那一眼,竟是给他一种生死一瞬之感,这绝对是他封王以来第一次有如此恐怖的感受,他不仅在心底嘀咕了一声:“莫问天,你真的只是封王之巅么?”

莫问天不待平沙老祖回答,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大袖一甩,将那青年直接丢尽了古殿的无尽黑暗之中。

数息之后,“砰”的一声自古殿之中传出,有淡淡的血水竟是自殿中飞溅而出,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弥盖十方。

“轰隆隆……”

灿灿血光忽然冲天而起,死亡之气浓重至极,一时之间,四周如同九幽之地,浓烈的杀气怒卷霄汉,刺鼻至极的血腥味让人直欲作呕。

“不好!”莫问天第一次大惊失色,一挥手竟是裹挟着六大封王撕裂空间退去,人影已消失,可是惊恐的声音依然在这片天地回荡:“天蛮染血,浴血而狂,杀戮四方,这是必杀之局!”

“轰!”

漫天血光将天地笼罩,整个远古战场都被映衬成凄艳之猩红,似是九幽重现,森寒肃杀之气破碎虚空,被六大封王禁锢的空间也在这一刻被冲破了,无尽的红光滚滚碾压,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天地抖动,八方风起云涌,至此,远古战场才算真真zhèng

正被打开,而却没有人想到,这开启的会是一场恐怖杀局……

第77章 吕夏的恐怖念头

“轰隆隆……”

血色光芒璀璨,整座古殿全都被血光笼罩,这里变得猩红而妖异,异常可怕。

“砰!”

古殿之中忽然腾起了漫天的血色光华,血光凄迷而阴森,弥漫四野,镇锁天穹,轰鸣爆响传出,四周被撕裂的空间无尽的血光遮掩,数道身影猛然出现在长空之中,竟是方才撕裂空间而去的莫问天七人。

“天蛮先祖布下的后手么?这守坟之兽怎么如此强横,以我的修为竟然无法撕裂空间而去!”莫问天喃喃,随后无边杀气猛然升腾,低喝了一声:“战吧,古殿已开启必杀之局,无人可逃,可是万古岁月流逝,无论天蛮先祖当年布下如何恐怖的后手,我们都能找到一线生机的。”

其音如雷,滚滚震荡,无尽的光华闪耀,封王之巅全力出手,空间震颤,大道欢悦,莫问天只手横断天宇,对着漆黑而阴森的古殿碾压而去。

剑无尘等六人也丝毫没有怠慢,强悍的气势陡然飙升,潜龙出渊,力镇苍穹,与虚空中那道狰狞的兽影激战到了一起。

阵阵隆隆之响震荡天地,无边无际的光华闪耀,战斗的余波横推万里,山河坍塌,大地龟裂,无数的蛮兽被震成血雾,喷洒虚空。

血光更甚,天地殷红,一片恐怖的杀意似是自九幽之地传来,似欲屠戮天下,碾压众生。

守坟之兽战力惊天,纵使是无尽岁月亦无法轻易抹去它生前的强横风采,天蛮先祖埋尸,守坟之兽身死却留尸镇古殿,冰冷的躯体中滔天的能量波动令人心颤,似是可替天蛮先祖镇杀所有觊觎古殿传承之贪婪来客。

低沉的咆哮回响天地间,阵阵煞气带着冰冷的气息浮沉,摄人心魄。

吕夏躲在隔绝一切感知的瞒天之阵中,手中握着一枚古朴的令箭,目光精芒爆闪,淡淡金光似欲自他的目中射出望透虚空。

封王境界的强者之战,这样的战斗举世难逢,他欲仔细地观察这样的战斗,好寻求更多的感悟,但却发xiàn

根本无法看到什么,那里只有无尽的血光与灿灿神辉铺天盖地,,根本看不真切。

“这守坟之兽竟是如此恐怖,可以想象当年它还未陨落之时的绝代风姿,能被天蛮先祖用来守护自己的葬身埋骨之地的,又岂能是凡兽?!”

“它太难缠了,可是如今远古战场已经全部被打开,不就之后便会有无数的强者撕裂空间而至,天蛮先祖的传承足以令人疯狂,必杀之局又如何?我们这么多强者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死人布下的后手么?”

“古殿杀机惊天动地,非大能不能进入,我怕……我怕这一战,会有圣人出世……”

“……”

几人越战越是心惊,将守坟之兽逼回古殿之内,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它又再次杀出来了,丝毫没有败退之势。

“轰隆!”

古殿颤抖了一下,一声震撼天地的响声回荡,灿灿血光冲天而起,恐怖的威压弥漫苍穹,大道伟力凝成秩序锁链,似是欲粉碎无尽的虚空,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有心悸的感觉,在漆黑而阴森的古殿之中似有恐怖至极的变故在发生!

吕夏脸色微微一变,化为一道神虹远远逃离,他很有自知之明,他不过是炼气巅峰的修为,这根本不足以成为他与这些动辄是封王境界以上的修士争夺古殿内的天蛮先祖的传承,尤其是如今古殿似乎在酝酿着惊天动地的变故,恐怖的杀机弥盖天地,慑人至极。

他快速飞行,完全不管不顾自身元气的消耗,隐隐约约之中,他似是感觉到了恐怖无匹的气势在蔓延,更是有无数的长虹撕裂长空而来,哧哧之声不绝于耳,这里已经八方云动,强者云集。

天空之中乌云滚滚,阴霾之中道道璀璨的光华闪耀,令人压抑无比,吕夏知dào

,接下来这里必定会刮起疯狂至极的血雨腥风,这不仅仅是天蛮先祖布下的后手开启必杀之局,而是人心的贪婪融汇而成的杀意。

有时候,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心,才是最恐怖的杀局。

吕夏风驰电掣,山川河流在不断倒退,他越飞越是荒凉,忽然,“轰”的一声近在咫尺的惊响,让他停下了遁光回首望去。

只见一道璀璨的光华突然破空而现,将他身下的山地掀翻,轰隆隆的巨响传来,地动山摇,吕夏目中精光爆射,他竟是在被掀翻的山地之中看到了一座庞大的传送祭坛。

那璀璨光芒是大战的余波,强横无匹横推无尽山脉,可是传送祭坛之中却神霞闪耀,将一切恐怖的能量波动尽数封禁镇压,惊人的气息令得吕夏心头狂跳。

他停在虚空之中,心机百转,目中似有万千星光在流转,阵阵迷蒙的气息自他的身上蔓延而出。

“传说中的远古传送阵?这传送阵通往何处?另一头到底有没有凶险?”吕夏低声喃喃:“不过若是传送阵可以启动的话,那么倒是可以给自己留条退路,只要有了退路,那么自己心中的那个计划便可以实施了。”

吕夏心中一直有着一个恐怖的念头,就像心魔一般缠绕着他,令他不能做到念头通达、明悟天地,可是要实施那个念头的前提是得给自己找好退路。

如今居然机缘巧合之下,竟是让他见到了如此传送阵,吕夏如何能不兴奋,他忽然狂笑了起来,冷冷道:“剑宗,只能算你们运气不好了!”

没错,吕夏想要做的就是要坑杀剑宗诸人,自从第一眼见到剑宗诸人时他便有了这个想法,可是当时目睹了剑无尘的恐怖战力,他自问剑无尘若欲斩杀他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他强行压下了心中涌动的这个念头。

如今苍天不负,竟是让他找到了如此退路,敌在明,他在暗,就算无法坑杀到剑无尘,那灭杀剑无尘所带来的精英门人弟子也是能略消他的心头之恨的啊!

灭门之恨,此仇不共戴天!!此恨深入他的血肉,骨髓,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灵魂之上,每次回响都让他的心痉挛般抽搐生疼!

“这只是开始,总有一日,我吕夏定会亲自杀上剑宗,为我吕家诸人讨个公道!”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声音似是九幽传来,他的眼已红,他的心已动,无尽的杀机如同瀚海般汹涌!

“幸好在古籍中见过远古传送阵的讲解,让我先试试传送阵能不能用……哼,若是可以,那就让剑宗弟子的鲜血,染红这片天空吧!!”

第78章 只欠东风便来东风

吕夏御气动身,朝着被战斗余波掀起的山脉飞去,他几乎是将神识力量与肉身感应全力运转,准bèi

一有个风吹草动就立kè

逃离此地。

毕竟以他如今炼气巅峰的修为,随便碰到一个修士或者是什么禁制,恐怕都是要身死道消的结果。

但是他心底对于剑宗之恨实在太过于深刻,所以尽管会有危险发生,可是他依然义无反顾。

没过多久,吕夏便飞进了传送祭坛之中,五彩霞光闪耀,将他英俊的脸庞映衬得别有一番魅力,四周道道阵纹交织出神mì

莫测的法则,大道之力伴着五彩神霞沉浮虚空,点点璀璨光华如同天际的繁星。

吕夏悬立虚空,俯视着整座大阵,仔细地打量着那无数纵横交错的阵纹,并且对照着自己脑海之中对于远古传送阵的记载一一查探着。

他时而伸手在虚空缓缓划动,时而皱眉深思,时而落到祭坛上去抚摸着那闪耀璀璨神霞的阵纹,莫名的感悟不断地在他的心底沉淀。

直到六天后的深夜时分,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角微翘,喃喃道:“万幸只是最简单的一部分有缺损,如若不然,以我的阵法造诣,能够看懂无异于痴人说梦。”

月光清冷,流泻苍穹之间,天地轰鸣之声不断,古殿方向的战斗还在继xù

,而且就在吕夏潜心感悟查探远古传送阵之时,天际更是神虹不断,不停地有各域的强者撕裂空间而来。

远古时代盖世无dí

的强者天蛮先祖的传承,足以令整个大陆动摇,若无修为强绝之辈出手强势镇压,创世大陆必将刮起一阵让所有人心颤的血雨腥风。

可是这却不是吕夏所要关心的,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将远古传送阵缺损的那一部分修复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吕夏全心埋头修复传送阵,任远处战斗滔天,星辰破碎,他都一一无视。

他有着令人心颤的执着,只要是他认准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要去完成,当年废体坚持修liàn

如此,对剑宗之仇如此,修复眼前的传送阵欲为坑杀剑宗诸人留后路亦如此。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就是吕夏!

经过数天的修复,以他对阵法两眼一抹黑的认识,在他脑海之中那副远古传送阵的全景图案的引导下,终还是完成了所有的修复。

在修复完成的那一刹那,整个传送祭坛一颤,无数神霞闪耀,点点流光浮现,大道法则交织虚空,传送阵纹纵横交错,神mì

无比,一股迷迷蒙蒙的气息弥漫四周,竟是将整座传送祭坛给掩盖住了。

望着完整的远古传送阵,以吕夏这么冷静的性子,心里都不禁有些激动。

而事情还没完,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这次计划最重yào

的一部分,也是事关成败的一部分。

吕夏需yào

测试这传送阵是否可以传送。需yào

试探与之相对应的另一端的传送阵是否安然存zài



若是已经修复好的传送阵无法进行传送,那么他也只能放qì

坑杀剑宗诸人的想法,以后再另谋机会了。

如此想着,吕夏便自储物袋之中取出了数块低阶的灵石,随后一一安放在了传送阵四周的凹槽中。

当最后一块低阶灵石被他安放进最后一个凹槽之时,吕夏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气,朝着后方倒退了几步。

“嗡嗡……”

似是整片天地都在发光,四周冲起了各种神霞闪耀的阵纹,似是欲在虚空之中交织出什么,海量的天地元气汹涌而来,以其排山倒海的气势猛然灌进远古传送阵之中。

忽然,整座传送阵颤抖了一下,所有的神霞散去,无数的阵纹消失,天地间恢复了安静,方才所有的一切如同幻觉一般的不真实。

吕夏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难道这传送阵真的废弃了么?那他先前所有的打算岂不是都要落空,白忙活了这么多天!

吕夏眉头紧皱,满脸的失望,缓缓地迈开步子围绕着传送阵的四周转了起来,脸上不时地浮现出沉吟之色。

在转了数圈之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走到凹槽便弯腰抓起了一块灵石,只是一眼,他的脸色一变,这灵石竟是碎裂成了两半,其中灵气全无。

吕夏紧皱的眉头猛地舒展开来,脸上泛起了一丝喜色,喃喃道:“也是,如此恐怖的传送阵,如何是低阶灵石可以支撑运转的?”

可是随之他却傻眼了,他的身上最高级别的灵石只是中阶灵石,虽然还未尝试,但是这远古传送阵如此庞大,看样子没有高阶灵石抑或者是极品灵石是无法驱动它运转的。

吕夏怔在了原地,脸上的喜色早已消失,神情挫败,目中的万千光华也在黯淡,一声长叹自他的口中缓缓发出,带着无比沉重的失望与无奈。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缓慢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就欲转身离去。

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他吕夏很有可能便是吕家的唯一独苗了,若是没有万全的准bèi

,他绝不可能在封王强者的眼皮底下对剑宗诸人出手,纵使他心中早已有了计划方案,可是缺失了这最重yào

的一环,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自掘坟墓。

多么无奈的结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是……

吕夏的双目忽然爆射出两道神芒,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横断前路,直接凝眸在了传送祭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只见那里有着一块低矮的石碑,四周沙砾密布,若不是封王强者出手的战斗余波太过于恐怖,掀开了这无尽的沙砾的话,很难发xiàn



在吕夏的目光中,这低矮的石碑上似是有着文字,而真真zhèng

正吸引住他目光的却不是石碑,而是在石碑旁那五块平凡无奇的小石头。

见到此幕,吕夏先是一怔,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刷地腾起了狂喜之色。

“极……极品灵石!”

吕夏毫不犹豫,急忙飞掠了过去,一步数丈,不过几步的功夫,便到了那低矮的石碑前,怔怔地看着那五块平凡无奇的小石头。

好一会,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猛然一挥手,强dà

的能量汹涌而出,将低矮的石碑四周的沙砾全部掀开,整个石碑终于完全露了出来。

低矮的石碑上只有一行小字,是远古文字,字形如龙盘,气势沉凝,吕夏只是看了一眼,脸色便完全变了。

“远古破碎,传送横贯星河,助我后人,杀出生天!”

短短十八个字,却让人灵魂颤栗,似是感受到当年一战的恐怖,这传送阵竟是大能留下欲让自己的后辈逃出生天的,而如今看极品灵石仍在,结果已经不用深思,远古都破碎了,哪有人能逃出生天,连盖世无dí

的天蛮先祖亦陨落于此,更遑论他人。

第79章 前奏!

低矮的石碑平凡无奇,可是碑上的字却散发着厚重而恐怖的气息,虽历经无尽岁月,依然无法抹去题字之人一腔战意,恍惚间,似是还能感应到那人的惊天修为。

吕夏怔怔地盯着低矮的石碑,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冒犯了。”

吕夏缓缓地走上前去将那五块神华内蕴的极品灵石收进了储物袋之中,忽然,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凝重,竟是转身对着低矮的石碑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虽相隔无尽岁月,但前辈今日之恩我吕夏没齿不忘,悠悠轮回,若是有朝一日真能遇到前辈之后人,晚辈必定会报答之。”话音落,他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轰”的一声,低矮的石碑上神华闪耀,熠熠生辉,似是完成了它所承载的使命,在轰鸣声中碎成了齑粉纷纷扬扬于远古传送阵中,一股苍凉的岁月气息游离在虚空之中,令人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感伤。

整个远古传送阵一颤,道道浮光掠影,在虚空之中勾勒出一个闪动璀璨光芒的远古文字。

“梦!”吕夏目绽神芒,轻吐出声,将空中的文字读出,随着吕夏的声音传出,那古字竟如同拥有灵性一般破空而去。

“梦”为何?前辈的姓氏?还是预兆着些什么?

若是姓氏,那么在整个创世大陆只有西荒梦家,难道前辈与梦家有什么牵连?还是梦家就是前辈的后人?

吕夏心机百转,却理不出头绪,最后只得无奈地放qì

了深究,他缓缓朝着先前放置灵石的凹槽走去,一一将凹槽之中灵气全无的破碎灵石取出,随后自储物袋之中将那五块极品灵石取了出来安放进去。

随着最后一颗极品灵石的安放,传送祭坛忽然响起无数的吟唱之音,接着爆fā

出了一股强横的灵波,四周无尽的天地元气如同受到了牵引一般汹涌而来,不过是刹那之间便在传送阵中化为了灵雾,恐怖的灵气蕴含着无以伦比的能量。

道道阵纹浮现,空间法则化为秩序锁链横贯天地之间,虚空被阵纹勾勒出了一副图案,璀璨光华夺目,图案之中似有点点繁星,竟似是一幅星辰图。

见到此幕,吕夏一怔,喃喃道:“难道这传送祭坛竟能横跨无尽星河?”

隆隆声响回荡,天地震颤,传送祭坛的一处石台上忽然有光华闪动,吕夏目光一冷,挥手丢出了一物稳稳地落入了那处石台之中。

吕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石台,同时手中缓缓地打出了一道奇异的印诀,并从口中轻吐出了冰冷至极的四个字。

“阵启,传送!!”

顿时,璀璨光华漫天,恐怖的空间大道威压碾压天壁,一声轰鸣之声乍然响彻,石台之上的那物竟是募然消失无踪。

看到这一幕,吕夏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狂喜泛起,只见他嘴角微翘,似是挂上了一丝残忍,冷冷道:“天欲绝尔等,那我吕夏自当顺之!”

吕夏将凹槽之中的五块极品灵石一一收回储物袋之中,这传送祭坛既然能够传送,那么就代表着他可以去实现他心中的想法了。

至于这传送祭坛会将他传送到哪里去?这重yào

么?对于吕夏来说,算得上举世无亲,青阳宗他没有一丝的归属感,唯一让他有些牵挂的唯有宋世超,所以不管去何处都无所谓。

此刻已经是深夜,繁星点点,明月高悬,吕夏朝着古殿的方向望去,依然可以见到阵阵血光冲天,道道神虹划破虚空纵横冲击,轰鸣之声不绝于耳,战斗的余波横推方圆数千里。

这样的战斗已经数天了,一直在继xù

,可是却也没有听说有人进入过古殿,天蛮先祖所留下的后手竟是强横至此,埋骨之地开启的必杀之局居然能够力抗如此多大能而无败退之势,当年星空底下盖世无dí

的天蛮先祖的强横可窥一斑。

“不管你们能不能进入都与我无关,机缘又如何?若是连性命都无法保住,那要机缘何用?”吕夏喃喃自语,对于青阳先祖说过的机缘他已经看得极淡了,在如此多的封王境界的强者的手中争夺那未知的机缘,他自问自己暂时还做不到。

而在进入这远古战场之后,他突pò

到了炼气境界之巅峰,这已经是让他极为满足的了,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先解决剑宗诸人。

“准bèi

了这么久,有些事情也是应该开始了!”

吕夏御气动身,披星戴月认准了一处方向疾驰而去,神虹惊天,山川河流不断倒退,在这荒凉的远古战场之中,再加上有瞒天残符自动散发而出的迷蒙光线掩护行藏,所以他御气的神虹虽然璀璨,却无人可见。

数个时辰之后,在一处废墟之中,吕夏停下了遁光缓缓地落到地面之上,此地一片狼藉,有一条巨蛇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这满地的狼藉之中,正是当日追杀吕夏的恐怖巨蟒。

而在巨蛇的身后有着一处迷蒙蒙的洞口,一股腥臭之味扑鼻,有着淡淡的黄烟在吞吐。

吕夏捏指化剑,对着巨蟒之尸体斩去,“哐”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而起,他的目光一冷,沉气再次出手,空出来的左手似是带着可崩天之巨力狠狠地斩在了巨蟒的身上。

“哧!”

他的剑指在巨蟒的额头之上划开了一条巨大的伤口,猩红而黏稠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瞬间又有璀璨的光华自那伤口之中射出,绚烂夺目的光芒如同煌煌日光般闪耀,令人双目生疼。

吕夏目中神光璀璨,精芒爆射,似是在双目布下淡淡的薄膜抵挡住强光,他的右手布满了元气缓缓地伸进了伤口裂痕之中,随后自当中取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

“就是它了,蛇珠,能让蟒蛇类蛮兽增长数百年修为的奇宝,只要有了它,足以让翼蛇群疯狂,这一战的关键,就是你了!!”吕夏目露喜色,将蛇珠收回了储物袋之中。

当日情况紧急他没有记起,事后他才想起这翼蛇竟然是远古的异种,属于群居动物,而这条巨蛇修为如此恐怖,他的蛇珠必定可以令群蛇疯狂!

“引巨蛇,坑杀剑宗诸人,想想都觉得爽快,剑宗的杂碎们,等着!!”

第80章 我是来灭杀你们的!

夜已深,点点繁星闪耀,月华如水,铺泻在天地之间。

吕夏所立身之地一片狼藉,郁郁葱葱的古木早已断裂破碎,沙砾无数不知深埋了多少远古之建筑,这里静悄悄的,似乎所有生物都灭亡了,死一般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这死去的翼蛇极有可能便是蛇群的王,只有王级的翼蛇的陨落才能令群蛇出洞,躁动不安。”

吕夏看着巨大的翼蛇身后散发着迷蒙蒙的光芒的洞口,神芒汇聚双目,神识之力凝出,道道金光闪耀于他的双目之中,似是可以看破虚妄。

透过迷蒙蒙的光芒看到了洞内,吕夏直接吓了一大跳,只见洞内有着数十条水桶粗细的巨蛇在丝丝地吐信子,锦鳞闪动阴寒的光,有阵阵低沉的似是悲伤的嘶吼传出,那迷迷蒙蒙的光芒竟是翼蛇的毒雾弥漫而成。

那一双双碧绿的蛇眼里满是焦躁与愤nù

,阴森森的蛇眼令人肌肤生寒,灵魂颤栗。

“翼蛇群竟是追随它们的王到了此地,正好省了我去寻找的时间,接下来,该去寻剑宗那两人的踪迹了。”吕夏缓缓地收回了目光,丝丝的吐信之声犹如在耳,一想到这翼蛇群的恐怖,他便不寒而栗,连忙御起遁光划破长空而去。

吕夏按照记忆之中剑宗那两人退去的路线寻去,不知是飞行了多久,却越飞越是荒凉,人影绝迹,方圆数千里之内竟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难道剑宗那两人离开远古战场了?”

吕夏喃喃,遁光再次升起,神虹惊天,化为一道流光闪烁在天空之上。

半响之后,前方的高崖之上忽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巨响,一股恐怖的剑意带着无边的杀气冲霄激荡,吕夏脸上泛起了一抹狂喜,透过被撕裂的断崖望了进去。

只见高崖之上数头蛮兽在围攻两人,数头蛮兽的身躯都在数米以上,肉身气血滔天,轰轰如雷,战力强悍。

可是那两人也不是易与之辈,两人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强横无匹的剑意竟是将几头蛮兽连连逼退,但蛮兽却是远古异种,凶威滔天,纵使被逼退亦毫无畏惧,再次冲杀而上。

一时之间,两人数兽竟是陷入了缠斗之中。

“剑宗之人!”吕夏猛地看到两人胸前的宗门徽章,双眼刹那露出前所未有的精芒。

轰隆之声不绝,高崖碎石迸溅,巨木崩裂,四周崖壁坍塌,长剑耀出千分光,纵横劈斩,与数头蛮兽战至白热化。

“天赐之机!”

吕夏见此幕,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微翘的嘴角缓缓地爬上了一丝残忍,两人的修为竟然在脱胎境界后期,想必是剑宗不可多得的天才,剑意无双,故能与数兽战的不分上下。

可是,若是再加上数十只翼蛇呢?

想到这里,吕夏神情嘲讽地扫了一眼高崖之上的两人,随后神虹再起,璀璨光芒划破虚空而去,迷蒙的光线遮掩天机,瞒天残符在这远古战场之中似乎受到了莫名伟力的激发,又或者是感受到了宿主的危机,竟是不断地自动散发出似可瞒天的光线替吕夏遮掩行藏。

吕夏的速度极快,不过半天的功夫,便再次回到了那片废墟之中。

他缓缓地自储物袋之中掏出了蛇珠,一阵清香弥漫而出,让人心旷神怡,淡淡的天地元气波动起伏,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体内元气的填充,喃喃道:“这蛇珠真是好东西啊,可是却要便宜这群翼蛇了。”

话音方落,吕夏便毫不犹豫地朝着翼蛇尸体后的山洞走去,他快速的伸出手将蛇珠捏在手中,神力涌出,丝丝缕缕渗透进蛇珠之中。

只见蛇珠一时间有璀璨夺目的光华绽放,一股莫名的幽香随风荡漾,朝着那散发着迷迷蒙蒙光线的洞口弥漫。

“丝丝……”

蛇信吞吐的声音募然自洞中传出,迷迷蒙蒙的光芒猛然退去,无数的毒雾飘飞,四周的一切在恐怖的蛇毒下化为脓水,连历经无尽岁月的沙砾都无法抵抗。

淡淡的腥味忽然弥漫在空间之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之音,令人耳膜隐隐作痛。

吕夏的脸色骤然大变,忙飞速退出数十丈,悬空而立。

就在吕夏刚站定的刹那,一个狰狞的巨大蛇头自无尽的毒雾之中探出,巴掌大小的锦鳞闪动阴冷森寒的光芒,碧绿的蛇眼在此刻募然变得通红,数米长的蛇信吞吐不定,恐怖绝伦。

“沙沙……”

不断地有翼蛇自洞中爬出,地面震动,四周的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都在毒雾之中化为飞灰,这废墟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

大地颤抖,轰鸣爆响,天地募然变色,数十双如同红灯笼一般的蛇眸红光爆射,齐齐地望向了空中的吕夏,蛇信吞吐不定,腥臭之味令人作呕。

吕夏面色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时,翼蛇群一阵躁动,一股磅礴之力传出,大地龟裂,只见翼蛇群竟是腾空而起。

一时之间,天地之间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

“我告非,玩大发了,千万别把自己坑进去啊!”吕夏脸色一惊,身子募然一颤,化为流光破空而逃,可是他却没有收起手中的蛇珠,反而加大了神力的渗透,更加磅礴的莫名气息在虚空之中沉浮。

翼蛇群已经狂暴,蛇眸之中红光如血,似是欲择人而噬,凶威滔天。锦鳞耀寒光,“扑哧”之声不绝于耳,数十条翼蛇竟是伸展出翅膀,逶迤吕夏而去。

吕夏速度极快,山川河流不断后退,简直算得上风驰电掣,因为他知dào

这翼蛇群的恐怖,如今他手持蛇珠这样的逆天珍品,如若被追上,那下场的悲惨可想而知。

“丝丝……”

翼蛇吞吐蛇信之音不断地在吕夏的耳边响起,一股森寒而阴冷的感觉在他的心中生疼,让他如芒在背。

“轰轰……”

山石翻滚,地下的苍天巨木纷纷折断,恐怖的翼蛇之毒雾弥漫天地之间,虚空都响起“嗤嗤”之音,似是欲燃烧一般。

“这翼蛇群的速度太快了,可是这群翼蛇却是比想象的恐怖得多,看来不枉自己这一番苦心啊!”

阵阵腥臭之味伴着丝丝之音弥漫,毒雾缭绕,翼蛇群所过之处天地灰暗,黑压压的一片,令人惊悚。

吕夏神化流光,速度如疾风闪电一般,朝着剑宗那两名弟子所在之处飞去。

远古战场的一处高崖之上,两位青年持剑而立,剑意惊天,将数头蛮兽再次逼退,甚至有一人趁机爆fā

出恐怖绝伦的剑意化为无边的杀气斩爆了一头蛮兽,血如泉涌,喷洒虚空。

“喀嚓喀嚓……”

大地抖动,声势骇人,似是有盖世人物出世一般。

突然,剑宗两人的心里有莫大的危机感浮现,就在这时,一声狂笑响彻天地之间,令人心神震荡。

“何人装神弄鬼?”

“何方宵小?给我滚出来!!”

“阁下隐藏行踪,意欲何为?!”

剑意惊天动地,竟是对着虚空挥斩而出,撕裂了那方天地,空间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划痕,可是那里却没有丝毫的人影。

“轰隆隆……”

山石滚落,大地颤抖,高崖之上的数头蛮兽都隐隐有些不安的躁动,忽然的,一道声音不知自何处传来,但却募然回旋,响彻高天。

“你们真要我出来么?那便如你们所愿!”

声音轰轰,滚滚如雷,回荡苍穹八方,一道白衣身影募然出现在虚空之中,不是吕夏又是何人。

“你不是问我意欲何为么?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们了。”吕夏神情沉凝,目光凌厉如刀,冰冷至极的声音自他的口中缓缓吐出:“我是来灭杀你们的!”

第81章 杀你们者,东林吕夏!!

剑宗那两人闻言瞬间石化,随即放声大笑了起来,如同在打量一个傻子一般地看着吕夏,漆黑的眸底杀机隐现,无形的剑意如同怒海波涛一般汹涌。

“哼,灭杀我们?可笑至极!”

在剑宗这两人的眼中,眼前这白衣少年不过是炼气境界的修为,虽然不知dào

以他炼气境界的修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动杀机。

“可笑么?”吕夏嘴角一翘,笑得人畜无害,道:“忙活了这么久,若是事不可为,岂不枉费我的一番心机。”

剑宗两人忽然心头一沉,隐隐觉得前方那笑得人畜无害的白衣少年极度危险。

“你可知我们是剑宗弟子?你确定要沾上这一段因果么?”两人相视了一眼,冷声说道。他们觉得这白衣少年如此的有恃无恐,若不是这白衣少年有另外的隐藏手段,便是他拥有着恐怖的后台,但是不管他有何等手段,剑宗的威严不容侵犯!

吕夏悬立在虚空之中,身上迷蒙的光线忽明忽暗,有着淡淡的神霞披身,他镇定自若地看着对面的剑宗两名弟子,嘴角一扯,冰冷至极的话音自他的口中缓缓吐出。

“杀的就是你们剑宗弟子!!”

话音轰轰,如同惊雷炸响,震荡八方,无尽的杀气似是滚滚狼烟一般,怒卷霄汉,杀气惊天。

吕夏不再犹豫,目光一冷,屈指将手中的蛇珠猛然弹出。

“哧!”

一声破空之音响彻,一道流光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剑宗两人飞去,势大而力沉,似是可斩杀一切。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光?!”剑宗其中一名弟子不屑地冷笑一声,也不见如何动作,蛇珠竟是被他直接震碎在了虚空,化为了道道璀璨的流光,在天地之间浮沉。

吕夏见此幕,冰冷至极的眸子凌厉无双,如同刀子一般笔直地瞪向了两人,寒声道:“米粒之珠就不能与日月争光了么?接下来,你们睁大眼睛看看,什么叫做自掘坟墓!”

他的话刚讲完,虚空中有股莫名的气息弥漫,只见那破碎了的蛇珠所化的道道流光猛然一个加速,似是将天地淹没,瞬间便迸射进了剑宗两人的身上,无声无息地笼罩在他们的体表,流光溢彩,可是却阴森冰冷,让人心悸。

“这是什么鬼东西?!”其中一人运起元气,浩荡如雷,猛然一荡,可是却无济于事,那道道绚烂光芒如同彻底地融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冰冷彻骨。

“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弄不掉?”另一人大吼,震动了这高崖,山石滚滚飞舞,顿时烟尘弥漫,淹没天地。

“没文化真可怕,连蛇珠都敢击碎,自作孽,不可活!!”吕夏大喝。

天地之间猛然有阵阵“丝丝”之声响彻,似是蛇类在吐信子,五彩毒雾弥漫,阵阵腥臭之味拂动而来。

一时之间虚空震颤,似是被巨物碾压而过,天壁如同被什么遮掩,瞬间黑暗了下来。

“蛇!”剑宗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就在这高天之上,数十条水缸粗细的巨蛇盘绕虚空,口中毒雾喷射,如同灯笼一般大小的蛇眸红光闪耀,死死地盯住前方的剑宗两人,蛇信吞吐间,似有恐怖绝伦的杀气沸腾汹涌。

“不是一般的蛇,能够长翅膀,还如此巨大的蛇似乎是真zhèng

的远古荒种!”

两人心中一凛。看着原先围观他们的几头蛮兽都隐隐有些躁动不安他们就知dào

这蛇不好惹,而且更加恐怖的是居然有着数十条,那白衣少年是何来历?为何他能御动如此恐怖的巨蛇?

“哧!”

一阵腥风荡起,瞬间虚空连闪,翅膀“扑哧”之音不绝,翼蛇行天,杀气如同海啸般汹涌风翻腾。

腥臭扑鼻,杀机隐现,恐怖的力量遮掩天地,在剑宗两人的眼中,只见黑压压的天似是坍塌了,朝着他们碾压而去。

山石滚落,烟尘漫天,翼蛇身上竟发出灿灿光华,神霞萦绕,它们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看着剑宗两人身上的绚烂斑点,彻底地进入了狂暴的状态。

“轰隆隆……”

高崖的崖壁之上传来阵阵隆隆之响,山石龟裂,滚落而下,翼蛇狂猛无比,横推一切,碾压而过。

剑宗两名精英弟子面色大变,不断地倒退,没想到这些翼蛇竟是强横至此。

“杀!”左边一人身上剑qì

陡然升腾而起,带着无边的能量将碾压而来的一条翼蛇荡开,可是却有更多的翼蛇碾压而来,天地阴暗无光,杀气惊天动地。

于此同时,另一名剑宗精英弟子也横剑出击,剑光森寒,震荡天地,无尽的剑光闪耀交织出恐怖的剑意抵挡翼蛇的攻击。

整片天地都在动荡,那数头蛮兽此幕,碧绿的兽眼瞬间通红,它们犹记得正是眼前这两人斩杀了它们不少同伴,如今看着他们连连败退,岂能放过如此天赐之良机。

“吼~~”

巨吼震天,虚空之中荡起了一股凶残的煞气,铺天盖地,强横的气血冲霄,杀气如同潮水般涌动。

翼蛇数米长的信子吞吐不定,五彩的毒雾不断地自它们的口中吐出,弥漫四野。

“刷!”

翼蛇如同神龙摆尾一般,巨大的蛇尾如同神铁般横空扫动,翅膀如同锋利的兵刃般劈斩,当场在高崖之上劈开了一条巨大裂缝,山石翻滚,大地龟裂,巨木折断,乱叶纷飞,腥臭之味令人作呕。

“哧!”

数十条翼蛇在空中变向,巨大的蛇尾将剑宗两人劈飞了出去,可是翼蛇得势不饶,如同星辰沉坠一般,带着滔天巨力朝着剑宗两名精英弟子落去,这一击若是落实,两人必将化为一滩肉泥。

剑宗两人越战越是心惊,心底寒气直冒,这蛇群太强dà

了,他们真真zhèng

正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噗!”、“噗!”

两人躲避不及,直接被蛇尾再次扫飞,粘稠的鲜血猛地自他们的口中喷出,凄艳无比。

翼蛇再次扑来,两人手中的长剑斩在蛇躯之上传来金属碰撞之声,直接被震退,两人神情惊骇,暗呼命休矣。

可是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只见他们身上的点点绚烂忽然升腾而起,似是被莫名的伟力拘去,在虚空之中凝出一条淡淡的巨蛇虚影,随后猛然一颤,直接化为一颗闪动着璀璨光华的珠子,散发着无以伦比的波动。

已然重伤待死的剑宗两人目露奇光,翼蛇群猛然顿在了虚空,血红的眸子里闪烁的是贪婪,那数头蛮兽碧绿的兽眼一闪,竟是直接朝着珠子扑了上去。

“丝丝……”

数十条蛇信爆射,如同粗大的铁鞭般横空劈去,血光迸溅,碎肉纷飞,那数头蛮兽直接被击毙在了虚空之中,那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珠子似是更加鲜艳了。

“轰!”

震天轰鸣响彻,那珠子募然一颤,竟是一闪间震破虚空,化为流光飞去。

翼蛇群躁动不安,纷纷扭动着巨大的蛇躯,在虚空之中嘶吼,随后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一条翼蛇追寻蛇珠飞走的路线而去,其余诸多翼蛇纷纷动身,逶迤而去。

一时间高崖竟是恢复了寂静,若不是满地的血浆肉泥与狼藉,方才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错觉一般。

吕夏立在虚空之中,目露奇光,喃喃道:“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这蛇珠竟是初通灵性,若是被翼蛇夺到,远古战场想必又要多一王者了。”

他的目光凌厉如刀,看着重伤在地的剑宗两人,杀气汹涌,轻喝道:“蛇珠通灵这种事竟让你们遇上了,不过,你们一样得死!!”

吕夏缓缓伸出右手,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无尽的杀气复苏,照耀天宇。

“大言不惭,炼气境界的小修士,若在平时,我一剑便能镇杀你!”

“如今蛇群已去,你凭何杀我们?”一人荡剑铮鸣,面目狰狞地道:“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他们出身东林第一宗剑宗,天资聪慧,颇受宠爱,在宗内的年轻一辈中颇有威严,生来便是上位者,他们有着自己的尊严与骄傲。

可是如今却是被一个无名小卒而且还是炼气境界的小修士给差点坑杀,虽然侥幸不死,但如今也是重伤之躯,这就像是有人将他们的尊严与骄傲一下子踩在了脚底一般,这如何不让他们怒至癫狂。

长剑荡起千道光,那人竟是抢先攻击,带着狂怒,朝着吕夏斩来。

“如果是你全盛时期我认栽,可是如今……”吕夏挥刀斩出,刀光照破天地,将那人抵挡住,沉声喝道:“可是如今,杀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轰!”

杀气茫茫,席卷十方,刀光森森,杀气腾腾,晋升炼气巅峰之后的吕夏第一次全力出手,手中锈迹斑斑的柴刀带着恐怖的杀伐之力浩荡,直接将那人手中长剑崩碎,吐血而飞。

“当!”

柴刀名为诛天,虽是残缺之刀,可是却坚硬无比,带着无尽威压的诛天刀如同煌煌日光倾城,将另一攻来的剑宗弟子的长剑也劈碎。

吕夏双目赤红,似是九幽归来的修liàn

,丝丝缕缕的可怕杀气如同山岳般厚重,盖压四方,弥漫天地,似是欲粉碎一切!

冰冷彻骨,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自他口中缓缓吐出,字字铿锵,杀气震九霄!

“记住,杀你们者,东林吕夏!!”

第82章 斩敌与吕夏之名

吕夏扬刀向天,隐约间有铿锵之音传出,无边的杀气如同瀚海般汹涌,柴刀缓缓划动,似可拔山裂地,带着恐怖的气势向着剑宗两人斩去。

刀光势大而力沉,灿灿光华如同破碎的水晶洒落而下,四周云蒸霞蔚,瑞彩万千,杀机无限。

剑宗两人的身上密布出了道道血痕,骨节嘎嘣嘎嘣作响,虽然重伤垂死,可是身上的剑意却依然不灭,愤然杀起,在天地之间炽热的璀璨光华。

吕夏不闪不避,持刀的手没有哪怕丝毫的颤抖,他肌体生辉,似百炼之神体,刀光汹涌,如同惊涛拍岸,他誓要将两人镇杀在当场。

“不灭的剑意?我就不信它不灭!”吕夏大喝,步履虚空,乱发飞扬,眸子之中杀机毕露,柴刀震出恐怖的波动,毁灭的气息弥漫四野,锋锐无匹的刀意刺得空间隆隆作响,声势惊人至极。

“哧!”

如此凶狂而恐怖的攻击剑宗那两名弟子根本无法躲避,刀光似是带着崩天巨力结结实实地斩在了两人的身上,两人身上剑芒狂闪,被劈飞了出去。

饶是以他们脱胎后期的强dà

修为都吃不消这样的重击,纷纷喷血败退,黑发披散,脸色苍白如纸,身上那似是被大能加持过的不灭剑意光华颤抖,似是欲破碎一般。

吕夏占据上风,而且在这步步危机的远古战场之中,自然不想多耽误时间,更加不会给他们恢复的机会,柴刀募然一颤,再次挥斩而出。

“哐!”

璀璨刀光横断前路,镇锁对手,几乎是压着打,每一刀斩出都令剑宗那两名弟子吐血倒退,不过是数刀之后,两人已经神情颓靡,几欲陨落,若不是他们身上那股不灭的剑意死死抵挡住吕夏那恐怖的攻击的话,两人早已身死道消。

但纵是如此,依然无法令吕夏放qì

,他黑发狂舞,眸绽冷电,通红的眸子之中似乎凝出了猩红的血,那一个流血的夜晚在他心底留下的痕迹太重了,如今斩杀剑宗之人的机会就在眼前,无论如何,早已怒至癫狂,恨至疯魔的他今日,必斩这两人!

他挥刀如同抡锤,狠狠地劈在两人的身上,这样的暴风骤雨的攻杀直斩得两人身上那剑意所化的遁甲光华乱颤,明灭不定,似是欲破碎。

吕夏怒目圆睁,暴喝惊天,一股凶狂的煞气自他身上激荡而出,柴刀方斩出,他空出来的左手突兀的出现,带着灿灿的金光,磅礴的气势,似是可镇山岳,可平天穹之伟力终于打穿了进去,冲过了不灭剑意的阻挡,直接轰击在了左边一人的胸膛之上,这种重击如何是重伤的剑宗弟子经受的起的。

只见他口中猩红而黏稠的鲜血喷洒,整个人被震飞出数丈,倒地不起。

“轰隆隆……”

吕夏乘胜追击,施展出惊世攻伐,炼气巅峰的实力超负荷运转,他体内金光灿灿,浪潮翻涌,神力不竭,气势惊人至极。

“先灭你剑意,再斩你,因果循环,你们剑宗欠我的,总是要还的,这只是开始!!”

攻伐再起,柴刀黝黑的刀身竟在这一刻如同晶莹的水晶碎裂,流光溢彩,似是将天地都碾压。剩下那人身上的剑意直接崩碎,化为了点点光华,纷纷扬扬落下。

吕夏冷笑一声,步踏虚空,浑身金光灿灿,似是神王在世,真仙巡天,血色双眸充满了癫狂的光辉,暴喝:“斩!!”

“轰!”

滔天巨力澎湃,天穹传来轰鸣,刀光似是自九天落下,像那星河倒挂化为匹练带着无匹的凶狂竟是将那人直接斩爆在了空中,血肉迸溅,血雾喷洒,腥味刺鼻。

天地间是灿灿的金光耀眼,在倒地不起的那名剑宗弟子的眼中,此刻白衣染血的吕夏似是自九幽之地逆天归来的魔神,他的瞳孔急速地收缩着,他想不明白这人不过炼气巅峰的修为,为何如此恐怖?他想不明白这人为何要对他们出手?他更想不明白为何这人会有如此癫狂的状态、这样的凶狂战力,似乎隐隐只在宗内一人身上见过。难道这人也是横空而出不世之人?

吕夏立身虚空,扫视八方,周身气势磅礴,金光灿灿将天地染成碎金,似是朝霞初升,他看着地上那人眸中闪动的点点疑惑,嘴角微翘,冷笑了一声,柴刀带起恐怖的光华以刀劈华山之势募然斩下。

雷霆一击,恐怖的杀伐手段,名为诛天的柴刀虽然有恐怖绝伦不存于世的诛天九刀这样的惊世攻伐手段,可是却不是吕夏如今的修为可以驾驭的,但好在这诛天刀看起来锈迹斑斑,却硬若神铁,更是能让他随心所欲地输出神力凝出刀光,这便足够了。

刀光锋锐刺眼,慑人心魄,杀机森然,吕夏挥刀斩下,黑发飞舞,眸中充满了野性与杀戮。

“嘭!”

刀出惊天地,巨力无匹,似可拔山裂地,那人眸中的疑惑还未曾消散,便被吕夏斩爆在了地上,血雾喷洒,染红废墟,山石破碎,滚落下高崖,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终于结束了,但这仅仅只是开始,杀上剑宗之日不会太远,我定以我手中刀,斩尽剑宗魂,若公道不在,那我吕夏便杀出一条公道!!”吕夏神色淡然,但却充满了强dà

的自信,染血的黑发飞舞,持刀立于虚空,周身金光万道,似是神王巡天,目眺天穹。

天际流光,阳光挥洒,鹅黄色的光线给万物披上了一层碎金色的衣裳,荒芜的远古战场竟似有了一丝丝的生机。

吕夏早已离去,原地只残留暗红之色映红山石,四周狼藉一片,山石破碎,高崖龟裂,道道裂痕密布,却没有人想到这这样的地方会有一名不过炼气巅峰的修仙者将两名脱胎境界后期的修士斩爆。

更没人想到的是,这里忽然有着点点流光汇聚,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璀璨的光华便化为了一道剑影,剑影轻颤了一下,似是发出一声悲鸣,随后竟是划破长空而去,那方向,是天蛮先祖埋骨葬身之古殿……

吕夏出现在了传送祭坛之中,远古传送阵将这小小的传送祭坛围在中间,璀璨光华闪耀,道道莫名的符文若隐若现,地上的五个凹槽闪动着五彩神华。

“哧哧哧……”

吕夏知dào

斩杀了剑宗两人必定会惊起大能,所以这远古战场他一刻也不想停留下去了,更是完全没有心思去惦记什么机缘。

机缘是什么?在适当的时机遇到的仙缘,时机不对,仙缘难逢,若是勉强,大多是身死道消之结局。

“如若这远古战场真有我吕夏的机缘,那么待我成长起来后,再回来拿了!”

吕夏深深地扫视了一眼八方,轻声说道,随后不再犹豫,挥手之间便自储物袋之中将那五颗极品灵石取出,一一放进那五个凹槽之中。

随着极品灵石的嵌入,传送祭坛一颤,整个远古传送阵发出了“嗡嗡”的闷响,随后一股恐怖的灵波爆fā

而出,更是自传送祭坛之中射出了无尽的霞光直入云霄,贯穿天地,撕裂一切束缚,整个远古战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间异变,这种恐怖的空间法则气息让封王境界的强者都心颤。

“远古传送阵法?”远在数万里外的古殿攻伐惊天,血光滔滔,却有人惊声说道。

“这远古战场竟然有远古传送阵法?”

“天啊,传送阵启动了,这传送阵法是传送到哪里?难道是古殿之内?还是域外星空?”

“远古传送阵?是何人启动了传送阵?难道还有大能出现?”莫问天吃惊。

“不对,说不定是有人先进了古殿,得了传承,如今要逃!”有后来的封王强者忽然惊声喝道,这话让所有人的心都一跳。

平沙老祖露出异色,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丰儿?”

爱妮仙子也在轻语:“这传送阵难道跟圣人有关?为何我手中的传世圣兵在发烫?”

众人表现各异,议论纷纷。

“东林吕夏!”

就在这时,剑无尘忽然怒吼了一声,声音穿金裂石,震动长空,恐怖的剑意汹涌澎湃,杀机弥漫四野。

在这一刻,这天地之间,杀机惊天,道道剑芒冲天而上怒卷云霄,剑光璀璨,锋锐森寒盖压天宇。

“我不管你是谁,敢杀我剑宗之人,那么上天入地我也必斩你以祭奠我剑宗弟子之亡魂!!”

众人看着无尽的冲霄剑芒与感受着刺骨的凛冽杀机,脸色挂满了疑惑,不知这剑宗宗主剑无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会如此恼怒!

其实也难怪剑无尘发如此大的火,他带来的两名弟子其中一人是他自己的亲传弟子,还有一个更是宗内隐世长老的弟子,如今在这远古战场被人斩杀,还是如此嚣张地斩杀,这无异于直接扇了他剑无尘两响亮的耳光,身为东林第一超级势力的宗主,被挑zhàn

到这个份上,他如何能不怒?他如何能不癫狂?

更加讽刺的是,在他接收到的影像之中,那被迷迷蒙蒙的光芒笼罩其间若隐若现的白衣身影看起来似乎修为不是很高的样子,这对于剑无尘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剑无尘长发无风自动,剑qì

贯穿天地,他看着众人的疑惑,眸光闪动万千光华,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猛然一挥手,一幕影像浮现在虚空之中,令众多封王强者一颤。

影像之中迷蒙的光芒充斥,依稀可见一名白衣胜雪的少年持刀而立,丝丝缕缕恐怖的杀机弥漫四野,磅礴的气势惊天动地,高深莫测,令人看不真切,白衣少年浑身金光万道,迷蒙的气机将他的脸遮挡住,纵使是封王强者的神识都无法穿透。

到了最后,一道冰冷刺骨,杀机森森,似是自九幽传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一怔。

“记住,杀你们者,东林吕夏!!”

何其嚣张!!

何其猖狂!!

大家都纷纷记住了吕夏这个名字,东林吕夏,在众多封王境界强者的眼中与在剑无尘的有意误导下,这是一个隐隐可和他们并肩的隐世散修,修为强绝,行事嚣张,战力恐怖绝伦。

身在数万里外的传送祭坛中的吕夏万万不会想到剑无尘竟会有如此手段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加不会想到剑无尘竟会如此这般做。

当然,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吕夏之名,竟是在无形之中拥有了莫大的能量。

吕夏,真zhèng

的在强者云集,八方云动的远古战场之中,一战成名了。

第83章 传送!

天际流光,神虹闪烁不定,不过刹那时间,忽然有轰隆之声传来,似是有千军万马蹄踏星空,百万兵士破空而出,一股无形的威压在天地之间沉浮,令人心颤。

吕夏的瞳孔猛然收缩,眉头微皱地站在正在酝酿启动的传送祭坛之中,他看着天际的道道长虹,便知dào

这里已经暴露了。所以他不得不离开,但他这一走,若是没有什么变故的话,有很大的可能是有去无回的。

吕夏正沉思之际,“轰”的一声巨响回荡天际,空间似是被大能以强dà

无匹的超强战力直接化为遮天只手猛然掀开一般,被撕裂的空间乱颤,无尽的霞光闪耀,无边的剑意带着恐怖绝伦的杀气自那撕裂的空间之中凶狂荡出,似是欲屠戮诸天一般。

一声重重的冷哼如同星辰坠落般自高天传来,一尊浑身泛动着锋锐无匹的剑光的身影募然出现,周身杀意滂湃,恐怖的杀气汹涌,正是怒至癫狂的东林第一宗剑宗之主,剑无尘。

而在剑无尘身旁,也有一群强者漂浮在虚空之中,在吕夏的打量中,竟是有十数位的封王境界大能,这让他心头一跳。

就在吕夏打量他们的时候,撕裂虚空赶来的一大群强者同样有些诧异地看着这片符文隐现,神霞缭绕的远古传送阵之中被无尽的迷蒙神光笼罩住身形若隐若现的吕夏。

“真是远古传送大阵!!这人就是东林的吕夏么?他如何能够遮掩住我们这么多人的感知的?”

“难道真的是他得到了天蛮先祖的传承,如今想要通过这传送古阵离开?”

“很有可能!如若不然,如此隐秘之地如何会被发xiàn

?”

“东林、东林、容颜可扛时间大道的强者,到底会是谁?吕夏是他的真名么?怎么从未听过!”

“……”

诸强议论纷纷,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不断地打量着传送祭坛之中盘坐的吕夏,似是欲将他身旁瞒天残符喷射出来的迷蒙光芒给撕裂,欲看清里面之人的真面目。

“竟是来的如此之快。”吕夏脸色微变,可是却没有惊慌,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以他的性子,若不是万全之策,他自不会以身犯险,毕竟封王境界的强者若是要斩杀他,不费吹灰之力。

远古传送阵猛然一颤,无尽的神霞直上元宵,恐怖的灵波四散开来,震慑六合八荒,忽然有无尽的五彩神光亮起,传送祭坛之中符文闪动,点点流光,整个远古传送阵竟是欲启动了一般。

平沙老祖的脸色阴沉至极,原本在他的想象之中,这极有可能夺得了天蛮先祖的传承之人必定是他平沙门弟子,天蛮体的拥有者陆长丰。

可是刚刚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知dào

远古传送阵中那人肯定不是陆长丰,平沙老祖布局如此之久,更是为了他平沙门的崛起将整个远古战场封禁化为试炼之地,为的不就是谋夺远古战场之中那些恐怖的机遇么?

谁曾想这远古战场不但有机遇,而且还是如此惊天动地的机缘,远古时代星空底下盖世无dí

,只手横推六合八荒,神威盖古今,大帝不出,真仙绝迹,无人可敌的天蛮先祖的传承,这足以令整个创世大陆为之疯狂,更是足以令血雨腥风席卷整个修仙界。

平沙老祖心中恼怒至极,似是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被别人抱走了一般,心中的怒火如同焚天之焰熊熊而起,他正欲说些什么,但却猛然神色一变地厉声喝道:“不好!这人要使用远古传送阵离开,大家快出手阻止大阵启动!”

话音未落,他便先出手了,只见一道黑气弥漫而出,瞬间将前方的空间镇锁,强横绝伦的力量喷薄而出,似是欲将远古传送阵中的吕夏碾压成碎片。

他们尽管没人使用过远古破碎之后再不得见的远古传送大阵,可是他们却都是一宗之高层,所阅之典籍绝非一般修士所能比拟,所以他们都知dào

在远古传送大阵启动的时候,是会有一定时间的耽搁的。

眼前如此多的封王境界大能在场,这短短的时间,便足以令他们阻止传送大阵的启动与逼出阵中之人了。

“轰!”

剑qì

冲霄,如汪洋肆虐,杀气如潮涌,恐怖绝伦,丝丝缕缕的剑qì

划破虚空,强横无匹的锋锐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强制地镇锁住了虚空,剑无尘冰冷至极的声音猛然传出,如同惊雷激荡,滚滚炸响。

“你们还不出手,更待何时?若是天蛮先祖的传承真在这吕夏的身上,你们甘心眼睁睁地看着他传送走么?!”

所有人同时一怔,随后目露凶光,纷纷出手将空间镇锁,十数位封王强者同时出手,恐怖的空间能量如同瀚海一般汹涌,恐怖绝伦的无匹伟力瞬间将空间完全镇锁。

可是他们却也知dào

,这样的镇锁只是能够缓慢片刻大阵的启动,传送大阵拥有贯穿天地,横推星河,无视时空的恐怖伟力,若是想镇压启动了的大阵,别说他们十数位封王强者,就算是再来上百都不行,除非是大帝出手震断星河,帝者才拥有真真zhèng

正镇锁天地,横断无数星河的无匹伟力。

“轰隆隆……”

令人灵魂颤栗的攻击如同天地巨轮一般滚滚而来,似是要朝着阵中的吕夏碾压而去。

十数道法宝神光化为金色的光幕,猛然压落,天地轰鸣,虚空龟裂,远古传送阵乱颤,似是真的欲停止了一般。

天蛮先祖的传承极有可能在吕夏的身上,这便是令所有人疯狂的源头,此时他们哪还管阻止远古传送阵,无数的恐怖绝伦的攻伐手段自他们的手中打出,分明是欲直接将吕夏镇死当场。

可是所有的攻击只要波及进传送祭坛的范围,便会有一股令人震颤的莫名伟力升腾而起,五彩神霞闪动,竟是将所有打来的攻击强行震散在虚空之中。

远处,众人倒吸冷气。

“圣人的气机!”爱妮仙子手持传世圣兵,对于圣人的气息极为敏感,只是在那莫名的伟力荡漾开来的时候,她便沉声道破了其中的玄机。

“这传送阵是谁所留?竟然有圣人气机守护,不为圣终究是蝼蚁,他有圣人气机守护,我们如何是好?”有一封王强者心悸道。

“我们的攻伐在圣人气机面前只是儿戏,成圣真是可怕,只是一缕残存的气机便强横如斯,若是真身在世,那将是如何的恐怖绝伦!”

剑无尘目光闪动剑芒,似是欲撕裂天幕,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声喝道:“这远古传送阵已历经无数岁月,圣人气机必定消散在即,你们看,圣人气机形成的光幕在黯淡,这是欲消散的前奏。”

众人闻言看去,目中现精芒,忽然有人喊道:“请莫前辈出手!”

“刷……”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到了莫问天的身上,只见莫问天深深地看了一眼传送阵中的迷蒙身影,轻声道:“我散修联盟不为难散修,此战,老夫退出。”言罢,竟是直接撕裂空间而去,潇洒绝尘,不带一丝红尘烟火,宛若谪仙。

一言激起千层浪!

诸强脸色微变,不过刹那便恢复正常,再次施展出惊世攻伐,将虚空打得破碎。

即使意wài

频频,更是意料不到会有圣人气机守护,但是这么多强者的恐怖攻击,还是让吕夏产生地动山摇之感。

而此时,吕夏立身传送祭坛之中,漫天的璀璨光华亮起,他不屑地扫视了一眼远处诸强,冰冷的声音缓缓自他的口中吐出。

“阵启,传送!!”

恐怖的空间大道碾压天壁,四周虚空破碎,无尽的威压令天地震颤,璀璨光华照破虚空。

“不好!大阵启动了!”

“天蛮先祖的传承真的要与我们失之交臂了么?!”

“查!去查!东林吕夏!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何势力之人一定要追查到他的出身,天上地下,我要斩他祭剑!”

杀气凛冽,剑光冲霄,光华漫天,天地震颤,无尽的大道威压震慑六合八荒,自远古破碎后再没人使用过的远古传送阵第一次启动了,气势强绝,震撼人心!

远古传送阵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无尽的光华乱颤,虚空迷迷蒙蒙,吕夏的肉身有血珠迸射,骨骼嘎嘣嘎嘣作响,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就在这时,见此一幕,忽然有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沉声道:“远古传送阵是说传送就传送的么?!哼,井底之蛙,远古传送大阵能够贯穿天地,横渡星河,若是如此轻易就能传送,那岂不是蔑视天地法则,大家看着吧,不出片刻,阵中的吕夏便会被天地秩序形成的锁链镇死其中!到那时……”

他的话没有讲完,脸上轻轻泛起的笑容便凝固住,似是表演失败的小丑一般滑稽,他怔怔地看着突然在吕夏手上闪现的一枚古朴的令牌,脸色狰狞,气急败坏地咆哮道:“乾坤挪移令!!怎么可能?!远古破碎后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法宝现世!!难道他真的得到了天蛮先祖的传承么?!”

“乾坤挪移令?”吕夏神情淡然,冰冷的声音募然如同九幽之地浩荡而出:“今日之事,我吕夏记住了,他日必定一一登门造访!!”

天地颤抖,虚空撕裂,大道法则纵横,无尽光华璀璨,吕夏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古传送阵中,不知去向……

第84章 帝体与天蛮体的隔空碰撞

此时此刻,吕夏所立身的远古传送阵之中正地动山摇,传出了惊天动地的轰鸣,有着一道巨大的古殿虚影凭空出现在已经启动了的传送阵中,古殿虚影闪耀,无数的五彩霞光扩散开来,竟是在无形之中强制地将流光溢彩的空间古道给镇锁住了。

古殿虚影那强横无匹,似是能与苍穹一战的恐怖气势令万道哀鸣,更是有难以形容的天地元气,随着吕夏的呼吸募然涌现翻腾,齐齐地涌进他的气海之中,使得他的身体轰然一颤,竟是每一次呼吸体内的元气都要壮大几分。

空间古道散发着绚烂迷离的光线,大道之力形成的秩序锁链在虚空之中纵横交错,轰鸣巨响横扫八方。

可是就在此时,吕夏的心里升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五彩霞光募然出现在他的身周,将他紧紧环绕,无以伦比的神力猛然自他金光澎湃的气海之中喷薄而出,神识之力不受控zhì

地朝着他的双目汇聚而去。

识海翻腾,金光耀目,在莫名伟力的勾动下,吕夏的双目竟是直接望穿了被紧锁的空间,透过迷迷蒙蒙的五彩神霞看到了古殿之内,有莫名的呼唤募然在他的心底升腾而起。

在他的目光中,古殿之中血光冲天,无尽的莽荒之气如渊似海,一股岁月的荒凉与原始的狂野气息在古殿之中浮沉。

而在那无尽的血光之中,有一黑衣青年正闭目盘膝于虚空之中,血光绕体,恐怖的伟力贯穿四周的苍穹,似是自不知名的域外接引来强横的能量为他改造着身体。

那黑衣青年裸露的上身上青筋鼓起,血红色的纹路纵横交错,似是欲形成什么样惊世的图腾,可是却在无尽的血光遮掩下,让人看不真切。

这发生的一幕幕似是被天地封锁,外界的诸强无一可以得见,古殿与远古传送阵有着莫名的联系,散发的气息令人震撼。

“难道这就是天蛮传承么?那人是谁?”吕夏低声喃喃,目光悠悠却深邃似海,望着虚空中那道黑衣人影不知dào

在思索着什么。

“为何我能感觉到这人似是能够感受到我的目光?他为何对我有着强烈的敌意?甚至是杀机?”吕夏猛然抬起了头,冷冷地看着黑衣青年,他的双目之中流露出了一抹极致的寒芒,杀机涌现。

以吕夏的性子,这人若是敌非友,如今更是可能在接受着天蛮先祖的传承,他如何会就此罢手旁观,养敌为患绝对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既然是我吕夏之敌,那么下场只有一个!”吕夏冰冷的声音似是穿透无尽的空间悠悠回荡,森寒的杀意挥洒而出,在莫名伟力的加持渲染之下,恐怖绝伦。

黑衣青年正是平沙门弟子,天蛮体的拥有者陆长丰,他被天蛮之力强行拘到了这古殿正中,瞬间便有无数的血光将他淹没,似是在为他洗精伐髓,改造蛮体。

可是就在方才,他却感应到了一股让他很不舒服的气机,陆长丰身上的杀气瞬间让他潮水一般汹涌而出,似是欲将那抹让他不舒服的气机抹杀在虚空。

他冰冷而凌厉的眸子缓缓地睁开,似是也在天蛮之力的加持下看穿了虚空,看到了在闪动着迷离色彩的空间古道之中凌空而立的白衣身影。

陆长丰明明感觉到这白衣身影身上的恐怖杀机,他穷尽目力,欲望穿白衣身影的真容,可是却在迷迷蒙蒙的光线遮掩之下,越看越模糊。

“既然为敌,那焉能留你!”

吕夏轻身,身影刹那消失,天地轰轰,惊雷滚滚,如渊似海的天地元气猛然灌进了他的气海之中。

金光万道,浪潮澎湃,他的气海响起莫名吟唱,惊天动地,只见吕夏福至心田般缓缓地伸出了手朝着无尽空间外的古殿中的陆长丰按去。

巨手拥有着莫名的伟力,达到了一种吕夏无法想象的强悍程度,似是带着霸道而凶狂的崩天巨力碾压诸天,虚空颤抖,掌纹似是天地秩序凝形而成,盖压万道。

四周的五彩神霞自行散开,古殿之中沉浮的天蛮战气强悍无匹,可是却不敢靠近巨手,似是对巨手之上携带的恐怖伟力存zài

着难以形容的敬畏。

“轰隆……”

陆长丰看着不断放大的巨大右手,感受着巨手之中蕴含的强横波动,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可是只是刹那,他的目光便转冷,低喝惊天:“天蛮无dí

!”

无数的血纹在他的身上隐现,纵横交错,凝聚成一幅让人看不真切的图腾,迷蒙间似神似鬼,散发着远古时代的波动,一个巨大的远古文字出现在了虚空之中,似是与遮天巨手遥遥对峙,恐怖绝伦的波动令得四周空间不断地龟裂,吕夏所站立的传送阵不断震颤,似是欲挣破封锁,划破虚空而去。

可是古殿之中却有更加恐怖的力量如同瀚海一般汹涌而出,将已经启动之中的传送古阵封锁,空间古道那绚烂迷离的光线都在黯淡,大帝不出,在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拥有着横断星河前路,强制镇锁四方虚空,禁锢远古传送阵的恐怖伟力!

蛮战天地,举世无双,无穷无尽的天蛮战气似是受到了威胁,疯狂地自大殿之中涌动而出,滂湃的天地元气不断地自域外星空贯穿而来,滔滔不绝,令人骇然。

吕夏的遮天巨手居然在崩溃,在慢慢地碎裂,无尽的天地元气不断地溃散在天地之间,空间似是也要被天蛮战气凝出的恐怖气势割裂隔离,似是不允许吕夏插手古殿内的一切。

吕夏目绽精芒,强烈的杀机涌现,他仰天咆哮,抬手再次拍去,恐怖的天地威压震撼苍穹,似是欲撕裂所有阻挡。

在这一刻,吕夏竟似是被那股莫名的天地伟力所控zhì

,举手投足之间,恐怖绝伦的威压令人灵魂颤栗,在金光万道中,他似是大帝重生,神王出世,似是欲抹平世间诸敌,成就无上帝威。

陆长丰脸色大变,惊骇莫名,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身形倒退了数丈方才站稳,那攻击太可怕了,简直是超出了他的想象,若不是身处这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想必此时他早已灰飞烟灭。

血染古殿,蛮血无尽,似是被激怒,浩荡而出,碾压的四周天壁轰隆隆作响。与此同时,在古殿的不知名角落中,那道石棺轻轻一颤,恐怖的战气汹涌而出,将四周破碎的虚空震得龟裂,连封锁了远古传送阵的伟力都被直接震散,无穷无尽的天蛮战气纯粹无比,战力惊天,横贯星河,震慑诸天!

巨手消散,吕夏脸色苍白如纸,目光冰冷而凌厉地看着古殿中发生的异变。

“噗!”

他目中执着之色渐浓,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竟是强行再次出手,遮天巨手中无尽的天地元气翻涌,如渊似海般滂湃,浪潮激荡,金光自他的气海之中翻腾而出,将天地笼罩。

“纵使我无法阻住,我亦要扰乱你的传承,我虽帝躯未成,但是你亦非天蛮正统!”杀意如狼烟,滚滚惊天,惊雷阵阵,轰隆隆作响。

“原来是你,乱我计划,斩我师弟的是你。乾坤挪移令原来在你手上,难怪可以无视空间法则的抹杀,能够与我在古殿一战,当日之仇,今日之耻,我陆长丰必杀你祭天,这是我的承诺!!”

天蛮战气翻滚,天地色变,风云激荡!

一声冷哼传出,似是不屑,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响彻:“既是我之敌,那便随时做好陨落的准bèi

!”

“轰隆隆……”

遮天巨手直接扫尽了古殿之中,红光漫天,惊天动地,在吕夏的感知中,似是抓起了什么。

可是就在此时,被天蛮战气震散了禁锢伟力,远古传送阵被启动,将吕夏强行传送而去,天地恢复了正常,似是一场幻觉。

可是吕夏却在被传送的那一瞬间,福至心灵地知dào

了传送阵的另一头在哪,那里竟是西荒!

虚空幻影,流光溢彩,却似在酝酿着更加恐怖的惊天风暴……

第85章 荒凉、绿色奇花

古殿之中数道血柱冲天,无尽的红光四射,天地都被染红,远古战场的上空异象纷呈。

诸多强者眼睁睁地看着吕夏手持乾坤挪移令在远古传送阵中潇洒而去,更是让他们恼怒无比的是被围在正中间的传送祭坛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巨响,竟是直接坍塌了,不用想他们也知dào

是吕夏害pà

他们追击,留下了暗劲将传送祭坛给破坏掉了。

古殿之中被无边无际的血光包裹的陆长丰眸中杀机如潮,可是却也无能为力,传送大阵的空间伟力绝不是他现在的修为可以硬扛的。

“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陆长丰必定杀你祭天!”陆长丰目中精芒闪动,心底的不甘在翻腾,好一会后他才继xù

合上了双目,缓缓地接受着天蛮先祖的传承。

他心里明白,只要得到了天蛮先祖的传承,那么这天地之大,便会是任他纵横,当年远古时代星空底下盖世无dí

的存zài

,他的传承又会是何等的恐怖?陆长丰的心里有着无尽的期待。

吕夏虽消失在了东林,但却并没有在东林这如渊海一般的修仙界中溅起丝毫的浪花,远古战场有更多的强者撕裂空间而来,血雨腥风染红了整个远古战场。

天蛮先祖的葬身之地岂容他人亵渎,无尽的杀机暗藏,以惊天伟力布下的恐怖杀阵在诸强的攻击之下募然惊起,将修为稍差一些的修士碾压成碎片,血染天地,甚至有封王境界的强者陨落!

一时之间,远古战场成为了真真zhèng

正的凶地,无数的强者的埋骨场,但不久之后,古殿一颤,血光流动,一片刺目,整座古殿竟是在诸强的眼皮底下消失无踪。

诸强隐退,各大宗门修养生息,而年轻一代也慢慢有人开始崛起……

……

“我要死了么?”吕夏的心中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当传送阵启动之后,恐怖的空间压力如同巨山一般朝着他碾压而来,如刀刀子一般锋利的空间风刃更是不停地吹拂在他的身上,似是欲将他撕裂。

吕夏体内的气血轰鸣,阵阵金光爆fā

而出,可是在天地巨力的碾压之下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挤爆了一般,有着丝丝缕缕的血丝自他全身的毛孔之中溢出,猩红刺目。

但万幸的是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碾碎之时,他手中的乾坤挪移令猛然散发出淡淡的五彩神芒,令他全身的压力顿减。

可是吕夏却也由于前后的的反差太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他手中的乾坤挪移令染红。

“哧!”

乾坤挪移令似是忽然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绚烂夺目的五彩神芒猛然爆fā

而出,横贯整个空间古道,将恐怖的压力尽数抵挡,更是在吕夏的身周形成了一块模糊的盾牌,强横的气息弥漫天地之间。

突然,四周尘埃飞扬,剧烈的响声,虚空猛烈地颤动,空间古道似是欲裂开了一般,吕夏只感觉自己像是狂风之中的一片枯叶,被恐怖的波动掀飞出去不知dào

多少里,与无数的石块碰撞,若不是他的肉身远比别人强横,想必此时早已成了一滩肉泥。

“这是什么地方?”

远古传送阵不知dào

历经了多少岁月,连远古都破碎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了,更遑论这传送阵,虽然他曾接收到了一股莫名的讯息这远古传送阵的终点是西荒,可是谁又能保证历经这无数岁月之后,这讯息还准确抑或者是这传送大阵还能否拥有这样直接贯穿一域的恐怖威能?

一切都充满了未知,没有丝毫的线索,漫天的烟尘,席卷九天,吕夏身子在虚空之中连连翻动,数息之后方才定住了身形。

“这里难道真的是西荒么?”

吕夏看着四周一片荒凉,雾气缭绕,不由地心中一动,充满了不解与向往,他很想知dào

这里到底是不是远离东林不知多少里的西荒?那个荒凉无比,却暗藏繁华,留下了无数的传说的宝地西荒。

他飞上高天,远眺更遥远的地方,可是却只能看到更多的荒凉,树木枯萎,草丛不生,飞鸟绝迹,蛮兽无踪,天地间一片萧瑟,苍凉,更似隐藏着莫民的悲伤……

此时已是傍晚,落日西坠,夕阳将荒凉的天地染成浅红,夕阳的余晖将吕夏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整个天地间,似是只有他一人,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有轻风缓缓吹来,竟带着淡淡的腥味,在这荒凉无比的地方显得突兀至极。

这让吕夏的鼻尖一动,眉头微微皱起,他喃喃自语道:“冰冷的空间古道,那位前辈既然是给自己的后辈留下的生路,如何会是如此的荒凉之地?难道这其中还深埋着什么玄机么?为何他会将生路留在西荒?而不是直接横贯星河,传送至域外?”

谜!一切都是谜!他很难猜透,更难以想清,多少的真相被埋葬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连远古时代都破碎在了远古,如今历经无数的岁月之后,又能有多少的真相被寻回?也许不能,也许能揭开一丝丝当年的神mì

面纱。

吕夏微微恢复了一下体内的元气,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乾坤挪移令收回了储物袋之中,随后自气海之中唤出了那把柴刀,面对未知,就等于是面对你可能无法想象的危险,他必须提起万分的小心,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能够更好地活着。

而他唯一能够拿的出手的兵器便只有这一把柴刀,纵使是卖相不怎么样,但是却随他经lì

过了数次的生死之战,亦从未让他失望过。

吕夏御气而行,不知dào

前行了多少里,竟是在前方看到了一抹生机,那一抹绿油油在这荒凉无比的地方,简直是让人心旷神怡,更是让吕夏一直提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他一直在担心这远古传送阵历经这无数的岁月,有可能会出现未知的错误,若是这地方一直都是荒凉一片,那他真的要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那个传说中诸宝云集的西荒了。

“奇怪至极!这绿油油的东西竟是花朵?方才风中那淡淡的腥味,竟然也是来自这里?”吕夏眸中神芒绽放,缓缓落到地面,小心翼翼地迈步朝着这一大片绿色的奇花走去。

“哧!”

突然,异变起,绿油油的花朵身子募然一颤,竟是凭空伸展出一截散发着恐怖波动的藤蔓朝着吕夏席卷而来,绿光流动,杀机暗藏,让人灵魂颤栗。

第86章 绿血花妖与太古冢外围

一声巨响,天摇地动一般,那条绿色的藤蔓如同匹练般将前方的一块巨石砸塌,冲起了漫天的烟尘,石块乱空。

吕夏目光一冷,浑身气血一颤,滔天的血气如同滚滚狼烟一般冲天而起,可就在他欲腾空避开之际,那条绿油油的藤蔓竟似是拥有灵性一般猛然朝着他席卷而来,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便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了。

巨力袭来,似是欲将吕夏直接挤爆在当场,恐怖而磅礴的气势募然自前方那绿油油的植物中升起,一声凄厉的鸣叫自漫天绿光之中响彻,令人头晕脑胀。

吕夏感觉自己的身体似是要燃烧起来了一般,炽热的天地元气在他的体内缓缓流动,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直接斩向了绿光缭绕的藤蔓,惊人的锋利自他的体内募然升起,危急时刻的吕夏竟是以气化剑,用起了青阳宗炼气七层才能修liàn

成功的万剑诀。

道道剑影铮鸣,剑芒锋利,震得四周绿光不断颤抖。

吕夏用力挣脱!

“哧啦!”

裹住吕夏的藤蔓承shòu不住剑意的摧残,更是经受不住吕夏强横的肉身巨力,直接破裂处一个大口子,条条断裂开来,吕夏猛地跳了出来。

他目光冷厉如刀地看了看四周,眸子中精芒闪动,竟是直接看穿无尽的绿光,只是一眼,吕夏的后背便寒气直冒,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周遭累累白骨无尽,那一株株的绿油油的植物竟是生长在猩红粘稠的血池之中,绿光遮掩之下血光熠熠,让人毛骨悚然。

“嘭!”

绿油油的花朵猛然全部颤抖了起来,无数条闪动着绿光的藤蔓自四面八方而来,朝着吕夏席卷,四周呼呼生风,那恐怖的气势,深深地令人震撼!

吕夏的身形募然后退,大袖一甩,立kè

四周无尽的刀气轰然升空,化为道道巨大的刀影,直奔那遮天蔽日的绿色藤蔓。

横刀而出,恐怖的刀气升腾而起,一股沧桑的气息随之浮沉,柴刀势大而力猛,似是流星般璀璨的刀芒带着崩天巨力猛然斩落。

这一刀,不仅聚集了吕夏炼气巅峰的神力,还带上了他一往无前的执着气势,刻上了他这些日子几历生死的悟道念头,似是不斩开苍穹誓不回头般。

“封王出手亦无法收我,区区花妖竟也敢谋我之命。”吕夏含怒出手,刀光惊世,力贯天苍,将靠近他身周的藤蔓尽数斩碎,化为齑粉纷纷扬扬于天地之间。

可是血池之中猩红粘稠的血光更甚,最后竟是与绿油油的幽光相互融合,在虚空之上化出了一道似人似妖的面孔,面孔之上毛绒绒的,一股奇异的腥味荡漾而出,令人神迷。

“没有用的,血池抽芽,白骨养身,成就花妖之面容,举世之下,能有如此残忍而恐怖手段的唯有那物,到了如今,你还不亮出真身么?”吕夏的声音清冷无比,柴刀绽放神光,道道刀影如同怒浪翻天,顿时将四周的无尽绿色藤蔓尽数斩灭,天空之下哀鸣此起彼伏,各种奇怪的异象奔腾。

“你……竟然……知dào

我……,你……真的……要我……出……出来么……”一道苍老无比的声音不知是自何处传来,语音断断续续,似是久未讲话,生涩无比。

一股苍凉而且阴冷的气息随着话音的响起也慢慢地在天地之间升腾而起,腥味随风荡漾,血光漫天,绿色的植物颤动不已,似是在臣服,又似是在叩首,一种让人心底发寒的感觉在吕夏的心底滋生,令他向来沉稳的道心都不由自主地波动了一下。

纵然是他隐隐约约地猜到了造成这恐怖的一幕的是何东西,可是他也只是在古老的典籍上面看过,如今极有可能直接见到真身,吕夏如何能够不紧张。

但是吕夏却也是心性坚毅之辈,只是转念之间便强行压下了心底的紧张,目光缓缓转冷,他紧了紧手中的柴刀,寒声说道:“看你的战力,也不过是相当与脱胎境界的修仙者,我虽无法斩杀你,但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出来谈谈吧,正好我有些问题需yào

了解一下!”

“轰隆隆……”

漫天烟尘席卷高空,红光璀璨,血池之中猩红而黏稠的血水如同被烈火燃烧了一般沸腾翻滚,血浪拍天,震动到高天之上。

而在血色浪花的顶部,一只人面兽身的怪物缓缓浮现,那怪物只有拳头大小,可是浑身的气势却恐怖无比,似是在幼小的身躯之中蕴藏着惊天动地的能量,这让吕夏的面色一变,不禁惊呼问道:“你被封印了?”

那人面兽身的怪物龇牙一笑,绿色的眸子闪动着莫名的精芒,似是嗜血又似是嗜杀,道道绿光与血光在它的身周交错缭绕,只见他打量了吕夏一会,才悠悠说道:“有趣,有趣至极,我以为是哪个老怪物路过我这里,想不到竟是你这么一个小娃,你如何会认出我的?”那怪物目光悠悠,凶光毕露,可是却掩饰的极好,若不是仔细打量,很难发xiàn



“血池抽芽而长,累累白骨养身,除了天地邪物中酷爱鲜血的绿血花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吕夏目光凌厉,淡然说道。

他已看破这绿血花妖不知是何原因竟是被强dà

的封印之力将修为镇压到了脱胎境界,而脱胎境界对于此事炼气巅峰的吕夏来说,虽有威胁,但是自保足矣,想通了这点,他自然云淡风轻。

“小娃果然好见识!”绿血花妖目中寒光乍现,可是却笑问道:“不知小娃你自何方而来?这太古冢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太古冢?!”吕夏脸色一变,竟是直接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嘴里喃喃道:“太古冢……太古冢……五大禁地的太古冢,那传送大阵的终点竟然是在这生命禁区之中,这里真是西荒!”

吕夏脸色瞬间苍白无比,这创世大陆五大禁地之名动荡万古,不知dào

埋葬了多少英杰,不知dào

有多少强者血染禁区,魂散九幽,禁地之名本是禁忌,血海沉浮,枯骨堆就,那是生命的禁区,更是世间修士不可踏足的绝地,世人尽皆是闻之色变。

要知dào

,五大禁区可是葬送过圣人的地方,明悟大道本源的圣人都陨落,可以想象,禁地之威是何等的恐怖绝伦!!

“小娃勿需害pà

,这里只是太古冢的外围,若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如今?”绿血花妖已不知修行了多少岁月,心机聪慧至极,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吕夏的担心,缓缓出声解释道。

第87章 战绿血花妖!

吕夏心神震动,并没有因为绿血花妖的话而有丝毫的放松,禁地之名动荡万古岁月,纵使只是外围,依然不是他炼气巅峰的修为可以踏足的。

这可是真真zhèng

正的凶地,有进无回的生命禁区,无人知其始于何时,亦无人知晓禁地之中到底蕴藏着什么。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同时,绿血花妖为何会出现在如此的凶地也有了合理的解释,以绿血花妖天地邪物的名头以酷爱鲜血的嗜好,这太古冢实在是一处绝佳的修liàn

之所。

无尽的杀机往往也伴随着惊天的机遇,太古冢动荡万古岁月,不知dào

埋葬了多少英杰,强者的血气渲染凶地,厉万古岁月而不散,正是绿血花妖最佳的补品。

吕夏震动的心神终于缓缓地恢复了过来,开始时对西荒的期待已经在慢慢减退,此时的他只想尽快远离太古冢!

“生命禁区”、“禁地”……等称号就像是一座万吨的巨山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尤其是空气之中弥漫的恐怖气息,更是如同一把刀子一般横亘在他的脖子边,令他肌体生寒。

“太古冢的外围么……”

吕夏放眼望去,四周死寂,大地一片荒凉,红褐色的土壤,赤红色的土壤,似是被鲜血染红,一片萧瑟与枯寂,散发着令人惊悚的恐怖气机。

无垠的大地,极度空旷,没有一丝的生命迹象,只有一些光秃秃的石山零星地点缀在地平线之上。

这是一片死地,没有生机,没有人烟,一派死气沉沉。

“是因为太古冢的原因,所以一切的生机都灭绝了么?”吕夏喃喃问道。

他却是没有理会绿血花妖,凌厉如刀的目光远眺东边,那里散发着令他灵魂颤栗的气息,似是择人而噬的凶煞之兽潜伏其间,无边无际的凶煞之气滂湃汹涌而出,令星月为之失色,让天地为之惨淡。

隐隐约约之间,吕夏似是听到了远古邪恶之魂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的凄厉长嚎,似是承shòu着令人无法想象的痛楚,恐怖绝伦。

“吼……”

募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惨嚎直接在吕夏的心底直接响彻,他一下呆住了,冷汗浸透了他破碎的白衣,他如坠冰窖一般浑身透凉。

于此同时,绿血花妖似是早有预料,眼前这白衣少年身上不知为何,鲜血散发着莫名的气机,极其地吸引它,让它隐隐有种吸了他的鲜血便会突pò

封印,修为尽复的错觉!

不管是不是错觉,眼前如此良机,绿血花妖如何会放过,只见它碧绿的眸子中忽然闪过一抹嗜杀之意,浓郁至极的杀意猛然升腾而起,血浪拍天,立身于浪头的绿血花妖挥手之间打出了数道攻击。

无尽的藤蔓与绿色的奇花纷纷自本体之上脱落,在无尽凶煞的绿红之光交错之中化为了一个个似是远古恶灵一般的恐怖存zài

朝着吕夏杀去。

令人作呕的腥味弥漫天地之间,凄厉的嘶鸣更是夺人心魄,无边无际的杀气如同瀚海般汹涌而出,恐怖的威压震慑四方。

绿血花妖生来便是天地邪物,一身修为来自阴邪之地,天地有正有邪,而不知dào

活了多少年的绿血花妖若不是不知因何原因被封印镇压了修为,此时的它必定是修为惊天之辈。

可是纵使如今它的修为被镇压封印道了相当与脱胎境界的修仙者,但是历经恶战无数,更是常年受太古冢的恐怖气息感染,此时的攻击打出,简直是恐怖无比,四周虚空黯淡,星月无光。

然而此时的吕夏却是被莫名的邪恶力量震慑了心神,怔在了原地,双目黯淡无光,灵魂似是被抽离出了躯体,四周风声呼啸,厉啸惊天,恐怖的杀机横推一切阻挡。

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大地颤抖,乱石拍空,无数似是远古恶灵一般的绿色藤蔓与奇花竟是凝集出了一张张七孔流血的狰狞面孔,一股不甘却浓郁的死气升腾而起,令人心神震颤。

似是被抽离了灵魂的吕夏身上没有布下丝毫的防御,如何能够抵挡如此恐怖的攻击,直接被恶灵附体,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有着淡淡的血气升腾而出,似是被恶灵吸出。

“小小炼气境界的小修士,居然敢胆大包天地观望太古冢,真是自寻死路!好好地承shòu老祖我的万灵噬体吧,那生不如死的感觉,已经数千年没人尝试过了!”绿血花妖目中血光迸射,似是看一个死人一般地扫了一眼被无数的恶灵包裹其中的吕夏,不屑的大笑出声。

他的话音才落,那群包裹住吕夏的无数恶灵之中募然响起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那只恶灵直接爆碎在了虚空之中。

“砰!”、“砰!、“砰!”……

可是那并不是结束,紧随其后,爆zhà

之声此起彼伏,空气之中血雾纷飞,令人头皮发麻的腥臭之味弥漫,邪意惊天。

而在绿血花妖的注视下,只见吕夏的身上募然绽放出了万道金光,似有浪潮翻涌之音自吕夏的身上传出,恐怖的威压似是万骑蹄踏星空,横扫天宇,那些恶灵竟然如同冰雪遇烈阳般纷纷炸碎。

这一幕令绿血花妖目呲欲裂,这些恶灵可都是他的心血,是他数千年来祭炼而成的强横攻击手段,如此大邪大恶之灵,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抹杀?怎么可能!这人到底是谁?

“难道……”绿血花妖目中闪过一丝惊骇与震惊,随后便被无尽的愤nù

给淹没,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竟然是那个该死的老王八蛋的传人?!”

吕夏浑身金光绽放,身躯缓缓腾空而起,似是神王在天,震慑十方,同时他那空洞的双目渐渐地恢复了丝丝的生机。

不过是刹那的功夫,吕夏便恢复了过来,方才虽然他被震慑了心神,可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他都无比的清楚,这绿血花妖居然趁他被震慑心神之际欲抹杀他,若不是在危机之时他气海忽然发生异变,无尽的金光透体而出震碎了那群可怕的恶灵,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接二连三欲谋夺我命,你若欲战,我便战!”吕夏眸绽冷光,恐怖的杀机如同瀚海般滂湃而出,险些便丧命,这让他怒火熊熊燃起,似可焚天,此时的他哪管绿血花妖是何物,哪还会理会这天地邪物虽然被封印但依然拥有着远超他的修为。

吕夏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抹杀一切欲谋夺他性命之敌!!

他的尚慕募然变得通红,煞气惊霄汉!

含怒出刀,柴刀横空,一斩而过!

天地轰鸣,刀光直接从那无尽的恶灵之中一闪而过,令人心颤的刀意骤然撕裂无数的恶灵封锁,无数的炸裂之音响彻,恶灵爆碎,齑粉纷飞!

一刀,斩碎无尽恶灵!

柴刀似是被吕夏身上的金光刺激,绽放出远胜于平时的刀芒,恐怖的气息令星月失色,朝着立在血浪之中的绿血花妖斩去。

轰隆隆的巨响在这一瞬间惊天动地,那巨大的刀芒,撕裂长空,猛然斩落,似那银河倒挂,力猛似可崩裂天穹。

“你!!”绿血花妖,面色一变,猛地抬头,双眼刹那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精芒。

第88章 当世,还有人敢与我一战么?

“没想到区区炼气境界的修士,居然拥有如此战力,但你终究也只是炼气之巅,老祖我纵然是被封印,也不是你这小娃可以阻挡的!”绿血花妖神色阴沉,大袖甩出无数道攻击,声音滚滚如雷,回荡苍穹八方。

天空之上唯有一道巨大的刀芒回应,震颤出惊天刀鸣,刀光募然回旋,似一道匹练般以其恐怖的姿态席卷,怒斩前方。

地面颤抖,山石龟裂,柴刀之上一抹奇光猛然窜出,融进了吕夏身上的万丈金光中。

“吕夏”的双目乍然爆射出两道璀璨金光,浑身流金,神威凛凛,似是金甲神将降临。忽然的,冰冷刺骨的声音缓缓自他的口中吐出,带着疯魔一般癫狂的杀意,似是九幽登临的浴血修罗,恐怖绝伦。

“焚我帝血,燃我帝心,怒杀九重天!希望在哪?希望在哪?”

“吕夏”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带着古老的沧桑与厚重,传出阵阵的岁月之感,令天地震颤,没有人发xiàn

此时的吕夏似乎进入了某种莫名的状态,喃喃之音从四面八方传出:“当年……我纵意天地间……”

绿血花妖忽然发xiàn

自己居然被定在了虚空之上,无法动弹丝毫,而前方那白衣少年身上却散发着令他灵魂都颤栗的气息,尤其是那把锈迹斑斑如同凡铁一般的柴刀,更似是拥有战天之锋利,让他肌体生寒,凉气直冒。

这少年是谁?他到底是何身份?他修行的是谁的传承?为何拥有着如此恐怖的战力?纵使是活了无数岁月的绿血花妖亦惊慌而迷茫了起来,他能感受到此时吕夏身上所蕴含的恐怖气息,那是远超他巅峰时期的修为!

甚至隐隐的,绿血花妖觉得就算是当年封印他的那个老不死,都远不是对手,这到底是何等存zài

?他为何会在此时显现而出?难道是为我而来么?

思及此,绿血花妖头上冷汗直冒,仿佛前方那散发着万道金光的少年若是要灭他,定不费吹灰之力!

“哧!”

刀光璀璨,光芒炽烈,前方一道血光飞起,所有的绿色奇花惨叫哀嚎声起,当场被抹杀,根本避无可避,躲无可躲,混杂着刀芒的奇花绿血坠落而下,溅红荒凉而萧瑟的大地。

“吕夏”绽放着金芒的双目募然如同刀子一般笔直地朝着绿血花妖瞪去,如渊似海的杀气浓烈至极,慑人心魄,邪魅的笑容缓缓在他的脸上浮现,令人灵魂颤抖。

绿血花妖只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冰冷僵硬,他的声音不断颤抖,断断续续地传出:“小娃,你到底是谁?你今日若是敢斩杀我绿血老祖,你将会被我绿血花妖一族永世追杀,镇进九幽,成为劫灰!”

“噗!”

绿血花妖的话音刚落,一声冰寒彻骨的冷哼猛然自吕夏口中发出,其音如雷,震荡苍穹十方,吕夏百无禁忌,无情地出手,柴刀直接将绿血老祖斩裂,绿色的鲜血喷薄而出,渲染晴空。

“九幽?劫灰?我刀镇九幽,纵然九幽可封神魔,我以我刀,亦可斩出一片染血的路!”

刀横虚空,锋锐无匹,直接将绿血花妖的半截身子斩得粉碎,化为绿色的血泥,绿骨突起,惨不忍睹。

“该死的!你是战魂附身?!”绿血花妖浑身元气激荡,妖气冲天,他本是天地邪物,自出生以来还从未吃过如此的大亏,如今不但连遭重创,甚至生命危在旦夕,这如何不让他又惊又怒!

“我不管你是哪位大能的战魂回归!今日你若欲斩我,老祖我亦不让你好过!”声音轰然回响,向四面八方荡去:“以我妖血祭先祖,借太古冢无数英杰不灭的战血,燃烧我之寿元,万古一怒,焚尽枷锁!!”

绿血老祖话里的愤nù

之感越来越强烈,此刻话语传出后,轰鸣滔天,一道道巨大的沟壑直接在荒凉的大地上出现,龟裂纵横,似有数百丈长,声势惊天动地。

大地颤抖,星月失色,天空风云色变,碎裂了大半个身子的绿血老祖身上气势如虹,直上云霄,恐怖绝伦,在无尽的绿光蔓延之中,他的身子慢慢恢复了过来。

“砰!”

“以万古英杰血,化尽封印!”绿血老祖喝道。

只见他体内似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传来,绿光瞬间淹没虚空,绿血花妖见风就长,遮天蔽日,天地之间邪恶之意浓烈至极,此时虽是白日,却阴森恐怖,黯淡无光,似是末日降临,令人心神皆颤。

绿血花妖,血池抽芽,白骨养身,可见其邪,其巅峰之身所化出的远古恶灵,简直是拥有惊天威能,此时纵使是有封王强者前来亦难逃血溅虚空,魂散九幽之结局。

天地大邪,绿血成花,成熟之体遮天蔽日,威能动地惊天,似是拥有着无人可敌的恐怖手段。

“舍我无数岁月苦修之神力解开封天之枷锁,老祖我重临巅峰,今日我必斩你个魂飞湮灭!”怒气滔天,杀气汹涌滂湃,恐怖至极。

“开万古之封印,自掘坟墓,既然我现身了,那岂容你放肆!”无尽金光中的“吕夏”登天而上,扬刀向天,淡然说道,似是对此时拥有惊天战力的绿血花妖有着诸多的不屑。

他顿了顿,突然低声喃喃道:“这小子修为不高,可是却是个十足的惹祸精,而且惹出来的事一次比一次恐怖,唉,此次现身之后便要长眠了,陪伴不到你跃龙升天那日,但愿你能逆天!”

他的目光冷厉至极,步踏星空,速度快到极致,竟是一步便到了绿血花妖的身前。

“这是什么速度?你到底是谁!”

绿血老祖色变,神色狰狞,挥手打出数道攻击,化为惊天长虹,绿光冲天,绚烂夺目,似一颗颗星辰坠落,镇压天宇。

“吕夏”身临天地,白衣随风猎猎作响,一身杀气,令青天乱颤,只见他缓缓的出刀。

柴刀出,天地变色,星辰颤抖,日月沉坠!!

刀光挟万钧之势,似有崩天之力,诛神之能,惊天动地,万丈金光横贯星河,刀芒似是神金浇筑而成,自那无尽苍空上浩荡而下,杀气惊世!

对于遮天蔽日的绿血老祖来讲,此时的他身躯渺小至极,可是却拥有着气吞山河的气势,满头乌发狂舞,震撼十方。

“噗!”

柴刀如斩入乱泥之中,带着恐怖的伟力直接斩在了绿血花妖的天灵盖之上,没顶而入,洞穿通透,血柱喷泉般涌出,染红虚空万里星河。

“我恨!……”绿血花妖惨嚎惊天,急速坠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漫天烟尘席卷,血花迸溅。

血染星空,绿血花妖浑身是血,绿光明灭不定,一代大邪,生于未知时间,厉万古岁月,纳太古冢无尽英杰之血成长,给予他一定时日必定能威慑一方星空的绿血花妖绝命在这太古冢的外围。

至死,他亦不知dào

他到底是陨落在何人的手中,战魂归来,战魂归来,那归来的,是谁的魂?!!

“吕夏”回身,目眺太古冢,悠悠目光如电,闪动奇光,忽然,一条金光大道在天地之间铺展开来,空间扭曲,域场澎湃,万道哀鸣碾压,却被无尽的刀芒劈碎,金光大道横贯星河直入太古冢之中,不朽不灭!

岁月悠悠,万古无人踏足的太古冢一片萧瑟,是无尽岁月前便存zài

的生命禁区,几人敢踏足。

可此时的“吕夏”狂笑出声,浑身战意裂天,就欲踏金光大道,进禁忌太古冢,气势无双,刀芒惊天,白衣猎猎,他如同神王在世,怒看星河更替,日月轮转。

天道交感,无尽秩序之锁链垂落,汇集其身,柴刀绽放异芒,诛天之意无穷无尽,惊天动地。

那是最恐怖的生命禁区,强者魂陨,万族止步,诸天难压!

“你真的欲进我太古冢么?”一道苍老冷漠的声音自被无尽迷雾遮掩的太古冢之中传出,枯寂万古的禁地竟有人存活,这消息若是传出,势必惊动整个大陆。

“你的路不是在九天么?人族欲征战我禁地了吗?”再次有一道嘶哑而苍凉的声音怒问道。

“吕夏”缓缓抬头,目穿虚空,看到了太古冢内的一切,但谁也不知dào

他见到了什么,只见他低声轻语:“我的路,在九天!!但是,试问当世,还有人敢与我一战么?!”

第89章 重回东林!

试问当世,还有人敢与我一战么?!

这是何等自信而嚣张的话语,这逆天归来的战魂到底是拥有着怎么样的一种惊天战力,居然敢在与世长存却被称为生命禁区的太古冢外围放出如此豪气浩荡九重天的问话?

天道轰鸣,无人回应,道道冷漠无情的眸子似是自太古冢之中穿透无尽的迷雾望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无需一战,此时的你已是末路。”一道古老的声音缓缓地在虚空之中荡漾开来,似是看穿了此时吕夏身上发生的异变的虚实,话音里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一声长叹,响彻高空,神辉倾洒,异象奔腾,“吕夏”望着枯寂的太古冢,轻轻自语道:“终未证仙……终未逆天……”

“若不是仙踪难觅,也就不会有禁地存zài

了,你离去吧,黄金盛世已临,这又是一场机缘,或许,希望真的在九天。”另一道冷漠的声音情绪似是有了一丝的波动,似在感叹,似在怀念,似在期盼,复杂至极。

“让他离去。”无情的声音拥有着无以伦比的威严,似是泯灭了七情六欲,话音冰冷如刀。

“吕夏”目光冷厉,战意裂天,声音如同惊雷般浩荡开来:“太古冢虽了不得,逆夺天地造化,但是你们若是对我附身的小娃动手,他朝我必定再临你太古冢,屠尽尔等,踏平禁地!”

恐怖的杀气自他的身上汹涌而出,似是只身斩过百万敌,无尽的血海滔天,冰冷的刀意扶摇直上九重天,各种大道的规则都在刀意的牵引之下一一呈现,交织出一片仙光。

“哧!”

神光亮起,照破山河千万,柴刀扬起猛然劈落,似是星辰倒转,银河沉坠,一道匹练化为惊世刀芒轰然落在大地之上。

“轰隆隆!”

大地龟裂破碎,虚空裂痕无尽,荒凉的大地之上一道巨大的沟壑自吕夏的立身之地一直蔓延到了太古冢的无尽迷雾之中,似是穿透了无尽的空间,直接斩进了亘古无人踏足的生命禁区。

沟壑之中刀意澎湃,拥有着惊天的威能,令得太古冢之中诸多强者战战兢兢,灵魂颤抖,没有一人敢扛下他的攻击,这到底是多么强dà

的力量?这到底是多么恐怖的战力?

连圣人都在颤抖!!

对话虽平淡,可是“吕夏”却进行着这样的威慑,如天压落,镇得太古冢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枯寂。

这是警告!为了保住吕夏不为其禁地所抹杀所布下的后手,一刀之威惊世,那附身在吕夏身上的战魂,强dà

到无法揣度!

一人一刀,面对一大生命禁区,面对禁区之中隐藏的无数恐怖大能,可却气吞山河,威压震慑苍穹八方,横推六合,无人敢逆他之刀意!

纵使他已是末路,巅峰不在,可是亦同样无人敢出手扛下他的一刀,一刀诛天,可震慑天地神魔,战魂之强,强得令天地震颤!

“到底是谁的战魂?”太古冢中有人低声喃喃。

“轰!”

空间扭曲,域场滂湃,万道碾压,那条横贯星河直入太古冢内的金光大道募然一颤,竟是猛然飞起,似是贯通了天地,无尽的神光缭绕之中,金光大道穿透无尽的空间,延伸到不知处。

“西荒还不是现在的你该来之地,你的造化,还在东林!”“吕夏”低声轻语,但是恐怖的波动却如同雷霆炸响,席卷高天,威压九天十地!

他眸光一冷,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古冢中,随后登天而上,踏上了无尽神光缭绕的金光大道之中,他似是一个孤独的旅者,徒步之间,却似穿透无数的空间,大道难压,诸法不侵,威能绝世。

只是片刻,他竟是自遥远得不知dào

多少里的西荒,降临到了东林的大地之上,步跨星河,几步便可横渡一域,这是何等强dà

的力量?这是如何一种恐怖至极的速度?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惊天手段?

这一日,西荒诸强心胆颤,在其中两处不知名的角落之中,纷纷有恐怖的气机荡漾而去,一股如梦似幻,迷迷蒙蒙,令人沉浸其间无法自拔,可是却拥有着惊天战力;而另一股却气血席卷霄汉,恐怖的威压如同滚滚狼烟,袅袅在九天沉浮。

“梦家与王家竟有如此底蕴!”

此时连圣人都要惊颤。

而太古冢又恢复了枯寂,再无一丝响动,如万古岁月以来般神mì

而森寒,散发着浓郁的岁月气息。

“吕夏”降临东林,同样是惊起了无数的大能,令整个东林都在颤抖,甚至有人将他联系到了天蛮先祖的传承之中,诸雄胆颤心惊。

可是却无人知晓,他只身来到了无尽的山脉之中,这里似是亘古便存zài

,山丘密布,高崖起伏,有云雾缭绕的高峰,有怪石嶙峋的石阵、还有流泉飞瀑……

“吕夏”站在一处高峰之上,头顶碧空,淡淡的清香扑鼻,四周水汽腾腾,他感觉到心中空灵无比。

“果然,帝体终究未苏醒,想不到如此快就要进入长眠了。”“吕夏”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柴刀,喃喃自语道:“东林,才是你逆夺造化之地,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你自求多福吧。”

话音落,神光明灭,一道奇光自吕夏的身上升起,一闪便消失在了诛天刀中,而吕夏的身躯却是在同时失去了控zhì

,募然自高峰之上坠落而下。

“噗通!”

高峰之下又一条小河蜿蜒而流,一眼看不到尽头,其间雾气缭绕,水汽蒸腾,没有意识的吕夏如同星辰坠落,直接砸进了河中,溅起无数的水花,冲天而起。

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在河中随波逐流的吕夏缓缓地醒了过来,待感受到目前所处的环境,他立马一个鲤鲤鱼打挺,扶摇而上,猛然在河面伸出了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大量起了四周。

空气潮湿,热浪滚滚,潺潺的水流声令人心旷神怡,四周一株株古树拔地而起,有光线穿透叶子的缝隙在地上投射出点点斑驳,这是山脉深处,这是一片无边的森林。

突然,远处的灌木丛中响起了沙沙声,像是什么在行动着。

吕夏下意识地朝着远处的灌木丛中看去,只见其间亮起了数道刺眼的光,他的脸色陡然一变,连忙扎进了河中,找了一块水草茂盛的地方屏住了呼吸。

因为那亮光不是别的,正是兵器反射的寒光,而且还带着淡淡的元气,这以吕夏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来。

果然,不过只是在吕夏刚刚藏好身子的刹那,便有人声传来。

“小姐,此地人迹罕至,强dà

的野兽也甚少出没,我们就在这落脚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话音里带着恭敬之意。

第90章 河中艳色

“刘叔,你先带他们到数里外的小树林等我吧。”一道如同叮咚清泉般的女声传出,悦耳至极。

随后吕夏便听到了十数道脚步声渐渐远去,旋即岸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脱衣之声,“扑通”的一声,那女子跃入了河中。

河水冰凉而剔透,吕夏在河底望去,一副绝美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险些令他鼻血喷出。

只见远处一具完美的胴体在轻轻地扭动着如水蛇般的细腰,如玉般的肌肤在水下显得别有一番魅力,傲人而挺秀的双峰如同河中的波浪一般上下波动着,点点水珠缓缓滑落,在月光下反射着惑人的光泽,诱人升腾起最原始的欲望。

吕夏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女子的裸体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这时候的他觉得似乎炼气巅峰所带来的强dà

视力也并不是优点,至少现在身体上某个部位的反应让他很不舒服。

也幸好是他挑选藏身的地方水藻杂多,恰好能让他在清澈的河中藏住,同时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身姿曼妙的少女,祈祷着少女千万别往他这边靠。

毕竟自己看了人家的身子,可不想被抓了个现形,更重yào

的是这少女明显是拥有不俗身份的人。

身份,代表着麻烦。吕夏并不喜欢麻烦。

可是,上天似乎总是喜欢不如人意一般,只见那少女慢慢地朝他所在的方向游了过来,河中水花四处溅开,一道曼妙的身姿如同仙子般在水中游动。

就在吕夏以为少女已经发xiàn

他了的时候,那少女却是停在了一丈远的地方,居然开始沐浴了起来。

吕夏心底松了一口气,想来应该没被发xiàn

,他也饶有兴趣地看起了面前的美女沐浴,那婀娜的身姿,随着她的轻动荡漾出醉人波动的傲人双峰,水蜜桃形状的****,若隐若现的私密之地……勾得他心里也是一荡。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吕夏不得不默念起了偶然在古籍上看到过的清心诀以抵制远处的绝色诱惑,少女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心中一荡,想必要是在河面看,他的脸肯定是红透了。

在吕夏放肆的目光在她曼妙的身姿上游荡不停的时候,那少女突生警觉,相隔无数的杂乱水草,她竟然能准确地找到了吕夏的眼睛。

于此同时,少女眸中突然精光如箭!一声尖叫自她口中发出:“啊……流氓……!”

吕夏大惊,万万没想到自己藏身之地如此的隐蔽,居然还是被发xiàn

了,都怪自己方才的目光太过于贪婪与放肆,这次倒好,自己真的是跳到河中都洗不清淫贼,登徒子,流氓等罪名了。

情急之下,吕夏就欲先制住那那少女,以免她的尖叫引来她的随从。

可是全无征兆的,少女突然转身,高耸丰挺的****不断起伏,一抹恐怖的杀意猛然自她的眸中乍现,只见她的双手探出,芊芊玉手青光熠熠,猛然一划,两道恐怖的花型青光。如同闪电裂空般,朝着吕夏急速斩去。

“怒花斩!”

青光如花,直接将河水斩开,露出了藏身子在水草中的吕夏,如花的青光带着恐怖杀意直接斩在了吕夏的胸前。

吕夏应声而飞,身躯无视水中的阻力,被巨大的冲击力横推着向后方抛落,再次砸在了水中,水花四溅,冲天而起。

胸口如被刀割,火辣辣地疼,但幸好他的肉身异于常人,才没被斩裂,可是这恐怖的攻击还是让他受了不小的伤。

同时,远空一阵波动,十数道光华闪动,少女带来的随从终于被惊动,朝着河边飞来。

吕夏的神情渐渐冷厉了下来,胸口的剧烈疼痛让他意识到这少女的修为极有可能在脱胎境界后期,而少女的攻击明显便是欲直接取他的性命,这一击,让他清醒了不少。

少女忽然脸色一红,这才恍然记起自己此时正赤裸着,只见她自储物带中取出衣裳,竟当着吕夏的面悉悉索索地穿上,那灵动的双目看着吕夏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穿上衣服的少女别有一番魅力,她有着一张如同皓月般精致的倾城容颜,二十来岁,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生得丰神冶丽,腰肢纤细,胸部饱满,身姿玲珑,如同传说中的仙子一般,那紧贴她娇躯的软甲遮掩不住的曲线下暗藏着狂怒,杀气腾腾,似是恨不得将吕夏碎尸万段!

吕夏猛然自水中跃起,落到了岸上,他体内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元气缓缓地朝着胸口汇聚,正悄无声息地滋润修复着他的伤口,他冷冷地看着踏水无痕,傲立水上的绝色少女,道:“你欲杀我?”

“竟然还没死?看不出来还是有炼体的基础!”少女忽然冷哼了一声,道:“对于你这样的流氓,百死都不足以熄灭本姑娘的怒火!”

少女踏水无痕,款款而行,银牙紧咬,眸中煞气蒸腾,杀意怒卷云霄。

这时,远处的十数位随从也到了,个个元气奔腾,气势惊鸿,似是久经沙场的兵士,恐怖的煞气令人胆寒。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一名年纪在五六十岁的老人恭敬地问道。

闻言,那少女脸色一红,愤nù

地喝道:“发生什么事你们不用管,快给我杀了那个人,快!”

吕夏寒着脸,带着一丝侥幸解释道:“姑娘,你听我解释,在下并不是有意……”

“你闭嘴,你去死!你们还不快上,我要将他大卸八块!”

此时的少女哪还会给吕夏说出自己被看了身子的事情,以她的身份,这是奇耻大辱,所以吕夏刚一讲话便被他打断了,而且若是想阻住他继xù

说,最好的做法自然便是杀了他。

这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世界,更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吕夏初出宗门,多少有些不习惯,但是在青阳宗那铁血的宗规下成长的吕夏也是杀伐狠戾之辈。

他霍然清醒!纵使是误会,此时也不是分说的时候,若不能逃,那么自己极有可能会陨落于此!

第91章 难得无耻

吕夏的神情渐渐冷冽了下来,他知dào

这场战斗无法避免,所以先动攻击,只见他双手握拳,向外推去,打出了层层拳影,而后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突然如同猿猴一般猛地跳跃起来,御气摇摆,准bèi

跃过众人的头顶突围而去。

可是少女带来的随从都不是等闲之辈,哪会给吕夏突围的机会,只见他的攻击被轻松的化解,随后一道犀利而锋锐的剑光朝着空中的他劈来,将他生生逼落回地面。

还未待他站稳,他强横的神识便发xiàn

在他对面那绝美的少女玉臂抬起,玉臂筋脉中有着丝丝缕缕的元气在按照某种特定的轨迹流动,突然,丝丝元气流动的速度猛然加快数倍!

吕夏浑身的汗毛突然倒竖!

想也不想,吕夏几乎是本能地右脚一蹬,一股巨力自脚掌之中迸射而出,他的身躯在巨力的带动下朝着右边横移了一丈!

两道花型的青光从他原本立身之地掠过,在地上犁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石块迸溅,尘土席卷,攻势凌厉而可怕,招招欲斩吕夏。

吕夏还未来得及为避过杀招而兴奋,身后数道掌风响起,其中还夹杂着凌厉的剑qì

向他背后袭来,仓促之间,他目光一冷,身子募然一动,向后砸出了数拳。

“轰!”

吕夏出拳毕竟仓促,元气还未来得及全速涌现,而朝他背后袭来的攻击异常的恐怖,他直接被其中一人打了一掌,身躯踉踉跄跄地倒飞了出去,他的脸色一阵潮红,终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前胸。

“哧!”

剑光如同闪电般斩来,令吕夏脸色一变,顾不得体内的伤势,连忙朝着旁边闪去,一缕长发被削断,随风飞扬。

可是那剑光却死咬着他不放,剑剑都点向他的要害,而且用剑之人居然正是那名年纪在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这剑恐怖至极,绝不是他能抵挡,除非是他也踏入脱胎境界。

“嗤啦!”

剑光呼啸,直接划破了吕夏的衣裳,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寸许深的剑痕,鲜血流淌,可是吕夏的目光却猛然一亮,精光滂湃!

就是此时!

吕夏的身子募然一动,竟是直接越过了老者剑光的封锁,如同苍鹰一般自空中朝着在一旁冷冷地瞪着他的少女狠狠扑去,煞气绕体,血染白衣,此时的吕夏带着远超以往的狠戾。

“嘭!”少女反应不及,被吕夏扑倒在地。

吕夏双手牢牢锁住少女曼妙的身躯,手脚并用,将少女柔软的身子扣紧,而那丰满挺拔的傲人双峰也被压成了扁平,紧紧贴在了吕夏染血的宽阔胸膛之上。

“你们若不停下,我立kè

杀了她!”吕夏冷笑抬头,目中杀机如电,此时的他哪管得了太多,谁欲杀他,他便杀谁!

众人一怔,竟都停了下来,可是吕夏却能感觉到他们体内翻涌的元气,似乎是在准bèi

着恐怖至极的攻击,今天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得就得交代在这了。

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他的肩膀处传来了一阵剧痛,居然是被他压制在身下的少女一口银牙如刀般在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一排整齐的压印和点点粘稠的血迹让人惊心。

“放开我!”少女眸光如箭,似欲穿透吕夏的心,“若是不然,我花玉妍定让你生不如死!”

“花玉妍是吧?”吕夏微笑问道,可是旋即脸色便森寒如同严冬霜雪,冷声说道:“贱人,明知dào

我不是有意,却要取老子的性命,我若这么容易地放了你,那谁放了我!”

说着,吕夏的右手竟然悄悄地爬上了少女水蜜桃状的美臀,粗暴地搓揉了起来,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没有闲着,不知在何时居然也放在了少女的坚挺圣峰之上……

吕夏只觉得柔软滑腻,虽隔着衣裳依然能感受到那傲人的翘挺,心中暗赞这少女发育得竟是如此到位,这样的魔鬼身材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花玉妍差一点要暴跳起来了,一口银牙紧咬欲碎,曼妙而柔软的身躯在不安地扭动着,以她的身份,何时被人如此侵犯过,若在平时,多看她一眼都是亵渎,哪会像今日这般,这混蛋到底是谁?这混蛋难道不知dào

我是谁么,他竟敢如此无耻!

花玉妍连连深呼吸,可是高耸丰挺的双峰却在不断地起伏,尤其是在上面还有着一只手……

花玉妍怒极反笑,强忍着身子上传来的莫名感觉,道:“好!很好!”随着话音的落下,她竟是慢慢地停止了挣扎,任由吕夏上下其手,而两人靠得太近,吕夏伸手的位置又有一定的讲究,所以旁人很难看出来,众随从只道是自家小姐被扣锁住无法动弹发怒而已。

感受着在手中变幻形状的丰挺,吕夏却眸光如刀,不带一丝的邪欲,恶人还需恶人磨,此时的他明知dào

无法对身下这少女下死手,只得无奈地无耻了一回,毕竟有的时候,亵渎仙子比斩杀仙子来得更令人恼怒,他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激怒花玉妍,给她的道心种下自己的影子。

欲夺我吕夏的性命,那就休怪我不择手段!

吕夏听到花玉妍的话,冰冷的脸荡起了一丝暧昧的笑容,他将头偏到右边,紧紧地贴上了绝色少女的耳垂,轻声说道:“我难得无耻一回,想不到你还挺享shòu

的,放心,我会更加用心的,一定让你满yì

。”

“满yì

你娘!”

就在此时,一声大骂响起,少女身上倏地爆fā

出恐怖的力量,竟是带着淡淡的圣人气息,强横绝伦。

正在放肆地享shòu

着绝色少女柔软滑腻的躯体的吕夏只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压力如同巨山般朝他碾压而来,历经过青阳祖师入圣战域外天魔,更是在远古战场感受过圣人气息的他如何认不出这淡淡的圣人之气机,他浑身汗毛倒立,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圣人的法力波动!”

话音未落,青光乍现,一如闪电行空,带着磅礴的气势与无匹的锋锐直接斩在了吕夏的身上,他只感觉到浑身一僵,无法反抗丝毫,眼睁睁地看着如花般的青光斩在了自己的身上。

“嘭!”

吕夏被斩飞出去数米远才摔倒在地,连着吐了数口鲜血,浑身无力,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再动弹不得分毫。

“小姐竟然动用了这力量!真是可怕……”

“这少年到底多招恨,小姐连这封印护身的力量都用了。”

“是我们保护不力,让小姐受惊了!”

“……”

四周随从跪地,脸色微变,纷纷说道。

花玉妍双眸冰寒彻骨,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远处浑身染血的少年,咬牙切齿地道:“今日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的!”

第92章 最强重力枷锁!

众随从架起如一滩烂泥般的吕夏,将他带到了绝色少女花玉妍的面前。

“给我狠狠地打,我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花玉妍寒着脸,冷声说道。

众随从看着自家小姐不善的脸色那还敢怠慢,生怕一个慢了便被治保护不力之罪,所以纷纷开始殴打起了如烂泥般动弹不了分毫的吕夏,更是为了弥补先前的失误,殴打之时急欲表现,各种狠辣之招层出无穷,令吕夏全身如针扎,折磨得他死去活来,不过盏茶的功夫,吕夏身上便伤痕累累,染血的白衣上也布满了拳印与脚印,说不出来的凄凉。

“好了,别打死了,本小姐才不会让他死得这么容易!”花玉妍看着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的吕夏浑身是血,黛眉不经意地一皱,下令让众随从护卫停止了对他的蹂躏。

说完,花玉妍冰冷彻骨的眸子再次扫了一眼吕夏,便转身朝着远处人声喧嚣之处走去。

众随从架上吕夏,紧随其后。

……

凉风习习,绿树成荫,有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到大地之上,摇晃出点点斑驳,四周林木密布,灌木丛生。

在林间有一块空地,空地上点着一堆火,有“哔啪”之音传出,竟是有人挂了两只巨大的野山羊在火上烤着,香味扑鼻。

而在火堆旁有着一个神情阴冷的老者,着一身灰色长袍,身形消瘦,手如枯槁,双目紧闭,令人看不出深浅。

花玉妍穿过灌木丛走出,待看到老者之时,冰寒的脸才微微回暖了些,轻声问道:“墨大师,这烤山羊还合你胃口么?”

老者眼也不睁,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一皱,过了一会才出声问道:“有生人?”话音沙哑而干涩,令人浑身不舒坦。

“墨大师果然厉害,您不是一直说需yào

一个引子么?这就是我为你寻来的药引子。”花玉妍一脸正色,虽说得平淡,可是任谁都能听得出话里带着的冰冷情绪,吕夏更是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药引子?”老者双目乍然睁开,有两道精光一闪而没,这老者竟是拥有不弱的修为,只见他双眸如同毒蛇一般在吕夏的身上扫视了一遍,像是在挑选待宰的羔羊一般。

“这小子身体虽壮,但是却修为低下,我怕他承shòu不了药力。”老者突然皱眉说道。

花玉妍解释道:“这个墨大师尽管放心,此时他只是被打伤了而已,他的修为极有可能在半步脱胎境界,如此借助脱胎时的新生伟力,大师你的丹药成功率说不定还能增加不少呢。”

“半步脱胎?”老者的双目一亮,显然是被花玉妍说动了。

“没错,战力堪比脱胎初期的半步脱胎,若不是他还未脱去凡胎,我甚至以为他根本就是脱胎境界。”花玉妍肯定地说道,只是其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冰冷的脸忽然飘上了一抹嫣红。

随后,更加冰冷的话语传出:“而且这小子有着一定的炼体修为,肯定能承shòu住药力,墨大师尽管放心用药,我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

“居然还有炼体修为,不错,很不错。”老者森森地笑了起来,消瘦的身子募然一动便出现在了吕夏的面前,更加仔细地打量起了吕夏,半响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道:“气血如虹,炼体修为不弱,足以成药引,仙丹可期!”

吕夏浑身酸麻,冷眼看着失态的发展,到了后面才越加地觉得事情不妙,心里却也好奇,不由地开口问道:“你想拿我炼什么丹?”

“哈哈!”老者双目一冷,如毒蛇乍现,阴森无比,冷冷说道:“自然是能跃龙升天,登临莫测,造就涅槃境界强者的仙丹。”

他顿了顿,继xù

说道:“小子,别白费力qì

了,落在了我丹王墨丹炎的手中,无人能搭救得了你,你就安心地当一个药引见证强者的崛起吧。”

“丹王?”吕夏没有丝毫的慌乱,没有丝毫的惶恐,反而平静得令人害pà

,只见他轻轻一笑,话音带着深深的戏谑,道:“你这丹王,谁封的?”

“你……”墨丹炎似是被踩到了痛处,双眉煞气凝聚,轻叱道:“小子,你在找死,我真的对你有兴趣了,希望你别死那么快!”

“来人,给我将他扣上,镣铐用最强重力的,我要让他好好地尝尝痛苦的滋味!”墨丹炎冷声说道。

“大师,最强重力……这……”一旁的花玉妍黛眉一皱,道。

墨丹炎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甚至依然带着戏谑表情的吕夏,眉目间煞气更重,冰冷彻骨的声音传出:“没错,就是最强重力,我要让这小子再无法仰望这片星空!”

“好!”花玉妍只是略一迟疑,便果duàn

地下令:“刘叔,取最强重力镣铐,锁死这家伙!”

“是,小姐!”那管家打扮被称呼为刘叔的老者应了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副崭新的镣铐,这镣铐上刻有许多细小的符文,带着一股凶煞之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刘叔粗暴地将镣铐锁在了吕夏的手脚之上,随后目光清冷,手中捏起了一道奇异的手诀,轻叱了一声:“重力枷锁,符启!”

只见镣铐之上无数的符文闪动,一股厚重的气息弥漫而出,四周烟尘席卷,地面摇动起来,忽然,一股凝重如山的气息爆fā

而出,令四周众人下意识地倒退出几步。

“嘭!”

吕夏更为不堪,他只感觉到一股凝重如山的恐怖力量猛然降临在他的身体之上,似是欲直接将他碾碎,他根本不堪重负,直接被压趴在地面之上,砸出了一个深坑,溅起无数的灰尘。

深坑之内全无声息,只有烟尘弥漫,恐怖的力量澎湃。

“最强重力,力贯千钧,这是近五千斤之力吧?那少年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多少年没人使用过最强重力枷锁了?想不到在今日竟是有机会见到!”

“五千斤的巨力在身,换做是你我,极有可能会是被直接碾压成肉泥。”

“若不是有极其高深炼体修为的肉身,在如此重力之下,必死无疑!”

“据说,这最强重力枷锁就是用来困锁跃龙境界强者的,如今居然用来困锁一名不过炼气境界的修仙者,真是看得起他。”

“……”

众人议论纷纷,目露奇异之色,皆是好奇地盯着深坑。

“墨大师,那小子不会死了吧?”花玉妍忽然有些紧张地问道。

墨丹炎眉头紧皱,脸上阴森密布,冷冷道:“放心,这小子比你想象的还要强,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

话音才落,果不其然,深坑之中一阵咳嗽声起,随后一声大骂随之传出,回荡在天地之间。

“草泥马,这玩意好重!!”

第93章 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真相

“啪!”

随着大骂的传出,从深坑之中伸出了一只沾染着鲜血的手狠狠地拍在了地面上,那只手上根根青筋如同虬龙般鼓起,狰狞无比,似是蕴藏着滔天巨力。

旋即,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传来,山石龟裂,大地颤抖,一道浑身环绕着淡淡金光的身影自深坑之中猛然跃出,势大而力沉,似是山峦沉坠,落地的刹那,地面一阵抖动。

吕夏感受着体内微弱的元气在缓缓地流动,滋润着体内的每一寸筋脉,原本受的伤已经恢复了不少,但是自从带上了这所谓的“最强重力枷锁”之后,他的身体就像是背负着一座重逾万斤的巨山,让他举步维艰。

他浑身酸麻,可是双目却冰冷如刀,气海之中不断有淡淡的金光涌出,替他承担着恐怖的重力压制,若不是他的元气容量异于常人,若不是他的肉身修为强横无比,想必此时早就被恐怖的重力碾压成了一滩肉泥。

可是纵然能一时保住性命,但此时的吕夏也极不好过,那重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对他体内的气力消耗极快,若是不能找到解除之法,他依然难逃被碾压至死的下场。

“很好!”墨丹炎笑得阴森无比,似是极其满yì

吕夏的表现,道:“肉身气血滂湃,竟堪比跃龙境,最强重力都不能奈何,很好,是一个好药引。”

花玉妍也目露奇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浑身是血,偶尔还轻轻颤抖着的吕夏,没有出言。

众随从听到“药引子”时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脚步悄无声息地朝着远处挪了挪,不敢靠近墨丹炎。

吕夏没有回话,只是缓缓地转过头,冰冷彻骨的双眸冷静无比地看了墨丹炎几秒便闭上了,似乎这样的动作消耗了他极大的气力。

墨丹炎脸色一冷,忽然右手青光一闪,凭空出现了一条如同龙筋一般的长鞭,只见他的手一抖,长鞭狠狠甩出,带着迅猛至极的巨力如同毒蛇一般朝着吕夏抽去。

“啪!”

长鞭至,吕夏身负恐怖重力,虽有心闪躲,却无力为继,只能咬牙硬抗!

可是墨丹炎修为奇高,长鞭力道猛烈,直接狠狠地抽在了闪躲不及的吕夏身上,令他皮开肉裂,血染白衣。

“作为一个阶下囚,你就要有一个阶下囚的觉悟,老夫我讨厌你的目光!”

阴森的声音直接在吕夏的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长鞭划过的呼啸之音,“啪”的一声,吕夏的身上再添新伤,有猩红的血迹缓缓地渗透晕染开来,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衣。

吕夏紧咬牙,倔着骨,双眸越加平静,如同无波的湖面,安静得令人害pà



“墨丹炎,有朝一日,你不要落到我的手里……”

……

他们一行人已经在这山中穿行了三天,曾经看到过凶猛堪比人类跃龙修士的蛮兽,也曾见过奇花成阵,封魔禁妖,威能滔天。可是却都在墨丹炎几人的出手下,安然而过。

而这三天却也是吕夏最痛苦的三天,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痛苦,浑身的肌肉都在不断地颤抖着,似是不断地在挑zhàn

着身体的极限,甚至有着点点血珠自他的毛孔之中渗透而出,令他整个人看起来狰狞而恐怖,似是九幽归来的恶魔一般。

此时的吕夏完全是靠着一股永不屈服的执着与坚如磐石的恐怖意志在支撑着,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意志竟能达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很难想象,意识都在渐渐模糊的他竟然依靠惊人的意志一步一个脚印紧随着众人的步伐走了三天。

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一个过膝的坑,染血的坑,可是他的目光却依然坚定无比,与开始时一般无二。

昂首阔步,我若是想,天地都压不弯我的脊梁!!

连墨丹炎都隐隐有些佩服,他万万想不到这少年竟然拥有着如此惊人的意志。

花玉妍眸光闪动,清秀的脸上一抹嫣红点缀,喃喃自语道:“若是给他时间,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就一代人杰,可是……”话音渐小,随后消失。

而经过这三天,吕夏也终于知dào

了这群人的身份,明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绝色少女花玉妍竟是东林隐世荒古世家花家当代家主的小女儿,自小天赋惊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深受花家的器重。而他身旁的随从却都是花家秘密培养出来的死士,他们的任务就是誓死护卫花玉妍,必要时候,纵使是自爆躯体,也是在所不惜。

而墨丹炎却是花家外围的一个供奉,炼丹一绝,生性孤僻而高傲,为人邪气,且自封丹王,可是百年前却在炼丹之术上大败给西荒奇人,自此闭关不出,近百年无他的消息传出了。

然而,他们一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却是由于花玉妍有一哥哥花云飞在强渡跃龙之劫时被天劫劈伤了气海,花云飞一向疼爱花玉妍,所以花玉妍为了医好自己哥哥的伤,从家里偷偷溜出,欲采摘天地奇珍“凝道花”炼成仙丹,弥补花云飞被劈裂的气海。

而凝道花若欲成丹,需人为药引,炼人为药,方能成就仙丹。

当然,这是墨丹炎的说法,不知dào

有几分可信度,但是花玉妍别无他法,为了自己的哥哥,只好相信,于是便有了吕夏的倒霉遭遇。

“这里竟是东林!我不是通过远古传送大阵到了西荒了么?那绿血花妖哪去了?我不是在太古冢的外围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何会出现在东林?我是怎么回来的?”吕夏的脑海之中似乎忽然被撕开了什么一般,无数的疑问一股脑地汹涌而出,如同滔天巨浪一般,似是欲将他淹没。

先前一直处于紧张与生死一线之间没有留意,而且隐隐地自己的某些记忆似乎被封印了起来似的,如今一下子记起,令本就虚弱的吕夏恍然惊起,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也刹那凝光,精光如箭。

一天过去了,吕夏依然没有理出一点头绪,一切似乎都发生得理所当然,可是却有透着诡异,无数的思绪纷乱,无数的疑问翻腾,可是却如同一团乱麻般,没有头绪,到了最后,他只得放qì



他知dào

在这种情况之下,再想这个也是无用,在这个神mì

而瑰丽的世界里,在这个奇遇遍地的世界上,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很是正常,而且,在他身上发生的奇怪事情,还少么?

而现在面对着生死攸关的难关,他知dào

自己若不先解决眼前的困境,那么他很快就会成为一具无人问津的白骨,没有人会可怜他,更没有人会知dào

他。

“总有一天,我会一一揭开你的神mì

面纱,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真相,不是么!”吕夏低声喃喃,步履维艰,却稳定无比,缓缓跟上花玉妍一行人。

第94章 人在屋檐下

“你们说,若是我取到了凝道花治好哥哥的伤,他会不会高兴得合不上嘴?我一直相信哥哥是天才,只要他的伤一好,破入跃龙境界指日可待,哼哼,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花玉妍说着,可是冰冷的双目却似是刀子一般瞪着浑身是血,狼狈无比的吕夏,但是隐隐的,冰冷彻骨的眸中似是有着一抹怜悯。

吕夏虽全部身心多用来支撑与抵挡着恐怖重力,但是还是留意着身旁众人的一举一动,此时突然在花玉妍的眸中捕捉到了这么一点的怜悯,不由地在心里暗叹:“她这是在怜悯我么?还是在怜悯他那被天劫劈伤气海的哥哥?这个还是初遇时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花玉妍么?”

身旁的一众随从却大多苦着脸,他们虽然是死士,但并不是白痴,凝道花的传说他们自然是听说过的,他们也无比地清楚,但凡天地奇珍皆会有蛮兽守护,而凝道花如此稀罕,守护它的蛮兽修为之高可以想象。

“继xù

出发!”花玉妍轻喝了一声,冰冷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着,休息的众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纷纷起身上路。

吕夏看了看队伍前面那道曼妙的身影,微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随后也步履艰难地紧跟了上去。

正如墨丹炎所说,此时的他身为别人的阶下之囚,得有阶下囚的觉悟,纵使是以吕夏的高傲,也不得不按捺住性子,乖乖地跟随花玉妍一行人,以寻求脱身的机会。

夜色如水,凉风习习,天际繁星点缀,四周树影摇曳,如波涛起伏。

花家的队伍在林间安营休息,众随从天南地北地闲聊了起来,莫名的喧嚣打破了山林间的宁静。

而此时的吕夏似是被人从水中捞起,浑身都是血迹与汗水,原本红润的脸蛋也苍白如纸,体表淡淡的金光明灭不定,似是随时要消散一般,显然,纵使是以吕夏的恐怖气海容量也支撑不了如此恐怖的消耗,此时此刻的他再次处于油尽灯枯的边缘。

他默默地盘膝在一块青石之上,吸纳着四面八方的天地灵气进行着补充,淡淡的白芒自四方凝聚而来,吕夏身上黯淡的金光渐渐明亮。

突然,一道脚步声朝着他逼近,吕夏双目乍然睁开,看到竟然是墨丹炎,他不由地心中一寒,知dào

肯定是要发生什么,苍白的脸不由地阴沉了下来。

“不错,以半步脱胎境的修为居然能够顶着最强重力枷锁的恐怖重力行走三天,我不得不赞叹,在炼体修为上,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墨丹炎阴森森地笑着,道:“小子,恭喜你,你达标了,想不到小姐居然能找到如此极品的药引子,嘿嘿……”

吕夏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缓缓地抬起如千斤重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寒声道:“老不死,想干嘛你尽管冲着老子来,我要是皱一下眉头,都算你厉害!”

“小子你倒是挺镇定,事到如今了还嘴硬,观你这几日之表现,应该也是师出名门,但是……”墨丹炎突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道:“但是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么?你知dào

得罪荒古世家会是什么下场么?”

吕夏冷哼了一声,正色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等着老夫我好好熬炼你吧!”墨丹炎脸色一冷,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瓶子。

那黑色瓶子中装的物品似乎极其贵重,只见他神情变得慎重无比,小心翼翼地从瓶子中倒出一颗黑糊糊的圆形丹药。

墨丹炎的眸中寒光四溢,将那颗黑糊糊的丹药递到了吕夏的面前,冷声道:“小子,给我吃了它,如若不然,老夫现在就让你身死道消!”

话音一落,只见他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五指绽光华,丝丝缕缕的恐怖能量波动摄人心魄,令人肌体生寒。

而花玉妍也不知在何时走到了这里,只见她脸色冷若冰霜,冰寒彻骨的双眸一瞬不移地盯着吕夏,只等着吕夏反抗,只要吕夏露出丝毫的忤逆,那么面对的将会是她花玉妍恐怖绝伦的攻击。

这些天他每次一想到眼前这个小子居然侵犯过她的身子,尤其是一想到那连自己的未婚夫都没有机会触碰的神mì

之处,都让眼前这小子肆意地侵犯过,花玉妍就郁闷羞愧地发狂,她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

“这是什么?”吕夏看着墨丹炎手中那黑糊糊的丹药,虽然心里知dào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却有着阵阵的芬芬冲入口鼻之间,他不由地出声问道。

墨丹炎脸色阴森,充耳不闻,只是双眸之中泛起了一丝不耐烦,左手之上的丝丝缕缕能量也猛地窜起,在四周引起了一阵“哔啪”之音。

“你!吃!还!是!不!吃!”墨丹炎一字一顿地说道,话音里蕴藏着恐怖的气势与杀机,大有一个不好便雷霆出手将吕夏镇杀当场的姿态。

花玉妍身上的气势也在飙升,美眸中寒光乍现,似是看到了洗刷耻辱的一刻降临。

“我吃!”吕夏淡淡地回了一句,让原本凝重的空气瞬间崩碎,也让花玉妍满脸郁闷。

他接过墨丹炎手中那颗黑糊糊的丹药,也不细看,甚至没有丝毫的迟缓便直接丢尽了口中咽下。

吕夏之所以会有如此的举动并不是他冲动抑或是害pà

,相反面对生死攸关的选择之时的他极其地冷静与聪明。

在他看来,墨丹炎既然选择了他当药引子,要将他与凝道花一起祭炼成丹,他吕夏自然是还有利用价值。

而且,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与从墨丹炎的话语之中分析,这药引子显然不好找,不然以荒古世家花家的势力不可能寻找不到,所以自己在没被炼成丹药之前,是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这剩余的利用价值便是他维持生命的筹码,所以,这丹药虽然看起来卖相不好,但是也绝对不会是毒药,在吕夏的理解之中,没有涉及到他的生命安全的威胁都不算威胁。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那粒丹药吃了下去。

丹药顺着肠道滑入胃中,吕夏只感觉到浑身的气血沸腾,消耗了的元气如同吃了大补药一般疯狂地恢复着,不过刹那的功夫,他的气海之中竟是从轻轻泛起涟漪到有浪潮翻涌之音传出,惊人至极。

“小子,是不是感觉很爽?是不是感觉自己的修为已经尽数恢复?”墨丹炎冷笑一声,道:“别痴人做梦了!”

说到这里,他右手之中忽然有寒光闪现,一把闪动着令人肌体生寒的匕首出现在墨丹炎的手中,“噗”的一声,匕首扎进了吕夏的手臂之中,随后拔出,鲜血汨汨而流。

“你……”

“你高兴得太早了,老夫是要拿你炼药,不是要助你修行!”墨丹炎残忍地笑道:“作为药引子,老夫我当然要看看你的精血到底蕴藏着什么程度的能量,不然,岂能轻易熬炼你!”

第95章 解枷锁!

看着墨丹炎嘴角的那抹嘲讽,吕夏的眉头一皱,被那把锋利的匕首刺破的伤口一阵颤抖,眨眼之间,鲜血浸透了他的整条手臂。

在吕夏的注视下,只见墨丹炎的手上亮起了数道绚烂的光芒,然后缓缓地将手中闪动的绚烂推到了吕夏流血不止的手臂上。

“哧!”

刹那之间,犹如烈火遇到滚油,原本就绚烂的光芒蹭的一下暴涨,照亮了夜的黑暗,引得四周蛮兽嘶吼,回荡起阵阵惨烈的咆哮。

而吕夏注意到,那暴涨而起的光芒之中有着一道淡淡的红光如同一叶孤舟海中晃一般在无尽的光芒之中摇曳不定。

“气血如龙,精气凝形,这是绝佳的炼体体质啊!”墨丹炎的眉头微蹙,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是随后便被他甩出了脑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体质?一定是这小子出身大的宗门,自小便是吃着天材地宝长大,所以才造就了这么一副可怕的体质。”

想到这里,墨丹炎眸中满是兴奋,忍不住搓了搓手,说道:“很好,小子你很好!老夫能否炼制出逆天之丹全依靠你了。”

“只要有了凝道丹,老夫我破入莫测境界也是指日可待。”墨丹炎眯着眼,低声自语。

墨丹炎缓缓地将匕首拔出收好,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才转身离开,花玉妍也紧随其上。

吕夏没有说话,只是微低着头,眼神阴冷。

气海之中一缕缕闪动着淡淡金光的元气喷薄而出,迅速朝着他受伤的手臂汇聚而来,元气如同温润的河流,带着温和而强dà

的修复能力,滋润着吕夏被撕裂的伤口,鲜血缓缓止住,伤口也在瞬间愈合,一切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是整条手臂上被风干的血迹,似乎在见证着方才那一幕的残忍,暗红如花,杀心似潮,可是人却在屋檐下,无反手之力。

吕夏的脸色愈加苍白,可是那双明亮的眸子却是阴冷得吓人,偶尔有着一丝丝的精光在漆黑的眼底一闪而没,杀机凌人!

三天后,吕夏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一座巨型的洞口面前,山洞之内漆黑无比,却荡漾出层层清香,隐隐间,似有凶煞之气激荡而出,似是有猛兽藏身,欲择人而噬,令人肌体生寒。

而吕夏却是盘膝坐在了地上,他早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脸上满是凝重。

连续六天顶着恐怖至极的重力穿山越岭,六天连续不停地元气运转,他的元气消耗极快,如今却是真的要油尽灯枯了一般。

恐怖的重力缺少了他强dà

的元气对抗,正在一点一点地释fàng

,迅速地降临到了吕夏的身上,那最强重力枷锁似乎也是一直在等待着他油尽灯枯,元气不济的那一刻,突然反扑,欲将他碾压成粉!

吕夏只觉通体生寒,一旦元气耗尽,他将再无凭借,在如此恐怖的重力碾压之下,他将必死无疑!

体内的元气丝丝缕缕被消耗,气海已经在干涸边缘,吕夏仿佛也看到了死神在不断的朝着他靠近……

吕夏阴沉着脸,双眸闪动着慑人的寒光,笔直地射向了花玉妍的身上。

月光如水,莹莹之光带着清冷的气息,如同薄纱一般披在花玉妍的身上,她此时正皱眉打量着山洞,闪动着光泽的双唇喃喃,一头长发随风轻轻摇曳,美丽无双。

墨丹炎此时也被山洞深深吸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之中弥漫的清香,随即脸上泛动出兴奋的光泽,嘴角噙着满yì

的笑容。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个念头在吕夏的脑海之中不断地闪动,渐渐清晰,可是却又随之渐渐淡去,以他如今的修为,很多脱身之法都无能为力。

他暗暗地调整着呼吸,到了如今这样的生死存亡一线之间的时刻,吕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坐以待毙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就算自己真的能扛下这股恐怖绝伦的重力而不死,那么在这山洞之中又不知是蕴藏着如何的一种凶险,尤其是凝道花的守护之兽,那绝对是凶威滔天之辈,吕夏自问无法全身而退。

既然不愿意自己的命运由别人把握,生死一线,那么还不如殊死一搏!!

元气缓缓凝聚,身体之上的重力也在不断地增强,恐怖的重力让他的身体中的疼痛感激增。

就在吕夏准bèi

舍命一搏之时,原本平静至极的山洞异变突起!

“吼!”

一声兽吼自漆黑的山洞之中传出,在四周激荡起了惨烈至极的凶煞之气,一股令人肌体生疼灵魂颤抖的气息随之而现,众人不由自主地被逼退了数步才站稳,人人都紧张无比,一脸慎重地看着山洞。

其中有一人低声问道:“小姐,这山洞之中真的有凝道花么?为什么与传说中不符?”

“哼!”花玉妍闻言脸色一冷,道:“当然有,你难道在怀疑本小姐的消息准确性么?”

这时,一旁那被称为刘叔的管家也插口道:“小姐,我们并不是怀疑你,只是这山洞与传说之中凝道花生长之地反差太大,而其中有藏有修为恐怖的凶兽,所以才要确定一下。”

还不待花玉妍回答,墨丹炎一声冷哼传出,大声说道:“你们知dào

什么?!阴极生阳,阳极生阴,凝道花虽是天地浩然之珍宝,可是它的生长之地却是阴气汇集之地,阴阳交集,才能养出可凝道的奇花。”

“可是里面的凶兽……”

刘叔的话再次被打断,只见墨丹炎冷笑一声说道:“我师父曾经说过,这守护凝道花的凶兽不过是区区跃龙境界的修为,我们如此多人,再加上老夫跃龙后期坐镇,你们害pà

什么?!”

“若是真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刘叔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是脸上的凝重之色却丝毫不减,只是隐藏地更好,令人难以发xiàn



“噗!”

吕夏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他本是快油尽灯枯之身,方才又被凶兽的怒吼震退,恐怖的重力不断激荡令他身受重伤!

“可恶,竟然忘了这小子,差点就要失去这么一个绝佳的药引子,差点就错过了成就更高境界的机遇!”墨丹炎脸色一变,低声喃喃,身体却如同一阵青烟般瞬间到了吕夏的身边将吕夏扶好。

“快来人,帮着小子解开最强重力枷锁,这都第六天了,老夫一直把他忘了,若不是这小子自己强dà

,想必早就死了!”

第96章 青莲丹与狼蛛

话落,一旁的刘叔连忙取出一枚如玉般晶莹剔透的钥匙,手中神霞闪动,灿灿生辉。花家古老相传的最强重力枷锁,唯有特制的钥匙才能打开。

他如同青烟般直接飞速地出现在了吕夏的身旁,只见他的双手霞辉缭绕,似是捏起了奇异的印诀,那枚如玉般晶莹的钥匙猛然在空中化为了一朵看不清具体纹路的奇花,华光璀璨。

“咔嚓!”

一声轰鸣响彻,点点流光朝着吕夏身上的枷锁汇集而去,那朵钥匙所化晶莹剔透的奇花在空中乍然旋转开来,只见吕夏身上的枷锁渐渐虚化,最后与空中的奇花一起化为一道霞辉飞到了刘叔的手中。

他将枷锁收回了储物袋之后,忽然皱起眉头,自语道:“自我掌控最强枷锁以来,还从未见到有人能从枷锁中生还,这小子是一个异数啊……”他犹豫了起来,道:“不行,绝对不能留这样的异数在世,不若我先观那墨丹炎能否炼化他,若是失败,我再趁机将他斩杀。”

随着思绪的展开,刘叔看向了倒地不起的吕夏,眸中杀机涌动,点点凌厉。

这时,墨丹炎也走了过来,只见他皱眉查看了一下重伤垂死的吕夏,眸中精光铮亮,不断地点头,道:“果然是绝佳的药引,只需得到凝道花,丹成之时,踏入莫测境界指日可待!”

“老不死的……”吕夏咬牙怒视,他感觉浑身剧痛,生命正在悄无声息地流逝。

墨丹炎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会怒视的吕夏,自顾自地自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质地古朴的玉盒缓缓打开,芳香扑鼻,一片光灿灿的霞辉自盒中冲出,将四周渲染得绚烂迷人。

“青莲丹!”花玉妍惊呼出声。

墨丹炎得yì

地回头看了一眼花玉妍,然后自玉盒之中将青莲丹取出,直接粗暴地捏开了吕夏的嘴塞了进去,狰狞地笑道:“能够服下这青莲丹,是你这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去尼玛的福分!”吕夏大骂,他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不断地流逝,生命力在渐渐枯竭,此时的他若是尚有一丝力qì

,他恨不得取出诛天刀博一回!

墨丹炎兴许是看出了吕夏的想法,只见他笑了笑,道:“小子你别妄想,落到了老夫的手里,老夫让你生你就生,若是欲让你死,你绝不会多活一秒!”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老夫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死去的,你刚刚吃下去的青莲丹是疗伤圣药,足以保你不死。”

墨丹炎面带讥讽之色,冷哼了一声,闪电般出手,一把扣住吕夏的左手臂,如同被风干的指头贴在吕夏手臂上,一丝丝精纯如电流般的精元,倏地冲入吕夏的手臂,顺着手臂的筋脉一路冲入他身体,绕着他的全身转了一圈才缓缓回来,最终又在墨丹炎的指头中隐没而去。

墨丹炎跃龙境界后期的精元凝炼的无比强dà

,他的精元在吕夏身体中的筋脉走过,吕夏的筋脉被涨的隐隐生痛,吕夏苍白的脸庞由于剧痛变得狰狞无比。

“嗤!”

有淡淡的光芒自吕夏的身上亮起,四周烟雾缭绕,在烟雾之中一株高半米左右的青莲慢慢在虚空之中凝聚而出,璀璨夺目,芳香扑鼻,有着浓烈的药香自吕夏的身上传出,乳白色的银辉闪烁。

吕夏虚弱无比,但是双目却依然亮若星辰,他开口说道:“老不死的,你祈祷有朝一日不要落到我的手上!”

就在这时,吕夏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极大的危机感,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凶残而且嗜血的蛮兽给盯上了,而在一旁包括原本还想对吕夏施展狠辣手段的墨丹炎都脸色大变,全身的元气激荡,竟是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全体戒备!”墨丹炎低喝出声,双眸精光闪动,朝着漆黑的山洞之中望了一会,突然喝道:“大家快往后退,那孽畜要出来了!”

所有人闻言霍然后退,个个神情凝重,就连重伤动弹不得地吕夏都被墨丹炎抓住手臂飞速后退着。

“轰隆隆!”

漆黑的洞中阴风阵阵,带着浓烈的煞气,令得四周森寒无比,而就在这时,两道熠熠生辉的血红自漆黑的山洞之中亮起,在无数的轰隆巨响之中,一个庞然大物自洞中探出。

被墨丹炎拉着后退的吕夏惊骇无比,简直是连心脏都差点吓停,那庞然大物竟然是一颗如同房屋一般巨大的狼头,那熠熠生辉的血光竟是他的双眼,自漆黑的山洞之中探出头的巨狼獠牙尽展,铮亮森寒,森白的牙齿锋利无比,令人感觉到肌体隐隐生疼。

“轰隆隆!”

大地摇动,山洞之中碎石纷飞,巨大的狼头狰狞无比,缓缓地自漆黑的山洞之中移动出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腥臭与恐怖的煞气咄咄逼人,巨狼双目赤红,犹如自九幽而出,欲登临人间屠戮一般,恐怖绝伦。

“嗷——”

巨狼对天狂啸,啸声惊天动地,高达半米的獠牙闪动着令人心悸的寒光,狰狞而恐怖,一股强横的气势自狼头之上散发而出,横推四周,掀起恐怖的气浪。

“咔咔咔!”、“咔咔咔!”

似是利刃插入地面的声音传来,巨大的狼头彻底地探出了漆黑的山洞,露出了八只如同刀刃般锋利的脚,白光森森,锋锐逼人。

吕夏感觉一股寒流迅速有头顶直灌到足底,整个人如坠冰窖,这守护之兽居然是狼头蛛身,妖异恐怖到了极致。

“不好,这孽畜竟然是进化出了八只脚!”墨丹炎惊呼出声,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抹惊讶,沉声道:“八爪狼蛛已是跃龙后期的修为,大家千万小心,不要与它硬碰,只要我们牵制住它,然后潜入山洞之中,采摘凝道花便能脱身。”

话落,只见他慎重地将吕夏丢到了刘叔的身边,道:“将他看紧,这次的行动能不能成功跟他有很大的关联,少了如此极品的药引,那凝道丹的成丹几率会降低许多。”

“放心,这小子若是不老实我就打断他的双腿,反正也不会影响药引子的效果。”刘叔冷哼了一声,略有些浑浊的双目之中寒光闪动,杀机腾腾。

吕夏目光阴冷,心中另有一番打算,所以也没有出口反驳。

就在这时,一声怪啸响彻,狼蛛如同尖刀一般还带着恐怖的倒刺的八只脚划动前行,晃动间寒光熠熠,慑人心魄,那狰狞而巨大的狼头带着恐怖的煞气朝着众人扑去,八只脚一起划过,白晃晃的一片,恐怖无比。

墨丹炎脸上虽有惊意,可是却冷静无比,“大家不要慌,牵制这孽畜的事就交给我来,你们大家找准机会进洞,采摘出凝道花!”

他沉着冷静到了极致,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之下还依然不忘吩咐道:“刘叔,那小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看好他,青莲丹的药力发作之后,他的伤势就会恢复不少,我怕他趁乱逃了!”

第97章 通灵法宝

话音才落,不待刘叔回答,墨丹炎的双目锐利得如同刀子一般笔直地投向了前方扑来的八爪狼蛛,随后整个人猛地一蹬地面,扶摇直上高空。

“凝道花老夫势在必得,岂是你区区一个孽畜可以阻挡的!”墨丹炎眸绽青光,干巴巴的双手募然一颤,隔空一划,一道闪动着青色闪电的巨手朝着八爪狼蛛****而去。

巨手骨节白皙,青光熠熠,可是却带着恐怖至极的天地元力,横推而出,所过之处大地龟裂,碎石纷飞,竟是将八爪狼蛛强行震退。

“嗷——”

八爪狼蛛那如同灯笼大小的眸中红光爆射,似是利剑般的獠牙兹兹作响,一股让人颤抖的气势自它的身上升腾而起,八只锋利如刀的蛛脚猛然划动,在空中竟是空出前面的两只蛛脚化为长刀以刀劈华山之势朝着墨丹炎斩去,势大而力沉,四周的空间都似是在轻微地颤抖着。

“哧!”

一名准bèi

趁机跃进八爪狼蛛身后的山洞之中的花家护卫在身体跃起离地的那一刹那,还未来得及兴奋,便被八爪狼蛛那如同锋利至极的利刃般的两只蛛脚波及,直接切成了两半,血肉纷飞,粘稠的血喷洒在大地之上,猩红刺目,一股暴戾而嗜杀的气息骤然自八爪狼蛛的身体之中激荡而出,杀气似是冲霄而起,怒卷八方。

“咔咔咔”、“咔咔咔”

八爪狼蛛庞大无比的身躯竟是随着八只蛛脚的划动缓缓地自地上升而起,与墨丹炎遥遥相对,此时带着暴戾嗜杀气息的八爪狼蛛似是拥有着不弱的神智一般,不知是不是错觉,墨丹炎似是感受到了八爪狼蛛眸中带着嘲讽,似是在嘲讽着他们这些渺小的人类的不自量力。

墨丹炎何曾在同阶之中感受过这等目光,以他的手段,同阶之间一般战力之人都多少有些惧怕他,此时此刻面对的不过是区区的同阶蛮兽,纵使是这头蛮兽的战力恐怖,但是以墨丹炎的实力与高傲,又岂等容忍这样的蔑视目光?!

而若是要令这样的目光消失,那么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斩杀八爪狼蛛,想到此处,一腔怒火骤然自他的胸膛喷薄而出,怒火焚天!

青光熠熠,耀眼生辉,将墨丹炎整个围绕,杀气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本来我还想给你留一线生机的,可是现在是你自己找死,那么,就怪不得老夫了!”墨丹炎双目精光爆射,脸色阴冷无比,喝道:“出来吧!”

“锵!”

一道寒光照破夜,一抹杀气惊世间,剑鸣方响,一把闪动着无尽青光的飞剑乍然出现,反射着寒光,似是拥有着灵性一般,自行飞舞在墨丹炎的身周。

在飞剑飞舞之际,声声剑鸣不绝,杀气凌人。

“通灵法宝。”数声惊呼同时响起,话语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惊讶。

“通灵法宝。”吕夏虚弱无比,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竟似是耗尽了所有力qì

,同时心底也是在暗暗吃惊,他虽然修为尚浅,但是性喜观看古籍,所以见识远超同辈。

通灵法宝,这四个字沉甸甸,足以震慑群雄!

通灵通灵,顾名思义,便是通晓灵性,通灵法宝,拥有灵性的法宝,若是吕夏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么通灵法宝只有达到修仙九重境界的第四重莫测境界方能在自己丹田之中以无尽的元气将法宝洗尽铅华呈素姿,赋予灵意造通灵,这是莫测境界的见证。

而墨丹炎明显只是在跃龙后期,如何会拥有这样的通灵法宝呢?吕夏暗暗地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可是眸中却是闪过了一丝苦涩,拥有通灵法宝的跃龙后期,如何是八爪狼蛛可以轻易抵抗的?!

原本他便有着借助大战混乱脱身的想法,可是见到在墨丹炎身周不断飞舞,闪动着寒光的飞剑之时,这个想法便胎死腹中了。

但是吕夏依然抱有一丝希望,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空中那庞大的八爪狼蛛的身上,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华,没有人能够知dào

此时的他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八爪狼蛛原本好整以暇,轻蔑地打量着前方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类,可是就在那把飞剑猛然出现在虚空之时,它的瞳孔竟是急速收缩了起来,那把寒光熠熠的飞剑让它感受到了极深的威胁。

“嗷——”

一声狼嚎响彻天地之间,八爪狼蛛进化到了如此地步早已通晓灵性,虽然面前的人类祭出的飞剑给他带来了极深的威胁,但是,修行至今已数千年的它,岂能没有后手。

狼嚎震耳,滚滚传出,可是八爪狼蛛的速度更快,就仿佛是一阵风般急速拂来,瞬间便出现在了墨丹炎的身边,蛛脚如剑,锋芒毕露,带着恐怖的锋锐狠狠地刺向了墨丹炎。

墨丹炎冷笑一声,脸色阴沉无比,右手隔空一招,将飞剑抓进手中,冷喝出声:“既然你找死,那么老夫我便成全你!”

剑光闪动,元气激荡,身随剑走,杀气震云霄!

剑已通灵,感受到主人身上的杀气与怒火,原本闪动着青光的剑身在慢慢地变红,到了最后便成了猩红,就像是在剑身之上有着猩红而黏稠的血液在流动一般,邪气滔天。

“哐哐……”

蛛脚与通灵飞剑碰撞竟是发出清脆的津贴碰撞之声,飞剑散发出来的邪气与杀意与八爪狼蛛的暴戾气息似是在虚空中不断地碰撞着,虽无声,可是四周却凭空有狂风肆虐,周围的古木与灌木丛在莫名的狂风摧毁下,纷纷化为齑粉,纷扬在天地间。

墨丹炎沉着脸,不知dào

是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原本舒展开来的眉头又轻轻地皱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八爪狼蛛竟然拥有着如此恐怖的体质,连通灵法宝都无法斩碎。

而且此时的八爪狼蛛就立在哪洞口的上空,若是他再无法牵制住这八爪狼蛛,别人是不可能有机会能够进入洞内采摘凝道花的。

“哧啦!”

蛛脚极长,在一旁蓄势等待机会欲进洞的花家护卫再次被波及,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响起,其中一人竟是被直接钉死在地,鲜血迸射,惨死当场。

其余众人见状哪敢再靠近,纷纷惊慌失措地往后方退着,纵使他们是死士,但是面对着这样恐怖的对手,而且他们要保护的人并没有生命威胁,他们又怎么会作无谓的牺牲。

“莫大师,你若是再无法牵制住这八爪狼蛛,我们这次行动就要功亏一篑了,我看你回去怎么交代!”花玉妍怒喝道,此时呵斥出声的她在吕夏的眼里才多少有了一点荒古世家传人的威严。

墨丹炎目光一冷,眸中有着一丝不满,但是他却是头也不抬,将这一切隐藏得极好,“小姐放心,方才只是试探,接下来看我的吧。”

说完,墨丹炎竟真的提剑杀了过去,气势恐怖绝伦,邪气冲霄,将四周的空间都逼得不断颤抖。

随着他一步一步地踏空前行,气势越加狂暴,通灵飞剑之上红光如血,染红夜幕,似是九幽嗜血魔神归来,那恐怖的力量,令八爪狼蛛的身体都微微地颤抖着。

“哐锵!”

一人一蛮兽在空中激烈地碰撞战斗到了一起,元气狂飙,四周飞沙走石,天地灵气汹涌澎湃,被不断吸引过来,化为浓雾将战斗之中的两人彻底淹没其中。

四周天地灵气温蕴,浓郁无比,在最中间位置不断地有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传出,偶尔还有着凄厉的哀嚎响彻。

而此时,远在一边的吕夏,身体之内却也在发生着地覆天翻般的变化……

第98章 伤势尽复

躺在战圈之外的吕夏突然怔住了。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有着丝丝缕缕微弱至极的力量不断地自气海之中溢出,化为了青色的气流如同小溪一般缓缓地在吕夏的身体之中流淌,不断地滋润着他原本接近油尽灯枯的躯体。

而原本被恐怖的重力压裂了的经脉也在此时突起变化,那丝丝缕缕青色的气流源源不绝生生不息,在吕夏的经脉之中流淌而过之时就像是有着一只无形的虚手,正拿着针线不断地将他破裂的经脉给缝补回来,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已经破裂的经脉竟然在慢慢地自行愈合了起来……

吕夏心生狂喜,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显露,还是沉静如水,仿佛是重伤昏迷了一般。

他彻底地冷静了下来,集中精力去细细体悟着身体的变化,待他将灵识沉入气海之时,只看到一朵青翠欲滴的莲花正在他那五行灵种凝聚而成的五道气旋中间急速旋转着,道道青色的气流随着青莲的旋转不断地被甩出气海,融入经脉之中。

吕夏马上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正是来自这朵青莲,而以他的聪慧,哪能想不明白这青莲的来源啊。

没错,正是墨丹炎先前强行令他服下的青莲丹,“想不到这青莲丹竟如此神奇,难怪墨丹炎敢大言不惭报我不死。”吕夏心里暗道。

“嗤嗤!”

那青色的气流越来越大,流转得速度也越来越快,瞬间便连绵到了整个主脉络,那青色的气流如同灵蛇一般在吕夏体内的各条经脉之中穿梭,气若长虹,竟是在他的体内引起了奇异的声响,而他原本遭受恐怖重力压制所受的伤害之处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最为可怕的是在这样恐怖的青色气流的灌输下,他的气海居然蠢蠢欲动,四周的天地灵气都因此诡异地荡开了涟漪,这让吕夏又惊又喜,到最后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气海涌动,竟然是气海涌动,这是炼气境界要突pò

到脱胎境界才会发生的异象,本来以他炼气巅峰的修为想要突pò

进脱胎境界是千难万难的,可是吕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会有此遭遇。

原本丹田之内油尽灯枯,连五行灵种的气旋都停止了,这样对身体的压榨正是在不经意之间达到了玄之又玄的“破”,而之后墨丹炎拿出的青莲丹又是疗伤的丹中圣品,吕夏服下之后,原本油尽灯枯的气海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爆fā

出了无以伦比的生机,就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他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再次经lì

了一次玄妙的“破而后立”、

只是如今却不是适当的时候,若是吕夏在此时选择强行突pò

进脱胎境界,那么必将引发恐怖的天地灵气波动,而这样的天地灵气波动势必会引起八爪狼蛛的注意,此时此刻以他的修为面对八爪狼蛛,光攻击余波的波及都足够他喝一壶的了,心念至此,吕夏怎能不惊出一身冷汗。

此时,一旁的花玉妍似是感应到了吕夏这边的不寻常,黛眉一蹙,双眸带着疑惑冷冷地瞪了过来,扫了一圈之后见没什么发xiàn

,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重新投向了墨丹炎与八爪狼蛛的战斗上,刚才感应到的天地灵气的诡异波动,她只当是两大跃龙后期强者的战斗引起的,旋即便不再理会吕夏这边。

“呼!”

吕夏深深地出了一口气,他虽然双目紧闭如同陷入了深层的昏迷之中,但是灵识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待看到花玉妍转过头来时,他心头一跳,差点就让体内涌动的元气爆fā

出来,幸好他的毅力远超常人,这才强行将要爆fā

的元气涌动镇压住,这时看到花玉妍的目光转回了战场之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是,异变再起,被吕夏强行镇压住涌动的气海,骤然爆fā

,他体内的所有元气都朝着气海中间的那五行气旋疯狂涌动而去,一股强烈至极的吸吮力从五行气旋之中涌动而出。

四周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疯狂地涌动起来,一蜂窝地顺着吕夏的筋脉注入他的气海之中,随后开始在气海之中疯狂地涌动起来,一时之间,周围的天地灵气暴戾无比,似是尊严遭受到了挑衅,变得狂暴而恐怖,以更加疯狂地方式强制灌输进了吕夏的身体之中。

吕夏沉静如水的脸上再次现出了惊色,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操,为什么我的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贼老天,你玩我啊……”

可是这些疯狂涌进来的天地灵气一进入丹田便被强行转化成了他身体所需yào

的元气,就像是源源不绝的动力一般不断地涌出与青莲丹的药力散发出来的青色气流相互融合,不过仅仅十来个呼吸的功夫,吕夏的伤势竟是好了大半,仿佛先前所受的那让他险些死掉的伤势只是幻觉一般。

吕夏体内的伤势虽然好了大半,可是那些疯狂涌入他体内的天地灵气却没有哪怕丝毫欲停歇的迹象,阵阵恐怖的刺痛感不断地自他周身的毛孔之中传来,令他目呲欲裂,痛苦不堪,他甚至想再次强行震断经脉,以阻止海量天地灵气的灌输。

“嗯哼!”

一股暴躁的情绪,骤然自他的心底爆fā

,让他的道心都在不断地颤抖着,剧烈的疼痛与身体被海量的天地灵气撑得直欲爆开的痛苦让他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动了一丝,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闷哼,狰狞的脸庞之上青筋鼓起,可见此时的吕夏正在承shòu着如何的一种痛苦。

“锵!”

就在此时,原本沉睡在他的气海深处的那把柴刀忽然一颤,一股恐怖绝伦的吸吮力自黝黑的刀身之上骤然爆fā

而出,四周涌进气海的天地灵气吕夏还来不及炼化为元气,便被诛天刀强行吸走了。

诛天刀不断地吸收着海量的天地灵气,原本黯淡的刀身之上渐渐地竟是有青色的闪电闪过,神mì

无比。

“哧!”

一声如同尖刀划破锦衣的声音响起,诛天刀竟是突然不再吸收天地灵气而出荡漾出了一丝微弱的刀气斩向了吕夏的体外。

刀气虽微弱,却霸气无比,似是带着可斩日月的伟力,竟然只是轻轻地一划,便斩断了天地灵气与吕夏身体的联系,更是强行镇压住了他体内的元气涌动。

一刀之威,强横至此!可惜除却吕夏,却无人得见。

吕夏缓缓地睁开了双目,却是对上了数十双惊讶地眼神,他更是从刘叔的眼神之中捕捉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他的神情渐渐坚毅,眸光变得冷厉无比,他知dào

,想要脱身,必须得抢占先机,现在必须行动!

……

第99章 借势脱身

没有丝毫的犹豫,吕夏知dào

此时的他若是不先出手,待花家众人反应过来形成了包围圈,他势必无法安全脱身。

“墨丹炎抽身无力,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拼了……”吕夏的双目迸射出两道寒光,原本平躺在地上的身子募然一颤,竟是如同闪电一般弹起,朝着防卫较少的方向飞速掠去。

“不好,这小子要逃!”

刘叔最先反应过来,爆喝了一声便出手了,只见他眸中杀机毕露,双手搓动间,一道青色的闪电凭空出现,随着那道闪电的出现,天地灵气如同受到了莫名的牵引一般疯狂地朝着刘叔双掌之间的那道青色的闪电汇集而来。

狂风阵阵,电闪不停,将漆黑的夜幕照得通亮,不过是数个呼吸的功夫,那道青色的闪电便暴涨成了手臂粗细,只见刘叔冷笑了一声,对着吕夏奔逃的方向猛地一挥。

“哧!”

电光惊雷,带着恐怖之极的元力朝着吕夏飞速奔逃中的身影杀去,一路上的参天古木与灌木丛似是寒冰遇火一般竟是粉碎成了齑粉。

手臂粗细的青色闪电在仿佛是在吕夏的耳边呼啸,刺骨的杀气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如同是掉进了冰窖一般。

可是吕夏却是头也不回,被青色渲染得俊俏脸庞冷峻无比,双眸之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华,整个人冷静无比,对于这样可轻易夺走他性命的攻击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近了!

那道手臂粗细的青色闪电已经到了吕夏的面前,而刘叔发动攻击之后整个人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吕夏追来,花玉妍与一众花家护卫也在第一时间杀了过来,唯有墨丹炎依然在与那八爪狼蛛战得火热。

此时的吕夏竟是停下了脚步怔在了原地,见到这一幕的刘叔充满杀机的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喜色,花玉妍衣裙飘飘立在风中紧咬着银牙,神色复杂至极……

眼看着青色的闪电就要劈在了吕夏的身上,可就在此时,他突然动了!

犹如脱兔,亦似潜龙,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吕夏竟似是早已料到会有此遭遇,只见他冷峻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嘲弄,随后整个人扶摇直上高天,竟踏空而行。

“嘭!”

不过是半个呼吸的功夫,那道青色的闪电便直接在吕夏先前的站立之地爆zhà

开来,碎石迸射,飞沙漫天,竟是炸出了一个大坑!

那恐怖的威力让在空中踏空而行的吕夏脸上的嘲讽都不由自主地收敛了起来,“半步跃龙!”,吕夏惊讶无比,想不到在这花家的队伍之中竟然还有着如此修为之辈。

最恐怖的是,此人不知因何,竟对他起了极其强烈的杀意!

“也是,花玉妍既然是荒古世家的子弟,她出行的队伍之中怎么可能只有一位跃龙境界的高手……”念及此,吕夏的神情慎重,脸色略有些难看。

“小崽子,作为阶下囚,你就要有作为一个阶下囚的觉悟,妄想在我花家的手中逃出,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刘叔一脸的戏谑与嘲讽,似是一个大人在看着孩童胡闹一般,突然,他转过头去对着一旁的花玉妍恭敬地问道:“小姐,若是真的发生意wài

,这小崽子要是侥幸逃走,那……”

刘叔的话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是以花玉妍的聪慧,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只见花玉妍的脸色一沉,目光微微一凝,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双眸募然变冷,寒声说道:“杀!”

吕夏全神贯注地奔逃在林间,这数日以来虽然他身负着最强的重力枷锁,所有的心神都用在抵制那恐怖的重力压制,但是以他的谨慎,下意识地会留意其周遭的环境。

如此一来,这一次的奔逃自然而然地在他的心底有了一个模糊的路线,所以他才能有信心能够逃出生天。

其实自从沦为花家的阶下囚那天开始,吕夏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如何脱身,他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与花家众人耗着,他有更加重yào

的事情要去做,每次一想起那个血色的雨夜,想起那倒在血泊之中的亲人,想起那狠戾而残暴的剑宗众人,吕夏的心就隐隐作痛……

“我吕夏虽是初出修仙界,但是也算是几经生死,数次绝处逢生,我就不信这一次,我会栽在这里!”吕夏沉着脸,全力爆fā

出气海中磅礴的元气,速度达到了他所能达到的极限,在山林之中风驰电掣着。

面对着半步跃龙境界的花家管家刘叔与荒古世家身经百战的精英死卫,吕夏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若不是他的身法修为有着极其深厚的造诣,恐怕此时的他早就落进了刘叔的手中。

“哧!”

一道青色的奇花忽然划破空间而来,以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吕夏杀来,恐怖的元气波动令飞速奔逃之中的吕夏肌体生疼,那恐怖的奇花似是拥有着莫名的伟力,竟然在干扰着他的速度。

吕夏的脸色一沉,冷厉的双眸血丝蓦然呈现,这攻击手段他不用回头都知dào

是花玉妍发出的,他上一次正是栽在了这一杀招之上,那青色奇花碰撞在他身上的那股剧痛,如今他都记忆犹新。

“哼!”吕夏冷哼了一声,双手按照着眸中莫名的轨迹划动了起来,本来冷峻的脸上却是泛起了一丝冷笑,似是早有预料,“等得就是你这一招。”

“嘭!”

吕夏双手打出一道神mì

的法诀,只见那道青色的奇花偏离了原本攻向吕夏的位置,杀向了某个方向,发出剧烈的爆zhà

声!

“嗷!”

一声狼嚎惊天动地,似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的五爪神龙,一股恐怖之极的气势募然之间在山林之中升起,一头庞然大物猛然出现,空气中响起了一连串的气爆之声,八只蛛脚化为了锋利至极的刀斩向了追击而来的刘叔与花玉妍等人!

“八爪狼蛛!不好,这小子竟然带着我们兜了一圈,刚刚的攻击触怒它了,上当了!”一声惊呼响起,随之响起的是一道惊天狂笑:“能不能脱身,全靠你了,狼蛛兄弟,冤有头债有主,杀吧!”

“呼!”

吕夏如同闪电一般,灵巧至极地与八爪狼蛛擦身而过,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飞速逃去,背后留下了狼嚎震天与元气激荡的气爆声……

第100章 第二把诛天刀的气息

墨丹炎悬于高天之上,眸中露出强烈至极的杀机,那把青色的长剑剑鸣阵阵,散发着阴森而冷冽的气息,他看着吕夏那即将消失在他视线之内的身影,双目一凝间,猛的迈出了一步,剑qì

浩荡,就欲出手直接将吕夏斩于剑下!

“既然利用不到,那么老夫便将你毁灭!”墨丹炎神色狰狞,发出了一声愤nù

地嘶吼,可就在此时,他腾空而起的身形却是被八爪狼蛛锋利无比的的蛛脚牵制住,抽身不得,他与暴戾之中的八爪狼蛛再次交战到了一处,可是他的厉声大吼却是回荡在花家众人的耳边:“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八爪狼蛛你们不用管!”

有了跃龙后期的墨丹炎牵制住八爪狼蛛,花玉妍与花家众人终于松了口气,但是以吕夏那诡异至极的速度,不过是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吕夏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追!那小贼虽然身法诡异,但是一定不会逃得太远!”花玉妍衣裙随风飘飞,如同天际谪落凡尘的仙子一般,可是他迷人的脸上却寒霜密布,闪亮的眸中有着浓郁至极的杀机。

身为荒古世家的传人,自小便是天之骄子,她花玉妍何时被人如此侵犯过,每次一想到那连自己的未婚夫都未曾触碰过得神mì

之地竟然被那小贼狠狠地揉过,花玉妍的心中就有一股似乎是可以焚烧道心的怒火升腾而起,恨不得将吕夏大卸八块,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吕夏逃了,花玉妍心底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愤nù

如同决堤一般汹涌澎湃而出,令她的婀娜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花玉妍的眸中冰霜密布,杀气腾腾,偶尔还有着一抹狠戾一闪而逝,此时的她就如同九幽踏破空间而来的女魔头一般,令人心颤。

吕夏气喘吁吁,密布血丝的眸中偶尔有着淡淡的血光一闪而没,他自从恢复以来就一直在极限奔逃,体内之前存zài

的隐患与暗伤,被他一再地压制而下,若不是他的体质特殊而且气海中元气的容量异于常人,想必此时早就不支倒下了。

“我要逃出去,剑宗之事未了,我如何能轻易死去!!”吕夏的双目之中透出至极的疯狂,他喘着粗气,于极速之中的身形竟然再次加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射出去十数丈远!

“我要变强!我要冲出这里!!”吕夏的脸色铁青,他的神色里弥漫的都是疯狂,他现在的脑子里便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顾一切,一定要冲出这里,一定要逃出生天。

哪怕是对身体造成损害他也完全不在乎,至于墨丹炎与花玉妍几人对他的折磨之仇与刘叔的杀机,此时的他也没有时间与实力去理会了,他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只要能够平安地度过这一关,总有一日,他们今日赋予我的伤害,我一定十倍偿还!

“荒古世家又如何?”吕夏体内的血液似是要燃烧了起来,通红的双目之中闪过恐怖至极的杀机与自信,还有对那未知的未来深深地期待与盼望……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很快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这时候已经是深夜,圆月高悬在正空,清冷的月华倾泻在天地之间,投射进吕夏那布满血光的双目之中,平添了几分肃杀。

在这半个时辰里,吕夏连续极限奔逃着,身体之内已经开始有轰鸣之声传来了,在奔逃之中的他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他的全身都有恐怖的剧痛传来,尤其是胸口闷闷的,他的气海之中浪潮之声已经开始越来越小声,若是仔细观察,能够看到在吕夏的身体之上有着淡淡的血迹,那是全力爆fā

之际体内毛孔喷薄而出的血雾早就。

“不够!还是不够!”吕夏隐约之间听到了身后不远处有着破风之声不断传来,那道道破风之声就如同催命符一般,他知dào

花玉妍等人对他已经动了杀机,若是真的不幸被追上,那么死亡是他唯一的下场,他的目中疯狂之色愈加浓郁,仰天嘶吼:“元气,给我燃!!”

吕夏的脸色苍白如白纸,他募然伸出双手在自己的身前交错,随后捏出一个奇异的印诀点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上。

轰的一声,他体内的元气似乎被点燃了一般,轰然爆fā

间,吕夏全身的毛孔有着血雾喷薄而出,将他的白衣染成暗红,在那血雾里,传来了吕夏痛苦的闷哼,只见他猛地抬起空出来的右手,再次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气海处。

他体内的火热瞬间便达到了巅峰,有着淡淡的白雾自他的身体之上袅袅升起,他的体内如同在那一瞬间燃烧了一般,在急速前行之中的吕夏猛然喷出了一口猩红刺目的鲜血,但其前行的速度,却是在这一瞬间,再次暴增了起来!

但是他的苍白的脸上却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灰色一闪而逝,这是他的身体已经在这样恐怖的逼迫潜力中受到了重创,那灰色是他生机黯然的见证。

可是他却毫不在乎,只要能够逃出去,只要不死,自然有方法医好体内的创伤!

至于灰败而去的生机,那又如何,他生来便是受天地诅咒之体,而后更是在揭开柴刀地封印之时受到了天地大咒,他的未来本来就是与天争命!

连命都是在与天争,那又如何会在意着一丝丝的生机,若不死,修至大能,逆夺苍天之寿足矣!

“竟然如此之快,他才不过炼气境界而已啊,怎么会拥有这么恐怖的速度?他到底是谁?他修行的身法到底是什么?难道也是哪位大能的传人?”刘叔的目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可是眸中那杀机更是浓郁了,如此潜力的年轻人,今日若是不能将他斩杀,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花家的心腹大患。

连同花玉妍在内的花家众人在感受到原本速度就恐怖无比的吕夏再次提速都惊呆了,过了一会,花玉妍才沉声道:“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想不到这用来对付狼蛛之宝,竟然会被我用来对付一区区炼气境界的少年。”她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了一个古朴的木盒。

木盒泛着黝黑的光泽,上面绘有奇异的图案,似神鬼,似图腾,还有着淡淡的银色光华流转,一股让人颤抖的气息随着盒子的出现在天地之间浮浮沉沉,连天壁都似在轻微地颤抖着。

吕夏感受到天地之间忽然多出来的恐怖气势,他的脸庞之上攀爬上了绝望之色,这恐怖的力量似乎超越了圣人的气机,若是被波及,势必魂飞魄散,不用去想,这样的手段一定是荒古世家的花家才会有!

而此时此刻,这样的手段,不是对付他还能对付谁?!

“真是看得起我吕夏……”吕夏目露绝望,惨笑声中缓缓停了下来,悬浮在高空之上,低声喃喃道。

可是突然之间,他的瞳孔急速收缩了起来,灵识如同瀚海般朝着后方汹涌而去,他要验证心中那个突然涌起的恐怖发xiàn



“诛天刀的气息!第二把诛天刀的气息!!”

第101章 藏过第二柄刀的木盒!

“第二柄诛天残刀的气息!”吕夏苍白如纸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润,神色带着深深地震撼,他的识海轰鸣,内心在咆哮。

他没有想到在如此的境况下居然感应到了第二柄诛天残刀的气息,想不到这远古禁忌之宝随着远古时代的湮灭崩碎成七柄,其中的一柄竟然是在荒古世家花家的手中。

吕夏的嘴唇颤抖,眸中亮起如同天上星辰般闪耀的光芒,轻声道:“诛天刀啊,流落在无垠的天地之间,本以为还需yào

花费一些功夫才能寻找到它们的消息,想不到就在东林就有这么一把!”

“可是这刀若是在荒古世家之中,那我哪有资格得到?炼气境界,在这强者林立的世界之中,仿若蝼蚁……”吕夏闭上了眼,收回目光的那一瞬间,他那如同灵蛇一般游走而出的灵识也同时回到了识海之中。

他的瞳孔忽然收缩了起来,他看到在前方不远处,花玉妍正缓缓地将那古朴的黝黑木盒打开,一股似是不服天地的恐怖气势自缓缓打开的木盒之中涌出,一时间天地之间风雷阵阵,天地失色,一缕缕莫名的能量似是撕破了空间而来,募然将吕夏镇锁在了原地。

吕夏惨笑,他如今的疲惫已经隐隐承shòu不住,从数天前开始,他就一直在爆fā

着体内的潜能,他知dào

自己如今能够依靠的唯有速度,那令半步跃龙境界的刘叔都惊讶地速度,那是他潜能与生命力燃烧的结果。

而如今却是被那拥有着似是第二柄诛天刀气息的恐怖气势强行锁定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吕夏嘴角的惨笑更甚,连原本亮若星辰的眸子慢慢的攀爬上了一丝灰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虽然我得到的那把诛天刀的主体不知dào

是何原因竟然无法召唤出来,但是你既然也同出一体,为何还要对付我……”他仰天咆哮着,脸庞之上青筋狰狞,他不甘。

吕夏的身子轻轻颤抖着,此时他的耳边恍惚之间竟是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与痛苦,那道道声音他都熟悉无比,那是吕家被剑宗之人残忍杀害之时的一声声悲凉,那是血亲的诀别,空气之中平添了继xù

悲怆。

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发青,圆月西坠,渐隐于群岚幕后,距离天亮已经不远,可是吕夏却是不知dào

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也罢,九幽路上,别少我一人!!”吕夏惨笑,用尽全身的力qì

爆fā

出最后的咆哮,四周风雷阵阵,竟似是化为一道金色的刀光离身而出。

“噗!”

一口猩红而黏稠的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恍惚间,似乎周围的困锁有了一丝丝的松动,空气之中似是回荡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呜咽,透着深深地悲伤与不甘。

于此同时,吕夏的气海猛地一颤,一股似是与周围那恐怖得可困锁空间的气息同源的气势陡然出现,仿若化为一道金光灿灿的的柴刀狠狠斩出,天地失色,风雷颤抖,若有若无间,一声似是惊喜、似是悲凉、又似是哀伤的叹息响彻天地间。

“锵!”

刀鸣震天,似是自六合八荒传来,引得空间震颤,连在天际闪动的风雷都在刀鸣响起的那一刹那消失,山林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花玉妍的眸中满是震撼,她双手之上青光爆闪,元力已经运转到了极致,死死地将不断颤抖似是欲破空而去的黝黑木盒抓在手中。

此时的木盒已经全部打开,可是里面却是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刀状的凹槽居于正中间的位置,那恐怖绝伦似可镇锁四方天宇的气息正是自这道刀形凹槽之中溢出,空间之中四是有着丝丝缕缕透明的丝线连接着盒子,不断地有天地灵气被拉扯而来,被强行吸纳进盒中转化出更加恐怖的力量。

这木盒是花家的重宝,花玉妍作为花家的子孙,以她的修为,本来是不可以取出的,但是碰巧当日原本装于盒内的刀被花家家主带走了,而少了刀的盒子自然防卫下降,让花玉妍有了偷拿的机会。

她深深地知dào

那把刀的恐怖,她更是了解这木盒看似平凡,但是却是用来装那把刀的,长年累月下来,那把刀中的恐怖刀气自然而然地会被木盒吸纳一些。

刀虽不在,但藏刀之盒中所蕴藏的刀气,足以应付一切危机!!

可是就在一声刀鸣响起之后,那原本温顺的木盒忽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似是受到了什么呼唤,欲破空而去,这让花玉妍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那熟悉的一幕,他在花家之中经lì

过一次,他看到自己的父亲握着那把恐怖至极的刀斩出,一声惊天刀鸣引得四周空间龟裂,那在藏宝阁中的木盒竟是如同受到了呼唤一般,划破封印飞出。

而此刻,那一幕与眼前发生的情况,竟似是隐隐重叠到了一起。

“难道是父亲大人出来了?没有理由啊,父亲大人明显是有比较重yào

的事情要去做,不然不会带上那把刀。”花玉妍惊疑不定,眸中闪动着深深的疑惑,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露出无法置信,她愣在了那里,喃喃道:“这一切不会是与那个小贼相关吧……”

咔咔之声清脆回旋,那原本禁锢住吕夏的莫名伟力,募然在刀鸣声中粉碎了,吕夏忽然发xiàn

自己可以动了,他第一件事便是伸手猛地一拍自己的气海,似是要召唤什么?

可是下一刻他便愣住了,因为气海之中竟然没有反应,那刀鸣之声他熟悉无比,正是在自己体内气海之中浮沉的诛天刀,可是待他欲召唤出来时,却是没有反应,这让他心头咯噔了一下。

“诛天刀不知dào

是因何原因,竟然无法召唤出来了,而那瞒天符也随之黯淡了下去,这两大依靠居然同时无法使用。”吕夏缓缓开口,没有来由的,他觉得这一切跟自己意识模糊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关,“在我意识模糊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夏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是不愿多想,身子向着前方一迈,朝着灵识感应到的花玉妍等人所在位置的相反方向疾驰而去。

几乎就在吕夏疾驰而去的刹那,一道冷漠地目光募然自远方似是划破了空间看向了吕夏,那眸子中有着浓郁至极的杀气,其体内气血澎湃,竟是半步跃龙境界的强者,不是刘叔又是何人!

只见那老者身形如同雄鹰一般俯冲,朝着疾驰的吕夏追杀而去。

“哼!那是我生命与潜力燃烧的速度,若只轮速度,半步跃龙,又如何?!”吕夏头也不回,眸中精光闪动,他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低声喃喃。

第102章 苏醒

狂风阵阵,电闪青冥,天际乌云密布,淅沥沥的雨水似是倾盆而下,拍打在山林中的树木之上,发出沙沙之音。

雨下得很大,在山林间的地面之上形成了一处处的泥洼之地,天幕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令人分不清白昼,唯有偶尔闪过青冥的电光那青色的光华映照在天地之间,令这山林之中的万物似是披上了青色的外衣。

这处山峦一眼望不到尽头,纵使是大雨倾盆,天际闪电狂奔,但是这里却始终缭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雾气,袅袅而起,在雨水的冲刷之下,似乎有那么片刻变得极淡。

在雾气变淡的时候,在山林的一处断崖的隙缝之中似是躺着一人,偶尔闪过的电光之下,依稀看见那人的白衣被鲜血染红,狼狈之极。

此人似是在此地躺了许久,在这飞鸟绝迹,渺无人烟之地,这人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的身上有数道较深的伤口,这些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已经泛白,说不出的恐怖。

那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仿佛是死人一般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少年被泥土黏住的脸庞随着雨水的冲刷渐渐显露了出来,竟是吕夏!

四周雾气缭绕,风吹雨花纷纷扬扬在天地之间,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在离吕夏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匹狼般的蛮兽,只见那蛮兽身上有着三根锋利的倒刺,雨水滴落在倒刺之上缓缓而下,眼见就要滴落在它那如针般根根倒竖的毛发之上,可是却忽然有淡淡的光华自蛮兽身上亮起,将雨水隔绝在外。

忽然,那如狼般的蛮兽充满煞气的兽眼猛地一蹬,死死地顶着躺在前方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吕夏,似是在打量着猎物。

数息后,那如狼般的蛮兽其身猛地朝着吕夏疾驰而去,瞬间便出现在了吕夏的身边,只见它充满煞气的兽眼之中闪动着一丝人性化的疑惑,旋即它慢慢地张开嘴,恐怖而锋锐的獠牙尽展,令人肌体生寒。

“哧!”

那蛮兽自鼻子之中喷出了一口热气,在雨水之中形成了一股雾气袅袅升空,它缓缓地将兽口张大,竟是欲吞吃躺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地吕夏。

随着兽口的靠近,那蛮兽眸中那警惕之色也渐渐消失,在它看来,眼前的这猎物必定是死人无疑,一念至此,蛮兽发出了一声震天兽吼,四周雨水飞溅,山林碎石迸射。

那锋锐恐怖的獠牙眼见着就要咬在了吕夏的身上,千钧一发之际,吕夏的双目乍然睁开,眸中血光闪动,如同疯魔一般。

如狼般的蛮兽募然一惊,动作不由自主地一顿,就在这一顿的时刻,吕夏双手握拳,怒喝一声,双拳如同抡锤一般狠狠地朝着狼般的蛮兽砸去。

恐怖的拳头带着恐怖的气势,蕴藏着一往无前的怒火,竟然在这大雨倾盆的山林之中砸出了气爆之声。

“嘭!!”

力贯苍穹,如同星河沉坠,狠狠地将那蛮兽砸飞了出去,一声痛苦的哀嚎响彻在山林之中,随后那蛮兽便砸在了泥泞的山地之上,发出沉重的巨响,那蛮兽眸中满是惊恐,发出一声惊惧的嘶吼后,便朝着来时的方向奔逃而去。

它怕了!眼前的这个猎物太恐怖了,比它见过的很多蛮兽都要恐怖,尤其是那人的那双血红色的双眸,更是令它惊惧!

吕夏双目之中尽是血光,苍白的脸庞青筋狰狞,似是九幽归来的神魔,身上那一往无前的恐怖气势似乎隐隐令四周的雨水倒卷。

他得势不饶,变拳为掌一拍地面,身子如同闪电一般掠起,朝着那蛮兽追击而去,身形闪动间,他身上的伤口被撕扯裂开,有鲜血自裂开的伤口汨汨而出,可是吕夏却毫不在乎,飞掠的速度再次增加,与那蛮兽的距离不断地拉近。

“刷!”

吕夏速度极快,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追到了那蛮兽,在空中的他猛地疾驰而下,双脚带着惊世巨力朝着蛮兽踩去,势大而力沉,带着极其恐怖的气势与杀机。

“蓬!!”

那如狼般的蛮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恐怖的巨力踩飞了出去,空中猩红刺目的鲜血洒落而下。

吕夏身形再次一个加速,右手在极其不可思议的瞬间伸出将那蛮兽抓在了手中,只见他似是冷笑了一声,血红的眸中涌起了一抹疯狂。

“嗤!”

吕夏竟然咬在了那蛮兽的脖颈处,随后他狠狠地一吸,那蛮兽体内又腥又热的鲜血如同决堤一般被他吸出,他身体原本轻微的颤抖随着那腥臊至极的鲜血顺着他的喉咙流淌进体内,竟是缓缓停止。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暖意,苍白如纸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润。

“砰!”

吕夏将那被他吸干了鲜血的蛮兽砸了出去,随后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眸中的血光也随着气海之中缓缓涌出的暖意而消退,他就那么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大雨还在下着,且越来越急,似是欲将天河之水倾盆洒下淹没万里河山。这里雾气缭绕,分不清昼夜,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一声淡淡的轻叹自吕夏的口中缓缓发出,回荡在风雨交加的山林之中。

“想不到这次竟是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若不是瞒天符在最后关头显威,想必此时的我已然是一个死人了。”吕夏身上光华流转,将风雨阻隔在身外,他缓缓地抬头看向了被雾气遮掩的天幕,眸中似有着一丝的后怕。

当日,他燃烧生命与潜力来换取恐怖的速度,欲逃出花家的追捕,一切都似在掌控之中,甚至连半步跃龙境界的刘姓管家他都不放在眼里。

要知dào

他不过仅仅只是炼气巅峰的修为啊,敢于在速度一项无视半步跃龙境界的强者,这若是让外人知dào

,必定是跌爆眼球的。

也就在他以为要逃出生天之时,花玉妍竟然拿出一带着与他体内诛天刀同本同源气息的木盒,最后若不是诛天刀忽然苏醒,荡出恐怖的刀气将那可困锁四方天地的伟力斩碎在天地之间,他也逃无可逃。

沉寂已久的瞒天符也在那时似是感受到了宿主的危机,忽然苏醒散发出了可欺天瞒地的光华,他才侥幸至极地逃出升天,可是他却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整个人如同死去了一般,在这山峦的深处昏迷了不知dào

多长时间,直到今日才苏醒过来。

“果然境界上的差距是天埑,若不是我体质特殊与拥有着一定的奇遇,想必此此也是栽了!”吕夏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彩,喃喃道:“我要变强!!一定要变强!!花家,你们所赋予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吕夏脸上缓缓地泛起了一丝苦笑,道:“这次燃烧生命力与潜力过了,想不到竟是伤到了根基,唉,还是先找个地方疗伤吧。”

第103章 他因何而来?

吕夏正欲离去,可就在这时,雾气之中有着一道强烈的红芒冲天而起,这红芒化作了一个模糊的巨影,向着天苍冲击,令天空震颤。

吕夏的脸色一变,身形猛然一动,连忙朝着一处隐蔽之地疾驰而去。

而就在他刚刚藏好身形,敛去呼吸之时,一声长笑悠悠传来,却见在那冲天而起的红色巨影之内,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随着那笑声的清晰,那人影也慢慢凝实,显出身形来。

这是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一头红发,他背后背负着一把黑乎乎的长棍,从那冲天红芒之中一步迈出。

随着他的出现,天地轰然颤抖,倾盆而下的大雨竟然朝着天际倒卷而去,在那红发老者的四周蓦然出现了滚滚浓烟,一股火热得似可灼烧天地的气息弥漫四周。

吕夏整个人敛去了所有的气息,于此同时,他体内那沉寂多时的瞒天符乍然一颤,荡出了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光华,连吕夏都没有发xiàn

,在瞒天符荡出的那道光华之时,他竟是与周围的环境隐隐地融为了一体。

那红发老者双目如同星河一般的深邃,他在出现的刹那,鼻子忽然动了动,喃喃道:“血腥味?到底是谁敢在此山杀生坏我大事?!”

红发老者的双目忽然变得冷厉无比,道道红光自他的身上滔天而起,四周的山林轰然炸响,附近的数道断崖蓦然坍塌,碎石迸射。

“嗯?”红发老者眸光一凝,右手乍然一抖,只见方才被吕夏吸干鲜血的如狼一般的蛮兽猛然一颤,瞬间出现在了老者的身前。

红发老者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待看到了蛮兽脖颈处的那一排牙印,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自语道:“人类?吸血?”

他的目光猛然一亮,漆黑的眸底深处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慌一闪而逝,“难道是他们?”

可是随后,红发老者连忙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那一族群早已被封印,绝不可能出世,纵使如今这世是黄金大世!”

“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我要得到之物,当世知dào

者已寥寥……”红发老者的声音越来越轻,似是讲到了极其重yào

的东西,同时,他的双目攀上了两缕红光,徐徐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吕夏紧张无比,连心脏的跳动都被他压制到了最低,变得如同一具被冰封在冰窖之中的尸体一般,浑身的气息沉寂无比。

红发老者闪动着红光的双目蓦然在吕夏所藏身的位置一顿,目中闪过一抹疑惑,他隐隐地觉得那里的山林似有所不同,可是再细看,却如同错觉一般,这让他心底的疑惑更甚。

以他的修为,除去有生命危险的心血来潮,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错觉发生了,遇到这种情况唯有两个解释,其一便是那里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藏身,而且修为比他还要高;再者便是那里布下了极其高明的阵法,可以迷乱他的心神。

仔细一想,他立马排除了第一个可能性,如果那里真的有一位修为比他还要高的强者藏身的话,以强者的自尊面对一个比他修为还低之人,如何会做出如此藏身的鼠辈行为?!

而剩下的一个可能,若真的是有人觊觎他所寻之物,而且那人还是一个阵法大师的话,那么验证便是极其简单的。

诸天万阵,皆有一线生机,皆能以力破之!!

想到此处,红发老者目光一冷,泛起了浓郁至极的杀气,喝道:“无知鼠辈!敢坏老夫的大事,不知死活!”

话音方落,他的双手蓦然伸出,手腕交错随后掌心向天推出,只见在那双手的掌心之上有着一股恐怖至极的火热在山林之间徐徐荡开,两道蓝色的火焰在红发老者的双掌之中跳动着,闪动着令人惊惧的灼热。

吕夏虽然身体机能全部被他压制到了最低,可是在那股灼热的气息升腾而起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原本撕扯开的伤口有鲜血汨汨,可是在那股灼热气息之下,却飞速的干涸,不过瞬间,所有的伤口竟然没有一丝的鲜血渗出,而且伤口处干裂开来,有着淡淡的烟气散发。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是要燃烧起来了一般,如同跌落在岩浆之中一般,吕夏此时口干唇裂,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可是他却是紧咬着牙根,没有哼出哪怕一声,眸子之中闪动着令人惊讶的坚毅与执着,“他一定是没有发xiàn

我,这老者的修为绝不是此时的我可以匹敌的,忍忍忍!!”吕夏双手紧握,由于用力过大,指甲刺进了掌心的肉中,有鲜血流出,可是却只是刹那便干涸,伤口处却随之干裂开来。

“火行修仙者居然如此恐怖,这火毒威力……”

吕夏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红发老者脸上泛起了一丝狞笑,随后双手一推,将那两朵蓝色的火焰朝着他所藏身的地方狠狠地打了过来。

“无妄之灾!!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贼老天你要如此玩我!!!”吕夏心底咆哮着,双目渐渐变得通红,他自从得到了诛天刀之后,长年累月受其影响,身上隐隐有着一股忤逆天地的气势,平时很难看出,可是每次在他歇斯底里之时,身上都会若有若无地有那样的一股气息沉浮。

“哧!”、“哧!”

红光刺目,火光冲天,道道红芒在山林之间闪耀,蓝色的火焰带着恐怖绝伦的破坏力朝着吕夏藏身之处的山林横推而去,一路上,巨木与灌木丛一触即溶,化为了黑乎乎的木炭散发出黑色浓烟,奇异的是此时天地之间还在下着倾盆大雨,可是四周的雨水却是全部倒卷,没有哪怕一丝滴落而下。

画地封王!!

此时吕夏如何还不明白红发老者的修为必定在封王境界往上,不到封王,如何能够令天地震颤,雨水倒卷,画出空间自立为王!

可是此时的吕夏却没有时间去多想,蓝色的火焰将他藏身之处的所有巨木与灌木丛尽数烧成了灰烬,可是那火光在靠近他之时,却有着淡淡的光芒在他的周身流转而过,那光芒黯淡得令人无法察觉,可是却有着诸法不侵的气势,那蓝色的火焰虽然恐怖,可是却无法烧进吕夏那周身萦绕着的光芒圈中。

此时的吕夏感觉到自己站在无数的浓烟之中,四周一片灰烬,一片狼藉,纵使天地之间有着青色的电光闪动,雷声滚滚,可是此时的他却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人,仿佛整片天地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烟气,虽然他被护在光芒之中,但是那蓝色的火焰却有着恐怖的灼热,这是火行修仙者的火毒,此时的吕夏已经被火毒入侵体内,在他的气海之中那五色气旋此时也卡在了那里,旋转不了丝毫,之间那红色代表火行的灵种不断地闪动着红光,不断地膨胀……

吕夏本来就是重伤之躯,他自己也不知dào

在此地昏迷了多久,在他的印象之中,那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如今更是被那带着恐怖灼热的火毒侵体,纵使是他意志坚毅如磐石,依然无法保持身体的站立,缓缓地倒了下去,倒在了一片狼藉的灰烬之中。

如今,四周光秃秃的,吕夏知dào

自己已经暴露,而面对拥有着封王境界战力的强者,面对着明显是带着怒气而来的红发老者,他知dào

,自己历经千难万险终于逃出生天,终于保住的性命,再次面临着极其严峻的考验。

他的手指动了动,双目之中依然有着不灭的精光在闪动,欲出声说话,试试看能不能觅得一线生机,可是却发xiàn

,此时火毒发作,整个身体变得火热无比,皮肤通红,连原本苍白的脸庞都布满了红光。

吕夏发xiàn

自己竟是连最简单的闷哼都无法发出!

“噗!”

火毒攻心,他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可是奇异地却是在空中那鲜血如同遇到恶屏障一般全部反射回了他的身上,而且似是还沾染上了莫名的气息,那点点血迹在他的身上竟是发出阵阵清凉,隐隐之间,那一口鲜血似是暂时压制住了他体内的火毒发作。

吕夏火红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惊喜,感受着体外那阵阵清凉,双目闪动之间,看着四周,陷入了沉思之中,隐隐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红发老者看着四周的草木灰烬,似是极其满yì

自己的用出的那一招的破坏力,可是他的眉头却是深深的皱起,眸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疑惑。

此处,居然没有阵法!!

此处居然没有人!那么是谁吸了那蛮兽的鲜血?那么那蛮兽脖颈处的牙齿印是谁留下的?

而明显方才所发生之事并不是很久,难道那人走了?他是为了什么而来?

红发老者的目光突然一顿,两道火光猛然自目中喷发了出来,“不好!上当了!!”

话落,他的身形如同闪电一般冲天而起,再次化为了一道红芒而去,只是连他都没有发xiàn

,就在他腾空而起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吕夏眸中闪过一抹明悟,抬起沉重得如同山峦般的右手捏出了一道法诀打了出去,只见一道淡淡的光芒混进了冲天的红芒之中,消失在了红发老者的那一头如血的红发之中。

随着红发老者的离去,四周封锁空间的伟力支离破碎,发出“咔咔……”的响声,而原本朝着天际倒卷的雨水忽然失去了控zhì

,似是天河之水倾泻,滚滚而下,竟是发出了滔天的轰鸣。

似是被压制了足够久,天际的闪电闪得愈加恐怖,雷声轰轰,似是末日,吕夏平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击,身上浓郁的红光不断地闪烁,随着时间地流逝,慢慢地变淡……

“他因何而来?此地有什么?居然能让封王境界的强者动心?”吕夏在风雨之中低声喃喃:“既然相遇便是机缘,那么就让我去看看你到底是为何动心吧!”

风声呼呼,喃喃之音被风雨震散,如同雨花一般迸溅在天地之间……

第104章 博百载光阴!

天空一片雾蒙蒙,令人分不清昼夜。

风雨早已停止多时,此时偌大个山林之中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吕夏那悠长而平缓的呼吸声在山林之间起伏着。

而随着他的呼吸,有淡淡的白芒从他的鼻中萦绕,随后化为了浊气从口中缓缓吐出,形成了一个循环。

“赌,还是不赌……能令封王境界的强者都动心的宝物,想必定是一惊世宝贝,而如今我旧伤未复还中了火毒,虽然暂时被我压制住了,但是,我若寻去,凶险极大!”吕夏眉头紧皱,喃喃自语,可是他的双目却是依然紧闭,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光华闪动。

“但,这却是我的一机缘,有瞒天符相助,纵使是封王境界的强者都无法发xiàn

我的行踪,只要我谨慎一些,若事不可为,绝不显露身形,应当就不会有事。”吕夏低声喃喃。

他紧闭的双目在不断地闪动着,似是欲睁开眼,可是却似是怎么都无法睁开,在吕夏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血光闪烁,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缓缓弥漫而出。

片刻后,吕夏的双目蓦然张开,眸中闪过一抹坚毅与决断,随后双手捏起剑指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狠狠地点了过来。

“噗!”

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润,一口乌黑腥臭的鲜血随着剑指点在心脏的位置,喷薄而出。

“果然这是禁术,以生命力为代价换取伤势暂时的压制,真是可笑,我一个处处需yào

与天争命之人,居然屡屡地在挥霍自己的生命力!”吕夏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可是神色间果duàn

之色渐浓。

“以吾之命为引,天地司命,镇吾伤,镇吾魂,给我封!!”吕夏蓦然咆哮出声,山林之间风雷阵阵,他的全身金光灿灿,照耀着四方天地,道道莫名的威力似是听从呼唤,自域外划破空间而来,化为了道道红光隐进了他的体内,在他的胸口依稀形成了一个似神鬼一般的图腾。

于此同时,他体内的瞒天符自动散发出迷离的光线,将四方天地猛然封锁,天地亦可欺瞒,此刻的瞒天符虽缺少仙气,是一张残符,可是依然拥有可以自成一片空间的伟力。

所以吕夏在使出禁术暂时压制住伤势之时的动静虽然很大,但是却被瞒天符隔绝在自我的空间之中,外界平静无比,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山风呼啸而过,将四周缭绕的雾气吹得四处激荡。

在那吕夏胸口那道似鬼神一般的图腾形成的那一刹那,原本他那苍白如纸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

他的气海之中也有着道道元气激荡,不一会便有着浪潮之音传出,金光万道在气海之中,那原本因为中了红发老者的火毒而停止了运转的五行灵种也渐渐旋转了起来,可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xiàn

五行灵种之中那道红色代表着火行的灵种变得血红无比,似是有可焚天之烈火欲从中喷薄而出。

“宋师叔传我此法之时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要使用这一禁术,施展这一禁术对生命力的透支太大,若不是关乎生死迫不得已,将会得不偿失。”

吕夏嘴角轻扯,俊俏的脸庞坚毅无比,“如今算是生死存亡之际了吧,先前拼命逃出花家追捕燃烧了太多的寿命,若是不能突pò

,想必我只能再活三年。”

可是,三年?三年能做什么?我吕夏的大仇还未报!!我还要成为强者,战最强的敌人,喝最好的烈酒,泡最美的女人呢!!

吕夏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那片青葱翠绿的竹林中许下的轻狂愿望,他记起了那个流血的雨夜,他的眸中满是不甘!!

他不甘如此死去!他不甘!他有着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他有着太多的事情没做过!

连废体无法修liàn

的诅咒都被他打破了,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吕夏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去做,一定能做到的!

“命泉?可增加寿命的水?那个地方真的有么……”吕夏目露寒光。

方才他所藏身之地距离那红发老者并不远,那老者喃喃自语之时虽然音量压得很低,可是他却是能依稀地听到一些,其中让他彻底心动的便是老者口中喃喃的“命泉”!

虽然吕夏不知dào

“命泉”为何物,但是那老者口中的“命泉,饮者增寿百载!”却是让他为之疯狂。

他太需yào

时间了!比任何人都需yào



若是能够得到那所谓的“命泉”,若是真的可以增寿百载光阴,那么如今透支生命力又如何?!

有了更长的寿命,他就拥有了不断变强的本钱!!

只有变强了!他才拥有与天争命,与天地诅咒争斗的资格!!

他才拥有登上剑宗,亲手为自己的族人讨一个公道的资格,所以吕夏没有理由不去拼,纵使代价是他的生命!

吕夏的嘴角有了冷笑,感受着体内的气血翻滚,感受着自己气海之中如同怒浪拍击发出的浪潮汹涌之声。

可是他的双眸却是越来越明亮,如同天际的星辰在闪烁,那里凝聚着的是智慧的华光。

“那老者想必就是在探寻着拥有着命泉的地方,而那里应该拥有着强dà

的禁制,似乎隐隐是不能在这附近杀生见血……”吕夏的双目寒光愈甚,缓缓理清思绪,由不得他不慎重,此时所谋,与封王境界的强者挂钩,以他的修为,这无异于虎口拔牙。

“那地方知dào

的人应该不多,之所以那老者一直没有得到那里所藏之物,除了某些我不知dào

的原因之外,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那里的禁制连他的修为都无法打开!”

宋师叔曾经与我说过,若是遇到无法战胜之人,可以尝试把自己换做对方,以对方的行为为依据,从而寻出一线生机!

若是我是那老者的话,方才因为有人杀生见血从而导致计划失败,可是却在一番推算之下呼出“上当了”之语,想必是发xiàn

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但是只有我知dào

,这里的神mì

人,令红发老者误会的神mì

人就是我自己,若是我以此为引子,加以利用,此事未必不可为!

又在原地仔细地思索分析了一番细节,待发xiàn

并不能找出更多破绽之时,吕夏才背手向天喃喃自语:“封王境界,哎,若不是我之寿命所剩无多,真的不想与之交锋。”

“但是,既然选择了,那便让我全力以赴,博出百载光阴吧!!”吕夏顿了顿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忤逆天地之意。

第105章 我不是有意的

吕夏在莽莽大山之中疾驰着,在他的身前有着一道淡淡的光箭在迎风舞动着,那淡淡的光箭蕴藏着奇异的力量,隐隐约约地指向了东方。

这山林道路崎岖,偏僻无比,尤其是还有着那迷迷蒙蒙的雾气遮天蔽日,令人分不清昼夜。

“想不到瞒天符还有这样的追踪作用,若不是在最后那一刻忽然心有所悟打出那一道法诀,此时应该早已失去那红发老者的踪迹了……”吕夏默默感受着身前那道迷蒙光箭所指引的地方,那处似是极其遥远,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隐约地感觉到以他的修为,似是这一生都走不到那地方去。

可是吕夏却一点也不着急,只要没有失去那红发老者的感应,那么迟早能够寻找到,他此刻的心中唯有一个强烈至极的执念,那便是得到命泉!!

想到得到命泉之后饮之便能增寿百载,吕夏的内心就愈加的怦然心动,充满了期待,他渴望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他要做的事,他绝不甘心就如此死去!

原本,若是吕夏寻一处天地灵气充沛之地修行,只要在这三年之内突pò

进脱胎境界依然能够增寿二十载的。

然而相对于如今那能够增寿百载的命泉来说,那突pò

所带来的增寿是微不足道的,而且,脱胎境界又岂是能够轻易突pò

的,古往今来不知dào

有多少天才徘徊在脱胎边缘,最后郁郁而终。

之所以吕夏下定决心要在封王境界的强者手中夺得那命泉,便是因为他在炼气境界之时的积累太过于深厚,竟是横渡了气海,以己身镇压气海翻涌,实现刹那永恒,登临了炼气巅峰!

自远古破碎以来,极少有人能够达到炼气之巅,而积累越深,对于肉体与气海的改造越强,那么,想要脱去凡胎成就脱胎境界便越是艰难。

或许慢慢修liàn

,待他气海之中的元气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会涌动而起,助他一飞冲天,蜕去凡胎。

但是吕夏却等不起,他太缺时间了,比任何人都要缺!

“此行凶险未知,且身上的伤势与火毒都只是被压制,这一切都需yào

一定的修为才彻底治愈,而这些都需yào

命泉为我争取缓冲的时间,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吕夏迈步间双目闪动寒光,他心知此行之艰难,但是若是真的能够得到命泉增寿百载,那么我就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去突pò

进脱胎境界,甚至是跃龙……

“不知dào

炼气之巅破入脱胎境界……会有多强?”吕夏双目明亮,身子朝着东方光箭所指之地呼啸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吕夏出现在了一处荒山之上,此山一片荒凉,寸草不生,飞鸟绝迹,死一般的寂静。

而那道淡淡的光箭正是停在了此处,似是失去了方向一般,不停地围绕着吕夏飞舞,吕夏目光缓缓扫过,略一沉吟,就欲朝着荒山之巅掠去,忽然他猛地抬头,双眼露出森寒的光芒,遥遥地看向了被雾气遮掩一片雾茫茫的天空。

有风吹过,呼呼之声在荒山之中回荡,可就在这时,吕夏的双目蓦然一凝,这山林之中常年有雾气缭绕遮天蔽日,令人看不到外面的天空,可是就在方才起风的那一刹那,他居然在那无尽的雾气之中看到了数缕星光。

“竟有星光穿透雾气而来,如此异象,此山必定有异。”吕夏心中一动,双目之中精光闪闪,继xù

打量着空中那茫茫雾海。

片刻后,吕夏身形蓦然一迈,竟是朝着茫茫雾海疾驰而去,刚一接触到浓郁的雾气,顿时有一股浓浓的天地灵气如同灌顶一般直接涌进了他的气海之中,随之雾海之中接二连三地亮起了数道璀璨星光,一股恐怖的威压自天地之间散发而来,如同巨山压下,使得吕夏的脸色大变。

“禁制!”

吕夏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整个人便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狠狠地朝着荒山之上砸去,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荒山之上碎石迸射,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巨坑。

他轻咳了两声,缓缓地自那坑中爬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喃喃道:“若不是我的肉身远比常人强横,想必方才那一下便能将我砸成肉酱。”

吕夏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后背,双目闪动着精光,一闪不闪地看着茫茫雾海沉思着,似是若有所悟……

半响后,他才满脸震撼地说道:“此地的天地灵气竟是比青阳仙殿附近的还要浓郁,那雾海到底是什么地方?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刚才的那股威压隐隐有些熟悉?”

吕夏满目惊骇,怔怔地看着天际那数道闪动的星辰之光,可是就在这时,突然的,整个荒山猛地一震,那茫茫雾海也如同瀚海一般汹涌了起来,茫茫雾气不断翻涌,隐隐地在那茫茫雾海之中有着轰鸣之声传出。

一声吕夏熟悉的笑声在雾海之中缓缓荡出,于此同时,一道冲天的红芒化作红色的巨影朝着天际那璀璨的星辰之光冲击而去,轰鸣气爆之声络绎不绝。

就在这时,天际那璀璨的星辰之光愈加明亮斑斓,隐隐地似是要在茫茫雾海之中形成一道顶天立地的模糊身影,恍惚间,整片星空都似在颤抖,雾海之中隐隐有着无数的生灵神色惶恐至极,纷纷在那里朝着那道似欲凝聚而出的巨大身影跪拜着。

一股恐怖绝伦的气势弥漫在天地之间,那是主宰天地,可号令诸天万道的神mì

伟力,只见在那冲天红芒所化的红色巨影之中那红发老者满脸惊骇之色,被逼出了身形。

“到底是谁?!到底是何方道友?为何屡屡坏我大事?”红发老者圆目怒睁,仰天咆哮,声音募然自雾气之中传出,似是九天之上传来一般。

而吕夏在那股恐怖的气势出现之时早已依靠瞒天符的掩护匿去了身形,此时听到那惊天咆哮,如何不知dào

自己又一次不经意间破坏了红发老者的大事,此时的他生怕被发xiàn

,在有了瞒天符的掩护,依然封闭了生机,如同死人一般藏在荒山中的一处大山石之后。

“我不是有意的……”吕夏双目闪动奇光,看向了茫茫雾海之中怒发飞舞的红发老者,苦笑地喃喃自语道。

第106章 阵圣之陵!

无尽的雾海之中的红发老者脚步蓦然一迈,沿着吕夏方才冲撞禁制的那处缓缓落下,此刻的他身上萦绕着猩红的血光,一股恐怖的灼热如同利剑一般将四周的雾气斩开。

红发老者的目中似是有火焰在跳动,周围的火行灵气不受控zhì

一般地朝着他汹涌而来。

“到底是何人隐匿于此?本座赤炎真君,还请现身一见!”红发老者的声音如同怒雷一般在这死一般寂静的荒山之上滚滚回荡,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扫视着四方,带着浓郁至极的杀气。

这荒山极大,一眼望不到尽头,此处本就荒凉,飞鸟绝迹,生机灭绝,红发老者凌厉地目光扫视而过,哪有人影,只有看到越来越是浓郁的雾气缭绕四周,偶有风声呼呼而过,一片萧瑟。

又过了片刻,四周依然没有丝毫回应,更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可是越是这样,赤炎真君的心里就越警惕。

若是说先前那次是巧合,那么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是所谓的巧合了,一定是有人盯上了自己,盯上了自己所谋之物。

“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现身?是要以静制动还是忌惮什么?我此行相当之隐蔽,为何还是有人知晓?”赤炎真君喃喃间眸中寒光不断闪动,杀气愈浓。

突然间,赤炎真君的目光一凝,看向了先前吕夏被禁制之力反弹跌落之时砸出来的那处人形深坑,他的身形蓦然一动,出现在了人形深坑的旁边。

“不对,此处先前并无异样,而这深坑呈人形,还带着稀薄的禁制之力。”赤炎真君的神色一冷,恍然道:“这必定是先前那人触碰那禁制之时被禁制之力反弹所砸出之坑。”

能够证就封王境界之人,又岂会有愚笨木讷之辈!随着不断地推敲,赤炎真君目中杀气越来越浓郁,甚至有熊熊火光在他的目中燃烧着,四周的空间在恐怖的灼热之下,似乎都有些许的错位。

“连这外围的禁制之力都无法抵挡之辈,修为能高明到哪里去?而且这处深坑之中并没有丝毫的法则气息,甚至连五行之力都没有……”原本赤炎真君嘴角还噙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可是越是说到后面,脸上的不屑渐渐收敛,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他深深震撼的答案:“那人不会只有炼气境界吧?!”

“不会的!不会的!”赤炎真君连忙摇了摇头,眸中有睿智之色闪动,“那人既然能够在我的划地为王的空间之中隐去身形,想必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宝,若是这一推测成立的话,那么那人若是隐匿修为也是说得通的。”

“但是,那人势必未成就封王,之所以藏头藏尾,正是因为忌惮我!”赤炎真君眸光浩荡间,竟是将此事推敲出了八九成,若是此时封闭了生机的吕夏听到赤炎真君的话,想必会大吃一惊。

“不过是一依仗高明法宝藏匿身形的鼠辈,本座何需惧怕,待本座取得那物,再来轰杀他不迟!”此时正是此地的禁制最薄弱之时,若是错过了今日,那么就得再等上百年时间,所以纵使是对那屡屡破坏自己闯阵的神mì

人有一些地方无法推敲明白,但是他却是也等不得了,赤炎真君喃喃间,身上有着冲天红芒弥漫而出,他的身形一动,朝着天际那茫茫雾海冲击而去。

天际那璀璨的星光似是再次被激怒,散发出无以伦比的绚烂光华,将茫茫雾海渲染得五光十色,美不胜收。

茫茫雾气也随着赤炎真君所化的那道冲天红芒的轰鸣疯狂地涌动了起来,那股恐怖绝伦,似是可主宰一方的伟力蓦然在雾海之中沉浮,一道模糊的遮天身影缓缓凝聚。

星河颤抖,万物臣服,众生叩首,似是对那道模糊身影惧怕至极,一股惶恐的气息弥漫而出。

“阵圣之陵也不过如此,纵使你葬在虚空以茫茫雾气布下圣级禁制又如何?强悍如大帝真仙,恐怖似远古时代,都禁不住时光的冲刷尽埋于时光长河之中,区区圣级禁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你还如何阻我?!”冲天红芒之中有着狂笑声传出,赤炎真君身上爆fā

出更加恐怖的气息,竟是隐隐化为一道红色的通天长剑似是欲将茫茫雾海劈为两半。

似是感受到了那冲天红芒所化的通天之剑的威胁,诸天星宿似突然间颤抖了起来,无尽的星光似是匹练一般自天际划破空间而来,道道光华斑斓,将那茫茫雾气欲凝聚出身形的模糊身影照得华光闪耀,依稀能看到一丝丝的轮廓,一股不羁却带着无尽苍凉的气息弥漫四野,镇压八方。

立身在恐怖的巨剑之上的赤炎真君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后神色冷峻,喃喃道:“古老相传,阵圣李长风天资惊艳,是最有可能成就至尊之人,果然不假!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会葬身于这茫茫虚空?”

此时的吕夏也早已解开了身上的生机封印,恢复了行动,他怔怔地看着天际,心里满是震撼,那把遮天大剑火焰缭绕红光漫天,那雾气凝聚糅合了星辰之光的模糊人影身上的气息恐怖绝伦,似是能令天地颤抖。

“此地到底有什么?”

还不待吕夏细想,茫茫雾海之中忽然有震天轰鸣传来,只见那道火焰缭绕的遮天大剑直接撕裂了空间朝着那雾气凝聚而成的人影斩去,势大而力沉,星河都在震颤。

而那人影却似是依然沉陷在沉睡之中,纵使是红色的巨剑将四周的空间都斩得碎裂,带着恐怖至极的杀气朝着他斩来,他依然一动不动,只是那巨大的瞳眸如同两颗星辰在闪耀,隐隐地与诸天星宿相合,气息飘渺绝尘,似不是凡间之物。

吕夏目光炯炯,眼看着赤炎真君所御之剑就要斩在了那雾气所化的人影身上之时,突然的,没有丝毫来由地,整个天地蓦然一颤,只见那雾气所化的人影双手猛然伸出,似是对着这无尽的雾海打出了一道神mì

而诡异的手决,紧接着整个天地便颤抖了起来,道道带着丝丝淡淡金光的符文在雾海之中浮现,化为了一道道秩序锁链朝着那红色巨剑缠绕而来。

数个呼吸的功夫,那赤炎真君所御之剑便被无尽的秩序锁链困在了虚空之中,动弹不得,他的目中满是惊骇,赤炎真君万万没有想到这禁制经lì

了无数年的消磨,竟然还拥有着如此恐怖的力量,若是全盛之时,那么……

赤炎真君不敢再想下去,但是为了这阵圣之陵中所藏之物,他谋划了数百载,如何能够就此罢手,只见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旋即一拍自己的前胸,一口闪动着五颜六色光华的鲜血猛地喷薄而出,在虚空之中竟是隐隐地形成了一把光华耀眼的迷你小剑。

“李长风前辈,时光才是你最大的敌人,你,阻止不了我!!”赤炎真君怒叱了一声,打出了一道法诀,那道迷你小剑蓦然一个加速,融进了那把被秩序锁链困锁住的红色巨剑之中。

第107章 镇仙碑动!

“轰隆隆……”

随着那鲜血所化的迷你小剑融入那把隐隐与雾气所化的遮天人影相对峙的红色巨剑之中,那把剑体通红有着熊熊火焰在燃烧着的巨剑蓦然一颤,如雷霆出击,迅疾而凌厉,直接震散了秩序锁链朝着遮天人影杀去。

虚空震颤,星河抖动,天地之间仿佛唯有那一剑,红光滔天,惊世的灼热如同烘炉一般似是欲将天地焚灭。

那道遮天人影眸中星光闪动,似是在那么一刹那将整片天地都照得通亮,道道匹练一般的光华自他的眸中席卷而出,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恐怖气势。

顶天立地的人影非常恐怖,他突然一步登天而起,而后一脚向着那柄闪动着火焰的巨剑踏去,天空都在抖动。他看起来模糊得只能依稀看出一个人类的轮廓,但是此刻却强dà

得令人灵魂颤栗,那只向下踏来的巨脚遮天蔽日,长达数百丈,重重地跺在了那柄巨剑之上。

“砰!”

天地之间传来了一声巨响,雾气疯狂翻涌,巨剑之上出现了一道道大裂缝向着四周蔓延,剑身差点被震裂了。

立身在红色巨剑之上的赤炎真君身体不断颤抖,忽然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还是差了一点!!时间还未到,不然这阵灵不可能这么强的!”

赤炎真君强压下体内翻腾的血气,捏起剑诀,化为一道流光遁开,他清楚此时的圣阵的能量刚刚复苏,距离阵法沉寂还需yào

一些时间,此时的他远不是圣阵之灵的对手,所以不得不暂避其锋。

可是那遮天人影哪会在意那么多,只见他轮动遮天蔽日的大手,向着赤炎真君所化的遁光拍击而去,恐怖的力量在天空之中引起了隆隆之声。

荒山颤抖,大地龟裂,那恐怖的大手横推天地,拍在虚空之中,令气流剧烈冲击,似是雷云风暴在轰鸣,吕夏直接被掀飞了出去数十丈远。

这还只是在禁制阵法之外,于禁制阵法之中的赤炎真君更是狼狈,此时的他披头散发,衣裳破破烂烂,尤其是他脚下所御之剑上更是有了数道巨大的裂缝。

“李长风果然是一代人杰!”赤炎真君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喃喃道:“这不过只是陵墓的外围禁制便令我损失数百载的修为,更是伤了本命通灵法宝,难道李长风居然成就至尊位了?”

赤炎真君正欲再说些什么,可是整片雾海蓦然一颤,诸天星光似乎受到了莫名伟力的压制,那遮天人影眸中的星辰在渐渐黯淡,有一股神mì

的力量在他的身上流转,雾海之中光华闪耀。

“就是此时,等了数百载光阴,等的就是这一刻!”

赤炎真君仰天狂笑,而后并指如剑,御起红色巨剑向着那怔在原地,身上光华渐渐黯淡的圣阵之灵挥斩而去,一大片的火光自红色的巨剑之上冲出,如同一把火焰巨剑,带着灿灿光辉,似是将这一方空间都全部笼罩在内。

火焰在巨剑之上腾腾跳动,炽热无比,四周的气流如同风雷激荡,气爆轰鸣之音在天地之间回荡。

“咔嚓!”

灿灿生光的火焰巨剑斩在了那怔在原地身上光华逐渐黯淡而去的遮天人影身上,那本是雾气所化的身影竟然有着金属碰撞断裂之音传来,如同金石摩擦,刺耳无比。

“哧……”

炽热的火焰沾染上了那雾气所化的圣阵之灵,竟然燃烧了起来,恐怖的火焰蹭的一下便将天地遮掩,霸道无比,威力绝伦,四周浓烟滚滚,遮天蔽日,而身处火焰之中的圣阵之灵却是一动不动,眸中一如星辰般明亮的光华却是不知dào

在何时已经灰暗。

“噗!”

一声脆响,那雾气所化的身影身上开始出现道道巨大的裂痕,那裂痕之中蕴藏极其恐怖的灼热,天地都似乎在那恐怖的炽热之下错位。

“圣级禁制之阵,给老夫破吧!”赤炎真君的声音不大,无情而冷漠,在天地之间回荡。

那道身影先前何其强dà

,举手投足之间将赤炎真君打得无一丝还手之力,但是此刻似是失去了能量供应一般,根本抵挡不住封王境界的赤炎真君的攻杀,在熊熊火焰与剑qì

之中猛地四分五裂。

遮天人影被生生打裂!

于此同时,整片雾海疯狂翻涌,天际乌云密布,数道蓝紫色的光芒在虚空之中闪动,有雷鸣之音传出,虚空中透出了一股令人心颤的恐怖波动,如同九天星辰沉坠压落下来。

“葬身虚空灭前尘,天道不压,万法不侵,何以明天道?何以成不朽?何以证真仙?尽是空!”天空之中雾气翻涌间凝聚出了一行大字,字字如龙,似阵,封天锁地,镇封苍穹,可是却隐隐透着悲怆与苍凉,带着深深的不解与不甘,似是在怒问天苍,似在怒问自我心中的道。

“何以明天道?何以成不朽?何以证真仙?尽是空!”吕夏低声喃喃,双目却是失去了焦距,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思绪之中,那字中蕴藏的悲怆,总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葬身在虚空之中,只是为了湮灭前尘,那么,他这三问是为何?他是在向谁发问?既然他已经死去,那么这些问题若是有了答案,又如何?

“尽是空!好一个尽是空!!或许你已经在心底找到了答案。”吕夏目光迷离,低声喃喃,可是他却能感觉到最后三字中所蕴藏的悲伤与不甘,那里有着深深的绝望,令人心里揪疼。

赤炎真君也怔怔地看着空中那流光溢彩的大字,眸中似是若有所悟,可更多的却是迷茫与不安,甚至他的道心都似是随着天际那流光溢彩的大字而缓缓跳动着,那是对自身的道的迷茫,那是被别人牵引着自己的大道,不过是区区数个字,那阵圣李长风不知dào

是何方高人?竟是恐怖如斯!

片刻后,天际的大字缓缓消散化为匹练破空而去,在先前大字遮盖之处出现了一个闪动着璀璨光华的门户,那门内看不清晰,但是却隐隐透出了一股令人灵魂颤抖的气息。

“差点极破了本座的道心!”赤炎真君一脸惊骇,神色中隐隐还有着后怕未曾散去,他低声喃喃道:“这李长风天资绝世,极其可能已经成就至尊之位,凌驾大圣之上,不然岂会有如此恐怖的伟力与心境!”

“管你是不是至尊,本座苦等数百载,今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待本座寻得那传说中的仙界流落红尘之宝镇仙碑,本座看着世间还有何人敢与我一战?!”赤炎真君眸中满是狂热,身子蓦然一动,一步便跨越了无数的空间,直接出现在了那光门前,而后冷笑了一声,便跃进了门内。

“这门后便是赤炎真君此行的目的地么……那命泉……可是就在里面?”吕夏很是惊奇,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雾海之中的巨大光门,可就在这时,突然的,整片天地蓦然一颤,于此同时,吕夏的右掌掌心之上光华一闪,变得火热无比。

第108章 云路!

吕夏双目顿闪,缓缓地伸出那如同火焰灼烧一般的右手,掌心向天。

就在他的右手伸出的一瞬,整个雾海再次一颤,神华璀璨,一道刺目的光束自吕夏的掌心直冲而出,化为了一道模糊的碑影,将那原本颤抖着似是要消散而去的光门定在了那里。

于此同时,吕夏的脑海之中有雷霆轰鸣,猛然浮现出了一段文字。

“中极之地,证道未成,证仙路崩碎于虚空,仙踪难觅,天怜俗世,留一碑以镇仙班,使其若有黄金大世,万古一造,重开证仙路!”

这文字金光璀璨,不似是凡间之字,隐隐有着一股厚重而恐怖的气息缭绕在字中,不过刹那的功夫,那文字就从吕夏的脑海之中散去,一切恢复了平静。

可吕夏的右手掌心的灼热之感却没有丝毫的减退,他的双目精光闪动,亮若星辰,遥遥地望向了被定在虚空之中的光门。

“万古一造……碑镇仙班……待后来人重开证仙路……中极之地……镇仙碑……证仙路……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隐秘?”吕夏双目闪动,喃喃。

“我掌中之碑名为镇仙,得自阵圣李长风前辈之墓,沉寂许久,可是如今在此处却是有了反应,此处与镇仙碑到底有什么联系?”吕夏沉吟。

“先前听到赤炎真君在破除禁制之时曾大喊过“圣级禁制”,而能够布下圣级禁制之阵的也唯有阵圣,难道此地真的跟李长风前辈有所联系么?”

吕夏眸中光华流转,看着空中那闪动着迷离光线的光门,突然,他的眉心忽然浮现出了一道淡淡的暗影,还不待他感应,便消逝了。

“哼,反正我此行是为了命泉而来,若是不能增寿百载,其他的都是虚妄!”吕夏沉吟了一会之后淡淡开口说道,随着话音的落下,他的神色变得坚毅无比,身上隐隐有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在沉浮。

“凝甲!”

吕夏轻叱一声,气海之中元气翻涌,丝丝缕缕渗透而出在他的体表形成了一层白色的战甲,而后他自气海之中将柴刀状的诛天刀召唤了出来,可是不知dào

是为何,自从他莫名其妙地在这片山林之中醒来后,再次动用诛天刀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隐隐地,他觉得这刀似乎失去了什么。

光门之后的世界他并不知dào

,而未知往往是最可怕的,所以他待做好了应该做的防护与取出了自己目前最强的攻击武器,才捏起剑指,御剑朝着那光门疾驰而去。

“唉,此行凶险,可是我却是时日无多,搏一搏吧!”

话落,吕夏猛然一迈,跃进了光门之中,随着他跃进光门,天际的星辰忽然绽放出无以伦比的璀璨光芒,将整片雾海乃至整个荒山都笼罩在内。

“轰隆……”

蓝紫色的雷电划破虚空,猛然劈在了光门之上,将光芒劈得四分五裂,化为点点流光消散在天地之间,隐隐的,似是有一声隐晦的叹息在天地之间回荡而起……

可是这一切吕夏却是看不到了,此时的他出现在了一处巨大无比的通道之中,这条通道举目望去,一眼看不到边际,似是通向九天之上。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xiàn

构筑出这条通道的竟然是一朵又一朵的云彩,这一簇簇云朵似乎被人以无上伟力禁锢,再通过强dà

至极的阵法巩固,最后形成了这么一条美丽无比的道路。

吕夏浑身流光,肌体晶莹,缓缓地朝着前方走着,纵然这里美丽如同仙境,可是他却不敢有一丝的放松。

云路飘渺,偶尔还有着淡淡的雾气飘过,将这条道路渲染得如同仙界一般,吕夏已经在这条美丽却又古怪的路上足足疾驰了三个时辰了,可是却依然望不到尽头,仿佛这路,真的是通往九天,没有尽头一般。

“此地到底是何处?那赤炎真君呢?这条路到底是通往何方?到底有没有尽头?”吕夏低声喃喃,可是身形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在云路之上飞驰着。

云路空旷无比,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音,更没有一点障碍物,立身其上就仿佛是站在天际一般,举目望去皆是空空冥冥,看似美丽,却深藏着无边无际的孤寂。

又过了一个时辰,吕夏依然在云路之上以最快速度疾驰着,可是他却是一样看不到这条云路的尽头,云路之上的每一个地方都一模一样,有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原地绕着圈。

“葬身虚空灭前尘……此地应该是一处陵墓,而且还是建在虚空之中的陵墓,可是我却是已经在这里疾驰了四个时辰了,莫说陵墓,就是建筑都没看到一点。”

“不对!”吕夏双目一闪,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天空,喃喃道:“不对,此地在虚空,可是却看不到一颗星辰,更感受不到丝毫的星辰之力……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他停在了原地,眼中寒芒乍现,突然,吕夏身上神力涌动,金色的拳头如同星辰沉坠一般带着凶狂而霸道的巨力重重地朝着云朵簇拥而成的道路砸去。

“嘭!”

云路震颤,一道无形的波纹自吕夏砸下去拳头之处荡漾而出,一声巨响如同惊雷一般在空荡荡的云路之上响起,似是卷起了风暴一般,令四周的云朵都有些消散。

“蓬!”吕夏目中寒光更甚,他的右腿如同巨斧一般带着恐怖的力量从空中狠狠地砸下。

炸响之音还在回荡,吕夏的拳头又有金色亮起,再次重重地砸在了云路之上!

“嘭!”、“嘭!”、“嘭!”……

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狠,如同带着崩天之力的拳头如同迫击炮一般接连砸在了云路之上,一直砸了十八拳之后,吕夏才收拳站好,可是眸中的精光却是逼人。

“既然陵墓之中葬身的是以阵证圣的大能,那么这云路绝对是幻阵,我这四个时辰一直在原地绕圈……”吕夏冷笑了一声,自语道:“若是我真的猜错打碎这云路流落虚空被空间风暴抹杀,那我也认了!”

吕夏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随后再次抬脚,八步赶蝉,快到了极致,只看到金光暴动,云路震颤。

“嘭!”

八步快到了极限,同时砸在了一个地方,只发出了一声如同春雷一般的滔天巨响。

“咔嚓!”

突然的,云路之上传来了一声脆响,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随之浩荡而来,令吕夏的双目一凝。

第109章 葬圣殿外

云路随着那声脆响的回荡,道道裂痕蔓延了开来,那由无数云朵簇拥而成的道路居然如同玻璃一般缓缓碎裂,最后整条云路四分五裂,再次化为云朵消散在天地之间。

吕夏双目之中精光迸射,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沉,突然间虚空一颤,他便落在了一处空旷的地面之上。

空旷的地面之上除了砂石什么也没有,虚空中的雾气依然缭绕,隐隐地给人一种厚重之感,令人分不清此时身在何处。

朝霞喷薄,红艳艳,金灿灿,金红色的光辉穿透了那无垠的雾气,照射在了大地之上,将空旷的大地渲染成了红褐之色,有风如刀吹过,令人肌体生疼。

吕夏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与迷茫,心底喃喃:“此处不是在虚空之中么?如何会有地面?难道是我破解那云路的方式不对?”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自地上抓起一把沙砾,随后站起身来,任由那沙砾在指缝之间流逝,他眸中蕴藏着令人看不懂的光华,不知dào

在思量着什么。

“镇仙碑还在发热,想必这里依然还是在那虚空之中,然而这里是一处陵墓,拥有一定的防护手段那也是正常。”吕夏感受着自己右掌掌心之中的灼热,感受着冥冥之中的那莫名的吸引,低声说道:“赤炎真君到哪里去了?前方的路到底在何方?”

“赤炎真君对此处已谋划多时,知dào

这进入之法倒也不出奇,可是我要如何才能找到进去的路呢?若是晚去了,那命泉落入他之手,那么就真zhèng

地与我无缘了。”吕夏在这空旷的地面之上快步行走着,眸中寒光慑人。

“时不我待,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了……”吕夏冷冷开口,而后身子一晃,凭借着右掌心之中镇仙碑那冥冥之中的吸引,呼啸而去。

此地的雾气似乎遮盖不了天日,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火辣辣的太阳忽然自云层之中跳出,如同烘炉一般烘烤着大地。

就在烈日升起的那一霎那,吕夏的神色猛然一变,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体内那燃烧了生命封印的火毒竟然在蠢蠢欲动,他目光一冷,双手掐诀,一道道残影自他的身体之内分离而出,四周旋风骤起,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咦?”吕夏目光一凝,随后身形如同闪电一般朝着右方的一处飞掠而去。

那里依然空旷,可是却有着一片如同鲜血一般猩红的沙地,沙地之上红光缓缓流转,就如同有一滩粘稠的鲜血在流动着一般,神mì

至极。

“行了这么久,也就此处怪异,说不定便是解局之地,诸天万阵,皆有一线生机。”吕夏微微一笑,但是眸底却也有着一丝迟疑一闪即逝。

忽然,正午那火辣辣的光线如同飞剑呼啸,直奔这处红色沙地而来,砰砰之声回荡间,四周神焰滔天,光华灿灿,一股恐怖的骤热蓦然而生,沙砾之中丝丝缕缕的烟雾直冒。

吕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火毒如同受到了什么呼唤一般似是欲冲破封印而出,恐怖的灼热碰撞在他那以生命为代价布下的封印之上,令他身体变得赤红,可是脸色却愈加苍白。

本就站在红色的沙地旁边的吕夏脚下一个踉跄,左脚在不经意间,竟是踏在了那如同粘稠的鲜血在流转一般的红沙之上。

刹那间,天地抖动,烈日颤抖,雾气凝固,水泽点点,闪电飘动,在吕夏的感受之中只觉得天翻地覆,星移斗转。

就在这时,吕夏的右手掌心蓦然一颤,一道模糊的碑影乍然降临在空中,声声低吟浅唱似大圣念经,似至尊讲道,似仙人阐法,一股股大道之音如同灌顶一般在吕夏的识海之中掀起轩然大波,令他那金色的识海浪潮翻涌。

“咚!”

一声震撼天地的响声忽然在空中回荡,那碑影化为流光点点消散,四周的灵气如同瀚海一般汹涌,浓得化不开。

吕夏的体内有轰鸣之声响起,他体内的元气居然不受控zhì

地运转起来,他的双目乍然睁开,隐约的似有着一道碑影在他的漆黑的眸底隐去。

他满脸惊讶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竟是一处富丽堂皇,散发着庄严而厚重的沧桑气息的大殿,此时的他就是站在这大殿的门口。

“葬圣殿……”吕夏看着大殿上方那三个古老的文字,轻声读了出来,随着声音的传出,大殿之中似是有着一股悲凉之意荡起,令人揪心。

“葬圣殿……是说里面葬的是入圣者么?还是说连大圣来了,都会……”吕夏低声喃喃,而后沉声说道:“不管是如何都好,虽然不知dào

是不是此行所要寻找之地,但总算是找到了一处建筑物,如此奇异之地,若不进去一探,真是枉了此行。”

话落,他身形一动,直奔大殿而去。

眼看着吕夏就快要踏入大殿之时,大殿前方的一处阴暗之地有一物如同一道青色的闪电一般,带着恐怖的气息,直奔吕夏而来。

就在那物临近的瞬间,吕夏的眼中寒芒乍现。

但还没等吕夏有什么动作,那物突然在虚空之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锐嘶吼,仿佛是感受到吕夏身上有着什么恐怖的气息,那物竟是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朝着大殿之内遁去,远远逃离吕夏。

吕夏一怔,强压下了心底的疑惑,继xù

朝着大殿之内走去,只是这一次他的脚步放慢,更加警惕地走着。

此处神mì

而怪异,更是有着“葬圣”的名头,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毕竟他前来此处是想找到那命泉来增加寿命,而不是来寻死的。

吕夏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闪动之间,手中出现了一把锈迹斑驳的柴刀,“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系,富贵自古险中求!”

吕夏眼中寒光闪闪,神色渐渐平静,变得就如同当年在青阳宗之时面对着后山那一棵棵青翠欲滴的青铁竹一般,神色坚毅无比。

此时的他为了心中的执念,愿意用尽一切去拼!

修行之路凶险无比,前路坎坷,我愿以我手中刀,斩出明晃晃的路!

吕夏双眸寒光闪动间,他跨过大殿的门槛,走进了殿中……

第110章 圣人之尸!

大殿之内昏昏沉沉,黑暗无比,吕夏肌体生辉,元气运转间点点金光亮起,如一盏明灯一般悬挂在漆黑无比的葬圣殿中。

葬圣殿不知dào

有多大,漆黑无比,纵使是借着他运转元气所散发出金光,也只是能依稀看清楚身周的情况,前方的路一片昏沉,充满了未知,一股令人心悸的无匹力量似是铺天盖地,将大殿之内的一切都镇锁与其间。

“嗒!”、“嗒!”、“嗒!”……

大殿之内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吕夏那低沉的脚步声在昏沉而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不断地响起。

借着体表散发的金光,吕夏能看出地面是古铜色的,但是却有着一种玉质的晶莹剔透之感,他踩在上面时,竟是有轻微的反弹之力,如此材质奇异之极,吕夏闻所未闻。

突然的,有一道散发着灰蒙蒙的光的暗影如同大山一般压落下来,那重若山岳的恐怖力量令人窒息,吕夏似被大山砸中,身体一颤,体表的金光变得忽明忽暗,这令他惊悚无比。

吕夏带着深深的不安,神色凝重,强dà

的灵识之力如同利刃一般自眉心探出,却被如岳般的威压瞬间震散,上方那沉坠而下的暗影如同一远古奇兽,散发着令人无法匹敌的恐怖威压。

“嘭!”

随着那暗影越来越近,那如同山岳一般恐怖的威压也越来越强,突然,吕夏如同被紫雷劈中,浑身一软,被恐怖的威压直接压趴在了玉质般晶莹剔透的地面之上,发出一声巨响回荡在漆黑昏沉的大殿内。

“那是何物?”吕夏心中不安。

他喘着粗气,冷厉的眸中充满了恐惧。

屏息!

他终于看清了那一道灰蒙蒙的暗影,那竟然是一具尸体!

一具看不清具体面容,白布裹身的男尸!那灰蒙蒙的光华竟然是一道道凝实了的法则之力,那恐怖的威压正是来自那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灰蒙蒙光线。

“咝!”

吕夏倒吸了一口冷气,先前他对这恐怖的威压有过数种猜测,但却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是如此恐怖之物。

“圣人之尸……葬圣殿……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联系……”吕夏心中吃惊,道:“难道说这大殿真的是圣人的葬身之所?!”

“圣人,那可是绝顶强者,他为何会死去?为何会将尸体葬于这虚空大殿之中?”

吕夏心中震撼,紧贴着地面的他气海沸腾,元气翻涌,神力如同渊海般澎湃,那恐怖的威压太强dà

了,那是属于圣人的法则威压,在不断地施加于他的身上,撕扯着他的肉身甚至是灵魂。

他惊惧无比,圣人滴血可镇星河,片肉足以斩涅槃,那法则凝道的气机镇杀一切未成就圣人之蝼蚁,而如今这恐怖的气机便离他不过半丈,那无匹的气机如同雷神之锤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吕夏的身上,令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可是任凭他百般施为,都挣脱不开丝毫,那圣人之尸便犹如拥有着魔力一般,死死地将他镇锁在原地。

“不对!”

吕夏忽然惊呼出声:“不对!以我的修为如何能够在这个距离抵挡住圣人的气机威压……”

他的心中如同巨浪掀起,一道灵光如同劈开夜幕的黎明曙光一般瞬间将他的识海照亮,他强忍着如岳般恐怖的气机威压,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右手,掌心朝上,手臂紧贴着地面。

灿灿光华,斑斓炫目,一缕缕似瀚海般宽广,又似青冥般无垠的气息自吕夏的右掌之中弥漫而出,道道璀璨的光华不断地自他的掌心之中溢出,隐隐地似是欲在他的身周凝出一具古朴的石碑,一股苍凉而悲怆的气息隐约浮沉。

“原来竟是这镇仙碑在抵御着圣人那恐怖威压……”吕夏心中恍然。

陡然——

又是一声呼啸,自漆黑的大殿之中又有一道暗影如星河沉坠,直奔吕夏所在而来!

“刷!”、“刷!”“刷!”……

犹如被激怒了一般,那道始终凝实不了的石碑之影如同导火线般,令这漆黑而死寂的大殿变得沸腾起来,一道道暗影沉坠而下,皆带着令吕夏惊悚的气机威压!

“一具,两具……五具……七具……”吕夏满脸惊容,道:“天呐,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那可是圣人啊!在如今这圣人不出的年代,这里居然有着如此多的圣人尸体,到底发生了这里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圣人死去?”

道道暗影都带着迷蒙的光芒,色彩斑斓,似是不同的道不同的法则皆在这一刻聚首,五光十色的法则之力凝实在每一具尸体的身边,似是带着他们生前的战力,隐隐散发着一股深深的疲倦与不甘,一种莫名的悲哀情绪瞬间弥漫在了这死寂的大殿之中。

隐隐中似是有人在叹息,似是有人在嘶吼,在咆哮,更似是有人狂笑,恍惚间,吕夏似是看到在北风呜咽的雪天,一群又一群的人登天而上……

似是看到在天地之间满是血,如同天河之水一般汹涌,将天苍染红,令天地变色,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不断地自天上砸落……

北风凛冽,如在呜咽,那恍惚而莫名的厮杀呐喊带着惨烈的悲壮!那一声声狂笑,似是在蔑视天公,这一切似有似无,若隐若现地浮现在吕夏的脑海之中,似是汇聚成了一曲悲歌,音虽凄凉,可却令人一腔热血尽燃,战意冲霄!

吕夏的双目赤红,隐隐似有些许的湿润,随后右手猛然变粗,拳头握了起来。

犹如神邸抡锤。吕夏看着空中沉浮流转的道道尸体,他似是回到了脑海中那血河惊天,尸横遍野的记忆里,他低声嘶吼着,右拳不断地朝着地面轰击着,一声声低沉的响声从地面之上传来,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之中。

随着那右拳怒砸地面的声音,随着吕夏那低沉的嘶吼,他的眼中红丝密布,反射着丝丝历芒,那是一种怒至癫狂的眼神,似是沉溺万古的爆fā



一声咆哮响彻九天!吕夏猛然站起,那右拳带血,可是却是碑影重重,那道道圣人之尸更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朝着他飘来!

陡然——

吕夏不退反进,脚步往前一迈!

煞气!

冲天的煞气,携带着浓郁至极的杀气犹如曾屠过百万人般朝着四方横扫而去,那圣人之尸竟是如同落叶一般,被吕夏蓦然散发而出的煞气直接震退!

隐约间,在吕夏那鲜血淋淋的右掌之中缓缓浮现出两个远古文字:“镇仙!”

第111章 巨门之上的小掌印!

葬圣殿中一片昏沉,一具具圣人尸体携带着生前所修之道凝聚而成的法则之力悬浮在吕夏的四周。

而此时的吕夏周身碑影重重,尤其是掌心之中那“镇仙”二字更是犹如宇宙初开,天地初成时一般,带着无以匹敌的伟力横扫四方,摧枯拉朽,法则之力都无法阻挡。

可是那道道圣人之尸却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纵使是被扫开之后,也在瞬间再次朝着吕夏扑来,似乎吕夏的身上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这些世间的顶尖人物为何会陨落在这里?我这镇仙碑虽然能够抵挡圣人的气机威压,可是却无法令他们退去……绝不能被困于此……”吕夏双目赤红历芒闪烁,煞气绕体,可是他却愈加地冷静,他静静地思索着,“既然这葬圣殿与镇仙碑有所联系,那么这个就不是必杀之局,可是我要如何才能解除目前的危局呢?”

大殿之中一片空寂,漆黑昏沉,在那道道法则力量所散发的光芒渲染之下,竟迷迷蒙蒙,犹如被雾气缭绕的夜空,圣人之尸如同繁星点点……

突然的,整个大殿陡然一颤,阵阵呼啸之声刹那回旋,四周蓦然出现了无数的波纹,这波纹横扫,将冲向吕夏的诸多圣人之尸尽数掀飞。

于此同时,大殿的地面猛地一震,却见在吕夏身前不远处,随着那地面的震颤,一股庞大的压力如同星河沉坠,摧枯拉朽,蓦然降临,那前方的地面猛地塌陷了下去,紧接着,一道数百丈长,似是染着粘稠的血一般的巨门从地底陡然冲出,直接竖立在前方,将那群圣人之尸所扑击的路,生生堵死!

“老天……这布阵之人是在玩我么……”吕夏看着面前那如同城墙一般锈迹斑斑,血光冲天的古朴巨门,脸色难看的很。

而就在这时,吕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待得他的脑袋清醒过来时,他惊讶地发xiàn

四周的的漆黑似是被驱逐,再仔细一看,此时的他竟然不在那大殿之中了。

四周雾气缭绕,翻涌,遮天蔽日,似是天地一片虚无,而吕夏却是悬于虚空之中,立在那道似是被鲜血淋过的巨门之前。

他的体表金光灿灿,周身更是有着重重碑影,层层叠叠,也正是这些神mì

至极的碑影带给了吕夏可以悬立于虚空的力量。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先前的葬圣殿是幻觉么?我难道一直是在原地么?可是赤炎真君又去了何方?我所要寻找的命泉又在何处?”吕夏环顾四周,低声喃喃,眸中有着挥不去的疑惑与迷茫,此地分明就是先前进入禁制的那片雾海,八方依稀游离着赤炎真君的火属性的元力,更是令得他体内的火毒微微荡漾。

“可是这巨门又是怎么一回事?门后又会是什么?”吕夏微微调息了一下,将原本被圣人威压所带来的气血沸腾压制了下去,才缓缓地出声。

可是随后他浑身一震,赤红的双目猛地一凝,那巨门之上居然刻有两个遒劲而霸气的古字,气势磅礴,犹如天帝再生,盖压万古!

“葬圣!”

这两个字与先前所见的葬圣殿门口上方那块牌匾之上的完全不同,若是说先前那古字就如同散发着无尽悲凉与沧桑的,似是悲天悯人的圣者,合乎天道,能引起万道共鸣;那么此时此地巨门之上的这两字却是如同以无尽强者那粘稠而猩红的鲜血为墨挥毫而成,带着一股似是欲要葬送圣人,忤逆天地万道的不甘之意。

两个遒劲的古字,却令吕夏如同来到了无尽的血河之中,那随处可见的粘稠与猩红,那横挂天际的浩瀚与无垠,带给他深深的绝望,彷如九幽之地最凶邪的魔意镂刻天地。

“这后方,会是原本的葬圣殿么?巨门要如何打开?”吕夏心性坚如磐石,将那股突如其来的血淋淋的绝望之意挡在身外,坚守本心,“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若不是时日无多,真的不想继xù

下去。”

他伸手将被风吹到额前的的几缕乱发轻轻握住,那原本乌黑如墨的头发竟然如同染上了风霜,有了丝丝的雪白,甚至那雪白之中还有着一丝灰败,那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征兆,所以,纵使前面千难万险,可是为了他心中的执念,他只能不断前行,只能去拼,纵使代价是生命!

反正已时日无多,这区区代价,又何足挂齿!

若是成,得增寿百载光阴!若是败,也不过是死而已,如若要让他放qì

心中的执念,那还生不如死!

天地迷蒙,雾气缭绕,石门血淋淋,腥味滔天,可是对于吕夏来说,却是与生死挂钩。

一念至此,吕夏赤红的眸中满是坚定,神色冷厉如刀,他缓缓地朝着巨门走近,那巨门初看不觉,可如今随着走近,却犹如无边无际一般,想来应该只有传说之中那守护仙界的城墙才能与之相比。

巨门似大至无边,门上鲜血淋淋,如同亘古便立于此地,如同万古以来一直在守护着什么,那鲜血染红的门上,有着深深的不甘于遗憾……

“到底这门,要如何才能打开?”

吕夏行走间,眸中寒光乍现,历芒闪烁,不断地四面八方地扫视着巨门,沿着巨门的边缘不断地行走,不断地探索着,他相信既然他能看到这门,就一定能够打开,不然不会一直破解了这么多的关卡才出现这一道巨门。

而且隐隐地,他觉得这巨门要打开,与他右掌之中的那镇仙碑脱不了干系,或者可以说,这葬于虚空的阵圣之陵,与他掌心之中的镇仙碑关系密切至极。

虽然他不知dào

为何阵圣之陵墓会出现葬圣殿,会出现那么多的陨落的圣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掌心之中那镇仙碑的看重与期待……

“咦?”正四处打量着的吕夏忽然目光一凝,看向了巨门之中的某一处,那里竟然有着一个手印,很小的掌印,对于大至无边的巨门来说,这道掌印就如同在天地之中的一粒沙尘一般,若不是在靠近之时吕夏掌心之中的镇仙碑突然变得炽热无比,他也不会发xiàn

的。

“竟有掌印?而且还是如此小的掌印?而且还这么巧正好是右掌之印,难道这就是解开此局的关键?”吕夏目中光华灼灼,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右手遥遥与巨门之上的那道小掌印相印证。

最后他震惊地发xiàn

,那道掌印居然与他自己的右手完全一样,吻合地没有一丝的缝隙。

“这是为什么?难道那布阵之人知dào

我要来?还是这……这阵法居然……居然是活的……”

第112章 外殿!【第三更!】

吕夏眸中历芒闪烁,而后身形一动,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瞬间便出现在了那一道掌印之前,他的右手猛然抬起,猛地按下了下去。

这一按之下,却见这雾气茫茫的虚空之中,突然风云色变,星河颤抖,天地震动间,一道道血光自巨门之上滔天而起,闪烁之间又蓦然凝聚,化作了一尊顶天立地的模糊人影。

四周雾气翻涌,天地灵气沸腾,那道模糊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分明就是先前那被赤练真君斩得四分五裂的那道圣阶禁制之灵。

可是先前那道禁制之灵不同的是,这道模糊人影充满了一股天地初开的原始气息,隐约能感受到模糊人影眼中的疯狂与不甘,那是一种令人揪心的悲怆。

随着顶天立地的模糊人影的出现,诸天星辰似乎都在那一刹那黯淡了下去,仿佛是被他那无匹的威压生生压下,一股令人心胆颤抖的恐怖力量散发而出,笼罩整片天地。

而此刻——

“很好,镇仙碑竟然再次现世,既然你能够走到此处,那便有资格听到我李长风的声音。”

天地之间突然响起了朗朗声音。

吕夏完全屏住了呼吸,在那股恐怖的力量摧腐拉朽之下,纵使是他有着镇仙碑护身,但是依然感受到如同山岳般的厚重临身,而且随着天地之间那道朗朗之声回响,那股力量更是恐怖,就如同真仙临世,盖压诸天似的。

“李长风……阵圣李长风?他们是同一个人,还是有什么联系?这样的力量分明就是超越了圣人……”吕夏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我能感受到你的修为,却看不穿你的体质,如果只是你如今的修为的话,是没有资格知晓这里的秘密的……镇仙碑远比你如今所知dào

的复杂,更是关乎能不能证就真仙,待你有朝一日入圣了再回这里吧,记住,别让我等太久。有时候,时间,才是最强dà

的敌人,不成仙,一切都是虚妄……”

说道那一句“不成仙,一切都是虚妄”之时,那阵圣李长风的声音蓦然变得低沉了很多,再不见丝毫先前的意气风发,披靡当世的气概。

停顿了许久,吕夏以为李长风不会再讲话了之时,虚空中终于再次回荡起了声音。

“这门后便是葬圣殿,葬于虚空的殿堂,乃是当年……算了,你的修为不够,就别进去打扰他们的沉睡了。不过你既然能够来到这里,那么便也算是造化,如此我便送你去你所要追寻之物那里吧,那里是为了隐藏这真zhèng

的葬圣殿所幻化出的一处外殿,先前已经有一人进去了,我这就送你过去,能否得到那命泉,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观你体内之生命封印,你所剩时日也不多,难怪以你的修为会出现在此地,若不是有镇仙碑一路相护,你就是九条命都会葬身此地。我送你所去之处便是藏有命泉的所在之处,若得之,愿你日后能够证圣,若是不能,那便留在这里吧……我能隐约感受到你身上有熟悉的气息,想来还另有奇遇,留在此地死去,也算是陪伴当年的战友们……哈哈,小子,祝你好运!”

随着大笑声响彻天地之间,那道模糊的身影猛地一颤,而后便如同云雾一般迅速地消散在了天地之间,而随着那自称为李长风的身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一道如鲜血淋过一般的巨门。

吕夏还在沉思之中,那李长风所说的话对他的震动很大,一时间,似是令他的道心升华了许多。

可他脚下的无尽雾气却是翻涌了起来,不过是数个呼吸的时间,那无尽的雾气便形成了一个圆圈将吕夏包裹在了中间,而后,雾气旋转了起来!

吕夏只觉得天旋地转,待他停下来之时,他出现在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之中,整个宫殿完全是那种晶莹剔透的玉构成,四周仙雾袅袅,雾气之中似是有仙鹤翩翩起舞,又似是有仙曲在天地之间回荡,犹如仙境,令人神往。

“这里就是李长风前辈口中所说的那幻化出来的一处外殿么?里面真的会有命泉么?李长风前辈口中所说的已经有一人进去了,说的应该就是赤炎真君吧。”吕夏回过神来,眸中有着睿智的光华在不断闪动,喃喃中便将在李长风口中得到的信息分析了一遍。

而在他言语间,身上更是有着一道道的迷蒙光线散发而出,一种神mì

而奇怪的气势散发而出,若是仔细查看,仿若吕夏在迷蒙光线的遮掩下,彻底地消失在了这外殿之中。

瞒天符之力!没错,正是瞒天符所散发出来的力量!

既然这外殿之中有赤炎真君,那么他就不得不小心行事,那可是已经封王了的强者,在那划地封王的恐怖力量之下,除了瞒天符那似可欺瞒天地之力,吕夏再无一丝凭借能够在赤炎真君的眼皮底下得到那命泉。

吕夏的目光变得冰冷无比,越是危险之时,越是需yào

冷静,犹如电光,他冲进了那殿中。

而就在吕夏消失在外殿中之时,他原先立身之地的雾气蓦然一颤,在闪烁之间猛然凝聚出一道模糊的血影,那人影眸中满是悲哀与遗憾,遥遥地看着那外殿,低声喃喃道:“命泉……增寿百载……想不到这无数的圣人之精华在世人眼中,竟是一泓可增百年寿命的泉水……小子,若是得到那圣人精华,你所要承载的东西就更重了……有缘人……有缘人……我本有仙心一颗,却被天道封锁,逆乱阴阳那日,血染九天星河。”

刚一进到殿内,吕夏便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股恐怖的灼热正是属于赤炎真君,他的目光一凝,便看到了赤炎真君此刻正在一处假山前,假山通体晶莹,更是有着道道青芒绽放,令人肌体生疼。

“仙器材料,天晶石!”

吕夏神色一变,心底惊呼出声,可是却在瞬间,他的右手变得灼热,这才冷静了下来,在一细看,似乎隐隐有些不同。

“幻化之术,原来如此,可是看那赤炎真君,分明便是被幻术所迷,为何我能够如此快的挣脱看到本质?难道是镇仙碑之功么?”吕夏在一处玉柱后藏去身形,静静地看着远处的赤炎真君,沉吟道。

第113章 智震封王境

大殿之内美轮美奂,仙雾缭绕,珍禽仙兽飞舞,一派仙家景象。

在这大殿的最中央的位置,似是还有着一座极高的建筑,隐约浮现在仙雾之中,那是此地最显眼的殿宇,站在殿宇之巅,应该能俯视整个外殿。

吕夏看了看在那“天晶石”前神情迷茫的赤炎真君,目光平静,而后不再停留,直接抬步朝着那最中央的位置走去。

可就在这时,那赤炎真君身后那平凡至极的黑乎乎的长棍蓦然一颤,旋即一声冷哼在外殿之中回荡,却见四周出现了无数的波纹,这波纹横扫,那原本散发着青光的晶莹剔透的假山猛然一震,在惊天轰鸣之中爆成了齑粉。

“幻阵!”赤炎真君神色一凝,他看着那原本被震碎成齑粉的假山忽然被风一吹,变化为了乌有,仿若先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

更在此刻,赤炎真君身后的那根黑乎乎的长棍再次一震,一股无形的波纹涟漪在外殿之中荡开,这让吕夏神色一变,虽然瞒天符拥有着令他隐去行踪的神效,但是却并不能承shòu攻击,若是被这道无形的波纹扫中,他势必会无法维持瞒天之力,从而显露出真身,到那时……

他不敢再想下去,如今的情况十万火急,眼看着那道道波纹荡漾而来,离他越来越近,轰轰之声回旋在殿中,犹如追魂之音般。

吕夏眸中冷光迸射,在千钧一发之际,猛然下了一个恐怖的决定……

“哈哈哈,赤炎小儿,这阵圣之陵岂能让你独吞!”飘渺而空冥的苍老之音猛然在外殿之中响起,而后一道璀璨夺目的赤霞蓦然出现在殿中,一股难明的气势似是可横推万古,镇压千秋,恐怖绝伦。

“谁?!”赤炎真君神色一变,那原本荡漾而出的波纹也在那一刻猛然回收,只听见他沉声喝道:“哪位道友?还请现身一见。”

他是真的震惊,竟有人一直潜伏在他的身旁,而他却一直未曾发xiàn

,若是此人真的欲对他不利,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他更是联想到了先前在破禁之时,有两次都被人破坏,先前仗着自己对于这阵圣之陵的了解与自身修为的自信,虽说心中有了些许的警惕,但是却依然不是很是在意,可是如今那人居然出现在了此地,更似乎是不受此地的幻阵影响。

要知dào

连他封王境界的修为都数次被此地的幻阵所幻化之物迷惑,若不是早年他有些奇遇,得到了身后那把神mì

而强dà

的木棍,想必很难从幻阵之中挣脱。

想到此处,他对那隐藏在暗处的神mì

人又高看了一点,隐隐地将他摆到了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虽然不知dào

那人为何一直不愿意显露真身,但是光这隐匿身形的法术,便令他心中忌惮不已。

“不知dào

道友这一路跟踪本真君,有何图谋?”赤炎真君朗声说道,同时他身上的气血却是已经在缓缓地沸腾了,虽然被他压制得极好,但是还是有一股恐怖的骤热在他的身周弥漫,空间似乎都被燃烧得错位。

赤炎真君话音虽朗朗,可是漆黑的眸底深处却有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杀机翻涌,大有一个不好便雷霆出手,大杀一番之意。

“镇仙碑之事当世所知者甚少,连我也是在得到那神mì

至极的长棍之时偶然得知,那人虽然神mì

,但是想必不会知dào

此事。可他却是一路跟随我到此,应该是对我相当之了解,此人……到底是谁?”赤炎真君在心底喃喃,更是在寥寥数语间,便将事情推敲得差不多,能够封王之人,真的是大智大勇之辈。

可是他却万万不会想到他图谋了数百年的镇仙碑此时正是在他不远处的吕夏身上,他更不会知dào

方才吕夏为了破解眼前的危机,在迫不得已之下催动出来的那股恐怖的气势,正是属于镇仙碑。

若是知dào

这些,不知dào

赤炎真君心中又会作何感想?

其实吕夏先前在千钧一发之际会想出如此方法并不是急智,而是早在决定图谋命泉之时便考lǜ

到了类此的局面,这也正是前几次机缘巧合之下破坏了赤炎真君的破禁,再加上有着瞒天符这样的残缺仙符遮掩行踪,才令吕夏的神mì

更甚,造就了目前的局面。

而原本在吕夏的计划之中,他欲要借势的是诛天刀的气息,可是在进入这阵圣之陵之后发xiàn

自己在这里可以运用一丝镇仙碑的力量,所以才会有了刚刚的气势震慑。

“你无须理会我是何人,管好你自身的气息,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吕夏缓缓开口,声音在出口之时化为了飘渺而苍老之音,在外殿之中响起,如自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无法找出说话之人的位置。

“嗡!”

话落,空中蓦然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金光,金光猛然化为利刃朝着边上的仙雾斩去,可是就在金光所化的利刃斩在仙雾上之时,一道蓝紫色的闪电突然降临,那道金光一颤,就碎在了仙雾之中,一股无形而强横的威压自仙雾之中降临,带着镇压天地的伟力。

“禁制!”赤炎真君的脸色一变,想不到此处居然还拥有着如此强横的禁制,原本以为这里最多就是只有幻阵罢了,而且自己得到的那玉简之上分明记载着在这阵圣之陵中没有这样的禁制,难道是此地出了什么变故么……

“你明白了么?你若想死,别连累我!”吕夏冷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他相信先前所做的已经够了,足以令那赤炎真君收敛一些,不会在随意攻击四周了。

赤炎真君眸中光芒闪动,刚才那禁制之中的恐怖能量,他能够清晰无比地感受到,那是远超封王甚至连圣人都隐隐不如的力量,想起先前自己的鲁莽,不由地有些后怕。

而对于那神mì

人为何会如此好心地出言提醒自己他暂时无法想明白,但是在如此的境况之下,他们两人也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并不需yào

交恶一个在暗处的人。

想到此处,赤炎真君不再言语,只是心底对那神mì

人的警惕更甚了,而后他遥遥看了看着外殿最中央位置的那高耸入仙雾之中的殿宇,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里行去。

“此地自己查看了许久,若镇仙碑真的在此,必定就在那最高的殿宇中……就是不知dào

那神mì

人来此……他所图为何?”赤炎真君心底喃喃,眸中有着淡淡的寒光闪动。

第114章 万古骗局、万古绝仙

外殿内雾气涌动,天地灵气流转,一道道绚烂的光辉在仙雾之中交相辉映,有着一股难以说清的韵味。

前方迷迷蒙蒙,如梦似幻,那隐现于茫茫仙雾之中的殿宇给人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在那仙雾之中隐隐约约地有着不少的身影存zài

,那些身影个个气息悠长雄浑,气势惊人,显然都不是平凡人物。

更是有如同天籁一般的仙曲自仙雾之中传出,风声希希,将那令人迷醉的仙曲吹散在天地之间。

赤炎真君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那仙雾之中,此地的幻阵显然极其高明,步步皆幻,环环相扣,真中藏虚,虚中蕴真,令人分不清真假。

“天地之始,仙之极,穷究道之根本。仙踪难觅,极道罕见,天道无情,以万物为蝼蚁。沉戈折剑,战歌染血,还有何人与我……再战九天……还有何人……”

恍惚之间,似有一道声音在吕夏的耳际回荡,带着深深的不甘与遗憾,似是蕴藏着万古不灭的哀伤,又似是燃烧着历经百战轮回,仍然不曾忘却的战意,冲破云霄。

这是一种莫名的声音,音中蕴藏着莫名的道韵与境界,令人茫然,令人沉醉,令人悲伤,如同大道伦音,响彻在道心之中。

吕夏茫然地向着前方行走着,仙曲不绝,道音妙谛,他的身后隐隐地浮现出一道模糊的黑色暗影,那暗影深沉而沧桑,令人感觉到深深的绝望。

神力无尽,他的气海之中元气翻涌,紫雷闪动,浪潮之声冲天,镇仙碑更是显化出无尽背影,层层叠叠,一望无际,似是带着镇锁群仙的伟力。

四周一片迷蒙,仙雾缭绕,而那座隐现于仙雾之中的殿宇却犹如一盏神灯一般,为他指引前路,令他在道音妙谛的冲击迷茫状态下,不至于迷失方向。

吕夏一直处于迷茫而昏沉的状态之中,那道道仙音妙谛不断地冲击着他的道心,似是欲在其上镂刻下什么似的,此时他的识海之中也有着无尽的金光绽放,一道淡淡的金色在他的眉心亮起,如同第三只眼般,神mì

而奇异。

“万古骗局……万古绝仙……”

忽然,一声飘渺而空灵的叹息回荡在天地之间,所有的仙曲妙音与大道冲击都在那声叹息之中碎了,天地之间弥漫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与悲哀,那是一种绝望,那是一种悲怆,那是一种令人揪心的沉重……

吕夏通体冰寒,冷汗长流,他那迷茫而昏沉的双眸缓缓地恢复了一丝的光彩,那一丝光彩就如同导火线一般,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他的目中竟是绽放出无尽神辉。

“万古骗局……万古绝仙……到底说的是什么?刚刚那个是幻阵所为么?可是为什么感觉确实那么的真实……”吕夏停下脚步,四周依然一片迷蒙,可是他的背脊确是寒气狂冒。

“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在预示着什么么?传说幻阵所幻皆是起于内心,这是心念的投射……”吕夏低声喃喃,可是整个人却入坠冰窖,通体冰冷。

“我如何会有这样的心念?我怎么会有如此奇异的心念?难道说在我的记忆之中还深埋着我不知dào

的回忆么?”

“不!怎么可能?我是吕夏,我家在东林,我的父亲是吕星河……我不可能会有遗失的记忆的……”

在这一刻,他忽然记起了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上看到的一句话。

“世间总会有两朵相同的花,一花枯萎一花绽,轮回百转,九幽梦回,哪朵花是你,你可否遗忘?”

“我是谁?”

吕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一阵迷茫,因那心念所显之幻,因那典籍所载之言,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道心涌血,心花绽出神韵,似先前那消散而去的仙音妙谛再次在他的心中回荡而起,大道伦音,犹如黄吕大钟,令人彻悟。

“我是吕夏!东林吕夏!”他目中神辉迸射,心底之音如同道音回旋,声声绽神韵。

吕夏醒了。

四周仙雾随风荡漾,雾中有人影有仙鹤亦有奇珍,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迈开步子,朝着那最中央处的殿宇走去。

“过往已逝,未来可期,他年我若证就大神通,再回溯时光长河,好好地看一看,我吕夏曾是哪朵花……”

喃喃之音散在仙雾之中,随风飘荡,飘往远方,也许,会飘过时间长河,飘回那遥不可及的过往……

吕夏一步步地朝着前方走去,不一会,便到了那最中央的殿宇处,这处殿宇高耸如天,如同通天宝塔,环环相扣,直插霄汉。

此时吕夏正是在这殿宇的边缘,一股远古宏伟而沧桑的气息令人心惊,自觉己身的渺小,而在那里却是有着一道门,那门已经打开,想来,应该是赤炎真君已经进去了。

透过大门,可以依稀看到门内的一切,那殿宇极为宽广,如同一个广场一般,里面有着迷蒙的雾气,亦有着斑斓的光线,一股恐怖的禁制之力弥漫。

吕夏神色平静,缓缓的走了进去。

震撼!前所未有的震撼!

门外所看,只是冰山一角,真zhèng

踏入其内才惊讶的发xiàn

,这处殿宇居然如同城池一般巨大,站在巨大的殿宇之上的吕夏隐隐地感应到了一股股森然的杀机。

而此时举目望去,却是不见赤炎真君的身影,也不知他是踏入了幻阵中还是走上了这殿宇的第二层……

吕夏双目冷光如刀,凝实在这殿宇最中间位置的那一道漩涡之上,而在漩涡之下却是一个祭坛。

而这祭坛他并不陌生,甚至他曾经使用过更加厉害的,没错,正是传送祭坛。

“想必那里就是第二层的入口……”吕夏低声喃喃:“可是,命泉在哪呢?”

“命泉之中蕴藏中磅礴如瀚海的生命之力,带着勃勃生机,应该不难寻找……”

他盘膝坐了下来,双目紧闭,识海中有着金光灿灿,那远超同阶的灵识汹涌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探索感应着。

他不断地感应探索着,以他的灵识是不可能笼罩整个一层殿宇的,他只能不停地前进,不停地感应着。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吕夏双目陡然睁开,眸中带着一丝疲倦与遗憾,“没有!竟然整个一层都没有!”

“到底在哪呢?不过倒是发xiàn

了不少好玩的东西。”吕夏微微一笑,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一处药圃旁。

第115章 终得命泉!【两更合一】

药圃占地极大,里面仙雾飘渺,朦朦胧胧,奇花异草争相怒放,道道天地灵气似是被莫名的力量吸引,化为绚烂夺目的光芒点缀在药圃之中,美得令人沉醉。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透天而出,弥漫四周,甚至吕夏只是吸收到那股香气便感觉到自己的气海在蠢蠢欲动,修为在缓缓提升着。

“极品药材啊!”

吕夏的心中震惊无比,要知dào

那仅仅是药圃之中的药材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便能让他感觉到修为在缓缓提升,若是将这些药材采摘下来,交给炼丹大师加以炼制,那药效想必会极其吓人。

突然,吕夏的目光一凝,看向了药圃的中央位置,在那里有着一株半米高的竹子,那竹子通体漆黑,有着丝丝黑色的闪电在竹体之上游走着,有“哔啪”之音隐隐响起。

“天呐,黑雷竹!炼制极道圣兵的神材!”吕夏激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要知dào

若是得到这黑雷竹,他便能炼制出属于他的本命法宝,那可是突pò

进莫测境界的必备啊。

传说中这样的黑雷竹早已在万古前随着远古的破灭而消失在天地之间了,想不到这里居然有着这么一株,他既震惊,又激动。

而后他的身形猛然一动,迈入了仙雾之中,朝着药圃疾驰而去。

“嗡!”

整个药圃猛然有银色的光芒亮起,如同闪电一般划破了仙雾而来,而吕夏那疾驰中的身体犹如被雷电劈中了一般,身体一颤,而后朝着来时的路飞抛出数丈才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之上。

他感觉自己浑身麻痹,丝毫动弹不得,“居然有禁制,而且还是如此恐怖的禁制!”

吕夏能够感觉到禁制之中那强dà

而恐怖的能量,这样的禁制绝不是目前他的修为能够打破的,可是整个药圃都被禁制包裹在其中,这令他束手无策。

过了好一会,吕夏身体才慢慢地恢复了过来,也幸好那禁制只是一般的防护禁制,并没有拥有攻击力,如若不然,光是刚刚那一下便能让他魂飞魄散,想到此处,他的背脊凉气直冒。

“此地真中蕴实,实中藏虚,步步幻阵,却也处处禁制,那李长风前辈幻化出这外殿又是为何呢?”吕夏缓缓地站了起来,迈开步子朝着前方走着,此地药圃之中虽然有他所需之物,可是那守护的禁制太过于恐怖,这彻底打消了他的贪念。

“造化……机缘……”他行走间眸中寒光闪动,一会才低声喃喃道:“或许是我的机缘造化未到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往前走了不知多远,他路过了数个曾经在灵识查探之时看到的“有趣的地方”,可是每一处都有禁制守护。

禁制!

还是禁制!

他见过一间藏剑室,那里剑qì

凌然,有着数柄险些入圣成为极道圣兵的长剑;他见过散发着无尽的毁灭气息,似是轻易可以毁灭星辰镇压天地的符箓,那是一种他从未曾见过的符文;他见过芳香沁人心脾,悬于虚空之中缓缓流转,荡出道道丹气的丹药,那恐怖的药力令人很难判断出那是几品丹药……

可是全部都有禁制守护,小到一个雕刻,一块石头,大到一间石室,一座洞府,无处不在的禁制……

吕夏也彻底地平静了下来,纵然心中也有着丝丝的不甘与遗憾,“修为不够,便不能得到什么么?或许,有时候,修为也是一种造化……”

他隐隐似是有一些明悟,似是领悟到了李长风在这外殿之中摆放了如此的极品宝贝,可是却全部布下禁制守护的动机。

“不知dào

那赤炎真君能否得到什么?他到底是为了寻找什么?此地他似乎略有些了解,不然不会这么快就直接往上面一层而去,目的性这么明显,他所图谋的,想必不会是简单之物。”吕夏恢复了平静之后,神色也变得波澜不惊了起来,似乎隐隐符合了天道之中的无为之意境。

“那赤炎真君所用之法术,隐隐有着剑宗的影子,不知dào

此人与剑宗有没有什么联系……算了,以我如今的修为也无法给他造成什么困扰,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寻找到那命泉。”

……

殿中看不到日月星辰,四周仙雾袅袅,令人分不清时间,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吕夏隐隐地将这一层这如同一座城池一般巨大的殿宇给逛完了,可是却都是一无所获。

在途中,他又看到许多天才地宝、神丹宝符、甚至连修行的功法古经这里都藏有许多,这些若是让外人知晓,想必会在东林掀起滔天巨浪,血雨腥风,可惜却是无人得知,只能深深地埋葬在这无垠的天地虚空之中,似是隐隐在等待,或者是守护着什么……

“只剩那最后一处了,难道命泉并不在这第一层,而是在更上面?”吕夏遥遥望着最中央位置的那道绚烂斑斓的漩涡,喃喃自语着,可是脸上的神情却略有些失望。

这最后一处原本在吕夏的感应之中时一条河流,犹如护城河一般,将这整个一层的殿宇环绕,原本在他的理解之中,命泉是一道泉,怎么可能会是一条河,而且还是如此长的一条河,若是有如此多的命泉,那可以令多少人增寿百载啊!

可是如今这整个一层殿宇都被他走遍了,却是依然没有发xiàn

命泉的所在,他已经做好要到第二层去寻找的准bèi

了,但在走前他却是鬼使神差地想去看看那一条灵识感应之中的河流,他隐隐觉得这这样的虚空之中竟然有着一条河,这很是不寻常。

“反正都将整个一层寻完了,也不差这一次,葬于虚空的陵墓,为何会有河流?真是奇怪。”

半柱香的时间后,吕夏出现在了河流旁,河流之上有乌云一般的雾气缭绕,不过却是很稀薄,一股莫名的压力弥漫在殿宇之中。

隐隐的,吕夏却是在这河中感受到了一股生命的气息,那股气息浓郁得如同瀚海一般,似是在天地之间汹涌,受到这股气息的影响,他身上的伤势似是有了一些好转,那有些灰败的发,隐隐地恢复了一丝丝的黑。

“生机!无穷的生机!”吕夏双目一亮,可是看向的却不是那河流,而是在河流之上,那一如乌云般缭绕的雾气,似是欲看穿那雾气,看到雾气之后的地方。

“也许……命泉就在此地……”

他目中有神光绽放,而后不再犹豫,步踏虚空,就这么朝着河流上方的黑雾登临而去。

可是就在他刚刚升腾而起之时,天地之间忽然多了一股厚重,如岳一般沉重的压力猛然降临在了吕夏的身上,这令他腾空的身子猛地下沉,差点栽入河中。

在那黑雾之后似是有一道拥有生命的庞然大物,在黑雾缭绕中,如同择人而噬的蛮兽一般正张开着大口等待着猎物的来临。

吕夏稳住身形,右脚轻轻地一蹬湖面,整个人居然再次扶摇而上高天,而在他刚刚升腾到一般之时,那股恐怖的重压再次猛然降临,可是此刻的他早已有所准bèi

,只见他冷哼了一声,强忍着压力,继xù

登天而上。

能够如此轻易地抗住这股如岳般的重压,说来还得感谢花家的那副最强重力枷锁,作为第一个在最强重力枷锁的重压中活下来的人,再次面对同样的重压,他的反应与承shòu能力都远远超出普通修仙者。

越是往上压力越大,甚至超出了当初最强重力枷锁所带来的重压,而那黑雾看似触手可及,可是在吕夏向上腾空之时,却又似乎遥不可及,奇异之极。

继xù

向上,吕夏已经掠入了那黑雾之中,可是那股重压却还是更加恐怖,宛如万吨巨山压下,令他脸色大变,可是他身上却是有着气血轰鸣之音传来,气海中无尽的元气汹涌澎湃,不断地给他传输出巨大的能量,让他可以承shòu住天地间那股隐隐的重压。

不知dào

黑雾之后会是什么,也不知dào

这黑雾到底有多高,吕夏不断地朝着向上登着,不一会,他渐渐有了粉身碎骨的感觉,如同整个身体都要被那恐怖的重压直接压成粉碎。

他的体表金光灿灿,可是却也有着细小的血珠不断地自他的毛孔之中渗出,可是那血珠刚一出现便被恐怖的重压压碎,溅红了吕夏的衣裳。

吕夏紧咬着牙,双目也变得赤红如血,此刻的他只有着一个执念,那就是穿破这片黑雾,他要看看黑雾之后的世界,他想要看看黑雾之后那汹涌澎湃的生机到底是何物,会不会是命泉?!

“噗!”

那重压太恐怖了,仿佛只需yào

一丝便可压碎空间,吕夏终于承shòu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可是他的赤红如血的双目之中却满是坚毅,一如磐石!

近了!

黑雾已经越来越薄弱,仿佛伸手便能穿越,可是那压力却是越加恐怖,仿佛整片天地都在压来,宛如一座山岳在崩塌砸落,吕夏终于是有些承shòu不住了,他的身上不断地有咔咔之声传来,那是骨骼承shòu不住重压的抗议之音,仿佛在前进一点,他整个人就要在这黑雾之中碎掉一般!

可是,他却也看到了!

那是一道银色的水柱,沉凝如山,厚重似云,带着如瀚海般的生命力量,似是给天地带来生气,可是却也带着沉重得令人窒息的重压。

这重压吕夏似曾相似,隐隐地他记起了在葬圣殿中的那一具具圣人之尸,记起那圣人之尸身上带来的那股重压,隐隐的似是与眼前的重压有些相同,都是一样的霸道,一样的沉重,宛如九天星辰沉坠!

吕夏紧咬的牙龈有血在淌,他的意识似都要被这沉重得令人窒息的重压下散去,可是他的赤红如血的眸中却是如同漫天星辰一般明亮,神韵狂绽。

“命泉!!”

沉声说出这两字,吕夏就再也无法承shòu那股恐怖的威压,就要沉坠下去,在他的身上有着数道血花绽出,那是身体承shòu不住重压,从而炸裂开来。

可就在此时,陡然——

那道道血花滴落,顺着他的身体流淌,顺着他的手臂,最后有着数颗血珠沿着他的右手落尽了他的掌心之中。

红色的血!吕夏的血!那是远古一代霸主,敢与天仙碰撞,敢逆行伐仙的盖世帝体!

帝血!那是帝血!

帝血流入了掌心之中的镇仙碑之中时,整个镇仙碑一震,瞬间整个天地都是一震,轰鸣炸响不断地回荡在天地之间,道道斑斓夺目的光彩不断地自镇仙碑之内散发而出,一股可镇星河,可定群仙,镇压山河万朵,盖压天地八方的无匹力量猛然降临此地。

那是连圣人都要颤抖的力量!那是不属于这片天地的力量!空间似乎都承shòu不住这样凶狂的力量,直接在天地之间碎成一片片,四周漆黑无尽,道道虚空深处的狂风弥漫而出,切割一切。

与此同时,吕夏先前经过的那处葬圣殿中,那道道圣人之尸浑身颤抖,隐隐是要跪拜下去,可是他们那原本呆滞而绝望的目光却隐隐地有着一丝光芒散发而出,那是一种被称为希望的东西,那是一种似是在无尽的绝望与昏暗之中忽然看到曙光一般的生机。

一声轻咦响彻整座葬圣殿,隐隐似是有人在道:“居然能够解开镇仙碑的第一层封印……到底是什么力量?居然能够破坏镇仙碑中的第一层封印!”

吕夏四周碑影重重,层层叠叠,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赤红如血的眸中似是多了一丝不明的神韵,他就这么一迈,步踏天苍,登天而上,彻底地站在了黑雾之上,目视那道充满生命力量的水柱!

四周那恐怖的重压在颤抖,被强横绝伦的伟力直接掀飞,倒卷而回,那是镇仙碑的力量,若论,镇压之力,天地之间,似是无物能出其右!

吕夏缓缓地抬起右手,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后竟是对着其中的那道石碑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才抬起头,仔细地看起了那命泉。

那是一道水柱,呈银色,迷迷蒙蒙,如同一挂银河悬于虚空之中,道道生命的气息在水中沉浮,沸腾,缭绕,令人渴望,那是生机,能够逆天改命,增寿百载的生机!

而那命泉却也凝重无比,似是一滴水便可穿星辰,可斩万物,可压天道,天地翻转,阴阳逆乱,这一抹生命之力来自何方?这一汪命泉因何而成?为何其中蕴藏着深深的绝望?在这深沉的绝望之中为何还要蕴藏着如此蓬勃的生机?

“这命泉要如何收取?那重压虽然被镇仙碑散发出来的力量镇压,可是却依然恐怖,一滴水便可镇星辰,我若贸然出手,势必会被压碎,化为血雾。”吕夏目中神韵狂绽,“这命泉不知其如何形成,可是光能够增寿百载便能令人疯狂,如今此物就在我面前,若是得不到,那可是要人神共愤的!”

就在此时,吕夏气海之中的那道瞒天符忽然一颤,竟是第一次飞出了他的气海,朝着那命泉飞去。

道道迷迷蒙蒙的迷离光线在虚空中纵横交错,化为了一个如同储物袋一样的空间,竟是将整道命泉给包裹了进去。

随后天地猛地一颤,在一声惊呼与叹息声中,那瞒天符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地之间,回到了吕夏的气海之中。

这一幕令吕夏一怔,想不到竟会是如此结局。

天地之间再次有一声悠悠长叹传来,那明显是李长风的声音缓缓地在吕夏的耳边响起:“命泉么?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大造化,希望你得到那所谓的命泉,要好好利用。证圣封尊数万载,不胜人间一场醉,若有朝一日你重来此地,记得给老夫带一坛美酒。”

他顿了顿,似是在怀念着什么,许久之后声音才再次回响起来:“你可以离开此地了,至于另外一位,我也将会送他离开。”

“为何不杀他?若我要求你杀他呢?”

“哈哈……有趣的小娃,那人身后那根长棍是故人之物,想必他能够来到此处也是得到了故人的一些传承,棍在人在,既然他到了这里,想必故人已经不在,老夫岂能不给已故的旧人点薄面,走吧,终于黄金大世……哈哈……”

话落,吕夏的上方隆隆作响,云开雾散,这片区域忽然变得清明了起来,有星辰之光照射了过来,此地竟是出现了一个出口。

吕夏深深地扫了一眼此地,似是透过那无尽的雾气看到了那不羁的李长风,而后不再犹豫,身形蓦然一动,化为了一道闪电直冲而上,瞬间便出现在了一片晴朗的星空下。

月华流淌,星光璀璨,一片迷人的景象,吕夏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有着淡淡香草味的空气,随后才睁开双眼,喃喃说道:“仿佛是做了一场梦,那如梦似幻,迷迷蒙蒙的感觉……终于得到了命泉,终于走了出来,看似没什么改变,可是却是隐隐的,似是有许多的东西,发生了改变……”

第116章 解命锁,生机逝!

月华如水,铺泻在朗朗乾坤之中,吕夏立于夜空中,入眼一片青碧翠绿,郁郁葱葱,无尽的古木高耸如云,生机勃勃。

夜空之中有着几颗星星在调皮地眨着眼睛,一股淡淡的香草味弥漫在天地间,吕夏长出了一口气,他虽然不知dào

此时的他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却是清楚,此时的他已经不知dào

远离那处荒山多少万里。

在虚空中的葬圣殿一行,让他成长了不少,更是隐约地知dào

了一些辛秘,可是却是由于修为的原因,很多的真相没有办法浮出水面,很多他心中的疑惑都没有解开,这多少让他有些遗憾。

“变强!一定要变强!”吕夏遥眺天际,其目内有奇异之芒闪动,隐隐地,在他的瞳孔之中有着浓郁而强烈渴望与期待,不为别的,只是想看一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想揭开那些神mì

的面纱,看一看那被遮掩的世界。

半响之后,吕夏才低声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寻找个地方揭开身上的生命封印,然后再引出命泉增寿百载,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不知dào

青阳宗怎么样了……此番事若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突然,他目光一冷,眸中有无尽的杀气沉浮,隐隐中似是有着红光浮现,吕夏那略有些灰败的长发在月光下迎风飞舞,冷峻的脸上染上了疯狂之色,就犹如九幽归来魔神一般,煞气弥漫。

“剑宗之事,也该有个了断了!”他缓缓地抬起右手,不经意地一扫,冰冷的声音在夜空之下响起,如刀子一般撕裂了夜的寂静……

……

五天之后,在大山之中有着一道淡金色的长虹疾驰,呼啸之音在安静的林间荡起凶煞之气,如同杀神凌空,震慑诸兽。

天地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似是在酝酿着一场倾盆暴雨,在天空尽头的乌云凝聚之处有着道道青色的雷电在闪烁,轰鸣之音时而响起,一种莫名的威压弥漫在天地之间。

忽然那淡金色的长虹猛然停在空中,显露出身形,正是连日赶路的吕夏,此时他的目中精光闪闪,可是亦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之色浮现在漆黑的眼底。

“那里竟然有一座城……那股无形的威压,竟是来自此城……”吕夏遥遥眺望着数千里之外那模糊的暗影,喃喃自语道:“有人迹就好,先前我还一直担心自己选的方向有误,越来越深入大山之中了呢……”

“既然有此城在,那么,该是寻一处隐秘之地疗伤了……”

山地中素淡迷蒙,似是有薄雾缭绕,其中有一处矮山,草木参天,郁郁葱葱,苍劲的枝杈横天蔽日,隐隐形成了一处天然的屏障。

吕夏从苍劲的枝干之上缓缓落到地面之上,神色略有些满yì

,随后微微一笑,取出诛天刀对着一处被苍劲如虬龙般的枝桠完全遮掩的一处挥去,轰鸣之声渐起,尘埃飞舞,不一会,便有一简单的洞府被他凿出。

洞府很大,可是却是简陋至极,除了在最中央的位置有一石床外,别无他物。

吕夏随手将周围的一些人为的痕迹全部抹除,待看到四周并没有什么遗漏,常人很难发xiàn

此地居然另有玄机,这才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了洞府之中。

在他进入洞府之后,一道道迷离而恍惚的光线自山洞之内弥漫而出,瞬间,四周的空间一阵扭曲,再一看去,那还有什么洞府,只有枝杈纵横交错,生机勃勃。

吕夏满yì

地将瞒天符散发出来的气息切断,让它沉回气海的元气浪潮之中,这才走上了那石床之上盘膝坐下。

这时,他才收敛了笑容,神色慎重无比,毕竟这一次疗伤事关重大,更是需那命泉逆天改命,增寿百载光阴,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这个过程之中若是有丝毫的的失误,那可是真zhèng

的万劫不复。

为了能更好地活下去!为了能够亲自上剑宗为自己的家族之人讨回一个公道!更是为了能够看一看那些被遮掩的世界,揭开自己身上那深深的迷雾!

他不能失败!绝对不能!

忽然,他猛然抬起右手,对着那本被瞒天符的光线封锁的洞口挥去,一道拥有着莫名神韵的气息蓦然浮现,随后缓缓平淡,可是却是只有吕夏知dào

,那道气息并没有消失,除去诛天九刀那逆尽天苍的九刀之外,这或许便是他目前最强的攻击手段了,他不得不谨慎,那座遥遥望到的城散发出来的威压,隐隐让他有些不安……

“百载光阴!向天强借百载光阴,就让我吕夏,博一回吧!”

话落,他的双目陡然紧闭,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自他的身上激荡而出,那是一种坚如磐石一般的意志,那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持,那是一种深深渴求博出一个美好明天的执念,这就如同一种神念一般,在不经意间便弥漫在了这空旷而简陋的洞府之中。

“日月逆乱,阴阳反转,命火灿金,以吾之名,熄灭那宿世纠缠的火焰,揭开那镇压命魂的烙印,解开吧,生命之锁!”

如同大道伦音,吟唱四起,似是勾动天地之间冥冥伟力,化为道道流光在吕夏的身上争相怒放,一如花开,宛若锁断,一道银色的匹练似是撕裂空间而来,缓缓融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随着那道银色的匹练融入吕夏的身体之内,瞬间便有痛苦之色攀爬上了他的脸庞,不一会,便变得青筋凸起,狰狞无比,此时的他此时在承shòu着无比巨大的痛苦,那种痛苦前所未有,那种痛苦撕心裂肺……

那是生机流逝之痛!

只见吕夏的身体竟是忽然干枯下去,就如同被风干了一般,最让人触目惊心的却是他那原本只是略有些灰败的满头乌发,只是瞬间便如同染色一般,变得苍白如雪,他的神色虽然坚毅,可是眸底却不经意地有着挣扎之色浮现。

那是对于生命流逝却无力挽回的挣扎!那是人最本能的反应,任凭修为再高都无法挣脱!

他的眉毛缓缓变白,脸上的皱纹堆积,可是却干枯,唇上有着无数的裂痕,在那一刹那,吕夏仿佛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还只是表象,对于吕夏来说,最致命的还是在于他的身体之内,此时他解开生命之锁,而失去了生命之锁的压制的伤势以一种令人震撼的方式反弹回来,似是对于生机的抗争。

他体内的经脉七零八落,断裂成一段段,而且在五脏六腑之中竟然还有着一块块让人触目惊心的淤血,纵使是此时他的气海之中依然有着浪潮汹涌之声滔滔不绝,可是这依然掩盖不了他的伤势险要致命的事实。

此时的他才知dào

,说解开封印之后有三年的寿命还是低估了自己对于生命力的挥霍,若没有意wài

,以他如今的伤势,最多能够苟活一年!

“噗!”

他干枯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红润,猛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点点黑色的血花飘落在洞府之内,“若非……若非机缘巧合遇到那赤炎真君寻宝……若非自己欲博出一片生机敢于与封王境交锋……若非镇仙碑……”

“若非有如此多的巧合,此次,想必便是我吕夏陨落之时啊!”吕夏背脊生寒,如坠冰窖,想到先前对于己身伤势的预判,不由地泛起了一丝苦笑,可是这样的笑容在他那干枯且皱纹堆积的脸上,显得格外的难看。

“花家!花玉妍!墨丹炎!刘姓管家!”吕夏目中虽有浑浊之色,可是却依然难掩其中那冰冷如同万年寒冰一般的杀气,“你们所赋予我的,终有一日,我吕夏倒是要亲自去你荒古世家看看,你们的高贵,始于何!”

陡然,吕夏的体内轰鸣之声再起,道道暗伤如同旋风一般不断地在他的体内肆虐着,令他痛苦不堪,可是他却没有哼出哪怕半声,只有那原本浑浊的双目之中有着冰冷之色越来越浓,最后仿佛在洞府之中刮起了一阵凛冽寒风,令人灵魂生寒。

那是煞气,恐怖如瀚海一般的凶煞之气,连吕夏都找不到来由的煞气,可是那恐怖的煞气却是来自他的身上,且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连吕夏都没有发xiàn

,在他最虚弱,生命如同要走到了尽头之际,在他的眉心之间,有着一道淡淡的印记浮现,那印记红黑相间,散发着莫名气息,非仙非凡,非魔非妖,可是却恐怖绝伦……

“噗!”

吕夏再次承shòu不住,一大口的淤血被喷了出来,他那原本苍老的脸庞更是干枯了,只剩下如同被风吹干了的皮在包裹着凹凸不平的骨头似的,触目惊心。

“该停止了……”

他缓缓地抬起颤巍巍的如同枯骨一般的手,两指并,猛地旋转了一圈,似是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自那手诀之中涌出,他体内的轰鸣之音瞬间平息了下去。

第117章 诡异的诛天刀!

随着吕夏体内的轰鸣之音的停止,洞府之内竟是荡起了丝丝缕缕的灰尘,可是却诡异地漂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嗡!”

整座洞府,甚至是整座山峦都猛然颤抖,恍惚之间,一道散发着迷迷蒙蒙的光线的符箓自吕夏的丹田之中缓缓浮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迷离的光线映照着他苍老的脸。

吕夏冰冷的双目,露出了明亮之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劲风扑面,使得他的呼吸似乎都有那么片刻的停滞,随后他再次伸出了手。

只不过这次却是两只手同时抬起,两只干枯得如同被风吹干的枯骨一般的手,而后猛地交错,伸出后如同抱球,将那神mì

至极的瞒天符环于中间。

“启!”

一个古老得似是在万古以前的音节蓦然自他的口中传出,似是划破无尽的空间岁月而来,宛如一道流星般撞入了摇摆的瞒天符之中,竟如岁月的波涛在起伏。

瞒天符一颤,天地间似是响起了一声轰鸣,有紫雷蓦然在吕夏的身前闪动,似是隐隐欲阻止着什么。

可是瞒天符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见它竟是缓缓地挣脱出吕夏的手诀,直接跃进了那紫雷之中,陡然,一道细小的裂缝缓缓地在摇摆不定犹如岁月起伏一般的瞒天符前方出现。

那裂缝越来越大,最后竟是化为了一个约有半丈的门户,悬于洞府之中,一股沉凝如山,厚重似云,如同九天星辰沉坠的重压陡然出现在洞府中。

那道半丈高的门户突然颤抖了起来,一道银色的清泉如同匹练一般蓦然出现在吕夏的面前,那沉重如山岳一般的重压滚滚而来,似是欲将天地间的一切碾压成渣!

可就在这时,吕夏右手之中传来一股灼热之感,一道散发着莫名道韵的气息横空而现,化为了一道薄雾,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雾气柔如水,似是可克万物,任天地沉坠,它自形散形聚,守护前方。

“这道泉水分明就是一个整体,我要如何才能只取出一滴命泉呢?”吕夏目光闪动,低声呢喃道,先前只是想着去取得命泉,却不曾想着命泉居然如此复杂,当日若不是瞒天符突然显威传了他一道莫名的口诀,想必取走命泉都艰难。

那命泉沉凝如山,令人靠近不得,虽然他拥有着镇仙碑这样的神mì

之宝,可是却也只能起到守护,令他不被那股恐怖的重压逼迫而已,若是想得到其中的一滴命泉,还需yào

令寻他法。

“沉重如山……星辰沉坠……一滴命泉……一滴……”

吕夏目不转睛地看着横亘在前方犹如一挂银河悬挂星空的命泉,双目之中的明亮之芒越来越强,到最后竟如同星辰一般璀璨,那里流转的是智慧的光华。

“沉重则刚……唯柔可克之,若想得……必须要先靠近……必先分离……”

“靠近……”吕夏的双目猛然一亮,那枯败的身体竟是缓缓漂浮了起来,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朝着命泉所在之地飘去。

三丈,两丈,一丈……

近了!

越来越近了,可是那股重压也越来越强,仿佛是瞬间有着无数的星辰同时自夜空之中坠落一般,那沉重之感令吕夏身前那薄雾发出咔咔之音,似是要碎开了一般。

而此时,吕夏离那道横挂在空中的命泉,不过是两米的距离!

可是他却是再也动弹不了丝毫,那恐怖的重压竟是直接令他身前那聚散无常的薄雾不再消散,似是随时要消失,随时要碎裂,而吕夏如今的伤势也不允许他继xù

前进,此时的他体内再次有了轰鸣之音回响,那是丝丝缕缕的重压穿透镇仙碑绽放出来的薄雾降临其身,他的嘴角不断地有鲜血溢出,脸庞青筋鼓起,狰狞得可怕。

不行!靠近不了!难道我只能得到这命泉却无法使用吗?我吕夏真的要陨落与此吗?!

吕夏双目赤红,如有血花在眸中绽放,可是却也有着一丝绝望,“不行,我绝不能就此认命,瞒天符,给我震!”

似是风云卷动,天地色变,这一声咆哮自他的口中发出,带着深深的不甘与反抗,化为了一道执念震荡而起,那瞒天符在这股执念之下竟是缓缓震动了起来,一道迷蒙的光线猛然探出,朝着命泉飞去。

“嘭!”

那道光线似是也承shòu不了重压,竟然犹如实物一般破碎开来,发出一声轰鸣回荡在山洞之中!

“不行!还是不行!瞒天符缺少仙气,终究无法如仙器般拥有恐怖伟力,可是我不甘心,镇仙碑,给我破!”

吕夏双目赤红如血,疯魔一般在洞府之内咆哮着,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他右手之中猛然一亮,一道模糊的碑影陡然降临,带着一股可镇天地,可封仙神的伟力浩荡而出。

“咔咔!”

那命泉一震,颤抖了起来,一股似是惶恐又似是怀念的莫名情绪忽然自命泉之中荡出,隐隐的,命泉似是要对着空中那突然降临的碑影膜拜,那是对上位者的尊敬。

吕夏虽不知缘由,可是却依然双目一亮,似是看到了曙光一般,可是还未等他眸中有希望之色亮起,便被一股绝望淹没而去。

只见那命泉纵使在不断地颤抖,沸腾,点点水滴激荡,更加恐怖的沉重散发而出,可是就是分离不出丝毫。

“为什么?这命泉到底是什么?难道是真要绝我吕夏么?”吕夏不得不正式地审视起离他不过两米处的命泉,为何这么多恐怖的力量都无法将它分离出哪怕一滴?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玄机?

他深深的绝望,前所未有地绝望,自己身上的隐藏力量都用了,可是却都无能为力,这给他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而就在此时,陡然——

一声似是悲怆的刀鸣响彻天地之间,诛天刀自气海之中猛然飞出,化为了一道光刀带着恐怖的伟力朝着命泉呼啸而去。

虚空震颤,大地摇动,那是一股不存于世的气势,那是一把不应存于世的刀!

“咻——”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一把刀,甚至连瞒天符散发出瞒天之力封锁的洞府都在剧烈地摇动着,似是要裂开了一般。

无坚不摧,摧枯拉朽,什么沉重,什么重压,一刀出,尽数斩破,诛天刀瞬间便出现在了命泉之中。

吕夏的双目猛然圆瞪,满是不可思议与震惊!

因为他看到靠近诛天刀的那一段命泉,猛然消失了!

这是一种强烈的震撼!可是这也是一种似是撕破夜幕之时黎明的那一道曙光,令吕夏看到了希望!

同时,诛天刀上一股无形的力量蓦然出现,那是完全迥异与刀本身的力量,似是有什么力量欲苏醒一般,那是一股浩然正气,那是一种凶狂霸道,可镇杀圣人,逆行拼仙的恐怖绝伦的力量。

那股力量隐隐的,似是随着那截命泉的消失,自诛天刀之内醒来!

突然,诛天刀一颤,竟是一闪,再出现之时,那处命泉居然再次诡异地消失了,似是被诛天刀……吞噬了一般……

第118章 汝……竟敢逆天?

洞府之中,有一股冲天的杀意犹如肃杀的秋风扫过,在那一刻,无尽的天地元气疯狂涌动,铺天盖地,彻底地将洞府淹没。

诛天刀之上血光荡漾,宛如无底洞一般吞噬着八方的元气,随后再次猛然一颤,那道命泉再次消失了一大截,只剩下一指长的银色水柱高悬,隐隐的,似是有一股惶恐的情绪自泉水之中散发而出。

红光更甚了,天地似乎都在轻轻的颤抖着,滔天战意毫无征兆地蓦然弥漫而出,气势无双,吕夏承shòu不住,直接被震落,掉入石床上。

神辉倾泻,异象奔腾,洞府内山石碎裂,尘埃纷飞,吕夏昂首,可是眸中却满是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状态的诛天刀,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的气势,纵使是在远古战场那至强的守护者身上都远远未及,那股霸道凶狂,那股不羁睥睨,犹如天地间的帝王。

可是他的瞳孔却也在不断收缩着,因为这一变故,那原本就不是很多的命泉如今只剩下一指长了,若是诛天刀再次吞噬,那么他……

吕夏不敢深思下去,这诛天刀的出现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尤其是诛天刀竟然会吞噬这命泉,而且吞噬之后隐隐的似是有什么力量要苏醒过来一样。

“难道是诛天刀之灵?”吕夏喃喃,而后他的目光猛地一凝,震撼道:“若是这个说法成立,这只是残缺的诛天刀啊,就已经这么强了,那么,若是完整的诛天刀,那得是多么恐怖!”

诛天刀上的气势越来越强,血光冲天,血光将那一截命泉全部笼罩,在吕夏绝望的眼神中,猛然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那股如岳般恐怖的重压。

“不!”吕夏双目充血,仰天咆哮,其音如雷,轰然回响,震得洞府龟裂,碎石纷飞,嗡嗡作响。

浪潮之声响彻,金光万道自吕夏体内绽放而出,吕夏眸中血光闪耀,他暴喝了一声,便化为了一道闪电朝着诛天刀掠去,他要抢出那命泉,那是他目前能够增加寿命的唯一希望,那是他能够活下去的唯一曙光,那是他冒着陨落的危险,尾随封王境界高手才取得的延命之物。

他如何甘愿就如此失去?他如何甘愿就此陨落,他带着深深的不甘与执念,疾驰到了诛天刀的面前,而后伸出右手就欲将诛天刀握入手中!

可是就在此时,一声带着无尽威严的叹息蓦然在这空旷的洞府之中响起,犹如天威浩荡,令人意识都似乎在这声音下崩溃,会不由自主地放下抵抗。

吕夏的身形猛地停顿在了那里,甚至连意识都隐隐有些模糊,可是他的双目忽然一闪,右手绽放出无尽的光华,右手再次猛然落下,使得他的手隐隐触摸到了诛天刀的刀柄。

叹息之声再起,吕夏身周的护盾轰然碎裂,但就在他那如薄雾一般的护盾碎裂的那一瞬间,一股沉凝如山的厚重蓦然荡漾而出,只见一道银色的光线随着诛天刀的颤抖****而出,化为一道银色的流光融入了吕夏的身体之中。

“嘭!”

吕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地面一坠,宛如九天星辰坠,其势迅猛而快速,不过是刹那的功夫便狠狠地砸在了身下的石床之上,发出了一声剧烈的轰鸣。

那石床纵使是拥有着吕夏的气息保护,此时在如此恐怖的重力之下也抵挡不住,猛然碎裂,化为了无数的碎石向着四面八方迸射而去。

瀚海一般的天地灵气,彷如潮汐澎湃,汹涌而至,一重重地涌入他的体内,八方的天地灵气浓郁如海,波涛起伏,将吕夏淹没。

吕夏只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撕裂一般的疼痛,浑身的骨骼如同要碎裂一般,发出“咔嚓”之音,而实jì

上,他体内的的骨头也确实是裂痕密布,如同随时要破碎散架一般。

而他的气海此时如同被一座山岳镇压了一般,就连最中央那五色漩涡都陡然停止,一滴银色的水珠漂浮在那五色漩涡的中间,散发着可压碎十万大山的绝伦重压。

吕夏脸上青筋凸起,狰狞无比,可是他的双目却明亮如星辰,眸中有着震撼与不可置信之色涌动。

气海中的那一滴银色的水珠,那是命泉!一滴可增寿百载的命泉!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自己的气海之中,那一如瀚海般汹涌澎湃的的生机在他的气海之中荡漾,化为道道暖流朝中四肢百骸流转而去,令人如沐春风。

原本他只是在频临绝境之时的一搏,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能够从诛天刀那里夺来命泉,之前他之所以那么拼命地想要抓住诛天刀,只是因为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如此陨落,不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便让诛天刀吞噬了他的所有成果。

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有眼前的这一幕,诛天刀中传出的叹息声中有着一丝怜悯又似是不忍,难道这刀中真的有灵?难道这刀灵也不愿我就此陨落,所以给我送出了这一滴命泉么?

吕夏此时已经没有时间与精力再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就在这一刻,他的体内轰鸣之声回旋,八方元气,日月精华不断地被他吸纳而来,融入气海之中。

无尽神华纷呈,吕夏的身体不断颤抖,隐隐地,他似是要向着天空怒吼,狰狞的脸上有血光涌动,干枯而苍老的面容被红光映照,犹如九幽修罗。

银发随风舞动,光华璀璨耀目,陡然,只见在他气海之中的那滴银色的命泉在吸纳了无尽的天地灵气之后,竟是忽然融化了开来,落入他的五色气旋中。

已经停止运转的那代表着五行的五色漩涡一颤,猛然旋转了起来,一股恐怖绝伦的生机轰然自吕夏的体内爆fā

出来,在这恐怖的生机之下,他那迎风飞舞的满头银发隐隐的,似是出现了一丝丝的黑色。

那黑色就如同墨水一般,此时以吕夏的银发为画卷,尽情地渲染了开来,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他的的头发就有少半化为了如墨般的黑色,黑白相间的发丝在风中舞动,似是带着无尽的生命力,似是在嘲讽着上苍的无力……

陡然——

风云卷动,天地变色,声声轰鸣响彻,雷霆咆哮,闪电不断地划破天地,一股恐怖的威压弥漫天际,透过那早被诛天刀冲破的洞府之顶滚滚而来,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降临在了吕夏的身上,同时一声冷漠至极的声音缓缓响彻……

“汝……竟敢逆天?”

第119章 与天道争锋!

此刻的天空乌云密布,电光映照,雷声轰轰,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形身影似是隐隐自电光之中凝聚而出,一道人形轮廓散发着滔天气势。

威压越来越恐怖,笼罩着整片天地!

也正是此刻,远在数千里外的那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的那座城中突然有数道光芒如虹闪烁,破入高天,向着异象纷呈的山中疾驰。

“天威浩荡!竟有人逆天而行……”

似是感受到了天空中的那阵阵威压,一道声音宛如划破了岁月而来,虽雄浑却沧桑,威严暗藏。

“好强横的威压!到底是因何事逆天?竟引来如此威压……”另有一道声音缓缓自云雾之间传出,依稀可见,那是一满头银发的老者,一根玉笛挂于腰边,有风吹过,隐约有仙音传出。

云雾翻滚,雷霆滔天,吕夏能够感受到了空中那股恐怖的威压,似是携带着天威,代天行道,抹杀世间敢忤逆天道之人。

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自从气海被打开的那一天开始,他便走上了一条完全与其他修仙者不同的道路,顺天或是逆天,他不懂,他只知dào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活着,为了去守护他要守护的人!

若是如此,需yào

逆天才行,那么他吕夏,就逆了这天,又如何!

吕夏盘膝悬空而坐,身上轰鸣之身不绝于耳,更是有无尽的金光不断地自他的气海之中散发而出,那股生机化为了道道暖流随着五色漩涡的旋转快速地朝着他的四肢百骸流淌而去。

而他的身体也在快速发生着变化,褶皱的皮肤在缓缓舒展,稀疏而苍白的发丝已经有半数恢复了黑色,一股勃勃生机不断地在他的身上流转,将原本那灰败的死气冲碎,震出他的身体,消散在天地之间。

天际雷霆狂奔,闪电疯狂舞动,轰鸣之音回荡天地之间,乌云翻滚,那道人形的闪电若隐若现,威压越来越强,似是勾动了天地之力化为了秩序之链将这六合八荒尽数困锁。

“天道不可逆!汝……大胆!”

一声冷喝如同十万雷霆陡然降落,化作滔天轰鸣传遍四面八方,随着那道声音的出现,天际风云动,大地震颤,无数山崖断裂,苍天古木折断,似是带着惊天动地的伟力,镇压凡尘!

那声音传出,连在远在千里之外的那数道模糊的身影都猛然一顿,浑身颤抖,脸色瞬间苍白,唯有那要挂玉笛的那老者只是缓缓停下,身上有战甲亮起,目绽奇芒。

远在千里之外之人都尚且如此,更别说就处在那股威严之下的吕夏了,此时的他浑身颤抖,身体之上更是传来了数声轰鸣之音,爆出了数道血雾。

“噗!”

同时,那依然布满褶皱的脸庞蓦然苍白,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吕夏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迹,眸中寒光闪动,猛地抬头,透过被诛天刀的刀芒撕裂的洞府之顶望向了在电闪雷鸣云雾翻滚之中若隐若现的人形闪电。

这人形闪电浑身电芒闪耀,令人看不真切,只能模糊看到那人形闪电身上的闪电凝聚成一幅精致的战甲,在战甲的中央位置有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字,那字散发着一股似可号令诸天雷霆的莫名伟力,令人心寒。

“若活着便是逆天,那么这天,我吕夏逆定了!!”吕夏眸绽冷电,昂首向天,四面八方有着无尽的天地灵气被他牵扯而来,如同波浪一般一重又一重地涌入他的体内,而他的咆哮之音如同在九天回荡,带着无怨无悔的坚定与莫名的执念不断地与那依然在天地间回荡的天威之音相对抗着。

可是天威浩荡,岂是凡人可轻易忤逆,吕夏的咆哮轰然破碎,散落四方。

吕夏脸色再次一变,身上再次炸开,血雾喷洒,染红衣裳。

他却不为所动,眸中满是坚毅与冰冷,在如此情况下的吕夏,冷静地令人害pà

,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眸子,更是隐隐地似是与天际那云雾间的人形闪电相同,一样的冷漠,一样的骄傲,只是吕夏眸中隐隐多了一丝疯狂!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感应到这样的威压,而且他相信这也并不是最后一次,他的一生,似乎隐隐的,都是要与天斗!

天生他囚龙废体,气海枯寂如铁,无法修行,纵使是破开气海修行亦无法跃龙升天,达到跃龙境!

那是天地不认可,那是苍天的封印!可是他却一直在与天斗着,他想突pò

脱胎,他想跃龙升天,去看一看那些境界后的世界!

他需yào

变得更强,去守护他需yào

守护的人!他需yào

变得更强,去揭开自己身上的那些迷雾,去看一看那些被遮掩的天机!

他只是想好好地活着,这又何错之有?!

“天道若不仁,我何须敬他!天若欲绝我,我为何要退?!”

话音落,他竟缓缓站起,朝着洞府之外迈出,随着他的迈出,天地之间的威压更强,令他浑身轰鸣炸响,身上再次爆出数道血雾。

他却丝毫不为所动,那是一股意志,一股执念,他要登天而上,与带着天威的人形闪电相对,他要看看,这片天,是不是真的能收了他吕夏!

瞒天符闪动,可是却被吕夏强行按下!镇仙碑骤热,四周碑影重重,似可镇压天道,可是吕夏再次将镇仙碑压制在右手之中!

他要独自面对这人形闪电,吕夏依稀记得他在一本古卷着看到了这么一句话:意志百折不挠,战意不灭,若战之不怯,遇强越强,纵使千难万险,轮回百战,终有一日,你会逆天归来!

一步!

吕夏只是朝着天际跨出去了一步,便出现在了云雾之内,那股恐怖的威压与雷霆轰鸣令他的身体不断地颤抖,不断地有鲜血流淌而出。

可是他褶皱的皮肤已经在舒展,皱纹在渐渐化去,逐渐平滑,无尽的生机将他包裹,不断地令他的身体发生着改变!

“嗡!”

天地抖动,浩瀚威压震动了整片天地,那人形闪电宛如受到了挑衅,居然在瞬间便完成了凝形,聚形而出,最先亮起的便是他的那双眸,随着双眸的亮起,只见两道紫色的闪电蓦然射出,朝中吕夏轰鸣而来!

“哼!”

吕夏丝毫无惧,眸绽冷电,挥手间自洞府之中将诛天刀召唤而出,杀气如潮,红光漫天,刀横天地间,竟是硬撼那两道恐怖的紫电。

“啪嚓!”

诛天刀荡出忤逆天地之意,化为惊世刀芒斩了出去,将那两道紫电斩得四分五裂,化为细小的电光,流落在天地之间。

而吕夏却也一口鲜血喷出,可是他的目光却愈加冰冷,褶皱尽去的脸上杀机四溢,“也不过如此!”

冷哼出声,随后不退反进,扬刀登天!

此时的吕夏并不是在鲁莽,因为他发xiàn

自己体内的生机如同瀚海一般无穷无尽,可是却融化得极慢,而自从天际那道人形闪电出现之后,那如海般的生机居然汹涌澎湃了起来,如同被燃烧一般,不断地化入他的身体之内。

可是吕夏依然不满足,那样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此时的他身处在如此环境,还有此处的动静就连瞒天符都遮掩不住,想必早就传遍这四面八方了,想起那座令他心悸的城池,他就一阵不安。

所以他的心一狠,干脆登天而上,他要借天道之力强行催化体内的磅礴生机,他要携生机与那代表天道化形而出的人形闪电一战,强借天苍一百年!!

第120章 向天强借一百年!【第一更】

人形闪电彻底凝形而出,恐怖的威压震天动地,千丈外的数道云雾直接被这股携带天威的威压,震得粉碎消散。

于此同时,五道身影自那云雾之中狼狈走出,三男两女,为首的正是那要挂玉笛的老者。

其余四人都年过半百,浑身气势雄浑沉凝,隐隐有着出尘之意,一看便极是不凡。

“这股威压竟如此恐怖,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在我们镇山城外行这逆天之事?”

腰挂玉笛的老者目光冰冷,遥遥望着远处,低声说道。

远处乌云笼罩,天威浩荡,雷霆轰鸣,纵使是以他的修为都无法查看一二,可是也幸是他无法看到远处的那一幕,不然若是看到吕夏那与天争威的一幕,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城主,前方的天威太强,我们已经无法靠近,难道我们就在此地遥遥望着么?”

那腰挂玉笛的老者微微一笑,眸中似是荡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缅之色,随后柔声说道:“既然无法靠近,那我们就于此观看即可,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没见过有人敢逆天行事了……逆天之劫……唉,一转眼,竟是过了这么长时间……蓦然回首,恍如隔日……”

随着叹息之声的传来,其余四人眼神也略有些怀念之色,而后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遥遥眺望着千丈外的场景,隐隐的,五人的目光又似是透过远处的场景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出现在许久之前的某一段场景之中,似乎那日,也如此地一般,雷霆轰鸣,闪电狂奔……

而此时扬刀登天,浴血而狂的吕夏并不知dào

就在离他千丈外,竟有人在远远围观,此时的他只有一个深深的执念,那就是加速体内生机的融化。

吕夏迅如鬼魅,犹如一道青烟般步步登天,身形飘渺,令人不可捉摸。

此时他已经满头黑发,脸上的皱纹褶皱也全部变得平滑,唯一不足的是他全身依然是皮包骨,干枯得似是一具骷髅。

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在极短的时间里,甚至那人形闪电眸中射出的两道紫电依然还没全部消散,可就在这时,那人形闪电缓缓地伸出右手,朝着吕夏拍来。

无边的杀意如星河倒泻,恐怖的天威轰然炸响,那只缭绕中无尽闪电的大手竟直接将虚空按得坍塌了下去,吕夏身上的所有防御轰然崩溃,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那大手的余波震落虚空,鲜血喷薄,渲染晴空。

“噗!”

吕夏再次喷出了一口淤血,浑身如同要尽数破碎了一般,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似是欲将他彻底淹没。

“轰!”

忽然有一声轰鸣自吕夏的体内传来,一股如海般的生机自他的气海呢汹涌而出,如同勾动了莫名的天地伟力,令他身上所受的伤神奇地一一消失,甚至隐隐的,他的双脚慢慢鼓起,那是肉体生机在复苏,那是在肉白骨!

“赌对了……”吕夏喃喃,不再去理会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这样的变化虽然令他欣喜,可是却依然远远未够,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空中的那道人形闪电身上所携带的天威越来越是恐怖。

他知dào

,若是不抓紧时间消融体内的生机,等待他的依然还是魂飞魄散!

吕夏的双目一闪,握刀的手再次紧了紧,身形如龙,跃空而起,直上高天。

而就在吕夏跃起的那一霎那,天空的云层猛然被撕裂,骤然间似是有着十万紫色的雷霆奔涌而出,化入那人形闪电的身上,于此同时,那人形闪电变得越加真实,人形闪电身上的战甲流光溢彩,似有无数的电光闪动。

在那云层被撕裂的一瞬间,一道无法描述的威严浩荡在天地之间,似是一条直线般只针对吕夏轰然降临,令他刚刚跃起的身躯如遭雷击,狠狠地砸在了山石之上。

“天道不可逆,竖子汝敢!”

那道声音再次浩荡而出,如同十万雷霆直接在吕夏的识海之中轰然炸响,令他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如同要碎开了一般,可是他的目光却越来越明亮。

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生机的疯狂涌动,似是在天道的威压之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融入吕夏的四肢百骸之中,如今的他细看上去已经不再是皮包骨,而是略显消瘦。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暴增!随之暴增的,似乎还隐隐有他的修为!

祸兮福之所倚,此番他之所以压下一切外力,只凭一人单刀与携带天威的人形闪电争锋,所谋甚大!

若不是一切都依然还在他的预料之内,以他的谨慎是万万不会如此鲁莽的。

古卷记载,所有的逆天之劫都是越往后越是恐怖,如今这个状态下的人形闪电尚且还在吕夏的意料之中,他之所以不断地登天而上,除了借助天威令体内那如海般的生机加快融合之外,还有另一个念头,一个恐怖而疯狂的念头,不过这一切都需yào

待他试探出这人形闪电的增强幅度方可实行!

如今他体内的命泉沸腾,令他的身体宛如不死之身,如此机会千载难逢,吕夏岂会放过?

“此事,应当大有可为……”吕夏的这个念头极其大胆,甚至都宛如幻想一般,但是他却仍然忍不住砰然心动!

天空乌云翻涌,那人形闪电立身在无尽云雾里,眸中有着冷漠的机械色彩,隐隐的似是还有着一丝不屑与嘲讽,似是不屑凡人竟敢逆天夺命,又似是嘲讽凡人的不自量力,更似是不屑这敢逆天夺命的凡人如蝼蚁一般的修为……

所以他尽管恼怒,却似乎遵循中某种天道法则,没有动身轰杀,

一种无法想象的恐怖威能蓦然自人形闪电的体内涌出,像是诸天万道合一,震得四周空间破碎,他伸手轻轻一划,似是划破了苍穹,无匹的天道伟力浩荡而出,化为一道近乎透明的闪电朝着吕夏劈去。

吕夏挥刀格挡,被震飞出近百丈远的一处小山上空,方如山岳般砸落,小山轰然,似要崩塌。

他浑身骨骼不知dào

碎了多少,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已经移位,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可是他眸中精光越是明亮,那是不灭的生机。

“嗡!”

以他如此恐怖的伤势本应死去,可就在此时,他的气海生机疯狂涌动,不过刹那,吕夏那差点令他死掉的重伤便恢复如常,若不是那血衫有未干的鲜血缓缓滴落,这一切真的仿若幻觉。

“叮!”

在吕夏的体内突然有轻灵之声传来,那声音犹如天籁,蕴藏着无尽的生机徐徐传地荡进了他的耳中。

于此同时,一道携带着无尽沧桑与苍凉的声音忽然出现,而后缓缓地传进了他的识海之中,那声音似是自远古时代而来,又似是自更久远的时代传出,声音飘渺至极,令人捉摸不定。

吕夏一怔,随后目中露出平静至极的疯狂,那疯狂自他的眸中缓缓蔓延着,一段古老而苍茫的音节自他的口中发出,徐徐在天地之间回荡。

“九天星辰坠,无垠天地崩,横推千秋万古,镇杀六合八荒,我道修我,今日以圣血为引,逆乱阴阳,向天强借一百年!”

第121章 涌动吧,我的气海!

那段音节古老而苍莽,如同在天地初开之时便存zài

了一般,徐徐地回荡在天地之间。

随着那音节的响起,吕夏身上的的气势疯狂飙升,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衫随风猎猎,在他的周围有着无尽的金光冲起,似是与天穹连接到了一起。

那金光绚烂斑斓,撕裂了乌云,贯穿了星河,令天地都在颤抖。

这是一股完全与天道相反的力量!这是一股似是能改变天命逆转阴阳的无上伟力,宛如它生之时未有天!

混沌在升腾,天地在颤抖,风云卷动之间突然有着浩瀚的能量在那人形闪电的身上开始凝聚,紧接着,一声极为突兀的低沉雷鸣之音响彻。

只见那人形闪电眸中的不屑之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时无比的慎重。

“轰!”、“轰!”

伴随中时间的推移,雷鸣之音越来越响,到得最后,电光闪过之处,虚空如同被成千上万的剑芒横扫,被彻底地洞穿撕裂。

一缕银光乍现,人形闪电突然整个人完全凝实而出,身上的战甲银光闪烁,紫电缭绕,在他的战甲中心的位置有着一个古老的文字,任凭吕夏自认见多识广都无法认出,一种古老而强dà

的天威荡漾在天地之间。

“不好!”远在千丈外的腰挂玉笛的老者脸色大变,望着令他头皮发麻的无尽雷电,连忙挥手打出数道法决包裹住其他四人以恐怖的速度朝着镇山城的方向飞速退去。

“八年……十年……十五年……”吕夏感受着天地间的恐怖威压,低声细数着自己体内忽然开始波动起来的生机。

此刻的他身上有着无尽的金光贯穿了天穹,似是与天地连接,气海之中那命泉所化的生机如同被点燃了一般在激烈地燃烧着,而那连接天地的金光似是在进行着……掠夺一般!

掠夺天地之生机!为他逆天强借一百年!

轰!!

就在吕夏体内的生机缓缓增加之际,一阵阵轰鸣之音陡然传来,犹如十万雷霆齐出,欲轰杀一切一般,而就在此时,人形闪电的背后隐隐地浮现出一座模糊不清的殿宇,天地间万丈雷霆暴怒,不断自那模糊的殿宇之中垂落,朝着吕夏轰杀而来。

“天威浩荡!天道不可逆!我是……天……”霸道而狂妄的声音缓缓回荡,无数道雷霆如同受到牵引,猛然撕裂虚空,狠狠地轰向了吕夏,轰向那连接了天地的无尽金光。

天命不可更改!岂会容忍他人染指?!岂会容忍他人掠夺!

吕夏骇然抬头,赤红的眸中,金银两色相间,电光弥漫,在那恐怖至极似是天道亲自凝聚而出的雷霆下他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骇然地看着那无数的雷柱重重地轰击在了那连接天地的金光上,只能眼睁睁地看中雷霆狠狠地轰击在自己的身上。

“蓬!”

低沉的声音传开,吕夏的身体顿时如同断线一般抛飞出去,鲜血狂喷在那银色的雷柱之上,平添了一抹肃杀与惨烈。

无法形容的剧痛猛然自吕夏地体内弥漫,蔓延在了他的全身,随之弥漫了他全身的还有那无尽的银色雷芒,让他感觉到似是被劈碎了的全身都在发麻,终于,他忍受不住那非人的疼痛,仰天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可是他漆黑的眸中却蕴藏着一丝莫名的精光,如同一缕执念一般,死死地支撑着他!

“天道又如何,你灭不了我!!”

吕夏仰天咆哮,焦黑之皮猛然蜕去,露出了红嫩而俊俏但在此刻却略显狰狞的脸庞,那里浮沉着恐怖的生机,可是就在他的话音刚落,天际再次有一道千丈雷霆陡然撕裂空间而来,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血肉纷飞,待雷芒退去之时,他浑身皮开肉绽,凄惨无比,竟是奄奄一息。

但他眸中的那股执念却是越来越亮,只见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踉跄地朝前迈了一步,而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猩红而黏稠的血中居然有着电光在闪。

气海中浪潮滔天,那道连接天地的金光似是丝毫不惧这恐怖绝伦的雷霆之力,不断地自天地间替他掠夺来海量的生机,随后化为道道流光如同流星垂落,流入了吕夏的体内。

“二十年……二十五年……三十年……,你……灭不了我!”

吕夏强忍着体内那恐怖绝伦的剧痛,双目猩红,握刀的右手金光耀眼,他目光与那人形闪电遥遥相望,仰天怒喝,其音如雷,盖压天音。

“轰!”、“轰!”、“轰!”

乌云翻滚宛如雷龙翻身,闪电的雷霆世界如同彻底被吕夏的这句话给激怒,人形闪电的眸中射出了万丈雷光,身后那模糊的宫殿竟是隐隐有了轮廓出现,一股镇压诸天万界的天威陡然垂落,整个天地都是一颤,吕夏所在的矮山蓦然坍塌,碎石迸射,沦为了一处盆地,满地狼藉。

“抹……杀……”

这是第一次,人形闪电张开口出声,如同天道伦音响彻天地,震撼诸天,杀意如同瀚海一般弥漫而出,将四方空间撕裂,贯穿日月星辰。

这是天道之音!这是天道之绝杀之意,谓之天意!!诸天臣服,万道哀鸣!!!

一道庞大而恐怖的万丈雷霆自乌云之中陡然出现,而后化为一道银色的绝世剑芒,杀气汹涌向四面八方,只见人形闪电抬起在此刻如同万钧重的手对着吕夏一挥。

绝世剑芒铺天盖地,似是整个天地只剩下了这一道绝世的剑芒!

虚空如蜂窝般被撕破,这方天地都在摇动,天际的星辰如同要脱离原来的轨迹砸落,杀意无边无际,令人灵魂颤栗,如临刀尖,肌体生寒!

“哧!”

整个天地只剩下了这一剑芒划过之音,滚滚回荡,似怒雷狂奔,轰杀万里河山,吕夏感觉自己如同整个人被撕裂一般,他的骨骼,经脉,肉体似乎都布满了裂痕,似是要彻底地化为了粉碎……

他的神智开始了模糊,浑身鲜血汨汨,可是他却没有倒下,纵使浑身裂痕如同碎了的陶瓷,深入骨髓的坚毅与执念,让他如同标枪一般傲然挺立,不服天地!

尤其是那道连接天地的金光,更是以更加恐怖的速度为他掠夺来无尽的生机,化为道道流光不断地融入他的体内,修复着所有的创伤,如此状态之下的吕夏,宛如不死不灭之躯,纵使百战天苍,他亦无丝毫畏惧!

突然地,吕夏那因意识渐渐模糊而紧闭的眸子蓦然一颤,而后陡然睁开,一抹平静下暗藏着无尽风暴的疯狂缓缓自他赤红的目中浮现,“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

“一甲子的光阴了么?够了……既然活着便是逆天,那我吕夏就再逆一回!涌动吧,我的气海!!”

第122章 我只愿,不留遗憾!

炼气九层后便会有三次气海涌动的机会,能把握任意一次便能跨过炼气桎梏脱去凡胎,而古老相传,有意志坚毅之辈,能够压制体内的气海涌动之机,等待三次涌动齐至逆天踏进脱胎境,便为跃龙境下最强者!

吕夏此番压制下一切手段,仅凭一人单刀与天争锋,所谋夺的不仅仅只是这区区百载光阴,此时随着他滔天咆哮缓缓回荡,他那一直深藏的另一个念头,那个无比疯狂的念头终于缓缓地浮出了水面。

他欲借天之力勾动气海!

他欲三次气海涌动齐现逆天踏进脱胎境!

他欲借向天夺命的逆天之劫对抗三次气海涌动之劫!!

这才是吕夏那除去增寿百载之外心底最最疯狂的念头,这才是吕夏心底那最倔强的执念,这才是支撑他屹立无尽天威下与天夺威的最原始动力!

“涌动吧,我的气海……”

这句话不断地在天地之间回荡,似是能够盖压那百万雷霆的咆哮。

“咚!”

吕夏的气海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灵的脆响,而后他那正在旋转中的五色气旋蓦然一颤,五色光华猛然从旋转的五色气旋之中被甩出,融入他的气海之中。

“哗……哗……!”

随着那五色光华涌入他的气海,他的气海如同掀起了惊天海啸,元气如瀚海,似是滔天而动,汹涌澎湃,朝他的四肢百骸疯狂流去。

一时之间,就如同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之上,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进如岩石般坚硬的四肢百骸之中,发出天崩地裂的怒吼,喷溅着瀚海般的能量……

吕夏昂首对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强dà

,随着气海的涌动,让他清晰清晰地体会到一股强dà

出尘的力量。

这股力量隐隐有着脱胎境界的气息,这股力量是自远古破碎后第一个达到炼气之巅的元气潮涌!

“轰!”

千丈雷电如同雷龙一般再次自云海之中飞起,蓦然划破空间朝着吕夏轰来,将他轰飞,皮开肉绽,鲜血长流。

可是他的目光却如磐石一般的坚毅,他的身体在这恐怖雷霆下虽不堪一击,但是他的意志,却蔑视天苍,无惧雷霆!

金光灿灿,接天连地,不断地掠夺天道那冥冥之中的生命之力注入吕夏的身体之内,似乎随着吕夏念起那古老而苍茫的音节之时起,这样超越诸天万道的掠夺便不会停止。

但吕夏却是知dào

,这金光正是那滴命泉所化在自己体内的那股热流在燃烧,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体内的那股散发着无尽的生命之力的热流却是在不断地减少,所以他需yào

抓紧时间。

天空上,那人形闪电眼神冷漠,如同受到了天地间某种规则的约束,无法亲自飞出轰杀渡劫之人,可是那雷霆却丝毫没有停止,依然无情而不断地垂落,狠狠地轰击在吕夏的身上。

不知从何时起,吕夏的身体竟是盘膝于虚空之中,他浑身浴血,气海中有神辉伴随着阵阵浪潮之声冲出,一股如同要白日升仙的感觉没来由地浮现在他的心底,而且越来越强烈。

“脱胎之力……我终于要突pò

进脱胎了么……”吕夏望着天际不断轰击而落的滚滚雷柱,低声喃喃,神色略有些复杂。

从无法修行的废体到裂开枯寂如铁的气海成就炼气境界,再到如今的欲登临脱胎,他经lì

了多少,有多少个午夜梦回之时独自一人叹息。

“我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更好地守护身边的人……”他缓缓说出,可是眸中却有着不可遏止的杀意,那杀意浓烈如海,纵使是身死道消,魂归九幽黄泉都无法轻易洗去,那杀意只为剑宗,那个贪婪而残忍的剑宗!

恍惚间,他似乎是重回那个血流成河的雨夜,看着一个个亲人倒在血泊之中,看着一张张自己熟悉的面孔缓缓地失去生命……

吕夏的脸上蓦然出现了悲伤之色,那悲伤愈加浓,如同生生世世的纠缠一般,无法轻易化开,那些他需yào

去保护的人,却都不在了,那些他需yào

去守护的家,也只剩废墟……

“夏儿,当你见到天上星星,可否会想起我?可会记得当年我的脸……”

“夏哥哥,你说我们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外面的世界,真的有那么精彩么?”

……

有一滴泪自吕夏的眼角涌起,可是还未待流出,天际那千丈雷霆便再次来临,似是欲轰杀与他,只见他温润的眸中依然有着浓郁至极的悲伤,随后缓缓转过身,以背扛住千丈雷霆,这一切,只是为了……流出那滴悲伤的泪……

血染虚空,吕夏如同被轰碎了一般,可是却始终没有碎开,仿佛天地之间的一颗磐石,任由万雷轰杀,那丝执念随着他眼角那滴温润的滑落,变得愈加坚定,而此时他体内的元气涌动也达到了最强。

可是,他的眸中却散发出如刀的冷厉与肃杀,只见他仰天咆哮道:“这样的脱胎,我不愿!”

他不甘心就如此脱胎!

他要三次气海齐涌,逆天而行,登临跃龙境下最强的脱胎境!

他要变得强dà

,踏足东林剑宗,为那些他心中的坚守,讨一个公道!

他要变得强dà

,要代替那些逝去的人们,去看一看那外面的世界……

所以,他绝不情愿是如此平庸的脱胎,要脱胎,就成就最强的脱胎!

仿佛是不甘的怒吼,陡然回荡在天地之间,如同锋锐之刃,撕裂苍天,他吕夏要放手一搏,纵使是再逆苍天,他只要此生,不留遗憾!!

他的不甘与悲伤融入了他全身的气息之中,令他原本强悍的气势,陡然间再上高峰,“轰隆”的一声,吕夏的气海再次澎湃,巨浪滔天,神辉荡漾,一股淡淡的威压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弥漫在天地之间。

“我只愿,不留遗憾!”

随着这话一出,天地之间忽然光芒大放,璀璨夺目,绚烂斑斓,他的气海再次一颤,爆出猛烈的海啸,浪潮冲天,且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那股说不出来的压抑之感如同星河沉坠,垂落而下,令人战栗。

第123章 双劫同天,逆天脱胎!

“轰!”

天地颤抖,一道约莫有万丈的雷霆隐现云海,铺天盖地的雷光四溢开来,无数的电弧炸响,撕裂虚空,震撼天地。

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蓦然随着云海之中那道隐隐约约的雷霆弥漫而出,毁天灭地的气息如岳般压落,似是欲破空而出,碾压苍生。

人形闪电冷漠的眸中隐约似是浮现出了一抹疑惑,那是一种超出他掌控之外的气息,天道不可控之力,那么唯有天道!

吕夏昂首对天,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因为他感觉到这两次气海涌动齐现已经是他的极限,纵使是借天之力压制,也无法再次涌动。

而实jì

上以他炼气之巅的修为突pò

进脱胎境界本来就是极其艰难,一次气海涌动便是他的极限,他的积累之深厚,远古破碎以来在炼气阶堪称绝顶,也正是如此的厚积薄发之下,让他借助了一丝逆天之劫的天道威压强制按捺下了第一次气海涌动便要跨进脱胎境的冲动,勾动了体内的第二次气海涌动!

可是如今,再次到了极限!逆天之劫所携带的天地威压竟是不足以压制他的两次气海涌动!

他需yào

更加恐怖而强悍的威压出现!

三次气海涌动齐现,那是逆天之举,岂会是如此容易?!但是,云海中那隐约浮现的万丈雷霆,却是给了吕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此时也正是在逆天夺命之劫的尾声,天劫之力最强的时刻。

他觉得实现自己那个宛如幻想一般不切实jì

的念头的时刻,到了!

“我不清楚古卷记载的意志坚毅之辈能够压制两次气海涌动,从而三次涌动逆天脱胎是如何做到的,或许在远古时代另有秘法,但是如今远古已破碎,真相已失,可是我却知dào

,此时若想三次气海涌动齐现,只有引动更恐怖的威压,而想引动更加恐怖的威压……唯有……此法!”

唰!

吕夏的那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竟犹如一缕初阳冲破云层照耀天苍,似是要这天再挡不住他的眼,目光坚毅宛如星辰。

“那便是引动第二道逆天之劫,双劫同天!!”

吕夏豁然抬头,泛着冷静与疯狂并存的双眸远眺云海,发出一声宛如在九天回荡的惊天咆哮:“三次气海涌动的气机,给我浮现吧!”

轰隆隆!

似是回应他的话,一缕莫名的气机蓦然缓缓自他体内散发而出,而随着这缕气机的弥漫,云海之中那道隐约浮现的万丈雷霆陡然一颤,轰鸣炸响,一丝古老的威严弥漫天地,连那人形闪电都似有所感,目光第一次离开了吕夏。

而空中那道连接天地的灿灿金光竟在那一丝古老的威严之下不断颤抖,似是欲破碎消散一般。

吕夏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上的裂痕更多了,那一直不断轰击而来的雷霆竟也奇异地停止了。

云海雾气翻涌,隐隐地,似是有一尊顶天立地的身影自那万丈雷霆之中走出,天地似都承shòu不住,竟在坍塌。

浑身浴血,可是吕夏滴血的唇角,那抹疯狂的笑意愈加浓烈!

“不够!还是不够!”

虽然吕夏在两次气海涌动的极限还是能够压迫出一缕第三次涌动的气机,这气机也可以勾动那隐隐浮现的逆天大劫,可是毕竟只是一缕气机,引来的压力远远不够!

“谋划了这么久,才走到这一步,若不能逆天脱胎……我不甘心!”吕夏内心咆哮,随后他目中疯狂之色涌起,一个恐怖的念头忽然犹如十万雷霆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炸响,他眸中有精光迸射,似是在衡量着这忽然升起的念头的可行性。

不过瞬间,他便似有了决断,眸中那疯狂与冷静并存之色泛起,只见他缓缓将手中的诛天刀抬起,扬刀向天。

正是诛天刀九刀中第一刀的起手式!

诛天九刀,这是不存于世的刀法,也正是吕夏那疯狂念头的来源!

他竟是欲使出这不存于世的刀法!

他竟是欲以这刀法的特殊性勾动那隐约浮现的雷劫!

“尽管这诛天刀因为残缺,所以使出诛天九刀会有一半魂飞魄散的危险,但是我得到诛天刀这么久了,多少也能够掌握一些第一刀的节奏,只要用出一丝刀气便够了!我就不信,你不出现!”吕夏心底疯狂呐喊。

“诛天九刀,刀出诛天,我以我刀改我命,我命如刀斩天骄!”

随着怒喝的发出,天地蓦然一颤,他身上的气息忽然变得飘渺而诡异,黝黑的刀身上忽然有血光冲天而起,血芒遮天,一股不存于世的气息陡然出现,刀意惊天,星辰抖动,日月沉浮!

轰!

天地似是感应到这股力量,无尽雷霆炸响,似是不容许这样的刀法出世一般,一股古老而恐怖的威压蓦然降临,那隐于云海中的万丈雷霆竟然浮现而出,在那万丈雷霆的中间一道模糊的顶天立地的人影缓缓凝实,雷霆疯狂跳动,仿佛是在迎接着什么……

于此同时,吕夏的全身鲜血狂流,有数处轰然爆开,血沫弥漫,一道道恐怖的裂痕密布在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如同要四分五裂,破碎开来一般。

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在吕夏的体内蔓延开来,他浑身的骨骼似乎都在那股威压与人形闪电不断挥出的千丈雷霆的轰击下碎掉了,那种剧痛非人所能承shòu,一声凄厉的哀嚎自他的口中响彻。

可就在这一刹那,吕夏的气海以一种惊天动地的方式,疯狂地涌动了起来!

一次,现!

第二次,现!

两次气海齐涌,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怖气势蓦然自吕夏的身上散发而出,四周风云怒卷霄汉,天地陡然变色。

吕夏只来得及强行停下了诛天九刀第一刀的施展,便见到天上的那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蓦然一动,便自那万丈雷霆之中跨了出来。

随着那顶天立地般的人影的出现,天地蓦然一颤,无数道犹如雷龙一般的雷霆呼啸,轰鸣之声响彻天地,四周的大山不知dào

多少在坍塌破碎,天地间一片狼藉,连那人形闪电都猛地一顿,身体有了些许的颤抖。

那道人影赤身,看不清面容,可是却双手结印,周身雷芒闪烁,一股如同雷之帝者的气息弥漫而出,令人震撼。

无数的雷霆在缓缓蠕动,有璀璨的雷光在那人的眸中亮起,随后笔直地看向了吕夏。

也就在这一刻,吕夏浑身一颤。

双劫同天!

气海的第三次涌动,蓦然出现!

三次气海齐涌,天地变色,震耳欲聋的海啸之声,宛如千军万马在奔腾,吕夏体内不断得有熠熠神辉散发而出,金光万道,雷电劈舞,骇浪滔天。

天地轰鸣,一股属于脱胎境界的出尘气息蓦然自吕夏的身上完全爆fā

而出,那威压之强,堪比当日花家队伍中的那刘姓管家,隐隐竟犹如半步跃龙!

吕夏,脱胎!

虽然还不稳定,但是这威压之强,足以令同阶震撼!

这是属于远古破碎以来第一个炼气之巅突pò

的脱胎境!

这是属于三次气海齐涌逆天脱胎而成就的跃龙境下最强的脱胎境!

天地震颤,那道目光于虚空擦出无尽的花火,无数的雷霆依附,最后化为了一道千丈雷霆之龙仰天咆哮,朝着吕夏轰杀而去。

然而,吕夏却是怡然不惧,他体内的生机以一种无法言说的速度猛然涌起,瞬间便突pò

了百载光阴,朝着两百年迈进!

不过半个呼吸的功夫,那道连接天地的金光蓦然一颤,随后随开,但在碎裂之前竟是将他的生机强行推到了三百年!

脱胎可增寿百载,吕夏却是整整比别人多了一倍!

就在这时,那龙吟响彻天地,雷霆之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朝着吕夏轰杀而来,似是不允许如此逆天的突pò



“轰!”

可就在这一刻,那人形闪电蓦然一动,身后的宫殿颤抖,一股恐怖绝伦的天道威压陡然浮现,竟是将那雷龙震碎,电弧纷飞,消散在天地之间。

吕夏豁然抬头望着虚空中的那两道皆是浑身闪动电芒的身影,嘴角有着一抹不屑的嘲讽之色缓缓地攀爬而上,旋即,他的双掌缓缓握成拳头。

一股恐怖的力量犹如远古蛮兽般自他的四肢百骸涌出,不过刹那,他浑身便有污浊之物自毛孔中被排出,天地间五行灵力如同瀚海般朝着他汹涌而来,在他的气海的中央位置,那五色灵根竟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五色圆珠,此时那五色圆珠正在他的气海之中缓缓旋转着。

“镇仙碑,给我现!”

无数的碑影蓦然出现,层层叠叠,一股苍凉的气息镇压八荒六合,那碑似可镇压群仙,就在镇仙碑出现之际,虚空中的无数雷霆竟然皆是一顿,随后才再次炸响起来。

可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一道迷迷蒙蒙的光线蓦然自吕夏的气海之中绽放而出,朦朦胧胧,如梦似幻,瞬间便将这四方笼罩,一股迷离而恍惚的气息弥漫而出,随之响彻虚空的还有吕夏的沉喝之声。

“瞒天符,给我封!”

第124章 一道被忽略的目光

吕夏浩荡的声音回旋,一股特殊的力量如同波纹一般荡漾而出,让他的身体一震,轰鸣再起,迷蒙的光线纵横交错,似是将这片天地覆盖,赫然遮掩了天机。

那人形闪电一怔,电光闪烁的瞳孔中泛起了一丝疑惑,可是那丝疑惑很快便被他眸中的另一种神色取代,那是一种杀意,这杀意如同潮水般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引得云海雷霆震动,轰鸣声声。

人形闪电身后的殿宇更是隐隐出现了轮廓,一种恐怖的气息竟不是涌向吕夏,而是在出现的刹那化为了数道雷霆之龙,在一声震天龙吟中朝着那道顶天立地的身影杀去。

吕夏漂浮在空中,在他的体表有着灿灿金光流转,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一股煞气与冰冷,他望着那人形闪电的动作,心里满是疑惑。

“为何那在自己逆天夺命完成之际本应该消散的人形闪电没有一丝欲散去的样子?为何那人形闪电会对同为逆天之劫凝聚出的人影使出杀招?为何那三次气海齐涌勾动的逆天之劫所化的人影会隐隐对人形闪电有着忌惮?人形闪电身后那模糊不清的殿宇到底是什么?逆天之劫又是什么?是谁在执行……”

一时之间,无数的疑问如同天际的雷霆一般炸响在吕夏的脑海之中,令他一片空白,这些问题如同拥有着莫名的魔力一般令他深深地沉陷在其中,隐隐的,他似是抓住了一些什么,可是眨眼间又一无所获。

轰隆!

天际一声滔天轰鸣将吕夏从思绪之中拉了出来,清醒过来的他脸色苍白,似是在这些问题之中消耗去了大量的心神,连神识都萎缩了不少,他一脸惊骇与震撼,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这些问题不是它能够想明白的,至少以他目前的修为还无法触及到诸如此类的问题。

他看了看在云海中御使着无尽的雷霆之力大战到了一起的两道身影,虽然他不清楚为何这两道同为逆天之劫所化的身影为何会战到一起,但是双劫通天,世所罕见,无人知晓其原因。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地将自己心中的思绪压下,知dào

此刻并不是思考的时候,如今有着镇仙碑与瞒天符的守护,再加上云海之中的两道逆天之劫似乎忽视了他,如此千载难逢之机会,此时不走,那还待何时!

尽管他此处所谋都达到了,甚至收获超出了原本的期待,但是他却也知dào

他的脱胎并没有完整,只是完成了一半。

“需yào

尽快再换一处地方完成识海的蜕变,那样才算是真真zhèng

正的脱胎!”炼气境界突pò

进脱胎,便会使识海发生蜕变从而衍化出灵识之力,只有拥有了灵识之力,才算是真zhèng

地脱胎功成。

而吕夏却是由于拥有着一星符师的身份,其本身就在炼气境界开启了灵识之力,此时他突pò

进脱胎,势必会再次引动识海的蜕变,尤其是以他远古时代破碎之后第一个达到炼气之巅的修为突pò

的脱胎,再加上三次气海齐涌这样的逆天脱胎,他的识海蜕变,想必会是十分恐怖。

想到此处,吕夏的眸中隐隐爬满了期待,他想看一看跃龙境下最强的脱胎,识海会蜕变成什么样子……

他嘴角轻扯,身形一颤,就欲化为流光长虹破空而去。

可就在此时,云海之中那与人形闪电不断搏杀的庞大身影目光微不可察地一闪,在不断凝聚的雷霆之力中,有那么一道手臂粗细的雷柱蓦然垂落,自电光闪烁的云海之中汹涌而下,直奔吕夏而去。

一股莫名的威压随着那道手臂粗细的雷柱的垂落弥漫而出,那种恐怖的力量超越了此地的空间所能承shòu的极限,令四周的空间破碎,化为空间之刃迸射而出。

吕夏猛然后退,脸上满是惊讶,想不到在这瞒天残符的瞒天之力笼罩之下,那人影依然能够发xiàn

自己的动作,隐隐的他似是感觉到空中弥漫的那股威压,似是不敬天地!

他的心神轰震,不断地朝着云海笼罩的范围之外逃去,此时的他可没有那道金光在为他掠夺天命,所以这样恐怖的雷霆对于他来说是足以令他粉身碎骨。

“该如何化解这危机?”吕夏喃喃,可是那雷柱却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那雷柱散发着紫芒,把四周都渲染成了紫色映照在了吕夏瞳孔之中,终于,那雷柱轰然落下。

但就在它来临的那一瞬间,吕夏的身体陡然一转,朝着前方猛地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踏出,轰鸣回旋,四周空间破碎所化的锋利之刃蓦然一颤,全部破碎,一股劲风犹如自九天浩荡而来,而后化为了一阵恐怖的力量融进吕夏的身体之中,将他推出去了百丈之远,推到了云海笼罩的边缘。

百丈外,云海笼罩的边缘吕夏的身子蓦然自空间里踏出,其身血流如注,口鼻皆有鲜血溢出,狼狈至极。

可是雷霆却依然没有结束,在失去了吕夏身影的那一刹那,紫色的雷柱轰然一震,竟是也撕裂了空间朝着吕夏再次轰杀而来。

天地一颤,闷闷的轰鸣之声如同回荡在吕夏的耳际,令他神色一变,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刚刚逆天夺来的寿命,这么快就要还回去了……”

吕夏目光一冷,坚毅之色泛起,旋即他的身体一震,气海澎湃汹涌,气血冲霄而出,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了出来,再次有一股恐怖的气息自他的体内爆fā

而出,化作的热流如同岩浆肆虐,在吕夏的身体里轰然炸动,形成强劲之力,令他的速度蓦然暴增!

这力量犹如汪洋大海骤然间化作了千百条溪流,弥漫在吕夏体内的每一处位置,他的的身体蓦然变轻,如同一道闪电一般朝着云海边缘疾驰而去。

他的脸上青筋凸起,体内一种似欲爆zhà

的感觉蓦然浮现,他的脸色苍白,可是他的目光却是坚毅无比。

一声低吼,吕夏的双目血光乍现,他迈开脚步,向前猛地一冲,瞬息间冲出了数百丈,此时体内欲炸开的感觉更加强烈,但是后方那雷霆之力带给他的压力却也是无与伦比,那是死亡的气息。

他的血红的双目中蓦然浮现出了疯狂之色,连渡两重逆天之劫后隐隐具有的忤逆天地的气息在他的身上沉浮不定,他再次发出了一声嘶吼,脚步猛然前迈,金光灿灿,一股恐怖至极却也明亮至极的气势陡然暴动,竟将他再次推出了数百丈,直接推出了云海的笼罩范围之外

他全身剧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后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到了山石之上,但他的双眼却是越加的明亮,他,看到了朗朗乾坤,看到了明亮的天地,一股山风悠悠荡起,将他的血衣拂动,猎猎作响。

吕夏伸手拭去嘴角的鲜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冷厉如刀,笔直地看向了千丈之外那云海之中激斗的模糊身影,沉声说道:“这雷霆恐怖如斯,先前若不是有那命泉之力与那道神mì

的法决引动金光掠夺天命,想必此时的我早已身死道消……但如今,虽逃出生天,却……依然耗费了百载的寿命,得失该如何计……。”

“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吕夏低声喃喃,他虽说不出原因,但是他冥冥中的感觉到,他还会与这恐怖的逆天之劫相遇,而且,那日子不会太远……

话落,他化为了流光朝莽莽大山疾驰而去。

可是他却不知dào

,在天空之中存zài

了一道一直被他忽略的目光,那目光冷漠而肃杀,如同主宰苍生的王者,那冰冷至极的目光中,隐隐地似是还有着一丝怜悯……

第125章 改变

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回旋,似是天空坍塌了一般,令所有听到之人都心神震撼,灵魂颤栗。

于此同时,云海之中激战的两道身影却是随着吕夏的离开缓缓变淡,最后化为了道道云彩落入云海中,不过数息,云海消散,逆天之劫竟然就此散去,天地复归晴朗。

可是最后那声滔天巨响却是依然在天地之间轰鸣,令人心神恍惚,甚至连远在数千丈之外的镇山城都随着那道轰鸣轻微地颤抖着。

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那腰挂玉笛的老者最先自心神恍惚之中清醒了过来,可是他的神识如海般涌出,冲向了渡劫之地,却只能见到满地狼藉,沟壑纵横,似在隐隐诉说着刚才那逆天之劫的惨烈,但是……却看不到那渡劫之人。

“他成功了么?”腰挂玉笛的老者身边有一老妪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震惊,低声问道。

可是却无人回答,许久之后,才有一声叹息之声缓缓响起,回荡在这忽然略显幽静的天空之下。

“双劫同天,此人不但逆天夺命,竟还引来了……传说中的三次气海齐涌,逆天脱胎的大劫,此番若没死……我东林将再添一妖孽……”

……

吕夏展开全速,一路疾驰,在数日之后,方才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停下,落尽了一个隐蔽至极的山洞之中。

这山洞正是先前他先前所留,万万没想到还会有用到的一天。

金光乍现,山洞被封闭,道道金光闪现,气海翻涌,浪潮之音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于此同时,他的识海此时,竟也掀起惊涛骇浪,金霞交织,识海的蜕变,竟然就在此刻,开始了……

……

时间如水,流逝无痕,转眼之间,两个月过去了。

镇山城数千丈之外的一处盆地,此处有着无数的山石碎裂,隐隐似是山峦坍塌形成,四周一片焦黑,弥漫着一股凌厉的威压。

隐隐地,在天际似是深藏着无数的雷霆之力,那雷霆之力偶尔会如同昙花一现,肆虐天地之间,空间在这样的恐怖力量之下,都隐隐有些变形。

盆地中有无数的嫩芽在生长,蕴藏着勃勃生机,这一日,凉风习习,风声萧瑟而肃杀,轻抚在这山石嫩草间,带起了一股淡淡的香草味道,突然地,一黑衣青年竟是缓缓自天空之中似是踏着那股秋风缓缓落在了一处大石头之上。

“这一切竟然恍如昨日……”

那黑衣青年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俊俏的脸上却是缓缓攀爬上了笑意,那笑容如同三月春风,带着出尘之意,此地虽狼藉,可是在他眼中却是隐隐有些亲切,也正是在此地,他破入了脱胎境界。

此人正是在那茫茫深山之中闭关巩固修为与等待识海蜕变,今日才出关的吕夏,跃龙境下最强者!

此时的的吕夏浑身气势内敛,但是却隐隐有出尘之意散发,宛如仙人临尘,不染喧嚣,然而却只有那些修为高深神识强dà

之人才能感受到此时的吕夏身上,蕴藏着何等恐怖的锋芒,犹如一把出鞘之刀,不染血不回。

吕夏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只是两个多月,可是他的修为却是天差地别,此时在他的气海之中那颗闪烁着五色光芒的圆珠在缓缓转动,天地之间道道五行灵力被牵引而来融入他的气海之中,而后流淌而出,涌向他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为他开拓经脉,洗涤肉身。

他能够感觉到气海之中蕴藏的如同瀚海一般的元气,这些元气竟是不受五色渲染,依然金光灿灿,令他暗暗吃惊。

要知dào

所有脱胎境界之人体内的元气都会随着他迈进脱胎境界开始,随着他在炼气境界之时修行浮现的灵种而改变属性,化为体内圆珠相对应的颜色。

可是吕夏的却是独树一帜,不与众人相同,不知是因为他是五行灵种齐聚之躯,还是因为他是远古帝体……

不过区区两个多月,体内的修为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吕夏那先前随着呼吸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一道淡淡的金色在他漆黑如墨的眸底一闪而逝,如同拥有灵性一般,他微微一笑,知晓那是他的神识所化,蜕变后的神识,竟是奇异地拥有了一丝跃龙境界才能凭借自身恐怖的修为令识海内的神识滋养出一丝的灵性。

要知dào

他不过只是脱胎境界而已,尽管是三次气海齐涌的逆天脱胎,传说跃龙境下第一人,但是毕竟未到跃龙,而且,他若想跃龙升天,那是极其艰难的,远古破碎之后,远古帝体被封,再无人能令体内的大龙升天而起,踏进跃龙境界,那是一条断路,也或许是他修行的尽头!

吕夏眸中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似乎在历经了双重的逆天之劫后,他的眸中就不会再有退缩出现了似的,连天都曾经逆过,意志已被打磨到一种恐怖的地步,岂会轻易退缩。

他缓缓地握紧拳头,目光悠悠望向天空,心潮略有些澎湃,“爹、娘,孩儿终于脱胎了,等着,很快孩儿就回去看你们……”

曾经那高不可攀,甚至在青阳宗内唯有内门三杰才是脱胎境界,如今,他吕夏也站在了这个位置,甚至,比他们更强!

这数年来,他不知dào

付出了多少,有多少次与死亡擦身而过,如今终于是有了一丝丝的回报,跃龙境下第一人,以他的年纪,已可算是妖孽。

“不知dào

你们在九幽黄泉中还好么……”吕夏目光复杂,似是在天空中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亲切而温和的笑意挂在了他的嘴角,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眸光渐渐冰冷,嘴角也噙上了一丝疯狂,“快了,快了……”

低沉的喃喃之音随风回荡,散落在天地四方,音虽低沉,却满是杀机,犹如茫茫云海,浓郁得化都化不开,那是一种疯狂的执念,那是一种惊天动地的杀机,就宛如一颗种子一般,他朝参天怒放之日,便是震撼天下之时!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此地,随后身形一动,化为一道流光长虹,朝着数千丈之外那座令他感到莫名的威压的城池疾驰而去。

第126章 神秘的镇山城

吕夏悬浮在高天之上,远远地眺望,只见在那视线的尽头,一座如同的远古洪荒巨兽般的城池轮廓,缓缓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在那城池的轮廓中,隐隐间,有着无数道强dà

的气息弥漫开来,一股厚重的威压冲荡天地,宛如欲苏醒的荒古巨兽。

那股威压在吕夏还未突pò

进脱胎境界之时感应最是明显,可是如今再一看去,却是隐隐地淡了许多,似是少了些什么……隐约间,还有着一丝淡淡的悲凉与惨烈弥漫在天地之间。

巍峨的城池立于如此荒凉的山中,似是与天地相对接,将这茫茫大山隔绝开来。

“竟是记不清有多久没来过这样的城池,而这座城池似乎极其不简单……唉,先走一处地方落脚,然后再打听一下近些年的变化,东林,久违了……”吕夏神色略有些迷茫,他这一路的经lì

与别人不同,到处都是迷雾,似是要遮盖住什么,他是怎么从不知多少万里之外的西荒忽然回到东林的,他不知dào

;他离开青阳宗直到现在,到底过了多久,他亦不清楚,一念至此,唯剩叹息之音缓缓回荡在虚空之中,可是他的人却已经出现在了城池之前。

由于不想太过于引人注目,所以吕夏在落地之时便敛去了身上的气息,在瞒天符的帮zhù

之下,就连封王境界的强者都无法看穿他的修为,此时的他看起来朴实无华,犹如一介凡人,可是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xiàn

在他漆黑的眸底蕴藏着冲天的锋芒。

“镇山城!”

三个字竟是古文,被雕刻在巍峨的城门中心,一股厚重而古朴的气息弥漫而出,那似乎是岁月在沉浮。

“这竟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古老城池,镇山……是镇压这茫茫大山的意思么?”城门外,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吕夏眉头微皱,低声喃喃了一句便悄悄走入了人群之中,然后随着人流走进了城内。

镇山城雄伟宏大,城池之内更是巨大无比,令人凭空有一种自身的渺小之感,吕夏自从进了青阳宗之后,极少有机会下山进入城池之中,所以很多东西都很生涩,可是他却也知dào

在这样人不生地不熟之地,还是尽量低调一些好。

所以他并没有寻找一些富丽堂皇的居住之所,而是在城中一处偏僻之地,寻了一住处,也幸得他在当年离开青阳宗的时候有换取了一些凡尘中的在他如今看去竟有着无尽唏嘘的银两,才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在店小二那金光闪闪的目光中,吕夏得到了此地的一些简单消息,便离开了住处,朝着城中央直奔而去。

在吕夏了解到的信息之中,这座镇山城竟是一座修仙者与凡人混居的城池。

在这里只有一个势力,那就是城主府,在如此集权的城池之中,竟是只有一条规则,那便是城池之内,不能动武。

没有人知dào

城主拥有着怎么样的战力,也没有人知dào

城主府的势力有多强,但是不管是任何人敢于在镇山城内动武,下场都只有一个,那便是被击杀。

传闻,此地曾经陨落过圣人……

而由于这条规则的存zài

与城主府的强势,也使此城成为了无数人的避难所,再加上此城之外便是茫茫大山,山内天才地宝无数,蛮兽纵横,所以也成了无数亡命之徒的向往之地,而在此城,这样的亡命之徒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猎蛮者。

就连那位神mì

的城主,都是一位猎蛮者!

此城之内鱼龙混杂,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猎蛮者更是个个修为高深,心狠手辣,在镇山城内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你永远不知dào

一个猎蛮者他有着怎样的过去,你更不会知dào

一个你看似平凡的凡人,他又拥有着怎样逆天的战力。

这是一座卧虎藏龙的城池,更是一座似是空气之中都弥漫着鲜血的城池,这些隐隐的,竟是能挑动吕夏神经,令他身上的血气忍不住激荡。

星空作被,大地为床,仗剑天下,血染山河千万朵,猎杀蛮兽百万金,壶酒便可笑天下,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洒脱,这又是怎么的一种豪迈?吕夏深深地向往。

而他此行之所以直奔城中央,却是因为猎蛮者有着一个专属的交yì

大厅,在那里有着无数令人眼红的交yì

发生,鱼龙混杂的猎蛮者来自五湖四海,却也是消息最是流通的地方,对于这样的地方,他自然不能错过。

镇山城内,尤其是在城中央的交yì

大厅处更是热闹,吕夏赶到之时,入眼处,尽是黑压压的人海,喧哗之音凝聚似是化为了一把利刃冲向了天穹,将上方的云朵全部捣散,露出苍蓝的天壁。

交yì

大厅之中人虽多,却也算井然有序,大厅极其广阔,有着上百的柜架围拢,在柜架之上正是那些猎蛮者拿出来欲交yì

的物品,而在这柜架之后不远处,还有着一看不到尽头的旋转木梯,隐隐通向了一座富丽的阁楼,而在那里出入之人极少,但却无一不是强者。

吕夏的目光有些凝聚,他能感觉到,在这交yì

大厅之中存zài

着不少强横的气息,尤其是在那座阁楼之上,更是有一种恐怖的气息存zài

,竟是隐隐有着划地封王的味道,这让他眉头微皱,东林的封王强者似乎也有着约定,少问俗事,可是在此地,竟有这样的恐怖气息如此明目张胆地外放。

他的目光在交yì

大厅之内扫视了一圈之后,更是发xiàn

有不少人看向那座阁楼之时都有着一种敬畏,这让吕夏很是惊异,但是以他的睿智,如何会想不明白这样的问题。

那些人看向阁楼之时之所以敬畏只可能有两个原因,其一便是对于强者的敬畏;其二自然就更深层次一些,那阁楼之中极有可能便是有着神mì

的城主府之人坐镇,所以大家才会如此敬畏。

而仔细去想,其一虽说也是一种可能,但是在这样的一座城池之中,弱肉强食的法则必定是达到了巅峰,可此城池的特殊性却也决定了这群桀骜的猎蛮者们对于强者不会有太深的畏惧。其二之中,那城池府竟然神mì

,神mì

代表未知,而未知往往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在这样集权严重的城池之中,所以阁楼中那股气息的身份,自然便呼之欲出了。

吕夏微微一笑,似是对这座城池产生了极其大的兴趣,随后他也不忘自己来此地目的,缓缓地迈开步子穿过人潮,朝着交yì

大厅边上的一座古朴的阁楼走去,那里才是他的目的地,那里或许才能收获到他所需yào

的消息。

若是有镇山城之人看到那座酒楼,自然会会心一笑,那里正是所有猎蛮者的消息来源,也正是镇山城内另一个神mì

的地方。

流云阁,一处城主府唯一向外展示的组织,在那里似乎若是能付出足够的代价,便能得到任何消息一般,神mì

而恐怖,犹如天上地下无所不知一般。

也正是这一组织,令城主府的威望达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地步。

吕夏略回忆了一下先前在店小二那里得到的消息,然后淡淡一笑,带着强烈的好奇与期待,缓缓地走进了那座阁楼,走进了流云阁中……

第127章 冲突

吕夏进入流云阁之时,并未将身上的气息全部收敛,而是有着丝丝缕缕雄浑的气息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那等动静,立即引起了流云阁内数人的注意,当即有数道试探性的神识弥漫而出,落在了吕夏的身上。

他微微一愣,视线一抬,身上的气息更加地浓郁,隐隐地在身周形成了一股压迫,自从知dào

了这镇山城的一些事情之后,虽然吕夏依然不想过于高调,但是在某些时候,显露出一些模凌两可的修为,在这样一座卧虎藏龙的城池之中,还是能够有些不一样的收获的。

比如说现在,随着他身上气息的再次增强,那数道神识蓦然消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这就是镇山城的魅力,利益冲突不大之时,极少有人会轻易得罪一个摸不清底细之人,因为你永远不知dào

,这样的人,隐藏着怎么样的一种恐怖手段抑或是修为。

吕夏目光一转,一抹冷厉攀爬上了眸中,而后迈步走了进去。

流云阁内空间看起来不大,但是隐隐间,他却是觉得此地极大,而且在他的神识感应之中,阁内的周围似是被布下了奇妙的阵法,像是将这阁楼分成了数个空间,而他先前感应到的那数道神识,竟也像是来自这几处。

“来者止步。”

在吕夏刚刚进入阁内,便有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让他脚步一顿,可是他却也知dào

肯定是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就在吕夏脚步停下的刹那,那道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请持玄级云牌进入左边的玄字空间。”

随着话音的落下,一物猛然划破空间而来,漂浮在了吕夏的身前,他目中精光一闪,也不多问,伸手便将那云牌抓进了手中。

而后再一看去,只见这流云阁竟是被强dà

的阵法分割成了四道空间,分别为天、地、玄、黄,吕夏略一感应,天级的空间之内隐隐有着强dà

的气息散发而出,给他带来无尽的压迫感,这让他心头一跳。

似是感应到了吕夏的目光,那天级空间之内猛然有着一道霸道的神识浩荡而出,顺着吕夏的目光轰然而来,这让吕夏目光一凝,身上隐隐有战意弥漫,可是转瞬之间便被他压下,而后不再犹豫,在那道霸道的神识浩荡而来之前便跃进了左边的那玄级空间之中。

玄机空间之内不大,在吕夏进来之时,便看到了一些人马坐立,而在他们的中间位置,有着一种强横的气息若隐若现的散发着。

“半步跃龙!”

察觉到这股气息,吕夏的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以感应到的那青年的年纪,修为能够达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一个天才。

此青年与吕夏一般一身黑衣,面色冷漠,一种极为强dà

的气息与淡淡的杀气,隐隐约约地弥漫在他的身周。

“想不到这玄级空间居然是接待脱胎境界,甚至是半步跃龙境之人,那想来地级空间便是接待跃龙境了,那么天级空间之内呢?莫测境界?”吕夏心底呢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方才那轰然而来的霸道神识之力绝对不仅仅是莫测那么简单。

“这小子身上气息如此奇怪?不知dào

是何修为?”黑衣青年的身边有一人低声说道。

“不知,这是一个生面孔,想必是新来的镇山城,进此地应该也是为了得到一些关于那任务的消息。”

“关于那个任务虽然传得沸沸扬扬,可是交yì

大厅之内却是依然没有发布,也不知是真假。”

……

“任务?什么任务?”吕夏心中虽疑惑,可是却隐藏地极好,缓缓地寻了一处偏僻的空位坐下,静静等着下一步的指引。

可是就在这时,那黑衣青年缓缓地抬起了头,将视线投到了吕夏的身上,而后,他的双目便如同毒蛇一般,微微地细眯了起来,一股阴森的感觉弥漫在四周。

“你……不是猎蛮者!”这是黑衣青年说的第一句话,话音虽然平淡,可是却带着强悍的气势朝着吕夏席卷而去。

“你的身上……有吸引我的东西!”

吕夏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衣青年的第二句话便出口了,犹如毒蛇一般,荡起了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令人肌体生寒。

哗!

随着这黑衣青年的两句话出口,周围所有的目光都一致落到了吕夏的身上,那目光之中有惊讶,有诧异亦有好奇,更是有着怜悯,谁人不知者黑衣青年赵云燕乃是一心狠手辣且贪婪之人,而且以他的修为,甚至是一般的跃龙初期,他都可一战,算是这镇山城内的一狠角色。

这新来的少年竟然被他注意上了,看来这家伙在镇山城的下场势必会很凄惨。

然而,对于周边的这些目光,吕夏却是恍若未闻,只见他将原本停留在云牌之上的目光缓缓收回,而后看向了黑衣青年赵云燕,淡淡笑道:“我的确不是猎蛮者,但是,我身上东西的主意,你最好少打。”

吕夏满脸云淡风轻,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话会引起那黑衣青年的怒火,即便是那黑衣青年出手,他也丝毫不惧,如今他逆天脱胎成就跃龙境下最强,真要与半步跃龙境对上,他也不见得会输,而且,自从修为突pò

以来还未与人战斗过,他也想看一看,他与跃龙境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大言不惭!”赵云燕冷笑道:“虽然我不知dào

你拥有的是什么样的宝物,但是我能感觉到那物对我极其重yào

,新来的小子,你识相的话就乖乖将那宝物献与我,我保你在镇山城平安,如若不然,哼……想必你没有尝试过生不如死的感觉,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赵云燕眸中有着血光一闪而逝,嗜血的气息弥漫而出,似乎在这玄级空间之内刮起了一阵腥风似的,他从未如此激动过,自从那新来的家伙出现在这玄级空间之后,他体内那久未波动过的修为居然猛地一震,竟是隐隐地有了增长的趋势。

虽然他不知dào

新来的家伙身上拥有着什么样的宝物,但是他隐隐觉得这宝物对他极其重yào

,他觉得那甚至是他突pò

进跃龙境界的契机,所以他看向吕夏之时的目光里满是贪婪,宛如剧毒的毒蛇一般。

“真不知dào

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心!”吕夏却仿若未闻,依然淡淡地笑着,可是眸中却是有了一抹冷厉闪动,周身也有雄浑的气息波动容隐若现,而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难道就是因为你那半步跃龙境界的修为么?”

“新来的小子,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寻死路!”

赵云燕脸上的冷漠更甚,一股杀意如秋风乍起,他缓缓地自座椅之上站了起来,顿时一股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强横气势陡然升起,随后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吕夏汹涌而去。

第128章 我应战!【第三更】

见到这一幕,玄字空间内的众人看向远处的吕夏,目中满是嘲讽与同情,这新来的少年明显是不知dào

赵云燕之名,不然绝对不会轻易招惹这样的一个狠人,现在既然引起了赵云燕的怒火,那么唯有新来的少年那滚烫的鲜血才能浇熄。

他们个个也都是刀口舔血的猎蛮者,对于即将会发生的血腥也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这隐隐地让他们兴奋,他们看向吕夏的目光之中同情之色渐浓,在他们的理解之中,这新来的少年想必是因为“镇山城内,不能动武”这一条铁则才会如此淡定。

但是,这世界上,总会有些东西,是在规则之外的!

“我哪来的自信?小子,在这镇山城中,有的人,你这一辈子都惹不起!”

赵云燕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之上云淡风轻的吕夏,旋即身上的元气轰然炸响,随后竟是直接在空间之中凝聚出了一道神mì

的符文,随着这符文的出现,一股神mì

而凶悍的气息蓦然而现,弥漫在流云阁中。

“生死符!竟是生死符!符出生死由天定,镇山不会过问之!”

“由于镇山城内不允许动武这一铁则,镇山城虽然一片平和,可是却令城中之人的杀意日益加深,后来城主府发xiàn

堵不如疏,在镇山城内传下远古秘法生死符,允许同意对战的双方在镇山城内的生死台进行生死对决,这是一道挑zhàn

符,却也是一道催命符,生死符现,必有一死!”

“这生死符具有莫大的伟力,是自远古传承下来的,若是被挑zhàn

之人不应战,似乎会对自身的修为造成一定的影响,甚至连道心都会出现裂缝,无法成就圆满。”

“生死符除非是血海深仇,否则轻易不会被人凝聚而出,今日这赵云燕是怎么了?竟然凝出生死符!”

“先前那赵云燕说新来的小子身上有着吸引他的东西,想必是对他极其重yào

,所以起了贪念,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唯有生死符可用,如若不然,那小子离开之后就消失在了这镇山城,这天大地大,赵云燕怎么可能再寻找到他……”

“赵云燕杀人夺宝之事已经不是第一次,而且生死符出必有一死,那小子若是不应战的话,至少可以保住一条性命。你们说,那小子会接受挑zhàn

么?”

……

于此同时,随着生死符的出现,在这流云阁内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甚至在流云阁之外的交yì

大厅之中都有着数道神识轰然朝着流云阁呼啸而来,可是却在流云阁的门口蓦然停下,似是在忌惮着什么。

而在地级空间之中,也有数人眸现惊讶之色,神识缓缓探出,朝着玄级空间探去。

天级空间之中,似是只有一人,那人浑身雾气缭绕令人看不真切,在他的身前有着一道金色的云牌,那玉牌金光灿灿,似是与此地神mì

的存zài

有了沟通,而那隐藏在雾气之中的人在静静地聆听着,聆听着那略有些重量的消息,就连生死符的气息弥漫而来他都不予理睬,似乎此时在他的心神之中,唯有那自云牌之中不断地浩荡而来的低沉而冷漠的话语。

“呼呼……”

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令吕夏周身的元气急速凝聚,到了后来,那雄浑的元气竟是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那漩涡之中弥漫着与生死符相同的气息,将他缭绕。

胸腔之中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吕夏身上隐隐有着浪潮之声低沉地响起,可是却神奇得除了他没人能够听到,他扫了一眼空中那散发着幽光的生死符,对于四周围观之人的声音与目光仿若未闻,他竟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可是随着他双目的闭上,一股雄浑至极的气势蓦然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隐隐的,空气之中似是有闪电划过,响起了数道雷霆一般的炸响,那炸响之音飘渺至极,似是自四面八方而来,令人迷惑,却是没人发xiàn

,那声音竟是发自吕夏的气海。

赵云燕略有一些不耐,眸中的阴冷之色渐浓,一股无形的杀意如同凝实了一般,朝着吕夏涌去,四周如同刮起了一阵肃杀的秋风,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唯有他那冷漠且杀机密布的话语徐徐在这玄级空间之内响起。

“小子,你若不应战,除非你这一辈都呆在这镇山城内,不然,我势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赵云燕的!”

在赵云燕冰冷的声音响起的刹那间,吕夏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于此同时,他身上那雄浑的元气猛然一震,竟是直接将身旁那不断旋转着的散发着与生死符同源的漩涡震碎,消散在虚空之中。

随着那漩涡的消散,在他的目光之中有金色一闪而逝,若是有修为高深之人看到这抹金色,势必会大惊失色,那竟是神识液化……

“这……就是逆天脱胎之后跃龙境下最强者的实力么……”

吕夏不去理会随着他震散那生死符化出的漩涡之后而出现惊讶与复杂之色人们,他缓缓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浩瀚的元力,嘴角缓缓地拉扯起来,掀起了一抹惊讶的笑容。

“该是试一试跃龙境下最强的脱胎境界的力量了啊……就让我先从你这半步跃龙开始,逐步感受一下我与跃龙境界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吕夏缓缓地自椅子之上站了起来,旁若无人一般慢慢地伸展了一下筋骨,然后目光如同一把锋利至极的刀子般,笔直地看向了赵云燕。

那一刻的吕夏,身上的恐怖锋芒蓦然出现,引的围观众人的脸色大变,纷纷后退,空出了一大圈。

赵云燕身上那能令寻常脱胎境界惊骇的气势落在吕夏的身上,竟然带不起半点波澜,众人看着那静静站立却犹如长刀出鞘一般锋芒毕露的吕夏,眸中的惊异蓦然扩散,他们这才明白,眼前这新来的少年,似乎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就在此时,在无数惊异的目光之中,吕夏嘴角轻扯,拉开了一丝肃杀,带着如同北海冰川一般的森寒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着玄级空间之内响彻,一股比赵云燕还有恐怖的煞气蓦然出现,弥漫八方,压下了所有喧嚣,唯有他那冰冷的声音回旋。

“我曾说过,不知dào

你哪里来的自信心,若是凭借你那半步跃龙境的修为的话,还差了一些资格!”吕夏目光一冷,脸上的笑容蓦然收敛,寒声说道:“但是,若你要战,那我便如你所愿!我应战!!”

第129章 此战,我不杀你

吕夏冷笑,眸中是熊熊燃烧着的战意,只见其身体一震,强悍的元气猛然暴涌而出,而后捏起剑指,缓缓点出。

而随着他剑指的点出,顿时,天地元气陡然沸腾,“哧”的一声,吕夏的剑指直接点在了那生死符之上。

轰!

四周的天地灵气陡然翻涌,一股莫名的伟力如同暴风一般自生死符之中弥漫而出,而后那股伟力在虚空之中一颤,化为一道与生死符一模一样的迷你符文,旋即一分为二,朝着吕夏与赵云燕两人****而去,瞬间便融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缓缓地在他们的眉心浮现。

这一幕令四周的围观之人更是惊讶,变得复杂无比,原本他们并不看好的吕夏用他的实力让他在众人心目之中的地位陡然上升,似乎隐隐间,还要超过赵云燕,这让他们看向吕夏的目光愈加复杂。

于此同时,在交yì

大厅一旁的生死台蓦然有光芒亮起,随后陡然一颤,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疯狂涌动,朝着生死台汹涌而来,而随着天地灵气的涌入,生死台之上的光芒也越来越是明亮。

“轰!”

生死台突然一颤,一声轰然炸响之音传遍整个镇山城,只见那生死台竟是缓缓地漂浮而起,悬浮在虚空之中,有清风缓缓拂过,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与煞气随风而起,飘荡进镇山城内的每一个角落,一种惨烈而残忍的气息在虚空之中浮沉。

哗!

这生死台的出现,引起了镇山城内极大的震动,无数的喧哗之音犹如闪电汇聚,融为雷霆,朝着九天轰击而去。

“生死台现,是何人引动了生死台,这生死台的护罩只是蓝色,这是属于脱胎境界的防护罩,只是这蓝色之中泛着微黄,这是半步跃龙境之人引出的生死台啊!”

“生死台有多久没现了?那染红虚空的热血,似是在空气之中弥漫了,那是强者的味道……”

“不知dào

是什么样的深仇,竟是在镇山城引动生死台来解决,有什么事不能在城外解决么?这么地迫不及待。”

“这些天一直没出城,也没有什么值得出手的任务,刚还说这日子淡出鸟来,想不到这就有人找来了乐子,甚好,甚好啊!”

……

纵然是外面的气氛已经随着生死台的浮现被彻底地点燃,个个都将目光投向了虚空之中的那座斑驳的生死台,等待着引发它的凝符者出现,等待着一场战斗的爆fā

,等待着一次鲜血染红虚空的盛景,那是他们这群猎蛮者期待着的,那鲜血的味道,才能让他们心底的冰冷融化,刀口舔血的日子无他,唯杀罢了。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吕夏与赵云燕却是都没有动,完全没有出去一战的意思。

赵云燕如同毒蛇一般的双眼微微眯起,看向吕夏的目光之中出现了诧异之色,先前眸中的那些不屑与嘲讽已经消散了些许,缓缓地有着一丝的慎重攀爬上了目中。

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清楚无比,甚至他曾经与跃龙初期的强者战过,只是略输半招而已,所以在他原本看来,这面前的黑衣少年既然出现在这脱胎境界专属的玄级空间之中,自然修为便是在脱胎境,对于脱胎境,他若出手,那还不是必杀。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新来镇山城的黑衣少年竟是能在他的气势之下云淡风轻,甚至连猎蛮者都不是的他竟是拥有着恐怖得甚至超越自己的煞气,这让他不得不对前方那黑衣青年重新审视了起来,在东林,拥有如此战力的少年绝不会默默无闻。

可是在看了几眼之后,赵云燕便发xiàn

眼前这少年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他所知dào

的所有强者榜单之上,皆没有这少年的存zài

,甚至连那传说是自中州流传而出的创世大陆妖孽榜之上,都没有此人,这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可是却拥有着令人瞩目的气势。

“不管你是何人门下……既然事关我多年未曾突pò

的境界,那便怪不得我!不就是身后的势力么……难道你有,我赵云燕就没有么……”

身为半步跃龙境界的强者,赵云燕有着他的骄傲,纵然是眼前的黑衣少年令他隐隐地又饿一丝威胁,但这也仅仅只是一丝罢了,在跃龙境下,他无惧任何人,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骄傲!

纵使是在他的猜想之中,这黑衣少年极有可能拥有着惊人的背景,但是这又何妨,这里是镇山城,这里是曾经陨落过圣人的镇山城,若不符合生死符的凝聚铁则,何人敢于此地撒野?!

“再说了,这黑衣青年身后的靠山,未必就如我,若不是……”赵云燕低声喃喃,到了后面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微不可闻之时,他的眸中蓦然浮现出恐怖的杀意,那杀意之中弥漫着滔天之恨,那是一种穷九天之水都无法洗去的恨意,那是一种将记忆中的那恨葬进九幽都无法化去的执念,那是一种令他在无数的夜晚梦回之时都恨至癫狂的往事,他不愿轻易提起,亦不愿轻易想起……

这杀气稍纵即逝,可是却如同凛冽寒风,令人如坠冰窖,肌体生寒。

吕夏眉峰微不可察地一挑,看向赵云燕之时的眸中,隐隐地似是少了一分杀意,多了一丝怜悯与同情,他似是能感受到那种恨般……

但是,场上的气势依然剑拔弩张,如同千斤坠般沉甸甸地压在玄级空间内每一个围观之人的心头,令他们呼吸都有些困难。

“此战,我不杀你!”

带着些许森冷的声音,缓缓地在这玄级空间之内荡开,令所有人的神色都愈加复杂,看向了吕夏那如同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隐隐有些惊讶,可是他们却没有人发xiàn

,他们竟没有人再去质疑吕夏的这一句话,没有人去质疑吕夏这句话中的惊天锋芒。

赵云燕一愣,随后冷笑了一声,双手紧握之间,元气激荡,雄浑的气势令人震撼,想不到竟是有人比他还要狂傲,更想不到在跃龙境下,还有人敢与他这般说话,他的目光森冷,带着浓烈至极的战意冲荡而出,沉声说道:“说这话,你还不够资格!”

同样的傲气,同样的狂妄,两道目光在虚空之中似是摩擦出了激烈至极的花火,那火炽热,可灼天苍!

“既已应战,那便与我前往生死台决一死战吧,你身上那宝物,我已迫不及待!”赵云燕冷漠的话音缓缓响彻,令人忍不住肌体生寒。

就在众人以为吕夏会再次狂傲应战之际,只见他却是轻轻一笑,淡淡的声音缓缓的回旋在四面八方。

“稍等片刻!我既已进了这流云阁,岂能就如此离去,一炷香后,我与你在生死台,决一死战!我要让你知dào

,属于我吕夏的东西,没人敢染指!”

第130章 圣人指骨!

吕夏的平淡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冷意缓缓落下,随后他不再理会众人,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要与人战斗,而是想从这流云阁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想知dào

这些年的东林,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些记忆中的人们,还依然如故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安静地坐回了那座椅之上,而后周身天地波荡,一丝丝元气不断地自他的气海之中涌出,最后源源不断地灌入了他手中的玄级云牌之中。

云牌缓缓自他的掌心之中漂浮而起,盘旋在了他的身周,散发出莫名伟力,将他的身形慢慢遮掩,而后,云牌之中有着一团淡淡的白色气流如同匹练一般朝着虚空之中冲去,于此同时,在吕夏的耳际忽然有一种极为奇异的低沉雷鸣之音响彻,那似是隐隐之中打开什么一般,神mì

而诡异。

吕夏的双目陡然睁开,在他睁开双目的瞬间,一道苍莽的声音缓缓在他的耳边响起,似是历经了万古的岁月,音中满是时光的气息。

“外来者,你欲知晓何消息?”

吕夏一怔,双目闪动之间便恢复了过来,可是他却不知晓自己应该如何将心中的疑问传进对方的耳中,而且,他竟是不知dào

那道声音是从何处而来,那声音仿佛一直便在此地,宛若亘古便存zài

一般。

仿佛是感应到了吕夏此时的想法,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你只需将要说的话通过神识传进云牌之中,我便能感应到。”

吕夏眼神漠然,眼瞳之中有金光流动,这人竟然可以知晓他的想法,那岂不是自己在他的面前毫无秘密……一念至此,他如坠冰窖,背脊之中寒气直冒。

他缓缓地将眸中的惊骇之色压下,试探性地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以神识凝聚成线轻轻涌进那盘旋在他身周的玄级云牌之中:“阁下,能够感知我心底的念头?”

“外来者,再次确认一下,这算是你需yào

知晓的消息么?”

“是!”吕夏目光一冷,传音说道。

“既然如此,请支付一百颗中品灵石抑或是同等价值的宝物,我即刻为你解答。”那声音不急不缓,淡淡地在吕夏的耳际响彻。

“我告非!这破消息居然如此贵!”吕夏眉头一皱,忍不住腹诽一句,才传音说道:“我拒绝。”

“外来者,请更换问题,以便我为你提供你所需yào

的消息,你只有五次机会,刚才你已经使用了一次,现在还余四次。”

“我告非!这也算一次?!”

“外来者,再次确认一下,这算是你需yào

知晓的消息么?”

“……”

“我想知dào

当年在十万大山之中的远古战场之事?”

“外来者,再次确认一下,这算是你需yào

知晓的消息么?”

“是!”

“既然如此,请支付极品灵石一百颗抑或是同等价值的宝物,我即刻为你解答。”

“……”

吕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是在玩我吧,他已经用了四次机会了,可是却都是极其的昂贵,以他的身家,那是无论如何都支付不起的,而且隐隐地,他觉得说话之人似是少了什么,这只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应,他也说不清楚。

他来之前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幕,尽管有些准bèi

,但是却远远达不到获取消息所需yào

付出的代价,而且有的消息,所要支付的代价却又远大于消息本身的价值。

而且奇怪的是,那人竟然对于他所问的问题,从来没有拒绝,似乎真如传说中的一般知晓所有的事情,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难道,他真的知晓天上地下的所有事情么?

可是此时的吕夏却是没有多余的机会也可以说是没有足够的代价去问出他心中最深的疑惑以试探他的猜想,如今的他,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机会,若是再不能获取到自己所需yào

知dào

的消息,那么他这一趟就白来了。

尤其是还被一个半步跃龙境界的家伙给盯住了,想到这里,吕夏的嘴角挂起了一抹苦笑,随后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以神识之力缓缓地凝聚成线灌注进玄级云牌之中,他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知dào

这个消息,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因为这对他无比重yào



“我想知dào

,剑宗的真zhèng

实力,包括底蕴!”云牌之中吕夏的声音冰冷无比,似是自九幽之地而来,带着恐怖杀气,令得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如临寒冰!

“外来者,再次确认一下,这算是你所需yào

知晓的消息么?”

“是!”吕夏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斩钉截铁般悠悠荡出。

“既然如此,请支付极品灵石千颗抑或是同等价值的宝物,我即刻为你解答!”

在这一刻,吕夏终于发xiàn

那声音之中少了些什么……少了人气!

那声音总是不急不缓,并且恢复皆是机械性的,没有一丝人类应有的情感!

“难道竟不是人类?”吕夏也为他这突然蹦出脑海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可是此时却并不是细思的时候,只见他的眸中闪过一丝肉痛,随后却被一抹坚毅之色蓦然掩盖,只见他神识一震,一截手指骨缓缓浮现在他的手上,一股恐怖的气息猛然在这天地之间浩荡而出,强横至极的威压蓦然降临,似是一丝便可压碎万丈山脉,一缕便可击穿日月星辰。

“圣人指骨!”

那盘旋在他身周的玄机云牌蓦然一颤,被恐怖的威压镇在了原地,可是就在此时,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息陡然自云牌之中传出,竟是震散了四周的如岳般沉重的威压,一道惊声呢喃似是在空间之中响起。

圣人陨而肉身会被天道之力崩碎,而后消散在天地之间,若没有强横至极的力量干扰天道之力,是不可能留下尸体的,而这指骨散发的气势竟是雄浑到一种恐怖至极的程度,想必是巅峰圣人陨落所遗留之骨。

吕夏当日在葬圣殿中偶然得之,一直藏于储物袋中,他也深知圣人指骨的威力与价值,所以一直未曾拿出来。

圣人之骨,在强者的炼制之下,甚至可以发出堪比半步圣人之攻击,逆天之极,在这圣人不出的年代里,这圣人之骨的价值显然极高。

这是忤逆了天道之力后残留下来的尸骨,其本身便带着一种莫名的威压,再加上是巅峰圣人遗留,这截指骨的价值不可估量。

先前这圣人指骨出现之时,若不是云牌之中散发出了强横的力量强行将这方空间镇压,说不定这玄级空间便碎裂开来了,纵使是这样,纵然有着大阵之力遮掩每一位咨询消息之人,但是玄级空间中的众人也都感受到了这样的一股恐怖绝伦的波动与威压。

那恐怖的力量波动竟是来自吕夏方才盘膝坐下之地散发而出,众人都是心里一惊,脸上更是有着未散的惊骇之色。

而赵云燕却也是眉头微皱,表面上虽然平静,可是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的出身决定了他的见识,可是见识越深,心里的惊讶也更大,他刚刚竟是感受到了一股圣人的气息波动!

在仙踪难觅,圣人不出的年代里,世人已经差不多忘记了在圣人之上还有着数重境界,圣人,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代表了天道之下的最强战力!

而如今这里出现了圣人的气息,这如何不让他吃惊,可是这仅仅只是开始,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猛然自赵云燕的体内传出,他那一直止步的不前的修为在圣人气息出现的以刹那,陡然一颤,竟是猛然暴增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暴增只是一刹那,可却也足以令他早已麻木的心脏陡然猛烈地跳动了起来,他可以继xù

成长,也就代表着他拥有着可以重回那地方的资格!

“想不到那新来的家伙身上竟然有拥有圣人气息的宝物!一定要得到他!一定要!”

想到这里,他看向吕夏那在大阵之力的遮掩下模糊不清的身影,眸中满是狂热与期待,这一天他等待了太久,心里的恨他压抑了太久太久,若是得到了这宝物,总有一天,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可是突然地,他的眉峰一抖,脸色蓦然大变,喃喃低语道:“不知他因何会取出此拥有着圣人气息的宝物?难道……难道他要拿此物换取消息么……不!!”

“贼老天,为何你要如此戏弄于我?!”

赵云燕在心底竭斯底里地咆哮着,他的眸中刚刚泛起的狂热与期待竟是刹那消散,被一股绝望淹没,那是一种深沉而颓靡的绝望,似是看过曙光却多年未见天亮的绝望,似是看到希望却在转瞬破碎的绝望……

于此同时,在那天级空间之中,那道看不清的模糊身影第一次身体一震,将目光遥遥地望向了玄级空间之中,一声听不真切的声音飘荡在天级空间之中,其音飘渺,只能依稀地听到有这样的音节在回荡:“圣人指骨……巅峰……旧人……何日……再战……”

第131章 杀回去的日子,不会太远

玄级空间之中,吕夏安静地盘膝而坐,四周圣威弥漫,似是可压碎万里河山,可是在他身后却有着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浮现,层层叠叠,竟是可镇圣威。

只见吕夏微微一笑,缓缓地将那强悍得离谱的圣人指骨推到了那玄级云牌之前。

“你应该认识这东西吧?不知可否抵过千颗极品灵石?”吕夏神识凝线传音道。

“圣人指骨,想不到你竟然拥有着此物,也罢,既然符合规则,那么我便为你解答。”云牌之中忽然有一股吞噬之力缓缓浩荡而出,随后在虚空之中化出一道漩涡,竟就此将那截恐怖至极的圣人指骨吸了进去。

漩涡渐渐消散,于此同时,云牌之中那道飘渺的声音也缓缓传出:“剑宗,为东林第一宗,其宗内……”

随着云牌之中的那道声音的响起,吕夏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收敛,一抹冷冽如刀的肃杀之音随之攀爬而上,在他冰冷的双目中,还有着一些惊诧与错愕,但是更多的还是凝重,那剑宗的实力竟然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突然,吕夏的目光一冷,扫向了玉牌,沉声问道:“为什么停下?剑宗的隐藏底蕴呢?!为什么不继xù

说下去?”因为那云牌之中的那道飘渺的声音在讲完了剑宗本身的实力之后竟是突然停了下来,这让他没来由地自心底升腾起了无尽的怒火。

“你所付出的代价,不足以知晓剑宗的底蕴。”云牌之中那道飘渺的声音依然是不急不缓地说着,那云淡风轻的话语,似是这世上极少有事能令他动容。

吕夏的双目越来越冷,有血光缓缓地攀爬进了眸中,那是如同火山一般欲喷涌的怒火,他冰冷得如同寒冬一般的声音徐徐响起。

“圣人指骨都无法令我知晓这个消息,那你需yào

何等的代价才能说出这消息?!”

“你,付不起。”

吕夏闻言一怔,甚至连目光都是一顿,此时的他在听完了在云牌之中传音的那人说出的关于剑宗的消息之后,他便深深地被震撼了,虽然他并没有亲自去验证过,但是他却是兴不起一丝的怀疑,仿佛那消息就是真理一般,这让他对这流云阁更是多了几分敬畏与防备。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在此之前,他是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博闻广见之人,怎么会有对于天底下的所有事情好似都了解一般的人,这还真的是人么……

沉默了一会,那声音才继xù

响起,可是这一次却是隐隐地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变得不再那么机械。

“拘于你所付的代价远远超出前一个消息的价值,在这里免费赠送你两个关于东林的消息。”

吕夏也深知那神mì

之人所说的他付不起,那便是真的付不起了,可是这也让他对剑宗的底蕴更加高看了一层,但是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此时再听到这句话,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心里稍感欣慰,但他却紧盯着云牌,隐隐间,不知dào

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似乎那声音多了一丝人性……

“第一个消息是,三年前,剑宗与平沙门掀起了战争!”

这话一出,吕夏的眸中一抹凌厉如刀凝聚,滔天的杀意怒卷天苍,这两个宗门一向与他们青阳宗不和,此番掀起战争,势必第一个对付的便是他们青阳宗,虽然对于青阳宗他并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他永远忘不了那一袭白衣胜雪,燃烧道魂入圣镇杀天魔的伟岸身影,那一人一剑那一抹不屑天地的笑容时常会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那句“此战之后,世间再无青阳”更是如同带着穿越三千年的悲伤与大恸沉浮在他的耳际,悲凉无尽。

他曾答yīng

过青阳祖师,此生必佑青阳,纵使他现在的修为不够,但是他亦绝不会食言,那是一种意志,为了心中的坚守挥剑对敌,哪怕血染天苍身死道消,依然死战不退的惨烈与执着!

“第二个消息是,东林四大超级宗门之一的正气宗已除名!”

轰!

杀气如潮涌,猛然有一股极为可怕的波动从吕夏的身上弥漫而出,似是一头潜伏的荒古巨兽觉醒,那波动随时一闪而逝,但是咔嚓的一声,那云牌之上竟是缓缓地出现了数道裂痕。

“正气宗……从四大超级宗门除名……”吕夏脸庞略显狰狞,隐隐有着黑气,那是无尽的煞气绕体。

他万万没想到东林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变,这剑宗与平沙门挑起的战争竟然如此疯狂,能够将同为超级宗门的正气宗打得从超级势力之中除名,那得是动用了多大的能量?!

而且,同为超级势力的正气宗都被除名,那么青阳宗与百花宗呢?他们又会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

按此算去,这一切应该是发生在远古战场大变之后,也就是说,居然在不知不觉之中过去了三年多,而在吕夏的脑海之中却也是只有近一年的记忆,还有两年呢?那两年的记忆去哪了?是我遗忘了?还是丢失了?抑或者是当日那昏迷,我竟是昏迷了两年?!

他隐隐觉得这与他突然自遥远的西荒忽然回来东林一事相关,似乎他身上的迷雾越是浓密,冥冥之中,宛如有人在操纵着一切……

这些奇怪而莫名的疑惑自从当日吕夏在那河中苏醒过来之时便时常在他的心底萦绕,可是他却一直寻找不到一丝头绪,再加上他生性本就豁达,所以也就一直深深地埋藏了起来,他总是坚信,只要好好地活下去,那些深埋的真相总是会浮出水面的,而他所要做的,那就是变得更强!!

强dà

到足以粉碎任何阴谋!!

“咔嚓!”

那云牌之上的裂痕居然急速扩散,随后陡然破碎,空气之中似是残留着一丝神mì

而强dà

的气息波动,恍惚间,吕夏似是听到了一声低沉的轻叹,那叹息声中,似是有着深藏的怜悯……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眼瞳中杀意陡然凝聚,一抹冷静与疯狂并存的笑容慢慢爬上了他的嘴角,那淡漠的声音里透着一份狰狞与嘶吼,徐徐化为呢喃传出。

“杀回去的日子,不会太远……剑宗,若青阳宗有事,我吕夏必定让你们整个宗门陪葬,哪怕是动用那我无法驾驭的力量……”

第132章 生死对决,一触即发!

“咔嚓!”

安静的玄级空间之中忽然有一处空间在缓缓地扭曲着,而当那种扭曲达到了极限之时,一处原本被阵法遮掩而去的空间蓦然一颤,缓缓地被撕裂开来,于此同时,一道削瘦的身影缓步自那里走了出来。

那削瘦的身影对于他的出现所引起的骚动宛若未闻,漆黑的目光似是透过玄级空间的阵法护壁看到了外面那苍蓝的天空,冷厉的眸子中煞气奔涌,神情复杂。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是欲借气压将那些复杂的思绪镇碎,旋即缓缓吐出,而后他缓缓地将目光移回那战意无限的赵云燕身上,他那张俊俏的脸上,蓦然涌现出了一抹森冷,只见他轻踏地面,身形猛然一动,朝着流云阁外疾驰而去。

“你若欲战,那便来吧!”

惊人的煞气,直冲云霄,刹那之间,仿佛天地间的温度都陡然降低,玄级空间中的众人如坠冰窖,连连后退,眸中满是惊骇。

赵云燕那密布绝望的双目不知为何陡然有着两道精光乍现,如同黎明之前的曙光,化为了一把利刃,将漆黑的夜幕撕裂斩碎。

他居然还能在这新来的少年的身上感应到那股让他修为不断波动的气息,难道说,这新来的少年居然不是用那拥有着圣人气息的宝物去换取消息?

赵云燕那原本已经沉寂进去,无尽的绝望如同潮水一般将他那死寂的心完全封锁,可是随着吕夏的出现,他那颗麻木地如同死去了一般的心脏陡然跳动了起来。

那“扑通”之音里回荡的是一种希望,一种新生,宛如一种苦求不得之物突然消失可是却又在下一个瞬间蓦然出现,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没有经lì

过,极其难以明白。

以致于此时的他紧张得嘴唇都有些颤抖,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也是一种从来没有距离他如此近的希望,他必须好好把握!

想到此处,赵云燕的目光一冷,虽说新来那人身上的气势不凡,但是毕竟只是在脱胎境界而已,以他那能够与跃龙初期大战而只输一招的修为,如何会惧一区区脱胎境界之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我赵云燕会让你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恐怖!”

赵云燕脸庞之上浮现了一抹冷笑,随后一步迈出,身形几乎是紧随其后,朝着流云阁外的生死台疾驰而去,他要让整个镇山城的人都知dào

,他赵云燕,并不是所有人都惹得起的,所以这一战,他必须战得干净利落!

城中央处已经沸腾,人山人海,一股热闹的气氛似是隐隐将整座城池笼罩,大家都在等待着这样的一场生死对决,这样的生死对决对于城内不能动武的镇山城来说,无异于炽热的夏天飘来一场雪,所以尽管对战之人的修为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并不值得一提,但是他们却也愿意凑这样的热闹。

这样的轰动已经持续很久,而他们期待已久的凝出生死符之人却也依然没有出现,灼热的阳光如同烘炉一般烘烤着大地,将那本就热烈的气氛再次推上了一个高潮。

就在这时,天空蓦然一暗,一道带着恐怖的煞气的黑衣少年陡然出现在虚空之中,随后也不理会地上众人复杂的目光,身形一动,再次一迈,便直接踏进了生死台之中。

随着那黑衣少年踏上生死台,那生死台陡然一颤,无数的莫名符文一一浮现,而后消散,一种惨烈而肃杀的气息波动弥漫开来,甚至隐隐地,连缓缓拂来的秋风之中,都满是血腥味。

生死台面斑驳,红褐色相间,那是强者的鲜血染就,铭刻着战斗的惨烈与败者的无奈同悲哀,可那黑衣少年却是神情冷冽,竟是缓缓地闭上了双目,不在扫视八方。

这黑衣少年自然便是先行一步的吕夏,随着他的出现,四周无数道目光如同刀自般涌来,无数的神识之力蓦然而临,可是却尽被生死台上陡然亮起的符文阻挡。

就在此时,围观诸人的议论之声蓦然而起,那喧嚣如刀,竟是撕裂了空中的云层。

“这人是谁?似乎是生面孔?咦?竟然连猎蛮者都不是?”

“居然是外来者!我们镇山城也有些时日没有外来者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凝出生死符者还未现身,一个外来者居然能引起生死浮现!”

“这人身上的煞气惊人至极,不知dào

是曾经经lì

过什么,想必是极其恐怖的事情,不然以他的年纪,不会拥有如此恐怖的煞气的,这一战,似乎有些看头。”

“不知dào

那凝符之人是谁?希望不要太逊,能够战斗得久一点,不然也忒无趣了。”

“……”

“赵云燕!凝聚出生死符之人居然是赵云燕!”人群中不知dào

是谁忽然惊声说道,而似是配合他的话语,赵云燕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自流云阁的方向疾驰而来,瞬间便落入了生死台之中。

“嗡!”

似是感受到对战之人已归位,生死台陡然一颤,一股强横的气息如同暴风般碾压而过,将四周的喧嚣微微压制,一道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似是自天空之中传来:“生死台现,生死在天!”

“要开始了!这外来者居然是招惹上了赵云燕,这小辈在镇山城那也是一号狠人,据说有着很多不光彩的过去,不知这一次是不是又是觊觎这外来的少年身上的宝物?”

“这赵云燕已经是半步跃龙境界,甚至传闻他在城中与一位跃龙初期的猎蛮者曾经有过一战,竟是只输半招!这俨然是脱胎境界的生死台,这外来者对上这基本上已经不算是脱胎境界了的赵云燕,恐怕,凶多吉少!”

这话徐徐在四周荡开,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显然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尤其是一些年轻的猎蛮者,再看向那闭目不语一脸冷漠的吕夏之时,眼中满是同情与怜悯,如同在看着一个将死人之人一般。

一道道目光,锁定了虚空中生死台上的两人,气氛忽然沉凝如山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生死对决,一触即发!

第133章 他竟来了

随着无数目光的注视,生死台上的气氛达到了极限,似是连空气都变得炽热了起来,鹅黄色的阳光为台上的两人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轰!

吕夏的双目乍然睁开,漆黑的眸子中,冷冽的煞气缭绕,轻声说道:“虽然先前承诺过此战不会杀你,但是,我不会留手!”

随着这话的落下,在生死台下又掀起了一阵骚动,无数的怜悯与同情的目光在投向吕夏之时隐隐地带上了幸灾乐祸,他们很多人都知dào

赵云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敢于在他的面前说这样的话,这新来的小子,下场想必会是相当的凄惨……

“这新来的家伙,要倒霉……”

场上不知dào

是从哪一个角落冒出这样的一句,瞬间引起了一阵哄笑之声,而在那哄笑声中,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蓦然回荡,带起了一阵肃杀。

“不知天高地厚,就由我赵云燕来告sù

你,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恐怖!”

话落,赵云燕眼中寒芒一闪,强横的元气波动陡然自他的身体之中爆涌,而后一指凌空点出,浩瀚的天地灵气汇聚而来,化为了一道手臂粗细的指芒,在那众多惊讶的眼神之中猛然轰向了吕夏。

轰隆!

随着那手臂粗细的指芒的点出,强烈的劲风蓦然而起,竟是有着低沉而强横的音爆之音响起。

而面对着赵云燕的恐怖指芒,吕夏不进不退半步,反而冷笑了一声,在众多错愕的目光之中缓缓地抬起了右手,剑指捏起,轰然点出。

一道刀芒在轰鸣声中陡然浮现,恐怖的锋锐陡然浮现,给人一种可裂天幕一般的错觉,刀芒璀璨,气势惊人,朝着那手臂粗细的指芒斩去。

“哧!”

指芒与剑芒碰撞,一股强猛的劲风激荡开来,只见那刀芒缓缓前行,斩入了指芒之中,似是欲将那指芒劈开,可是却终究能量不济,在斩入了一般的时候,两道带着恐怖气息的光芒齐齐破碎化为天地灵气消散在空中。

“锵!”

一把飞剑蓦然自赵云燕的眉心射出,漂浮在了他的身前,他冷厉的目中凶光乍现,御剑而出,长剑光芒刺眼,犹如煌煌日光,凌烈而锋锐的剑qì

纵横,杀气弥漫。

这一出手,竟是真zhèng

的杀招,为了得到那拥有圣人气息能够令他修为突pò

的宝物,赵云燕明显是要速战速决,以最强横的手段将吕夏当场击杀!

闪动着刺人的锋锐的飞剑在吕夏的瞳孔之中急速放大,下一刹那,他的身形却是突然一移,避开了那凶戾的飞剑,双拳猛然探出,对着那速度极快的飞剑狠狠砸去,拳影重重,如同山岳沉坠,势大而力沉,竟是准确无比地砸在了那急速飞来的飞剑之上,令飞剑猛烈地颤抖起来。

而就在飞剑颤抖的那一霎那,吕夏的目中杀气蓦然而现,浑身的煞气陡然震动,如同要将这天地遮盖,他那冰冷阴森得如同自九幽之地传来的声音缓缓荡开。

“雕虫小技!不知你哪来的自信敢与我谈差距?!”

吕夏的目中猛然有血光闪动,一抹凶戾掠过随后便化为了狰狞,双拳之上天地灵气暴动,若同要形成一个小漩涡一般,一股凶猛而恐怖的力量陡然降临,气血轰鸣炸响之音滔滔不绝。

突pò

进脱胎境界之后,他第一次全力运起气血之力,那无双的肉身变得愈加的强横,竟是可以直接撼动赵云燕的飞剑,纵使只是砸在了间背之上,但也足以说明他那肉身力量的恐怖。

在无数道错愕的目光之中,吕夏双拳陡然再次砸出,拳影漫天,狂猛的力量令得生死台都是猛得一颤,那砸向赵云燕本体的拳头气势恐怖,令人简直不敢轻易与之碰撞。

吕夏的攻势,凌厉而迅猛,且还带着一往无前的恐怖气势,纵使是以赵云燕的战斗经验,脸色都是蓦然一变,也不待飞剑飞回,他的目中凶光一闪,手掌之上光华流绽,瞬间对着那砸来的双拳打出了三掌!

镇山城的基础武技,镇山掌!

生死台下不少人的目中此时都涌现出了一抹惊色,显然未曾料到这赵云燕竟然将这镇山城唯一传出的基础武技镇山掌修liàn

到了这种境界。

这镇山掌铭刻于城主府前的一块石碑之上,分为五掌,这虽是基础武技,可是却来源于神mì

的城主府,自然拥有着令人惊讶的恐怖威力,碑上的第一句话便是:五掌齐出,力敌跃龙!

霸气而狂妄的字眼!可是却散发着强横的气息,令人信服!

而此时三掌齐出,脱胎辟易!那是远超于脱胎境界的力量,难怪赵云燕能够对战半步跃龙只输半招!

“不错,这小子不愧是镇山城内的狠角儿,竟是有着如此修为……但是,那新来的家伙,也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人群之中有人轻声说道。

轰隆!

然而,那人的声音刚刚落下,生死台上蓦然出现了一声轰鸣,一股强横的气劲使得生死台的护罩摇曳不定,无数的符文出现,明灭不定,似是欲消散了一般。

脱胎境界的生死台的护罩,承shòu不住远超过脱胎境界的力量,而那力量的来源,令得喧哗无比的生死台下蓦然安静了下去。

第四掌!

镇山五掌中的第四掌被赵云燕陡然打出!

堪比跃龙中期力量的第四掌蓦然而现,生死台的护罩应掌而碎,劲风扫向了四面八方!

唰!

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到了赵云燕的身上,更是有不少年轻的猎蛮者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远远想不到这赵云燕居然能够打出镇山五掌的第四掌,赵云燕竟然是一直隐藏了实力,不知那传闻中他与那跃龙初期的猎蛮者一战之时,是不是依然没有全力以赴……

“那新来的小子,要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息注视到了赵云燕的身上,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在人群之中有一人锦衣少年目光阴沉,双眼愣愣地看着生死台上那气势惊人的赵云燕,惊声低喃道:“镇山五掌的第四掌?这废物什么时候这么强了?不是被族内废了体内的大龙,只能止步脱胎之巅再也无法寸进了么?”

“砰!”

在众多复杂的目光之中,赵云燕的四道恐怖的手掌如同幻影一般同现虚空之中,随后宛如山岳般与吕夏的双拳碰撞到了一起,强烈的劲风陡然迸射,无数气劲爆fā

,似是将两人淹没。

“轰隆!”

轰鸣炸响再起,任四周议论纷纷惊讶无数,吕夏的目光没有哪怕丝毫的颤抖,眸中血光闪动,煞气浩荡,双拳撞上双掌之际,他的脚下竟是直接一错,随后目光变得专一而坚毅,在轰鸣声中,他竟是完成了收拳再次出拳与攻伐而来的第三掌与第四掌相接,双拳如同抡锤一般,准确无比地砸在了同一个位置,竟是不差分毫,那手速快得令人动容。

这正是他砍伐了七年竹子唯一学到的一招,此时变换用出,技虽朴实无华,但是威能却足以与镇山五掌战平!

跃龙境下,他吕夏,何曾害pà

过谁!

虽然这赵云燕的修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别忘了,他是双劫同天,成就的逆天脱胎,他才是跃龙境下的最强者!

随着两人的拳掌相接,两人的身体皆是一颤,吕夏猛地倒退了两步才站稳,此时的他目光虽平静,可是却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凝重之色。

这对手之强,远超他的想象!

不过,他也正是需yào

这样的对手去印证自己的修为!

他需yào

这样的对手让自己知dào

,自己与跃龙境界到底差距有多大?!

在吕夏被震退的同时,那赵云燕也在无数道错愕与惊讶的目光里踉跄地退后了三步,也正是这多出来的一步,令生死台下死一般的安静,可下一霎,倒吸凉气之音便如同风车一般此起彼伏,原先说着此战要结束了的那些人,脸色更是精彩无比。

这一交锋,在赵云燕用出了那能够破碎脱胎境界的生死台护罩的堪比跃龙中期的攻伐能量的镇山五掌中的四掌后,居然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连猎蛮者都不是的镇山城新来的少年手上,落了下风!

不可思议的一幕,令不少正在趁着闲暇品着香茗围观战斗打发无聊时光之人手中的茶杯直接被捏碎而不自知。

“这新来的家伙竟然如此强横……”

“天呐,用出了堪比跃龙中期的攻伐手段竟是依然落了下风,那新来的小子到底有多强啊?”

“不简单啊,如此地天才辈出,难道真的到了黄金大世了么?”

“这镇山城真的名不虚传,卧虎藏龙啊,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幕……”

“对了……这新来的小子,他叫什么名字?”

“……”

寂静惊讶之后,议论之声更是犹如旋风一般涌起,到了最后,众人才发xiàn

,他们竟是不知dào

眼前这新来的少年,叫何名字?

于此同时,在这城池的东边有着一座占地极广,富丽堂皇且散发着恐怖波动的府邸之中,一名腰挂玉笛的老者缓缓地睁开了双目,一道轻声呢喃自口中徐徐传出。

“逆天大劫的气息……他竟来了……”

第134章 你若不服,那便再战!

场上战局瞬息万变,生死台下人人神情复杂,自然也不会知dào

在这生死台上忽然多了一道不易察觉的深邃目光。

赵云燕踉跄地后退了三步,旋即脸庞之上涌上了一股惊骇之色:“跃龙境!”

“不!他的体内并没有跃龙境界的气息,可是……为何竟如此之强?!”

赵云燕震撼无比地看着前方的少年,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久久无法平息,虽然他早就有所预料这竟然拥有着散发圣人气息之宝的少年并不简单,可是他却从未曾想过,这少年竟然如此之强,甚至比他都要强上一线,而看这新来的少年年纪并不是很大,竟然便拥有了如此恐怖的战力,实在是让人感觉到惊骇。

望着满脸惊骇的赵云燕,吕夏脸上的表情平静至极,若这人仅仅只是拥有这样的战力的话,那么,这一战,该结束了!

“我说过,属于我吕夏的东西,没人敢染指!”吕夏的眼神冰冷,脸庞之上也是慢慢地攀爬上了一抹人刀锋般凌厉的弧度。

他缓缓抬头,嘴角的那抹凌厉如刀的弧度愈发扩大。

“现在,你还有信心说要打败我么?”吕夏看着脸色惊骇的赵云燕,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是只有你,才拥有跃龙境界的战力!”

而伴随着他的话音吐出,一股强横的元气波动蓦然自他的气海之内席卷而出,那元力雄浑无比,鼓荡在他的身周,传出了嗡嗡之声。

“今日,我便让你看清楚我们之间那无法弥补的差距!”

当这句话以这种方式带着冷笑缓缓地响彻在赵云燕的耳际之时,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样的战局,更是从未曾想到自己先前放出去的狠话,对手竟是以这种居高临下的方式还回给他,这无异于直接在他的脸上甩了一大巴掌。

以他的骄傲与修为,这如何能忍,纵使这新来的少年拥有着与他一般的战力,此战也未必会输,而且,对方身上那拥有着圣人气息的宝物对他的吸引力着实是太大了,宁愿战死,他也不愿意放qì

这样的一个变强的机会!

他有着他的骄傲与执着!所以,他也有着他的选择!

赵云燕眸中的震撼蓦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与疯狂,随后,他双手猛一捏诀,那飞剑陡然出现在他的身前,随后带着凌厉的剑芒朝着吕夏怒斩而去,这样的攻势,仗着兵器之锋锐,极其地凶险与狠辣。

可是他却是低估了吕夏肉身的强横,面对着如此刁钻而狠辣的攻击,吕夏却是淡淡一笑,面色平静至极,元力疯狂爆涌而出,天地灵气被牵引而来,而后的右拳如闪电一般猛然掠出,竟后发制人一般准确至极地狠狠轰击在飞剑的剑背之上,令那飞剑颤抖,往旁斜飞出去。

“赵云燕,若你的实力便只是这样,我奉劝你趁早认输,反正我也不打算杀你……”吕夏看着随着飞剑被砸飞出去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的赵云燕,目光森寒,冷笑说道,可是却没有人发xiàn

在他的眸中有着一抹复杂,似是……似是看着多年前的自己一般……

“你终究还不是跃龙境界,我就不信同为跃龙境下,你竟强过我这么多!”赵云燕双目赤红,低声咆哮,旋即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口精血,洒在了那飞剑之上。

飞剑陡然一颤,绽放出三色奇光,随后如同闪电一般斩出,直取吕夏的头颅。

吕夏不慌不忙,一拳猛然轰出,虚空震颤,四周的天地灵气全部被抽空了一般,拳头之上散发着迷蒙的光芒,但却没有人能看清在那迷蒙光芒之下是耀眼的金色,拳出如山岳,带给人一种强横的压迫感。

“当!”

吕夏的拳头在无数震惊的目光之中,以肉身之势,狠狠地砸在了飞剑之上,一声脆响传出,三色光华黯淡,那把飞剑之上竟是布满裂痕摇摇欲坠。

“噗!”

赵云燕目光急骤收缩,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目中满是惊骇:“怎么可能?!”

生死台下也响起了一连串的倒吸凉气之音,这还是拳头么,简直就是神兵!这人修习了什么样的炼体功法,竟是强悍如斯!

吕夏对于众人的震惊丝毫不为所动,如同狂风一般冲出,浑身元气沸腾,在瞒天符的遮掩之下,他的气海金光万道,浪潮翻涌,恐怖的元气随着气海中心的那颗圆珠的转动不断地朝着他的双拳汇聚,他拳头之中的金光越来越盛,随后带着无比狂霸的力量砸下,将虚空都震得摇动不已。

“咔嚓!”

飞剑应声而碎,迸射开来,吕夏的眸中战意惊天,嘲讽的冷笑之声伴随着飞剑随便的迸射徐徐传出。

“如此战力的你,在我的眼中,不堪一击!还有什么宝物或是手段,都尽情地使出来吧,让我看看我肉身的极限在哪?!”

赵云燕面色苍白如纸,神情颓靡,吕夏的强dà

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冲击,那狂霸的气势给人沉重如山岳般的压迫感,仿佛无法战胜,他根本无法想象,同为跃龙境之下,这人居然强横到如此地步,而且由始至终,都未见对方使用过任何法宝。

“只凭肉身拳头,便可胜我么?!”赵云燕心中满是苦涩,再也不见先前的意气风发,远处那道身影忽然变得伟岸无比,深深铭刻进了他的心中,那不可战胜的感觉让他脸上的血色尽退。

他的心中憋屈无比,以他的出身与修为,怎么会败给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败给他?!”

望着气势惊人的吕夏,赵云燕的眸中涌现出浓郁的疯狂与恨意,咬牙切齿地喃喃:“想不到我赵云燕会被欺凌到如此境地,若不是我大龙被封,杀你如同屠狗!”

“你若不服,那便再战!”吕夏肌体流光,拳意滔天,光华璀璨,整个生死台都似在隐隐颤抖。

赵云燕目绽奇光,苍白的脸庞之上掠过一抹狰狞,而后身形一闪,朝着吕夏暴掠而去,同时在他的心底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呢喃:“毕竟,我赵云燕也曾到过跃龙境,强者的尊严不容践踏,纵使是死又何防?!”

第135章 我若是想,天亦不能阻!

赵云燕的身躯飞掠,体内的元气疯狂炸响,随后爆涌向了双掌,镇山五掌之第四掌再次被他打出,朝着吕夏怒劈而去。

这次再次用出镇山五掌中的第四掌的赵云燕眸中多了一抹决绝与骄傲,属于强者的尊严让他这一掌刚猛如刀,带上了一往无前的气势,令人惊心。

而面对着赵云燕的拼命反击,吕夏身体却突然加速,刹那便冲到了那带着凶悍气势的掌前,他的肌体流光,似是千锤百炼的神兵,散发着迷蒙光线的拳头陡然爆fā

出滔天拳意,摧枯拉朽一般重重地砸在了赵云燕的掌上。

“嘭!”

低沉的炸响,在天空之上爆fā

开来,随之席卷而开的是极其强悍的能量风暴,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赵云燕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抛飞了出去,而后重重地砸在了生死台上,溅起了一地的灰尘。

“噗!”

赵云燕脸色一白,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为红褐色的生死台再添色彩。

而随着赵云燕砸在生死台上之时,生死台下蓦然安静了下来,一道道惊愕的目光看向了那身体笔直如枪,浑身散发着凌厉而霸道气势的黑衣少年,心头震动不已,这结果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

“居然是这外来者胜了……”

众人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我曾承诺过,此战,我不杀你!”

吕夏看着一脸挫败黯然的赵云燕,神色平静如水,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令赵云燕的目光变得复杂无比。

而话音刚落,他浑身气势陡然飙升,凌厉而强横的能量波动散发开来,他缓缓地抬起右手成爪对着自己的眉心按去,一声低喝浩荡而出:“给我出来!”

随着这低喝地传出,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之中,只见一道淡淡的符文被他缓缓拉扯了出来,那符文之中散发着恐怖的波动,抗拒着吕夏的拉扯。

此时的吕夏脸庞狰狞,青筋凸起,显然做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极其吃力及痛苦的,可是他的目光却坚毅如磐石,再次轻叱了一声,身上凌厉的波动爆涌,他眸中有疯狂之色涌动,

“连天我都曾逆过,你这区区符文又能奈我何?!出来吧!”

在他的右手之上迷蒙之色愈加浓烈,在那迷蒙光线遮掩下的右手金光灿灿,与那散发着灰芒的生死符之符文抗衡着,一股股可怕的能量波及而开,连生死台上的空气都被生生震爆。

生死台下的众人神情惊愕,满脸动容,这外来者竟然是想要将这生死符生生自眉心抠出,强行拒绝执行生死符内的铁则,这无异于直接与神mì

而恐怖的城主府对撼,这是在打破着镇山城许多年没有人敢忤逆城主府的意志了的记录啊!

“生死符出,非生既死,双方必有一死!这是生死符凝聚而成的铁则,如今这外来者竟然是想硬撼生死符的铁则,拒绝非死即生之意!天啊,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每次生死符的凝聚都是有着深仇大恨之人,所以生死是必然!这一次不知晓他们两人有何恩怨,但是赵云燕分明每一次出手都是杀招,这外来者竟然不杀他,如此胸襟,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在这个年纪,拥有着如此强横的战力与如此胸襟,此子若不夭折,将来的强者榜上,必有其一席之地!”

“但是这生死符出自神mì

的城主府,此子此举无异于直接与城主府交锋,而对于忤逆城主府的意志的,下场想必会十分凄惨,这外来者应该是刚来这镇山城不久,他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顿了一下,那人才接着说道:“不过,能够亲眼看着一个如此妖孽的天才陨落,也是让人极其振奋的……”

“……”

生死台下议论纷纷,声音中的情绪也是相当的复杂,有敬畏,有凝重,亦有妒忌,不一而足。

而赵云燕却也是满脸复杂地看着硬撼生死符的吕夏,眸中多了一丝不易擦觉的情绪,虽一闪而逝,可是却也如同种子一般在不经意间埋进了他的心中,只等待某个契机,令这种子蓦然发芽,怒天而绽。

吕夏通体晶莹,被瞒天符遮掩下的身躯金光灿灿,宝辉绽放,血肉犹如神铁浇筑而成,他的身躯缓缓漂浮了起来,身上一股股凌厉的能量波动,源源不断地爆fā

开来。

他的右手迷蒙光芒狂绽,透着一股坚不可摧一往无前的恐怖波动,而后猛地抓住生死符往外一拽,顿时间,整座生死台都如同地震了一般,陡然抖动了起来……

惊天的炸响在轰然而起,一道道裂缝出现在了生死台上,那历经不知多少岁月都坚不可摧的生死台此时竟是要崩裂而开了一般,令人色变。

一拽风云动!

那生死符如同实体一般被吕夏那右手如同钳子一般牢牢握紧,狠狠地从眉心之中拉了出来,随后他的身上光芒爆涌,气血涌动之音震彻云霄,“不过是一道规则,你能奈我何?!”

“砰!”

手掌一用力,宛如有金色的浪潮涌起,那道散发着灰芒的生死符竟是被吕夏直接碾碎,化为了齑粉纷纷扬扬在他的指缝之间。

此时的吕夏周身气息恐怖,在人们看不到的背后,有着一道淡淡的碑影缓缓模糊而去,随之散去的是一股似能镇压日月星辰的伟力,他肌体流光,气血震荡,目光冷厉如刀,犹如战神临凡,令无数观战之人神情动容。

可是就在这时,他的双目蓦然有精光绽放,朝着天空中的某处看了过去,而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识海浪潮翻涌,一股欲液化的神识之力陡然而出,顺着目光蔓延而去。

但,他的神识还未到,一声如同九天雷霆落下的声音响彻天地间。

“放肆!外来者,你居然胆敢忤逆我城主府的意志,莫非你是欺我城主府无人了不成?!”

随着那道冷漠得似十万雷霆炸响一般的声音响彻,四周猛地骚动了起来,人人脸上皆有着惊容,那是一种深深的敬畏,不分修为都是这般。

“执法者!”更是有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说出了这个令他们震撼的称呼。

镇山城的执法者,无一不是修为高深莫测之辈,平日轻易不出现,可每一次出现,都会在镇山城内引起滔天波澜。

执法!主杀伐!

执法一出,风云色变!

传闻中,许多年前在镇山城陨落的圣人,便是由城主府的执法者亲手镇杀!

连明悟法则生命漫长的圣人都可镇杀!试问,还有何人胆敢忤逆?!

没有人知dào

城主府内的执法者有几人,也没有人知dào

这些执法者有多强,但是他们每一次的出现解决违反镇山城之规则的人,都只是出一招。

一招!无人能逃!恐怖得令人震撼,这也是镇山城这无数年来一直安定的主要原因,没有人敢轻易在镇山城内造次,那是在自寻死路!

而此时,吕夏的所做所为,在镇山城众人的眼中,那便是自寻死路!

“竟然连执法者都出现了,这外来的小子必死无疑。”

“可惜了,如此一个天才,居然就要如此陨落了。”

“不知天高地厚,死不足惜!纵使此时不死,以这般性子,日后也必定会招惹到更加恐怖的存zài

,陨落是必然!”

也有人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赵云燕,喃喃说道:“这外来的小子不知dào

心里在作何打算,居然拼着硬撼生死符来忤逆城主府的意志也不杀这赵云燕,是因为先前那个不杀的承诺么?可是,这承诺,有生命重yào

么?”

赵云燕缓缓地自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拭去了嘴角的鲜血,不知dào

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随后就欲往吕夏所在的地方走去。

可是此时的吕夏缓缓降落到了布满裂痕的生死台上,强dà

的气势渐渐消散,气血平息,身上的光芒也黯淡归于平凡,可是他的目光却越加明亮,眸中隐现沉浮着的是不服天地的狂傲,他的嘴角缓缓地掀起了一抹古怪的弧度,昂起头看向了没有人影的天空,冰冷的眸子寒光大绽,缓缓地道:“我若是想,天亦不能阻!管你什么镇山城!”

“好大的口气,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外来者!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次试一试?!”那雷霆一般震耳欲聋的声音里涌动着怒火,那是一种地位与信仰受到挑衅,而产生的怒火!

“不说一次,纵使是千百次又当如何!我的战斗自然由我主宰,我若不让他死,区区一道蕴藏微弱规则之力的符文,岂能轻易染指!镇山城横断群山,纳天地浩然之气,此城池必然是正气柔和之城,但是却有如此霸道的做法,我又何须遵从!”

面对着天空之上浩荡而来的无穷怒火与威压,吕夏却是高扬起头,低沉的声音在气海涌出的元力包裹之下,滚滚传出,言语之间,透着铮铮不羁之气,凌厉如刀锋,宛如一棵碧绿青竹一般傲然无匹,宁折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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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蝼蚁,亦可撼天!

众人的面色乍然剧变,精彩无比,而那天空之上,一股似是达到了极限的怒火隐隐令天空都燃烧了起来,一种强横无匹的威压蓦然自高天落下,如同神王临尘,让所有人心惊胆战,浑身颤抖。

“不过一蝼蚁,何来资格质疑本座?!”霸道的声音如同骤雨袭来,随之弥漫而出的是一股强悍的呼啸之音,一只仿佛遮挡了半边天空的巨大掌影印蓦然而现,带着呼啸,朝着生死台上昂首望天的吕夏狠狠拍来。

掌影遮天!连四周的空气都被直接震爆,那高高在上的话语更是如同十万雷霆一般直接在吕夏的心底炸响。

吕夏的双目,一下子便红了起来,一声低沉的嘶吼自他的口中缓缓传出,蓦然回荡在天地之间,那话音里的怒与傲宛如可灼烧天空。

“蝼蚁又如何?!蝼蚁,亦可撼天!”

在这怒吼之下,吕夏双目血光弥漫,随后猛地一握拳,浑身气血轰然涌现,肌体流光,一层迷蒙光芒将他遮掩,在迷蒙光芒的遮掩下,金光万丈,拳头之上犹如有黄金焰火涌现,随后一拳陡然对天轰击而出,一道金色的拳影带着一股忤逆天地的意志,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惨烈与坚毅,重重地撞在了那遮掩了大片天空的巨大掌印。

“轰!”

一股可怕的能量风暴随之激荡而出,天空之中轰鸣不断,云层大量被撕裂开来,大地隐隐颤抖,强悍而恐怖的威压在天回旋,似是欲将四周的空间全部割碎。

“嘎吱!”

在这轰鸣声中,吕夏的身体如同是塌陷了一般,有轰鸣之音响彻,仿佛是骨骼都不堪重负,要碎裂炸开一般。

吕夏的金色拳影已经在天空之上崩溃了开来,那道掌影太过于可怕,远远不是此时的他可以抵抗的,只见天空之上有一道不屑的冷笑震天回响,而后那道巨大掌印猛地一震,如同山岳沉坠,缓缓地按落而下,四周虚空隐隐崩裂,生死台上裂痕更多,似是要就此崩碎。

在那掌印继xù

落下之时,吕夏的身体在激烈地颤抖着,有血珠不断地自他周身的毛孔之中渗透而出,原本那晶莹的肌体之上那璀璨的光华也忽明忽暗,似是欲熄灭了一般,那如同神铁浇筑而成的强横肉身竟在那掌印的压制下,出现了道道裂痕。

可是吕夏却紧咬着牙,狰狞而苍白的脸上满是执着与坚毅,那是蝼蚁撼天的执拗,那是他所修之信仰,死战不退,哪怕血染天苍!

而后,他在无数惊愕的眼神与惊呼之中顶着那股似可压碎万里山河的威压,缓缓地挺直了身躯,宛如当年青阳宗那后山遍野的青铁竹一般挺拔,宁折不屈!

“谁言蝼蚁不可撼动天?谁言时光便能夺容颜?谁言一生命已定?谁言蝼蚁便无质疑的资格?既然无资格,那我便战出资格!”

吕夏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声音低沉而微弱,可是却战意如火熊熊燃烧,可是落在了一旁的赵云燕的耳中,只见赵云燕瞳孔微缩,旋即无奈地摇了摇头,低语道:“不可能!这执法者今日明显是手下留情了,但是以他的修为若是要抵挡住那道掌印,绝对不可能!”

“不去试的话,谁又能知晓结果?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没有人可以高高在上,这所谓的执法者,亦不能!”

似是听到了赵云燕的低语,吕夏嘶哑的声音再次缓缓传出,声音里蕴藏了说不出的霸道韵味,如同不属于这片天地的言论令得虚空之中隐隐有无尽雷霆闪现,如此忤逆的话传进赵云燕的耳中,令他心神皆颤,瞳孔猛烈收缩,不知是不是错觉,这眼前虽狼狈却从未熄灭战意的黑衣少年,似是隐隐为他冷厉地劈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那片天地后的世界,是他从来没有去想过的!

“蓬!”

几乎就在吕夏话音落下之际,那道掌印不断地在他的瞳孔里放大,似是遮盖了整片天穹一般,刹那间,他便被恐怖的威压直接震跪了下去,膝盖啪嚓地一声似是炸碎了一般狠狠地砸在了生死台上,发出低沉的响声。

可是在赵云燕与生死台下众人震撼的目光之中,吕夏嘴角一扯,一抹凶悍之色自嘴角泛起,而后,他竟然再次颤颤巍巍地挣扎着站了起来。

没有人能高高在上!他若不允许自己跪,那么就算是死,他亦要挺直身躯,怒眺天穹!

他似是要看一看,他的命,在那九天之上,是谁在主宰?!

吕夏的身体颤抖着,一道道裂痕在他的躯体之上蔓延,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裂开,有鲜血汨汨而流,滚烫而黏稠的血落在红褐色的台面之上,说不出的悲凉与惨烈。

可是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赤红的双目精光迸射,此时的他,居然再次站稳,缓缓地抬起头朝着天空之上看去,似是透过那铺天盖地的掌印看着那掌印之后的执法者一般,那坚毅的眼神,执拗得可怕。

“疯了!这家伙疯了!”不知场上是谁承shòu不住沉凝的威压,忽然开口打破了静寂。

而随着这声音的回旋,场上众人复杂的目光之中也隐隐多了一丝惊骇与敬重,不管此时生死台上那少年是不是疯魔了,但是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值得任何人尊敬。

仙路艰险,仙踪难觅,若无如此疯魔的气势,若无如此执念,此生想必也是沦为平庸。

只有在生死台下的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有着一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缓缓地轻抚着自己的山羊须,看向台上惨烈无比的吕夏之时,眸中满是赞赏,而后喃喃自语道:“真是后生可畏!竟有如此疯狂的想法并且敢于去实现,不知此子出身何方,此处若不陨落在这镇山城,将来必成大器,而且……”

他眸子闪了闪,才说道:“而且,这执法者不知是哪位,居然看出了此子的心思并起了成全之意……”

而就在此时,在人群之中有着一光着膀子的大汉也憨厚地一笑,眸中光芒闪烁,低声自语道:“如此年纪,居然拥有液化之神识之力……”

“借我之力磨砺意志么?生死置之度外,一往无前,死战不退的意志么?这孩子,是为了心中的坚守么?就是不知dào

你心中所死死坚守着的是什么……”掌印之后的天空之中,有着一道模糊的身影悬于虚空之中,他所站立之处空间扭曲,一股无形的威压似是镇锁天穹,此时他那安静的眸子之中忽悠波澜泛起,似是怀念,似是向往,低声说道:“好熟悉的意志,为心中之坚持一往无前,死战不退,哪怕血染天苍!这孩子所要磨砺的意志竟是与大哥的如此相似……他经lì

过什么?也是如大哥一般坚守着……”

他的声音到了后来缓缓淡去,似是不愿提起,又似是化为了更轻的呢喃,有风自四方拂来,竟是吹出了一抹浓郁的悲伤……

如同夜幕降临了一般将整片天空遮掩,光明尽隐于黑暗背后,天空蓦然一暗,那道掌印如同星辰塌落,如近在眼前,让人心神皆惧,灵魂颤栗。

“嗡嗡!”

吕夏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一种无法形容的剧痛自他的身体之上朝着识海席卷而来,如同狂涛怒浪一般似是欲将他彻底淹没,他的意识已经在震动,他的视线也已经模糊,可是唯一不变的,却是他身上的战意竟是愈加浓烈,就宛如瀚海波浪一般蔓延而开,在天地之间沉浮。

他的身体虽然颤抖,血流不止,可是却也依然如青竹伫立,任尔东西南北风,那股令人震撼的意志,似是在这样的恐怖状态下,发生了一些模糊的改变……隐隐的,吕夏似是有了一种错觉,宛如当日站在青阳祖师身边之时一般,四方天地之中,若隐若现的有着规则秩序之链隐现……

“还是不行么?可是……如此契机……我绝不能放过,我要变强!”

吕夏目中有着冷光迸射,眸中闪烁着宛如当日在面对着双劫同天之时的冷静与疯狂并存之色,此时意识虽不断被剧痛冲击,可是他的嘴角却是轻扯,仿佛是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没有人能形容此时他眸中的光华,那光芒,足以令强者震撼。

掌印降临!

天地抖动,生死台无法承shòu更多的压力,陡然炸裂开来,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与风暴骤然而起,朝着从空中跌落的吕夏汹涌而去,似是欲将他彻底抹杀在这天地之间。

“嗤!”

宛如一叶孤舟海中晃,吕夏狼狈落下,血花洒落,染红虚空!然而,就在此时,他的嘴角一翘,竟是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竟满是疯狂的欣喜,他知dào

,他这一番铤而走险,此刻值了!

在他身上那先前隐约出现的意志的浮现之时起,他就感应到了天空上的那执法者拍击而来的掌印里居然杀意尽退,有的只是那股威压之时,他便有了这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他要借这执法者的力量磨砺意志,让自己的神识彻底地液化!属于跃龙境才能拥有的液化!

“汹涌吧,我的识海!”

第137章 这,仅仅只是开始!

“汹涌吧,我的识海!”

随着吕夏的低喝滚滚而出,他的身子蓦然一震,在他的眉心处似是有着无数道璀璨斑斓的的光线铺天盖地地爆涌而出,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了浪潮汹涌之音传出,那金色的识海此时骇浪滔天,不断地轰鸣,似是在发生着什么神奇的改变……

在这轰鸣声中,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强dà

,感受到了天地间的一切蓦然变得清晰!甚至在他的感应之中,周围早已随着掌影的砸来散开的人群里,那些脱胎境界之人,竟忽然给他一种弱小的感觉,仿佛只需一招,便可轻易镇杀!

一股奇特的浪潮之声,自吕夏的识海之中传出,旋即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神识之力滔滔不绝地汹涌而出,在那道掌印要拍在他的身体上之时,那神识之力陡然一颤,有了浪潮拍击礁石之音传出,这声音外人听不见,唯有他可以听闻。

旋即,神识之力似是围绕着他的身体急速转动了起来,瞬间便化为了一道漩涡,宛如可以吞天噬地般,一股可怕的吸力骤然弥漫而出,令人目瞪口呆。

就在那漩涡形成的刹那,吕夏感觉到识海之中蓦然涌现了一股暖流,那暖流宛如小溪一般汨汨而流,向他的四肢百骸缓缓流淌而去。

那暖流似是拥有着一股莫名的新生之力,如同母亲的手般缓缓地抚平他身上的创伤。

而最令人震撼甚至出乎了吕夏意料的是,就在那漩涡旋转开来之时,那散发着恐怖的威压的掌影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在众人那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快速地变淡,直到最后彻底消散,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可是,只有吕夏知dào

,那道恐怖的掌影竟是被他身前那神识液化所引起的漩涡给吞噬了。

“神识液化?”

不知是谁忽然惊疑出声,令得四周诡异的寂静瞬间被打破,喧哗之音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涌起,隐隐凝聚成一股气场,震碎天际的云层。

“他还未突pò

进跃龙境界,为何神识居然开始液化了?天啊!”

“难道是修习了什么强dà

的专修神识的功法么?可是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体内的大龙没有跃龙而出,他怎么可能会引起识海的液化……”

“难道……难道这外来的少年竟然是强dà

的符师么?”

“不对,这人应该是哪个老前辈转修之躯,不然如何会有如此多的惊人之举?”

“……”

今日发生的事情屡屡出乎他们的意料,这外来的少年就仿佛是自神mì

的九天谪落的仙人一般,不断地在这神mì

而恐怖的镇山城内创造出了一个有一个的奇迹。

生死浮现,以脱胎境界的实力完胜半步跃龙的赵云燕,再硬撼生死符忤逆城主府的意志,然后到这喊着“蝼蚁亦可撼天”,硬撼神mì

而强dà

的执法者,更是从自古出手一次必杀要执法的对象的执法者手中活了下来!

如今,更是借着执法者带来的那股威压令自己的神识之力液化……

这一幕幕就仿佛是一场传奇一般,这外来的黑衣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到底还要在此地引起多大的震撼才肯罢休?他就不怕城主府真的一怒之下将他彻底镇杀么?他有何凭仗居然胆敢如此行事?

无数的疑惑涌上了众人的心头,在他们越想越是动容的同时,他们再次看向了吕夏的目光变得无比的复杂,而这样的复杂却是来源于吕夏一连串的惊人表现,在这样的城池之中,果然是将弱肉强食的规则表现到了极致。

“终于开始液化了……”

这个时候,吕夏完全不顾旁人的喧哗与惊讶,纵是以他的心性,眼中都是涌起了难以遏制的紧张与激动之色,以他现在的修为若要令神识液化,他是心知肚明的,虽然当日闭关之时双劫同天,逆天脱胎的积累令他的神识有了液化的趋向,但是若是想令神识彻底地迈入液化,那是极其艰难甚至可以说是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是就在那执法者现身的那一霎那,竟然犹如黎明前的那一道曙光一般为他点亮了希望,他忽然发xiàn

意志的磨砺居然能够催化神识的液化,于是便有了他先前的疯狂之举。

他总是感觉到时间越来越是紧迫,他必须要不断变强,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在生死之间追求着那一抹契机,希望借助生死一线频临绝境的那丝明悟,来点燃自己体内的道心,令自己突pò

桎梏。

不破不立!如此疯狂的做法简直是丧心病狂宛如域外之魔!

可是吕夏却不得不一次次地去拼,他身上的迷雾太深,再加上跃龙境便是帝体重临天地之间的一个节点,那是遭天妒忌永世封印的远古帝体,气海沉寂如铁,真龙被锁,永远无法跃出。

当日开气海之时有宋世超宋师叔在,可是这一次的他却是毫无依靠。

他必须凭借自己去与天一搏!

他要在不可能之中创造出可能,他要战出一个明晃晃的未来!

天锁他体内的真龙,那他便强dà

到可粉碎那天地封印!若这天地不认可他吕夏的远古帝体,那他便逆了这天!!

这识海的液化只是他踏出积累的第一步!不是不能跃龙升天么,那他就不断积累,积累到连上天都无法困锁之时再强势突pò



他要帝体重临这片天地!他要变强,为了心中的坚守!他要踏上剑宗,为自己心中的执念寻一个公道!

他要撕开身上的迷雾,去看一看那九天之上,是谁,在操控着他的命?

“这,仅仅只是开始……”吕夏闭上了眼,随后缓缓睁开,他不再压制识海的汹涌,而是完全放开了心神,任识海狂涛震天。

而在他的识海之中却有着两处死寂一般,无丝毫的动静。

一处是那蕴藏了诛天九刀的总诀的古老符文,而另一处竟是当日在那神mì

的大殿之中青阳祖师的一缕残魂青魂前辈所留的演化禁魔三式的三个小金人……

第138章 此恩,我吕夏必还!

“时光如歌,岁月蹉跎,恍然回首,竟是万年……”一股几乎是蕴含着天地规则一般的涌,在吕夏的识海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时,悠悠地自四面八方传来,就宛如天道伦音一般,回荡在整个镇山城中。

而后,道道璀璨的光华在天空之中陡然浮现,竟是化出道道秩序之链,将布满裂痕的空间抚平,一股平凡得犹如春风一般的气息缓缓激荡而出,却令整个镇山城之人尽皆色变。

就连那执法者都不例外!

“城主……”执法者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不知dào

多年未曾出现的城主因何传音,难道是因为那外来的少年么?想到此处,他再看向吕夏之时的目光也缓缓地攀爬上了一抹复杂。

“城主大人……”

“居然是城主传音?”

“城主传音是因为这外来的少年么?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

周围众人皆是有些胆战心惊地四处张望,眸中有着止不住的震惊,那自天际垂落的道道规则秩序散发着恐怖绝伦的威压,似是在着镇山城内,这些秩序之链若是要轰杀他们,不过是反掌之间。

吕夏眸中有着光芒闪动,那璀璨是智慧摩擦的花火,此时他识海之中的液化也进行到了尾声,那道道自识海蔓延而出涌向他的四肢百骸的新生之力似是真的拥有着莫名的伟力,竟是将他原本硬撼执法者那道恐怖的掌影之时所受的伤修复得七七八八了。

“这城主……是因我而来?”他初来这镇山城,所以对于神mì

而恐怖的城主府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更别提敬畏了,但是每一个强者都是值得尊敬的。

吕夏缓缓地抬起了头,眸中精光迸射,他在这执法者乃至这城主的传音之中都没有感应到一丝的杀意,所以他也做出了应有的敬重,对于强者的敬重。

他不但不傻,相反还极其地聪明,那虚空之中浩荡的道道秩序之链他当初只在青阳祖师燃烧道魂入圣之时与葬圣殿中那群圣人之尸的身上见过,此时再一遇到如此强绝的秩序之链,他自然之道那传音而出的城主的修为势必是极为高深,恐怖程度恐怕远超圣人。

“嗡嗡!”

忽然有着一道秩序锁链蓦然一颤,朝着吕夏扫来,那秩序之链快如闪电,在包括吕夏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陡然重重地抽在了吕夏身前的那道不断旋转着的漩涡之上。

轰隆!

吕夏只感觉到一股恐怖能量波动蓦然将他定住,随后那道秩序锁链便抽在了他身前的漩涡之上,只见那漩涡蓦然一顿,天地灵力不断颤抖,道道似是泛着水雾的神识之力如同百鸟归巢一般朝着他的识海奔涌而来。

“叮!”

一声轻灵至极的响声突然自吕夏的身体之内徐徐传出,也就在刹那,他的漆黑的眸中陡然有着两道淡淡的金光一闪而逝,一股强dà

的神识气息如同一道匹练一般浩荡而出,隐隐在他的眉心凝聚成一道细小的图形。

仔细看去,那竟然是一条金色的龙!

龙须随风,眸绽神光,似是在俯视苍生,龙爪之上似有着无尽的水汽温蕴,似是一动便是翻云覆雨!

跃龙之境的神识液化!

修仙之人到了脱胎境界之巅自然便会不断地压缩着体内的元气,不断地将那压缩凝凝炼的元气送入人身之大龙中,静待有朝一日大龙跃出升天而起,那便是成就跃龙境界!

而神识的修行亦与之区别不大,一样是需yào

不断地将识海之内的神识之力凝炼到极致,凝炼到极致的神识之力要如何方能化形呢?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令凝炼到极致的神识彻底的液化。

水性为柔,流动无形,自然可化万物!

而如今随着那道龙形缓缓地凝聚在了吕夏的眉心之时,一股远超于以往的神识之力蓦然出现,那神识之力竟然已能初步感应到这天地间一些模糊的能量波动。

神识液化,完成!

吕夏缓缓地压下了识海之中那如同浪潮翻涌一般的神识之力,眸中的光华也在他有意的隐藏之下渐渐归于平凡,不在有锋芒流转。

而后,他在众人震惊与不解的目光之中缓缓地转过身子,无比诚恳地朝着天空深深地鞠了两躬。

第一次鞠躬的方向是执法者所在的那片似是扭曲了的天空,他感谢这执法者明明知晓了他那疯狂的想法,可是还是成全于他,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是一种恩惠。

宋世超师叔曾在离去之时与他讲过: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他一直铭记于心没有片刻的遗忘,所以此时的鞠躬也满是诚恳无比,带着深深的感激之意,同时还有着对于先前的顶撞的歉意。

如此胸襟的强者,值得他吕夏一拜,担得起任何尊敬!

而他的第二次鞠躬却是转过身子,而后对准了这座城池的东方,这一幕令无数人色变。

镇山城之东,正是镇山城神mì

而恐怖并且拥有着无上权威的势力城主之府!

吕夏带着无尽的感激,缓缓地低头鞠了一躬,这令无数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甚至连那执法者都神情微变,这连天地都不服,说着蝼蚁,亦可撼天的少年,仿佛这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令他低下那颗不羁而狂妄的头颅的少年,居然在此时一而再地低下。

可是更让人们震撼的却还是鞠躬之后昂起头缓缓地说出的那一番话。

“虽然小子不知dào

执法者与城主大人因何成全与我,但是仅日之恩,小子记下了,或许你们会不屑一顾,但是此恩,我吕夏日后一定会还偿还!”

低沉的声音铮铮响起,回荡在天地之间,宛如少年人对天许下的宏愿诺言一般,深深地镂刻在八方的空间之中,有风吹来,话音随风而散,或许很多年后有人会记得这外来的少年今日所留下的承诺,可是此时,却是换来了满场的嗤笑与嘲讽。

第139章 城主召见

雄浑的神识之力加持之下的声音,宛如雷霆一般炸响,可那些话语却是引来了无数道嘲讽的目光。

“这小子以为他是谁啊?居然敢大言不惭要还城主府的恩情……若是城主府之事,以他的修为岂能插手……”

“真是不知dào

天高地厚,这里可是镇山城,连圣人都曾陨落过的镇山城,这城里哪个没有受过城主府的恩惠……可是又有哪个敢说自己能还……”

“这外来的小子不会是以为打败了半步跃龙的赵云燕便是天下无dí

了吧,纵使是神识液化那也只不过是堪比跃龙境界而已,此言,狂妄了……”

“知恩图报,天赋逆天,是棵好苗子,先前他似乎说是叫吕夏吧……不知dào

是出身何处,若是能招揽,那么……”

“来人,以吕夏之名为线索去查,我要知dào

这外来小子的底细……不,现在就带上重宝去流云阁,马上!立kè

!”

“……”

漫天视线扫动,一阵阵窃窃私语,轰然在场上爆fā

开来。

可是就在此时,一道淡淡的话音宛如大道伦音回响,震起了无数的秩序锁链,令整个镇山城,瞬间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你,还太弱!”

那道宛如天地道音回响的声音平淡如水,竟是没有丝毫的轻视,有的只是一种阐述事实,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遗憾。

吕夏浑身一震,想不到这镇山城之主居然出言回答他,旁人或许不知晓,但他却是无比清晰地知dào

先前若不是那道秩序锁链抽碎了自己身前的那一道神识之力引起的漩涡的话,那么此时的他极有可能便是被不断汹涌而来的天地灵力同化,直到最后彻底令他的整个识海坍塌。

他从未听闻过有人在脱胎境界之时便能够令自己的神识之力液化,所以吕夏亦不清楚其间居然是如此的凶险,只是到了最后,他却是有心无力,那漩涡之中抽去而来的天地灵气太过于恐怖,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若不是那宛如救命稻草一般的秩序锁链抽来,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所以,这镇山城之主,对他却是有着救命之恩情。

而此时从那城主传来之音中,他竟然听出了深深的遗憾,或许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情绪,可是却不是如今的他能感应,“我太弱了么……”

他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眸中闪动起坚毅之色,而后,昂起头,缓缓地说道:“没有人生来便是强者,或许今日我还弱小,但是三年后呢,十年后呢,百年后呢!”

吕夏的话音如同咆哮,那回荡的话语里深藏着他欲变强的深深执念,蕴含着他对于未来的强烈期待,就宛如那句,如今的我或许你们不屑一顾,但是路还长,指不定谁辉煌!

未来谁能知晓?或许有。但是其中蕴含的变数却是无人能料,天道都有缺,更遑论人!

天地间鸦雀无声,只有少年的话语在滚滚回荡,似是沉默了许久,天空之上才再次有声音传来:“或许吧……但是……”

那声音蓦然一停,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抑或者是他不愿说出,过了许久,才有一声轻叹如同波澜一般在镇山城之中起伏,随之而来的话也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想必来时你也去过流云阁了吧……既然如此,你来我城主府一趟……”

那声音来得快,散去的也快,随之隐去的是天空之上那散发着恐怖波动的秩序之链,而众人亦不知dào

,那执法者不知于何时也消失了。

整个镇山城恢复了平静,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所有人却也知dào

,这一切看似简单,可是随着这外来的的少年的出现,隐隐的似是有什么开始改变了……

而且,城主的话里也大有韵味,据他们所知,这整个镇山城之中,也就只有三人得到了城主的召见,那三人莫不是天才横溢,修为惊艳之辈!

如今这外来的少年竟是也获得了认可,成了数年来的第四个有资格进入城主府剑城主之人,他们隐隐地知dào

,那件最近在城内盛传的事情,或许是真的。

那个地方,终于又要再次开启了,而这一批年轻人,亦将参与进去。

“这外来的少年居然获得了城主的认可……不过,似乎他还真拥有这样的实力……不过比起其余三人,还差得远呢!”

“这外来者一来便在城内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不知到那地方开启之时,他又会有怎么样的惊人之举……我竟是有些期待……”

“那地方,终于又要再次开启了么……那里真的有能够变强的奥秘么?”

“可惜除了拥有恐怖资质的年轻人,我们尽皆无一得以一进那地方窥探个究竟……”

“如此盛事,想必到时候的镇山城又要热闹了……银子,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

众人低声议论着,嗡嗡之音络绎不绝,可是吕夏却如若未闻,只见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一旁脸色复杂伤势颇为严重的赵云燕,神识蓦然凝聚成线包裹着他的声音徐徐朝着赵云燕的耳中传去,随后他便走向人群,脸上挂着笑容,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从容自若地朝着镇山城之东走去。

虽然吕夏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可是冷冽的眼神配上这一袭染血的黑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凶悍之威压似是陡然升起,令人心惊,人群也默默地让开了通往东边的通道。

让路之人中有着修为连吕夏都看不透的猎蛮者,可是以他的聪慧,自然知dào

这些人是摄于城主之威,并不是因为他吕夏,所以他也乐得借势而行,这一路竟是畅通无阻,这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城主府的那无匹的威压之时也感受到了实力的强横所带来的好处。

而赵云燕却神情复杂地看着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的少年,此时的他也说不清自己是如何的一种心情,曾经那股高高在上似乎在这平凡的黑衣少年那双散发着迷蒙光线的拳头之中被砸碎了,这一切恍如一场梦一般被人轰然敲醒,才令人看清现实,如今是什么模样。

“我一直以来,都错了么……这几年来,我都错了么……这还是我赵云燕么……不是,绝对不是!”他深深地记下了吕夏这个名字,而后他学着吕夏先前的样子,对着少年离去的方向,低下了他那曾经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头颅,深深地鞠了一躬,口中呢喃了一句人们听不清的话语。

可是,就在此时,吕夏的声音却陡然在他的耳中响起。

“我会去找你的!不就欲粉碎困锁,大龙跃出升天么,相信我,我能帮你!”

人早已消失在人海,可是那话语却却神情本就复杂的赵云燕脸庞之上瞬间涌起了血色,同时,亦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震撼蓦然在他漆黑的眸底涌起,随后急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曙光。

恍若黎明,晨曦照来,天地之间,尽是希望。

这一语竟宛如一缕烛火,却燎尽平野,点亮了他的整片黯然的天空。

“他竟然看出来了……他说的……是真的么……”

……

而作为引起这一切的当事者吕夏,此时却是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紧身衣,悠哉悠哉地朝着城主府走去,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平凡的宛如一介凡人。

随着吕夏越靠近东边,一股莫名的威压弥漫而出,也随着愈加强横,那恐怖能量波动与他之前在数千丈外的山中曾经感应的到的一模一样,这威压居然不是来自整座镇山城,二十来自于城主府,似乎隐隐的,这波动如同护罩一般将整个镇山城笼罩,化为了一体,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油然而生。

当吕夏忽然看到宛如洪荒蛮兽趴伏在地面之上的城主府之时,被深深的震撼了,那感觉他似曾相识,如此古朴而沧桑的感觉,他似乎隐隐地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城主府居然给人淡淡的宛如仙气一般的飘渺……

“宛若仙气……宛若仙气……”吕夏低声喃喃,随后眸中一抹亮光如刀划过,瞬间他的脸上便出现了深深的震撼之色,失声道:“青阳仙殿!这是青阳仙殿的感觉!”

要知dào

青阳仙殿那可是青阳宗的底蕴,一个超级势力的底蕴是极其恐怖的,没人知dào

其中蕴藏着什么,不到生死存亡之际,无人得以一见,可若是沦落到了宗门的存亡之际,底蕴一出,整片天地都得颤抖!

那是恐怖至极的杀招!似是可戮天下!

而如今这城主府居然便是给了他这样的感觉,这才让他第一次去思考起一个他本来就应该思考了的问题。

“这镇山城到底是何等地方?为何他从来未听说过,甚至在他这些年所阅读的古典籍之中亦毫无记载,这里是东林的何处?可是为何有如此强dà

而恐怖的势力,却从未听说?这里,还是东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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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欲盛世太平,奈何世人皆婪!我本良善,却逼我伏尸百万!尊人者,人恒尊之!不然,战你,何妨!!求月票!我辈修士,何惜一战!

第140章 有我无敌之道!

吕夏目中有精光隐去,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随后不再犹豫,迈开步子走近那座如同洪荒蛮兽趴伏的城主府。

城主府说是一个府,但是此时在吕夏的面前就宛如一座宫殿一般,亭台楼榭,隐隐点缀,朦朦胧胧;更有瑞气漂浮于空中,时而凝聚时而舒展,或禽或兽,仿如一处仙家福地,令人如梦似幻。

“吱!”

正在吕夏暗暗惊奇之际,府门居然缓缓打开,自门内轻轻地拂出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同时伴随着一道温和的声音的响起,吕夏所一直感受到的那股强横的威压却是如同空中的雾气一般蓦然消散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那声音不急不缓,仿若看透苍生,却也满是沧桑,隐隐间,似是有着一股岁月的气息自那话音之中弥漫而出。

吕夏的神情变得愈加慎重,那股沧桑的气息波动让他心里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一种敬重,那是对岁月的尊敬,这样的气息波动他唯一一次见到是在青阳祖师燃烧道魂之后的弥留之际,宛若万缘皆放下,因果不缠身一般看透世事无常的沧桑,“难道城主他……”

他苦笑了一声,悄悄地将这样莫名的思绪深藏,从方才城主的出手之中便能知晓这镇山城的城主的修为绝对是强绝一方,那凝聚而出的秩序锁链更似是超越了某种境界,这样的大能怎么可能会如他所想那般。

“如此人物想必早已超脱出了岁月的摧残,若真如我所想,那他……得是活了多少岁……”

城主府内楼台云榭,朱门拱卫,上好的白玉铺陈的地面闪耀着温蕴的光泽,檀香木雕刻成的飞檐之上如有瑞兽沉浮,青瓦斑驳,如历经无数岁月,饱经风霜。

自门口处一条笔直的由上好白玉铺造的路通往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那楼阁宛如玉石铺就,墙壁之上雕龙画凤,极尽繁华之能事,在飞檐之上镂刻着一只如同被囚禁的凤凰,那雕刻栩栩如生,四周烈焰熊熊围绕着凤凰,宛如欲浴火重生冲破囚禁登天而去。

而吕夏所感应到的那股强dà

的气息正是来自那栋楼阁,不再犹豫,他便欲迈步而行,可就在他的脚步抬起的那一霎那,双眸之中竟是有着奇光绽放,目光一闪,便落在了道路左边的一块石碑之上。

那石碑平凡无奇,仿佛只是府内一处简单的装饰,以致于吕夏也差些忽略了过去,可就在他的脚步抬起之际,一抹阳光如水般洒落,映照在那石碑之上,那石碑蓦然荡起了一股吕夏熟悉无比的能量波动。

也正是这缕能量波动令他停下了脚步,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第一眼,便是看到了那石碑之上有五个各异的掌印,这五个掌印凹下去的深度由左至右,逐一加深,一种隐隐似是能够撼动人心神的能量波动在掌印之间流转,令人双目生疼。

“这……这不是刚才那赵云燕所使用的镇山五掌么?原先听闻这掌法来自城主府我还略有疑惑,原来如此……”

吕夏边说着边缓缓地走向了那石碑,仔细地看着那五道深凹下去的程度不一的掌印,眸中似是亮起了无数的光华,那明亮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坚毅。

他早已遗忘了此时身在何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石碑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看越是惊心,隐隐间,似是有着五道强横的身影陡然自石碑之中冲出,铁掌横空,姿态各异,似是可震断流云。

“不对……不对……赵云燕使用的不对……这镇山五掌绝对不仅于此……”

忽然,吕夏的双目蓦然有神光绽放,低声说着,同时他的双掌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那虚幻一般的五道影子蓦然划动,一横一拍,一转一推,宛如有所领悟似的。

他完全沉浸在了这样的领悟当中,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当日他离开青阳宗之时才不过区区炼气境界,所能接触的的术法也只是炼气境界的弟子的层次,对于脱胎境界的攻伐之术虽有所闻,却无缘一见。

而如今他与当日青阳宗之时想必已经是云泥之别,初入脱胎境界便直接破入脱胎之巅,成就了堪比跃龙境界的无双战力。

这样的似是传奇一般的突pò

世所罕见,这样能够在远古破碎之后引动双重逆天之劫同现而后逆天突pò

之人更是凤毛麟角,所以这也直接造就了吕夏此时的所修之功法远远无法令他的所有修为全部爆fā

出来。

而且,他本身所拥有的攻伐奇术更是匮乏,这在他这一段时间的战斗之中便深有体会,若不是他生来便是远古帝体,肉身强横于常人数倍,想必刚刚在面对着赵云燕之时便会不敌。

可是这也不能说全是坏事,唯一一点比较明显的好处便是无人能够从他的功法之中探出他的出身,他的攻伐手段更是异于青阳宗,更偏向于似是炼体之法,这也的掩护也很难让人探知出他的根底。

他也一向深有注意这一切,吕夏比任何人都明白神mì

的往往是强悍的,未知有时候才是更加可怕的,他的路早已不同与于常人,更是与东林超级势力的号称东林第一宗的剑宗有着血海深仇,与天斗,与人斗,若是孤身一人,哪怕举世皆敌他亦毫无惧意,可是若是一旦暴露了底细,在他不够强横到足以震慑群雄之时,这样只会给青阳宗带去无妄之灾。

吕夏当日答yīng

过青阳祖师要守护青阳宗,他自然不想拖累青阳宗,虽然他一直也深知自己的攻伐手段匮乏,可是也不去深学青阳宗的攻伐手段,祸兮福所倚,他宁愿祸由他背,亦不愿祸害那给了他回忆的青阳宗。

可是此时却不同,这镇山五掌在他看去竟是博大精深,当日赵云燕所使不过只是皮毛,这掌法一推一拍之间居然蕴藏着莫大的能量。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吕夏蓦然醒转,眸中虽有欣喜却更多的却是失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平凡无奇的石碑说道:“唉,这掌法虽变幻莫测,拥有着极强的威能,可是却刚猛不足……这……不是我的攻伐之道……”

吕夏所修之意志是为了心中的坚守一往无前死战不退,哪怕是血染天苍!

而这镇山五掌虽变幻多端,也拥有着强横威能,可是却刚猛不足,缺少一股超越生死的战意!

若不能横推诸敌!战惊天下!那便不是他要修的道!

他与天斗,与人斗,每一战都关乎生死存亡,若没有超越生死的战意,若没有愿百战轮回永不退的执念,若没有横推天下无dí

手的信念,他便无法在这样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走得长远!

他的路与常人不同!

他的路必将会是无尽血污!

他也亦需yào

养成一种无dí

之信念面对天下诸敌!

他所行之处,便有我无dí



吕夏头也不回地朝着这白玉铺就的路之尽头的楼阁走去,这道不是他所追寻的道,但那掌法之中也确有可取之处,其中一些妙到绝巅的元力运用与勾动天地之力为己所用的手段也随着领悟被他所吸收,虽然这掌法不适合他,可是却也让他的心中有了自己对于心中渴望的大道的理解。

这些或许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微不足道,可是这便宛如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丝嫩芽,虽弱小,却如同星星之火,终有一日足以燎原!

同时,他对赵云燕更是高看了一层,虽然开始之时他觉得赵云燕所修之镇山五掌只是皮毛,可是随着他不断地加深对那掌法的领悟,隐隐地又在赵云燕的身上看到了一抹惊艳,那是一种让他都惊讶的领悟能力,虽只有四掌,却宛如尽得其传承。

而他之所以对赵云燕所修之掌法看低却是他心中刚刚蓦然悟出的道在作祟,本就有我无dí

一往无前之道,又如何能够容下别人之道?

想通了这些细枝末节的吕夏浑身一震,他的道心宛如琉璃般剔透,蓦然有着一股似是自冥冥之中跨越无尽岁月而来的霸道荡起,虽是一闪而逝,可是吕夏整个人却如同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目光变得愈加平凡,可是若是仔细看去,却能够发xiàn

在那安静的眸子中蕴藏着惊人的锋芒。

路过朱门数道,望四周奇花异草随风摇曳,散发清香,楼榭亭台间竟有流泉叮咚,令人心旷神怡,如临仙境。

行了约莫着有半柱香的功夫,吕夏终于来到了那处如玉石铸就的阁楼前,阁楼富丽堂皇,飞檐之上雕刻向天,别有一番气势。

“咯吱!”

阁楼无名,一声轻响随风传出,令吕夏的双目一凝。

只见阁楼之闪耀着温润光泽的玉门缓缓敞开,自门外看去,只能依稀看到一道负手而立的锦衣背影,那负手而立之人腰间悬挂着一支玉笛,有风拂过,竟是发出宛如天籁一般的音节,一股岁月的气息沉浮不定,似是堪破红尘。

“你来了……”

第141章 你懂了么?

“你来了……”

那声音不急不缓,无悲无喜,悠悠地自楼阁之内缓缓传进吕夏的耳中,同时隐隐的威压散发而出,可是却是令人丝毫感觉不到压迫感,反而令人如沐春风。

“这便是神mì

而恐怖的镇山城之主……修为强绝的一代大能么……”

吕夏心底呢喃了一声,便跨过了门槛走进了阁楼之中,可是环顾四周之时,他的神情却变得极其诡异。

因为在这从外面看来是那么的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之能事的阁楼之内居然空荡荡的,甚至连一个椅子都没有,空荡荡的房间里唯有锦衣裹身,银发飘飘的城主背手而立。

他所站立之处正好是一个打开的窗户边,有斜阳照来为他勾出鹅黄色的光边,将他衬托得宛如神仙中人。

正在吕夏神情诡异之时,那锦衣裹身腰挂玉笛的城主似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缓缓地转过身来,同时一道温和地声音也同时在他的耳边响起。

“很奇怪是么?”

随着城主的转身,吕夏终于看清了城主的面目,这是一个老者,银发如雪,可是却丰神如玉,脸上无一丝皱纹,似乎这些年来岁月从来未曾在他的脸上留下过丝毫的痕迹一般。

而且不知dào

是不是错觉,隐隐的,他觉得这老者并不如外界所传的那般霸道强势,反而给了他一种慈祥的长者一般的感觉。

吕夏闻言一愣,他也并不是未见过世面之人,甚至他连圣人之尸都见过一堆,此时乍一见到这镇山城之主自然也不会如同山野小子那般失掉礼数。

只见他将一切的疑惑藏起,嘴角一扯,荡起了一抹笑意,对着这权威滔天的镇山城的主宰者一拱手,做了一辑,而后说道:“吕夏心中是有所疑惑,还望城主不吝解惑。”

看到这一幕时,城主的目光忽然一凝,漆黑的眸底似是涌上了一抹复杂,似是有怀念、有惊讶、亦有无法察觉的悲伤。

“何其相似的一幕……何其相似的一句话……这一切,皆恍如隔日……”城主目光复杂地看着吕夏,喃喃自语着。

而后他微微一笑,道:“你名为吕夏是吧……吕夏,你可知晓这里因何如此空荡?”

“因何空荡?”吕夏一怔,看着城主那似是有所期待的眼神,默默思索了一会,才缓缓地将自己心里的想法道出:“此处阁楼外观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之能事,而这其内却是空荡无一物,这便好比红尘之中与红尘之外的区别。身处红尘之中,满地繁华,花红酒绿,凡人一搏,便是为了一生荣华富贵,奢华堂皇;可是这阁楼之内却是我们修道之人的世界,红尘之外的世界,只为心中之道,不惹因果,不沾尘埃。”

吕夏的声音缓缓传出,也将他对于此地的看法和盘托出,那话音宛如自他的道心之内传出一般,似是带着他对这天地间之道的理解。

城主银发飘飘,眸子深邃无比,可是在听到吕夏的回答之时也是有异色泛起,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给了他无数熟悉的少年居然拥有着如此理解,这孩子到底经lì

过什么?他怎么会将道心磨砺到了如此惊人之境地,他的讲解虽是稚嫩,但是在同辈,却可冠绝!

“你说的对,也不对!”城主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

吕夏没有出言打断,他知dào

城主之所以如此一说肯定是还有下文,如此修为强绝之人居然能够与他验证所认识之道,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可是现在这一切却无比真实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他自然要用心去听。

那都是前人走了无数的弯路才换取而来的经验,若非至亲抑或是师徒,如何会有人轻易分享,吕夏虽然不明白这城主因何对他做出如此举动,但是当他看到这权势滔天却平凡入宛如一个长者一般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慈祥。

慈祥,这便足够在他的心底勾起无数涟漪。

经lì

吕家灭门之变后进青阳宗,却因废体饱受嘲讽,这样慈祥的目光在离开了吕家之后第一次见到之时便是在宋世超宋师叔的眸中;第二次是在青阳祖师身上。

而如今这却是第三次,如此轻易而简单的慈祥,在吕夏有生的时光之中所遇到的竟是如此的寥寥,他这一生,似是唯有杀伐与血污。

但是,每一个给予过他温暖的人,都足以令他铭记一生。

只因当日那句: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想到此处,吕夏的目光亦变得复杂,对于这个有着救命之恩的老者,对于这个再次给他长者一般的温暖一般的老者,他打心底地感激与尊敬。

那老者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眸光变得愈加柔和,果不其然,他缓缓地说道:“很多很多年前,我也曾在这个地方问过一个一如你般的少年,不知dào

是不是冥冥中注定,他的回答竟与你一般无二。”

不待吕夏说话,他便继xù

说道:“其实你们对于这里的理解还是太过于肤浅了,很多东西以你们的修为只能看到表象,表象繁华的极有可能便是金玉败絮其中。

而这里之所以什么的没有,却也正是因为什么都有,你懂么?”

吕夏摇了摇头,依然不是很明白这城主所说之意思,只有一些模糊的灵光似是要出现,可是却很模糊,捉摸不定。

城主慈祥地笑了笑,右手轻轻一挥,一张圆桌蓦然自地面之上凝聚而出,而后是四张凳子,蒲团,燃烧着檀香的小鼎……

吕夏的目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似是隐约之中抓住了什么似的,可是却依然是欠缺了一点。

城主也不着急,待这阁楼内的物品一一凭空凝聚出来后,他的袖子陡然一阵,一股清风涌起,四周刚刚凝聚出来的一切都蓦然破碎,化为粒子消散在空气之中。

阁楼内又恢复了空荡荡,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一锦衣老者在含笑看着一脸沉思的黑衣少年,随后,一声温和而沧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阁楼之内缓缓响起。

“你懂了么?”

第142章 一个约定

“你懂了么?”

吕夏一愣,低声喃喃着什么,漆黑的眸底精光乍现,似是有什么要被隐隐握住,可是却在他伸出手去握之时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他始终琢磨不透城主做出这一切的用意,看着一脸慈祥的城主,似也没有直接道破玄机的打算,于是他将先前发生的一幕深深地记进了脑海之中,默默沉思了起来。

“无需强求,当年的他会懂,你也一定会懂的。”城主微微一笑,银发在风的拂动下轻轻飘动着。

吕夏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听到城主的话后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似乎城主一直在将自己与一个人在比较,“那个人是谁?难道与我有什么关系么……”

“他是谁?”

吕夏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轻声问了出来。

而城主闻言却只是轻轻一笑,他的眸中似是蓦然涌起了一抹深藏的悲伤,整个空荡荡的楼阁里面都弥漫着这样悲怆的气息波动,四周的空间似乎在微微地扭曲着。

过了许久,城主才缓缓地呼了一口气,眼底绽放着万千光华,到后来渐渐黯淡,似是回答又似是在喃喃自语:“他是谁……他是谁……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得我都忘了他是谁……”

“他很强dà

吗?”吕夏相问。

“强dà

么?”城主似是在眸光的闪动里顺着时光的长河回望了那久远的记忆,一会才回过神来,回答道:“初见他时,与你一般,皆是逆天脱胎而来,成就跃龙境下最强!”

震撼!

吕夏瞳孔猛然一缩,不是因为城主所言之事,而是因为城主居然能够看出他是逆天脱胎成就跃龙境下最强战力,当日渡劫之时有瞒天符遮掩天机,更是双劫同天,十万雷霆呼啸,根本无人可以靠近他方圆百里之内,更遑论有人看到其中的渡劫之举。

而如今自己在这镇山城权势滔天的老者面前却是如同赤裸裸一般,无丝毫秘密可言,这种完全被人看穿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他身上的秘密与迷雾太多太多,甚至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完全看清,所以他也一向注意瞒天符的运用,将这些秘密隐藏地极好。

可如今,却是被城主一语道破,这由不得吕夏不震惊。

“你如何知晓我便是当日那城外逆天脱胎之人?”

吕夏谨慎地问道,他不得不问,自己有着瞒天符隐藏还是依然暴露,而且自己还不知晓原因,若是不及时补救,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看破,那么极有可能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毕竟,妒忌是人的天性。

城主似是看出了吕夏的心思,神mì

地笑道:“你是不是曾经进过流云阁?”

吕夏点了点头。

“在流云阁中,天地间极少会有秘密能够隐藏,你也不例外,逆天之劫尤其是双劫同天而出之时你所沾惹上的劫气,是很难在流云阁中隐藏的,纵使你身上有着强dà

的法宝。”城主微微一笑,解释道。

可是吕夏却越听越是惊讶,先前他便对流云阁颇为忌惮,如今再一听城主之言,心底更是深深地被震撼了,尤其是那句“在流云阁中,天地间极少有秘密可以隐藏”,如此狂妄而自信的话语,如此若是真如城主所言可知天机的地方,那里到底拥有着什么?这镇山城是否还在东林?若是真的有如此强dà

的城池与如此逆天可知天机的势力,为何他从未曾听闻过只言片语?为何他所阅览的典籍笔记之中亦毫无记载?

“这里……真的还是在东林么?那葬在云海虚空的殿堂,为何却是通往这里?他们有什么联系么?可是那葬在十万大山的低矮坟墓不是也写着李长风之名么?为何那葬在虚空的圣陵所葬之人也叫李长风,他们是同一个人么?为何如此强dà

的人却无丝毫传说留下?”

吕夏越想眉头越是紧皱,这些事情迷雾太多,可是他却抓不住一丝一毫的头绪,这些谜团就像一块大石头一般堵在了他的心里一般,让他心情越是沉重。

“不知前辈可曾听过李长风?”吕夏目中精光闪烁,鬼使神差地说道:“阵圣李长风!”

城主闻言目光一动,似是在回忆,一会后才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以阵入圣?从未听闻。”

吕夏闻言精光闪烁的眸底掠过了一丝失望,本以为会在这里得到一些消息的,可是谁曾想却是依然没有。

“或许,是机缘未到……也或许是实力不够吧,总有一天我会撕开你的面纱,看一看这中间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吕夏暗暗自励。

就在这时,城主轻轻一笑,说道:“许久未曾与人说过如此多话了,或许是年纪大了,变得唠叨,变得喜欢回忆了。”

他顿了顿,含笑问道:“你就不想知dào

我找你来是因为何事么?”

吕夏顿时笑了。

“城主若是想说,自然会说,小子洗耳恭听。”吕夏自然知dào

城主召见肯定不会只是找自己过来随便聊一聊那么简单,可是他却也猜不出其中的缘由,只好恭敬地说道。

“听说过重星界么?”城主饶有兴趣地问道,看向吕夏的眼神似是在考验着他的见识一般。

“自然,天上繁星无数,星象各异,有星吸纳天地重力自成一界,是为重星界!”吕夏眸中有睿智的光华闪烁,缓缓说道:“而重星界中一界分十八星,从低到高重力不断叠加翻倍,传闻第十八星处封王难挡……”

吕夏脸上挂着自信地微笑,在这镇山城权势滔天的老者面前佩佩而谈,丝毫不见拘谨,而他也素来喜阅览典籍野史,博学强记,对于一些稀奇古怪之物自然略知一二,所以此时说起脸上却是少了开始的那抹青涩,整个人多了一股别样的魅力。

而城主此时也含笑看着佩佩而谈的吕夏,一边暗暗地点头,眸中有着莫名的神色隐现,不知是不是又记起了许多年前也曾是在这样阳光充沛的日子里有一位少年也如眼前之人一般高谈阔论着…

吕夏的声音缓缓落下之时,城主侧头和蔼地看着吕夏,说道:“正如你所言,这重星界形成极其艰难,可是却蕴藏着强横至极的重力,这些重力由于重星界的法则之力浓缩凝聚,具有着无以伦比的炼体之能量,是不可多得的修行圣地!”

“城主之言,莫非……莫非这里拥有着打开一颗重星界的方法?”吕夏心一跳,这消息对于他来说简直如同霹雳一般直入心底深处,他本来就是远古帝体,体质强绝,可是却没有更好的修行功法与修行环境,导致他的肉身如今达到了一个极限。

如果此处真的有重星界的话,那么或许他便可以令他的肉身更精进,而且若是能够借助重星界的法则之力将他体内的五行之气融入五脏六腑,那么他将朝着跃龙境界再次踏进了一步啊!

一想到自己的肉身居然有能够再次增强的机会,更是有可能令他多出另外一种五行融五脏的底蕴,那么他将真的有可能在跃龙境界那恐怖的天劫之下逆战天苍,打破囚禁!

吕夏此时隐隐有些兴奋,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城主,更是有了一点的紧张,仿佛是怕从城主那里得到的答案会打破他的所有幻想。

“没错!”

城主口中这两字一出,吕夏那一直提着的心猛然落了回去,脸上更是涌起了一抹狂喜,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镇山城真是拥有着打开一颗重星界的办法,而且每一百年都会开启一次,从我镇山城中挑选一些天才少年进去进行磨练,这是镇山城的一大福利,也是无数天才少年的一次机遇,一次变强的机遇!”

城主的声音变激昂了起来,温和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能量,在他的身周空间微微变形,似是承shòu不住他身上散发而出的神芒。

吕夏此时声音居然有些颤抖,轻声问道:“城主的意思是说……”

“没错!”吕夏还没说完,城主便出言打断了他的话,似是完全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无比慈祥地看着他说道:“之所以找你来,正是想给你这个机会,一个真zhèng

变强的机会!”

吕夏尽管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可是在此时听到了肯定的答案,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浑身的气血隐隐有些压制不住似是欲冲霄而起一般,可是他毕竟不在是当日青阳宗内那软弱的少年,此时的他早已历经过不少风雨,自然知dào

这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想拥有多少那便需yào

付出多少!

所以他很快便压下了心中的兴奋,彻底地冷静了下来,而看着城主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自然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低声问道:“不知dào

小子需yào

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城主闻言一笑,很是欣慰地看着吕夏,缓缓道:“你要做的很简单,那么便是在我镇山城需yào

你之时,无论你身在何方都必须赶来!”

……

第143章 一抹悲伤

话音一落,城主的身上蓦然有强横而雄浑的能量波动弥漫而出,虽稍纵即逝,但是四周的空间陡然扭曲,似是有着一阵狂风自窗外拂动而来,将空间崩裂成纵横交错的样子。

吕夏连连后退了数步才堪堪站稳,体内的元气在那股恐怖的力量的牵引与压制之下似是与破体而出,朝着城主汇集而去一般,这令他心底深深的震撼。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竟是如此恐怖……生平从未见过如此修为强绝之人,他的修为到底在修仙的第几重境界……难道……”吕夏心底喃喃。

他自然知dào

正是先前城主所说的话引起了他体内气息的不稳,虽然只是荡出了一丝便被压下,可是却也足以令人惊心动魄的了。

而那个条件看似简单,但是却令如此修为的强者都变得气息不稳,肯定不会如同表面看来那么简单,“在镇山城需yào

时……无论身在何处都得赶回来……”

“若是真的是镇山城遭遇到无法抵御的危机,那么以自己的修为纵使是赶回来都没有用……所以这个基本可以排除,那么他又是为什么需yào

自己赶回来呢?难道是有什么事隐隐与我相关?

是了,那流云阁之中似是拥有着可堪破天机的力量,那么会不会是我进去之时,他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呢?我又拥有着什么样可以利用的价值呢?”

吕夏的脑海之中闪过千百个念头,可是也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毕竟天机以他的修为又无法触碰到,而且这样的令人丝毫摸不着大脑的条件换做谁都无法想出其中的用意,而看城主也并没有直接告知的意思。

可是这次的机会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千载难逢,似是完全为他所准bèi

的一般,重星界传闻唯有中极之地的大宗门才会拥有,连东林四宗这样传承数万年的宗门都没有,下次他若是想再次遇到这样的机会想必会极少,而且纵使是他遇上了人家也不会让他进去。

最重yào

的是,从流云阁之中得到的消息里,剑宗与平沙门挑起了战争,连传承数万年的超级势力正气宗都从超级势力之中除名,可想而知其中的惨烈。

而他却背负着青阳祖师的期望,他要替青阳祖师守护青阳宗,这是吕夏当初应诺下的,以他的重情重义自然不想食言。

可是以他如今的修为纵使是回去了东林,能够起到的作用也不大,虽然他的身上还隐藏着数张底牌,可是那却都是他保命之用,不到迫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轻易动用。

那么他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变强!

令自身变强,强到可以回东林力守青阳,无人可犯!

而留给他修liàn

变强的时间却是也不多,如今这么一个机会便摆在了他的面前,可是代价却是含糊未知,吕夏目光复杂,思绪纷飞,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从进流云阁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似乎这一切都有人在冥冥之中操控着,宛若就是为了他所布的局一般,一步步地将他往局里推着,更是抛出了如今这样令他完全无法抗拒的条件,隐隐间,吕夏觉得似乎这一切都是围绕着那一句话而展开的。

有需yào

?有什么需yào

?必须赶回来?为何要赶回来?是有什么异变么?

正在吕夏思绪纷乱推敲着这一切的时候,城主的一句话宛若当日的十万雷霆再现同时轰入了他的识海一般,令他的心神险些失守。

“古老相传,《炼体道经》便是自那处重星界参悟而出!”城主的话音似是隐隐带有蛊惑,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沉重如山岳。

“《炼体道经》?!”

吕夏双目圆睁,震撼之色攀爬上了脸庞,“《炼体道经》居然是出自镇山城所掌握的重星界……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已经不敢再想,此地如此神mì

诡异,怎么可能是东林,东林怎么可能有如此强dà

的城池而不被外界所知。

而且《炼体道经》,那可是能够修成不朽之身与帝体碰撞的炼体神术,居然也是来自此地,如若这消息传出,必定令整个创世大陆震动,掀起无数的血雨腥风、

可是这一切此时却只有自己得知,而且这机会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若是说先前吕夏还略有犹豫的话,那么随着《炼体道经》的消息从城主口中传出之时便如同锤子一般彻底地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给狠狠地砸碎了。

“我答yīng

了!”

吕夏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荡起,似是带着少年心中对未来的期盼与对变强的渴望。

管他前路千劫万险,我自一拳破之!

城主听到了吕夏之语,脸上的欣慰之意更浓,似是在怀念着什么,一会才含笑说道:“我就知dào

你会答yīng

,因为当日他……也如你一般!”

他顿了一下,眸中复杂之色翻涌,缓缓地转过身去,目光似是顺着窗外吹动的风飘到了极其久远的年代,那温和的声音在这一刻蓦然变得沧桑无比,似是历经了人世无尽的沧桑,看透了时光悲凉一般,似是低喃,又似是感叹的声音徐徐响彻在这空荡荡的楼阁之中。

“当年……他无法做到的事情……希望你可以。”

吕夏的瞳孔微缩,看着那忽然如同苍老得即将就木的老人一般萧瑟而沧桑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又是他……他到底是谁?我与他又有何联系?那他无法做到的事情又是什么……”

此时已是傍晚,斜阳自窗外照入,映在这一老一少的身上,似是隐隐间,将他们的身影缓缓拉长,拉长……

四周变得安静无比,平添了几分萧瑟与悲凉,一股悲恸隐隐自那银发飘荡腰挂玉笛的老者身上弥漫而出,令人心情无比沉重……隐隐间,吕夏竟是觉得心微微痛……

过了好一会,才有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楼阁里回响而起,似是伴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悲伤,可是却也蕴藏着如同天色将黑前最后一抹光亮,那光芒足以照亮整个夜空……

“七天之后的此时,便是重星界百年一开之日,到时你再来此地吧……”

第144章 局始!

时间宛如流水,逝去无痕,一晃间,便是六天之后的深夜。

而重星界的开启,将会是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划破夜幕之际……

吕夏在六天前离开了城主府之后便回到了自己进入镇山城之时寻找到的住处,整整六天他都未走出房门半步,整日打坐冥想,不断地调整着自己体内的气血,这一次的重星界一行对他极其重yào

,所以他必须要令自己的状态达到巅峰,好去面对一切挑zhàn



而在打坐之余,他也不断地回想着当日城主那抬手生万物,挥手化云烟的一幕,不断地琢磨着城主在他的面前做出这一幕的含义,思考着这其中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玄机,可是六天过去了却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夜,秋风萧瑟,清冷的月光顺着窗户期期艾艾地照进了客栈的房间之中,照在了盘膝闭目打坐的吕夏身上。

他不断地吐纳着天地灵气,道道白色的气流宛如匹练一般不断地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而后被他缓缓地纳入气海之中。

于此同时他的身体气血澎湃,其声隆隆,犹如万马奔腾征伐天穹,气血似是欲透体而出,无尽的灿灿金光将他围绕,气势惊人。

如若不是有瞒天符这样的残缺仙符代为隐瞒,想必整个镇山城都能够看到,那金光如海浩瀚,如潮翻涌,隐隐散发着令人揪心的压迫。

忽然,吕夏的双目陡然睁开,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似是有着两道闪电自他漆黑的眸底迸射而出,锋芒慑人,锐气无双,他的眸光铮亮,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稳重与凶煞。

冷月如水,秋风似刀,他忽然长身而起,而后如同金鹏大鸟展翅般顺着窗户横空而去,其速极快,如长虹飞掠,似流星划过。

不过十息的功夫,吕夏便出现在了一座奢华堂皇的客栈的屋檐之上,负手而立,黑衣随风猎猎,明亮的眸子远眺明月,此时的他身上虽未有元气激荡而出,却自有一股气势,仿若一匹孤独的狼。

“谁?!”

风声起,人影无,在客栈的一间普通的厢房之中蓦然响起了一声低喝,随后伴随着激烈的元气浩荡之音,一声剑鸣响彻,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吕夏缓缓地自黑暗之中走出,不知在何时,他的手中竟是提着一壶酒,只见他一边走着一边喝了一口,才将目光投到了那一脸警惕的黑衣少年的身上,缓缓笑道:“怎么?这架势是还要再战么?”

那一脸警惕周身元气激荡,更是御使飞剑吞吐寒芒的黑衣少年正是六日前与吕夏在生死台一决死战的赵云燕。

此时赵云燕待看得来人居然是吕夏之时,脸上的神情一怔,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地将飞剑收回,浑身的气息悄然散去,竟是说了一句让吕夏刚刚准bèi

抬起的手一顿的话。

“我不是你的对手。”

他万万没有想到骄傲如赵云燕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让他不由地对眼前这少年又是高看了一筹,有的时候,一个愿意低头的人往往比不肯服输之人更可怕,这样的人往往会在经lì

过挫折之后飞速成长。

原本吕夏认为以赵云燕开始之时的高高在上,纵使是自己不杀他,他也不可能会感激,更别说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认输的,可是面前发生的一切却如此真实。

“若是这样的话,或许,自己可以少费一番唇舌……”

吕夏低声喃喃一句,眸中精光闪动,随后在房间中间的桌子旁寻了一张凳子坐了下去,缓缓地喝了一口酒,才说道:“我说过我会来找你,所以我便来了。”

“你是如何看出来我体内的大龙只是被困锁的?”

赵云燕的目光复杂,可是却带着逼人的锋锐,在那漆黑的眸底深处更是有着恐怖的恨意似是欲喷薄而出,可是却被他死死压制住了。

“哈哈……”吕夏也不顾酒水自嘴角溢出,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一连喝了三大口,才边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边说道:“区区封印而已,竟然有人将你体内的大龙封印而后更是利用幻术营造出大龙已粉碎了的幻象,如此幻术如此手段,想必只有西荒传承数万年的梦家可以做到,不知,你与梦家有何关系?”

随着吕夏的话音缓缓传出,赵云燕身上的气息波动越来越大,最后更似是压制不住,强横的气势陡然爆fā

而出,直接将周围的装饰物炸成齑粉,纷扬而落。

他的目中寒光熠熠,隐隐间,却似是有着浓郁的杀气自漆黑的眸底汹涌而起,而后,他那双布满杀气的目光笔直地看向了吕夏,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吕夏面对着如此凶悍的杀气,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是连目光都一如既往地平淡,他第一次将手中的酒壶离手,放在了桌子上,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无需理会我是谁,我是能够帮你的人,帮你粉碎封印,跃龙升天的人!”

他顿了一下,才继xù

说道:“你完全无需激动,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与梦家有何关系又与我何干?”

“你不是王……”赵云燕的目光一顿,身上的杀气刹那消散,可是却没有把话继xù

说完,而是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那风轻云淡的黑衣少年,不知是因何,完全无来由地,他心里竟是相信了大半,不知是否是因为生死台上那硬撼生死符,只为不执行生死符之铁则,抑或是那句“相信我,我能帮你!”。

“你真能帮我?”

赵云燕毕竟出身不凡,很快便稳定了情绪,而且面对着眼前这修为深不可测的神mì

少年,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但是以他体内的幻术,常人很难看出,既然他能够看出,那么便说明他拥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而他既然说能够帮我,自然不会是信口雌黄,因为他想不出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且,最吸引他的莫过于对方身上那拥有圣人气息的宝物!只要有了这宝物,的确能够助他在短期内粉碎镇锁大龙之封印,跃龙升天而出。

所以他看向吕夏的目光之中满是期盼与希望。

“没错,我的确能够帮你,不过,有一个条件!”吕夏双目一冷,沉声说道:“那便是当我随从三年,三年后还你自由之身!”

他毕竟也不是悲天悯人之辈,若不是有利可图,他如何会在当日硬撼生死符,甚至不惜违背镇山城的意志;若不是有所打算,他如何会在这个时候放qì

了打坐冥想的时间出现在此处;若不是赵云燕对他另有用处,他如何会愿意付出为他打破体内的封印,毕竟非亲非故。

其实早在流云阁之时,吕夏便已经看穿了赵云燕体内的幻术,莫忘了他的神识之力诡异至极,具有莫测只能,其一便是可堪破虚妄。

虽然赵云燕体内的幻术颇为高明,可是巧合的是恰好遇到逆天脱胎登临跃龙境界之下最强者的吕夏神识蜕变结束,这巧合之下,便有了他堪破赵云燕体内大龙被锁之事。

而且吕夏数次向赵云燕投去怜悯的目光便犹如看到了自己一般,他的体内大龙不也一样遭天妒忌,被上天永世封印,永世无法跃龙出海么!

真zhèng

令吕夏下定决心的却是在生死台上的战斗,他本是号称跃龙境下最强的逆天脱胎之人,竟是在战斗中与同阶的赵云燕战得不分上下,若不是他的肉身与神识之力本就强横,那一战其实胜负犹未可知。

经lì

过那么多事情的吕夏早已经不再是当日青阳宗青竹山中的青涩少年,身上背负的东西促使着他不断成长,他已经开始为重临东林布局,不为惊天动地,只愿有朝一日重回东林,可一镇群雄,力守青阳。

而收这赵云燕当随从,只是他布局之中的第一步!

吕夏要当那下棋之人,有朝一日,必将与群雄博弈东林!

他看着赵云燕听到自己的条件之后脸庞蓦然变色的样子,他也不着急,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更是关乎着一个人的自由,需yào

思考也是正常。

但是他从来不会怀疑赵云燕会拒绝他的条件,因为作为一个聪明人的他知dào

,赵云燕也不是易与之辈。

吕夏不再理会一旁神情复杂,目光纠结的赵云燕,他自桌子之上将酒壶再次拿起,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任由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滚进肚中,隐隐间,他的目光竟是有些恍惚,记起了一位长相英俊,一身蓝衣腰挂长剑的少年。

“许乐师兄,不知dào

还好么?青阳宗不知如今是如何的一番景象……”他心底喃喃着,自己第一次喝酒离今日竟是过了如此之久,那当年一起喝酒之人,如今,却不知是否无恙……

“我同意你的条件!”

一道冰冷的声音如同秋风一般传出,唤醒了思绪中的吕夏,他缓缓地转过头来,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前这一脸坚定之色的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145章 控神印

“有趣。”

吕夏神色平静,随后轻轻地将手中的酒壶再次放回了桌面之上,而后他的识海蓦然涌动,宛若万马奔腾,浪潮之声此起彼伏,淡淡的金光似欲透体而出,可是却被瞒天符强势镇压。

只见他目光忽然变得专注而坚毅,随后右手抬起轻柔一挥,似是以指代笔在勾勒着什么,空气之中不知dào

从何时开始,忽然弥漫出了一股莽荒的气息波动,四周的空间似乎也在轻轻地抖动着,吕夏的神情越来越是专注,有汗珠不断地自他的额头渗出,可见此时的他并不轻松。

指临虚空,勾画书写,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忽然有一抹清冷的月光忽然自窗户外照射了进来,吕夏的右手如同闪电一般陡然对着虚空点出了最后一指。

一指落,似是整个空间都一颤,在吕夏右手所勾勒之处宛若有火焰在熊熊燃烧而起,一道淡淡的红光蓦然而现,似是拥有灵性一般,在月光的照射之下轻轻摇摆。

红光似火,虽微弱,可是却散发着惊人的威压,隐隐地似是有着一股阴森随着红光的摇曳散发而出。

赵云燕看到这一幕先前只是不解,可是随着吕夏最后那一指的点下他的脸色蓦然一变,苍白无比,震撼无比地惊声说道:“控神印?你竟是符师!”

控神印,那是符师方能够施展的一种神mì

手段,创始人早已无从考究,可是这控神印的作用便是用来掌控随从的,控神控神,操控心神,一念可决定人生死。

传闻远古有符圣强者以控神印收服数十圣人,从而震撼四方,无人敢轻撄其锋。

而随着远古的破碎之后,这控神印早已失传,至少已数万年未曾现世,想不到今日居然在这平凡而普通的小房间之中再现,如果不是赵云燕偶然间曾经在宗族内的一本古籍上看到关于这控神印的记载时觉得有趣便记了下来的话,此时的他将是一头雾水。

可是认了出来却也是一种煎熬,虽然自己先前应承过要当这少年三年的随从,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少年居然不但是以为符师而且还懂得远古失传了的控神印。

若是说先前赵云燕还存了一些别的心思的话,那么此时随着控神印的出现便像是有人忽然抡起了重锤将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给彻底敲碎了,而且越是知dào

得多,他的心底的震撼也就越是强烈。

控神印出,生死只在凝印之人的一念之间!

这也代表着如若赵云燕答yīng

了吕夏的请求,那么他将真的会彻底失去自由,而且以后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到底是何出身?为何居然拥有着如此手段,更是拥有散发圣人气机的宝物……”

随着控神印被吕夏凝聚而出,一时之间,赵云燕思绪百转,看向吕夏的目光之中除了复杂,隐隐地却是多了一丝惊惧。

面对着这样一位神mì

得令他琢磨不透,更是拥有着诸多手段的少年,由不得他不惊,他虽急需破碎封印成就跃龙,可是却也不想就此受人掌控,一旦被种下控神印,那么三年后,他便不能保证吕夏还会实现诺言还他自由自身。

“有趣,你居然能够认出来?”吕夏一愣,看着神色大变,更是惊呼出了连他都是刚知dào

不久的控神印之名的赵云燕,脸上满是笑容,说道:“既然你知dào

,那更好,省了我多费口舌。”

吕夏自然不会知dào

他这控神印之强悍与恐怖,他自从当日存了要收下这赵云燕为随从的念头之后,在这六日打坐冥想之空闲总是会去思考要如何掌控,更是自储物袋之中取出了不少书籍翻查,可是却无丝毫进展。

直到两天前的一个夜晚,他在打坐之后突然心血来潮般地自储物袋之中取出了那本符文真解细细品读了起来,在读了一半之时,他猛然被一行小字彻底吸引住了目光。

“控神印出,一念决生死!”

不过区区九字,却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似是欲掌控这天地一般,而且在后面的修行画符之法更是大为迥异,竟是以指为笔,勾动天地灵力并注入自身的神识之力按照神mì

而其妙的轨迹勾勒,便可成印。

而此印居然神奇地没有较高的要求,唯一一个条件便是需yào

凝印之人神识液化。

这自然令吕夏欣喜若狂,当下便学习了起来,于是方有了眼前的一幕。

“三年后,你真的会还我自由么?”

赵云燕的脸旁数次变色,最后却是被无尽的恨意与杀气所淹没,为了他心中的坚持,他左右为难,不由地出声问了出来。

“你有得选么?”

吕夏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可是话里却满是自信,他相信这赵云燕绝不会拒绝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面对变强的机会之时那种强烈的渴望。

赵云燕闻言脸色再次一变,他似乎也真的没得选,如若不能粉碎封印跃龙升天,不断地变强,那么他回归之日永远遥遥无期,留给他的时间也并不多,他的目光有些恍惚,隐隐有着一抹温柔攀爬上了眸中,似是在那眸中看到了一抹倩影……

“等着,我一定会回去……”赵云燕的双目蓦然一冷,在心底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居然在吕夏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跪了下去,恭敬地说道:“主上,请赐随从赵云燕控神印,三年内,随从赵云燕将为你出生入死,百死不悔!”

其音铮铮,似是带着一抹坚毅,斩钉截铁一般地在吕夏的耳际响起,令他一愣,随着他的走神,指尖处的控神印竟是摇曳了起来,似是要消散了一般。

忽然,一声叹息自吕夏的口中缓缓地传出,旋即他的身形猛然一动,身子如同闪电般掠到了赵云燕的身边,指尖之上的红光对着他的眉心点了进去。

随着红光触碰到赵云燕的眉心,赵云燕忽然发出了一声哀嚎,脸上青筋凸起,狰狞无比,似是承shòu着极其大的痛苦一般,一股淡淡的莽荒气息自他的眉心弥漫而出,一点如火焰的印记似是欲浮现在他的眉心。

过了许久,一切才缓缓平静,此时的赵云燕神色平静,在他的眉心之中有着一道细小的印记如同烙印一般,可是随着吕夏的意念一动,便消失了。

一声轻叹悠悠响起,吕夏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忽然神色一肃,低沉而铿锵的声音宛如雷霆一般响彻房间之内。

“三年后,我必定会还你自由之身,若有违此言,我吕夏甘堕九幽,百世受那裂体之苦!”

第146章 恩情

吕夏的声音便宛若雷霆一般直接在赵云燕的脑海之中轰然炸响着,令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他之所以同意被吕夏种下控神印,除了有他不得已的理由之外,其中便是吕夏给他的感觉是那种重承诺之人。

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吕夏居然会发出如此的誓言,修仙者所发出的关乎到九幽的誓言都会在天道的交感之中被默默记下,如若无法实现,冥冥之中是真的拥有着这样的法则存zài

,可罚世人。

“谢谢主上!”赵云燕压下了心底的感动,恭敬地说道。

吕夏神色平静,唇角掀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说道:“只要你尽心尽lì

,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现在我们便先开始解决你的问题吧。”

他认真地看了赵云燕一眼,才接着说道:“你不想说自然便有你的难处,我也不会强求你,但是你体内的封印虽说将你体内的大龙困锁住了,却也是在保护你,你真的要破碎那层封印么?”

赵云燕的脸上再次涌上了一抹复杂,眸中似是有回忆的思绪在流转,过了一会,他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似是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一般,他的目光坚毅而肯定,恭敬地对着吕夏说道:“还请主上成全,我必须变得更强!”

“既然如此……”吕夏深深地看了一眼赵云燕,嘴里不知dào

是在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随后双目之中有精芒绽放,奇异地看了赵云燕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你的这道封印是圣人手段,所以必须需yào

拥有圣人气息的物品才能够解开,想不到你居然能够令梦家的圣人为你出手布下封印遮掩大龙。”

吕夏似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落在了赵云燕的耳中却宛若雷鸣,他的目光闪烁,不敢与吕夏那锋芒无匹的双眸对视,似是欲隐瞒着什么。

“无需多虑,我只是一时感慨与对你的身份有些感兴趣而已,并无其他。”吕夏目中有凌厉之色亮起,随后悄然隐去化为平和,继xù

说道:“想必当日你之所以对我出手,也正是因为感应到了我身上拥有着散发圣人气息的物品吧……”

“云燕知错!”

吕夏的声音还未讲完,便被赵云燕的一声低喝给打断了,他缓缓地将目光再次转回了面前这黑衣少年的身上,看着赵云燕那锐气尽去略有黯淡的眸子,心里颇有感触,他总是会在赵云燕的身上看到自己的一些影子,那都是回不去的年少……

一声叹息缓缓响起,而后伴随着的是一股极其强悍的能量波动蓦然在这普通的房间之中浮现,恐怖的威压瞬间弥漫而出,房间之内的无数物品经受不住这样沉重如山的威压的压制,纷纷碎裂化为齑粉。

整个房间的四周浮现出无数的纵横交错的迷蒙光线,朦朦胧胧,如梦似幻,可是却似是拥有着莫名的伟力,隐隐地将这间普通的房间之内的一切遮盖,令外界无法感应分毫。

而在吕夏的身前却是漂浮着一截指骨,那指骨晶莹剔透,丝丝缕缕的大道法则缠绕,一股只属于圣人的威压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隐隐间,这指骨却是不同于先前他在流云阁内所取出的指骨,这块指骨有着一股只属于远古的苍茫之意,似是自久远的时代轰碎天地而来。

这指骨却不是吕夏在葬圣殿所得,当日在葬圣殿之中他能够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截指骨已经是万幸,怎么可能机缘逆天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到这种忤逆天道而存的大圣之尸骨。

而这截指骨却是吕夏当日在十万大山之中青魂前辈所赠,当日也正是这块指骨帮zhù

他在潭中避水,而后便一直被他收藏到如今。

然而之所以先前在流云阁中他不用这块指骨去交换他所需yào

的消息,却是因为这截指骨带着他不少关于青阳祖师的回忆,他一向重感情,自然不会轻易舍弃带有他回忆的东西。

之所以此时取出来,正是因为若是交给赵云燕,他便随时可已取回来,当日在那古怪的大殿之中,青魂前辈亦师亦友,教会了他不少的东西,或许此生,他再难见到那一袭青衣绝尘的身影,所以这截指骨,他必须得珍藏。

赵云燕眼中满是震撼与惊喜,这圣人指骨出现之时如若不是吕夏及时将他拉到了身边,想必光这股恐怖如星辰坠落的威压便能将他直接镇死当场。

原本在他的猜测之中,这吕夏最多是有蕴藏着一缕圣人气机的宝物,却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直接是一截圣人尸骨!

虽然只是几字之差,可是区别却是云泥!

这圣人指骨若是他能够利用得好,不但能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将体内的那道封印给彻底地打开,更是可以在揭开封印之际借着那冥冥之中随着封印之力残存zài

他体内的圣人气机爆fā

的那一刹那令大龙升天而出,成就跃龙啊!

所以赵云燕的看向漂浮在虚空中的那道晶莹剔透,神光荧荧的圣人指骨,眸中满是狂热与期待,尤其是先前那黯淡的光芒丝毫未见,取而代之的,是希望,是曙光。

“毕竟,我也曾经到过跃龙境……只要我打开封印,再借助圣人气机的刹那爆fā

……”他的目光越来越亮,眸中更是有着凌厉至极的杀意弥漫,浓郁的恨意在他的周身激荡着,令人震撼。

连吕夏都无法想出眼前的这青年以前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无法想出他到底经lì

过什么,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恨意?

可是,这却也不是他所要思考的问题,他在意的是赵云燕这个人,在意的是赵云燕身后的势力,这些才会成为他日后再临东林之际的一道暗棋。

而这暗棋自然是越是强dà

越好!

“付出多大的代价,你便会有多大的回报,这个便是你以自己三年的自由换回来的回报。”吕夏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想必你寻找了如此之久,定会有办法将他收纳进自己的体内吧。”

赵云燕目中狂热之色愈加浓烈,这截指骨便是他的全部希望了呀,他心中的恨意纵使是滔天之河水都洗不清,他眸中的杀机纵然是倾天地之火亦烧不尽,他如何能够等待那漫长的岁月?他如何能够等待体内的封印自己消散?他如何能够答yīng

自己修为永远无法存进窝在这小小的镇山城之中?

他记起了那抹空灵如花的倩影,那便是他的全部执念,他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杀回去,他要见一见那个人,他要问问为什么?

赵云燕凌厉的眸子一闪,在他的眼角处有着一滴晶莹缓缓滑落,顺着脸颊流下,旋即他目光陡然冷冽起来,双手连连对着虚空拍击,不知dào

在这四方虚空拍出了多少的掌。

他的双手在此时仿若幻影一般疯狂打出,也不知dào

捏出了多少道法决,此时,随着他最后一道手印对着虚空一拍,陡然间,四周蓦然一颤。

虚空之中浮现出无数的虚幻之影,或人或兽,或花或草……不一而足,而后这些幻影猛然围绕着那道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圣人指骨旋转了起来。

“呼呼……”

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没过多久,虚空再次一颤,只见一道拳头大小的漩涡陡然成型,一股恐怖的拉扯之力疯狂弥漫。

“哧!”

不过刹那,那道散发着似可压塌日月星辰之威压的圣人指骨便落入了漩涡之中,旋即随着漩涡缓缓地飞到了赵云燕的身前,而后陡然整个漩涡逸散,化为了一道流光顺着吕夏的丹田遁入了他的气海之中。

赵云燕的双目陡然睁开,两道凌厉的光芒瞬间自他的眸子之中爆fā

而出,慑人至极,可是却只有吕夏看到这他那漆黑的眸子地下泛起的是深深的疲倦,似乎先前的举动消耗了他打量的能量,隐隐的,吕夏甚至在先前的漩涡之中感应到了生机流逝的波动……

“居然消耗生命之力……看来也是有故事之人,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吕夏眸中有着智慧的光华在缓缓流动,目光似是顺着期期艾艾照进屋内的月光看到了遥远的东林。

时间渐渐流逝,明月高挂,赵云燕脸上渐渐恢复了丝丝红润,只见他转过头来,目光复杂无比地看着吕夏,居然缓缓地跪了下去,对着吕夏磕了一个响头,真挚而坚定的声音如同诺言一般随风在这普通的房间之中荡起。

“主上今日之恩,如同再造!我赵云燕没齿难忘,今后,云燕的命,便是你的了!”

吕夏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将那一直被他护住的酒壶隔空摄了过来,缓缓地喝了一口,才说道:“无需如此,这只是一次交yì

,而代价便是你的三年自由。”

“或许在主上的眼中,这只是交yì

!但是在云燕的心中,这却是再造之恩情,云燕定将报答!”

吕夏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冷静无比,轻声说道:“随你吧。”

沉默了一会,赵云燕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问道:“主上,明日您是要进重星界么?”

第147章 黎明

碧树分晓色,黎明绽曙光。

随着第一缕晨曦宛若利刃一般将漆黑地夜幕斩裂之时,镇山城内似是有着呜咽的风声自四面八方呼啸而起,蓦然间,一股厚重而悲凉的气息弥漫而出,顺着呜咽的风被席卷向苍茫。

于此同时,如同莽荒巨兽趴伏沉睡的镇山城似是被那一缕晨曦唤醒,一股苍莽而悲凉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浮沉,整个镇山城的灯火如同星星一般点点亮起,一股喧嚣自四面八方汹涌而起,怒卷云霄。

此时正是第七天的清晨!

这个清晨与以往的都不一样,因为在这个清晨是镇山城一个隆重的日子,因今日正是重星界百年一开、镇山城最天才最顶尖的几个人进去历练争夺第一的日子。

无数的人从四面八方赶到了城主府前,也有无数的议论之声不断地在天地之间回响着,宛若重锤,彻底敲碎了夜的宁静。

“一转眼,竟是又百年了……”

“听闻这次重星界开启,有四位最天才横溢的少年参与,不知真假?”

“四位?不是三位么?怎么忽然多了一位?”

“这也只是猜测,莫非你们忘了当日那生死台上的那外来者了么?他便是这百年来第四个被城主召见之人,而且那外来者当日的战力诸位也有目共睹,虽修为未及,可是其妖孽程度不输其余几位啊……”

“不知他能够承shòu几星的重力……”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有人去流云阁想查外来那少年的底细,你们猜结果怎么样?”

那人顿了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中说出了一句震撼人心,令无数人目瞪口呆的话。

“此人的消息,你们无人能付得起知晓的代价!”

“……”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出了赵云燕的房间,旋即宛如大鹏一般朝着城主府飞掠而去,在他的手中,却是依然抱着一坛芳香四溢的酒,整个人身上透出一股洒脱不羁的气息,令人看不出深浅。

“其余三个家伙居然都是炼体奇才,不但修为在跃龙后期,更是拥有强横无匹的肉身么?”在飞掠之中的吕夏脑海之中不断地梳理着刚刚在赵云燕的房间之中所听来的消息。

“肉身……炼体么?那便试试我的这被天所囚禁之远古帝体与你们相比,谁强!”吕夏目中自信之色弥漫,唇角微微扯开了一个好kàn

的弧度,低声喃喃:“想不到这重星界之中居然还有着如此讲究,坚持到最后并取得第一名才拥有参悟炼体道经的资格么……”

他的目光变得坚毅而凌厉,宛如锋利的刀刃一般,锋芒毕露,那煌煌之光,绽放神辉,似可灼伤旁人。

他吕夏所修的意志便是一往无前死战不退!

不就是资格么?若无资格,那便战出资格便是!

吕夏体内的战意浓烈无匹,似是熊熊火焰,怒灼苍天,那战意里是癫狂,是狂傲,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与执念!

不一会,他便出现在了城主府的边缘,此时的城主府哪还如七日前那么平静,若是说七日前的城主府是一个文弱书生,那么此时的城主府所弥漫而出的气息便像是征伐过百万争斗的将军,杀气与煞气缭绕,如同茫茫黑雾笼罩四方。

天地四周的空间扭曲,随着吕夏的出现,四方天地如同水波一般泛起了涟漪,在这扭曲的天地之中,城主府却如同一座山岳一般一动不动地趴伏在原地,一股苍凉的气息弥漫四野。

而顺着扭曲的空间朝上方望去,只见那里似是有着一颗大到无边无际的星辰隐于云霄之中,一缕微弱的气息弥漫,便似可以压碎整座镇山城。

这股厚重而沉凝的气息吕夏从未见过,其中蕴藏的恐怖重压,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在城主府前有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广场,而此时的广场之上却是挤满了人,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可见这百年重星界一开,在镇山城是如何地隆重。

吕夏的到来,刹那便引起了广场上无数道目光的注视,那道道目光灼热无比,似是欲将他看个通透。

他很不习惯这样的注视,身影蓦然一动,便落入了人海之中,而后再一转,仗着瞒天符之力,瞬间消失子在了那些关注他之人的目光甚至神识的追踪之下,这令无数人震撼无比。

就在众人寻找吕夏的身影之际,南边的人海之中突然骚动了起来,只见天空一阵扭曲,旋即两道人影蓦然出现在虚空之中。

当先之人是一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颌下的那缕山羊须为他平添了几分出尘的韵味,而在他的身后却是跟着一个如同弱书生一般的少年,可是其身上隐隐散发而出的那股气血之力却令人惊骇,那反差极大的一幕,无一不在说明着这个少年,并非如表面那么简单。

“竟是南王与云烨!”有人惊呼出声,道破了来人之身份。

“这云烨可是南王的得yì

弟子,别看他书生文弱,据说其肉身强横得宛若蛟象!”

“云烨?其余三人之一么……”人群之中,吕夏目中冷光一闪,低声喃喃。

就在这时,北边的空间也一阵扭曲,旋即数道人影缓缓走出,那为首一人是一位光着膀子的大汉,大汉脸上笑容憨厚,可是眸中却冷光闪现,令人一看便绝非易与之辈。

而在大汉的身后一位同样壮硕的少年同样光着膀子,浑身的肌肉宛若是古铜浇筑而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那气血滂湃之声,似是隐隐自体内传出,让周围之人震撼无比。

“那便是镇山城中与南王一般拥有着封王战力更是同修肉身的铁山,身后那少年是他的儿子铁牛……别看他们父子两都一脸憨厚的样子,可是却都是精明无比之人,这镇山城不知dào

有多少人被他们两父子坑过。”

在吕夏的身边,有着一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咬牙切齿地说着,可是眸中却是有着挥之不去的惊惧,这又惊又恨的模样令他不禁莞尔一笑。

“这两父子倒是有趣,就是不知dào

真实的战力怎么样……”吕夏低声自语,眸光冷厉,可是更多的却是战意在熊熊燃烧,他渴望与同辈之中的强者一战!

……

第148章 重星界开!

吕夏没有再去理会广场之上的骚动,而是昂首望向虚空云霄中那若隐若现的一颗庞大的星体,眼中有着感兴趣之色泛起,他也很想知dào

,以自己的肉身,到底能够承shòu几星的重力?

可是,就在他正沉思之际,一股比先前还要大得多的骚动蓦然间如同风暴一般在整个广场刮起。

“寒枫!是寒枫!!”

“你快看!那是我们镇山城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寒枫!年轻一代当之无愧的王者,同阶无dí

的天才!!”

“此子天资奇高,传闻是出身城主府,更是被城主府大力栽培,极有可能便是下一任的镇山城之主!”

“据说,这寒枫已经渡过了跃龙之劫,成就跃龙境界,不知真假!”

吕夏的目光一闪,顺着众人震撼的目光看去,只见有一人缓缓地自扭曲的虚空之中踏空落下。

此人一身布衣,长相平凡,浑身没有一丝强dà

的气势散发出来,仿佛就是一介凡人似的,唯一给人深刻印象的便是那双眸子。

眸光亮若星辰,似可照亮这四面八方,仿佛在他的目光之中,唯有那前行的路,而这条路上,只有他自己。

他的道是孤独的,却也是神mì

而强dà

的,虽目无他人,可是却丝毫没有给人高傲之感,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令不少人远远避开的的目光。

他却也是强dà

的,因为他是寒枫!镇山城年轻一代最强之人!未来镇山城权势滔天的城主!!

寒枫如同王者缓缓朝着广场的中间行去,他的步履始终如一,每一步的落下的尺寸似都不差分毫,而人潮拥挤的广场随着他的步伐的前进,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通道,那条通道,直通广场中心。

一路走来,他没有发出一言,可是随着前进,他身上的自信便宛若战甲一般于他的周身璀璨流光,那光芒似是压过了场上的所有人。

“这便是我们镇山城的骄傲,未来会权势滔天之人啊,他生来便似是为了这重星界的开启,虽然传闻此行将有四人,但是,寒枫将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去悟那炼体道经!”在吕夏的目光看向了寒枫之时,在他身边的那位年轻人脸上满是崇拜与凝重,低声说着。

“镇山城年轻一代第一人么……”

吕夏的目光一闪,漆黑的眸底却有着蠢蠢欲动的战意在泛起,丝毫没有崇拜的意思。

还未战过,他的第一,谁封的?!

在广场中间的位置有着一个圆台,圆台之上有着四块圆石相间而摆,隐隐的,似是形成了一个莫名的阵法,一股难以言说的压抑弥漫而出。

而此时,随着寒枫走到其中的一块圆石之上盘膝坐下,再加上先前的云烨与铁牛,便只剩下了一席空位。

而这一席之地,这能够与镇山城内三个年轻一代的顶尖天才平起平坐的圆石传闻是属于当日在生死台力压赵云燕,硬撼执法者的外来少年的,可是此时却依然没有见到其人。

这一幕已经隐隐令广场之上许多人不满了,连他们镇山城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寒枫都来了,可是他却是依然没有露面,难道他是以为他比寒枫还要强,要当那压轴出场之人么?

“那外来者真是不知dào

天高地厚?虽不知他因何会被城主所选中,但是以他的修为与寒枫想比,那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知dào

他哪来的自信这个时候了还不出现?!哼!”

“那小子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重星界虽然是拥有着机遇,可是却也不是开玩笑的,那里可是拥有许多未知的凶险!”

“他虽然能够打败赵云燕,可是与寒枫三人都有些距离,不知是不是因为是这么多年第一个敢忤逆城主府的意志之人所以才被城主看中,真是幸运的小子……”

“……”

就在众人将心中的不满化为议论在广场之上不断地响起之时,躲藏在人潮中的吕夏嘴角满是苦笑与无奈。

“不出现本来就是不想成为众人注视的目标,站在风口浪尖,想不到到了他们的眼里便变成了不自量力与摆谱……”

他无奈地一笑,就欲迈开步子朝着中间那最后的一块圆石走去之际,忽然整个天空蓦然一颤。

空间陡然扭曲,无尽的云雾宛如受到了莫名规则的干扰,疯狂地翻涌了起来,天地规则轰然而起,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化为了一道巨大的秩序锁链宛如铁桥一般穿进城主府中。

秩序锁链璀璨流光,一道锦衣身影宛若神王出巡,步踏秩序锁链,自那城主府之中缓缓走出,每一步落下都似有惊天雷霆轰然炸响,震动八方。

来人银发如瀑披散,锦衣随风猎猎作响,腰间玉笛被风拂动,似是有天籁之音自九天传来,此人,正是镇山城之主,神mì

而强dà

的城主大人!

无人知晓他的名姓,亦无人知晓他的年龄,唯一知晓的便是他的强dà

,强得离谱!

城主立身在秩序锁链之上,只身似是可横断天宇,恐怖的气势令四周的空间变得愈加扭曲模糊。

“匆匆间,便又是百载光阴,时光才是这世上最强dà

之人。”

城主的深邃的眸子远远地投向了更远处的天空,低沉而飘渺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不断地回荡在广场之上。

“重星界是我镇山城的重宝,也是我镇山城的传承,其中蕴藏的秘密,至今无人可以揭晓!”

“可是这却不妨碍我们去利用他让最天才的少年进去进行磨练,有很多人天才绝世,却生不逢时,你们这一次的四人,应该感恩,这是你们的机遇与运气,当然,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重星界之中一界十八星,一星更比一星强,只有最后能够留下之人,才有资格去触碰重星界中的辛秘,才有资格去参悟那传承万古的炼体道经!”

“想要成为强者,那你们便要去证明你拥有成为强者的资格,而这资格只属于胜利者,谁能够在重星界中承shòu住越来越强的重力,踏星而行,坚持到最后的,便是胜者!”

“另外,奉劝你们一句,最好量力而行,切莫强求,若事不可为,切记不可妄求!你们之中或许有人已经知dào

,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千万不可招惹重星界中的星兽,那下场,绝对超过你们的想象!”

城主发出了最后的告诫,而后身上的气势蓦然一颤,挥手朝着人潮之中的吕夏扫去,一道秩序锁链如同神龙一般化为一道匹练瞬间便出现在了吕夏的身上,而后一卷,如同拉扯风筝一般,将震撼之中的吕夏扯到了最后的一块圆石之上。

而后,他朗声说道:“现在,我便开启重星界,尔等速速进入!”

低沉的喝声还在回响,紧接着城主风轻云淡地一甩袖子,一道道的秩序锁链奔涌而出,朝着虚空云霄之中的那一颗巨大的星辰汹涌而去,恐怖的气势令得无数人站立不稳。

城主银发在风中乱舞,他的双目如星,神芒狂绽,旋即猛然一拽虚空之中那无数道秩序锁链,瞬间风云席卷,天地变色。

整个广场都颤抖了起来,虚空之中似是被秩序锁链强行打开了一个缺口,一股无以言述的重力蓦然而临,宛若星辰沉坠,令无数人身体传来噼里啪啦的骨头响声,个个脸色苍白地盘膝坐在了广场之上。

与此同时,广场中间的圆台如同地震一般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一道道散发着古老而苍凉气息的符文如同霞光一般布满整个圆台,尤其是在那四块圆石之上更是拥有着无以伦比的伟力。

“铿锵!”

宛若神邸打铁,虚空之中一声巨大的金属碰撞之音响起,随着这恐怖的声音的响起,四道巨大的秩序锁链猛地由那无尽云霄之中陡然射出,直接连接在了四块圆石之上,一股强横的重力让吕夏四人的心脏如同被人紧捏住了一般,窒息之感席卷而来。

“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一声暴喝宛若百万雷霆轰然炸响,令所有人皆是一震,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寒枫,只见他的双目之中寒光熠熠,其身化为一道流光,顺着秩序锁链朝着云霄飞速掠去。

而紧随其后的是云烨与铁牛,两人只是比寒枫满了半拍,直奔云霄而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云霄之中。

吕夏吸取了先前的教xùn

,没有再去犹豫,身躯蓦然一抖,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之中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直奔云霄之中,那颗若隐若现的星辰一时之间光芒大绽,恐怖的重力更是丝丝缕缕垂落,似可压塌万古青天。

“轰隆隆!”

随着四人的消失,整个广场都颤动了起来,城主猛地一挥手,弥漫四野的无尽秩序锁链陡然破碎化为流光冲向了广场中间方才那四块圆石的中间。

那流光不断翻涌,凝聚,不一会便化为了一道数丈高的石碑,在石碑之上有着四道红色的光点闪动,而光点之旁,皆是有着一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星星……

第149章 前进!

石碑立在广场最中间,碑上弥漫着浓郁的法则之力,令人无法靠近只能远观,而此时石碑之上光芒大放,有字迹宛若天地生成,蓦然烙印其碑上。

寒枫,一星!

云烨,一星!

铁牛,一星!

吕夏,一星!

城主居然拥有如此不可思议之力量,竟然可以凭借着秩序锁链与重星界之中的联系在镇山城的广场之上凝聚出此碑,令广场上所有人都能够清楚地看到进入其中的四人到底走到了几星的重力处,这样的对于法则力量的运用已经是神乎其技,镇山城之人却也似是早已知晓这一幕,所以此举并没有引起多少的惊讶。

“不知dào

他们四人,谁能够支撑最后?谁又能走到第几星重力处?”

“据说,还从未曾有人走进去过十二星重力,这一次,不知dào

会不会有新的纪录产生。”

“不过,寒枫作为这一次修为最强之人,应该结果毫无悬念!”

“也别小看了那外来的少年,当日在生死台上创造了那么多的奇迹,这一次说不定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你们是说吕夏么?我承认他还不错,居然在脱胎境界便能令得神识液化。但是,在重星界之中,一切都要靠肉身说话,他,还不行!”

“……”

虚空之中,城主银发飘飘,目光深邃无比,悠悠地望着云霄之中若隐若现的星辰,低声呢喃了一句:“远古帝体……想不到又出世了,不知,你又会走到第几星……能不能超越当年的他,希望,你能够在那里找到一些属于他变强的痕迹,毕竟,你们的路……都一样。”

城主扫了一眼石碑之上最下方的吕夏两字,身躯缓缓变淡,似是直接消散,可是在他的眸子中却蕴藏着丝丝缕缕强烈的期待。

……

重星界。

这是一颗无比荒芜的星辰,广袤无边,充斥着令人心悸的重力,是一颗在天道之下将重力法则发挥到了极致的一颗奇异星辰。

吕夏顺着秩序锁链以恐怖的速度划破空间而来,刚一踏上重星界的大地之上,只见到满目荒凉,可是还未等他细看,吕夏便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重力陡然降临,席卷他全身,旋即,他只感觉到浑身一沉。

“嘭!”

无丝毫准bèi

的吕夏猛地被恐怖的重力直接压得双腿一弯,一声气爆之声自他的骨骼之中炸响而起,身子一个颤抖,连连后退了几步。

在这重星界中,恐怖的重力,宛若实质一般,令得四周的空间扭曲,吕夏仿佛就是立身在浩瀚的重力海洋之中,满心敬畏。

“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真不知dào

为何会被城主选中,连一星的重力都承shòu不住,竟也敢称天才,不过一垃圾罢了。”一道冷酷如冰的声音缓缓地自旁边传进了吕夏的耳中。

他极其缓慢地转头看去,似是费很大的力qì



那竟是跟随在那山羊须的书生南王身后的少年云烨,只见他此时神情轻松,一脸不屑地看着吕夏,眸中满是嘲讽,似是在想这样的家伙怎么能够与他们三人相提并论。

“垃圾么……许久没听过这个词了……”吕夏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艰难地说道。

可是换来的却是一声冷哼,云烨似是不屑于与他交谈,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便迈开步子朝着前方坚定地走去了。

他的脚步轻松无比,看起来柔弱的身体似是完全不在乎这一层之中的重力一般,完全如同在正常的道路之上行走一般,只留给吕夏一个高傲而冷漠的背影。

而铁牛与寒枫却不知踪迹,不知dào

他们两人又走到了哪里?这重星界广袤无垠,从未听闻有人能够走到尽头,只是越走下去,重力的星级越强……

“若不是为了打熬肉身……区区这点重力……哼……”吕夏心里明白,他此行的目的除了要取得参悟炼体道经的资格,更是要磨砺自己的肉身,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运用半点元气,完全依靠肉身去扛这恐怖的重力。

他自己心里明白,若是只论肉身修为,他只是仗着远古帝体之强悍,并比不上寒枫三人经过千磨百炼的肉身,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便没有了与之一争高低的潜力。

正相反,越是未曾雕琢的璞玉,在这样的恐怖重力的磨砺之下,肉身的进步就会越大!而随着重力的不断增强,他的肉身的进步将是无比的恐怖,甚至他都无法想象走到最后,自己的肉身到底会强到什么程度?

“真是期待接下来的日子,不知dào

以我的肉身,能够抗住几星的重力而不碎……若是再全力爆fā

开元气呢……第一的资格只属于寒枫么……未曾比过,谁又知晓最后的结果……”

吕夏就这么强忍着恐怖的重力,缓缓地抬起如同千钧重的脚,往着前方一迈,随后另一只脚紧随而上。

“蓬!”

地面漆黑无比,宛若神铁浇筑,脚步踩下去由于顶着强dà

的重力,似是整个地面都晃动了起来一般,一股恐怖的重力蓦然反弹回他的身体之中。

而吕夏身体之内的肌肉却也在这样的反弹之下被撕裂着,一些比较脆弱的地方,甚至在崩碎,骨骼吱吱作响,似是不堪重负。

他就这么紧咬着牙,脸庞狰狞,任由汗水混着点点的血迹流淌,不断地朝着那看不到边际的远方,坚定而倔强地行走着,一步又一步……

肌肉撕裂,重生,以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怖速度修复回来,然后随着行走再次被崩裂……

撕裂……重生……修复……崩裂……

仿佛是无休止的循环,他的身体在这样的强度之下,发生着某种细微却神mì

的变化,肉身的强度也在一点点地增强着……

他的目光始终坚定不移,坚毅无比,仿佛是回到了青竹山砍竹子一般的状态,吕夏忘了重星界,忘了争夺资格,忘了一切,唯有那坚定而不间断不后退的步伐在宣告着……他从未曾忘记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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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谜底将缓缓揭开了,请期待。

第150章 一星极限!

时间慢慢流逝,广场之中无数的人目光都停留在那巨大的石碑之上,议论之声不断传出,甚至有的人挪移来了酒桌,一边痛饮一边观看着。

“寒枫真不愧是镇山城年轻一辈的最强者,这才进去三个时辰,便到了三星重力处了!而第三颗星不断地闪烁,说明他在不断地前进着,真是强横……”

“那云烨与铁牛也没落后多少啊,两人居然同时走进了二星的重力范围,在追赶着在三星重力处的寒枫,看来他们也不愿意被拉下太多。”

“哼,你看那吕夏,这么久了,居然还是在一星重力之中,虽然他的名字旁边的星星闪动的光芒一直很平静,但是他与其他三人的距离却是在不断地被拉大,这样的人,真不知dào

城主为什么会让他参加重星界的试炼……”

“……”

而此时在拥挤至极的广场的一个角落里,却出奇地空旷,一位文弱书生与一位壮硕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子旁喝着酒,只是偶尔将目光投向广场中间那数丈高的石碑之上。

这两人正是南王与铁山,封王之境界的他们在此地足以获得足够的尊重。

“这寒枫,不愧是出身城主府,潜力真是恐怖,这才区区是三个时辰,居然便走进了三星重力下,这样的速度,在这么多次重星界的试炼之中应该都足以名列前茅。”铁山痛饮了一口烈酒,旋即憨厚地一笑,转过头来对着南王轻身说道。

南王闻言眸中似是有着莫名的光芒亮起,随后悄然匿去,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城主府深不可测,这寒枫既然是出身城主府,自然不是平庸之辈,这样的速度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顿了顿,目光突然一冷,寒声说道:“倒是这一直在一星重力的那外来少年,我觉得有些看不透……”

“镇山城从来就没有在重星界开启的前一个月突然增加参加试炼的名额,而且还是将这名额给一个新来镇山城的少年,真是不知dào

城主到底是有何打算?”

南王缓缓地舀了一碗酒,随后一饮而尽,深邃的目光投视到了那秩序之链所铸就的石碑之上,声音深沉无比:“在镇山城……曾经有过一次例外……而那次……”

南王的话没有说完,可是铁山闻言,脸上那憨厚的笑容蓦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惊骇与震撼,久久无法言语。

“难道……难道……”

“这只是一个猜测,或许是吕夏别有过人之处,这毕竟才开始三个时辰,在这么多次的重星界试炼之中,后来者居上的例子,也并不少。”

“……”

残阳西坠,暮色四合,天空开始变青,一轮月牙悄然挂上了空中,而石碑之上的数据却也在不断地变化着。

寒枫,五星。

云烨,三星。

铁山,三星。

吕夏,一星。

这样的变化让无数围观之人兴奋,而这兴奋却是因为那排名在第一的寒枫。

五星重力!寒枫居然在第一天的黄昏便踏足五星重力了!

这是无数年重星界试炼以来都能排上名号的速度,而以往拥有这样的速度之人,出来之后莫不是成为一方霸主大能,而且,寒枫的名字旁边那第五颗星星依然在闪动着明亮的光芒,这代表着他依然在快速前进着,难道,难道他是要在一天之内踏进六星重力么?

而相比于寒枫所带来的震撼,许多人在将目光投向吕夏二字之时,又得却只是嘲讽与轻蔑,一天了,还是在一星重力,这小子该不会是想一直呆在一星重力直到试炼结束吧?真是一个笑话……

……

重星界,一星重力处。

无边无际的荒漠,漆黑如同神铁浇筑的地面,空气之中都弥漫着恐怖的重力,令得四周的空间在微微地扭曲着。

冰冷的月光倾泻在吕夏的身上,他前进的脚步蓦然一顿,眸中有着两道精光陡然绽放,神韵如潮涌动。

“如今我的肉身已经达到了一星重力的极限了。”

吕夏身子蓦然一颤,随后一股雄浑的能量波动突然自他的身上弥漫而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地在他的体内响起,旋即,他的身影一动,竟是在这原本站立都艰难的一星重力的压制下飞奔了起来。

随着奔跑,他身体上凝结的血痂与肌肤之上的死皮开始急速脱落,露出了晶莹的皮肤,荧荧宝光闪动,肌体流光,一股强横的气势随之散发而出。

“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极限了,这重力虽还不如当初花家的那最强重力枷锁,可是当时自己却是运起了所有的元气去抵挡,而如今,我却是能光依靠肉身之力便能扛下。”吕夏感受着四周的重力压制与自己身体的强度,目中有着兴奋之色闪过,“真是期待接下来的进步,我这肉身强度还未有境界,既然是一星重力的极限,那便暂且称为一星肉身吧!”

“这才只是开始,二星重力又会是如何的呢?”

而后他的身体陡然一动,以一种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猛然前冲,突然间,他似是触碰到了一层宛如波浪一般的护罩,护罩透明无色可是却真实存zài

,四周空间微微抖动,而吕夏却是一步跨了进去。

镇山城城主府前的广场之上,无数的人都在盯着石碑,生怕错过一些什么,而有的人却只是偶尔才抬头看一眼石碑,其余时间都是在盘膝打坐。

“星光,那是星光……有星光亮了!”突然,一声惊呼在广场之上响起,随后无数的目光恍如排练多时,唰地一下子全部投向了石碑之上。

只见在石碑之上蓦然有到淡淡的光点浮现,由上到下,缓缓地流动,宛若流水,可是众人却是明白这是又有人闯进了下一星级重力,而凝聚出来的星星。

“难道是寒枫踏足六星重力了?天啊,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云烨或者是铁牛追了上去,这两人的潜力也不可限量啊!”

“……”

第151章 星光,又见星光!

城主府前的广场之中。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因为那道星星还在凝形,未曾落下,所以没有人可以知dào

这是属于哪一个名字之后的星星。

可是不知dào

是不是吕夏已经太久没有动静,以致于众人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zài

,更是彻底地忽略了他会闯进二星重力,所以此时的星光亮起,广场之上竟无一人提起吕夏之名。

可是就在此时,那颗星星陡然凝聚成形,旋即蓦然垂落,只听见石碑之上似是响起了一道铿锵之音,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之中,那道星星由上而下,猛地落到了吕夏的名字之后!

吕夏,二星!

“竟然是他?这么久才进入二星重力?他到底在干什么?”有人皱眉说道。

“吕夏,这星星居然是吕夏的星星,这外来的少年是准bèi

冲刺了么?”

“他之所以挑在这个时间闯进二星重力,分明是想吸引我们的目光!如此哗众取宠之辈,必定难成大器!”

“以吕夏的实力本来不应该是一星重力这个状态,而他却一直隐忍到现在,难道真的是想一鸣惊人?好深的心机!”

“寒枫已经要闯进六星重力了,如此差距,实乃天差地别,心机又如何?在实力的面前,将被尽数碾压!”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蓦然在广场之上响起:“诸位莫要胡乱猜测了,此子若当真如诸位所想那般,那么他选在此时前进绝对是愚蠢至极。”

众人闻言一愣,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发xiàn

说话之人竟是云烨的师傅,镇山城内的封王境界高手南王,不由地默然沉思了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南王端起桌上的碗,大口地喝了一口酒,才淡淡地说道:“此时是夜晚,月夜,诸位莫忘了……这个时候,是星兽的天下!”

哗!

随着南王的声音落下,整个广场都沸腾了起来,众人先前一直在关注着寒枫闯星的速度,却是忘记了在重星界之上不但拥有着恐怖至极的重力更是有着强dà

的星兽。

星兽,重星界之中独有的一种蛮兽,其生于重星界,自无尽的重力之中孕育而出,兽身如神铁,刀枪难伤!

最恐怖的是,这星兽不但是群居蛮兽,而且在重星界中丝毫不受重力影响!

每一次重星界的试炼若是出现伤亡,则必定是星兽之故,传闻有生活在十八星重力处的星兽,其修为,可战大圣!

所以星兽之名一出,便犹如在火堆之中放进了炸弹,在广场之上掀起了滔天大浪。

“难怪寒枫后面的星星亮光大不如前,我还以为是他要到极限了呢,原来却是因为自己忘了星兽这茬。”

“云烨与铁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夜晚尤其是月夜,整个重星界彻底是星兽的世界。”

“毕竟百年的时光太久,而星兽距离他们的生活却也太远,足以让人遗忘那恐怖无比的兽群。”

“这小子是外来者,想必是不知dào

这个,他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虽不知吕夏是否故yì

保留实力选在这个时候闯星,可是,他若是不尽快停下,招惹了星兽群,那下场想必会十分凄惨。”

“……”

重星界,二星重力中。

二星重力之中依然如一星重力时的空间一样,抑或是这重星界所有的空间都一样,一样的苍凉,一样的广袤,一样的荒芜。

唯一不一样的,只有那越来越强的重力!

“上次是我不够小心,如今我的肉身已经会死一星极限,二星重力又如何!”吕夏满是斗志,在二星重力空间之中迈着坚定而执着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前进着。

而他那达到一星极限,变得坚硬如铜的身躯再次被二星重力空间之中那恐怖的重力压制得撕裂了开来,脆弱的地方的血肉又开始了崩碎,一股无法言语的剧痛宛如潮水一般朝着他的识海之中冲击而去,似是要淹没他的意识。

“全身在下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像是被撕扯着……这感觉,真好!”吕夏目中有血丝弥漫,可是在他的唇角,一抹疯狂的弧度,却悄然掀起,这样的笑容在他那狰狞的脸上,显得尤为可怕。

可是却不得不说,除去这重星界拥有着这样能够让他不断地突pò

极限,不断地成长的压力,其他地方却是万万做不到,虽然这个过程极为痛苦与艰难,可是,那又如何,只要能够变强,吕夏毫不在乎!

这只是肉身的痛,如何能比拟他心中那深藏宛如刀剐一般的疼痛!

“一个人的身体若是达到了极限,却是因为他的肉身已经饱满,在某一种程度之上已经感觉不到威胁,达到了饱和,而平时的打熬肉身虽然能通过积累来突pò

极限,可是那样毕竟太慢,而且,那样的打熬根本无法遍及全身。”

吕夏步履始终如一,虽然浑身在颤抖,却未见丝毫要退的意思。

前进!前进!不断地前进!!

“而在这重星界却不同,这重星界之中,重力的作用是无时无刻不在的,而且,这股恐怖的重力法则是针对每一个外来之人,所以它的作用却也是身体的所有方位,这是外界打熬肉身所远远未及的。”

吕夏不断地前进着,脑海之中关于重星界的信息不断地跳了出来,宛如大道伦音一般不断地回旋在他的耳边,令他的双目越来越亮。

没错!在重星界中,无论你动或者是不动,这股重力都在不断地帮你打熬肉身!

而且,在这样的极限之下,体内抗衡重力的能量与肉身新生的能量可以达到一个奇异的平衡,这个平衡,也正是他一直追求的存zài

,那是突pò

的契机!!

换句话来说,在这重星界中,只要吕夏能够扛住不断前进的重力,那么,他就不断地拥有突pò

的契机!

他就将会不断地突pò

,直到他完全无法承shòu!!

“想不到增强之后的一星肉身,带来的增幅会是如此恐怖,这就到二星的极限了么?哼,那便继xù

前进,冲的星级越高越好!”吕夏目中冷光如刀,轻声说着,而且,隐隐间,又有一个可怕的想法蓦然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他的脑海,这让他的目光越加凝重,唇角的弧度愈加张扬与疯狂。

他的意志是死战不退,这是绝处逢生的意志,他的突pò

向来在生死极限之间,所以,他的想法,也素来疯狂而恐怖。

此刻的吕夏,却不知dào

他这坚定而快速的步伐,再次在镇山城中的广场之上掀起了一场风暴。

那广场之上的无数道目光本来刚刚平息了下去,可是却只是一个时辰不到,便再次被石碑之上的一道星光彻底点燃。

星光!又见星光!

“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到底是谁?难道真的不怕死么?”

“又有人闯了一星,是寒枫么?还是……还是外来那吕夏?”

“不可能吧,那吕夏已经在二星重力内了,他从一星重力冲到二星重力花了差不多六个时辰,如今一个时辰不到,竟是又闯了一星?不可能吧!”

“星光要成了!马上就能知晓是谁,云烨和铁牛也不是没可能啊,毕竟他们也只是在三星内,这样的重力对于他们而言完全不成问题,他们顾忌的是重星界上的星兽!”

“难道他们看了自己身上的秩序之镜?发xiàn

与寒枫的距离被拉得太远了,所以奋起直追了?不对……秩序之境需yào

进入五星重力处才能激活!”

一个个惊讶无比地看着石碑之上的星光,目光火热无比,仿佛这时星星的凝聚而出是为了他们一般,这样的感觉与代入,未曾经lì

过之人很难想象。

而此时在广场一边的空旷之地,南王目中有冷光闪动,喃喃自语:“竟又是吕夏,这才一个时辰,他到底是在干嘛……难道未曾遇到过星兽么?”

“又凝星了!寒枫不可能这么冲动在这样的夜晚进六星重力空间,而云烨与牛儿也不是冒失之人,那么便唯有外来的那小子了,他是想要一口气冲到第一去么?”此时的铁山丝毫不见以往憨厚的样子,脸庞如刀削,沉声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星兽群的恐怖岂是你能想象,你若还不停下,那便是在自掘坟墓!”

荒芜而苍茫的三星重力空间之中。

吕夏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和着粗重的喘气声,略微有些刺耳地回荡着。

此时的他浑身是血,脸色苍白而狰狞,宛若九幽归来的魔鬼一般,令人惊心,吕夏万万没有想到三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竟是直接翻倍,那恐怖的重力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花家的那最强重力枷锁所带来的重力。

所以,虽然他早已有所准bèi

,可是在二星重力空间时的轻松还是让他心中的警惕降低了很多,所以才刚一进入,他便吃了大亏,甚至体内被他封印压制了的元气都险些爆fā

而出。

最后,虽然他也扛住了那恐怖的重力,但是,却再次带来了满身的伤,浑身血流不止!

他便是这么紧咬牙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对着四星重力空间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宛若山恋崩塌,炸响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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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又见高潮,来吧,奇迹由我们共同见证!

第152章 极限,又见极限!

“呼、呼……”吕夏喘着粗气,目中血丝密布。

他的衣服早已在这样的恐怖重力的撕扯之下碎成了粉末,如今的吕夏赤裸着上身,下身是一道道迷蒙的芒所化的短裤,他的肌体呈古铜色,在前进中,浑身的肌肉都在不断地颤抖着,不停地有血珠混着汗珠渗出,然而却被恐怖的重力撕扯破碎。

“这重力,未免也太恐怖了,要知dào

,这还只是在三星重力空间!”吕夏全身的肌肉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可是随着重力的增强,这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重力就宛如一把锋利的长矛一般不断地将他的极限刺穿撕裂,让他的肉身不断地进化,增强。

时间缓缓流逝,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倾斜而下,照在重星界的每一寸角落,正在行走着的吕夏突然之间身体一震,眸中闪过一丝兴奋:“三星极限了么……如今的我,如若是再面对花家的最强重力枷锁,想必可以光凭肉身便能轻易抵抗那股重力,难怪说重星界是炼体之人的圣地,这样的进步速度,也真是可怕!”

“四星重力空间,我来了!”

镇山城的广场之上,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了那数丈高的石碑之上,这石碑居然再次有星光亮起,这已经是天黑以来的第三次凝星了。

“又是外来的那吕夏么?天呐,他到底知不知dào

自己在干嘛?”

“这才三个时辰,连闯三星,而且还是在星兽出没的夜晚,难道他的运气真的那么逆天,没有遇到星兽?”

“天呐,要是照这个速度,很快他就会赶上云烨与铁牛了啊……”

那星光缓缓亮起,随后如水一般流动,不过数息的功夫便凝聚成了一个星星,只见那星星陡然一震,猛地垂落到了吕夏的名字之后。

吕夏,四星!

“天啊!居然真的是他!”

这惊呼还未落下,在无数道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那刚刚黯淡下去的石碑突然再次光芒大放,星光璀璨,将石碑四周全部照亮。

“居然又有星光,难道有人又闯了一星,到底是谁?”

整个广场蓦然安静了下去,随后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如同风车一般响起,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之中出现了兴奋。

数息后,那星光成形,急速坠落,只是一刹的光华闪过,星星便凝聚在了寒枫的名字之后!

“寒枫!是寒枫!他居然踏进了六星重力空间,这只是第一天啊,而且这时候还是夜晚,这寒枫虽然速度有所收敛,但是依然在不断地前进着。”

“嗡!”、“嗡!”

两声嗡鸣几乎在众人震惊之际同时传来,只见那石碑之上再次有星光亮起,而且这一次一亮便是两道,两星同现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广场,星芒璀璨,却是如同暴风一般在众人那渐渐麻木的心里吹起了滔天骇浪。

这一次的重星界的试炼的激烈程度远超以往,按照以往的经验,参与重星界的试炼之人,在这样的星兽横行的月夜都会选择保存体力,停下来打坐修liàn



可是这一次的试炼却完全不同,那名为吕夏的外来者便犹如那导火线一般似是将这一次的试炼彻底地点燃了,居然在夜晚,也会有人接二连三的闯星。

众人都无比紧张地看着石碑,偌大个广场竟是在这一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那两道星星凝形而成,随后各自落到了云烨与铁牛的名字之后,彻底地令整个石碑的排名发生变化。

寒枫,六星。

云烨,五星。

铁牛,五星。

吕夏,四星。

这时候,南王居然猛地站了起来,神情凝重地看着石碑,缓缓说道:“很不对劲啊,这一次他们怎么会这么冒失,而且似乎也没有遇到星兽,难道……难道是重星界之上发生了什么样的异变么?”

铁山裸露的上身在月光与星芒的照耀之下,泛着锋锐的光芒,他听到了南王的话后,眉峰也是不由地一挑,对着南王说道:“若是只针对于重力而言,十星重力以前都不会对他们产生很大的威胁,可是若是有星兽出没,八星的星兽,便足以令他们狼狈至极,十星的星兽便能让他们重伤,甚至……陨落!”

他目中寒光闪动,继xù

道:“或许……是他们所在的重力空间,并没有遭遇强dà

的星兽。”

“但愿吧……”

重星界,四星重力空间中。

吕夏紧紧地趴伏在地面之上,居然连站立起来都无法做到,他全身的肌肉由内而外地开始不断地颤抖了起来。

这样的颤抖,正是代表着他身体的极限再次被更加恐怖的重力撕裂,而被撕裂的不仅仅是他肉身的临界点,还有他的肌肉与皮肤。

“嘶~~”纵使是以吕夏的忍耐,此时都忍不住吸了口凉气,颤抖的唇角,那抹疯狂的弧度却越是上扬。

他身上的肌肉已经被恐怖的重力挤压撕裂,依稀可以透过被撕裂的肌肉看到森白的骨头,猩红的肉与粘稠的血似是在重力的作用之下,也在发生着某种莫名的变化……

“此时,才四星重力啊!难道不动用元气,我便只能坚持到四星么……绝不!”吕夏的目光陡然亮起,眸中有着熊熊燃烧的焰火,那是他的执念在燃烧,那是他的战意在咆哮。

若是无法站起,那便爬着前进!

吕夏被撕裂的手缓缓往前一挪,随后,往后用力,无比艰难地带着整个身体往前挪了一截。

只是一截!

他的身体之上便有数个地方承shòu不住远超负荷的重力,直接炸裂,肉沫伴随着鲜血飞出,可是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被恐怖的重力直接挤压落在地面之上,将荒凉而漆黑的大地染成暗红。

“嘶——”

吕夏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都在轻轻的颤抖着,脸庞狰狞,可是他那不断颤抖着的唇角却依然上扬着,似是噙着一抹疯狂而坚毅。

“极限,又见极限……这是肉身承shòu力的临界点,却也是肉身甘愿安逸的自我保护,如此保护,我不愿!”

吕夏目光一冷。

往前,再次挪了一截!

……

第153章 五行融五脏!

“哧……”

吕夏喘着粗气,浑身鲜血流淌,甚至在他的脸上都有着数道伤口,猩红的肉在外翻,那是在强势跨越极限之时,被恐怖的重力撕扯裂开的,此时的他看起来愈加恐怖。

可是,在他的目中却是坚毅如一,仿佛是完全忘却了身体上的疼痛,眸中燃烧着强烈的战意。

能够获得参加重星界的试炼这样的机会,实在是来之不易,要知dào

这东林连四大超级势力都没有资格与能力去掌握哪怕一颗的重星界。

而传闻之中唯有那强者云集,无数大能向往的最后的证道之地中极才拥有着重星界,但如今,他却在一系列的机缘巧合或者是说在某些宿命的轨迹之下,提前参与进了重星界的试炼之中。

若是他不能好好地把握这一次机会,从而让自己变得更强,那么他还有何等资格去言敢与天斗,他还有何等的勇气去逆天跃龙,踏出远古帝体万古的封印!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远超于常人,所以,他要付出的,也要远超常人。

“拼吧!”

吕夏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在剧烈地颤抖着,青色的血管如同虬龙一般根根鼓起,随着他的低沉咆哮,他身上的肌肉撕裂的速度更加快了,纵使是拥有着不断突pò

极限所产生的暖流不断地修复着,但是,修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撕裂崩溃的速度。

吕夏不断地与地面摩擦,缓缓地借助手臂的力量朝前挪动着。

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令得他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致,而且,这样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恐怖重力远远不是只是作用于表面那么简单,他的五脏六腑都在遭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在不断地崩溃着,这种揪心的痛,痛到极致!

他的气海早已经彻底地沸腾,这如同瀚海一般的元气被他死死地借助镇仙碑的力量镇压在气海之中,无法溢出分毫,可是在他的身体承shòu着这样似是要彻底裂开关于到生死存亡之际,吕夏的气海金光乍现,雷霆咆哮,道道元气不断地冲击着,似是欲冲破镇压,流淌出去助他修复破碎的肉身。

吕夏的牙根紧咬,鲜血汨汨,任由身体发生剧变,他却是宛若未闻,继xù

地朝着那广袤无垠一眼看不到边的尽头,爬行着,爬行着。

肉身撕裂,一股暖流缓缓修复!

五脏六腑不断地崩溃,它们的脆弱,也间接令它们将会最先走向灭亡,而若是五脏皆碎,那么,吕夏必然会随之陨落,这是生死危机!

可是吕夏却是一脸坚毅,颤抖的唇角疯狂之色愈加张扬,隐隐间,却也噙着一抹恐怖绝伦的冷静,似是不带丝毫尘世的感情,冷漠得如同天道。

没错,他在赌!

他在进入之前便有了这样的疯狂而可怕的念头,他要如以往一般彻底地放手一搏,舍命一搏。

他绝不情愿,此生,止步脱胎!

他要与天一战,去抗衡那遭天妒忌,永世无法跃龙升天的诅咒与封印!

若是说在镇山城之中硬撼执法者,借力令识海的神识之力液化是吕夏为自己突pò

跃龙境抵抗天罚的第一道底蕴的话。

那么,此次的重星界一行封印元气,打熬肉身便是他所要成就的第二道底蕴。

可是这些,却远远不够!

天地嫉妒的万古封印,远古破碎之后,还从未听闻有人打破过,可知其中之艰难,要知dào

,每一个生就远古帝体之人,都不是平庸之辈,可是却这么多的先辈血染天罚,葬身九幽,难道是因为他们不够强么?绝对不会!

吕夏每次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一沉,连他,都没有信心去扛下那传说之中天妒之罚!

他能够做到的,那便是在天罚来临之际,令自己变得更强,或许,能够强到可扛天罚!

所以在进入这重星界之后,他便有了第二个恐怖的念头,那便是融五行进五脏!!

融五行进五脏,这本来便如同神识液化一般,乃是跃龙境界之修仙者才能够做到的,古往今来,极少有人会在脱胎境界便成就此神通。

可是,极少,并不代表没有!

如今天时地利,若是吕夏不一搏,那么他便将真的错过了成就这第三道底蕴,所以,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生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希望……”吕夏话音低沉,可是却满是斗志,战火不息,那便生死无惧。

时光如水,缓缓流逝。

黎明的曙光再次撕裂夜幕,半月西沉,渐隐于虚空,天空开始发白,吕夏迎来了他在重星界的第一个黎明,这也是重星界试炼开始后的第二天。

吕夏嘴唇干裂,此时的他用体无完肤遍体鳞伤都无法形象地形容他身上的伤势,那是别人完全想象不到的一种伤势,凄惨无比,森白的骨头若隐若现,他奄奄一息。

可是,他挪动的速度却一如既往,似是永远不会停下一般。

而此时,在他的气海之中,万丈金光乍现,浪潮翻涌宛若海啸,又似百万军士步踏虚空,雷霆闪动,青色的电光竟是不断地在他的气海之中炸响,神奇无比。

在他的气海中间的位置,有着一颗指头粗细的五色圆珠,这五色圆珠正是脱胎境界的标志,五行之气所化的灵珠。

而神奇的却是他相较于常人,他却是五行灵种皆具,如此情况,也代表着他的脱胎之艰难会远超常人,当日若不是他借助双劫同天的恐怖压力强行逆天脱胎,想必,此时的吕夏依然只是炼气之巅的修仙者。

此时的五行灵珠在缓缓地转动着,随着它的转动,五行之力不断地被拉扯而来,而后随着旋转被转换成五行元气被甩出,白、青、黑、红、黄五色闪耀。

金的锋锐、木的生机、水的寒凉,滋润、火的温热、升腾、明亮、土的厚重、承载、受纳……

“触碰到生死极限了么……”

吕夏虚弱无比的声音缓缓地传出,他能够感受到体内的五脏已经在不断的极限前行之中,要崩溃到了极限,这便如同一根脆弱琴弦一般,若是触及,便是绝响。

“叮!”

突然一声低沉而轻灵的声音突然自吕夏的身体之内传出,吕夏整个人蓦然一颤,不断前进之中的身体猛地一顿,在重星界中,第一次停下了他的前进。

但是,或许的有的时候,不退,也是进!

“终于,要来了么……”

吕夏脸上闪过一抹狂喜,这抹狂喜自他的嘴角开始快速蔓延,瞬间便出现在了他的整张脸上。

自己舍命一搏,在这面临生死的刹那,终于触碰到了一丝冥冥之中的进化,体内的五行灵珠瞬间疯狂旋转了起来。

可是此时的吕夏却已经无法再言语更多,他已经虚弱得犹如日薄西山的老人。

“锵!”

首先响起的竟是一道一如金属一般的铮鸣,白色的光华如同匹练一般被五行灵珠恐怖的旋转转换而出,而后流淌而出,直奔吕夏的肺部而去。

五行融五脏,随着这一道白色的气流的出现,正是开始!

金的清肃,锋锐与收敛,正是对应了人体五脏的肺,此时,五行融五脏开始,竟是由金行而起。

白色暖流如同喘急的流水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强行推开他体内的经脉,直接流淌进了他那崩溃得仿佛是要消失了的肺中。

而随着白色暖流的出现,肺部的崩溃陡然停止,一种莫名的伟力蓦然出现,似是将整个肺部封锁,道道白色的光芒大绽,无尽的锋锐刺眼,瞬间便将整个肺部遮掩,在那无尽的金行元气所化的白芒之下,吕夏的肺在发生着神奇的变化……

“蓬!”

如同重物出击,一道青色的暖流蓦然而现,生机弥漫,似是吕夏在这一瞬间,身体恢复了些许的力量,他竟是缓缓地一撑地面坐了起来。

而后迅速闭目盘膝做好,细细地感受着体内五行齐现的规律。

这是五行皆具之人才会有这样的机会,而常人大多是只有两灵种或是三灵种,也唯有吕夏是五灵种齐聚,所以这样的感悟只专属于他。

青色代表了木灵种,木行元气化为青色的暖流滚滚而出,朝着吕夏的肝汹涌而去,青色暖流带来的生机与木行的柔和与舒畅,令得吕夏喘急的呼吸渐渐平缓。

“嗤……”

于此同时,黑色的暖流也随之流淌而出,黑色,那是代表水的颜色,对应的正是人体的肾部。

黑色的暖流带着水的滋润与寒凉,带着水的柔善与造化,涌向了吕夏的肾部,令他肾的崩溃瞬间停止,在黑色暖流的包裹与滋润下,发生着神奇的变化。

红、黄两色齐现,一火、一土,火的温热、蒸腾,而红色暖流奔涌而去的竟是吕夏的心脏。

“扑通!”

随着火行代表的暖流涌向了吕夏的心脏,陡然间,一声深沉的跳动之音响彻天地之间,如同十万雷霆炸响,在重星界之中传出去极远极远。

心生脾,火生土,土方能承载万物,亦能生化万物,在火行元力涌向心脏之时,它也涌向了吕夏的脾部。

五行元力齐现,五行融五脏,吕夏的身体随之缓缓地蜕变着,而他的肌肉却也在不断地吸收着五行元力,令自己的肉体以一种震撼人心的极限速度提升着……

第154章 他,醒了!

时光宛如掌中沙,自指缝间纷纷扬扬而落,不留痕迹。

“九星……九星了!这寒枫竟是只是用了短短六日便闯进了九星重力空间,这份潜力太可怕了。”

“七星!排在第二名的居然是南王的徒弟,那看似柔弱的云烨居然拥有着这样的肉身修为,而且,如今他依然在不断地前进着……他应该是在五星重力空间激活了自己身上的秩序之镜,看到了彼此之间的排名,难道……难道云烨是想追上寒枫么?”

“我看悬,虽然只是相差两星,可是在重星界之中却是天差地别,而且随着星级的增多,里面的星兽也将更加的恐怖,这几日他们的速度之所以会被拖延,应该是大战过好几场了……”

“寒枫不愧是出身城主府,同阶无dí

之名实至名归,光这份肉身修为与那份坚毅,便是很多跃龙后期之人都很难做到。”

“那铁牛也没差,虽然排在第三,但是前进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似乎也是不甘落后。”

“就是吕夏……已经整整五天了……他竟然一动不动,难道是陨落了么……”

广场之上无数道目光凝聚在秩序锁链筑就的石碑之上,看着那四个闪动着星光的名字,关注着他们之间排名的变化与前进的节奏。

可是,在这石碑之上的其余三个名字依然有着星光亮起,点点凝聚,但是在石碑的最下方位置,属于吕夏的那个名字却是黯淡无光,没有丝毫的变化,而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整整五天。

当日吕夏连闯三星重力,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动,可是就在他们带着深切的期待盼望着这外来的少年能够给他们再次带来惊喜之际,那个名字却是突然黯淡了下去,唯有那四颗星星依然在绽放着微弱的星光,似是在嘲讽着什么……

在开始的时候,众人虽然也偶尔会将目光投向石碑最下方的那个名字,可是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与那个名字一如既往的黯淡,所以众人也渐渐不再期待,渐渐遗忘了那个黯淡的名字。

虽然偶有提起,可是却溅不起丝毫的水花。

“星光……有星光,又有人闯星成功了!”

“还有!还有星光,居然是再次双星同现!”

“天啊,是云烨与铁牛,一人闯进了八星,一人闯进了七星!他们两个是拼上了么!!”

广场之上有星光璀璨,再次响起了哗然之声,人人的目光都凝望着石碑之上的前三个名字,他们隐约地能感觉到重星界中火药味,似乎云烨与铁牛彻底地杠上了。

“想不到南兄的高徒居然拥有如此修为,真是名师出高徒啊。”铁山憨厚地一笑,盯着石碑之上那绽放的星光,缓缓出声道。

南王闻言一笑,淡淡地说道:“烨儿不过是运气使然罢了,若不是铁牛侄儿遭遇了强dà

的星兽群,想必此时也不会相差这区区一星重力。”

铁山含笑听着,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两人的目光竟都在那一刹那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石碑最底下那个被众人彻底遗忘了的名字之上。

吕夏,四星。

他们早已封王,所站立的地位不同,所知晓的消息层面自然也不会与广场之上的其他人那般,这外来的少年会陨落?怎么可能!

先不说参与试炼之人若是在重星界之中陨落,他的名字将会是直接消失而不只是光芒黯淡那么简单,再说那可是城主看中之人,怎么可能在这区区四星重力空间便陨落?

这只能说明,吕夏在这五天之中,居然是一直没有动哪怕一丝一毫!

这才是让他们疑惑的原因。

“到底他为何停下不动?是有什么变故么?还是另有机缘?”

两人皆是各有心事,可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深邃的目光亦如众人一般投在了广场中间的石碑之上,只是在那漆黑的眸底,却有着丝丝缕缕的疑惑在不断闪烁。

重星界,四星重力的空间之中。

此刻,被大家遗忘与令南王与铁山一直关注着的吕夏,却是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形,在他的身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血痂,猩红而刺目,宛如一层棉袄般将他整个人包裹,甚至连脸上都满是血痂,厚厚的一层。

也不知dào

在这五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是令他变得如此凄惨,他到底是要被崩裂多少次,流淌了多少的鲜血,才会形成如此厚的血痂,其中的辛酸与痛苦,无人能够知晓。

“咔嚓!”

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长时间,一声突兀的响声陡然在这安静而荒芜的四星重力空间之中响起。

“咔嚓……咔嚓……”

那声音竟是自吕夏的身上传来,只见他身上的血痂开始缓缓龟裂,如同干涸的黄土地一般,道道裂痕纵横交错。

首先脱落的,是他脸上的血痂,在咔嚓之音中,龟裂开的血痂缓缓脱落,露出了吕夏那张英俊如刀削般的脸庞,此时的他脸上带着坚毅而恬静的笑容,如同沉睡于梦乡之中一般,有着淡淡的荧光不断地在他的体表闪烁着,一股强横的气息弥漫而出。

数息之间,吕夏身上那厚厚的血痂竟是全部脱落,露出了赤裸着上身,下身有着瞒天符那迷蒙光芒凝聚而出的短裤,整个人肌体生辉,光华熠熠,宛若星光浇筑而成。

在他的五脏之中,有着五色光华闪烁,竟是在闪动之间与他气海中间的那颗五行灵珠有了联系,道道五行灵力随着五行灵珠的旋转不断地被他的五脏吸收,一种宛如他的肉身一般的凝重而雄浑强横的气息随着五色光华的闪烁不断的弥漫而出,似是山岳般,完全不可撼动。

五行融五脏,功成!!

五行融五脏,五脏化五岳,五岳蕴龙脉!

人体的脊梁骨便是大龙,脱胎境界便是不断地修行五行元气,化五行元气入脊梁,静待有朝一日跃龙出海,一战天苍。

而五行融五脏,这却是跃龙境界才能修成,五岳蕴龙脉,龙脉才是跃龙境界能量的源泉,才是跃龙境界可以蜕变,朝着莫测境界进军的根基。

而如今的吕夏竟是在脱胎境界,便成就了如此根基底蕴,若是有外人知晓,必定会惊骇莫名,这可是远远比神识液化还有艰难的一种底蕴,一旦成就,那将会给他带来无法想象的好处。

五行融五脏,五脏化五岳,五岳蕴龙脉,这便宛如一座通天之桥一般横亘在吕夏的气海与大龙之间,彻底的连通了他的气海与脊梁!

跃龙出海,若无海,如何跃龙?若无海,如何游龙?若无法游龙,如何登临莫测!!

这便宛如一座里程碑一般,正式奠定了吕夏变强的根基,若不是他的体内大龙遭遇天妒,有着万古天之封印,想必借助此时五行融五脏之机,吕夏便能直接成就跃龙!

但是,吕夏纵然无法在此时跃龙出海,登临跃龙境界,但是这却是给他日后跃龙出海,一战苍天埋下了一强dà

的杀手锏!

这些细节便犹如星星之火般不断地埋进吕夏的身体之中,终有一日,必将燎尽大地,焚烧天苍!

唰!

盘膝打坐的吕夏双目乍然睁开,道道凌厉而锋锐的光芒不断地迸射而出,宛若柴刀横空,欲斩群雄,一股可怕的气势蓦然自他的身上弥漫而出,那雄浑的能量波动仿佛瀚海一般汹涌,气血轰鸣之音宛若晴空奔雷,震撼云霄。

他,醒了!

“天地妒忌,万古封印……终有一日,我吕夏必将会亲手将你撕裂!”

四周重力无尽,空间扭曲,强横的重力排山倒海一般地朝着他汹涌而来,似是欲将他淹没挤压成齑粉,吕夏的双目之中有着无尽的战意与斗志,他嘴角轻轻扯开一抹自信的笑容,旋即竟是双手一撑地面,站了起来。

“五天了么?也不知dào

其他三人走到了几星重力空间。可是……这仅仅只是开始,便让我看一看,五行融五脏后,肉身的极限在哪吧……”

有温热的阳光照来,为他勾勒出了淡淡的金边,吕夏那望向广袤无垠的前方的双目闪动着惊人战意与疯狂。

“五星重力空间……我,来了!”吕夏目中光芒一闪,旋即脚下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前方射去,那恐怖的速度,居然……居然带出了残影!

在重星界中,速度竟是快到带出残影!

这一幕若是落在旁人的眼里,必定会掀起滔天浪潮,残影,这需yào

如何的一种肉身与速度,才能在这样恐怖的重力之下带出残影!

而在重星界之中,速度都能够达到如此的程度,若是离开了重星界回到正常呢,那么他的速度将会……

最重yào

的是,这重星界的试炼还远远没有完成,也就代表着他还会不停地变强,重星界试炼之后的吕夏,又会强横到什么程度?

无人能够想象得出,甚至连吕夏都无法知晓,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可能去变强,尽最大的可能去往前走。

一直走,直到完全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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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所以写得很慢,希望大家见谅,我会尽量渲染出一个好kàn

的高潮,谢谢支持。

第155章 星光璀璨!

镇山城的广场之上,众人依然保持着高涨的兴致,不断地凝视着石碑,看着石碑之上闪烁着的熠熠星光。

可是相对于开始时的期待,此时的他们相对要变得平静了一些,接连五天时常会爆fā

而出的震撼,已经让他们的心有了些许的麻木。

而且,此时他们的目光,大多是停留在排名在第一的寒枫的名字之上,对于这个镇山城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不但是老一辈的强者对他抱有期盼,年轻一辈更是隐隐对他产生了钦佩与崇拜。

六天,踏足九星重力空间!

这样的速度,简直是恐怖,而且直到现在也没看到他有减缓速度的迹象,这也就是说,寒枫,直到现在都依然没有达到极限,依然在朝着第十星重力空间不断地前进着!

“寒枫的极限会在哪呢?他会走进那已经许多年未曾有人闯进去的第十二星重力空间么……据说这么多年来,整个镇山城只有一人,曾经踏足过十二星……寒枫,会再次刷新记录么……”四周的议论之声嗡嗡不绝,可是更多的人却是盘膝打坐,只是偶尔才将目光扫向石碑,毕竟每一星的重力之间都是有着重力的差距与距离的间隔的,若是在新凝星之后,就算是一直盯着,石碑之上的排名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铁兄,铁牛侄儿追得真是紧啊,没想到这两个小崽子居然较上劲了……可惜,他们与寒枫,终究是弱了一筹……”南王微微一笑,扫了一眼石碑,说道。

“此处重星界的试炼略有些诡异,居然很少见到强dà

的星兽出没。未到最后,谁都不敢轻言胜负,年轻人嘛,争强好胜很正常。”铁山咧嘴笑道,可是眸中却是闪烁着一抹奇异的光芒。

“也是,这排名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变化了,我们两兄弟继xù

喝酒吧!”

南王畅快一笑,舀了一碗酒,便痛饮了起来。

铁牛一笑,就欲去舀酒,可是就在他拿起酒勺之时,忽然——

“亮了!吕夏的名字亮了!”

“好璀璨、好明亮的星光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的光芒居然遮掩了寒枫的星光!”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星光竟宛若明月,天啊,吕夏到底在重星界做了什么?”

不少的惊呼在广场之上响起,伴随着的是一道道急速的呼吸与诧异的目光,不少人也是更是不断地揉着自己的双目,仿佛是怕这是一场幻觉一般。

铁山的手顿住,瞳孔不断收缩,竟是忘记了舀酒,目光瞬间射向了广场中间的石碑之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而南王手中的碗被他捏碎了犹不自知,看向石碑的目光满是诧异。

“这星光……不可能!”南王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这就是当年轰动整个镇山城的那人曾经引起的星光么?怎么可能?!这吕夏到底是谁?他怎么会引出这与传说中的那次重星界试炼一模一样的星光?”铁山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这是以极速在重星界前进所带出的璀璨星光啊,传说中的那一次,那人自一星重力起便如同破竹一般带着如同明月一般璀璨的星光冲进了十二星重力空间,成为了一个传说,今日,这外来的少年,也要缔造这样的传说么……”南王也是不敢相信,毕竟那个只是镇山城的传说,甚至都没有人知dào

传说中的那人是谁。

可是他们不相信也没有办法,石碑上的星光璀璨而明亮,宛若圆月当空,将其余三人的星光全部掩盖,而那星光闪烁的速度更是令无数人目瞪口呆。

“一天未动,一动便连闯三星!而后又是沉寂了五天,这一次竟是带出如此的星光,这吕夏……不简单!”

“他这是要冲往第几星重力空间,这样的速度……四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法则难道失效了么……”

“天呐,这五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外来的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竟是暴起直追!”

“哈哈,沉闷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刺激的事情发生了,我就看看这吕夏能够冲进第几星重力空间。”

整个广场被那明亮到了极致的光芒彻底点燃,这时候还是白天,若是夜晚,这样的璀璨星光足以令整个广场亮若白昼。

突然,猛然有着一声惊呼再次响起:“天啊,凝星了!好快的速度,这才多久,他便要冲进五星重力空间了!”

嗡!

一声嗡鸣自石碑之上荡出,传遍整个广场,一颗璀璨的星星蓦然垂落,烙印在了吕夏的名字之后。

“天啊,五星了!”

“这么快五星了,而且,看他名字之上的光芒没有丝毫的减弱,这就说明五星重力空间的重力依然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居然敢用如此蛮横而恐怖的速度在重星界之中前进着,连同阶无dí

的寒枫都不敢如此做,他难道比寒枫还要强dà

?他的肉身到底有多强?”

“可是他既然拥有着如此恐怖的肉身,开始的时候他为何不一举冲到前面,而是选择沉寂了那么久,现在才开始行动,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广场之上议论纷纷,那个已经差点从他们的记忆之中消失的名字陡然间,竟是以如此霸道而震撼的方式浮现,这给他们所带来的震撼远超以往,甚至连寒枫都略有不如。

虽然大多数人都在热烈的议论,并且目不转睛地看着石碑之上的星光,可是有的人眸中却满是平静,或许,在他们的眼里,这吕夏便只是那种哗众取宠之辈,总是喜欢在前期故yì

不动,等到前面三人速度慢了下来之际,他再开始冲刺。

这种耍小手段之人,是如何都入不了他们这些人的法眼的,在他们眼中,唯有在石碑之上排名在第一的寒枫,那个在朝着十星重力空间不断地前进着的寒枫。

寒枫才是整个镇山城天赋最高,年轻一辈第一人,更有可能会成为他们镇山城日后权势滔天的城主,而且寒枫已经是跃龙境界的高手,而其余三人才不过区区脱胎境界而已。

“寒枫,岂是这样的小人能比,专门哗众取宠,想吸引别人的目光,这样的人,居然能够参加重星界的试炼。”

“这才开始,十二星重力空间前都只是前奏,谁能走进十二星空间,才有资格去成为第一,这第一,唯有寒……”

他的话还未讲完,便被无尽的惊呼彻底给淹没了,而那说话之人也目瞪口呆地看向了石碑,颤抖而差异的声音缓缓传出。

“六……六……六星!”

第156章 展獠牙!战星兽!

吕夏如同利箭一般直接冲破了五星重力空间与六星重力空间的屏障,在原地留下了数道的残影,速度快得可怕。

六星重力空间之中。

吕夏踏上那漆黑而坚硬的地面之时,并不再像以往那么狼狈,只是感觉到身体略微地一沉。

“六星重力空间……都没有压力了么?我的肉身极限……在哪?”吕夏身体一震,一股股气血轰鸣之音浩荡而出,宛若千军万马奔腾,使得他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同时在他的眸中有期待之色深藏。

“咦?”吕夏突然一怔,在他的身上蓦然有着一道秩序锁链浮现而出,而后,四周有着无尽的重力汹涌而来,却似是被那一道锁链吸收。

“铿锵!”

只听见一声如同金属碰撞一般的响彻,浩荡而出,那秩序锁链陡然一颤,居然缓缓流动了起来,数息的功夫,在吕夏的身前便出现了一道半米高的镜子。

镜子闪烁着璀璨星光,宛若星空,而在镜中却是出现了数行字,待吕夏细看之时,眉头一皱。

寒枫,九星。

云烨,八星。

铁牛,七星。

吕夏,六星。

这镜子正是秩序之境,可以如镇山城广场中间的那道石碑一般感应出重星界中四人的排名与闯过的重力星级。

本来这秩序之境在五星重力空间之中便会自动激活,可是吕夏却是由于速度实在太快,在五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直接冲进了六星重力空间之中。

而也正是进入六星重力空间的这一顿,才令重力与吕夏身上的秩序锁链产生了共鸣,从而凝聚出秩序之境。

这其中涉及到的法则与变故,吕夏自然不会知晓,可是在他看到秩序之境上显示出来的排名之时,瞳孔还是忍不住一缩。

“这寒枫……竟是即将要踏入十星重力了……”吕夏喃喃,望着苍蓝的天壁,目中有着精光一闪而逝,随后便被无尽的战意所取代。

“八星重力空间么?云烨,你也不过如此!”

吕夏目中寒光一闪,他想起了在一星重力空间之时遇到的那名为云烨的少年,想起了那轻蔑与嘲讽的话语,想起那不屑的目光,如今这个高高在上的少年,却是站在了八星重力空间之中,超越了他两星。

不过,八星重力,那又如何?

“继xù

打熬肉身!”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开始了恐怖的冲刺,急速在这样重力密布的空间之中所带来的重力远远超出缓缓前进,随着他的前进,肉身与空气摩擦出了点点花火,气爆之音呼啸不绝,声势惊人之极。

可是他的速度虽然极快,但这六星重力空间却比之前的一至五星重力空间全部加起来还要大,时间缓缓流逝,黄昏悄然来临,鹅黄色的光线照在漆黑的土地之上,折射出诡异的色彩,平添了一份萧瑟与苍凉。

夜幕低垂,缓缓地将天地笼罩,一轮半月在天际浮现,清冷的月华铺泻在天地之间,朦朦胧胧的光线令这重星界变得愈加神mì



“想不到这六星重力空间竟是如此的大,而少了肉身极限地感应,连我都不知dào

还要多久才能到六星重力空间的尽头……”吕夏以极其快速的速度前行的时候,心中在缓缓思考着。

原本按照他的理解,只要不是达到他肉身的极限压制住他的速度的话,那么如此长时间的飞掠想必早就冲进十星重力空间了,可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这六星重力空间远远异于前五星,若是之后的重力空间依然是这般大抑或者是比这个还大,那么,到底要走多久,才能到十二星重力空间?

而就在这时候,吕夏的眉头一皱,随后面露狂喜:“竟然是七星重力空间的壁障,这么久,终于走到了六星重力空间的尽头了么?!”

吕夏的身体再次一个加速,划出道道残影,整个人如同一阵风一般朝着前方那被他感应到的七星重力空间的壁障掠去。

……

苍茫而广袤的七星重力空间之中,吕夏凭空出现。

他才刚刚站稳,大地便猛然震颤了起来,吕夏的瞳孔急速收缩,只见在他前方那苍茫的空间之中瞬间出现了一百多头浑身宛若金石浇筑而成的野兽,浩浩荡荡地朝着吕夏奔袭而来,空间之内弥漫出恐怖至极的重力与煞气。

“这是……这是星兽?”吕夏看着浩浩荡荡的兽群,脸色微变,可是眸中却不见丝毫的惊色,仿佛还有蠢蠢欲试的意思。

“星兽,一种只在重星界才会有的奇兽,孕于无尽重力,生来便自动带着重力法则更是无惧重星界中的重力,尤其是其身更是坚硬无比,刀剑难伤。

但是此兽只会在夜晚出没,所以进入重星界后,在夜晚最好不要轻易前进,若稍有不慎遭遇恐怖星兽群,则必死无疑。”

吕夏的脑海之中闪过在镇山城之时打探而来的消息,眸中战意汹涌,可是神色却愈加凝重。

这七星重力空间中的星兽的实力充其量也只是在脱胎后期而已,若是遇上一个吕夏可以轻易秒杀,可是如今却是有着上百头的堪比脱胎境界后期的星兽奔袭而来,若是换做常人,早已惊破胆。

但吕夏却是浑然不惧,所谓的风险必将伴随着丰厚的回报,星兽体内有着星核,传闻这星兽体内的星核能够如同灵石一般被人体所吸收,更是由于带着重星界的重力法则,是修仙界不可多得的炼体辅助品。

而他的炼体却也异于常人,若是出了重星界,想必他的每一次进步都会变得无比的艰难,所以未雨绸缪,在来到重星界之时,他便将主意打到了星兽的身上,可是在一至六星重力空间之中却连一头星兽都没有遇到,吕夏甚至都怀疑这星兽一说只是一个传说了。

而如今,这传说却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如何能够不激动?如何会轻易退却?!

这样恐怖的想法若是被外人得知,想必会惊爆眼球,也幸好是参与重星界试炼之人并不多,而且其余几个都已经与吕夏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既能够得到星核方便自己以后的修为进步……又能够磨砺自己的战斗意识……如此好处,就算是受点伤,又如何?!”吕夏目中精光绽放,随着不断地成长,他越加地感觉到自己在战斗之时的不足,这一次之所以会打星兽的注意,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想借助兽群磨练自己的战斗本能。

“生死之间的进步,才是最让人振奋,来吧!”吕夏目中战意沸腾,嘴角轻轻扯开,荡起了一抹疯狂与冷静并存的神色,旋即仰天发出了一声低吼,吼声如雷,浩浩荡荡地轰然而出,竟是带着难以言说的恐怖气势。

“轰隆隆……”

大地震颤,星兽浩荡而来,恐怖的重力不断地自它们的身体之上弥漫而出,宛如幕布一般,刹那间便将天际的月光遮挡,整个七星重力空间之中唯有蹄踏地面的声音回响,四周闪动着微弱的光芒。

“来吧,让我看看这凡间难现的星兽到底有何本领!”吕夏右手持柴刀横空,左手紧握拳头,赤裸的身躯之上金光汹涌万道,气血轰鸣震霄,他竟是笑了起来。

“轰隆隆……”

星兽群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来,鼻尖喘息带出阵阵重力,宛若在这一瞬间,瀚海一般的重力似是欲将吕夏淹没,星兽群的冲击距离吕夏不过二十米,那仿佛是山岳一般不可撼动的凝重感令吕夏眸中的精光似是被点燃而起一般。

他知dào

自己面对如此多的星兽,一定不能被这样恐怖的冲击撞倒,如若倒下,那便真的是会被这百只恐怖星兽践踏成泥!

吕夏身上的气势不断地攀升着,那是他的意志化为战意在燃烧着,那是他的热血在沸腾,那是他的执念在激荡!

死战不退,哪怕血染天苍!这是他所修的意志,此时他将自己陷入百头相当于脱胎后期的星兽群这样的仿若必死之困境中,却也正是符合了他所修之意志,战意不灭,绝不退却!

此时的吕夏仿佛一把出鞘的刀,刀身,带着惊人的锐气,不染血,绝不归鞘!!

“杀!”

吕夏不待星兽群冲击而来,反而右脚一蹬地面,立kè

令地面响起轰鸣爆响,而他的身子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战意迎向了星兽群。

血战,就此拉开序幕!

吕夏的速度极快,竟是在地面带出了道道残影,若是有人知晓,定是惊讶异常!

这是七星重力空间!吕夏居然在七星重力空间之中依然能够凭借速度带出残影,那么,他的速度该是快到了什么程度?!他的肉身又是强到了如何的一种离谱的程度?!

五行融五脏,大龙连气海后的吕夏,可怕的一面,终于开始缓缓地展露了出来,宛若狰狞的獠牙!

吕夏横刀而出,左拳直接砸在了一头星兽的背脊处,一声响亮的骨折之声响彻,随后刀光一闪,一颗星兽头颅斜飞而出,猩红的鲜血如水柱般喷涌,那斜飞而出的头颅上,星兽圆瞪的目中似是满是不可置信。

第157章 杀与悟

“一头!”吕夏的目光凌厉如刀,眸内满是肃杀,在星兽的鲜血喷涌间,他的身体猛地一晃,消失在了原地,带出了道道残影,远远看去,却似不是残影,而是数道血光。

而这区区一头星兽的陨落在这上百只星兽群中却是溅不起半点波澜,那空气之中弥漫的血腥味道反而令星兽惨绿的瞳眸泛起红光,恐怖的煞气如同黑雾一般汹涌而出。

吕夏腾挪在星兽群中星兽与星兽的间隔空档中,凭借着惊人的速度与冷静无比的预判,再加上在青竹山上砍伐竹子之时练就的闪躲腾挪之术,竟是越战越勇,一拳一刀,辗转杀伐四方,猩红而黏稠的兽血染红了他赤裸着的身体,星兽残破的躯体纷飞,血光似是将昏暗的空间照亮,惨烈至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吕夏也曾数次遭遇生死危机,星兽那恐怖的撞击与携带的如山岳一般的重压令他全身不少地方都在隐隐作痛,若不是他的肉身已经远远超过了七星重力的极限,想必早就被撞成粉碎了。

“第二十三头!”吕夏目光幽冷,凌厉似刀,任由鲜血喷洒在肌体之上,古铜色的肌体之上荧光混着血色闪烁,他嘴角疯狂的笑意愈加张扬。

“轰……”

“不好!”

在吕夏斩杀了一头星兽正欲转移之际,数头星兽竟是同时加速攻击而来,如同金石浇筑而成的兽身擦着吕夏的身体冲击过来,而后另一头星兽竟是从他的后方围上,左右两边也在那一瞬间冲来了五头星兽,竟是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吕夏困死其中。

他虽然拥有着在方寸之地腾挪闪躲的身法,却并不代表他拥有可以冲击兽身杀出一条血路,若是如同现在这般被围困住,那也是必极其麻烦之事,一次还好,若是多次,那便会是必杀之局。

“速度还是不够啊!!”

吕夏目光冷静,似是有着血丝蔓延,柴刀横空而出,以刀劈华山之势直接将一头星兽震退,同时他的左拳宛若抡锤一般闪电砸出,带着恐怖的肉身力量,再次震退了两头星兽,可是就在他腾挪欲错开被攻击的位置之际,一头一米来高的星兽宛若流星一般冲刺而来,直接冲撞在了他赤裸着的胸口,将他直接撞飞了出去。

“噗!”

他一口鲜血忍不住直接喷了出来,可是他的双眸却是一亮。

“速度!速度还是太慢了!若是我的速度再快上一些……若是我的出刀能够再快一些!那该是如何的一种景象?!”

吕夏在空中腾挪之际,伸手轻轻地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旋即轻巧无比地落在了星兽群中的一处空荡处,而后柴刀猛然出击,黝黑的柴刀光华不显,却锋利得令人胆寒,带着似可崩碎星辰的力量直接将一头星兽劈成了两半。

“力量够了!”

“速度!我要速度!!”

吕夏凌空翻转,在落到一处空挡之时,足尖猛蹬地面,一股强dà

的力量陡然自地面传来,顺着他的足尖传进了他的身体之中,令他的速度猛地再次飙升。

他的目光越来越亮,手中的刀挥舞得越来越快,刀身带出了道道残影,每一道都在兽群之中带走了一头星兽的生命。

“爆fā

……送力……”

“爆fā

送力……借力为己用……”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只见吕夏左拳右刀,脚下交错挪移之间,竟然宛若一叶扁舟海中晃,拳出崩血浆,刀闪兽头飞,缓缓的,他竟是直接闭上了双眼,不在去看周围的一切,一腾一挪,一拳一刀,却似是在不断地完善,似是与周围的重力融为了一体,出手间,从开始的生涩与缓慢,朝着浑然天成迈进着。

而虽然紧闭着双眸,可是却仿佛浑身都拥有着触觉一般,在兽群之中腾挪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开,到了后来,竟然像是整个空间之内都是残影一般,随着那恐怖的身法与出手的速度的提升,他便如同虎入羊群一般,令星兽群的死亡急速增加着。

时间慢慢流逝,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之华更甚,那原本被星兽群弥漫出来的气势遮掩的月光不知dào

在何时,丝丝缕缕地透过破碎的云层照射进了战场之中。

苍茫而广袤的漆黑土地之上,一具具或是尸首分离、或是身躯崩裂的星兽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鲜血汨汨流淌,刺鼻的血腥味在风中弥漫,四周本是漆黑的地面却变成了红褐色,似是诉说着惨烈与凶煞。

而吕夏此时却是浑身浴血站在一滩血泊之中,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脸上有着数道伤口,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星兽的。

可是他的双目却是依然紧闭,整个人一动不动,右手的柴刀之上有着猩红而黏稠的血缓缓而流,顺着刀尖滴落到地面之上,他的左手依然紧握拳头,拳头之上满是鲜血,就如同自红色染缸之中抽出一般,红得令人害pà



一股孤独而萧瑟却强悍的气息弥漫而出,在吕夏的身上还带着凶残的煞气,宛若九幽而来的修罗一般,凶威无匹。

似是过了一刹,又似是过了一年,忽然,有微风缓缓荡漾而出,那风,竟是自吕夏的身上吹来。

而后,吕夏的双目陡然睁开,只见两道金光蓦然亮起,眸中是明悟、是了然、是杀机、是凶煞之气、是风……

在这一刻,吕夏似是感觉到这七星重力空间之中的一切,甚至连四周的风,都一下子变得缓慢了下来。

他缓缓地抬起了右手的柴刀,眸中有着明亮的星光闪动,旋即似是漫不经心地朝着虚无划去!

随着柴刀的划出,他的身体陡然一震,竟如同融入了四周的风一般,随着柴刀呼啸斩去,一股令人骇然的杀气在这缓慢的出刀之中不断地攀升,刀似还在虚无的空中,可是却在四周响起了数道轰鸣。

残影!数道残影!

人影,刀影交错!

似是整个空间瞬间多出了无数个持刀的吕夏,那刀看似缓慢,却是快到了极致,随着轰鸣声的响起,还有吕夏那宛若呓语一般的低喃。

“第九十二头、第九十三头……第九十五头……第一百零一头……全灭!!”

“送力后再借力,融借来之力为己用,我能送出多大力,便能借来多大力,速度……原来,竟是这么来的……”吕夏抬头看向了四周缓缓倒下的数头星兽,目光平静而幽冷,却是充满期待:“如若有一日,我修至自身便能为力之源头,无需送力亦无需借力,那么,我该是多快……”

第158章 踏进八星!

吕夏的蕴含着灵动与凌厉的双目圆睁,眸中的凶煞之气在这四周的血腥渲染之下,愈发恐怖。

天空之半月璀璨,清冷的月光环绕吕夏全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扫了一圈宛如修罗场一般的战场,低声喃喃:“成长的代价便是无尽的杀戮么?”

他凌厉的眸中浮现了一抹挣扎,许久之后才被坚毅取而代之,低声说道:“可是,我却别无选择……我若不变强,便会死,我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

吕夏将柴刀收回气海之中,旋即抬起右手摸了摸脸庞之上那几道正在快速愈合的伤口,目中的冰冷更甚。

“该是收拾战利品的时候了。”

话音一落,他的身体蓦然一颤,瞬间在原地传来一声轰鸣,一阵微风拂过,场上陡然出现了无数的残影,此时的吕夏上身赤裸,沾染着粘稠的鲜血,在月光之下,道道残影宛若血人,这令四周平添了一份冰冷与阴森。

只见随着如血一般的残影在场上纵横,一颗颗三菱形的晶体不断地浮上空中,旋即随着残影的消失而消失……

……

重星界七星重力空间之中。

一道血色身影宛若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前方飞掠着,四周那能够令空间扭曲的恐怖重力似乎在血色身影的身上毫无作用,清冷的月光映照在那道道残影之上,如瀑般的黑发随风飞舞。

在他的手上拿着一枚拇指粗细的三菱形晶体,那晶体射出一道道白色的光柱顺着他的手不断地涌进他的体内。

这人正是收拾了战利品后全力冲刺的吕夏,而在他手上所握住的三菱形晶体也正是他斩杀了那么多的星兽之后所得到的星核,带着重星界的重力法则能够刺激肉体的进步的星核。

这一次他一共斩杀了星兽一百一十二头,得到了一百一十二枚星核,此时的他正是在感受着一枚星核所能够给他的肉身带来多大的进步。

“嘭!”

一会后,一声炸响传来,只见有齑粉在空中纷扬,于此同时,吕夏的声音也悠悠响起。

“可惜,这七星重力空间之中得到的星核对我的作用微乎其微,除非将这次所得一次性全部使用,不然还不如在这重星界静修半个时辰。”

吕夏身形矫健,足尖轻点地面之间,便在虚空中闪现出了数道残影,这样恐怖的速度若是有人见到,绝对会大吃一惊,可惜此地荒凉无比,而且就在刚才他观看那秩序之镜时发xiàn

就连与他同在七星重力空间的铁牛都闯进了八星,所以,注定无人能看到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八星重力空间之中的星兽,据说很强,不知还能否一战……”

吕夏目中有着期待,传闻之中八星重力空间之中的星兽实力与半步跃龙境界的修仙者相当,要知dào

星兽是群居之兽,若是一头相当于半步跃龙境界的星兽还好,可是若是数十……乃至上百头呢?

“八星便能令参与试炼之人狼狈而逃,若是遭遇十星重力空间之中的星兽,那便极有可能会出现伤亡,这也是十二星重力空间极少有人踏足的一部分原因。”

关于重星界中星兽的消息缓缓地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一会,吕夏才甩了甩头,旋即不再理会这些,全力朝着八星重力空间飞掠而去。

在这七星重力空间之内,以他的肉身强度根本感受不到压力,若是没有重力的压制帮他打熬肉身,那么他的肉身的进步就会极其地缓慢,重星界之行那是修liàn

肉身的天赐之机,吕夏不希望有片刻的耽搁与浪费。

……

半月隐退,黎明之光芒宛若开天辟地般,将天地撕裂,一半光明,一般黑暗。

吕夏化出道道残影,身子在空旷而广袤的大地上飞掠着,仿佛是永远不知dào

疲倦一般,这里的枯燥与看不到尽头所带来的茫然他仿若未闻。

高手是寂寞的,一个人实力的增强正是通过足够漫长的寂寞岁月与枯燥重复积累而成,当年青竹山中七年如一日的砍伐青铁竹如是,如今这坚毅而不懈地前进亦如是。

修liàn

是孤独的,成为强者的道路也是独孤的,唯有耐得住寂寞的人,才会拥有着踏上巅峰的道心与意志。

在这一晚,吕夏又遭遇了两波星兽的奔袭,可是在他初悟了速度之道后,再面对群战之时,比起第一次的青涩,要好上不少,虽然依然挂彩,可是收获却也远超他的付出。

而如今的他也是刚刚自星兽群中搏杀而出,此时的他虽然目光坚毅,脚步坚定如一地朝着前方飞掠着,可是在他的嘴角血迹缓缓滴落,尤其是他赤裸着的上身,原本的古铜色完全被猩红掩盖。

吕夏犹如一个血人,似是自九幽浴血而出,身上游离的煞气与浓郁的煞气,令人惊心。

太阳缓缓升起,炙热的光线铺泻天地间,烘烤着万物。

在急速飞掠中的吕夏忽然目光一凝,身子陡然一顿,停了下来,而他身后的道道残影也在此时缓缓消散。

“七星尽头,八星重力空间的屏障么……”

吕夏缓缓地伸出手,双目缓缓闭上,一股股雄浑的气血激荡而出,而后顺着他那剧烈颤抖的肌肉朝着双掌暴涌而去。

气血激荡的声音宛若惊雷炸响,激荡云霄,吕夏的嘴角勾起一抹如刀锋一般的凌厉,而后猛地朝着八星重力空间跨去。

“嗡嗡!”

随着吕夏的跨进,八星重力空间的壁障顿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嗡鸣之声不绝于耳,重力法则宛如波浪一般荡漾而开,一波紧接着一波。

“有压力了么?这才像是重星界嘛!”

面对着八星重力空间所激荡开来的重力,吕夏的双目一凝,随后一声冷哼炸响,他的身体气血震响,似是恍然间化为了一柄锋利无匹的刀般缓缓朝着八星重力壁障斩落,四周空间扭曲,波纹四散。

“哧!”

一声轻响弥漫,空间之中涟漪四散,恐怖的重力汹涌澎湃,可是吕夏的身体却如同山岳一般不可撼动,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着,数息间,便消失在了七星空间之中。

第159章 远古帝体败露!

镇山城的广场之上,议论哗然之声不绝于耳,且越来越强,所有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广场中间的石碑之上。

石碑之上星光邃粲,一个原本平凡无奇、甚至黯淡了长达五天之久的名字,却在这一日宛若明月一般冉冉升起,那璀璨的光华将其余三人的星光尽数遮掩,这一场轰动,只属于吕夏。

因为大家对吕夏并不了解,未知,才有可能带来更强的期待!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期待着吕夏到底能够闯进几星重力才会停,期待着他能够与镇山城的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寒枫一决高下。

甚至连南王与铁山眸中都有着一丝深切的期待,这外来的少年彻底地成了一个变数,云烨与铁牛明显是差了寒枫一筹,就是不知dào

这个屡屡给他们带来奇迹的吕夏,这一次,会不会再次创造出奇迹。

于此同时,城主府中,那栋富丽堂皇的阁楼之中。

曾经那空荡荡的阁楼之内此时却是五脏俱全,小鼎之中袅袅檀香随风弥漫,在一旁,正是整个镇山城权势滔天的城主,他坐在一张宛若黄金浇筑而成的王座之上,腰间的玉笛斜挂在王座之上。

而在王座之下,两男两女,两两相对而坐,中间隔出了一条半丈宽的通道,通道上玉石闪烁奇芒,将这里的一切都衬托得高贵无比。

而在这通道的尽头,一座与外面广场模样相似,可是却只有一米来高的石碑正如同外面的石碑一般记录着吕夏四人在重星界中试炼的成绩。

“城主,这外来的吕夏到底是什么身份?”其中一个头发高挽而起,额前有着凤凰展翅饰品的老妪轻声问道。

城主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变化,苍白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背后,丰神如玉的模样却有着恐怖的威严。

“对啊,城主,这外来的少年居然能够引起如此璀璨的星光,他的身份,总该让我们知dào

吧。”

“这少年所修的意志竟是与大哥一样,一样的为了心中的坚守死战不退、一往无前,更是在脱胎境界便能使得识海之中的神识液化,想来不会是平凡人,城主,他与大哥……有什么关系?”

这道声音浑厚无比,在阁楼内嗡嗡作响,竟是与当日吕夏在生死台上所听到的那执法者的声音一模一样。

而此时城主府内的阵容若是在外面显现,势必会引起滔天的震动,因为这里的五人中,除了城主看不出修为的深浅之外,其余四人身上缭绕的法则之光无一不在显示着他们是,圣人!

在这圣人不出的时代,在这小小的阁楼之中,竟是有着四位圣人,更是拥有着一个虽看不出修为却远比圣人要恐怖的城主,如此强悍的阵容,若是出现在东林,足以引起巨大的轰动。

城主目光深邃无比,望着星光璀璨的石碑似是在神游天外,对于下面几人的疑问,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可是下方的四人却无人一人敢造次,即便是他们四人拥有着圣人的修为,更是成为了镇山城传说之中神mì

而强dà

的执法者,但是他们在城主的面前,却有着深深的敬畏。

即是是以他们的修为,都无法知晓如今的城主修为到底有多强,更不知dào

在这如同迟暮一般的躯体之中到底隐藏着怎样惊天动地的能量,因为未知,所以敬畏!

他们虽然不知dào

城主的修为有多强,但是他们比镇山城中任何人都要清楚城主的可怕,这满头白发的老者绝对是超越了圣人境界,强dà

到他们绝对不敢造次的地步!

四人皆是年过半百,正是当日随同城主一起出现在城外观看到吕夏所引来的恐怖逆天之劫的四人,此时的四人看到城主没有回应,只能面面相觑,没有人再说话,阁楼之中一时陷入了静寂之中,唯有微风自窗外吹来,将小鼎之中散发出来的檀香吹得袅袅。

就在这时,突然,广场之外的议论哗然之音中,有着一道惊呼宛如惊雷一般,直接响彻而起,遥遥传进了城主府内的这座阁楼之中。

“天呐!八星了,吕夏踏进八星,与铁牛持平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虽然速度减缓了一些,可是依然恐怖啊!”

“你们说他还有多久会超越铁牛,这次的试炼似乎因为这吕夏,变得越来越好玩了……”

“若不是那五日的沉寂,你们说,此时的吕夏,会不会已经与寒枫持平……或者……”

那声音没有把话说完,可是话里的潜台词却是让广场之上蓦然响起了一连串的倒吸凉气之音,随后无数震撼的目光之中,依然闪动着绝不可能之色,只是就连他们也不知dào

,在他们漆黑的眸底,也在此时有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期待着真的有人与镇山城年轻一辈第一人、未来的镇山城之主一决高低,这种心理很是玄妙,便宛如有一个他们一辈子都无法战胜之人,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有潜力战败那人,所以他们不自觉地期待后者更是将自己代入了进去。

正如万事皆有正反两面,有人看好,自然也会有人不屑之。

“八星之后才是重星界真zhèng

试炼的开始,虽然这吕夏潜力非凡,可是我依然不看好他!”

“八星之后才是天才的试炼之地,我相信这是那外来小子最后的一次冲刺了,寒枫此时想必也走到了十星重力空间的边缘,岂是他能够轻易追赶上的。”

“……”

城主府内,富丽堂皇的阁楼中。

石碑之上一颗星星蓦然凝聚而出,落在了吕夏的名字之后,一共八颗星星闪耀着璀璨的星芒,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

而静寂的阁楼内,好半响后,一直似是神游天外的城主终于开口了。

他缓缓地收回目光,让身子在那王座之上坐得笔直,语气漫不经心,却格外庄严,更是携带着恐怖的威压:“八星了么……”

似是低声自喃,又似是在与下方的四人说着,此时的城主与当日吕夏所见判若两人,当日的城主宛若迟暮的慈祥老者,而此时的城主却是威严肃穆,一举一动间都携带着手掌众生命运的气魄,令人望而生畏。

“你们是对他的身份好奇么?”城主微微一笑,看向了下方的四人。

下方的四人依然沉默,在此时居然没人出声,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城主的性格,若是他想说,自然会说。

果不其然,见到下方四人沉默,城主云淡风轻地一笑,身上的威严瞬间尽数消散而去,宛若在午后悠闲散步的慈祥老者。

可是却偏偏有着一股莫名的气场随着他的微笑弥漫而出,令四周的空气都似在那一刹那凝固住了。

“还记得城外的那一次逆天大劫么?”城主淡淡地问道。

下方四人面色一怔,相视一眼,众人皆在眸底看到了对方的错愕,旋即,那当日出现在镇山城的那位执法者才目光一闪,道:“城主,你是说……”

“没错!吕夏便是那渡劫之人!”

城主的声音宛若山岳一般斩钉截铁地落下,令阁楼之内的空间愈加地凝重了起来。

而四人听到了城主的话,目中皆是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而且隐隐地似是记起了什么似的,眸中有着一抹悲伤涌动而起,瞬间,那悲伤弥漫,在袅袅檀香中,平添悲凉。

“吕夏他……他与大哥是一样的人么?”那额头之上挂着凤凰展翅饰品的老妪神色紧张,轻声问道,在她的眼底,似是有着一抹异样的情思一闪而逝。

“这吕夏便是我们镇山城的变数么?”在先前说话的老妪旁边,还有着一位美艳的老妇人,虽年过半百,可是脸上却不见丝毫皱纹,此时的她声音略有一些颤抖地问道。

而在美艳老妇人的对面,是另外一名老者,此人身体壮硕,宛若钢铁浇筑,竟是不见丝毫的苍老,可是满头银发却是出卖了他。

只见这壮硕的老者目光凌厉,虽没有说话,可是却另有一番气势。

城主微微笑着,仿若邻家慈祥的老爷爷,话音缓缓在阁楼之内响起。

“没错,虽然他有着强dà

的宝物遮掩天机,可是他却进入过流云阁,流云镜中的仙灵堪破一切遮掩,照出了他的气海,正是传说中的远古帝体!!”

……

重星界,八星重力空间中。

吕夏依然在飞掠着,只是,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了残影。这八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竟是直接翻倍,虽然依然没有达到他肉身的极限,可是却是极大程度地压制了他的速度。

随着他的飞掠,四周扭曲的空间剧烈地颤动着,强猛的挤压之重力由四面八方爆涌而来,似是想要将吕夏彻底地压趴下去。

“如此重力便想要压趴我?简直可笑!”

吕夏目光幽冷,旋即冷哼了一声,宛若踏波而行一般步步踩在空间重力挤压所带出的涟漪圆圈之上,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方飞掠着。

“九星重力空间,会是我肉身的极限么?”

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在身后飘荡,旋即似是被恐怖绝伦的重力压碎了一般,消散无痕……

第160章 各方表现!

夜,悄然流逝,天边开始泛白,清晨的风微寒,吹拂在镇山城的广场之上,吹在每一个满怀期待的人们身上。

能在广场之上关注着这一次试炼的,无一不是修仙之人,所以并不会出现疲倦等状态,接连经lì

这么多的冲击,他们的目光反而更加明亮,兴奋与期待之色溢于言表。

“这简直就是他的个人表演时间,在如此恐怖的重力之下,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速度?这样的速度也唯有寒枫能够与之相比,难道,他真的拥有与寒枫一争高下的资格么?”

“你们看,连铁牛与云烨都发狠了,明显前进的速度加快了很多,要知dào

越是往后重力就越是恐怖,若是想要提升速度,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

“先前他曾经数次停下,而在他的名字之后闪动着微弱血光,那是遭遇星兽的体现啊,他到底有多强,居然能够闯过星兽群。”

“速度!他拥有着如此速度,自然在面对星兽群的冲击之时不会没有还手之力!”

“他会不会真的能够……败寒枫、夺第一!!”

诸多的疑问与期待不断地随着众人的议论响彻在广场之上,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个散发着远胜其余三人的璀璨星光所吸引,他们等待着这外来的少年再创奇迹,他们等待着这一次试炼最后的结果。

星光!璀璨刺目,宛若煌煌日光般闪耀的星光,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陡然亮起,这一次,竟是三星同现,众人万万没想到越是到后面,参加试炼的几人竟然越是拼!

而他们的拼,却是因为一个数天前还平凡无奇的名字,吕夏!

广场上的石碑星光璀璨耀眼,三颗星星瞬间凝聚成形,而后陡然垂落,令石碑上的星级再变!

寒枫,十一星。

云烨,十星。

铁牛,九星。

吕夏,八星。

石碑之上一共三十八颗星星同时闪耀,其光芒璀璨无比,将整个广场照得通明,无数张错愕与惊讶的脸庞在星光之下显露出来,似是在见证着石碑上那些星星的冉冉上升。

到这个凌晨为止,才是这次重星界试炼的第十个凌晨,短短的十天,寒枫居然闯进了第十一星重力空间,难道,他真的拥有着冲进十二星重力的实力么?

他们觉得自己将会亲眼目睹一个奇迹的诞生,而忽略去传说中那从未有人见过的第一个闯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人,那么寒枫极有可能便是他们亲眼见到的第一个闯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人!

而且,虽然那个外来的少年吕夏暂时还是在八星,可是,却没有人敢小觑他,纵使是如今他与前面的差距还是有些大,纵使是先前一直不屑于他的那些人,在经lì

过这几天的事情之后,再没人敢轻视这个一脸冷漠的黑衣少年。

镇山城中,实力为尊!

而吕夏,却是不知dào

他在重星界中的表现,竟是令所有人都有了钦佩。他们虽然没有资格参加重星界的试炼,可是他们却也从传闻之中知dào

了重星界之中的恐怖重力,若是让他们与吕夏交换位置,他们绝不会比他做得更好。

这平凡的名字是此时众人的心目之中唯一能够与寒枫想比较的,他的璀璨光华,远远超越了排名在他之前的铁牛与云烨两人。

“虽然十二星重力空间是一个传说,可是,这一次,极有可能被打破。”

“吕夏的潜力极其可怕,纵使是云烨与铁牛都远远未及,最后的巅峰对决,必然会是他与寒枫,真是期待!”

“哼,现在下定论终究是为时过早了,等他闯进第十一星重力空间再说!”

“也是,要知dào

十星重力空间之后的星兽都拥有着能够重伤或是击杀他们的实力,未到最后,结局难定!”

“……”

重星界,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

寒枫目光冰冷而坚毅,一身布衣竟是流光闪烁,在如此恐怖的重力之下丝毫没有破损的迹象,他负手而行,每一步落下都似是令整个空间一颤,可是他的身体却是如标枪般笔直,艰难地朝着看不到尽头的前方前进着。

他的布衣在恐怖重力的撕扯下猎猎作响,行了一会,他才缓缓地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着他的呼吸,四周的天地力qì

宛若受到了剧烈的牵引一般,疯狂地朝着寒枫汹涌而来,他的身上的元气激荡,身后隐隐有着一条模糊的巨龙在仰天咆哮,龙须飘飘。

“师傅曾说过这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是一个过渡,一个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的过渡,若是不能在十一星重力空间尽快地突pò

自己的身体极限,那么便永远没有机会闯进第十二星重力空间!”寒枫目光冰冷,低声喃喃:“若是不能进入第十二星重力空间,那么纵使得了此次重星界试炼的第一,都没有办法去参悟那镂刻《炼体道经》的石刻,若是只能参悟外面的皮毛,非我所愿。”

他神情冷峻,可是全身都洋溢着一股很是玄妙的气息,这样的气息极其恐怖,宛若是他与生俱来,似是高高在上,他寒枫,生来便是与人不同,什么天才,在他的眼中不过是蝼蚁。

寒枫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俯视着万古山河,甚至,他拥有着去中极一证真仙之野望!

“区区十二星重力空间,又岂可阻挡住我变强的步伐?!”寒枫心底战意熊熊燃烧,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那是平生未曾逢败的无dí

信念,心之所至,势不可挡!

他冷漠的目光扫到了腰间的那半截破碎的秩序锁链,这秩序锁链并没有拥有攻击与防御之力,而只能单纯地凝聚出秩序之镜映照出参与重星界试炼之人的排名与星级而已。

可是就在五星重力空间之中,这秩序之镜一出现,便被寒枫轰碎了。

他有着无dí

之信念!

他将会成为镇山城未来权利滔天的城主!

他将会拥有一证真仙的资格,他如何会在意身后的三人,若是连这点自信与信念都没有,他如何会拥有踏足巅峰的资格!

寒枫目中精光闪动,他伸手拭去了额头之上的汗珠,而后猛地迈开步子,继xù

艰难而坚定地朝着前方走着,同时,空间之中回荡起了寒枫那冷漠而森寒的声音。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可笑至极!”

……

而此刻,十星重力空间之中。

身子薄弱宛若一阵风吹来便能刮跑的云烨正在不断地朝着前方艰难地前进着,他的衣衫全部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只有透过这些透明的轮廓才能看出这外表薄弱的云烨到底是拥有着怎样恐怖的肉身。

只见在那被汗水打湿衣衫下,一块块的肌肉鼓起,气血轰鸣的声音相距甚远都能够听闻,在他的身上有着恐怖的元气波动激荡,同样一头模糊的三色巨龙在他的头顶仰天咆哮着,龙须怒飘,无一不在宣告着他早已成就跃龙境界。

可是他却终究是与寒枫有着一些差距,在这十星重力空间的恐怖压制之下,云烨气喘吁吁,可是他的目光却始终如一,不断地朝着前方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每一步的落下,都发出沉重的响声,可以知晓他并不如表面那么轻松。

“八星了么?未成就跃龙境界便能闯进八星,也是着实不易,可是那又如何,垃圾始终还是垃圾,只不过此时的你,是一堆大一点的垃圾而已。”

云烨轻蔑地一笑,挥手散去了秩序之镜,冰冷的声音如同自九幽之地响起一般,令人心颤,不知为何,对于这外来的少年,他在第一次见面之时,心底便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反感,甚至在一星重力空间之时,他差点忍不住出手,在他的心里似乎有着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呼喊着他出手将这外来的小子镇杀。

“虽然不知dào

这反感因何而来,可是修仙者的直觉很重yào

,虽然你还不值得我对你出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杀你。”

他轻哼了一声,随后不再说话,沉默地前进着,在他的心中,寒枫便宛若大山一般阻挡在他的前面,而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追上这座“大山”,并且攀越它!

……

重星界,九星重力空间之中。

“嗒!”、“嗒!”、“嗒!”……

广袤无垠而静寂空旷的空间之中,只有一道脚步声在不断地回响,视线望去,只见一道壮硕的身影正在以一种灵巧而轻松的方式,缓缓地朝着前方迈动着步伐。

这道身影正是只比此时的吕夏多闯了一颗星,排名在第三的铁牛,而看他此时的那份轻松,分明是并不在乎这九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此时的他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目光明亮,可是眸中却有着一抹奇异之色闪动。

“这样的重力倒也可怕,若不是老爹让我静下心来打熬肉身,先别管排名,老子我岂会一直压制在云烨那鸟人身后。”

第161章 老爹,你这是在坑儿子啊!

一想到自己被星兽阻挡下前进的步伐之时,云烨眸中那不屑与嘲讽,铁牛心中就一阵不爽。

“不就是在上个月跃龙出海,成就了跃龙初期么,有什么好拽的,又不是只有你才是跃龙境界!”

铁牛冷笑了一声,壮硕的身躯上肌肉轻微地抖动着,气血轰鸣之音随着肌肉的抖动不断地传出,回荡在这静寂的九星重力空间之中。

四周的重力汹涌挤压而来,不断地作用在他的身体之上,只见他的体表有着强dà

的元气不断地抖动,在他的体表泛起无数的涟漪,这些涟漪一一化为一个个细小的漩涡,不断地将四方汹涌而来的重力吸纳进去,随后被他的而身体所吸收。

就是这么一个循环,令他的古铜色的肌肤轻微泛红,随着重力的摩擦,竟是在缓缓地变强着。

此举虽然不如吕夏那般直接掠夺,强忍着冲刺极限的剧痛打熬肉身来的效果明显,可是却依然不失为一个妙法,如若真的有足够的时间给他去磨砺打熬,那么极有可能令他的肉身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铁牛虽然在不断地前进与打熬着肉身,可是在他的身前,依然有着一枚秩序之镜闪动着明亮的星光,他看着秩序之镜上的字迹,脸上憨厚的笑容更加多了。

“八星了么,这外来的小子略有些怪异,先是沉寂了那么久,可是却又突然爆fā

,他是有什么收获么?”话音喃喃间,铁牛憨厚的笑容之下有着一抹与其形象及其不相符的险诈之色一闪而逝,很快便被他憨厚的笑容掩盖而去。

若是有熟悉他的人见到这样的神色的话,必然会心底一颤,远离看似憨厚的少年的,这一切皆是因为这铁牛完全继承了他父亲铁山的性格,这对父子,略坑。

“外来的小子,真期待你赶快追上来。”

话音随风飘散,可是铁牛的身子却轻松而灵巧地朝着前方前进着,“嗒嗒”的脚步声伴随着他浑厚的的笑声在这空旷而静寂的九星重力空间之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

“这片天地中,有谁能走到天尽头……”

八星重力空间之中,吕夏望着前方望不到边际的地平面,其目中有着精光闪动,但很快便被凌厉所遮掩,天的尽头他不知dào

有没有曾经去过,但是这八星重力空间的尽头,他相信并不会很远,走下去,总会到尽头的。

就算是天之尽头,或许亦复如是!

吕夏抬起脚,猛然一蹬地面,瞬间有风拂动而出,他便宛若融入了风中一般,朝着看不到边际的前方疯狂地飞掠着,那速度在虚空之中引起了道道气爆zhà

响,他的肉身更是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重力摩擦出无数的火花,扭曲的空间之中涟漪随着他的前进不断地扩散着。

时间在四人前进的脚步中缓缓流逝,如血的残影斜挂在天边,随后西坠而去,隐没于视线的尽头。

一轮明月不知在何时悬挂在了天空之上,而观这月之盈缺,想必三天之后,便是月圆之夜!

圆月,星兽群出的日子!

也是重星界试炼最艰难的时候,成百上千的星兽以乌云压顶的速度席卷整个重星界,这是一场莫名的盛典,却也是一场恐怖的灾难。

所以,参与重星界的试炼者,都会在月圆之夜前结束前进,并且离开重星界,这样,只是不想让参与试炼的天才陨落在无尽的兽潮铁蹄之下。

可是历年来也有参与重星界的试炼者在月圆之夜来临时没有离开,而这些人,却是在那之后……都一直没有出现过。

吕夏站在八星重力空间的尽头,感受着九星重力空间蔓延而出的无尽重力凝聚而成的屏障,目中有了一丝兴奋。

“果然,这九星重力空间的重力压制能够令我的肉身有反应,许久没有感应到极限的感觉了,浑身都有些痒呢。”

他微微一笑,那极限所带来的恐怖剧痛仿佛在他看来只是挠痒痒一般,而面对着肉身又能够再次进步的重力压制,吕夏如何能够不兴奋,他来参与重星界试炼,不就是为了变强么。

至于月圆之夜的传说,他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还有三天的时间,三天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吕夏抬起头,透过上方稀薄的雾气看着那渐渐丰盈的明月,喃喃自语着:“月圆之夜,星兽如潮么,可那又如何……若是不能离去,大不了用出……”

声音逐渐变轻,到了后面却是化成了呢喃碎语,缓缓破碎飘散在风中。

而后,吕夏蓦然迈步,毅然地踏进了九星重力空间的壁障之中。

……

九星重力空间中,铁牛一脸轻松地朝前行进着,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旋即被他身上泛起的无数涟漪缓缓吸收反射而出,在虚空之中变幻出无数的色彩。

铁牛脸上的憨厚笑容泛起,可是突然,他的双耳一动,瞳孔急速收缩,憨厚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庞之上。

“星兽……九星星兽!”

铁牛脸上的轻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凝重,这九星的星兽已经是相当与半步跃龙境界,而数十上百头星兽同时出现,在被恐怖的重力最大程度地压制速度的情况下,就算是跃龙后期遭遇,那也要闻风而逃啊。

“轰隆——”

大地震颤,在铁牛的视线中,数十头身形庞大宛若大象一般的星兽狂奔而来,在星兽裸露在外的獠牙中居然还有着元力的波动,随着奔涌,一道道恐怖的元气波动不断弥漫。

而后,在铁牛震撼的目光之中上百道散发着雄浑能量波动的光弹不断地朝着他砸来。

“花擦!这样也行!”

铁牛脸色一变,仰天怒骂了一声:“花擦!这是在玩我么,老爹不是说这次重星界中星兽有异,越是高级的星兽越是不会轻易出现吗?高级的星兽不会轻易出现?那这些是什么啊?!”

话音如雷在天地间滚滚回荡,旋即他以比来时更加快速的速度朝着身后飞逃着,一声惊呼伴随着光弹的爆zhà

响彻空旷的空间。

“花擦,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老爹,你这是在坑儿子啊!”

第162章 遭遇铁牛!

重星界,九星重力空间中。

吕夏迈着沉重的步伐,坚定地朝着前方前进着,寂静的空间之中只听见一声声极为沉重的脚步声在不断地回荡着。

他的脚步声沉重至极,那感觉就宛若在他的身上扛着一座大山,每一步跨出,在他的身体之中就会有轻微的肌肉撕裂与骨骼摩擦的咯吱之音响起,身上的汗珠如倾盆大雨一般倾泻而下,可是就在出现的那一瞬间便被恐怖至极的重力直接挤压破碎,而后顺着他裸露的身体缓缓朝着地面流淌而去。

“想不到我的肉身强度只是在九星。”吕夏的面色略有一些苍白,他隐隐感觉到四面八方那恐怖的重压,宛若是欲凝聚成山岳一般,镇压着所有外来的生物。

他的目光坚定而凌厉,宛若一柄出鞘的刀一般,而后在宛若实质化的重力汹涌而来之际,他的肌肉陡然颤抖,气血轰然震动,只见他的弯曲的身体蓦然挺直,向前猛地冲出了数百步。

月光肆意挥洒在天地间,吕夏身上的汗水折射着清冷月光,他知dào

此时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下三天了,时间已然不多,他必须要加快步伐。

怒目圆睁,牙根紧咬,吕夏的身体再次有轰鸣之音传出,恐怖的气血如潮水般汹涌,在沉闷的轰鸣声中,他再次朝着前方猛冲着。

他的肌肉在这样超负荷的运动之中,不断地被撕扯裂开,鲜血汨汨而流,可是在他的气海与五脏六腑之中却不断地有阵阵生机暖流浩荡而出,修复着他破损的肉身。

“这九星重力空间之中的重力便如此的变态了,后面的十星,十一星,乃至那传说中的十二星,又该是如何的一种情况?”

吕夏神色平静,仿佛肉身被不断撕裂的剧烈疼痛完全不被其感知一般,只有他那苍白的脸庞与紧皱的眉峰才能表明此时的他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在他的轻声自语落下之时,他的耳朵突然抖动了起来,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自极远之地传来,落入了他的耳朵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陌生脚步声令吕夏一愣,在这恐怖的重力空间之中他的神识无法离体太远,所以并不能查探那是何人传来的脚步声。

“难道,这重星界中还另有他人?”吕夏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缓缓地停下了脚步,目光变得幽冷而森寒,有淡淡的杀气在他漆黑的眸底不断地闪动着。

因为那脚步声竟是越来越近,虽然不知dào

来者是何人,但是他初来乍到,并没有认识其他人,既然有人在这重星界之中朝他奔来,自然是敌非友。

突然,大地猛然震颤了起来,一声声咆哮之音伴随着元气激荡的呼啸声令吕夏的瞳孔不断地收缩着。

“锵!”

一声金属的铿锵铮鸣蓦然响彻,在他右手之中,凭空多出了一柄锈迹斑驳的柴刀,吕夏的神情慎重而警惕,大有一个不好便强势镇杀的意思。

吕夏的目光冰冷无比,气海之中的浪潮惊天,拍击在他的封印之上,宛若洪水一般欲冲破阻碍决堤而出,一股强横而雄浑的波动陡然自他的身上弥漫而出,同时,一抹如同刀锋一般凌厉而疯狂的冷笑攀爬上了他的嘴角。

“星兽么?到底是何人故yì

将星兽引来我这里,哼,但愿不要逼我出手,五行融五脏后再加上九星肉身,我也想知dào

全力出手能有多强!”

吕夏轻身自语着,而就在他的话音落下,一道壮硕的身影陡然自远方快速奔驰而来,在他的注视之中,来人也看向了他,只见来人满脸憨厚的笑容,让人平添几分好感。

“铁山之子铁牛……”吕夏低语了一声,目光越加幽冷了,同时他的脑海之中又响起了当日在广场之上于他身旁的少年看到铁牛之时抱怨的话。

“略坑么?这个要问过我手中的刀!”吕夏心中暗道。

“呼呼……”铁牛喘着粗气,也是在第一时间便看到了赤裸着上身,身上是满是猩红的吕夏,那猩红竟然全部都是血迹,纵使是在不断流淌的汗水的冲刷之下,都无法洗去的鲜血。

同时那冰冷如刀的目光仿若携带着惊天动地的杀气与凶煞,宛若九幽出来的修罗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这人,到底在这重星界之中造了多大的杀孽,居然有如此惊人的杀气?”铁牛的脚步都不由地一顿,憨厚的笑容下,一抹寒光悄然攀爬上了眼角。

以他的修为自然在极远便感应到了在这九星重力空间之中另有他人,而且按他的推断,这人必定是刚刚闯进九星重力空间不久的吕夏,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将主意打到了吕夏的身上。

若是有着吕夏帮他引开一部分的星兽,那么他便更有把握能够冲出星兽的封锁继xù

前进,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的少年,居然拥有着如此恐怖的气势。

“此人绝非善茬!”

这是铁牛看到吕夏之后,心中的第一印象,可是面对着数十头九星星兽,纵使是以他的修为,也不敢轻撄其锋,不管了,先试探试探再说。

“你是吕夏?”

铁牛脸上的笑容憨厚而灿烂,浑厚的声音缓缓传出。

吕夏闻言沉默,目光冰冷地扫了铁牛一眼,随后便不再理会,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铁牛身后更远的地方,此时,大地的震颤愈加剧烈,一声声咆哮之音令人毛骨悚然。

月光如刀,反射寒芒,令这静谧的月夜平添肃杀之意。

沉默了一会,吕夏才淡淡地问道:“是你故yì

将星兽引来的?”

吕夏的声音云淡风轻,可是自有一股莫名的气势与杀气随之浩荡,扭曲的空间仿佛都在那一霎那凝重了起来。

铁牛闻言脸上憨厚的笑容愈加灿烂了,仿佛是邻家人畜无害的少年一般,丝毫不见被质问时的尴尬,更别说恼怒了。

只见他朝着吕夏的方向走了几步,边走边说道:“我只是碰巧遇见吕兄而已,何来故yì

一说,想必吕兄对我多有误会。”

吕夏意味深长地看了铁牛一眼,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一会,冰冷而肃杀的声音才缓缓地响彻四方。

“希望不要有下次!若不然,无论千劫万险,我定斩你!”

第163章 那一抹染血的笑!

“希望不要有下次!如若不然,无论千劫万险,我定斩你!”

冰冷的声音,自吕夏的口中传出,在脱口的瞬间,宛若化为滔天雷霆一般,猛然在九星空间之内怒卷浩荡,轰隆隆地响彻四面八方。

以吕夏的聪慧,在遭遇铁牛的瞬间便明白了他的算计,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充当他的护盾,分担奔袭而来的星兽群,从而为他自己突pò

星兽群的封锁继xù

前进寻找机会。

若是换做常人,遭遇如此恐怖的九星星兽的攻击,而且还是在九星重力空间这样的弥漫着恐怖重力的空间之中,那么这样的交锋,则定然是必死之局。

而吕夏也将会成为铁牛继xù

前进的垫脚石,充当了一次替死鬼的角色。

这以他的心性,如何能够容忍,而且,吕夏一直最痛恨的便是这种算计别人的鼠辈。

他这一生,与天斗,与人斗!也只不过是想撕开自身的迷雾,他要看一看在那天地的尽头,是谁,在操控着他的命运?!

吕夏其实心中已然对铁牛动了杀机,可是拘于铁山封王境界的实力,而他又是初来乍到镇山城,人不生地不熟的,所以不想招惹上没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有了如此一番警告之语。

若是不听,那么镇杀了便是,封王境界的强者,他又不是第一次交锋……

吕夏说完那番话之后便不再理会铁牛,纵使是铁牛早已成就跃龙境界,可是,在此时的吕夏面前,跃龙境界初期,又算得了什么?

铁牛脸上憨厚的笑容第一次收敛了回去,目光陡然变得冰冷了起来,在镇山城中,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居然敢以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与他说话,而且更是一副似是真有把握将他斩杀的神情。

以他的骄傲,这样的话语无疑是宛若一柄小刀子一般狠狠地插在他脆肉的心脏之上,让他的呼吸一再地急促,强者的尊严不容践踏,任何人都不行!

可是,在他的心中却另有一股意识不断地压制着他的冲动,眼前那凶煞冷傲的少年,那恐怖绝伦的杀气宛若实质化一般,常人难以企及,纵然是以他跃龙境的实力,在那幽冷的目光之下都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压制,甚至神识都在轻轻的颤抖着。

这些感觉无一不在提醒着他,眼前这少年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说不定,真的拥有着可以斩杀他的实力!

最让铁牛震惊的却是,知晓那连他都要狼狈而逃的星兽群将要来袭,可是他却在面前的少年脸上看不到一丝惊慌,甚至隐隐的,他还在吕夏的眸底捕捉到了一抹浓郁至极的战意。

正是这一切令铁牛心底汹涌的怒火瞬间熄灭,一直以来,那冥冥之中的感知不知dào

曾经帮他躲过多少必死之祸,这一次那感觉来得如此强烈,他不得不选择沉默。

吕夏的目光,似是在虚无而扭曲的空间之中交织出强横的花火,隐隐间,仿佛四面八方的天地灵气都在此刻疯狂地澎湃了起来。

他横刀而立,身上一股雄浑强dà

的气势弥漫而出,宛若四周扭曲的空间都无法承shòu,发出了沉闷的嘎吱之音,如同要破碎爆裂一般。

于此同时,一道令铁牛浑身颤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眸中满是震撼的话音陡然自吕夏口中传出。

“还剩下最后三日,我本来不想如此快就揭开封印的,可是,此时却也没有办法了。既然如此,那便让我战他个地覆天翻吧!”

“嘭!”

一声撕裂的炸响如同惊雷一般响彻,雄浑的天地灵气,宛若瀚海一般,在这扭曲的九星重力空间之中围绕着吕夏的身体滚滚翻腾着,一股极度强横的元气波动陡然自吕夏的气海之中席卷而出,怒卷霄汉。

自从登临重星界便被吕夏以瞒天符之力强势镇压封印的气海,在这一刻撕裂了!

那五行融五脏之后,大龙连同气海,却一直被封印,此时,沸腾了!

一直被压制,凝练,再压制,凝练的元气,刹那间,彻底爆fā

了!

一声低吼猛然滚滚而出,宛若远古蛮兽崩裂万里山河,挣脱岁月的封印踏天而出,吼声动山河,憾日月,一时之间,天地色变,风云席卷!

随着这吼声的传出,仿佛是在宣告着,最强状态的吕夏,归来!

与此同时,漆黑的地面如同被沉重之物不断撞击,剧烈颤抖了起来,哒哒的兽蹄之音宛若就九天而来,元气之弹铺天盖地,宣告着星兽群也在这一刻,临近了!

“既然来了,那便陪我玩玩!”吕夏目中战火燎原,斗志如狼烟,席卷九天。

话音方落,在铁牛惊骇而震撼的目光之中,面对着铺天盖地的攻击与群兽的奔袭,只见吕夏却不退反进,身子宛若蛟龙一般,在微风之中带出道道残影,单刀杀入了星兽群之中。

残影!

铁牛目中原先的惊骇还未曾消退,可是却在看到吕夏的速度之后再次翻涌起来,竟是一时怔在了原地。

此地是哪里?

那可是重星界中的九星重力空间之内,其间的重力纵使是跃龙后期乃至莫测初期的强者进来都是只能保持基本的飞掠,万万不可能用出外界的恐怖速度,年轻一辈之中,能够在九星重力空间之中飞掠的,已经是肉身极度强横,这样的人在镇山城也是凤毛麟角的存zài

,不然不会参与重星界的试炼只有他们四人了。

然而,在此时,居然有人能够完全不动用元气仅凭肉身的实力便能够在九星重力空间之中行走,更是在爆fā

出元气之后,在如此恐怖的重力之下速度能够拉出残影!

他的肉身到底强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他的速度若是在外面,又会是如何的一种情况?!

这一幕,所引动的震撼实在太过于凶悍!

那单刀杀入兽群的身影,在此刻陡然变得极其伟岸,彷如战神临世一般,这样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这样的蔑视强敌的姿态,如此霸道的豪迈,令铁牛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激荡了起来。

同时,他也庆幸先前没有鲁莽出手,更是有些后悔不该算计此人!

原本在他看来,吕夏能够参与重星界的试炼,完全是依靠与城主府的关系,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强,强到令人仰望。

“或许,连寒枫都不是他的对手……”铁牛的嘴唇有些干涩,看着在兽群之中肆意挥洒热血,一拳一刀大杀四方的少年,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之余,更是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他期待那曾经也让他仰望的寒枫,与吕夏彻底一战,或许,镇山城的年轻一辈第一人,要换人了……

“嘭!”

雄浑而强横的元气波动,陡然在星兽群中爆fā

开来,气血轰然炸响,竟是吕夏将身周的所有九星星兽全部震退。

同时,他猛地一步踏出,刀横长空,黝黑的柴刀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朴实无华,却仿佛携带着可崩裂天地的伟力,陡然斩出!

刀出风云变,刀芒泣鬼神!

扭曲的九星重力空间之中瞬间雷音阵阵,光芒冲天,刀芒宛若星河倒挂,无数璀璨的光芒纵横飞舞,交织出一片天罗地网。

整个九星重力空间都仿佛在那一刹那颤抖了起来,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混合着宛若实质化的杀气,如同风暴一般骤然以吕夏为中心疯狂席卷开来。

“实力堪比半步跃龙的九星星兽又如何?在我眼中,不过土鸡瓦狗!”

吕夏的身形宛若一缕青烟一般,瞬间便在场上出现了数道残影,刀芒惊天。

“噗嗤……”

如同摧枯拉朽般,刀芒闪过,在铁牛惊骇的眸中,只见一颗颗的星兽头颅斜飞而出,鲜血宛若喷泉一般肆意挥洒,浓郁的血腥味随着风轻轻荡出,令人作呕。

从吕夏冲进星兽群到现在,不过是数息的功夫,可是,场上那数十只星兽却所剩无几,倒下的星兽竟无一保有全尸,残肢断首遍地,漆黑的地面被粘稠的鲜血染红,这片大地一时之间,竟宛若修罗场般。

吕夏单刀而立,浑身浴血,宛若杀神,在他的眸中坚毅而冰冷之色渐浓,他的唇角也溅着血花,可是此时他的唇角却是缓缓扯动,拉开了一个张扬的弧度,那张扬的弧度染血,吕夏的笑容染血。

染血的笑容之中疯狂的战意宛若狂风骤雨一般汹涌澎湃,席卷云霄,仿佛天际的明月都在此刻黯然失色。

铁牛瞳孔急速收缩,他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退后了数步才站稳,因为,吕夏那凌厉如刀的目光此时正笔直地瞪着他,无尽的煞气与浓郁的血腥味渲染之下,恐怖绝伦。

那一抹染血的笑,宛若种子一般,强势而霸道地撞进了铁牛心中,成为了他道心之中永久的结。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对于这算计他之人,吕夏岂会如此轻易便放过,没错,正是他曾经经受过的攻心之道!

若是铁牛无法抹除吕夏在他的道心种下的影子,那么,他此生都会活在吕夏的阴影之下,这便是教xùn

与惩罚。

一声冷哼荡起,漫天血腥之中,一道冰冷的喝声,陡然响彻!

“气海蕴我道,我道生时逆天道,攻心,成!”

第164章 吕夏,十星!

九星重力空间之中,吕夏身形笔直如枪,双眸开阖间,宛若有无尽的血海在沉浮,而铁牛却蹬蹬地倒退出去很远,只见他浑身都在不断地颤抖,有血迹自嘴角缓缓滴落,惊骇的脸庞苍白如纸。

“谢谢你为我带来了这么多的星核。”吕夏的话音冰冷至极,而后猛地跃出,在原地出现了数道残影,金色的拳头宛若巨大的铁锤一般,朝着仅存的几头星兽狠狠砸去。

“啪!”

像是一声闷雷在空中劈过,恐怖的金色拳头将虚空都打得嗡嗡抖动,仅存的几头星兽完全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便直接被砸碎,血肉纷飞。

于此同时,数道残影分离而出,只见战场上一颗颗三菱形的晶体不断地被挖出,而后消失在吕夏的储物袋中。

“若是你胆敢再算计与我,这便会是你的下场。”

吕夏紧紧地抓住刀柄,手起刀落,斩下了一颗充满惊惧的星兽头颅,而后在眉心一划,取出了最后一枚星核,冰冷的话语如同魔音一般传进了铁牛的耳中,令他目中的惊骇更甚。

在铁牛的眼中,远处的少年浑身是血,抿着嘴唇怒目圆睁,身上犹带着浓郁至极的的杀气,那股凶悍之气,宛若杀神,令人肌体生寒。

铁牛虽然也曾在山中经lì

过铁血的磨砺,可是几时见过如此惨烈而恐怖的厮杀,尤其是方才还中了吕夏的攻心之术,此时听到吕夏的冰冷话语,他整个人竟是猛地颤抖了起来,而后竟是不管不顾,直接逃离了此地。

这里他一刻也不敢多呆,那个浑身浴血宛若修罗的少年,他再也不想见到。

吕夏却是丝毫不在意,脸庞之上血迹斑斑,却泛起凌厉若刀锋的笑容,如此对手他早已经不会放在心上。

而此时,他的目标,将会是第十二星重力空间!

他要争的,是第一,是拥有参悟《炼体道经》的资格!

然而这一切无人可挡,纵然是镇山城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寒枫,亦不行!

“他的路与我一样,会是在十二星重力空间中么?他又是谁……”吕夏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目中有着精光一闪而过,那是一抹强烈而浓郁的期待,对于城主口中那个神mì

的“他”,吕夏隐隐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深吸口气,压下所有纷杂的想法,而后,他的身形蓦然一动,以一种令人惊惧的方式向前疾驰,宛若摧枯拉朽一般,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重力在那恐怖的速度之中纷纷破碎,阻挡不了吕夏丝毫。

而这一动,却是在重星界下方的镇山城广场之上掀起了惊涛骇浪,哗然议论此起彼伏,音浪直冲霄汉,似是连空气都轰鸣了起来。

“天呐,你们看,吕夏超过铁牛到了第三了!”

“这是九星重力空间啊,他前进掀起的星光竟然宛若骄阳,那么在重星界之中他的速度到底是快到如何的一种恐怖程度?”

“有意思啊!想不到这外来的少年居然隐藏地这么深!”

“咦?云烨也加速了,他是怕了么?一星的差距,若是按照吕夏此时的速度,想必超越云烨只是时间的问题。”

“倒是寒枫,却似乎一直不急不缓地朝着十二星重力空间前进的,传闻寒枫在年轻一辈未曾遭逢过对手,所以也养就了他无dí

的自信,想来以他的骄傲应该不会去看秩序之镜,有意思,真是期待寒枫发xiàn

有人竟然追上来时的表情……”

“铁兄,我若是所料没错的话,铁牛侄儿已经进入跃龙境了吧,就这么被一个还未成就跃龙的外来小子超越了?”南王神色平静,看了看广场中央石碑上那变换的名字,轻声说道。

可是此时的铁山却是眉头紧皱,心中有了一丝疑惑与担忧,按照常理,他虽然根据自己的一些经验与推测,让铁牛借助重星界的重力打熬肉身,所以他知dào

以铁牛的实力,在九星重力空间基本不会有危险的。

而且,他预算之中,铁牛虽然不及寒枫,但是确实是拥有着与云烨一决高下的实力的,怎么会在这九星重力空间之中便被超越,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铁山目中寒芒闪烁,目光如刀子一般盯着变换到了他的儿子铁牛之名上方的吕夏二字,眸中竟是有了淡淡的杀气闪现。

吕夏,又是吕夏!

在重星界之中除去星兽之威胁外,便只有参与试炼之人间的争斗,而在这九星重力空间之中也唯有铁牛与吕夏两人,所以发生这样出乎意料的一幕,铁山绝不会相信与那外来的少年吕夏没有干系。

“最好我儿无恙,不然……”铁山心里呢喃了一句,脸上的憨厚笑容却愈加的灿烂,可是在这憨厚的笑容遮掩下,却是隐藏得极好的恐怖杀机。

而此时,城主府内的那栋富丽堂皇的阁楼之中。

众人的目光虽是微亮,可是却并不如外面广场上的那些人一般震惊,似乎这一切本来便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尤其是城主,更是云淡风轻,脸上的表情慈祥而安静,银发随风飘飘间,宛若神仙中人。

也就在众人的议论哗然之中,时间缓缓流逝,明月西坠,天绽曙光,晨间的凉风拂动在每一颗躁动而兴奋之人的身上。

随着骄阳的第一道鹅黄色的光线冲破云层的阻碍,宛若匹练一般倾洒而下时,轰鸣作响的议论哗然陡然消失,整个广场变得鸦雀无声,唯有石碑之上一抹璀璨的星光亮若骄阳。

那抹星光陡然凝聚,而后一颗璀璨的星星急速垂落,宛若烙印一般烙在了石碑之上第三行字迹之后。

这一刻,落针可闻的广场之上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犹如风车一般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一瞬间,凝聚在了那个绽放无尽星光,宛若骄阳当空的名字之上。

吕夏,十星!

虽然,众人心中有所期待,更是有所准bèi

,可是却依然在吕夏如此疯狂闯星的速度下被震撼了。

此时的吕夏已经与排名在第二的云烨持平了,那么,超越云烨,追上寒枫,还会远么……

第165章 打天才的脸!

重星界,十星重力空间之中。

吕夏,十星。

云烨怔怔地看着面前闪烁着璀璨星芒的秩序之镜,看着镜上忽然上浮的字迹,看着字迹之后那一颗颗宛若骄阳一般的星星,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眸中更是泛起了惊讶的涟漪。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在他之后进入十星重力空间的居然不是铁牛,而是这个莫名地让他有些反感的吕夏。

这个他一直不放在眼里,甚至在他感觉中,吕夏便只是一个依靠关系才能够混进重星界参加试炼的庸才罢了。

也难怪云烨当初会放出“垃圾”之言,吕夏甚至连跃龙境界都没有成就,只是一个脱胎境界的修仙者,所以在云烨的心中,脱胎境界,就算是再强,与跃龙境界之间都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而现在这个“垃圾”却是意wài

地超越了与他同在跃龙初期的铁牛,与自己持平,云烨如何能够不意wài

,他隐约地记得,一天前,吕夏还是在八星的,就这么一天的时间,居然连闯两星。

“他的速度为何会如此地快?难道他还隐藏了实力么?”云烨挥手间散去了秩序之镜,眉头却蹙得更紧了。

“在重星界中以如此恐怖的速度前进,铁牛做不到,我做不到,甚至连寒枫在闯九星时亦没有这么快!”云烨喃喃间,眸中的惊骇之色渐浓,一会后,满脸惊骇的云烨得出了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结论。

“这吕夏,难道说比寒枫还要强?!”

云烨倒吸了一口凉气,眸中开始时的高高在上与不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骇绝伦的震撼之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过是故弄玄虚哗众取宠的鼠辈而已,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强,而且在一星重力空间之中甚至他连站立起来都艰难!”

“对!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他使用了什么秘术,所以才能够这么快追上来,这样的秘术肯定需yào

付出极其恐怖的代价,一定是这样!”

云烨心中思绪百转,最后喃喃出声,似是在安慰着自己,又似是说服自己相信他所说的才是吕夏会拥有如此疯狂的速度真相。

“嗯,一定是这样。哼,不过是一垃圾庸才罢了,如何与我相提并论?!”云烨目中坚定之色渐浓,不断地肯定着自己心中的猜测,一股强横的气势不断地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旋即,他猛地举步前迈,艰难地前进着。

只是,连他都没有发xiàn

,在他漆黑的眸中闪烁着一抹挥散不去的惊慌。

“此子绝非常人!”

南王与铁山相视一眼后,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知dào

他要超越云烨侄儿需yào

多长时间?”铁山忽然出声问道,眸中冷光如刀。

南王微微一笑,似是不曾在意过这个问题,淡淡地说道:“他们的目标都应该是十二星重力空间,若是承shòu不住传说之中十二星重力空间里那变态至极的重力,一切都只是虚妄。”

铁山闻言沉默,目光冰冷,只是在看向此时在石碑最底下的铁牛之名时,才多了一丝担忧与温柔。

同时,镇山城中,有数个地方有着雄浑的气息弥漫,虽一闪即逝,可是却足以令有心人心里惊骇莫名了。

就在那数道气息泛起的那一霎那,城主府那栋阁楼之中,城主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眸中有寒光闪过,瞬间,宛若在阁楼之中刮起了一阵肃杀的寒风,令人肌体生寒。

可是却也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便消散不见,犹如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城主的眸子再次紧闭,似是享shòu

午后悠闲时光的老人。

但在下方的的几人目中却攀爬上了惊讶之色,或许旁人未曾察觉,但是刚才他们却是真实地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杀气陡然自城主身上弥漫而出,那种恐怖的感觉,令他们如临末日,宛若生死不过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一般。

整个阁楼之中没人再发言,沉默得可怕,甚至连四周的光线与空气都凝固住了。

……

“咚!”

寂静的十星重力空间之中,只见一道血色身影宛若一缕青烟一般,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前进着,在那道身影所过之处,原地出现了道道血色残影,同时还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风声呼啸。

这道血影正是浑身浴血的吕夏,随着他的急速前进,还有着血珠顺着他的长发不断地被甩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拥有另一种邪魅的压迫。

随着撕开气海封印之后,吕夏此行的沉淀在缓缓地展现,那恐怖的进步,若是有人得知,势必会震撼莫名。

血光闪现,宛若无数道血影,在寂静而空旷的十星重力空间之中疾驰。

“云烨么……若我是垃圾,那你又是什么……”

疾驰之中的吕夏记起在一星重力空间之中,遇到云烨之时,云烨眸中的不屑与嘲讽之言,他的目光越加冰冷,脸上掀起一抹如刀锋般凌厉的笑容,杀气弥漫四野。

时间流逝无声,宛若流水般东流去,不复返。

黄昏的天边红光弥漫,云蒸霞蔚,落日西坠,却绽放着最后的余晖,照耀四方。

就在夕阳的余晖里,吕夏透过昏黄的光线看着在朝着前方艰难前进着的云烨,听着前方那柔弱的身体上骨骼被重力挤压的嘎吱之音,听着那柔弱的身体上气血轰鸣之声,他的嘴角轻轻扯开,掀起了一抹张扬的弧度。

跃龙境界又如何?就是这个赋予了你高高在上的自信么?!

艰难前进之中的云烨双耳一动,似有所感一般缓缓地转过身来,而后,一道沐浴在漫天红霞与夕阳余晖中的血色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目光中。

在他的目光之中,那道血色身影浑身浴血,猩红刺目,一股凶悍之气势随之弥漫而出,在血色身影的脸上,一抹张扬的弧度令人心头发颤。

“吕夏!如此快便赶上我了?怎么可能?”

望着吕夏脸上那抹张扬的弧度,云烨眸中那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的震撼宛若漫天霞光一般弥漫而出,在他的心中,却在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到底有多强?为何拥有着如此恐怖的速度?!”云烨心头浪潮翻涌,震撼莫名。

“好巧,我们又见面了。”吕夏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仿佛是见到了许久未曾见面的老朋友一般。

云烨明显想不到两人再次见面之时居然会在如此的一种情况之下,更是万万没有想到吕夏见到他时会是如此反应。

一时之间,他竟是不知应当如何应对,怔在了原地。

吕夏见到云烨沉默不语,也不在意,他轻松地朝着前方走了几步,看着宛若站在沼泽之中,脸色苍白,浑身汗流如注的云烨,脸庞之上缓缓地掀起了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容,森寒的声音宛若寒冬飞雪一般滚滚荡出,令人背脊发寒,令云烨脸上彻底变色。

“云烨,若是照你先前所言,我是一个废物垃圾,那么,此时的你,又是什么?垃圾不如么?!”

这一霎,冰冷的声音宛若刀子一般直入云烨柔弱的心底,似是在他的心中划出两道血淋淋的伤口,他眸中暴怒与惊骇之色同时暴涌。

他从未想到会是如今的一种结果,当初那个在一星重力空间之中甚至连站立都困难的少年,如今竟是以如此强悍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将他当初那嘲讽与不屑的话语变本加厉地甩会给自己。

而且,以吕夏此时的表现,说出的这话,更加狂妄,可是却狂妄到令人无法反驳,至少,此时的云烨,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便像是一个满嘴嘲讽之人,却在准bèi

看弱者的可怜之时,这原本看起来柔弱的少年,却以最张扬的方式,令他脸上的嘲讽与不屑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浓烈至极的震撼。

这样的反差,宛若冰雨一般瞬间浇熄了他心头汹涌而起的暴怒,此时的云烨宛若一个表演失败的小丑一般,滑稽地站在冰冷的街头,接受着四周无数怜悯与冰冷。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吕夏不在去理会云烨,带着快意,身形蓦然一动,在原地猛地由微风拂来,在云烨惊讶的目光中,只见无数道残影不断地浮现,似是丝毫不在意十星重力空间之中那令人举步维艰的重力一般,潇洒前行。

望着吕夏潇洒前行之时所留下的道道残影与极远之处的血色背影,这一霎,丝丝缕缕的震撼之色攀爬上了云烨脸庞,若是说他先前还不知dào

吕夏到底是拥有着什么样的速度,居然可以如此快速地追上他的话,那么此时,他彻底地明白了。

残影!

在十星重力空间这样令跃龙境界初期的自己都举步维艰宛若行走在沼泽泥潭之中的重力下,吕夏居然能够疾驰出残影。

云烨心底的那一抹惊骇,在这一刹那,无疑是暴涌到了极致!

“垃圾不如么……或许吧!”云烨嘴角的苦涩地一笑,原本明亮的眸子中,似乎有着一种名为骄傲的东西,在这一瞬间,碎成了满地残渣。

“寒枫,或许这一次……你遇到劲敌了!”

第166章 再掀震撼!

云烨口唇干涩,深吸了口气,迈着沉重脚步,朝着吕夏离去的方向缓缓行去,纵然是他觉得自己不如吕夏,但他也要看一看,自己能够走到哪一步……这是强者的尊严!

于此同时,镇山城的广场之中死寂无声,甚至连一些修为在跃龙境界甚至更强的长辈,都在此刻目瞪口呆,这是他们第一次开始觉得,那名为吕夏的少年,竟是如此的强横。

一时之间,整个广场,落针可闻。

寒枫,十一星。

吕夏,十星。

云烨,十星。

铁牛,九星。

“这吕夏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超越了云烨,在九星重力空间后还能保持着半天便能闯过一星,这样的速度,真是丧心病狂!”

“绝无仅有,连寒枫都只是循序渐进,这吕夏怎么会这么强!”

“这次重星界的试炼竟然如此精彩,寒枫那镇山城年轻一辈第一天才的名头,终于有同辈要与之争抢了,这一场,势必会是龙争虎斗!”

“我就说过,这个外来的少年不能小觑,他自从来到我们镇山城之后带来的奇迹还少么?这一次,希望它能够打破那个传说,闯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

……

巍峨而宽广的广场中,死寂在持续了片刻后便土崩瓦解,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彻底地在镇山城之中爆fā

了出来,无数的人开始自四面八方赶来,或是凡人,或是修仙者,他们都想要来目睹这最后的决战,目睹这自修行以来便是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寒枫与外来宛若骄阳一般迅速崛起的吕夏谁才是真zhèng

的第一。

无数的喧嚣哗然浩浩荡荡,恐怖的音浪,席卷了整座城池,虚空之中的云朵都似承shòu不住如此猛烈的音浪,陡然消散,露出了天际一抹星球的轮廓。

那颗星球正是重星界,而在那里,将会有着一场宛如奇迹一般的天才对撞!

一个是实力qì

魄在镇山城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第一人,一个是以一种犹如传说一般的速度陡然爆fā

,杀入第二,直逼第一的外来者,道道声浪就像是导火线一般,彻底地点燃了镇山城内的火热氛围,一双双震撼的目光死死地凝聚在广场中间那散发着无尽星光的石碑上,生怕错过一些什么。

时光斗转,日月轮换,半天的时间悄然而逝,可是石碑上除了不断地有璀璨的星芒闪烁,并不见丝毫的变化,就在众人觉得枯燥之际,秩序锁链凝聚而成的石碑蓦然一颤,一缕星光似是穿破重重阻碍而出,在石碑最上方陡然亮起,令无数人神色瞬间凝固。

那缕星光渐浓,而后宛若流水一般转动,缓缓凝固,一颗模糊的星影若隐若现,似是欲成形。

屏息!

整个广场刹那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之中,唯有徐徐的风声在回荡,一种巍峨的凝重感宛若雾气一般弥漫而出,笼罩了整座城池。

石碑凝星!在此时,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寒枫闯进了镇山城历史上唯有一人曾经踏进过的第十二星重力空间。

第二则是,吕夏以一种令所有人震撼的速度,在短短半天间,冲过辽阔的十星重力空间,踏进了与寒枫持平的十一星重力空间。

无论是其一或者其二,都是一场壮举,势必在重星界试炼的历史上留下浓厚的一笔,势必会在镇山城中掀起滔天的波澜。

“会是吕夏么?还是寒枫?”倒吸气声起伏中,一声低沉的问话缓缓传出,却让所有人神色紧张而凝重。

无数道目光,甚至连南王与铁山,乃至城主府内的两男两女都神情凝重地看着石碑,看着碑上那枚不断闪烁,星星的轮廓已经出现了的星芒。

整座城池如同全部屏住了呼吸一般,凝重的紧张感随着石碑上的星星成形,爆涌到了极致。

城中有数个地方皆是有目光似是穿透无尽时空,直奔广场中间的石碑,那目光之中,复杂之色浓烈。

整座镇山城,唯有城主安静地坐在宛若神铁玉石浇筑而成的王座之上,紧闭着双眼,云淡风轻。

“叮!”

一声轻灵之音陡然自石碑之上传来,回荡在安静的广场之上。

随着那声音的响彻,一颗璀璨的星星蓦然浮现而出,而后宛若星辰倒挂,垂直而落。

“不是寒枫!”

那星星竟是直接略过寒枫的名字,笔直朝着下方垂落,旋即,一声轰然之音震响,石碑之上的星星,刹那改变。

寒枫,十一星。

吕夏,十一星。

云烨,十星。

铁牛,九星。

整个广场阵阵吸气之音宛若风车扫动,此起彼伏,哗然之音轰然而起。

“十一星了!这吕夏居然半天时间便闯过了十星重力空间,与寒枫持平了!”

“寒枫若是知晓此时居然有人就在他的身后,不知dào

他会有何反应?是不屑一顾?还是震惊不已?”

“干得漂亮!若是连十一星重力空间都进不去,如何与寒枫对决?!不枉我看好这小子,让寒枫那小子整天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脸,老子就是看他不爽,吕夏加油,夺了他的第一,我看他还傲!”

“咦?你们看,他的速度虽然变慢了很多,可是,前进的步伐却是依然比寒枫要快,难道说……难道说他比寒枫还要强么?”

“别瞎猜,这十一星重力空间与前面的不尽相同,这十一星重力空间仿佛是十二星重力空姐这个分水岭的过渡,越是靠近十二星重力空间,所要承shòu的重力便会越强!”

“……”

而也正是在此时,位于石碑最下方的属于铁牛的名字陡然颤抖,随后在无数道惊讶的目光之中破碎,而在他之后的九颗星星也在瞬间融化化为了两个灰败而黯淡字眼。

弃权!

“铿锵!”

一声金属铮鸣之音响起,一道秩序锁链自广场之上的石碑中陡然射出,直贯苍穹,冲进了虚无之中,朝着重星界奔去。

数息之后,无尽的雾气奔涌,一道壮硕的身影顺着秩序锁链缓缓落下,秩序锁链消散,雾气缓缓散去,星光收敛,在无数道或惋惜或妒忌或嘲讽等复杂的目光中,铁牛现出了身形。

此时的铁牛神色黯淡,眸光灰败,丝毫没有了先前的自信与骄傲,身上的气息也是宛若雾气一般聚散无常,若隐若现,一种颓废的感觉弥漫。

“唉!”不知dào

是谁叹息了一声,说道:“想不到第一个弃权的,会是铁牛,按照实力,这铁牛应当与云烨相当,是在不应该是第一个弃权的。”

“这一次重星界的试炼想必会对他打击极大,这小子以往总是大大咧咧,脸上带着如同他父亲那样的憨厚却暗藏锋芒的笑容,可是如今,却像是一个斗败的公鸡一般。”

“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仙路艰险,太过于平顺,难成正果!远古时代那些强绝一方的霸主,哪个不是历经无尽磨难,逆境成就超凡战力。”

“看他的造化吧,若是能够走出,也算是对道心的一种磨砺,若是不能,那么……这样脆弱的心性,也并不适合继xù

在无尽枯骨堆就的修仙路上前行。”

“……”

广场之上虽然大部分人都被吕夏闯进十一星的震撼所吸引,可是还是有一些人关注到了弃权归来的铁牛,议论声缓缓响起,多是惋惜与感慨。

不管在哪里,掌声与鲜花,都是只属于胜利者。

而黯淡退场的人,能够获得的只是一片感慨与安慰,现实便是如此地赤裸裸。

铁牛神色黯淡,也不知是否有听到广场上众人对他的议论,面无表情地朝着他的父亲铁山所在之处缓缓行去,拥挤的人群随着他的步伐,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这一切却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的父亲铁山,封王境界的强者,在圣人不出的年代里,足以得到众人足够的敬畏。

铁山也早在那石碑之上铁牛的名字破碎的时候,便知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却也不以为意,毕竟这一次吕夏的高调崛起,与先前有星兽阻挡铁牛的步伐,所以能够在九星重力空间之中打熬肉身,已经不算是太差。

对于铁牛的实力,作为父亲的他无比地了解,可是却也让他疑惑的是,他知dào

铁牛拥有着可以闯进十星重力空间,甚至十一星都未必不行的实力,可是却只是在一个比较平庸的九星重力空间之中便久久不前进,最后更是直接弃权了。

本来对于此事,铁山心中是充满着各种猜测与疑惑的,可是在此时看到神色黯淡的儿子缓缓地像自己走来之时,他还是目光一冷。

“男子汉大丈夫,一次失败算什么!我铁山的儿子,绝不会就如此孬了的!”待得铁牛走到他的面前,铁山脸色一般,沉声教xùn

道。

此时的铁山丝毫不见笑容,严肃之色布满脸庞,那是属于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严厉,不管是恨铁不成钢也好,或是激将之法也罢,总之铁山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是如今这副模样。

许久,铁山竟不见自己的儿子回应,他的心陡然一沉,目光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铁牛,而后,一股恐怖绝伦的杀气激荡而出,整个广场蓦然一寒,似是寒冬来临。

第167章 嚣张!

雄浑无匹的元力波动,猛然随着杀气地出现自铁山的身上暴涌而出,整个广场蓦然一凝,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宛若狂风暴雨一般,骤然席卷而出。

封王一怒,镇锁空间,尘埃不浮,杀气汹涌!

一道冰冷的低喃,缓缓地自铁山的口中传出:“竟是攻心之术,攻心种魔!”

话音一落,铁山身上的气息蓦然一收,四周的压迫瞬间消散无踪,如同未曾出现过一般,同时,铁山的双手陡然伸出,凌空对着铁牛指点而去。

步踏四周,挥手布诀,道道元气随着手诀凝形,涌进了铁牛的体内,旋即,那元气相互交融了起来。

元气化雾,隐隐间,在雾气之中有着一道身影的轮廓若隐若现,随着手诀的加快,铁山两父子竟是在无数道惊讶的目光之中盘膝坐了下去。

“奇术凝心灭魔诀么……多少年未曾见过此术了,难怪铁牛侄儿如此一般姿态,原来,竟是中了攻心之法。也万幸是这铁山早些年有所奇遇,习得这凝心灭魔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南王目绽奇光,看着铁山布诀的手段,低声喃喃。

随后,似是记起了什么似的,双目陡然冰冷,喃喃自语道:“这施展攻心种魔之人,想必就是吕夏,这样的攻心之法施法者一定要比受法之人强,而且还要在强烈到足以震撼道心的情况下,方有成功的机会,这吕夏分明是没有达到跃龙境界,怎么会这么强?但是,最好不要打烨儿的注意,否则,我必定让你血洒镇山城!”

“哧!”

一声轻响回荡,铁山双目蓦然闭上,神色专注无比,身上一股恐怖的压迫感弥漫而出,杀气宛若云海翻涌,似是此时若有人靠近,则会受到他雷霆一般的轰杀。

而在铁牛的心中,那雾气缓缓散去,幻化出了一道壮硕且裸露着上身的大汉,正是铁山。

铁山身形飘渺,而后宛若一缕青烟一般,朝着铁牛心中一处泛着无尽红光的所在疾驰而去。

这里,正是铁牛的道心之中,而铁牛布出的法决正是凝心灭魔诀,他要做的极其简单,那便是以他封王境界的强横,碾压铁牛道心中的心魔。

按照铁牛现在的状态,肯定是无法自己走出心魔的,而不出三天,这心魔便会令他彻底地成为一个废人,所以铁山不得不出手,纵使是耗损自身修为又如何,面前的,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在铁山奔驰而去的那处猩红之地,却是在猩红之下,缭绕着恐怖的凶煞黑气,更是有着浓郁无比的杀气沉浮。

四周的猩红,是道道血河,血河之中流动着粘稠的鲜血,刺目惊心。

而在血河之中,一道血影负手而立,周身杀气如海般澎湃,血光震天,强横而雄浑的力量不断地蔓延而出,随之蔓延的是那数道血河。

待血河蔓延整颗道心之际,便是铁牛修为尽废之时!

就在此时,血河之外,一缕青烟蓦然出现,铁山目光冰冷,带着恐怖的杀气直逼血河中的那道血影。

血影负手向天,背对铁山,可是,就在铁山出现之际,他似有所感,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血影浑身浴血,目光凌厉而冰冷,在染血的唇角,扯开着一个张扬的弧度,那抹笑容令人肌体生寒。

张扬的笑,染血的笑!

这血影,正是吕夏疯狂厮杀,以惨烈的厮杀与惊人的鲜血撼动铁牛的道心,从而烙印进铁牛道心之中的一道影子,属于吕夏的攻心之术。

他曾经凭借一己之力自攻心之术中走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攻心之术的险恶与可怕,而面对着不能下杀手的铁牛,吕夏如何能够容忍,于是他第一时间想到这这一招可怕的术法,术法无名,却需施法之人有着极强的计算能力,只有这样算好天时地利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成功。

于是当日他直接撕开封印的气海,任元气汹涌澎湃,他要一杀震道心,血海烙身影,彻底地给铁牛一个血的教xùn



这才是吕夏,宋世超师叔当日说的“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被他奉行到了极致,仙路艰险,一步输,便是万劫不复,若是如此,他宁可以他手中刀,掀起滔天血污,只为了不输那一步!

“吕夏,竟真的是你!”铁山看清吕夏的真容之时,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是依然震撼,如今这浑身浴血的少年,竟是强悍如斯。

“无缘无故,你竟然对我儿下如此狠手,你就不担心重星界试炼结束,我令你血洒镇山城么?!”铁山冰冷的声音洋溢着挥之不去的杀气,恐怖的气息令得四周的空间不断扭曲,封王之势,震人心魄。

血影吕夏嘴角的笑容愈加张扬,染血的笑,在此时令他平添了一抹邪魅之意,只见他目中似有刀芒闪动,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悠悠响起,令得四周血河翻涌,煞气逼人。

“无缘无故?好一个无缘无故!铁牛引星兽算计于我,若换做他人,早已魂灭重星界!”血影吕夏眸中的刀芒愈加璀璨,他冷哼了一声,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此时在你面前的,不会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尸体!”

嚣张!狂妄!

面对着封王境界的强者,何曾有人如此豪气冲天,霸道无匹?唯有吕夏!

当血影吕夏的这话传进铁山的耳中之时,铁山眸中杀气爆涌,浑身颤抖。

他登临封王境界已久,何时有人敢如此与他说话,而且这人还是一个连跃龙境界都没有成就的小辈。

铁山心中的怒火已经宛若火山一般,在汹涌沸腾,欲冲破阻挡,喷发而出,彻底地将前方的吕夏淹没一般。

他杀气四溢的眸子看向了血河之中负手而立的血影,血影吕夏嘴角带笑,目光幽冷,眸中的刀芒璀璨到了极致,锋芒逼人。

两道目光交织,似是在铁牛的道心之中摩擦出无尽火花,隐隐间,雄浑的元气波动自两人的身上疯狂地汹涌了起来。

第168章 将嚣张进行到底!

血河中,血影吕夏浑身浴血,宛若修罗战神,嘴角染血的笑令人背脊发寒,同时,冰冷而霸道的声音,仿佛是自遥远的重星界之中直接传来一般。

“以修为欺压我么……与你一战,又如何!”

血影吕夏冷笑,怡然不惧,他的右手握成金色的的拳头,宛若苍龙一般击出,打得虚空都在抖动,那被铁山封锁的空间,噗的一声,破碎的声音轰然传出。

封王境界镇锁的空间居然被吕夏以肉身拳头轰裂开来,如瀚海一般的能量汹涌,席卷起无数的碎片。

铁山大吃一惊,未曾想到吕夏居然如此的强横,那肉身力量更是恐怖绝伦,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是他身为成名已久的封王境界的强者,纵使是吕夏的强dà

有些超出他的意料,可未到封王,终究也只是蝼蚁。

想到此处,铁山森然冷笑:“好大的口气,连跃龙境界都没有成就的小辈,修为如何与我相提并论,你对我儿使用攻心之法,那我便先斩你血影,待得重星界试炼结束之后,再镇杀你!”

血影吕夏眸光绽电,丝毫不为所动,这血影不过只是铁牛的心魔而已,纵然是被斩杀,对他本体的伤害并不是很大。

而在重星界之中打熬肉身到九星的他,也想试一试此时的自己有多强!

在参加重星界试炼之前,吕夏的修为便可与跃龙境界的强者一战,而在重星界之中不但成就了五行融五脏的底蕴,更是领悟了速度与成就强横肉身,纵然对上封王境界,他依然不敌,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能一战。

他的信念便是死战不退,那是他所修之战意,那是他心中不灭的执念!

“我虽弱小,可是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我只有一击之能量,你若觉得攻心是我的错,那我便陪你玩玩。”吕夏森然嘲讽。

话音方落,吕夏眸中的那缕刀光陡然出现,锋芒冲天,在无尽的血河之中宛若一道银色的匹练绽放璀璨神芒。

一声轻叱震动八方,刀光蓦然而动,直接斩裂空间朝着铁山斩落,刀光寒天地,气势贯山河!

铁山见此,却是从容无比,双手缓缓一动,一缕玄妙的气机弥漫而出,四周的空间陡然凝固,法则之力浩荡如雷霆,席卷无尽血河,似是欲崩碎。

封王出手,力锁苍穹!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光!”

一声冷哼自铁山口中响彻,抬手宛若苍龙出海,竟是直接凝聚出一只巨大的能量掌印,宛若山岳垂落,怒砸吕夏。

铁牛的整个道心都在颤抖,恐怖的气势似是欲透体而出,铁牛双眸紧闭,眉峰成川,汗水宛若倾盆大雨一般倾泻而下,他浑身都在颤抖着,身体之上更是有着无数的血珠不断地自他的毛孔之中渗透而出。

道心的虚幻世界之中,吕夏的刀芒竟是被直接镇锁在虚空之中,四周的血河翻涌,有数条直接崩碎化为虚无,一道巨大而恐怖的掌印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轰然拍来。

凶悍的气势令人灵魂颤栗,吕夏的身体竟然被恐怖的法则力量镇锁在了原地,他只感觉自己宛若陷入了泥沼之中,举步维艰,唯有恐怖的巨大掌印在他的瞳孔之中不断地变大。

可是吕夏却是依然从容,似是根本不在意这声势浩大的攻击,只见他染血的笑容愈加张扬,一声冷喝陡然传出。

“我本虚无,何来虚实,我本虚无,何来镇锁,我本虚无,心念若虚,天地皆无,不过一场虚妄。”

随着冷喝的传开,四周被镇锁的空间不断地有咔咔之音传来,隐约可见空间之中有着无数的裂痕纵横交错,斑驳凌乱。

而后,“啪嚓”的一声炸响轰鸣,空间再次被撕裂开来,于此同时,有着一阵微风不知所起,蓦然而来,血河之中,无数的残影宛若流星一般迸射出去,速度犹如闪电一般。

铁山见到四周被自己的法则之力镇锁的空间居然莫名其妙地碎裂了,只来得及轻咦了一声,便见到无数的血影在虚空之中出现。

“轰!”

虚空一颤,一道金色的拳头陡然在他的面前出现,金色的拳头带着凶狂而霸道的能量波动,震得四方天地泛起涟漪。

气血轰鸣,一息之间,虚空中无数的残影消失无踪,道道血河陡然消散,万里澄澈,唯有一道浑身泛着无尽血光的伟岸身影握着金色的拳头,宛若神祗抡锤,欲镇杀凡尘生灵一般,那恐怖到极致的威压带着滔天的气血浪潮涌动之声。

“最后一击,你若是想,重星界试炼结束之后,我们生死台见!!”

嚣张!狂妄!霸道到极致!

举世之间,何人敢以脱胎境界的实力直接叫板约战封王境界强者?!唯有吕夏!

那股豪气席卷八方,那抹战意贯彻霄汉,这是死战不退的精髓,这是一往无前的战意!

燃我战血,有我无dí

!!

随着这样宛若宏愿一般的话语自吕夏的口中传出,他的身体蓦然一颤,一股宛若九天之火熊熊燃烧的战意如同滚滚狼烟,席卷天苍。

血影吕夏神力滔天,金色的拳头缓缓而出,似是极慢实则快如闪电,虚空都被撼动,龟裂之痕密布,四周的天地灵气宛若被抽空,整片天地之中,唯有一颗金色的拳头,吕夏的拳头!

“啪嚓!”

吕夏的速度快到一种令人震撼的程度,拳头来临之际,铁山目中有惊讶之色攀爬而上,而后不屑地一笑,同样挥拳而出,巨大的拳头似携带崩天之力。

他本是炼体强者,此时见到吕夏居然不知死活地以肉身之力攻来,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整个镇山城中,能够在肉身强度上赢他之人并不多,纵然是同为炼体强者的南王也要稍逊他一筹。

看着金色的拳头轰击而来,他的脸上泛起冷笑,似是看见这道拳影被直接崩碎,一切都结束了。

“轰!”

两****击,一股雄浑的能量风暴瞬间席卷而开,震得虚空抖动,天地色变,一声惊讶的声音蓦然随着能量风暴传出。

第169章 寒枫怕了!

而那传出惊呼之人,竟然是铁山,在他的眸中悄然攀爬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惊骇,漆黑的眸底,映衬着一抹邪魅的笑容,那笑容宛若沾染血花,令人心颤。

风暴平息,迷雾散尽,缓缓露出了其中的景象,此时的铁山一拳向天,在拳头之上有着一道细微的裂痕,有着一缕血迹悬挂。

他竟然在这一击之中受伤了,虽然只是一微不足道的伤口,可是以他的炼体修为与封王境界的强dà

,居然在与一个脱胎境界的后辈的对轰之中被打伤了,这令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着。

“他真的只是脱胎境界么?!”

铁山怔怔地看向了吕夏,此时的吕夏浑身裂痕密布,身躯明灭闪烁,似是随时欲崩裂开来一般,可是在他的脸上却是看不到丝毫的痛苦之色,唯有从容。

嘴角的笑容依旧灿烂张扬,宛若漫天星光,他看到了铁山拳头之上的那一丝伤痕,这是他不用诛天刀的情况下,以最强的一击换来的,虽然细微,可却意义非凡。

大圣不出的年代里,封王境界的强者几乎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的巅峰战力,而如今他却是以无dí

的信念与自身修为,硬撼了这样的站立在巅峰之人。

吕夏足以自豪,纵使是此时崩碎又如何,不过是一抹心念,但他知dào

,只要给他时间,在不久的将来,现实世界的他,亦能如此地一般,硬撼封王境。

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啪嚓!”

吕夏的身上有崩裂之音传来,随着这一缕声音的传出,犹如连锁反应一般,他整个人竟是如同泥塑的雕像一般,顺着有裂痕的地方不断地崩碎炸裂开来。

数息之间,吕夏就只剩下脑袋还悬浮在虚空之中,他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远处沉默的铁山,旋即碎裂在了虚无之中。

可是,却是有着一缕淡淡的声音在传进了铁山的耳中,令他脸色瞬间变得复杂无比。

“你若逼我,我吕夏立誓,定令你父子,血溅天苍!”

声音平淡,犹如一缕清风一般,可是话语之中的意思与森寒杀意,却是令人心颤。

铁山目光深邃,悠悠地看着吕夏崩碎消散而去的地方,眸光闪动,变幻莫测,不知dào

在想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轻叹了一声,低声喃喃道:“脱胎战封王,如此惊天战力,似乎唯有镇山城传说之中的那人才拥有,那人于我铁家有恩,若当真你们之间有关联……那么此事只能作罢,算是我儿成长路上的一场磨练。”

“可是,若你不是……不管你是何人门下,我铁山也定斩你祭道!”

无尽杀气如潮涌,虚空震颤,天地陡然破碎,而此时,盘膝坐在广场之中的铁山双目乍然睁开,两道杀气一闪而过,一抹肃杀的气势一发即收。

铁山看了看依然闭目打坐的铁牛,待发xiàn

无碍了之后,才缓缓转过头,凝视着右手骨节之上的一处暗红之痕,无人知晓他在想着什么。

“铁兄,铁牛侄儿无恙吧?”南王见到铁山醒来,却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沉默不语,不由地出声问道。

闻言,铁山方才抬起头来,旋即憨厚地一笑,回答道:“劳烦南兄挂念了,已经无碍。”

说完,他看了看南王,见他脸上的诱惑依然未散,嘴唇微动,一缕声音以神识凝聚,传进了南王的耳中:“此事无须多提,吕夏此子,定是与传说中的那人有关了。”

南王一怔,眸中有惊骇之色泛起,旋即被他强行压下,沉默了起来。

四周那无数道疑惑的目光也悄然散去,都再次投射到广场中间的石碑之上,关注着重星界试炼的排名,只是偶尔间,还会有人将目光扫向脸色苍白盘膝而坐的铁牛身上。

整个广场哗然之声震动云霄。

……

于此同时,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缓缓朝前迈进的吕夏脸上忽然泛起潮红,而后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咳咳……”

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幽冷,顺着云雾看向了此时缓缓西坠的太阳,在绚烂的霞光之中站立了许久许久。

待得夜幕低垂,遮掩了天空,他才平息了体内躁动的气息,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说道:“想不到与封王境界的差距,竟是如此的遥远,在不用出镇仙碑与诛天刀的情况下,连撼动都不能。”

“可是,却也让他受了一丝轻微的伤。”他的目中忽然泛起了迷茫,喃喃道:“现在的我,还能称之为脱胎境么……”

“或许吧!未曾跃龙出海,便依然是脱胎。”吕夏给了自己一个答案,而且随着他的肉身越来越强,他隐隐能够感受到远古帝体的强横,似乎每一次肉身的增强都会给他带来一次修为上质的飞跃。

然而此时,参悟《炼体道经》的资格就在眼前,若是他能够把握住,学会了其中的修行之法,那么,那时候的吕夏又会是多强呢?

没有人能够想象,甚至连吕夏都不敢去深思,但是他却是觉得,若是能够参悟《炼体道经》,那么,或许撕裂万古的枷锁,跃龙升天将不会是妄想。

“我期待那一天!”

吕夏停下思绪,旋即迈开步子朝着前面飞掠着,随着前进,四周的重力却也在不断地加强,似乎在这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便是无尽的能够压碎一切的力量存zài

,令人惊心。

可是吕夏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目标是此次试炼的第一!

所以,他的目的地,是十二星重力空间,传说中唯有一人曾经他进去过的第十二星重力空间!

而此时,距离月圆之夜,仅剩两天。

时光流逝,无迹可寻,一天悄然而过,夜幕降临,明月当空,若不仔细看,却宛若圆月,清冷的月光倾泻在天地之间,平添了一抹萧瑟与肃杀。

在不断前进之中的吕夏与寒枫都知dào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明日,便将是月圆之夜!

黎明的曙光宛若刀锋一般泛起冰冷的弧度,缓缓划过夜幕,将漆黑撕裂,一抹光明绽放而出,带给人无尽的希望。

而此时,在吕夏恐怖的速度追赶之下,遥遥已经可以看到前方的那道一身布衣,艰难前进的寒枫了。

一个是镇山城年轻一代的最强者,第一天才!

一个是近日崛起,带来无数奇迹与震撼的外来者!

无数人期待已久的巅峰对决,终将缓缓上演,这一战无关乎修为,只关乎意志,踏进十二星,便是王!

广场上,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呼吸都平缓,目光凝聚在广场中间的石碑之上,没有人愿意出言,生怕破坏了什么,一股可怕的凝重感笼罩了整座镇山城。

他们期待寒枫捍卫第一天才的名头,却也期盼吕夏能够再创奇迹,打败无数年来年轻一辈无人能敌的寒枫。

而此时,空旷的十一星重力空间中。

寒枫似有所感,缓缓地转过头来,冷漠的眸子似是不带丝毫人世间的情感一般,笔直地看向了前方。

他冷漠的目光平静如水,原本只是一时心念来潮,一扫后方罢了,可是只是一眼,他却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血影!血人!

一个浑身浴血,宛若修罗战场归来的男子,此时正缓缓前行,在对上他的目光之时,也只是轻微一笑,似是毫不在意。

这个人他知dào

,正是初到镇山城的少年,名为吕夏!

那个连跃龙境界都没有成就的吕夏,原本在寒枫的意料之中,若是有人能够在第十一星追上自己的步伐的,只有那南王之子云烨。

可是,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的却是吕夏,脱胎境界便能够踏进第十一星重力空间追上他的步伐,这人难道是隐藏实力了么?他到底有多强?!

寒枫目光冰冷,看似丝毫不在意,可是在他的漆黑的眸底深处却是有着涟漪泛起,这却是暴露了他此时心中的震撼与惊讶。

他是镇山城的第一天才,年轻一辈从未曾遇见过敌手!他从不相信,在年轻一代,还有人能够比他强!

这是寒枫的骄傲!也是他的无dí

信念!

可是如今却是有人要挑zhàn

他的信念,挑zhàn

的他的无dí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既然如此,那我便让你看看,我寒枫,为什么会是镇山城第一人!”

寒枫心里低声呢喃了一句,随后他的身形陡然一震,气血轰鸣蓦然响彻,他的步伐猛地迈大,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前进着。

吕夏嘴角轻扯,看着寒枫身上那股浓郁得宛若狼烟一般的自信气势,再看着他陡然加快的步伐,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无比。

他知dào

,因为他的出现,镇山城这年轻一代无dí

的天才,怕了!!

“无dí

的自信么?!可是你的从容却是如此肤浅,既然你害pà

了,那么,就让我当那阵风,彻底地在你心底刮起滔天海啸吧!”吕夏低声喃喃,而后竟是以一种比寒枫还要快上一丝的速度追了上去。

第170章 残影再现!【第一更】

“嗒!”、“嗒!”

低沉的脚步声在空旷而静寂的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回响着,每一次脚步声的响起,都伴随着一阵气血轰鸣与骨骼摩擦的嘎吱之音。

空旷而辽阔的十一星重力空间内,两道身影,皆是沉默不语,一前一后,以一种坚定而稳健的步伐朝那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空间前进着。

行走在前方的寒枫脸色前所未有地凝重,坚毅的脸庞之上却是有着无dí

的自信,他坚信,在年轻一辈中,没有任何人能有资格与自己争锋,吕夏,亦不行!

他有着无以伦比的骄傲,他出身便是在权势滔天的城主府中,更是有着成就大圣的镇山城执法者为师尊。

他的起步远超同辈,自打踏入修仙界开始,他便一直屹立在同辈之巅,接受着整座城池之中无数青年才俊的仰视!

他是冷傲而孤独的,因为他觉得唯有中极这证道之地的年轻一辈才有可能有人与他媲美,这区区镇山城中,如何会有如此妖孽之辈,如何会有人能够与他并肩!

他独来独往,不屑于与任何人为伍,他是要成为未来的镇山城之主的,他的的自信,便是建立在他的无dí

之上!

可是,他的骄傲与自信,此时却在后方那不断传来的沉重脚步声中,不断地沦陷着,这一声声沉重的声音宛若山岳一般不断地堆积自他的心头,似是欲将他压垮一般,令他的眼角微微地抽搐着。

“吕夏么,极好!我已经许久许久未曾尝试过如此这般了,在这样的压迫下,我久未突pò

的修为竟是蠢蠢欲动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便让我们比一比,看一看谁才是真zhèng

的王者!”寒枫长发随风飘舞,眼神清亮,眸底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骄傲与自信,其间更是第一次泛起了战意,仿佛是一道涟漪一般,荡漾出了燎原的火焰。

战意冲霄,战火焚天!

雄浑的元气不断地爆涌而出,寒枫的身上陡然凝聚出一具四色闪耀的战甲,战甲流光,在他的头顶有着一条四色同具的大龙,龙须飘飘,似在仰天咆哮,龙吟惊天。

寒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听着不断逼近的沉重脚步声,他的心头也是颇为震动,他第一次在这重星界中展开全部的修为,毫无保留。

只因为他第一次将一个少年当做了真zhèng

能够与他争锋的对手,毫无保留地与之对决,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而且,他既然选择了毫无保留,那么他必定会以雷霆之姿捍卫自己无dí

的信念,彻底地甩开身后的吕夏。

他是寒枫!任何同辈在他的面前,都只能仰望,他相信,这吕夏,也会如此!

“嘭!”

寂静之中,突然有着一道炸响震荡而起,在恐怖的重力压制下已经扭曲的空间之中音绕不绝。

只见寒枫一步踏出,宛若猛虎下山,又似真龙出海,那迈出的一步震动大地,在脚步落下,轰然炸响回荡间,他的身躯蓦然飞掠,竟是在瞬间前进了半丈远。

寒枫的速度,在这一瞬间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这里已经快要接近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了,宛若数座万钧重岳同时垂落的重力似能碾碎一切,可是他却在这样的重力之中依然能够以如此速度前进,不愧天才之名!

“这就是镇山城第一天才的底牌么?!”吕夏目光凌厉如刀,其内涌动着滔天的煞气与战意,而后淡淡地嘲讽道:“在我面前耍速度,班门弄斧。”

他先是在花家的追杀之中几乎燃烧了所有的生机去换取恐怖的速度,在这样惊人的经lì

之中,吕夏对于速度一道的领悟已经算是远超同辈,那是生死之间触碰到的速度之道,未曾经lì

过的人,永远不会知dào

会有多么的恐怖,其间的曲折与痛苦,不足以为外人道哉,当日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命泉,此时的他早已身死道消。

而且,在这重星界之中,他又对于速度一道另有所悟,其他的不敢说,于速度一道,他可谓是冠绝同辈!

如今这寒枫居然在全力散开修为之时,想以速度拉开差距,彻底地甩掉他。

“若只是如此,我便让你心服口服。”

低喃之中,吕夏身上有着低沉的气血咆哮传出,他身上的肌肉抖动,青筋宛若虬龙一般纵横,而后,只见他缓缓地朝前迈了一步。

便是这一步,一股凌厉如箭的劲风,蓦然凝聚在天地之间,大地一震,他身子宛若穿越了虚无,赫然消失在了原地。

在一丈外却是忽然出现了一道血色身影,而在原地一道血色的身影依然保持着前迈的动作!

残影再现!

在接近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居然有人能够以速度带出残影,若是有人知dào

,势必震撼无比。

这样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跃龙境界,甚至是迈进了莫测之境,达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境界!

在这一刻,四周劲风乍起,却赫然来自吕夏的体内,劲风如刀,以天地为砧板,以重力为鱼肉,在纵情地切割着。

恐怖的重力在吕夏的眼中,似乎随着他速度的陡然飙升碎裂了一般,他前进的身影也潇洒无比,可是却只有他知dào

,在如此恐怖的重力之中施展出如此惊人的速度,他所有承shòu的痛苦,是多么的剧烈。

吕夏的身躯在轻微地颤抖着,体内有清脆的骨骼响声缓缓响起,在他荧光闪动的皮肤之上,竟是有着一滴滴血珠凝聚在毛孔处,仿佛他的身体随时会崩裂坍塌开来一般。

可是在他的脸上却是平静如水,波纹不起,颤抖的唇角扯开着张扬而疯狂的笑容。

祸兮福所倚,如此的绝境负荷,他体内的气血竟是变得更加活跃蓬勃,似是肉身修为又要破进另一个层次似的,而对于这样的绝境突pò

,吕夏早已习以为常。

远古帝体虽未曾真zhèng

复苏,可是帝体的玄妙与霸道之处却也在面临生死之际,被不断地激发,待得跃龙出海后,他的修为势必登临上一个不可思议的巅峰。

“我要踏进十二星……去看一看城主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吕夏身上气血轰鸣震动,气海汪洋滔天,无尽雷霆交织,他的身躯若狂风席卷。

那本就惊人的速度,在这一瞬间,陡然暴增!

第171章 一往无前

镇山城那气氛近乎凝固了的广场中,变得寂静无比,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大声呼吸,他们的目光呆滞般地看着星光闪耀的石碑,看着排名第一的寒枫之名后的星星陡然光华暴增。

在接近十一星的尽头,寒枫突然加速这意味着什么?唯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吕夏追上了他!

一道道目光,汇聚到了寒枫下方的那道似是锋芒毕露的名字之上,一直压抑的气氛,在这一刻,爆涌到了极致!

只见此时,吕夏之名陡然宛若骄阳升起,璀璨的光华流转,将石碑上所有的光芒都掩盖了过去。

吕夏,以一种比寒枫更快的速度,动了!!

而死寂一般的广场,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地点燃了一般,哗然喧嚣如同被压制许久的火山,滚滚喷发,轰然之音震动云霄,整座镇山城都似晃了晃。

“此子在十一星的尽头处,居然还能有如此速度,这一次,寒枫总算是遇到对手了!”广场上无数的倒吸凉气之音起伏,不知是谁忽然出声说道。

“虽然看起来这吕夏依然排在寒枫之后,可是以如此速度,寒枫第一之名头将会不保。”

“或许,从今以后,这镇山城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名头,该是吕夏的了啊。”

“……”

而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此时,在寒枫十米之外的地方,依然能够感受到十二星重力空间壁障荡漾开的重力涟漪,可是四周的重力却也是成倍地叠加着,宛若苍天坍塌压下一般,带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汗水汇聚成线,源源不断地自寒枫的脸庞之上倾泻而下,他气喘吁吁,全身肌肉鼓起,道道青筋弥漫,头发错乱披散,变得狰狞无比。

可是,他在感受着身后的呼啸之音时,目光冰冷而坚毅,虽然有着一丝惊色在他的眸底闪过,可是更多涌现的,却是疯狂。

他的骄傲与自信决不允许自己败在一个同辈的手中,此时他疯狂的目光之中也泛起了狰狞之色,而后只见他低吼了一声,身上青筋如龙,纵横交错,而他身后盘旋着的那头四色大龙却在此时仰天发出了一声低沉而锐利的惊天龙吟。

龙吟震天,宛若万籁百泉汹涌浩荡,爆fā

出强横无匹的伟力,在寒枫痛苦而狰狞的神色中,发出龙吟之后的四色闪烁的大龙陡然冲进了他的身体之中。

只是一霎,寒枫体内气血陡然如火山一般喷发,如龙似鲛,他本就强横的肉身泛起了无数的血光,一种无法言喻的强dà

感蓦然浮现在他的心底,他张了张异常干涩的嘴巴,然后一咬牙,猛地抬脚,向前冲去。

九米……八米……七米……六米……直到以惊人的速度闯进了离十二星屏障还有三米处,寒枫才猛地停下,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去,脸色瞬间变得极其苍白。

越是靠近十二星重力空间,四周的重力就越加恐怖,那股强横绝伦若万钧大山压顶的压迫,令人惊心。

“砰!”

寂静之中,寒枫的体内突然有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只见得他身上的红光蓦然消退,一声锐利而低沉的龙吟缓缓荡出,可是在此时听来却宛若哀嚎。

“吕夏,你竟然逼得我融跃龙出海的大龙入体,强行提升肉身修为,此处对决,你就算是输了,但是也一样值得我尊敬!”寒枫目光冷漠而坚毅,口中的喘息声,如同风车一般剧烈。

“我本来准bèi

留着这张底牌进入十二星重力空间用的,可是此时却被你强行逼迫用出,我要告sù

你,我是寒枫……我才是年轻一辈无dí

的第一人!”寒枫冰冷的目中疯狂之色渐浓,而后一咬牙,猛地再次前行。

而随着他的前行,体内的大龙不断地有哀嚎之音传来,在寒枫的身体之上有着一条狰狞的龙形图腾,在龙形图腾之上血光弥漫,凝聚出一道圆圈,将寒枫笼罩。

竟是跃龙境独有的化龙之术!

此术透支消融已经跃出气海的大龙幻影,从而换取强dà

的能量为己所有,这是在燃烧根基,亦是在消耗生命!

寒枫目中的疯狂之色愈加张扬,此时的他再不见丝毫的优雅与平静,狰狞而苍白的脸色满是疯狂与战意。

他的骄傲,他的无dí

,需yào

他用生命去捍卫!

没有人能够胜他,没有!

“吕夏,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追上来……我所修,远非你能媲美!”寒枫狰狞而疯狂的脸上自信之色再次凝聚,带着不许任何人超越的锋芒与张狂。

“嘭!”

他身周的泛动着四色光彩的圆罩在恐怖重力的挤压之下不断地变形,范围在不断地变小,寒枫浑身颤抖,龙吟哀嚎不绝于耳,在他身上的龙形图腾宛若欲崩裂破碎开来一般,他紧咬着牙根,支撑着自己不被压趴下去,身躯笔直如标枪,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与骄傲。

“最后半米……”望着仿佛触手可及,荡漾着无尽的重力涟漪的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屏障,寒枫苍白而狰狞的脸上满是坚毅,可是他的骨骼不断地有摩擦嘎吱之音传出,无一不在诉说着此地重力的强横与他此时的状态也并不如表面那么好。

半米,却宛若天埑!阻挡着无数天才英杰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这恐怖绝伦的重力,似是在守护着什么,这道天埑,隔断了一个传说!

镇山城的重星界,唯有传说中的那人曾经踏进过十二星重力空间,除他之外,再无后来者!

这半米,重力凝聚到了一种骇人听闻的地步,无数年来,多少天才洒血退去!

无数年来,多少英杰含恨仰视!

没有人知dào

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到底拥有着什么,是一如既往的广袤辽阔?还是另有玄机?

无数年来,多少天才横溢之辈想踏进十二星未果,此时,面对着着而最后的半米距离,寒枫的心中也涌上了一抹无力。

“嗒!”、“嗒!”

在寒枫仰望着前方恐怖的十二星重力空间屏障之时,他的身后在再度传来了低沉而坚定的脚步声,那声音不急不缓,每一步的落下,都沉重如山峦撞击地面,发出沉重至极的闷响。

可是脚步声却始终如一,似是连距离都一致一般,坚定地令人发指。

“这么快……不可能!”寒枫双目圆睁,眸中泛起震撼之色,这震撼之色极速蔓延,瞬间便布满了他的整个脸庞。

他绝不相信自己在燃烧大龙幻影换来的前进距离,不但没有彻底地甩开吕夏,反而被追了上来。

“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屏障么,这弥漫而出的重力真是变态到极致!”望着就在身前的寒枫,吕夏嘶哑而干涩的声音缓缓传出,而后一阵轻风蓦地拂动,他的身躯如青铁竹一般笔挺,仿佛天地都压不弯他的脊梁。

他是吕夏,此生,不跪天地!

在风中,他的脚步再次一迈,整个十一星重力空间都似乎随着这一步的踏出而颤抖着,在寒枫震撼而惊讶的目光中,吕夏这一步,竟是跨到了与他并排的地方。

半米外,便是十二星重力空间,而此时,在面对着前方宛若天埑一般的半米距离之地,两个年轻一辈的巅峰人物,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之下打量起了对方。

此时的吕夏远比寒枫狼狈,他浑身是血,那原本只是被挤压在毛孔之中凝聚的血珠,尽数爆fā

了出来,将他已经干涸了的身躯再次染红,

他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身躯之上更是有着一道道暗红纹路,那都是裂痕,若是再深一些,此时的吕夏想必已经崩碎了,他是远古帝体,更是成就了九星极限的肉身,可是此时依然狼狈至此,可以想象此地的重力,到底是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在吕夏步伐落下的时候,倍增的重力如同要把他挤压得跪下一般,他浑身颤抖,而后在寒枫震撼的目光之中,竟是再次停止,怒视天苍。

在他站稳之际,竟是朝着寒枫咧嘴一笑,而后张了张异常干涩的唇,嘶哑的地声音缓缓传出:“天……要黑了!”

话音平淡而柔和,不带一丝烟火,可是却蕴藏着恐怖的战意,拥有着似可逆转苍天的疯狂。

这话就仿佛是号角一般,彻底地吹响了这一次对决的高潮!

天黑之后,便是月圆之夜,星兽潮涌,践踏一切的月圆之夜!

骄阳渐渐西坠,时间,已然不多!

若是不能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那么,他们唯有离开重星界,退出试炼!

吕夏颤抖的唇角,扯开张扬的弧度,似是不屑这方天地,他的眸中凌厉而疯狂的色彩渐浓,而后不再理会寒枫,他再次抬脚,迈出了一步。

“嘣!”

大地颤抖,一声闷响陡然自他的体内传出,有鲜血顺着他扯开的唇角缓缓溢出,可是他的狰狞而苍白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痛苦之色,唯有坚毅与执拗。

那执拗,是吕夏心中的坚守!

那坚毅,是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一切在这样惨烈的情况下,爆涌到了巅峰!

“我要踏进十二星!”吕夏艰难无比地抬起手臂,拭去唇角的血迹,嘶哑的低吼,宛若自荒古浩荡而来,响彻天地,震撼云霄。

第172章 巅峰对决!

听到吕夏嘶哑的低吼,寒枫瞳孔微微收缩,透出了无法置信与震撼,旋即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

要知dào

最后的这半米,每前进一步,重力都是叠加的,连他在不动用伤及根基的秘术融化大龙幻影前,都不敢往前走进半步,可是眼前的这个浑身浴血的少年,竟然敢放出狂言要踏进十二星。

“吕夏……第一只能是我的,没人能抢走!!”寒枫神色狰狞,仰天低吼,旋即体内龙吟之声震天,他抬起脚,也望着前方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竟是又直接超越了吕夏,虽然超越的距离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地超越了。

“凡尘间的生灵,谁能高高在上?你的第一,我不同意!”吕夏目光幽冷,颤抖的唇角扯开了一抹如刀锋一般凌厉的弧度,旋即以一种虽缓慢却坚定如同磐石一般的步伐,缓缓前进了一步。

“蓬!”、“蓬!”

沉重宛若山岳撞击的闷响不断在这死寂一般的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处传出,吕夏与寒枫两人都是意志坚毅之辈,即使是在如此恐怖到足以镇杀普通脱胎境乃至跃龙境界的重力下,一前一后,紧咬牙根,目中满是战意与坚持,朝着前方前进着。

短短半米的距离,两人走了许久许久,宛若一直走不到尽头一般……

两个年轻一辈顶尖之人的交锋,在这样的沉默前进之中,彻底地达到了巅峰!

然而,此时的镇山城的广场之上的众人的情绪也随着石碑之上两个名字的不断交换,彻底被点燃,爆涌到了巅峰!

“吕夏居然超越了寒枫!!”

“反超了,寒枫又反超回来了,你们看,寒枫的名字又浮上石碑顶端了!”

“卧槽,吕夏又上去了!”

“……”

议论哗然宛若潮水汹涌,如波涛般在整个广场之上起伏,随着吕夏与寒枫的你超我半步,我超你半步之中彻底地冲天而起,搅动了整座镇山城。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才是真zhèng

的巅峰对决!这才是第一人该有的样子!”

“他们两人,到底谁才是能第一个踏进十二星的人!”

“以往的十二星是属于传说,可是在这两人的面前,似乎一下子变得稀松平常了,难道说,这一届的重星界试炼,将会有两人一起踏进十二星么?!”

“这吕夏……不愧是城主看中之人,竟是强横如斯!以寒枫如此天资,都能将寒枫逼迫到彻底拼了的程度,他的天资也不容小觑啊!”

“我们一开始都小看他了,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有几分能耐,传说他当日生死台一战之时只是脱胎境界,脱胎境啊……有这么强悍的脱胎境界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石碑之上,虽然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只是小辈间的较量,但是能够拼斗到如此境地,甚至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空间都极有会踏进去,如此天资,如此战力,由不得他们不去震撼与关注。

无人敢欺少年穷!

原本盘膝打坐之人,此刻都接二连三地站了起来,整座镇山城都轰动了,不断地有人赶来,不断得有人融进这宛若海洋一般的人群之中,令整个广场变得更加拥挤。

可是其中的气氛,却是热火朝天,似可焚动苍天。

若是说先前所有人都认为寒枫是毫无疑问的第一,那么此时,却是都动摇了,这份动摇,尽皆是因为一个原本还有些陌生的名字,吕夏。

吕夏之名,在这最后的巅峰对决之中,才彻底地传遍了四方,轰动了整座镇山城。

残阳如血,映照四方。霞光如幕,渲染晴空,天地间平添几分凌厉与压抑。

“嗤!”

就在众人议论不绝之际,一个早已经被大家遗忘了的名字陡然一颤,一声闷响缓缓传出。

“云烨,十一星。”

云烨之名与他名字之后的是一颗星星虽着那声闷响的传出缓缓地黯淡,旋即破碎,凝聚出弃权二字!

而后一道秩序锁链自石碑之上陡然射出,直贯苍天,朝着重星界****而去。

不一会,一道脸色苍白嘴角挂血的狼狈身影,顺着秩序锁链出现在了广场之上,正是在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黯然弃权归来的云烨。

原本能踏进十一星,这在以往几届的重星界试炼中,都是顶尖的成绩,可是这一次却是出现了吕夏与寒枫这样的妖孽,竟然两人都是将步伐指向了传说中的十二星,所以云烨在这样的耀眼光芒之下,自然显得暗淡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石碑上绽放璀璨星芒的两个名字吸引了,并没有多少人在意云烨的归来。

虽偶尔有目光或是神识扫射而来,可是都是带着一种令人压抑的怜悯与同情,甚至还有些淡淡的嘲讽。

云烨脸色难看之极,双拳紧握,盯着石碑上时而上浮时而下降的吕夏之名,眸中满是怒火与妒忌,他的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咆哮,这些关注的目光都是应该属于他的,这外来者的出现,彻底地夺走了他的一切荣耀。

他绝不甘心!云烨眸中的杀意汹涌,心底浪潮澎湃,脸色阴沉地朝着他的师傅南王走去,他暗暗决定,在重星界试炼结束之后,要这外来的少年好kàn



而与此同时,城主府最奢华的那座阁楼之内,也有了骚动。

“难道真的又要有人踏进了十二星么?而且还是远古帝体,历史又要重现,我们镇山城又将面临着历史的轮回么?”

“成仙遥不可及,我们因何而修?因何而存?因何而受这些苦?”

“帝体重现,天地间势必有腥风血雨,如若这样的轮回,能够保全我们镇山城,那也足够了。”

“多少岁月了……连我亦记不清了……历史的轮盘无法阻挡,难道我们唯有等到帝体大成么?贼老天何其不公平!!”

整座阁楼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一股浓郁的悲伤伴随着岁月的气息忽然随着窗外拂来的轻风在阁楼里轻轻荡漾,一旁的小鼎之中有着檀香的烟雾袅袅升起,让这一幕变得有些许的迷离。

而在那宛若金石浇筑而成的王座之上,城主依然紧闭着双眸,丝毫不为之所动,没有人知dào

他的想法,更没有人能够知晓,他的打算。

……

而此时的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吕夏与寒枫两人一前一后,沉默而行,这短短半米的距离,他们竟是走了如此久都未曾走完。

四周的空间扭曲到了极致,有着道道裂痕密布,在虚空之中恐怖的重力宛若凝聚成了一座凝重而漆黑的山峰,随着他们两人的前进,那凝重而漆黑的山峰在不断地变大,每一寸的压落,整个十一星重力空间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如同要坍塌了一般。

而吕夏与寒枫两人却宛若身陷泥沼之中,举步维艰,他们的身体都在不断地颤抖着,有着血珠不断从毛孔之中被挤压了出来,惨烈恐怖到了极点。

可是以两人的性格,却是丝毫不在意,在他们的眸中唯有疯狂与果敢,宛若刀子一般,狠狠地插在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壁障之上。

决不后退,他们的目标,是踏进十二星!!

寒枫浑身颤抖,身上龙吟不绝,在他身上的那道图腾彻底被鲜血染红,宛若血龙一般仰天怒吼,淡淡的荒古之威压弥漫,而此时,燃烧大龙幻影所凝聚出啦的圆形护罩已经被强横到了极致的重力挤压得只能贴在他的皮肤之上,宛若随时都会破碎一般。

而若是道防护破碎,那么寒枫将会彻底承shòu不住这空间之内的恐怖重力,被秩序锁链强行拽出,落到镇山城的广场之中。

若是如此,那么也就代表着他寒枫,将会彻底输掉,同辈无dí

之自信被打破,参悟《炼体道经》的机缘被抢夺。

这一切,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绝不!!

“我是寒枫!自当无dí

!”寒枫脸色狰狞到了极致,眸中疯狂之色陡然浓烈,而后双手捏诀猛地印在了血色的龙图腾之上,旋即他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只见他体内的大龙,在那一瞬间整整缩小了一圈。

“我才是第一个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人,我才是真zhèng

的第一,年轻一辈,无人能够与我争锋!吕夏,这都是你逼我的!!”

寒枫眸中疯狂之色满溢,自信而狂妄的声音宛若咆哮在九天之上,旋即他缓缓地迈步朝前方踏出了一步。

“还有两步!”

一步猛然跨出,漆黑而凝重的山峰陡然变大,压落而下,寒枫的身体几乎是一瞬间便被压趴了下去,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空间。

“砰!”

寒枫整个人重重地砸在冰冷而僵硬的地面之上,发出了轰然闷响。

“还有一步,最后一步,我寒枫才是真zhèng

的第一,我绝不甘心!”寒枫双手猛然撑砸冰冷的地面之上,而后颤颤巍巍地欲站起。

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壁障触手可及,但是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响声,缓缓回荡,令寒枫彻底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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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惨烈的突破!

“砰!”

在死寂一般的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这样闷响之声出现得极其突兀,可是在听到这样的声音之时,寒枫的脸色彻底地变了,眸中有着惊讶与不甘之色弥漫而出。

这声闷响,正是来自他的身体之上,竟是原本一直守护着他,替他阻挡着恐怖重力的挤压之圆形护罩在此时破碎了,而随着这圆形护罩的破碎,在他身体之上的那一道血龙猛然发出一声痛苦之极的哀嚎,旋即猛地化为雾气崩碎消散了开来。

“不!还有最后一步,我不甘心!”寒枫的神色疯狂到了极致,而后猛然一拍胸口,舌尖一咬,一口精血喷洒而出,化为一道护罩抵挡住前方的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来的重力。

于此同时,他的眸中有着骄傲的决绝,而后,寒枫剧烈颤抖的身躯猛然挺直,再度一步迈出,就算是踏不进十二星重力空间,那么他也要站在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壁障之上!!

一步跨出,四周弥漫而来的恐怖重力陡然直线飙升,寒枫的右脚依然悬在空中,可是他却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缓缓倒下,不甘的低吼蓦然传出。

就在他的身子倒下的刹那,在他腰间的难道已经破碎的秩序锁链蓦然一颤,与此同时,广场之上的石碑上一道秩序锁链直贯苍天,宛若匹练一般卷在寒枫的身体之上,将他卷起,拉出重星界,缓缓落到镇山城的广场之中。

至此,整个重星界中,只剩下了吕夏一人,四周唯有重力挤压空间的声音如同欲崩的声音不断传出,凝重得可怕。

而此时原本喧哗的镇山城广场之上,刹那间死寂无声,所有人的目中都弥漫着不可置信与震撼之色,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滞状态。

这最先退出重星界试炼之人,居然是寒枫,是这镇山城年轻一代的第一天才!

虽然众人对于这样的龙争虎斗很是期待,更是对于吕夏能够超越寒枫有所期盼,可是当寒枫真真zhèng

正地落回广场之中时,众人的心中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宛如一个时代被终结了一般……

寒枫虽然先退出了重星界的试炼,但是他的名字却没有如铁牛与云烨一般破碎,此时寒枫之名依然闪动着星芒,而且是在石碑的最顶端。

他还是第一!

可是,第一的前提是如今依然在重星界前进之中的吕夏无法超越他先前所走出的距离,若是吕夏踏上了十二星的壁障,闯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那么,吕夏之名将会如同骄阳一般缓缓升起,登临秩序锁链形成的石碑顶端,而随着吕夏名字的升起,原本在最顶端的寒枫之名,便会破碎!

广场之上的气氛凝重得可怕,没有人议论,连呼吸都轻不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着石碑,望着石碑之上那个闪动着星芒的名字与星星。

吕夏,十一星。

所有人都在期待,所有人都在关注,十二星触手可及,奇迹就在眼前,他们希望吕夏再次给他们带来震撼与奇迹,成为他们亲眼目睹的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人。

原本,这个期盼是在寒枫的身上的,可是寒枫却是失败了,那么,这股凝重而沉实的希望就被他们寄托在了如今依然还在重星界的吕夏身上。

若是吕夏能够踏进第十二星重力空间,那么他们就将会是亲眼目睹一场奇迹的诞生,虽然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是什么样子,从未有人知dào

,但是正是由于未知,所以更加的吸引人!

前所未有的,他们因为一个人目光变得如此炙热,那目光之中或嫉妒或震撼或惊讶或羡慕,可是更多的却是期待,那是对传说中第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好奇与向往,那是对打破常规超越镇山城第一人寒枫的期盼。

然而此时,落到了地面之上的寒枫脸色苍白如纸,鲜血染红了他的布衣,只见他缓缓地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目光复杂地扫视了一圈广场,而后同样凝聚在了石碑之上。

他虽然离开了重星界的试炼,可是他却是依然没有失败,他身上的自信依然宛若狼烟滚滚,席卷云霄,寒枫是高傲而孤独的,此时他自己一人盘膝在角落里,没有人敢靠近他,或许说,没有人有资格靠近他。

在他的身周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怖气场,带着一如重星界一般凝重而深沉的压迫,竟是硬生生地在这拥挤的人海之中占据了一小块的空间。

他没有去理会周围众人,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石碑,他要看一看这吕夏到底能不能超越他,他要看一看这吕夏,能不能踏进十二星!!

此刻,他完全成了一个旁观者,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如此慎重地关注起了一名同辈,原本,他才是所有人关注的对象,众星拱月的天才,可是此时,所有人目中的炙热却是不再因他。

这样的失落生平第一次感受,虽陌生,却让他刻骨铭心!

“或许……每一个从云端跌落的天才都会有此体会吧,虽铭心却丝毫动摇不了我的道心!”寒枫目光森冷,心底喃喃。

此时,十一星重力空间的尽头处。

吕夏的身体布满暗红色的纹路,如同随时欲崩碎一般,他亲眼目睹了寒枫在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屏障前失败,被秩序锁链带走。

他能够感受到那里恐怖到令人灵魂都要颤栗的重力,如同一颗星辰猛然垂落直接砸来,势不可挡。

可是,他的目中却不见丝毫畏惧,布满血丝的眸中疯狂之色愈演愈烈,在他颤抖的嘴角,染血的笑容也越加张扬,他缓缓地抬头望向了不断荡漾出重力波纹的十二星重力空间壁障,眼神执拗得可怕。

“我之意念,死战不退!我之步伐,一往无前!生死何惧?若不去试,谁知dào

最后的结果!!”

吕夏目中的执拗与疯狂更甚,而后颤抖的身子动了!

一步迈出,一滴滴鲜血不断地自他的身体之中流淌而出,只是瞬间,便令他成为了一个血人。

“叮!”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一道轻灵的响声自他体内传来,他浑身一颤,气血冲天,宛若波浪汹涌,拍击天穹。

竟是已经成就的九星肉身在如此惨烈的极限压制之下,迎来了突pò



第174章 意志挽狂澜!

那道轻灵的响声来临之际,吕夏的身体顿时一震,骨骼嘎嘣嘎嘣作响,血肉不断抖动,在他的气海之中金光璀璨,浪潮澎湃,元气喷涌,电光冲天。

陡然,气海之中的金色浪花沸腾翻滚,一道道金色的暖流源源不断地汹涌而出,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之中,洗礼着他的肉身,滋润他的每一寸肌肤,修复着他在恐怖的重力挤压之下所受到的伤害。

金色的暖流源源不绝,一遍又一遍地洗礼着他的肉身,令他的肉身不断地朝着更加强横的领域蜕变着。

十息之后,吕夏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双目乍然睁开,有着两道精光一闪而没,锋芒隐现。

而此时的吕夏肌体流光,灿灿生辉,躯体闪烁着荧光,一股令人震撼的压迫感随之弥漫而出,他感觉到四周的重力似乎减轻了许多。

他的肉身在如此惨烈的极限之下突pò

进了十星,骨骼经脉皆受到突pò

之时翻涌而出的新生之力的洗礼,达到了一种莫名的境界,宛若神铁浇筑,坚不可摧。

夕阳如血,缓缓西坠,霞光隐退,天色开始发青,时间已然不多,当时光流逝,日月轮转之际,便是真zhèng

的月圆之夜。

若那时候,吕夏依然没有踏进传说中星兽不扰的十二星的话,那么他只得遗憾退去,而随着他的退去,失去的,将会是此次重星界试炼第一的名头。

更重yào

的是,他将会失去一次参悟《炼体道经》的机会!!

“还有最后三步……”望着地上那滩自己所流之猩红血迹,吕夏的眸中满是执拗与疯狂,而后他猛地踏起右脚,向着前方,蓦然落下。

“轰!”

在他脚步落下的那一瞬间,整个十一星重力空间陡然一颤一阵剧烈的轰鸣之音响彻,四周扭曲到极致的空间之中突然投影出了一座漆黑凝重的山峰,那山峰在吕夏的眸中蓦然变大,大到无边,势沉而力猛,陡然坠落,似是欲碾碎前进中的吕夏。

吕夏喘着粗气,身子不断颤抖,可是他的眸子却是愈加明亮,此时在他的目中,再无其他,似乎整个天地之间都只剩下了前方那道散发着无尽的重力涟漪的十二星重力空间之屏障,宛若山岳一般的意志顶天立地,识海之中淡金色的灵识翻涌,道道宛如小溪一般的液化神识朝着他的眉心汇聚,死守他最后的意志。

死战不退,一往无前!

“嘭!”

这是一种极其惨烈而癫狂的意志,随着第二步的踏出,吕夏的身躯之上再次布满了暗红之纹路,有着猩红刺目的血迹自那纵横交错的恐怖纹络之上渗透而出,那恐怖至极的力量已经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体内的元气险些停止运转,一抹剧痛陡然出现,直贯他的识海,令他的脸庞狰狞扭曲到了极致。

他的双目已经赤红,宛若有猩红的血液要自眼中喷洒而出一般,可是他的眼神却是疯狂而执拗,四周的重力不断地灌入他的身躯之中,令他重逾万吨,举步维艰。

“还有最后一步……”吕夏喘着粗气,嘴角扯开一抹凌厉若刀锋的弧度。

“这凡尘间的生灵,谁能踏进九天之上……谁能看清,自己的命运在那九天之上,是谁在肆意玩弄……”吕夏低声喃喃,每一个字的吐出似都极其辛苦,可是随着一个个字音地传出,他目中的癫狂之色彻底爆涌到了极致。

“我要去看一看,那后面的世界!!”

咆哮之音陡然传出,宛若直接响彻在九天之上,一股坚毅而独特的气息蓦然自吕夏的身上散发而出,旋即他不再有丝毫的犹豫,一步陡然跨出!

天地变色,山河颤抖!

如风卷残云,若大浪洗沙!

一座一眼望不到边的山岳蓦然出现在扭曲的空间之中,山岳巍峨磅礴,如同自九天砸落的仙山,山上鸟兽飞奔,树木莽莽,声势惊天动力,浩荡万里。

扭曲的空间坍塌,一股莽荒之凝重似是划破无尽空间岁月而来,在天地之间摇曳,磅礴而凶悍,席卷星河。

吕夏全身传来轰鸣炸响,而后猛地喷洒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山岳,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宛若这一步永远无法踏下去,恐怖的重力直接挤压在他的身上,欲将他碾碎当场。

可是吕夏的脸上满是癫狂,战意如大海无量,似深渊无止境,熊熊燃烧,怒卷天穹,拼到如此地步,他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的目光之中唯有一抹永不熄灭的执念宛若星辰一般闪烁,修仙之路,最重意志,若无登天之意志,如何与天争寿,如何逆天改命,证道封仙!

吕夏的身体如同要被彻底碾碎了一般,身上已经有着数十道暗红的纹络猛地深陷进去,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他的身躯,而且这样的崩裂依然在源源不断地进行着,若是按照如此速度,不出三息,他便会全身崩裂,身死道消。

但也就在这一霎,吕夏彻底疯狂了,金光万丈宛若利剑一般自他的气海之中浩荡而出,气血轰鸣炸响,元力无尽,血气浩荡汹涌,若渊海之无尽,似古岳之磅礴,如怒浪般翻涌,怒拍天穹,似是欲力挽狂澜于既倒。

“燃我热血,一往无前!!”

吕夏仰天发出了嘶哑的怒吼,乱发飞扬,眸绽冷电,震出汪洋一般的恐怖气势,不成功便成仁,那是玉石俱焚的执拗,那是死战不退的意志,那是逆战天地的战意!!

他体表金光灿然,宛若是灿金铸就,一种狂暴到极致的能量带着吕夏生命的怒吼与荣光如同海啸怒浪,席卷天穹,金色的光华把将夜的天空染得一片绚烂,像是有着一轮烈日破碎在虚空之中。

金色光华犹如碧海涌动,浪潮席卷,只是瞬间便将那巍峨磅礴如同仙山一般的山岳渲染成灿金之色,而后陡然一卷,竟宛若滔天巨浪一般,彻底将整座山岳拉扯落下,消失在了若渊海般无止境的金光之中。

而此时,吕夏的右脚终于踏在了十二星的壁障之上,他的左脚紧随其后,也稳稳地跨进了壁障之中。

而后,他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了第十一星重力空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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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月沐血河,万古同悲!

而此时,夜幕终于缓缓降临,暮色四合,苍凉而肃杀之气宛若碧海潮涌,浩荡起伏,一轮皎洁而明亮的圆月披着银纱,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走向了夜空。

此时天地凝重,薄暮低垂,暗蓝的星辉点点,将月圆之夜映衬得美轮美奂,虽看似安谧祥和,但却深藏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凶煞与阴寒,整个重星界压抑无比。

忽然,有狂风呼啸而起,重星界中无尽的红色薄雾不知其所始,随风荡漾而出,一股浓郁而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红雾翻涌,空间摇颤,遮天蔽日。

“吼——”

突然,呼啸的狂风之中传来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兽吼,宛若荒古蛮兽崩裂无尽时空而来,声势惊天动地,重星界剧烈抖动,似欲炸裂。

而随着这道令人颤抖的声音的响起,重星界一星直到十一星之中接连回荡起了十二声宛若厉鬼在撕咬一般的凄厉吼声,令人背脊发寒,如坠冰窖。

“哒哒哒……”

忽有蹄声宛若海啸滔天滚滚传来,如同万兽奔腾,蹄踏山河,一股凶悍而雄浑的气势以排山倒海一般的速度摧枯拉巧般席卷天地之间。

一头又一头的星兽奔腾而出,仰天对月,狂啸震天,数息之间,竟是音浪滚滚,冲天而起。

若有人在此地虚空之中俯视而去,定当惊骇无比。

无穷无尽,一眼望不到边,仿佛此刻重星界成为了星兽的海洋,举目望去,只见兽头涌动,一股可怕甚至远超十二星重力壁障所散发出来的凝重在天地之间浮沉。

众星兽此时尽皆仰头对月,长啸之音轰然回荡,此起彼伏,而后汇聚成一股不可思议的能量波动陡然横贯天宇,震得星河都似在颤抖不定,天际红雾破碎,冷月点点清辉洒落,宛若点点泪花。

而众星兽的啸声之中除去肃杀与凶煞,竟然还多一抹悲凉,一种浓郁如烟的悲伤蓦然弥漫而出。

星辉熠熠,此时却犹如点点泪光,明月绚烂,却照不亮此地悲伤所笼罩的阴寒而黑暗。

月圆之夜,万兽奔腾,长啸当哭,月华倾泻犹如万古青天洒泪!

世人只知万兽奔腾,蹄踏山河,碾压生灵。

却无人知晓它们因何奔腾,不知它们因何而出?因何而悲?为谁而泣?

没有人敢在如此情况下登临重星界,所以也没有人能见到这样震撼的一幕,这抹悲伤竟浓郁得化为轻纱一般的薄雾,缓缓飘上夜空,宛如浮云一般将明月轻轻笼罩。

在明月美轮美奂的轮廓之中,一抹暗影悄然凝聚,那暗影素淡朦胧,令人看不真切,可是却有着一种似是混沌初生之伟力缓缓流转,气势磅礴,杀机盈野,这片天地间空间崩碎,大地龟裂,明月瞬间宛若沉坠,一道血河陡然横贯长空,皎洁的明月沐浴血河,红色的月华倾泻而下。

众星兽悲吼更甚,悲恸而苍凉的气息爆涌到了极致,在血色的月光中,倒影着无数双悲伤的兽眸,那眸中,竟冰冷而漆黑,宛若无垠的黑洞,偶尔有红光闪过,瞳眸又宛若血洗。

恍惚之间,天地之间有一道似是苍老如朽木,干涩如死灰一般的嘶哑之音断断续续传出。

“万古同悲……虽陨落……何须泣……帝体璀璨……逆乱阴阳……归来……旧人……何日……再战……”

干涩而嘶哑的苍老声音似是在诉说着什么,又似在传达着什么,可是声音却在风中摇摇晃晃,如同低喃,能听得真切的词语并不多。

明月沐浴血河,浪潮涌动,血光遮天,煞气席卷苍穹,璀璨夺目。

可是随着那道声音的缓缓散去,血河之中的皎洁明月陡然发出咔嚓之音,而后竟是直接崩裂破碎了开来,自青天坠落而下,天地瞬间唯有无尽血光,杀机肆虐,一片无比恐怖的景象。

“轰隆隆……”

崩碎炸裂的明月迸射如箭,向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道道轰击在无尽的星兽群中,摧枯拉巧,无可抵挡,触碰即灰飞烟灭,一时之间,不知dào

带走了多少头星兽的性命,血河之中那道暗影发出了震天悲吼,那吼声之中满是愤nù

,吼声撼动山河,星辰抖动,虚空破碎。

过了许久许久……

天地间血河消散,血光散去,残存的星兽缓缓散开,奔向了不知处,道道三菱形的星核缓缓漂浮而起,而后融入龟裂的漆黑大地之中,大地缓缓弥合,恢复了原样。

一道璀璨的月光陡然浮现,只见在漆黑的天幕之上,一轮皎洁的明月再次出现,玉盘倾洒清辉,如水般清洗着这方空间内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暗蓝色的星辉熠熠,闪烁如温润的泪光。

一切恢复原样,恍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先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幻境,可是在天空之中突然有狂风呼啸,不知从何而来,将扭曲的空间吹得摇颤,似天之狂怒。

在呼啸的风中,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宛若神祗执念一般,随风回荡。

“万古同悲……虽陨落……何须泣……帝体璀璨……逆乱阴阳……归来……旧人……何日……再战……”

……

镇山城的广场之上,秩序锁链筑就的石碑之上陡然有璀璨夺目宛若烈日绽光的星芒亮起,而后星芒缓缓流动,有一颗星星的轮廓在璀璨的星芒之中若隐若现。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在瞬间全部凝聚到了石碑之上,原本喧闹哗然之音震耳欲聋的广场,几乎是瞬息之间,变得鸦雀无声,一股凝重之感带着惊人的压迫弥漫而出,笼罩了整个广场。

这种诡异的死寂,在持续了片刻之后,便被有些疯狂的哗然议论声震碎,甚至连天际的浮云都被这股恐怖的喧哗生生撕裂,露出其后苍蓝色的天壁。

“天!居然凝星了……”

“此时重星界唯有吕夏一人,如今这石碑居然凝星,这……这意味着什么?”

“他……进入了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空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们看,那星星垂落了,正是吕夏的名字之后!”

“寒枫的名字破碎化为弃权二字沉落了,吕夏的名字升起了,天啊,真的是十二星!!”

“他是怎么做到的?传说中十二星重力屏障处的重力跃龙难挡,他不过只是脱胎境界啊,他是怎么承shòu住如此恐怖的重力,踏进去十二星重力空间的?”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们踢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这时,广场上不知dào

是谁一脸的不敢置信,轻声提出了一个如此惊人的要求。

陡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引起了广场之上无数的哄笑,只见刚刚提出要求之人此时一脸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屁股,脸色惨白而扭曲,可是眸中的震撼之色却异常浓烈,他确定了,吕夏,真的踏进了十二星,他并没有做梦!

此时南王与铁山也是一脸震撼地看着石碑之上那宛若骄阳一般的名字,虽然先前有所期待,可是当奇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之时,那份惊讶于震撼还是激烈无比的。

寒枫脸色苍白,身体一颤,一道鲜血猛然自他的嘴角溢出,他的双目之中自信的璀璨而明亮的光芒渐渐黯淡,一抹惨笑自他的嘴角弥漫而出,瞬间便布满了整张脸庞。

他输了。

他寒枫不再是同辈无dí

,至少在意志上,他不如吕夏。

“参悟了《炼体道经》后的他,又会拥有着怎么样的战力?”寒枫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心中的失落,目光复杂地看着石碑之上那个本来属于他的位置上散发着璀璨星芒的名字,低声喃喃道:“我寒枫并非输不起,我相信我们这次对决只是开始,我期待我们真zhèng

的对决,我要看看你的战力是不是真的能如同意志一般力压我一头。”

云烨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石碑之上吕夏之名,其漆黑的眸底深处有着一抹浓烈得化不开的杀机在涌动,吕夏带给他的威胁与压力太大了,如此人物,若是成长起来必将恐怖绝伦,一定要在他成长之时扼杀在强者的路上。

整个广场之上唯有铁牛在闭目疗伤,任外界喧哗滔天,依然不为所动,或许,此时在他心中,这样的震撼,也只是在意料之中。

喧哗争吵之音再次因为一个给他们带来了无数奇迹的名字响彻整座了城池,他们几乎是亲眼目睹了吕夏的崛起,自石碑最底下一路逆袭,一直到踏进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空间,这样的经lì

足以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打发着猎蛮者无聊的时光。

同一时间,城主府之内,富丽堂皇的奢华楼阁之中。

随着吕夏踏入第十二星重力空间,安静地坐在若同金石筑就的王座之上的城主却是霍然坐起,他的双目陡然睁开,凝聚在前方的石碑之上,眸中虽平静,却多了一抹欣慰与悲凉。

四大执法者一脸兴奋地看着石碑上那宛若骄阳一般的名字,可是,在他们的眸底,依然有着一抹浓郁的哀伤,目光复杂无比,似是看到希望,又似是一片迷茫……

“终于又到了这一天么,远古帝体再临十二星,历史的转盘碾碎了时光,岁月的长河掩埋了真相,少年,他日归来,希望你依然记得我们的约定。”

城主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哀伤,他的满头银发被窗外吹来的风拂动,迎风乱舞,眉宇间攀爬上了浓郁的忧伤,丰神如玉的脸上,刹那间弥漫出了数道皱纹,宛若在那一瞬间,城主苍老了许多许多……

第176章 传说中的十二星!

“嗡!”

吕夏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呆住了。

广袤而空旷的大地寂静无声,地面宛若血洗,冰冷而枯寂,一种荒凉的沧桑从红褐色的大地之上弥漫而出,令得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充斥着孤寂而幽冷的气息。

这十二星重力空间与前面的截然不同,在这片空间之中竟无日无月亦无星,举目昏沉,黯淡无光。

在虚空之上,整个空间全部扭曲,磅礴如瀚海一般的的重力在空中缓缓旋转,竟是形成了一个看不到边际的无垠漩涡。

重力漩涡内黑暗而死寂,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宛若这股威压一旦爆fā

开来,便会毁天灭地一般,令人灵魂颤栗与给人无尽的神mì



吕夏如同自血池之中浸染而出,浑身浴血,竟是与眼前这一望无垠的红褐色大地交相辉映,隐隐间,一种淡淡的血腥味道与沉沉死气荡漾在空间之中,令整个十二星空间越加神mì

与阴森。

昏沉黯淡的前方,宛若潜伏着一头荒古蛮兽,此时正长大着血盆大口,静待着猎物的出现,肃杀之气弥漫四野,阴霾中给人沉甸甸之感,压抑无比。

吕夏神色凝重,扫视了一下四周昏沉黯淡的空间,心中茫然之际,更是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传说中的十二星重力空间,绝非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这片空间太过于广袤,而且看不到日月,最让吕夏疑惑的是,这里居然与外界相同,他没有在身上感觉到有哪怕一丝的重力挤压。

“这里真的是重星界么?城主口中的他,是在这十二星重力空间么?这里又会拥有着这样的危险与机遇?”吕夏目光明亮,宛若刀锋般直视昏沉黯淡的前方,一会后,漆黑的眸中泛起了一丝迷茫,轻声道:“我记得我踏进十二星重力空间之后,已经是月圆之夜了,也就是说,没有进入这里的人都已经离开,重星界的试炼也已经落下了帷幕。现在整个重星界只剩下了我一人,我该何去何从?”

未知,会让人充满敬畏与恐惧,同时,也会挑起人心中的好奇,而这里却与前面的空间截然不同,这里昏沉黯淡,更是不知晓有多辽阔,若是如同前面一般胡乱前行的话,所要面对的危险定然也会倍增。

吕夏肌体绽流光,宝辉熠熠,气海之中金光翻涌,不断地有金色的暖流流淌向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滋养与修复着他先前强行前进被恐怖的重力挤压所受之伤害。

他心思缜密,在这传说中的十二星自然不会鲁莽行事,而面对着未知的凶险与机遇,眼前他所要做的自然是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黯淡昏沉的荒凉空间之中,有着凄厉的风声呼啸,如同百鬼撕咬,鬼气森森,一会又平息恢复死寂,反差极大,令人心底发毛。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声气血轰然之音响彻,吕夏浑身金光狂绽,宛若身穿金色战甲,欲怒战苍穹的战神一般,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眸中疲倦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如刀的锋芒。

“城主口中的他,应该是与我一样的远古帝体吧,想不到当世居然还有人与我有着一般的体质,不知dào

那人是否还活着,他逆天跃龙没有……”吕夏目中神芒如电,缓缓地将存zài

他心中许久了的惊人猜测说了出来,这令他对于这神mì

的十二星重力空间多了一份期待。

荒凉而广袤的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那凄厉的风声忽然宛若消失了一般,四周变得死寂无比,没有一丝声音,吕夏缓缓地朝着前方行走着。

黯淡昏沉的荒凉空间,偶尔有着淡淡的光芒随着雾气袅袅升起而闪烁,借着这样并不明亮的微弱光芒,只能见到前方一片起伏的影迹,似是碎石交错参差,宛若一座座墓碑,透着无尽的神mì

。可惜,由于距离与光线的影响,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吕夏走了近万米,依然看不到这十二星重力空间的尽头,而先前所看到的那片起伏的影迹,依然一片模糊,前方漆黑而幽寂,宛若没有尽头,永远都走不到那里似的。

四周平坦的血色大地开始变得坎坷了起来,四周沟壑纵横,有的裂缝,甚至长达数千米,宛若被人生生撕裂般,而在这样的裂缝之中,居然有着淡淡的红光闪动,宛若在地底之下,是无尽的血河,吕夏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坎坷而停下前进的步伐,只见他足尖轻点间,整个人轻松无比地向前飞掠着,只是偶尔能看到他那被血光映照的英俊脸庞上,凝重之色愈发浓烈。

“这些裂缝宛若人为,地下缓缓流动泛着红光的……是血液么……”

吕夏神色冷厉,肌体宝光熠熠,可是依然感觉到自己背脊发寒,如坠冰窖,此地着实是过于诡异。

如鲜血浸染的红褐色地面上沟壑横陈,红光森森,阴气阵阵,纵使是胆大如他,都感觉到心里发毛,“此地如此不祥,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吕夏终究没有勇气去探究一番,而是头也不回地远去,这里太邪门了,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又走了近万米,四周的地面终于又恢复了平坦,而前方那模糊不清的起伏影迹,也终于能够依稀看到了一些轮廓,那里极其森寒,一股凝重的威压铺天盖地,似是隐隐与虚空之中那道无垠的重力漩涡相融,镇压诸天。

“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如此恐怖?这重星界的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为何会拥有这样的恐怖威压,若是照此推算……”吕夏眸中有着惊骇之色,喃喃道:“若是照此推算,那么十八星重力空间就不是封王难挡,而是真仙止步啊!”

“这真的有可能么?有大古怪……”

陌生而神mì

的环境,离奇至极的一切,让吕夏心中的好奇之火渐渐熄灭,这里的恐怖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他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探索,更不应该去寻找那人的踪迹。

第177章 回不去了!

“管你是什么阴邪,我自浩然,正气无尽!”

吕夏有些迷茫的神色瞬间便被坚毅所取代,在十万大山之中青魂前辈传授于他的《禁魔三式》的口诀自然流转,一股浩然正气蓦然自他的身上弥漫而出,天地间有着无尽的浩然之气如同受到牵引一般浩荡而来。

气势!热血!一往无前!

无论此地是如何的阴森邪异,我自引浩然正气镇压之!

红褐色的大地之上,肌体流光,浑身浴血的吕夏朝着前方那模糊的起伏影迹暴掠着,随着他的前进,浩然正气宛若风暴一般席卷四方,死寂的空间之中再次传来了凄厉的呼啸之音,在那呼啸之音中仿佛有着百鬼撕咬,声嘶底里,鬼气森森。

在没有重力压制的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吕夏的速度达到了一种令人惊骇的程度,只能依稀地看到有着一道血影在荒凉而广袤的空间之中闪烁,无法捕捉到其真身,无数的残影铺陈,宛若在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出现无数的吕夏。

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无日无月,令人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更不知dào

是飞掠了多远,当吕夏发xiàn

前方忽然无路了之时,整个人彻底被眼前的一切深深地震撼了。

就在前方,居然是一废墟,残埂断壁横断前路,碎石沙砾无尽,一种淡淡的沧桑与悲凉之意弥漫在天地之间,宛若是在讲述着一些什么,累累青砖破碎,残壁斑驳,沙砾点缀间,依稀能够看出此地曾经拥有的辉煌与富丽。

吕夏怔怔地看着横断前路的废墟,心底的震撼如同掀起了千尺浪,过了许久,他才颤抖着低声喃喃:“这废墟依稀能够看出是一处宫殿……如此巨大而奢华的宫殿,怎么会出现在这重星界之中?”

“这宫殿到底是何人所建?为何选址在这拥有着令人惊颤的重力密布的重星界中?又是为何会变成了一片废墟,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夏越想越是心惊,心底宛若掀起海啸一般,波涛汹涌澎湃,震撼莫名。

“这十二星空间之中为何会没有存zài

重力?会不会是与这已经成为废墟的宫殿相关?这宫殿的主人是谁?他到底有多强?难道……”

吕夏忽然一惊,心有所感,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朝着废墟之中掠起,极速溅起了满地尘埃,当他冲到了一处早已经破碎得看不出丝毫原本样子的建筑之中,才停了下来。

而后他的目光凌厉,一股朦朦胧胧的光线不断地自他的气海之中散发而出,丝丝缕缕的迷蒙光线瞬间便在虚空之中纵横交错,化为了一道奇异的法相,似符非符,似匾非匾,一种奇异而强横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浮沉。

“瞒天符居然震动了,这里难道真的有什么吸引着它的物品么?第一次瞒天符的震动是因为那把柴刀,那竟是不存于世的诛天之刀。而这一次的震动又是因何?这宫殿既然已经破碎,化为了如此的废墟,又会残留什么?”

吕夏目光如电,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四周,仔细地感受着引起瞒天符的震动源头,四周一片死寂,残石碎瓦,沙砾掩盖,依稀可以看出这些碎石破瓦曾经是此宫殿的累累砖石,以往的辉煌如今却只留一地的残埂,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笼罩整片废墟。

突然,吕夏的双目一亮,其身一震,微风拂过,残影弥留,他的真身已经出现在数丈外的一块大石之上,这大石布满青苔,但是此时却是有着微不可察的光华在缓缓流转。

吕夏一出现便彻底地被吸引了,顺着瞒天符的感应,他第一时间发xiàn

的就是此处,这大石颇为诡异,不过是一快普通的砖石,此时竟然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威压,更是弥漫着一丝雄浑而浩然的气息。

废墟无尽,碎石满地,吕夏立身在这块奇异的大石之上,脸上疑惑之色一闪即逝,目光流转间,一道凌厉之芒乍然出现。

这凌厉之芒却不是吕夏所发,而是自他身下的大石之中迸射而来,其速之快,超乎想象,可是吕夏也并非常人,他的速度在失去了重力压制之后,也达到了一种惊世骇俗的程度,所以在那凌厉之芒攻来之际,他便在第一时间躲开了。

“轰隆!”

一道肉眼并不可见的微芒划破长空,直贯天穹,天地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虚空之中那重力漩涡陡然有着强烈的牵扯之力浩荡而出,轻微旋转间,似是欲将这方天地吞噬。

吕夏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之间被直接镇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而后,那股牵扯之力便降临到了他的身上,欲将他直接拉扯进黑暗而冰冷的漩涡之中。

“不好!”

吕夏心底惊呼,身躯不由自主地被席卷上了高空,那恐怖的漩涡在他的瞳孔之中变得越来越大,那漩涡仿佛是通往九幽一般,充满着浓郁的死气,漆黑而幽寂,令人肌体生寒。

重力漩涡已经近在咫尺,吕夏的脸色全然大变,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眼前的局面,自己只不过是好奇之下查探一下能够引起瞒天符震动的是何物,居然招来如此恐怖的杀身之祸,他毫不怀疑自己一旦落入那道重力漩涡之中,便会身死道消。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只见原本直贯天穹的那道凌厉微芒陡然出现,化为了一道看不真切的牌匾横断虚空,一股强横无匹的能量波动撼动天宇,闪电交织,那道恐怖绝伦的重力漩涡在这样的恐怖的能量下,居然发出咔咔之音,原本极快的旋转速度蓦地停止,其四周的空间坍塌,发出轰隆炸响。

而后,那重力漩涡陡然停止,那股拉扯之力也随着漩涡的停止而消失,虚空中响起一声惨厉的哀嚎,而后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废墟之中溅起无尽的尘埃,席卷九天。

而化为牌匾的微芒却是明灭不定,雄浑的能量缓缓消散,不一会,便彻底化为雾气随风飘散在了天地之间。

一切恢复原样,仿若一场虚幻一般。

“嘭!”

这时,红褐色的大地之上,一只散发着莹莹宝光,却如同血染一般的大手猛然自地下伸出,而后一抓一拉,一道血影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出现在了废墟之上。

正是先前被镇压,甚至连体内修为都无法运起,而后失去漩涡的牵扯之力后狠狠地自高空砸落在废墟之中的吕夏。

此时的他狼狈无比,剧烈咳嗽间不断地喷出灰尘,英俊的脸上沾满尘埃,居然与地面的颜色一般无二,一样的红褐色,一样的如鲜血浸染。

“卧槽,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险些害老子丧了命!”吕夏心有余悸地看着此时恢复了平静,只是轻缓地旋转着的如同黑洞一般的漩涡,愤nù

地咒骂了一句。

先前的一幕凶险至极,若不是最后那缕不知是何物的微芒突然显威,自己就真的被吸扯进漩涡之中了,望着幽深漆黑而死寂的漩涡,吕夏心惊胆颤,眸中更是有着浓浓的惊骇。

吕夏已经许久许久未曾感受到这样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了,纵使是以往他一次次的以生命相博死战不退,但是那时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与掌控之中。

而先前的一幕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这样突如其来而且还强横到他无法抵抗的凶险,令他背脊寒气直冒。

“就差一点点啊,这鬼地方怎么会如此邪乎?!”

吕夏伸手拭去了口鼻间的灰尘,深深地吸了口气,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自语道:“先前若不是自己好奇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引起瞒天符的震动,也不会引来如此凶险的一幕,可是那道给自己带来凶险的凌厉微芒却也救了自己一命……”

“那微芒到底是什么东西?与虚空之中的那道无垠的漩涡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为何它能够镇压住如此恐怖的漩涡?”吕夏眉头紧皱,不断地梳理着思绪,“而漩涡之所以涌动,却也是因为那道微芒,这是因何?”

“本来自己身上就有一堆的迷雾,如今倒好,又多了这么多,贼老天,你是在玩我么!”

吕夏彻底无言,眸光流转之间,不知dào

在思索着什么,此时的他脸色无比凝重,远远超出了以往,脸庞之上甚至有着一抹惊色泛起,瞬间弥漫。

“噗!”

一声闷响自他的腰间传来,只见盘在他腰间的秩序锁链在此时突然炸碎,化为了秩序融入了天地空间之中,而这一切,却是因为吕夏在先前面对生死一刻,识海金光溶出,液化的神识幻化出双手掐起了启动秩序锁链的手诀。

在参与重星界的试炼之时,城主曾经说过,若是遇到无法抵御的凶险,可以启动随身携带的秩序锁链,离开重星界。

可是……可是在这十二星重力空间之中,在方才的千钧一发之际,吕夏启动了秩序锁链不但没有丝毫作用,而且还炸裂了。

而秩序锁链的破碎,不但代表着这十二星重力空间的神mì

远超出想象,更是意味着吕夏,失去了回去的指引……他,回不去了。

第178章 一块匾,四个字!

吕夏心中难以平静,重星界虽然在镇山城看去仿若能看到依稀的轮廓,可是他却是知dào

,除去掌握开启重星界的法决之人,没有人知dào

重星界位于何方虚空。

而他之所以能够进入重星界,正是与方才破碎消散而去的的秩序锁链息息相关,那道秩序锁链是城主的修为所凝,更是蕴含着布诀之人与重星界的联系,所以启动秩序锁链,才会被法则所感,拉回地面。

但是此时,吕夏身上的唯一能够与镇山城相连的秩序锁链竟是碎掉了,这意味着他失去了离开重星界回到镇山城的指引,他将会被困死在这重星界之中。

吕夏越想心中越是波澜翻涌,久久难以平息,他目光幽冷,望着此时昏沉黯淡的天空,轻叹了口气。

“若想离开重星界回到镇山城去,唯有个方法。”吕夏神色冷静,低声喃喃:“第一个便是城主拼着修为受损,借天地秩序法则之力强行轰开重星界的壁障将他带回去。”

话音才落,他便摇起头来,这个几乎是不可能,先不说城主愿不愿意因为他而耗损修为,光是强行轰开重星界之时有极大的可能令重星界偏离原先移动的轨迹,而重星界偏离移动轨迹之后,以后便会不受城主的法决控zhì



光这一点,城主便不可能出手相救。

“那么……唯有肉身横渡虚空,寻找回去的路。”

吕夏自嘲地一笑,肉身横渡虚空,这谈何容易,唯有莫测境界的强者才拥有着肉身横渡虚空的深不可测的修为,而且,横渡虚空之时凶险极大,纵使是莫测境界后期的强者都不敢轻易踏临虚空。

“远古帝体……囚龙封印,连跃龙出海登临跃龙境界我都无法做到,更遑论莫测境界了,难道我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么……”吕夏心底自嘲连连,坚毅而冰冷的眸中攀爬上了一丝迷茫,这丝迷茫不断蔓延,最后布满了他的脸庞。

那是对前路、对未来、对现在的迷茫,眼看着自己参与重星界的试炼,修为飞速提升,照如此速度,他极有可能拥有着打破万古封印跃龙出海,而此时心中的迷茫却像是倾盆大雨一般,彻底地浇熄了吕夏心中的万丈焰火。

若是困死此地,一切都将会是妄想。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我吕夏屡屡绝地逢生,这次真的要陨落于此了么?前路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么?”

吕夏仰天狂啸,声震碧宇,宛若含怒问苍天,其音如雷,炸响在九天之上!

对天三问,每一问出口都带着少年心底深深的不甘于对模糊不清的前路的迷茫,最后一问落下,吕夏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虚空之中滚滚回荡着他的声音,空间似乎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许久,吕夏的脸色才缓缓地恢复了平静,一抹精光自他漆黑的眸底乍然亮起,宛若黎明前的那一道曙光,似是在闪动着一丝不灭的希望。

“天若欲绝我,我定当洒血反抗,我吕夏绝不会坐以待毙,前路是人走出来的,既然迷茫,那便由我来开拓!”吕夏目光逐渐恢复冷厉而坚毅,嘴角轻轻扯动,一抹凌厉而疯狂的笑容上扬。

他眸中的迷茫之色渐渐散去,目光越来越明亮,于此同时,他的道心一颤,一股莫名的气息弥漫而出,随着那莫名气息的弥漫,他身上的元气瞬间精纯了许多。

“果然坚定道心之后,修为都会精进很多,我道修我,我道生时逆天道。”

吕夏环视了一下四周,默默沉思。

这片废墟前身应该是一处极其庞大的宫殿群,而如今却是不知因何破碎化为了一处废墟,也就是说这里以前肯定有人居住,而且还是修为通天之辈,这是否意味着,此地曾经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战抑或是灾难?那么此地的人是全部死了,还是离开了?

此地诸多诡异,先前的沟壑之中居然宛若翻涌着血河,而虚空之中的漩涡却是充满着阴森鬼气,在先前那道凌厉微芒乍现之际,吕夏亲眼目睹了漩涡既然因之旋转了起来,那么是不是说此地之所以化为废墟,与虚空之中的那道漩涡有着什么联系?

按理说,重星界之中充斥着层次叠加倍增的重力,可是此地却是感受不到丝毫的重力,这是否意味着有修为通天之辈力逆星河,强势更改了此地的重力规则,可是,他为何选址在十二星重力空间,之后的六星之中,又拥有着什么?镇山城居然拥有着如此神mì

恐怖之星的开启法决,又与这里的宫殿有着什么关系?

进一步推想,吕夏又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城主口中的他应该是与他一般是远古帝体,而远古帝体进了此地,他是陨落了还是依然活着,与此地又有什么联系?这宫殿群如此庞大实乃他生平仅见,而能拥有如此宫殿之人修为自不必多言,但是能够令此地毁灭之人,又该是多强?!

“难道是尚有大帝在世?”心底忽然冒起的一个可怕的念头直接将吕夏吓了一跳,凝望前方的目光多了一份凝重与惊骇,可是隐隐的,却也有着一丝期待。

昏沉黯淡的废墟之中,时而死寂,时而有凄厉之音响彻,充满着神mì

而诡异,一股孤寂的气息弥漫四野。

吕夏眉头紧皱,站立了许久许久,思绪纷飞,不断地解析与推敲着一切,他为人向来谨慎冷静,尤其是越是凶险,他越是要尽最大能力在诸多不可控的危险之中寻出更多他能利用的信息,从而找出一线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有着一股清风缓缓垂落,席卷起废墟之中无数的灰尘,纷纷扬扬与天地之间,仿若在表示着什么。

也就在此时,吕夏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了开来,目光坚定如天地般不可撼动,“既然此地有人能够居住,肯定有离开的方法。”

他慢慢握拳,感受着恐怖的力量不断地自四肢百骸汇集而来,金光万丈,照亮四方,而后他猛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废墟之中。

“轰隆!”

巨响震天,尘埃飞扬,碎石迸溅,废墟之中猛然被吕夏生生砸出了一个大坑,里面漆黑冰冷,红褐色之中泛起了丝丝惨白,惨白之中弥漫着一股阴森而冰冷的感觉,令人肌体生寒。

吕夏的目光第一时间被吸引了过去,他缓缓走进,蹲下身子,布满金光的大手猛然抓起了一把白色的灰尘,他瞳孔陡然一缩,低声喃喃:“竟是骨灰……无尽的骨灰……”

他站起身来,任白色的骨灰在他的指缝间缓缓流逝而去,在虚空之中纷纷扬扬,似是在诉说守护着什么,这让吕夏的神色一怔出现了一抹不可思议之色。

“这不知历经了多少年岁的骨灰,居然还残留着不灭的战意,他们是居住在这片宫殿之中的人么?无尽岁月连坚硬的骨骼都成灰了,战意依然不灭,当年的这些人,到底有多强?”

吕夏想不到这废墟之下居然还有着骨灰,而且看这架势,似乎远远不止,再一联想到先前纵横的沟壑之中似血河翻涌的红光,血流成河,白骨埋废墟,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惨烈至此?

突然,吕夏的目光一凝,陡然看向了一旁,在那里,红褐色与惨白相间中,有着一角木质物体被掩埋,一种大气磅礴之感激荡而起。

吕夏绕到了那里,伸手握住那一角,然后用力一拉,这一拉之下,他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咦?”

吕夏大吃了一惊,以他如今的手劲,宛若携带龙象之力,居然拉不动一块木质的物体,这东西到底是何物。

“给我出来!”吕夏怒喝一声,身上肌肉抖动,青筋如同虬龙般游动,而后无尽的金光之中,他一寸寸地将那木质物体自废墟之中拖了出来。

那竟是一块牌匾,一块古朴而斑驳的牌匾!

牌匾之上四个巨大的古字宛若烙印其上,入木三分,每个古字都携带着无尽的沧桑与霸道,铁画银钩,苍劲而有力,大气磅礴,宛若四条怒龙盘旋。

“唯我独尊!”

吕夏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四个古字,磅礴的霸气如同自字上透体而出,直贯星河。

天下之大,强者宛若浮云,敢出此言之人,屈指可数!

唯我独尊!

何其霸道与自信,何其猖狂与强横!

吕夏想看一看这题字之人是谁,可是在本应是题字之处,却被人生生抹去,只留下一道痕迹,散发着令人惊悚的能量,宛若随时能够裂匾而出,征伐诸天。

“这牌匾为何会在此地?又是谁抹去了其上的题名?”吕夏默默沉思,此地的谜团太多,他暂时一头雾水,理不出一丝的头绪,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处宫殿废墟。

而且,这一切,更是隐隐与修为通天的大人物相关,吕夏虽然不会惧怕,可是他却不得不联想到,能够令此地血流成河,白骨成灰的大人物,到底是谁,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第179章 百万封王愿尸骨成灰!

昏沉而黯淡的废墟之中,微风轻抚,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凉意,一种莫名的孤寂弥漫四野八荒。

吕夏站立了良久,思考了许多,而后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将那块牌匾收进了储物袋中,也亏得他向来清贫,储物袋中杂物并不大,所以将这块牌匾收进去之后储物空间依然深有空余。

他总觉得这牌匾绝不会如此简单,无尽岁月流逝,连枯骨都成灰,一块木质的牌匾竟然丝毫无损,而且匾上的四个古字也太过于惊人。

敢言唯我独尊之人,哪个不是当世无双的绝顶强者,哪个不是举世皆敌,却能够独抗天下之辈,可是,此时这样的人却只残留下一块匾,四个字,其余毫无痕迹,难道强dà

至此都陨落了么?那无尽的骨灰之中,哪一堆又是他?

而且,吕夏能够在牌匾之上感应到一丝冥冥之中的大帝气息,那种威绝天地,挥手间十方云灭,星河抖动的无匹气势若有若无,这才是他重视这块牌匾的原因。

吕夏心中难以平静,神色凝重地朝着前方走去,没有人知dào

这处废墟经lì

了多少岁月,更没有人知dào

无尽岁月前此地又是如何的辉煌与恐怖,但是他却不得不联想到镇山城,联想到那位似是浑身都洋溢着沧桑气息的城主。

如此想来,镇山城也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这两者关联甚大,其中的谜团也需yào

他一步步去揭开,或许那样,他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没错,吕夏已经确定镇山城绝对不是在东林了,而他却是自那葬于虚空的圣陵之中被传送而出,但传送的地点却是在此地,这一切环环相扣,仿佛是有人在冥冥之中操控着他的命运,一步步地让他走到了这里,一步步地让他彻底不知dào

身在何方,甚至找不到回家的路。

东林战局火热,剑宗联手平沙门发动战争,青阳宗势必首当其冲,而吕夏应承过青阳祖师守护青阳,可是他却是失去了回家的方向。

吕家被剑宗灭门的仇恨也等待着他回去向剑宗讨个公道,想起父亲送走自己时的话,吕夏心中就一疼,如今自己却是连家在何方都不知dào

,那些坟上的青草想必已然高耸,那根根竖立的墓碑应当也已斑驳,可是,可是我何时才能回去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吕夏自从被救回青阳宗之后,便再也没有下山去过吕家,他从来没有回去看过一眼那个他血肉埋葬着他童年时光的地方,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如此地步,修为有了,能力或许还不足以横推剑宗,但是底牌尽出的情况下,足以令他独战八方,死战不退。

风声呼呼,如在悲咽,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中有着一抹伤感,低声喃喃道:“我会回去的,一定。”

而后,他便毫不犹豫,继xù

朝着废墟的中心走去,那里是整座宫殿的中心,也是最重yào

的地方,或许,在那里有着他所要寻找的答案。

一路前行,红褐色的地面上惨白的骨灰铺就,风吹过,纷扬而起,宛若在诉说着当年此地的惨烈与悲壮。

吕夏不用深思,便知dào

这些骨灰应当是守护此地之人所留,此地如此广袤,到底死去了多少人?他们死死地守护着什么?

“呜呜——”

有着阴森而刺骨的风陡然在四周呼啸而起,宛若百鬼夜行,又似九幽鬼宴,其声尖锐,直入人心,废墟之中影影绰绰,诡异至极。

吕夏虽然感觉到阴森,可是他本是胆大之人,更是拥有着世上最强的体质,虽然他在古籍上见过关于九幽有鬼修的传说,但是帝血压万邪,纵使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只要不是太强,他都不会惧怕。

随着不断地深入,他变得愈发谨慎,身上的气息若隐若现,仿佛一有意wài

便会是雷霆出手,镇杀阴邪。

兴许是帝体真的拥有着神鬼莫测之伟力,吕夏一路行进,竟是不见丝毫危险,那些在四周若隐若现的朦胧影子也似是不敢靠近他,唯有愈加凄厉而阴森的声音激荡天地间,令得废墟之中鬼气森森。

行了数千米,地上惨白的骨灰愈加浓厚,甚至宛若雪花一般覆盖在红褐色的地面之上,在厚厚的骨灰之中有一些残缺破碎的兵器,可是却在风中悄然破碎,化为虚无,时间太过于久远了,岁月剥夺一切,没有器物能永存不朽。

吕夏元气激荡,漂浮在废墟骨灰之上,他不忍心践踏,这是对死者的尊敬,也是对自己与这群为了心中的坚守血洒废墟骨灰铺路的执念的尊敬。

又行进了千米左右,竟是看到了一片依稀能够看出原型的坍塌亭台,楼宇倾破,沙砾掩盖一切的真相,似是深埋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呜呜风声中,宛若昔日此处的亭台楼榭连绵不尽,人们快乐地生活着,可是恍然之间,却凄凉至此,那过往之中,是谁筑就了如此辉煌,又是谁抹去了这份辉煌?

昏沉而黯淡的光线映照下,依稀能够看到宫殿的基石,石上线条勾勒纵横,宛若阵法宗师勾动法则之力,凝于石上,布下绝世之阵,可是这一切,都破碎在了时光的长河之中。

吕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远古战场,那里也是远古破碎之后残留的凄凉景象,一样的被神mì

的面纱蒙去了一切的真相,这又会与此地,有着什么样的关联么?

吕夏仔细地感受着四周的无尽悲凉,神识涌出,笼罩向了坍塌的亭台,这是他一路走来的习惯,这样既能寻找一些被忽视的真相,更是可以磨砺神识。

残壁破碎,瓦砾成灰,最终,吕夏在一处布满裂痕宛若随时破碎而去的石墙之上看到了一行古字。

“战血仍热,百万封王愿尸骨成灰,誓与此地共存亡!”

吕夏震惊无比,封王修士百万,这是什么概念?而百万封王却是尽数陨落,那是个怎样辉煌的时代,怎么会拥有着如此多的强者?

“百万封王境强者……足以横扫东林了吧?”

吕夏伸手抚摸着石墙之上的字迹,似是能感应到其上的无上法则与战意,那是一种一往无前的坚守,感受着无尽岁月前的悲壮与惨烈,久久未语……

第180章 万古葬龙局!

废墟广阔,鬼气森森,暮气沉沉,残埂断壁,横断前路,目光尽头,影影绰绰,似是没有边界一般。

吕夏感受着石墙之上那股惨烈而悲壮的气息,心中宛若翻起惊涛骇浪,自语道:“这里距离这片宫殿的中心还有些距离,这里死去的已经是封王境界之修士,那里面恐怕……”

他相当地震惊,甚至不敢深思下去,封王境界的强者都陨落了百万,那么若是有圣人陨落,似乎也不算惊世骇俗。

突然,有阴煞之气陡然自前方的石墙之中冲出,令吕夏背脊生寒,浑身的汗毛倒竖,只听见一阵轰隆之音传来,那堵留着无尽岁月前刻痕的裂墙彻底碎裂了开来,化为了沙砾与尘埃,堆积在废墟之中,宛若一体。

惨烈的阴煞之气,携带着千万年来战意,如刀风一般凌厉,狂涌向了吕夏。

吕夏只感觉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身体宛若一缕青烟,足尖轻沾地面,在清风之中狂奔出数丈之远才停了下来。

四周风声呼啸,百鬼撕咬的刺耳魔音震动云霄,吕夏神色凝重,怔怔地看着此时身前的一块石柱,石柱之上同样镂刻有一行古字,一股沧桑之意弥漫而出,伴随着岁月的气息在风中摇曳。

“强敌当前,血染战剑,无尽辉煌尽作古,我辈修士,又何惜一战!”

吕夏缓缓念到,也幸好他对于古文多有涉猎,才能认出这些已经不知是何等时代的古字,字体已经斑驳黯淡,可是吕夏依然能够感觉到当年镂刻下这一行字之人那恐怖的剑芒与战意,那是凌驾于封王境界之上的存zài



“这是封王之巅的强者,还是……圣人。”

吕夏带着无尽的惊讶,继xù

朝着前方走去,一路并没有遭遇到什么凶险,也并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行出了约有千米之后,举目望去,宛若银装素裹,白灰之色覆盖了整个废墟,厚厚的一层惨白色,带给人一种沉甸甸之感,一股孤寂而悲壮的气息宛若依然在天地之间不散,凝重得令人窒息。

“这……这全部都是骨灰么……”吕夏心底的震动简直无法言喻,甚至连话音都颤抖了起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这里,到底在岁月的流逝之中被风干了多少尸骨?

那在风中的呢喃,是在诉说着什么吗?那呜呜的风声,是谁在哭泣么?那在虚空之中回荡激昂之音,是最后的哀鸣还是号角的绝唱?

吕夏心中莫名地滋生了一抹悲伤,那悲伤愈演愈浓,他的识海之中浪潮翻涌,金光灿然,竟然有道道紫雷闪动,宛若欲强行轰开如同混沌一般的识海四周,似是有什么欲翻涌而出。

“这抹悲伤为何如此熟悉……”吕夏压制住不断蔓延的悲伤情绪,低声喃喃道。

于此同时,他神情凝重,远眺前方,周围的废墟的地貌隐隐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在无尽的惨白之下,宛若隐藏着绝世凶机。

吕夏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的涟漪越来越大,隐隐间,一段灵光宛若闪电一般划空而来,彻底地将他的识海照亮。

“葬龙局……万古葬龙局!”吕夏神情大变,身子颤抖连退了数步才堪堪站稳,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如同遍地的骨灰,惊骇之色跃于言表。

“镇日封月遮星辰,无尽尸骨覆时光,流血为河定大龙,万古一葬蔽天机!这……是万古葬龙局!”

吕夏声音颤抖,自深埋的记忆之中找寻出不知dào

是在哪一本古籍之上只是寥寥几笔的描述,当年的他只是当做一件奇闻,万万没想到如今这恐怖绝伦的万古葬龙局就在眼前。

很多的谜团刹那间便随着此地的地貌被看出,解开了,可是,却也带来了更多的疑惑,吕夏目中震惊之色依然浓郁,可是眸底却是闪动着万千光华,那是智慧燃烧摩擦的火花。

“此地宫殿选址在这重星界之中,想必是因为万古葬龙局若是要布出,必须于虚空外的特殊星体之中,而若是所料不差,那么这宫殿将会比想象的还要大,因为……因为十二星至十八星重力空间全部被打通了!”

吕夏目光铮亮,眸中的震撼稍减些许,他看了看虚空之中那大到无边无际的漩涡,继xù

推敲起来:“这漩涡想必是一直蔓延到第十八星重力空间,而这漩涡之后,极有可能真的是连接到传说之中的九幽之地,也唯有九幽之地的无尽死气,才能造就出这万古杀局!!”

“这是一种恐怖到极致的杀局,传说是用来坑杀仙人的……这宫殿的主人到底是谁?难道是仙?不是说人世间无仙么……”

四周苍茫一片,银装素裹,风声呜呜,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机,吕夏宛若坠入冰窖一般,背脊发寒,看向前方仿佛看到了无尽的杀戮与血污,他终于知dào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强者陨落了,在万古葬龙局之下,无人能逃,那宛若血花一般随风纷扬的无尽骨灰便是见证。

吕夏更是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残忍之人,屠戮众生来布出如此绝世的杀局,那虚空之中的漩涡之中流转的仿佛是无尽的英杰魂魄,漆黑宛若黑洞一般,透出一股可怕的森冷,鬼气森森呢,阴风阵阵,宛若是阴笑,在嘲讽着众生的自不量力与飞蛾扑火。

“到底是谁坑杀了这千万英魂?又是谁在幕后操纵?他意欲何为……”吕夏目光流转之间,无数的问题再次纷呈而起,如同汪洋一般欲将他淹没,这才解开一丝丝的谜底,想不到就又引来了更多的迷惑,尤其是在万古葬龙局这样的可遮掩天机的杀局之中,基本无人可以推算出到底被遮掩而去的历史是如何一种模样。

吕夏沉默无言,原本以为此地真的是拥有着无尽的机遇,却想不到会是如此恐怖的杀局,这可是鼎鼎大名的“万古葬龙局”,此地日月被封锁,龙脉被拘禁,天机被遮掩,生机被灭绝,极度恐怖。

如今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令他踏了进来,偌大个天地之中,唯有他一个活人,一种令人心底发毛的孤寂油然而生。

在如此出名的恐怖杀局之中,不知dào

深藏着多少的凶险,这一次吕夏也彻底不敢肯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离开此地了,毕竟可坑杀仙人的“万古葬龙局”之名虽然随着远古的破碎从未曾现世,可是残存的古籍之中记载的只言片语,便足以让人灵魂颤栗。

前所未有的,吕夏感到了一种深深的迷茫,这是对生存的迷茫与对前路的惘然,这是杀局,也是绝地,生机无存,人兽绝迹,恐怖到了极点。

满地白色的骨灰,虚空鬼气森森,空气中仿佛都游动着死亡的味道,宛若有着一双惊天巨手压碎天地,灭绝一切。

吕夏第一次觉得博学也是一种煎熬,若是没有认出此地的绝世杀局倒也罢,可是如今的他却是不但认识,更是知晓其中的凶悍与恐怖,这让他如何继xù

前进,如何去寻找离开此地的办法,如何去寻找回家的路?

万古葬龙,可坑杀仙人!

这几个字在吕夏的目中,宛若被无尽的尸骨与血河凝聚而出,烙印在虚空之中,触目惊心,这样的凶地彻底地超出了他的意料,生平仅见,在这样的绝地之中,任他智慧胜天,若无横推天地,逆行伐仙的伟力,都是没有可能走出生天的。

“或许……或许唯有远古的大帝拥有着力碎此局,破空而去的实力吧……不知dào

这宫殿的主人到底是何修为,是否也陨落在了这场似是阴谋又似是战争之中……”吕夏目光悠悠,他步不沾地,漂浮在虚空之中,低声喃喃,目中依然闪动着一抹希望,执念深深,宛若云彩一般簇拥盘旋。

吕夏目光如电,神识如潮,不断地查探着四方,他修为浅薄,更是对于“万古葬龙局”只有一些肤浅的了解,所以此时查探之时,他不奢望能看查探出什么,这只是他的一种习惯,他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下意思的一种表现而已。

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吕夏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目中的希望之色宛若星星之火,虽然明灭不定,却永不熄灭,他绝不会放qì

,永远不会!

“这是万古杀局,如此凶地之中本来是不存生机的,而城主口中的他曾经进过此地,如今我也踏了进来。”吕夏低声喃喃,眸中似有花火迸溅,他忽然欣喜道:“如此说来,是否意味着,这里依然存zài

着一缕生机,天道五十,其用四十九,连天道都有缺,此地又如何会没有……”

“不知dào

那个与我一般拥有着远古帝体之人是否也陨落在了这样的杀局之中?但是既然拥有着一线生机,那么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吕夏眸中光芒绽放,金光万道灿然,他的声音宛若惊雷,响彻天地。

第181章 试问万古葬龙,敢葬帝否?

废墟之中昏沉黯淡,无日无月,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吕夏也不知dào

他在这里沉思了多久,这万古绝地的恐怖传说对于他的震动实在过于强烈,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绝地,他却要在其中寻觅出一线生机,无人可以知晓前方是什么,亦无人知晓希望在哪?

重星界每一层空间都广袤辽阔无边,如今此地更是被人以伟力将整整八层空间打通,八层空间连接起来的空间是多大,无人可以知晓,因为偌大的空间之中,如今唯有吕夏一个活人。

“我一定能够找到离开的方法,我一定会寻找到那一线生机的,我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的!”吕夏自语,眸中有着疯狂与执着之色翻涌。

而后他不再犹豫,绕过一些比较大的废墟堆,谨慎地朝着前方前进着,由不得他不小心,虽然面对如此恐怖的杀局,若是真的有凶险,他的小心无疑于螳臂当车。

也不知是行了多久,在这样枯寂而阴森的空间之中,偶尔呼啸的凄厉哀嚎在此时却仿佛一剂调味料一般,让吕夏多少心里不会彻底麻木。

宛若是历经了无数的岁月,吕夏在行进之中也没有遭遇到一丝的凶险,前方依然影影绰绰,看不到边界,他的目光却在这样枯燥而麻木的前行之中缓缓地出现了一丝疲惫,这丝疲惫不断地蔓延,瞬间便如同血丝一般布满了他的瞳眸。

吕夏的黯淡的眸子中隐隐透出了麻木,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这样的行进,麻木了这样枯燥的日子,在这样无法察觉到时间流逝的昏沉空间之中,他宛若一直这样行走,仿佛经lì

了无数年……

在麻木的行走之中,恍惚间,他似是听到了似是穿越悠久的时空而来的冲锋号角,像是听到了战意冲霄的怒吼,那些都是生命最悲壮的绝唱。

他似是曾见过一道道的光影在厮杀,挥手之间便是无尽法则之力,秩序锁链撼动星辰,打得宫殿崩碎,大地龟裂,沟壑纵横。

他又似是看到了有一双冷漠地眸子悬挂在虚空之上,注视着天地间的厮杀,虚空扭曲,死去的魂灵不断被虚空牵引而去,一道数丈大小的漩涡不断旋转扩大,漩涡之内鬼气森森,冰冷而漆黑,宛若荒古异兽张开着血盆大口,可吞噬众生。

吕夏也不知dào

他看到的是虚幻还是现实,或许此时的他已经麻木地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随着前进,他的神色愈加平静,宛若一潭死水,波澜不浮,涟漪不起。

他已经遗忘了此时身处何方,只是依照着心中一道无法磨灭的执念,不断地前进着,不知是要去往何方,不知是去寻找着什么,无尽的麻木宛若汪洋之水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他心中不灭的执念之火,似是欲浇熄一般。

可是那明灭不定的执念焰火却坚毅而偏执,任凭磨灭冲刷,它自岿然不动,仿佛是一位征伐百战的将军,手中持着染尽敌血的战剑,守护着身后的一切。

吕夏的身形宛若青烟,在废墟之中带出无尽的残影,这却只是他的本能动作,或许是,连他也忘了,他是谁,更是遗忘了这里是何方。

万古葬龙局,远古时代可坑杀仙人的凶地,没有人知晓这其中有着怎样的凶险,亦没有人知dào

此地的杀机从何而来。

空间昏沉黯淡,地面白色的骨灰如同雪花一般覆盖,废墟横断前路,一眼望不到边,宛若来到了天地初开的混沌之地,无始亦无终,有的只是昏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进中的吕夏目中的麻木与疲惫愈加浓郁,宛若随时会倒下,而若他倒下,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将彻底魂消魄散,陨落在此地,血水流成河,白骨化雪灰,为万古葬龙局再次添上一份能量。

这样的枯燥日子极其煎熬,除却麻木,想必别无选择,又过了许久,吕夏的眸子已经极其黯淡了,甚至已经出现了一丝丝的灰败,那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征兆。

可是他却依然未曾察觉,他的步伐依然坚定如一,仿佛是前方有着什么吸引着他,让他不断前进去看一看,他心中的执念之火依然茁壮,丝毫不因一切外力而更改。

那是他不灭的执念!

那是他不朽的坚守!

纵使时光转变,岁月如烟,依然一如既往的坚韧,似是始终相信,这一缕星星之火有朝一日,也足以燎尽苍茫荒原!

吕夏的眼皮开始沉重,宛若重岳一般,开阖之间,都要耗费巨大的能量,疲倦宛若汪洋一般,欲将他浸没,这是一个可怕的开始,亦是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之兆。

昏沉的废墟之中,时光宛若被镇锁,无法流转,凝重感宛若重岳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吕夏的心头。

突然——

吕夏机械一般前进的身形一顿,麻木而黯淡的双目急速收缩,怔怔地看着惨白的地面,在那里有着一行潦草的字迹,竟是以血为墨一挥而就,如同深深地烙印在雪白的地面之上,历经无数岁月,这血迹居然仍泛动着生机,未曾干涸。

“试问万古葬龙,敢葬帝否?!”

寥寥几字,触目惊心,那种气势,威绝天地,气贯长虹,宛若九天惊雷落,恰似十方星辰灭,那是大帝之威,似是横跨无尽时空而来,以血为墨,挥毫之间镇压万古杀局,只手这尽这方天地。

那是一种意念,一种斗志,一种战意!!

横推九天十地,纵横六合八荒,镇压万古杀局,古时大帝的盖世神威无上风姿宛若欲透字而出,令人震撼。

吕夏明显地一愣,这几个字宛若在那一瞬间化为了十万雷霆直接在他的脑海之中轰然炸响。

他的麻木而黯淡的眸中瞬间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字迹,呼吸变得急促,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动地惊天。

这字里行间凝聚着无尽的自信与孤傲,宛若是不服天地,举手投足可崩碎六合八荒,那是属于帝体的骄傲,属于帝体的战意,犹如冲霄之火,彻底地点燃了吕夏心底的执念之焰!

吕夏黯淡的目中,陡然出现了一抹清明,金光如刀,似欲崩裂天穹!

他,苏醒了!

第182章 帝体苏醒的他,还活着么?

广袤的废墟之中昏昏沉沉,沙砾堆积,残埂断壁横陈,吕夏全身流转出璀璨金光,宛若骄阳升起,照耀八方。

在他苏醒的一刹那,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宛若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似是欲将吕夏淹没,他早已麻木的意识在强烈的虚弱侵蚀之下,愈加模糊,仿佛就欲沉睡而去,从此不醒。

但就在他重若山岳的眸子开阖之间,地上以鲜血镂刻的十个大字陡然在他的识海之中轰鸣炸响,璀璨的金光透体而出,灿金之色倾泻天地之间,宛若一轮烈日碎在了虚空之中。

于此同时,吕夏的识海之中仿佛有着一道灵光自混沌之中冲破一切阻碍而来,使得他彻底地记起了一切!

他想起了自己身处何方,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他因何坚守,因何前进,更是记起了此地是万古凶煞之地,万古葬龙局,识海轰鸣炸响之中,吕夏彻底地记起了一切。

白色的大地之上,他目光之中的迷茫与麻木之色尽数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与偏执,在漆黑的眸底深处更是有着疯狂之色弥漫。

属于吕夏的执念与疯狂,在这一刻,犹如熊熊焰火一般,怒焚苍天!

“我是吕夏……这里是万古葬龙局中……我要寻找到回家的路!!”吕夏仰天嘶吼,声震万里,声音滚滚仿佛惊雷一般轰然炸响,四周残埂断壁之中不断地发出轰鸣之声,碎石迸溅,沙砾纷飞,坍塌而去。

滚滚回荡的声音之中,他身上的金光越加璀璨,浪潮翻涌之声透体而出,宛若百万军士马踏星空,令人震撼,同时,一股如同天地初开的混沌力量,如星辰爆裂,天地孤寂,气势撼动山河,弥漫而出。

地上的十个血字大气磅礴,霸气贯星汉,战意倾天河,镌刻满了岁月的气息与远古帝体那无dí

的孤傲之意,似只手遮天,举世无dí

,万域枯寂,庞大的压力令人窒息。

吕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之后,绕着地上似乎永远不会干涸的血字,脸上有着慎重与向往,许久之后,才低声自语道:“这是与我同源的远古帝体之血,可惜却不是大成帝体……”

随着喃喃,他的脑海之中有了轰鸣,一阵闪电划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吕夏盯着地上血字的双目急速收缩,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撼无比道:“这……这是已经苏醒了的远古帝体!”

苏醒的远古帝体代表着什么,没有人比吕夏更清楚,帝体苏醒,便是意味着他打破了天地的万古封印,逆天跃龙出海,登临了跃龙境界之上!

更没有人比他还了解,帝体若欲苏醒,会是多么的艰难,几乎就是九死一生之局,天地妒忌,万古封印,滔天逆天雷劫之中,无人能抗。

以吕夏如今的修为,都不敢轻易跃龙出海,可是就在此地,在这万古葬龙局中,居然有人真的打破了天地桎梏,令帝体苏醒了!

“试问万古葬龙,敢葬帝否?!”吕夏感受着字里行间的有我无dí

之狂意,体悟着蔑视着万古杀局的惊天战意,脸上流露出惊容,道:“这写下这行字之人,会是城主口中的那个他么……帝体苏醒的他,还活着么?”

他虽然是略有疑惑,可是心中却是有了肯定的答案,当世身具远古帝体之人除了他自己,便只有城主口中的那个神mì

的他了,虽然不知dào

他写下这行字之时是什么时候,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他的远古帝体已然苏醒。

而且,自己居然在这样的枯燥而单调的行进之中迷失了自己,沉沦在麻木之中,而那人居然能够走到此处,更似是有所领悟,以血为墨挥毫写下这行惊天动地的字。

“我却是因这行字而清醒,若不是偶然看到这行血字,想必我已经沉沦……抑或者是陨落。”吕夏心中颇为不平静,居然低头对着地上的字迹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前辈修为盖世,意志惊天,我不如你。”

话落,他眸中的战意与憧憬却愈加张扬,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与他同根同源的远古帝体,而且还是苏醒了的帝体的气息,这就像是一个在漆黑的夜里行走在之人,忽然看到了一道光芒,又如茫茫沙漠之中,突然看到了一方绿洲一般。

吕夏突然寻找到了奋斗的目标,以前虽然他也有壮志要斩破天地枷锁,逆天跃龙出海,苏醒帝体,可是,远古破碎之后便从未有远古帝体苏醒的阴影却宛若山岳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直到这一刻!

“他既然能够苏醒远古帝体,就意味着,这天地枷锁封印之中也残存着一线生机,既然他能够寻到踏出,为何我不行?!”吕夏目中的光芒越加璀璨,身上的自信气势弥漫而出,与地上的血字共鸣,震撼四方。

“我也一定可以的,无论千劫万险!”

历史的轮盘转动,多少天骄埋骨,在迷惘之中葬身逆天大劫之中,万古英杰无尽,远古帝体虽稀罕,却也时常有现世,可是尽都在迷茫与天劫之中陨落,如今这留字之人却是苏醒了万古无人能够苏醒的帝体。

这就像是一道曙光,又似是一座灯塔,照耀与指引着吕夏前行!

“苏醒的帝体必然是绝代人物,虽然我从未曾听闻,但是定然世上少有抗手,而从血字之中的战意来推断,他未必会陨落……这位前辈,会在前方么?”

吕夏金色的气海浪潮翻涌,雷电交织,金光透体,在灿灿金色之中,他宛若黄金浇筑而成,而后目中有着果敢与决绝之色泛起,他再次看了一眼地上散发着恐怖威压的血字,旋即不再犹豫,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前方飞掠而去。

“离开这万古葬龙局的方法,要么是我成就大成帝体,破碎此局而去,要么是寻找到此废墟的中心,看能不能找到离开的方法。”

前进中的吕夏喃喃,望着灰色的天幕,他不由地记起了当年在远古战场之中那能够横跨星河的远古传送阵。

“若是这里也有这样的传送阵,那就好了……”吕夏双目渐渐有了光芒,精光迸射。

第183章 人生在世,不过一搏!

空旷而广袤的废墟之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似是过了十年、百年、一千年……

四周仍然是一片雪白,那骨灰之中似乎蕴藏着浓郁的悲伤,弥漫在天地间,吕夏如同在虚无之中行走,没有尽头,没有边际,他就如同流浪在虚无空间之内的苦行者,坚毅地往前飞掠着。

吕夏走过无数的宫殿废墟,恍惚中如同见到此地昔日的辉煌,似是在这片天地间缭绕着无尽的仙雾,在袅袅雾气中有着仙鹤起舞,有着如同神仙众人酌香茗,论大道。

又似有大道伦音回响,宛若在阐述天地至理,诱人至极,声声荡起涟漪,落地生花,金莲涌动,似有无上妙谛,犹如九天仙境。

吕夏双目开阖间,其内金光乍现,深邃无比,宛若流转着日月星辰,他的双脚没有半分的停留,所过之处,金光灿然,融化昏沉与孤寂,一抹生机宛若被镇压在尘埃之下,此时正坚强地欲破土而出,蓬勃的生气若明灯点缀,绽放奇光,驱逐死气与死寂。

在如白雪一般覆盖地面的骨灰中,偶尔会看到一根根闪烁着晶莹之光的骨头,历经无尽岁月,居然依然能够留存不灭,可是那晶莹之中却有着森森鬼气,令人肌体生寒。

可是吕夏所过之处,丝丝缕缕的金光如同骄阳烈日炸裂,那些闪动着晶莹之光的强者骨头宛若雪花般一一破碎,化为黑雾朝着虚空之中那大到无边的的漩涡袅袅升去。

吕夏丝毫不在意,目中闪动着偏执与坚毅之色,步履如一地前进着,仿佛在那一刻,天地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目光宛若穿透了昏沉的雾霭,看到了远方宫殿群的中心。

那里是整片废墟的中心,自然也会是战斗的中心,一切的线索与答案,都将会在那里浮现,历经无数岁月,但是强者那不灭的战意与傲骨,是不会熄灭的,或许,吕夏能够在那里寻找到他所要寻找的东西……

孤寂而昏沉的废墟中,偌大的一方天地,只有一道血色的身影在白色的大地之上疾驰着,吕夏虽然不知晓他还需yào

多久才会到达废墟的中心,但他始终相信,若一直这么走下去,终有一天,他会踏在那或许最激烈的战场中心。

前进永不曾停歇,一直在继xù

,吕夏忍受着无边的孤寂与空虚,随着不断地前行,他的目光也越来越是深邃,尤其是那金色的道心,更是有着磅礴之气弥漫,宛若别有所悟,这点点滴滴就如同种子一般深埋进了他的身体之中,静待着有朝一日参天怒放。

吕夏走着走着,直至他的前方,出现了巍峨如山般的废墟,残埂断壁已然碎裂,大地龟裂,沟壑纵横,在无尽的岁月之中,所有的辉煌都被雨打风吹去,在惊天的大战中,所有的真相都被碾压,掩埋在岁月长河与土瓦沙砾之中。

时光与辉煌是宿敌。

此地正是整个废墟的中间,恐怖的气息缭绕,鬼气森森,令人肌体生寒。

在无尽的沙砾之中,依稀可见数道尸骨横陈其中,那些尸骨身上的衣裳流动宝光,可是在无尽的岁月之中已然破碎,唯有数块碎布覆盖在尸骨之上,骨骼晶莹,竟有着法则的力量弥漫。

却是不知dào

当年此地经lì

了如何的一番战斗,强横如斯都难逃陨落之命运,尸骨未寒,碎布裹尸,说不出的凄凉与悲惨。

一种莫名的伤感摇曳在虚空之中,沉甸甸地压在吕夏的心头,那风中呜咽的呼啸,是当年谁的呐喊?那弥漫四野的悲伤,是谁用生命书写的悲壮?那盘旋在天际久久不散的不灭战意,是谁生命最后的荣光与绝唱?

废墟之中一片昏沉迷蒙,有雾气翻涌,如浮云簇拥,朦朦胧胧,遮去了大半的地貌。

虚空之中那无垠的漩涡仿若偶厉啸哀鸣,经久不散,阴森煞气吞吐不定,似是随时有邪异之物自漩涡之中出来一般,令人心底发毛。

在四周纵横的沟壑之中红光闪动,透着令人心颤的阴柔与诡异气息,朦朦胧胧间,沟壑中如血染一般,似有粘稠的血河流淌,隐隐间,犹如血腥味扑鼻,惨烈无比。

“这里就是宫殿群的中心,也就是万古葬龙局的阵心么?沟壑染血,白骨铺路,鬼气锁空,果然是不祥的凶地。”历经如此多事的吕夏,此时变得平静无比,道心之中原有的喧嚣与浮躁,宛若在这样的磨砺之中消失了,道心升华了许多,“这里想必是这次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也是强者陨落最多的地方,如果真的有离开此地的方法,自然是在这里了。”

吕夏气海震动,金光绕体,阻挡着鬼气的侵入,他低声喃喃:“既然拥有着一线生机,我是绝不会放qì

的,或许,回家的路就在前方,我已没有退路……”

他的目光凌厉,嘴角轻扯,一抹如刀锋般森寒的弧度上扬,眸中的疯狂之色在此刻爆涌到了极致,“纵使前方是万古绝地,纵使历千劫万险,我也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

“我终有一天,会踏上九天,我要看一看,是谁在那苍穹背后,肆意安排着我的路……”

吕夏眸若闪电,而后一步跨出,竟是带着一往无前的战意,他要一闯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万古葬龙局的阵心,他要去揭开那尘封在无尽沙砾尘埃之下的真相,他想看一看那苏醒了帝体的他,是否未曾陨落,他想看一看,这造就如此辉煌宫殿的主人是谁,他想看一看一手碾压毁灭了此地,更是布下万古葬龙局之人又是谁。

既然已无退路,那何须再退!

男儿在世,不过一搏,凡人博一世荣华富贵;我博一丝仙缘,我博我命,此生只由我定!!

万古葬龙局,传闻局成可坑杀仙人,赫赫威名杀机,神挡杀神,仙阻斩仙,而此时一脸疯狂与执拗的少年,却平静无比地,宛若闲庭漫步一般,缓缓地走了进去。

第184章 生机仍存!【第三更】

雾霭朦朦胧胧,宛若云层簇拥,遮掩四方,就在吕夏的身子快要踏进巍峨磅礴如山一般的废墟之中时。

突然,四周的大地颤动了起来,一股强横的力量如星辰沉坠,如岳的重压,令人窒息,吕夏似被神祗抡锤砸中一般,身体一颤,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之上,双腿狠狠地塌陷进铺满骨灰的大地之中,没膝而入。

四周恐怖的力量陡然浮现,天地扭曲,鬼气森森,无边的黑雾如同乌云一般不知从何而来,密布苍穹之上,遮天蔽日。

一声声凄厉而悲惨的哀嚎如同百鬼撕咬,不断地自四面八方滚滚而来,其音尖锐而阴森,直入人心底,令人背脊发寒,如坠冰窖。

突然,阴森煞气扑面,在密布黑气的苍穹之中,一道披头散发的黑影陡然出现,那黑影长发遮掩真容,在黑雾之中只能依稀看到一双空洞的瞳眸,散发着无尽的鬼气。

“这是什么鬼东西?是活物吗?万古葬龙局之中除了他,居然还有活物么?”吕夏神色凝重,感觉很是不妙。

粗重的喘息声自虚空之中传来,一股股凶煞之气在四方虚空之中荡起了无数的涟漪,在涟漪的中心,杀气如潮水一般汹涌,森森鬼气,令人毛骨悚然。

“难道这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么?是因为我要踏进这废墟中心,所以他才出现的么?”吕夏深邃的眸中有着凌厉,金光迸射,炸开了坚硬的地面,他缓缓漂浮了起来,立身在虚空之中。

“咔咔……”

虚空之上粗重的喘气声中,传出了莫名的声响,让吕夏背脊寒气狂冒。

“嘎嘣嘎嘣……”

似是咀嚼之音,那披头散发的黑影宛若是在进食,如同有骨骼被锋利的牙齿碾碎,牙齿与骨骼摩擦的声音中,一股凝重与压抑之感弥漫而出。

四周的凄厉哀嚎忽然停了下去,死寂一般,整个偌大个天地间唯有那似是咀嚼骨头的声音在回荡,弥漫着一股惊悚的气息。

这是一种极其恐怖的场景,就如同九幽之地最凶残的厉鬼在进食,那邪异而压抑的气氛,伴随着浓郁的黑色雾气渲染天地之间,一时间,这里就如同九幽炼狱。

吕夏只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直冒,如此诡异的一幕他生平仅见,可是他的眸中凌厉而冷静之色愈浓,越是未知,越是危险之时,他越是冷静,这是无数次与生死擦肩之后所练就的一种本能。

唯有在冷静之中,才能在生死一线之间寻找到一丝破绽,从而杀出一片生天!

黑雾翻涌,鬼气缭绕,似是蕴藏着划破九幽之地滚滚而来的凶煞之气,在黑雾之中,似是有血光迸溅,淅淅淋淋之音忽然荡起,在红黑相间中,如同下起了一场血色大雨。

鬼气阴森,杀机暗藏,密布天地之间,向着吕夏淹没而来,摧枯拉朽,势不可挡,吕夏毫不怀疑,在如此恐怖的鬼气之中会没有杀招,如若真的坐以待毙,那便极有可能会陨落此地,毕竟此地非比平常,而是可坑杀仙人的万古葬龙局。

阴森煞气,杀气凛然,狂涌而来,如刀锋一般的锐利,令人肌肤生疼。

吕夏心中一沉,而后目中杀机四溢,如同狂风骤起,怒卷天苍。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是人是鬼!!”

话音一落,吕夏浑身金光璀璨,气海浪潮滔天,海量的天地元气汹涌而出,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看着黑雾越来越近,他不退反进,双拳紧握,抡起金色的拳头便朝着黑雾之中杀去。

雷音阵阵,金光冲天,宛若一轮金色的烈日碎在了虚空,金色的光芒竟是将无尽黑雾照亮,借着金光,吕夏看清了那隐藏在黑雾之中的黑影,黑影丈许高,长发及腰,凌乱披散,遮去了真容,浑身缭绕着令人颤抖的凶煞之气,甚至能够依稀看到被长发遮掩下那森森利齿,雪白的寒光闪闪,正在对着天地嘶吼。

吕夏目中冷光如刀,自然知晓如此阴邪之物势必受他压制,帝血压万邪绝非空谈!

而之所以吕夏敢如此作为,正是看到他气海涌动的金光居然能够抹去虚空之中弥漫的黑雾鬼气,冷静谨慎如他,也是在看到这诸般优势之下才陡然出手的。

“既然你只敢装神弄鬼,不敢靠近我,那便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敢阻我前行?!”

吕夏怒喝如雷,惊天动地,金色的拳头陡然对着那怪物轰出,虚空都在坍塌,拳头如山岳,势大而力沉,震得虚空不断回荡起铿锵之音。

“嘭!”

金色的拳头宛若一轮迷你的烈日一般融化一切阴邪,带着一往无前的伟力猛地抽空了四周的天地灵气,化为了更加巍峨而磅礴的威能陡然砸落,那怪物嘶吼了一声,空洞的眸子倒映着点点金光,恐怖至极。

“嗷吼——”

一声令人灵魂颤栗的巨大嘶吼陡然自怪物口中传出!

四方天地之间唯有这道恐怖的嘶吼之音回荡,吕夏的拳头被镇在了空中,宛若落入了泥沼之中,无法砸落。

大地抖动,巍峨如山的废墟之中不断有坍塌之音传出,不知dào

在这样恐怖的嘶吼之中,有多少残埂断壁化为了沙砾尘埃。

“你以为这连十二星重力壁障之处的重力都比不上的压力便能镇住我么?天真!”吕夏冷笑,怡然不惧,空着的左拳金光直贯云霄,如同神祗抡锤一般挥击而出,虚空直接被打塌。

“噗”的一声,破碎之音传出,巨大的能量波动狂涌,双拳居然同时砸在了那怪物的身上,金光遮尽八方,那怪物惨嚎了一声,被直接砸飞了出去。

“咔嚓!”

虚空之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吕夏冷笑连连,“不过如此。”

可是就在吕夏欲乘胜追击,镇杀此獠之际,那黑影竟是发出了阴森而恐怖的笑声,而后身形如黑色的闪电一般,直接掠进了虚空的漩涡之中,消失无踪了。

“额……”吕夏也是措手不及,神色凝重地望着无垠的漩涡,眸中有着璀璨的光华流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声说道:“果然不是活物……那一线生机,依然存zà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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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我开始懂了

定龙脉,蔽天机,遮尽日月星辰,血河经地,白骨铺路,是为万古葬龙局,局成可镇杀仙人,是极度恐怖的凶地。

如此灭绝一切生机的杀局之中,唯剩下一缕生机,但是杀局之中凶险惊世,几不可解,而吕夏的出现却是此地的唯一变数,似是冥冥之中有着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一步步地推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虽不知dào

自己的命运是何人在操纵,但是以他的聪明,自然知晓若是一切当真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那么,那一缕几乎不可寻的生机,一定会被他寻找到。

“终究无法摆脱冥冥之中的操控,还是太弱了么……”吕夏的双目之中光华流转,此时的他目中所看到的世界,无人能够看到,亦无人能够知晓。

他沉默了片刻,便不再犹豫,抬起脚谨慎地往巍峨如山的废墟之顶走去,这片地方太过于诡异,先前所遭遇的黑影不知dào

是何物,但是此地一定会有沉睡的护局之人。

古籍曾记载,万古葬龙局之中死气与怨气太重,势必会凝聚出恶灵,而那恶灵会被葬龙局赋予守护此地之重任,历经无数年,恶灵想必已然沉睡,如若不然,就是圣人来了,都得饮恨当场。

吕夏自认距离圣人还有十万八千里,所以他不得不一再地小心谨慎,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支撑他在如此恐怖的万古杀局之中横行,或许,唯有古时大帝方有这种横推万古的无上修为。

不知是否先前一战那黑影怪物的余威震慑了其他未知的凶物,吕夏这一次走过,竟是未遇到丝毫的阻拦。

可是就在他踏上了巍峨如山一般的废墟之中时,耳边传来了惊天动地一般的轰鸣,似是有无数惊天动地的战斗在天地之中进行,疯狂的厮杀呐喊,震撼天地的攻伐爆zhà

,宛若无数岁月之前那震撼苍穹的杀戮在重演。

吕夏心中凛然,天地之间沉浮的杀机与战意居然宛若层层叠叠一般的山岳砸落,又似滔天巨浪洗沙,虽不能一睹当年一战的惨烈,但是管中窥豹,这惊天动地的杀伐之音中,那一战的悲惨与壮观可见一斑。

他行进了数十丈远,按照着先前记忆之中所见的那几具碎布裹尸的枯骨走去,不久,他便在废墟之中见到了一具枯骨,那枯骨已然残缺,身上的骨骼散发着凝重之意,宛若带着可弑天的杀意,可是此时身上却是大多数骨骼布满裂痕,如同随时会风化。

“此人生前到底有多强?一具枯骨都有如此惊天的威压,如若不是岁月侵蚀,想必此时的我连靠近都艰难。”吕夏心中非常震惊,这里不愧是宫殿的中心,也不知dào

当年此地到底聚集了多少修为绝世之辈。

那枯骨心脏位置有着一道微光忽然闪动了一下,四周的空间之中宛若有莫名的法则之力如同轻风一般荡漾,泛起了无数的涟漪。

“法则之力!圣人……”吕夏膛目结舌。

以他的聪慧,此时如何还能看不出这是一具圣人之尸,在无尽的岁月侵蚀之下,这圣人所修之法则却是缓缓消散,但是此人想必生前战力惊天,竟是能够护住一缕法则之力与道心之中,伴随着似是欲征伐四方的无穷战意滔天而出。

这是吕夏再一次见到圣人之尸,而且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一具圣人尸骨,他一阵出神,这万古葬龙局实在凶悍,不愧是能够蔽天机,可坑杀仙人的万古杀局,居然能够忤逆天意留住圣人之尸骨。

在尸骨的一旁,亦有着一行血字,字迹苍劲有力,气宇轩昂,依稀可见当日留字之人的无上风姿。

“仍可一战,誓以圣血染青天!”

字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战意,历经万古岁月,如同依然如同滚滚狼烟一般冲霄激荡,这是何等悲壮而惨烈的宣言,至死依然愿以圣血染青天,他坚守的是什么?他又为何而战?如此修为的人物,还有何等战斗需yào

他们做出如此惨烈的牺牲?

吕夏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让如此多的绝世人物在生死存亡之际依然战意昂然,誓死一战。

“若是因为布下万古葬龙局之人,那么那布局之人也太恐怖了……”吕夏只能感叹。

忽然,他的目光一凝,在那枯骨的右边,指骨所在的位置,竟然还有一行字,字迹潦草,似是陨落之前而写,匆匆间,最后一字的最后一笔都没有写完,空余下了无尽的遗憾与悲凉。

“中极张朝林。”吕夏仔细辨认了一会,才喃喃念了出来,可是他的眸中却泛起了惊讶之色。

这个名字他居然听过,传说之中的中极乃是强者云集,最后的证道之地,其中有着八位圣人,修为强绝,被誉为“中极八圣”,而这张朝林却是中极八圣之首,传闻修为已初触修仙九重境界的第八重,乃是一方豪强。

可是却在数万年前八人尽数消失,不知去向,引得中极诸雄震惊,想不到,却是陨落在了此地。

如此说来,这一战,应当是在数万年前,也有可能是更久远……

吕夏心中宛若掀起了滔天巨浪,此地的迷雾越来越多,连如此修为之人都陨落于此,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是如何会出现在此地?传闻之中“中极八圣”从不单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其余七人也在此地,而且也一样的陨落了?

他越想越是吃惊,许久之后,待看不出丝毫的线索之后,吕夏轻叹了一声,金光乍现,砂锅一般大的拳头重重地在雪白的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而后他缓缓地将张朝林的尸骨推进了坑中,无尽的尘埃与沙砾纷纷扬扬,一方豪强,修为惊天的圣人便被埋葬在了这块荒凉的废墟之中,而后,一块石碑被吕夏竖立而起,上书有:中极张朝林。

尘归尘,土归土,吕夏不愿如此修为的前辈尸骨抛弃在此地,是以致上了他应有的尊敬,他对着一个略微鼓起的土堆与石碑鞠了三个躬,而后继xù

朝着前方走去。

风声呜呜,宛若悲咽,尘埃飞扬,沙砾流动,天地间犹如响起了一声悠悠长叹,谁能知晓,在这样的荒凉之地,埋了一位修为惊天的人,不成仙终是虚妄,或许,沙砾尘土埋尸,亦是最好的下场……

天地之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悲伤,经久不散,似是在怀缅着什么,又似是在送别着什么,仙位难证,古来修仙难,漫漫长路几人还……

吕夏心中带着震惊与惆怅,继xù

前进着,四周的震天厮杀之音一直回响,偶尔有秩序撼动天地的颤动陡然出现,可是他却心不动,目光坚毅如一,仿若未闻。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吕夏记起了当日在城主府之中城主那挥手之间万物生,覆手却又湮灭而去,四周变得空荡荡,隐隐间,他似是明白了一些城主的意思,可是却只是明悟了一丝。

“你懂了么?”

城主慈祥而平淡的话音宛若在他的耳际回响,似是在询问,却又似是在阐述着某种天地大道。

“无须强求,当年的他会懂,你也一定会懂。”

城主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银发飘飘的模样,慈祥地如同邻家的老爷爷一般,就是这一句句平凡无奇的话,却在这样的心境之中,不断地在吕夏的心中回响,如同烙印进来了一般。

吕夏前行的方向没有丝毫的改变,步履如一地朝着这废墟的最高点行去,巍峨如山的废墟如同被断壁残垣浇筑而成,透着无尽的悲凉。

吕夏走着,走着,目光平静,心中不断地体悟着城主当日的话,埋尸之际的那份触动宛若是打开这扇他一直无法明白的大门的钥匙一般,帮他打开了一扇无法想象的大道之门。

许久之后,他又接连在行走的路上遇到了数具枯骨,果不其然,其中有几具正是“中极八圣”中的几位修为强绝的圣人,更是有着数具枯骨无名,却似散发着比张朝林还要强dà

的气息,似是这方天地的至尊一般,可是他们身上的骨骼却是不全,有着数块骨骼已经消失,如同在战斗之中被恐怖的攻击湮灭了一般。

吕夏平静地走着,每次遇到一具枯骨他都观察许久,之后如同先前一般,将枯骨埋于尘土之下。

一路行走,他也记不清他埋去了多少具尸骨,竟然全部都是圣人尸骨,甚至有数具枯骨散发着超越圣人的气机,吕夏带着伤感,一一埋去,仙路难,漫漫长路几人还,成仙证道路,多少枯骨堆。

“你懂了么?”城主的问话,再一次回荡在吕夏的耳际,令他前进的脚步不由地一顿,停了下来,而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目,不知dào

在思考着什么。

也不知dào

是过了过久,吕夏才缓缓张开了双目,眸中原本的惊天锋芒悄然归于平淡,朴实无华,他注视着昏沉的天际,低沉而忧伤的话音宛若带着少年心中的明悟与惆怅,不断地回荡在死寂一般的荒凉废墟之中。

“我还没有完全懂,可是,我开始懂了……”

第186章 葬龙潮

这宛若是无数的残埂断壁浇筑而成的废墟巍峨如山,伫立在荒凉而广袤的大地之上,天地之间弥漫着沉重的悲伤与凌厉的杀机,万古葬龙局中,可葬万物。

“中极赵无伤。”

吕夏在土坑前竖起了石碑,旋即缓缓将尘土推出,将一具浑身布满裂痕的枯骨埋葬,风中荡起一丝悲凉,雾气缭绕之中,似是有着一抹苦涩之意。

“横推千秋战无匹,唯我赵无伤!”吕夏眸中惆怅更甚,轻语之间迈步往前走去,连赵无伤这样战力无匹,圣人之中的王者都陨落在了此地,还会有谁?历史上消失的那些强者,居然有许多是陨落在了如此荒凉之地,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些强者都是一方豪强,拥有强横的战力,可是却是陨落此处,连尸骨都裸露在天地之间,历经无数岁月的璀璨与风吹,这是强者的屈辱,亦是强者的悲哀。

在这万古葬龙局之中,他们连尸骨回归天地之间都无法做到,而且,在每一个以血为墨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之人都似是临终之时潦草写出,他们是知晓了会有如此的结果么?他们是怕尘土埋尸之时,无人能够知晓他们是谁么?

“仍可一战,誓以圣血染青天!”

这是吕夏看到最多的血色字迹,皆是带着深深的执念与无匹的战意,这群人是因何而战?纵历百死亦不悔,敢以热血染仙苍,这让吕夏深深的钦佩,这样众志成城的大义,这样死战不退的战意,让他的神色愈加凝重,怔怔出神。

他相信在四周,有更多的尸骨存zài

,只是他看不到,也无法做到将他们一一埋葬,天道有缺,吕夏无法做到完美,只能尽lì

地做好自己所见,顺着自己的心中所想去做,这便足够了。

一路行来,吕夏的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慨,这么多的强者都陨落,这万古葬龙局难道真的是为了坑杀仙人么?不是说人世间无仙么?

又行了数百丈,突然,有着潮汐澎湃之音传来,血色的光芒源源无尽地自虚空之中那道漩涡之中汹涌而出,席卷八方,宛若带着邪异的力量,欲碾压一切生机。

“这……这是葬龙潮!”

吕夏一直平静的神色陡然大变,眸中有惊骇之意攀爬而起,几乎是在哪潮汐澎湃之音响起之际,他的身形便宛若闪电一般,化成了一道残影朝着残埂断壁浇筑而成的废墟之顶冲去。

在废墟之顶有着一处虽破败,却未曾破碎的宫殿伫立,在遍地荒凉,满地废墟的空间之中,就如同仙殿一般,被雾气缭绕遮掩。

而葬龙潮却是万古葬龙局禁锢的大龙,以其强dà

的杀机在某一段时间强行逼出的毁灭潮汐,那是龙脉的杀机,亦是万古葬龙局的杀机,其潮汐席卷天地之间,可镇杀一切拥有生机之物,这才是此地之所以百万里荒凉死寂,生机灭绝的原因。

而此时,偌大一方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吕夏一个活人,在潮汐之音响起的时候,一股恐怖的杀机便彻底地将他锁定了。

吕夏神魂颤抖,这抹杀机可碾压天地,以他的修为如何能够轻易承shòu,所以就在他的掠出的刹那间便喷出了一口鲜血,那杀机经久不散,血光弥漫,宛若潮水涌来。

而吕夏若想要在这样的惊世杀机之中逃出生天,唯有进入废墟之顶的那座破败的宫殿之中,因为就在浪潮涌起之时,他发xiàn

那宫殿岿然不动,恐怖的伟力镇锁四方,血光避退,浪潮消散。

“虽然我不知晓是谁在摆布着我的命运,但是,此时的我携带着你之意志,无人可镇杀!”疾驰之中的吕夏轻声开口,在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天地之间风起云涌,星河颤抖,一声声惊天动地的雷霆划破长空,轰轰隆隆而现。

这雷霆回荡,宛若天之怒,震得四方抖动,葬龙潮中的血光更甚,犹如一轮血日升起,将四方天地照亮,吕夏距离废墟之顶还剩下五十丈的距离。

血色如潮涌,宛若血河经天,滔滔而来,带着碾压一切的杀机,散发着惊悚至极的杀气,朝着吕夏卷了过来。

四十丈……三十丈……二十丈……

吕夏脸色凝重,身形如电,化出无数的残影,以一种震撼人心的速度朝着废墟之顶掠去,可是那血色潮汐却是近了。

于此同时,四面八方在血色潮汐之中出现了无数的披头散发的黑影,如同万鬼撕咬的嚎叫回荡空间之中,凶煞之气惊天动地,那些黑影都数丈高,可是长发却是遮掩真容,只能看到冰冷而空洞眸子泛动着森森鬼气,似是要吞噬一切。

“还是十丈……”吕夏脸色惨变,浑身寒毛倒竖,背脊发凉,那恐怖杀机如在咫尺,肌体如同承shòu着万剑割裂之痛。

可是他的眸中却有着冷静与疯狂并存的神色泛起,而后一咬牙,双手平伸而出。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翻手间是现在,覆手间是未来,翻手可生万物,覆手万物虚无!”

吕夏左手翻起向天,右手掌心向下,掌心相对,瞬间,一种无法言语的伟力陡然生出,天地色变,风云席卷,在他的相对的掌心之中,混沌翻涌,缓缓旋转,散发出可崩天地之能量。

而后他缓缓地将双手一旋转,狠狠推出!

狂力震天!

虚无与现实相互交替,现在与未来相互纠缠,圣光万道,雄浑的能量波动横推千里,力镇狂澜与虚空,那种无法言喻的力量卷动了苍天,传出了轰隆炸响,整个空间都在颤抖,剧烈的轰鸣之中,那汹涌而来的血色潮汐陡然一顿,而后以更加凶狂的力量与速度碾压而来,虚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崩碎。

也正是这一顿,为吕夏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虽然只是一霎,但以吕夏的速度,却是足够跃进破败宫殿之中了。

天地轰鸣,破败的宫殿力锁天穹,血色潮汐卷动虚空,却是无法前进分毫,在破败的宫殿那道中,吕夏却没有注意到,那道被他重重撞开的铜门之上,一个血色的“帝”字烙印其上,如同鲜血染就,散发着诸天臣服的气息,宛若一缕气机便可震塌百万里星河,恐怖绝伦。

第187章 布局之人,竟不是人族!

破败的宫殿之中与外界的昏沉黯淡相比,宛若是两个世界,这里一片祥和,仙雾缭绕,朦朦胧胧,朱门玉柱,亭台楼榭点缀,宛若仙境一般,只不过四周破落了华漆的围墙与布满裂痕与沟壑的大地,令此地缺了几分威严与意境。

此时惊魂未定的吕夏正是踏在一条空寂而坎坷的道路之上,道路的尽头,雾气缭绕,云蒸霞蔚,遮挡视线,宛若这孤寂的道路一直延伸到云深不知处。

金石铺路,玉柱雕龙,褪去了华漆的围墙之上雕刻有各式各样的神祗画像,画像中的神祗大多是浑身邪气,与此地的意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邪恶的神祗怒张的獠牙中蕴藏着森然杀机,似是汪洋怒卷一般,在虚无之中荡漾起凶煞的味道。

吕夏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后滔天汹涌的葬龙之潮,暗暗庆幸自己赌对了一回,更是庆幸这古老的宫殿之中居然没有禁制,不然此时他已经陨落在血红色的潮汐之中。

“这片建筑历万年而不朽,竟还能抗衡万古葬龙局中汹涌而出的葬龙潮,真是强悍。”吕夏环顾四周,越看越是吃惊。

“不知此地的主人是谁……”吕夏此时已经是彻底地无路可退了,外界的葬龙潮恐怖绝伦,就是圣人来了都得饮恨当场,他唯有继xù

前行。

这古老的宫殿建筑虽然破败,如同随时要坍塌一般,可是却依然散发着一种极度恐怖的气息,道韵流转,神光璀璨,恍惚间,如同有大道伦音回响,阐述妙谛,令人沉沦。

这宫殿道韵浩瀚而雄浑,携带着浓郁的浩然正气,激荡在天地之间,令人如沐春风,四周破落的围墙之上迎面而来的森然杀机在这样浩瀚如汪洋一般的正气之中如同一叶扁舟一般,只是出现便被强势镇压。

吕夏若有所思的样子,凝视着四方流转的璀璨神光,感应着冥冥之中的道韵,眸光深邃,没有人能够知晓他此时的想法,但他的步伐却始终如一,坚定地朝着道路尽头的朦胧雾霭之中走去,“但愿在这里能寻找到离开的方法,此地诸多神异,或许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存zài

。”

雾气袅袅,前路望不到尽头,璀璨的神光映照在他染血的身躯之上,将他衬托得如同九幽登来的修罗,“嗒!”“嗒!”四周死寂而空旷,低沉的脚步声不断地回响,此地已经不知dào

有多少年无人踏足了,死寂之中参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萧瑟。

“时光果然是世上最强dà

的存zài

,不成仙,无人能逃……”此地旧年的辉煌恍若仍在眼前,可是在无尽的岁月之中,被侵蚀流逝的除了曾经的辉煌,或许还有曾经的骄傲。

数个时辰之后,吕夏终于走进了雾海之中,宛若来到了云深不知处,就在前方,一座露天的古老建筑宛若是神石浇筑而成,正中是一个丈许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一张犹如洪荒兽骨浇筑而成的雕龙宝座,两边飞楼插空,石磴穿云,白玉雕栏,环抱方台。

整座建筑宏伟无比,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伟岸与霸道,如横断天宇,震慑星河。

“这么多尸骨……”吕夏眸中满是震撼,吃惊无比地凝视着朦胧雾气之中的古老露天建筑。

建筑之中骸骨无数,举目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层层叠叠,也不知dào

是陨落了多少人,而在方台上的王座中,一具依稀能够看出当年的伟岸之姿的尸骨正襟危坐,空洞的眸子似是远远望着吕夏,两者之间有着诡异至极的神mì

气机相互吸引着。

那骸骨浑身莹白,历无数岁月而不朽,坐于宝座之上的身躯如同利刃一般锋芒毕露,一股不朽的霸道力量宛若冲破了无尽的时空,席卷而来。

骸骨的双拳紧握,莹白的骨骼之上沾染着历经万古而不散的血迹,血迹流光,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可是却被一种强横到极致的力量镇压在拳头这方寸之地。

这时吕夏才发xiàn

这四周的无尽尸骨居然是以朱漆方台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一种似可撼动星辰,举手投足间十方云灭的傲然气息荡漾八荒,令人心颤。

“这些人,不会都是被他一人所杀吧……”突然的,这个让吕夏浑身发寒的念头自脑海之中划过,令他背脊发凉,浑身寒毛倒竖。

可是接下来的发xiàn

却令吕夏脸上的惊骇爆涌到了极致,他由于心神震动,不由自主地朝着前方又行了数丈,终发xiàn

在四面八方的茫茫白骨竟不知是何生物,每一具骸骨都丈许高,其中或是头上长有犄角,或是长有四条腿,或是獠牙半米展露,诡异而狰狞。

但无一例外,这些骸骨身上都完好无损,甚至下颌微张,宛若死前经lì

过什么惊骇之事,此时的吕夏竟是看不出这些骸骨的真实修为,不过尸骨能够历无尽岁月而不散,必然不在圣人之下,这个发xiàn

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茫茫白骨,无边无际,宛若朝拜一般全部对着朱漆方台之上的莹白骸骨,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惊世杀戮,一人镇杀了如此多的生物。

这是一种如何惊天动地的气魄,面对着成千上万的对手,唯有双拳紧握,安坐于雕龙王座之上,便可鏖战四野,镇杀八方。

“那人是谁?是此地的主人么?可是为何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吕夏望着方台之上的莹白骸骨,宛若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般,一种莫名而神mì

的气机在两人之间流转。

这具骸骨空洞的眸中似依然燃烧着不灭的战意,如同未曾陨落,时刻能够站起征伐四方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吕夏压下了心中的震撼与惊骇,眸中有着万千光华流转,他不断地思索与分析着,许久之后,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目中有着惊讶之意一闪而逝,喃喃说道:“这里应当是此处宫殿废墟的最中心了,从这些可怕的生物围杀王座上之人来看,是不是意味着导致曾经辉煌无比的此地化为废墟且布下万古葬龙局的,不是人族……”

第188章 帝体遗骸

朦朦胧胧的雾气,茫茫无际的白骨,雕龙玉柱上的莹白骸骨,森然霸道的无匹气势,露天的古老建筑内凝重无比。

莹白骸骨双拳紧握间,流转出恐怖的能量波动,宛若拥有着可崩裂天地的伟力,灿然生辉。

吕夏神色凝重,眸光流转间,如同充斥着无数的智慧光华,那具骸骨虽没有神辉缭绕,可是却给他无比熟悉的感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的心底不断地滋生着,恍然之间,一个恐怖的念头陡然如同闪电一般划破长空,直接在他的脑海之中炸响。

“这人……会不会是他!”吕夏目光深邃,神色平静,可是心底却如同掀起了千丈浪花一般,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他是谁?自然便是城主口中的那位,那位拥有着苏醒的远古帝体的强者!

而如今雕龙王座之上的那人给他的感觉不但熟悉,更是有着一种吕夏也说不上的气势,而这样的气势随着他自己的修为不断地进步,隐隐间,似是也存zài

一般。

这骸骨安坐王座,身躯挺立,空洞的目光平视前方,宛若俯视天地苍生,给人一种大道如天高不可攀的感觉。

这人居然会是苏醒的远古帝体,而他却是依然陨落在了此地,可是看着四面八方茫茫无际的白骨,便可依稀看出当年他在此地曾经鏖战四方,强势镇杀无尽的恐怖生物,一人双拳,竟然如同天埑一般,阻挡住了千军万马。

这是如何的一种惊世手段,这又是如何一种无dí

意志与恐怖威能,虽然帝体未曾大成,可是那挥手之间十方云灭,气震万里山河的霸道宛若在眼前这副悲壮的画卷之中被展示得淋漓尽致。

“这些可怕的生物的骨骼未曾化为灰烬,可想而知活着的他们有多么的强dà

,可是却尽数陨落于此,甚至在其身上都看不出丝毫的伤势,难道说,他只是用了一招,便轰杀了如此多的强者么?!”吕夏心底的震撼无法言语,这个念头的泛起更是令他膛目结舌,这是一种超乎他的想象的强dà



一人镇杀四方,力震苍穹,无一个生物可以靠近其身,似是在镇守着什么一般,这样的恐怖修为,此时的吕夏只能仰望,他万万没有想到城主口中的他竟是如此盖世的存zài



远古帝体,遭天地妒忌,被永世封印!

连天地都妒忌,可以想象大成的帝体到底是逆天到了一种什么程度,而如今不过是苏醒了却依然远远没有大成的远古帝体却是能在万古葬龙局之中杀出一片天,这若是传扬出去,势必震撼天下。

吕夏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团火,变得火热了起来,他亦是远古帝体,在雕龙王座上的骸骨身上,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如若有朝一日,他也跃龙出海,打破天地的封印,苏醒远古帝体,是不是也将拥有着如此惊天战力,双拳震万灵,只手遮青天!

那是如何的一种气势与霸道,却是一个宛若触手可及的未来,吕夏虽然在先前的猜测之中知晓了当世竟然有着苏醒的帝体存zài

,可是与此时亲眼所见想比,当时的震动简直不值一提。

莹白尸骨,气势席卷天苍,一人立身王座之上,却震慑六合八荒,手可握星辰,拳能碎天地!

那是吕夏的未来。

他的身上在此刻忽然有着一股强dà

的自信弥漫而出,宛若苍云席卷,恰似大浪洗沙,怒震星河,吕夏的双目变得越来越亮,一种可怕的执念与向往在他的眸底深处浮沉,原本因为初悟城主所演示之道而平静的眸子变得愈加朴实无华,可是若是仔细看去,却能发xiàn

在这对眸子之中隐藏着惊天的锋芒,宛若藏锋这剑,有朝一日出鞘,必将杀伐四野八荒,不染血不归!

吕夏的气海汹涌滂湃,浪潮滔天,紫色的雷电交织,轰然炸响,似是在发生着一种神奇而诡异的变化一般,他身上的元气不断地凝聚压缩,变得越来越是精纯,在那与他交感的莹白骸骨身上似是有着一种莫名地气机在不断地牵引着他的身体做出一系列本能的变化。

他虽然不知dào

这些变化是好是坏,可是这样的变化他却完全无法阻止,只能顺其自然,感受着元气的不断被提纯与修为不断地攀升,他的眸中光华明亮得吓人。

吕夏无法阻止体内的发生的变化,于是也不去理会,仔细地分析了起来,希望能够寻找到被无尽废墟掩埋而去的真相,此地历经无尽岁月,灭绝一切生机,可是明显那苏醒的帝体是后来才进入这里的,但他却是依然为了坚守着什么而战死在了此地,到底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那布局之人居然不是人族,而是这样的可怕生物,他们为何要布下万古葬龙局,又为何要征伐这宫殿的主人?他们之间存zài

什么样的联系么?

吕夏自然知dào

这天地之大,浩瀚无垠,没有人知晓星河的尽头是什么,亦无人知晓无垠的星河之中又有没有其他生物存zài



但是在创世大陆之上,古老的记载之上便描绘有这个世界是百族共存的世界,无穷无尽的强者前仆后继,都是为了证就仙位。

而人族之中拥有着战力可逆行伐仙的大帝,其他种族自然也有着其强者,当年百族同存,个个战力强dà

,修为惊天,百族大战一触即发,而人族作为宛若受天之宠爱的种族,便是承shòu了诸多种族的联合征伐,那时候血流成河,白骨堆积如山,无数的人族先烈魂陨虚空,惨烈无比。

直到大帝出手,才镇压了一切战乱,也是那一战,奠定了人族在百族之中的地位,大帝威势,贯彻天穹,镇压万古,压得诸族豪强无一敢犯,这才换来了人族无数年的安定。

可是自从远古破碎之后,强者尽隐,甚至连一些强dà

的种族都不知所踪,诸多大帝更是生死未卜,无数年过去了,纵然是依然有大帝活着,但是没有证就仙位,想必也陨落在了时光的消磨之下。

“难道是我们人族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异族?所以又开始蠢蠢欲动,更是布下了万古葬龙局,坑杀我人族强者于此地?”吕夏低声喃喃,目中有惊色闪动。

“可是这一战却是无人知晓,人族也没有发生什么战争,难道这里虽然被摧毁,可是却是人族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抑或是又发生了什么?”

吕夏不断推敲着,可惜很多的真相已经被深埋在了沙砾尘埃之中,而更多的线索更是在时光的流逝之中被悄然磨灭,他虽然很想知晓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却是只能猜测出一些当年发生之事,至于具体的真相,却是理不出丝毫的头绪。

以他的修为,或许还远远触碰不到这些,可是始终是一个念想与希望,隐隐间,吕夏更是感受到了一种沉甸甸的责任,他生就远古帝体,虽然被万古封印,可是却也是拥有着证就真仙成就大帝的盖世战力的潜力,虽然未来渺茫,但却可期,他的路,势必会在九天之上!

“不管你们让我出现在此地到底是有何阴谋,但是,终有一日,我一定会踏上九天去告sù

你们,我的路,只能我来走!”

古时大帝惊才绝艳,却随着远古破碎传承断绝,天地之间流传着他们的传说,却无一人能见其真身。

吕夏目光复杂,有怒火,有希望,有迷茫,可是更多的却是对命运的抗争,对天地的的忤逆,深深的执着如同烙印在他的道心之上,延伸到混沌不知处,那路上或荆棘、或杀伐、或血泪,可是却永远不会有退缩!

他抬起脚一步步地朝着雕龙王座之上的莹白骸骨走去,那里有着吸引他的东西,他也要去看一看那人身后的世界,看一看苏醒的远古帝体死战八方,不退半步,为之杀戮无尽的坚守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值得他置生死与度外,临陨落还淡然面对,未曾倒退半步?吕夏很想知dào



踩着枯骨,吕夏一步步朝着朱漆方台走去,穿过茫茫白骨堆,迈上了九重金色石阶,直至他站在了朱漆方台之上,与那莹白骸骨遥遥相对,他才抬头看向了虚空之中鬼气森森的无垠漩涡。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布万古葬龙局坑杀我人族强者,我虽不知其缘由,但若有朝一日我也能苏醒远古帝体,定会与尔等一清此账!”这朱漆方台极其宏伟,是这整个宫殿群的最高点,给人一种大道如天,一览天地俯视苍生的感觉。

吕夏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天地之间轰轰回响,如天之低吼,似青天之怒,席卷八方,撼动星河,带着少年的怒火与悲愤,带着少年的期许与誓言,回荡在天地间。

可是在他的眸中却有着浓郁的悲伤,陨落之后曝尸此地,纵死依然战意不灭,为了心中的守护而战,吕夏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同根同源的气息令他心中的悲伤愈加浓烈,于此同时,低沉而却似是永不屈服的霸道而狂妄的话语却陡然传出,话音响起的刹那,风云席卷,天地色变。

“天道轮回,这会是我未来的下场么?我不愿,若如此,那我便战破这轮回!”

第189章 燃我帝血,战破九天!

微寒的风渗出萧瑟的悲凉,朱漆方台之上,吕夏目眺天穹,眸中满是不屈与执拗,有着淡淡的光华在他的眼中流转,没有人知dào

此时的他在想着些什么。

“战破这轮回……”

天地之间依然在回荡着这样话语,带着深深的执念与战意,席卷天地之间。

“咔嚓!”

突然间,雕龙王座之上的莹白骸骨似是轻轻地颤了一下,清脆骨骼摩擦之音令吕夏神色一凝。

“咔嚓——”

四周的茫茫白骨在这一瞬间,清脆的骨骼摩擦之音竟也接二连三地响起,宛若波浪一般,此起彼伏。

在吕夏惊讶的目光之中,之间周围那历经无数岁月而不朽的茫茫白骨不断地崩裂,化为白色的齑粉纷纷扬扬在天地之间。

霎时,此地如同下起了一场大雪,粉碎敌骨,铺天盖地,似是一次莫名的葬礼,天地间陡然有着呜呜的风声吹起,像是众生同泣,如同万古共悲。

吕夏的身体在白色齑粉席卷开来的风暴之中不断地后退,不过数个呼吸的功夫,便退到了九重石阶处。

“轰隆隆!”

轰鸣炸响惊天动地,敌骨席卷,在风中哀嚎,刹那间天地色变,风云起伏,宛若星河倒转,时空破碎,在吕夏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一幅幅残影伴随着惊天厮杀之音闪烁,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一时之间,吕夏如同重回了当日的战场,似是亲眼看到了当年那悲壮而惨烈的厮杀,帝体陨落,圣血染青天,百万封王尸骨成灰……

恍惚之间,吕夏似是附身在了雕龙王座上的那具骸骨身上,四周仙雾缭绕,红墙黄瓦,金碧辉煌,无数的可怕生物蹄踏星河,破碎万里河山。

无数英杰血染虚空,魂归九幽,天壁坍塌,大地龟裂,宫殿破碎,血流成河,骸骨成灰,惨烈到了极致。

突然,吕夏感觉到王座之上的骸骨站了起来,一种所向披靡,睥睨天下的霸道力量陡然席卷而出,十方云灭,星河颤抖,天地色变。

一种浓烈的悲伤自骸骨的身上弥漫而出,透出了一股悲哀,一股苍凉,一股决绝与离别,似是对战局的无力与对人族陨落的无尽悲恸,天地染血,耳边一声声凄厉的轰鸣让他的心在滴血,那一声声执着的呐喊,一一在天地之间回荡,宛若那一刻,连万道都在颤抖。

那是鲜血染红的执念,那是灵魂雕塑的战意,那是生命筑就的辉煌,陨落死亡在那一刻,没有人再去在意,他们为了心中的坚守扬起战剑,为了保护人族的尊严,为了那王座之后的传承,他们可以舍弃一切,包括生命,那是生命最后的璀璨与荣光。

四周的轰鸣之音里,有着一声声无悔的呐喊,似在怒问苍天,似在怒问天道,如神祗在低吼,声震碧宇。

“战血仍热,百万封王愿尸骨成灰,愿与此地共存亡!”

“仍可一战,誓以圣血染青天!!”

“试问万古葬龙,敢葬帝否?!!!”

“战意不灭,我辈修士,何惜一战!”

“为了最后的荣耀,为了最后的传承,纵然血染苍天,又何惧之有,以我热血,染我战戈,一往无前!”

天地轰鸣,一声声震动天地的怒喝席卷天地,一个个英杰喋血苍天,无尽的悲怆与凄凉和着滔天怒喝,如同一曲悲壮的葬歌一般,以人族的生命去奏响。

此时的吕夏,眼角挂满了泪水,心底有着无尽的悲恸,恨不能亲临其间,挥手间杀伐四方,为了人族而站,为了心中的执念而站,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寄身与王座之上的骸骨身上,泪洒长空。

突然,那骸骨动了,只见他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座之后,眸中有着决绝,有着温柔又有着曙光,复杂到了极点,可是在吕夏的目光中却只能看到一片虚无,他竟看不到王座之后有着什么。

哀鸣的风声,呜呜飘去,如同苍天在悲泣,如同利箭一般,根根刺在人们柔软的心里,融化在人们的血泪之中。

“古来仙踪难觅,我帝体苏醒却未曾大成,若是舍我之身能换取天地安宁,那便战吧!”

王座之上的骸骨在吕夏心神震动之际,轻声开口,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刹那,这片空间陡然变得一片死寂无声,他的声音如同怒雷一般轰轰传出,天地似是被翻转,时空像是被镇锁。

古时大帝气势惊天,只手镇压百族,逆行可征伐人间仙,霸气卷霄汉,战力封天苍,无dí

之势令无数英杰谈之色变。

他帝体虽未曾大成,但战力依然惊天动地!!

“我萧弑天纵使是帝体大成,证就仙位,但人族若亡,我岂能独活?!”神音浩荡,豪气万丈,却掩饰不住其间的悲凉。

“卑微的人族,你以为你一己之力能够独扛我族大军么?你以为你是古时大帝重生么?!不自量力!!”

一声怒喝回荡天地间,拥有着无尽的威严,四方云灭,天地动荡,盖压八荒,令人灵魂颤抖,似欲破碎,那声音竟似是自冥冥青天传来,却看不到人影。

“你们要屠戮我人族,血染成河,白骨筑路,布万古葬龙局绝我人族根基么?”萧弑天仰天长叹,轻声问道。

“你既然知晓,那何需多问,你们人族大帝已空,无人可力挽狂澜,卑微的人族,接受毁灭吧!”染血的虚空中回响着充满杀意的冷笑,恐怖的威能撼动九天。

“人族大帝已空,无人能力挽狂澜么……”萧弑天突然笑了起来,眼中充满了狰狞与疯狂,冷酷的低吼之音令得四方空间尽数破碎,“那我便屠尽尔等,挽一次狂澜给你看看!!”

“燃我帝血,战破九天!!”

“轰!”

一股瀚海汪洋一般的恐怖波动席卷天地,萧弑天的身形陡然一震,暴起出手了。

“毁我山河者,杀!”

“屠我人族者,杀!”

“挡我者,杀!”

乾坤倒转,星河破碎,杀意贯长虹,十方风云灭,万里生机绝,一股开天辟地的伟力搅动天地玄黄,金光照破百万里山河,战力吞吐间,混沌坍塌。

第190章 独抗百万敌的萧弑天!

萧弑天周身金光璀璨,宛若远古大帝重生,双眸中充斥着浓郁的悲伤与癫狂的战意,举手投足之间虚空坍塌,强敌魂陨。

没有人能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漫天光华流转中,敌血染青天,无尽的敌魂在空中哀嚎,陡然破碎,一人双拳,独扛天下,燃尽热血,战破这朗朗青天!

帝体虽然未曾大成,但萧弑天却是燃烧了帝血,那换取而来的滔天战力,是他生命最后的荣光,那独扛天下的意志,亦是他生命最后的辉煌与绝唱!

生死何惧,若人族亡,不愿苟活,只愿痛快一战,为了最后的王座之后的坚守,哪怕血染苍天,亦不退后半步。

不为别的,只愿就有路上,别少我一人!

在那一刻,什么百族中的王族,什么只手可镇压人族圣人的惊天手段,都不被他放在眼里,纵使是仙人降临,他亦愿燃尽满腔帝血,逆行伐仙于拳下,那是一种有我无dí

的意志,血未燃干,战斗便永不停歇,他要令这诸敌颤抖,魂飞魄散在人族的土地上!

风声呜咽,宛若葬歌奏响,冰冷的号角声浩荡万里,杀意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上,吕夏泪洒星河,寄身在萧弑天的身上看到这悲壮无比的一幕,心中满是震撼,“这就是城主口中的他么?他名为萧弑天么?帝体独扛万敌,哪怕燃尽帝血,王座之后的百万里混沌之中,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到,为什么我看不到?!!”

“我承认你很强dà

,但是,你终究不是古时大帝,如何阻挡我等之步……啊……”

话音还未曾落下,恐怖的波动依然在天地之间沉浮,可是却有着一声惨叫响彻天地间,星云幻灭之间,万丈光芒平息,萧弑天浑身浴血,如同站立在雕龙王座前未动,可是在他的右拳之上,却挂着一颗巨大的头颅,头颅神色狰狞,目中满是不可置信,居然仍存有一线生机,可以想象这可怕的生物是如何的强dà



“不是古时大帝又当如何,我之战力,足以屠尽尔等!”

一股恐怖的力量陡然自萧弑天的身上升起,如星河沉坠,似星域枯寂。

“砰!”

随着话音的落下,那颗强者的头颅蓦然炸裂开来,鲜血喷洒,染红大地,粘稠的血液泛动着光芒,大地似是承shòu不住,坍塌破碎开来。

强者的血液,地不能载,天留不住,可是就是如此强dà

的存zài

,却被萧弑天镇杀与拳下,甚至连寄身在他身上的萧弑天都没有发xiàn

萧弑天是何时怎么动手的。

天地间陡然冰冷,杀意无尽,帝体一怒,怒可焚天,势不可挡!!

他昂首立于雕龙王座前,睥睨苍生,俯视诸敌,如汪洋一般的战力浮沉天地之间,令这方天地死寂无声,天地失音,无dí

的意志,无人可挡,天都不行!

“本欲盛世太平,奈何世人皆婪,既然尔等布下万古葬龙局欲灭我人族根基,那么,便一起陪葬吧!”

在吕夏震惊的目光之中,萧弑天冷酷的声音陡然传出,他眸光深邃,剑眉入鬓,宛若古时大帝重生,迈步走下了朱漆方台,前方的空间直接崩碎,帝体之怒,席卷四野八荒,滔天杀气怒荡百万里河山。

瀚海一般的威压震慑异族豪强,萧弑天战力惊天,神威盖世,所过之处鲜血流淌,敌魂陨灭,无人可挡。

这是帝体生命最后的璀璨,这是帝体执念的杀伐,逆天的战力在此刻一展无遗,如此惊天动地的征伐伟力令天地失色,拳头所过之处,滔天的攻伐手段化为了一重又一重的骇浪,将前方诸敌斩灭在拳下。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这是只属于萧弑天的疯狂,为了人族,为了王座之后的坚守,为了天地间的晴朗,为了家园,为了最后的传承,他义无反顾。

不断自高空的漩涡之中杀出的强者,使得这样的屠戮变得更加的惨烈,萧弑天已经忘了有多少敌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上,无边无际的白骨伫立,血色的大地尽是粘稠的鲜血,流淌成河,狰狞而猩红,令人作呕。

人族的强者在这样的战斗之中,竟然也尽数陨落,那一声声轰鸣炸响,是他们为了心中的坚守,做出的最后的一道攻击。

正如他们口中的低吼一般:“战意不灭,誓以圣血染青天,与此地共存亡!”

萧弑天的心在滴血,恍惚的吕夏心痛宛若刀搅,几乎无法呼吸,那是人族的英杰,圣人的尊严竟然是与敌同归于尽。

血染河山,白骨铺路,万古葬龙局的威压越来越强,大地颤抖,龙脉不断地哀鸣,如同末世来临一般。

所有的人族英杰都魂陨此地,唯有萧弑天一人独扛万敌,怒杀八方,宛若永远不知疲倦一般,可是万古葬龙局的威压却越来越强,葬龙局若是成就,必将是真zhèng

的末路。

“噗!”

萧弑天与吕夏居然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后,萧弑天惨然一笑,扫视一圈四周陨落的人族英魂,心在颤抖。

他的目中有着决绝与诀别之色闪动,熊熊战意与怒火似可灼伤天地,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自他的身上荡漾而出,瞬间便弥漫了这方天地。

风声呜呜,如同万古英杰同泣,大帝已空,百族征伐,人族危在旦夕,偌大一方天地,唯有萧弑天一人傲然挺立,睥睨天地空!

“诸位莫怕,九幽路上,岂能少我一人,与你们相伴,哪怕是轮回百战,亦永不孤单!”萧弑天狂笑出声,那笑声里是他年少苏醒帝体的狂傲,是他为了心中的坚守死战不退的战意,是他独扛天下的豪情,是他不愿苟活,只愿为了心中的大义舍身的悲壮。

这亦是人族之殇,远古破碎,古时大帝不知去向,人族弱小可欺,诸族联合,征伐人族,欲灭掉人族之根基,他们害pà

人族再有大帝出现,镇压九天十地,镇压万灵百族!

萧弑天帝体苏醒,本有成就大成帝体的潜力,但是却为了人族的大义,燃尽热血,征伐八方,这是人族的悲恸与凄凉。

“咻——”

萧弑天的身形一颤,消失在了万敌的包围圈中,出现在了朱漆方台之上,出现在了雕龙王座之前。

他是王者,他是帝体,理应站立在天地之巅俯视百族,可如今却不得血洒此界,既然如此,那便让来犯诸敌,都陪葬吧!

“杀!”

吼声动星河,震霄汉,悲伤无尽,杀意惊天,宛若滔天潮汐自九天星河倒灌而出,欲淹去这百万里天地。

那是属于帝体萧弑天的杀意,那是属于萧弑天的杀伐,独扛天地,敢拉百万强敌陪葬的无尽悲壮!!

人族英杰尽陌,帝体悲凉,满心凄怆,无尽的哀伤而大恸化成了滔天杀意,宛若乌云盖顶,覆灭光明!!

他年少天才,惊艳万古,打破了天地妒忌之万古封印苏醒帝体,才情憾九天,可是却遭逢如此境况,萧弑天心头恨欲癫狂,那是对天地的滔天之恨,对万敌的冲天杀意崩裂虚空,星河破碎,天地坍塌。

吕夏目中满是泪花,他心中悲恸,看到帝体竟是落得如此下场,看到人族竟是遭逢如此变故,诸天大帝难觅,圣人不出,竟是因此,许多的谜团在这一刻陡然解开,许多他一直未曾明白的东西在这一刻如同拨云见月一般明朗,可是这样的明悟,他宁愿不要,可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从未曾见到。

在滔天的杀意之中,只听闻萧弑天的低声呢喃悠然响起,音调极其微弱,唯有吕夏能够捕捉到,可是听到这样的话语,他却满心悲恸,伤心欲绝,哽咽不已。

“燃我帝血,焚我帝心,杀意无尽,战碎九天!”

这低声的呢喃是萧弑天生命最后的绝唱,那是他生命最后的荣光,璀璨的光华陡然流转,在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火苗升腾而起,瞬间弥漫,覆盖全身,一种恐怖至极的能量波动浩荡而出,席卷了整个天地。

萧弑天眼中杀意无尽,漫天黑发如龙盘,杀气沸腾百万里,天地大道哀鸣臣服,那是大帝之道重现,他燃尽生命,终换来了一霎的古时大帝的伟力。

“这是古时大帝的气息!!怎么可能?!!”虚空之中响起了无数的惊呼,他们满目惊骇,浑身颤抖。

远古时代大帝的传说震撼万古,只手遮天,拳裂青天的逆天战力,当世无人可挡,那是惊世的攻伐,亦是萧弑天的生命绝唱!

万道哀鸣,秩序锁链垂落百万,天地变色,星河破碎,哀鸣之音如同大道之刃,似可屠戮众生!

太可怕了!

此时的萧弑天浑身金光万丈,神辉绕体,灿灿生辉,眸中冷厉的杀意无穷无尽,而后他陡然将生命最后的一道攻击打了出去。

这是一幅震撼无比的画面,那是一种可击落星辰,打碎天壁的逆天攻伐战力,天地在那一霎陡然静止,漫天光华之中,恐怖的攻伐之力似是自远古斩破时空而来,横推万古,逆战八荒,可是整片天地却诡异地没有一丝声音,一切都发生在死寂中……

第191章 天葬!

天地失音,风云色变,一种可怕而霸道的能量似是贯穿了日月星辰,镇压了古今未来,浩荡诸天。

虽只是一霎,但是古时大帝望穿岁月长河,俯视诸天万界,都是无dí

的存zài

,此时的萧弑天黑发浓密,根根冲天,宛若龙舞,强dà

的气机令敌胆惊裂。

“咚!”

大道伦音陡然响彻,天地一震,萧弑天战意无双,威势无匹,让得这方天地都似要崩塌裂开了一般。

一道道黑色的深渊在虚空之中蔓延,无人可挡,无数的敌魂陨碎,圣血挥洒,生机俱灭。

纵死,亦拉百万强敌陪葬,帝体独抗天下,那一往无前的气概,霸道而强势,虚空白色的骨粉如同血花纷扬,眼前的一切缓缓在吕夏的目中模糊而去,唯有四周风声呜呜,如在悲咽。

天地间宛若响起了无数的痛哭之音,如同葬歌回荡,一股萧瑟而悲凉的孤寂荡漾在四野八荒,纷扬的雪花似是青天洒泪。

血染天地,魂散九天,孤身战万敌,英姿伟岸,睥睨诸天,这是人族的大恸,却深埋在这残埂断壁碎石破瓦间,世间不显,无人可知。

这是一段悲壮而惨烈的传说,重星界中不知所始的辉煌,如同昙花一现,湮灭于虚空之中。只留下无边的凄凉与悲伤。

吕夏怔怔地站在九重石阶的边缘,目光涣散,晶莹的泪珠挂在他的眼角,被风吹干,此时他的心中有着万丈浪花翻涌,在那些景象消散在他的目中之时,一道神念传入了他的心中,令他心神俱震。

那是一段神mì

的经文!

莹白的骸骨空洞的目中如有着不灭的战魂,激荡在九天之上,这绝对是一代天骄,可是却埋骨于此,唯有四周的茫茫白骨,似是在讲述着当年这一段惊天动地的悲壮而惨烈的大战。

“为了人族,为了家园,为了王座之后的辛秘,帝体血染星空……”吕夏哽咽。

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压下了心中的悲伤,而后迈开步子走向了雕龙王座,走向了萧弑天。

他要看一看王座之后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如此重yào

,竟然能够令得无数英杰喋血,人族帝体陨落,他要看一看这累累白骨与汪洋一般的血河筑就的万古葬龙局都无法毁灭的地方,拥有着什么?

数步间,他便走到了帝体的骸骨之前,在吕夏的眼中,萧弑天极其伟岸,骨骼莹白,熠熠生光,森然杀机弥漫,滔天战力隐现,似是从来未曾陨落,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最心爱天地间掀起血雨腥风。

一种难以言说的道韵流转,令人心神震撼,吕夏目中满是惊骇,如此绝代强者,却为了人族大义而战,悄然陨落于此,着实心酸。

莹白骸骨深邃而空洞的眸子似是眺望着昏沉的天壁,没人知晓他在陨落之前看到了什么,亦无人知dào

他眼中看到的远方,又是如何的一番世界。

那一往无前的气势,那举手之间镇杀百万强敌的英姿宛若依然在吕夏的眼前浮现,那一句句霸道而自信的话语似是还在这片天空游荡,英姿伟岸,战力通天,威势无匹,那道散发着似可贯穿古往今来,撼动日月星辰气势的染血帝体如同烙印在了天空之上。

虽人间不显,却以生命照亮了人族的前方。

吕夏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许久都没有抬起头来,如此盖世无dí

之人,值得他尊敬,“人族圣人血染此地,百万封王尸骨成灰,前辈舍身取义,受我一拜。”

“诸位莫怕,九幽路上岂能少我一人,与你们相伴,哪怕轮回百战,亦永不孤单。”

萧弑天的话语似是依然萦绕在吕夏的耳际,那视死如归的悲壮,让他已经平静了下来的心,再次激荡了起来。

推己及人,如若当日此地站立之人是他,想必不会做得更好。

吕夏也对这个世界有着深深的敬畏,这方天地远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简单,百族共存,强者如云,更是有着中极这传说之中宗门林立的证道之地。

若是没有实力,那便只有任人欺凌,辱杀!

弱肉强食的法则,赤裸裸地展现在天地之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人族大帝无踪,圣人绝迹,岁月的转轮匆匆,终有一日,今日所见的一幕,极有可能会再现,人族的大帝太过于可怕,异族闻之胆颤,故而亡人族之心定不会死。

“如若真有那一日,只愿九幽路上,别少我一人……”吕夏身子缓缓挺直,目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华,低声喃喃。

帝体不可犯,骸骨似可压碎诸天,若不是吕夏与之有着同根同源的体质,定然无法靠近百丈之内,如今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观望,已经是极限,纵然他有心欲葬去帝体遗骸,可是却无能为力。

而且传闻远古帝体霸绝古今,天不能葬,地不可埋,万道不敢同化,那是真zhèng

的凌驾诸天万道的存zài

,所以吕夏只能作罢。

沉默了一会,他似是响起了什么,再次对着帝体遗骸深鞠了一躬,低声说道:“多谢前辈馈赠,晚辈定当不负所望,不会令此经失传。”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吕夏绕过了帝体遗骸,朝着王座之后走去,那里到底拥有着什么,他无比好奇,前所未有的,他第一次对一件事好奇,人族强者灭绝亦要坚守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是人族最后的传承?还是强者最后的希望?

不一会,吕夏终于走到王座之旁,就在前方,一片朦胧,如同天地未开,混沌迷蒙,一种莫名的气息在天地之间浮沉。

而在雕龙王座之上,竟有两个斗大的古字:天葬。

天葬!

两个古字竟是帝血书就,历万古而不朽,直到今日,那字里依然蕴藏着滔天的霸气与战意,帝血猩红之中泛着丝丝金色,璀璨夺目,一种惨烈而悲壮的气息隐现于字中,似是在诉说着一些什么,绝望而冰冷的森然杀机在混沌之中流转。

第192章 字裂混沌!

天葬?

雕龙王座之上如同曾经坐过无数绝世之强者,那种残留万古不灭的气机似是可憾动星辰,天葬二字宛若烙印于王座背面,璀璨的帝血绽放着神韵,震慑古往今来。

天葬?葬了什么?

前方一片迷蒙,如同混沌空间,其中莫名的气息流转,更是有着森然杀机激荡,恐怖的气机镇锁虚空,似是定住了日月星辰,定住了岁月流逝,定住了时光浮沉。

混沌之中似是有低沉却听不真切的呢喃在回荡,似是在诉说着曾经的悲伤。

“这是……”吕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原以为真相就在眼前,一切的谜团都将在这王座之后水落石出,可是却迎来了更深的迷惘……

混沌之中就是人族死死坚守的东西么,里面到底有着什么?

吕夏的思绪百转,先前一直被悲恸与震惊所压制,此时才恢复了过来,他才恍然记起,按照城主的意思,那萧弑天,是后面才踏上重星界的,这也就意味着此地的宫殿是更加古老而久远的存zài

,他也一直没有弄清楚这里的辉煌是谁筑就,其中又蕴藏着怎样的惊世辛秘?

而布下万古葬龙局的异族又是从何而来?在吕夏感知到的旧日碎片之中,一度听到有人说王座之后有着人族的传承,那传承又是什么?这一片混沌之中,到底又是什么?

突然,吕夏的双目一凝,震惊之色满溢,惊呼道:“这帝血……这帝血竟然不是萧弑天的!”

“那到底是谁?难道还有帝血存zài

?传闻之中古时大帝的鲜血是金色的,而这留字之人的血只是依稀渗出丝丝金光,必然不是古时大帝,那么,又会是谁?当世,难道还有着第三位远古帝体?”吕夏震撼莫名,目光凝聚在雕龙王座之上,不断地打量着其上的古字,似是想在上面发xiàn

什么。

“混沌之中森然杀机密布,朦朦胧胧,深不可测,是通往何处?”

“古籍曾记载,天地初开之时,也是一片混沌,这与其又有什么联系?”

“仙踪难觅,九天之上无人可登,亦无人知晓九天之上拥有着什么,而此地却有帝血凝出天葬两字,天葬,葬的是什么?难道,是葬了天么?”

吕夏目中光华流转,心神百转,无数的念头翻涌而出,“此地是万古葬龙局,传闻之中是为了坑杀仙人而设,可是这里除了陨落的萧弑天拥有着一丝大帝战力之外,更强者无一存zài

,难道,世间真的存仙么?”

他不断地思索着,他所经lì

颇为丰富,见过域外天魔,更是踏进过远古战场,连盖世无dí

的天蛮体都陨落了,整个远古时代都破碎,天地都崩裂,仙又如何会存zài

……

他进过葬圣殿,见过无数的圣人尸骨,更是接触到许多的辛秘,可是这些却让他心中的迷惑更甚,这些毫无关系的经lì

却在冥冥之中似是都有所关联,到底这其中,蕴藏着什么?

真相存zài

太多迷雾,就如同远处的混沌一般,无人能够知晓,或许有一天吕夏成就大能,能够拨开迷雾一窥天机,但是此时的他却是苦思不得其解,甚至连一丝头绪都没有。

吕夏正沉浸在思绪之中,可是天地陡然一震,彻底让他回过神来,只见王座之上异变突起——

那天葬二字蓦然转动,整个雕龙王座都颤抖了起来,一股大帝之气息席卷九天,撼动星辰,宛若一声声如雷霆一般的怒喝响彻,紧接着,前方的混沌陡然旋转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那漩涡轰轰转动,森然杀机迎面而来,令人肌体生寒,灵魂颤栗,那无汪洋一般无边无际的杀机转眼间便弥漫了整片天地。

“轰隆!”

轰然炸响回荡,如同苍天之怒,只见天葬二字陡然分开,一道淡金色的光华如同长虹贯九天,席卷八方,呼啸之音惊天动力,宛若有着一只遮天巨手撕开了混沌,将轰轰转动的漩涡猛地按停。

“天!”“葬!”

两个血色的古字突然自雕龙王座之上飞出,一左一右浮现在被撕裂开来的混沌之上,宛若一阴一阳,宛若一天一地,宛若一生一死。

这是一种可怕的力量,恐怖至极,宛若是相对的两种力量被人陡然分开,若是融合,必将发生毁天灭地一般的攻伐。

于此同时,吕夏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至极的气息在被裂开的混沌中间传来,那荒凉而苍莽,那古老而幽深的气息,令他目中精光狂绽,身躯都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顺着目光望去,只见在前方有着一古老的祭坛正悬浮在虚空之中,无尽的符文闪动,璀璨光华流转,将四方照亮。

在祭坛旁边有着数具枯骨,正趴伏在祭坛之上,森白的手骨摸着祭坛上方一处玄妙的石台,似是有着无尽的渴望与期盼,在那里,宛若拥有着无尽的曙光,可是却不知因何,他们却是身死于此,无法触摸到近在咫尺的未来。

可是这对于此时的吕夏来说,却无异于黎明前的曙光,瞬间撕开了漆黑的天幕,将他的前路一一照亮,那里有着无边的希望。

远古传送阵!

这里居然存zài

着可横跨星河的远古传送阵!!

这混沌被天葬两字撕开,中间蕴藏着的却是远古传送之阵,这到底是何人布下?

既然当年此地有着如此玄妙的传送阵,那为何那么多强者依然陨落在了此地?

他们血染青天,骨骼成灰,为的想必不会是这远古传送阵,难道说在此地有着更加重yào

的人需yào

通过远古传送阵离开,而他们的陨落却是为了争取时间?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被吕夏否决了,在异族联手征伐,欲灭绝人族根基的时刻,绝不会有如此自私的行为出现的,在这期间,想必另有玄机。

可是明明拥有着生路,而且更是有着如此强dà

的帝血遮掩天机,阻挡万古葬龙局的镇锁,他们为何依然死战不退?

吕夏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亦无法深究,只能将这些疑问深埋进了心中,他的目光看向了一左一右,宛若两只大手撕裂混沌的“天葬”二字,隐隐间,似是有所领悟。

天葬定混沌,一左一右,如生与死、如过去与未来、如天与地、如阴与阳……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力量,竟是拥有着可崩裂天地,撕开混沌的伟力,更是遮掩去了天机,连传说之中可坑杀仙人的万古葬龙局都无法镇锁,在这万古凶地之中留下了这一抹生机!

没错,天道都有所残缺,天道五十,其用四十九,这便是残留的那一抹生机,也是吕夏一直在苦苦找寻的一抹生机。

若是不能成就大帝破碎万古葬龙局而出,那么这远古传送阵便是吕夏的最后一缕生机,是他离开此地的唯一一个方法。

只要踏进远古传送阵中,他便能回到镇山城,他便能回家。

吕夏目光深邃,其中闪动着希望的火焰,虚空之中“天葬”二字不断地在他的眸中旋转,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一种莫名的体悟在他的心中滋生,那是一种连他都无法说出的道韵,丝丝缕缕地洗涤着他的道心。

“天葬?既然是两种对立的能量,那么,是不是可以倒过来念?葬天?”吕夏喃喃间,脸色大变,心中掀起滔天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吕夏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自虚空之中收回目光,而他在这里所感受到的莫名道韵却像是一颗种子一般深深地埋进了他的道心之中,那无法言说的神韵,终有一日会绽放出参天的枝桠。

而面对着离开的希望,吕夏心中的激动早已溢于言表,这混沌虽然被撕开,但是他也不知dào

会保持多久,若是突然间合了起来,那么他必然无法撕开,被困死在此地。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的脸上便泛起了一抹苦笑,只见四方的混沌居然在缓缓合拢,那速度虽然轻微,却肉眼可见,想必此地重新化为混沌只是时间的问题。

吕夏压下了心中纷杂的想法,此时没有什么比离开此地更加重yào

,若是被困死在此地,那么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妄。

他不再犹豫,迈开步子沿着被撕开的混沌中间空寂的通道朝着远古传送阵急速掠去,此时争分夺秒,一切都依然属于未知。

随着他的前进,虚空中的无尽符文闪动得越加璀璨斑斓,流光溢彩,将天地照亮,天地轰鸣之音陡然传来,天地居然抖动了起来,那天葬二字更是明灭不定,如同欲消散了一般,一种可怕的凝重感弥漫而出,令人窒息。

吕夏神色大变,此时的他再也顾不得谨慎,纵然此地极有可能存zài

莫大凶险,可是与被困死于此,无法离去,什么都不再重yào

了。

他的身躯如同青烟一般,拉出了无数的残影,瞬间便出现在了远古传送阵中。

“噗——”

数声轻响传来,随着他踏入远古传送阵,其间那数具尸骨陡然破碎,在低沉的轻响中化为了飞灰,尘归尘,土归土,历经无数岁月而不朽,此时却依然成灰,徒留无尽的悲怆与凄凉。

第193章 血染混沌换一个天地无暇!

混沌之中,朦朦胧胧,被天葬二字撕裂开来,显露出深藏其间的远古传送阵,吕夏此时正是立身在远古传送阵中心的传送祭坛中。

四周符文璀璨,流光溢彩,虚空之中云蒸霞蔚,艳丽斑斓,更远处却依然是无尽的混沌,无人能知晓这片混沌之中除去这可横跨星河的远古传送阵外,还拥有着什么,丝丝缕缕的迷蒙气息遮掩天机,“天葬”二字道韵弥漫,为此地平添了一抹神mì



可是此时的吕夏却无暇去理会,天空之上有着雄浑的能量波动席卷,轰隆之声不绝,整座传送阵都颤抖了起来,四周迷蒙的混沌之气朝着被裂开的通道汹涌而来。

吕夏先前所走过的空寂的通道,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碎裂开来,湮灭在混沌之中。

虚空上“天葬”二字不断摇曳,明灭不定,似是随时会消散一般,四周的混沌雾气宛如洪荒巨兽般,正张开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欲将吕夏与这片远古传送阵咬碎。

“咚!”

在吕夏视线的尽头,屹立万古岁月而未曾破碎的宏伟宫殿轰然坍塌,破落了华漆的围墙支离破碎,邪恶的神祗壁画随着围墙的破碎而被深埋在了沙砾废墟之中,而随之被埋葬的,还有一段可歌可泣,悲壮无比的故事。

唯有萧弑天伟岸而莹白的骸骨安然坐于雕龙王座之上,宛若远古大帝,威严不可侵犯,俯视苍生。

一种可怕的威压震慑九天十地,天地都似在崩裂着,混沌雾气翻转,弥漫了整片天空,遮掩了吕夏的视线。

雕龙王座之上那道英姿伟岸,神威浩荡亿万里,孤身曾葬百万敌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吕夏的视线中,那段惨烈悲壮却人间不显的战斗与人族英杰,亦被埋葬在了岁月的长河里,徒留下无尽的悲怆与大恸。

混沌欲相合,朦朦胧胧,望不到尽头,见不到边际,像是从天地初开便贯穿到了现在,无上的威压如同重岳一般压来,无人可挡。

吕夏的漆黑的眸中闪过了一丝黯然,万古葬龙局不断葬了无数的人族强者,更是镇锁了那些本应举世动荡的传说,百万封王尸骨成灰,圣人之血染红苍天,帝体独抗百万敌,何其悲壮,何其惨烈,何其凄凉。

此时的吕夏站在混沌雾气的包裹之中,他无心亦无实力去混沌之中探索这最后的真相,他亦没有能力在混沌相合之后还能存活。

古老的祭坛边白骨成灰,片片飞舞,宛若泪雨,飘落在传送阵中,飘落在吕夏的身上,似是在诉说着一段绝望之中望见曙光的凄凉故事,似是在预兆与警示着什么。

天地间死寂无声,混沌雾气缭绕,吕夏与之相比,宛若一叶扁舟一般,在狂风怒浪的汪洋之中摇晃,可是他的目中却无一丝害pà

,兴许是此行的遭遇令他的道心成熟了许多,又或许是人族英杰血染重星界的大无畏与大勇义带给他深深的震撼,这是一种眼界上的大开,他所看到的世界,别人或许一生都不会见到。

“大道五十,遁去其一,而如今的我却是站在那遁去的“一”中,人族英杰骨埋沙砾尘埃,却留下这一线生机,若天不负,他日我吕夏势必再次归来,还尔等一个朗朗乾坤!”

天地剧烈颤抖,却诡异地死寂无声,吕夏冰冷的声音缓缓响彻,蕴含了沧桑与悲恸,带着少年的宏愿,如苍天嘶吼,浩荡在九天霄汉。

吕夏平静至极,淡淡地看了一眼古老的祭坛上那五颗已经镶嵌在了启动阵法凹槽之中的极品灵石,而后冰冷的声音陡然传出。

“阵启,传送!”

话音落,数道手诀捏起,打入古老的祭坛之中,于此同时,一枚古朴的令牌蓦然出现在吕夏的手中。

正是乾坤挪移令!

以他的修为若是没有乾坤挪移令的守护,势必会在远距离的传送之中被撕裂碾碎,当日他诛天之刀出,灭强敌于青阳宗山脚下,得到这异宝,想不到却屡次救了他的性命。

福祸相依,莫过于此。

乾坤挪移令绽放神霞,沿着吕夏的手臂蔓延,瞬间化为了神光将他笼罩。

在这一刻,远古传送阵发出刺眼的光芒,四周符文绽放璀璨流光,如同一轮骄阳一般,照亮四面八方,照亮前路迷茫。

天地剧烈的颤抖,虚空龟裂,恐怖的空间大道碾压天壁,一种无以伦比的威压陡然出现,铺天盖地,似是在开天辟地一般,混沌难挡,万道哀鸣,无法阻止丝毫。

大道法则纵横,虚空撕裂,无尽璀璨的光华闪耀,吕夏目光坚毅而平静,一条散发着迷离而朦胧的光线的空间古道在虚空之中若隐若现,似是横跨九天星河而来,震慑古往今来,无尽时空。

“轰隆——”

虚空之上那宛若两只无形的大手将混沌撕裂成两半的“天葬”二字,似是感应到了什么,陡然震动,在轰鸣炸响声中竟然一字顶天,一字立地,狠狠地一撑!

相合的混沌再次破碎,如同被人从中间狠狠撕裂一般,在迷蒙混沌雾气之中,宛若天地初分,一道巨大的裂缝看不到尽头,望不见边缘,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在远处,似是有着无数的斑驳浮影闪动,似是有着仙鹤起舞,似是有着仙花异草在争相绽放,无边无尽的天地灵气浩荡而来,更是有着飞仙行空,出尘的仙气弥漫天地之间,恍惚间,吕夏如同见到了仙境一般,平静的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那是混沌之中的另外一处,飞仙行空,浮影交错,又是在预兆着什么么?这混沌之中又隐藏着多少东西?

远古传送阵已经启动,空间古道横跨星河,直指镇山城,无尽的光华璀璨间,吕夏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混沌之中。

可是就在他被传送出去的刹那,一段沧桑而低沉的呢喃直接闯进了他的道心之中,久久回荡。

“是轮回,与尔等同下,百战轮回杀出净土一片,何为道?何为法?我行即道我身即法,大帝不出,吾等愿以身葬道,血染混沌换一个天地无暇!”

第194章 辉煌作古,再见废墟

虚空颤栗,一道散发着迷蒙而璀璨的光华的空间古道陡然横贯古今未来,绽放着无以伦比的威压,震慑十方,百里尘嚣不复,天地失音。

天宇中,一道孤寂的身影自空间古道之中缓缓走出,血染身躯,如瀑般的黑发飞扬,身形如龙,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之上。

正是自重星界中借助远古传送阵归来的吕夏。

此时已是黄昏,残阳西坠,红霞如血,鹅黄色的光线照耀在他浴血的身躯之上,平添了几分凶悍。

这里是一处山林,古木密布,苍劲的枝桠纵横交错,花草怒绽,生机勃勃,有风拂来,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吕夏目光深邃,凝望的消散在虚空之中的空间古道,在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到自可坑杀仙人的万古葬龙局之中逃出生天的喜悦,有的只有无尽的落寞与悲凉。

重星界一行宛若是一场梦境,其间所经lì

的一幕幕却深深地镂刻进了他的脑海之中,那一幕幕震撼人心的画面,那道孤身抗百万敌的伟岸身影,那一行行血字,似是都烙印进了他的骨骼之间,此生都无法抹去。

这一切恍然如一场古老而久远的旧梦,有些虚幻,亦有些迷茫,可是却又如此刻骨铭心,带着无尽的悲恸与凄怆。

万古葬龙局中蔽天机,遮日月,定时光,岁月不逝,吕夏也不知dào

自己被困在里面多久了,无边的昏沉中,给他一种如同过了万年的错觉。

“是轮回,与尔等同下,百战轮回杀出净土一片,何为道?何为法?我行即道我身即法,大帝不出,吾等愿以身葬道,血染混沌换一个天地无暇!”

离开前的那一道闯进吕夏道心之中的呢喃依然还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久久不曾停歇,似是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沧桑的故事,又似是无尽岁月前遗留天地间久久回荡不肯散去的话语,带着岁月的气息在轻轻摇曳着。

吕夏目光深邃无比,望着天宇中空间古道消失的地方,不知dào

在思考着什么,有璀璨的光华在他漆黑的眸底深处亮起,他心中的疑团与迷雾太多太多,需yào

他一一去揭开,或许答案并不重yào

,但是他不愿那些不显时间的历史被埋葬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他要给所有人,亦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半响之后,吕夏才缓缓收回了目光,压下了心中纷杂的想法,在他的眸中有着一抹明悟之色闪过,没有人知dào

他到底懂了什么……

“我行即道我身即法……血染混沌换一个天地无暇……”

喃喃自语间,他迈开了步伐,朝着镇山城所在的方向走去,向着那带给他一段奇妙而凶险的旅程的地方走去。

或许那里,有着他所要寻找的答案,又或许是那里并没有,谁又知dào

呢。

这片山林他在出现的瞬间便已经认出,而在距离这片山林不远的地方便是他当日度过天劫,逆天脱胎后闭关的地方。

也就是说此地其实距离镇山城并不远,照他的速度,不日便能重新回到那里,在吕夏的心中,有着许多的疑惑,需yào

寻找城主给他解答。

时间宛若划过天际的流星,霎时的璀璨斑斓后便消逝无痕。

数日后,吕夏出现在了镇山城所在的位置,站在了无边的废墟之中,他的目中满是震撼。

当日如同荒古巨兽趴伏带着恐怖的威压的巨大城池此时居然成了一片废墟,残埂断壁间,给他一种重回万古葬龙局的错觉。

那座繁华无比,磅礴宏伟的古老城池,此时成为了一堆废墟,残埂断壁间,依稀可见当年的繁华,可如今却只留下满地的沙砾破瓦。

“为什么会这样?”吕夏喃喃,心中变得沉重无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座古老的城池居然化成了一座废墟,我到底在万古葬龙局中呆了多久?这里又发生了什么?城里的人呢?”吕夏心神皆震,目光变得有些恍惚,如同依然能够看到此地旧日的辉煌,如同还能看到听到此地的鼎沸人声。

时光与辉煌是宿敌。

吕夏带着疑惑,缓缓地走进了废墟之中,破裂的屋顶,残缺的门户,破落了华漆的城墙,空无一人的城池,带给人一种深深的绝望。

他虽然想过镇山城与万古葬龙局之中的一切定然会有所联系,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眼前如此这般的场景,那旧日辉煌鼎盛的城池转眼间就成了一座空城,废墟残壁似是在诉说着曾经的悲伤。

吕夏的神色恍惚,这一切的一切就宛若一场幻境一般,令他分不清真假,分不清虚实,难道说当日他进来的镇山城便已然是一片废墟,还是说在自己参与重星界的试炼之中此地遭逢惊天巨变,化为了一片废墟?

曾经人山人海的街道已然破碎,坎坷不平,亦无丝毫的人烟,生机灭尽,飞鸟绝迹,没有人能够给吕夏一个回答,亦或许是根本就没有人知dào

答案……

当岁月如烟,繁华落尽,辉煌作古,无尽的荒凉之中,谁又能分得清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现实?

当时光被镇锁,悄然流逝中,记忆里的地方化为了曾经,谁又能知dào

,这曾经里发生了什么?

无人能给出答案,尽数被时光与沙砾掩埋。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当日他大战赵云燕的生死台处,依稀记得当日战意冲霄,憾半步跃龙于台上;依稀记得喊着“蝼蚁亦可撼天”硬拼执法者的威压,成就神识液化的疯癫;依稀记得城主的传唤与当日少年真诚的鞠躬……

这一切都历历在目,可是此时看去却恍若隔世,不知dào

赵云燕还活着么?他当日所布下的局,都未曾开始,他收下赵云燕当三年的随从,也一天没有开始……

可是这一切却都被尘埃瓦砾,残埂断壁深埋,当日的画面与声音如同依然在那片天空游荡。

吕夏步履没有丝毫的停顿,继xù

朝着前方走着,那个方向正是东方,在那里有着一座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无数的神mì

的府邸,属于修为通天的城主大人的城主府。

半响之后,吕夏便来到了城主府所在的地方。

此地与吕夏所料的不差,已然如同一路走来所见到的的一般,已然化为了一片废墟,曾经的富丽堂皇,曾经的奢华雄伟,不知是何原因,化作了满地的荒凉。

吕夏恍然记起当日自己初次见到城主府之时的震撼,记得这座散发着滔天威压,如同可以震慑苍穹天地,日月星辰一般,曾经让他深深地敬畏。

那片巨大的广场此时地面龟裂,沟壑纵横,依然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恍然记得当日此地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犹记得重星界开,万人空巷聚集此地的震撼;犹记得城主只手遮天,秩序锁链震撼全场,横贯星河,破开重星界的强悍。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吕夏目中有着怒火熊熊燃烧而起,似是可以焚烧天穹一般,滔天的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天地之间不断地回荡,带着少年的迷茫,带着少年的疑惑,经久不散。

“嘭!”

在怒吼声回荡之中,城主府中有着一块破败的围墙轰然坍塌,发出了轰隆响声,砸落在废墟之中,一股荒凉的气息随之传出。

隐隐间,似是有着一股死气在虚空之中游荡,令人震撼。

“难道这里的人全部都死去了么?”吕夏目中有着不敢置信之色闪动,如此多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一下子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他带着深深的迷茫与震撼缓缓地朝着广场中间走去,在那里,有着一道数丈高的石碑,石碑已经暗淡无光,上面布满了裂痕,可是却有着一股吕夏熟悉的秩序法则之力弥漫而出。

尤其是在石碑的最顶端,他看到了一行令他深深震撼的字,每一个字都宛若星辰书就,此时却黯淡无光。

吕夏,十二星。

寥寥的五个字,但是当日参与重星界试炼的画面却陡然似是划破识海而现,这正是当日广场之中万众瞩目的秩序锁链铸就的石碑。

上面正是记载着参与重星界之人的排名,整座城池都成为了一座废墟,更是升级灭绝,却不知这道城主凝聚出来的石碑却为何没有碎裂,依然存zài

,似是欲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吕夏走近石碑,目中满是悲伤,偌大一座城池,居然唯有这一块石碑记载了他曾经来过的痕迹,如若不是上方那黯淡的吕夏二字,他依然觉得自己像是经lì

了梦一场。

而如今,这寥寥五字却如同蒲扇一般的巴掌一般,将他狠狠的扇醒了过来。

一切都不是虚幻,不是梦境,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曾经辉煌而雄伟的城池,真的变成了废墟。

吕夏目中有着浓郁的悲伤,下意识地伸手轻轻地触摸了一下石碑,陡然间,天地一颤,一行血色的自己蓦然浮现在石碑之上,震撼他的心神。

“远古帝体再临十二星,历史的转盘碾碎了时光,岁月的长河掩埋了真相,少年,他日归来,希望你依然记得我们的约定。”

第195章 你终于回来了

什么约定?

自然便是当日在城主府中答yīng

过城主之事,在镇山城需yào

之时,无论身在何方都必须赶来!

过往的记忆随着那行血字的出现,轻轻地自吕夏的脑海之中翻转而出,那些镂刻在如今已成废墟的楼台玉柱之上的悲伤,在随风轻轻荡漾,泛起道道苍凉的涟漪。

如今人去楼空,辉煌作古,镇山城化做一片荒凉的废墟,这……还需yào

我么?

还是在它最需yào

我的时候,我没有出现?

和煦而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吕夏的脸色漠然,身子笔直如同青竹山后被他砍伐了七年的青铁竹,只是他的双手却握紧成拳,越握越紧。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这是他一贯的行事准则,素来重承诺的他,如今却发xiàn

他当日所应承的事情,无法再完成。

参与重星界的试炼令他无论是修为还是道心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也正是他所追求的,可是现在看着满目疮痍,望着石碑上似是在诉说着浓郁的悲伤的血色字迹,吕夏脸上的神情渐渐如冰。

阳光暖暖地照在了他染血的身上,却如坠冰窖。

“我依然记得我们的约定,只是,还有机会赴约么……”少年血色身躯被鹅黄的光线拉长,悲伤而低沉的呢喃缓缓响起,悄然在这片荒凉大地的上空游荡,似是在追寻那逝去的过往,似是在回应那抹深沉的悲伤。

空气都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的凝重,游离的天地灵气之中,仿佛有着淡淡的惆怅。

他到底在重星界中呆了多久?这里又曾经发生了什么?

风吹起了吕夏的发丝,凌乱地纷飞在他的身后,他蓦然低下了头,缓缓地对着石碑弯腰,他的动作很慢很慢,那仿佛是天地都压不弯的脊梁在镇山城中再一次弯曲,带着少年的遗憾与歉意,带着少年的敬畏与尊重。

有谁看到少年紧握的双拳,指节发白,青筋根根宛若虬龙鼓动!

有谁看到少年眸中森冷的杀气,杀机一动,憾灭十方!

“虽然我不知晓此地发生了什么,但无论你们是谁,终有一日,我势必让你们血染苍穹,还镇山城一个朗朗!”

冰冷的声音缓缓传出,吕夏眼中的杀气如潮,除却对剑宗之恨外,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杀机,不为别的,只为了那银发的慈祥老者。

这是他的城池,那便足够了!

吕夏这一生也算得上凄苦,饱受过嘲讽与白眼,经lì

过人情凉薄,故而养成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偏执性格。

沉默一会,吕夏转身朝着城主府的废墟之中走去,那里才是城主居住的地方,亦是这座城池最后的坚守力量所在,如今虽然化成了一片荒凉的废墟,但是其中应当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不一会,他便走进了废墟之中,残埂断壁,辉煌被雨打风吹去,沙砾尘埃飞扬,令他如同回到了万古葬龙局之中一般,一抹挥之不去的悲伤在空气之中轻轻摇曳着,宛若那日楼阁之中一般……

在走了一会之后,吕夏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了左边的一处废墟堆,那里正是记载了镇山五掌的石碑,当日他观石碑而有所悟,而如今看去,哪还有石碑,只有废墟,沙砾掩埋一切,徒增了一份萧瑟。

只是感伤了一下,吕夏便继xù

朝着废墟的尽头走去,那里正是当日那富丽奢华到极致的楼阁。

此时却也只不过是一地的残败,残埂断壁横陈,在一块破碎的飞檐之上,依稀能够看到那一只栩栩如生如同要展翅破空而去的浴火凤凰,可是如今却跌落在尘埃之中,浴火凤凰身周的火焰雕刻已经碎裂,不知dào

,缺少了火焰的凤凰,是否依然能浴火再生,鏖战天銮!

吕夏木然,旋即走了进去,楼台玉柱破碎,瓦砾狼藉,已然看不出当年富丽堂皇的模样,他依然记得城主当日就是站在这里挥手生万物,覆手化虚无的惊天手段,那句“你懂了么”依然在耳际回荡,只是旧人却已不在,未留满地狼藉,散发荒凉。

尘归尘,土归土,本来无一物,便不会惹尘埃。

吕夏多想站在那位慈祥的银发老者的面前,将自己所明悟的,一一道出,可是却没有机会了。

他在残壁之中转动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的蛛丝马迹,可是,半响之后他只得无奈地放qì

了,此地真的只有狼藉一片,找不到丝毫因何毁灭的证据。

吕夏已经不抱希望了,镇山城的毁灭似乎毫无来由一般,看不出丝毫战斗的痕迹,亦看不出有强者出手的气机,它就这么诡异地、安静地毁灭了,仿佛毫无抵抗一般,这样的发xiàn

令他神色越发凝重。

又查探了一会,依然没有发xiàn

什么,吕夏只能轻叹一声,就欲放qì

了。

可就在此时,一道银色的闪电轰然自废墟之中暴掠而出,速度快到了极致,刹那间便出现在了天空之上,散发着一股凌人的压迫,四周的残埂断壁在这样的压迫下不断地坍塌着,轰然破碎之音络绎不绝。

在吕夏震撼的目光中,坍塌的废墟陡然按照某种莫名的轨迹移动了起来,一道道神mì

而强横的符文随着废墟的移动不断地出现虚空之中,闪耀着璀璨的光华。

“这是?”吕夏眸中有着疑惑闪过,他在那道银芒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

天地失色,乌云蔽日,整座城池废墟陡然昏沉了下去,天空之中轰鸣不绝,仿若随着银芒的出现而颤抖着。

银芒如同流水一般蠕动,似是欲凝聚出什么,数息之后,虚无的空中,出现了一道浑身闪动着银光的人形身影,一股强横的气势如同波浪一般汹涌而出,横扫四面八方。

“你,终于回来了。”

熟悉无比的声音蓦然如同雷霆一般,在天空之中滚滚回荡,声音之中夹杂着滔天的神识能量,在吕夏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道声音,居然是城主的!

第196章 震撼人心的答案

银芒璀璨,一种强横的压迫铺天盖地,如同重岳悬于虚空,似是镇压八荒。

其音如雷,滚滚而至,如同大道伦音,陡然回响,令吕夏神色一凝,眸中有着深深的震撼。

这道声音居然是城主所留,似是自虚空之中那道银色的人形身影口中传出,这是不是意味着,那银色身影,就是城主所留。

银色身影虚幻,无形的威压从虚空之中缓缓散发,像是岁月也抹不去的雄浑能量,令人心颤。

吕夏目光凝视在银色身影上,可是那道身影却银光璀璨,遮掩真容,他久视无果,只得轻声问道:“前辈是在等我么?”

轻笑之声突然响彻,宛若那位慈祥的老人再次出现在天地之间,低沉的声音自银色身影的口中缓缓传出:“老夫留下这一缕神识,便是待你归来,想不到当日一别,竟是三年!”

三年?!

吕夏望着虚空之中的银色身影,有着一抹惊骇攀爬上了他的脸庞,旋即快速弥漫,布满了他的整张脸庞。

自己居然被困在万古葬龙局之中三年了!

那日秩序锁链横贯星河,将他送上重星界的一幕恍如昨日,回眸间,竟然是三载的岁月。

“三年了么……”吕夏眸中有着一抹淡淡的感伤,望着四方越发璀璨的符文,喃喃。

“前辈,镇山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他轻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幽幽银光,将昏沉的四周照着通亮,让得废墟的移动变得越加快速,宛若是要形成了什么一般,隐约之中,好似有一双眼眸慈祥地注视着吕夏,苍老而慈祥的声音缓缓传出:“我就知dào

你会问,可是,这件事牵扯太大,还不是如此修为的你能够接触的。”

银色身影似在轻轻地颤抖,声音停顿了一下,才继xù

说道:“我唯一能够告sù

你的,便是此城,他日还会复现天地间。”

闻言的吕夏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还是因为自己太弱了么,连知晓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城主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镇山城还能复现天地间?这一片荒凉的废墟,曾近的辉煌已然作古,为什么他会说,依然会重现?

吕夏神色凝重,却是没有再去追问这些问题,因为他知dào

就算自己问了,想必答案依然是一样的,他没有资格知dào



他苦涩地一笑,嘴角泛起了一抹自嘲,沉默了一会,才声音颤抖地问道:“不知前辈是否还活着?城中的其他人呢?”

乌云蔽日,银芒闪烁,废墟之中有轻风吹起,虚空的符文颤抖,似是在预兆着什么。

隐隐间,还有着少年健壮而有力的心跳声。

一声轻叹打破了所有的沉默与安静,似是夹杂着幽深的悲伤,如同袅袅青烟一般飘荡在天地之间,令人心情沉重。

“活着与陨落又有何区别,在浩劫面前,一切都是虚妄。”城主的声音平淡,似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隐隐间,吕夏似是感受到了银色身影那双冰冷的眸子不在看他,而是看到了远方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似是透过层层叠叠的乌云看到了后边的天地,似是透过时空,看到了岁月长河之中久久不灭的战意与曙光。

片刻之后,银色身影才缓缓地道:“此事关乎我人族的气数,个人存亡与之相比,何其渺小,想必你已经见过万古葬龙局中的一切了,我说的,你自然会明白。”

果然。

吕夏目中有光华闪动,城主果然知晓万古葬龙局之中的事,而当日之所以让召唤自己,并让自己参与重星界的试炼,定然是因为自己的远古帝体,可是,我进不进入万古葬龙局中,又有着什么样的改变么?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可是为什么冥冥之中似是有人安排了这一切呢?我与这一切又有什么联系?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我只是一颗棋子么……”吕夏心思百转,眸中有着一抹深邃的忧伤闪动,他一直抗争命运,可是回首间却发xiàn

,冥冥中,依然有人在操控着他的命运。

他便如同风筝一般,虽然能够高飞于天际,可是却始终有着一根丝线牵在了他的身上,虽然改变不了他飞行的弧度,却能改变他飞行的方向。

银色身影看着沉默的吕夏,似是知晓他此时的心中所想一般,恍惚间,吕夏似是感受到那冰冷的眸中似是有着一丝怜悯。

“我想知dào

,这里是什么地方?”吕夏突然出声问道。

银色身影轻声回应:“这里?你自哪里来,这里便是哪里。”

吕夏的表情突然一僵,眉头深锁,深深地凝实着虚空之中的银色身影,许久之后,才颤声道:“这里……这里依然是阵圣之陵!我根本没有离开过这方虚空,当日李长风前辈不是说将我传送出去了么?他也在欺骗我么?”

此时的吕夏脸上满是悲伤,嘴角带着嘲讽与苦涩,轻声苦笑着。

那银色身影摇了摇头,道:“阵圣之陵么?或许是吧,虽然我不知晓你所说的的李长风是谁,但是我却是知dào

,你从何而来,那座葬于虚空的陵墓比你想象的还要古老与久远。”

银色身影继xù

说道:“这里其实是一片残破的空间,我初见你之时便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与之同源的气息,想必你之前进入过一样的空间,所以在传送之时才被牵引进了此地。”

“你是说……”吕夏神色惊骇,颤声惊呼道:“你是说远古战场?”

而后他似是突然醒悟了过来,震撼地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也是一片远古战场么?”

天啊!

吕夏的心中突然宛若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将他震撼得身躯不断地颤抖,目中的惊骇之色更是急速扩散蔓延开来。

远古时代被打碎的战场,漂浮在无尽的虚空之中,无人得以知晓位置,亦少有人能够进入,可是如今这块远古战场之中,居然有着一座城池,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座城池是远古时代便存zài

了。

难怪城中拥有着如此多的强者,随便一个人都是惊才绝艳之辈,原来竟是远古战场,而且,更阿基让吕夏震惊的却是,这片远古战场之中居然有着活人。

远古时代破碎至今,到底过去了多少岁月已经无从考究,而天命却是有桎梏局限,怎么会有人能够活这么久?怎么可能有人能够自远古时代一直活到了现在?

强如天蛮先祖都葬身在远古时代的破碎之中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活着?

怎么可能?!!

吕夏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他虽然知晓自己不会是在东林的土地之上了,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不但不再东林,而是在不知dào

处于何方的远古战场碎片中。

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对吕夏的冲击太大了,这简直无异于有人与他说古时大帝尚在世间,仙人也存zài

一般的震撼。

“没错,这里就是一块远古战场的碎片,而镇山城也正是远古时代便存zài

了,而你所进去的重星界,也是远古时代遗迹!”

银色身影摇曳,城主沧桑而慈祥的声音缓缓传出,彻底地肯定了吕夏心中的猜想,这些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中,令他的道心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原本在万古葬龙局之中,吕夏便有所怀疑,当世圣人不出,封王已经是巅峰战力,而万古葬龙局之中却是有着百万封王尸骨成灰,更是有着无数的圣人血染苍天,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可是当时只是疑惑,而且更是有着连他都知晓的中极八圣的尸骨横陈,他当日更是亲手将之埋葬,这分明是远古时代后的盖世强者,所以他才排除了万古葬龙局中是远古战场这样恐怖的猜想。

但是,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那被自己推翻的猜想,居然成真!

这方世界,真的是远古战场的碎片!

而那中极八圣的尸骨为何会出现,这个一点都不难解释,以吕夏的聪慧,自然是一想便通。

当日见到中极八圣的尸骨之时,正是在宫殿中心的外围,而不是在其内的战场上,虽然不知他们为何陨落,却是能从这里推断出他们为何会出现。

想必他们是偶然间在虚空之中发xiàn

了远古战场的气息,那传闻之中拥有着无数的机缘法宝,更是藏有成仙证道的秘籍的远古战场自然吸引人,甚至连圣人都无法抵挡那成仙证道的诱惑。

于是他们便出现在了其中,可是却不知dào

当时遭遇了什么,以致于尽数陨落其中,徒留下无尽的悲哀。

“远古战场……哈哈哈……这里居然是远古战场……”吕夏突然笑了起来,可是脸上却毫无笑意,有的只是苦涩。

他的苦涩来源于他的明白,知dào

的越多,他心中的震撼就越剧烈。

是有人一直在对帝体谋划?还是说,自远古时代开始,便有人打上了他的注意?

这个想法让他背脊发寒,整个人如坠冰窖,脸上冷汗涔涔。

第197章 我之承诺,百世轮回不愿改

吕夏神色震撼,目光却冷漠无比,眺望着乌云遮蔽的天穹,似是要望到九天之上,似是要看到一片他触摸不到的世界。

空气之中游荡着一抹神mì

而凝重的气息,沉甸甸地压迫感扑面而来,废墟之中荒凉而死寂,无尽的符文绽放着璀璨流光,令四周的残埂断壁按照着某种莫名的轨迹移动着。

放眼望去,给人一种时光流逝,桑海沧田的错觉。

“远古帝体重现,当是人族之幸……”虚空之中,银色的身影在渐渐淡去,明灭不定的银光似是随时会破碎消散开来。

“待我神识消散之时,此地会自动将你传回东林。帝体重临,乱局已现,若你无法苏醒帝体,那便是人族之大恸,那你就不足以成为启局之人!”

吕夏神色漠然,望着闪烁的银色身影,没有说话。

“月沐血河,万古同悲,若你之帝体始终沉沦不醒,或是你之幸,这天道无常,又有谁能够说得准呢……”

银光渐渐散去,露出了一张丰神如玉,却满头银发的脸庞,一根玉笛横空对天,一种浩然伟力震慑天地。

但是吕夏却在其身上感受到了岁月摇曳,时光沧桑,宛若是历经无尽岁月,如同是感受过沧海桑田,一种古老而苍凉的悲伤若隐若现,似是沉淀了万古的惆怅。

“老夫镇山城之主,古锋,历千险却永存,经万劫而不朽,远古破碎,人族浩劫却未曾停歇,他日阴阳逆乱,破局重开朗朗晴天之日,吾辈战魂,当百战轮回而归,血染混沌,以杀止杀……”

浑厚而沧桑的声音不断地在天地之间回荡,那丰神如玉的脸庞在悄然腐朽,一种莫名的伤感陡然沉浮天地间,却平添悲壮。

“历史的转盘碾碎了时光,岁月的长河掩埋了真相,少年,岁月悠悠,我们的约定,希望你不会遗忘……”

有风吹来,呜呜呼啸,宛若悲咽,风起如刀,将悄然腐朽的身影吹散,和着他最后的话语被席卷上了天穹,不知哪日哪时,会重新散落,是否多年后,依然有人记得那份镇山城重现,无论身在何方,定当赶来,是否那时,这番弥漫着无尽沧桑与伤感的话语,依然还在这片天空游荡,久久不肯散去。

“天地可崩裂,时空可坍塌,我吕夏之承诺,百世轮回不愿改……”吕夏仰天怒吼,其音宛若雷霆滚滚,恐怖的气势席卷天穹,撕开了乌云密布的天穹,有着一丝丝鹅黄色的光线瞬间照射进来,露出了朗朗晴空,似是一缕希望的光芒,照破山河万朵,照碎无尽的沉沦阴暗。

他在此处虽然没有找到自己所要知dào

的答案,可隐隐间,却似是在心中有了一份自己的答案。

陡然,吕夏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滚滚回荡,似是可穿透无尽虚空阻挡,浩荡进九天之上。

他笑自己这一生,笑自己那不由己的命运,笑那无数英杰埋骨沧桑!

“终有一日,我定当横刀杀上九天,我要问一问,我之命运,有谁敢控?!”

吕夏的笑声渐渐森寒,一身杀机怒卷云霄,带着少年无尽的疏狂与悲伤,带着少年的不羁与不甘,他日阴阳逆乱,杀局现,那便以杀止杀,战他个地裂天崩!

地面废墟移动的速度快如闪电,符文散发璀璨光芒,突然,天地一颤,虚空宛若被两只恐怖的大手撕裂开来,道道符文直奔虚空裂缝而去,轰隆之音传遍天地。

数息间,一道符文光门出现在了虚空之中,神mì

的符文散发着古老而沧桑的气息,似是自远古时代便存zài

了,一种强横的空间大道颤鸣,震慑万道。

“他日此城若重现天日,我一定会回来的,这里的秘密面纱,还需yào

我来揭开。”吕夏目中有着森冷,漆黑的眸底深处更是有着浓烈的战意如同狼烟一般滚滚迸射,直上云天。

轰隆声中,万里乌云崩碎,天地复归朗朗,金黄的光线倾泻天地间,披散在万物的身上,吕夏,眺望了一眼远空的虚幻星影,消失在了虚空之中的光门之内。

光门散去,天地死寂,唯有苍凉而悲伤的气息弥漫整座废墟,宛若历经万古而不散。

……

三天后,吕夏出现在了一片蜿蜒的山脉中,此时的他已然清洗了血迹,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衣,俊俏的脸庞有着漠然,目中朴实无华,可是若是仔细看去的话,会发xiàn

其中有着极其恐怖的锋芒。

历经了这么多事,更是在重星界这样的修行圣地出来,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地步,虽然依然没有跃龙升天,但是他的战力,足以碾压跃龙。

吕夏更是发xiàn

了一个让他惊讶万分的情况,他发xiàn

自己体内有数根骨头在朝着大龙之骨转变,常人的大龙是整条脊梁骨,可是他却不止,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跃龙出海之日,会有数条龙骨震撼而现……

这样前无古人的情况,他也不知dào

是好是坏,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体内磅礴而浩瀚的力量,似汪洋一般。

这样的脱胎境界,还能称之为脱胎么?!

远古帝体不愧是至强体质,难怪会引得天地妒忌,永世封印,要知dào

此时的吕夏只是在宋世超那次逆天改命之中将沉寂如铁一般的气海撕裂了一个小口而已,便强横至此了。

若是有朝一日,他也如同常人一般完全撕开气海,以掠夺之势吸纳天地灵气,那时候的他修行的速度该是如何一种模样?那时候的他,又该有多强?!

或许,独抗逆天之劫,破万古封印而跃龙升天苏醒帝体,不再是幻想,那一日,他在一步步地走近!!

蜿蜒的山脉之中古木参差,异草奇花四散在地上,有着蛮兽的嘶吼,与惨烈而凄厉的哀嚎,似是有着厮杀在不断进行着,恍惚间,如同有着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传进了吕夏的目中,让他身上的煞气陡然浩荡。

可是只是惊鸿一现,便被他压下而后急速地认准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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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你们,都该死!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残阳西坠,霞光如血,不一会,夜幕陡然笼罩四野,点点繁星点缀天幕,一轮玉盘似是悬挂于古木枝桠上,夜色迷人。

可是吕夏却无心欣赏,转眼之间,竟是过去了三载,不知dào

青阳宗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如正气宗一般,在剑宗的恐怖征伐之下,从东林除名,三年后的东林,又会是如何的一番模样?

当日青阳祖师临终前的托付如在耳际,,那白衣绝尘,一剑灭天魔的绝世男子的音容笑貌恍在眼前,他如何能忘,既然他应承了守护青阳,那便是舍命一战,亦绝不退缩!

吕夏大步流星,披星戴月,在山中疾驰着,速度极快,更是避开了一些有着强dà

气息的地方,虽然空负了这迷人月色,但是连夜而行,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凶险,终于在天光之时冲出了这片山脉。

可是他依然没有停歇,身形如同一道青烟一般在大道之上疾驰着,虽然知晓此地便是东林,但他还需yào

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而要确认他身在东林何方,唯有寻找有人的地方。

黑衣掠影,恍若流星。五天后的深夜,一座规模不大的小镇出现在了吕夏的视野之中,唯有稀稀拉拉的灯火如星星闪动,小镇极其安静,似是人们都进入了梦乡。

吕夏冷厉的目光有了一丝柔和,就欲朝着小镇走去。

可是就在此时,地面剧烈的震动了起来,有一股马贼手持火把,直冲小镇而来,哒哒的马蹄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惊醒了梦中的人们。

一时间,小镇之中嘈杂之音四起,其间更是夹杂着惊呼之音传入了吕夏的耳中,令他的神色一怔。

“马贼来了!马贼来了!”

小镇瞬间亮起无数的灯火,如同沉睡中的巨兽一般蓦然苏醒,人们神色惶恐,战战兢兢,手足无措,如同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一般。

金属的铮鸣连连响起,小镇之中的人们抓起铁锤,或柴刀当武器,更是有会一些粗俗武功的中年人持剑而立,老少妇孺都躲在男人的身后,目光虽惶恐,却冰冷地注视着奔驰而来的马贼。

这是他们的家园,绝不容许侵犯,热血在每一个成年壮汉的身上激荡,竟是也形成了一股不弱的气势。

能如此快就形成防御,想来这小镇也没少受欺压,弱肉强食,在这个世界上,是永恒不变的铁则!

马贼为首一人是一独眼壮汉,马蹄声中,独眼之中寒光熠熠,杀气腾腾,有着嗜血的光芒在目中隐现,也不知是造了多少的杀孽,身上的杀气惊极其浓郁。

而吕夏却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不弱的修为,独眼壮汉居然是修道之人,却不知dào

因何,竟会行这悍匪之事,以他的修为足以横推这座小镇而无人可挡。

“这小镇中,有什么吸引着他么?”吕夏低声喃喃,黑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可是却由于距离颇远,而无人听见。

利刃绽寒光,杀气盈野,瞬间马贼便踏入了小镇之中,火把将四周照得通红,宛若血染,寒光闪动之中,人人惊惧胆寒。

“杀!一个不留!”

独眼男子脸色冷厉,手腕一动,手中的刀随马而行,只见寒刃反射着冷光,一颗大好的头颅便飞起,一人瞬间被杀死。

凡人之躯如何与拥有修为的修仙之人抵抗,而这喷涌而出的血柱如同导火线一般,引爆了场上的战斗。

断臂横飞,鲜血飞溅,马贼如同虎入羊群,摧枯拉朽,势不可挡,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陨落,可是却没有人退缩。

他们为了家园而战,为了自己身后的老少妇孺而战,虽惨烈,却是他们人生中最璀璨的一刻。

“父亲……”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呼唤着,满是泪花的目光凝视着远处的一具尸体,悲恸欲绝。

“哥哥……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孩子,别哭泣,别难过,九幽路上,有敌陪葬,父亲不枉此生!”一道劲风划过,铁锤砸在一旁的马贼头上,直接将马贼砸死当场,红白色四溅,可是那抡锤的壮汉也被另一个马贼斩死在弯刀之下。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若是当日你交出玉佩,便什么事都不会有,如今这些活生生的生命,都是在为你的错误选择而死去,这里的所有人,都因你而死!”独眼男子冷笑说道,挥手间,再次夺走了一条生命。

“我错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竟是卑鄙至此,玉佩我愿意交予你们,希望你们停下杀戮,不要再祸及无辜了!”后方的人群中,一道青衣裹身的少年缓缓推开人群走出,少年很是稚嫩,可是面对着如此凶悍的马贼,却丝毫不见惧色,甚至目中仍有着杀机闪动,眸底深处,恨意滔天。

看着四周倒下的道道身影,青衣少年的身躯在不断地颤抖着,眼中流淌着泪水,这些淳朴而善良的人们,竟然被他所连累,惨死于此。

他的心都在颤抖着,“我真的错了么?”

一声冷哼传来,独眼壮汉脸上有着嘲讽之色闪过,嘲弄地看着青衣少年,冷冷地说道:“若是当日你如此识相的话,那可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现在却是晚了,我既然亲自出手,你觉得你还能逃走么?可笑!”

“给我杀!我要此地再无一丝生机,给我屠尽此镇,鸡犬不留!”

独眼男子目中凶光闪烁,脸色狰狞,下达了血淋淋的命令。

竟是要屠尽一座小镇,修仙之人,竟然对一介凡人出手,还是如此灭绝性的屠戮,简直是丧心病狂到了极致。

寒光照四方,血花迸溅,随着独眼男子的命令传下,屠杀变得极其变态,速度快速无比,如同在收割稻草一般。

青衣少年身体不断地颤抖,看着一个个死去的或是朋友,或是叔伯,脸色扭曲,更是泪如雨下,自己或许真的错了,不该将如此杀机带给此地,可是,此时此刻,他还有得选么?还有么?

小镇中的哭喊声越来越大,在哭泣声中,那些成年壮汉发出生命最后的嘶吼,拼死拉着马贼一起陪葬,惨烈到了极致。

此时人命宛若草芥,或许在那疯狂冷笑的独眼男子冰冷的眼中,这里的人不过是一介蝼蚁,如何能够与高贵的他相提并论,而且,要知dào

他的靠山,那可是东林的超级宗门,何人敢阻挡?

没人阻挡?这终究是他心中的一个想法罢了,一道金光宛若闪电一般破入了小镇之中,那恐怖的力量波动,让独眼男子的狂笑凝固在了脸庞上,滑稽而可笑。

那闪动着无尽金光的身影正是吕夏,他早已见惯人情凉薄,所以见到如此一幕本来不愿理会,就欲离开此地,继xù

前行的。

可是那一声声哭喊与呢喃,伴随着嘶吼阵阵传入了他的心中,宛若是骄阳一般将他心中的冰冷瞬间融化。

在他心底终究还是有着最柔软的地方,那里深藏着他不愿提及的过去,那里深埋着他的滔天血恨。

眼前的这一幕与当年的吕家何其相似,那一个个不断到在血泊之中的人们,那一声声悲伤而沉痛的呼喊,那一句句临终的呢喃,宛若化为一把铁锤一般,敲碎了他心中的寒冰。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就此离去,终究还是出手了。

他之所以不愿插手,有很大的原因却是他在四周感受到了若隐若现的能量波动,似是有着强者潜伏,这为首的独眼男子又是修仙之人,想必一切没有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

吕夏身上的麻烦本来就多了,所以他不愿再去招惹,可是,“麻烦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苦笑中,双拳绽放金光,如同煌煌烈日一般陡然将四方虚空照亮,远远看去,宛若是有着一轮金色的骄阳碎裂在了空中。

“砰!”

帝体之威,肉身强横无匹,气血浩荡,轰鸣之音宛若万马奔腾,拳震四方,十数个马贼被金色的拳头直接砸成肉酱,血花四溅,头颅上有着不可置信之色,更是有着无法言语的惶恐。

大片的血水从空中洒落,有马贼的,亦有马匹的,吕夏独战八方,气势无匹,无人能轻撄其锋。

拳头过处,马贼骨肉崩碎,血流成河,摧枯拉朽,无人可挡!

观战之人莫不战战兢兢,似是连灵魂都在颤抖着。

场上有着无数的残影纷飞翻转,黑色的劲衣随风猎猎作响,杀气盈野,看着四周那些淳朴的凡人,他体内的力量的沸腾,目中有着火焰在燃烧着。

当年那个流血的夜晚之中的一幕幕与此时何其相似,也是这样的一群人,挥手之间便毁了他一家数百口。

“这位道友,不知是何宗门下?在下剑宗外围弟子,颜路!”独眼男子脸上有着惊讶,来人的实力之强,堪比宗内的一些妖孽,甚至还要胜之。

吕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血花滴落,森寒的声音陡然响彻。

“剑宗?你们,都该死!!”

第199章 剑宗了不起么

冰冷而森寒的声音宛若自九幽炼狱之中传来,令所有人都呆若木鸡,震撼的目光死死地凝固在了血泊之中脸色冷厉,透着无尽杀意的黑衣年轻人身上。

陡然——

有风起,残影遍地,黑色的身影如同一缕青烟一般冲到马贼身旁,化拳为掌拍出,“咔嚓”之音响彻,那马贼瞬间身亡。

这只是开始,这些满手血腥的马贼如何是吕夏的对手,霎时间,四周血肉迸溅,一个个马贼在惊骇之中被轻易杀死。

数息的功夫,当所有的残影消散,一身黑色劲装的吕夏出现在颜路的身前,手掌如鹰爪一般紧扣住他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吕夏的脸上泛起一抹森然之色,平静而冷漠的声音在死寂一般的夜里传荡开来。

“剑宗……好一个剑宗,好一个东林第一宗!这就是你敢滥杀无辜的凭仗么?!”

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浓郁至极的杀意,如鹰爪一般的手中,颜路脸色涨红成猪肝色,浑身颤抖,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挣扎了一会,颜路才痛苦无比地挤出了一句话:“阻我……剑宗办事,阁下自寻……死路……”

此时的颜路依然带着高高在上的骄傲,他相信在东林这片地域,还没有人敢轻易得罪剑宗。

吕夏闻言目光一凝,旋即冷笑一声,平静无比地说道:“自寻死路么?要怪就怪你拜错了山门,下辈子,若是修仙,挑一个好宗门!”

话音一落,吕夏的眼神一冷,指尖之上金光闪动,而后就欲握下!

“手下留情!”一道急促的声音陡然自远空传来,只见得剑光如虹,划破夜幕,****而现,朝着吕夏杀来。

同一时间,颜路目中闪过一丝惊喜,身躯颤抖,剧烈挣扎了起来,宛若来人便是他的救星一般。

“砰!”

金光熠熠,照破山河万朵,吕夏看都不看****而来的飞剑,脸上的森然笑意弥漫,猛然捏碎了颜路的喉骨,彻底灭绝了他的生机。

血花四溅,尸体被吕夏甩进了一旁的血泊中,此时那飞剑刚好射来,吕夏看都不看,冷笑声中,金色的拳头散发着惊天伟力,狠狠地将飞剑砸飞了出去。

在满场死寂与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吕夏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无可匹敌的战意与杀机。

“我欲杀之人,无人可阻,你算老几?!”

嚣张无比的话语如同一阵狂风一般横扫全场,令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尤其是那青衣少年,看向吕夏的目中闪动着莫名的色彩,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际流光,三道身影出现在了原地,皆是足踏飞剑的少年,此时,为首的一锦衣少年脸色阴沉,眸中闪动着浓郁的杀机,冷冷地看着负手而立的吕夏。

“连我剑宗之人都敢杀,真是好胆!”锦衣少年目光冰冷,森然说道:“小畜生,出门前,你家大人没教你有些人你惹不起么?!”

“区区脱胎境界的修士,竟也敢与我剑宗作对,师兄,无需与他废话,斩了便是!”锦衣少年身旁一男子冷笑连连,杀气四溢,似是就欲出手将吕夏斩于三尺剑下。

而另一人也是目光阴森,完全没有将前方的黑衣少年放在眼里,剑修之攻击力无双,就算是同为脱胎境,他若出手,斩杀这黑衣少年不过探囊取物罢了。

“这是剑宗的陆运飞,是剑宗的内门弟子,被誉为近年来最天才横溢的弟子,已经半步跃龙,战力却可伐跃龙初期!”

就在吕夏欲出言之际,一道声音直接在他的识海之中响彻,令他略为意wài

,目光微不可察地扫了一眼一旁的青衣少年,这才发xiàn

这少年居然有着不弱的神识波动。

吕夏轻轻地对着青衣少年点了点头,而后缓缓地转身看向了前方的剑宗三名弟子,淡淡地说道:“我家大人……”

这几个字宛若是自牙齿之中挤出一般,虽然平静,却带着可怕的杀意,吕家的大人,很多年前,正是被这所谓的东林第一宗屠杀灭门。

而如今,这剑宗弟子却在说他家大人没有管教过他,一抹怒火在他的眸底熊熊燃烧,杀气在目中闪动,无尽的锋芒乍现。

“惹不起……”吕夏脸上森然笑意浮现,冷冷地看了前方的三人一眼,“剑宗了不起么?!”吕夏的牙齿之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陡然,他出手了,金色的拳头横空而出,照耀出一片冷冽的寒芒,拳头如同星河沉坠,直接朝着陆运飞砸去。

半步跃龙又如何?此时就算是跃龙境界来了,也得饮恨!

“啪!”

吕夏的速度快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在剑宗几人惊讶的目光中,只是一闪便出现在了陆运飞的身旁,一双金色的拳头如同锤子一般自九天砸落,恐怖的气势震得三人不断后退。

杀气冲天,吕夏如同修罗出世,黑衣猎猎,有着血迹被风甩飞,迸溅四周,这一拳打出,似是虚空都被打得坍塌了。

“砰!”

众人只感到有风起,在残影消退中,终于看到了一双无以伦比的拳头轰然砸落,那所谓难得一遇的天才陆运飞甚至连抵抗之力都没有便被砸飞了出去,鲜血染红了夜空。

“只是一些这样的小辈,就想要来杀我,简直是痴人说梦!”吕夏目光森寒,冷冷地凝聚在虚空的某一处,此时的他气势无匹,杀机缭绕,浑身绽光华,令人望而生畏。

“阁下倒是谨慎,无需查探,在下不过是一介闲人,你尽可放心出来一战!”

话音未落,只见得身形一闪,便是暴掠向了其余两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拳一个,直接将剩下的两名弟子砸死场中。

一阵清风拂过,拂动了吕夏如瀑般的黑发,凌空乱舞,带起了浓郁扑鼻的血腥味道,望着来势汹汹的剑宗弟子此时被毙命,血染夜空,所有人看向吕夏的目光都变得狂热了起来。

“剑宗弟子的生死我本无意过问,但谁让老朽挂了一个剑宗供奉长老的名头呢……”一声轻叹自虚空传来。

第200章 你算老几?

时间不长,一道袍老者大袖飘飘,像是在登天梯一般自虚空之中漫步而来,如岳一般的威压滚滚浩荡,锋锐的剑qì

直冲霄汉。

道袍老者一出现,四周的断剑残兵竟然发出哀鸣,宛若要燃烧起来,可却有一股森森的寒意弥漫。

“神鬼莫测,剑qì

通灵!”吕夏脸色一沉,喃喃道:“莫测境界……”

皂袍老者落到了地面之上,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之中三名剑宗弟子,而后轻声说道:“张扬拨扈惯了,连最基本的眼力都没有,也是该!”

刚一说完,他便转过头对着吕夏轻轻一笑,说道:“小子倒是好眼力,竟能一眼便看出老朽的修为。”

他眸中似有剑芒乍现,旋即脸色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眼角微微有些抽搐,说道:“不知dào

你是何人门下,不过脱胎境界,竟有如此战力,其身更是气血如龙,确实天才!”

吕夏久经杀伐,更是见过的大人物不知凡几,岂会被这老者的威势所摄,而且如今的他肉身修为十星大圆满,更是拥有着五行融五脏与识海液化等强横底蕴,虽然名为脱胎,但是却是云泥之差。

或许,莫测也未尝不可一战!

吕夏的目中闪动着浓浓战意,宛若狼烟一般滚滚冲霄,骇人的气势陡然弥漫而出,竟是隐隐与道袍老者交锋,而并不逊色。

要知dào

对方可是实打实的莫测境界的修士,一身修为神鬼莫测,更是剑修,攻击之力无双,可是看起来不过是脱胎境界的吕夏却能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这样的一幕若是传出去,势必会引起巨大的震撼。

能在跃龙境界便逆行战莫测的天才,皆是创世大陆上极其妖孽的存zài

,如若成长起来,无一不是一代人杰,战力惊世!

惊讶之色悄然攀爬上了道袍老者的目中,由不得他不惊讶,这样妖孽的存zài

每一个都是大宗门的得yì

弟子,要不便是一些隐世不出的盖世强者的徒弟,惹上了这样的人,那便代表着招惹上了无数的麻烦。

这也是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的原因,他不过是领了剑宗的供奉的长老而已,若是真的招惹上了一代大能,剑宗都极有可能保不了他。

那些隐世不出的盖世强者哪个不是修为惊天动地,一人独抗万敌,杀伐狠辣,行事不羁之辈。

原本他以为靠陆运飞几人便能镇杀脱胎境界的此子,若是那样的话,他便可以出手收拾一切残局,从而在这次行动中立下大功,取得一份丰厚的回报。

可是眼前的少年却是战力恐怖,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便强势而迅速地镇杀了陆运飞三人,那显露出来的强横实力,不得不让他掂量了起来。

他天资中等,依靠着一些奇遇与剑宗的强dà

资源,跌跌撞撞地成就了莫测初期,可是他的修为在莫测初期之中都是垫底的存zài

,不然也不会被宗门随便便派遣出来完成一个如此简单的任务了。

道袍老者脸上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嘲,“若不是因为被杀的是陆运飞,老夫岂会搭理……”

“阁下无需打探,在下就是一介散修。”吕夏从容而淡定。

可是随后说出的话语,却令四周的空间一凝,连远远躲开的小镇之中的众多凡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既然阁下也是剑宗之人,那就别走了!”冷冷的声音杀机如瀚海一般汹涌。

嚣张!

无限嚣张!!

前所未有,胆敢出言留下莫测境界的脱胎境修士,世所罕见!!!

森然杀机直贯云霄,那是杀伐之意,那是滔天恨意,倾九天之水都无法轻易洗刷而去,对于吕夏那连封王境界都敢约战的疯狂举动来说,此时所言,平淡无比,可是话落在别人的耳中,却是掀起滔天骇浪。

“好一个小畜生!”道袍老者脸色瞬间一冷,蕴含着暴怒的森森之语炸响在虚空之中,令人震撼。

他虽然修为在同阶之中不值一提,但是也绝非是随意可践踏之辈,多年来剑宗这样的东林第一宗身居长老职位,何人见到他不得恭恭敬敬,何人见到他不得低声轻语?

可是如今一个区区连跃龙升天都没有成就的脱胎境界的少年竟然胆敢出言顶撞,更是欲让他留下。

能够在剑宗当上长老,哪个不是精明之辈,这平静的话里意思已经极其明显,他如何听不出来!

眼前的这小畜生居然是对他动了杀机,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简直不能容忍!

管他有何靠山,若是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那么他以后回到宗内,那岂不是永远无法抬头做人!

在麻烦与尊严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毕竟能够剑宗作为东林第一宗,强者如云,更是拥有着极其强dà

的底蕴,要是真的有强dà

的靠山,也要掂量掂量才敢与剑宗为难。

“就让老朽替你家大人教教你什么是天高地厚!”道袍老者脸色冰冷如霜,森然说道,他终究还是不相信如此妖孽的年轻人会是一介散修,可是就算是有靠山又如何,自己只要不杀了他便是!

“嗡!”

天空之上光芒大盛,剑芒冲霄,光华绚烂夺目,强悍的元气波动如同山洪一般自道袍老者的气海之中决堤而出,顿时间,一种强横无匹的威压铺天盖地,而后如同山岳一般朝着吕夏碾压而来,神鬼莫测的战力如同瀚海一般汹涌滂湃。

“你算老几?敢代我家大人教xùn

我?!”面对着恐怖无边的莫测境界的威压,吕夏丝毫不为所动,不屑地一笑,而后双手连震,金光璀璨间数道拳影迸射而出,将这方空间都打得塌陷了下去。

道袍老者脸色微变,万万没想到这少年比想象之中还要强dà

,那恐怖的金色拳头竟宛若神兵利器,恐怖绝伦。

可是这又如何,脱胎境界与莫测境界终究是在中间横隔着一个大阶,在道袍老者看来,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想必此时那少年早已丧命。

“难怪你这小畜生胆敢大言不惭,原来是真有些本事!”道袍老者轻声言语间,剑qì

纵横,照亮了夜空,白茫茫的一片,剑qì

冲霄汉,锋锐无匹的森寒席卷八方,令人肌体生寒。

一场撼动星辰的大战随之爆fā



吕夏拳出如龙,大开大合,气贯长虹,拳头开阖间,虚空龟裂,惊雷阵阵,恐怖的气血如蛟似象,轰然响彻,似是欲撕裂虚空。

他的气海之中浪潮奔涌,元气激荡,如海啸一般的声音不断传出,震撼人心。

虚空之中迸射而来的剑芒一一在吕夏的双拳之下直接被轰爆,化为天地灵气消散在虚空。他肉身流光,如同战神在世,气势无匹,无可抵挡。

那锋锐无比的通灵剑qì

竟然无法令他的肉身损伤分毫,吕夏整个人便如同人形兵器一般踏空而战,与莫测境界初期的道袍老者厮杀着。

道袍老者越战越是心惊,万万没有想到这年轻人居然战力一再飙升,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与预料。

“轰!”

炸响之中,又一道剑芒被直接击碎,发出哀鸣之声。

这是什么肉身?这是什么样的战力?所有人都不禁如此问,太不可思议了!

“这少年修行的是炼体之法么?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肉身修为?竟然比金铁还要强横,堪比强悍的妖兽?这还是人么?”道袍老者眼角不断地抽搐着,这样的战力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是可伐莫测的妖孽战力啊!!

道袍老者脸色阴沉,目中终于出现了一抹杀机,这杀机来得极其迅猛,浓郁得恐怖,若是说先前的他是看在少年背后的靠山的份上一直留手的话,那么此时的他彻底疯狂了,不然照如此战下去,那么陨落的极有可能是他。

小镇之中的凡人已经退出去极远,这样的战斗已经远远地超越了他们的想象,这宛若神仙一般的战力,拳头开阖间,虚空坍塌,恐怖绝伦。

“既然你找死,那老夫成全你!”

道袍老者脸上有着一抹森然而狰狞之色浮现,而后一把长剑宛若秋水一般乍然出现在他的手中,铮鸣之音震颤云霄,带着恐怖的杀伐之锋锐。

剑修之攻击力天下无双,锋锐之势,可伐天穹,四周的虚空都在不断地龟裂着。

长剑通灵,杀气腾腾,猛然勾动天地灵气,划出一道无匹的剑芒,带着恐怖的攻伐之力直接斩向了吕夏,杀气动四方,剑意贯长河,天地似是都在崩碎。

神鬼莫测,剑意通灵,势不可挡!

“砰!”

吕夏终究与之境界差距太大,被剑芒斩中,斜飞了出去,在他闪动着金光的躯体之上有着一条长且深的伤口,鲜血汨汨而流,而他也喷出了数口鲜血,气海震荡,海啸之音传出,带动气血轰鸣,以霸道而强势的能量强行将那缕剑qì

震碎,驱逐出去。

道袍老者此时杀意已动,自然不会轻易绕过吕夏,放虎归山留后患这样的蠢事岂是他这么精明的人做的,他的手上长剑通灵颤鸣,发出滔天战意,宛若骄阳绽放,他大喝道:“如此妖孽战力的天才世所罕见,不过也难逃陨落之结局,给我死吧!”

第201章 以你血,染红尘封的杀意!

浓郁的杀意如同瀚海气浪,卷动八方,长剑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道袍老者的手上不断地颤抖,而后射出万道剑芒,撕裂天穹。

而后道袍老者步踏虚空,双手陡然握剑劈斩而下,宛若开天辟地一般,神鬼莫测的可怕气息蔓延开来,席卷六合八荒。

显然,这道袍老者已经将莫测初期的实力催动到了极致!

此剑斩下,若吕夏无法抵挡,定然血溅夜空,命陨剑下!

剑光冲天,虚空布满蛛痕,大地龟裂,炫目的剑芒如同太阳破碎,刺得天地一片苍茫。

刺骨的寒意,直达灵魂,令人肌体生疼,似欲破碎,吕夏脸色冷厉,如临大敌,一种极端狂暴的能量波动,陡然疯狂地扩散开来。

他的肉身金光璀璨,如同日曜天苍,在苍茫的剑光之中照耀出了一片斑斓,气血浩荡轰鸣,宛若狼烟滚滚,席卷云霄。

“铿锵!”

随着璀璨金光的暴气,一声金属的铮鸣,陡然自苍茫之中传出,一股惊天动地的刀意滔天,威压震慑九天十地,吕夏的冷喝之声,蓦然自其间滚滚传出,宛若十万雷霆炸响震撼世间。

“如此修为,也敢妄言斩杀我,可笑至极!”

吕夏柴刀横空,杀意汹涌澎湃,在无尽苍茫剑光之中斩出了一片坦途,而后踩着虚空,在天地间留下无数道残影,朝着道袍老者扑杀而去。

柴刀出,血光浩荡,宛若血河惊天,滔滔不绝,震荡万里尘嚣,有着毁天灭地之势。

刀名诛天,在这一刻,却似真的拥有可杀伐苍天之威能,势不可挡!

一番大战,他早已看出那道袍老者空负一身莫测修为,却缺少战斗经验,而且道袍老者的元力虚浮,并不如常人一般凝练厚重,修为定然是强行被提升上来的。

如此莫测之敌,他何惧之有?!

“轰!”

吕夏的五脏六腑在闪动着五色奇光,熠熠生辉,似是披上了五彩霞衣一般,宛若远古战神。

恐怖的柴刀吞吐出滔天的血光,骇人心神,道袍老者脸色阴冷,血光在他的瞳孔之中不断地放大,他森然一笑,长剑耀出千分光,寒意照破山河万朵,逆伐而上,通灵飞剑斩上了散发着滔天血光的柴刀。

“锵!”

火花迸射,宛若流星闪烁,在夜空留下璀璨点点,如同繁星沉落,刺耳的金属碰撞之音陡然传出,带着极端恐怖的声势在刀剑相交的位置爆fā

了出来,撕裂虚空,大地都在龟裂,小镇之中也不知dào

有多少房屋被波及,轰然坍塌,化为废墟,灰尘席卷。

吕夏抬头,目光森冷,嘴角轻扯,荡出了一抹冷笑,雄浑的天地灵气陡然如同大河决堤,汹涌而出,和着震撼人心的气血轰鸣之音汇成了一种磅礴不可抵挡,似是携带万钧神威一般的惊悚气息。

他的肉身之上肌肉鼓起,青筋宛若虬龙游动,散发着无上威能,神威无上,强dà

的肉身在金光的遮掩下若隐若现,肌体绽放晶莹神辉,瞬间令他的战力突pò

了脱胎的界限,践踏着跃龙的尊严,直奔巅峰飙升。

一时之间,风云席卷,天地变色,惊雷阵阵,电闪雷鸣,有海啸一般的声音自他的气海之中浩荡而出,震慑诸天万道。

“恍然一梦重星界,回首凡尘已三年,剑宗长老么,今日就以你的血,染开我这尘封的杀意!!”

漫天血光中,吕夏俯冲而下,左拳右刀,杀向了道袍老者。

三年前吕夏只手可镇压半步跃龙,重星界万古葬龙局中被镇锁三年,如今重归东林,带着他的滔天杀意,带着他的最强战力,彻底在这一刻爆涌到了巅峰。

跃龙若可斩,又何惧莫测?!

吕夏出手,柴刀横空,铁拳惊世,气势沉凝,磅礴而巍峨,有我无dí

之姿,一往无前之势,诸天难挡!

道袍老者早已失去了镇定,面色一片铁青,此时他的心中早已震惊无比,这连跃龙境界都没有成就的少年,居然真的拥有着与他抗衡的实力,隐隐间,他更是在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了宛若有数条大龙潜伏于渊的霸道气息,仿佛势可敌万钧,威能压强敌一般,恐怖绝伦……

而且从黑衣少年的只言片语之中,他更是感受到了刻骨的森寒杀意,宛若不共戴天一般的森森恨意,令人心神震撼。

如此杀机,如此恨意,又拥有着如此战力与天赋,若是真的让他成长起来,绝对是剑宗之灾难……

“强者的尊严不容践踏,小畜生,老夫一再忍让,你却步步相逼,这都是你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剑宗身为东林第一宗,其威势震慑整个东林,无人敢轻易招惹亦无人敢轻易撄锋,谁人见到身为剑宗长老的他不是战战兢兢,何时有人敢如此大逆不道,敢言以他之血,染开杀意,他早已震怒。

如潮水一般的杀气汹涌,而后道袍老者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了一口精血,精血落在通灵飞剑之上,令飞剑变得如同血染,红彤彤的光华照耀八方,他脸色狰狞,目光冰冷,杀机四溢,竟然迎上了吕夏的攻伐,森然冷笑蓦然回荡四方。

“今日,我便让你看看我剑宗的绝学,舍我十载修为,年轻一辈之中,能逼我至此,你死也可以瞑目了!”

“杀剑技,流星剑雨!”

冰冷之语浩浩荡荡,剑光暴冲天际一种极端恐怖的锋锐,疯狂地席卷开来,虚空点点璀璨,宛若下起了剑雨一般!

剑雨冲来,森寒遮天,天上地下尽是剑光,刺骨的森寒让人灵魂作疼,杀机弥盖四野,苍穹之下,万物为剑,杀伐众生。

吕夏冷酷的脸庞被剑光照亮,嘴角带着冷笑,目中有着疯狂与冷静并重之色闪动,黑色劲装,随风猎猎作响,周身萦绕着无尽的杀意与煞气,宛若自九幽归来一般。望着漫天剑雨,吕夏步踏虚空,雄浑暴喝,响彻虚空。

“绝学?若要杀你,一刀足矣!”

吕夏脸上泛起一抹森然,冰冷之音响彻九天,旋即,一刀斩出,顿时,天地色变。

“我命如刀斩天骄!”

第202章 我要去找一个答案

一刀出,星辰激荡,风云席卷,天地色变!

“铮铮铮——”

虚空颤栗,万剑哀鸣,森然刀气如大浪洗沙,若汪洋卷天,血光照破云霄,一种荒凉而苍莽的远古气息陡然出现,浩荡出更加犀利而锋锐的刀芒。

杀气冲天,锋芒毕露,血光乍起,迸射而出,无坚不摧,势不可挡,无数的剑雨直接被崩碎在虚空,万剑凄厉的哀鸣此起彼伏,一种令人悚然的震撼弥漫。

虚空瞬间乌云密布,惊雷炸响,电闪雷鸣,如天在咆哮,似是不容许如此恐怖绝伦的刀法出世一般,强绝的天劫之气弥漫而出,镇锁十方。

“逆天大劫的气息……这是什么刀法……竟恐怖如如斯……”

道袍老者道心陡然被震出了数道裂痕,神色萎靡,脸上血色尽褪,如此霸绝天地的刀法宛若巍峨而沉重的山岳一般,直接压碎了他的道心,让他修为瞬间大跌,更是喷出了数口鲜血。

虚空中的剑雨尽数被崩碎,通灵飞剑颤抖,其剑身上裂痕密布,发出悲鸣,直接被斩碎在了天际,道袍老者目光瞬间黯淡,脸上泛起了一丝灰败。

战至此,他已无力回天。

吕夏黑衣猎猎,目光森冷,宛若仙王巡天,威势惊天,无人可挡。

“噗!”

一道血光出现,吕夏身形矫健,残影留存,一道血光照亮万里山河,一颗染血的头颅带着绝望与不可置信的神色斜飞出去,无头尸体血若泉喷,染红清冷夜空,而后轰然坠落,化为飞灰。

吕夏劲装飘动,步踏虚空,冰冷话语徐徐回荡在雷霆之中,夜空染血,天地森红。

“我说过让你留下,便无人能带走,你的血,只是开始……”吕夏目眺天苍,在电闪雷鸣的映照下,宛若修罗,森然冷语宛若自牙齿之中被挤出一般:“剑宗,吕家吕夏,回来了!”

天地间腾起一道似是划破古今未来的光芒,遮天蔽日,诛天刀陡然自他的手中消失,而后,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他的胸襟,吕夏眸光冰冷,幽幽望天,喃喃道:“不过一缕刀气,逆天之劫,又能奈我何?”

话音才落,天地陡然一阵,乌云宛若被人持剑劈斩开来,露出了朗朗晴空,一缕柔和而清冷的月华倾泻而下,洒在了天地间,洒在了吕夏的身上,为他勾勒出了一缕明亮的金边,极其耀眼。

银光照黑衣,八方云灭,雷霆罢休,一切复归平淡,若不是四周席卷天苍的尘埃迟迟不肯落下,与大地上密布的沟壑裂痕,一切宛若是一场幻觉一般。

无人能知在这小镇之中有一少年横刀对天,怒斩莫测于刀下,修为强绝,亦无人能知,在五年前,这黑衣少年离开东林青阳宗之时,不过是炼气境界而已。

时光匆匆,物是人非,吕夏终究会如同骄阳一般直贯青天,煌煌光芒灼烧洪荒大地,滔天战意怒卷云霄,那尘封十几载的杀机,终将一一复苏。

杀气如熊熊烈火,似可焚烧天宇,唯有敌血,方能浇熄。

他要这方天地染血,他要剑宗之人血溅五步,魂散世间。

当年之事,如若一颗石头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令他道心始终拥有着一丝缺憾。

吕夏知dào

,若要念头通达,唯有杀!

屠我家族者,杀!

杀我族人者,杀!

谋我族宝物者,杀!

“既然守护身边的人我没做到,那便让他们给你们陪葬吧!”

“既然我生来便注定染就满手血污,那我便杀出一片净土,以杀止杀!”

吕夏缓缓拭去了嘴角的血迹,自前方道袍老者化为飞灰的地方拾起了一个储物袋,望着其上一个迷你的“剑”字,目光幽幽,漆黑的眸底有着冰冷与杀伐,那个一直让他记挂的宗门,那个东林第一宗,他回来了。

斩下莫测境界只是开始,剑宗身为东林第一宗,门内大能云集,底蕴深厚,前路艰难凶险,九死一生,可是吕夏却淡然前进,丝毫不为所动,他要讨一个公道,这几乎成了他深深不灭的执念。

吕夏不再理会此地,迈开步子朝着人们撤离的方向缓缓走去,黑色劲装沾染着鲜血,在月光下折射着红褐之色,让人震撼。

“我要去找一个答案。”

大地龟裂,马贼伏尸,其中更是有着三具剑宗弟子之尸,血流汨汨,猩红刺目,令人作呕,一种狼藉而凄厉的沧桑在空气之中弥漫。

随之荡漾的还有这样的一句低沉的呢喃,寻一个答案?是为自己寻一个答案,还是为其他寻找一个答案?

隐隐间,天地悲凉,似有迷茫,又似是轻叹,宛若穿越茫茫时空划破远古的长河而现,幽幽回荡,带着莫名的悲伤。

人生在世,谁不是在寻一个答案?

……

离小镇不远有一山岗,名为青牛岗,此处风景秀丽,远可望群山蜿蜒,近可俯视小镇点点灯火,是小镇中众人时常玩耍之地。

因青草茵茵,更是牧牛的天堂,故而得名青牛岗。

夜晚的青牛岗很是安静,夜风轻拂而过,带着青草的纷纷,更是带着远山蛮兽的咆哮与嘶吼,虽然微弱,却也让人心颤。

今夜的青牛岗注定迎来了他最鼎盛的时候,熙熙嚷嚷,站满了淳朴的村民,被刻意压低的议论声相互融合,化为了嘈杂之音宛若利剑一般撕开了青牛岗夜的宁静。

青牛岗上,人人脸色苍白,更是有许多的老少妇孺一直在哽咽,泪沾衣裳,让人心疼,远处的蜿蜒群山如同洪荒巨兽趴伏,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轮廓,如同巨兽张开着欲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令人悚然。

若是以往,村民们必然会极度害pà

,夜晚绝不敢轻易踏足此地,可是今夜不同。

那哽咽的老少妇孺中,低声的呢喃宛若是对亲人,对爱人最深切的呼唤,就在刚刚,那些前一刻还与她们依偎在被窝之中,或许在梦乡,亦或许是在谈论着那遥不可及的梦想抑或是家长里短的人,却为了保护她们,用生命写下了最绚烂的永恒。

男儿血洒在家园的土地上,染红故乡的土,为了守护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这才是真zhèng

的男儿!

护我心中牵挂之人,哪怕血染河山,哪怕命陨轮回,亦永不悔。

泪花轻扬,宛若雨落,那些逝去的人,生前或是猥琐,或是浪荡,或是不羁,可是在那面临生死的一刻,他们亦没有退缩半步。

因为在他们的身后,便是自己心中最重yào

的人,若是要对我最重yào

的人挥起屠刀,那便从我的尸体之中踏过去。

或许生前他们有着诸多的不好,但是此刻,却都成了他们最爱的人心目之中最伟大的英雄。

这是生命与尊严筑就的守护,这是鲜血与大义造就的辉煌。

吕夏站在夜空中,望着青牛岗上淳朴的人们,宛若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看到了自看着一个个亲人倒在血泊之中时的哭喊,看到了自己面对着敌人挥起屠刀杀戮家人时的无力,看到了自己面对强敌剑破府邸时的竭斯底里……

那时的自己,亦如这些凡人一般,想要做什么,却依然无能为力;那时的自己,亦如这些凡人一般,看着亲人死在强敌的屠刀之下,唯有报以哭喊,那些死死守护自己的人啊,却已成过往,不知晓你们的英魂,是否依然在那片天空游荡?不知晓你们最后深深的执念与悲伤,历经这十数年,是否依然迟迟不愿消散……

吕夏的目中渐渐有了温润,泪花挂在眼角,缓缓滴落,宛若梨花飘散,被风一吹,迸溅在虚空之中,似是透过历史的长河,映照着他旧时的模样,那稚嫩的笑容,那纯净无尘的目光;似是透过时空的轨迹,照出他当年的悲伤,只是,再也流不出当年泪光。

“我一定要守护好我身边的每一个人,管他举世皆敌,管他千夫所指,谁若染指,那便杀谁!那个宗门染指,那便灭了它!”

吕夏的目光渐渐变冷,目中的柔弱早已消失不见,宛若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那些深沉的悲伤,被他藏匿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没人能触碰,也无人会提及。

他的脸上泛起一抹森然,身上依然携带着未曾散去的杀气,一种恐怖的气势在他的周身激荡,令人望而生畏,只是眼角忽然滑落了一滴清泪,在清冷的月华折射下,闪动着绚烂的光华,此情此景,看起来却是多了那么一些凄凉。

突然,吕夏的心神一震,身体之中的气血蓦然而动,气海咆哮,有着海啸奔涌之音传出,令人震撼,天地灵气疯狂涌动,朝着他汇集而来。

数息之后,他缓缓地出了一口气,目中有着明亮的光芒闪动而过,精光隐现。吕夏缓缓地出了一口气,感觉到原本因为使用诛天刀的一缕刀气所引起的伤势竟是瞬间好转了许多,他目中有着明悟之色,低声喃喃:“想不到一缕这样的明悟也能让修为精纯,果然心若明镜,折射出天道,从未明悟天道。”

他的眸中有着森寒与恍然之光,接着呢喃道:“想必他日我若杀上剑宗,斩灭强敌,讨回公道,我的念头自然会通达,彼时的我,又会突pò

到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呢……”

第203章 前辈莫不是嫌弃本少的姿色?

青牛岗,夜色弥漫,清冷月光勾勒蜿蜒群山,偶有飞鸟掠过,清澈的鸣叫徐徐荡开。

嗡!

忽然一道黑影宛若一缕青烟一般自虚空之中缓步走出,落到了地面之上,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待见得是救了他们的黑衣青年之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今夜发生的事情太过于震撼,他们的神经也一直紧绷着。

直到如今这黑衣青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之时,他们才真zhèng

的放松了一些。

既然黑衣少青年出现了,那么那些穷凶极恶的坏人自然是全部陨落。

瞬间,大片的哭泣之音响起,悉悉索索间,跪倒了一片,叩首之音伴随着感谢之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让吕夏眉头一蹙,他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多少有些不习惯。

他对于如此情况自然有所预料,若是按照吕夏以往的性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此地的。

可是如今却不同,他急需yào

知晓如今东林的局势,而且那青衣少年也颇为有趣,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追上了这些人。

就在吕夏暗暗皱眉间,一道恭敬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吕夏顺着声音,抬头望去,见到说话之人正是他所要寻找的青衣少年,不由地微微点头,说道:“借一步说话。”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一动,有风声起,残影道道出现在月光下,栩栩如生,待残影消散,他再度出现之时,已经是百丈开外。

而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惊神未定的青衣少年。

夜色渐浓,明月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行到了正空,柔和而清冷的月华照在天地间,照在青牛岗,照在这沉默的一大一小的身上。

过了许久,青衣少年才轻声打破了沉默:“不知前辈是否东林之人?”

“东林之人么?”吕夏迎着月光,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这片天地的空气,任由那带着淡淡香草味的清香在口鼻之间缭绕不散,低声喃喃:“故乡的气息。”

他虽然是在低声喃喃,可是并没有压低声音,那青衣少年明显是听到了此言,不由地一怔,目光有些错愕,“那前辈可知晓刚才斩杀之人来自何处?”

吕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青衣少年,而后点了点头,说道:“自然知dào

。”

青衣少年感受到了面前之人身上惊人的凶煞之气,似是令得四周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下意思地裹了裹衣裳。

他有幸观看了当时的一战,自然知晓眼前这比他稍长几岁的青年拥有怎么样的一种恐怖战力,那是可伐莫测的妖孽战力。

要知晓,莫测境界已经足以在一个宗门担任长老之职位,权势滔天。虽然他并没有在眼前这人身上感受到恶意,但他心中却是一直有着防范。

而且,这人知晓对方是剑宗之人,居然敢毫不犹豫地出手斩杀,这是不是意味着,在此人的身后有着不弱于剑宗的势力?而且两股势力之间的关系必然与友善毫无关系。

一念至此,青衣少年目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不知dào

在想什么,而后似是有什么决定一直在眸中打转,犹豫不决的样子。

“你是东方家族的人吧?”吕夏看了青衣少年一下,忽然,轻声问道。

“啊?”青衣少年闻言一怔,眸中有着一抹慌乱一闪而没,他想不出自己在哪里露出了马脚,这人怎么会知dào

自己是东方家族的人?

吕夏却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笑道:“不用惊慌,你隐藏得极好,常人很难辨认出来,但是很不巧,我不是常人。”

“对了,以后画符完后,用天青草的汁液洗洗手,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茧了。还有,你手臂上的族徽,也可以用云沫花磨成粉末涂涂,这样就算是露出手臂别人也不能轻易看到。”吕夏一本正经地说道。

其实,就在这青衣少年传音于他的瞬间,他便感应到了青衣少年拥有着不弱的神识修为,更是惊鸿一瞥少年被剑qì

撕裂的右臂上那条青龙暗纹时,心中便有了答案。

除了东方世家的青龙徽,与全族皆符师这么变态之外,还能有其他。

东方星辰苦笑,果然自己还是初出修仙界,身上居然有着这么多的破绽,幸好这识破之人并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不然的话他的性命难保,可是他还是用心地记住了吕夏所说的话,更是暗暗决定此事过后便去寻找天青草与云沫花。

“谢前辈指点。”东方星辰虽然初出茅庐,颇为青涩,但毕竟是东方世家这样的大家族,自然拥有着其大家族的风范,只见他也不惧怕浑身浴血的吕夏,轻轻一笑,道:“正式自我介shào

一下,东方世家,东方星辰。”那模样,就仿佛是一个等待大人夸奖的小孩。

吕夏目光一凝,丝毫没有在这少年的目中发xiàn

骄傲,却另有一番气魄,果然不愧是四大家族之首的东方世家走出的子弟。

可是吕夏却似是没看到东方星辰的表情一般,转移话题道:“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你的身份,纵使是剑宗都不敢轻易造次的吧。”

东方星辰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开始说起了这件事的始末。

无非便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处遗迹中得到了一块奇怪的玉佩,但是很不巧,就在他得到玉佩的时候,恰好被剑宗弟子撞见了,剑宗弟子见他孤身一人,更是修为不高,自然见财起意,一场战斗不可避免。

而他作为东方世家之人,能够出世历练当然拥有着逃命的手段,所以他逃了出去,可是剑宗弟子却不罢休,穷追不舍,而那玉佩的模样不知为何却也出现在了剑宗高层的视线,不知是否玉佩很重yào

,剑宗派出追杀他的人急速飙升,修为也越来越高,甚至听闻有莫测境界的长老掠战。

就这样见财起意,杀人劫宝的故事却在东方星辰的口中说得惊心动魄,插曲丛生,更是将他的智斗群雄的形象塑造地完美无瑕,宛若天上有地下无一般,让吕夏听得苦笑不已。

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如同吕夏所看到的一般,说到连累了小镇这些无辜的人时,东方星辰的目光略有些愧疚与黯淡,叹气连连。

“那你为何不亮出东方家族?”吕夏略有疑惑地问道。

“我是东方星辰,我未来的征程将会是星辰宇宙,岂会……”

“说人话。”

“额……被人追杀终究是不光彩的事情,我可是英明神武的东方家少爷……要是被人知dào

本少爷一出茅庐便被追杀,那以后还怎么混……”

“……”

吕夏不由地笑了,这东方星辰倒也是个妙人。

可是他的心中却是依然有着疑惑,那玉佩到底是何物,为何会引起剑宗高层的重视,更是不惜派遣出了宗内莫测境界的长老掠战。

而且,在先前那屠杀中,剑宗之人分明便没打算留活口,这是杀人灭口的手段,那玉佩竟能让剑宗做出如此灭绝人性之事,想来,也是关系重大之宝。

吕夏更是联想到了当年吕家被灭门之事,剑宗所图,居然也同样的是一块玉佩……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拥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如此入魔的行径,也配当东林第一宗,哼。”吕夏目光幽冷,眸内杀机闪动。

东方星辰感觉到四周温度再次的下降,眸中有着一抹异色,脚步不由自主地悄然往后退着,可是他不过才退了两步,吕夏的声音便传来了,让他脸色大变。

“站住。”

东方星辰想起了自己在一些野史之上读过的故事,有许多变态的修仙者,由于修liàn

枯燥,喜欢猥亵少年。

他再一看四周,一片黑暗,渺无人迹,宛若风中有着阴邪的笑声在回荡,这里的气氛与那些故事描写之中竟然一模一样……

一念至此,东方星辰哭丧着脸,嘴唇颤抖,说道:“前辈莫不是看上了本少爷的美色,不要啊……我可是未来东方世家的一代伟大家主,若是有了这样阴暗的一面,那些记录的史仙们又会如何写我……唔……能……能轻点么……”

“……”

吕夏一阵无语,以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看了东方星辰一眼,这什么跟什么啊,自己只不过是想要借那块玉佩来看看而已,要不要这么大反应……这小子在东方世家熏陶的都是什么人生观啊……

东方星辰也觉得吕夏看他的目光似是有所不对,似乎这一切与他所想的略有所出入,一时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他干咳了几声缓解了尴尬,又冲着吕夏说道:“前辈莫不是嫌弃本少爷的姿色……”

“……”

吕夏身形一动,狠狠地在东方星辰的头上来了一个暴栗,暗道这小子每日脑海里都是在思考着些什么玩意啊,而后他瞪了东方星辰一眼,没好气地道:“停!玉佩借我一观!”

东方星辰摸着头上似是肿了地方,脸上神色变成正经地似是要散发光辉一般,“早说嘛,呐,就这块破玉……”

说完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物丢向了吕夏。

第204章 关于碎玉的无责任猜想

吕夏接过那玉佩,而看东方星辰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便知晓他对这块玉佩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看重,可是,为何他却宁愿被剑宗满东林地追杀也不愿交出去呢?他就不怕自己强抢了么?

东方星辰一直在看着吕夏,似是在吕夏的目光之中读懂了什么,月上中空,清冷的月光为他勾勒出柔和的亮边,只见他高昂起头,说道:“本少爷并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有多强,而是为了证明,属于我的东西,除非是跨过我的尸体,否则,谁都无法拿走!”

此时的东方星辰与先前那猥琐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仿佛是终于有了一丝东方世家传人的模样了,吕夏点了点头,而后轻轻一笑,可是,东方星辰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抬起头似是想将先前的点头收回去一般。

“我知dào

前辈就算是强抢,我也无法反抗,所以就干脆一点了……”

吕夏苦笑,自己果然无法跟上这似乎是问题少年的思维,不知dào

他是真的是从东方世家出来历练的,还是离家出走跑出来的……

不过吕夏也注意到了一点,这东方星辰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有丝毫的惧怕,想来也是拥有着可怕的底牌,难怪能够在剑宗如此恐怖的追杀之下活到了现在。

吕夏深知东方星辰这问题少年满脑子的奇思妙想,也懒得再搭理,终于将目光投回了手上的玉佩,可是只是一眼,他的瞳孔便急速收缩,淡漠的眸子之中有着复杂的情感涌动。

似怀念、似激动、似恨意……

“居然是它。”吕夏眸中有淡淡的杀机洋溢,丝丝缕缕,似是闪动着刀锋一般的光芒,四周宛若秋风乍起,肃杀之意渲染。

只见在他的手上有着一块金黄色的玉佩,准确来说,这是一块残缺的玉佩,在吕夏看来,这块玉佩应该是碎成了数块每一块上都有着一道图腾,若是所料不差,这块玉应该是由四大神兽图腾雕琢而成。

而自己手上的这一块碎玉上面的图腾,是神兽玄武。

他依稀地记得,当年吕家祖上传承下来的那一块玉佩,居然与这一块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吕家那块玉佩之上,是一只浑身洋溢杀伐,似是可鏖战天地的白虎图腾。

“剑宗如此重视这块玉佩,更是不惜以无尽的杀伐与鲜血来抢得,这其中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辛秘?而目前所知的碎玉有两块,还剩下青龙与朱雀未现,四块碎玉合一,蕴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吕夏神色凝重,低声喃喃,他隐隐觉得这一切居然在冥冥之中有所关联,定然极其不简单,这玉佩之中势必隐藏着惊天大秘,不然剑宗绝不会如此煞费苦心。

“会不会……”

吕夏忽然一怔,瞳孔急速收缩,旋即似是猛地想起了什么,那脸上顿时有着浓郁的骇然汹涌而出,经久不散,“会不会……会不会剑宗之所以在东林发动战争,便是因为其余几块碎玉就在东林,而且是在其他三大超级宗门的手中……”

这个想法的出现,连他自己都是吓了一跳,可是仔细一想,却又不无可能,以剑宗称雄东林多年的实力来看,他也的确无需再去征伐其他宗门来宣告他的强dà

,必然是有着什么样的利益牵扯,而且还是极其惊人的利益,能够令震慑东林数万载的第一宗门都动容的利益,才会掀起如此战斗。

而吕夏这一路行来,他也是见到了不少逃窜的人马,皆是一些宗门的弟子,狼狈至极,得以知晓这一战的牵扯之大,争斗之惨烈。

但是在如此规模的战争中,剑宗居然还能分出精力来追杀一个修为不过脱胎中期的少年,而且出手的还是莫测境界的长老,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一个修为如此微弱的少年,如何会值得一个强dà

的宗门在如此紧凑的战事之下依然分出人手满东林追杀,如何会值得剑宗如此重视,必然是这少年拥有着剑宗都无法忽视的价值。

而这价值,恰恰是因为这样的一块破碎的玉佩。

这件事情透露着很多的不寻常,迷雾与辛秘太多,吕夏暂时还不能分析出来,可是,隐隐间,他觉得自己某些看法是与眼前的情况相互吻合的。

或许,在冥冥之中,这一切,真的是因为一块如此平凡的破碎玉佩……

吕夏目中有着冷厉之色,不断地把玩着手中的碎玉,希望能够再挖掘出一切辛秘,他虽然不知dào

这么些年过去了,东林的战局到底发展到了如何一种地步,但是他却是知dào

,若是要解决,若是要将青阳宗从水深火热之中拉出来,那便只有摸清这一战的源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知晓了因何而站,那么迷蒙的战局,定然会在瞬间明朗起来。

而且若是真如吕夏所想那般,此战真的关乎一个惊天大秘,那么若是他在出现之时便知晓了这个惊天辛秘,那便等于是拥有了一定的筹码在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吕夏忽然觉得,这个似乎真的很重yào

,自己说不得要留意一下关于这块碎玉的传闻,有了筹码,才拥有战局之中的话语权。

若是最后实在逼急了,大不了将筹码散布天下,他就不信没有人会对这样惊天的辛秘感兴趣。

隐隐间,吕夏似是抓到了一些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有一些模糊,纷杂的想法一一在他的脑海之中划过,他知dào

,只要抓住那最重yào

的一点,其他模糊的思路,会瞬间清晰,那遮掩天机的迷雾,也会如同拨云见月一般明朗起来。

而这最重yào

的信息,正是在前方那问题少年东方星辰的身上,于是他带着笑意的目光再一次凝聚到了东方星辰的身上,那目光,宛若是看到了一块惊天的宝藏。

东方星辰自然早就擦觉到了吕夏的目光,那眼神似在发光,看得他心里直发毛,一会,他才喃喃道:“前辈莫不是改变想法,又垂涎本少爷的美色了?”

“……”

第205章 青阳宗的处境

黎明的曙光划破夜幕,明月带着最后一抹余晖,渐渐消散在了夜空尽头,天色开始发白,柔软的云朵镶着好kàn

的光边,煞是迷人。

吕夏无视问题少年夸张的表情,直接进入了正题:“不知这块玉佩你是在何处发xiàn

的?”

他看着东方星辰脸上的表情终于恢复了正常,但却沉吟不语,便继xù

道:“这块玉佩关系重大,我希望你能够告sù

我关于得到此玉佩时的一些情况。”

东方星辰看到吕夏先前拿到碎玉之时,神色颇为沉重,自然也知晓这碎玉极有可能关系重大,所以他缓缓说道:“这块碎玉是我在荒古血林的边缘发xiàn

的。”

“荒古血林?”吕夏的眉头终于紧皱了起来,道:“五大禁地的荒古血林?”

他的目中闪过了一丝惊讶,荒古血林之名,震慑万古岁月,无人知晓那片一望无际的血色森林是何时出现的,亦无人知晓其中拥有着什么,因为进去过的人,都死了。

在那传说之中长长的死亡名单中,圣人都不在少数,可谓是一处真zhèng

的生命禁区,生灵谈之色变。

可是东方星辰居然敢出现在荒古血林的边缘,这是何其大胆的胡闹做法,在吕夏的心中,东方星辰问题少年之名正式坐实,他不禁在心里想到,连这等恐怖的地方都敢乱闯,这东方星辰会不会是在家中闯祸了,被赶出来的吧……

东方星辰感受着吕夏那复杂的目光,似是猛地想起了什么,神色间泛起了一抹尴尬,可是却转瞬间便被他甩开,说道:“在东林,除了五大禁地的荒古血林,还有何地敢取此名?”

他的声音很大,似是想借此压下心中的尴尬想法一般。

“不知当时发xiàn

此碎玉之地,可有什么特别的?”吕夏点了点头,问道。

东方星辰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还好啊,就是那里有着几具尸骨,而那碎玉当时就是被其中的一具尸骨佩戴在胸前,我看着好玩,就取了下来。”

吕夏目中有着精光闪动,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而东方星辰仍在说着:“之后便是遇到了剑宗之人,之后的事就如我先前所讲的一样了,本少爷开始了满东林大逃亡的生涯……幸好本少爷英明神武,足智多谋,修为深厚……”

吕夏看到问题少年啰嗦的毛病又犯了,连忙打断道:“你想想,当时是怎么遇到剑宗弟子的?”

这话说得东方星辰一愣,他仔细地思索了一下,才说道:“对了,他们当时似乎是一直那附近寻找着什么……”

说到这里,他的双目猛地一亮,惊呼:“你的意思不会是说他们本来就是在找寻这块破玉吧,而我却是恰逢其会地因为看着破玉好玩而被盯上从而被追杀了,艹,剑宗这班孙子……”

吕夏没有理会东方星辰之后那问候剑宗诸人祖宗十八代的事情,看向东方星辰的目光之中也多了一丝笑意,心想,一点就通,这小子也不算太笨嘛。

而他也终于初步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剑宗极有可能就是派遣弟子出去寻找这块碎玉,而寻找的地方竟然是囊括了荒古血林这样的生命禁区,碎玉对于剑宗的重yào

性,可见一斑。

或许,很多事情都像他所想的那般,那么这件事情就复杂了……

吕夏沐浴在晨光中,沉吟了许久,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带着淡淡青草香味的风轻抚在四周,天际柔软的云朵镶着金边,调皮地游荡着。

没有人知晓他在想什么,一会后,他才压下了纷杂的想法,复杂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东方星辰的身上。

可是这一次他却不给东方星辰阴阳怪调的机会,直接开口道:“我想知dào

这里位于东林何处?”

东方星辰闻言一下子便愣住了,心想,你刚刚不是还装模作样地呼吸着空气说这是故乡的气息么?有人连故乡都不认识的么?

他想直接说这里是你故乡啊,可是说出来的却是:“这里是正气宗所辖的域内,左连剑宗,右靠百花宗,可惜……”

吕夏微笑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正气宗所辖域内,那么此地距离青阳宗并不是很远,以他的修为,不过是区区五天的路程罢了。

可是他却在镇山城中的流云阁听闻正气宗已经从东林除名,连底蕴都被战破,不知dào

其余两宗是否无恙。

而他得知这条消息时,是在三年前。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发生许多许多事了。

“青阳宗,还好么?”吕夏略微犹豫了一下,才镇定地问道,可是他的心里却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泛起了无数的涟漪,三年过去了,他害pà

听到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他害pà

青阳宗也步正气宗的后尘,成为东林的一段历史。

可显然,幸运之神这一次是眷顾青阳宗,更是体恤吕夏的,只看到东方星辰疑惑地看了一眼吕夏,而后沉吟了一会,才说道:“青阳宗距离剑宗的距离最远,更是有着深厚的底蕴,传闻溃败的正气宗与百花宗也退到了青阳宗,筑起了极其强悍的防守,硬是抗住剑宗为首之人的数次攻伐。”

吕夏脸色微变,想不到连百花宗都沦陷了,剑宗此时所谋甚大啊,不过万幸的是青阳宗还暂且没事,不然他真的无脸面对青阳祖师。

虽然他对青阳宗并无所谓的归属感,可是他却对于剑宗的救命之恩、宋世超师叔的再造之恩与青阳祖师的指点之恩念念不忘,他应承过青阳祖师要守护青阳宗,那便是誓死亦要保住!

东方星辰从吕夏的神色里明白了一些什么,沉声说道:“可是情况却依然不是很乐观,平沙门似是与剑宗达成了什么协议,联合了许多一流势力攻伐北上伐青阳,大战应当在这个月便会掀起高潮。”

吕夏脸色瞬间一变,目中有着浓郁的煞气浩荡而出,四周的温度陡然降低,森寒的风吹在天地间,令人灵魂颤栗。

可是东方星辰接下来的话,却正式令这抹煞气爆涌到了极致,直贯霄汉。

“这些年,战争已经正式达到了白热化,双方的仇怨日益深厚,若是青阳被攻破,势必会被血洗屠尽!”

第206章 你是不是有一把很拉风的刀?

吕夏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隐隐地透着一丝狞意,瀚海一般的杀意在他的身上汹涌,再加上他衣衫染血,看起来宛若自九幽杀出来的修罗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这样恐怖的杀意让东方星辰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后背脊梁在发寒,如此杀意,到底是杀过多少人才会有,那浓烈至极的煞气,宛若是自死人堆里爬出来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再一联想到先前此人只身斩莫测,知晓对方是剑宗之人亦毫不留手的嚣张,许多一直缭绕在东方星辰心中的疑惑瞬间明朗。

而从此人的问话的内容,所关注的对象,无一不在说明着此人与青阳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却对于东林地域并不熟悉,难道是自其它区域历练归来的青阳宗大能?

东方星辰念头转动间,竟然将吕夏的身份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若是让吕夏知dào

,想必会对他心目中这问题少年刮目相看。

“管他呢,反正若是剑宗那群孙子的敌人,那么就是我东方大少爷的敌人!”东方星辰狠狠地呢喃着,他实在是对于剑宗恨意极深,平白无故地追杀自己不算,更是在前日险些屠了那座小镇。

想起当日倒在血泊之中的淳朴村民,想起他们临死前的决绝与悲壮,东方星辰的目光有了些许的黯淡,神色也不由自主地变得肃穆了起来,如此模样的他,别有一番气质。

可是吕夏却完全没有心情注意东方星辰这边,不然定会觉得这问题少年远远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此时的吕夏眸中有着浓郁的战意在燃烧,甚至在漆黑的眸底深处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他渴望加入青阳宗的防守战中;他渴望以敌血,浇熄心中那蠢蠢欲动的凶煞魔意;他渴望横刀一战,杀个痛快,在来犯之敌的心中留下一抹永远无法驱除的恐惧!

“希望你们不要逼我动用它……因为那代价,你们付不起……”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上的煞气在消散,神色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眸中光华敛去,变得朴实无华,可是却没人发xiàn

眸底深处那惊人的锋芒,宛若可弑裂天地一般,冰冷得让人害pà



更没有人发xiàn

,在他低声呢喃之时,右手掌心上,有着淡淡的碑影浮现,稍纵即逝。

有风吹过,似是将凝重的气氛也吹得粉碎,在阳光下,青牛岗周围生机勃勃,远山蜿蜒,有飞鸟啼鸣,略显安静。

吕夏看到东方星辰脸色严肃,目中更是有着浓郁的惊讶,不由展颜一笑,说道:“对了,正式介shào

一下,我叫吕夏,青阳吕夏,喂,你一直后退干嘛……”说完脸色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宛若向阳花一般,怒放在烈日低下。

可是这向阳花一般的笑容在东方星辰的眼中却宛若九幽的夺命花一般令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先前的那股杀气令他记忆犹新,所以他死活不肯靠近吕夏,边退便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告sù

你,我可是很厉害的……”

可是他那哭丧的脸却丝毫没有强者应有的风范,不断颤抖后退的样子亦看不出有哪里与厉害有关。

吕夏不由苦笑了起来,心想,自己也算是英俊,怎么看都与恶人不搭边,这问题少年为何如此惧怕自己呢?

到了最后,他只能得出这问题少年终究还不是一个合格的问题少年这样的颇具哲理的结论。

“好吧,厉害的大少爷,我根本就没有动。”吕夏看着闭着眼睛后退,还一边哭喊的东方星辰,没好气地说道。

东方星辰闻言一怔,眼睛微睁开了一丝,透过那微小的视线看了看远处的吕夏,见他真的没动,才暗暗松了口气,停下了步伐,将双眼睁开。

这时,他才看到了吕夏那向上翻的白眼。

兴许是吕夏这毫无高手风范的样子让东方星辰心中的恐惧稍减,又或者是问题少年多健忘,他习惯性地干咳了一声,似是要掩盖一些什么,道:“吕夏……这个名字很耳熟,似是在哪里听过……”

吕夏微微一笑,暗道,自己的名声已经这么大了么?

可是东方星辰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喉咙一甜,差点喷出了一口鲜血。

只见问题少年站在阳光下,沉吟了片刻,似是在思考着吕夏之名的来历,边想边喃喃:“当年东林那猥亵小师弟的变态似乎也姓吕……不对,只是同姓,不是叫吕夏,东林那有龙阳之好,暗恋掌教,最后被逐出师门的狂魔似乎也姓吕……”

话音虽轻,可是以吕夏的修为,这些话语无异于在他的耳边低语,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名声已经如此之大了呢,原来竟是如此……额……他忽然想到,这问题少年在东方世家平时都是看的什么书啊,竟然满脑子都是这种三观不正的想法,还知dào

如此多的令人恶寒之事……

东方星辰依然在不断地喃喃着,每说一句,吕夏的脸色就一变,隐隐间,竟是感觉身后有些发寒,这实在不能忍。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嚎,一个暴栗直接砸在了东方星辰的脑袋上,终于换来了片刻的平静,这片刻的平静,足以令吕夏将他所听到的那些三观不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驱逐出深深的脑海了。

可是就在此时,问题少年脸上泛起了惊骇之色,目中有着崇拜的光芒闪动而起,大声喊道:“我记起来了……”

吕夏以为他又要出口一些三观不正之语,连忙二话不说直接送了一个暴栗,让东方星辰出口的话化为了凄厉的哀嚎。

可是东方大少爷不愧是隐世家族的传人,抗击打能力显然极其强悍,更何况,疼痛岂能遮掩住他的口,只见他一边摸着头上对称的两个凸起的包,一脸委屈地说道:“干嘛又打我,我是记起来了,当年远古战场之中的传奇人物就叫吕夏,剑宗宗主剑无尘还在东林对他下过追杀令呢。”

“哦?”吕夏脸色一沉,道:“继xù

说。”

“你是不是有一把很拉风的刀?”东方星辰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吕夏瞪了瞪他,不置可否,可是眼神里的意思却是很明显,让他继xù

说下去。

“传闻在远古战场之中有一人斩杀了剑宗的三名天才弟子,更是嚣张无比地留言,杀你们者,东林吕夏。当世如此嚣张之人屈指可数,敢杀人留名挑衅剑宗之人更是寥寥无几。”东方星辰看了看,见他神色平静,无法发xiàn

一些什么,才接着说道:“后来听说此人在数位封王境界的大能手下启动了远古传送阵,硬是逃出了生天,只留下那段斩杀了剑宗三人的影像。”

“而那段影像却不知是何原因,在东林大地之上疯狂流传,那吕夏持刀而立,杀气无尽,更是嚣张留名的样子,成为了一个传说,更是成为了无数青年人的偶像。

“剑宗自然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存zài

于世间,于是连连颁布了七道追杀令,追杀那吕夏,可是直到现在,依然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dào

。”东方星辰目中也闪动着一丝狂热,吕夏之名在东林可谓是如雷贯耳,甚至在某一段时间内成为了自己奋斗的目标,而之前之所以思索那么久才记起来,就是由于这件事情一直没有起色,那七道追杀令如沉海底,成为了剑宗最大的笑柄,他一时没有想起来也属正常。

可是他看吕夏却依然面不改色,似是自听着一个故事,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令东方星辰都不由地怀疑,这两者之间,会不会只是重名了?

吕夏神色平静,目中波澜不起,可是他的心中却是在霎时之间便掀起了惊涛骇浪,听到“杀你们者,东林吕夏”之时,他便已经知晓,这个故事里的主角,居然真的是自己。

可是故事经过时间的沉淀与世人的美化,已经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什么嚣张留名,什么杀出生天?都是扯蛋!

当时的他哪里知dào

会留下法则影像?他哪里知dào

自以为算无遗漏,将剑宗三人斩杀得人不知鬼不觉的,可是还是暴露出来了……

幸好一向谨慎的他在每一次行动之时都会使用瞒天符遮掩天机,这才令得那段法则影像看不清真容,若是不然……他无法想象,这想必会给青阳宗提前带来灭宗的危机。

此时想来,他仍是一阵后怕。

先是青阳宗山脚下斩杀平沙门几人,还是被那天蛮体发xiàn

了。而后斩杀剑宗三人,却给他带来了七道恐怖的追杀令。

一切他都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是终究是初踏修仙界,对于其中的很多门道不是很了解。

这个消息对他的影响颇大,让他瞬间成长了许多,想必日后若是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便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了。

斩草,终究要除根!

吕夏的目光冰冷,悠悠寒光闪烁,想不到自己在东林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正苦涩间,东方星辰的话音飘了过来。

“前辈,你是不是有一把很拉风的刀?”

“滚!”

“……”

第207章 前辈带你杀人去!

东方星辰见根本不可能从吕夏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是他却依然没有放qì

,奉承地笑着,道:“晚辈只是一时好奇,前辈莫要介yì

。”

吕夏翻了个白眼,脸上挤出嫌弃的笑容,答道:“介yì

倒是不会,只是有些嫌弃……”

“前辈,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实诚?这样的回答,我很难下台……”

“嗯,我介yì

。”

“……”

沉默了一会,吕夏才缓缓地转过身,抿了抿嘴,脸庞之上有着狰狞与杀机闪掠而过,道:“问题……东方大少爷,不知可否邀请你与我同行?”吕夏一时口快,差点说出了问题少年,幸好反应地快,及时改口了。

“同行?去哪?”东方星辰还算镇定,说完之后双目一亮,道:“莫不是前辈要前往青阳宗?”

吕夏点了点头,看着东方星辰眼中闪动着浓郁的兴趣,他便知dào

此事算是定下了,可是东方星辰却意兴阑珊地飘过来一句话。

“不去。青阳宗正在发生大战,更是有剑宗那班杂碎在,我去那不是送死么。”话音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再配上他沐浴在阳光中的俊俏脸庞,倒是颇有几分气势。

可是吕夏经过这一夜的谈话,倒也算是有些了解这问题少年的性格了,心道,老子要不是不认识路,才不要一个这么啰嗦的问题少年同行呢。

但现在却是有求于人,话到了嘴边便变成了:“真的不考lǜ

一下?你就不想知dào

我是不是有一把很拉风的刀么?”

“不想。”话虽如此,可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似是可以与天际的骄阳肝胆相照。

“被追杀了这么久,你就不想去找剑宗报仇么?”吕夏继xù

诱惑道。

“憋屈与生命相比,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东方星辰一本正经地说道:“再说了,修仙界不是流传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传说么,我不急。”

吕夏白眼一翻,心道,花擦,你不急,但老子我急啊。

他目光一冷,眸内有着凶光乍现,染血的衣裳随风猎猎作响,似是依然携带着浓郁的杀伐之气,明亮而冰冷的眸子笔直地瞪向了东方星辰,恼怒成羞地道:“你到底去不去?!”

东方星辰感觉到四周温度的下降,一股可怕的气息将自己锁定,他似是猛地记起了什么,道:“去!”

这次轮到吕夏惊讶了,他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去了是送死么?你不是不想知dào

我是不是有一把很拉风的刀么?”

东方星辰尴尬地道:“这个……这个我觉得助人为乐一向是我东方世家的核心思想,生死与之相比,并不算什么……”

吕夏嘴角轻扯,眉目大笑,挪揄道:“可你不是还想学古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

东方星辰打了个哈哈,似是在缓解尴尬,旋即答道:“刚刚我仔细思索了一下,发xiàn

古人说的话也不一定对,像我这样迟早要名震创世大陆的男人,应当朝夕必争,话说一寸光阴一寸金……”

“说人话。”吕夏眉头一皱,打断了问题少年的滔滔不绝。

“剑宗有个弟子,当日杀了我一个有趣的伙伴。”东方星辰的目光也有些幽冷,眸中的精光绝对与友善无关。

“那你知dào

我要到青阳宗做什么么?”

“杀人。”

“很好,前辈带你杀人去!”

“……”

吕夏与东方星辰花了一些力qì

,将青牛岗上的诸多村民都安排妥当,见没有留下什么后患之后,才在众人涕零的感激之中离去,至于日后这处村庄里每户人家都供奉着一张吕夏负手而立,怒视天苍的影像的事,自然不会知晓,就算是吕夏知dào

,那也是略有意wài

罢了。

这不过是他生命之中的一个小插曲,完全不会影响他生命之歌的继xù

奏响。

黄昏,残阳,晚霞,古道,秋风,自古此时多别离。

天际流光,长虹飞逝,宛若闪电,划破苍穹,呼呼的风中夹杂着一道高昂的长啸:“我东方星辰的崛起之路,正式开启,创世大陆上所谓的天才们,颤抖吧……对,吕夏前辈,我这边的护罩开大点,空间太小,很难摆出流传千古的姿势的……”

“你若是希望与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的话,我很乐意效劳。”

“不用,我觉得我现在的姿势已经很拉风了。”

“……”

青阳宗,群山蜿蜒,仙雾袅袅,阳光宛若为它镶上了金边,淡淡的山脉轮廓散发着万古强宗的威压,震慑六合八荒。

远远望去,宛若人间仙境,震撼无比。

只不过如今却是战火弥漫,四周都亮起了恐怖数量的符文,镇锁群山,竟是数万年没用全开过的护山大阵。

没有人会怀疑护山大阵的防御,剑宗联合十数势力强者尽出,轰了数月,亦不见护山大阵有什么破损,宛若是远古神兽玄武坐镇,无物可破一般。

天地间弥漫着森然的气息,凝重如岳,沉甸甸地压在了许多人的心上。

这时,青阳宗内的一处大殿中,气氛沉凝。

若是有人看到此时大殿内的阵容,势必动容,青阳宗主、三峰之主、正气宗施博云、百花宗爱妮仙子……

诸多在东林颇有名气的名宿,此时尽在此处大殿之中,人人目光凌厉,望着远处不断被轰击的护山大阵。

“青阳真人当年才情惊万古,此护山大阵,防御堪称无匹啊。”施博云低声说道,此时的他比之当年,竟是苍老了许多,正气宗第一个在东林除名,他所背负的东西,必然极其沉重,眉宇间有着浓郁无比的忧愁。

“可是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难道我们就这么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大殿中有人轻声说道,话语里有着熊熊怒火,被困在此地已经半年之久了,换谁都没有好脾气。

这话一出,大殿内的气氛瞬间似是要燃烧了起来似的,被围困数月,他们恨不得出去一战,哪怕血染苍穹。

就在此时,青云宗之主,坐在大殿中间的昊阳真人缓缓地睁开了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叹息说道:“诸位莫慌,大战终究会来临的……此阵,有着致命的缺陷……”

第208章 这抹骄傲,只为青阳

此言一出,喧哗的大殿瞬间陷入了极致的安静,人人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的眸中看到错愕与惊讶,他们知dào

昊阳真人势必会解释。

果不其然。

只见昊阳真人苦笑了一声,道:“诸位莫不是忘了我当年青阳宗之劫,也正是在那时,护山大阵被强行轰出了一道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

青阳宗之劫,大家又如何不知dào

,当年那一战直打得虚空坍塌,大地龟裂,地覆天翻,青阳真人单剑横空,血战八方,留下了无dí

之传说。

可是却没有人知dào

,那一战居然伤及了护山大阵,此时吕夏若是在此的话,必然知dào

昊阳真人所说的护山大阵的破绽在哪?

没错,正是青竹山后那一条可直通山脚的小路。

而那一条小路,便是当年青阳真人一剑斩出来的,数千年过去了,那里依然萦绕着不灭的剑意,永远无法修复,成为了护山大阵唯一的破绽。

此时众人听到昊阳真人将当年的往事徐徐道来,尽皆沉默不语,若是如此,这看起来牢不可破的防御,终究会被剑宗诸多强者轰碎,而那时,才是真zhèng

的厮杀。

关乎一个宗门生死存亡的厮杀。

先前那出言主战的老者脸上也有了苦笑,见没人理会,也悄然沉默。

一时之间,大殿内的气氛宛若是凝固住了一般。

剑宗无愧与东林第一宗的之名,实在是太强了,居然以一宗之力可征伐其余三大超级宗门,更是除去其二,如此战力,着实令世人胆颤。

可是却也有人在这其中发xiàn

了不寻常的东西,这剑宗,应该是与其他区域之人联合了,不然不会拥有如此多的强者与底蕴。

也正是这个发xiàn

,让他们知dào

这一战的惨烈与艰难将会远远超越以往!

能够与超级宗门剑宗合zuò

的宗门,定然是其他区域的霸主级别的势力,猛龙过江之势还联合地头蛇,谁人可挡?

东林的乱局已经正式地拉开,波及无数的势力,别看他们如今还能依靠青阳宗的护山大阵,可是他们却也知dào

这是最后一道防御,若是被攻破,那便是真zhèng

的赤裸裸面对群敌,届时,此处大殿之中的诸多强者,又会有几人,能活着?

昊阳真人脸上苦涩之意渐浓,看着气氛沉重的大殿,心头一叹,虽然知dào

此时不是继xù

说坏消息的时机,可是,人总是要面对现实。

有些事,是逃不掉的。

于是他苦笑了一声,出声打破了大殿内的沉默:“刚得到消息,剑宗又有一批强者赶来,领队之人……”

见众人的目光都凝聚而来,他才苦涩地道:“领队之人乃是剑宗前太上长老剑流云。”

这话一出,宛若在平静地海面掀起了千尺浪。

“什么?!剑流云还活着?!!”有长老惊呼道。

“剑流云,归隐前便是巅峰封王了吧?”

“那个战力惊天的剑流云,他居然还没死?!”

“……”

众人被这个消息惊地无法言语,剑流云那可是千年前的人物,千年前便是剑宗的太上长老了,更是巅峰的封王。

在圣人不出的年代,如此战力,足以称之盖世。

这如何让人不惊。

“千年前便是封王之巅,你们说,他……他会不会入圣了?”众人议论间,一名正气宗的长老突然插嘴道。

入圣!

这传奇的两个字,徐徐地在大殿之中回荡,令无数人倒吸了一口气,纵使是以他们的修为,都触摸不到那个传说之中的层次。

而如今,这领兵来征伐他们之人,竟然是有可能是大圣境界的强者,这个消息的震撼无疑于十万雷霆同时炸响,惊天动地。

若是如此,那么此战,他们还有生还的希望么?

大殿之内一声声的叹息悠悠响彻,无数人神色黯淡,脸旁略有些苍白。

就连昊阳真人脸上都满是苦涩,大殿中众人的反应他早有预料,当时他得知这个消息,何尝不是如此反应。

一念至此,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角落里,那里有着一名老者闭目安坐,丝毫不为周围的喧哗所动,由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眸子,身上的气息朴实无华。

若是吕夏在此,定然能够认出这名老者,此人正是青阳宗的护道之人,封王强者柳意守。

不过此时,这老者却丝毫没有在远古战场那般锋芒毕露,气息平缓而悠长,宛若睡着了一般,丝毫没有因为入圣两字而动容。

不知dào

在他的心中,是否大圣也可一战?!

他是青阳宗的护道之人,修为更是比施博云与爱妮仙子等人高出一线,而且,护道之人一生便是为了守护传承,誓以青阳共存亡。

生死何需话,结局最多不过血染苍穹罢了。

昊阳真人见到柳长老如此平静,他的心中才稍安了一些,眸中也有着浓郁的杀气缭绕,只要巅峰战力不被压制,那么,就算是剑宗倾巢而来,也未尝不可一战!

青阳宗是真zhèng

的铁血磨砺出来的,门下弟子经lì

过太多的勾心斗角,经lì

过太多的铁血杀伐,大战来临,昊阳真人相信无人会退缩,兵锋所指,血染山河。

望着大殿之外晴朗的天空,柔软的云朵簇拥,仙雾缭绕,这片大地上,有着一群愿与他们同战,誓死守护青阳的人,那便足够了。

敌临城下,唯一战尔,以杀止杀,存亡何需话。

昊阳真人终于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笔直的脊梁宛若顶天立地,在他苍白的脸庞之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抹的骄傲。

这抹骄傲,只为青阳。

“轰!”

就在众人沉思之际,虚空一阵颤抖,轰鸣炸响滚滚传来,显然是护山大阵又再一次承shòu了一次轰击。

可是护山大阵却一如既往地没有丝毫要碎裂的迹象,而支撑如此大阵运转的庞大能量,自然便是无数的灵石。

若是在平时,如此天文数字的灵石消耗对于青阳宗来说也是承shòu不住的,可是,如今却是有着携带着数万年底蕴的正气宗与百花宗资助,自然能够耗损得起。

虽然每次一轰鸣传来,正气宗宗主施博云与玫瑰仙子爱妮都感觉到心里莫名地一疼,可是生死存亡之际,也只能咬牙承shòu了。

“接下来,该是无尽的谩骂了吧。”不知dào

是谁低声呢喃了一声,让大殿中众人皆是苦笑了起来。

似是为了响应那人的呢喃,在轰鸣之音散去之时,一道雄浑却略带怒火的声音浩浩荡荡地传来,令得众人脸上的苦笑更甚,却无力反驳。

“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就躲在乌龟壳里一动不动,有种出来与我等一战!”

“什么东西,还敢与我伟大的剑宗并称东林四大宗门,就这幅德性,你们不配。”

“真是可笑,你们以为这个乌龟壳能够保护你们多久,待我们剑宗的强者来了,一下子便轰碎你们,到时候大爷来杀你们个痛快!”

“什么玩意,天天这样骂,居然也没有人回应,青阳宗、百花宗、正气宗也不过如此嘛……”

“艹,真是虚耗了老子数月的时间,本来以为来杀个小猫小狗就回去的,却想不到却是碰上了乌龟,还是缩头的!”

“……”

骂声越来越是难听,各种侮辱性词语常出无穷,更是屡屡问候大殿中诸人的祖先上下,让人心里恨得咬牙,可是大殿内诸人却也非常人,知晓此战关系重大,也没有呈个人英雄,纷纷压下了怒火。

昊阳真人更是大手一挥,护山大阵一震,一股莫名的力量弥漫,瞬间便遮掩去了外界的声音,才让天地间恢复了清净。

可是大殿内众人却是目光越来越冰冷,那是疯狂的怒意,那是积攒了数月的杀气,一旦彻底爆fā

,势必血流成河。

他们知dào

那一天不会太远。

不是每一句怒骂都能够得到回应,但是每一句怒骂,都有可能令一个人丢掉性命。

大家纷纷记住了骂战之人的气息,眸中有着冷笑与杀机。

却不知,青阳宗外的剑宗为首的诸多强者比他们更是憋屈,看着护山大阵里的青阳宗,却无法踏足,心里像是有着猫爪在挠着一般,别提多难受了。

尤其是不管怎么骂,人家都当没听到,也没人回应,他们又轰不破人家的护山大阵,如此的僵持,让他们彻底地受不了。

尤其是修为低一点的,更是红着眼,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若无其事,或许,真的是最狠的报复。

而就在这个迷人的黄昏,吕夏带着东方星辰出现在了青阳宗山下的青阳镇中。

此时的青阳镇已经彻底破败,人迹寥寥,唯有剑宗与数个势力之人坐镇,似是在防范,又似是在迎接着什么。

何伟文便是此地的负责人,剑宗弟子,修为在跃龙中期,以他的年纪,也算是天才。

原本他应该出现在青阳宗外的,可是长老却给了他一个重yào

的任务,让他来迎接宗门内的一群真zhèng

的强者,传闻之中,竟是有着上一任的太上长老……

第209章 对不起,没忍住

剑宗前任太上长老剑流云,那可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他们这些弟子也只能在祖师堂的画像中仰望其英姿。

可是如今这样的大人物不但出现,他何伟文更是有荣幸前来迎接,想想他都有一些小兴奋,若是能够得到剑流云长老只言片语的指点,想必会受用终生。

他甚至想到了自己得到剑流云长老的指点之后修为大进,碾压宗内无数天才,成就至强战力的模样。

一念至此,何伟文的嘴角不由地轻扯,在夕阳的余晖映衬下,多了那么一丝张扬的味道。

年少轻狂,意气风发,他就这么带着张扬的笑容,漫步在青阳镇的石板大街之上,街上的其他势力的弟子,遇到他纷纷地将道路让了开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何伟文的修为在此地最为高深,更是因为剑宗的强势,最为重yào

的是此时的何伟文从头到脚无一处不显出目空一切,藐视一切的神气。

如此状态下的他,众人着实招惹不起,本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做人原则,所以大家纷纷送上了友善的笑容,闪到了一边。

这一幕让何伟文心中某种名为虚荣的东西瞬间膨胀,高昂的头颅也不再去考lǜ

颈椎的压力,目光流连在如血的晚霞中,似是能够在其中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风景。

他自问已经凭借个人气势与魅力压制了全镇,心情更为兴奋,暗暗想道,这就是强者的感觉啊,放眼天下,诸雄莫敢不从。

可是美中不足的却是在他自觉得人生已经升华到了另一个境界的时候,身边却是少了一个女人,这让他四十五度仰望望着天际的晚霞,忧桑地说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这样风骚无比却又充满着哲学的话语自然又是引得他身后的几位师弟拍手叫好,狂赞不已。

但就在何伟文自我感觉人生已经渐入巅峰,未来无限美好之际,一道并不是那么和谐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中。

“前辈,你说这人头仰那么高,是不是得了颈椎病?”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是以此时街上众人的修为,听来却是清晰无比。

瞬间,整条石板街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纷纷忍着笑意,幸灾乐祸地看向了说话之人。

何伟文心中怒气萌芽,要崩裂大地生长而出,他暗道,哪里来的蝼蚁,居然敢取笑本大人。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青衣蝼蚁正含笑看着自己,一本正经得似在思索着先前所问的答案,而在青衣蝼蚁的身边有着一身黑色劲装的蝼蚁,也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那目光一直徘徊在自己的颈椎附近,似是在确认着什么。

一会,一身黑色劲装的蝼蚁才点了点头,正色道:“颈椎应该没问题,目测是落枕了。”

这话一出,青衣蝼蚁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默默地点了点头,而石板街旁没有离去的行人神色复杂,似是强忍着笑意一般。

“扑哧!”

不知是谁,终究没有忍住,笑出声来,知dào

自己极有可能惹祸了的他,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惶恐地解释道:“对不起,没忍住……”

何伟文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在夕阳的余晖里,带着冰冷的杀气,剑芒闪动间,光寒石板街,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围观众人目中有着惊骇之色。

他很是满yì

自己营造出来的气氛,旋即,冰冷的双目笔直地望向前方的两位蝼蚁,冷喝道:“你们是谁?”

他之所以态度如此强硬,却是因为看出了蝼蚁的修为,不过区区两名脱胎境界,杀之不过反掌。

但是在杀之前,丢了的面子还是要讨回来的。

可是,情节却并没有如他所脑补的那般往下演,只见前方的两名蝼蚁竟然无视他,开始点评起来四周的建筑。

是可忍孰不可忍,何伟文感觉到自己的怒气已经爆涌到了极致,甚至头发都似乎在轻轻地飞扬了起来,他自问此时的造型定然十分帅气拉风,果然围观的众人以为他要动手了,纷纷将目光投射了过来。

“嘭!”

一道剑qì

直接将蝼蚁面前的地板炸碎,见蝼蚁脸上终于似是有了惶恐,目光也凝聚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才满yì

地一笑,冷冷地说道:“你们在找死!”

这话,终于让那个大一点的蝼蚁有了反应。

“找死么?”吕夏的双目微微眯起,那略带着些许笑容的俊俏脸庞之上,骤然变得狰狞如修罗,阴冷如刀锋一般凌厉的目光,让何伟文的头皮都有些发麻。

何伟文惊呆了,这蝼蚁居然在挑衅他,再次感应了蝼蚁的修为,依然是在脱胎巅峰,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后骤然暴气,宛若闪电一般,朝着吕夏掠去。

他觉得口舌之辩并非他只专长,丢了的面子,唯有以蝼蚁的鲜血与生命才能赎回,所以一出手便是惊天杀招,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斩向了前方的蝼蚁。

飞剑光寒,寸芒惊世,宛若瞬间四周出现了无数的剑芒,道道杀气森森。

“区区脱胎境界的蝼蚁,竟也敢望天,杀你不过反掌!”

杀意滚滚,带着跃龙中期修为的强横与青年的天才自负,浩荡而出。

这个时候,更多的人发xiàn

了这边的动静,围观而来。

“那人是谁啊?居然敢招惹剑宗的天才,难道他是要与之争锋不成?”

万剑袭来,吕夏丝毫未动,阴冷的目中有的只是不屑,他此行,便是为了杀人而来。

“不知谁给你的自信……既然如此,便由你开始吧。”

话音还未落,他便动了,神力如潮涌,拳抬如锤,四周的剑芒不断地在虚空之中破碎,竟然不堪一击。

金色的拳头宛若磨盘一般,朝着何伟文碾压而去,恐怖的气息令得四周的空间气爆之音络绎不绝。

“啪!”

犹如一道闷雷劈过黄昏的天空,何伟文神色惊骇,却施展浑身解数都于事无补,直接被砸飞了出去。

第210章 共患难,但不包括同生死

青阳镇,石板街上。

目睹了剑宗的天才不过是一个回合,便被人家一拳砸飞了出去,生死不知,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异色。

要知dào

何伟文可是跃龙中期的修为,可是来人却是只用了一招,便秒了他,这如何让人不吃惊。

“这人是谁,居然将剑宗之人打伤了。”

“一招便秒了跃龙中期的修士,来人是何修为?”

“这是什么人啊,在如今的境地,居然还敢与剑宗为敌,简直是不知死活!”

“跃龙中期的何伟文师兄是不是被人一招秒了,师弟,你用剑捅自己几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

众人议论纷纷,看着倒地不起,血染衣裳,模样凄惨的何伟文,人人头皮发麻,脸庞之上布满惊惧,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泛着惊骇之色的目光,移到了一旁的吕夏身上,没有人会想到不过是脱胎境界的少年,居然强dà

至此……

吕夏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宛如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这看在众人的眼中,骇色更甚。

可是对与吕夏而言,单论肉身,莫测境下何人能比?十星圆满的肉身力量,可怕到了极致,说是独步跃龙都不为过。

更莫说对手只是区区的跃龙中期,对于拥有可逆行伐莫测这样妖孽战力的吕夏来说,真的跟拍死一只蝼蚁差不多。

毕竟这五年,足以发生很多很多事,曾经他为之仰望的境界,如今,却屠之如狗!

吕夏看了看一旁学着何伟文摆出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东方星辰,不由地笑道:“你也落枕了?”

“不,我发xiàn

我喜欢上了这个角度。”

“……”

残阳西坠,夜幕渐临,吕夏的目光投向了石板大街的尽头,那里有风声呼啸,也不知是围观之人,还是剑宗之敌。

可是吕夏却只是不屑地笑了笑,缓缓地朝前方走着,打量着这在他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了的小镇,依稀记得当日此地的繁华,这石板街的尽头正是当年的坊市所在。

他记得自己的第一笔符箓交yì

便是在坊市的灵符轩中,也是那时招惹来了平沙门之人的眼红,逼得他打开杀戒,更是激活了诛天刀,让诛天九刀重现人世间。

也是在那时得到了乾坤挪移令,那块数次救了他性命的宝物。

记忆如同柔软的云朵一般,盘旋在天际,此时丝丝缕缕地悄然苏醒在了他的脑海之中,随着前行,看着此时破败而空寂的大街,多少有些嘘唏。

繁华会被雨打风吹去,在时光的流逝中,除了记忆,一切都荡然无存。

在吕夏沉吟之际,破空之声持续回响,一小群人逆风而现,朝着他急速掠来,观这些人胸前的迷你剑徽,他如何会不知dào

这些人来自何方……

毕竟这迷你剑徽也曾让他刻骨铭心,似是知dào

如今,依然插在了他的心脏之上,那里滴淌的鲜血,是吕家的。

在他回忆的时候,也是极其不希望被人打扰的,而看如今这箭弩拔张的气氛,显然在宣告着他的回忆只能告一段落。

而此时前来的众人个个气势雄浑,修为最低也在炼气九层,强者更是在跃龙巅峰,人人身上带着浓郁的杀意与剑qì



一时之间,此地流光溢彩,剑芒纵横,宛若剑的领域,那锋锐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能够切割,甚至呼啸的风声,都如同剑鸣。

剑宗之人气势惊人,来势汹汹,无需多问,定然是报仇雪耻而来。

在东林的大地上,剑宗之名震慑万灵,何人敢轻易忤逆?何人敢与之抗衡?何人敢招惹?

可是就在刚刚,眼前这黑衣青年却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剑宗的弟子打成了重伤,同仇敌忾之下,瞬间附近数个据点的师兄弟便杀了过来,他们要看一看打伤他们剑宗弟子之人,到底是头上长了犄角,还是脑后有光环?

但当他们亲眼看到这在幻想时如同恶魔再世,修罗重生一般的黑衣青年却是平凡至极,若是非要说什么特殊,那便是此人嘴角的笑容愈加灿烂,灿烂地宛若星辰闪耀。

嘴角挂着宛若星辰闪耀一般笑容的吕夏眉头轻蹙,看了看一旁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东方星辰,淡淡地说道:“我仿佛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想必你也不愿意溅一身血,所以最好离我远些。”

东方星辰微仰着头,一本正经地沉吟了一下,道:“前辈,在下虽然修为尚浅,但是也愿意与前辈共患难。”

可是他边说边仰着头往旁边退着,丝毫看不出要共患难的意思,甚至步伐前所未有地轻快,似是生怕走慢了被血溅了一身。

吕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就真的这样走了么?”

东方星辰头也不回,淡淡的话语顺着风传来:“前辈自己保重,在下这身衣服着实不便宜,出门在外,弄脏了很影响我拉风的形象的。”

吕夏忍不住道:“你刚刚不是说要与我共患难的么?”

东方星辰前进的脚步一顿,就在吕夏心中泛起这问题少年还算有点良心这样的赞美之时,前方便飘来了如同重锤一般的话语将他心中的赞美狠狠地砸碎了。

“是说过要共患难,但不包括同生死。”

“……”

剑宗众人见前方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瞬间沸腾到了沸点,冰冷的声音带着森寒的杀气,终于陡然响彻。

“杀了他!”

这话便如同导火线一般,引燃了癫狂的怒火与汹涌的杀气,更是带出了连锁反应,宛若在那一瞬间,无数的剑鸣之音浩荡而出。

森寒杀意与锋锐剑锋宛若蛛网一般将天空割得支离破碎,旋即蓦然而落,朝着吕夏覆盖而去,剑芒流转,杀气凛然。

凝望着剑宗的术法,吕夏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右拳横贯而出,一股凶悍无匹的劲气,猛地突兀浮现,然后夹杂着惊天伟力,似是要将这方天空都砸碎一般。

蛛网尽是剑芒,宛若可轰杀一切,终于压落而下。

可是吕夏通体金光万丈,气血轰鸣,单手擎天,抵住似可切割万物的剑网,暴喝震动万里:“给我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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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再现镇山五掌!

随着暴喝的传出,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吕夏右拳猛震,金色的拳影铺天盖地,而后陡然将剑网轰碎。

“噗嗤、噗嗤——”

神力澎湃,劲风无匹,横扫诸天,剑芒碎屑纷飞间,拳头如磨盘一般狠狠地碾压而出,剑宗几十名弟子顿时脸色苍白,旋即一口口鲜血喷射而出,宛若下起了血雨。

所有人都满目惊骇,他们甚至连元气战甲都凝聚出来了,居然还是被人家一拳尽数砸成重伤。

那剑宗为首一人嘴角仍在溢血,怔怔地看着前方黑衣青年,目中震撼之色浓郁,这真的是脱胎境界的战力么?

“天,居然肉身破碎剑宗的合击剑阵,他的肉身到底多么恐怖?这是将来要抛弃法则,以肉身成圣的存zài

么?!”

“那剑宗弟子中可是有着跃龙巅峰战力之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但竟然不堪一击,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强?”

“你们有没有人感应到这人的气息?”

“脱胎巅峰?”不知dào

是谁惊呼了一声,令得四周倒吸凉气之音此起彼伏,围观人群人人目光惊骇,看向吕夏之时,宛若在看着一个荒古蛮兽一般。

“这还是脱胎境么?那我们……”

人群里苦笑之音渐起,嗯,若是此人真的只是脱胎境界便拥有如此逆天的战力,那么,他们这些人这些年的苦修,都修到狗的身上去了么……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吕夏带着些许森冷之意的声音,缓缓地响彻而起,话音里满是不屑,令得整座青阳镇都冰冷了下来,宛若肃杀的秋风扫过。

“杀我?那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资格了……”

吕夏独立场中,吸纳八方元气,吞噬天地精华,在他的双拳紧握之间,有着万丈金光透体而出,星辰抖动,风云席卷,一股无法形容的强dà

之感陡然蔓延开来,宛若重岳一般,沉甸甸地悬于每一个人的头顶,令得所有人都承shòu着一种凶悍无匹的压迫。

“连你们宗主都无法办到之事,你等也敢大言不惭,就让你们的鲜血,点亮我吕家祭奠的烛火吧!”

天地如临寒冬,杀气滔天,瞬间,吕夏便宛若变了一个人一般,先前的吊儿郎当荡然无存,此时的他目光阴冷,犹如九幽杀出的修罗。

而后,他几乎如同闲庭漫步一般,在围观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孤身杀入剑宗弟子的中间,拳震天下,惊憾世间,虚空都似在坍塌,恐怖的攻击砸向了所有人。

“啪!”

声音异常响亮,宛若惊雷炸出,响彻九天,无尽拳芒,将剑宗众弟子彻底笼罩淹没,杀气贯穿长虹。

剑光乍起,飞剑齐出,万剑震颤,跃龙出海,大龙升天,鏖战八方,恐怖的反击宛若潮水一般朝着吕夏汹涌滂湃而来。

吕夏丝毫无惧,嘴角荡起了一丝凌厉如刀锋一般的弧度,化拳为掌猛然拍出。

“锵、锵……”

飞剑哀鸣,大手如磨盘,碾压而出,震慑六合八荒,其势沉猛,无可抵挡,犹如摧枯拉朽一般,拍碎了剑的海洋。

他脸上不屑的冷笑更甚,强dà

的杀念如汪洋气浪,席卷十方,吕夏的右掌金光璀璨,照亮夜空,瞬间拍出了第二掌。

“啪嚓!”

剑芒交汇的海洋与元气纵横的国度中宛若有一只遮天大手陡然压落,汪洋四分五裂,化为骇浪,炸碎石板长街,元气的国度坍塌,元气爆涌,席卷天苍。

可是这仅仅只是开始,第三掌已经在第二掌落下的瞬间如同闪电一般挥击而出,轰隆声中,数人被直接拍碎成渣,血染夜空,肉沫纷飞。

“啪!”

第四掌出!

“嗡!”

虚空轻颤,竟如同龟裂而开,宛若蛛网,而又有数人被直接轰杀成肉泥,灰飞烟灭,天地如画,血染丹青。

围观众人心胆皆颤,这是绝世狠人,出手丝毫不留余地,每一掌落下都带走数条生命,更加可怕的是,一掌落,却宛若磨盘一般,似可碾压万物,看似简单,却是攻伐奇术,几乎不可抵挡。

“这是什么掌法?怎么会如此可怕?”

“这绝对不是我们东林的传承,这人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了。”

“战力无匹,此人难道是为了斩杀剑宗之人而来么,出手间绝不波及旁人,反掌轰杀的尽是剑宗弟子。”

“……”

低声言语间,围观众人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由地又悄悄往后退了数步,如此战斗他们参与不上,但是既然人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他们也乐得围观,算是为日后茶余饭后积累谈资。

前方的山上便是剑宗诸多强者的聚集之地,这人在此地打开杀戒,想必也是只能呈一时之勇,纵使他法力惊天,但是若是招惹来了莫测境界,乃至涅槃境界之剑宗高手,那他便必死无疑了。

而且,他们更是接到了消息,剑宗弟子便是前来青阳镇迎接一位神mì

的强者的,而传闻之中,那神mì

强者便是剑宗前任太上长老剑流云。

连剑流云都来了,他们如何会看好这看起来气息波动在脱胎境,却能越级杀敌的黑衣少年,人群中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在惋惜着什么。

“轰!”

虚空炸响,一股恐怖绝伦的气息压迫陡然传出,令所有人的神色皆是一僵,霎时四周死寂,所有目光都带着浓郁的震撼看向了那宛若隔断了苍穹一般的巨掌。

那遮天之掌,正是吕夏打出的第五掌!

镇山城唯一流传而出的基础武技,镇山五掌的第五掌!

掌可战莫测,横推天地!

“这虽不是我的攻伐之道,但是杀鸡焉用牛刀,屠尔等,此掌足矣!”吕夏脸上悄然爬上了一抹森然,不屑的嘲讽声中,黑衣猎猎,掌出惊虹。

神力汹涌滂湃,沸腾蒸腾,掌落如汪洋卷天,惊涛崩云,骇浪裂空。

天地轰鸣,似要坍塌,恐怖的气浪席卷高天,大地龟裂,四面八方宛若狂风肆虐,掀飞无数的围观者。

第212章 小孩才分正邪,大人只看对错

“嗡!”

巨掌快速放大,宛若巍峨而雄伟的五指山压落,气势凶悍。

“这……”

众人骇然,这样的压力太大了,令人难以承shòu,许多靠近了一些的围观之人,耳鼻溢血,受到了恐怖的冲击。

而剑宗众弟子却被强势镇压在原地,根本无法逃脱,五指遮天,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轰隆!”

巨手在石板街上按出了一个大大的手印,四周血光迸溅,所有的剑宗弟子直接在如此强悍的掌法之下被拍成了肉泥。

吕夏目光凌厉,嘴角的冷笑弧度更大,如瀑的黑发舞动,黑衣随风猎猎作响,恐怖的杀意弥漫四野,撕裂夜幕,横贯天宇。

“妖孽好胆!”

夜幕之中,一道璀璨剑光宛若流星划过,带着暴怒的喝声震荡天地,飞剑带着赤红霞光倾泻而下,怒卷吕夏。

竟是剑宗又有修士赶到。

可是吕夏黑发乱舞,眸光古井无波,挥手间,镇山城第五掌再次拍击而出。

五指擎天,绚烂夺目,压得空间都在隆隆作响,而后,猛然朝着剑宗杀来的修士拍去,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令所有人都变了神色。

“轰!”

血光盖天,飞剑崩碎,狂暴席卷,掀飞了无数围观之人。

紧随其后,一声惨叫陡然响彻,轰隆的一声,那杀来之剑宗修士蓦然被拍碎在了虚空,血染山河,森白的骨屑纷飞,宛若下起了一阵烟花雨。

“这太可怕了!只手遮天,一往无前,不管来者是何等修为,皆是一掌拍死!”

“那到底是什么掌法?怎么会这么恐怖,简直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诸强难挡!”

“剑宗惹上了硬茬啊!”

众人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之下,堪堪站稳,满脸骇然,暗暗庆幸自己先前没有冲动要与剑宗同生共死以示亲近,不然早已成为那个掌印大坑之中的肉泥。

“嘭!”

森白的骨屑纷飞之际,飞剑传出一阵哀鸣,坚硬无比的长剑被那双巨手陡然震成碎片,四处飙射。

“马丹,这还是人么,用肉身之力震碎了飞剑?!”人群之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嘴唇颤抖,满目震骇,身体在不断地后退着,似是生怕退慢了会被波及。

能量停歇,风云散去,一袭黑衫,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其身肌体流光,气血冲霄,绚烂夺目,贯穿星河,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杀我?不知你们哪里来的自信与勇气?!”淡淡的戏谑之音,缓缓响彻,杀气宛若瀚海起浪,席卷八方,青阳宗像是步入了严冬,寒风凛冽,杀气森森刺骨,令所有人心底发寒。

吕夏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之上,嘴角轻扯着凌厉如刀锋一般的弧度,眸子深邃宛若星辰,冷冷地环视一圈,无人敢与之对视,凶威盖世,震慑了所有人。

就在这时,东方星辰高昂着头,缓缓地走了进来,鼻子微微一蹙,脸色瞬间涌上了一抹苍白,他轻声说道:“这样的味道,我很不喜欢。”可是此时夜深风急,血腥味道扑面而来,令他眉头深皱。

吕夏也学着他的样子,四十五度角仰视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眸中似是有着一丝回忆,笑道:“经lì

多了,便会习惯。”

话音平淡,简洁而有力,却未曾压低,让所有听到此言之人都不由地一颤,只感觉后背脊梁骨在发寒,如坠冰窖一般,寥寥八个字,却蕴藏着无尽的血污,这人是谁?

东方星辰清澈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厌恶,答道:“我宁愿从未曾经lì

,这样的习惯,不适合我。”

吕夏笑了,灿烂无比的笑容里却难掩其中的悲伤与凄怆,他似是在回答东方星辰的话,又似是在低声呢喃:“若是有得选的话,那就好了……”

吕家惨遭灭门,青阳宗勾心斗角,只身面对无数敌人,宛若孤狼一般,其中的孤苦与凄伤,让人心疼,这是他的大恸。

可是有得选么?仙路艰险,这一路行来,哪怕他恻隐之心泛滥一瞬,那都是万劫不复之死局,有得选么?

或许这问题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也或许是这题根本就没有答案,亦或许是没有人忍心去探究其中的答案。

东方星辰难得地考lǜ

了一下颈椎的压力,缓缓地转头看了看身影落寞的吕夏,淡淡地说道:“我所追寻地,依然没有出现。”

“你追寻什么?”吕夏瞥了他一眼。

“那一把很拉风的刀……”

“会出现的。”

“……”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吕夏带着东方星辰缓缓朝着青阳宗走去,渐渐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尽头。

他此行是为了杀人而来,显然,还没杀够!

夜色苍茫,晚风呼啸中,吕夏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说,若是一把染了血的刀,他还拉风么?”

东方星辰一怔,竟然真地沉吟了起来,一会才说道:“这要看这把刀染的血,是正是邪。”

“小孩才分正邪,大人只看对错!”

“……”

吕夏与东方星辰离去之后不久,青阳镇的夜空陡然被照亮,一把阔剑撕裂了空间横空而现,淡淡的剑意弥漫天地,震慑日月星辰,戮裂六合八荒。

虚空之中,蓦然有着一股凝重的气息升腾而起,整座青阳镇都是一抖,这方天地宛若是被人强势镇锁住了一般,尘埃不浮,时光不逝。

封王战力,力锁天地!

不用多想,方才平息了心底震撼的众人的心中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来人是封王强者,而会在此刻此地出现的封王,那么,唯有……

剑流云之名宛若闪电一般划过所有人的脑海,令所有人都是一颤。

绚烂光彩散去,锋锐却沉浮天地间,宛若有一道道的冲天光束在闪动,随时可以化为绝世剑芒镇杀强敌。

剑流云风姿无双,黑发飞舞,立身在虚空之中,眸光深邃无比,在他的背上背负着剑鞘,观其形,便知是用来装其脚下阔剑的。

强者能够纳兵器入气海温养,可是剑流云却反其道而行,负剑行世,杀出了赫赫威名。

这是传说中的人物,如今却是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那强dà

的气势,与传闻一般无二。

只是这传说中的人物,此时却是在轻皱着眉头。

第213章 来,看我口型

夜色迷人,月色撩人,颠倒众生,但却通常会有不解风情,空负良辰美景之人。

显然,此时的剑流云正是这种人。

夜风呼啸,荡起了花草的芳香,可是却难以掩去其间浓郁刺鼻的血腥味道,那血腥味中有剑流云熟悉的剑芒,所以他便皱起了眉头。

长虹闪动,炫彩流光,宛若流星一般划过夜幕,落在了一个巨大的掌印大坑旁。

掌印大坑之中粘稠而猩红的鲜血依然没有干涸,正散发着刺鼻的腥臭,令人作呕。

而在其间,更是混杂着森白的骨屑,此时渗透在泥土中,化为了骨肉血泥,让人望而毛骨悚然。

空气之中沉浮着未曾散去的淡淡剑意,宛若是在诉说着曾经的悲惨,又似是在散发着浓郁的哀伤。

剑流云淡淡地看了一眼,而后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绚烂光华乍起,道道剑芒迸射,法则力量汹涌,而后,他猛然一握。

“嗡!”

虚空之中响起了一声颤鸣,只见无数的剑鸣响动,被吕夏裂的飞剑碎片宛若是受到了呼唤一般,从四面八方飞出,在夜幕之下聚集。

“轰!”

剑流云身上的气势陡升,在他的身周有着无尽的剑芒冲天而起,似是与天穹相连接,锋芒撕裂夜幕,贯穿星辰。

一道斑驳而布满裂痕的镜面蓦然出现在夜幕之下,那破碎布满裂痕的镜面居然就是由那一道道的飞剑碎片组成,在虚空之中反射着清冷的月光,泛动着肃杀之气,令天地如临寒冬,温度陡降。

此时青阳镇中还未离去之人惊慌地望着天空,看着那道黑发飞扬,气势盖世的身影,大气都不敢出。

那可是传说之中的人物,单剑行走修仙界,杀出了赫赫威名的剑宗前任太上长老。

如此人物,就算是他们的宗主见了都得恭敬地称呼一声前辈,在这圣人不出世的天地间,几乎代表了最巅峰的战力。

而在千年前剑流云淡出历史的舞台之时,便已经是封王境界巅峰了,时光悠悠,千载流逝,谁又能知dào

千年后的他,又是强到一种什么样恐怖的地步?

没有人敢深思,亦没有人敢喧哗,甚至连议论之声都没有,一人单剑立于虚空,不需yào

语言,便可震慑万里豪强。

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气势,这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声名!

千载前之名贯彻古今,无人敢轻撄其锋,亦无人敢轻视与他,纵使此时的他已经算是步入了暮年!

月华倾泻,流转在虚空之中的镜面之上,法则颤抖,竟然反射出了无数的虚影,而围观之人有人第一时间便看出了其中一道黑影,竟正是不久前轰杀了剑宗诸多弟子的黑衣青年。

而碎剑之中反射的一幕,居然正是当时所发生的一幕。

这是多么可怕而逆天的手段,这是多么强横而霸道的气势,竟然能凝碎剑为镜,逆转时空,折射出一段影像。

如此手段,已堪称逆天。

众人心中的惊骇更上一层楼,对于剑流云的敬畏更甚,果然不愧是千年前便叱咤风云的人物,还未亮剑,便单此手段,便甩开他们所见之封王境界的强者数条石板街。

画面流转,影像中的黑影只手擎天,将剑宗众多弟子一掌拍死,气势凶威盖世,纵使是再一次观看,许多人心湖都仍掀起骇浪,深深为那黑影的杀伐手段所震慑。

影像无声,缓缓停留在了吕夏最后再次出手,镇杀剑宗杀来的跃龙后期强者那里,巨大的手掌宛若将整个镜面全部笼罩,像是巍峨而雄伟的巨山,大岳撼天,猛然压落,日月星辰,仿佛都砸那一击之中纷纷破碎。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停住的影响里,那道黑影目光深邃宛若星辰,此时正带着淡淡的戏谑之色望了过来,没错,就像是透过镜面望来一般,虚空亮起无数的花火,杀气似九天星河倒挂,十方云灭,天地震颤。

那目光深邃,却凌厉如刀,戏谑地看着剑流云,而后,不知dào

是何原因,虚空猛然一颤。

“啪!”

镜面发出龟裂之音,万剑哀鸣,轰的一声,那由无数碎剑组成的镜面直接再次随开,化为了齑粉纷纷扬扬在天地之间。

齑粉闪烁着月光,似是隐隐还渗透着绚烂的法则光芒,天地之间宛若下起了一场浪漫的烟花雨。

可是天地之间却依然没有丝毫声音发出,像是在一方空间之中,被人生生地将其中的声音法则给抽取殆尽,宛若一出默剧一般,在上演。

那剑流云凝聚而出的剑镜居然破碎了,而且还是在那黑影的目光之中,天啊,太可怕了,这是巧合还是意wài



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自主地响起了这样疯狂的咆哮,像是风暴一般,在他们本就波澜起伏的心湖之上刮起了滔天海啸。

他们的双目圆睁,死死地望着虚空之中的烟花雨,这一切是那么的梦幻,那么地不真实。

剑流云之名,震慑千载,纵使是如今剑宗无法攻下青阳宗,都是请出剑流云压阵,这是多么恐怖的威望与修为。

而那黑色劲装的青年却看起来不过是区区脱胎境界,这与之相比,那可是真zhèng

的云泥之别。

就算是剑流云说那黑衣青年不过是蝼蚁,举世间都没有人敢出声反驳。

毕竟差距太大了,一个是几乎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巅峰的战力,而一个却只不过是跨出了炼气境界的修士而已。

可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那黑衣青年目光之中的戏谑与挑衅之意是那么明显,那深邃的眸中闪动着的战意是那么激烈,似是熊熊烈火一般,在疯狂燃烧着。

那蝼蚁,居然在挑衅着这个圣人不出的时代里的巅峰战力,他是疯了还是活腻了?

剑流云眸中闪动着万千光华,望着纷纷扬扬的碎剑齑粉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知dào

,或许,他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年轻人。

年轻狂妄,目中无人,热血沸腾,这都可以理解,但是,这就跟猪圈里的猪一般,那头肥了,那可是要被杀了的。

而且,剑流云不得不承认先前在剑镜之中所见的青年其战力与天赋堪称妖孽,可是,纵使是再天才,也唯有活着的天才,才拥有继xù

成长的机会……

剑流云离开了,风轻云淡,可是在天地之间却有着森寒无匹的杀意在沉浮激荡,那恐怖的杀意席卷天穹,宛若是绝世剑芒一般撕裂夜幕,贯穿天地,斩碎虚空,恐怖绝伦。

被禁锢镇锁的天地传来了龟裂的声音,剑流云残留的法则之力在天地大道的碾压之下破碎,失声的天地,刹那间宛若被灌入了无尽的声音法则,喧哗之音惊天动地,似是沉默后的爆fā

,又似是平静过后的狂风暴雨。

“真是可怕,剑流云前辈他……他成就大圣了么?”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我像是被瞬间抽离出了这个世界一般,如同一个过客一般在看着这方天地。”

“封王战力太强悍了,这天地,宛若他便是主宰一般,刚才,我似乎感觉到他只需一眼,便能轰杀我,真是恐怖!”

“你们说那黑衣青年是何人?他居然敢挑衅如此人物?”

“那一眼,那剑镜的破碎,是巧合,还是意wài

?又或者是真的是那黑衣青年的无上伟力?”

“……”

议论纷纷,方才他们被压制,无法出声,如今沉重尽去,喧哗动天,可是他们先前看到的一幕也是惊呆了,这样修为低下如蝼蚁一般的人,也敢挑衅剑流云。

而观剑流云离去之时所引发的动静与杀气,似乎还真的被挑衅成功了,天啊,所有人都眩晕了。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与审美观,这如何能让他们承shòu。

“兄弟,你用匕首插自己几下试试,看看刚刚是不是在做梦?”

“额……不对……你又在坑我……”

“刚刚应该是巧合,正好剑镜卡住之时,是黑衣青年望向虚空之际。而那剑流云前辈离去的杀气应该也许大概是对有人居然敢与剑宗为难,更是无情地屠戮剑宗弟子的愤nù

,一定是这样。”人群中,有人沉吟了一会,淡淡地分析道。

这话一出,立马得到了所有人的高度赞同与认可,这才符合大众的审美与正常的世界观,于是也没有人去深究那“应该也许大概是”里的棱模两可与模糊之音。

众人也在满yì

的笑声中悄然散去。

……

“啊……嚏……”

正在朝着青阳宗掠去的吕夏陡然打了一个喷嚏,在东方星辰有些疑惑的目光中,两人停了下来。

按照常理,以吕夏的修为是不可能会有如此症状发生的,所以东方星辰挪揄道:“莫不是有佳人思念?还是近乡情怯?”

“来,看我口型。”吕夏轻声说道,而后唇轻动,做出了一个“滚”的口型。

“切……”

吕夏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目中却是有了凝重之色,夜色深沉,连东方星辰都没有发xiàn

他脸色苍白如纸,似是经lì

了一场恐怖的恶战。

“剑流云么?”低声呢喃缓缓传出,吕夏目光凌厉,没有人知dào

他在想着什么。

“前辈在低语什么?”

“我在说如你这般拥有小白脸潜质的少年,若是勾搭上一个女妖婆,那岂不是少奋斗数百年……”

“来,来看我口型……”

“……”

第214章 誓要走出一片繁华

时临秋末,冷风萧瑟,席卷着枯黄的落叶纷飞在青阳山的大道之上,平添肃杀之凝重。

剑宗联合诸多宗门围攻青阳宗,这必然会是惊天动地的一战,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剑宗大能出手轰碎青阳宗的护山大阵。

这是一场席卷整个东林大地的战斗,如此血腥而霸道的势力洗牌已经多年未现,所以此时东林各大势力的站队便变得极其重yào

,一步错,那便将会是满盘皆输,丝毫马虎不得。

而青阳宗的护山大阵便是此战的关键,也是青阳宗与其他两大曾经的超级势力最后的屏障,若是被轰碎,势必会掀起极其惨烈与悲壮的战斗,可以预料,此战举世瞩目!

秋末的风已经带上了寒冬的味道,辗转拂动在天地之间,徒增了森寒之意。

惊世之战即将掀开序幕,八方皆寂,空气中流动着凝重的气息,宛若山岳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而吕夏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带着东方星辰缓缓地行走在前往青阳宗的大道之上,他早已经感觉到了护山大阵的气息,更是感应到了山上雄浑而磅礴的气息。

吕夏知dào

,那是诸强云集所散发出来的伟力,震慑十方,云霄浮云破碎,露出苍蓝天壁。

此时的他表面虽然平静,可是心中却是在不断地推敲着此行的诸多细节,他是为承诺,更是为了心中的坚守而来,尽管前路千劫万险,也定当一往无前。

不说青阳祖师的临终嘱咐,便是青阳宗当年的救命与养育之恩,便足以让他舍弃一切踏上青阳,哪怕举世皆敌。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若是退缩了,那便是对他所修之道的否认,更是对他一往无前死战不退之心境地违逆,如此念头不通达之下,日后他的修为必然会无所寸进,这对于渴望去看一看九天之上是谁在主宰他的命运的吕夏来说,这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他不得不来,更不得不战,惟愿此生不留遗憾!

秋末的青阳山落叶飘零,但却有着青松傲立,似是在这万里枯黄中点缀上了一抹翠绿,令得整座山都充满着生机。

吕夏才恍然记起,这一条通往青阳宗的大道,在他的记忆之中,竟是一次都没有走过,他学未有所成之时,便已离山,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羡慕那些师兄,可以随意下山。

而自己下山之时,却只能通过后山那一条小路。

一念至此,吕夏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怀念的笑容,宛若是记忆在时光的长河之中轻轻翻转,终于荡漾出了一抹让他感觉到温馨的气息,可是,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他的步伐也陡然停了下来,因为他记起了当年离开青阳宗之时昊阳真人对他说过的关于青竹山后山那条小道的辛秘,那是青阳真人当年一剑斩出来的裂痕,也正是护山大阵唯一的破绽。

若是说开始的时候,吕夏一点也不着急,他相信青阳宗的护山大阵足以支撑许久,但是此时他的心湖却是有着涟漪泛起了,这破绽或许剑宗新一代的强者不知dào

,但是老一辈的强者势必清楚。

比如说,剑流云。

吕夏的目中有着精光迸射,凝固了笑容的脸庞也有了一丝慎重,这慎重宛若是会传染一般,令得东方星辰也微皱起了眉头。

他从来未曾见过神色如此凝重的吕夏,不用深思,东方星辰亦知晓吕夏必然是有着极其可怕的发xiàn



而这发xiàn

显然是来自远处那巍峨的山峰,他不由地说道:“前辈,若是我们现在若是离开,还来得及。”

东方星辰远比吕夏清楚此时青阳宗前所云集的强者之恐怖,虽然这前辈看起来战力惊世,可是毕竟年岁甚轻,岂是山上那些老怪物的对手,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若是吕夏惹出了什么祸端,那么必然会波及他。

他不由地在心底暗道,开玩笑,我东方星辰可是创世大陆未来的大人物,怎么能够在此地便陨落了呢,我的传说还没开始呢。

可是吕夏却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温柔地说道:“远古大帝曾经说过,凶险如路,我们要在这路上行出繁华的风景来,俯视这红尘的万紫千红。你同意么?”

东方星辰一怔,心道,同意你妹,这是哪个大帝说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但他却是明白了吕夏的意思,这是说不管前路如何凶险,他亦决不后退,誓要走出一片繁华……

东方星辰四十五度角望天的头颅缓缓转动,将脸庞转向了一边,似是不让吕夏看到他脸庞之上的复杂。

上贼船了。

这是东方星辰此时心中最大的感触,可是他转念一想,脸上的复杂之色更甚了,这贼船居然还下不了,一想到当日那句“前辈带你杀人去”,他的血便在沸腾,那是年少的热血,燃烧在激情的岁月,他暗道,趁年少,输赢无需话,若不博一次,老了在摇椅之上又拿什么来回忆呢。

但是,或许他都没有发xiàn

,在潜意识中,他竟是相信吕夏会在这凶险的路上,行出满地繁华……

吕夏再次启程了,边走,边思量着如何应对,他之战力虽可伐莫测,但是面对这东林诸雄,却是根本不够看。

要知dào

这些人中,必然是以涅槃境界与封王境界作为顶尖战力,而莫测境界只不过是中层的战力,而吕夏之所以要来此,便是希望守护青阳宗,力挽狂澜于既倒。

所以,他还需yào

更加癫狂与霸道的力量。

吕夏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右掌,在那里有着淡淡的碑影闪烁,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他脸上泛起了微笑,脚步更快了,不说青阳仙殿之中那从未曾有人知晓的底蕴,便是他吕夏亦准bèi

了杀手锏,不就是一战么,那便战个痛快吧,

“轰隆!”

天地猛然一颤,万木齐摇,乱叶纷飞,飞沙走石,山崩地裂,一副可怕的末日景象。

在振聋发聩的声响中,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宛若闷雷浩荡。

“剑流云前来拜访青阳宗。”

第215章 风云起

音浪滚滚,宛若雷霆浩荡,响彻天地之间,振聋发聩。

剑流云来了。

剑宗的底蕴,一代传奇剑修,前任剑宗太上长老剑流云发出了属于他的攻击,以最强硬的态度宣告着他的到来。

护山大阵泛起了阵阵涟漪,维持大阵的众多弟子更是齐齐喷出了大口的鲜血,那道攻击力量太过于强dà

,以至于纵使是有着护山大阵卸去大半的力量,依然让他们受伤了。

千年前惊才绝艳的一代强者,便是以如此傲然之势来临,将两方的对峙瞬间拔高到了另一巅峰。

而拜访之语更是久久在天地之间回荡,若是不知情况,想必还以为是真的有道友前来探访。

举世皆惊,其他各域前来关注这一战的探子更是心胆皆颤,想不到传闻竟是真的,千年前便战力盖世的剑流云真的现世了。

虽然是步入暮年的剑流云,可是却没有人敢小觑,光是先前那一击,便彻底震撼了所有人,那攻击之中,似是蕴藏着大道伟力。

大道伟力,那可是圣人的专属。

这个发xiàn

让无数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空中那道云淡风轻的身影之时,目中有着浓郁的惊骇。

千年前的剑流云便是封王巅峰,若是说这千年毫无存进,也没有人会相信啊。

剑流云出世,更是疑似成就了大圣的消息势必会以极其轰烈的速度传遍各域,掀起无数的波澜。

大圣,那可是一股完全无法忽视的力量,就算是在强者云集的中极之地,都是让人忌惮不已的存zài



此时,青阳宗的大殿之内,也是一片震惊,传闻终究只是传闻,可是当传闻成为现实出现之时,那么所引起的震撼定然是极其强悍的。

大殿之内许多修士都变了颜色,连昊阳真人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气息,神色都有些凝重,整座大殿唯有柳意守依然紧闭着双目,甚至连呼吸都是一如既往平缓,似乎剑流云的出现,根本引不起他的重视。

“剑流云终究还是来了,想必这便是剑宗的千年底蕴了吧,隐藏地倒是够深。”人群中有人轻声叹息。

“剑宗之底蕴,无人能知晓,或许剑流云也只不过是被摆上明处的强者而已呢。促进势力大洗牌的那股强横的力量,似乎隐隐地接触到了另一层次。”正气宗宗主施博云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同为超级宗门,虽然无人得知当日他们正气宗底蕴是什么,但是正气宗底蕴尽出的情况下还是被剑宗从四大超级势力之中第一个抹去其名,便可知剑宗之恐怖。

玫瑰仙子爱妮那美艳的脸庞之上似是也有着惊色,沉吟了一会,才轻声说道:“此次虽然不知dào

与剑宗合zuò

的另一股势力是谁,但是……”

她顿了顿,见大殿内众人的目光都凝聚了过来,才深吸了一口气,继xù

说道:“但是绝对有大圣插手了。”

“哗!”

整座大殿哗然,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原本以为剑流云的出现便是此战的至高战力,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爱妮仙子居然再次抛出了如此震撼人心的重磅消息。

大圣插手!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当世无人可挡,意味着他们将会面临真真zhèng

正的生死之战。

昊阳真人负手而立,目光深邃而冰冷,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凌厉秋风,聆听着在天地之间不断回荡的霸道话语,宛若在迷离的空气之中,亦有着淡淡的血腥味道,“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了么……”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唇间有点干涩,目光扫了一遍大厅,一股雄浑的气势激荡而起,宛若在这安静的大厅里刮起了凛冽寒风,昊阳真人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所有人进入最高级别的备战状态,接下来,将会是生死存亡的时刻,你们的血仍热么?”

他顿了顿,感受着大殿之内众人变得有点急促的呼吸,微微地点了点头,朗声道:“若你们的血仍热,那便随我青阳宗,挥洒出我们沉寂数千年的战意,杀出祖师爷纵横天地间时的豪迈吧!”

大殿内的气势陡然飙升,瞬间便攀升到了一个高峰,似是化为一道长矛一般直贯天宇,破碎晴空,睥睨苍生。

那是无声的战意,那是沉寂了数千年的热血,此刻却宛若星星之火般被昊阳真人点起,其势虽微,却足以燎原!

沉默了片刻,昊阳真人眸中精光迸射,陡然喝道:“护山大阵已启动,青阳宗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剑流云前辈若要拜访,杀进来吧!”

他的声音滚滚如雷,传出去百里,天地轰鸣,虚空都在隆隆作响。

这是数月来,青阳宗第一次有了回应,而这声音之决绝,其内蕴藏的疯狂战意,激荡数百里,这也代表着青阳宗正式亮起了他的态度,那是不死不休!

所有人都心惊,自青阳真人消失数千年之后,青阳宗这头沉睡于渊的巨龙,苏醒了。

这时候,众人才恍然记起,青阳宗沉寂之前,才是真zhèng

的东林第一宗,那睥睨的气势,张扬激昂。

“不过是日薄西山,排名在东林四宗末位的宗门罢了,有何可怕,此战必让你青阳血染,成为我剑宗万世盛名的踏脚石!”剑宗宗主剑无尘漠然,根本不在意昊阳真人的态度。

平沙宗的平沙老祖此时亦立身与剑无尘之旁,他目中有着淡淡的光芒闪动,没有人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

在青阳宗传道崖之巅,一个胖子闭目盘膝而坐,其身上有着一层厚厚的枯叶与灰尘,透出一种岁月的沧桑,仿佛是亘古以前便枯坐于此似的,没有人知dào

他因何于此打坐。

青阳宗众弟子只知dào

自从这胖子出现在传道崖之后,这里便成为了禁地,再也没有人能够进入传道崖,而日常的传道与发放丹药,更是改到了“引仙阁”外。

自从那胖子在传道崖闭关之后,此地常年缭绕着雾气,一种可怕的气势沉浮在天地之间,宛若在这雾气之后潜伏着一头荒古猛兽,恐怖绝伦。

这样子的状态已经整整持续三年了。

而传道崖中闭关的胖子,名为龙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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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光棍节最后的惊喜,断电了,抱歉。今天尽量补回来,感谢支持,还有,作者真的不是妹纸,咳咳。

第216章 这漫山遍野的花,好美

青阳宗山门前!

时隔多年,吕夏又回到了这里,当年他被逼迫前往十万大山封印域外天魔,历凶险无数,劫难重重,九死一生。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座堪称宏伟的连绵山峦,吕夏的身体在这一刻,竟是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青阳宗,我回来了!青阳祖师,我吕夏应诺来了,誓死守青阳!”

青阳宗掩藏在连绵蜿蜒的群山之中,雾气缭绕,云蒸霞蔚,更是有着楼台殿宇点缀,宛若巨龙趴伏,透出惊天的天地灵气。

吕夏出现之地只不过是包围圈的外围,才一现身,便有一修士行出,沉声喝问:“来者何人?”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只听见一声冷哼,一道人影陡然射出,在地上留出了无数的残影,而后宛若虚空都响起一声轰鸣,那问话之修士便被一拳轰碎在了虚空,神芒闪动间,血肉纷飞,犹如下起了血雨。

就在此时,此处的战斗虽然只是发生在一个呼吸之间,可是依然引起了数人的注意,他们本来被安排出来担当哨兵一般的角色便是极其不爽,此时终于见到有人竟敢在此地杀人挑衅他们,一时间纷纷眉开眼笑,暗道,总算找到打发时间的乐子了。

于是,数人****而出,带着惊天锋芒,似是欲直接斩杀吕夏。

但是,这乐子却显然太大了,只见一道比他们还要快上数倍的身影陡然掠来,杀意重重,空气中似是都荡起了血腥之味。

“啪嚓!”

各种光芒闪耀间,天地间却仿佛只剩下了一双巨大的金色拳头,绚烂的金色带着强dà

的伟力直接将这掠来的数人直接击毙在了虚空,血花四溅,染红大地。

“就凭你们也配在此地问我是谁?莫要忘了,此地是青阳宗,在这里,我才是主人!!”

苍蓝的天壁下,唯有这样一句话在滚滚回荡,话音之中蕴藏的威压令许多人眉头微皱,许多大能赶到之时,只能见到数滩血水,淡淡的腥味扑鼻,哪里还见得出手之人。

而后经过目击者的描述,才知晓行凶之人是一黑色劲装打扮的青年,在黑衫青年之旁,还有着一青衣少年。

那回荡的挑衅之语,更是令无数人脸色阴沉,他们在剑宗的带领下,在这青阳宗的山门前不知dào

聚集了多少的强者,如今却让人在外围斩杀了数人而后绝尘而去,这便宛若是在他们这些人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却又偏偏找不到出手之人。

如此情况让他们难受之极,在这其中,包括了平沙门天赋修为仅仅只是逊色于天蛮体陆丰的陶正杰。

竟然在他坐镇之地出现了这种事,这让他觉得脸上无光,以他的骄傲,如何能够容忍。

“区区一欲亡之宗也妄称此地的主人,哼,此地即将会插上我平沙门与剑宗之大旗,迎风摇摆,宣告着青阳宗的灭亡。”他的目中有着浓郁的怒火与杀气激荡:“而你,我不论你是谁,我一定会杀你。”

作为当事人的吕夏,此时却是出现在了青阳山一处布满荆棘的道路之上,而这条道路,正是通往青竹山的后山。

先前吕夏出手之后便以瞒天符遮掩去气息,更是以令人震惊的速度破空而去,没有留下丝毫的破绽。

虽然他感受到有数股强dà

的神识扫射而过,可是却尽被瞒天符所散发的迷蒙光线欺瞒过去,最后无功而返。

这便是吕夏之所以敢出手的原因。

日光飞泻的山间小道中。

东方星辰紧随吕夏的身影,在荆棘之中如履平地,高昂的头颅望着苍蓝的天壁,似是在那里有着美不胜收的景色一般。

鹅黄色的光线一抹一抹地自天际投射而来,将天地渲染得如梦似幻,东方星辰微眯着眼,道:“先前我们为何不一路杀进去?那样将会是何等的痛快,想想我的热血都在沸腾。”

“若是不想陨落在此的话,最好收起你的幻想,顺便闭上你的嘴。”吕夏头也不回,身形如轻烟一般,朝着前路急掠着。

一路杀进去?开什么玩笑,不说剑流云那老不死,光是剑无尘与平沙老祖便足以反掌将他镇压,更别提还有那许许多多的涅槃境界的强者。

能在这样强者云集的阵容中杀进去,那得是多么逆天的战力,起码得是大圣境界吧,吕夏心底喃喃。

东方星辰目中依然闪动着灼热的光华,似是完全听不到吕夏的警告一般,沉吟了一会,才道:“你不是带我来杀人的么?”

“时机还未到。”

“那你说的我们要在这凶险之中走出满地繁华呢?”

“你看这漫山遍野的花,你看这满地的荆棘灌木丛,这……便是洗尽铅华后的繁华……”

“喂,前辈。”东方星辰打断了吕夏的滔滔不绝:“马上入冬了,你确定这漫山遍野还有花?”

吕夏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道:“我说有就有!我说你还走不走?!”

“走!”东方星辰言简意赅,更是扫视了一遍四周枯黄而光秃秃的植物,在萧瑟秋风中的他目中像是有着万花齐绽似地感叹:“这漫山遍野的花,好美。”

的确很美,若是忽略掉那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的杀气的话。

道道剑光荡起无数的剑花,在这日光飞泻的山间,如同浪涛卷水,杀意无尽。

吕夏早已出现在了东方星辰的身前,前方的诸多强者之中,他的目光忍不住凝聚在了一位中年男子的身上,那种恐怖的气息,宛若在消融法则,又似是在拨动法则。

这个神mì

的境界,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涅槃!

吕夏的身体已然紧绷,如同一头随时会迸射出巨大能量的猎豹一般,散发着强横的气息,想不到在这隐秘的小路之上亦有人埋伏,而为首之人更是这样一个拥有恐怖修为的男子。

他虽然修为可伐莫测,但是与涅槃相比,终究是差了许多,这让吕夏的心不由地一沉。

而他们之所以会被发xiàn

,定然是东方星辰停下来,漏出了瞒天符的遮掩范围。

“蠢货。”吕夏微微一笑,对着东方轻声温柔地说道。

第217章 血剑陈光普

在东方星辰疑惑与震惊的目光中,吕夏的身形如轻烟,在虚空中一步一幻灭,似是飞掠的残影,在漫山遍野的剑花之中双拳连震。

灿灿金光耀眼,吕夏的神色凝重,但在嘴角依然挂着凌厉的弧度,金色的拳头似是巨大的磨盘一般在这绚烂夺目的剑花之中陡然炸开。

“啪嚓!”

吕夏双拳大开大阖,金光万丈,如同荒古蛮兽一般,大杀四方,直打得空间都在颤抖,那诸敌攻来的剑阵,在他恐怖的一击之下直接破碎开来。

“噗!”

更有数人躲闪不及,被他的拳头直接轰碎在虚空,吕夏衣不染血,眸光如电,横扫群雄。

“这人是谁?怎么会这么强?!”许多人被惊住了。

“难怪敢两人便踏足青阳山……”人们不得不震撼。

在剑阵中能够如此轻易地找到破绽,杀破而出,其目光之犀利,修为之高强与元气之雄浑,可见一斑。

而这样一个年轻人,在此之前他们却闻所未闻,许多人都远远地退了开来,脸色变幻不定,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直没有动手的中年男子。

那黑衫青年威势无匹,但是有着涅槃境修士坐镇,反掌便可镇压,如此一想,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握剑的手却是又紧了几分。

先前那双拳瞬间轰杀数位修士的霸道仍历历在目,谁知dào

在涅槃境界修士出手之后,他会不会临死反击。

想到此处,许多人又是悄无声色地退出数步。

吕夏黑衫随风猎猎作响,目光凝聚在那中年男子身上,他的双拳紧握,如同金色的锤子一般,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东方星辰依然高昂着头,目中有着迷惑与震惊,似是还在纠结“蠢货”一词,又似是在用鼻孔打量着远处气息平淡的中年男子。

而后,他似是欲说些什么,可是中年男子却是缓缓地行出了两步,就是这两步,令得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吕夏笔直的腰更是微弯,像是随时可出手搏杀强敌一般。

正是这凝重让东方星辰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日光飞泻的山间,鸦雀无声,唯有萧瑟的秋风在呼啸。

风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中年男子俯视着吕夏,如同是在俯视着蝼蚁一般,再次感受了一下,这拥有强横战力的蝼蚁真的只是在脱胎境界巅峰,他脸上的不屑更甚,冷冷道:“你知dào

我是谁么?”

吕夏轻扯的嘴角张扬起了一抹嘲讽,这世上怎么会总有人觉得,所有人都应该知dào

他是谁呢。

东方星辰也想笑,可是四周的凝重压力让得他的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着,那抹笑容在脸上如何都舒展不开。

可是周围的众人却是满脸惧色,吕夏从这可以看出眼前的敌人似乎在东林也算是赫赫有名。

若是有人读懂了吕夏此时的想法的话,势必会嗤之以鼻,笑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血剑”陈光普之名,岂止是赫赫,被誉为当代最有可能封王的涅槃境,小时自有际遇,得到了一把血剑,更是得到了一种强dà

的传承,修为直逼老一辈强者。

当年更是在东林掀起血色风暴,单剑屠了一个一流宗门,万里追杀其门主,留下了凶悍之名。

此人虽是一介散修,却修为强绝,许多宗门都曾对其抛出过橄榄枝,可是却尽皆被拒,最后却不知是与剑宗达成了何等协议,成了剑宗的供奉长老。

虽然时光足以埋葬许多东西,但那“血剑”之名却足以破碎时光的掩埋,依然震慑东林。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传说中,他血屠一宗,更是万里追杀同为涅槃境界的其宗的宗主,是为了一个女人……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人群中有人感叹道。

“不知这小子是何人,面对血剑陈光普都敢一脸不屑,真是不知死活。”许多人看向吕夏的目光都有着同情,但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陈光普似乎也很不满yì

吕夏两人的表现,目中似是攀爬上了丝丝缕缕的血色,整片空间如临寒冬,杀气席卷,飞泻的日光都被倒卷而回,天地间瞬间似是弥漫满了血色。

吕夏脸上的笑容终于缓缓凝固,眸中神光湛湛,气血如龙,肌体流光,熠熠生辉,似乎才发xiàn

眼前这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dà



“既然你不知dào

,那我便告sù

你。”

毫无预兆的,陈光普便出手了,一把血红色的长剑陡然自他的手中凝聚而出,剑若血染,射出道道血光,血光冲天而起,如同血染虚空,其内蕴藏着极其凶狂的杀气。

此剑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血剑”再次现世了,宛若是自血海之中捞出一般,果然如同传闻之中一般,观之便令人毛骨悚然。

“血剑再现,不染血不归,这倒是第一次见到陈光普前辈出手。”

“难怪剑宗对这诡异的地方,只是派出了光普前辈,如今看来,他一人单剑,便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匹敌天下啊!”

“名不虚传。”

“……”

众人议论纷纷,可是却没有人想到,为何面对一个脱胎境界的修士,涅槃境界的陈光普会全力以赴,为何连数十年未曾动用过的血剑都使了出来?

血光宛若云层一般,被无情地搅动,血剑压落,似是九天星河倒挂,杀伐之剑鸣声震慑人心,不少人不断倒退,嘴角溢血,脸上满是惊骇。

可是更加令他们震撼的却是面对着压落而来的血剑,那黑衫青年不退反进,竟是举拳朝着剑光砸去,似是欲以肉身对抗神兵。

其威如瀚海,震动天穹!

“砰!”“砰!”

两声轰鸣震荡虚空,金色的拳头如同神祗抡锤,狠狠砸落,轰在血剑之上,竟是传来金属颤鸣,震耳欲聋,不少人脸色苍白,一退再退。

一声冷哼传来,似是不屑,陈光普剑指吕夏,荡出涟漪,空间龟裂,隐隐竟有法则伴随,如雷霆轰落。

吕夏目中惊色甚浓,双拳竟在轻轻颤抖,拳头骨节处竟有淡淡血迹,肉身强横如他,竟然亦在此剑的对轰中受伤了。

这把剑不简单!

“锵”

光华一闪,金光迸射,垂落无尽瑞彩,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出现在了吕夏的手上,他持刀横空,斜指南天,气势狂飙,威能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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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节断电少更了一章,这是今天的第三更,是补昨天的。

第218章 剑流云出手

杀意一重又一重,不断地自吕夏的身上汹涌而出,宛若浪涛卷水,骇浪拍空,弥盖十方。

柴刀虽然锈迹斑斑,可是却无人敢小看,柴刀耀出千分光,如同在黄昏的天空再次升起了一道残阳,血色的光华照亮了天空。

陈光普却只是不屑地一笑,持剑于虚空之中迈步,每一步落下空间都荡起无数的涟漪,涅槃之威浩荡,震动了整方天宇,“你之战力,已经可以雄视年轻一代了!”

所有人都被惊住了,此话足以撼动许多人的心神,雄视年轻一代,这是多么高且可怕的评价。

“可是,也仅限于此。”

他一步步前行,血色长剑遥指吕夏,以横扫千军之势刺出,剑破苍穹,发出震撼人心的呼啸之音。

“当!”

吕夏目绽冷电,神色古井无波,黑衣随风猎猎,刀横虚空,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斩出,锋芒绝世,威不可挡。

“锵!”

锐利而恐怖的能量风暴席卷而出,刀剑对抗的中心亮起无尽光芒,宛若烈日炸碎在了虚空,耀眼夺目,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噗!”

吕夏毕竟修为尚浅,遭遇涅槃境界大能的至强一击,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可是他的脚步却如同参天古木一般扎根于虚空之中,不退半步!

在吕夏的战斗意识里,从来就没有后退这两个字,有的只有一往无前!!

“锵!”“铮!”

吕夏眸中疯狂之色愈加浓郁,嘴角掀起一抹森冷,如瀑般的黑发迎风乱舞,挥刀劈出。

“嗡!”

虚空抖动,刀光滔天,如同星河之水逆流倒卷,劈向了陈光普,柴刀黝黑,却沉重如山,宛若携带着崩天之力,怒斩苍生。

残阳都被掩去光芒,这方天地唯剩一缕刀光,杀气滂湃而出,令人肌体生寒,这是惊世的一刀,这是万钧之神威。

可是陈光普却是持剑行空,目中有的只是讥笑之色,但是没人注意到在其漆黑的眸底深处,正闪动着一抹惊艳之色。

血剑如长虹贯日,锐不可当,力压刀光,连续挥动间,宛若万剑齐发,震得吕夏连连咳血,脸色愈加苍白。

这是涅槃之威,燃尽五行之气,拨弄天地法则,浴火重生的惊世神威!

封王之下,难逢敌手,雄视天下,无人敢轻撄其剑锋,吕夏若不动用杀手锏,根本不能敌,被连连轰中,肉身渗血,染红黑衣,看起来恐怖至极。

吕夏惨白的脸上终于掀起了一抹苦笑,终究还是太弱了,当日与封王境界的铁山与铁牛的道心之中一战之时,是道心对铁山的压制太大,不然战果远不会是那般。

“既然如此,那我便索性放开陪你一战吧!”吕夏扬刀向天,眸中闪动着疯狂的战意,瞬间天地震颤,似要坍塌一般,

这正是诛天九刀的起手势!

被逼迫至此,吕夏的目中攀爬上了疯狂与冷静并存之色,森冷的脸上杀意无尽,他要进青阳守护青阳,岂会因此而却步。

他若要前行,势必无人可挡,仙王来了,都得喋血!

陈光普脸上的讥笑终于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如此气息,罕见而惊人,恍惚间,仿若有无边的血色炼狱沉浮……

“轰!”

突然的,天际一震,如同整个天地都被撕裂一般,有一种令人惊悚的锋锐浩荡而出,如同仙王行天,身绕万剑,轰碎苍穹。

天地色变,风云席卷,整座连绵蜿蜒的山峦都在摇动,似是有什么惊人的攻伐打出,要将这整座山都打得分崩离析,恐怖绝伦。

终于,人们看到了一把阔剑横于虚空之上,携无上之神威,镇锁天苍,轰击在无尽的符文大阵之上。

只见护山大阵的符文似是汪洋一般,被人无情地搅动,浪潮拍岸,惊涛裂天,无数的符文在虚空之中湮灭于无声之中。

所有人都惊住了,这是剑流云出手了,挟强绝的手段轰击护山大阵,要裂开青阳宗最后的屏障,掀起最后的大战!

果不其然,振聋发聩的轰鸣歇下之后,剑流云平淡的话音如惊雷一般浩荡在群山之间。

“杀进来么?那便如你所愿!”

众人只感觉到肌体生疼,宛如针刺,极其恐怖,更是在这平淡的话里听到了无尽的杀伐,似是大战的号角,终于在这一刻轰轰烈烈地响起。

剑流云布诀御剑,震天剑鸣如同海啸拍天,似十万兵戈横空,似百万兵马奔腾,气势绝伦。

“轰!”

剑流云前方的阔剑轻轻一震,迎风舞动,刹那变大,又是一击轰出,这一击所落之处,正是吕夏等人所在的山间小道。

此时已是夜晚,暮色四合,阔剑遮天,如同一轮明月惊空,垂落下万千剑芒,璀璨夺目,锐气惊人。

虚空都在破碎,坍塌,剑芒垂落宛若瀑布倒挂,场面震撼而壮阔,上万道璀璨的剑芒轰击而出,似是成千上万条横贯天地的剑龙在迎风摇摆,旋即轰在护山大阵之上。

这是一种惊天动地的威势,法则秩序之力都被牵引而来,隆隆作响,炸得青阳宗的护山大阵在疯狂摇动,无数的维持阵法的宗门精英弟子皆在大口咳血,有数处的阵旗已经破碎。

剑流云果然知晓青阳宗护山大阵的唯一漏洞,先前一击只是试探,这一击才是真zhèng

的杀招,阔剑定在天穹之上,周身流光,萦绕着无尽的横贯天地的剑龙,气势震撼至极。

而吕夏等人也早在这一击落下之时便各自飞逃开来,封王之巅,更是疑似大圣的剑流云出手,无人可挡,连陈光普都是变了颜色,抽身急退,再也顾不得吕夏。

吕夏看准时机,拉起东方星辰,便以一种纵使是陈光普看了都骇然的速度划破长空而去,此地已然沦为炼狱一般,如此无上强绝的攻击落下,护山大阵必然破碎,整个后山小道都将坍塌沉沦。

而剑宗修为低下的众人,还未来得及逃开,便被恐怖的剑芒轰成齑粉,血染天地。

“砰!”

滔天炸响,惊天动地,如同百万雷霆轰落,振聋发聩!

第219章 饮冰十年,难凉热血!

宛若是虚空都被洞穿,那宏大的破碎之音,如同天地破碎之时残留,自岁月之中悠悠传来。

“大阵破了,青阳宗这至强防御的护山大阵被轰破了!”

“剑流云太强dà

了,如此多的封王境界大能联手轰击都奈何不得护山大阵,竟然被他一人轰破了,这是一种无上的威能!”

“剑流云难道已经入圣了么?太强dà

了!”

“大战要开始了,青阳宗覆灭在即,东林大地之上,日后剑宗独尊!”

“……”

许多人惊呼,露出惊色。

但大多数脸上都瞬间洋溢起浓浓的兴奋,只需yào

覆灭青阳宗,东林势必会有他们这些宗门的一席之地。

这便是站队的目光,关乎无数势力的存亡,那些为首之人都瞬间高昂起头,宛若是看到了青阳宗覆灭,他们窜进一流势力,指点江山,挥斥方猷,群雄俯首。

这将是里程碑式的一战,亦是他们扬眉吐气的一战,举世瞩目!

于此同时,青阳宗的大殿之中。

护山大阵的破碎已成事实,凝重之意弥漫在空气之中,整座大殿如同在瞬间加注进了无数重的重力,似山岳压顶一般,所有人的心中都像是压着一颗大石头,沉甸甸的。

面对生死存亡的一刻,任是以他们的心性,亦难免会掀起波动。

“终于还是破了,剑流云竟然如此恐怖,只凭一人之力便可轰碎青阳宗之护山大阵!”殿中有长老一脸惊色,叹道。

“龟缩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去与那班孙子一战了,存亡又如何,道长我生时历经世间繁华兴旺,已无憾。”

“生平第一次被欺凌至此,与他们拼了!”

“真人,我正气宗愿为先锋,掀起滔天杀伐,以正天地之浩然!”正气宗宗主施博云目中战意弥漫,更有着无穷无尽的似是火焰一般的光华在目中流转,气势雄浑而沉凝,浩然正气拂动,大殿凝重的气氛似是被瞬间轰碎,如同镜子一般片片飞舞。

那镜中反射的是一张张无畏的脸庞,是一道道灼热的目光,是一缕缕冲霄的战意!

“我百花宗亦愿与青阳共存亡!戮尽敌手呈我巾帼英豪,定以敌血染轻纱,染红我等豪迈的裙摆!”玫瑰仙子爱妮亦出言,铮铮之语如惊雷回荡,令所有人都肃然起敬,这是一辈女流在发出她心中的战音,那是无惧生死的豪情万丈!

男儿血,几时让须眉!

“愿与青阳共存亡!”

无数道声音合为一道,浩荡而起,冲霄而出,激扬在天地之间,浮云破碎,天穹颤抖,星河摇动,风云幻灭。

这是他们身为超级势力的骄傲,曾记否,当年横推万古震东林,创下宗门之时的豪情万丈!曾记否,几千年来惊破敌胆呈英豪的滔天激昂!

昊阳真人已然热泪盈眶,目光扫过那一道道身影,听着那浩荡在天地之间的句句真切话语,宛若是在恍惚之间透过时光的长河看到了数千年来的日月沉浮,似是穿越千年的岁月回到那兵戈乱舞的战场之上,朵朵血花晕染,才染出了这万里河山;寸寸尸骨冰寒,才累就了这千古宗门。

战魂不灭,传承不断!

昊阳真人一张张脸庞看过去,一直看到最后一张,其中或是有些脸庞陌生,或是有些人有着矛盾,可是这都不再重yào



是的,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家园被人践踏更恐怖了,在这面前,什么都变得不再重yào



“谢谢大家,若此战吾等未亡,再相聚痛饮!”

昊阳真人目光晶莹,有着泪花闪动,男人有泪莫轻弹,只因未到感动时,他深深地对着大殿内的众人弯下了腰,鞠了一躬。

他是青阳宗之主,他的脊梁,是青阳千古不灭的传承,从未弯曲,今日,却是弯了下去,这是对战意的致敬,亦是对未来的致敬,尽管他都不知晓是否还会拥有未来。

天地间陡然刮起了一阵寒风,天际浓密的乌云滚滚而来,遮天蔽日,凛冽的风声呼啸,平添肃杀。

忽然,空中有着一片又一片白色的雪花飘飘荡荡,此时方是秋末,竟是下起了第一场雪。

洁白而柔软的雪花纷纷扬扬在天地之间,为万物点缀上了银装,今夜过后,天地间必然成为冰雪的海洋,举目望去都将是银装素裹。

可是,他们还有明天么?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可是却难以与那一股悲怆的苍凉相提并论。

冰雪虽凉,却难凉热血!

“诸位,出战吧,愿我们依然能看到明日的骄阳,愿天佑青阳!”昊阳真人缓缓直起身子,瞬间气势飙升,如同一柄长戈一般,怒指天苍,那是天地都遮掩不去的骄傲,那是冰雪都难以掩盖的锋芒,浩荡九天,虚空镇锁,似是透过无尽的时空与山外的剑流云遥遥相望。

封王境界,封王之巅!

在这一刻,众人才知dào

这一直低调的青阳宗之主,竟然拥有着封王之巅峰战力,此刻锋芒展开,如同烈日升空,耀眼生辉。

“今日吾等之耻,他朝势必百倍还于剑宗!”昊阳真人仰天嘶吼,其音如雷,咆哮九天,那是生命最强的吼叫,封王之巅吼出,足以撼动人心。

于此同时,在大殿角落里的柳意守的双目也陡然睁开,空气宛若在那一瞬间被直接绞碎,恐怖的气息蔓延而出,那令人惊悚的战力,竟然丝毫不弱于昊阳真人。

封王之巅!

居然亦是封王之巅!!

青阳宗竟然拥有两大封王之巅,如此恐怖战力足以震撼东林!!!

尤其是没有人知dào

青阳宗的底蕴为何,若是祭出,此战是不是并不如想象一般的艰难?!

可是知晓柳意守存zài

的那几位却连连皱眉,最后还是施博云颤声道:“柳前辈,你……”

“咳咳……”柳意守神色平静,似是纵使是天塌下来亦不会变色一般,打断了施博云的话,他浑浊的眸中闪动着惊天的锋芒,脸上皱纹层叠,嘶哑而苍凉的话音缓缓响起。

“老朽是青阳宗的护道之人,已临暮年,诸位无需在意,若是在如此存亡之战中立下些许功劳,也不枉我这把老骨头来这时间走一遭,也不枉青阳宗的养育教导之恩。”

话音苍凉而哀伤,似是有着惆怅与悲凉,可是依然难掩其中的洒脱。

“我生之时青阳盛,岁逢乱世奈若何。愿尽满腔热血染,誓以青阳共存亡。一曲悲歌战乱起,滔天烽火勾杀机……”他的双目虽然浑浊,似是苍老不堪,可是细细吟来的话里,却有着无尽的战意,似是一曲苍凉而悲壮的葬歌,又似是一首悲伤而决绝的战歌!

似是在吟唱着他的一生,天地间游离的悲伤似是尽数凝聚在话音之中,那日光飞泻的日子,那薄雾轻纱的清晨,恍如昨日。

这一曲,宛若他生命最后的绝唱,因为这一次的吟出,是用尽他一生的骄傲与生命的荣光。

所有人都知dào

,他燃烧了生命换来封王之巅的战力,他是青阳宗的护道之人,誓以青阳共存亡!

柳意守神威盖世,那苍老的身躯如同蕴含着惊天的伟力,浩瀚的威压弥盖天野,隐隐震开了昊阳真人的目光,与剑流云遥遥相对。

他踏空而上,步履落下,虚空荡起无数波纹涟漪,只身杀了出去,他要为所有人争取时间,他的对手只会是剑流云,千年前便惊才绝艳的剑流云!

似是只恨不能早生千年,在那个强者并起的年代,杀出一片朗朗晴空。

这是封王之巅的碰撞,亦是跨越时空的对决。

“轰!”

虚空颤栗,柳意守步出青阳,独对诸敌,衣衫随风猎猎,如入无人之境。

“柳意守你这老匹夫……”平沙老祖欲说些什么,可是柳意守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宛若是仙王巡天,撕裂空间而出。

他的右手还握着一块空间碎片,左手便轰然砸出,无边的杀气怒卷,硬生生地将平沙老祖的话堵了回去。

“生命燃烧?封王之巅?!疯子,你是疯子!”

平沙老祖抽身急退,不敢与之争锋,那大手拍落,虚空破碎,无数剑宗弟子口鼻溢血,离得近的更是直接化为血泥,染红白雪。

血染苍白,刺目惊心。

剑无尘便在平沙老祖之后,见此一幕,怒火燃烧,弹剑惊天,化为惊天剑芒杀来,剑qì

汹涌澎湃,惊人至极。

“轰隆!”

柳意守丝毫不惧,布满皱纹的脸上古井无波,将右手中的空间碎片一甩而出,如同巍峨山岳砸落,动地惊天。

剑无尘脸色苍白,被一击砸退,连镇锁空间的法则之力亦被撕碎。

燃烧了生命的柳意守,强横至此,只身杀入敌营,如狼入羊群,更如入无人之境,无人可挡,神威惊世,挥手之间,无数敌人湮灭,血染青阳山。

飞雪连天,冷风如刀,却荡不开血腥,却斩不灭战魂。

热血燃烧,在他苍老之时,只为了挽留住这一个时代。

战意冲天,在沉寂数百年之后,只为了战出一个明晃晃的未来。

剑无尘目绽精光,挥手打出剑芒轰在柳意守身上,其音滚滚如雷,冷冷响起。

“你的对手,是我!”

第220章 北海妖族

“你的对手,是我!”

虚空中如同十万惊雷轰落,隆隆作响,阔剑通灵,横斩而出,数丈长的剑体流动出刺目的法则之光,散发的绚烂光华将万物染成斑斓。

青阳山前一片朦胧,有着一种强dà

的杀机!

柳意守知dào

他欲屠去几尊大能的想法被拆穿,目光一冷,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势,迈着大步直入高天,与剑流云相对。

滔天杀气,浩荡诸天!

“不愧是青阳宗,竟还有如此人物存世。”剑流云神色平静,看不出悲喜。

柳意守反掌打出,似是欲将这方天地翻转一般,如汪洋一般的杀气汹涌,震出一股空间巨浪,倾覆天下!

仅在这一瞬之间,那数丈的阔剑便被浪涛拍退,倒飞而回,虚空亦在如此攻伐手段下破碎,乱舞天穹。

柳意守并没有停顿,带着森然的大手再次一挥,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自他的身上冲天弥漫,化为空间巨手对着敌营横扫而去。

封王之巅的一击,法则之力相伴,将虚空禁锢,大手如刀,将数十大能轰碎,血肉纷飞。

一时之间,惨叫之音回旋。

“柳意守,你以大欺小,不知廉耻……”

他的话音未落,便遭遇了柳意守凶狂一击,那人的身躯剧震,轰然崩溃,原地徒留下血花染红惨白的地面。

鲜血的热度足以令白雪消融,汨汨而流,冷风之中,腥味扑鼻。

人群瞬间大乱,一个个露出惊惧,纷纷后退。

这时,柳意守才平静地看向了远处暴怒的剑流云,淡淡开口。

“我青阳宗唯有人成道,我这护道之人,自然不会轻易陨落。”他目光平静,宛若一湖死水,波澜不起,“若是要灭我青阳的道统,你还差得远!”

随着话音的回荡,柳意守竟步踏虚空,挥手打出恐怖的攻伐,杀向了剑流云。

惊人的法相天地席卷高天,他燃烧的是生命,点燃的是热血,时间已然所剩无多,纵使前面是千劫万险,他亦将一往无前。

英雄迟暮,人间见白发,这个时代青阳若无人证道,那我便留住这片年华,静待成道之人。

天地抖动,乱石穿空,千重剑光,万重道力,浩瀚冲击,在虚空之中碰撞,破碎!

光辉耀眼,威势惊人,这种景象恐怖绝伦,宛若天威浩荡,碾压十方,空间碎片被割裂砸出,在恐怖的大道伟力之下爆碎。

诸强战栗,簌簌发抖,如此修为的对决,太过强dà

与爆烈!

震撼人心!

月光穿透被撕裂的云层,洒落而下,白雪映月光,血河折杀伐,青阳宗内的宗人终于杀出,宛若百万兵马奔腾,气势恢宏而壮烈,杀气直贯霄汉,战火灼烧天穹。

这是护宗之战,这是关于生死存亡的战斗,没有人能够置身度外!

“剑无尘,你与外域勾结欲谋夺东林,来战!”昊阳真人先行而出,手持一古朴古镜,昂然宣战。

恐怖的威压如同瀚海一般自古镜之上汹涌而出,封王之巅的恐怖战力令得这方虚空都在颤栗,摧枯拉朽,空间破碎,无数的山石被席卷上高空,被雄浑的能量波动碾压成齑粉,纷纷扬扬。

一股绝伦的大道伟力冲天弥漫,气震星河,青阳古镜,传世圣兵!

那一缕圣人气机弥盖四野,无数大能咳血,惊骇而退,剑无尘目中有着惊讶之色,竟是不敢缨锋。

昊阳真人大手一抹,神华汹涌滂湃,自古镜中浩荡而出,躲闪不及的数位涅槃大能直接化为灰烬,尸骨无存,场面惊人至极。

“青阳宗主居然如此强dà

?!”

许多人心底震撼,心神欲裂,身躯爆退,不敢靠近。

“剑无尘,你也不过如此!”

“出来吧,让我看看你是何宗门,敢谋夺我青阳宗!”昊阳真人目光凌厉如刀,睥睨天地,战意滔天。

战场寂静,陡然失音,众人面面相觑,心底骇然!

“竟还有其他势力插手?!”许多追随剑宗而来的势力首领目光惊骇,要知dào

剑宗乃是东林第一宗,连他都需yào

联合其他势力来谋夺东林,定然是有惊天之秘。

而那与剑宗联手的外域势力又是谁,这一消息在这举世瞩目的战场上响起,不知dào

撼动了多少人的心神。

果然,像是为了响应他们心中的想法,人群中有一老者登天而上,一股恐怖的气势冲天激荡,撼动星辰,让无数人目瞪口呆。

这不起眼的老者,竟然拥有封王之巅的战力!

“又是封王之巅?!”远处,众人眼睛都差点瞪出来,这世界怎么了,封王巅峰的大能都这么不值钱了么?!

那老者身躯如闪电,一步落下,便是十数丈,瞬间便出现在了天空之中,遥望青阳宗冲出来诸人。

一股奇异的气势,从他的身上弥漫而出,那彪悍而森然的气息,宛若一头荒古巨兽再世,恐怖无比。

“妖气!这是妖气!”有能人一目便望穿虚妄,惊骇出声。

一石落下卷起千尺巨浪!

“剑宗与大妖勾结了么?”

“远古年间,妖族与人族大能起了冲突,被血杀百万里,最后还是当年仅存的一位妖族大帝出手,才平定了下来。可是妖族却被我人族驱逐出大陆,隐退北海。”有一流宗门的掌教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我道是何方道友,原来是北海妖族,!”昊阳真人一语道破这外来势力,目光冷厉无比,可是平静的脸庞也终于攀爬上了凝重之色,“北海无垠,都容不下你们妖族了么?”

那老者被道破身份,也不惊慌,对于众人的惊骇,似是很是满yì

,微微一笑,道:“老朽代表不了北海,只不过是我族妖王看上了一点小玩意罢了。”

他边说边双手划动,勾勒出一把纹龙长戈,点碎古镜反射的绚烂光华,这是法则之力的体现,恐怖的威压令天地颤栗。

许多人身子剧烈颤抖,口鼻溢血。

而那老者像是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不屑地笑道:“这古镜,配不上传世圣兵之名。”

第221章 一曲葬歌血中染!

月光冰冷,映照雪花,天地间冷风凛冽,却吹不散肃杀。

青阳古镜是传世圣兵,圣人气机亘古永存,能征伐诸天,震慑十方,乃是世间一等一的法宝,世所罕见!

可是那妖族老者却是在轻描淡写间便点碎了青阳古镜的攻击,更口出狂言,令不少人都变了颜色。

更是有不少人仔细打量起了老者手中的长戈,一柄能与传世圣兵对抗的兵器,若不是同阶,谁能相信!

突然,昊阳真人长笑而起,目中迸射出两道璀璨精光,脸庞攀爬上了一抹森冷,笑道:“北海妖族向来自负,果然名不虚传。”

毫无预兆的,他的身形消散在了虚空,直接撕裂空间杀出,反掌对着妖族老者轰杀而去,森冷的话音这时才在天空悠悠回荡。

“让我看看谁什么给了你这狂妄的姿态?!”

青阳古镜耀出千分光,璀璨夺目,震得虚空爆碎,山石成粉,威势惊天,似是欲将终生抹去,圣人气机勾动天地大道,轰然响彻,无尽的杀伐伟力激荡云霄。

妖族老者却是冷笑一声,长矛点出,摧枯拉朽,在他的周围冲起了无尽的神芒,似是与天地连接。

恐怖的神芒撕裂了古镜的封锁,贯穿星河,刺破苍穹,令人灵魂颤抖。

这亦是圣人气机,此兵器,同为传世圣兵!

难怪无惧青阳古镜!

昊阳真人神色凝重,气势陡升,青阳古镜再次绽放出滔天的神光,席卷四面八方。

每一道光都蕴藏着恐怖的天地伟力,杀气盈野,倾覆天穹,空间爆碎,乱世裂空,光芒如同汪洋之水一般滔滔不绝,层层杀出,势不可挡。

“砰!”

妖族老者只是舞动起手中的长戈,瞬间点出成千上百下,便抵挡住了昊阳真人恐怖的攻伐。

突然,虚空一震,被人陡然撕裂,妖族老者竟是仍有余力反击而出,他干枯的右手化出一道巨大的爪子,恐怖的气血震霄,拍向了昊阳真人。

空间坍塌,冷风破碎,飞雪消融,这是一种极其恐怖而震撼的画面,宛若远古神兽出手,巨大的爪子铺天盖地,碾压而下恐怖至极。

妖族老者眼神冷漠,其内泛动着碧绿色的光华,令人毛骨悚然,他似是见到了昊阳真人被他的巨大爪子直接轰碎,嘴角轻扯,寒声道:“不知死活,区区传世圣兵算得了什么,居然敢靠近老夫,妖族近战无dí

之名岂是儿戏!”

妖族肉身无双,有肉身成圣者,举手投足可碎虚空,气血如龙,源源不绝,能越级鏖战,无人可挡!

此时昊阳真人面对妖族封王巅峰的战力攻伐,脊背生寒,如此威力,可裂星空,无人可挡。

那巨大的爪子不断在他的瞳孔之中放大,没有人经lì

过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这巨大的爪子中到底是蕴藏着如何一种凶狂的巨力的。

甚至在他的身边直接出现了无数的尸山血海,血色汪洋席卷天地,大地一片赤红,也不知dào

这巨爪到底屠杀过多少生灵,竟然拥有着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杀气。

昊阳真人脸色凝重,杀气弥漫,无尽的雪花纷飞迸溅,天地陡然森寒,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轰隆!”

眼看着巨爪杀来,他目光一冷,古镜耀出绚烂光华,凝聚出日月星辰,鱼虫鸟兽,诸多人族先民,旋即,这些先民似是自镜中走出,举手抗天,个个身具伟力,轰杀巨爪。

场面震撼至极,这些先民宛若野人一般,身躯如龙,气势贯穿天宇,气血震荡云霄,直杀得天地破碎,日月爆zhà



“砰!”

那金色巨爪终于承shòu不住,化为了齑粉,消散在虚空之中。

妖族老者与昊阳真人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尤其是妖族老者,脸上第一次扬起了慎重之色,这青阳古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dà



那镜中折射出来的上古先民,似是生来便是为了屠戮妖兽一般,杀伐无尽,血染苍穹,几乎无人可挡。

妖族老者目光冰冷,撕裂空间杀出,再次与昊阳真人战到了一起。

一时间虚空抖动,天地色变,万里空间被镇锁,高天能量爆zhà

,恐怖绝伦。

高天之上成了封王之巅的决战。

而地上的杀戮,也终于开始了!

爱妮仙子持传世圣兵杀出,轰向了剑无尘,横推这百里天地,战得山石崩碎,林木折断,恐怖的力量席卷四方。

“平沙老儿,让我们进行上次未曾完成的战斗!”施博云冷然出手,封王战力打出,如狂龙出海,浪潮拍案,惊涛裂天。

日月星辰,疯狂旋转,天地宇宙,挥手倾覆,无数的星辰点缀间,道道光影凝聚而出,这些光影披星戴月,一声声莫名的吟唱响彻似是大圣讲道,似是天地诵经,地涌金莲,天绽霞瑞,无尽的浩然正气浩荡诸天,镇杀九天十地。

正是施博云的法相天地,正气镇星辰!

此时使出,竟是将场上半数人笼罩进去,光影披着璀璨星光,陡然杀来,宛若远古诸圣现世,要征伐世间诸恶,还天地一片朗朗。

滔滔正气,源源不绝,星辰抖动,杀机暗藏,天地颤抖,如要崩碎!

平沙老祖座骑发出震天嘶吼,惊天动地,而后他挥手捏出一串璀璨星光的链子,法则之气缭绕,浑身气势无匹,恐怖的血气轰然冲霄,席卷霄汉。

“手中握日月,我力封天镇星河,碎!”

神力滔天,杀气弥盖四野,两人战至白热化,不断地碰撞,恐怖而磅礴的能量迸射,空间龟裂,大地坍塌,林木折断,满地狼藉。

说来极慢,可是这一切这是发生在转瞬之间,月明星稀,雪花纷飞,杀人之夜。

全面的战斗也终于拉开了序幕,青阳宗诸多弟子如同猛虎出寨,征伐四方,青阳的铁血规则下,大浪淘沙,所有的弟子都拥有着惊人的战力与胆魄。

血染雪地,刺目惊心,可是却无人退却!

青阳弟子双目泛动血丝,如群狼咆哮,杀意盈野,更是悍不畏死,直杀得诸敌心胆欲裂,震撼莫名,血洒青阳,染红万里山河。

很快,战场上便堆积了满地的尸体,有自己人的,也有敌人的,血腥扑鼻,猩红的鲜血笑容苍白的雪花,久久不散。

月光洒落,映照血光,宛若天地都被染红,血河滔天,杀气无尽。

“誓死守青阳!孙子们,胆敢惦记这养育我的地方,随你爷爷我去九幽走一遭吧!”这是青阳宗弟子用生命发出的嘶吼,震撼人心!

“砰!”

震天闷响中,那人炸碎气海,以最悲壮与轰裂的姿态将数个敌人拉下了九幽。

生死何需话,践踏我的家园,那便唯有杀!

“我这一生,未出过青阳宗半步,这片土地上,有我深深的痕迹,岂能被抹去,愿我的战魂,永世在这片天空游荡!”又有人发出了最后的嘶吼,气海被引爆的声音贯穿霄汉,宛若是天地间最天籁的绝唱,却满是悲壮与苍凉。

或许曾经的他们,亦害pà

死亡,他们是修仙之人,追求的是长生的道,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看着一个个相处数十上百年的师兄弟陨落在自己的身旁,看着那指引着自己一步步踏上修仙路的师长血染雪地,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的,里面泛动的晶莹,是永世不愿磨灭的情感。

我之修虽为长生,但若连心中的牵挂亦无法守护,拿我愿以我的血,染红这无情的战场!

“师兄一路走好,师弟这就来陪你,不然九幽路上,你何其寂寞!”

“师傅,您的养育之情,授业之恩,徒儿来世再报了!”

“愿有来世,忘川河畔花开花绽,生生死死都镂刻着我们不曾改变的青涩模样!”

“爹,娘!当年孩儿无法持剑守护你们,让你们葬身在坏人之手,今日孩儿已经长大了,青阳宗便是我的家,没人能踏进半步,孩儿这就来陪你们!”

“师傅,若是有来生,你还要教我长生之术,只是彼时,我愿学那杀伐之法,铮铮铁剑,自当护我家园!”

“崽子们,死吧!”

“……”

轰轰之音此起彼伏,这是一声声生命的绝唱,这是一个个誓死捍卫家园的英雄,他们用生命染就这万里青阳,他们用豪情渲染这飞雪寒冷,他们用血肉,筑就万里城墙,不让敌人前进半步!

若要践踏我之宗门,那便跨过我之尸体!

前所未有的悲壮,前所未有的惨烈,这是一曲曲葬歌,轰然奏响,吹奏出无边的哀伤与苍凉。

谁不想,成仙问道,万年封王;谁不想,长生不死,看世间繁华璀璨;谁不想,生于和平,看红尘万丈……

却难料,终难逃,这命运戏弄,弹剑间,杀出万朵染血山河。

“屠我友人者,杀!”

“杀我师长者,杀!”

“犯我家园者,杀!”

声声嘶吼,动地惊天,杀得诸敌心神欲裂,胆战心惊。

鲜血流淌成河,尸体横陈,我辈修士,何惜一战!犯我家园,誓死镇杀!

修士一怒,伏尸百万!

第222章 大师兄龙七!

飞雪猩红,冷风染血,腥味扑鼻,森寒杀意,在月夜肆意挥洒,悲壮而苍凉。

凛冽寒风卷着地面染血的雪花纷飞在天地之间,透着萧瑟之意。

“老子是青阳的杂役弟子,此生不知是否有望踏上仙途,我知dào

很多师兄都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或许老子这一辈子,都只能在青阳的后山砍伐青铁竹,仰视着师兄们,但是今天,老子要告sù

你们,老子虽然没有修出元气,但是老子亦是青阳宗弟子!誓与青阳共存亡!!”有一名身穿杂役布衣的少年双目涌动着疯狂之色,血丝密布的眸中绽放着璀璨的光芒,嘶吼声中,轰轰烈烈地冲进了敌群,以血肉阻挡住敌人的攻击,给身后的青阳大能腾出发出杀招的时间。

“轰隆!”

又是数十杂役弟子冲出,以身为墙,傲然而立,身躯在那一瞬间宛若是顶天立地一般,这是生死存亡之战,没有人愿意退却,没有人愿意让敌人的铁蹄践踏自己的家园。

他们的笑容是那么平静,生命的荣光将整个黑夜都照亮,在他们被轰碎之前,似是透过漫天的飞雪看到了往日的时光,又或许是看到了明朗的未来,那是属于他们的骄傲。

惨烈!

无比惨烈!!

大战至此,已经彻底进入了白热化,攻守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但是青阳宗众人疯狂而狠戾的自爆令得敌人不断后退,那用生命与鲜血染红的土地,每一寸,都是他们的荣耀与骄傲。

“若有来生,再陪尔等笑眼看这红尘万丈,世事无常……”一名青阳宗长老轰杀了两名剑宗弟子后,毅然点燃了气海,轰隆声中,那抹笑容是那么熟悉,那么怀念,似是想多看一眼,只是看一眼青阳宗……

不知多年以后,这方天地是否依然不改最初的模样,那些牵挂的人,是否依然如旧日一般,可惜,很多人都看不到了,永远看不到了。

杀伐还在继xù

,飞雪在风中呜呜,如在悲咽,看着一具具炸碎在雪花中的熟悉身影,听着一句句临终前骄傲的嘶吼,望着纷飞的血染红苍白的地,许多人都红了眼眶。

修仙修得是什么,不是绝情,不是忘情亦不是冷漠,尽管他们在枯燥的岁月里渐渐麻木,但是当那热血重燃,当那泪花飞溅时,谁能遗忘初次踏入青阳宗的青涩模样?谁又能遗忘那深深镂刻在那悠悠岁月里的过往?

泪水模糊了一双双眼睛,尽是堂堂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

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他们的身躯在颤抖,可是攻伐却愈加凌厉,那是完全无顾生死的打法,那是同归于尽的进攻,在心如刀割中,所有人的目中出现了疯狂与血丝。

“若是不能两全,那同归于尽又如何……”有人惨笑声中,拉住对手轰然炸碎,血肉纷飞,魂陨九幽。

那风中轻轻拂动着的,是否是一曲悲壮的葬歌,那血花染就的,是否是一道不染尘埃的辉煌……

突然,纷飞的雪花定住,却见漆黑的天幕陡然被撕裂开来,一道模糊的身影踏空而出,恐怖的红色光芒如同鲜血一般,将万里河山染红。

一道无奈而悲伤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旋,让许多人都变了颜色。

“真是麻烦……”随着那声音的浩荡,一股惊天的威压轰然降临,这威压惊天动地,连剑流云等人都不由地眉头轻蹙看了过来。

这股威压之强,盖压人世间,如同星辰沉坠,隆隆而动,震慑九天十地!

而这股威压,属于大圣!

天幕之上,那模糊的声音缓缓撕开血色的光芒,一步迈出,宛若在那一瞬间,天地都颤抖了一般,霎时,连同剑无尘在内的诸敌脸色大变,倒退出了十数丈,心神欲裂。

来人一身锦衣,亦一身肥肉,步踏虚空,如同山峦一动,天地色变,他便是如此负手而行,犹如神王行天,俯视苍生。

若是吕夏在此,定然会认得这个胖子,这竟是龙七!

龙七!

青阳宗的大弟子,龙七!!

在论道峰传道崖中闭关三年,今日方出关的龙七!!!

却不知是何原因,此时的他竟然拥有着如此惊人的战力,举手投足之间,仿佛能够撼动天宇,反掌便能轰杀大能。

“真是麻烦,还是不太熟悉这股力量,那感觉,痛苦至极,似是九幽炼狱一般。”龙七小眼睛之中闪动着森芒,俯视众生,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脸上依然有着惊骇之色未曾消退,若是近看,依然能看到他的脸颊都在颤抖。

可以想象,那记忆之中的痛苦,该会是如何的刻骨铭心与惊天动地!

他便这么旁若无人地说着,可是地下却无一人敢动,因为,先前往前踏了一步的涅槃大能,诡异地化为齑粉,连鲜血都没有见到。

未知,往往与可怕挂钩!

没有人愿意轻易尝试龙七的修为,尤其是代价是生命的情况下!

而青阳宗这边却已经沸腾,许多人泪眼朦胧地看着空中的那道胖胖的身影,在呜呜的冷风中,更多的人潸然泪下,沾湿衣裳。

身边的尸体实在太多,太多他们熟悉的师兄弟,恍惚间,所有人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再回首,却未留满目疮痍沧桑,平添悲怆。

有风吹动,那一双双染血的手,在风中颤抖,他们已经疲惫,可是在这一刻,他们的大师兄,青阳宗的大弟子以如此姿态撕裂空间而来,宛若神王再世,他们如何不激动。

“大师兄,师弟们都……都……”有人在哽咽,似是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堂堂七尺男儿,立在风中,眼眶通红,让泪水滚落,湿了脸颊。

这悲伤冲天蔓延,四野一片死寂,凝重无比。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久久不曾散去,这方天地间,唯有封王之巅的剑流云与柳意守等人还在大战,所有人都被那道有些吨位的身影震在了原地,神色惊骇。

第223章 血杀十方!

“那样的痛苦,这一生,只经lì

一次便够了。”龙七似在感叹,昂首望天,似是在那浓密的乌云中,有着别人看不到的景象。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

话音如雷,似是带着法则的伟力轰然降临,一股莫大的威压散落,大道似在嘶吼,如若要脱离天道而出,灭杀众生。

龙七陡然落下,一股恐怖的气息相随,空间都在颤栗,所有人都一阵惊颤,恍惚间,宛若是看到一尊大圣出手一般,那恐怖而雄浑的能量波动,远超封王。

“这是……”

众人骇然,这青年便是青阳宗的大弟子么,怎么会如此强dà

,那感觉仿佛是普天之下,无人能挡一般。

就连平沙老祖坐下的蛮兽都在颤抖,似是不敢前进,那绝伦的威压震慑九天十地。

“轰!”

反掌遮天,轰然而落,龙七周身法则光华罩体,周围隆隆作响,数十剑宗弟子无法抗衡,在绝望中崩溃,洒血战场。

众人震撼,这是何等厉害的修为,直接镇住全场,轰杀诸敌!!

这是圣人之威!

“难道这龙七已经入圣了么?不然怎么会如此恐怖,举手投足间尽是法则之力相伴,镇杀大能也不过反掌间!”

这次举世瞩目的战斗,无数势力围观,此时热议开来,此地一片喧嚣。

龙七的出现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难道说,青阳宗最强之人居然是这个青年胖子么?

这个消息太过于出乎意料,太过于震撼人心!!

“此子修道不满五十载,应当不会如此快成就大圣的,其中必有古怪!”

“所见略同,若是真的有如此妖孽的天赋,那岂不是说他有可能问鼎大帝,甚至有可能触及传说之中的仙?!”

“青阳宗难道拥有着什么样的惊世秘术,能够让人的修为瞬间暴增,甚至是入圣么……”

“应该没有可能吧,不然此战的战局早就改写了,不过说真的,青阳宗不愧是当年东林最强dà

的宗门,虽然此时没落了,但是,门人弟子的凶狠与战意,足以傲视东林!”

“将消息传回去,就说青阳宗变故起,疑似人造大圣出世!”

“会不会是这可能存zài

的秘术有什么条件?而唯有龙七能满足……”

“……”

一时间,八方云动,人造大圣出世的消息,足以撼动无数势力的心神。

龙七目绽森芒,扫视了一圈四周,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此时却气息全无血肉模糊地躺在战场之上,鲜血汨汨而流,染红了血地,说不出的苍凉。

他的目中也不由地感染上了浓郁的悲怆,旋即呢喃道:“是师兄来晚了,我知dào

你们一直未曾离去,那便看好了,师兄要让他们所有人的鲜血,祭奠你们亡去之魂,九幽路上,定不会孤单……”

而后他的瞳眸一红,有着几滴泪花溅落,在风中迸溅,说不出的忧伤与凄凉。

“我生之时青阳盛,岁逢乱世奈若何。愿尽满腔热血染,誓与青阳共存亡。一曲悲歌战乱起,滔天烽火勾杀机。定以敌血染战剑,屠出一片晴朗天……”

似是远古的呢喃,又似是呜咽的吟唱,那是上古的战歌,柳意守当时点燃生命与热血之时吟唱过,此时在满地疮痍,血河汨汨之中再次自龙七的口中唱出,更是悲怆。

所有青阳宗之人都红了眼眶,更有人随之吟唱,音如雷动,震荡九天,战意混合着浓郁的悲伤,似是战歌亦似是葬歌,滚滚回荡,久久不散。

仿若是在战歌中仍能听见故去师兄弟的呼喊,似是在战歌中,那些仍在这方天空游荡的英灵,亦湿了眼眶……

“龙七师兄,请壮我青阳!”

沧桑而悲凉的战歌中,有人跪了下来,热泪盈眶,仰天嘶吼!

“大师兄,请壮我青阳!”

“大师兄,请壮我青阳!!”

“……”

砰砰砰!

青阳宗弟子热泪滚滚,黑压压的跪倒了一大片,滔天的嘶吼在天地之间回荡,席卷起飞雪,倒灌回苍穹,万里云灭,热血凌霄。

声音如十万雷霆般,轰然回荡,令无数人的心都泛起了涟漪,战歌的吟唱没有停歇,这似是用生命与热血的嘶吼却也在此起彼伏。

宛若是这一刻,所有人的血液都滚烫了起来!

那血液之中沸腾的是面对强敌入侵的无奈与亲眼目睹师兄弟一个个倒在自己身边的酸楚与凄怆!

“大师兄,请壮我青阳!”

龙七已经哽咽,心里涌起阵阵酸楚,望着跪在染血的地上的师兄弟,他的血,瞬间沸腾到了极致!

他的杀意,亦爆涌到了巅峰!

而后,龙七的身形猛然消散在了空中,竟是直接杀进了敌方,展开了惊世的绝杀!

“这一掌,是为我那些陨落的师弟拍的!”

“嘭!”

地动山摇,空间龟裂,那道极胖的身影轻灵如轻烟一般,在敌营中如入无人之地,反掌间,便轰杀了上百大能!

血染尘埃,虚空颤栗,龙七目蕴泪花,带着无尽的悲怆杀入敌营,师兄弟的陨落已不可扭转,十数载相处,如今天人永隔,这是他的大恸!

他要屠尽来犯诸敌,他要那些逝去的英灵安息!!

举手之间,势不可挡,摧枯拉朽,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只身镇杀万敌,战力彪炳,似可憾天苍!

剑无尘与平沙老祖两人联手杀来,可是龙七却是视若无睹,挥手间再次轰杀了数位大能。

也就在此时,剑无尘两人的攻击也到了,面对着仿佛是屠戮众生一般的龙七,看着一个个门内的精英陨落,他们的心都在滴血,所以攻伐之中狠戾无比,疯狂而恐怖。

“来得正好!”

龙七强势无匹,挥手打出一道手诀,万剑齐发,狰狞无比,那一道道剑光似是连接天穹,绝世的剑芒尽是法则之力凝聚而成,带着惊天动地的杀伐伟力轰向了两人。

“砰!”

那青阳宗最平凡的万剑诀在龙七之手使出,竟是打出了绝世无匹的威能,虚空被割裂,阡陌纵横,剑无尘与平沙老祖脸色大变,被轰退而去。

他们脸上尽是骇然之色,只手退封王!

这是大圣战力!!

众人更是看得震惊,这两大宗门之主施展开如此恐怖的惊世杀伐,惊世被龙七在轻描淡写之间便轰退,要知dào

,剑无尘两人可是都拥有着封王境界的战力,可是此时在面对这样一位年龄比他们不知dào

要小多少的后辈,却被挥手震退。

这里面的违和,让所有观战之人的心都在颤抖,这还是封王么?这还是修道不到五十年的晚辈么?

若是青阳宗个个弟子都这么强dà

,那么他们这些年的修liàn

,都是修liàn

到狗的身上去了么?

众人在震惊之中苦笑!

而这苦笑亦出现在了剑无尘与平沙老祖的脸庞上,太强了,强到他们只能堪堪抵挡!

“这一杀,是为你们脏了我青阳山而杀!”

龙七神色古井无波,身形如龙,宛若在虚空之中漫步,粉碎空间走出,浑身闪动着惊人的法则波动,圣人气机令天地变色。

而后,一双大手挥击而出,如同汪洋滂湃,“轰”的一声,无数的人影出现在虚空中,而后一一崩碎,化为血雾,染红万里青阳。

飞雪不浮,冷风停顿!

龙七似是战神征伐,举世无双,简直是横扫一切敌,摧枯拉朽,无人可挡,血漫雪地,敌骨化齑粉,血雾弥漫,渲染得惨烈无比。

这种神威,这种霸道,惊得所有人都脊背发寒,可是龙七却似是沉浸在无尽的悲怆之中,不时地有血花迸溅至他的身前,却被无形的力量抵挡。

衣不染血,大开杀戒,屠出百里晴朗,龙七所站立之地,血雾缭绕,宛若九幽修罗炼狱,刺鼻的腥味扑面,场面震撼而血腥。

“轰!”

滔天轰鸣声中,龙七身上杀气缭绕,再次轰杀了数位大能,双目赤红,却蕴含泪水,恐怖却又悲凉。

“若是师兄能够早一些出来,你们或许……”

他哽咽无声,森寒之色布满脸庞,“他们,通通要给你们陪葬!”

“啪嚓!”

无数的飞剑被他大手轰碎,杀入人群,碾压十方,战力惊世,竟是无一合之敌,恐怖绝伦。

“师兄扛不起壮青阳的重担,却能让这方天地染满敌血,这些敢犯我青阳之敌,尸骨纷扬,永远地埋葬在这片地方!”

所有人都震动了,这是屠戮,举世无一合之敌,难道这龙七真的如此逆天了么?!

而剑宗此战之后,必然战力锐减,青阳宗底蕴深厚,果然可怕!

“轰隆!”

突然之间,天地一颤,一股冲天妖气袭来,震天动地,让所有人脸色大变,连血杀十方的龙七都不由地皱起眉头,目光森冷,远眺天穹。

“岂能容你呈凶威,区区伪圣,还是强行提升的伪圣,有何好怕,老夫来战你!”

天地轰鸣,低沉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在悠悠回荡,恐怖的妖气炸碎无数空间,一双碧绿的瞳眸在粉碎的空间之中陡然望来,如凶禽击天,猛兽啸月,气势绝伦,碾压八方。

目光如同勾动了天地伟力,骤然杀来,妖气浩荡,让得这方天地都似欲翻转。

第224章 长牛角的大圣!

那碧绿色的双眸在粉碎的虚空里若隐若现,汪洋一般的妖气滂湃,浩瀚威压,震动了整个青阳山。

所有人都一阵颤栗,仿佛自己体内的元气不受控zhì

,要透体而出,被那双巨大的碧绿瞳眸牵扯而去一般。

“退!”龙七小眼睛之中瞬间迸射出璀璨精光,旋即双手对着身后的虚空陡然一撕,破碎空间而去。

就在龙七躲开之际,两道目光在轰然之中爆开,带着一股绝杀的气势,在轰鸣呼啸之中逶迤龙七而去。

“隆隆——”

虚空宛若被目光洞穿,露出其后漆黑而森冷的模样,骤然有风暴涌起,席卷着粉碎的空间碎片化为一道巨大兽爪,按向了龙七。

“轰隆!”

空间被巨大兽爪拍得连连坍塌,恐怖的能量迸射,汹涌天穹!

龙七目中杀机狂绽,动作迅猛而凌厉,他在粉碎坍塌的空间之中漫步,以一种无以伦比的可怕力量不断镇锁身后的空间。

于此同时,龙七蓦然咬破了舌尖,喷出了一口精血,双手捏出一串神mì

而繁杂的手诀,一把朦胧剑影陡然出现,其剑体通红,宛若血染,而后对着身后斩去。

轰鸣回响之中,那恐怖的目光,被一斩而断,远处粉碎的空间中响起了一声闷哼。

而龙七也脸色惨白,跌出了粉碎的空间,嘴角挂着血迹,可是他的眸中,却依然张扬着永不熄灭的战火。

“出来吧,让我看看妖族的大圣到底长什么样?”龙七微眯起了小眼睛,眸内闪动着宛若毒蛇一般的森寒光芒。

可是其音却滚滚如雷,震荡万里,令无数人色变,心神欲裂。

大圣!妖族大圣!!

这是一个大圣不出的年代,已经成千上万年没有见过大圣出手了,但是大圣之名,依然震慑万古。

才情惊艳千古,修为俯视诸天万修者,方是大圣!

纵使是强如青阳真人,当年都没有封圣,可以想象成就大圣之艰难!

举手投足间,万法相随,法则尽头是秩序,秩序之后为天道,大圣者,已经到了言出法随的地步,初悟秩序!

所有人都被镇住,就连柳意守等人的打斗也停了下来,大圣出手,横推万古,必然无人可挡!

剑流云望着死伤惨重的众人,他的目光有些森冷,望向天际的尽头,他对于妖族大圣出现的时机极其不满,可是却敢怒不敢言。

一尊大圣,足以让这方天地失音。

柳意守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涩,他的时间已然无多,可是对方却是攻势汹汹,甚至连大圣都出手了,“难道是天要亡我青阳么……”

昊阳真人悠悠叹了一口气,低声喃喃:“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而后,他看了一眼在虚空之中嘴角挂血的龙七,杀意无尽的眸光变得有些柔和,自己这弟子果然是大无畏,大毅力,大智慧之人,若是在盛世,必然能够触摸到大圣之后的境界,可惜……

“可惜却生不逢时……”

“啪嚓!”

四面八方腾起道道神芒,铺天盖地,景象惊人。

而在那无尽的神芒中一道壮硕的身影踏空而出,周身光雨洒落,蒙蒙雾霭流动,血气冲霄,万法相随,睥睨苍生。

众人骇然,这就是大圣么,真是气息恐怖,战力动天!

虚空崩散,四分五裂,却被无形的法则伟力拘禁,化为了一道闪动无尽神芒的王座,那壮硕男子缓缓地坐了上去。

一股君临天下,睥睨人世间的滔天伟力在诸天沉浮,令所有人震惊,无人敢直视其锋芒。

唯有龙七微眯的小眼睛打量着王座之上之人,只见男子英俊不凡,浑身肌肉如虬龙盘旋,充满了恐怖的爆fā

力。

在壮硕男子的头上,有着一对牛角,此时正流动着璀璨光华,如两道神兵怒指苍穹,一股锋锐而恐怖的气息令人肌体生寒,牛角周围的空间在不断地破碎,似是承shòu不住牛角的滔天伟力。

“我刚想大圣是不是长犄角呢,乍一看,还真是!”龙七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微抿了一下嘴,很是随意地说道。

诸雄无音,天地死寂之时,一道这样的声音响起,让不少人变了颜色,望向龙七的目光中除了惊讶,还有怜悯。

“放肆!”

壮硕男子还未有反应,那名先来的妖族老者已经怒火燎天,挥手打出惊世攻伐,拍向了龙七,妖族大圣,岂能受辱,那是他们不灭的信仰!

“嗡!”

巨大的爪子划破空间,宛若星辰沉坠,砸向了龙七,飞沙走石,林木断折,巨石被席卷上高天,刚猛而恐怖。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龙七看都不看这气势惊人的攻伐,一字一顿地说道。

随着话音的涌起,法则相随,化为璀璨光掌,将那巨大兽爪拍飞,巨石化齑粉,巨大的林木化为飞灰,落回地面。

“噗!”

那修为在封王之巅的妖族老者竟是抵挡不了龙七的一击,大口咳血,倒飞而回,目中满是惊怒,就欲拼命杀出之时,一道浑厚的声音悠然回荡。

“无知小儿,欺人太甚!”

寥寥八字,动地惊天,似是百万雷霆轰隆砸落,振聋发聩,地下无数人口鼻溢血,承shòu不住其间的滔天威压,猛地盘膝坐下。

而首当其冲的龙七更是连连倒退,每一步落下都踩碎一片空间,粉碎的虚空碎片迸射,场面震撼而霸道,令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轰隆!”

龙七目绽神芒,后退的同时大手拍击而出,打在滚滚而来的音浪之上,顿时爆fā

出无量光芒,惊人的能量波动炸碎虚空,席卷八方。

“妖族……大圣,也……不过……如此!”

神光澎湃,龙七再次拍出了一掌,炸飞了音浪,断断续续的声音自滔天能量中传来,似是讲得极其艰难,可是却亦如神雷轰落,裂开音浪,抵消在了天地之间。

“什么?!”无数人惊呼,都露出了十分吃惊之色。

这可是真zhèng

的大圣战力,虽然只是言出法随,但是这青阳宗的大弟子竟是挡了下来!

能扛大圣一击,这是何等惊人的战力?!

第225章 不如,你拜我为师吧!

也正是在这一次看似平静却蕴藏无尽凶险的交手中,终于有人族大能看清了王座之上那道绝世身影的面容。

便是这一眼,让数人脸色巨变,目中布满惊骇!

“立贤大圣……竟是立贤大圣?!!”

看清王座之上那壮硕男子面容之人尽皆无比骇然,心神欲裂,神色惊慌。

六千年前,北海有妖,名为立贤,天赋惊世,才情动天,修道五百载便成就大圣,威能震慑整个北海,修为睥睨人世间。

当年初成大圣,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却得罪了妖神殿的少主,在北海,妖神殿可是远古传承,当之无愧的霸主级势力,老牌大圣不知凡几。

理所当然的,初成大圣的立贤自然不会放在他们的眼里,挥手间便派遣出了三位大圣追杀与他,那一战动地惊天,打得北海不知dào

有多少岛屿沉入海底,也不知dào

有多少势力受到牵连,被轰杀。

可是立贤虽初成大圣,却硬是拼得三大老牌大圣强者屡屡受伤,而他却也屡屡逃出生天!

直到有一日,北海尽头,有一道身影踏空而来,只手镇大圣,竟以一己之力屠了一尊大圣!

大圣陨落那日,天地悲鸣,北海乌云密布,雷电震霄,青天洒泪,恐怖的化道之力震撼九天十地,令不知dào

多少势力战战兢兢!

而后,那人和立贤大圣反杀妖神殿,直战得地裂天崩,虚空碎裂,苍穹洒血,尸骨茫茫,最后却是不知因何停歇,再之后立贤大圣与那人便彻底消散在了世人的目光之中,再无消息。

传闻他俩已经陨落,又有传闻他俩加入了妖神殿,可是却一直没有得到确证。

但是北海,甚至是其他区域都流传着他们俩人的传说,激励了数代妖族!

后世才传出那人的身份,那名低调隐世的大圣,竟是立贤大圣的兄长!

立超!

立超大圣!

自此,超贤双圣的传说一直流传于世,更被封为当代北海双子王,可是世间却已然没有了他们的消息。

而如今,立贤大圣居然现世了!

要知dào

,这可是比青阳真人还要久远的人物,那可是六千年前的战力惊天的大圣!

六千年不死!

无数人骇然,天地有道,人之寿,三千载为尽,不成仙,终成虚妄!!

而如今,立贤大圣竟是活了六千年,这是多么可怕而神奇的事情,无数人看向王座之上的那道绝世身影之时已经是满眼灼热,纵使此人是妖族,却战出了一片传说,被人们崇拜了六千年。

柳意守与昊阳真人等自然也认识王座之上的那张面容,许许多多的古籍之中都有着关于此人的介shào

与事迹。

他们的脸上泛起了挥之不散的阴霾与苦笑,若是此人出手的话,那么,青阳宗覆灭在即。

而且,北海双子王之中,最可怕的并不是立贤大圣,而是立超大圣!

立贤大圣出世了,那么立超大圣,还会远么?!

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沉,目中惊色浓郁,深深地看着王座之上那道惊世身影,唯留下无尽嘘唏与感叹。

无人可敌!

六千年前之名,震慑万古!

纵使时光流逝无痕,岁月湮灭无声,北海双子王之名,依然如同星辰一般,熠熠生辉,让所有人都生出不敌之感,恐怖绝伦!!

立贤大圣丰神如玉,容貌六千年未改,目眺天苍,散发出无尽的苍凉与沧桑,这是一个阅尽时光的盖世强者。

此时的他已然看不到六千年前的意气风发桀骜不羁,有的只是平淡,似是铅华褪尽,似是繁华破碎,返璞归真。

他的双眸之中幻灭不定的,是六千年的悠悠过往,却一人独坐王座之上,俯视苍生,风采绝世。

旧日,他大圣初成,便在三大老牌大圣的追杀下杀出赫赫威名!

六千年深藏身与名,如今一朝如龙出渊,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代圣者风范,英姿绝代,谁能与之争锋?!

万物失声,天地死寂,唯有那道绝世的身影高坐在王座之上,俯视苍生,风采无双。

可是就在此时,一道依然平淡的声音缓缓回荡而起,撕裂了天地的清净。

“原来是立贤大圣,失敬失敬!”

龙七自然认识立贤大圣,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无数的古籍都曾有记载,他也曾经为之感叹。

而如今立贤大圣既然出现在了此地,那陨落的传言自然不攻而破,那么,他们便极有可能是加入了妖神殿。

而妖神殿之恐怖,世人皆知,他万万没有想到插手东林的势力洗牌的,居然是妖神殿这样的凌驾在超级势力之上的霸主级势力,而且,还是派出了大圣插手。

这意味着他们连拼死背水一战机会都没有!

但是龙七心情虽然沉重,可是说出的话里却没有丝毫的尊敬之意,不管来人是谁,既然站在了对立面,那便是敌人!

而敌人,不管他有多强,若要谋夺青阳宗,那便首先要踏过他龙七的尸体!!

突然,立贤大圣远眺天空深处的目光收了回来,而后缓缓转过头,双目如刀般,笔直地瞪向了龙七。

恐怖的威压令得虚空龟裂,虽无言,却举手投足间震慑人心,大圣之威,惊天动地。

龙七感受到了惊世的威压,身躯紧绷,宛若要被压崩溃一般,可是就在他欲要做些什么的时候,那股恐怖至极的威压却宛若潮水一般悄然退去。

“不错,很有趣的小子。”立贤大神眸子深邃如海洋,拥有绝世风采。

旋即——

他猛地自散发着无尽的法则光辉的王座之上站了起来,英伟的身躯宛若顶天立地一般,遮挡住天地光芒。

而在他身周飞雪丝丝席卷,倒灌回苍穹,强悍的伟力霸道无匹!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他一步步地朝着龙七走来,一步一个脚印,在虚空之中留下了一排的脚印,散发着可怕的道韵,绝伦的压力令无数人盘膝坐下,全力抵挡。

“远古战魂么?”立贤大圣的双目微微眯起,说出的话令无数人目瞪口呆。

“难怪你能够在如此年纪便成就伪圣,原来是强行吸收了远古战魂不灭的战力!”他饶有兴趣地说着,步伐却依然未停,一步一脚印,压力越来越大,宛若巍峨雄浑的山岳在移动一般,让人如负重担。

“想不到,区区青阳宗,竟然有如此逆天之物,而传闻之中,远古不灭的战魂唯有苍穹战体能够吸纳!”他顿了顿,继xù

自语:“看不出来,你这小胖子居然是万古一遇的苍穹战体!”

立贤大圣在低声喃喃,可是他的话语落下,却一石激起千层浪,震撼人心!

远古战魂!

那可是传说之中的东西,游荡在天地间永不磨灭的战魂,苍穹战体可以强行吸纳远古战魂成就更高战力!

而远古战魂的惊艳并不在于此,而是能够炼制帝兵!!

帝兵,顾名思义,便是大帝之兵!

那可是巅峰兵器,可伐真仙的逆天兵器,恐怖绝伦,传闻当世唯有中极这诸雄盘踞,强者云集的证道之地才有帝兵残留。

而传闻之中,远古大帝炼制帝兵之时,曾吸纳万古不灭的游荡战魂炼化为帝兵之灵,才能成就这威压诸天,攻伐伟力撼动万古的绝世神兵。

如今,这青阳宗居然便有远古战魂,这是多么震撼人心的消息!

可是,今日接连承shòu了无数震惊的他们,却已经有些麻木。

甚至连传说中万古一遇,能够与天蛮体争锋的苍穹战体的出世,都没有在他们的心中溅起波澜。

只是许多人的目中有了恍然之色,看向龙七的目光也有了一丝的灼热,苍穹战体,滴血可增十载修为,堪比神丹妙药。

虽然这小胖子看起来很不好惹,但是谁都保不准今日他会不会陨落,若是能够抢到残肢,足以造出无数强者。

更有些人看向了龙七先前洒落血花之处,眸中有着淡淡的惋惜与遗憾,似是恨不得去那里抓起一把染血的雪,直接吞服一般。

而这样的目光,却也看得龙七心底发毛,背脊寒气狂冒,如坠冰窖,暗暗嘀咕了一句什么。

随后,含笑看着朝他走来的那道绝世身影,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立贤大圣目光居然这么狠辣,只是打量了几眼,便看出了他的一切根底,果然不愧是六千年前的绝世大圣。

可是纵使是心湖涟漪四起,他的神色却是依然古井无波,看着步步走来的立贤大圣,强行挤出了一抹微笑,道:“立贤大圣真是好眼力。”

兴许是觉得如此一说弱了自己的气势,他又补上了一句:“若是哪个宗门招收新晋弟子之时找大圣您去,必然不会漏掉任何一个有潜力的少年。”

说完他哈哈地笑了起来,可是青阳宗上下却一片寂静,没有人觉得他说的好笑,就算是有,亦没有人敢笑。

开什么玩笑!

请一个大圣去招收新弟子,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这得是脑洞开得多大才能想出这样的话,众人看向龙七的目光突然变得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可是,让众人惊骇的是,立贤大圣居然也笑了起来,那猖狂的笑声回荡在天地之间,宛若是自六千年前的战场传来。

就在众人惊色未退之时,立贤大圣再次出声,说出了一句令无数人心神震动,脸色苍白的话。

“不如,你拜我为师吧!”

第226章 两问

“不如,你拜我为师吧!”

立贤大圣不但修为盖世,便是谈吐亦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一语落下,天地间如同顿起千尺巨浪一般,风波裂空。

青阳山上下,猛然在此刻爆fā

出无数道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不分敌我,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来势汹汹的妖族大圣,竟是要收青阳宗的小胖子为徒。

大圣收徒,这是何等大事,这是何等惊天的机缘?!

许多人看向龙七的目光都变得灼热了起来,神色复杂至极,羡慕、嫉妒、憎恨等等,不一而足。

而青阳宗众人的心更是陡然提了起来,自己的大师兄若是答yīng

了此事,那该如何是好?

若是答yīng

,便是等于叛宗,这是不义之大罪;若是拒绝,那可是大圣要收徒,如此惊天机缘,若是换做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此时亦是两难。

昊阳真人神色平静,眼中有着一抹晦色一闪而逝,虽然他相信自己这关门弟子的心性,但是,欲收徒的却是六千年前便成名的大圣。

一念及此,他的呼吸都不由地急促了几分,即便他的神色在平静,也掩盖不了他的紧张。

龙七沾染着鲜血的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溢血的嘴角,感受着四面八方凝聚在他身上的灼热目光,不由地暗道:真是麻烦,小爷脸上又没花,看什么看……

他的神色有些森冷,笑眯眯地道:“前辈居然对小爷我感兴趣,那么我只问两个问题,若是答案我满yì

,纵使是叛宗背上千古骂名又如何?!”

铮铮之音如万剑争鸣,响彻在天地之间,让不少人神色惊骇。

这是要拜师,要叛宗了的节奏啊!

青阳宗众人的心都不由地一沉,想不到自己的大师兄会做出如此选择,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易位而处,此时他们恐怕选择的亦是拜师。

原本龙七便是他们的希望,青阳宗目前的至高战力,可是如此却有可能选择叛宗,许多正直之人忍无可忍,纷纷咒骂出声。

“龙七,你这个叛徒!”

“龙七,我青阳宗养你,引你踏上仙途,却想不到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所谓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代价不够!你有此选择,亦无可厚非!”

“……”

怒骂之音冲自青阳宗内冲霄而起,撕裂云层,在虚空之中嗡嗡回响。

柳意守与昊阳真人的目光变得有些黯淡,虚空响起了无数的悠悠长叹。

以剑宗为首的诸敌更是眉开目笑,看着青阳宗众人神色黯淡的样子,他们仿佛是看到了胜利在即,看到了无限明亮的未来。

可是,就在此时,龙七低沉的声音响起,宛若雷鸣,令得天地都有些颤抖,更是令诸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眸中那无限明亮的未来陡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异色,透出震撼之意。

“一问前辈,我拜你为师,能让我那些陨落的师弟与师叔们复活否?!”

话音回荡,盘旋天际,众人还未回过神来,第二问已经陡然落下。

“二问前辈,我拜你为师,能解青阳宗之危否?!!”

话音如惊雷,在长空中激荡,令得天地失音,满场鸦雀无声,死寂一般!

无数人脸上的笑意凝固,心神骇然!

短暂的沉默,而后一片哗然,两问动天,强势而霸道,如大道伦音盘旋云端,阐述的是赤子之心,回荡的是满腔忠义!

此话一出,方才青阳宗中怒骂之人脸色羞愧,热泪盈眶,心中满是后悔,而后更是折腰一拜,似是不如此不足以平息心中的内疚。

他们居然怀疑自己的大师兄?!

“大师兄,是师弟鲁莽了!”

“大师兄好样的!”

“……”

砰砰砰!

随着话音的响起,所有青阳弟子热泪滚滚,对着天空之上那道并不伟岸的身影单膝跪下,眼神灼热,宛若不变的信仰。

“得徒如此,夫复何求!”柳意守难得地一笑,对着昊阳真人微微点着头。

昊阳真人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望着四周狂热的青阳弟子,喃喃道:“有徒如此,乃是我青阳之幸!”

他顿了顿,接着道:“或许,纵使是我在此劫之中战死,我青阳亦不会散。意志仍在,战魂不朽,那我青阳便不灭!”

立贤大圣平静的脸上亦是泛起了一抹讶异,自己生平第一次收徒,居然还面对着如此刁难,要知dào

他可是大圣,平时到哪里不是万人敬仰,无数人绞尽脑汁想要得此机缘而不可。

他目中有着精光闪现,似是在沉吟着什么,一会才平淡地道:“你这两问,我的回答是,皆不能!”

哗!

四周彻底沸腾了,至此,此处的交谈已经破裂,龙七居然真的凭借两问动天,婉拒了大圣收徒这样的惊天机缘,令无数人目瞪口呆。

“唉。”

一声轻叹,似是自龙七的心湖之中响起,他的目中亦有着失望之色闪动,他出口虽是两问,却重点是最后一问,若是能够如此轻易地解了青阳宗之危,让那些青阳宗弟子能够好好活着,不需陨落在这战乱之中,那么他龙七就算背负万古骂名有如何?

叛宗又如何?区区骂名能够换回无数活生生的生命,这笔交yì

简直太值了。

“可惜……师兄却是做不到……”他望着底下单膝跪着的众师弟,像是欲将他们的容颜深深地记在脑海深处一般,或许,有的人,这一眼,便是一生诀别。

“小子,你如此做可是太不智了啊。”立贤大圣脸色也有些冷,毕竟以他的身份欲收徒,居然被拒绝了,换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要知dào

,若不是爱才,此时的你,已经陨落。”他冷声说道:“而且,青阳宗之劫,除非有大圣插手,不然,没有人能够解危,你们只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立贤大圣前进的步伐顿住,而后一挥袖,身躯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再出现之时,依然坐在那王座之上了。

“感谢前辈厚爱。”龙七折腰一躬,旋即眼神陡然凌厉了起来,眸中满是杀伐与战意,铮铮之音回荡而起。

“但是,小爷愿与青阳共存亡!”

第227章 立超大圣

龙七此话一出,瞬间便有无数人神色不善,目中有杀机流露,可是看到立贤大圣没有说话,而龙七远非他们能够匹敌,于是一时之间却也没人出手。

四周死寂无声,夜虫的啁啾之音都不可闻,无声无息的,大片的乌云宛若黑锅一般压来,将天空遮蔽,日月无光,天地更加死寂了。

深夜,冷风顿,飞雪止,沉闷的气息压抑无比,一场腥风血雨似是随时会降临!

压抑的气氛疯狂蔓延,宛若野草般疯长,遮天蔽日,大地陷入了黑暗之中,唯有神兵法宝在闪耀着璀璨而绚烂的光华,杀气腾腾,怒卷八方。

“啪嚓!”

天际的乌云有青色光华亮起,陡然劈落一道闪电,照亮了连绵蜿蜒的群山,打破了天地死寂。

“轰!”

天空之上,空间撕裂,一道身着灰色袍子的身影,踏空而出,妖气磅礴,恐怖的威压盖压人世间,冰冷而刺骨,令人灵魂颤栗,不敢直视。

有一种让人惊悚的气息,自灰袍男子身上浩荡而来,撕裂了漆黑如墨的乌云,席卷十方,尤为明显的是在他头上的那一对牛角,似是连接了天穹,无尽的青色电光缭绕牛角之旁,惊人的锋锐与威压震撼人心。

“隆隆——”

天地震动,连立贤大圣都蓦然从王座之上站起,望着那踏空而来的灰袍男子,目光中带着一种恭谨与敬畏之色。

风云色变,天地窒息,那灰袍男子虽然只是刚刚出现,却强dà

得过分,虽寂静无语,却令人望而生畏。

“大哥!”立贤大圣上前,话语如惊雷,在虚空激荡,划破天地死寂,震裂万里乌云。

哗!

天地轰鸣,喧哗动天,振聋发聩,能被立贤大圣称为大哥之人,除了立超大圣还有何人?!

立超大圣,隐世强者,那可是在六千年前便曾经令妖神殿喋血,更是亲手屠了一尊大圣的恐怖存zài



这是真zhèng

站在巅峰的强者,一身修为笑傲今古,虽低调,却依然难掩其千古威名!

可屠大圣的战力,这是如何一种可怕的存zài

,众人想都不敢想。

而且时间如水,六千年后,他又会强dà

什么地步,没有人能想象,今天的震撼实在太过于剧烈,北海双子王同现,更是逆天活了六千年而不死!

若是如此推测,这世间,是不是依然仍有无数的大能存活,众人不敢深思,越是多想越是惊心,更是突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的敬畏之意。

天定之寿,亦困锁不住那群惊才绝艳的人,若是真如所想,他们一旦出现,那这方天地势必地覆天翻。

许多人抬头看向了虚空,他们要看一看这位六千年前便战力无双的大能,如此恐怖的存zài

,原本只应该存zài

于古籍野史之中,如今却活生生地站在他们的面前,如何让人不吃惊。

柳意守的灿灿的眸光已然有了灰败之色,他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多,封王巅峰的战力亦在悄然减退,可是远方却依然诸敌盘踞,更有可屠大圣的惊世强者,北海双子王!

他的嘴角不由地挂上了一抹苦涩,来犯之敌太强了,强到令人无法反抗,师尊,或许,我这护道之人并不能守护好青阳宗的道统了。

柳意守的目中有着晶莹之色,如有泪花在眸内打转,望着远方的云层,宛若在哪里有着一道伟岸绝尘的身影。

恍惚间,他如同见到了许多年前的一幕,那白发苍苍的师尊将护道青阳之责交予自己后便闭死关了,数百载匆匆,师尊杳无音讯,想必是寿元已尽,坐化了。

“若是师尊还在就好了……”在这一刻,这位迟暮的老人,竟然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无助,渴望着记忆中那道伟岸的身影站在身前,一如既往地遮风挡雨。

英雄迟暮,强敌盖世,灭宗在即,老人心里的无奈与酸楚汹涌,令人心酸,这是柳意守的悲怆,亦是青阳宗的大恸。

一人便可镇杀全宗,无人可敌!

强dà

如斯的敌人,令人窒息,不少人目中唯有绝望,似是看不见丝毫曙光,未来依然两茫茫,唯有生死伴。

更多许多人脸上满是看透人世繁华的笑容,道心似是在这生死存亡之中触及到了某种境界,在悄然升华,无为,无畏,无欲则刚!

若是这些人在这一战没有陨落,那么劫后的青阳,强者定然如雨后春笋一般,强势崛起!

可是,他们还有明天么?还有未来崛起之日么?

或许,许多人,都会血洒青阳,尸骨成灰,铺满这条记忆中熟悉的地方,战魂永世不散,久久守护着这片不能抹去的悠悠过往。

昊阳真人一脸无奈,唯留下悠悠长叹,不知是在感叹这天地的不公,亦是在感叹青阳宗的下场,青阳传世,若是至他而终,那他便是千古罪人。

亡宗之主!

多么讽刺而可悲的称呼,可是却极有可能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在那一刻,他看到了青阳先祖在虚空之中望着他,似在呵斥,又似在安慰。

“唉——”

一声叹息终究是他的口中传出,带着深深的无奈,面对强dà

到能够反杀霸主级别势力妖神殿的恐怖存zài

北海双子王,已然无力回天。

想不到这次势力洗牌居然牵涉到妖神殿,更是有如此惊天修为的强者插手,这已经是另一个层次的争斗。

“我昊阳,对不起青阳列位师祖啊……”

剑宗为首的众人神色兴奋,皆是一脸嘲讽之色,先前他们可是真的被青阳宗那同归于尽的打法给彻底打怕了啊,如今顶尖战力尽出,足以横推青阳宗,于是在众人的眸中除了讥讽,亦有着轻松之意。

若是不用与青阳宗这群疯子拼命,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妖族老者更是满脸狂热,跪在地上,望着虚空中那两位传说中的绝世人物,身体都在颤抖着,似是惊动得不能言语。

“事情怎么样了?”立超大圣神色平静,出声问道。

声音虽平淡,却浩荡天宇,令人窒息,一代盖世强者的风范尽显无疑。

立贤大圣目中恭谨之色愈浓,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兄长修为越加精深了,那恐怖的威压,纵使是强dà

如他,亦感觉到压抑。

此时听到问话,恭敬地道:“正欲动手。”

“是么,苍穹战体万年一遇,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璞玉,此战,可留活口。”立超大圣平静地开口,可是话音却霸道无匹,宛若惊雷激荡。

他看都不看脚下的众生,宛若尽皆是蝼蚁一般,竟是一语间,便决定了所有人的生死。

如此猖狂,如此霸道强势,盖世强者之名,惊破万人胆!

立贤大圣目中有神芒闪动,似是猛地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状着胆子问道:“大哥,妖神殿吩咐只是夺来那块碎玉罢了,我们能否不开杀戒?”

想来立贤大圣对于自己的兄长是极其畏惧的,言语间说不出的恭谨,更是以一种商量的语气商讨着。

可是这一句话却是被他们镇锁在身边的空间内,没有人能听到,不然不知dào

惊碎多少人的心神。

掀起东林势力大洗牌,更是大开杀戒,差点将东林其他三大宗门从天地之间除名的原因,居然是妖神殿为了谋夺一块碎玉。

如此视人命如蝼蚁,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残忍手段,惊人至极。

立超大圣闻言缓缓地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弟弟,一会才淡淡说道:“若你能够让他们交出那些碎玉,便如你所言。”

话音才落,他便笑了起来,很冷漠,亦很深沉的笑,宛若这成千上万的人命只是草木一般,可任他在掌间玩转,他双目精光如火,似可烧塌苍穹,点燃天苍一般,威势绝伦,恐怖无匹。

“如若反抗,那便一个不留!”

随着他的话音的荡起,空气之中宛若飘起了血雨一般,血腥味在冷风之中激荡,惊人的杀气突然喷薄而出,刺骨的森寒席卷天地之间,让人心神欲裂。

“轰隆!”

杀意如海,横卷九天,四周大地龟裂,山石炸碎,林木断折,在恐怖的杀念之下,尽数化为齑粉,不复存zài



立超大圣宛若是以如此手段让世人明白,他若是出手,定然是雷霆之势,青阳宗将彻底倾覆,无人可活。

没有人会怀疑,因为他有这个实力与手段!

“我试试。”立贤大圣亦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杀念,自己的兄长可是杀得妖神殿都血流成河的人物,若是他出手,此地立变修罗场。

他打了个冷颤,而后踏空而出,冷漠的眸子扫视了一遍全场,而后目中闪过一丝怜悯,对着昊阳真人传音道:“听好,我只说一遍,若是听漏了,那么青阳宗覆灭,便怪不得我等了。”

昊阳真人脸色一变,瞬间便知dào

传音之人竟是立贤大圣,话里的意思更是惊人至极,而听这话里的意思,似乎青阳宗此劫可解,有缓解的余地。

他心湖泛起激动的涟漪,小心翼翼地传音道:“立贤大圣请说,晚辈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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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吕夏归来!

立贤大圣的目中掠过一抹怜悯之色,他盯着昊阳真人,缓缓地传音道:“交出碎玉,青阳宗之劫立解,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不要自掘坟墓!”

立贤大圣的声音之中,多了一丝狠戾,更是激荡着恐怖的杀气,似是随时雷霆出手,屠尽青阳一般。

大圣的气息勾动天地法则,乌云密布的天空电闪雷鸣,磅礴气势席卷八方。

昊阳真人一怔,传音问道:“什么碎玉?”

“一块雕刻有青龙图腾的碎玉,当年正是你青阳宗得去了。”立贤大圣冷声道。

“青龙图腾?”昊阳真人眉头微蹙,沉吟了一会才道:“晚辈在青阳宗从未见过如此碎玉。”

“哼!”立贤大圣眼神一沉,双目冰冷。

“既然是你们找死,那便怪不得我。”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如刀,大手一挥,便是化为一只大手朝着昊阳真人拍去,似是欲将昊阳真人直接击毙在虚空一般。

四周青阳宗众人见状,顿时色变,目光惊骇。

大手遮天,指掌发光,拍击而来,气势磅礴,威能滔天,势大而力沉!

眼看着昊阳真人躲闪不及,便要被轰杀当场时,虚空一声轻笑传来,只见一只满是肥肉的大手横空而现,与立贤大圣对了一掌。

“砰!”

能量风暴肆虐,大手被震爆而去!

“咔嚓”之音传来,虚空被踩坍塌,破碎开来,龙七口中喷血,连退了七步,顿时脸色苍白如纸!

立贤大圣深深地看了一眼龙七,旋即转过头来,森寒元气,刺骨的杀气伴随着冰冷的声音浩荡而出,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问你最后一次,回答我!”

瀚海一般的威压席卷全场,宛若山岳坠落,压塌一方。

“噗”

首当其冲的昊阳真人直接喷出一大口鲜血,眸光都有些涣散,恐怖的大圣战力,以他封王之巅的修为竟是没有还手之力。

可是他却是实在没有想起,自己青阳宗内有何重宝是雕有青龙图腾的,想到此处,他不由地哭笑地摇了摇头,道:“晚辈真的没有见过那物。”

“没听过?很好!”立贤大圣声音如自九幽传出,寒意渗人,令人如坠冰窖。

“啪嚓!”

天上的乌云砸下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在这一刻杀意如海,席卷四野,成片的空间粉碎,成为齑粉。

宛若是空间中都荡起了血腥之气,绝伦的杀气喷薄,如瀚海汹涌,滔天滂湃,立贤大圣最先出手,反掌间便轰碎了剑宗众弟子组建起来的防护大阵,令无数强者咳血而退。

“杀吧,一个不留!”

此话一落,以剑无尘为首的众人已经动手,剑芒冲霄,剑意激荡,发出风雷炸响,璀璨剑芒闪耀,熠熠生辉,带着恐怖的杀伐。

一时之间,此地杀气滔天,撕裂云霄,如大浪扶风起,惊空拍云。

立贤大圣已然困锁了龙七,只手镇压,令他满脸怒气与杀机,却动弹不得,疯狂之色席卷双眸。

立超大圣悬立虚空,双目紧闭,似是丝毫不理会下方的战斗,风轻云淡。

以他的修为,此地也的确是没有值得他出手之人,对于大圣都曾屠过一尊的他来说,这不过是一场蝼蚁间的游戏。

杀气惊天,更有北海双子王这样的大圣强者掠战,青阳宗岌岌可危,覆灭在即。

惨烈的炸碎气海之音再次传来,声声都是青阳弟子不灭的战意,每一响,都是永世不灭的绝唱。

“青阳宗已显颓势,此战过后,世间或再无青阳。”剑宗有大能讥笑。

周围的其他势力纷纷附和,皆是满脸不屑,嘲讽青阳宗的不自量力与不知死活。

“东林要变天了!”

“青阳宗也想与我剑宗争锋,简直就是做梦!”

“轰隆!”

突然,有一股惊人的能量波动与似可镇压诸天的伟力,从那遥远的天际铺天盖地一般地席卷而来。

绝伦的霸气令得天地抖动,恍若有荒古巨兽撕裂远古而来,凶威滔天!

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如同有一轮烈阳自天边陡然升起,煌煌夺目,耀出千分光,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睁不开。

立贤大圣脸色一变,蓦然而起,只见他身后凝聚空间碎片浇筑而成的王座无声崩碎,化为齑粉。

立超大圣紧闭的双目乍然睁开,两道精光夺眶而出,竟透出了慎重之意。

进攻青阳宗的诸敌更是脸色苍白,咳血而退,宛若他们再进一步,便会是承shòu万钧绝杀,令人惊悚。

“哼,我看谁敢动我青阳之人?!”

人还未到,音浪如雷霆轰隆,滚滚传来,霸道无匹,震慑六合八荒!

闻言人人色变,妖族老者颤声问道:“来者何人?!”

“青阳宗,吕夏!!”如滚雷一般的话音传遍八方,漫天气机滂湃,恐怖威能惊天,如瀚海一般的霸气动地,冷风呼啸中,被北海双子王镇锁的空间寸寸崩裂,化为齑粉。

倒灌向天穹的飞雪也失去了束缚,点点苍茫,柔软而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在天地之间。

千里雪飘,万里冰封,如黑锅一般的乌云被撕开,有清冷而明亮的月光倾泻而下,为万物勾勒银边。

淡雅的月色中,众人只见一袭黑衫缓缓自远方走来,每一步落下,都宛若山岳砸落,星辰沉坠,空间颤抖,虚空龟裂,荡起无数的波纹。

“吕夏?!”昊阳真人、柳意守等人目中有着疑惑之色,一个已经被遗忘了的名字似是猛然如同闪电一般划过所有人的脑海。

“青阳宗,吕夏。杀你们者……东林,吕夏……”剑无尘更是一震,眸光冰冷,已被时光掩埋的一个名字陡然出现在了他的记忆中跳出,如同星辰一般,照亮了万丈夜空。

“东林吕夏……这不是当年剑宗连下七道追杀令追杀之人么?是同名么?”

“真的是传说之中的那人么,已经强到如此地步了吗?”

“你们看,立超大圣都有着战意激荡,似乎是要出手了,这吕夏也是大圣了么?”

“……”

第229章 此碑镇过仙,你信么

天际尽头,恐怖而霸气的威压疯狂涌动,震慑九天十地,六合八荒!

这股让人惊悚的气势宛若狂澜,摧枯拉朽,碾压一切,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青阳山中更是喧哗震天,那个已然在他们脑海之中模糊而去的名字,在这一刻,以一种极其霸道而强势的癫狂姿态,疯狂地肆虐。

吕夏!

当年远古战场中,曾经自六大封王手中逃出生天,疑似是得去了天蛮体的传承之人。

虽然无人见过其人,但是在各个版本的传说中,此人的修为强绝,更是能够硬拼六大封王而不败,隐有大圣之威!

“玉牌亮了!”双目猩红的龙七身躯颤抖,颤声惊呼:“是吕师弟,吕师弟回来了!”

一语落,席卷起千尺浪,让无数人脸色大变。

“真的是他么?如今的他到底是什么修为?怎么会有如此强dà

的气息?”昊阳真人脸色泛起狂喜,染血的躯体在不停颤抖着,随后不知又是记起了什么,喃喃道:“可惜宋师叔行踪无人知,不然青阳宗又岂会被欺凌至此……”。

“吕夏,是青竹山那个吕夏么?当年那个废物么?!”

“据说当年他与青阳三杰一起前往十万大山封印一魔头,最后却是陨落了,想不到他还活着。”

“青阳三杰如今只剩下大师兄了,张涛师兄已经离宗回归张家,而许乐师兄亦不知去向,唉……”

“……”

纷飞的议论声中,漫天视线凝聚,都想要看清那道传说之中的身影。

可是当终于看清之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只见一袭黑衫的吕夏扛着一块石碑,踏空而来,每一步落下,都带有万钧之力,而那令所有人惊悚的气息,居然真是自那块石碑之上散发而出。

待来的近了,众人才看清,黑衫青年不断扛着一块石碑,石碑之上更是站着一青衣少年,此时青衣少年正一脸好奇地抚摸着石碑,似是在爱抚着一名风华绝代的佳人一般,让人恶寒。

“竟真是他。”昊阳真人纵使是早有心理准bèi

,可是当真的见到吕夏之时,饶是以他的心性修为,亦面带惊愕,那刀削一般透出无尽沧桑的青年脸庞隐隐与记忆中那道青涩的身影重叠,也不知这些年这孩子经lì

了什么,竟会有此修为。

“是他。”青阳宗中也有人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刘劲昌,此时的他一脸惊色,当年他可是与这吕夏有些恩怨,青阳仙殿前更是险些费了他。

冷风如刀,飞雪绵绵,气氛沉凝至极,无数的目光都凝聚在天空之上,其风头之劲,竟是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一旁还有着战力盖世的北海双子王。

就在众人惊讶之际,石碑之上突然传来了一句让人无语的话。

“前辈,你说这石碑上的仙鹤,若是烤起来,会不会很美味?”

青衣少年四十五度高昂着头,坐于石碑之上,被吕夏扛在肩上,拉风到了极致,众人听到青衣少年之语,才凝神细看,这一看,便是满脸惊骇。

只见石碑之上布满大大小小的雕刻,起舞的仙鹤、醉卧的道童、远古的神祗、上古的先民、传说中的神兽,每一幅都栩栩如生,令人望而生畏。

石碑上更是有着三个散发着似可镇压九天十地,碾碎六合八荒的恐怖气息的大字,字笔舞龙蛇,宛若怒龙盘成,苍凉而远古的气息弥漫。

虽无人识得碑上之字,却也明白,此碑绝不简单!

“前辈,这位仙女姐姐的胸好大哦,若是活人,我立kè

娶她当媳妇!”青衣少年轻轻抚摸着石碑上某一幅雕刻的某个凸起的部位,隐约间,吕夏似乎听到这问题少年咽了一下口水。

他不由地记起了当日自青阳宗后山的小道离开之后,便亮出了他此行的一大杀手锏,神mì

而强悍的镇仙碑。

当年在阵圣之陵中,机缘巧合之下被他揭开了此碑的第一层封印,却没想到揭开第一层封印的镇仙碑居然拥有着一项极其恐怖的威能,那便是镇压,且遇强则强!!

之后他便经lì

了镇山城之变,但却一直都没有使用这一杀手锏,皆是因为若要使用镇仙碑的这一项攻伐手段,便需yào

他源源不断地提供鲜血。

世人尽知,鲜血流逝,便是等于生命流逝,这镇仙碑虽然强dà

,但是却是一尊用不起的法宝,若非绝路,谁愿亡命?!

可青阳宗危在旦夕,却是由不得他,吕夏一生孤苦,故而重恩,重诺!

当年他在十万大山之中答yīng

了青阳祖师要守护青阳,那他便会倾尽所有手段来守护,哪怕代价是生命,哪怕魂散九幽,哪怕血染天穹!

于是他义无反顾地唤出了镇仙碑,但却未曾想到揭开第一层封印后的镇仙碑却如同巍峨而雄伟的古岳一般,重逾万钧,纵是以他的肉身巨力,亦许久才适应了这股似能让他肉身崩碎的重力。

其间他更是试过想把镇仙碑收回右掌中,然后赶到战场再唤出,可是却失败了,他悲伤地发xiàn

镇仙碑居然无法缩小,更无法被他收回了。

而后他便只能咬着牙扛着镇仙碑一步步朝着青阳宗走来,而问题少年东方星辰却不知为何,居然对这真仙碑感觉到亲切,更是对镇仙碑上的雕刻极其感兴趣,所以便跳到了石碑之上,并美其名说这是在研究古物,但是潜台词却是如此模样很是拉风。

所以便有了先前这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你若是不想如同这满地尸体一般,最后收声,顺便抱紧石碑!”吕夏没好气地回了东方星辰一句。

东方星辰似是还欲说些什么,可是感受到天地间可怕的威压,更是有着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他很是不舒服,于是他竟是破天荒地停下了话音,顺势紧抱住镇仙碑。

就在此时,已经脱离了立贤大圣的镇锁的龙七一个瞬移,便出现在了吕夏的身边,而后目光灼热地看着吕夏,只看得他差点想学着问题少年脱开说道“师兄莫不是垂涎我的美色”。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大师兄,好久不见。”

“好!很好!”龙七想要拍一拍吕夏的肩膀,可是却发xiàn

无法靠近其身,不由地将悬在空中的手尴尬地收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师兄就知dào

你不会简单,不错,真不错。”这一次龙七学乖了,抬手对着吕夏竖起了大拇指。

吕夏的目光有些恍惚,看着眼前这浑身染血,嘴角更是有着鲜血溢出的胖子,那在空中晃动的大拇指,一如昨日。

时间流逝,掩埋过往,这幅画面与记忆中的命某处重叠,当日论道峰硬抗乔毅渔五招后,乔毅渔突然发难,正是大师兄出手解围。

当年的一幕,历历在目,蓦然回首,竟蔓延沧桑,四周横陈的尸体中,不知又有多少当年的故人。

“大师兄,你先回宗主那边吧,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吕夏对着龙七轻轻地点了点头,笑道。

可是龙七却一动不动,猩红的目中似有着晶莹,一脸的担忧,他害pà

吕夏不知晓敌营有两名大圣。

“过去吧大师兄,放心。”吕夏微笑之中,双目陡然冰冷,绝伦的杀气汹涌澎湃,令人背脊生寒,“敢犯我青阳宗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大圣,又如何?若是我说这块碑,镇过仙,你信么?!”

话音如滚雷回荡,惊人胆魄,让不少人脸色大变,离得近一些的诸敌,更是咳血而退,恐怖绝伦。

这块碑,镇过仙,你信么?!

如此霸道而恐怖的话,足以令天地变色,创世大陆自远古破碎之后便没人能证仙,而这黑衫青年却敢言此碑镇仙,这是多么狂妄而霸气的话。

龙七眼中的晶莹终于滑落,滚烫的温度在眼角滴下,却难浇熄热血,那个青涩的师弟,终于长大了,也可以为青阳宗遮风挡雨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轻轻地抿了一下嘴,便往昊阳真人走去。

而此时的昊阳真人亦是一脸的欣慰,青阳宗有弟子如此,是青阳之幸事,明知此战艰难,或许会陨落于此,可青阳宗却无一人退却。

他们都在以鲜血与生命宣告着他们的骄傲与信仰,惨烈与悲伤之中,透着一丝丝温暖。

昊阳真人忽然有种若是与这群小家伙战死于此,亦不算悲哀的错觉。

“吕夏,我剑宗的三名师弟当年是不是你所杀?”剑宗之中有一涅槃大能冷声问道。

吕夏却毫不理会,傲立苍穹,独对诸敌,隐隐间,他记起记忆中萧弑天孤身抗百万敌的画面,或许当年,他亦是如此这般,为了心中的守护,怒战八方。

“吕夏小儿,我在与你说话,回答我!”剑宗那涅槃大能浑身气势陡然狂飙,双目通红,当年被杀之人中有一人正是他的亲弟弟,此时开口确认,对方却当他透明一般,以他的修为,恐怖的落差让他险些喷血。

就在这时,安静了一会的东方清楚忽然说道:“前辈,那人在叫你呢,你不跟他谈谈人生说说理想么?”

吕夏闻言恍若刚发xiàn

,双目陡然凌厉,朝着剑宗那人直视而去,淡淡的声音响彻八方。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第230章 激斗大圣

低沉而冷冽的声音,猛地炸响在虚空之中,下一霎,恐怖的杀气滔天,宛若成千上万座火山在喷涌,天地灵气如汪洋一般汹涌而至,无尽的神华闪耀。

“轰!”

两道冷电自他的眸子中迸射而出,犹如闪电一般撕裂了天穹,摄人心魄。

“咚!”

吕夏大手一甩,化为一道无匹掌刀,将那人震碎在人群中,鲜血喷溅,骨刺纷飞。昔日之仇,今日之恨,宛若血色潮汐,在他的心底汹涌,出手毫不留情。

“还有谁要问什么么?”吕夏神色无悲无喜,一袭黑衫在风中猎猎,浩瀚的威压令得四周虚空龟裂,更是令四方如临严冬,冷风萧瑟。

他大手染血,眸绽冷电,神威凛凛,气势迫人,竟是一言震住了诸雄,天地死寂。

“道友,你可知晓我是何人?”立贤大圣双眼微眯,他竟是探不出对方的虚实,不由地神色不善,大有欲雷霆出手之意。

“不知dào

,亦无需知dào

,站在此地的,唯有敌人!”吕夏一声轻叱,震撼人心。

他自然知晓北海双子王之名,若是在以往,吕夏必然对对方恭敬有加,但是此情此景,谁欲染指青阳宗,那便是死敌。

而对于敌人,又何需尊敬,纵使是大圣又如何?!

“老子若是拼命,尔等也不好受……”吕夏心底低声喃喃。

立贤大圣几时遭遇过如此境地,一介晚辈居然亦敢无视与他,尤其是趴在石碑上那青衣少年,更是一脸的鄙夷,那眼神仿佛在说,为什么总是有人以为全世界都知dào

他是谁。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啊!”立贤大圣冷冷一笑,目中有冷厉之色掠过。

“轰隆!”

立贤大圣身后的空间在崩碎,恐怖的气息勾动天地法则,宛若银河倒挂,连接天穹,璀璨光华惊世。

“让我掂量掂量,你有没有成为我的敌人的资格!”

话音落下,立贤大圣大手宛若飞龙出海,弥漫着恐怖法则伟力的能量波动席卷八方,化为了一截牛角横空,犁出了一狂潮一般的杀念,对着吕夏轰然杀去。

砰砰砰!

牛角如同锐利至极的神兵,势不可挡,摧枯拉朽,带着浩瀚的法则能量,撕裂夜空,空间尽数崩塌,惊得所有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大圣之力惊天动地,不成圣,终归蝼蚁!

杀念如潮汐,滂湃汹涌,十方云灭,万里雪消!

吕夏却丝毫不惧,右手按稳石碑,空出的修长左掌展开惊天攻伐,陡然抡出,竟是以肉身伟力硬撼宛若神兵一般的牛角。

蓬蓬!

大手遮天,破灭法则,惊人的威压与滔天的杀伐伟力如若自九幽袭来,将闪耀璀璨光芒的牛角打得崩碎在虚空,化为齑粉,席卷天苍。

“轰!”

浩瀚可怕的能量涟漪,疯狂的自天空之上席卷开来,吕夏黑衣猎猎,如战神巡天,半步不退,看得无数人惊心。

“小子有些手段,数千年未曾出手,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天赋之子出世。”立贤大圣不惊反笑:“先有苍穹战体出世,如今又有你这古怪的小子,这青阳宗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立贤大圣凌空而来,抡掌而出,粉碎虚空,恐怖的血芒炽热,一股莫大的能量陡然袭来,如潮水般欲将吕夏淹没。

“隆隆——”

吕夏目绽精光,丝毫不为所动,左掌一握,磅礴原来席卷而出,灿灿金光蓦然而现,渲染八方,而后乍然轰出,撕裂了空间,将立贤大圣抡来的巨掌轰塌在了虚空。

这种骇人听闻的手段,逆天至极,居然硬拼大圣而不落下风,出手间行云流水,宛若神王再世,俯视苍生,所向披靡。

数年不见,吕夏再次归来,便以如此嚣张而骇世的姿态强势宣告着,他真的有能量一守青阳!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拳!”

吕夏目中闪起一抹猩红,金色的拳头如同抡锤一般砸出,“嗡”的一声轻颤,暴射而出,轰破了虚空。

嗤嗤!

漫天金光之中,顿时有着闪电摩擦之音爆fā

出来,接着众人便骇然见到,那金色的拳头将立贤大圣砸得寸寸裂开,奇怪的却是没有鲜血流出。

无边的杀意如同天河倾泻,覆灭九天,让人心底生出无法匹敌之意,如坠冰窖一般,背脊发寒。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一代大圣,六千年不死的盖世人物就这么简单地被一拳轰死,陨落在此了。

这是何其骇人听闻的,要知dào

六千年前立贤大圣便能够在三大老牌大圣的手中屡屡逃出生天,更是几次拼得那三人咳血而退,战力惊世,罕有人能与之争雄。

然而,如今却是被一后辈一击轰杀,大圣都如此不堪一击,那吕夏又该是拥有何等惊天的战力?!

“嗯?”

坍塌的虚空之中响起一声轻喃,只见原本被轰碎的立贤大圣自粉碎的虚空之中步步行出,其身不沾染尘埃,平静至极。

但若是细看,却发xiàn

他脸上的那一抹戏谑依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慎重。

“锵!”

他傲立虚空,一声震天轰鸣回荡,在他的掌指之间,有着一截黑色的牛角在沉浮,若隐若现,绝伦的锋锐与杀气蔓延而出,在天地之间留下道道涟漪,惊人无比。

黑色的牛角附近,空间被一股莫名的能量切割,阡陌纵横,露出其后漆黑而森冷的幽深空间,宛若是择人而噬的洪荒蛮兽正张大着血盆大口,欲吞噬苍生一般。

紫黑色的牛角见风便涨,直接化为了一道千丈巨角,宛若一柄弯刀,虚空破碎,天地震颤,观战之人屡屡后退,口鼻溢血,天地之间空出了一大片的空间。

冷风呼啸,肃杀盈野,青阳山间,如同唯剩下吕夏与立贤大圣两人了一般。

“后辈,你的修为,足以傲视同代,陪我战个痛快吧!”

话音一落,立贤大圣握住牛角的一端,如同舞动着一把绝世神兵一般,轰杀而出,带着大圣之怒火与强横。

圣者,天纵之姿,岂能容忍一介小辈呈雄?!

第231章 不如,你陪老夫玩玩吧!

砰砰砰!

如弯刀一般的千丈牛角横空劈落,似可斩碎山河,如能劈断流水,绝世锋锐,让得这方虚空都湮灭了。

“哧哧哧——”

狂暴的涟漪,疯狂肆虐,低沉的爆zhà

,陡然传来,然后众人便只见一袭黑衫独立虚空,探掌而出,只手擎天,竟是在破碎的虚空中握住了牛角之尖端。

吕夏身绽金芒,肌体流光,晶莹璀璨,气血动天,天地灵气宛若沸腾,如潮汐一般,汹涌而至,惊涛拍云,骇浪裂空!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天地轰然,如要破灭,那如弯刀一般的牛角被死死擒住,无法落下,绝世的锋锐与癫狂的气血在虚空之中疯狂地碰撞,如星辰崩碎,振聋发聩。

“轰!”

那千丈牛角终于被狂力撼动,最后在一声震天暴喝中,被掀退,狂芒爆zhà

,天地轰鸣,空间坍塌,恐怖绝伦。

这是一幅极其震撼与惊人的画面,一截千丈牛角被一只苍白的手掌握住,而后掀翻,气势贯长虹,伟力惊世间。

吕夏目中尽是杀伐,猩红之色弥漫,丝毫不惧大圣,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唯有东方星辰立在石碑之上,眉头微皱,只有他能够感觉到吕夏右掌早已被撕裂,鲜血汨汨而流,被石碑吸收。

而石碑随着不断地吸收着吕夏的鲜血,其碑上的图刻亦开始浮现得越来越多,上古先民只手憾荒古蛮兽、远古神兽被遮天长矛击杀、汪洋血海被一根铁棍轰成骇浪,四分五裂等等,不一而足。

荒古的气息越发浓郁,惊人的威压越来越强,吕夏神色平淡,却举手投足间如同神王斗法,愈战愈勇,睥睨苍生,所向披靡。

立贤大圣脸上终于有了一抹凝重,此子越战越强,古怪至极,连他的本命圣兵都能够凭借肉身巨力掀翻,简直是惊人。

旁人或许不知他手中的牛角为何物,又有如何一种惊世威能?!但是他作为其主人,又如何不知,此牛角是六千年前他入圣之时从头上脱落,乃是不可多得的圣人之宝的一部分。

牛角之坚硬与恐怖远超寻常圣人兵器,当年他正是凭借此宝死拼妖神殿三大老牌大圣,杀得他们喋血虚空,神威无匹。

可是如今,却被人以肉身撼动,更是强势掀翻,其中的落差,蕴藏的是令人背脊发寒的战力。

此子,绝不简单!

立贤大圣目中有着凶焰升腾,眸光碧绿,兽血沸腾,以他成名六千多年的身份,竟是与一后辈对战反而久攻不下,这让他心湖涟漪四起,怒火熊熊,似是能灼烧天地一般。

可就在他欲再度强势出手,誓要将吕夏镇压之际,一声平淡却冰冷的声音陡然自天际的尽头传来,令他前行的身躯一顿,定在了原地。

“回来吧,如此状态下的他,你奈何不了。”

众人顺着话音看去,发xiàn

出声之人竟是立超大圣,尽皆神色骇然,心胆欲裂!

奈何不得,这是多么高的评价!

一尊大圣都奈何不得的人物,而且评论之人还是曾经在六千年之前便曾经屠过一尊大圣的盖世强者!

如此评论,足以惊世!

如此话语,吕夏却是足以自豪,可是此时的他却是神色如常,似是丝毫不为所动,又如同是在他的目中另有一番别人看不清的景象一般。

举世皆寂,举世皆惧!

连昊阳真人都一脸错愕,而青阳宗的护道之人柳意守前辈却眼中尽是灰败,生命不断地流逝,依然要走到尽头,可是他的眸中却尽是欣慰。

他是护道之人,守护青阳道统他已然尽lì

,如今见到宗内弟子逞威,他的嘴角亦荡起一丝骄傲,恍若是看到了有可证道之人出世,若真是如此,那么他便是陨落,亦是死得瞑目了。

青阳宗内众多弟子更是热泪滚滚,望着虚空孤身独抗诸敌的一袭黑衫,神色复杂而温暖,而刘劲昌却是一脸尴尬,望着空着那早已脱去青涩面容的身影,一时间竟是有些感动,心底有着无尽的悔恨在翻腾。

沉默之后,喧哗之音突然宛若海啸汹涌,席卷天地,撕裂云层。

“消息传回去,东林吕夏,其拥有可抗大圣之战力。”

“此战过后,此子定然名震东林,如此妖孽,将来的路,无可限量。”

“若此战他不陨落,那么纵使是日后四域巅峰会战,亦将有他的一袭之地。”

“如此年纪便如此恐怖,就算是各域花费重大财力物力培养出来的妖孽都要逊色一截,他的路,或许真的在中极。”

“让家族重点关注此人,这可是日后有可能进中极的证道之地的强者。”

“……”

四周议论纷纷,其他三域前来观战之弟子一脸骇然,一道有一道的消息被传递而出,一个平凡朴实的名字,以一种强绝的霸道之势席卷各方豪强之心脏。

或许,此战他若不死,必将成就一番动地惊天的大作为。

可是,现实是如此残酷,就算是再惊世的天才,在他成为盖世大能之前的首要前提便是活着。

人死百事休!

虽然有无数的目光已经投向了吕夏,但是众人依然没有忘记他所要面对的是六千年前曾经屠过一尊大圣的盖世强者。

屠圣,那是无dí

的代名词!

“你很有趣,亦很古怪。”立超大圣终于动了,步踏虚空,在粉碎的空间之中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缓缓自天际走来。

“你肩上的石碑亦很是古怪,而你的战力,应该是靠他吧。”立超大圣神色平静,淡淡地说着,仿佛这片天地,少有能让他动容之事。

吕夏亦是一脸凝重,他能够感受到这人举手投足间所携带的天地之威,言出法随被他演绎到了极致,宛若他的每一步落下,都是踩着法则而行。

这让他不由地想起了多年前在一本古籍上见到的一段关于境界的描述:你若抬头,法则便高高在上;你若低头,法则便在你的脚下。

当时他还不明白,可是如今看到面前的一幕,却是如同拨云见月一般的恍然,可是就是这一抹恍然,让他平静的心湖掀起了滔天波澜。

因为当时那一段描述,阐述的是修仙七重之后的境界,那已经模糊在天地之间,无人知晓的境界。

修仙境界第七重便是大圣,大圣虽然罕见,却亦数千年便有一尊出世,但是其后境界的修仙者,却仿佛只是一个传说一般,只存zài

于世人的幻想与前人的笔录里,似是永远不会出世了一般。

可是如今,吕夏却是望着隐隐是踩着法则前进的大能,他如何不惊,一时间,他只感觉后背脊发寒,整个人如坠冰窖。

若来人真的强横如斯,那还怎么打?!

吕夏脸上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泛起,低声喃喃了一句什么,却没人能听清。

“你害pà

了?”立超大圣目光深邃如汪洋一般,突然凝聚在了吕夏的身上。

吕夏压下心头纷杂的思绪,更是按捺下心中的震撼,轻吐了一口浊气,微笑道:“怕?若是怕,我就不会来此了。”

似是并不满yì

自己这话似的,他的目中陡然有滔天的戾气与疯狂涌出来,冷声道:“你们说我若是不来此地,日后在一一拜访诸位,是不是更好玩?!”

他的话音如滚雷一般回荡,似是在讲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可是却无人敢笑,甚至不少人的目中有着惊惧之色蔓延,更有甚者,满脸苦涩。

开什么世界玩笑?!

此人数次出手都毫不留情,浑身更是缭绕着无尽的戾气与杀气,一看便知晓是经lì

了无数的杀伐才会如此惊人。

如今更是拥有着如此惊世的战力,说是上门拜访,潜台词可不就是说要一一报复,如此人物的报复,没有几个人能够承shòu的起。

如此逆天战力,便是孤身屠尽一宗,亦没有人怀疑。

一念及此,有数个一流宗门的宗主悄然挪了几步,与剑宗之人隐隐拉开了一些距离,像是在示好一般。

而更有甚者,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去,如此层次的战斗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了,若是当真被寻仇,那真是灭宗之灾难,还不如此时退却。

“但愿此子战死于此!”人群中有人诅咒着。

可是他们却是忘了,就算是吕夏战死于此,以龙七的修为,亦能够屠出万里染血河山,可惜此时的吕夏光芒太盛,盖压了所有人。

“有趣的小子,老夫以为此行只是走一个过场,不会有出手的机会。”立超大圣平静地笑着,“却未曾想,竟有此遭遇。六千年未动,这把老骨头都要垮掉了。”

“不如,你陪老夫玩玩吧!”

话音才落,立超大圣脸上泛起冷漠的笑容,而后双手猛然一丝,抓起两片空间碎片,以法则之力演化出惊世攻伐,似是自远古而现,划破悠悠岁月杀出。

天地轰然,虚空破碎,大地坍塌,盖世杀伐举手挥出,轰杀向吕夏,如此霸道与强横,仿佛视大圣为蝼蚁,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这就是曾屠过大圣的盖世强者,战力惊天!

第232章 无限嚣张!

浩瀚威压,震动了整座山峦,所有人都一阵颤栗,立超大圣战力惊世,如此手段堪称盖世!

没人有不胆寒,深知在如此攻伐之下,他们无人可以抵抗,只得饮恨当场。

“既然前辈要玩,那晚辈奉陪到底!”吕夏霍地转身,面对惊天攻伐。

“轰!”

一声炸响传来,吕夏将肩上的石碑放到了地上,整片天地都似是被镇压,虚空粉碎,无尽的远古杀意宛若星河倒泄。

“啪嚓”

立超大圣打来的攻伐直接被镇碎在了虚空,化为恐怖的天地灵气,席卷起滔天的能量风暴,让人望而生畏,心中生出无尽的恐惧。

众人的心湖都掀起滔天巨浪,此碑竟然强横如斯,面对如此惊世的攻伐,却是直接震碎。

这是非常骇人听闻的一幕,不带丝毫烟火气味,一缕气机,却似可镇压诸天,恐怖绝伦。

立超大圣双目更是渗出两道奇光,死死地盯着石碑。

“噗,呸!”

漫天烟尘落下,东方星辰狼狈无比地露出了满脸灰尘的脸,喃喃道:“这样的出场方式,根本就不适合本少爷……呸……”边说还边喷出了一大口的灰尘。

而后,他见立超大圣的目光死死地望着石碑,让他心里发毛,尴尬地一笑,身躯化为一道青烟,朝着青阳宗的阵营****而去。

东方星辰自然知dào

吕夏要彻底放开一战了,而聪明如他,自然不会站在原地成为累赘。而且最重yào

的是,如此惊人的战斗,光是余波便能碾碎大能,若是真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他的小命便会不保。

“你便是吕夏吧?”立超大圣双目之中迸射出璀璨神芒。

“前辈有何指教?”吕夏头不抬,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微微颤抖的右手,平静地说道。

立超大圣微微一笑,“很多年没有见到如此有趣的年轻人了,蓦然回首,竟是六千载的岁月。”

“若是只论天赋,六千年轻唯有我北海妖族的海王能与你比肩。”他的脸上似是有着缅怀,眸中闪动着回忆的光泽。

“海王?”吕夏的目光一亮,一行血字划过他的脑海,陡然而现,让他的呼吸不由地急促了几分,海王他竟是见过,在万古葬龙局中,其修为已可媲美大圣之巅,可是却也只能落得尸骨成灰之下次,着实凄凉。

而立超大圣似是感应到了吕夏的想法似的,淡淡笑道:“或许你没有听过,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也已经失踪了数千年了,想必已然陨落。”

吕夏嘴角轻扯,暗道:我没听过?!我若是说他的尸骨还是我亲手掩埋的,不知会不会吓到你!

“前辈,有话直说吧,我很忙。”吕夏神色冰冷。

“我是想告sù

你,只有活着的天才才拥有继xù

变强的资格。而敢与我这么说话之人都死了,其中包括了妖神殿的少主!”立超大圣一脸平静,微微笑着,只是却森冷至极,让人心底发寒。

吕夏轻声笑了起来,带着少年的轻狂,不知dào

为什么这些强者总是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这些年他受过的威胁不知凡几,却个个都如出一辙。

“我以为大圣出言会与众不同,却未曾想是如此枯燥,一点创意都没有。”吕夏轻扯着嘴角,张扬起滔天的战意,却很随意地说道:“也不怕前辈笑话,大圣的尸骨,晚辈见过不知多少,也没看到有哪里比我们高贵。”

吕夏负手于身后,可是从口中轻吐而出的淡淡话语,却让整片天地都鸦雀无声。

“若是前辈执意要与我青阳宗为难,那么我便是今日身死道消,亦要镇杀你于此!”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敢如此与大圣对话!

圣人坐化后尸骨便会被天道崩裂,回归天地间,圣人尸骨何其宝贵,这场上的黑衣青年却大言不惭,见过不知凡几。

“真是狂妄之至!”人群中有人嗤笑。

“不自量力!”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知天高地厚,青阳宗之人也不过如此!”

“……”

虽然所有人都认为吕夏之言只是一个笑话,但是那话里的意思却是极其明显,如此的针锋相对,竟是丝毫地不落下风。

吕夏的话引起的震动实在惊人!

立超大圣是何人?

那可是在六千年以前便曾经亲手屠过一尊大圣的盖世强者,放眼天地间,除去神mì

的中极之地,堪称举世无dí

的存zài



然而就在这里,一袭黑衫的青年却一脸平静地说出了如此惊人之话语。

就算今日我身死道消,亦要镇杀你于此!

这是多么霸气而又狂妄的话,如此豪气,横推千古,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袭黑衫的少年,望着他嘴角那张扬的弧度,竟是感觉到了森寒之意。

“一个蝼蚁,也敢如此嚣张!”立超大圣冷哼一声,“屠你不过反掌间!”

话音未落,他竟真的反掌拍来,巨掌遮天,宛若巍峨而雄伟的五指重岳,陡然砸落,天地宛若被翻转,虚空在坍塌。

无数的法则之力被凝聚而出,融入巨掌之中,而后带着璀璨夺目的神华轰然落下。

大地龟裂,风雷激荡,无尽杀气如星河倒灌,巨掌携带天威,令人灵魂颤栗,强势而霸道。

恐怖的能量呼啸之中,吕夏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不屑地望着轰落而来的巨掌,淡淡笑道:“破你,亦一拳足矣!”

嚣张,狂妄,霸道无匹!

此言一出,惊呆无数的眼球!

金光顿起,照破万里山河,灿灿流金之色铺泻夜空,带着恐怖绝伦的强悍之意,众人震惊地看到吕夏宛若潜龙出渊一般,对着那压落而下的巨掌轰出了一拳!

金色的拳头如同神铁浇筑而成,散发着远古之战意,其中更是沾染着猩红鲜血,刺目惊心。

“轰隆!”

滔天轰鸣炸响,狂暴的能量风暴在虚空之中肆虐,席卷八方,虚空在不断坍塌破碎。

而就在此时,漫天风暴的中心,再次传来吕夏轻飘飘的声音,令得整个青阳山都宛若沸腾了一般。

“以此线为界,你若能逼退我半步,我吕夏自刎于此!”

第233章 底牌尽出

嚣张而霸道话音轰然回荡在天地之间,吕夏话音铿锵有力,震动百万里。

漫天风暴消散,只见一袭黑衫负手而立,强势无匹,璀璨金光滚滚倾泻,铺天盖地!

此话一出,满场震动,没有人会想到吕夏会说出此话,而后更是见到见到一条金线陡然浮现,蔓延数万里,宛若天埑一般,将他身后的青阳宗众人相隔开来。

随手一划,宛若隔断了苍穹,手段惊世,恐怖无匹!

“以此线为界,你若能逼退我半步,我吕夏自刎于此!”

话音若滚雷,浩荡八方,让所有人都浑身一颤,倒吸凉气之音此起彼伏,滔滔不绝。

如此自信,如此豪情,横推九天十地,浩荡六合八荒!

这是一种死战不退,一往无前的惊天气势,其意志之坚定,摧枯拉朽,无坚不摧,宛若真的能力挽狂澜于既倒,怒战大圣于天苍!

吕夏已经将自己逼入绝地,也唯有如此,才能逼出他最大的潜力,既然已经决定死守青阳,那便让他燃起满腔热血,灼碎这片天空。

“不知天高地厚!”立超大圣冷哼一声,双眸微眯,渗出惊人神华,刺破云霄。

“轰隆!”

立超大圣踏空而出,步踏无尽法则,挥手间打出无上攻伐,宛若天威浩荡,震人心魄。

这是可屠大圣的滔天战力,令人心中颤抖。

“嗡!”

吕夏黑衣猎猎,眸绽神光,丝毫无惧,陡然拍出镇山五掌!

五掌齐出!

他划破右手,鲜血喷洒,没有人发xiàn

他身后的石碑竟然在轻轻颤抖,只看到一双大手盖压天穹,将立超大圣的攻伐掀飞。

“轰!”

天空之中爆fā

出绚烂光雨,铺天盖地,恐怖的能量波动席卷八方,冲击天穹。

一阵爆响,余波碾压四方,剑宗阵营中数人被扫中,大口咳血,躯体寸寸崩裂,化为齑粉,惊人之极。

如此攻伐只是开始,吕夏目光冷冽,浑身流光,晶莹璀璨,气血滔天,恐怖的战力似是不存于世,宛若亘古长存的绝世战神,一双铁拳,便可战天战地!

“吕师弟竟是如此强横,力拼大圣而不退,战力惊天!”龙七长笑震天,前方虚空之中的战斗点燃了他的战血,此时正滚滚燃烧,似是在渴望一战。

“青阳有此子存zài

,真乃是万幸!”昊阳真人感慨万千。

柳意守咳出一口血块,眸光愈加黯淡,可是脸上却满是欣慰:“日后我若不在,此子便能守护青阳。”

青阳弟子更是神色激动,身躯颤抖,宛若自己便是在虚空拼杀大圣之人,目绽神芒,狂热无比。

“啪嚓!”

吕夏如同神王步出虚空,踩着粉碎的虚空而行,挥手间抡出金色巨拳,震碎虚空。

立超大圣目中有着精芒迸射,冷喝道:“无需你自刎,今日我便屠你于此!”

他怒了!

六千年未动,想必世人已经遗忘了他的惊世威能,凡尘滚滚,时光如水,洗褪多少传说!

他要重塑传说,区区一依靠外来的青年,竟然敢如此嚣张,简直是不知死活!

立超大圣双手陡然伸出,撕裂了虚空杀出,双手握着两块空间碎片,而后揉成一团,砸落而出。

宛若星辰沉坠,压塌诸天!

万里云灭,浩瀚能量波动激荡,惊碎万人胆。

吕夏目光冷冽,神色无悲无喜,化拳为爪,陡然探出,猛然捏住那空间碎片,便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直接捏爆,化为齑粉,激荡四方。

“还是那句话,你若能让我退半步,我吕夏愿身死道消。”轻飘飘的声音如滚雷响彻,让人神色凝重。

对战了数个回合,没有人会认为吕夏所言是玩笑,他竟是真的拥有如此恐怖的战力,只手擎天,硬撼大圣。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立超大圣不屑地一笑,举手横推而出,无dí

之势尽显,杀气凌霄汉。

“轰!”

四方虚空,全面破碎,坍塌的虚空片片炸裂,化为齑粉,虚空之中竟然在那一霎,响起了无数的远古咏叹,宛若百圣念经,地涌金莲,天绽神光,云蒸霞蔚,恐怖绝伦。

“大圣之巅,法相天地!”有人满脸惊色,身躯颤抖,惊呼出声。

“天啊!如此恐怖的法相天地,到底是什么,居然震慑数万里!”

“不愧是可屠大圣的立超大圣,竟然是如此惊人。”

“……”

一抹荒古的气息激荡而出,滚滚雷光震世,似是自远古时代划破时光而来,强悍无匹,镇压诸天。

“能让我放手一战之人,当世无多,没想到你区区一小辈,竟然能够强dà

至此。”立超大圣目中透出渗人的光华,“但是也仅限于此,六千年未现的法相天地,你若陨落于此,亦算不虚此生。”

天地震颤,一尊巨大的妖体出现在虚空之中,似是自远古而来,其身数千丈,举世无匹,头上的一堆牛角如同两柄弯刀,如可崩裂天地,滔天妖气扑面而来,震撼了所有人。

所有围观之人皆惊颤,再次倒退出数百丈远,目中惊骇之色浓郁。

“大哥竟然被逼出了法相天地,这小子,古怪至极!”立贤大圣惊呼出声。

“不过,也该是结束之……”

“轰!”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双目瞪大,死死地盯着吕夏!

不止是他,此时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吕夏的身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

只见吕夏大手对着那石碑一吸,竟是直接将石碑摄至手中,而后居然双手抓着石碑,怒眺虚空。

观他的架势,居然是欲以石碑为兵器,怒战立超大圣的法相天地,恐怖的气息缭绕,强dà

到令人悚然。

“你活不过今日!”

嗡嗡之音宛若百圣咏出,惊天动地,言出法随,荡漾出璀璨光华,磨灭一切,法则之力无坚不摧,在虚空之中犁出了一条裂缝。

于此同时,那头巨牛仰天嘶吼,而后四蹄踏空,瞬间,宛若海啸震天,千万兵马奔腾,惊天动地。

“轰!”、“轰!”、“轰!”……

虚空在蹄下碎裂,掀飞滔天法则巨浪,天际云蒸霞蔚,地涌金莲,竟是欲直接将吕夏碾压,踩碎在铁蹄之下。

天地被镇锁,冷风停顿,飞雪破碎,那道巨大无匹的身影在吕夏眸中越来越大,他的瞳孔急速收缩,而后一咬舌尖,喷出了一口精血,化为一道神mì

符文印进了石碑之中。

吸收了精血的石碑陡然绽放出道道神光,照破山河百万朵,镇仙碑三个大字更是如龙腾云,似欲破碑而出,镇压六合八荒,威能惊天。

“蓬!”

吕夏双目一冷,双臂陡然发力,抡起石碑砸向了踏空冲击而来的牛妖!

“隆隆隆——”

这一击,动地惊天,宛若星辰倒转,时光破碎,神力汹涌,如潮汐一般席卷八方,碾压一切。

虚空在破碎,天地在悲鸣,无数人喷血倒飞!

滔天巨响,振聋发聩!

许多人脸色苍白,双耳渗血,更有人浑身毛孔淌血,恐怖无比。

“噗!”

吕夏眸光如电,浩荡八方,可是脸色却苍白无比,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石碑染得愈加鲜红。

一击落下,一击又起!

“嘭!”

他轮动石碑,宛若是铁匠抡锤一般,这一次,竟是将牛妖轰退,踩碎了身后无数的虚空。

吕夏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神色竟是都有些萎靡,只是他的双目却越加璀璨,宛若汪洋一般深邃,又如星河一般绚烂。

他神威凛凛,持石碑立于虚空,竟然真的一步不退!

不管前方袭来是何等惊天动地的攻伐,亦无法令他退后半步,一往无前的惊天气势与执念里,带着远胜诸天的惨烈与悲壮。

吕夏缓缓地拭去嘴角的血迹,双目如刀,笔直地瞪向了立超大圣。

“原来真是此碑在作祟!”立超大圣冷哼一声,道:“你若死后,我会善待此碑!”

“哈哈——”吕夏狂笑震天,双目迸射万道神霞,动地惊天,其音如惊雷回响而起。

“你若喜欢,我便送你!”

话音一落,他竟是抡起石碑狠狠甩出,直接丢了出去,似是对此碑完全不在乎一般。

碑落如天塌,镇压诸天,万道臣服,立超大圣都是变了颜色,竟是不敢撄其锋,倒退出数百丈远。

“你接都不敢接,看来你与他无缘!”

“轰!”

镇仙碑终于砸落,天地都似在颤抖,直接将大地砸得龟裂,坍塌,石碑竟是浮于空中,不沾染尘埃,神mì

无比。

碑上的雕刻更是宛若活过来了一般,那上古先民的杀气,震破血海的铁棒,弥漫出滔天杀气,如同有百万修士呢喃,如同有仙人讲道,如同有大帝出手,恐怖绝伦,震慑万里。

“锵!”

惊骇之色还未从众人的脸上退去,便有一声惊天金属颤鸣传来,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只见吕夏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刀身黝黑,却诡异地闪动血光,遮天蔽日!

“你也接我一刀吧!”

话音里,刀已出!

一刀出,天地色变!

铮铮冷语响彻,随着此刀的使出,吕夏的满头如瀑般的黑发,竟然在快速苍白,一个呼吸间,便已满头白发。

“我命如刀斩天骄!”

第234章 燃烧吧,我的生命之火!

刀气冲霄,刀芒裂天,杀意如海,倒卷天穹,炽烈的血芒宛若连接了天地,一股不存于世的无匹伟力沉浮,浩荡十方。

吕夏杀机毕露,满头银发倒舞,他立于虚空之中,横刀劈落,万道哀鸣,天地如临寒冬。

“啪嚓!”

万里乌云滚滚席卷而来,遮天蔽日,一道闪电自乌云之中迸射而出,撕裂了空间,炸碎在天地间。

吕夏双目猩红,宛若自九幽之地杀出,可怖的刀光斩碎了苍穹,寒光刺眼,一片炫目。

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伟岸的黑影,黑影负手而立,目眺虚空,整片空间都被黑影的目光扫碎,磅礴的气势排山倒海一般席卷,镇压万物。

“哧!”

无尽的虚空坍塌,立超大圣目绽惊色,一退再退,天地宛若被刀芒撕成两半,不知dào

有多少的黑色深渊出现在虚空之中,连向了九天不知处,有山河破碎,瀚海翻腾之音发出,震撼人心。

无坚不催,势不可挡!

刀光犁天,横扫九天十地,似是不容此刀法出世一般,万道雷霆轰然而起,响彻四海,将夜空彻底照亮,万里乌云中蕴藏着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宛若是有什么极其可怕的存zài

蕴藏其中一般。

惊世的一击!

天地失音,死寂一般,所有人都被惊住了,没有人想到吕夏竟是强横如斯,一刀出,宛若灭世一般,刀芒璀璨,轰杀百万里。

连立超大圣都不得不退,丝毫不敢缨锋,无数围观之人口鼻溢血,一脸的惊骇。

滔天的能量风暴席卷之后,虚空之中只有一袭黑衫立于虚空之上,那原本如瀑一般的黑发此时却如雪般苍白,倒舞于吕夏的身后,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而在他身后的那一道伟岸绝世的黑影却亦在那一道劈落之时便消散了,那股让人心悸,锋锐可屠天地的森寒消散无踪。

“噗!”

吕夏横刀于胸,而后脸色一白,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染红了黑衫,亦染红了柴刀。

可是他的神色却是冷到可以结冰,眸光浩荡,如同刀子一般锐利。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xiàn

在他漆黑的眸底深处有着丝丝缕缕的死气在升腾,瞳眸间都有着灰败之色。

“锵!”

柴刀发出了一声悲鸣,陡然一闪,化为一道流光遁入了吕夏的气海之中,于此同时,他的躯体传来噼里啪啦之音,气血轰然,毛孔之处有着鲜血渗出,恐怖至极。

诛天九刀第一式时隔五年之后再现,竟是依然如此恐怖,但是对吕夏所带来的伤害,也是极其严重。

“我本良善,奈何世人皆婪!还有谁欲一战的,大可站出来,今日我若不陨落,日后必定一一登门造访!”

吕夏低沉而冷冽的声音淡淡传遍四面八方,让所有人都变了颜色,一人独对万敌,誓死守青阳,此话一出,已经不再是狂妄与嚣张了。

他用他的实力证明了他有这个本事,尽管此时的他看起来气息萎靡,可是方才那惊世一刀的可怖威能依然还在众人的心底席卷,让人心悸。

既然你们要战,那我便奉陪到底!!

立超大圣自远方撕裂空间再次出现,此时的他虽没有受伤,但是其身形多少有些狼狈,黑发乱舞,丝毫不见初来之时的淡定与从容。

“他已经油尽灯枯,我们大家一起出手,将他镇杀于此地!”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喝道,竟是剑宗宗主剑无尘。

此话一落,四周众人相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目中的惊色,可是望着满头白发,气息萎靡吕夏,都是不由地双目一冷,泛起了一抹冷厉。

顿时,狂风乍起,能量风暴席卷,无数的攻击打向了吕夏,杀气惊天。

吕夏镇定无比,望着无数的攻伐轰来,丝毫不为所动,染血的白发在额前飞舞,眸光冷厉如刀。

陡然间,他猛地挺直身躯,宛若标枪一般,顶天立地,而后蓦然双手一握,直接抡出,“嗡”的一声,虚空都被恐怖的拳头砸碎,在破碎的虚空中,不知dào

有多少飞剑法宝被轰成齑粉,无数人喷血而退,背脊发寒。

吕夏浑身浴血,傲然而立,目扫八方,淡淡道:“纵使油尽灯枯又如何?只要我还未倒下,那依然能令此地伏尸过万,你们,信么?!”

不待有人回答,他猛然出手,一手大掌隔绝天地,令得万古诸天其摇,而后穿透虚空而出。

掌落,血溅,也不知有多少大能被轰杀成肉泥!

鲜血汨汨而流,流淌成河,染红万里银白的青阳山,惨烈而苍凉,让人心悸。

“噗”

吕夏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神色愈加萎靡,浑身浴血,如修罗神般独立虚空之中,只身震慑万敌。

“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强,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立超大圣和缓地说道:“六千载未出世,想不到竟真的到了黄金大世了,我唯剩之后一次攻伐,若你接下,我两兄弟便不会再插手此事!”

“大哥……”立贤大圣焦急地说喊道。

可是立超大圣却扫了他一眼,四周如坠寒冬,温度陡然直降,杀气怒卷云霄:“此地,我说了算!”

霸气而森然的话音,浩荡诸天,让人心颤。

立贤大圣只能无奈地咽下了欲出口的话,自己的大哥也的确是拥有着能够忤逆妖神殿的实力,若是妖神殿为难,大不了再次杀出妖神殿。

“大哥居然要用那一招了……”立贤大圣眸光狂热,低声喃喃。

吕夏却是瞳孔急速收缩,嘴角轻扯开一抹苦涩,气息萎靡的他无力地望着远处的立超大圣,心中一片冰凉。

自己已经底牌尽出,怒战至此了,想不到对方还有真zhèng

的杀招,无需深思,能让他如此慎重的杀招,定然恐怖至极。

可是,能够与大圣一战,便是陨落,亦不枉此生!

吕夏冷傲一笑,嘴角轻扯,淡淡地说道:“来吧!让我用生命最后的余光,照亮我青阳!”

他的目光变得决绝而冰冷,他已然无力再战,但是,他还有最后的生命可以挥霍!

“燃烧吧,我的生命之火!”

第235章 唯我独尊!

令人动容的雄浑能量波动猛然席卷而起,漫天轰鸣中,一道冰冷的喝声,陡然响彻!

“燃烧吧,我的生命之火!”

“噗嗤!”

如同干草被点燃,虚空中的吕夏脸色变得愈加惨白,身上的气息却更加恐怖,一股无匹而绝伦的神焰在他的眉心跳动,散发着灵动的神韵。

这是燃烧生命之术,任你修为惊天,亦无法倒转时空,更无法停止生命之神焰的燃烧。

“吕师弟,不要!”龙七热泪夺眶而出,自脸颊滑落,在空中破碎迸溅。

“小夏哥!”青阳宗内有人大吼,应是青竹山一脉。

“孩子,你无需如此。”昊阳真人低喝,更是挥手自传世圣兵中打出一道光华,似欲湮灭吕夏熊熊燃起的神焰,可是却被吕夏轰爆在虚空。

“我青阳宗难道获罪于天了么?!怎么会如此?!为什么!!”柳意守亦是泪眼怒眺天穹,歇斯底里。

生命之燃烧,无人可逆转,大圣亦不行,除非有传说中的大帝抑或是仙人出手,不然必死无疑。

“这该死的东西终于要陨落在此了,真是老天开眼!”剑无尘仰天大笑,眉宇间说不出的兴奋。

“只要此子陨落,青阳宗将再次被瓜分,无人能够阻止。”

刚刚摄于吕夏的强绝实力,而选择离去的势力首领,一脸的懊恼,心中揪痛。

“真是愚蠢的决定,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唉,时也命也!”

“……”

虚空之中,吕夏目光忧伤,先前那一声“小夏哥”让他的心底一颤,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那杂役院中,终于又有人踏出了那一步么?

剑流云轰破护山大阵,破灭百里,青竹山后山已成废墟焦土,那如波涛一般起伏的竹海,还阵阵竹涛,婆娑竹影里映照着的斑驳时光,是不是亦被丝丝缕缕地镂刻在了那片时光里。

“一切,都回不去了。”吕夏低声喃喃。

“若是我之陨落,能换来青阳宗万世鼎盛,那亦不负诸多恩情。”他目中有着缅怀,“不知dào

宋师叔还好么?”

“宋师叔,小夏已经长大了。但当年欠你的那顿酒,却没机会还你了吧……御剑行空,醉眼望这红尘滚滚,衣袂飘飘,浊酒润那豪情万丈,我之一生,并不虚妄。”

吕夏大声笑了起来,而后,竟是踏步向前,无尽的神焰照亮天地,被撕裂的云层间,依稀露出了发青的天色。

此时却已是黎明,天地间浩荡着不灭的曙光,只是,吕夏,还能再见曙光么?

或许,已经没有明天!

若是没有明天,那今日,便放手一战吧!

生死何需话,红尘滚滚三杯酒,成仙证道一壶茶!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虚空中的两道身影之上,气氛沉闷,杀机翻涌,令人心悸。

却是没有人发xiàn

,那悄然漂浮在大地之上的石碑在轻轻颤抖,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荡漾而开,朝着吕夏涌去,不断地融入他的体内。

宛若是有着透心的冰凉自吕夏的头顶灌下,连燃烧着的生命神焰都如同风中蜡烛,欲熄灭了一般。

石碑上影影绰绰,无数的图刻宛若活了过来,溢彩纷呈,万象流光,散发着莫名的伟力。

吕夏的所有战力尽是此碑支撑,此时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生命危急,镇仙碑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恐怖的能量不断激荡,如同天地潮汐一般滂湃,涌进了他的体内。

“帝血染碑,可镇诸天!”他的心中自语,如同有神mì

的能量穿越时空而来,缭绕其身,熠熠生辉,威势惊人,宛若神王巡天,俯视苍生;犹如仙人谪落,睥睨天地。

“我走之路,死战不退,镇仙之碑,蕴莫大的伟力,遇强越强,燃尽热血,可战天苍……”吕夏心中喃喃,道心熠熠生辉,璀璨夺目,清净无瑕,滔天精气倒灌而来。

他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了最后一口精血,化为一道神mì

符文烙印在了镇仙碑上,荡起无数的涟漪。

吕夏的神色愈加萎靡,如同真的要油尽灯枯了一般,可是他的双目却是愈加明亮,如瀚海深邃,如星河般璀璨,携带滔天杀机,震惊人世间。

立超大圣眉头微皱,可是却终于出手,双手划动间,大喝道:“一切都该结束了!气吞斗牛,生死不过弹指间!”

“轰!”

虚空粉碎,天地扭曲,一条璀璨的通道被生生轰开,喷薄出了无尽的霞光与瑞彩,一只似是与天奇高的巨牛自那通道之中走出,恐怖的气息震慑百万里,十方云灭!

“钟英妖帝之秘术!”

有人惊呼,不知是何人认出了此恐怖秘术,竟是远古妖帝钟英之气吞斗牛,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立超大圣不但修为强绝,更是得到了妖帝之秘术,如此恐怖的秘术仿佛不应存于世间,一出世便轰碎万里虚空,恐怖无比。

帝者,能逆行伐仙!!

其战力自然无需多言,妖帝之秘术,那可是真zhèng

的杀伐大术,传闻远古有妖帝名为钟英,当年强绝天地间,百族称王,一手秘术惊天动地,夺人性命,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冠绝了一个时代。

却未曾想,无尽岁月过去了,今日竟然有妖帝秘术重现!!

“竟有妖帝秘术出现,真的到了黄金大世了么?!”

天空中瑞彩流光,暗藏无尽杀机,恐怖的能量剧烈波动,如骇浪拍空。

“轰!”

神光迸溅,如天穹炸碎,滔天能量席卷十方,万里云灭!

天地茫茫,如有无量光,无人能出声,亦无人能看清虚空之中,威压浩瀚,震荡诸天,抹杀一切。

生死一念,气吞斗牛!

无人可挡,强绝于世,可逆行战仙的攻伐手段,声音好大,雄浑惊世。

所有人都被镇在了原地,更有不少人喷血倒退,立贤大圣都满脸惊骇,一退再退,太恐怖了!

大帝的攻伐手段,强横得过分,虽然只是大圣打出,却也似能翻转天地,逆乱阴阳一般。

所有人都以为吕夏已经陨落,在如此恐怖的攻伐面前,无人可挡,无坚不摧,场上人人背脊发寒,如坠冰窖,满脸惊骇地望着立超大圣。

屠圣之名绝非虚传!

想不到立超大圣居然得到过妖帝之传承,虽然不知dào

是得到了多少,但是亦足以震撼人世间。

“隆隆——”

虚空一直在湮灭,众人倒吸凉气之音络绎不绝,此起彼伏,宛若风车一般,此时不要说是吕夏,就算是真的有一尊大圣面对如此攻伐,亦唯有饮恨当场。

“太强dà

了!这就是妖帝秘术么?!”立贤大圣心底喃喃,脸上余惊未消。

“吕师弟!”龙七痛哭,面对如此惊天攻伐,无人能存。

“吕师兄!”

砰砰砰!

无数的青阳弟子热泪滚滚,单膝跪了下去,眼中有了绝望之色,如此恐怖的攻击,似是能够碾碎这万里青阳,就算是远古魔岳,在如此攻伐下都要破碎。

他们的支柱倒了!

天地星辰炸碎,波澜起伏,灭世之景象,震撼人心。

就连立超大圣都神色惊诧,他亦未曾料到此术竟是如此可怕,他的脸上荡起笑容,此行不过是走个过场,却想不到遇到如此难缠的后辈,而且还一再被轻视。

此时一切该结束了,那个该是的小子能陨落在妖帝秘术之下,也是百世修来的福分。

滔天的攻伐还在继xù

,这世间万物都似是要被抹杀殆尽一般,霸道而凶残,可怕的有些惊人!

这是无法揣度的威势,宛若大帝重现,盖压人世间,立超大圣笑容灿烂,就欲收起法决,此术消耗极大,他额头已然见汗,身躯都有些颤抖。

可是就在此时,一道平淡的声音自湮灭的虚空之中传来,杀气惊天,宛若九千仙王仰天吟唱,声动天地间。

“我生之时青阳盛,岁逢乱世奈若何。愿尽满腔热血染,誓与青阳共存亡。一曲悲歌战乱起,滔天烽火展战旗。定以敌血染长剑,屠出一片晴朗天……”

“什么?!”立超大圣笑容凝固,第一次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立贤大圣惊骇万分。

“吕夏……吕夏难道还活着……”四方豪强头皮发麻,面对如此恐怖的攻伐,那人居然还未死么?

他的话音才落,一袭黑衫缓缓自湮灭的虚空之中走出,满头白发倒舞,嘴角轻扯间,战歌吟唱不绝,不是吕夏,又是何人!

“师弟没死!”龙七小眼睛睁到最大,惊呼道。

“吕师兄还活着!”青阳众弟子惊呼不断,绝望之色尽消,瞳眸狂热无比。

“我生之时青阳盛,岁逢乱世奈若何。愿尽满腔热血染,誓与青阳共存亡。一曲悲歌战乱起,滔天烽火展战旗。定以敌血染长剑,屠出一片晴朗天……”更有无数的弟子吟唱了起来,滔天战意,怒卷云霄。

“轰隆!”

众人终于看清吕夏的身影,却是在那一霎,全部目瞪口呆。

只见吕夏嘴角扯着一抹凌厉如刀锋的弧度,他的双手抓着一块古朴的木质牌匾,无量神光熠熠闪耀,照破山河百万朵,恐怖绝伦,镇压九天十地。

“唯我独尊!”

牌匾之上四个大字绽放神芒,如大帝在世,碾压八方,天地失音,万里死寂。

第236章 左碑右匾,血战双圣!

唯我独尊!

古朴的木匾上如龙盘其上的四个古字大气磅礴,掀雷决电,摇山振岳,气压山河,宛若大帝出世,冠绝天地间。

四个字,足以压塌宇宙星空!

此时的吕夏浑身浴血,一双大手死死握住那块木匾,磅礴血气弥漫,遮天蔽日,恐怖绝伦!

神威惊世,虚空破碎,无尽的能量风暴逆袭天地,倒灌天穹,这是一种恐怖的灾难,恐怖的气势横贯星河,动地惊天,无人可挡。

剑宗弟子个个变色,恐怖的威压如山峦般,从天而降,似是要镇压这世间的一切!

“噗!”

血肉横飞,骨屑迸溅,惨不忍睹,天地宛若修罗场。

“帝威浩荡!”

“这小子居然有如此至宝,那恐怖的威压如大帝降临,镇压诸天,无人可挡。”

“唯我独尊!睥睨万古星空,盖世无dí

,才情横贯古往今来的九阳大帝!这绝对是他之物!”

“先是有妖帝秘法现世,如今更是出现这四字攻伐,盖压万古,当年九阳大帝只手横断苍穹,屠得百族圣者血流漂橹,骨碎星穹,无dí

之姿尽显。”

“想不到无数岁月过去,这远古时代恨不相逢的两大帝者竟是以如此方式对决,真是声势动天,碾压一切!”

“立超大圣打出的是妖帝之秘术,而那吕夏却只是一块木匾,竟是能拼得不相上下,两者高低立判。”

“……”

东林震动,帝气浩荡百万里,如汪洋肆虐,似凤翥龙翔,天地潮鸣电挚,叱咤喑呜,摧枯拉朽,万道臣服!

大战到了如此地步,各种异象皆现,影影绰绰,如万古战魂尽现,杀气盈野,战意凌云,直杀得天昏地暗,狐鸣枭噪。

吕夏持匾立于虚空,半步不退,血染天穹,前所未有的惨烈,他的血肉横溅,骨骼作响,却傲立如竹,宁死不屈!

“蓬蓬蓬!”

终于,又是一波攻伐余波碾压而来,覆盖潜力,声势浩大,排山倒海一般,如要将他直接镇死在虚空化为肉泥一般。

镇仙碑摇动,散发璀璨光华,熠熠生辉,照破山河百万朵,天地灵气如潮汐汹涌,灌入他的气海之中。

“噼里啪啦!”

吕夏浑身的骨骼都在发出金光,从脊梁骨开始,道道龙吟之音激荡,宛若是万龙出海,登天而上,仰啸星河一般。

跃龙者,是脊梁骨化龙跃出,而此时的吕夏却浑身所有的骨骼都在龙化,恐怖绝伦,如同他整个人便是一条大龙一般,横推苍穹万龙,破碎一切。

“噗!”

吕夏身躯一颤,猛地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脸色苍白如纸,可是他的目中却满是疯狂与执着,背对青阳,独抗天下!

气势如虹,万里云涌飙发,一往无前,惨烈而悲壮,宛若在那一刻,他便是九阳大帝在世,冠绝今古,唯我独尊!

“我说过,我若是拼命,你们亦不好受!”

吕夏发狂,木匾横空,冷泽光华怒绽,天地如雪遇烈阳,纷纷融化。

众人倒吸冷气,此子机遇惊天,底牌恐怖,更是天纵之姿,假以时日,定将绝世无匹!

“不知量力,想斩我于此,不过是一个笑话!”立超大圣目中有凝重之意凝聚,冷笑出声。

“那便试试!”

吕夏大喝出声,浑身血气横贯星河,万道龙吟动地惊天,摇山振岳,木匾染血,帝气浩荡百万里,碾压一切。

大帝无dí



无人可挡,他的气海翻出海啸之音,震动天宇。

“我们两兄弟六千年未曾一起动手,今日便拼一拼这万古一帝!”

立贤大圣的声音陡然传出,震彻四方,旋即他的目中掠过一抹寒光,冷笑一声,身躯爆射而出,抡起一对牛角砸落,地裂天崩,气魄骇人。

“轰隆隆!”

虚空坍塌,星河摇动,十方云灭,吕夏嘴角溢血,脸色苍白,目中有着灰败之色,可是他的目中战意更浓。

“早预了你!”

他双目陡然迸射出两道血光,而后伸手遥遥一摄,悬于地面之上的镇仙碑化为一道红芒出现在他的手中。

“诸天孕我道,我道镇仙!”

风行电扫,磅礴能量炸碎天穹,势不可挡,镇仙碑绽放出无量光,却被吕夏喷洒而出的鲜血彻底染红,旋即只见他陡然抡起石碑,砸向立贤大圣。

紧随其后,木匾亦被他当做兵器拍出,掀起虚空千丈涟漪,如大帝犁天,令人心悸。

他便左碑右匾,对抗两大六千年不死的大圣,战至癫狂!

“想不到吕师弟竟有如此多的奇遇。”龙七目光悠悠,震惊地说道。

“果然不愧是拥有着万古一帝九阳气息的木匾,竟能在妖帝秘术中轰出通天大道。”昊阳真人与柳意守相视一眼,目中多是惊骇,“可惜,他的生命已然无多。”

“这就是吕夏么?剑宗竟招惹如此狠人,那七道追杀令幸好没人去完成,不然死都不知dào

是如何死的。”人群之中有人喃喃,四周无尽人闻之附和。

“听闻吕夏师兄当年是青竹山的杂役弟子,气海闭塞无法修liàn

,可是如今却拥有如此惊天的战力。”

“……”

“不管怎么样,此战之后,东林大地都得翻天,这个吕夏太可怕了,浑身笼罩迷蒙雾气,让人算不出过去将来,甚至连修为都无法看出,不过却是掀起如此滔天风波,八方又要云动了。”

“若按照如此,吕夏定将战死于此,我青阳宗此劫无解了么?”昊阳真人脸上泛起一抹苦涩,喃喃。

柳意守已然无法站立,盘膝坐在地上,浑身死气缭绕,白发苍苍,如若随时要化道而去,可是却有着一股深深的执念在支撑着他,让他不愿就此陨落。

此时的他亦是皱眉,他的目光深深地望着虚空中恐怖绝伦的战斗,一会后才瞳孔一缩,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慎重。

“或许仍有最后一丝机会。”柳意守浑浊的目光一闪,突然开口说道:“他似乎是传说中的那种体质。”

“你是说……”昊阳真人一怔,目眺虚空,瞳孔一凝,却是见到淡淡的金光缭绕吕夏浴血的身躯,他整个人一颤,双拳猛然紧握:“远古帝体!!”

第237章 九幽路上,别少我一人!

远古帝体!

一种威绝天地的逆天体质,在远古时代盖压一个时代,百族俯首,睥睨诸天。

可是却不知因何而遭天妒忌,被永世封印,终其一生都无法粉碎封印苏醒帝体!

这只是一种流传在古籍野史之上的体质,已经数万年未曾现世,但是每一次出世都掀起血雨腥风。

大成帝血活白骨,招亡魂,伟力逆尽诸天,如何不引得举世皆婪?!

昊阳真人的双拳再次一紧,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当年此子气海沉寂,固若神铁,原来竟是天地封印。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双目瞳孔紧缩,震惊地道:“也就是说,此时的他依然没有跃龙出海,只是在脱胎境界?!”

脱胎战大圣,何等逆天!

完全颠覆了世人的认知,这是天地之别,这是云泥之差,宛若蝼蚁撼天一般的惊人!

“难道他的帝体苏醒了么?”昊阳真人声音都有些颤抖。

柳意守应言,摇了摇头,道:“观他之躯体,并不是苏醒帝体,如若不然,今日一战,结局还未可知。”

“那他为何会拥有如此逆天的战力?”

“他手中的那块石碑,有仙气。”柳意守目光悠悠,似是堪破虚妄,望穿生死一般,可是说出的话,却震撼人心。

“砰!”

又是一击,镇仙碑压塌虚空,古朴木匾镇压十方,云蒸霞蔚,晶莹之光浩荡万里,与北海双子王激战,这片天空不断炸响,如要被撕裂。

“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对决,他们皆是第一次见,太过于震撼。

“这吕夏便是当年自我等手中逃走之人么?真是恐怖的战力。”施博云感叹。

爱妮仙子美眸闪动,点了点头,道:“燃尽热血,怒压双圣,此子是绝世人物。”

“轰!”

妖帝秘法与北海双子王的法相天地碾压而过,吕夏无惧,如大帝般,展开凌厉绝杀,轰的一声,将虚空砸坍陷,气势恐怖绝伦。

众人骇然,咳血倒退,无人敢靠近,这方天地都似被碾压,大地龟裂,似欲就此破碎,化为盆地。

“噗!”

吕夏左碑右匾,大开大阖,血战双圣,神威凛凛,突然间,一声轻响传来,他眉宇间的神焰一颤,如要熄灭一般。

而他原本体内如潮汐汹涌的血气,亦如同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干瘪了下去,白发苍苍,皱纹顿起,宛若刹那间,便是万年悠悠。

竟是帝血流尽,生命之火要熄灭的征兆!

镇仙碑已然黯淡,唯有木匾绽放神芒,盖压诸天。

吕夏就如同一行将就木的老者一般,气息奄奄,可是他的战意却一如狼烟,滚滚冲霄,似是愿永世在这方天地游荡,誓死不休。

“只要我……还活着,没……没有人……能够踏过此线!”话音颤抖,如风中残烛,似是随时欲被风吹熄灭一般,可是铮铮冷语却震彻天地间。

纵然是陨落,他亦无悔!

如今他已近油尽灯枯,底牌更是尽出,却依然无法解开青阳宗之劫,望着滔天的妖帝秘术攻伐,凌厉的气机恐怖无比,他一阵无力。

“终究还是太弱了。”吕夏心底苦涩。

“嘭!”

终于,凌厉攻伐砸来,将他淹没,漫天的光华闪动,滔天的风暴席卷,振聋发聩的轰鸣回荡。

万般落幕,烟消云散,望着空中的一幕,无数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一袭黑衫全身破碎不堪,骨肉翻卷,触目惊心,惨烈无比,可是他却依然傲立虚空,半步不退。

身后的金线蔓延到天地云深不知处,似是一道无dí

的屏障一般,为青阳宗遮风挡雨。

那一袭黑衫背对青阳,只留给众人一个残碎的背影,却是那般伟岸,那般顶天立地,那般令人心里温暖。

半步不退,死守青阳,他做到了!

砰!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了下来,满目血红,苍凉而悲壮的战歌再次飘荡而起,说不出的悲伤。

“吕夏师兄先走,师弟随后就来!”那人惨笑,目中满是疯狂之色。

砰砰砰!

接二连三地有人跪倒在地,对着虚空那不知死活的一袭黑衫,黑压压的一片,道道血红的眼睛里,尽是玉石俱焚的勇气与决绝。

“吕夏师兄走好,我们师兄弟九幽再聚!”

“吕夏师兄走好,我们师兄弟九幽再聚!”

“吕夏师兄走好,我们师兄弟九幽再聚!”

“……”

声浪如雷,震慑九天,撼动星河,十方云灭,带着他们的决绝与悲壮,宛若战歌一般,响彻四方。

那莫名的情感,似是对生死的洒脱,滔天的战意凝聚成歌,在青阳宗的上空回荡:“我生之时青阳盛,岁逢乱世奈若何。愿尽满腔热血染,誓与青阳共存亡。一曲悲歌战乱起,滔天烽火展战旗。定以敌血染长剑,屠出一片晴朗天……”

所有人的血都被燃烧,在胸腔内沸腾,如欲喷发的火山一般。

泪眼望这万丈红尘,若无力护我家园,那便血染这天!

北海双子王纷纷收手,傲立虚空,圣人气机汹涌,令人心悸。

终于镇杀了此子,想不到区区一年轻后辈,竟让他们两人联手,才胜,说来也是极其嘲讽。

六千年无dí

之名,险些淹没于此。

以剑宗为首诸人眉开眼笑,却杀气腾腾,该是到了屠杀的时候了,自此以后,青阳不存于世,东林大地,势力重新瓜分。

此番征伐青阳宗却一波三折,如今风波停歇,该是让东林日月换新天了!

“想不到此子就这么陨落了。”有人叹息,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如此逆天的妖孽,若不死,日后定然登临天地巅峰,可惜了。”

“中极证道路,又少一人。”

“此子是条汉子,死亦不退半步,喋血大圣,护青阳宗不折一人,一代天骄!”

“纵然是陨落,但是日后东林大地的传说中,必然会多出一个全新的名字,吕夏。”

“……”

有人惋惜,有人感叹,有人暗暗松了口气,一时间,随着吕夏被妖帝秘法轰中,气息全无,纷呈而起,不一而足。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忘了先前那惊天动地大战时,那几件恐怖的宝物。

尤其是那块木匾,其上的四个大字竟是万古一帝九阳大帝的题字,威能无匹,镇压人世间。

无数的目光泛动起贪婪之色,灼热的视线纷纷落在肉身残破的吕夏身上,确切的说,是落在他双手之上的石碑与木匾之上。

但是有着北海双子王在,他们却也不敢妄动,更是心中沉闷,有大圣在场,如此至宝,看来只能与他们擦肩了。

天地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冷风呼啸中,都如岳般,让人心悸。

乌云再次滚滚而来,宛若黑锅一般,将天地遮盖,四方死寂一般。

立超大圣眸中有着淡淡的金光闪动,就欲出手,将吕夏手中的两件至宝夺来。

可是就在那一霎,四方风起云涌,一道道的身影腾空,护在吕夏身前,宛若先前吕夏守护他们一般,守护着吕夏的肉身。

“吕师兄已陨落,谁欲动他的躯体,便跨过我的尸体。”

“生死何惧,青阳战魂不灭!”

“师兄走好,你能为了我们喋血虚空,我们亦能陪你九幽走一遭!”

“吕师弟,师兄亦来陪你!”龙七也掠出,傲立天穹,怒对诸敌,气血翻滚,撼动九霄。

“一群蝼蚁,不自量力!”

冷哼声起,一道大手猛然探出,覆盖四方,如天塌下来,碾压诸人。

“生死何惧,吕师兄,师弟陪你九幽走一遭!”

“轰隆!”

气海被勾动,炸碎在天穹,生生让那巨手一顿。

“吕师兄,师弟亦如你一般,是青阳宗的一介废物,但是,今日我亦要告sù

世人,我青阳宗就算是废物,亦可染红敌衫!”

“轰隆隆——”

大手遮天,砸落而下,让人心悸,可是青阳宗众人却无人退却,战意冲霄汉,眸中满是执着与决绝。

惨烈而悲壮的自爆,接二连三,血染苍穹,魂守青阳,那是生生世世不灭的执念与坚守!

许多人的心在滴血,看着一个个师兄弟陨落,血染四方。

“自寻死路!”

立超大圣手掌一握,成拳砸落,如山般,欲压碎诸天。

龙七已然冲出,双目血红,嘴角挂血,一往无前,他震出无量光,恐怖的元气波动,就欲死挡那如山岳一般的巨掌。

“吕师弟,我们九幽再聚!可惜许乐师弟去向不知……”龙七泪花飞溅,惨烈无匹,那大圣之拳头轰落,何其恐怖,他肌体生疼,如要破裂。

众人骇然,纷纷望着天际的惨烈。

可是,就在此时,一道悲愤而惨然的话语悠悠响彻,回荡在天地之间。

“九幽路上,别少我一人!”

其音孱弱无比,似是呢喃,可却一如惊雷,震动世间,而后只听见“砰”的一声,立超大圣那天地灵气凝聚的拳头被轰碎,无尽能量激荡,被席卷向九天。

“是吕夏!”

众人惊呼,瞪大了眼睛,倒吸冷气,不可思议地看着虚空之中的那一袭黑衫青年,他竟没死么?

第238章 你们是欺我青阳无人了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是大惊,就连立超大圣都是有些错愕。

吕夏竟还没死!

“吕师弟…”龙七低声惊呼,缓缓转过身,看着那道身躯数次炸裂,血肉模糊的黑衫少年,一时间,竟是红着眼,嘴唇颤抖,哽咽无声。

“吕夏师兄……”

众多青阳弟子脸庞之上闪过惊讶,皆是喜极而泣,宛若这道伟岸的身影未曾倒下,那么他们就还有希望。

“此子真是恐怖啊!”

这是人们一致的心声,先前的妖帝秘术攻伐如此凌厉,连虚空都抵挡不住,被轰出碎片,四周的大地更是崩裂,可是此子却依然未曾被镇死。

现场一阵沉默,气氛凝重,没有人议论,他们知dào

这黑色青年若未陨落,那便将会掀起更大的风暴,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惨烈!

“吕夏,你……”立超大圣的眉头紧蹙,看着满身死气,若九幽归来的吕夏,却是无法言语更多。

“我……还活着,若是要九幽走一遭,岂能少我。”

吕夏望着染血的虚空,满是皱纹的脸庞之上热泪滚滚,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悲伤,先前发生的事情他一直有着感应。

此时的吕夏便像是一支离弦之箭,此箭,带着浓郁的悲伤与锐气,不陨落,无人可阻!

“你还真是让我意wài

,不过你如今这油尽灯枯的躯体,还能翻天不成!”立超大圣冷哼道。

随着话语声,他整个人都腾起一片光芒,恐怖的圣人气机浮现,与天地法则共鸣,掀雷决电,气势绝伦。

“轰隆!”

立超大圣双手撕裂空间,横贯虚空杀来,宛若一远古巨妖再世,横扫诸天,这一次,他已是圣人战力尽出!

他要一招彻底将这奇怪的青年镇杀于此!

轰隆隆!

立超大圣已然化形,庞大的牛身撞碎空间,以一种霸道无匹的气势朝着吕夏碾压而来,虚空寸寸崩裂,所过之处,蹄踏星河,万里崩塌……

吕夏浑浊而深邃的眸子亮起一抹猩红,看都不看杀来的恐怖攻伐,而是大手一划,隔断了苍穹,竟是直接将龙七等人强制移开,送到了青阳宗之中。

“我还未死,这里便有我便够了!”

一袭黑衫迎风猎猎,神威凛凛,气势震天,带着决绝而悲恸,便欲暴掠而出,以身化道,搏杀大圣。

吕夏浑身绽放流光,遮掩去肉身的残破,恐怖的气息凌霄,令无数人心悸。

众人都知dào

,这是他的最后一击,亦是他生命最后光芒的绽放。

“不要!”

“吕师兄!”

“师弟……”

青阳洒泪,万古同悲,吕夏一袭黑衫镇万里,独对强敌,舍身偿恩!

“青阳祖师,答yīng

你的事,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吕夏面色难看,却视死如归,掠上了虚空,万丈金光平地起,燃尽热血染战旗!

轰!

眼看着吕夏便要被立超大圣的妖体镇死在虚空,无数人都松了口气之时,这片空间,突然裂开,然后只见一座散发着滔天伟力的殿宇,猛地自那撕裂的空间之中呼啸而下,在无数骇然的目光之中,直接将立超大圣那万丈牛妖之体,震飞了出去。

“隆隆隆……”

圣血喷洒,压塌虚空,天地千疮百孔,万里点点苍茫,无数惊呼之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倒吸冷气之音络绎不绝,此起彼伏。

殿宇宛若仙界之物,镇压诸天万界,诸方豪强,莫敢不服!

吕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目瞪口呆地傲立于虚空之中。

竟是青阳仙殿!!

“青阳仙殿……”无数大鞥惊呼,脸色大变,纷纷在此倒退数百丈。

“这……妖神殿不是说此仙殿已然残破……为什么,为什么还能移动?!”立超大圣脸色骇然,目光惊诧。

“砰砰砰……”

立超大圣被掀翻出去,圣血洒虚空,踩碎无数的空间才站稳,万丈牛妖之体竟是被此殿宇一击轰破,恐怖绝伦。

此时的他亦是变了颜色,“青阳仙殿,不是说青阳宗的底蕴已经残破么?”

“好强dà

的波动……”无数人神色凝重而惊诧,遥眺散发璀璨光芒之殿宇。

“这便是青阳宗的底蕴么?竟是一击镇大圣,强如立超大圣都洒血苍穹,真是恐怖!”一名看不出修为的观战老者沉声说道。

“这便是师叔你说的最后的机会么?”昊阳真人目光深邃,对着一旁的柳意守问道。

此时的柳意守已然奄奄一息,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眉宇间的生命焰火明灭不定。

可是他却是浑身都在颤抖,甚至连干枯的嘴唇都在抖动,眸中更是闪动着无以伦比的光华,低沉而微弱,宛若呢喃一般的碎语缓缓地传出,回荡在昊阳真人的耳边,让他心神皆震。

“师……师……尊……”

话音虚弱无比,宛若风中蜡烛,随时会湮灭,可是话里的意思却让昊阳真人双目一凝,怔在了原地。

师尊,刘师叔的师尊是何许人?

那可是前一代的护道长老,曾追随过晚年的青阳祖师的绝世强者,卢平川!

三千年前,此人逆转阴阳,逆天封印了柳意守,让他在千年前苏醒,守护青阳!

而后平川大圣在青阳仙殿内闭死关,欲堪破寿元桎梏,长存于世。

三千载悠悠,却渺无音讯,在世人的眼中,已然便是陨落了。

甚至在青阳宗的祖师堂内,亦有了他的灵位。

“真的是平川师祖么?他真的堪破寿元桎梏了吗?”昊阳真人神情激动,声音颤抖,他的双手紧握,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什么人?!”

立超大圣神色阴沉而冰冷,发出滔天怒喝,他的心里着实憋屈,此行一波三折,本来以外斩去吕夏便能平息此次的风波,却万万没想到就在要成功之际,波澜再起。

可是他的眸中震惊与慎重之色却浓郁至极,能够一击便轰伤他之人到底会有多强,他都不敢细思。

而一众观战之人更是满脸震撼,呼吸都屏住,等待着一个答案。

果不其然。

如同荒古巨兽趴伏的青阳仙殿之中,有着一道苍老而平淡的声音,犹如是穿越时光的长河,摇曳而出,响彻十方。

“你们,是欺我青阳无人了么?”

第239章 杀神卢平川!

“你们,是欺我青阳无人了么?!”

话音滚滚,响彻天地之间,只见得一道宛若骄阳一般绽放着刺目光芒的身影缓缓地自青阳仙殿之中走出。

璀璨光华照破万里山河,天地间潮鸣电挚,狂风怒卷,凤翥龙翔,熠熠生辉。

那身影如神王巡天,睥睨众生!

“卢平川!”

立超大圣双目圆睁,竟是惊呼出声,那急速收缩的瞳孔,无一不在显示出他心湖的涟漪四起,波澜滔天。

青阳真人单剑荡东林,群雄辟易,无dí

之姿,光芒璀璨,盖压了一个时代,更是让许多才情惊艳之辈声名不显。

卢平川便是被青阳真人的光芒遮盖的恐怖天才之一!

没有人知dào

他先于青阳真人入圣,更是成为了那个时代青阳宗的护道之人,守护青阳!

亦没有人知dào

他到底活了多少年岁,唯一展现在世人的视线中的便是,青阳真人晚年那一战之后,有数个超级宗门联手图谋青阳宗。

而卢平川强势而出,苍穹万里屠圣,杀得血流漂橹,圣血染虚空,化道之音浩荡东林,天地臣服。

之后他便再次消失在世人的眼中,有人说他在那一战身受重伤,在青阳宗闭关之后便化道而去了。

亦有人说他直接陨落在那一战中了。

不管流言多少,皆是一致认为他已经陨落,可是青阳宗三千年了,虽然日薄西山,却依然没人敢轻易触犯,这里面除去青阳宗弟子个个生性狠辣,不畏生死之外,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三千年前的那一战。

若是说青阳真人晚年成圣是以剑证圣,那么卢平川便是以杀证圣!

三千年前苍穹万里飘雪,屠出的赫赫凶名,震慑东林千古!

如今三千年过去,许多记忆已然被岁月深埋,众人或许已经忘记了青阳宗还有着一位如此恐怖的杀神在世。

但是此时随着立超大圣叫破其名,天地间宛若都是有着淡淡的血腥味道飘荡而起,四方气氛压抑,让人心颤。

更有无数大能倒吸冷气,脸色惊变,如刀临背,肌体生寒。

剑宗宗主剑无尘脸色苦涩而阴沉,似是在回忆着什么,目光闪烁,脸色却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是苍白。

到了最后,甚至变成了惨白,“杀神,卢平川!”

“卢平川,当年的东林杀神……”平沙老祖身躯颤抖,宛若有一股浓郁的杀气凝结成乌云笼罩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心湖滂湃,震撼莫名。

杀神卢平川之名,浩荡千载,震慑万古!

尽管时间流逝无痕,可是东林那最血腥的传说,却是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漫天光华散去,露出了其间的伟岸身影,此人一身黑衣,丰神如玉,让人看不出年岁,在他的眉心之中,有着一道迷你的剑纹,让他整个人平添了一份邪魅,周身神力浩荡,震慑诸天。

十方空间尽数被伟力镇锁,空间凝重至极,一股锋利而强横的气息弥漫,再加上有着青阳仙殿这样的庞然大物悬于虚空大裂缝之中,惊人的气势让人心神颤抖。

卢平川目光深邃如海,看都不看北海双子王,而是直接撕裂空间,出现在了柳意守的身边。

悠悠长叹响起:“是为师来晚了…”

话里说不出的嘘唏与遗憾,卢平川目光柔和地看着地上盘膝,周身死气缭绕的柳意守,接着说道:“孩子,苦了你了。”

柳意守艰难地睁开了眸子,浑浊的目中满是泪花,温润却遮盖不了其间的激动。

多少年了!

转眼间,三千载悠悠而过,当年与师尊一别,本以为会是永别,却想不到今日,仍有再见之日。

那个伟岸的身影,宛若父亲一般,为他遮挡了多少风雨。

“以后,你就拜我为师吧。”眼泪间,许多年前的那个黄昏从记忆之中挣脱而出,令人不敢忘却。

“你是老夫的弟子,岂能够让他人欺辱,走,师傅带你屠宗去!”

“……”

段段记忆跳脱而出,让人心酸,时光悠悠,英雄迟暮,徒留下无尽的悲恸。

“师……师尊……”

柳意守双眼已经模糊,奄奄一息的他哽咽,生生地挤出了一声久违了三千载的呼唤。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在这一刻,他不再是封王之巅的强者,亦不是担负守护青阳宗道统的护道长老,他只是一个徒弟,宛若三千年前被师傅封印之时,哭喊都无力的孩子。

卢平川亦是一脸悲恸,伸手间,竟是令天地灵气如潮汐滚滚而来,被他强行灌入了柳意守的身躯之内,柳意守灰败的脸,终于恢复了一丝的红润,眸光都亮了许多。

回光返照,他已至弥留之际!

“师尊,弟子不能再守护青阳了。”柳意守的声音终于平顺了许多。

“没事,有为师在,青阳宗谁都动不了!”

话音铿锵,杀气滔天,天地沉默,无人出声,连一旁的昊阳真人都一脸恭敬,却不敢出一言,其余之人更是战战兢兢。

沉默了一会,柳意守的眸中再次涌起了灰败,他突然出声,道:“师尊,若我……陨落,请让我化道……于此,与……与青阳同……”

声音陡然断去,青阳宗一代护道长老柳意守的双目一闭,阖然长逝,他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一如数千年前一般的天真与温暖。

青天洒泪,万古同悲,无数的哭泣之音响起,宛若一曲葬歌一般,在送着这老者。

饮冰十年,热血难凉,岁逢迟暮,却为守青阳,燃烧生命,此举悲壮!

万里皆寂,杀机浩荡,恐怖的杀气在诸天浮沉,宛若天空中飘起了血雨,腥味扑鼻。

卢平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师尊答yīng

你。”

他仰天狂啸,万里云灭,滚滚天地灵气涌来,化为一古老的符文,印在了柳意守的身上,火花迸溅,天道轰鸣,恐怖的气势摇山振岳,天地法则轰然破碎。

冷风如刀,火花熄灭,一代人杰身躯化成灰,尘归尘土归土,愿与青阳同在。

天地间气氛越加压抑,无尽的悲伤与苍凉荡漾而起,宛若在那虚空之中依然有着一道明亮的目光。

“为师定然不会让你白白陨落于此的。”卢平川喃喃间,身躯一动,掀起万丈光华,傲立虚空。

“妖神殿终于又要插手我人族之事了么?”卢平川目光冰冷,而后,一道虹光亮起,一块碎玉出现在了他的掌心,静静的悬浮着,在碎玉之中,一条青龙图腾缭绕,如要腾空而出一般,神mì

而古朴。

“你们便是为了它而来么?!”卢平川凝望着手中的碎玉,悠悠之音响彻天地间。

立超大圣与立贤大圣两人脸色惊诧,怔怔地望着虚空中的卢平川,想不到此玉,竟然在此。

吕夏亦是惊讶莫名,先前的推测似乎要成真,这样的碎玉,他的手中有一块,他吕家有一块却是被剑宗夺走。

而青龙碎玉若是在青阳宗,那么剩下的朱雀碎玉,定然是在妖神殿的手中。

这碎玉中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惊天大秘,为何会引得八方云涌?

“北海双子王,六千年前似乎有过一面之缘。”卢平川淡淡地说道,可是他的眸光却是一冷,凌厉如刀锋一般的眸子笔直地瞪向了北海双子王:“但是,只是派你们,妖神殿也太看得起你们了?!”

轰!

滔天剑鸣回荡,惊起千尺浪,卢平川的双眸宛若小太阳一般,射出万丈剑芒,上击九重天!

“给你们个教xùn

,让你们滚回去告sù

妖神殿,老夫还未死,若是要夺此玉,让更强的人来吧!”卢平川气势惊天,神威凛凛,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如刀锋利,让人心寒。

如此表情,如此语气,无论怎么看都充满了危险,数千年未曾动手的东林杀神,要发威了!

诸天颤抖,北海双子王脸色一冷,他们何时让人如此看轻过,虽然卢平川之名如雷贯耳,可是亦无人知晓他的修为在何等境界。

“杀!”

妖帝秘术打出,法相天地横断天宇,恐怖的攻伐同时而现,似要斩杀卢平川,一洗耻辱。

不过瞬间,大战再起!

面对着恐怖的攻伐,卢平川脸色平静,看不出悲喜,而后,一股诡异的法则能量道道浮现,被他踩在脚下,旋即,恐怖的锋锐覆盖万里。

“哧!”

众人只见到一道虹芒轰破虚空,漫天光芒中,两道闷哼响彻,圣血洒落,山河破碎,虚空坍塌,万里云灭,恐怖绝伦。

能量风暴散去,无数人目瞪口呆。

只见北海双子王双双受伤,脸色苍白,目光惊骇,嘴唇颤抖,似欲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天啊。”

众人倒吸了一大口的冷气,宛若是要将天地间的森冷抽空一般。

太恐怖了!

北海双子王纵横北海,立超大圣更是有着屠圣之名,可是面对东林杀神之时,却一招败北,圣血染虚空,何其惊人。

“他到底是什么境界?!”这是无数人一致的心声。

立超大圣两人心有余悸地望着卢平川,又看了看那座恐怖的殿宇,在刚才他们感觉自己像是被镇压了一般,恐怖至极。

卢平川目光冰冷,幽深如海,平淡而森寒的话语再次传出,响彻天地间。

“现在,你们可以滚了,别在这脏了我青阳弟子轮回的路!”

第240章 退出青阳宗

天地间乌云散尽,星辉如水,洒落下来,四方一片寂静。

一招打得大圣血洒虚空!

卢平川黑衣随风,猎猎作响,无形杀念如汪洋汹涌,让人如坠森罗九幽,恐怖绝伦,一代杀神风采展现得淋漓尽致。

八方血腥味扑鼻,这是一幅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如鹅毛一般轻柔而洁白的飞雪纷纷扬扬,白骨与猩红的血肉混合点缀其间,刺目惊心,见者心底发毛。

卢平川的目光深邃如海,忽然转到了奄奄一息的吕夏身上,只是一眼,他一直平静的神色顿时大变,身躯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青阳他……青阳他……”卢平川轻声低语,声音颤抖。

无边的杀意冲天,杀伐之气弥漫四野,如同是要斩尽世间生灵一般。

众人惊惧,如临死渊,口鼻溢血,凄惨无比。

卢平川身形一闪,步踏虚空,只是一步,便出现在了吕夏的身前。

“我还有事问你……”喃喃间,恐怖的天地灵气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滂湃,汹涌而至,汇集在了他的双手之上。

天地灵气氤氲,月华星辉闪烁璀璨光华,将卢平川与吕夏一同淹没。

而后,虚空陡然有雷霆炸响,天地法则奔涌而下,被他强行融化在掌心,双掌勾动天地大道,竟是在逆天修复着吕夏油尽灯枯的躯体。

卢平川的双手如同握了日月星辰,瀚海一般的天地灵气不断地被他灌入了吕夏的身体之中。

只见吕夏的身躯突然绽放出灿灿金光,宛若朝霞般,照耀八方,他的肉身也在不断地修复着,那恐怖的气血轰鸣之音断断续续地回荡而起,炸响在云霄之上。

“咦?”漫天光华之中,卢平川的眉头突然一蹙,目中闪动起了一抹骇色,低声呢喃:“远古帝体……九阳大帝之题字……当年那把刀……还有一块古怪的石碑……无法推算的未来……天啊!”

卢平川越是呢喃,脸色越是惊骇,心湖之中都泛起狂风怒浪,此子到底经lì

了什么,怎么一身重宝,每一件流出都能让无数修仙者疯狂。

连他的眸中都闪动起了贪婪之色,若是能够得到这些至宝参悟,那么或许突pò

境界不再是妄想。

可是转念间,这极具诱惑的想法便被他强行掐灭在了萌芽,此子不但是青阳宗弟子,更是为了守护青阳宗燃烧生命,喋血虚空,自己又如何能够谋夺他之物。

卢平川的目光流转着淡淡光华,旋即幽幽长叹响彻八方。

“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看着已然醒转过来的吕夏,轻声说道:“小子,青阳宗无法留你,不然迟早会招惹来灭宗之祸。”

吕夏的一脸的苦涩,他自然也知dào

此次底牌尽出,如此多惊世至宝,每一件都足以令修仙界震动,必然会引来无数势力的贪婪。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bèi

,又哪会管死后洪水滔天,可是却一波三折,竟然还能留得一线生机。

“弟子明白。”吕夏惨笑,话音却洒脱无比,若是真的给青阳宗招惹来灭宗之祸,那绝非他所愿。

卢平川勾动无尽灵气洗礼,将吕夏重伤欲死的身躯强行逆天修复,恐怖的活力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眉心,那抹焰火陡然熄灭,化为一颗嫩芽一般的种子沉进了体内。

“轰隆……”

虚空闪动狂奔,雷霆震霄,却被青阳仙殿镇压,无一丝能落下,煌煌威势,震撼八方。

不过是数十息,吕夏干枯的身躯渐渐正常,皱纹尽消,恢复了生机,唯有那满头银发没有丝毫的改变,似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我只能为你夺来三年的生机。”卢平川目光柔和,轻叹道:“除非你能够找到传说中的不死神药,不然三年之后,你定然会陨落。”

话落,他再次出手,无尽的杀念滂湃,像是有着一个大世界在坍塌,崩溃,杀伐之气陡然凝聚,在璀璨流光之中化为了一枚漆黑而朴实的戒指。

戒指简单无比,其上有着两柄迷你的小剑,竟是与卢平川眉间的剑纹一模一样,散发着神mì

而恐怖的力量。

“此戒有我的杀念,能够用出两次相当于我五成法力的攻伐,希望对你有些帮zhù

。”卢平川再次叹了一口气,道:“孩子,是我青阳宗对你不住,你身上的宝物,太过于惊天动地,连我都无法守护。”

话落,那戒指便化为了一道黑色的虹芒,一闪间,便出现在了吕夏右手的无名指之上。

刹那间,戒指上的恐怖气息沉寂,变得朴实无华,仿若一个装饰品一般,没有人会发xiàn

这平凡之中蕴藏着怎么的惊世攻伐之力,虽然只是想当与卢平川的五成法力,可是却足以一拼大圣!

卢平川的目光突然变得忧伤,深邃的目光望向了天际深处,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一会,才颤抖地问道:“青阳他……他是陨落了么?”

吕夏闻言目中亦是泛起了一抹悲伤,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哈哈……”卢平川忽然大笑了起来,但是吕夏却在他的眼角看到了一滴晶莹。

轰隆!

晶莹滴落,迸溅四方,圣人之泪非同小可,连虚空都被轰穿,宛若赤霞绽放,绚烂如烟花,可是杀气却如同冰封三万里,悲伤犹如怒火灼九霄。

“尘归尘,土归土,悠悠岁月,不成仙,尽是虚妄……”

……

虚空中流光溢彩,神霞漫天,星辉倾洒,迷蒙一片。

所有人都默默无声,静静地观看着。

轰隆隆——

突然间,天地轰然,光华散去,露出了其间的两道黑衣身影,待见得其中一道身影竟是伤势尽复的模样,无数人目光森冷,泛动杀机。

“果然……举世皆敌啊……”吕夏手掌紧握,自嘲地笑着,可是嘴角却掀起疯狂之色。

卢平川深深地看了一眼吕夏,旋即掠回了青阳殿前,他挥手间,十方云动,一种莫名的空间法则忽然笼罩四方。

也就在此时,吕夏缓缓转过身,对着青阳宗的方向凌空跪了下去,在无数惊讶的目光之中,他那满是沧桑的话音缓缓传出。

“感谢青阳宗这么多年来的养育教诲之恩,今日起,我吕夏正式退出青阳宗,今后与青阳宗,再无,半点瓜葛!”

第241章 离开东林

沧桑而悲凉的声音缓缓响彻,浩荡八方,令得无数人目瞪口呆。

“……今后与青阳宗,再无,半点瓜葛!”

一言落,如巨石落湖,席卷起千尺巨浪,怒拍天穹。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跪在虚空的黑色青年,先前还死守青阳,燃尽热血也誓要屠出一片晴朗天空的他,如今却是要退宗。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震撼,让无数人都反应不过来!

但是,人群中,绝不缺乏精明之人,见此一幕,纷纷点头,可是目中却是闪烁着莫名的波动,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而昊阳真人却是身躯颤抖,背在身后的手上紧握,聪慧如他,对于吕夏此举,他又如何不清楚其中的含义。

可是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更加地心酸!

一点点的晶莹从他漆黑的眸底涌出,而后自眼角滑落,迸溅四方,似是想说什么,却发xiàn

一切语言都那么地苍白,那么的无力,唯剩一声无奈的轻叹响起,满是酸楚。

“吕师弟,你……”龙七双目猩红,脸色难看,声音颤抖,心中的酸涩如波涛汹涌。

他身为青阳宗的大师兄,却是连最基本的守护都做不到,其间的痛苦与悲哀,当中的无奈与无力,徒留漫天的惆怅。

“吕师兄……”

无数青阳弟子依然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竟是全都双目通红,泣不成声,这道曾经为他们遮风挡雨的身影,竟是在转眼之间,便是要离他们而去。

“谢谢诸位的厚爱与这么多年的照顾,但是我意已决,诸位无需多言,我等有缘再聚首。”吕夏淡淡说道,话音却是斩钉截铁,回荡在天宇之间,没有人看到他眸底的猩红,亦没有人看到他紧握的双掌,由于太过于用来,指甲刺进了肉中,鲜血渗出,刺目惊心!

话音落,他对着青阳宗众弟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霍地站了起来,目光悠悠地望向了某处。

宛若在呼啸的冷风之中,依然有着一如当年的阵阵竹涛,仿若叮咚清泉作响,让人难忘。

迷蒙的目光中,似是有着婆娑竹影,倒影在地面之上,点点斑驳,其间尽是年少时光丝丝缕缕的镂刻。

也不知是多久没有见过那番景象,听过那般声响,时光在脚步间翻转,竟只留下了漫天的惆怅与悲伤。

回头张望这些隐晦不明的时光,却都是回不去的青春年少。

“也不知宋师叔怎么样了?”吕夏的目光已沾满泪花,这是一种多么疼痛的悲伤与无奈。

退出青阳宗后,他连家都没有了!

“这天大地大,何处才是我家……”

嗡!

天地抖动,无尽的符文乍现,神mì

而绚烂,璀璨的光华遮天蔽日,掀雷决电,强横无匹的空间威力陡然降临,笼罩住了整个青阳宗。

一股荒凉而远古的岁月之感之符文之中摇曳而出,于此同时,青阳仙殿亦是摇晃出万丈光芒,星辉洒落,无尽的天地灵气滚滚而来。

“远古传送阵?”

无数大能脸色剧变,连还未离去的北海双子王都神色震惊。

远古传送阵!

传闻可横跨星河,进行超远距离的传送,此时竟是被卢平川自青阳仙殿之中投射而出,欲将吕夏送走。

这或许也是卢平川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了。

“若是此子被远古传送阵送走,那么便没人能够再次确认他的方位!”

许多人面色苍白,望着这一幕,想不到青阳宗竟是做出如此决定。

“哧!”

更有强者目光一闪,挥手间,神识烙印汹涌而出,就想印在吕夏的身上,方便日后追寻。

“找死!”

“嚓”的一声,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直接将那人斩成两半,血肉纷飞。

“砰!”

又是一人直挺挺地倒下,被恐怖的能量直接抹去灵魂,化为飞灰,魂飞魄散。

“不好……”无数人倒吸凉气,他们一时被贪欲蒙蔽双眼,竟是忘了还有修为冠绝人世间的东林杀神卢平川坐镇。

吕夏站立在虚空之中,目含泪,神色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铿锵!”

再次见到一道虹芒撕裂虚空,夺去了数条生命,大能血洒虚空,令人心底发寒。

“不要以为我就不会杀人,若不想全部陨落在此,最后不要妄动。”

卢平川冰冷的声音浩荡万里,恐怖的杀气如同瀚海翻涌,浓烈的死亡气息弥漫,似是在修罗杀狱,惊人至极。

“哧!”

突然,一道剑光乍现,直接轰破了虚空,掀起万丈电芒,卢平川冰冷的目光陡然笔直地瞪向了立超大圣,无尽的杀气如同星河倒灌,慑人心魄。

“我不介yì

妖神殿陨落双圣!”

话音炸碎虚空,引得万里云灭,带着磅礴的杀气,如同古岳砸落,震撼八方。

杀神之威,盖压万古!

天地间瞬间死寂,无人敢动,满目惊骇地看着虚空之中那绚烂璀璨的符文大阵。

“孩子,走吧,天大地大,以后便是海阔凭鱼跃了!”卢平川伤感地对着吕夏说着。

天地轰鸣,空间被遮盖,阵法已然启动!

吕夏点了点头,旋即转过头看着诸敌,声音冰冷而阴寒:“若青阳宗有何损失,我若不死,他日我必定再次归来,屠尽尔等!”

他的双目赤红,如刀锋一般凌厉的目光陡然瞪向了剑无尘,声音宛若是自牙齿之中挤出一般:“剑宗很好,往日之仇,今日之恨,他日唯有血洗你剑宗,方能浇熄我之怒火,你们等着,这一日,不会太远!”

在说话间,他的身躯如同一阵青烟一般,掠到了远古传送阵中,此时,他的目光才恢复了柔和。

“前辈,你可不能丢下我。”

也就在此时,一道青衣身影掠了进来,坚定地站在了吕夏的身旁,正是东方星辰。

“吕夏师兄,就算你退出青阳宗,你也永远是我们的师兄!”

“吕师兄,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师兄!”

“……”

无数的哭喊声响起,蕴含着无尽的惆怅与悲凉,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地涌上阵阵酸楚。

也就在此时,卢平川捏诀轻喝:“阵启,传送!!”

恐怖的空间大道碾压十方,万里虚空亮起璀璨光华,无尽的威压震慑九天十地,而后天地宛若扭曲,吕夏与东方星辰同时消失在了空间古道之中。

有风吹过,荡起了一声轻轻的呢喃,在天地间悠悠回荡而起,响彻四方。

“此行不知往哪……也不知我何日,还能再次归来……青阳宗,保重!”

第242章 黑衫、白发!

有着杀神卢平川坐镇,诸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吕夏横渡虚空而去。

卢平川更是横手隔断了天宇,将无数欲追击而来的神识轰灭在了天地间,四方响起了无数的闷哼。

吕夏的离开,已成定局,而他们攻伐青阳宗与要抢夺青龙碎玉,也随着卢平川的出世,彻底失败!

谁都无法想到,此行竟是波折不断,更是演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而且隐隐间,更是关乎到了更加恐怖的境界之间的事。

无数已然消散在人们记忆之中的名字一个又一个的陡然出现,可是最震撼人心的,莫过于东林杀神卢平川的出世。

一招败大圣!

这是何等惊人的战力,让天地都震撼!

而吕夏却是一身迷雾,修为却惊世,虽然大家都看出来是借助了外物,可是也正是如此,才让他们心中的贪婪愈加壮大。

但吕夏此战之惊艳,足以让无数人惊骇,战力简直可傲视同辈,强dà

得过分。

这样才情惊艳更是身怀至宝的人,他们竟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吕夏传送走时的铮铮冷语宛若依然在天地之间回荡着,如此潜力的晚辈,或许真有一日,他会血洗这百万里山河,真的在东林屠出一片天来……

“唉……”

昊阳真人的叹息之声缓缓响起,带着一超级宗门之主的无奈与悲凉,他的目光依然望着吕夏离去的方向,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师尊,明日,送我去血色道场!”龙七小眼睛中满是疯狂,双手紧握间,轻声说道。

“真的要去么?白帝天的血色道场,那里可是无尽的杀伐……”昊阳真人一怔,转过头来望着自己这唯一的徒弟,目中满是意wài

,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我不想这一辈子,都过得这么憋屈,今日的耻辱,终有一天,我龙七会亲手洗刷!”他的目光冰冷,一一扫过诸敌,让无数人脸色阴沉,跟吕夏不同,这可是真zhèng

的伪圣。

而血色道场之名,他们自然也知晓。

远古九帝之一的白帝天所留之道场,传闻为他所证圣之地,九帝之中唯一的以杀证道之人,他的道场之中,满是血污,尽是杀伐!

无数年来,在血色道场之中也不知dào

有多少天才陨落,更不知有多少的英杰尸骨成灰,恐怖绝伦。

但是每一个自血色道场之中走出之人,都成为了盖世无匹的强者,冠绝同阶。

传说中,杀神卢平川便是自血色道场之中走出。

“希望你能活着回来。”昊阳真人的命目中终于多了一丝暖和,但更多的却是感伤。

“没有屠尽诸敌,徒儿岂敢陨落!”

龙七缓缓转身,朝着青阳宗走去,只留给众人一个萧瑟的背影。

其实,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那便是:“吕师弟,若是有朝一日你归来,你将不会再是一个人战斗!”

“让妖神殿找几个老不死来吧,碎玉之事,岂能让他们独吞。”卢平川朗声说道,话中满是不屑,似是可战天战地一般,气势无匹,怒震九重天。

北海双子王面面相觑,最后只得无奈地离去,卢平川实在太强了,他们远不是对手。

而后,以剑宗为首的诸敌也纷纷离去,卢平川竟是没有出手留下一人。

“师叔祖……”昊阳真人欲言又止。

“剑宗陈礼业那老不死还活着。”卢平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却宛若胜过千言万语,压下了一切的疑惑。

昊阳真人苦涩地摇了摇头,心里的酸楚更甚,低声喃喃:“陈礼业,剑神陈礼业……”

卢平川深邃如海一般的眸子望着远古传送阵消散的地方,而后再扫了扫四方撤tuì

的人马,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相信,他会回来的,而到那时,东林不知又会是如何的一番样子,但是,他定然会让所有人都震惊的!”

他清楚地知dào

远古帝体的恐怖,只要苏醒了帝体,那便是真zhèng

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而此子生死无惧的疯狂,那可怕的执着与坚毅,让人很难怀疑他会就此陨落。

后半夜,月光清冷,飞雪连天,万里银装素裹,一如多年前的那第一场雪,只是回首间,却物是人非。

卢平川挥手点起了虚空焰火,将地上的碎骨与血肉一同燃烧,宛若是青阳弟子不灭的战意在噼啪作响,天空中宛若依然回荡着那战歌,似是风中都荡漾着当时的悲壮。

焚烧残躯灰飞扬,万里焰火葬时光。旧日多少悲壮事,尽付一曲战歌中!

雪更急了,纷飞在天地之间,将一切覆盖,将一切抹平,换上银装!

来年春日,此地便会满地生机,百花齐绽,只是却不知,是不是那些逝去的人,在那花中笑。

又哪一朵,才是他们……

第二日,青阳宗一战的消息传出,掀起了轩然大波!

无数大能陨落青阳山中,血流成河,滚滚朝着山下淌去,却被飞雪掩盖,也不知有多少人陨落其中。

而苍穹战体出世、六千年不死的北海双子王出世,更是将这一战掀到了另一个高度。

北海双子王六千年前便是修为强绝之辈,如此人物出世攻伐青阳,简直是恐怖绝伦。

而更让众人震撼的却是东林杀神卢平川的出世,一招败双圣,一语挑妖神殿,威能绝世,撼动九天十地,威势无匹,震慑人世间,让无数人惊叹。

“杀神卢平川到底有多强?竟是恐怖如斯……”

“卢平川真的一招击败了北海双子王么?太可怕了,立超大圣可是曾经屠过大圣的存zài

,竟然也被一招打败。”

“有杀神坐镇,青阳宗无人敢犯了!”

“青阳宗真是可怕,竟然强dà

至此,不愧当年东林第一宗之名……”

“……”

这一场血战,在四域掀起了滔天波澜,宛若地震一般,这么多传说中的人物出现。

可是却不知因何,关于吕夏的消息,却是被人有意地镇压,在各种传说的版本之中,只有一黑衫青年血战双圣,竟是隐去了其名。

但,知情者都明白,吕夏包括他身上的宝物在四域所引起的震动,已经捅破天。

无数人都在寻找着那一袭黑衫的青年。

而传说中,黑衫青年一头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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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更,大高潮终于写完了,马上要开始新的篇章。光棍节都过了,似乎,是要给主角找个女朋友了……

第243章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落日镇。

这里是沙漠边缘的一座小镇,坐落在西荒鼎鼎大名的天岚沙漠的边缘,此地漫天飞沙,更是有着如同刀子一般凌厉之风,夺人心魄。

小镇内有着数十户人家,在刮骨的风沙之中,艰难地生活着。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举目望去,尽是黄沙暗景,荒凉辽阔,浩瀚无垠。

在沙漠之中,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血色的残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宛若染血。

沙漠死寂,空空荡荡,冷风震动衣袂猎猎作响,怒沙拍天,如此恶劣而凶险的情况之下,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使这孤寂的沙漠多出了一抹诡异奇秘之感。

“前辈,前方有人家!”

突然有一道干涩的声音陡然响彻,回荡四方,却被漫天风沙席卷碾碎,但是话里的激动难以掩盖。

那被称呼为“前辈”之人只是一青年,剑眉星目,丰神如玉,一袭黑衫,却满头银发,他就这么缓缓地抬起头来,四周的风沙竟是陡然停顿,令人觉得锋利的杀气弥盖八方。

“我早已感应到了,无需大惊小怪。”黑衫青年淡淡地说道。

“前辈,你以为我是你啊,在这鸟不拉屎的沙漠中走了三个多月,要不是本少爷天生命大,早就陨落了。”在黑衫青年的身旁有一青衣少年,少年满脸风沙,扯开干裂的嘴唇嘀咕着。

这两人,竟是当日在卢平川的帮zhù

下离开了青阳宗的吕夏与东方星辰。

看两人脸色蜡黄,衣服上沾染着点点黄沙的狼狈模样,便知dào

他们在这沙漠之中吃了不少的苦头。

“前辈,你说这地方到底是哪里?这鬼沙漠居然不但有恐怖的蛮兽,更是能压制我们的修为?”东方星辰沉吟了一下,终于问出了困扰了他三个月的问题。

当然,他也从不指望能够得到答案,因为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东方星辰发xiàn

这前辈,很不靠谱。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得到了答案。

只见吕夏明亮的眸子扫了一遍这漫天飞沙,轻声说道:“若是所料不差,此地便是天岚沙漠。”

东方星辰错愕了一下,目现疑色,问道:“前辈,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才接着说道:“你不会是不堪屡屡被我嘲笑,所以随便编了个名字吧?”

砰!

一个暴栗陡然落在了东方星辰的头上,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吕夏才沉声道:“定乾坤,镇万物,锁灵气,除了天岚沙漠,我想不出还有何处如此恐怖。”

东方星辰应言,连忙做出一种前辈真是学识渊博的神情,而后,正欲开口赞美句什么时,吕夏的话却轻飘飘地传来,险些让他就此昏倒。

“没文化,真可怕!”

东方星辰一怒,就想反驳,可是却被吕夏打断:“蠢货,你看落日镇旁边那块石碑。”

风沙滚滚,呼啸八方,东方星辰顺着吕夏的目光望去,只见在落日镇前,有着一块布满划痕与岁月的沧桑之石碑。

石碑之上有着八个龙凤凤舞的狂草大字:天岚沙漠,入者必亡!

字里有着锋利的杀气,亦有着浓郁的悲伤,在血色的残阳中,宛若血染,让人触目惊心。

东方星辰目光一凝,顿时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本少爷的路在九天之上,又如何会在意这凡尘石碑……”

“对了前辈,天岚沙漠还在东林么?”东方星辰突然瞳孔一缩,紧张地望着吕夏。

吕夏目光深邃如汪洋,白发乱舞,身影在血色的残阳中被拉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宛若是自牙齿之中挤出了两个字:

“西荒!”

话音落下,他以为东方星辰亦会如他一般的有着淡淡的惆怅,却未曾想这问题少年突然从地上崩了起来,满脸兴奋。

“太好了!我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呢,想不到第一次出远门便是到了另一域,这里一定有着无数的奇遇与美女在等着我……”

说到后来,他更是扯开了嗓子,在喧哗的风中大声地喊了起来:“奇遇、妹纸、至宝,东方大少爷来收你们了!”

“喂……喂……前辈,你等等我……”

“……”

落日镇前,此时虽有着袅袅炊烟在升腾,可是却不见人影,神mì

诡异至极。

待得吕夏与东方星辰踏进了镇中,才看到了三个月以来他们能见到的第一个活人,此人岁逾古稀,一身布衣,安静地闭目盘膝坐在石碑之旁,宛若欲这方天地融合在了一起似的,但仔细一看,却又是一平凡至极的老者,违和无比。

吕夏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惊道:此人先前竟是没有感应到,宛若不存zài

这片天地一般,难道是我重伤之后的后遗症?

他的目中有着狐疑,自从他当日青阳宗前那一战之后,虽然被卢平川逆天夺回了三年的寿命,却也损失了太多修为,但他的肉身在重星界中被磨砺得极其强dà

而天岚沙漠却是只压制修为,却没有压制肉身,若非如此,想必此时的他已然陨落其中。

东方星辰自然也看到了吕夏的反应,可是他却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是上前两步,轻声道:“老爷爷,这里风大,快回家吧。”

吕夏皱眉。

那老者却是如同未闻,闭目端坐,呼吸平缓。

东方星辰猛然大声道:“老爷爷,到时间吃饭了!”

话音如雷,浩荡而起,震退飞沙。

那人依然一动不动,可是这时他们才发xiàn

,这滚滚风沙竟是丝毫近不了老者的身,被一股莫名的能量禁锢在他的身周。

血色的夕阳照在老者皱纹丛生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神mì

与奇诡。

“前辈,多有打扰,晚辈两人只是路过罢了。”吕夏突然对着老者作了一揖,目光恭敬。

突然,那老者陡然睁开了眸子,霎时,宛若四方的风沙被席卷上了高天,吕夏更是感觉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只见老者目中宛若有百万风沙在流转,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沧桑,而后,他缓缓地说道:“是啊,是到时间吃饭了,两位小娃请老夫吃一餐可好?”

第244章 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吃饭!

老者此言一出,不单单是吕夏,就连向来神经大条的东方星辰都是怔住了。

他们历千劫万险九死一生才从天岚沙漠之中走出,整整三个月,终于见到了第一个活人。

可是,竟然被蹭饭了。

“老爷爷,你看我们像是吃得起饭的样子么?”东方星辰一脸的不情愿,暗暗嘀咕着。

“年逾古稀,竟然还能在这样的风沙之中安坐……”吕夏觉得这布衣老者极其不简单,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凡,而且他发xiàn

他竟是看不出老者的修为。

吕夏心念一动,脱口道:“正好,晚辈二人也想找个地方大快朵颐,前辈若是不嫌弃的话,那便一起吧。”

他的话还未讲完,那老者已然站了起来,更是毫无形象地拍了怕屁股上的黄沙,缓缓地笑了起来:“现在懂得敬老的年轻人已经不多。”

说完,他自腰间解下一个羊皮水袋丢给了一脸不快的东方星辰,接着道:“天岚沙漠压制一切法力,渴很久了吧。”

东方星辰接过摇了摇,见真的有水声响起,才收回了到嘴的这前辈,也很不靠谱的话,咧嘴笑了起来。

然后便不再顾及吕夏两人,自顾自地痛饮了起来,在天岚沙漠中,可把他折磨坏了,如今这一羊皮袋清水,绝对堪比仙泉。

半个时辰后,吕夏三人出现在了落日镇最大的客栈之中,而那老者显然是熟客,丝毫没有忌讳,唤来了店小二,点了满桌的酒菜,旋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再不见丝毫前辈的风范。

“这前辈,真的很不靠谱。”东方星辰最终还是将先前咽回去的话嘀咕了出来。

吕夏也不在意,亦是大口大口地吃着,在修为被天岚沙漠中莫名的规则镇锁的三个月来,失去了吸收天地灵气温养肉身,他们两人也如凡人一般过起了茹毛饮血的生活,嘴里简直都要淡出鸟来了。

“你们看,布老头又骗到了两个冤大头,真是好手段。”

“布老头真是了得,每一次都能攀上这样的雏,天天大鱼大肉地过着,让人好生羡慕。”

“我们落日镇中,这布老头算是一绝,也不知他修行的是何等神奇的功法,竟是能够将见过的大能气息模拟得真实无比,若不是我们知dào

布老头的斤两,想必都会被骗过去。”

“这一桌下来,他还能从客栈领回不少的回扣,若不是我们落日镇行人少,布老头早就成一方富豪了。”

这时,店小二突然低声嘀咕道:“哼,怎么会,不过是一骗吃骗喝的死老头罢了,现在还欠我们客栈一大笔的酒钱!”

“……”

四周的议论虽然轻微,可是落在了吕夏的耳中却如同惊雷,越听他的眉头越皱,到了后来,也不知他是想起了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夜渐渐深,寒气也越来越重,沙漠边缘的温差极大,并不适合平凡人生活,而能够在此地讨饭吃之人,无一不是有两把刷子。

吕夏三人围着一桌的佳肴,大快朵颐,羊肉混合着姜葱的香味弥漫,勾动着人的食欲。

可就在这时,一伙人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为首一锦衣青年面色苍白,浓眉,目蕴杀机,给人一种阴沉而锋利的感觉,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剑。

锦衣青年扫了一眼四周,而后便朝着吕夏他们这一桌走来,到了近处,更是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道:“前辈,不知可否还记得我?”

老者脸色如常,波澜不起,让人看不出真实的想法,只见他伸手拭去嘴角溢出的酒迹,笑道:“原来是风云城的少主啊,好久不见。”

吕夏眉头微皱,东方星辰更是一脸的不快,而后狠狠地一咬手中的羊排,似是在发泄着什么。

“不知dào

云少主这大老远地跑来此地,有何贵干啊?”老者舀了一碗酒,轻声问道。

“有何贵干?!”云姓青年目光一立,冷笑道:“想不到你这老不死混吃混喝的功夫越加见长啊,想必哄骗的说辞亦与当日哄骗我一般无二吧。”

吕夏等人终于明了,原来此人是来秋后算账的。

“云少主这说的是哪里话,老朽向来光明磊落,岂会行那坑蒙拐骗之事。而且,请老朽吃饭之人皆是自愿,如此你情我愿之事,又怎么能用混吃混喝来形容。”布老头神色悠闲,淡淡地说道。

云姓青年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似是极其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最终还是被他压了下来,只见他冷冷道:“这就是你与我交换的功法,什么垃圾玩意,将少爷我的青锋剑还我,尚能留你全尸!”

云姓青年言语间,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本泛黄的小册子,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巨力震得酒菜飞溅,杀气腾腾,似是欲择人而噬的蛮兽一般。

“你说那把剑么?早就被老朽当来换酒喝了。”布老头丝毫不为所动,淡淡地说着。

“什么?!”云姓青年脸色更加阴沉,冷冷一笑,厉声道:“既然如此,便让我为落日镇除去一害吧!”

话音落,他抡起手掌,恐怖的力量瞬间抽取四方的天地灵气,“嗡”的一声,直接乍起气爆之音,朝着布老头拍去。

龙吟之音回荡,这云姓青年的修为竟是在跃龙初期!

若是这一掌拍实,布老头必然化为肉泥,恐怖的杀气弥漫,气氛沉凝。

“砰!”

一声炸响,震碎了木桌,酒菜纷飞,木屑迸射,只见一只大手宛若猛龙探出,紧紧地捏住了云姓青年的手腕,竟是落不下来。

掌风吹动了布老头的白发,亦令吕夏的银发乱舞虚空。

“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吃饭。”吕夏淡淡的声音传出,让人心惊。

“撒手!”

云姓青年怒喝一声,宛若震天龙吟响起,一道凶猛的伟力自他的脊椎骨中汹涌而来,直入手臂,就欲拍断吕夏的大手。

“轰!”

可是吕夏却是一脸的平静,待得云姓青年的另一只手砸落,才陡然用力,竟是直接将云姓青年抡起,砸飞出去。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吃饭,你听不懂么?”吕夏神色平静,似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连大圣都战过的他,虽然没有镇仙碑的惊世增幅,更是修为大跌,但是也不是区区跃龙初期能够欺凌。

而他之所以选择出手,正是因为他在木桌破碎之时抓起的泛黄小册,在小册的封面之上,金色的纹路交织出四个大字:

“符文真解!”

正是那一眼,令吕夏改变了想法,不管这老者是否行骗,但是为了他心底深处的那一抹怀念之意,终究还是出手了。

“前辈,你又错了,畜生,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东方星辰一手抓着羊排,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刀。

云姓青年已然怒爆,狼狈至极地自地上爬起,双目猩红,他何时被人欺凌至此,简直就是生平大辱,只见他脸色阴冷,冰冷的声音宛若是自牙齿之中挤出一般,杀气惊天。

“我要让你们感受着自己周身被碾碎,而后灵魂被灼烧,永世疼痛无法解脱!”

“三叔,此时还不出手更待何时?!”他突然低喝道。

随着他的喝声传出,与他一同前来的人群中,一中年男子掠了出来,鹰钩鼻,双目如刀,令人感受到一种恐怖而锋利的杀伐。

也不知是杀过多少人才会拥有如此恐怖的杀气,在他的身上更是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味,让人皱眉。

“想不到这落日小镇竟会有你这般的高手。”中年男子目光阴冷,如同毒蛇一般,让人心底发毛。

“但是,喜欢管闲事的年轻人,都很难活得长久!”他话音犹如刀锋摩擦,满是杀意。

吕夏闻言一笑,他还有不到三年的寿命,如此算来,难道说他注定是要多管闲事的么?!

他也被这个逻辑惊到了,可是却蓦然被他压下,而后他凌厉如同刮骨之刀的目光陡然望向了中年男子,嘴角泛起了一抹肃杀:“你的身上有着杀气,更是有着玩弄女人之后的讨厌气味,想必是你玩弄后又杀了吧。”

“你这样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噗!”

残影遍地,吕夏陡然杀出,双拳紧握,荡出恐怖的气血轰鸣,炸碎四方。

“砰!”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冷哼之后,突然出手,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其中的一道残影之上。

“轰!”

吕夏不屑的冷哼之声回荡而起,而后双拳如龙,他浑身的骨骼都在发光,阵阵龙吟回荡,竟宛若万龙出海,震慑八方。

拳如锤落,将中年男子砸得横飞出去数米远,嘴角咳血,满目惊骇。

“你不是跃龙境?!”中年男子脸色狰狞,痛苦之色显露。

“额……我的确不是。”吕夏朝着中年男子走去,脸上泛起了一抹森冷,“但那又如何?”

他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那中年男子的脸上,冰冷的声音如自九幽荡出,杀气凌霄,宛若绝世杀神,震慑了所有人。

“仗势欺男霸女,坏事做绝,忘了告sù

你,我这不叫多管闲事,这叫替天行道!”

第245章 对不起,抢劫!

吕夏的声音非常响亮,如一道惊雷炸出,传遍整个客栈,震撼住了所有人。

“替天行道?这小子也是狂妄,竟敢如此对待云家之人,他肯定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力镇跃龙,气血冲霄,这人是炼体者么?怎么会如此恐怖!”

“他真的敢杀……”

那人的话还未讲完,吕夏双目圆睁,浩瀚的元气汹涌向了右腿,只听见“噗”的一声,那名中年男子便被他踩得变形,点点血珠迸溅,气息全无。

所有人都呆住了,目瞪口呆,膛目结舌,而先前说话之人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将欲出口的话给生生地咽了回去。

“三叔……”云姓青年悲呼,双目猩红,眸中闪烁的全是仇恨与阴森。

而云家那些侍从亦一脸的悲伤,但是摄于吕夏出手的狠戾凶威,竟是无一人敢动手。

“不知dào

是哪里来的两个家伙,看来真是个雏,第一次出来历练,居然连风云城云家的人都敢说杀就杀,我赌他们活不出五日。”人群中有人幸灾乐祸地说着。

他话传出,但在他之旁的一男子冷哼道:“五日?你们又不是不知dào

云家的恐怖,不出三日,这两人必定血溅虚空,魂归九幽。”

吕夏却是很平静,也不理会周围震惊地众人,脸上泛起人畜无害的笑容,道:“现在,我可以继xù

吃饭了么?”

周围,所有人都露出了异色,杀了云家的人,居然还这么一副轻描淡写,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远处那满地血腥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碾死了一只蚂蚁一般。

吕夏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银发乱舞虚空,双目中杀气腾腾,令人望而生畏。

“你……你等着,敢动我们云家的人,你会付出代价的!”云姓青年脸色苍白,咬牙切齿的道。

砰!

有风吹起,四周残影连连,竟是吕夏已然攻出,一拳将那云姓青年砸得横飞数米,口鼻喷血。

“少主!”

惊呼声中,数十道身影攻来,漫天的法术波动,恐怖而锋锐的森寒令人肌体生疼,他们亦是无奈,三长老已经陨落,若是少主再有什么损失,那么他们亦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吕夏望着攻击而来的数十道身影,面不改色,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双手连震,大手幻化出滔天拳影,将空气都拍得爆响。

嘭嘭嘭!

抡拳如神祗抡锤,陡然砸落,将漫天兵器轰碎,化为齑粉,纷飞四周,数人咳血而退,满目惊骇。

“天啊,他的肉身,怎么会这么强,居然轰碎了法器!”

“他难道不但是炼体者,更是有着妖族的血脉么?”

众人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但是若是他们知dào

这平凡的黑衫青年曾经拼杀过妖族的大圣的话,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吕夏肌体流光,晶莹而绚烂,双拳大开大阖,竟是数息间便将那数十道身影砸得横飞出去,砸碎了不少的桌椅,四周哀嚎声不绝。

“念在尔等只是初犯,姑且留尔等性命,若是再来……”吕夏目光冰冷如刀,缓缓扫过每一张狰狞的脸庞,让他们如临炼狱,身躯颤抖。

“至于你……”他转过身,看了云姓青年一眼,而后身躯一动,竟是直接出现在了云姓青年的身边。

“你要干什么?”云姓青年一脸的惊恐,脸色苍白,目光骇然。

啪!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个蒲扇一般的大掌直接拍在了云姓青年苍白的脸上,发出一声让人心疼的响声,只见云姓青年口鼻溢血,一边脸高肿了起来。

“我很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你知dào

么?”吕夏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掌纹,如若能够看到别样的乾坤一般,话音平淡,与眼前的画面违和至极,反差极大,让人惊骇。

他再次缓缓走了一步,天地间气氛陡然凝固。

“不要……唔……不要杀我……”云姓青年吐出了几颗沾血的牙齿,满脸惊恐,吓得脸都青了。

“你说不杀你就不杀你,云家很了不起么?”吕夏站定,众人以为他要动手之时,却只是传出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很多事情,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滚吧,你若是继xù

与我为难,我并不介yì

抽空屠了你云家。”

平淡的声音响起,却若惊雷,让本就震惊的众人双目圆瞪,好大的口气,这黑衫青年哪来的自信,他是真的不知dào

云家的恐怖么?

云姓青年却是如舒重负,紧绷的心一松,不敢搭话,与一众随从抬起已经死透的中年男子,狼狈而去。

可是就在他们刚刚走到门口之时,一道戏谑的声音突然响起。

“等一下!”

云姓青年一顿,险些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身躯紧绷,满脸惊骇。

待见得说话之人竟是一抓着一只牛排,啃得满嘴油腻的青衣少年之时,不少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黑衫煞神开口让他们留下就好,甚至有数人脸色露出了庆幸的微笑。

可是,东方星辰接下来的话确实让他们的笑容全部凝固在了脸上,本就苍白的脸泛起了一抹怒色,但是其中更多的是意wài

,复杂至极。

只见东方星辰舔了舔已经不再干裂了的唇,看了他们一眼,轻笑道:“大家不要紧张,我是好人。”

客栈内无数人一头黑线。

“但是,好人吃饭也是要结账的。”东方星辰一脸的人畜无害,目光扫了一圈他们的储物袋,笑道:“你们懂么?”

“你是想让我们结账么?”云家的侍从中有人似懂非懂地问道。

东方星辰脸上人畜无害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就宛若漫天星光一般明亮,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回话之人,那目中的肯定之意让那人觉得自己智商奇高,竟是真能猜出其意。

那人正欲报以一个含蓄的笑容之时,东方星辰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脱口而出让无数人目瞪口呆,张目结舌的话。

“对不起,抢劫!人可以走,储物袋通通留下!”

第246章 我就是有钱,任性!

“对不起,抢劫!人可以走,储物袋通通留下!”

东方星辰的话回荡在客栈之内,让许多人目瞪口呆,一脸的错愕。

云家众人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但更多的却是愤nù



“啪!”

一只金色的拳头陡然砸出,打得虚空“嗡嗡”作响,更是伴随着一句充满煞气的冷语传出。

“你们,听不懂人话么?”

吕夏煞气绕体,黑衫猎猎,宛若杀神再世,让人望而生畏。

云家众人脸色的愤nù

瞬间被压下,却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惶恐,战战兢兢。

“交给他们……”云姓青年嘴里少了数颗大牙,说话漏风,但是毕竟是大家族之人,此时自有一番威势与决断。

众人只得一脸肉痛加无奈地摘下腰间的储物袋,纷纷丢给了东方星辰。

到了最后,终于轮到了云姓青年,只见他脸色狰狞,却硬是挤出了一抹笑意,很是不舍地自怀中掏出了一个明显比其他人的要高级一些的储物袋,万分不舍的扔给了东方星辰。

他的脸上更是泛起了一抹惨白,仿若被人生生地割了一块肉一般。

这一幕落在东方星辰的眼里,让他双眸放光,笑容狂绽,不用去看,这里头一定有宝物。

“我就说我东方大少爷要来收宝物了嘛,不对,还有妹纸……”

只有一旁的吕夏听到了问题少年东方星辰的嘀咕,可是他却是已经免疫,此时的他正在沉吟着一些什么,眸中流转着万千的光华,绚烂而斑斓。

“谢谢大家的配合。”东方星辰笑道,话里的真诚与感激之意,没有丝毫的作假。

“那个……我们……我们可以走了么?”云姓青年强压下心头的焚天怒火,狰狞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嗯,理论上是可以的。”东方轻声点了点头,旋即目光一转,道:“但是你们不老实啊,若是这样,我也不能保证你们能不能活着离开。”

“额……”

云家众人一慌,他们已经将自己的储物袋都交出去了,居然还被说不老实,难道这青衣少年有龙阳之好,不但劫财,而且还劫色么?

想到此处,所有人都一阵恶寒,只感觉背脊发麻,心底发毛。

东方星辰似是感受到了众人的想法,一脸的晦气,声音都低沉了许多:“我说的是所有人的储物袋都留下……”

云家众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而死人,也是人!”

东方星辰目光停留在了那被他们抬着的中年男子身上,脸色有些冷。

众人终于恍然,云姓青年亦是一咬牙,下唇溅出点点血花,伸手自中年男子身上掏出了一个纹路花哨的储物袋,丢给了东方星辰。

东方星辰接过之后,这才露出了满yì

的微笑,点头赞道:“大家出来混,就是讲究。”

“感谢配合,你们可以走了,下次希望再见面之时,你们能有新的储物袋。”

云家众人心头发堵,血液沸腾,宛若要喷出来了一般,却被云姓青年一蹬,纷纷压下,狼狈而去。

“对了,这储物袋可是你们自己给我的,我说了我是好人,先前的抢劫之语,只是玩笑。唉,人要是长得帅就是没办法,随便来吃个饭都被人用几十个储物袋砸,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他们走出不远,东方星辰的话依然在响起,终于有数人气急攻心,喷出了一大口血,脸色颓靡。

更有不少人咬牙切齿,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宰了这混蛋小子,不然不足以道心通达。

可是他们离去的脚步却是加快了不少,生怕再听到什么难听之语。

风沙漫天飞舞,夜里寒气深重,客栈里点起的灯火在摇曳,点点斑驳,诉说着沧桑。

客栈中众人皆是惊骇地看着吕夏两人,一个修为高深,一个胆大腹黑,面对着风云城的云家之人,都毫无敬畏,不但镇杀了其中一云家的高层,更是抢劫了所有人的储物袋,让云家众人颜面扫地。

这无疑是等于在云家这尊庞然大物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两巴掌,而且还是留下深刻印痕的那种。

“真是好胆,自古英雄出少年。”

“愚蠢之极,居然纵虎归山,那云家少主为了区区一次受骗,都能够组织人马杀回来算账,更别提这次丢了这么大的面子。”

“没错,这两人看来还是太嫩了,此举却是欠缺考lǜ

,不说云家少主的睚眦必报,便是那被镇杀的中年男子亦是云家的高层。”

“捅破天了!”

“这两人活不过三日,云家这尊庞然大物已经数年没有人敢如此挑衅了。”

“嗯,一个从二流家族用了不到三千载的功夫生生地挤进了超级世家的行列,其中的血腥,可想而知。”

“一将功成,万骨枯!”

“……”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或震惊,或同情,或嘲讽,不一而足。

可是吕夏两人却罔若未闻,东方星辰此时正抱着那一堆储物袋玩得不亦乐乎。

而吕夏却是微微地皱眉,因为他发xiàn

那布老头不知dào

在何时已经离开了这里,不知所踪。

神识力量强dà

如他,竟是都没有发xiàn

布老头是如何离去的,也不知他是因何而离开,只留给吕夏无数的猜测,令他的身份再次增加了几许的神mì



就在这时,东方星辰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储物袋,一边似是不经意地笑问道:“前辈,不知你为何要放他们离开?”

吕夏应言,眸中闪过了一丝明亮的光华,其中似是有着莫名的火花,沉默了一会,他才轻声说道:“放长线才能掉大鱼。”

东方星辰自然不会相信吕夏口中的大鱼会是更加丰富的储物袋,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吕夏,希望可以得到答案。

果然。

吕夏并没有让他失望,只见他目光深邃,沉声说道:“云家修liàn

的功法有故人的影子。”

“故人,敌人么?”东方星辰一怔,低声问道。

吕夏这一次却是没有回答,而是抬头望向了门外,望着那漫天飞舞的凌厉风沙,自语道:“五年了,张涛,张一霸,你们两兄弟还好么?当年之事不会这么算了的,我既然来了西荒,那你们便洗干净头颅,等我来取!”

突然,吕夏转过头来对着东方星辰严肃地说道:“若是我说这次我们放长线要钓的大鱼很大很大,我们有可能会葬身鱼腹,你害pà

么?”

很少见到吕夏如此严肃的样子,东方星辰瞬间收敛起了笑容,道:“大鱼便会有大肉不是么?”

他顿了顿,接着道:“前辈,说真的,当日惊鸿一瞥,你的那把刀,真的很拉风,我还想再次见到。”

吕夏笑了,很是灿烂的笑了。

问题少年话里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不就是大鱼么,那又如何?!

“小二结账!”吕夏大喝道。

“对,结账,今天所有的损失都算我们的……别这样看我,我就是有钱,任性!”东方星辰晃了晃怀里的数十储物袋,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让人相当无语。

“而且,花人家的钱,我一点都不心疼……”

“……”

夜深风急,闹剧散去,徒留下满地的狼狈与血迹,似是在诉说着曾经的血腥,那黑衫白发的身影,深深地镂刻进了所有人的记忆中,如同烙印一般,几乎无法淡去。

这里发生的一幕,也成为了落日镇的茶余饭后被说得最多版本的故事,更是在许多年后成为了一个传说。

而此时,掀起无数震动的罪魁祸首却是在客栈的厢房之中。

吕夏此时正盘膝坐在床榻之上,手捧着那泛黄的小册子,正是那云姓青年留下的那本《符文真解》。

对于这个名字,吕夏无比的熟悉,甚至现在在他的储物袋中,依然有着竹楼中带出的那本手抄本的《符文真解》。

两本名字相同的书,到底其中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而观那云姓青年所言,布老头是欺骗他的。

那么是不是说这本书只是徒有其名?还是说根本就是别有乾坤,只是云姓青年没有发xiàn



吕夏思绪纷飞,仔细推敲起了其中的细节,许久之后,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翻开了手中的书。

“咦?!”

“我得自宋师叔所留的手抄本,并没有这个内容,难道这真是假货?!”吕夏心思百转,目透奇光。

唰唰唰!

厢房之内安静无比,东方星辰在远处,不知dào

正在鼓捣着什么东西,难得地安静。

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不断地回响,和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回荡成一曲别样的乐章。

唰!

随着时间的流逝,书页翻动的声音陡然而止,吕夏双手颤抖,目中居然闪动起了浓郁的狂喜之色。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啊!”他兴奋地低声喃喃,随后缓缓合上了书页,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但是他的心湖却是泛起了无数的涟漪,更是化为了波澜,在心底汹涌。

这只有十数页的《符文真解》居然都是在解说着一道符箓的画制,在开篇的第一页上,有着三个大字:

易容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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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奇葩与材料

吕夏的双目一闪,有着一道兴奋的光芒掠过。

“这创造出易容符的前辈真是才情惊艳,如此匪夷所思画符方式,简直绝了。”吕夏由衷地佩服这写出此书之人,如此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让人诧异。

这绝对是可以开创了一个流派制符手法!

易容符的画制步奏繁琐而又复杂,但是其中的功效却是让吕夏心花怒放。

易容易容,顾名思义,便是改变容颜相貌,而这易容符更是神奇,竟能改变人的一些特征与气息,比如说,吕夏的满头银发……

要知dào

如此符箓,对于如今已经算是亡命天涯了的他来说,威能几乎不亚于传世圣兵!

而之前那云姓青年之所以完全看不懂,更是画制不出来,正是因为缺少了《符文真解》的总纲。

可是也正是这个结论让他心头一跳,“那布老头到底是何人,为何会有此物?更是如此随便地便拿出来与人交换……”

吕夏摇了摇头,压下了这些纷乱的思绪,便再次沉浸进易容符的讲解之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细节不断地被他掌握,摸透,更是根据《符文真解》的总纲推敲出了数种奇异的组合方式。

这易容符的炼制,入门条件居然便是神识液化,也就是说,神识要达到跃龙境界。

虽然这只是一道一星符箓,但是其所需材料之多,画符手法之复杂,让人惊叹。

而且最让人震惊的是,易容符居然隐隐地涉及到了一些法则。

“错骨草、凝形花、聚风枯枝、蔽日古木、莫测兽血……”吕夏喃喃间,竟是连连念出了数十种材料,惊人至极。

他目光幽深,回忆着易容符中的一些描述。

“此符的画制最难的不是收集材料,最艰难的是画符手法的要求与对勾勒力道的讲究,画制间要行云流水,完全没有丝毫的巧劲可借,只能依靠天赋与勤奋。”

时间便在吕夏推敲易容符与东方星辰胡乱的鼓捣之中悄然流逝。

温暖的阳光从窗户的罅缝之中期期艾艾地透射进来,细细碎碎的光斑点缀四壁,风沙肆虐之音络绎不绝,白天落日镇的温度陡升,地面似乎都在冒烟。

而房间之中,吕夏紧皱的眉头不知在何时已经舒展了开来,可是双目却依然紧闭着,不知dào

又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睁开了双目,嘴角挂起了一抹苦涩,自语道:“这易容符所需yào

的材料虽然常见,可是我一流落天涯之人又哪里会有?而且,若是不能尽快炼制出易容符,相信不日间,便会有大能追踪到自己。”

“想不到曾经的废体,如今竟然成了香馍馍……”吕夏自嘲的一笑。

画制易容符的材料一共二十一种,而如今他的身上加上从天岚沙漠带出的莫测兽血,才堪堪凑满十一种。

还差十种!

吕夏眉头又皱了起来,以他如今身份的敏感,势必是不能随意出入一些坊市的,这材料又不能去买,怎么办?

他甚至想到了让东方星辰代自己去,可是一想到当日东方星辰在万众瞩目之中站在了自己的身边,想必他的影像,也流传了出来。

而他先前之所以在客栈那么嚣张,更是敢痛打云家众人,正是因为三个月的沙漠生活,让他狼狈到了极致,先前沐浴之时看了下镜子,连他都差点认不出自己,更遑论别人。

“唉……”

吕夏叹了一口气,目中的兴奋之色早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望。

但就在此时,东方星辰的声音传来,将他从思绪之中拉了出来。

“前辈,你看我的造型拉风么?”

吕夏目光一凝,而后“扑哧”地一笑,差点喷出了一口老血。

只见此时的东方星辰正四十五度仰望窗外的天空,一个个的各色的储物袋被连接起来,系成了链子一般,被他挂在脖子之上,简直是奇葩到了极致,就宛若凡俗界一个土里土气的暴发户一样。

哪有人会拿储物袋系成项链的?

这是炫耀,赤裸裸的炫耀!

吕夏笑过之后,胸中的郁结之气瞬间被冲淡了不少,他摇头苦笑道:“你确定你是东方家的人么?”

“请不要怀疑一个有着无限光明的未来强者的身世!”东方星辰头都不回,斩钉截铁地回道。

“东方世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奇葩。”

东方星辰淡淡地说道:“请不要用奇葩这种带侮辱性的词汇与我交谈,我将视为这是你对未来强者的挑zhàn

。”

话音才落,突然他的气势却是一弱,一脸丧气地样子,道:“你又不是不知dào

储物袋并不可以装储物袋,这么多储物袋,难道你让我整天抱着么?多影响本少爷的光辉形象啊。”

吕夏转念一想,这倒也是,再次打量了一下东方星辰的造型,不由地笑赞道:“不错,很拉风,出门不但能遭贼,还遭强盗,在人群中你简直就是天边的一颗星辰。”

东方星辰闻言一怔,随后似是脑补出了什么样的场景,嘴角轻扯,意气风发地道:“没办法,有钱,任性!”

吕夏正欲说些说什么,可是双目却是陡然一亮,一抹兴奋之色闪过,他的身躯一动,残影遗留,真身已经出现在了东方星辰的身边。

“前辈,你……你要干嘛,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东方星辰先前营造的气势荡然无存,看他的架势似是受尽了委屈。

可是吕夏却没有理会他的嚷嚷,更是伸出了手,朝着他的身上抓去。

“啊……前辈难怪你只要一间房,原来早有预谋,可怜我的一世英名,不过,能轻点么……”东方星辰鬼哭狼嚎,话音如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

砰!

果不其然,在他的头上再次出现了一只手,狠狠敲下,瞬间一个大包鼓起。

“别动!”吕夏一脸严肃,喝道。

同时他伸手将东方星辰那拉风的储物袋项链接了下来,望着这几十个储物袋,他终于笑出了声。

“这些可都是宝贝啊,还差十种材料,我就不信这么多储物袋都凑不齐!”

第248章 术法融禁与蔽日古木

房间之内,阳光温热,吕夏正盘膝坐在床榻之上,而在他的身边杂乱地堆积着许多的储物袋。

有着阵阵药香自储物袋中传出,沁人心脾。

而东方星辰却是倚坐一边的桌子旁,一脸的郁闷,看着那他鼓捣了一整夜才串好的储物袋项链被一一解开,他似是心都在抽搐。

可是那解储物袋之人是吕夏,他无能为力,只能干瞪眼,到了最后,索性不看,眼观鼻,鼻观心,四周有着淡淡的天地灵气被牵扯而来,竟是入定了。

“凝形花……凝形花……”吕夏目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一边喃喃,一边解开储物袋,神识探进去翻找着。

“哧!”

又是一道神识被他抹去,储物袋被强行打开,吕夏的神识猛地扎了进去,数息之后,一朵森白的枯草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让人骨骼咯吱作响。

“错骨草!”

吕夏一脸兴奋,喃喃:“现在有凝形花、错骨草,还差八种!”

“继xù

!”

“哧!”

时间便悄然在这般枯燥的解储物袋寻找画制易容符的材料之中流逝而去,消散无痕。

吕夏不但寻找着他所需yào

的材料,更是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归类,然后取出整理好,再装进一个储物袋中。

大漠的怒风席卷着黄沙拍击在四方,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莫名烦躁。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房间之中再次传来了“哧”的一声,又是一道藏于储物袋之中的神识被吕夏强行碾碎,化为飞灰。

“想不到这些储物袋中储藏颇丰,更是有不少的好货色,云家似乎真的是了不得的样子。”吕夏喃喃着:“剩下的十种材料已经找齐九种了,这蔽日古木虽然罕见,但也不是珍稀植物,怎么会没有呢?”

他的神识探进已经被打开的储物袋中,过了一会,只见他轻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有,蔽日古木啊蔽日古木,你到底在哪?!”

这样的失望他已经经lì

了十来次了,随着储物袋越来越少,他的心也越来越是急躁。

尽管已经集齐了二十种材料,但是易容符却与其他符箓不同,易容符中的材料似乎是固定的,并不能被取代,所以若是缺了任何一种,他都根本不可能画制成功。

时间悠悠流逝,轻了过往,遮了流年。

又是数声轻叹响起,竟全是一无所获。

而到现在为止,吕夏已经解开了三十四个储物袋,如今在他的手中,唯剩下两个储物袋了。

其中一个储物袋纹路复杂,正是那被吕夏一脚踩死的中年男子的。

而另一个散发着淡淡光华的高级储物袋,便是云家少主的。

吕夏故yì

将这两个储物袋留到了最后,亦是将他的希望留到了最后。

“但愿不要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吕夏经lì

过这么多次的失望,倒是也看开了。

说完,他便伸手抓向了其中的一个储物袋,居然是那中年男子的。

吕夏目绽精光,这储物袋上复杂的纹路,竟是防护阵法。

本来按照常理,若是储物袋的主人已经死去,他所残留在储物袋之中的神识便会自然消散,储物袋便会变成无主之物,任人收取。

但是在阵法宗师中却是有大能创造出了可以守护储物袋的阵法,描绘于储物袋上,纵使是主人陨落,常人都很难打开。

当然,若是强行解开的话,那么结果自然是储物袋内的空间崩溃,所有物品将流落域外虚空。

可是吕夏却明显非常人,他曾经在葬龙局中感悟过一种极其强dà

的术法,乃是来自一无名大圣,当日他埋葬那大圣的尸骨之时,那尸骨似是不想自己的传承断绝一般,一道身影突然自骸骨中冲出,在虚空之中演绎了起来。

那是一种神鬼莫测的手法,恍若是远古时代的产物,又宛如是阵法大能毕生的浸淫道现,带着深深的岁月气息。

那术法名为:融禁!

吕夏目中有着淡淡的金芒亮起,而后竟是在虚空之中按照神mì

的轨迹旋转了起来,不一会,在那旋转的金色中心,出现了一颗晶莹剔透却又奇秘的水滴。

他小心翼翼地布诀,而后牵引着水滴落到了储物袋上,只见他“咔嚓”的一声,那复杂的纹路竟是如承同承shòu重压一般,塌碎了开来。

而随着水滴落如储物袋上,在吕夏惊讶的目光中,那些复杂的纹路居然在消失,如同凭空被融化了一般。

隐隐间,吕夏似是感觉到了虚空荡漾起了莫名的法则波动,但是终究修为尚浅,无法深究。

他亦是第一次使用这融禁术法,却想不到竟是神mì

而强dà

,恐怖如斯。

“啪!”

一声轻响传来,那储物袋的口子突然自己打开,有着淡淡的光辉闪动,珠光宝气,更有浓郁的灵气荡漾而出,让房间内的灵气陡然浓郁,如雾气氤氲。

吕夏缓缓收了手诀,目中亦是露出了一抹错愕,随后化为杀机:“果然是穷凶极恶之徒,竟然抢夺来如此财物,杀之不枉!”

他带着期待神识探进其间,查探了许久,虽偶有惊讶,却终究还是未找到蔽日古木。

而对于此时的吕夏来说,没有什么比能够隐瞒自己的身份来得更加实在,更重yào

的是,他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可活。

不到三年,时间真的不够用了!

他将储物袋的东西分类移出,轻车熟路地如先前一般摆放进一个储物袋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还剩最后一个储物袋了!

这云家少主想必也是一名符师,而他既然已经从布老头那里得到这炼制之书许久,更是辨别出这是假的,那么他自然便是实验过了。

而既然画制过,那么想必会有材料残留,这也是吕夏之所以将云家少主的储物袋放到最后查看的原因。

一来他顺便整理这次的收获,二来,不用失望得太早。

他亦不清楚这储物袋中,究竟有没有蔽日古木。

“最后一个来,不要让我失望!”

第249章 九秘图

吕夏淡金色的液化神识如汪洋滂湃,汹涌而出,化为大手猛然拍动,竟是直接从储物中摄出了一道神识,而后陡然捏爆,虚空响起了一声哀嚎。

哀嚎响起的同时,一道愤nù

而冰冷的声音陡然在吕夏识海响起,悠悠回荡。

“你居然敢动本少主的东西,你等着,我定会让你受尽万般折磨而死!”

吕夏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暗道,不过一鱼饵罢了,还能翻天不成,不自量力!

“啪!”

一声闷响,那储物袋失去了主人神识的守护,就要打开。

可是就在此时,在吕夏惊讶的目光中,储物袋上竟是蔓延出了道道纹络,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形成了一座防护之阵。

这防护之阵的强dà

,居然远超先前那座。

“双重防御?!”吕夏惊叹:“这里面到底是藏有什么惊人的东西,居然如此谨慎。”

若是常人遇到这罕见的双重防御阵,除非是阵法大师,不然早已束手无策。

但是偏偏此时觊觎其中宝物的却是吕夏,感悟过神鬼莫测的术法融禁的吕夏。

所以,储物袋上的一切防御尽是虚妄!

术法融禁再次被打出,灵诀密布,吕夏双手连动,虚空点点璀璨,一颗水滴陡然出现,似可压塌虚空。

而后滴进了储物袋上,那些繁杂的纹路纷纷破碎,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融化,消失。

“嘭!”

数息之后,一声闷响传来,那储物袋终于被撕开。

吕夏缓缓收了法决,脸色苍白,更是感觉有点眩晕,这乃是神识力量消耗过度的征兆。

想不到融禁术法竟然对于神识力量的消耗如此之大,神识力量远超同阶的他,先前若不是咬牙坚持,早就被反噬了。

可是尽管如此,如今的他也如同虚脱了一般,额头上竟是冷汗涔涔。

吕夏不去理会储物袋,深吸了一口气,竟是就此闭目温养起了神识。

神识的消耗殆尽之际,修liàn

是进步最大的,但是修仙界向来险恶,少有人敢经常让自己的神识放空去修行。

而吕夏此时无心插柳之下,就进入了那种状态,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时间悄然流逝,夕阳的余晖洒落,大漠孤烟袅袅。

“呼——”

床榻之上的吕夏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双目乍然睁了开来,在其漆黑的眸底深处,有两道淡金色的光芒一闪即逝。

而他的识海之中更是荡漾起了丝丝缕缕的涟漪,神mì

无比。

“神识居然精进这么多!”吕夏略一感应,苍白的脸上泛起了喜色,“这样也好,一会画制易容符的时候把握又大了许多。”

半日的温养,其实并不能让他的神识全部恢复,但是时间紧迫,他只得醒转。

吕夏看向了一旁已经打开的储物袋,眸中亦是有着意wài

之色。

只见此时储物袋闪烁着点点光华,有着浓郁的药香扑鼻,亦有着繁杂的符文波动。

吕夏轻笑一声,神识探了进去。

不过盏茶的功夫,他的神识便自其中退了出来。

而后,吕夏翻掌向天,心念一动,在他的双手之中各自浮现了一物。

左手掌心上浮现的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方形玉,正面镂刻三个小字,竟是远古时代的文字,上面刻痕繁复,古朴至极。

吕夏仔细辨认了一会,突然浑身一颤,目露骇色,震惊地将那三个小字念了出来:“九秘图!”

九秘图,竟然是它!!

传闻远古九帝曾各自创有一惊世秘技,威能无匹,攻伐无双,盖世绝伦!

但是随着远古时代的破碎,被埋葬进了无垠的时空长河之中,成为了一段绝唱。

时光流转,也不知是何年月,突然有九秘图的消息自证道之地中极传出,震憾了所有修仙者,在创世大陆掀起了滔天浪潮与腥风血雨。

九式秘技,定然是惊天动地之术,大帝的攻伐,那可是敢与真仙试比高的盖世无dí

的存zài



当日立超大圣用出的仅仅只是妖帝秘术而已,便强横无匹了,而九秘图中蕴藏的九帝遗留的最强攻伐秘技的恐怖,可想而知。

这九秘图已在人世间辗转无数年,也不知历经过多少大能之手,可是却无一人能够破译出其间所蕴藏的秘密。

所以当世虽流传有九秘图,却无一人学得九秘,亦是一种遗憾。

吕夏的身躯都有些颤抖,万万没有想到这传说之中的东西,居然有朝一日会流落到自己的手中。

更是想不到这云家的少主居然得了此宝而不自知,只是胡乱地丢在储物袋中,简直可笑。

不过转念一想,吕夏便明晰了其中的关键,这九秘图虽然流传于世,却少有人知晓其形状,传闻九张秘图都各异。

而九秘图三字更是极其久远的文字,若不是吕夏感悟过诛天九刀,更是感悟过数段古经,想必亦无法认出,那云家少主不识,也属正常。

“果然有宝不识,也是一种痛苦。”对于这样的痛苦,吕夏深有体会。

当日离开万古葬龙局之时脑海之中被传进了一部奇怪的古经,他却除了认得《炼体道经》四字外,其他古字全部看不懂,苦苦追寻的东西终于得到了,却是无法用,何其痛苦,其中的郁闷不足以为外人道哉。

为了此事,他也着实是懊恼了不少时日。

吕夏苦笑地摇了摇头,抛去杂绪,再次仔细打量起了九秘图,只见在方形玉的底部,有着一副极其小的图,图中是一个小人,正负手仰天,似在怒眺苍天,神mì

而奇诡。

整块方形玉除此之外,便别无他物了。

“也是奇怪,这小人望天难道有什么含义么?难道这就是大帝的攻伐?”吕夏思索了许久,皆唯有所得,不由自嘲道:“我也是想多了,若是如此简单,九秘图也不至于流落人世间无数年,都没有有人参悟出其中的秘技。”

“当务之急还是画制出易容符,不然若是被大能截杀,那么再惊天的机遇都只是虚妄啊!”吕夏也是有大毅力大魄力之人,深知行事之轻重缓急。

第250章 以后,你就叫我钱贝吧!

他小心翼翼地将九秘图放进自己的储物袋中,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潮的澎湃,才看向了右手上的一截枯木,枯木流转着柔和的光芒,晶莹闪烁,却也有着阴冷的气息沉浮,如同乌云盖顶,遮天蔽日。

“蔽日古木,终于凑齐材料了,哈哈哈……”吕夏大笑了起来,目中满是激动。

“接下来,该是画制灵符了,多年不动,不知手生了没……”

“……”

翌日清晨,吕夏所在的房间忽然响起了一声轻灵的低吟之声,旋即有着绚烂夺目的光华渐次亮起,照耀八方。

房间四周有着淡淡的符文波动闪烁,在轻吟之声响起的瞬间,泛起了道道涟漪,却是将房间内的一切动静都尽数遮掩。

入定之中的东方星辰也被如此动静惊醒,他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只是一眼,便张大了嘴巴。

只见此时的吕夏蓬头垢面,衣衫破残,更是有着多处焦黑,狼狈无比,可是那双明亮如同星辰一般的目光似是正闪烁着兴奋与狂喜之色。

顺着吕夏的目光望去,只见在他的身前浮动着两张不过两指宽的长方形灵符,灵符如同珠宝一般,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而吕夏却是衣衫褴褛,站在那里就像是乞丐一般,反差巨大。

但是这副反差极大的画面带给东方星辰的冲击却是远远没有灵符带来的大。

因为他们东方家族便是符师世家,他更是符道之中难得的天才,可是眼前的灵符,以他的见识,竟是没有见过。

“天!居然还是符者,他是怎么修liàn

的?!”东方星辰缓缓合上了长大的嘴,倒吸了一口冷气,道。

同时,他却是记起当初在青牛岗时吕夏揭破他的身份之时所说的话,原本他还有些一头雾水的,可是见到此时的一幕,却是迷雾尽散。

“前辈,你……你是几星符者?”东方星辰也不介yì

那一地的碎屑与飞灰,走上前去,试探地问道。

“一星。”吕夏头也不回,此时他所有的心神都被易容符所吸引。

“一星?”东方星辰再次看了那两张漂浮在虚空之中的灵符,轻声喃喃道:“一星符师所能画制的灵符并不多,可是为何这灵符我连听都从未听过。”

“前辈,不知可否告知此符之名?”东方星辰的目光难得地狂热,试探地问着。

见提到此符,吕夏的目光都有些炽热了起来,道:“易容符。”

闻言,东方星辰眉头一皱,他已经确定,此符他闻所未闻,要知dào

以他们东方世家的家世底蕴,区区一道一星符师便能画制的灵符却从未听说过,这是何等惊人的事情。

“易容?前辈你不会是想……”

“嘿嘿,一会你就知dào

了!”

“……”

一个时辰后,落日镇外,一胖一瘦两道身影顶着炎炎烈日,缓缓走着,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行在前面的胖子模样有些滑稽,圆润的脸上此时挂着憨厚的笑容,充满了乡土气息,就仿若凡俗间一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般。

他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微眯成了一条如刀锋一般凌厉的线,也只有从那微眯的眼中,才能看出些许未曾完全敛去的惊世锋芒。

此时他正笑容可掬,朗声道:“我说问题少年,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你要不要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的话音才落,身后那一脸郁闷的瘦弱少年便抱怨道:“本少爷这样的未来强者,居然要过着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的日子,你说我能开心么?”

这两人居然便是使用易容符改变了容貌与气质之后的吕夏与东方星辰两人。

此时他们这幅样子,想必就算是站在亲生父母面前,都很难被认出,易容符效果竟是强悍如斯。

“真是烦恼,以后再也不能用我的绝世容貌迷惑妹纸了。”东方星辰向来神经大条,不过是心思一转,便将不快甩开了。

“对了,前辈,你还是黑发的时候看起来顺眼。”

“嗯,等等……”吕夏突然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脱口而出,问道:“你叫我什么?”

东方星辰一愣,不知吕夏又犯什么病了,可是他还是老实地回答:“叫你前辈啊!”

“哈哈哈……好,很好!”

吕夏闻言大笑了起来,脸上风肥肉一颤一颤的,那微眯的眼睛里都是攀爬满了笑意。

“真是好名字,以后,你就叫我钱贝吧。”

东方星辰觉得自己有点昏眩,他发xiàn

自己跟不上吕夏的思维了:“前辈,我不是一直叫你前辈么?”

吕夏一怔,而后便恍然,他牵了牵嘴角,淡淡的声音缓缓传出,回荡四方。

“金钱的钱,贝壳的贝。”

“真是缺德的名字,专占人便宜……”东方星辰一头黑线,细声嘀咕着。

“……”

也正是当日的夜晚,夜色森寒,风沙弥漫。

忽然有一道庞大而强横的神识覆盖而来,一道冰冷而森寒的神识传音如同春雷炸响,震动了整座落日镇,惊醒了无数睡梦中的人们。

“杀我三弟的那个混蛋小子,给老子滚出来!”

随着话音的落下,十数道身影踩着法器划破空间而现,炫彩的光华照亮了夜空,冰冷的杀气覆盖四野。

四周的风沙宛若都被强行镇压,天地间如同被抽去了喧嚣一般,变得死寂无声,令人毛骨悚然。

其中为首一人踩着一把飞剑,年约三十二三,一身锦衣,身躯壮硕无比,灿灿神辉缭绕身周,那无形的杀气竟大多数是自他身上散发而出。

锦衣中年人那双如毒蛇一般狠戾的眸子泛动着淡淡的猩红,死寂一般的落日镇中仿佛随着他的目光的扫动,有着血腥味弥漫而出。

在他之后那十数人个个身披战袍,胸前雕有一朵祥云,一个创世大陆云字烙印正中,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云家,风云城云家的族徽!

云家终于来了!

无数人倒吸冷气,却不敢出声,想不到云家竟然来得如此之快,来人更是如此凶悍,威能滔天。

“不好!”

就在那道神识之音震动八方之时,吕夏的脸色突然一变。

第251章 血战!

只见被丢弃在一旁的一堆储物袋中,陡然有着一道光华亮起,旋即黯淡,虽一闪即逝,但是却令吕夏与东方星辰同时脸色大变。

“想不到这储物袋中还另有后手。”吕夏的眉头微皱,心都冷了下来。

那道强横的神识明显是已经发xiàn

了他们的藏身之处,如同潮汐一般弥漫,笼罩了过来。

“快,收起易容符,别暴露了我们的新身份!”吕夏神色冰冷,催促道。

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两指宽的方形灵符便被他自气海之中猛然抽出,而后放进了储物袋中。

随着易容符的取出,原本他那肥胖的身躯瞬间恢复,一头银发披散开来。

“嘭!”

一声炸响,那道灵识带着冰冷的杀气,宛若重锤一般碾压而来。

“哧!”

吕夏液化的神识汹涌而出,化为一道绽放神芒的护罩,与那道恐怖的神识对了一击,无形的能量波动横推四方,将房间炸碎。

而与此同时,吕夏拉起恢复了容貌的东方星辰如轻烟急退,在他的嘴角挂着一缕血迹,竟是在方才那一次神识对撞之中受了轻伤。

由此可见来人的修为之强。

“天,半步封王,前辈,我们怎么办?”东方星辰脸色难看,紧张地问道。

吕夏没有理会,而是在千钧一发之中将银发盘起,然后取出一顶斗笠带上,遮去了满头的银发。

这时候他才有空回答东方星辰的问题,“想不到这云家竟派出如此强者,还真是看得起我们。”

他的脸色冰冷,目光如刀,如今他伤体虽复,却大损修为,而且更是所有的底牌都在那一战之后无法召唤出来。

如今的他正是最弱的时候,遭遇半步封王,又如何能够一战。

而且,在他的气机感应之中,其他的十数人竟然都有着跃龙境界的修为,如此多的强者来袭,他已经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

死亡的危机!

“鱼太大了,一会有机会,你一定要逃!”吕夏双目凌厉,仿若刀锋一般,直视天穹。

“好。”东方星辰回答得极其干脆。

“大家相处这么久了,你就不表现一下不舍,真的要这么绝情么?”

“不是你让我逃的么?”

“……”

滔天杀气如同浪潮涌来,四方的虚空似被撕裂,在一声呼啸之音中,一道锦衣身影陡然出现,冷笑之音如同夜枭,刺耳至极。

“小子,你是何人,竟敢动我云家之人?!”那中年男子目光冰冷,沉声问道。

“你不配知dào

!”吕夏身躯扶摇而起,立于虚空,针锋相对。

他连大圣都曾血拼过,面对区区半步封王,就算是如今修为大损,却依然威势如虹,震动八方。

“不知死活!”

锦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而后双手猛然探出,四周的天地灵气被牵扯而来,化为了一道惊天剑芒,撕裂虚空,朝着吕夏两人杀去。

恐怖的锋锐令人肌体生疼,四周建筑坍塌破碎,激荡起道道灰尘,被恐怖的气浪席卷上高天,杀气凌霄。

吕夏目光平静,见得那道惊天剑芒在不断放大,穿石裂空,声势骇人,他身躯一动,在原地带起道道残影,竟是朝着中年男子飞掠而去。

他目前能够依仗的唯有那惊人的肉身之力,若是与半步封王近身血战,那么结果还犹未可知。

毕竟十星大圆满的远古帝体,恐怖无匹。

气血轰鸣之音响彻四方,吕夏肌体晶莹,金光灿灿,宛若神王临世,那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看得落日镇中众人目光惊骇,神色惶恐。

“啪嚓!”

他的双拳带着万丈金光,如同两条神龙出海,金光弥漫,而后猛地一震,四周的天地灵气仿佛在那一瞬间便被抽空,拳头砸得虚空都响起嗡鸣之音。

砰砰砰!

连续三声轰鸣响彻,那道惊天剑芒竟是应声而裂,化为凌厉的碎片,迸射八方。

“有两把刷子,难怪能够杀了我那不争气的三弟。”锦衣中年男子目光锐利,神色不屑地道:“不过这只是开始,我要让你知dào

得罪了我云家,死都是一种奢望!”

声音狠戾而森冷,充满了怨毒之音,宛若毒蛇一般,让人如坠冰窖。

于此同时,十数道身披战甲的云家子弟也杀到,四周的空气一凝,惊人的杀气密布四周,如同炼狱一般。

“哼,好大的口气!”吕夏双目微眯,瞳孔之中闪动着疯狂与冷静并存之色。

旋即他的嘴角缓缓地牵起了一抹凌厉如刀的弧度,冷声说道:“云家,很了不起么?听都没听过。”

吕夏的话中似是满是不屑,可是他的身体却是已然紧绷,漆黑的眸底有着浓郁的慎重。

东方星辰望着那道并不伟岸,却仿佛顶天立地一样的身影,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宛若一切在握,他一直紧绷的心正要放下之时,一道苦涩的传音陡然闯进了他的耳中,让他目中涌上了一抹猩红。

“我要拼命了,一会我给你撕开一条血路,不要回头,跑!”

吕夏缓缓地转过头,对着东方星辰苦涩地一笑,而后浑身的骨骼噼里啪啦地作响,一股无形的旋风席卷而出。

他突然沉声喝道:“我看看你云家那什么留下我?!”

话音还未落,吕夏已经冲了出去,双拳舞动,大开大阖,发出隆隆之响,如同有千军万马蹄踏星空,夺人心魄。

“啪嚓!”

残影依然留在原地,他身影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杀入了云家众人所在之地,那一往无前的惨烈,让人心底发毛。

“砰砰砰!”

惊呼声中,恐怖的杀伐已经到了。

众人只见到一双闪动着灿灿金光的拳头砸来,似是完全不惧他们的法宝一般,凶威滔天。

肉身气血如龙象,吕夏周身肌肉坟起,如同虬龙游动,道道炽烈的金霞,笼罩八方。

“别慌,结阵,镇杀此獠!”云家众人一阵大乱之时,中年男子笑容冷冽,下了一道命令。

顿时,慌乱中的云家众人神力一凝结,化为了一道遮天蔽日的大网,朝着吕夏笼罩而来。

大网之上锋锐逼人,若是被套实,恐怕难逃被碎尸之下场,那等凶威,让不少关注此战之人倒吸冷气。

吕夏目绽冷电,丝毫无惧,步步向前。

“轰!”

他的身上气势再次陡升,眸中如有猩红的火焰燃烧,身周冲出万丈金光,似是可连接天地,灼烧苍穹。

恐怖的杀意如同无尽的星河倒灌,天地的温度陡然直降,漫天的风沙不浮,万里尘埃破碎。

“杀!”

拳出如箭,势烈而力沉,震得苍穹都在颤抖。

双拳方落,收回的瞬间手腕一转,竟是化拳为掌,再次攻伐而出,打得云家众人凝结的大网铿锵作响。

镇山五掌!

恐怖的攻伐,打得虚空龟裂,成千上百道的掌印同时浮现,宛若陨石雨一般,轰然而落,将云家众人尽数笼罩。

“噗!”

大网炸碎,能量迸射四方,云家众人咳血,脸色惊骇。

可是吕夏却是一咬牙,将涌上喉咙的鲜血咽回,黑衣猎猎作响,竟是化为残影,杀向了中年男子,神威盖世。

于此同时,一道紧促的怒喝传音如同惊雷一般直接在东方星辰的耳边炸响:“星辰,快逃!”

吕夏威能无匹,震慑云家众人,更是牵制住中年男子,孤身战敌,血染黑衣,可是却依然没有忘记撕裂围困,让东方星辰逃出。

东方星辰目光一红,怔怔地看着吕夏,旋即一咬牙,化为一道旋风,顺着吕夏轰开的血路飞速掠去,宛若长虹。

“哼,想逃,哪有这么容易?!”

中年男子冷喝一声,恐怖的攻伐打出,震得吕夏咳血而退。

“哧!”

他竟是勾动法则之力,撕裂了空间,一双大手探出,如同要拍死一只蝼蚁一般朝着逃离的东方星辰拍去,威势惊人。

“这……”

围观众人骇然,这已经是封王境界的手段,而这人分明没有踏入封王境界,竟是强横如斯,云家的强dà

再次震撼了所有人。

“你的对手,是我!”

吕夏目中有着血色,他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后竟是身躯一动,冲进了被撕裂的空间之中。

“噗!”

只是踏进粉碎的空间,吕夏便身躯布满裂痕,如同要被撕裂了一般,更是猛然喷出了一大口血。

可是他目中的疯狂与执着更加浓郁,吕夏目绽冷电,而后右拳捣出,如同巍峨耸立的巨山般,压落而下。

“轰隆隆……”

空间炸碎,地裂天崩,像是世界末日一般,令人灵魂颤栗的能量风暴自粉碎的空间之中席卷而出,横推了无数的建筑。

吕夏更是直接被撞飞出来,浑身浴血,凄惨至极。

可是他却是冷笑连连:“也不过如此!”

“分出两人去追杀那小子!”中年男子见阻拦失败,心里暴怒,猛然喝出了一道命令。

云家众人应言,其中有两道身影就欲腾空,杀出。

可就在那一霎那,陡然——

“给我留下!”

一道浑身是血的黑衫人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的头顶,气势骇人的金色拳头轰落,天地抖动,似是百万兵马厮杀,声音轰隆作响。

第252章 凶威

杀气弥漫,四野如临冰窖,无尽的风沙倒灌,席卷八方。

吕夏双目猩红,速度施展到了极致,浑身浴血,状若疯狂一般踏空而现,他很清楚必须要拖住这些人,东方星辰才有时间逃出生天。

他绝不情愿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陨落,青阳宗一战如此,今日一战亦如此。

哪怕代价是,他的生命!

吕夏杀气绕体,黑衣猎猎,凶威滔天,随着他的出现,云家众人竟是不由自主地倒退,望着这怒目圆睁的黑衣青年,心有惧意。

“真是让人意wài

的小子,就是不知dào

出身何处,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惊人的战力。”锦衣中年男子望着这一幕,目中竟是有着淡淡的欣赏之色,而后便是有着一抹无情之色掠起,“不过,可惜了……”

声音落下,锦衣中年男子双手一布诀,足下的飞剑颤鸣,呼啸而出,恐怖的锋锐之剑qì

席卷,直接洞穿了无边的虚空,对着吕夏刺去。

“哧哧哧——”

成千上百道剑芒轰出,空间尽数坍塌,绚烂夺目的剑芒撕裂了虚空,横贯苍穹,那种恐怖的力量让落日镇中观战的众人尽皆心底发寒头皮发麻,那种惊人的能量波动,让人心生恐怖。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厮杀!

吕夏目光凌厉,在那无尽的剑芒杀来之时,陡然出手,只见他的手中有着一道乌光闪动,似是一把兵器,却笼罩着迷蒙光线,让人看不真切。

“铿锵!”

金属的颤鸣传出,吕夏散发着迷蒙光线的右手舞动,举手之间,空间都被撕裂,一股浑厚的能量乍然而现,化为了一把大刀,轰然斩出。

“锵锵锵——”

锋锐无匹,中年男子御剑打出的惊世攻伐尽是被那把百丈大刀笼罩,而后道道撕裂破碎,化为天地灵气被席卷上高天之上。

这样震撼的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神色大变。

“居然能够破掉我的剑芒,你小子真是屡屡给我带来惊讶啊。”

锦衣中年男子看到剑芒被破,却是无一丝懊恼,反而一脸的戏谑之色,“不过,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你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淡淡一笑,旋即脸上泛起了一丝的兴奋,轻声说道:“真的很享shòu

这种感觉,你会慢慢地绝望,然后看着自己的身躯被我一点点的轰碎,你的灵魂被我熔炼,永世无法消散……”

“这就是你得罪我云家的下场!”锦衣中年男子嘴角牵起了一抹凌厉,目中杀机四溢。

“噗!”

也正是在锦衣中年男子说话之际,吕夏隐去了瞒天符的遮掩,收起了诛天刀,可却是突然脸色一白,再次喷出了一口猩红而黏稠的鲜血,染红了黑衫。

他失去镇仙碑的竟是增幅,虽然奇异地令全身的骨骼都在化龙,可是真实战力却也只不过初触跃龙后期罢了。

能够血战至此,还是依仗了他如瀚海一般恐怖的气海与远古帝体的肉身伟力。

但是差距就是差距,相差了整整两个大境界,两者的差别是云泥之差,此时的吕夏已经没有底牌可用,就连诛天刀都无法勾动伟力,化为了一把平凡朴实却又坚固而无锋的柴刀。

这是死局,已经无解!

吕夏瞥了一眼东方星辰逃去的方向,眸中终于多出了一抹欣慰,虽然死局无解,但是他却是守护了身边之人。

死战不退,一往无前,他做到了!

“问题少年逃出去后再加上有易容符的遮掩,想来能活下来吧……”

吕夏喃喃间,双拳紧握,磅礴的气血炸响虚空,滔天元气入潮水汹涌,席卷八方。

“生死何需话,你们既然想让我留下,那便做好陨落的准bèi

!”

吕夏的双目猩红之色翻涌,更是有浓郁的杀机翻腾,话音落下之时,他已经杀出。

微风乍起,残影遍地,他的速度已经发挥到了极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以吕夏的性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杀云家之人陪葬。

黑衫染血,如同孤狼,凶狠而孤傲,纵是死亡,亦愿染红敌衫,杀至敌手胆寒,这才是青阳弟子,这才是吕夏!

“啪嚓!”

根本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吕夏的攻伐却是已经到了,金灿灿的拳头,便代表了他此时的至高战力。

“嗡!”

虚空抖动,云家中有一人还未曾反应过来,吕夏的拳头便已然砸落,骨头碎裂之音传出,在无数人惊骇的目光之中只见那人竟是被直接轰碎在当场。

“吼——”

龙吟嗷吼,震动八方,近身肉搏,拳拳到肉!

众人反应过来之时,云家又有一人被轰碎,血肉混合着骨屑迸射,刺目惊心,吓破敌人胆。

哗!

天地间瞬间沸腾了起来,眼看着黑衫青年已是末路,可是却突然暴气,在瞬息皆轰杀了两位跃龙境界的强者,凶威盖世,杀意凌霄,观战的所有人都在倒吸冷气。

“秒杀跃龙!”

没人有可以平静,如此战力,太过于恐怖,云家招惹如此强悍之人,若是此子此时不陨落,,他朝定然屠得云家血流成河。

这是真zhèng

的拥有成为大能潜力的年轻人!

“莫欺少年穷啊!”人群中有一老者感叹。

而锦衣中年男子脸上的戏谑之色却是在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杀意,自己坐镇之地,居然让人杀了随从。

这是在打他的脸,而且还是狠狠的甩了响亮的两巴掌!

这是在践踏他的尊严!

锦衣中年男子双目瞬间猩红,有着愤nù

的杀意涌动,寒声道:“你很好,竟敢当着我的面杀人!”

“嗡!”

话音还未落下,虚空已被撕裂,只见到一道虹光闪过,犁得空间破碎,杀意伴随着锋锐的剑芒轰杀而出。

“我杀人还要看你面子,你算老几?!”吕夏冷笑,冰冷之音传遍天地,让无数人目瞪口呆。

无边无际的杀气用来,那道虹光竟是锦衣中年男子的飞剑,一股令人悚然的气机镇锁四方。

“你已经有资格知dào

老子的名字了。记住,杀你之人,云家,云飞川!”

第253章 惨烈

“砰砰砰!”

狂暴的元气炸裂空间,无尽的剑qì

呼啸,低沉的爆zhà

之音回荡天空之上,杀气怒卷,震撼人心。

吕夏终究与云飞川的境界相差太远,瞬间便被恐怖的剑qì

贯体,鲜血汨汨,流淌而出,粘稠刺目。

“噗嗤!”

恐怖的剑qì

席卷,在他的体内轰杀向五脏六腑,一口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洒而出,吕夏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无比,神色萎靡。

即便他战力惊人,可是面对半步封王的云飞川,也只不过是螳臂当车。

可是这还没有结束,那漫天的飞剑陡然一凝,牵引来无尽的天地灵气,而后猛然一凝,化为一道数十丈长的大剑,撕裂空间,呼啸而来。

剑还未到,吕夏已经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变得惨白,神色愈加萎靡。

“锵!”

可怕的锋锐随着大剑的呼啸迸射而出,然后一道道撕裂空间,渗透八方,朝着吕夏杀去。

无数观战之人倒吸凉气,脸色惊骇,如此恐怖的杀伐手段,似乎正是云家的天剑决。

果然,人群中有人出声确认:“天啊,真是天剑诀,看来这云飞川真的动怒气了!”

“就是不知dào

此时施展的是第几式?那黑衫青年要饮恨了,刚刚当着云飞川的面杀他云家的人,难怪会用出天剑诀,这是要碎尸万段才能一洗耻辱的手段啊。”

“嘭嘭嘭!”

在恐怖的锋锐与体内横冲直撞的剑qì

压迫之下,吕夏全身的毛孔都在渗血,如同一个血人一般,让人惊心。

“啊啊——”

身躯更是有数处被剑qì

撕裂,恐怖的痛楚宛若潮汐一般席卷而出,任是以吕夏之坚毅与忍耐力,亦是发出了低沉而痛苦的咆哮。脸色狰狞,鲜血淋淋,刺目惊心。

“慢慢地享shòu

全身被撕裂,每一根骨头都破碎的感觉吧,那将是你至死都会铭刻在心的享shòu

。”

锦衣中年男子淡漠地看着模样凄惨,血流不止的吕夏,眸中满是疯狂与狠毒。

“轰轰轰——”

惊人的痛楚疯狂席卷,更是朝着他的识海蜂拥,吕夏的意识都在逐渐模糊,死亡的感觉,再一次离他如此之近,仿佛触手可及。

这是真zhèng

的死亡危机!

夜色渐深,四周气温陡降,如寒冬,吕夏浑身颤抖,牙齿在不断地磕碰,天地宛若失音,唯有着浓郁的死气如同乌云一般翻涌而来,似是欲将他从这个世界之上抹去。

“啊啊啊——”

吕夏猛地仰天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咆哮,滚滚回荡,似是响彻在九天之上,咆哮声中,满是执着与杀机。

牙床磕碰,吕夏紧咬唇,血迹斑斑,却是猛然一拳轰在了自己的胸口!

“砰!”

在轰碎一道剑qì

之时,他也是喷出了一口鲜血,剧痛之中,他模糊的神智竟是恢复了一丝清明。

“砰砰砰!”

仿佛是下意识的动作,他再次朝着自己的身体轰了三拳,轰碎体内肆虐的剑qì

,可是鲜血却也像是不要钱一般自他的嘴中喷洒而出。

“砰砰!”

又是两拳,惨烈到了极致,看得四周观战之人的心都如同被揪起来了一般,更有不少人目中有了一丝的钦佩。

竟然敢以如此凶残而又狠戾的方式对抗体内肆虐的剑qì

,那每一拳都力贯长虹,砰砰声中,如同尽数轰在了围观众人的心上。

“此子真是条汉子,又有如此惊世天赋,可惜了……”有人长叹。

“砰砰砰!”

又是三拳砸落,吕夏胸前满是鲜血,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骼和翻卷的红肉,天地间如同飘起了血腥之味,让无数人心颤地皱眉。

随着不断地自我轰击,伴随着鲜血的喷洒与剧痛的疯狂蔓延,吕夏模糊的神识渐渐清明,眸光也越来越亮。

“砰!”

随着这最后一拳的轰下,吕夏鲜血狂喷,可是他的目光却亮若星辰,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彻八方,震撼了所有人。

“我、还、不、能、死!”

众人骇然,这是如何一种执念,又是如何一种疯狂,此子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他心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如此坚守,至死都无法割舍。

“此子意志太可怕了……”

有人倒吸冷气,惊讶地说着,可是他的话还未讲完,却怔在了原地,目瞪口呆,惊骇之色翻涌。

而那抹惊骇之色却更似是会传染一般,席卷而出,瞬间让所有人身躯颤抖,张目结舌,死死地盯着虚空中那道黑衫身影。

只见吕夏目绽精光,竟是化掌为刀,直接劈落,对着自己劈落!

“噗哧!”

一道巨大的伤口出现在了掌刀落下之处,众人脸色惊骇地见到吕夏竟是将手顺着那划开的伤口伸进而体内。

他的脸色狰狞无比,冷汗涔涔,浑身紧绷,那剧烈的疼痛,疯狂肆虐,让人欲死不能。

惨白而血腥的一幕,让无数人心底发毛!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吕夏青筋凸起,狰狞如同九幽归来的魔鬼,口中不断地发出一如执念一般重复的低吼,震撼了所有人。

还差一点,还差什么?

众人不解,云飞川与云家诸人站在远处冷笑,眸中满是无情。

看着吕夏凄惨的模样,他们无比地享shòu

,如同这样能够最大程度地满足他们的那变态的虚荣心。

突然,吕夏双目一圆,血气弥漫,缓缓地把伸进自己身体之中的沾满鲜血的手抽出。

“锵!”

众人这时才发xiàn

,这竟是一道剑qì

,云飞川的剑qì



也是吕夏身体之内的最后一道剑qì



他竟是用如此惨烈而凶残的方法,将自己体内奔腾肆虐的剑qì

一一轰碎,寻出。

“砰!”

吕夏猩红的双目一冷,而后手掌猛地握紧,那道恐怖的剑qì

,竟是陡然被他捏爆,发出了一声震天铮鸣。

“很好,这才是我要的效果,要是你这么快就死了,那就不好玩了。”锦衣中年男子一脸的冷漠,目中有着无情之色掠过。

吕夏神色狰狞,脸庞惨白,浑身是血,凄惨至极。

可是他的目光却是前所未有地明亮,只是淡淡地望着天穹,只是偶尔之间,目光扫过右手的无名指。

在外人看来,那里沾染满粘稠的猩红血迹,依稀可见一枚朴实无华的装饰品。

戒指,一枚漆黑的戒指!

正是当日卢平川凝聚恐怖杀念所化的戒指,拥有着卢平川两次五成修为的攻击!

卢平川一招可打得大圣洒血,纵使是五成修为,亦惊天动地。

这是吕夏最后的一张王牌,他原本是打算留着应付更加恐怖的危机的,毕竟若想续命,他唯有寻找传说中的不死神药。

而不死神药那可是大帝之药,其威名摄万古,与大帝相关之物,又会有哪一个是寻常。

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青阳宗一战之后,自己却是比想象的还要弱,不过半步封王,便让自己感受到了浓郁的死亡危机。

“想不到,还是要用你……”吕夏一脸的遗憾,可是神色却是愈加平静。

他显然已经决定,用出此王牌,轰杀云家诸人!

“年轻人,本来还想陪你再玩玩的,但是你的表现让我很是惊讶,如此人物若是存活于世,日后将是我云家的恐怖大敌。”云飞川突然出声说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云飞川冷哼声中,目光一闪,双手布诀,剑qì

滔天。

“轰!”

那镇锁八方的大剑陡然一颤,断裂了虚空,对着吕夏斩落,剑qì

爆射,杀气弥漫。

不知是不是错觉,看着远处那一脸平淡的黑衫少年,他竟是感觉到莫名的烦躁,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不由自主地自他的心中泛起,让他脸色微变。

这种感觉,甚至是生死存亡!

所以,这一次,云飞川已然全力出手,他欲一剑便轰杀吕夏,将一切的危险都尽数灭杀在萌芽之际!

“轰隆隆——”

大剑压落,四方的空间都在崩塌,剑qì

凌云霄,杀气贯长虹,看得无数人心惊胆战。

可是吕夏却是无悲无喜,反而是云淡风轻地伸出手,左手拇指食指与中指按着右手无名指之上的漆黑戒指,而后轻轻的转动着。

他的脸上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终究还是太弱了,如此的保命底牌,唯有两次使用的机会,可是如今却要用出一次。

随着吕夏轻轻转动沾满鲜血的右手无名指上的漆黑戒指,血迹点点滴落,气氛沉凝,让人心颤。

云飞川的脸色微变,那股莫名其妙的危机居然浓烈了起来,如刀临背脊,令他肌体生寒。

“哈哈……”

大剑在吕夏的瞳孔之中渐渐放大,可是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狂笑,嘴角染血的狂笑,直笑得天地动荡,万众心里发毛才缓缓停下。

吕夏的目光陡然一冷,右手平缓伸出,就欲引发惊世攻伐,一股恐怖的压抑席卷而出,恐怖绝伦。

“轰!”

然而,吕夏的杀招还未来得及用出,这片空间却突然被一双大手撕裂,那双大手似可遮天,猛地自空间裂缝之中拍出,在无数震惊的目光中,竟是直接将云飞川的大剑拍碎,化为碎屑飞舞,迸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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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lì

讲好后面的故事,来弥补前面的不足。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陪我一路走来,一路进步。

第254章 今日事,百倍还

突如其来的恐怖大手,让所有人都大惊与愕然,就连吕夏亦是一脸茫然。

他初来西荒,人不生都不熟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出手相助?

不过这一抹茫然并没有持续多久,吕夏的目中便是闪过了一丝的惊骇与震惊,因为他看到了一缕缝满补丁的布衣在风中猎猎飞舞。

是他!

“布老头……”吕夏心底惊呼,万万没有想到这出手相助自己之人,居然会是前几日遭遇的布老头!

“封王……不对……不止……”云飞川神色凝重,低声喃喃间身躯居然在轻轻颤抖,在他的身后,飞剑颤鸣,竟是在先前的碰撞中伤了剑体。

云飞川一咬牙,咽下了涌到喉咙的鲜血,朗声喝道:“何方高人?还请现身一见!”

声音如滚雷,响彻回荡天地之间。

“哈哈,老朽只不过是还一个人情而已。”虚空的大裂缝之中,有着一道飘渺的声音淡淡的响彻。

闻言,云飞川的心里便是咯噔了一下,隐隐似是猜到了些什么,可是他还是微皱着眉头,问了出来:“什么人情?”

“这个小子,我保下了……”大裂缝中淡淡的声音突然一顿,而后,一股让人骇然的气势陡然伴随着一声轻问浩荡而出。

“你有意见么?”

云飞川的脸上已然大变,仅仅是一句话,一股让他身死道消的恐慌,就从他的心底不由自主地爆fā

而出。

这样的恐惧,是生死不由己的的骇然!

“大……大圣……”云飞川双眼瞳孔急速收缩,身躯颤抖。

可是一想到远处黑衫青年那惊人的意志与天赋,尤其是那双充满着恨意的猩红眼睛,更是让人发毛。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留下他的性命,那便是真zhèng

的大敌!

这是纵虎归山、放龙入海的愚蠢决定啊!

云飞川的脸色阴沉如水,双目如同毒蛇一般,闪动着令人心寒的光芒。

此子绝不能放!

“在下风云城云家云飞川,虽然不知dào

阁下因何要维护此子,但是此子斩了我的三弟,此仇不共戴天,希望阁下略给我云家薄面,不再插手此事。”云飞川杀心如潮,目光冰冷,缓缓说出了这一番话,希望能够借云家之威震慑来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藐视权威之人。

而这样的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尽是修为惊世的大能!

“这么说,你是有意见了?!”

话音如雷霆炸落,滚滚回荡,恐怖的杀气席卷天地之间,虚空龟裂,风云变色。

“轰隆隆!”

大手陡然一震,竟是直接荡开了空间裂缝,如同一座巍峨而雄伟的魔岳一般呼啸而下,顿时间,虚空爆碎,光芒四射,大手直接拍在了云飞川的身前,一个巨大的掌印蓦然而现,碎石迸溅,灰尘被旋风席卷上高天。

所有人都心寒,如此惊天动地的攻伐,连半步封王的云飞川都满目惊骇,又有何人可挡?

这是警告,亦是示威!

“噗!”

云飞川与云家众人首当其冲,纷纷喷血而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几乎是那一霎那,吕夏便化为了一道虹影,朝着远空飞驰而去,无数的目光,顿时凝聚在天空之上的那道疾驰的身影之上,然后他们便是见到浑身是血的黑衫青年,赤红的目光投向了云飞川等人的身上,接着,一道低沉如野兽一般的低吼,陡然在这片天地间滚滚回荡。

“风云城云家,今日之事,在下铭记在心!终有一日,今日事,百倍还!!”

今日事,百倍还!!

这最后六字,带着滔天的恨意与杀机,不断地在天地之间回荡盘旋。

吕夏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双撑开空间裂缝的大手,而后,其身一晃,直奔远处天空疾驰,转眼远去,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随着吕夏的消失,虚空之中响起了一声轻叹,而后那双大手竟是直接湮灭,化为了天地灵气游离在天地间。

云飞川与云家众人脸色阴沉,无比怨毒地望着吕夏消失的方向,终于还是让这小子逃了,一抹淡淡的不安,如同种子一般悄然落入了他们心田,等待着有朝一日,萌芽而起。

今日之事,或许多年之后,云家终归会以血来偿。

……

当落日镇之中众人散去之时,远在风云城的一座繁华酒楼之中,一个年过古稀,一身布衣的老者亦是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而后舀了一碗酒,大口大口地喝着。

若是吕夏在此的话,定然会认出,这正是他在落日镇见过,更是寻找了数次的布老头。

“有趣的小子,居然能够画制出易容符。”突然,一声低喃响起。

布老头大口喝酒,大口吃着肉,似是浑浊的目中有着淡淡的精光,“要多吃点,这次可折腾惨我这把老骨头了。唉,看来以后蹭饭要小心一点,不能再挑有大麻烦的小家伙了……”

而后,他缓缓地抬起了头,深邃的目中有着睿智之芒,望向了远处的片建筑群,那里正是风云城中的一大龙头势力云家的府邸。

“你们云家招惹上了这个小家伙……自求多福吧,他一定会回来的……”

……

吕夏在天空之上疾驰逃遁,他的嘴角不断渗血,幸好的他的肉身强横,此时伤口已经开始自行修复,凝出了血痂。

一连逃了三个时辰后,吕夏的身体陡然一颤,而后竟是失去了控zhì

一般,直接朝着地面栽落。

这里是一处矮山,一片空旷,杳无人烟,嘭的一声,吕夏直接砸在了地面上,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

“幸好只是皮肉之伤……”吕夏呼吸急促,伸手拭去嘴角的鲜血,虽然他看起来很是凄惨,但是却尽是皮肉伤。

以他肉身的强悍,不出半月,便能恢复过来。

他扫视了便四周,见并没有什么危险潜伏,才松了一口气,喃喃道:“想不到出手相助的竟然是布老头,果然他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平凡。”

“唉,不过区区一顿饭竟然能够换一条命,我吕夏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么划算的交y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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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还有两更,在写。

第255章 山谷胭脂香

吕夏沉默了片刻,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在矮山之上扫动着,片刻后才找到了一处满yì

的藏身之所,起身飞掠而去。

唤出斑驳的柴刀,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一个简单的洞府便成形了。

吕夏将四周的痕迹全部抹去,才跃进了洞府之中,开始打坐疗伤。

汪洋一般的气海之中不断地有着一股股的清流涌出,朝着他的四肢百骸流淌而去,让吕夏的伤势在不断的恢复着。

被他轰碎撕裂的肉身不断地脱落着坏肉,然后再次重生,断裂的骨骼也在嘎吱嘎吱作响,被清流滋润,修复着。

那种让人恐怖的痛苦,疯狂的蔓延,让吕夏脸色狰狞,汗浆不断从毛孔渗透而出,浑身的肌肉都在不断地颤抖着。

“啊啊啊——”

一声声低沉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嘶吼不断地自他的口中传出,以他的意志力,都是如此痛苦,可以想象在修复伤体的过程之中,他到底承shòu了如何的一种非人的折磨。

而修复过来的骨骼与血肉却是又有着阵阵的酥麻之感传出,让吕夏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日复一日,转眼之间,半个月便过去了。

这一日,洞府之中陡然不断地传出噼里啪啦之音,在那噼里啪啦之音中,甚至还伴随着道道轻微的龙吟,让人震撼。

“想不到修为又精进了许多,真是美妙。”

吕夏的双目乍然睁开,四周的恐怖的天地灵气宛若化为了旋风一般,在他的身旁席卷,两道淡淡的金光在他漆黑的眸底一闪即逝,宛若金龙潜渊。

“嘭!”

一声炸响,吕夏破关而出,随手便将临时开辟出来的洞府拍碎,在轰隆之音中化为了平地,在看不出丝毫曾经有过洞府的模样。

他负手立于虚空之中,深深地呼吸着矮山之上清新的空气,而后缓缓吐出,而后,一声淡淡的轻叹响起。

“不知东方星辰那小子怎么样了?这偌大个西荒,我竟不知何去何从……”

吕夏神识扩散而出,朝着四面八方弥漫着,可是他的心底却满是迷茫。

他来西荒是形势所逼,对于西荒只是局限与一些野史与古籍的描述,举目无亲,这是何等的独孤与惆怅。

吕夏缓缓地整理着思绪。

如今的他只剩下不到三年的寿命,说起来,他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去寻找不死神药。

可是无数年来,虽然也偶有不死神药出世的消息,但是无一不是在穷凶极恶之地。

古籍曾记载,东林最后一次出现不死神药的消息,竟是自生命禁区荒古血林之中传出。

而传闻之中,西荒的太古冢亦存有不死神药。

西荒太古冢,与东林的荒古血林、南陨的陨神洞天、北海的无生海眼和中极的轮回极地,皆是生命禁区,不知dào

在其中吞噬了多少英杰之魂。

生命禁区之名震慑万古!

生命禁区不知其所始是何时,但是其中的凶险却是令人闻之变色!

传闻之中,除了传说中的远古九帝,还从未曾听说过有人能够活着自五大生命禁区之中走出。

而现在吕夏既然在西荒,那么,他若是想要找到不死神药续命,那么便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进太古冢。

这是一条生路,亦是一条绝路!

没有人能够知dào

太古冢之中有什么凶险,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陨落。

吕夏牵了牵嘴角,苦涩地一笑:“刚从万古葬龙局这样的绝地出来,想不到这一次,竟然又要将主意打到生命禁区之中,是上天嫌我的命太长了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古冢的恐怖,因为他曾经到过太古冢的外围。

那绿血花妖的强横,宛若还历历在目,当日虽然他失去了意识,更是不知dào

是如何回到了东林。

可是他却是依然没有忘却在他的意识模糊之前,感受到的那数股仿佛是让天地都动荡的气息。

“生命禁区啊,我这是去求生,还是去送死?!”吕夏嘴角的苦涩更甚。

沉默了一会,他才轻轻地摇了摇头,自语道:“唉,还有不到两年,走一步算一步吧。”

“至于云家,当日之事不会这么算了的!”吕夏的双目陡然变冷,目中满是狠戾与杀机。

当日痛,终有一日,他吕夏会百倍偿还!

天地间风声呜呜,四周一片空旷,大地之上沟壑纵横,荒凉之中似是蕴藏着淡淡萧瑟的肃杀。

吕夏缓缓地自储物袋之中取出易容符,而后捏诀种进了气海之中。

随着易容符的种入,吕夏的身躯缓缓臃肿了起来,那一头随风飞舞的银发,亦是陡然变黒。

不过是瞬间,他便变成了一个憨厚的小胖子,那微眯的眼睛中,此时正闪动着凌厉的锋芒,可是却是转眼敛去。

此时的吕夏依然一袭黑衫,可是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憨厚的胖子,如今的他莫说是东林众人,就算是亲生父母当面,亦无法认出。

“既来之则安之,就让我好好kàn

看这西荒大地又有什么不同吧。”吕夏的身躯陡然射出,化为一道长虹在山间疾驰着。

同时,一道平淡的声音缓缓自他的口中传出,不断地在这片天地盘旋,回荡。

“西荒的崽子们,你们的钱贝来了!”

……

翻山越岭,一路疾驰,数日之后,吕夏出现在了一处雾气缭绕,植被苍翠青葱的山谷边。

他立身在虚空之中,头顶碧空如洗,前方雾气缭绕,流泉点缀,野草芬香,沁人心脾。

“想不到传闻中荒凉的西荒,竟也有如此之地。”吕夏低声感叹。

可就在此时,山谷之中忽然有着一如银铃一般笑声传出。

四周忽然有淡淡的花香随风拂来,花香中带着丝丝缕缕让人动容的胭脂香。

吕夏一怔,身子一动,掠上山谷中一处大石之上。

透过缭绕的仙雾,吕夏便看见了让他的呼吸几乎停顿的一幕。

在那山谷之中竟是有着一处温泉,袅袅烟气游荡,在温泉边上有着数个如仙女一般的女子在不断地撒着花瓣,美丽逼人,仿若仙境一般。

第256章 你这样占姐姐的便宜真的好么?

晶莹花瓣飘香,让人迷醉,温泉之中依稀可见一具绝美的胴体,被雾气缭绕的完美胴体之上,一滴滴剔透的水珠顺着她无暇的颈部缓缓滑落。

乌发如瀑随意披散,晶莹温润的水珠顺着发丝点点滴下,落在她如白玉一般高耸胸膛上,而后破碎,飞溅开来。

吕夏呼吸急促,可也就在那一瞬间,温泉中的女子眼波如水,凝聚在了他的身上,荡起了片片仿若花雨一般的涟漪。

被发xiàn

了,窥视人家沐浴,被发xiàn

了!

吕夏憨厚地一笑,用以掩去心中的尴尬,此时他那腼腆而淳朴的样子,像极了乡村野少年。

“小弟弟,你看够了么?”那女子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面若如花,眸波流转间,闪动着动人的光泽。

“什么人?!”数声历喝同时传出。

“咻咻咻——”

漫天晶莹花雨猛然一颤,竟是勾动了天地灵气,化生出道道凌厉至极的锋锐之芒,朝着吕夏所在的方位破空而来,杀气弥漫,荡开了不少的烟雾。

吕夏无奈地摇头,心里暗道:“不就看了一下身子么,我又不是故yì

的,至于出手这么狠么?”

可是他的动作却丝毫不慢,瞬间划出道道残影,竟然在无尽的花雨之中轻松躲闪,脚步腾挪之间,将躲闪之道演绎到了巅峰。

于是众人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副场景,一个小胖子在漫天的花雨攻杀之中,身轻如燕,仿若是一阵青烟一般左右腾挪,滑稽却又惊人。

花雨突然停歇,十数名女子袅娜而出,笑面如花,为首那女子更是玉体修长,一身白衣,顾盼生姿,风情万种。

尤其是她那双眼,眸波流转,带着无尽的灵动之意,惑人至极。

而观她亦不过十七八的年岁,竟是出落得如此妩媚,让吕夏心中涌起了无数的赞扬:“仙女啊!”

而此时,仙女却是浅笑道:“小弟弟,这么胖居然有如此身法,不简单呀。”

她的俏脸红润,依然带着温泉蒸出来的红晕,浅笑间美得如梦似幻,让人沉醉。

吕夏自然也是人,可是目中的惊艳之色只是一闪而逝,便被他压下,随后认真地道:“打小就没有好好修行,为了能好好活着,只好多学了一些逃命的功夫。”

他那憨厚的样子认真起来,却是多了一丝的傻里傻气,那女子身后有数人忍禁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

“是么?”那女子再次出声,话音轻柔婉转,如叮咚清泉,让人舒坦,“那你窥探了姐姐我,现在是要逃了吗?”

他的话音还未落,蛮腰轻扭,如杨柳扶风一般,白衣一甩,露出了半截晶莹洁白的玉臂,竟是对着吕夏攻去。

呼啸声中,淡淡的龙吟不绝,更是有着一道莫名的花香相伴,虽没有杀机,却是也让吕夏变了颜色。

“莫测……”吕夏心里的震动非同小可,这女子不过十七八的年岁,竟是有着如此惊人的修为,身份绝不简单。

如此妖孽,可堪比中极之地的天才。

“哧!”

玉臂横陈,眼见着就要落在吕夏的身上,可是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了下来。

劲风吹得了吕夏的黑发,乱舞虚空,同时在他眸中亦有着一丝后怕掠过。

“你因何不躲?”仙女贝齿轻启,呵气如兰。

“在下先前并非故yì

窥视,若是你觉得打我一顿能解气的话,那便用力招呼吧。”吕夏见先前的猜测成真,不由暗喜,同时更是憨厚一笑,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嘭!”

他的话音刚落,仙女浅笑如银铃,修长的玉臂陡然化掌,竟是直接将吕夏轰飞了出去。

这其中虽然有吕夏不还手的原因,但是那女子的修为,亦是极高。

“噗!”

吕夏尴尬地喷出了一口灰尘,心里暗骂这仙女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先前不是不打么,我刚刚说错什么了,竟又下如此重手。

“小弟弟,你若是再顽皮,姐姐可是生气了啊。”仙女拢了拢耳边的秀发,嫣然一笑,润泽的红唇微启,轻声说道。

“大小姐,这小胖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可千万被手软啊。”

“就是,胖也就算了,还长得这么丑,居然还油嘴滑舌,大小姐,把他绑了,我们姐妹好好招待他!”

“……”

仙女身后的众女子突然笑了起来,议论纷纷,可是说出的话却是险些让吕夏一口老血喷出。

什么叫又胖又丑?!

吕夏嘀咕:“有这么说话的么,虽然现在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胖,但是那是易容符的效果好么,你们吕夏哥哥真容也是不输他人的好么,好么!”

他揉揉了生疼的胸口,说道:“姑娘,在下真的非有意窥探,只是因在这山中迷了路,再说了,这山谷也并非有主之物,我又如何知dào

姑娘你在里面。”

“哟,照你这么说,是姐姐挑错地方了咯?”仙女峨眉一挑,怒道。

吕夏尴尬赔笑:“不敢不敢,是我的错。姑娘你打都打了,你还要怎么样嘛?难道……”

“难道什么?”

“难道你还要看回来不成?”吕夏一本正经地问道。

只见那女子俏丽泛起一抹红晕,轻呸了一声,道:“流氓!”

“叫错了,在下姓钱,单名一个贝字。”

“钱贝?”那女子突然一怔,黛眉再次一挑,淡淡的花香弥漫,四周的空间竟然微微扭曲,“小弟弟,你这样占姐姐便宜真的好么?”

吕夏心头一凛,知dào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似是又想动手,同时他的心里亦是郁闷无比,这女子开口一句小弟弟闭口一句小弟弟,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啊。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可是话到嘴边竟是变成了:“绝对没有,在下就叫钱贝,金钱的钱,贝壳的贝。”

“哦,小弟弟,你就叫小流氓吧。”

“……”

“既然相遇,便是机缘,你说是么?”仙女一笑,水灵灵的眸子望着吕夏。

吕夏心中的郁闷已经如山,让他不堪重负,不由地说道:“姑娘,在下真不是有意冒犯,机缘什么的我也不要。”

他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如,姑娘便放我离开可好?”

“蓬勃如海,澎湃如河的气血,小弟弟,你这具宝体真是让人吃惊啊。”那女子突然说道。

“对了,我叫古岚欣。”

第257章 你们衣服的布,是不是少了点?

山谷雾气缭绕,花雨纷飞,淡淡的芬香混合着女子的胭脂味道游离在天地之间,让人迷醉。

远处,十数位女子披着青纱,双腿修长,如羊脂白玉一般,若隐若现,让人血脉喷张。

“古岚欣……”

吕夏望着远处那一道道曼妙惑人的身影,故作正经地喃喃着,眸中却是有着淡淡的光华在流转。

“呔,小弟弟,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古岚欣贝齿轻启,喝道。

吕夏目中带着笑意,道:“我在回味。”

“回味?”

古岚欣黛眉微蹙,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俏丽的面容上忽然泛起了一抹红润,而后却是拢了拢耳边的乌发,笑道:“胆子不小,真是有趣的小弟弟。”

“人肥胆自肥。”吕夏强忍着心底被撩起的火热,轻应着。

阵阵轻笑声传来,古岚欣身后数名女子何曾听过如此有趣的说法,纷纷笑得如花枝乱颤,轻纱之下的玉体随着娇躯的颤抖若隐若现,勾人无比。

古岚欣掩嘴一笑,道:“有时候,人傻胆也大。”

“噗嗤!”

此话一出,除了吕夏,所有人都笑了,而吕夏此时那憨厚而又腼腆的样子,看起来也着实是有些傻。

正在被笑得浑身不自在之时,古岚欣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缓缓传来,撩人心潮。

“姐姐我要去赤羽城参加个聚会,正好缺少个男护卫,就你了。”

“岚欣姑娘,就我那三脚猫的修为,你还是放过我吧。”吕夏憨厚的笑容瞬间收敛,哭丧着脸恳求着。

这古岚欣一看就不是善茬,当她的护卫,开什么西荒玩笑,那不是找死么?

古岚欣嫣然一笑,说道:“不当护卫么?可以啊。”

“真的?”

“嗯,只要留下你那双看过的我身子的眼睛,你就可以走了。”古岚欣望着吕夏笑了起来,笑得甚是妩媚。

可是说出的话却让吕夏心底发毛,这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够把如此狠毒的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这到底是仙女还是魔女啊?

吕夏心绪翻腾,以他目前的战力若是一战的话,拼得重伤估计也能够逃出生天。

可是,问题却是自己理亏在先,他虽然向来狠辣,但是那只是对敌人,这时候遇到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古岚欣,吕夏便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被吃得死死的。

“咳咳,我刚刚开玩笑呢,能够跟如此多美女同行,那可是数千年才修来的福气。”吕夏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说着,不知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还是真的在安慰自己。

“你不是不愿意么?”

“额……这个……那个……,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温热。”

“呆子,这是夜晚!”

“……”

就这样,吕夏变成了古岚欣的护卫,也是与这支队伍同行的唯一的男人、更是众多美女护卫口中的猥琐胖子。

山谷之中,有着一华丽的帐篷,帐篷内点缀着数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此时的古岚欣便拿着一本页面泛黄的书籍在细细品读着。

在她之旁,两名身披轻纱的贴身侍女在窃窃私语着什么,至于猥琐的胖子吕夏早被众人派出去进行巡逻警戒了。

“小姐,你真的要让那猥琐的胖子跟着我们啊?”突然,其中一个侍女轻声问道。

另一个侍女也叹道:“是啊,我们这次去赤羽城是参加的聚会,那可是天才云集,西荒大多数的天才都会出现,你让一个修为如此低下的死胖子跟着我们,这不是丢我们古家的脸么?”

“而且,这胖子居然看了小姐你的身子,要不让我去杀了他!”

“你认为你们能够杀得了他么?”古岚欣缓缓抬起了头,笑问道。

两名侍女闻言脸色一变,沉声道:“小姐,你是说……”

“很强,肉身之力,磅礴如海。”古岚欣郑重的说着。

“可是……可是他连跃龙境都不是,怎么可能?”

两名侍女一脸的不敢相信,自己家小姐可是西荒大地上万年难遇的奇才,西荒天才榜前五的人物,能够让她说出很强,那可是极大的称赞了。

可是,古岚欣却是轻轻地把书放在了腿上,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让她们倒吸了一口凉气的话。

“若是对决,我有五成的胜算。可是若是生死厮杀,我能够存活的机会,不足一成!”

两名侍女怔在了原地,眸中满是惊骇,竟是沉默了下去,不敢再说一语。

古岚欣望着她们震惊的样子,目中没有丝毫的意wài

之色,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贝齿轻启,低声自语道:“这是真zhèng

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强者,可是在这之前,西荒竟从未听闻,难道是隐世高人之徒出世?”

她沉默了一会,伸出如羊脂玉一般的芊芊细手,轻轻地拢了拢耳边凌乱了的发丝,嫣然笑道:“这一次赤羽城的盛会,越来越好玩了……”

……

夜色缓缓褪去,露出了发青的天壁,在东边的层层叠叠的云海之中,有着一股浓郁的光芒似是要喷薄而出。

吕夏等人已然上路,昨晚之所以在山谷之中沐浴,却真的只是古岚欣一时兴起,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后来吕夏无意窥探被发xiàn

这一幕发生。

缘分这东西便是如此奇妙,差一时差一刻,都有可能便是错过了一辈子。

虚空之中,风声呼啸,古岚欣等女化为长虹疾驰着,衣袂飘飘,这本来是一幅极有仙意的画面,可是却被吕夏这个憨厚而猥琐的胖子给彻底破坏了。

没有见过这幅画面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吕夏此时心中的感受,那是远超九幽炼狱的煎熬,男人的煎熬!

虚空中的众女衣袂飘飘,却难尽蔽玉体,曼妙惑人的肌体在风中若隐若现,那高耸的傲人双峰、可盈盈一握的水蛇蛮腰、洁白如羊脂玉一般的修长玉腿,惑人至极。

吕夏放眼望去,一片旖旎,他几时曾见过如此景象,一时血脉喷张,心里像是有抓子在挠着一般,能够保持住不流出鼻血,已经算是他的修为高深了。

“我说姐姐们,你们衣服的布,是不是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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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很满yì

的一章,希望大家会喜欢,谢谢支持。

第258章 赤羽城

“姐姐们,你们衣服的布,是不是少了点?”

吕夏无奈的声音在风中缓缓传出,引起了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而后,众女更是在法器之上轻盈地移动着玉足,那笔直而修长的玉腿,轻纱完全遮挡不住,露出了一片旖旎风光。

“啊——”

在吕夏的心底响起了一声哀嚎,这样的煎熬,简直让人气血震荡。

“哟,看不出来小弟弟还会怕羞啊,真是可爱。”前方有着一道轻柔婉转的声音传出,如同黄莺出谷,悦耳无比。

吕夏看着幸灾乐祸掩嘴笑着的古岚欣,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你们这样,是个男人都要流鼻血,你们知dào

么?”吕夏哭丧着脸,无力地解释着。

“知dào

啊。”古岚欣灵动的眸子轻轻转动着,道:“可是小弟弟你毛都没有长齐,还是个小朋友,算不上男人啊。”

什么?我毛没长齐?!

吕夏瞬间压下了体内沸腾的兽血,变得冷静无比,这个问题完全关乎到了男人的尊严,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吕夏便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问道:“毛长齐是什么样?”

“噗嗤!”

不知dào

是谁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容感染了所有人,包括古岚欣在内都笑得花枝烂颤,阵阵银铃一般的笑声响彻了整片苍穹。

“笑什么,我认真的!”吕夏一脸的认真。

“你确定要知dào

?”古岚欣目光奇怪地看了一眼吕夏,轻声问道。

“算了。”吕夏看着古岚欣那奇怪的眼光,心虚道。

可是或许是觉得就如此算数的话,也有损男人的尊严,于是笑着补了一句:“我是不是男人,这个要试过才知dào

。”

说完一脸挑衅之色地看着古岚欣,尽管他也知dào

自己的说法很是苍白,但是男人的尊严支撑着他的理直气壮。

“小胖子弟弟,你这笑容不但猥琐,而且还yin荡。”

“……”

赤羽城,乃是西荒八大城池之一,位于天岚沙漠之东边,距离风云城足有数十万里,四周更是有着其他五座城池环绕,是西荒诸多城池的一处枢纽。

而西荒三年一次的年轻天才聚集论道的盛会,亦是选在了赤羽城。

八方云动,无数的天才蜂拥而来,更有无数人慕名而来,只为一窥诸多天才的英姿,或许这群人,在多年以后便会是西荒大地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能够见证他们传奇与成长的开始,亦是无数人的心愿。

毕竟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获得人们的尊重!

而天才,便是强者,至少以后会是强者!

一时间,整个西荒八方云动,更是有好事者编排出了西荒天才榜,以年龄与修为为参照,对整个西荒大地上的年轻人进行排名。

这不但激起了所有人的斗志,更是令得所有人都以能够在西荒天才榜上占得一席之位为荣。

西荒大地年轻人无数,英杰无数,可是天才榜却只有一千个名额,这是真zhèng

的强者榜单。

亦是真zhèng

的万里甚至是十万百万里挑一,能够在西荒天才榜占有一席之位的年轻人,莫不是天才横溢,修为惊人之辈。

优胜劣汰,强者为王,是这个世界上赤裸裸的法则,所以天才榜亦是风云变幻。

而赤羽城的天才聚会,更是让天才榜的变幻爆涌到了极致!

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无数的黑马出现,修为惊人,压得弱者不得不低头。

而这个时候,自然也是天才榜上的排名更换最快的时候!

但是,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变动过的,只有一个名额,那便是天才榜的第一位。

那个名字盖压群雄,独占榜首已经整整九年,却无一人能够夺走。

而那人亦从无败绩,仿佛他生来便是应该呆在那个位置的一样。

他便是张奔,张家的张奔!

一个充满传奇的名字,一个充满传奇经lì

的年轻人,更是一个同辈无dí

的万古英才,似是能盖压整个时代。

“张涛……”

但听说了这个名字之后,吕夏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低声喃喃:“张家的人,张家居然有如此天才之辈,强如张涛,竟然都不是一合之敌。”

“看来我以前小看张家了,果然,能够传承数万年的家族,没有一个是善茬!”

……

这时候已经是春末夏初,温暖的阳光一缕缕地萦绕在天地之间,让人感觉到很是舒坦。

也正是在这样的一个舒坦的日子里,吕夏与古岚欣等人经过小半个月的赶路,终于到达了赤羽城中。

古岚欣的出现当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不说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便是天才榜第四这个排名便能令所有人震动。

“天呐,这个就是我们西荒第一美人古岚欣吧,真是漂亮啊!”

“要是能够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就是少活百年我都愿意。”

“别做梦了,就你那破修为,人家轰杀你不过一招,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三年前,古岚欣便是莫测境界了,不知dào

今年有没有什么大长进。”

“古家真不愧是隐世家族,区区一介女流,便让无数男人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

“……”

强者尤其是美女强者,不管是去到哪里都是受人尊重的。

所以,若是一个胖且猥琐的弱者的遭遇,自然是天差地别!

“你们说那个死胖子是谁?他怎么会与古小姐同行?”

“在一堆美女之中看到他,真的就像是一桌的佳肴,却突然吃到了苍蝇一般的让人恶心。”

“这死胖子不过是脱胎境界的修为,居然也敢来赤羽城,难道是古家之人?”

“没理由啊,古家何时有过弱者,而且古家之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几时会有如此猥琐的子弟。”

“……”

周围议论纷纷,说的话却也难听至极,让古岚欣等人都忍不住轻轻地蹙眉。

可是当她们将目光转到被议论的罪魁祸首吕夏之时,却是尽皆不由自主地瞳孔缩了缩。

只见此时的吕夏脸上挂满了憨厚的笑容,对于周围那些近乎是辱骂一般的议论却是仿若未闻一般,完全是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风轻云淡的模样。

这人要么便是脸皮极厚不知廉耻,要么便是心胸宽广,能纳百川。

这样的人们不管是哪一个,都是极其恐怖的存zài



但是通过这么些天的相处,古岚欣自然知dào

吕夏并不属于这两种人。

虽有疑惑,但是现在人又太多,她只好带着疑惑,缓缓地前进着。

不一会,便到了一处极其富丽堂皇的客栈前,之间客栈门口一根巨木似可擎天,上面挂着四个大红灯笼。

大红灯笼上有着四个斗大的字:斗酒醉仙。

四个字龙飞凤舞,却自有一份洒脱绝尘,仙气缭绕,如同题字之人不属于红尘中人一般。

她们的到来又引起了新的一轮轰动,可是就在此时,客栈之中有一小厮急匆匆地迎了上来,一脸恭谨地道:“小姐,你吩咐的都安排好了,请跟我来。”

古岚欣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便迈开步子跟了上去,众女自然跟随。

吕夏有些疑惑,却步伐不慢,紧紧跟着。

而此时在他一旁的一女子似是看到了吕夏脸上的疑惑,她浅笑了一声,轻声解释道:“小胖子不用大惊小怪,这处酒楼是我们古家私底下的产业,大小姐来了,自然会有不同的待遇。”

吕夏了然,心中的谜团终于解开,想不到这竟是古家的产业。

等等!

他突然一怔,小声问道:“古家,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古家?”

先前说话那女子贝齿轻启,笑眯眯地看着吕夏震惊的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呆子,西荒,除了我们敢姓古,还有何人?!”

闻言,吕夏的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可是心底却是泛起波澜。

虽然他对于古岚欣一行人的身份一直没敢低估,可是却也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西荒最为神mì

的隐世家族古家之人。

古家那可是真zhèng

的远古破碎之后便传承到如今的世家,无数年来不知dào

出现了多少天才横溢之辈,惊艳了数个时代。

这是西荒真zhèng

的霸主,却一直低调隐世,只是会有传人出世历练,是西荒最神mì

而可怕的势力之一。

就连梦家与张家都要被压一头,乃是西荒的无冕之王!

“难怪她的修为如此高深……”吕夏心底嘀咕,可是却也存了一份戒心,古家可不是好惹的。

没一会,他们便被领到了一处别院之中,而后各自寻找房间散去了。

但在散去之前,古岚欣却是突然对着吕夏轻声问道:“小弟弟,先前被大家议论之时,你的表现很好的。”

吕夏一怔,心念一转便明白了古岚欣所说之事,不由地嘴角轻扯,掀起了一抹好kàn

的弧度,道:“这个挺多了自然便习惯了,习惯成自然嘛。”

古岚欣灵动的眸子笑眯眯地看着吕夏,直看得吕夏心底发毛,才道:“小弟弟,说人话。”

“闭了听觉便好。”吕夏干咳了两声,眨眼回应道。

“噗嗤!”

古岚欣嫣然一笑,贝齿轻启,带着笑意的声音如叮咚清泉般响起。

“小弟弟,这个做法果然与你人一样猥琐。”

第259章 丧心病狂的想法

夕阳渐暗,却带悲凉。

吕夏与古岚欣等人分开之后,便回到了早已被安排好的房间之中。

他脸上的笑意已然尽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慎重之色,可是若是细心观察,却能够看到他深邃的眸底之中,此时正闪动着一抹疯狂与冷静并存的光芒,一闪一闪,凌厉如刀。

在进城之时,吕夏在布告栏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有使用易容符的他的影像。

一道浑身染血的黑衫青年,怒目圆睁,却带着如刀锋一般的笑容,影像传神至极,那俊俏的面孔,坚毅如磐石。

而在影像旁边,正是标注了他的姓名与赏金。

“百块极品灵石,就连提供相关消息,都有一块极品灵石,想不到我吕夏的命,竟如此值钱。”

他无奈地一笑:“若是缺灵石,倒是可以考lǜ

把自己给卖了。”

吕夏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琢磨了起来。

以剑宗与北海妖神殿的能量,这样的通缉令,想必已经布满了四域的大街小巷,这是为了让他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是真zhèng

的举世皆敌。

这两大势力为了得到他身上的几件至宝,看来还是挺大方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似乎当个全民公敌也是不错的体验。”吕夏咧嘴一笑,喃喃道:“想夺我的东西,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个本事!”

他的眼神冷厉,心神一动,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无锋的卷刃,黝黑的刀身,朴实无华,如同凡铁。

可是吕夏却是知dào

此刀的恐怖,虽然如今丧失了能够勾动莫名伟力的恐怖威能,但是依然不容小嘘,光是那坚不可摧的材质,便足以惊艳四方,若是谁小看它,那可是真的会吃大亏。

毕竟刀名诛天,嚣张与霸道,可见一斑。

吕夏轻轻地抚摸着那锈迹斑斑的黝黑刀身,那点点斑驳,细看的话,倒不像是锈迹,而像是古老的莫名纹络,极其高深与复杂。

他知dào

这把刀的恐怖与神mì

,更是因为此刀,吕夏身上还背负着一道天地诅咒。

诛天刀破碎化为七把,他手中的这把只不过是主体罢了,而观那诛天九刀的霸烈凶狂,真的无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七刀齐聚之时,会有如何一种惊天威势?

“难道真的可诛天么?”吕夏喃喃,随后便摇头苦笑了起来,天只不过是一种说法罢了,谁又知dào

天是什么。

突然,吕夏脸上的苦涩更甚了。

因为他想起了第二把诛天刀的下落,顺带着,他记起了湖中那个名为花玉妍的女子,那个也是无意被她看了身子的狠毒女子。

“为什么我总是在无意之中窥视到这样的美女沐浴呢?难道我潜意识中真的有着猥琐的想法?咳咳……”吕夏嘴角微翘,“不过,这花玉妍与古岚欣的身材,啧啧,倒真是不相伯仲啊。”

那个如毒蝎一般的美丽女子,险些令他丧命,也不知他当日逃出生天之后,她们有没有打败狼蛛取到凝道花?

“既然第二把诛天刀在你们花家,那么,总有一日,我吕夏必定会去走一趟的。”吕夏喃喃,心情有些复杂,他也不知dào

对花玉妍是如何的一种心态,是怨恨么?似乎也不是。

他轻叹了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强行压下,开始琢磨起来如今的处境。

吕夏之所以会答yīng

古岚欣成为他的护卫,便是存了借助她们来遮掩自己的身份,可是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如今他在易容符的改变下,已经完全改头换面,再加上他有着瞒天符这等逆天至极的残缺仙符,只要不露出破绽,便是大圣当面,亦无法看破他的真容。

可是若是让吕夏过上这样憋屈地活着,并非他所想,举世皆敌的情况下,或许,有的时候,嚣张,亦是最好的伪装。

吕夏的目中闪动着万千光华,宛若星辰一般,更是有着淡淡的战意弥漫而出,“大家都以为我会低调藏身,不敢露面,可是,我若是以现在的身份就这么在他们的眼底下闹了赤羽城的天才聚会,又会是怎么样呢?”

想到此处,吕夏的目中已经满是笑意,人这一生,有的人会选择平庸,可是他却绝不甘平凡,因为他的肩上扛着的东西太多,太重……

“当日一战,诛天刀有着瞒天符的遮掩,并没有人见过它的真容,所以,可以成为现在我能用的武器。”

吕夏仔细分析着:“而既然要与众不同,那么……”

无数的想法在他脑中纷呈,许久之后,才化为了一抹笑意。

“一个随身背负着一把刀的胖子,似乎也是挺好玩的……就这么干!”吕夏目光越来越亮。

“在此之前,首先,我需yào

一把刀鞘。”

夜已深,凉风习习,有着清冷的月光顺着窗户斜照进来,丝丝缕缕,温柔了整个春夜。

吕夏下了决定之后,依他的谨慎性子,自然便开始仔细地推敲起这一次计划的一些细节,琢磨着其中可能会露出破绽的地方,

毕竟如今的他可是全民公敌,若是真的暴露了身份,那可是绝对的死路一条。

性命攸关,由不得他不谨慎!

没有人会知dào

在这静谧的春夜里,一个年轻人做出了一个如何一种惊世骇俗的决定,更不会有人知dào

,这个决定将会在西荒,乃至四域掀起多大的浪涛。

但是吕夏坚信,不久后,大家都会记住一个刀从不离身的胖子,他的名字,叫做钱贝。

到了后半夜,吕夏终于将脑海之中过的计划推敲完善地差不多了,才缓缓地睁开眼。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的眸中有着冷厉之色,宛若刀锋:“西荒的天才们,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沉默了一会,吕夏才悠悠叹了口气,喃喃道:“不知dào

东方星辰那小子如今怎么样了,你可别挂了啊。”

……

“阿嚏!”

远在数十万里外的西荒八大城池之一的苍碧城中,一个瘦弱的青衣少年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而后,他揉了揉鼻子,喃喃道:“不知dào

是哪个王八蛋在骂本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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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更,一起发了,感谢支持。^^

第260章 锤音中的乐章

赤羽城,一座底蕴深厚的巍峨城池,能够在无垠的西荒之中,占据八大城池的一席之位,足以见得此城池的强横。

传闻中,此城的城主正是名为赤羽,其修为早已封圣,战力震慑八方,而这座城池也正是以城主之名命名。

城中强者云集,大能无数,城卫队更是战甲狰狞,人人手中都紧握着一把狰狞凶狂、一看便绝非凡品的长枪,森森战甲,队列齐整,所行之处,空气似都压抑无比。

“这是一群真zhèng

自杀戮之中养成,自血海之中走出的士兵。”

吕夏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之中,望着远处战甲森森,煞气惊人的城卫队,眉头轻轻一皱,对这种巍峨而雄伟的城池,亦是多了一丝敬重。

此时的他,正是出来寻找铁匠铺,想要炼制一柄刀鞘的。

而吕夏找古岚欣说明要寻找炼器师锻造一柄刀鞘的事后,古岚欣含笑看着他,给他指出了一处。

走过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街道,绕过喧哗热闹的巷子,终于找到了古岚欣所说的地方。

“这……古岚欣那丫头不会是逗我玩吧?”吕夏笑了笑,脸上满是无奈。

也难怪他会无奈,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占地极小的院子。

而此时他真是站在院子唯一的木门之前,木门早已脱漆,更是斑斑驳驳,如同被白蚁啃食过一般,仿佛一推它便会化为齑粉。

“老铁匠。”吕夏再次看了看木门之上的破败招牌,确认真是古岚欣所说的地方。

“天啊,古岚欣那小丫头肯定是在报复,我找的是炼器大师,不是凡人的铁匠啊!”吕夏咬牙切齿地说着,说完,他便转身欲走。

可是,就在此时,院子内突然有声响传来。

“锵!”、“锵!”、“锵!”……

有铁锤敲击生铁的声音缓缓自院子之内传出,虽然刺耳,却极有节奏,宛若不是在打铁,而是在弹奏一曲动听的乐章一般,让人惊愕。

“这……”吕夏的目中有了一丝凝重,喃喃道:“举重若轻,技进乎道,不简单,绝对不简单。”

他的脚步一顿,直接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木门。

当然,木门也很争气,并没有如吕夏所想的那般一碰变化为齑粉,只是纷飞起了一些木屑,纷纷扬扬,被日光一穿而透,如梦似幻。

吕夏没有理会这些,而是顺着金属碰撞的声音走着。

在院子内有着一处空地,空地上有着一个打铁炉,一道****着上身的男子正在挥动着一把巨大的铁锤,不断地打砸着一块通红的生铁。

男子极其壮硕,身躯呈现古铜色,如同钢铁浇筑而成,给人一种厚重的压抑感,而随着挥锤,他身上的肌肉块块坟起,轮廓分明,充满了恐怖的爆fā

力。

火焰在炉子里欢愉地跃动着,产生了恐怖的高温,令得四周的空间都似在微微扭曲,那股骤热,如同能够烧裂虚空一般。

那壮硕的男子就是在这样的一副极其震撼人心的画面之中挥汗如雨,锻造着什么,神色一丝不苟,全神贯注。

吕夏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炙热,以他的修为离得如此之远,额头都已经见汗,可以想象此处的温度是多么惊人。

而更惊人的却是那壮硕男子却是在那火焰之旁,却若无其事的样子。

吕夏终于明白,这里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看来古岚欣那妮子并没有欺骗他,这人绝对是一个赫赫有名的铸器大师。

他见越行越是炽热,便索性站在了原地,只远远观看着,而远处壮硕男子却也仿若不知有人到来,只顾全神贯注地敲打着。

春末阳光温热,春风送爽,这一幕,恍若是定格成了永恒。

可是,世间之事,哪有永恒。

于是,在一声重重的金属碰撞之音中,那壮硕男子停了下来,而后竟是一挥手,将铸造出来的器物送入了一旁备好的寒泉之中。

“哧——”

炽热猛然遇冷水,发出一声刺耳的响音,而后,一道虹影闪过,竟是寒泉之中那物飞出。

待看清那物之时,吕夏瞳孔一缩,目中惊骇莫名:“通灵法器……这是几星炼器师,竟然随手铸造出通灵法器,太可怕了,此人绝非无名之辈。”

可是红光散去,吕夏一口老血险些喷出。

菜刀!这通灵法器,竟是一把普通的菜刀!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而爽朗的声音传来,响彻八方。

“年轻人,很幸庆你没有打扰我铸器,不然,此时的你不应该是站在那里,而是在我的火炉之中了。现在懂礼貌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

吕夏心底一凛,那话音虽然平淡,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骇人至极,那火炉的温度似是能够灼烧虚空,若是真的让他进去,下场除了化为飞灰,别无其他。

吕夏知dào

自己在无意之中躲过了一劫,却也知晓了这壮硕男子脾气古怪,恐怕不好说话。

“年轻人,你来此所为何事?我这破地方,已经数年没来生人了。”那中年男子缓缓地转过身来,轻声说道。

吕夏看着远处那张平凡至极的脸,微微一怔,随后竟是不答反问道:“不知dào

前辈先前所用的是何术法,竟如乐章般节奏起伏,如在阐述大道?”

话音真挚,在春风中荡出,却带来更大的旋风。

只见壮硕男子闻言目光一凝,双目陡然笔直地看向了吕夏,诧异道:“你能听到?”

吕夏只感觉到恐怖的炽热与凝重如同山岳一般压来,那恐怖的威压,让他如同要窒息一般。

他的脸庞蓦然通红,身躯有嘎吱之音传来,竟是骨骼摩擦之音,那壮硕男子竟是强dà

如斯。

吕夏咬牙撑着,微弯的身躯缓缓挺直,如同一柄标枪一般凌厉,而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晚辈能够听到。”

话音一落,四周的威压与炽热如同风卷残云,蓦然消散,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你是第二个能够在我的锤音之中听出乐章节奏的人。”

第261章 你小时候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

“你是第二个在我的锤音之中听出乐章节奏的人。”

壮硕男子的声音缓缓传来,让得吕夏一怔。

“第二个?第一个是谁?”吕夏缓缓吐了一口浊气,将先前的那股压抑排了出去,才低声问道。

那壮硕男子闻言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就在他以为这个问题应该没有答案之时,壮硕男子却是给出了答案。

“赤羽城之主,赤羽。”

浑厚的声音让吕夏心底一惊,可是话里的那名字更是让他震撼。

居然是赤羽城主,那个风华绝代,天才横溢的传奇人物。

同时,他也知晓了那锤音之中绝不简单,不然也绝不会让壮硕男子如此意wài



可是,看着远处壮硕男子的笑容,似也没有直接告sù

自己的的打算,于是吕夏只能打消了继xù

追问的念头。

“年轻人,不知你来此,是为何?”壮硕男子问道。

“请前辈铸造一柄刀鞘。”吕夏亦毫不拖泥带水,直奔主题。

“哈哈……”那壮硕男子笑了起来,道:“我叫邓永辉,你知dào

我铸造兵器的代价么?”

吕夏一怔,他当时只顾寻找炼器大师了,却是没有问古岚欣此事。

可是吕夏也不是初出修仙界,只见他拱手行了一礼,才道:“永辉前辈,请您直说,晚辈也算略有些积蓄。”

邓永辉含笑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吕夏,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是古岚欣古小姐让我过来的。”

“原来是岚欣那丫头啊,我说呢,除了她敢如此,我也想不出还有谁了,哈哈……。”邓永辉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和蔼,笑道。

“既然是岚欣那丫头让你来的,而且你更是能听出我锤音之中的节奏,也算是有缘。”邓永辉和蔼地点了点头,继xù

道:“说吧,想要铸造什么样的刀鞘,我破例帮你一次。”

吕夏目中有着光华流转,正欲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邓永辉手中那把通灵法器,却是没有开口。

邓永辉也看出了吕夏目光的古怪,爽朗地一笑,道:“是不是很意wài

?这不以前用的菜刀切菜的时候卷刃了么,所以重新铸造一把更替。”

他的声音很是平淡,可是却又有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杀机,似是有着淡淡血腥味道在风中飘荡。

吕夏对杀气极其敏感,自然捕捉到了,他心里知晓邓永辉虽然说得风起云淡,但是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战斗。

可这却也不是他能够关心的,所以他只能沉默。

过了一会,他才出声问道:“前辈,你是不是很出名很出名的铸器宗师?”

“怎样才算很出名?你若是指炼器一道,我永远是学徒;你若是指名望,在此地安静了这么多年,想必已经没人能够记起我。”邓永辉目中有着惆怅,似是在喃喃。

吕夏自然不会知dào

邓永辉口中的这么多年是多久,但是他却知dào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炼器宗师,而且还是造诣惊人的宗师。

而这个发xiàn

让吕夏心中的一些念头彻底的打消了,他躬身行了一礼,便不再说话,转身便朝着院外走去。

“小子,你不是要铸造刀鞘么?怎么走了?”邓永辉亦是一怔,喊道。

“晚辈付不起代价。”吕夏头也不回,淡淡答道。

可是邓永辉却是笑了起来,而后身形一动,竟是一闪间便出现在了吕夏的面前。

而后的他的右拳竟真的如同铁锤一般砸出,恐怖的威能震慑了四方空间,吕夏惊骇地防线自己居然避无可避。

“嘭!”

一声闷响,吕夏倒飞出去,砸在地上,溅起了无数的灰尘,席卷高天。

“臭小子,居然敢将我的军,真是胆大包天,这一拳便是教xùn

,让你知dào

要尊老爱幼。”邓永辉缓缓收拳,含笑看着狼狈爬起的吕夏。

“噗!”、“噗!”

吕夏喷出了口中的灰尘,一脸的尴尬,而后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起来。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活得年岁多了,都得成精,自己还是太嫩了。

“不敢不敢,晚辈只是觉得向前辈这样的高人,那可是真zhèng

的炼器宗师,万人敬仰的存zài

……”

邓永辉没好气地看了吕夏一眼,打断道:“别拍马匹了,图纸拿来。”

“是是是!”吕夏一连应了三个是,仿佛是生怕应慢了邓永辉会反悔似的。

而后他便自储物袋之中取出了他昨晚描绘的刀鞘图纸,递给了邓永辉。

“你小子……”邓永辉接过图纸,正欲说些什么,可是只是看了一眼便怔住了。

“柴刀?小子,你逗我玩呢吧?!”邓永辉脸色一板,就欲发飙。

吕夏尴尬地挠了挠头,干咳了两声,解释道:“前辈息怒,晚辈的兵器的确是一把柴刀。”

邓永辉看了看吕夏,又看了看手中的图纸,而后怒容散去,笑道:“我说你这个小胖子也真是个奇葩,诸天百兵,你却挑选了一把柴刀当兵器。”

“对了,小胖子,问你个问题?”邓永辉和蔼地看着吕夏。

“前辈问吧,晚辈知无不答。”

邓永辉深吸了口气,沉默地看着吕夏,直看得吕夏浑身都不自在才轻声问道:“我说小胖子,你小时候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

“……”

趁着吕夏郁闷之际,邓永辉伸出了手,道:“拿来。”

“拿什么来?前辈不是说免费帮我一次么?”吕夏脸上的郁闷更甚了。

砰!

一个暴栗,吕夏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邓永辉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说你小子都想什么呢,想要刀鞘与刀的契合度高,更是能够拥有灵性,达到刀削亦是兵器,必须要观看你的刀。”

吕夏憨厚地笑着,而后自储物袋之中拿出了他的柴刀。

“锈迹……卷刃……无锋……小子,我现在可以肯定了,你小时候脑袋肯定被门夹过。”邓永辉看到那锈迹斑斑的柴刀,脸色一怔,没好气地道。

“走吧小子,我带你去挑一把兵器,这破柴刀怎么能当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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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订阅投票支持的小伙伴们,我尽量写好接下来的故事,一个用了易容符变成胖子的小胖子的故事。^^

第262章 铸器引雷劫

突然,邓永辉猛地转过身来,瞪了吕夏一眼,说道:“小胖子,你是故yì

来坑我的吧?是岚欣丫头的主意?”

吕夏却是一动不动,只是含笑看着邓永辉,可是目中的意思却是非常明显,他是铁了心要用这把柴刀当武器了。

邓永辉看了吕夏一眼,“小胖子,不是我说你啊,这选兵器就跟选鞋子一般,只有完全合适自己用的,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如若不能与人合,那要之又有何用呢?”

吕夏虽然面上表情不多,但是心底早已经笑开花了,连邓永辉这样的炼器宗师都无法发xiàn

这把柴刀的与众不同。

诛天刀的奇异,可见一斑啊。

“前辈,晚辈已经下定决心就用他了。”吕夏斩钉截铁地说道。

邓永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果然像那个死胖子一样倔强,难道胖子的性子都倔强?”

他摇了摇头,“随你吧。”

说完,他便欲自吕夏的手中接过锈迹斑斑的柴刀。

“咦?”

邓永辉发xiàn

自己的手,居然碰不到吕夏手中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每次一靠近柴刀,便会有一股恐怖的威压传来,将他震开。

“想不到我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邓永辉冷哼了一声,目光一冷,一股惊人的炽热陡然而生。

而后,他的双手变化为了火焰一般赤红,却仿若神铁一般坚固,“我就不信我碰不了你。”

“哧——”

如火欲冷水,瞬间被浇熄,而诛天刀更是一颤,嗡鸣声中,竟是直接将邓永辉震飞了出去。

“前辈,不知dào

我用它当兵器,够格么?”吕夏微微一笑。

邓永辉一脸的惊诧,看了看正含笑地望着他的吕夏,没好气地道:“原来你这小胖子在这等着我呢。”

而后,他又补了一句让吕夏险些喷血的话:“果然,胖子的心眼都特别小。”

吕夏没敢接话,毕竟他的确是故yì

让邓永辉狼狈的,不然刚刚那一拳岂不是白受了。

似乎还真的让邓永辉给说对,他真的是心眼有些小,一念至此,吕夏更不敢搭话了。

邓永辉此时却是没有理会吕夏,目光全部凝聚在了那把柴刀之上,仔细地打量了好一会,才喃喃道:“好浓厚的杀气,有着淡淡的法则气息,还有着一股莫名的阴森气息,似是邪兵。”

他下意识地看了吕夏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此刀材质竟然连我也看不出来,又气息如此驳杂,绝非凡物,小胖子,你确定要使用它么,我怕你有一天会后悔啊。”

吕夏瞳孔一缩,想不到邓永辉竟是恐怖如斯,只是远远观望,竟能够将诛天刀的一些特性说了出来。

可是,吕夏目中泛起了一抹苦涩与无奈,心中暗道:“会后悔么?诛天刀所带来的天地诅咒已经在我的身上了,而且此刀还救过我的性命,我还有后悔的余地么?”

吕夏肯定地点了点头,“前辈,我不会改变想法的。”

“唉,随你吧。”

“……”

时光流逝,天际忽然有乌云飘来,遮掩四方,天地间忽然变得压抑起来。

“锵锵锵——”

连续十八锤砸落,却在发出声音的瞬间陡然汇成了一道,震撼天苍。

一块通红的剑鞘胚出现在了邓永辉的锤下,天际的乌云更浓郁了,隐隐有着丝丝缕缕的电光在云层之中闪烁。

可是随着剑鞘胚的成形,层层叠叠的乌云层中忽然有着雷霆之音响起,慑人心魄。

吕夏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这邓永辉前辈到底是几星的炼气宗师,怎么会强dà

至此,他所要给铸造的剑鞘到底是什么等阶的,居然引来天象。”

“轰隆隆——”

雷霆的闷响在乌云之中咆哮,让整座赤羽城众人都一脸凝重,此时的赤羽城那可是真zhèng

的天才云集,强者无数,他们自然能够看出这乌云之中的雷霆区别。

这并不是普通的雷霆,而是雷劫。

也就是说,这赤羽城之中有人引动了天劫。

赤羽城,城主府。

一道肥圆的身影负手而立在阁楼顶上,凌厉地目光扫了一眼漫天的乌云,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如刀,看向了一个方向。

“邓永辉那家伙又在搞什么东西,难道是铸造出了王阶法器?”

……

斗酒醉仙楼,古岚欣的房间之中。

此时乌云盖顶,房内有些昏暗,古岚欣站在窗边,若有所思地望着某个方向,喃喃自语道:“邓叔居然出手帮他铸造刀鞘了,小胖子弟弟不简单啊。”

……

赤羽城东的一间奢华的客栈中。

一个留着板寸头的青年男子猛地睁开了双目,透过窗户望向了天际,喃喃之音传出。

“雷劫?似乎还是器劫?是那位前辈在铸器么?”

……

劫雷起,八方云动,无数的强者纷纷探出神识想要寻找是何处引来的劫雷。

可是却被莫名的力量牵引,神识只能够在极小的范围之内活动。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天劫么?”

“真是不枉此行啊,这天才之战都还没有开始,这先来了一道天劫。”

“果然赤羽城之中藏龙卧虎,强者辈出啊,难怪天才聚首这样的盛会居然会选择在此,如此多的强者,要是真有人要捣乱,也要掂量掂量啊。”

“……”

门口挂着老铁匠的小院中。

吕夏一脸的凝重,或许旁人没有了解过雷劫,可是他却是曾经度过逆天大劫的人,如何会不知dào

此时天际滚滚的雷音是天劫。

他看了一眼,正在对剑鞘进行着最后处理的邓永辉,心里不由地又高看了几分。

能够引来天劫的兵器,至少也是王阶。

诸天万兵,从高到低被划分为帝兵、圣兵、王阶法器、通灵法器、法器与法宝等六个等阶。

而王阶兵器,已经是能够蕴藏法则之力的兵器了,威力绝伦。

但是这邓永辉竟是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铸造出了王阶的刀鞘,这让吕夏对于他的星级更是好奇了。

“锵!”

突然之间,一声颤鸣陡然响彻天地。

于此同时,雷霆咆哮,如同雷龙一般,轰然落下。

第263章 交锋

雷霆咆哮轰然而落,恐怖的威压震慑八方,如同在天空之上有着一座巍峨而雄伟的魔岳一般,令得整座赤羽城都压抑无比。

“轰隆隆——”

轰鸣震天,雷霆凝聚,化为道道雷柱,砸落而下,似是要抹去一切。

可就在此时,一声轻叹自邓永辉的口中发出,而后他竟是大手捏着已经成形了的刀鞘一跃上了高空。

旋即,只见到一双大手一握,震碎了虚空,“嗡”的一声直接轰在了雷柱之上。

“砰砰砰!”

接连三拳,雷柱竟是破碎了三道,化为天地灵气消散而去。

邓永辉踏空而行,古铜色的肌体如同神铁浇筑,双拳大开大阖,竟是大战雷劫,看得吕夏膛目结舌。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自雷劫的轰落到邓永辉地迎出,只不过是短短的三息功夫。

而刚好是第四息的时候,邓永辉忽然冷哼了一声,竟是直接跃进了雷海之中,双拳一握,一把大锤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轰隆!”

大锤狠狠砸落,仿佛天地都在动摇一般,而灰色的天空,乌云却已经豁裂,迸下了一片灰亮的光。

“锵!”

一声淡淡的颤鸣轻灵地回响,竟是剑鞘已成!

万里乌云灭,雷霆碎无踪,天壁蓦然恢复朗朗,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只有吕夏看到,邓永辉落下之时,手中多了一柄闪烁着灰亮光芒的刀鞘。

“小子,你试试。”邓永辉将手中的刀鞘丢向了吕夏。

呼啸声中,带着恐怖的凌厉。

吕夏却知dào

邓永辉有着试探他之意,他的嘴角微翘,脚步一错,便踏了出去。

而后双拳一震,竟是以肉身硬撼刀鞘,强行轰停了下来。

邓永辉的瞳孔一缩,眸中有着莫名的光华流转,没人知dào

他在想什么。

吕夏接过刀鞘,旋即将诛天刀取出,缓缓地插进了刀鞘之中。

“咔咔咔——”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异声响起,低沉无比。

“什么声音?”邓永辉也是一愣。

“咔嚓!”

再次传来了一声闷响,让吕夏与邓永辉的脸色都是一变,因为这一次他们听出来了,那异响正是来自刀鞘。

可是更让两人震惊的却是,此时的王阶刀鞘之上,布满了裂痕,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只听见“砰”的一声,那刚刚铸成,甚至是引来了雷劫的王阶刀鞘陡然炸碎了。

碎屑迸射,如同利箭一般,在四方划出了道道锋锐之芒,连吕夏都被震退出去。

他目光惊骇地看着手中的斑驳柴刀,双目圆睁。

邓永辉亦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目中有着浓郁的惊诧之色,“天啊,这……这……”

诛天刀在吕夏的手中不断地颤抖着,一种让人惊颤的古老气息在沉浮,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又似是怀缅着什么。

隐隐间,又似是有着淡淡的不屑,似是不屑那王阶的刀鞘,似是在说以它的等阶,如此低级的刀鞘,根本不配装它。

“这是远古时代的兵器,小子,你……你就是坑!”邓永辉目中有着骇然,双目一瞪,怒骂道。

而后,他轻叹了一声,无奈地道:“这把刀我虽然看不出来等阶,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的骄傲,小子,你别妄想给此刀铸造刀鞘了,这天底下,能够铸造出容纳它的刀鞘之人还没生出来。”

吕夏虽然听不出来这句话的份量,但是若是古岚欣在此的话一定会张目结舌的。

邓永辉,被誉为西荒最天才的炼器师,有着“狂匠”之称的邓永辉居然说出此话,这足以让整个炼器界都震动。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吕夏沮丧地问道。

邓永辉却是摇了摇头,苦笑地看着吕夏,“小子,若不是我知dào

此刀无法被夺,我并不介yì

将它留在我这。”

吕夏瞳孔一缩,身子一下子变得紧绷了起来。

“臭小子,若是我要取你性命,就是十个你都不够杀。”

吕夏一怔,记起了邓永辉先前雷劫之中那恐怖的凶威,不由的苦笑了起来,似乎真是那样。

“以我的铸造工艺,都无法为此刀铸造出一柄刀鞘,真是可笑啊,果然我依然是井底之蛙。”邓永辉低声喃喃。

话音才落,他竟是自储物袋之中取出了一截灰色的布,而后丢给了吕夏。

吕夏一直关注着邓永辉的一举一动,见到邓永辉取出此布之时竟有着肉痛之色,便知晓这绝非凡品。

“小子,这是乾坤布,虽然你的柴刀没有能够匹配的刀鞘,但是这乾坤布却是可以将它缠起,背负在身后。”

邓永辉低声嘀咕着:“唉,亏大发了,这小子就是来坑我的啊,看来这笔账我要去找古家还我了。”

吕夏目中有着一抹亮色,这乾坤布之名他自然听说过,见到邓永辉居然将如此贵重的东西都给他了,不由地心里微微感动。

旋即,他躬身对着邓永辉行了一礼,诚恳地道:“谢谢前辈大恩,晚辈无以为报,若是前辈有用得上晚辈的地方,晚辈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话一落,邓永辉郁闷的脸上一抹笑容忽然如花儿一般绽放开来,目中更是多了几分得yì

,“哈哈,小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吕夏一愣,心底暗呼不妙,看着似在奸笑的邓永辉,分明有一种阴谋的味道在飘荡。

“前辈难道真的有事需yào

晚辈帮忙么?”吕夏谨慎地问道。

“自然,不然我费那么大的劲干嘛。作为一个前辈,我自然不能落了身份。但是若是你自己说要帮忙,那么结果却又完全不同了嘛,哈哈……”

“原来前辈你是在这等着我呢?”吕夏苦笑,可是却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一细想,脸上的苦涩更甚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先前自己以为占了便宜,可是,谁曾想,交锋却是才刚刚开始。”

“老狐狸。”吕夏苦笑地嘀咕。

邓永辉微微一笑,越看眼前的小胖子越是满yì

,不由地问道:“小胖子,你叫什么名字?”

“钱贝。”吕夏轻声应道,随后见邓永辉的笑容似是有些凝固,才补充道:“金钱的钱,贝壳的贝。”

第264章 一次影响深远的交易

邓永辉的笑容果然凝固在了脸上,“我说小子,你果然很坑啊,连名字都这么坑!”

“前辈误会呀,我这不是刚好赶上了么,绝对没有丝毫要占前辈你的便宜的意思。”吕夏强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着。

虽然话里的逻辑不通,但是却讲得极其语重心长。

邓永辉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道:“你才是钱贝啊现在,我现在一听你叫我前辈我就浑身不舒坦。”

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你也跟岚欣丫头一样叫我邓叔吧。”

“好的,前……邓叔。”吕夏异常严肃地点了点头。

邓永辉的目中亦多了一丝赞赏,旋即,再次微微一笑,道:“其实我要你帮忙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本来我已经放qì

了的,可是看到你之后,我又重燃了希望。”

吕夏谨慎地问道:“真的是小事?”

“没错,就一件对你来说微不足道的事。”

“说吧。”吕夏依然很小心,他可是被这老狐狸给坑怕了。

邓永辉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半年后在苍碧城有一场炼器师大赛,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够以我徒弟的名义去参加。”

噗哧!

吕夏哑然失笑,如同看疯子一般地看着邓永辉,朗声道:“炼器师大赛……我去参加,还是以你徒弟的名义?”

看着一脸严肃之色的邓永辉,他的笑容蓦然凝固,“你认真的?”

邓永辉点了点头。

“你让我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炼器大赛,我连炼器是什么都不知dào

呢。邓叔,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么?你看不到我额头上镂刻的严肃二字么?”邓永辉终于出声。

“邓叔,你额头上不止两个字,是三个。”

“额?哪三个字啊?”邓永辉疑惑地看着吕夏。

“老狐狸。”

“……”

邓永辉哑然失笑,过了一会才问道:“你是符者吧?”

吕夏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肉身气血磅礴如海,神力浩瀚,又是符者,你是一块璞玉你知dào

么?”邓永辉继xù

说着。

“我是人,不是璞玉。”

邓永辉一怔,差点要跳起来,“这是比喻,比喻知dào

么?!”

吕夏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测,可是他却是有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他只能继xù

转移话题道:“今天的天气挺好的,邓叔,要不我们今天就这样了,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说完,吕夏竟真的是转身迈步,颇有几分落荒而逃之意。

“你是天生会成为炼器宗师的天才。”

邓永辉的声音继xù

响起,可是吕夏的脚步却依然前迈,甚至有些加快,什么炼器天才,若是不能得到不死神药,那他还有不到三年的寿命。

死人,即使是再天才,那也是死人。

“我能教导你铸造出传世圣兵。”

吕夏的脚步终于缓了缓,可是依然没有停下来,他完全就是被震撼的,传世圣兵啊,那可是能够成为一个宗门的底蕴的兵器,而能够铸造出传世圣兵的炼气宗师,至少也是七星器圣。

可是那又如何,现在的吕夏连家都没有了,又需yào

传世圣兵做什么,而且,他身上的兵器还少么,哪一个不必传世圣兵恐怖?

这时候,吕夏已经快走到门口了,眼看着就要迈出去了。

可是邓永辉的声音却如惊雷一般传来,让他迈出去的脚陡然变得如山岳一般,沉重无比。

“你的生命已经接近尾声,我这里有一颗七星的圣丹,能够让你续命一年。”

吕夏停住了,他不得不停住。

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吸引人的人,吕夏其他的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能不在乎这一年的寿命。

“邓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吕夏缓缓地转过头,苦涩地笑着,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够看出他的生命已所剩无多。

邓永辉此时亦是一脸严肃,解释道:“我浸淫炼器之道数百年,对于材料之了解,世所罕见。”

吕夏静静聆听,他知dào

邓永辉会给出答案。

果然。

只见邓永辉脸上洋溢起了自信的笑容,道:“而人跟材料有时候很是相近,你的气息告sù

我,你的生命已然无多,我相信我不会看错的。”

微风乍起,荡开惆怅,空气中似有着淡淡的忧伤。

吕夏生性洒脱,自然也不会介yì

,他苦笑道:“果然是老狐狸,你早就看出来了吧,却故yì

拖到最后才说。”

“面对你这样的小狐狸,我若是不多做准bèi

,必然会很被动。”邓永辉淡淡地笑道。

“说吧,我要如何做?丹药什么时候给我?”吕夏也不跟邓永辉绕圈了,干脆直入主题。

邓永辉脸色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欣慰地道:“你要做的很简单,天才聚首的盛会之后,你随我学习炼器两个月就好。至于丹药,出发前往苍碧城之时,便是你的了。”

“成交!”吕夏点了点头。

他突然似是记起了什么,扭头笑问道:“邓叔,我随你学习两个月的炼器之术便能去参加炼器大赛?你确定不会丢人?”

“臭小子,就算是丢人也是丢我的,你瞎操什么心啊。”邓永辉双目一瞪,怒骂道。

而后,他顿了顿接着说:“以你的基础,若是两个月都不能让你成为一个炼器大能,那我便愧对这狂匠之名了。”

吕夏看着邓永辉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不用想也知dào

,那两个月,将会是九幽式的阴暗。

可是开弓哪有回头箭,他只能咬牙认了。

告别了邓永辉之后,吕夏便回到了斗酒醉仙楼中,静静地等待着三天后的天才聚首之盛会。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这次盛会之上大闹一场了,自然得做好万全准bèi



而他之所以答yīng

邓永辉,除了因为七星圣丹,还有着另一层原因。

那便是间接地让邓永辉成为了他的靠山,既然他们有着交yì

,邓永辉自然不能看着他陨落。

若是让邓永辉知dào

吕夏此时的想法,肯定要暗骂一句小狐狸。

如今已经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天才?涅槃境界?”

吕夏冷笑,西荒也算是人才辈出的地方了,涅槃境界的妖孽都有数位。

不过,涅槃境界,又能如何?

……

第265章 我会杀了他

时间如水,夜幕深沉,笼罩八方,整座赤羽城都洋溢着一股热闹的气氛。

所有人都知dào

,当晨曦突pò

云层,将鹅黄色的光华洒满天地之时,便是三年一度的天才聚首盛会开始之日。

现在已是深夜,但这地方还是光亮如昼。

斗酒醉仙楼,酒可醉仙,名传西荒。

来到赤羽城之人,皆不会错过如此仙酿。

此时的斗酒醉仙楼中,已经坐满了人,年轻人。

在酒楼的一处角落,一个憨厚的胖子,身后背负着一柄用灰色的布包裹着的兵器,只露出了一截黝黑的握柄,依稀能辨认出来那兵器是一把刀。

这是一个奇怪的胖子,在修仙者可以将兵器收进储物袋或者是气海之中的修仙界,极少有人会将兵器背负在身后。

这个奇怪的现象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甚至有不少人都在轻声议论着什么。

而憨厚的小胖子却一脸的风轻云淡,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浅酌着,浓烈而香醇的酒香飘荡在空气之中,沁人心脾。

这小胖子正是使用易容符改变了容貌的吕夏,此时的他正在等待着天亮。

突然,在他旁边的一桌人谈论的话题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段时间最轰动的消息莫过于东林的势力洗牌了。”

“那么多的强者出世,连六千年前的北海双子王与传说之中的杀神卢平川都出现了,真是可怕。”

“青阳宗之中也是卧虎藏龙啊,据说那一战青阳弟子大多都是选择自爆与敌人同归于尽,你们说他们一个个都不怕死么?”

“或许怕,但是有一些事情,却是不得不做啊,青阳宗的弟子都是条汉子!”

“传闻苍穹战体也出世了,伪圣的战力,太可怕了,同辈无双啊!”

一旁忽然有人低声说道:“你们都忽视了一个人?”

“你是说……你是说通缉榜上的那位?能战双圣,死守青阳宗,那小子不简单啊。”又有一人感叹道。

而在他们隔壁的一桌,有着一个脸色惨白,满面傲气的青年却是扫了扫这边谈论之人,不屑地道:“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以他的年纪,怎么可能有那么逆天的战力,如果此时他在我面前,我杀他如反掌!”

杀我如反掌?!吕夏嚼东西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淡淡地看了那一脸自负的青年,没有说什么,只是端起了桌上的酒,狠狠地干了一碗。

这时,那满脸傲气的青年眼见着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他生来便应该是所有人的焦点,他微微一笑,道:“可惜他不会来我们西荒,不然我定只手将他镇杀!”

“阁下是?”这时有人已经看出了他的不简单,不由地问道。

那青年扫了一眼那问话之人,淡淡地答:“柳千真。”

很多人都露出了异色,这人是一个他们仰望的存zài



“天才榜第十,柳千真?”人群中有人惊呼。

柳千真惨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不悦地答道:“是暂时第十!”

“原来真是天才榜第十的柳千真,难怪如此桀骜,天才榜前十之中,果然没有一个是善茬。”

“我西荒强者无数,能够名列前十,的确拥有骄傲的资格。”

“这是苍碧城柳家的人,传闻他的兄长在年轻的时候,曾占据了天才榜前三数年之久,老一辈的天才榜罕有人与之争锋。”

“真是一门英杰。”

“……”

四周一片哗然,显然都是知dào

柳千真之名的,而观他的傲气,似是不甘只是在前十垫底,“看来这一次的天才聚首,要好玩很多。”

“对了,那吕夏可是价值百块极品灵石呢,极品灵石啊,有人知dào

他的消息么?!”

“废话,要是知dào

早就去上报了,提供消息都有一块极品呢。”

“……”

吕夏闻言险些将口中的酒喷了出去,心道,老子在这喝酒,还顺便听你们扯淡呢!

“小二,再来两坛酒,喝得爽了,一会战起来才更加痛快!”

……

黎明的曙光撕裂了夜幕,淡淡的光华穿透云层洒落,明月西坠,缓缓地拉开了天才聚首的盛会序幕。

落花山脉,位于赤羽城的西南方向两百里,山脉蜿蜒崎岖,陡峰林立,山上多奇花异草,芳香怡人,故得名落花山脉。

山上白云拥簇,雾气缭绕,百里花香,漫山青翠,与荒凉的西荒各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就仿佛是沙漠之中的一片绿洲一般,美得让人沉醉。

而天才聚首的盛会,便是选在了此山。

吕夏满身酒气,脸色通红,与古岚欣众女一起腾云赶往落花山脉。

途中见无数的虹芒呼啸,玉舟划空,飞剑闪烁,天际流光溢彩,斑斓夺目,有着阵阵元气波动在天地之间激荡,那是年轻的锐气与热血。

“小弟弟,你这一身酒气的是要干嘛,虽然那是我家的产业,但是照你这样喝,姐姐迟早破产。”古岚欣黛眉微蹙,灵动的目中有着淡淡的疑惑,道:“老实交代,你喝了几坛?”

吕夏微笑不语,缓缓地伸出了右手,而后将中指无名指和尾指蜷曲,只留下大拇指和食指。

“两坛?小弟弟,就两坛酒你就成这样了?你认为我会信么?”古岚欣停在了虚空中,白衣飘飘,黑发轻舞,双眸如水,给人一种迷幻的感觉。

吕夏右手用力地晃了晃,轻声解释道:“八坛。”

“你……”古岚欣黛眉一挑,贝齿轻咬红唇,道:“你这死胖子居然喝了那么多,你是想酒后干嘛?”

“杀人。”

吕夏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他周身散发出了一股凶狂而暴戾的杀气,整个人瞬间变得如同一直离弦的利箭,不染血,绝不归!

古岚欣却是一笑,眸波流转,笑容甜美,“果然小弟弟不简单啊,若是一会姐姐被欺负了,你会保护我么?”

她的衣袂风中飘飞,发丝轻扬,玉体婀娜,声音妩媚,惑人至极,似是能撩动着人心里最深处的欲望。

吕夏望着眼前这张闭月羞花的妩媚面容,好一会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一般地说道:“我会杀了他!”

第266章 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杀了他?”

古岚欣立身在虚空之中,白衣飘飘,容颜绝世,眸波如水流动间,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馨香阵阵,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弟弟倒是学会怜香惜玉了,是个男子汉。”

吕夏不禁满yì

地笑了笑,那还用说,虽然毛长没长齐这个问题还没有定论,但是并不妨碍我是一个男子汉……

谁料古岚欣抿了抿润泽的红唇,旋即笑着补充道:“老实交代,小弟弟你是不是喜欢上姐姐了。可惜你又胖又丑还猥琐,若是你长得好kàn

一些,说不定我会给你个机会哦。”

她双手环在了胸前,傲人的轮廓中间被挤压出一道深陷的沟痕,如水的眸中似是有着淡淡的期待。

吕夏目光轻触那深不见底的沟痕,心跳都不由地加速了几分,但是听到了那话里的意思,只能回以苦笑,自嘲道:“我已经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话音一落,便引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惑人至极。

更有一女子补刀道:“小弟弟很有自知之明。”

吕夏嘴角扯开了一抹苦涩,只能转移话题道:“嗯,今天天气不错。”

“我说小弟弟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转移话题都扯天气,天气是无辜的。”

“好,下次我们聊聊理想。”

“……”

落花山脉,草木葱郁,霞雾缭绕,百花争艳,馨香阵阵,有鹅黄色的阳光洒落,穿透雾气,神韵飘渺。

在落花山脉的中心位置有着一座奇峰,峰体陡峭,却宛若被人一剑削平一般,成了一处立在云雾间的平台。

而此处已经人影绰绰,天际流光,不断地有飞剑玉舟破空而现,不时地有人落到奇峰之上。

人也越来越多,尽是气盛的年轻人,个个一脸的傲气。

剑光浩荡,锋锐呼啸,一个一脸惨白的年轻人蓦然而现,人群中瞬间沸腾了起来。

“是柳千真,天才榜第十的柳千真。”

“想不到他来得这么快。”

“听闻他闭关潜修了整整三年,就是为了不在天才榜第十垫底。”

“……”

人们议论纷纷之际,天际炫彩流光,一艘飞舟划破空间而来,而待得众人看清飞舟之上的几人之时,都不由地惊呼了起来。

“天才榜第七的李阳春!”

“那是天才榜第五冷临明!”

“冷临明旁边那人不是天才榜第六的季荣么,天啊,他们怎么会一起来了……”

“……”

众人的议论还没有停歇,天地间陡然有着淡淡的馨香传来,一群婀娜的女子缓缓出现,衣袂飘飘间,晶莹的肌体若隐若现,若白玉一般的修长玉腿,傲然挺立的双峰,一片旖旎,看得许多人悄然红了脸,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可是,突然,众人在这一片旖旎之中看到了一个猥琐的胖子,这就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之时忽然看到画上有一抹鼻涕一般,让人瞳孔急速收缩了起来。

“这……这是天才榜第四的古岚欣,我们西荒的第一美女。”

“那死胖子是谁,怎么会与她一起,看他那猥琐的笑容我就一阵不爽,一会我一定要教xùn

他!”人群中有一身穿青衣的年轻人咬牙切齿地道。

“就是,这可是我的女神,我们西荒无数人的梦中情人,那死胖子是哪根葱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一会肯定要让他好kàn

!”

……

吕夏一脸的无奈,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我只是站在旁边什么都没做呢,你们就这样了,要是我告sù

你们,你们的女神我看过身子了,那你们还不把我剁了……

地下众多年轻人个个目光锐利,满脸傲气,若是眼光便是刀子的话,吕夏此时无疑正在承shòu着凌迟。

“是他?他是古家的人?”柳千真瞳孔一缩,低声喃喃,这奇怪的胖子他昨晚自然有注意到。

天际流光,不断地有修士出现,人越来越多,强者也越来越多。

“她还没来。”突然,古岚欣轻声说道。

吕夏见到古岚欣严肃的模样,不由问道:“谁?”

古岚欣红唇鲜艳,贝齿如玉,娥眉微蹙,低声答道:“梦家,梦影。”

她的话音才落,周围的众女侍从便纷纷露出了异色,其中有一女问道:“小姐,你说她会来么?”

“不知dào

。”

古岚欣摇了摇头,眉宇间多了一丝的凝重,那个风姿绝世的女子,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吕夏正欲说些什么之时,四周忽然有着一股股的煞气升腾而起,旋即,他便见到了一队队战甲森森的城卫军自远方而来。

“轰隆隆!”

战车碾压过天际,带着惊人的杀气,那是真zhèng

的凶煞之气,天地间的空气都似是冰冷了下来。

“没事,他们是来维持盛会的秩序的。”古岚欣似是读懂了吕夏心底的疑惑似的,轻声解释道。

吕夏自然也不是笨人,一点便通,西荒如此多的青年才俊在此地聚集,若是真的有什么毁灭性的的打击,那么赤羽城将会承shòu整个西荒各世家的怒火,那是极其恐怖的事情,所以由不得他们不谨慎。

战车临近,道道身影落到地面之上,森森杀气凛然,让人如坠冰窖。

为首一人是一名身形壮硕的男子,战甲遮掩下看不到面容,但是身上的恐怖杀气,却足以让人知dào

他绝对不是好惹的。

而他正是赤羽城城卫军的教头,黎孤狼。

黎孤狼带着众军士到了一处高台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眸中有着锐利的光芒,就像是欲猎食猎物的狼,让人心底发毛。

“想必你们很多人都知dào

我,没错,我就是奉命来维护这一次盛会秩序的城卫军教头,你们可以叫我孤狼。”黎孤狼声音平淡,却透着刺骨的冰冷。

他冷厉的目光扫了一圈众人,才继xù

道:“我知dào

你们都是西荒的天才,或许会是未来的大人物,但是,这些在我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因为我相信只有活着的天才,才是真zhèng

的天才。”

“所以,我是带领我的小队来看戏的。只要你们没有全部死绝,我是不会管的。”

第267章 红颜祸水啊,古祸水你好

原本闹哄哄的平台,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黎孤狼目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气与凶光,慑人心魄。

只有吕夏的眉头轻皱,低声呢喃:“封王境……”

“这是自天岚沙漠中杀出来的封王强者,实力不容小觑,千万不要招惹。”古岚欣似是听到了吕夏的呢喃,传音说道。

吕夏闻言看了古岚欣一眼,随后笑了笑,自己又不是想找死,怎么会招惹这样的人。

可是这样的笑容却落在了离他们并不远的柳千真的眼里,看着自己一直仰慕的女神在与一个猥琐的死胖子眉来眼去的,别提他的心里有多憋屈了。

淡淡的杀气在他的身上升腾而起,惨白的脸上有着一丝狰狞的笑,他冷冷地看着吕夏。

吕夏向来对杀气敏感,所以就在柳千真身上的杀气弥漫的瞬间,便已经察觉,他只是风轻云淡地看了柳千真一眼,目中并无惧怕,也无尊敬,竟是与无视一般无二。

也着实是无视,以吕夏的修为与经lì

,这样的温室长成的天才,的确入不得他的眼。

可是柳千真又何时承shòu过如此的目光,他的心头已经有着浓郁的杀机涌动,细长的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凶光。

“小弟弟,你要有大麻烦了呢。”古岚欣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轻启红唇,传音道。

吕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无奈地道:“还不是因为你,红颜祸水啊,古祸水你好。”

芳香阵阵,古岚欣闻言笑容瞬间泛起,妩媚动人,沉鱼落雁,美得让人心颤,旋即她摊了摊手,绝世的面容之上满是无辜,惹人怜惜。

这一幕马上落入了柳千真的眼中,让他心中怒气与妒火瞬间爆涌到了极致,而后只见他的身躯化为一道虚影,直接出现在了吕夏的身前,他弯腰凑近道:“小胖子,我是你能随意看的么?!”

边说还边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吕夏易容后肉嘟嘟的脸庞,完了还伸出两指朝着吕夏的眼睛虚戳了一下,那含义很明显,这是要挖了眼睛的意思。

这一幕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看着吕夏如同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地任柳千真做出如此侮辱性的动作,就连古岚欣的娥眉都是轻挑,如水的眸中多了一抹异色。

“死胖子,你难道也是来参加天才聚会的,就你这泥猴子,连跃龙境界都不是,是来找死的么?”

柳千真十分享shòu

此时这样的被瞩目的感觉,他脸上的笑容愈加浓郁,隐隐地有着一抹狰狞,笑着说道。

而后,他含笑看向了古岚欣,说道:“古小姐,很久不见,这人,应该不是你古家的人吧?”

柳千真岂是庸人,自然看出了吕夏与古家众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一来便先出言堵住了古岚欣的退路。

古岚欣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柳千真很满yì

这个答案,“这么说,就算是我将他镇杀于此,亦与古小姐无关么?”

古岚欣依然是微微点头,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吕夏。

“小姐……”古岚欣身旁有一侍女低声喊道。

“若是他连这关都过不了,那便是我看错人了。”古岚欣淡淡地传音道。

柳千真终于冷冷地一笑,轻蔑地看着吕夏,说道:“你这泥猴子,还有何话说么?”

森寒的杀气在吕夏的眉宇之间凝聚,却微不可察,没有人知dào

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一般,柳千真更是万万想不到他居然凑到了一座欲喷发的火山口。

吕夏目光平静,伸手摸了摸先前被拍打的脸颊,嘲讽地笑问道:“你们说要是有一只狗在你家门前乱吠了一夜,让人觉都睡不好,你们会怎么办?”

“噗嗤。”

终于有人忍禁不住,笑出声来,这笑声如同会传染一般,很快便引起了一阵嘲讽的笑声。

“杀了!”有好事者高声传音道,声音宛若自四面八方而来,飘渺至极。

高台之上,黎孤狼身边有一将士轻声问道:“教头,这是以大欺小啊,我们需yào

阻止么?”

黎孤狼目光森寒,头都不回,淡淡地说道:“你是第一天跟我吗?你不知dào

什么叫弱肉强食吗?!”

他顿了顿,继xù

道:“还有,你认为柳千真真的能讨到便宜么?”

“教头,你是说……”那人目光一闪,惊道。

黎孤狼缓缓地将目光凝聚在了吕夏的身上,才轻声说道:“这小胖子不简单,他和我们是一样的人。”

“什么一样?”

“一样地自骨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你们所有人身上的杀气加起来,都不足他的千分之一。有趣,很有趣。”

……

“听到了么?大家的意见是杀了。”吕夏缓缓地抬头看向了柳千真,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吕夏略带嘲讽的轻声,将柳千真先前所言之语原封不动地送回,让得周围众人,顿时哑然,一道道惊愕的目光凝聚到了那略胖的身躯之上。

对方的淡定与回应,无疑是化为了一只蒲扇般的大手轰在了柳千真的自尊心上,让他感觉自己的脸似都有些生疼。

“不说一句什么么?今天过后,你可就没有机会再说了。”吕夏扬了扬下巴,平淡地开口,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这小胖子居然真的是动了杀机,可是他的实力,看向吕夏的众人都不由地摇了摇头,嘲讽地一笑。

区区脱胎境界,也敢与半步莫测争锋,不自量力。

“泥猴子,你找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修为如此低下的猥琐胖子羞辱,柳千真脸孔涨红,冷笑了一声,便大袖一甩,一道蓝芒闪动,带着恐怖的凌厉,朝着吕夏轰杀而去。

众人都是一脸的笑意,嘲讽着那猥琐胖子的不自量力,既然出手的是天才榜第十的柳千真,那么结果在他们的心中,根本没有丝毫的悬念。

吕夏轻轻地抬了抬眼皮,望着奔袭而来的攻伐,他微微一笑,在那攻击到来之际,只见他右拳在千钧一发之时豁然探出,只听见“嗡”的一声,那蓝芒便被轰爆在了空中!

“如此修为,你确定你这天才榜第十不是花钱买的?”吕夏缓缓收拳,轻轻地摇了摇头,嘲讽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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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得要死,十二点那章没写,抱歉。谢谢大家的订阅与投票^^

第268章 给你一条路,死!

“如此修为,你确定你的天才榜第十不是花钱买的么?”

淡漠的声音在空间之中回荡,让无数人膛目结舌,这太瞧不起人了。

“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我若想杀你,易如撕画!”柳千真脸色阴沉,步步逼来。

他的眸中杀意流转,而后一把闪动着璀璨光华的飞剑陡然出现,绽放霞光,化生出道道剑芒,铺天盖地。

四面八方,剑芒如雨,划出千奇百怪的莫名弧度,朝着吕夏轰杀而去,景象惊人至极。

所有人都吃惊了,这样的杀伐手段已然不属于跃龙境界!

“元气如大河,剑芒通灵,竟是莫测初期。”古岚欣立于虚空之中,衣袂飘飘,娥眉轻挑,呢喃道。

“天啊,柳千真什么时候突pò

的?”

“记得三年前的他也只不过是在半步莫测啊,这才三年,他竟跨进了莫测,如此天赋,天才榜第十名不虚传啊。”

“柳千真并不甘心在天才榜前十垫底,他这次来,可是瞄准了前面几位。”

“……”

柳千真亮出修为之后,四周一片议论,或惊讶、或嫉妒、或欣慰,不一而足。

此外,更有数人瞳孔微缩,望着大展神威的柳千真,不知dào

在想着些什么。

而吕夏却是不屑地笑了笑,望着铺天盖地的剑芒,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在一道道惊愕的目光中,他的身体猛震,灿灿金光冲出,宛若一轮烈日炸碎空中。

“啪嚓!”

吕夏双拳紧握,足踏虚空,面对着莫测境界铺天盖地的恐怖攻伐,他却是怡然不惧,体内骨骼噼啪作响,迎进了剑雨之中。

“砰砰砰……”

双拳似可崩天,砸碎了无数的剑芒,吕夏的嘴角噙着淡淡的不屑与癫狂,那是他体内的热血在沸腾。

众人看得眉眼直跳,吕夏是什么人?那可是远古帝体,在重星界成就了十星大圆满的肉身的存zài

,一身神力同辈无匹。

尤其是他并不如其他人一般只是化龙二十四道脊椎骨,而是全身的骨骼都在化龙,如果有朝一日他跃龙出海,那神威简直不可度量。

虽然此时的他只是在脱胎境,但是肉身神力,足以让他在这天才云集的地方战出无dí

之姿。

这一切只是因为此地没有人能够在肉身上与他争锋,这也是他之所以决定大闹此盛会的原因之一。

“轰隆!”

气血炸响,如雷霆奔涌,慑人胆魄,吕夏双拳大开大阖,崩碎无数剑芒,徒手搏杀莫测初期的惊世攻伐。

一瞬间,虚空不断地有着嗡鸣炸响传出,吕夏神威无匹,肌体流光,势不可挡,脚步挪移间,将是轰出了一条由剑芒铺就的光路。

众人震撼,哑然失声,目光惊愕,身躯颤抖,这是何等战力?徒手崩碎莫测境界的攻伐,在漫天剑雨之中如同闲庭漫步,所向披靡。

这还是人么?不会是蛮兽化形吧?!

这是所有人心里一致的想法,那道肥胖的身影带给他们极其强烈的冲击,将他们先前心中那毫无悬念的定论撞击得支离破碎。

谁说脱胎无法战莫测的?观远处的战斗,生死是谁,还犹未可知!

“太强dà

了,若是两人同阶,那么小胖子若要镇杀柳千真,只需yào

一招!”天才榜第五的冷临明眉头轻蹙,惊声说道。

“这胖子居然拥有如此战力,我们竟从未听闻,他难道是古家的另一出世之人么?”

“应该不是,没看到先前古岚欣都否认了么?如此神mì

又如此强dà

,今年的天才榜,看来要变天了!”

此时的古岚欣目中亦是有着震撼之色翻涌,她贝齿轻咬红唇,目光凝固在了吕夏的身上,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亦没有人能知dào

她在想什么。

一会,她才轻声呢喃道:“果然不简单,我还是低估他了。”

“不对。”古岚欣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黛眉微蹙,嘀咕道:“以他的战力,当日我绝对留不下他,可是他为何不逃?难道是……”

话未讲完,她的绝世面容之上便泛起了一抹嫣红,如水的眸波里竟是有着一抹羞涩,这若是落在一旁的侍女眼里,定会引来巨大的波澜,她们这如妖精一般的小姐何时曾有过这般姿态?

只可惜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道肌体流光的胖子身上,没有注意到这惑人至极的勾魂一幕。

“咔嚓!”

吕夏双拳再次一震,虚空都响起轰鸣,所有的剑芒竟是应声崩碎,洒落了满地,而后再化为天地灵气袅袅升去。

所有人都心颤,吕夏举手投足间破了莫测境界的无上攻伐,威能无匹,恐怖滔天!

柳千真脸色亦是凝重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平凡至极的胖子,竟是如此恐怖,那肉身神力,撼人心神。

可是他脸上的杀意却是更浓,先前他已经放出话去要镇杀眼前的胖子,若是此时退去,那么他这一生都会活在嘲讽与阴影之中,骄傲如他柳千真,岂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况且,他亦不相信以自己莫测初期的实力,会败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

柳千真持剑步步紧逼,明知对手绝非善茬,却怡然不惧,目中充满了疯狂至极的杀意,摄人心魄,让人胆寒。

“泥猴子,给你两个选择。”柳千真目中杀意如潮水一般地涌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吕夏,冷酷无比地道:“一是自废修为,我饶你一命。二是我自己出手,那时你将死无全尸!”

他的手中的飞剑一颤,一声铮鸣响起,飞剑迎风便长,化为了数十丈长的大剑,如山岳一般悬浮虚空,恐怖的锋锐惊得许多人背脊冒寒气。

一股惊人的压迫弥漫而出,几乎让人窒息。

“柳千真要拼命了,他也知dào

那胖子不好惹。”

“这是柳家的秘技崩山剑吧,那胖子若是想以肉身硬抗,必死无疑。”

“果然这些传承的世家都不是好惹的……”

“……”

下方,吕夏脸上缓缓泛起了一抹森冷,一股凶悍的无形劲气和着灿灿金光爆涌而出,他的嘴唇微动,淡淡的声音响彻八方,令所有人都张目结舌。

“我也给你一条路,死!!”

第269章 辱人者,人恒辱之!

死!

一个字,表明了吕夏的态度,更是将嚣张与自负掀到了极致!

随着话音的落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感觉到心底发寒。

因为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杀气宛若九天星河倒灌,发出了大浪淘沙一般的嗡鸣,天地间掀雷决电,云涌风飞,气贯苍穹。

吕夏一声冷哼,登天而上,杀向了柳千真。

金光如碎阳,耀眼生辉,他的攻伐简单却又凶残,宛若远古战龙一般,以肉身崩碎万界,威势绝伦,恐怖滔天!

“好胆!”柳千真心底涌起了如瀚海一般的怒火,似可灼烧苍穹,敢以肉身硬抗他柳家的秘技崩山剑,这是无知还是歧视?

轻吐了一口气,柳千真脸色狰狞,杀气盈野,旋即步伐踩起,布诀御剑,轰然斩出。

“秘技,崩山剑!”

虚空之上是一幅惊人至极的画面,一道数十丈长的大剑宛若犁天般,势不可挡,摧枯拉朽,破灭一切阻挡。

剑光盖天,杀伐无双,虚空龟裂,摇山振岳,恐怖绝伦。

连山亦可崩碎,更遑论人,如此秘技在莫测初期的柳千真的手中用出,极度恐怖,恐怖的杀伤力让许多人都变了颜色。

“可怕,这一剑,就是我都不敢说全身而退!”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声说道。

“那是天才榜第九的路云华,他都自认不敌。”

“崩山剑,柳家的秘技,其威能极其恐怖,你们是没有见过当年柳千真的兄长使出此招,那是真zhèng

的横推诸敌,所向披靡。”

众人心中骇然,这样的剑术对于他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几乎没有破解之法。

可是,金光澎湃间,那猥琐的胖子竟是发出一声低吼,而后拳头轰出,竟是直接砸在了数十丈长的大剑之上,那可崩山一般的力道,似是都被他震散了不少。

但这还不是结束,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吕夏的肌体晶莹绽放神辉,万丈金光披身,浑身的骨骼都在噼啪作响,而后他竟是一只手化拳为掌顶住了大剑,空出来的右手如同抡锤一般狠狠砸出。

砰砰砰!

如远古战龙,神力惊天,只是三拳轰落,那道数十丈长的大剑竟是在颤抖之中被直接轰爆!

碎片迸射间,所有人都骇然,这种神力,这种凶残的战法,让所有人的心里都在发寒。

以神力轰杀莫测境界的神力,还生生将后者轰爆,让人心颤。

“天啊,他是远古战龙再世吧?!”

没有人敢想象那是如何的一种强横而凶狂的伟力,宛若能够力拔山兮,又如足以抬手掷出万钧神威。

神力惊世,勇不可挡!

“你是……你是谁?”柳千真嘴角溢血,嘴唇在哆嗦,从来没有遇到有人居然以如此凶残的方式破了他们柳家的崩山剑,他的瞳孔急骤收缩,已然流露出惧意。

“你会知dào

的!”

吕夏嘴角荡开了一抹如刀锋一般凌厉的弧度,张扬到了巅峰,而后目光一冷,竟是缓缓地摊平手。

化拳为掌,金光灿灿,熠熠生辉,凶猛的气势动地惊天。

“忘了告sù

你,我不喜欢男的碰我的脸!”

话音平淡,陡然传出,却带起一阵萧瑟的风,令四周温度急骤降低,杀气弥漫。

于此同时,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吕夏大手朝天一扬,竟是不管不顾,朝着柳千真扇去。

“辱人者,人恒辱之!”

吕夏的躯体流光,照耀八方,威势无匹,让人无法直视。

“啊——”

一声哀嚎,让人毛骨悚然,光华散去,众人便见到一只蒲扇一般的金色大手狠狠地将柳千真扇飞了出去。

那被扇的地方,正是柳千真的脸,右脸!

而刚才柳千真拍打吕夏的,亦是右脸!

“啪嚓!”

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缓缓传出,令人心底发麻,只见柳千真惨白的脸已然变形,右脸高高肿起,甚至有着一根骨刺森白可见,红肉翻卷,狰狞而恐怖。

“噗嗤!”

脸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柳千真倒吸了一口冷气,旋即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目中有着疯狂与绝望的狰狞色彩。

“一切都结束了。”

吕夏冷冷一笑,身躯如轻烟一般,带出了道道残影,当再露出身形之时,已经出现在了柳千真的身边。

他肌体流光,双手染血,如同凶狂的战龙临世,一股无言的压迫感弥漫,让人几乎窒息。

威能盖压全场,战力无匹,嚣张无双!

吕夏的右手已然抬起,金光澎湃,引得虚空“嗡嗡”作响,杀机如汪洋肆虐,让许多人变了颜色。

显然,他已经决定下杀手了。

“小胖子,手下留人!”大手还未落下,一道身影便自远方掠来,莫测境界的恐怖元气暴冲而出,掀雷决电。

同一时间,柳千真亦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垂死挣扎,欲逃出生天。

吕夏却恍若未觉,淡漠地抬了抬眼皮,嘴唇微动,淡淡的声音化为神识音线,闯入了垂死挣扎的柳千真的耳中,让他目中露出了绝望与惊惧之色。

“你不是想知dào

我是谁么?我叫吕夏,我若欲杀你,亦易如撕画!”

话音才落,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与柳千真惊愕的眼神中,大手轰然落下,虚空都在颤抖。

“啪嚓!”

金色风暴狂啸,哀壕声中,柳千真被直接拍得身躯骨裂,体内骨骼噼里啪啦作响,鲜血狂涌。

“砰!”

而后一声炸响,柳千真直接破碎,血染长空,凶残而慑人。

吕夏收回染血的大手,倒负在身后,一种惊人的凶悍气息令人望而生畏,此时他的目中杀气闪动,周身流光却缭绕着浓郁如乌云一般的杀气,哪里还有丝毫先前猥琐而弱小的样子?

“这胖子是个狠人啊,先前谁说这一战毫无悬念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怎么先前从未听说过这个胖子呢,他就如同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杀人居然全尸都不留,一代天才榜第十的存zài

,便这么被轰杀成渣,真是太凶残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本来就是柳千真挑衅在先,不过这小胖子也太出乎意料了,神力无匹,今年的天才榜,真的要变天了!”

……

众人议论纷纷,或感叹、或惊讶、又或者是骇然。

“你……我先前让你住手,你没听见么?!”

第270章 你们,一起上吧!

“你……我先前让你住手,你没听见么?!”

带着怒意的冰冷话音陡然响彻,让所有人都是一愣,众人只见一袭黑衣的青年蓦然出现在了柳千真身陨之处,目中带着怒火与杀机。

“滚!”吕夏看都不看那人,嘴角上扬,淡淡的声音,缓缓传出,让人错愕。

他负手而立,肌体晶莹,淡淡的战意在他的眸底燃烧,一开口便令那人颜面扫地,下不来台。

吕夏已经打定注意要在这西荒天才聚首的盛会战出名堂了,又岂会因为镇杀了天才榜第十的柳千真便会收手。

而他之所以会拿柳千真开刀正是因为昨晚在斗酒醉仙楼中柳千真的所说的那番话,以吕夏的性子,对于要取他性命的人,他又如何会让对方好过。

所以就算先前柳千真没有挑衅,他亦会找机会发飙的,将一切的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这就是吕夏。

开始的时候,他还在嘀咕这柳千真交际能力是不是太差,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帮手,这让他略失望。

现在,终于又有人往火山口上撞了,他当然不会放过。

他要的,就是地覆天翻!

“是冷临明,冷临明想干嘛?”

“早就有传言冷临明一直以来都极其崇拜柳千真的兄长,这次亲眼看着柳千真被镇杀,他亦是瞧不过眼了。”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这冷临明可是天才榜第五的存zài

,越来越好玩了。”

“天才榜第五又怎么样,你没看到那猥琐的胖子直接无视,更是直接扫了他的颜面么?!”

“那猥琐的胖子也挺有个性的。”

“这胖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如此嚣张,难道他以为能够败了柳千真便天下无dí

了么?冷临明的实力与柳千真那可是天差地别。”

“看着吧,那胖子也不像是鲁莽之人,他敢如此有恃无恐,定然有着其过人之处。”

“……”

森严的杀气自冷临明的目中一闪而逝,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原本他以为以自己的身份,若是喊出让人手下留情这样的话,一般人都会给他一份薄面,而不是不管不顾,直接轰杀的。

可惜他却是遇到了吕夏,吕夏不是一般人,甚至二般的都不是,他只知dào

,谁要杀他,他便杀谁,就这么简单。

“不知dào

友是何人?”冷临明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与杀气,低声问道。

他明显要比柳千真要谨慎,而且是亲眼看过吕夏大展神威的一战,冷临明自然不会相信拥有如此战力之人会是无名之辈。

所以他想要趁关系没有彻底恶劣到决裂至极,先搞清楚对方的身份,知己知彼,方能百百战百胜嘛。

吕夏神色淡然,但是目中亦是有了一丝异色,能够如此快地冷静下来,此人倒是不负那天才榜第五之名。

“我们这一次天才聚首,只为论道,道友你居然动手杀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冷临明见吕夏不答,继xù

喝道。

可是吕夏依然神色平淡,古今无波,就在冷临明以为他又会沉默之际。

只见,吕夏嘴角上扬,嗤笑道:“是他挑衅在先,我若不杀他,难道等他杀我么?”

“柳千真已经不敌,最后几乎放qì

了抵抗,可是你还是杀了他!”

“可笑,可笑至极,已经不敌我便不杀他了么,若是今日是我不敌,那他亦会将我镇杀于此,到那时,又有何人会替我争论半句?!”吕夏眉峰一掀,反驳道。

他淡淡一笑,接着道:“而且,我这人向来喜欢将一切的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你有意见么?!”

铮铮冷语,铿锵回响,冰冷的杀气陡然随风而起,弥漫而出,整座奇峰烟雾缭绕间,如临寒冬。

“狡辩,你这是欺我西荒无人了吧?!”冷临明冷笑连连,目中怒气更甚,寒声说道。

吕夏转头,扫了一眼平台上的众人,身形一动,直接落到了地面之山,负手而立,黑衣随风猎猎,淡淡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直接炸响在每个人的心中,让无数人脸色大变。

“莫说你代表不了西荒,就算你能,我便欺了,你待怎样?!”

平台之上人影绰绰,西荒的年轻一辈大多在此聚首,个个都是年轻气盛之辈,又如何能够容忍如此狂妄之人,一时间,杀气沸腾,弥漫四野,如同旋风一般朝着吕夏席卷而来。

“真是不知死活,这猥琐的胖子是要与我们所有人为敌么?”

“太自大了,他以为他是谁,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

“以为能够打败柳千真便天下无dí

了么?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

众人义愤填膺之际,唯有古岚欣峨眉微蹙,轻抿红唇,喃喃道:“欺了西荒?他难道不是西荒之人么?可是他又是谁?”

古岚欣灵动的眸子流转,看向一语不合便独对群雄的吕夏,目中有着淡淡的疑惑。

“咻咻!”

就在这时,两道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在人们惊愕的目光中,只见有两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冷临明的身边。

正是与冷临明一起出现的天才榜第六的季荣与天才榜第七的李阳春。

这两人的出现亦让吕夏的眸中荡起了一丝的波澜,李阳春与季荣的气息虽然不及冷临明,但是亦不容小觑,在同辈间,亦是拔尖的存zài



三大莫测?

可是,三大莫测又能怎样?!

吕夏心底冷笑,这样的温室长成的天才,虽然实力强横,但是在他的眼里,这些就是雏,没经lì

过骨山血海的修仙者,永远都不会知dào

自血海中存活下来的人,是多么的恐怖的。

“很好。”吕夏轻吐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众人亦是一愣,没有人想到当天才榜第五第六第七同时站在一起时,依然有同辈敢与之对峙。

“自取其辱,这胖子简直是不知dào

天高地厚。”

“他真的以为西荒唯他独尊了么?”

“说出你的名字,不然,今日你难逃陨落之结局。”季荣脸色冷厉,寒声说道。

“既然你们想知dào

,那告sù

你们亦无妨,我叫钱贝。”吕夏笑了笑,见到不少人脸色都阴沉了下来,才继xù

道:“金钱的钱,贝壳的贝。”

许多人都一脸错愕,只有古岚欣与众侍女才含笑不言,这猥琐的胖子似乎喜欢一直占别人的便宜。

“你在找死!”冷临明喝道,气势骤然飙升。

季荣与李阳春莫测境界的力量亦尽展,恐怖的威压陡然冲出,席卷八方,让无数人惊骇。

但吕夏却是微微地抬了抬眼皮,淡淡的声音陡然响彻全场,悠悠回荡。

“你们,一起上吧!”

第271章 肉身逞威

“你们,一起上吧!”

嚣张,狂妄!

吕夏目光冰冷而跋扈,一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中的模样,他昂首独对群雄,咧嘴冷笑。

当他的这句话传出之时,四周传来了不少的嗤笑,道道讥讽的目光凝聚到了吕夏的身上,不少人冷笑连连。

“真欺我西荒无人了!”

冷临明三人还未有动作,在吕夏一旁不远处的一身形壮硕的青年狞笑一声,猛地冲出,一把长戈横空,劈斩而来,虚空都似在崩裂。

吕夏咧嘴一笑,嘴角扯开了一抹讥讽,微眯着眼睛看着气势惊人的长戈。

那长戈锋利而森寒,熠熠生辉,惊人的杀机荡出刺骨的冰冷,让人肌体生疼。

眼见着那长戈如同神兵一般压落,要将吕夏劈成两半之际,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只见那猥琐的胖子懒洋洋地探出了右手。

没有人能看清他脚下的动作,众人只感觉到眼前一花,那猥琐的胖子便越过了长戈的惊人攻伐,直接出现在了壮硕青年的身边。

他的右手,此时正扣在那壮硕青年的脖子上,一股惊人的压迫感如同巍峨的山岳一般弥漫,让人窒息。

原本喧哗的平台,在瞬间变得落针可闻,无数人脸上都泛起了错愕与惊骇。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这是什么样的战力,简直是惊世骇俗!

那猥琐的胖子目光如刀,嘲讽地一笑,嘴角上扬,一抹让人心颤弧度浮现,“你不该对我出手。”

话音平淡,围观之人心神一凛,紧张地注视着。

“咔!”

猥琐的胖子右手绽放晶莹神辉,而后陡然捏紧,那壮硕青年双目一蹬,竟是被生生捏断了脖颈。

鲜血狂涌,刺目惊心!

“那可是天才榜第九的路云华,他竟是一招都走不过。”说话之人嘴唇在哆嗦,身躯都在大摆,目光惊骇。

秒杀天才榜第九的陆云华,这是何等惊人的战力!

“难道他先前与柳千真对战之时还有所留手么?!”

众人脸色骤变,心底发毛。

猥琐的胖子冷漠地一笑,脸色微红,带着未曾消散地酒气,咧嘴笑道:“这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们若是想当一个活得好好的天才,最后不要对我出手。”

“我想,你们当中,还是有聪明人的。”小胖子咧嘴笑着,目光却是看向了冷临明三人,熊熊的战意在燃烧,宛若难够烧塌苍穹一般。

挑衅之意,已经跃然而出!

“这小弟弟略凶残,可是他为什么要得罪满场的天才,有什么目的么?”古岚欣衣袂飘飘,双臂环紧,傲人的双峰中央被挤压出一条惊心动魄的沟壑,馨香阵阵,风情万种。

冷临明三人何时受过如此挑衅,脸色瞬间阴沉无比,淡淡的杀机在他们的目中凝聚,惊人无比。

“大言不惭,待我镇杀你!”李阳春冷喝出声,而后布诀御器,轰杀而出。

那器物竟是一只葫芦,葫芦之上刻画有无数繁杂的纹络,一看就绝非凡物。

葫芦旋转之间,四周烟雾缭绕,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机荡漾八方,恐怖绝伦,似是能够轰杀抹除一切似的。

吕夏原本淡定的目中亦是泛起了一抹诧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器物,似是通灵法器,一种难以言说的危险让他脸上的笑容稍减。

“嗡!”

那葫芦口忽然被冲开,一道血色残刃冲出,四周空间碎裂,乌云骤聚,唯见一道血芒轰然射出,似是能够横推天地。

“残缺的王阶神兵?!”人群中有人惊呼。

吕夏却亦是早已看出,想不到自己倒是有些小瞧这西荒诸多天才了,居然随身还带着如此强dà

的兵器,虽然只是残缺,但是确是能够引来雷劫的王阶兵器,的确是很恐怖的攻伐。

可是吕夏会畏惧这样的攻伐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至少有三种以上的方法将这道攻伐轰成齑粉。

而如今他选择的也正是最危险,同时却也是最震撼的一种。

那便是肉身硬撼!!

众人目现惊骇,旋即便是见到那猥琐的胖子竟是冷笑一声,在血光映照下,身躯肌肉道道坟起,青筋交错,宛若蛟龙盘踞,气血浩荡,如海啸一般的声音激荡而出。

而后,所有人便看到了一副令他们震惊无比的画面。

一双闪耀着灿灿金光的大手猛然探出,如一道闪电一般,竟是将那道血色的利刃捏在了空中。

“铿锵!”

宛若金铁穿石一般的刺耳之音传出,让人脸色微变,那双闪电金光的大手亦是有着丝丝缕缕的血迹滴落。

可是,那血色利刃却是真的被握住了,一把残缺的利刃,就这么被肉身硬抗住了!

虽然有所受伤,但是却是微不足道。

平台上接二连三地有倒吸凉气之音传出,这太可怕了!

血色利刃为残破王阶法器,一击便可轰碎肉身,可居然只是令那猥琐的胖子洒了点血便被捏住了。

强dà

的肉身所带来的惊世战力,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妈的,这还是人么?!”不知是谁惊骇地咒骂了一声,可是他的身躯却在颤抖。

最吃惊的莫过于李阳春本人了,这是他的兵器,他自然知晓其中的恐怖的威力,这可是他准bèi

了三年,就为了作为这一次天才聚首的杀手锏的一招。

可是如今却被人轻而易举地挡住了,更让他惊骇的是,他发xiàn

不管自己怎么掐诀,都无让那血色利刃一动丝毫。

那双闪动着灿灿金光的大手就如同钳子一般,生生地将他的兵器彻底地卡死在了那里。

“不错的兵器,不过,可惜了。”吕夏咧嘴一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双手猛然一动,而后向后一拉,竟是挥手将那血色利刃朝着天空掷去。

神力如海,疯狂涌动,凶威骇人。

“咻!”

天地无声,却突然响起了一道破空之音,众人只见到一道血光闪过,再一看之时,却是已经消失在了天地的尽头,不知去向。

“噗!”

于此同时,李阳春猛地咳出了一口血,目中有着疯狂的怒意,寒声道:“你……你竟然碾碎了我附在上面的神识!”

第272章 强势碾压

吕夏却似是打了一个酒嗝,而后眼神讥笑,咧嘴笑道:“现在,你们可以一起上了么?”

既然要战,那便战他个地覆天翻!

他淡然地看了看双手之上的血迹,那里的伤口已然痊愈,强如残缺的王阶法器,亦只能让他受点皮外伤。

那强横的肉身,让所有人都震撼了。

吕夏的话音落下,满场哗然,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敢小觑这个猥琐的胖子,那强绝而凶残的手段,让人心寒。

“小子狂妄!”冷临明忽然喝道:“既然这胖子找死,那我们便成全他吧!”

李阳春与季荣眉头一挑,目光冷厉,面对如此的神mì

强者,他们又岂敢托大,他们心中早已有了联手之意,此时闻言,自然同意。

瞬间,三人的目光便阴冷了下来,周身有着恐怖的元力炸响,道道霞光迸射,就欲出手。

可是他们还未出手,吕夏却是已经杀出了,虚空在他的步伐之下都在嗡嗡作响。

同时,天地间响起了冰冷至极的嘟哝,让人震撼。

“胖子,你们才是胖子,你们全家都是胖子!”

光华一闪,吕夏一步便迈到了冷临明三人的身前,他抬手便是砸出了两拳。

金光熠熠,耀眼生辉,神力如大河,汹涌澎湃,巨大的金色拳头遮天,打出惊世攻伐,以肉身巨力硬撼三大莫测。

“啪嚓!”

冷临明三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眼见着吕夏的恐怖攻伐砸来,三人身上光华爆闪,而后,金色的拳头竟是直接轰碎了三道身影,竟不是真身。

“自取其辱,你以为一人便能对战我们三大莫测么?你还不够看!”季荣冷喝出声,真身在虚空之中凝聚而出,浩瀚的元力暴冲而出,掀起了滔天巨浪,朝着吕夏掩盖而去。

于此同时,冷临明与李阳春亦是同时打出了惊天动地的攻伐伟力,神鬼莫测,气劲通灵,莫测境界,已经能够踏足域外星空而不被撕碎。

所以他们的攻击亦是极其恐怖,那是携带域外空间的撕扯凶威,碾压一切。

“不够看?”吕夏黑衣猎猎,脸庞通红,竟是酒意渐浓。

既然你们要看,那我便给你们看!

他借着酒意上涌,胸中豪情迸发,浩荡万丈,吕夏只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气血都在沸腾。

酒意浓,战意烈,孤身战敌洒热血!

浩瀚威压弥漫而出,吕夏的身体如同在瞬间拔高了几分,金光灿灿,伟岸顶天,双拳探出,直捣苍穹。

“轰隆!”

虚空炸碎,天地灵气疯狂暴动,漫天的霞光尽数被一双金拳崩碎。

吕夏身随拳走,神威惊世,在无数人惊骇的目光之中直接踏进了破碎的虚空之中,面对三大莫测境界的强者携带着的撕扯伟力轰杀,他却如入无人之境,双拳开阖之间,轰得八方云动,山岳震摇。

所有人都震撼,好恐怖的神威!

“杀!”

季荣出手,双手探出,似是伸到破碎的空间之中,而后拉出了一道空间利刃,劈斩而下,以无以伦比似可斩碎一切的恐怖攻伐攻击吕夏。

“镇杀此子,不然后患无穷,我们三人联手,定然能将他击毙于此!”冷临明暴喝出声,而后双目一冷,双手布诀,竟是四周陡然闪动起锋锐之芒,道道尽携带空间之锋锐,那是专属于莫测境界的攻伐手段。

接着,李阳春的攻击亦在同一时间出现了,缺少了残缺的王阶法器的他,依然不是易与之辈,双手在破碎的空间之中掀起了一如汪洋大海一般的空间之刃,森寒迫人,却又似是道道通灵,不轰杀吕夏决不罢休似的。

“砰砰砰!”

四周无尽的空间之刃带着惊人撕扯之力浮现成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漩涡,围绕着吕夏转动了起来,欲将他吞噬进去进行轰杀。

可是吕夏却丝毫不惧,黑衫猎猎,如刀似剑,锋芒四起,他整个人肌体流光,绽放着晶莹的神辉,拳开阖间,浑若天然,章法自成,竟是带出了淡淡的道韵,凶威撼动所有人。

“这是道韵么?可怕的小胖子,他是怎么做到的?”

黎孤狼一直关注着战斗,此时见到吕夏竟是打出如此玄妙的拳法,虽然没有拘泥于招式却打出了淡淡的道韵,这让他目中奇光泛起。

古岚欣亦是目现异彩,绝世的容颜上多了一丝神mì

的微笑,呢喃道:“小弟弟竟是强dà

如斯,或许……”

“道韵?天,这小胖子是怎么修liàn

的?他不会是老妖怪伪装吧?!”李阳春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那又如何?千万别自乱阵脚,不然我们三人这次真有可能陨落在此!”冷临明目光冷厉,大声喝道。

三大莫测联手,就算是莫测后期,甚至是半步涅槃境界的强者来了都未必能够如此轻松地对付,可是那猥琐的胖子却是神力无匹,镇压人世间,将所有人都震撼得目瞪口呆。

“啪嚓!”

吕夏步伐交错,一拳轰出,远处的虚空碎裂,季荣咳血而退,虚空泛起道道涟漪,似是有乐声响起。

而此时在吕夏的心中,却是真的有乐声响起。

“铿锵!”、“铿锵!”、“铿锵!”……

声音很有节奏,就如同在弹奏着一曲动人无比却又波澜壮阔的乐章一般在他的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这些声音正是当日他听到邓永辉炼器之时的锤音,他觉得好玩而邓永辉又似是极其重视一般,所以他便暗自铭记在了心中。

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先前他出拳攻击之时,那道道锤音却如同乐章一般直接在他的心底奏响了。

一声一声,刺耳而厚重,似是在阐述着什么,又似是在表达着什么。

吕夏挥洒拳意之际,不由自主地带上了那丝丝缕缕的领悟,却打出了宛若汪洋肆虐一般的恐怖拳威。

他完全沉浸其中,更是没有注意到,他不但打出了惊人的拳意,更是打出了一种摸不清看不着的道韵。

道韵,那可是封王境界后才能够体悟的东西,那举手投足之间带出的天地纹络,便是道韵。

这是一种交织出道与理的力量!

唯有领悟道韵,才能踏足封王,才能体会法则,才有机会触碰天地秩序!!

这是强者的奠基石,而如今,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中,在这一系列的巧合与机遇下,吕夏却是做到了。

不知dào

的人还算淡定,可是知dào

道韵之说的人,莫不倒吸冷气。

此子若不死,今后定然能够封王,甚至入圣!

这是多么恐怖的未来,无人不震惊。

“咔嚓!”

虚空颤抖,竟是荡起涟漪,隐隐地似是有着一道淡淡的纹络浮现,而后那处空间竟是直接炸裂。

拳碎苍穹,似是摧枯拉朽,碾压一切!

吕夏的强dà

远远超出了冷临明三人的想象,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如此凶威,惊世骇俗!

“原来是这样。”吕夏的目中多出了一抹的恍然,他竟是从那领悟的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嘴角的笑意更甚了。

“老狐狸,欠你一个人情。”吕夏笑着呢喃,他终于知dào

当日的邓永辉一开始便有了指点之意。

“欲镇杀我?现在似乎是你们不够格!”

吕夏冷哼一声,身形一动,陡然冲出,无边的杀意如星河倒泻,拳出如龙,四周波纹四起,竟是直接将李阳春锁定,惊人的威压让他几乎窒息。

“嘭!”

拳威盖世,气势盖天,轰破万里阻碍,杀出血染长空,李阳春被一拳轰穿,前后透亮,血涌如泉,惊得所有人满目骇然。

可是这还不是结束,吕夏的拳头一震,金光万丈,熠熠生辉,他神武无匹,令人无法直视。

“蓬!”

一声炸响伴随一声哀鸣,天才榜第七的存zài

,李阳春死!

鲜血喷洒,碎骨迸射,震撼了所有人!

几乎没有人敢相信这一切,三大莫测联手之下,居然还是让吕夏轰杀了其中一人。

这是极其骇人的,要知dào

整个西荒天才榜不过千名天才,竞争何其惨烈,可以就在今日,一个不知dào

来历的胖子,却是拳压四方,轰杀了三位天才。

而且还是天才榜前十的三个,单拳击毙,威不可挡!

“太可怕了!”有人颤抖。

“真的要变天了,一下死了三大莫测!”有人感叹。

亦有人担忧:“冷临明两人亦是凶多吉少啊!”

可是却与吕夏无一丝的关系,他要的地覆天翻,从击毙柳千真的那一刻便已经开始了。

屠了三大莫测,西荒不变天才怪,他的名字,注定会随着这次天才盛会的落幕传遍四方。

不过却不再是黑山白发,不再叫吕夏,而是一个背负着一柄刀的胖子,他有着一个占尽天下所有人便宜的名字,钱贝。

“冷临明是么,是你说要镇杀我的吧!”

吕夏冷笑,他神力沸腾,像是汪洋肆虐,拳出如骇浪裂空,惊涛崩云,破灭一切。

“嗡!”

天地涟漪四起,模糊不清的纹络浮现,拳头似是能破万界,主宰诸天沉浮,无坚不摧一般,恐怖绝伦。

“砰!”

冷临明心神皆被震慑,连抵抗的资格都没有,便在拳下化为了齑粉,身死道消!

吕夏黑衫随风猎猎,神色无悲无喜,横眉冷对天地,如同闲庭漫步一般在破碎的空间之中前行,旋即,就欲再次出手,将破碎的空间中的最后一人,天才榜第六的季荣亦击毙当场,灭杀一切威胁之际。

突然。

一道温柔如水,似能融化人心一般的女子轻笑声陡然自远空传来,让人迷醉。

“小弟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可不能做太绝。”

第273章 梦影

突如其来的女子声音,如叮咚清泉,婉转幽幽,让人沉醉,又如是一曲温柔的仙乐,动人神思,激荡人的心灵。

忽然,一道虹光划破天际,出现在了平台之上,虹光璀璨,熠熠生辉,仿若一道星光,灿烂了整方天地。

饶是以吕夏的坚毅心性,在听到这道温柔如水的声音之时,亦是有了片刻的失神,而后竟然真的收拳望向了虚空。

璀璨虹光缓缓散去,一名白衣女子立在虚空之中,四周缭绕淡淡烟雾,烟雾之中有着一道红绫飘舞,如仙女临尘。

她体态纤柔而修长,丰满玲珑的完美身姿在白色衣裙的勾勒下,动人心魄。

吕夏亦是一怔,这女子不知是何人,竟是美得如此动人,纵然是与古岚欣相比,亦是不遑多让。

她此时正笑吟吟地看着吕夏,眸波流转,如同清泉划过,沁人心脾,尤其是她那傲然挺立的双峰在白色衣裙的勾勒之下,似是要破衣而出,诱人至极。

吕夏的目光扫过,扫过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而后不经意地停留在了女子双峰间的惑人沟壑间,竟是移不开了。

“真是深不可测啊。”吕夏嘀咕。

在他旁边,古岚欣的一侍女却是听到了,含笑问道:“额……小弟弟,你说的什么深不可测?”

吕夏不经意地移开了视线,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摆出一本正经,仿佛是从小到大都是修仙楷模的样子,庄严地道:“咳咳……修为,修为深不可测啊。”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四周无数“无耻“的骂音,更多的却是银铃般的笑声。

“她终于来了。”古岚欣轻语了一声,脸上荡起了温婉的笑容。

她是谁?

吕夏心中的诱惑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轰然的喧哗崩碎了。

“这一定是梦家的梦影了,天才榜第二的存zài

,一身修为傲视同辈,更是西荒难得的美人,容颜与古岚欣不相伯仲啊。”

“她竟然真的来了,早就听说梦影容貌无双,今日终于得以一见。”

“与古岚欣并称西荒双绝色的存zài

啊,真的是没得让人惊心动魄。”

“不说我们的修为不如她,就算是修为略高一筹,面对如此绝色女子,一个眼波都能让我们战斗力下降大半,那绝世容颜的杀伤力太大了。”

“若是日后有谁能被她看上,那不得幸福死……”

“……”

四周一轮纷纷,众人的眸中有着爱慕之色汹涌,看了看梦影,再看看古岚欣,这样绝美的画面,让人沉醉,无法自拔。

吕夏的眸中亦是有着惊艳之色,原来竟是梦家的人。

璀璨光华点点,被鹅黄色的日光一穿而透,美丽绝尘,梦影眸波流转,红唇轻启,柔声道:“小弟弟,这季荣与我有点关系,能饶了他么?”

声音轻柔,如水划过,酥人心肺,动人肝肠,如同化为道道泉水,汹涌而过每个人的心灵,让人失神。

吕夏眉峰一聚,心道:“可怕的女人,可怕的手段,只言片语便能卸人防备。”

“饶了他,我有什么好处么?”吕夏微微一笑,目光清澈,就这么毫无忌讳地打量着远处的绝美女子。

季荣的脸色已经扭曲,上面写满了屈辱,自己堂堂天才榜第六的存zài

,此时却似是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其中的落差与屈辱,简直让他直欲抓狂!

可是远处的两滩染红空间的粘稠血迹刺目惊心,更像是化为了一双理智的大手一般,将他死死地按在了原地。

他亦知晓,任他在挣扎发狂都不是这看似和善的小胖子的对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季荣心里暗暗叮嘱自己,尽管眸中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烧,如同要灼碎这方空间,他亦一动不动,只是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

梦影青丝飘荡,如雪肌肤若隐若现,惑人之极。

“小弟弟,你笑得很邪恶,打什么主意呢?”梦影拢了拢耳边的乌发,笑盈盈地问道。

话音轻柔,却似是不带丝毫烟火味道,虽然能够勾人心神,却多了一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

这是一个外表温柔,却内心明艳而冷冽的女子。

吕夏笑了笑,说道:“梦影姑娘如此绝色,敢打你主意的人很多,但是不包括我。”

“对了,我不叫小弟弟。”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在下有名字,钱贝,金钱的钱,贝壳的贝。”

谁料女人的思维当真与男人的不一样,在意的更是不一样,于是,吕夏后面的一句直接被无视,只听见梦影噙着温婉的笑容,道;“小弟弟,你为何不敢打我主意?”

这话一出,让得许多人都变了颜色,若是不知情,还以为这两人在打情骂俏呢,哪有女子让人打自己的主意的?

“因为我想活得更长久些,还有许多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去做。”

“打我主意你就活不久了?”梦影笑眯眯地看着吕夏,目中有着淡淡的光华凝聚。

吕夏目光淡淡地扫了一圈四周,道:“不一定,但是我不喜欢麻烦。”

此话一落,饶是以梦影的心性,脸上的笑容都是有着些许的凝固,她梦影到哪里不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zài

,可是此时,在这个可恶而又猥琐的死胖子眼中,竟是成了一个麻烦!

“猥琐的死胖子,可恶!”梦影贝齿轻咬红唇,暗恨地嘀咕。

可是她毕竟是梦影,当世无双的绝色女子,只是念头一转,她便笑了起来,笑吟吟地柔声问道:“小弟弟,你这样顽皮,姐姐可是会恼怒的哦,你不怕么?”

“我不叫小弟弟。”

“小弟弟……”

“……”

吕夏已经彻底无奈,心底涌满了苦涩,都怪易容符,这易容符除了将他的身形改变之外,更是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了,尤其是那憨厚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初出修仙界的少年。

“滚吧。”吕夏苦涩一笑,旋即目光一冷,瞪向了季荣,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震彻四方。

可就在这时,梦影却笑道:“哟,小弟弟不要好处了?”

“要不起。你让你旁边那人也出来吧,光天化日的,藏头露尾的,怪吓人……”吕夏脸上泛起慎重,淡淡地说道。

第274章 张奔

吕夏的声音平淡,却似是滚雷一般,在每一个人的心底炸响着,虚空都在轻轻地颤动着。

一言落,掀起千尺骇浪!

居然还有人隐藏在旁,而他们却没有发xiàn

,那来人的修为得是多么惊人。

旋即,再转念一想,那猥琐的胖子居然能够发xiàn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极有可能是能与来人争锋的存zài



这又是如何的一种惊天战力。

“这小胖子居然发xiàn

他了……”黎孤狼目中有着一抹厉色闪过,向来沉稳的他,竟是因为这一句话多了一丝惊讶。

“是他?”古岚欣娥眉一蹙,居然也是流露出了异色。

“居然还有人,到底是谁?”

“能让这胖子如此谨慎的,看来不是易与之辈啊。”

“难道是……”

“应该是他无疑了。”

“……”

天空中,云烟缭绕,雾气迷蒙,灿灿彩霞闪耀,千里熠熠生辉,美得如同仙境一般。

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旋即,一袭黑衫破空,陡然出现在了梦影的身边。

随着此人的出现,原本略显安静的平台,顿时响起了无数倒吸冷气的声音,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有着一抹的狂热与敬畏。

那是一个身躯壮硕,比常人要高出一个头的青年人,双眉如剑,斜插入鬓,带着难以言说的英俊与气势,似是一座大岳横天一般,带给人恐怖的压迫。

此人居然是板寸头,肌肤呈古铜色彩,如神铁浇筑而成,肌肉坟起,充满了骇人的爆fā

力。

他只是往那里一站,便宛若一座巍峨而磅礴的大岳一般,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吕夏的瞳孔急速收缩,这人是一个真zhèng

的劲敌,几乎是踏在了同辈的巅峰的存zài

,西荒能与之争锋者几近没有。

“这人是谁?”吕夏眉头紧皱,那黑衫青年虽没有动作,但是带来的压迫感,太过于惊人。

他就宛若是这方平台的明月一般,让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黯然失色。

英姿绝世,盖压群雄,这是真zhèng

的人杰!

吕夏的疑惑并没能持续很久,因为整座平台都彻底沸腾了,喧哗之音嗡嗡而起,如骇浪裂空。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年轻人,一个让所有年轻人都敬畏的年轻人!

张奔!

这是吕夏从那些喧哗的声音之中捕捉到的名字,一个惊才绝艳,盖世绝伦,宛若是能镇压西荒整个时代的名字。

没错,那就是天才榜第一的张奔,张家的张奔,西荒域年轻一辈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张奔居然出现了,三年前的天才聚首之时,他便没有来,这一次居然来了。”

“天啊,这就是天才榜第一的张奔么,好英俊啊。”有女修士满目的小星星,一脸的花痴样。

在她旁边又有一女子一脸的幸福与眩晕,赞同地道:“是啊,真是太英俊了,而且修为还如此强dà

,若是能够嫁他为妻,此生无憾了!”

话音才落,旁边传来了一句酸溜溜男声:“矜持点,你们是女修士懂不懂,别丢人。”

此话一出,诸多女修士正欲暴起,可是就在她们脸色阴沉的瞬间,那男修士满目狂热地看着虚空之中的那一袭黑衫的青年,说出了让诸多女修士脸色大变的话。

“不知dào

张奔喜不喜欢男的?若是喜欢,我不介yì

……”

话音浩荡,传遍身周,宛若一阵阴风刮起,让人心神皆颤。

唰!

只是一个呼吸,顿时,在他身边的众人尽皆略开,竟然在原地空出了一个大的圆圈,而刚刚说话的男修士此时正一脸娇羞地作着令人恶寒的妩媚动作。

唰!

众人再次一掠,将他彻底孤立了出来,一脸恶寒地看着那人。

可是那男修士却是脸皮比法器还要厚重,竟然完全无视了众人,达到了眼中无其他,只剩天空之中那一抹孤影的绝高境界。

他娇羞地一笑,陡然喝道:“张奔,我爱你,我要给你生孩子。”

砰!

不知是谁,第一个站不稳,直接坐在了地上,而这就是骨牌效应一般,接二连三地有人被吓地坐到了地上。

就连虚空之中大笑的张奔,脸色亦是一沉,笑容悄然凝固,脚步都一个趔趄,险些栽下去。

吕夏亦是一头黑线,暗道这西荒众多修士真是奔放,爱情居然已经突pò

性别的局限了。

张奔不敢再去看那人,而是再次笑了笑,望向了吕夏,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xiàn

我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就是什么时候发xiàn

的。”吕夏收拾了一下心神,淡淡地答道。

“哦?”张奔剑眉一挑,脸上竟是也多了一丝的慎重,“看来我倒是小瞧你了,想不到同辈之中,居然还有如此人物。”

这话一出,许多人心中都多了一抹惊骇,能让张奔都如此慎重对待,更是给出如此评价之人,凤毛麟角。

可是吕夏却是自家人知dào

自家事,若不是他能够捕捉到虚空之中淡淡的圣人气机,他亦是无法察觉到张奔的到来的。

皆是因为他所见过的圣人是在太多太多,所以对于圣人气机要比所有人都要敏感,这才发xiàn

了张奔的踪迹的。

但是,这也说明了,张奔的身上带着蕴含圣人气机的器物,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跟圣人挂钩,那都是惊人至极的东西,更是极有可能蕴含滔天的攻伐伟力。

而张奔的修为本来就傲视同辈,若是再加上如此惊人的法宝,那将是极其恐怖的。

这才是吕夏之所以如此慎重的原因,若非逼不得已,他绝不愿意轻易招惹如此强dà

的存zài



那是一个真zhèng

的天骄,任他有着诸多奇遇,但是在修为上,亦是难望其项背。

“我倒是低估了天才榜,我以为都是像他们这样的虾兵蟹将呢。”吕夏神色淡漠,看不出丝毫心中的想法,扫了一圈众人,淡淡地说道。

一股恐怖的压迫随之传来,威压磅礴,仿若山峦猛力镇压,四方虚空颤抖。

竟是凭借气势,便将平台上众人不满的话语生生压了下去。

他们这才记起这看起来猥琐又和善的胖子可是真zhèng

的杀神,刚刚已经镇杀了三尊莫测境界强者的可怕存zài



所以此时听到了吕夏的轻蔑之语,竟是个个敢怒不敢言。

凶威缭绕,经久不散,让人望而生畏。

平台上气氛热烈,突然,张奔的声音缓缓传来,如同一盆冰水倒泻,浇熄了天地间的一切。

“已经很多年没有与同辈动手了,不知,可否陪我玩两招?”

话音平淡,却铿锵而浑厚,有着淡淡的战意在天地之间沉浮,气势沉凝,压得平台四方都在颤抖。

“张奔居然要动手了?这小胖子弟弟竟然能够激起他的斗志,不是说早就不接受同辈的挑zhàn

了么?怎么如今居然要去挑zhàn

一个年级相仿之人?”古岚欣喃喃,突然似是记起了什么,绝世的容颜闪过一抹惊讶,“难道……难道说小胖子弟弟能与之争锋?”

“张奔……你?”梦影黛眉亦是一蹙,直接出声问道。

“没事,很久没有见到如此有趣的人了。”张奔随意地说道。

过了一会,他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说道:“我居然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梦影白衣飘动,明眸一缩,竟是忘了说话。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张奔这句话里的分量,因为她才是天才榜第二,被张奔三招轰败的天才榜第二。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张奔有多强,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惊讶。

要知dào

那时候张奔败她,是在六年前,那时候她还能看出张奔的修为,可是如今,她却已经看不出此时的张奔到底有多强了。

而张奔居然说她在那猥琐的胖子身上感受到了威胁,那这可恶的死胖子又该有多强?

梦影眸波流光,如薄烟一般,淌落在了吕夏的身上,竟是凝固了下来。

因为吕夏居然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正好,我也想看看天才榜第一人有多强。”

“有意思。”话音才落,黎孤狼便是站了起来,轻轻笑道。

平台上的众人更是在瞬间沸腾了起来,道道不屑的目光扫向了吕夏。

“居然真的敢接,真是自取其辱,要知dào

张奔早在三年前便不接受同辈的挑zhàn

了,换句话说,就是已经傲视同阶了。”

“哼,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张奔是像他先前所战的那三人一般么,这可是一座大山,没人能攀登过去,只能仰望。”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不知死活。”

“……”

众人嘲讽声声,吕夏却是负手而立,看着天空,一语不发,对于流言,仿若未闻。

古岚欣神色竟是有了一丝的紧张,迷人的眸子里,亦是多了一丝丝的期待。

梦影脸上挂满了温柔的笑意,她不相信吕夏会是张奔的对手,这也是所有人一致的想法。

因为那个青年,太强太强!

“来吧。”

吕夏没有理会众人,而是步步登天而上,与张奔遥遥相对。

而后他的右手蓦然抬起,身躯一转,布匹猎猎之音响彻,而在吕夏的右手之上,赫然出现了一把刀。

柴刀!

第275章 一刀之威!

一柄锈迹斑斑的刀。

柴刀。

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柄刀身黝黑,刀锋卷刃,锈迹斑驳的柴刀之上。

一时鸦雀无声。

“哈哈哈……”有人突然忍禁不住,大笑出声,撕裂了平台之上的诡异的宁静。

不过是瞬间,场上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后仰,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顿时被笑声崩碎,人群中不知是谁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大喝道:“这就是……这就是这猥琐胖子一直背在身后的兵器么?”

“真是笑死人了,难怪先前这胖子一直在以肉身对敌,原来是没有兵器,够寒酸的。”

此时就连古岚欣的美眸之中都是异彩连连,当日她虽然知dào

吕夏要去打造一把刀鞘,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是如此不堪的一把破柴刀的刀鞘。

而且,当日整个赤羽城都感受到了器劫,以古岚欣的聪慧,自然猜到了是邓永辉在炼器,可是既然邓永辉已经出手炼器,甚至还是炼制出了能够引来的器劫的法器。

这就意味着此时的吕夏身上至少拥有着一件王阶法器,可是他却偏偏取出了一柄这样引人哄笑的破烂柴刀。

其中,自然多了一些不为人所知却又耐人寻味的东西。

古岚欣贝齿泛动着光泽,眨了眨修长的睫毛,低声喃喃道:“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之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如雪一般洁白的俏脸上突然闪过了一丝嫣红,徒增妩媚,勾人心魂。

“这该死的胖子总是喜欢哗众取宠,他绝不会是张奔的对手!”梦影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冷笑开口。

张奔亦是一脸的错愕,望着那柄锈迹斑斑的,一如凡铁一般的柴刀,他的心中涌上了一抹复杂,这胖子如此作为是在示威还是轻视与我?

“这就是你的兵器?”张奔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吕夏平静地看了张奔一眼,而后点了点头,淡淡地答道:“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希望你不要为你的选择而后悔。”

“我从不做无谓的事。”吕夏冷然回应,语音铿锵,气氛骤然僵硬,剑拔弩张。

张奔自然能听出话里的意思,他生平从未被同辈如此轻视过,他亦不相信同辈之中有人还能败他。

这是西荒年轻一代第一人的自信与高傲!

而之所以张奔会想与吕夏过两招,却是因为他在吕夏的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威胁,他要看清楚这威胁是来自哪里。

冷哼陡然破空而出,一袭黑衫踏出。

“轰!”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气势,如同魔岳横天,磅礴巍峨,镇压四方。

平台上所有人都被镇住了,西荒年轻一代第一人的名头果然不是虚传,这样令人震撼的神威,他们只在老一辈的大能身上见过。

所有人都惊悚,这样的气息,便足以撼动他们的道心,不战而屈人,被如此强烈的恐怖威能笼罩,他们觉得自己仿佛是蝼蚁一般,惊人之极。

张奔黑衫猎猎,刚毅的脸庞之上平静无波,高大壮硕的躯体绽放神采,宛若上古战神临世,欲征伐人世间。

“啪嚓!”

他的大袖一甩,虚空宛若是薄纸一般,蓦然炸碎,千百重的恐怖神力自张奔的身躯之中陡然汹涌而出,如同潮汐一般,欲将吕夏彻底地淹没。

浩瀚的威能,盖压诸天,虚空如蛛网一般点点炸碎,神力闪耀,辉煌耀眼,如同天穹塌陷,一幅惊人的灭世景象。

太可怕了!挥手之间,竟能打出如此惊世攻伐,那袖子扇出的劲风,便宛若在瞬间化为了一个巨大的磨盘一般,旋转着碾压想了吕夏。

威压绝伦,震撼人心!

平台四方已经有着淡淡的惊呼伴随着吸气之音响起,甚至亦有人在欢呼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击虽然看去来平淡,但是却是蕴藏着张奔无上威能。

张奔岂是易与之辈,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他亦绝不会轻敌,他的自信来自他的无dí

,而他的无dí

,更是来自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绝杀。

只有经lì

过血海骨山的修士才会明白,在生死之间,一切的法术都是虚妄,能够杀敌的攻伐,才是自身能够存活的根本。

淡淡的血腥味在夏初的风里荡漾,让四周凝重的气氛越加紧绷。

天地神芒闪耀,辉煌刺眼,就在众人以为吕夏会被轻易轰杀之际,张奔却是感受到了一股让他都觉得震撼的冰冷陡然而生,随后他便是看到了一双赤红的眼,那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暴戾与杀伐。

一双眼,宛若血染!

一柄刀,如同自漆黑的九幽深渊杀出!

一股恐怖的粗狂杀戮之感,宛若自远古时空轰破天地桎梏悠悠传出!

张奔的瞳孔一缩,在漫天光华之中,他只见到一柄黝黑的刀,安静而缓慢地劈斩而来。

一刀出,风云色变,天地失音!

无数的涟漪泛起,如同乐声奏响,虚空如纸糊,蓦然炸碎,天空嗡鸣,却忽然掀起了尖锐的呼啸破空之音。

奇峰颤抖,似要崩塌,乐声涟漪如同大道伦音,宛若海啸拍天,如万马踏空,振聋发聩。

这是道韵,吕夏以柴刀勾动的道韵!

此时的他双目赤红,步踩虚空,仿若杀神下方,睥睨天下苍生,人随刀走,洞穿百里虚空,斩向了张奔。

霸道狂绝,宛若天地唯我,一刀崩天!

这才是吕夏最强的攻伐,这才是诛天刀沉寂之后再次逞威的恐怖道韵。

诛天刀虽然无法再勾动莫名的伟力杀伐诸天,可是勾动出他领悟的道韵,亦是能傲绝群雄。

这才是吕夏的底牌,敢独抗西荒诸强的王牌!

四周掀起哗然的瞬间,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陡然传来,张奔打出的惊天攻伐无法承shòu携带道韵的攻击,终于在砰的一声中,炸碎,

平台龟裂,咔咔作响,道道裂缝阡陌纵横,烟尘席卷,笼盖高天,周围惊呼伴随着倒吸冷气之音回响。

尘光同散,天地一片末日景象,刺目惊心。

一刀之威,竟是恐怖如斯!

第276章 因为我不喜欢麻烦

便在此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吕夏咳血而退,身躯摇晃。

他握刀的右手,虎口已然裂开,有鲜血涌出,可是那把锈迹斑斑如同凡铁一般的柴刀,却是完好无损,一种粗狂而冰冷的杀戮暴戾之气隐隐缭绕,染血的凶威,让人望而生畏。

而张奔亦是倒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嘴角更是渗出了一丝的血迹,目中有着异彩与惊色。

天上地下,一片寂静,目睹了这一幕的所有人,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神震动。

只是一刀,西荒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天才榜上独占榜首六年之久,被称为不败的天才的张奔,居然受伤了。

所有人都震撼了。

梦影更是目中泛起涟漪,带着一抹骇色,目瞪口呆。

古岚欣的脸色嫣红之色更浓,在刚才的战斗之中,她竟是因为一个男人而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这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可是如今的她的目中除了震撼,还有着一抹说不清道明的光芒,没有人知dào

她在想着些什么,亦没有人知dào

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西荒的绝色女子,隐世家族古家的出世历练之人,拥有着无数的神mì

光环。

“我的刀,你还有问题么?”吕夏也不顾自身的狼狈,淡淡地开口问道,

随着他的话音,鲜血自嘴角流淌滴落,缓缓地荡开了一丝张扬的笑容。

年轻的笑,亦是染血的笑!

吕夏一生悲苦,所面对的尽是修为奇高的强者,极少面对同龄的天才。

而想不到在他的修为倒退,更是少了诸多威能逆天的法宝的增幅之后,反而可以与同辈痛快一战,凌然交锋。

此时他才找回了一丝丝年轻的味道,这是一个不怕输的年纪,亦是一个张扬的年岁,可是吕夏却是错过了许久许久。

直到这一刻,年轻的感觉,才再一次地回到了他的身上。

那些孤苦无依,那些独抗诸敌,那些举世皆敌,那些流落天涯的日子,宛若在这一瞬间都尽数崩碎在了那一刀之中。

他亦是知dào

,他吕夏回来了,以另一个身份!

他拥有着一把惹人笑话却震撼人心的锈迹斑斑的柴刀,他拥有着一个占尽天底下所有人便宜的名字,他拥有着憨厚却看起来猥琐的笑容与略粗的身段。

他叫钱贝,小胖子钱贝。

四周在短暂的寂静之后,顿时爆fā

出了强烈的哗然之声,方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宛若是一幅霸绝的画一般以一种极其凶狂的姿态烙印进了所有人的脑海深处,永远无法抹去。

没有人会忘了这一天的这一个黄昏,没有人会忘了这一场对决与那一道让人惊悚的刀芒。

那是能与西荒年轻一代第一人张奔交锋的胖子,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那如同海啸拍天一般的道韵之音,足以让人臣服,无法生出丝毫的抵抗之心。

“这人好强,那……那把刀是什么品阶!!”

“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将我们西荒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劈得吐血,若是说这把刀还是凡铁,还会有人信么?”

“这人到底是谁?来历不明,居然还拥有如此让人心惊的战力,简直是恐怖。”

“寻常莫测境,在他的面前,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难道是哪个隐世大能之徒,适逢其会地出来历练,而且还遇到了我们西荒的天才聚首的盛会,所以便借此一举扬名了?”

“虽然你的说法略扯,但是也不无道理,不然无法解释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如此强dà

的年轻人?”

“对了,这小胖子叫什么名字来的?”

“似乎……似乎是叫……叫钱贝……”

“卧槽,真是缺德的名字,这不摆明了占我们的便宜么?”

“……”

四周议论纷纷,哗然之音不断地在平台之上响起,就像是先前压抑了太久的突然爆fā

,众人都在以这样的方式宣泄着自己心中的震撼。

“果然,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张奔目光一闪,伸手拭去了嘴角的那一丝血迹,朗声说道。

吕夏却是平静地一笑,淡淡地道:“你跟我想象中的一样。”

“什么一样?”张奔眉头一蹙。

“一样的强dà

,你看我这吐血的样子,就没有成就感么?”

张奔双目一瞪,而后笑了起来,笑声震动了四方,让喧哗之音都略微淡薄了一些。

见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他才严肃地说道:“其实你比我清楚,虽然这一击我占了些许的上风,但是那是因为你的修为并不如我。但是,若是死拼到底,我们之间谁生谁死,犹未可知。”

此话一落,如同寒风乍起,让所有人都后背发寒,吸气之音此起彼伏,如波浪一般。

他们已经很是高看那小胖子了,可是却想不到依然是低估了,张奔的话意味着什么,在场所有人都清楚。

吕夏自然也清楚,于是他亦是缓缓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平静而淡然的声音悠悠响起,回荡四方。

“那我们便算平手如何?!”

话音斩钉截铁,虽是问句,却带着张扬而霸道的自信,似是在这平淡的话中,肆虐着吕夏这些年兵荒马乱的青春。

他要证明,他并不比任何人差!

张奔闻言一怔,而后心中泛起了一抹苦涩,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是他的眸中却是点燃起了浓郁的战意,宛若熊熊烈火,犹如滚滚狼烟,直冲霄汉,灼烧苍穹。

“终有一日,你必然会败于我手。”张奔淡淡地说道。

吕夏不置可否,过了一会,才笑了笑,道:“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

天才聚首经过吕夏的这般大闹,已经不再有什么看头。

天才榜前十,被吕夏击毙其三!

而天才榜的第一人,更是与他战成了平手,成为了史上第一例并列西荒第一人。

这些消息必然会化为一场轩然大波,席卷天下,今日之事,更是石破天惊,从未有一届的天才聚首陨落过这么多的强者。

三大莫测的陨落,必然会掀起无边骇浪,天才聚首的结束,吕夏的麻烦也才刚刚开始。

……

辞别了张奔与梦影,吕夏便在众人羡慕而敬畏的目光之中与古岚欣众女悠然离去了。

天上白云如同柔软的棉花一般簇拥,清冷的月光倾泻在天地之间,四周皆是披上了朦胧的光影。

吕夏与古岚欣等人在夜空之中疾驰着,衣袂飘飘,众女相随,竟是有着出尘的味道,美得如同一幅仙画。

只是吕夏易容后的样子着实有些差强人意,硬是让这样的绝美意境多出了一抹污迹。

可是他亦是毫不在意,只是安静地御气而行。

“小弟弟,想不到你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啊。”古岚欣笑吟吟地看着吕夏,轻声说道。

吕夏闻言回过神,苦笑地应道:“没有,一些粗浅的修为罢了。”

“哟,小弟弟还学会谦虚了,你可是能够与天才榜第一人拼成平手的存zài

,你若是粗浅的修为,是不是拐着弯骂我们?”

吕夏苦笑更甚,他可以对任何人残忍暴戾,可是却不知为何却被这个绝色的女子吃得死死的,不但认命了那小弟弟的称呼,更是不太忍心伤害她。

难道是看了她的身子,自己心里愧疚?吕夏心里暗道,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突然,本来还在笑着说话的古岚欣眸中有着笑意,嘴唇微动,一道悦耳的声音闯进了吕夏的耳中。

“小弟弟,我的直觉告sù

我,你很像一个人。”

吕夏双目瞳孔一缩,陡然转头,看向了美艳妩媚的古岚欣,随意地传音问道:“像谁?你的梦中情人么?这……这如何使得,我不是随便的人……”

古岚欣衣袂飘飘,她拢了拢耳边的散发,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传音道:“通缉榜上的一个人。”

吕夏目中有着异色闪过,而后便见古岚欣凑了过来,那傲人双峰的沟壑竟然近在眼前,那羊脂玉一般的嫩白肌肤,吹弹可破,勾人心魂。

可是此时的吕夏却无心欣赏,他的眼神清澈,淡淡地笑道:“岚欣姑娘说笑了,你见过这么招摇的通缉犯么?”

“没见过,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你的修为应该不止于此,若是我所料不差,你应该还受着伤。综上所述,我有理由相信,我的直觉不会有错。”古岚欣缓缓说着。

忽然,她的目光一缩,竟是身子一倾,傲人的峰峦抵在了吕夏的身上,在他的耳边轻启贝齿,呵气如兰,柔声道:“你居然想镇锁这方空间,你不会是想杀了姐姐我灭口吧?”

吕夏哑然,感受着那滑腻的触感与淡淡的馨香,竟是有些出神,一会才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涩红,苦笑道:“你看我像是那种辣手催花的人么?”

“不是,但是你也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你想知dào

理由么?”吕夏悄然移了一步,那滑腻的触感与馨香的温度顿时散去,他的心中竟是多出了一抹失落。

古岚欣魅惑地一笑,也不在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不喜欢麻烦。”

第277章 欣欣你好,欣欣再见

“因为我不喜欢麻烦。”

吕夏的话音淡淡地响起,一抹淡淡的无奈与冰冷随之弥漫。

古岚欣青丝飞舞,白衣飘飘,迎风而立,灵动的眸子带着一丝嗔怪地扫了一眼吕夏,四周馨香阵阵,如花雨洒落,惑人无比,宛若温柔乡,如幻如梦。

与这电力无限的目光一触,吕夏的心头都似是一颤,随后尴尬一笑,摆出目不斜视的样子。

古岚欣看到吕夏的反应,嫣然一笑,目中带着促狭之意,再次凑近道:“我看出来了,小弟弟不但怕麻烦,还怕羞。”

吕夏为之哑然失笑,这古岚欣真是一妩媚的妖精,一举一动都带着惑人心神的魅劲,若是常人,恐怕早已沦陷。

可是他吕夏却绝非常人,只见他索性迎上了古岚欣诱人的目光,笑道:“姑娘若是再这样诱惑我,我可就保持不住了。”

“把持不住又怎么样?如此青年才俊,姐姐还真有点动心。”古岚欣笑盈盈地问道。

吕夏不禁满yì

地一笑,果然,明珠就算是蒙上了灰尘,却依然无法完全掩盖它璀璨绚烂的光芒……

谁料古岚欣灵动的眸子一转,红唇微张,在吕夏耳边呵气如兰,“可惜小弟弟你又胖又丑,不然,姐姐说不定真的会喜欢上你呢……”

吕夏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已经忘了古岚欣是第几次说他又胖又丑了,他真的很想说,自己背负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帅气与修为也是很累和很招妒忌的啊,还是换个样子容易存活,可是他却不能说。

“对了,别姑娘姑娘地叫着,若是不怕姐姐吃了你,就叫我岚欣吧。”古岚欣带着笑意的话音传来,轻柔婉转如同黄莺出谷的声音带着惊人的挑逗,让人骨头都似是会酥软一般。

闻言,吕夏脸色一板,怕?怕啥?他刀山火海都不怕,会怕一个女人?开玩笑?

这是关乎男人尊严的问题,他决不妥协,“怕?我怕啥,岚欣……不,叫欣欣,就叫欣欣。”

话音一落,连古岚欣都是一愣,如波一般的眸子轻轻转动,荡漾起层层诱人的涟漪,如同薄雾一般笼罩向了吕夏。

那奇怪而如同十万雷霆闪耀的惑人电力目光看得吕夏心神颤抖,玉体婀娜,肌肤如雪,仙姿无双,吕夏与之对望,越看越是势弱。

数息之后,吕夏目光败退,心虚地道:“欣欣你好,欣欣再见。”

话音还在清冷的月夜里飘荡,可是那黑衫胖子却是依然加快了遁光,落荒而逃。

前所未有的狼狈,能够与西荒天才榜第一的人杰拼成平手,却在一个女人的目光之下败退,落荒而逃,吕夏心里的苦涩与无奈难以言说。

身后传来阵阵银铃一般的笑声,伴随着衣袂拂动的猎猎声响,在清幽的花香之中弥漫向四面八方,动人心神。

古岚欣青丝飞舞,浅笑盈盈,贝齿闪动晶莹的光泽,明眸蕴波澜,喃喃道:“欣欣么……”

“咻!”

忽然,一声破空之音,响彻天地,远方的天空宛若窗户上的薄纸一般,陡然被莫名的能量撕裂,所有人都大惊,虚空摇动,雷电滋生。

“怎么回事?”

古岚欣身边的众多女子婀娜的玉体乍然而动,将古岚欣围在中间,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望着远方碎裂的虚空。

突然,古岚欣脸色一变,惊呼道:“有人横渡虚空而来,携带无上的杀伐之气,是为杀人而来,难道……”

此地距离赤羽城已经不远,虚空的异变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许多年轻人大惊失色,“发生什么了?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压?”

同一时间,赤羽城震动,城主府内一肥圆的胖子目光平静地一扫虚空,眸内有着淡淡的光华闪耀,瞬间消逝。

而在他一旁,黎孤狼恭谨地站着,目光亦是有着杀气闪动,随后恭敬地说道:“似乎是柳家的人,如此浓烈的杀气,定然是为了那小胖子而来。城主,我们需yào

出手相助么?”

赤羽摇了摇头,双目深邃,不知dào

在思索着一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等!”

……

同一时间,在赤羽城一处偏僻的胡同里有着一座占地面积不大的院子,院子门口挂着一块破烂的招牌,上书三字:老铁匠。

在院子内一名身躯壮硕的中年男子正在挥汗如雨,抡锤敲击着一块生铁,眼神专注,目光如一,似是丝毫不为外界的一切干扰所动。

可是就在虚空发生异变之时,他的眸中却似是闪动起了一抹火花一般,似是可灼烧天穹。

平静的低喃自他的口中缓缓传出,伴随着极有节奏的锤音悠悠响彻。

“我看中的人,我看谁敢动他半根汗毛?!”

……

吕夏心神大震,那杀意浓烈如潮,自撕裂的虚空之中汹涌而来,如同欲将他直接淹没,抹杀在天地间一般。

而那恐怖的空间波动荡漾开无数的涟漪,以吕夏的聪慧,又岂会不知dào

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分明是有人横渡虚空,而且还是为他而来。

或者,准确地说,是为了斩杀他而来!

勿用深思,吕夏亦大概能够猜测出横渡虚空而来之人的身份,必然是与他在落花山脉斩杀的三大莫测境天才有关。

他虽然已经做好了迎接麻烦的准bèi

,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麻烦来得如此之快,且如此凌厉!

横渡虚空而来之人虽然还未到,但是那远远传来的恐怖元气波动,却是让他肌体都似是在隐隐生疼。

以他那无双的肉身都有此反应,可以想象来人的修为之强,绝对是领悟了空间法则的强者!

封王,至少亦是封王!

一念及此,吕夏的双目陡然一冷,身躯蓦然一动,竟是朝着赤羽城疾驰而去。

残影漫天,微风乍起,虹光惊天,呼啸响彻。

他之所以有此举动,自然有其深意。

其一便是为了不连累古岚欣等人,虽然他亦不知晓会不会连累,但是以吕夏的心性,绝不可能让自己的麻烦波及无辜。

其二自然便是为了邓永辉,既然他与邓永辉有交yì

,那么,以邓永辉的算计?,当然不会让他轻易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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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个叫欣欣的姑娘,借此跟她说一句或许她看不到但是却是我一直来不及说的再见,欣欣你好,欣欣,再见,再见!

第278章 麻烦降临!

吕夏身化神虹,御气行空,朝着赤羽城疾驰着。

他曾经推敲过那日与邓永辉的对话,从细致之处得出了邓永辉与赤羽城之主赤羽定然是有着不薄的交情。

而赤羽不但是赤羽城之主,更是一代盖世天骄,修为惊天,威能无匹。

这亦是吕夏早就算计好的一环,不然给他千百个胆子也不敢大闹西荒的天才聚首盛会,更是强势镇杀了三大莫测。

但是如今却是不同,有着修为深不可测的邓永辉做靠山,更是有着一代天骄,修为盖世的大圣境界的赤羽作为第二道人脉的存zài

,就算是天大的麻烦,他们二人便足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当然,吕夏虽然仔细推敲过整个计划,但是这其中依然还是存zài

着不小的变数的,以他的谨慎与个性,自然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他亦是给自己准bèi

了后手,可是若是真的启动他最后的底牌,那么他的身份就会暴露,如此的话,他便会真zhèng

地站到了风口浪尖。

那是最坏的打算,而且是拼命的打算。

吕夏绝对不会轻易用出他最后的底牌,而且,以他对邓永辉的了解,他觉得他的计划的变数绝对是降到了最低。

因为他相信邓永辉是聪明人,而聪明人都会做出对他有利的选择。

而此时的吕夏,便具有着让他做出有利选择的价值,利用价值!

夜色渐深,夏初的风带着一丝燥热,天地间却一片璀璨夺目,连明月的清冷光华都被掩盖而去,无尽的空间之力自被撕裂的虚空之中荡漾而出,带着冰冷的杀气与威压。

隐隐的,吕夏竟是感觉到了一抹淡淡的圣人气机。

这让他脸色急变,遁光再次加速,元气疯狂激荡,如同生死大逃亡,争分夺秒。

恐怖的威压在天地之间浮沉,让整座赤羽城都震动,无数的人都冲了出来,远远眺望。

“这是有人横渡虚空而来啊。”

“天啊,肉身横渡虚空,至少也是封王往上!”

“不对,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横渡过来的,不止一人……”

“……”

有修为精湛之人目光深邃,望着虚空裂缝惊呼,如此惊人的威压,而且带着如此浓烈的杀伐之气,来者绝非善茬。

“圣威!”

“那是圣威!”

“你们有感觉到其中那飘渺而平淡的圣人气机么?绝对是圣威无疑,天啊,居然有圣人横渡而来。”

“圣人带着惊天的杀伐而来,难道是想与赤羽城开战么?太让人震惊了!”

忽然,人群中有人看到了虚空裂缝之旁有着一道神虹呼啸,闪耀夺目,朝着赤羽城飞驰而来。

“那是何人?大圣不会是为他而来吧?”有人惊呼出声。

“观来人之速度可以预估他之修为,似乎并不能惹来大圣啊。”

“不是,那应该是一般修士,是要来赤羽城的修士罢了。”

……

虚空震颤,裂缝都被崩碎,两道身影同时显现而出,光华闪耀,熠熠生辉,照亮八方。

随着那两道身影的出现,所有人的灵魂都在颤抖,天地间掀雷决电,山岳摇震,虚空龟裂,如要崩碎。

浩瀚的威压如同秋风乍起,笼盖四野,如汪洋滂湃,汹涌弥漫,无坚不摧,震慑人心。

圣威,大圣之威!

圣威正是自其中的一名灰袍老者的身上散发而出,此人一头银发,脸上皱纹纵横,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可是微眯的双眸之中却闪动着令人窒息的光芒,无边无尽的压迫宛若九天星河倒灌,镇压八荒。

而在他之旁,是一丰神如玉的中年男子,此人鹰钩鼻,双眸如刀,蕴藏着恐怖的冰冷与凌厉,周身带着惊人的锋锐,宛若是一柄出鞘的长剑一般,锋芒迫人。

中年男子虽然未入圣,但是亦绝非善茬,身上雄浑的元力波动勾动着四周的无边天地灵气,在虚空之中荡漾起道道空间道韵,纹络清晰,似是要踏出那最后一步,去触碰天地间神mì

的法则之力。

封王境。

赤羽城内远眺围观的众人都是一脸的震惊,整座城池因为这两人的出现变得鸦雀无声,一大圣,一封王,如此战力之人居然携带无边的杀伐之气而来。

“难道是要变天了么?”人群之中有人嘴唇颤抖,不知是否被吓的。

“那是封王境界的强者是柳家的人吧,似乎是柳家家主的弟弟柳永言。”

“没错,就是刘永言,苍碧城的一代大能,被困锁在封王之巅已经数十年,但是却依然被誉为最有可能证圣的强者,一身修为极其可怕。”

就在这时,有一年轻人插嘴问道:“那老者呢?”

这话一出,许多人都摇了摇头,因为他们亦从来没有见过那灰袍老者,一名大圣,他们却没有听说过,这是一件很可怖的事情。

“他是冷家的人。”一中年男子目光深邃,淡淡地开口说道。

“道友,你竟认得那前辈?”

“不认识。”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那你又说他是冷家的人?”

那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道:“我可以原谅你的瞎,但是你别说你没文化。”

“此话何解?”

“瞎并不可怕,笨蛋更可怕,你看他胸前的族徽!”

“……”

天地间,虚空颤抖,氤氲彩光闪动,璀璨光华流转,八方风云动,十里人迹绝。

柳永言神色恭敬,对着灰袍老者拱了拱手,作了一礼,才开口说道:“想不到居然是前辈出手,想不到冷家对此事如此看重。”

灰袍老者神色无悲无喜,沉默了一会,才深深地看了一眼柳永言,淡淡地说道:“你这小娃倒是比我冷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孩子强多了,对了,数百年未见,你父亲还好吧?”

“承蒙前辈挂念,家父一直在闭关之中。”

“闭关?柳志天那家伙难道还想踏出那一步么?太天真了。”灰袍老者不屑地一笑。

闻言,柳永言却是不敢回答,这老者可是老一辈的大圣,与他父亲柳志天略有交情,一身修为已经深不可测。

“想不到老夫临老了还要来干一次以大欺小的事情,不过,传闻那小胖子很是有趣,连老夫都忍不住想要来见一见。”灰袍老者笑了笑,皱纹堆积,深邃的目光却看向了虚空之中那道神虹。

顺着灰袍老者的目光,柳永言亦是望向了虚空之中闪耀的神虹,眸中有着浓郁的杀机与恨意。

柳千真可是他一直器重的儿子,天资横溢,迟早能够成为一代大能。

可是就这么轻易地被别人给镇杀,这不仅仅是镇杀了他的儿子,还是镇杀了他的希望。

所以由不得他不怒,由不得他不恨,他要将凶手凌迟,让他感受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

杀气腾腾,弥漫四方,连灰袍老者都是忍不住问道:“你有大仇?”

“柳千真是犬子。”柳永言咬了咬牙,沉声回应。

“也罢,那小子就交给你吧。”

柳永言感激地说道:“谢谢前辈。”

吕夏已然停住了遁光,缓缓地显露出身形,与远处的两人遥遥相对。

他的心中泛起了淡淡的苦涩,居然是一大圣强者与一封王之巅,如此战力前来斩杀他。

“还真是看得起我啊。”吕夏咧嘴一笑,带着淡淡的苦涩。

他虽然对于此遭遇早有预料,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来人的修为居然是如此的强横,如此战力,足以横推一个二流宗门了。

吕夏目中有着淡淡的光华闪烁,低声喃喃道:“想不到西荒竟然有如此多的强者,那大圣也不知是活了多少年岁了,居然还没死。”

“是他!”

随着吕夏的身形显现,赤羽城之中的众人便认了出来,正是在天才聚首之盛会声名鹊起的小胖子。

白天之时吕夏当着西荒众天才的面,击毙了天才榜前十的三大莫测,更是与天才榜第一的张奔战成平手。

这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以极其快速而且霸道的姿态传遍了整个西荒,甚至是传到了其他域,引得八方云动,掀起了滔天风波。

一个名为钱贝的小胖子,只是一战便战出了赫赫声名,引得西荒十方皆动。

“是那个名字占尽我们所有人便宜的胖子。”

“想不到居然是他。”

“难道……难道那两位前辈是为他而来?”

“当然,他成名之战便是击毙了柳千真与冷临明等人,如今人家大人来讨债了。”

“血债血偿,这小胖子必死无疑。”

“……”

众人议论纷纷,却自动地避开了吕夏的钱贝之名,没有人愿意被他占便宜,所以谈论到他之时都是以小胖子代替。

不知吕夏若是知dào

,会作何感想?

而见到吕夏的现身,再一联想到当日天才聚首之上的一战,那两位大能因何出现的疑惑瞬间如拨云见月般,迷雾散尽。

这是为了报仇而来。

吕夏明白,所有人都明白。

但是却没有人会看好吕夏,面对着如此战力的大能的针对,莫说吕夏是跃龙未证,就算今日他已然封王,亦难逃陨落之结局。

这亦是所有人的心声,道道目光复杂无比地凝聚到了吕夏的身上,或冰冷、或惋惜、又或是感概……

“旧日因,今日果,小子,你也别说我们以大欺小。今天,此地便会葬你身!”

——分割线——

不喜欢麻烦却总会遭遇麻烦,冤家路窄,古人诚不欺我。

第279章 无还手之力

话音才落,柳永言的身上弥漫出了一股恐怖的气息,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四方的空间宛若薄纸,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之中被一双大手撕裂,柳永言衣袍随风猎猎作响,发丝披散,脸上的笑容冷厉,便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吕夏彻底镇杀。

“纳命来!”柳永言撕裂空间而来,此地是赤羽城外,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与变数,他出手间便是封王之巅的惊世攻伐。

他绝不允许杀害他儿柳千真的凶手再多呼吸哪怕一口这世间的新鲜空气。

在柳永言的手上,神芒闪耀,流转杀气,如一挂星河一般砸落而下。

天地震颤,掀雷决电,摇山振岳,轰隆作响,振聋发聩,杀气波动剧烈。

所有人都骇然,封王之巅的柳永言一出手便镇锁了一方空间,更是打出了如此让人惊颤的攻伐大术,那双大手宛若磨盘一般,有着淡淡的玄黄光泽闪耀,碾压八荒。

冷家的灰袍大圣深邃的眸子亦是有了一抹讶异,暗道这柳永言真不愧是柳家最有机会证圣之人,一身修为已到化境,寻常封王当面亦是难以撄锋。

吕夏凛然,对方打出的攻伐实在是太过于可怕,宛若是一挂星河碾压而来,虚空颤栗,万里崩碎,威不可挡。

缺少了诸多宝物增幅手段的他是第一次遭遇如此大能的攻伐,这时他才知dào

当日在青阳宗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无知,每一个封王境界的强者,都是盖压一方的豪强。

同时,他亦是知dào

自己所得的宝物是如何的强横,居然能够让他硬撼北海双子王,简直是恐怖绝伦,逆天至极。

可是如今的吕夏却是如同一叶扁舟海中晃,那带着无边杀意的攻伐如汪洋潮汐一般滂湃,汹涌湮灭一切。

“以你的年纪便有如此惊人的战力,着实不易,若是给你时间,想必强者榜单之上必然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可惜啊,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注定只能成为一堆枯骨。”柳永言仿佛是看到了吕夏被他的攻伐碾压成齑粉,他不慌不忙,大手拂动,天地轮转,磨灭八方。

“破!”

吕夏一声轻叱,其音如雷,勾动莫名的道韵,横空震动,崩碎了空间伟力对他肉身的碾压。

他的脸色已变,因为这方空间已经被镇锁,他感受不到有救援的气息。

“看来真的又要拼命了……”吕夏的双目瞬间赤红,杀气如潮,倒灌而出。

他肌体流光,璀璨生辉,如战神临世,万丈金光如同接连了天穹,旋即他身躯横移,避过了碾压而来如磨盘一般的大手。

“吼!”

于此同时,吕夏双目赤红,脸色狰狞,仰天咆哮。

“铿锵!”

一声铮鸣伴随着布匹展动的猎猎响声回荡,一把柴刀横空而现,对着恐怖大手劈斩而下。

天地色变,虚空波纹荡漾,乐音如潮,骤然响起,如大道伦音,花香袭来,地绽金莲,空间龟裂如蛛网。

各种各样的波纹随着柴刀的斩出,布满苍穹,几乎粉碎百里长空。

“道韵?”冷家的灰袍老者原本浑浊而深邃的目光陡然一亮,双目如刀一般,笔直地瞪向了吕夏,眸中异彩涟涟,微弱的杀气亦是伴随着圣威震慑四方。

“居然领悟出了道韵?虽然只是雏形,但是竟能扰动我的空间之力,难怪真儿不是你的对手。”柳永言脸色平静,目中闪烁异彩。

下一刻,杀气如潮,汹涌澎湃,他化为了一道神虹俯冲而来,大手拂动,空间炸碎,摧枯拉朽,无物可挡!

只是一招,吕夏腾挪间身法运到了极限,可是依然被如同天塌一般的攻伐轰中。

他如遭雷击,咳血抛飞,浑身的毛孔都有血珠渗出,凄惨而恐怖。

若不是吕夏的肉身强绝,此时早已被崩碎,身死道消。

可是纵然如此,他亦身受重伤,浑身生疼,就连五脏六腑都似有移位,体内化龙的骨骼,都被轰碎了数根。

修为云泥之别,竟是无丝毫还手之力!

“噗!”

吕夏长啸,在虚空之中连蹬七步才站稳身形,可是随之亦是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脸色苍白,模样凄惨。

“咦?”

柳永言亦是有些意wài

,如此恐怖的攻伐,居然没能将这胖子一击轰杀。

“想不到居然还拥有不弱的肉身,不简单啊。”柳永言喃喃间,他的眉峰蓦然一聚,陡然冲出,再展惊世杀伐。

千里云动,天地禁风,虚空崩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只见到一道流光在粉碎的空间之中闪灭而出,杀气横断虚空,气势冲霄而起,盖压万里。

无坚不摧,势不可挡!

“邓叔,你再不来,我真的要死在这了……”吕夏咳出了一口血,望着轰杀而来的柳永言,脸色大变,差距太大了。

攻伐无双,天地光芒炽盛,杀气横空,如可崩碎天宇,封王之巅的手段全面展动,尽显其恐怖之处。

杀伐如汪洋瀚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将吕夏彻底淹没。

一双大手宛若盖世轮盘,仿若星河倒泻,砸落而下。

“天啊,这就是封王之巅的战力么?太可怕了。”

“怎么会这么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手似可遮天一般!”

“这胖子死期到了。”

“唉,可惜了,如此天才横溢之辈,若是拥有足够的时间,迟早会是一代人杰。”

“……”

赤羽城之中人们议论纷纷,望着那惊天动地的磨盘,心神都在颤抖,没有人有信心能够在如此恐怖的攻伐之下逃出生天。

若是遭遇,必死无疑。

“城主……”黎孤狼目光闪动,沉声叫道,他实在不希望看到一个如此天资横溢的年轻人就如此陨落于此。

可是赤羽却是微笑地摇了摇头,目光悠悠,如能划破时空,道:“我们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出手,若是冷柳两家因此迁怒而联手,那对我们赤羽城将会是致命的打击,我们赌不起亦等不起。”

“可是……”

“……”

“一切都要结束了么……”吕夏面对着生死,却是无悲无喜,低声喃喃。

第280章 狂匠出手!

吕夏喃喃间,他的右手缓缓抬起,在那掌心之中,有着一道淡淡的碑状纹络,繁复交织,淡淡的威压沉浮,如同可以崩碎天穹。

可是隐隐间,却是少了一丝的通灵之气,仿若是一块凡碑一般。

这正是当日疯狂增幅,令吕夏勇猛绝伦,威不可挡,更是怒战北海双子王,喋血青阳宗前的镇仙碑。

虽然当日一战之后已然沉寂,如同缺少了灵性一般,但是吕夏却是知dào

,若是以他的战魂燃烧倒灌进去,依然能够换来滔天战力。

这便是吕夏的最后杀手锏,亦是他身死道消之前的最后辉煌,那将是他战魂的燃烧,是他生命的璀璨。

若非绝路,谁愿拼命?

可是此时此境,便已然是绝境,若不拼命,那么他将毫无还手之力地被轰杀成齑粉。

这绝对不是吕夏想见到的,纵然是死,他亦要站着战死。

那才是他的道,血战,半步不退,一往无前!

潮汐一般肆虐而来的狂暴攻伐在吕夏的瞳孔之中不断放大,恐怖的力量如同惊涛万重,轰破了虚空,无边的杀气如同星河倒泻,震慑万里。

生死一线,千钧一发!

吕夏染血的嘴角上扬,掀起了一抹惨笑,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的都算计在惊天实力的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捅破,轰碎。

这终究是实力为尊的世界,一切的算计都建立在强悍的实力之上。

一念至此,他脸上的惨笑更甚了,憨厚的胖脸之上再不见丝毫跳脱,有的只是在酝酿的疯狂战意与惨烈之魂。

古岚欣众女亦是在此时出现了,却被柳永言的空间伟力镇锁隔绝在外。

古岚欣眸波转动,望着粉碎的空间之中模样凄惨的吕夏,心中竟是泛起了一抹的疼痛,明亮的眸子之中流转着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连她亦没有发xiàn

,望着即将被轰杀的吕夏,她竟是泛红了眼眶。

虚空禁断,隔绝八方,所有攻伐不到封王,皆是虚妄。

古岚欣虽有心出手,却亦是无能为力。

此时此刻,已是绝境,无人能阻。

柳永言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小辈,下一世轮回,不要轻易得罪我柳家的人!”

话音森寒,他的攻伐快速放大,轰隆而落,虚空崩碎,天地颤抖。

“嗡!”

吕夏的右手亦是在那一瞬间转化为灿金之色,尤其是掌心的位置,宛若是有着一轮金色的太阳炸碎在那,熠熠生辉,耀眼至极。

一股恐怖的气息顿时要激荡而出,吕夏喷血,脸色愈加惨白,惨笑之间,就欲念动口诀,燃烧他永世不悔的战魂。

低沉而惨烈的话音如同自远古时代划破时空,悠悠响彻,如大道伦音,如仙王讲法,音绕天穹,盘旋八荒。

“战魂烈,时空证英杰。天地崩,借一缕炽热,点星星之火,燎……”

他的法决没有念完,在淡淡的金光之中,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之中,一道虹光不知所始,轰然而临。

“轰隆隆——”

虚空崩碎,天地震颤,空间内浩荡下一股无以伦比的恐怖威压,让所有人都心惊。

天地如烘炉,炽热顿起,红光耀万里,火势燎天穹。

所有人都震惊,感觉到置身火炉之中,灵魂肉身皆承shòu着无法言说的煎熬,几欲崩碎。

“铁锤?”

人人心惊胆战,目光惊骇地望着横空而来的铁锤,灵魂颤抖。

“轰隆!”

铁锤横空,震撼人世间,将柳永言轰杀而来的攻伐轰灭,炸碎了齑粉,席卷上九天,冲破云霄。

柳永言脸色略变,抽身飞退,完全顾不得再斩杀吕夏。

传世圣兵!

圣人出手的传世圣兵,这可不是寻常手段,如此恐怖的威压携带着万钧神威,若是被轰中,莫说封王之巅,就算是圣人,亦是致命之伤。

红光漫天,虚空崩碎,一道赤luo着上身的中年男子脸色冷漠,自远空一步踏出,便出现在了吕夏的身前。

中年男子身躯宛若神铁浇筑,肌肉坟起,青筋如同青龙一般鼓动,充满着让人心神颤抖的爆fā

伟力。

铁锤轰出了一条看不到边的巨大空间裂缝,整片天地似乎未有那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与那一柄恐怖绝伦的铁锤。

虚空碎,苍穹悲鸣,封王之巅的惊世攻伐炸裂,柳永言变色飞退!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之间,却足以令天地震撼,诸人心惊。

圣威浩荡万里,摧枯拉朽,威不可挡。

“噗!”

吕夏喷出了一口鲜血,断了燃烧战魂的口诀,他的目光泛起了一抹激动,望着那一道****着古铜色上身的身影,看着那一道熟悉却宛若在今日能够顶天立地的身影。

邓永辉!

邓永辉来了!

他计划之中最大的变数,在他生命即将临近最后的一瞬,终于出现了!

圣威,传世圣兵,威势震慑诸雄,果然不出吕夏所料,这修为深不可测,甚至能够踏入雷劫轰散雷劫的邓永辉,真的不简单。

而他的出现,亦代表着吕夏先前的所有算计与猜测都是正确的,命运女神终于有这么一次,眷顾了他。

吕夏也不顾身上的狼狈,颤颤巍巍地抬手拭去了嘴角的鲜血,没好气地抱怨道:“老狐狸,你若是再来晚一点,便去学招魂之术吧,到那时应该能够找到我的些许残魂。”

邓永辉神色肃穆,似是很认真地思考着吕夏的话,一会才传音道:“招魂那是仙术,我何从学起。倒是你这小狐狸,原来一直在这等我呢,小子,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在见面之时便将我算计到了现在。”

“没有啊,我哪敢算计您,邓叔你生性豁达豪迈,爱打抱不平,更是看不得别人以大欺小,这是美德,这是你身上的优秀品德啊,我对你的佩服仿若那天河之水,滔滔不绝,又如……”

“住口。”邓永辉脸色一板,怒道:“我说你这死胖子别拍马屁了,你看看你招惹的祸事,若不是为了我老人家半年后炼器大赛时的面子,鬼才理你呢。”

“……”

吕夏挠头无语,太直接了,说得这么直接就不考lǜ

会打击他这种年轻人的自尊心么……

随着邓永辉的出现,第一个露出喜色的便是古岚欣,她眸波蕴雾气,长吐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才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可是望向吕夏的目光却是多了一丝凝重,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这小胖子弟弟与邓叔不过只是有着一面之缘罢了,怎么会不但帮他铸造王阶法器,更是出面相救?

聪慧如古岚欣,一时之间,竟是发xiàn

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而与此同时,城主府中,一直平静的赤羽双目猛然一瞪,射出了两道璀璨的神霞,怔怔地看着远空的那道身影。

“狂匠邓前辈,他居然出面了,他与那小家伙是什么关系……”赤羽低声喃喃。

黎孤狼目中亦是多了一丝惊喜,听到了赤羽的呢喃,问道:“邓前辈都插手了?城主,我们呢?”

“这一次,我们或许有了理直气壮的理由了。”赤羽这一次竟是不置可否,而是轻轻笑道。

“……”

虚空之中,冷家的灰袍老者原本平静带笑的脸庞随着邓永辉的出现,竟是凝固在了脸上,喃喃道:“狂匠,他居然插手此时了?”

柳永言退到了灰袍老者的身边,脸上依然带着一丝的惊魂未定,可是目中却恨意滔天,眼看着杀子之仇就欲得报,那该死的胖子就要被他击毙,却半路杀出来一个大圣。

没有人能够明白他此时心中的憋屈,可是他却是不敢造次,皆是因为那道散发恐怖圣威的身影。

狂匠!

狂匠邓永辉!

西荒少有人不认识他,柳永言亦不例外,所有人认识听说过狂匠之名的人都发自内心的震撼。

那可是真真zhèng

正地一锤轰出了无上威名,屠圣之匠,谓之狂匠!

这是一个在炼器一道技进乎道的存zài

,更是在三千年前一怒为红颜,屠出万里血海,一锤轰杀大圣于西荒绝圣峰,威能盖世,其人狂绝。

可是却在那一战之后隐退,无人知其去向,想不到竟是隐居在了赤羽城。

更令柳永言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插手这小胖子的事,难道他们之间存zài

什么样的关系么?

“邓前辈,您为何而来?”柳永言不甘心,出声问道。

可是,邓永辉的答案却是与他所预想一模一样,彻底轰碎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

“我为他而来。”邓永辉淡淡答道。

“不知前辈与他……”

冷哼陡然乍起,苍穹颤栗,“这不是你应该知dào

的!”

“前辈,此子杀了吾儿,若是前辈不能给我个满yì

的答案,我柳家誓不罢休!”柳永言亦是一代大能,压下了先前的震撼,竟是扯出了柳家的大旗,追问到底。

“哈哈哈……小辈好胆,柳家誓不罢休?那便试试,就算是柳志天在我面前,都不敢说这话!”邓永辉沉声说道。

随即,他将目光看向了在一旁不发一言的灰袍老者,朗声笑道:“冷信宇,你这老不死还没陨落啊?”

第281章 没有过去的狂匠

邓永辉负手而立,周遭空间紧绷,红霞漫天,一把铁锤横断天穹,一股惊人的灼热如乌云一般笼罩四野,似能烧塌一方天壁般。

所有人都是一颤,目光惊骇。

狂匠之名震摄数千载,知dào

他之人莫不胆战心惊,都知晓他若出手,必定是雷霆一击,无人能够幸免。

连冷家的灰袍老者,亦不例外。

随着邓永辉的声音落下,冷信宇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层次分明的褶皱荡开,他踏空而出,不卑不亢地道:“道友都还活着,老朽又岂能陨落。”

闻言,邓永辉沉默不语,一会才淡淡开口:“冷信宇,我尊你是前辈,若是今日之事就此作罢,那我便不追究了。”

“作罢?邓小子,你见过冷家有退缩的修士么?”冷信宇冷哼了一声,彻底表明了态度:“若是今日我冷家的子孙被人镇杀了我都不管,那岂不是谁都可以踩到我冷家的头上?!”

所有人听到邓小子这样的称呼之时,都是一愣,唯有邓永辉苦笑了一声,深深地看了冷信宇一眼,“冷前辈,你知dào

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又如何?老夫已经是半只脚踏上九幽的人了,又岂会在乎这些?我冷家只有战死之人,没有怕死之人!”冷信宇言语铿锵,皱纹颤抖,圣威弥漫,气氛凝重。

天地间雷电顿起,云层破碎,圣威浩荡数千里,灰尘不浮,睥睨诸天。

大圣的尊严不容挑衅,圣人一怒,流血万里!

突然,冷信宇眉头微蹙,问道:“邓小子,那少年是你什么人?”

“可传我衣钵的记名弟子。”邓永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话一出,仿若在那一瞬间天地失音了一般,没有人不吃惊。

狂匠的记名弟子,居然是狂匠的记名弟子,难怪他会出手!

冷信宇与柳永言闻言皆是一震,他们比所有人都明白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他们亦知dào

那句可传衣钵的份量,足以撼动整个炼器界。

这样的一个人,邓永辉等了太久太久,今日之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便真的是不死不休!

“你等到了?”冷信宇神色一肃,竟是有些谨慎地问道。

邓永辉扫了浑身是血的吕夏一眼,才缓缓转过头来,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有人知dào

他心中的波澜骇浪,亦没人知dào

他这数千载的寂寞等待,终于要有了尽头。

其实在三千年前那一战之后,他的心便已经死了,随着那个肌肤胜雪,笑面如花的女子一起葬在了绝圣峰巅。

三千载悠悠,他甚至不敢离开赤羽城,因为他害pà

记起,他害pà

记起那道带给他无数温馨的身影,他害pà

记起旧日的一幕幕。

邓永辉在赤羽城过起了隐世一般的生活,没有人再知dào

他的名,他的姓,与他的过去,他就像是一个永远不会有过去一般的人,独自,孤独地生活了三千载。

他的心虽然死了,但是他的道还在,他的匠道!

邓永辉应承过他的师尊,此生绝不让这一脉断绝。

正是这一份深深地镂刻进骨骼之中的执念,正是这份宛若比天穹还重的承诺,让他生生地扛过了三千载的大限,活出了寿元极限!

也正是这份坚守,让他的匠道愈发精深,甚至技进乎道,他不但是大圣,更是领悟着匠道的大圣,活出寿元极限之后,他的修为,已经深不可测。

而他这一脉收徒之严格,简直令人发指,三千载,他唯一见到合适之人便只有赤羽城之主赤羽。

可是赤羽却是已然证圣,更是志不在炼气一道,于是两人变成了忘年之交。

吕夏,便是他三千年来见到的第二个符合之人,从当日他能够领悟出锤音之中的乐章之时,邓永辉便知dào

了。

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交锋与交yì

,更是有了这一次的出手相救,他孤独了太久太久,他绝不希望最后的一丝希望就此破碎。

有些事,他等待了太久太久,也该是去做的时候了。

而炼器大赛,便将是开始的第一步,但前提却是吕夏活着,而且学会了炼器。

邓永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莫名的惆怅与悲伤,在这其间,有着一抹微不可察的恨意,虽稍纵即逝,却似能滔天。

冷信宇亦是感受到了这股浓郁的悲伤,亦是有些同情地看着邓永辉,“邓小子,都三千载了,你还是放不下过去么?”

邓永辉又恢复了无悲无喜的样子,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地说道:“我没有过去。”

似是觉得这话里有些逻辑不通,他悠悠地补充道:“或许是我还没有寻找回我的过去。”

一声悠悠长叹自冷信宇的口中传出,在虚空荡起了无数的涟漪,亦是激荡起了浓郁的忧伤与无奈。

在冷信宇的眼中,邓永辉是一个可以盖压一个时代的强者,却因情而困,却因义而寂,多少有些令人惋惜与感叹。

命运多舛,一生悲苦,却带着一份承诺与希望活出人类之大限,其中的艰辛与痛苦,外人难以知晓。

“当!”

就在这时,一道钟鸣响彻八方,号角悲鸣,战歌缭绕,天地间煞气陡升,铺天盖地。

一道道身影自赤羽城中冲出,战甲森森,长枪泛动寒光,队列整齐,步踏天宇,杀气倒灌苍穹,动地惊天。

“嗡!”

虚空震颤,嗡嗡炸响,一道肥圆的身躯直入场中,宛若一头蛰伏的肥龙一般,充满了压迫感,令人窒息。

圣人气机充斥,万里失音,风云色变,圣威浩荡,杀伐无双,隐隐与那一道道队列相合,发出动地惊天的威压。

“城主!”

“赤羽城主!”

“城主出现了!”

“果然,我就知dào

城主不可能不管的,毕竟是在他家门口打架。”

“……”

满城哗然,道破了来人的身份,更是所有人骇然,那道肥圆的身影蕴含的恐怖威压实在是让人震撼。

立身在虚空,宛若一座可移动的巍峨魔岳一般,让人震撼。

“冷前辈,柳道友来我赤羽城做客,有失远迎。”赤羽话音平静,如惊雷一般滚滚回荡,携带着一股威严,让人心惊。

——分割线——

没有过去,便是拥有不愿记起的过去,那是多么沉痛而悲恸的伤……

第282章 绝地逢生之局【合一】

赤羽城城卫军步踏虚空,战甲森森,长枪锋锐,宛若根根离弦之寒箭,不染血,绝不归!

每个人都气血旺盛,如一尊烈阳,散发着凌人的杀气与令人震颤的生命波动。

空气之中都似乎是游离着淡淡的血腥味道,漫天红霞,如同血染,山河披戎装,万里肃杀。

这是一支雄师,自生命绝迹的天岚沙漠之中训liàn

而出,拥有着血染的风采,拥有着令人震撼的战斗力,足以围杀强敌。

赤羽城城卫军,是赤羽城的一支传奇小队,一支可越阶战斗,屠杀强者的队伍,是赤羽真zhèng

的王牌。

而如今赤羽带着他的王牌队伍踏空而来,万里肃杀,态度已经非常明显,所有人都知dào

,这是要参与这场对峙而来。

没有人敢小觑赤羽,亦没有人会小觑赤羽城的城卫队,因为小觑过的人,都付出了鲜血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所以此时赤羽的声音带着威严响彻而起,却没有人意wài

,若是两大圣人在赤羽城前对决,他都不出现的话,那他就不是赤羽,不是大圣赤羽了。

“赤羽道友无需客气,我两人只是路过而已,所以就没打算麻烦你。”冷信宇淡淡一笑,出声说道。

柳永言恭敬地一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本来以他的修为不管是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存zài

,可是如今这里却是有着三大圣人同现,圣威浩荡,将他原本的光芒全部崩碎,彻底地变成了陪衬。

甚至连话都不敢乱说,这里的几人,哪个不是一代人杰,若是一个出言不逊,得罪了,那便是给他柳家树下了一个强敌,这自然不是他想看到的。

而邓永辉只是淡淡地点头,亦算是招呼了一声。

唯有吕夏望着那肥圆的身影,自己这身子与他相比,那真是大巫见小巫,他亦是不由地暗暗嘀咕:“这就是赤羽城存zài

的根本,一代传奇大圣赤羽么?这胖得也太惊心动魄了,果然胖子都有些本事……”

兴许是赤羽感受到了吕夏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可是只是一眼,便让吕夏原本放松的身躯陡然紧绷,他只感觉宛若是被毒蛇扫过一般,背脊发寒,如坠冰窖。

“小胖子,以后说别人坏话的时候,目光记得装得诚恳一些。”就在吕夏脸庞变色之际,一道平淡却带威严的声音缓缓凝聚成线闯入了他的识海。

一闻言,吕夏脸上的骇意渐浓,暗道自己果然还是太嫩了,与这些活了数千年的老妖怪老狐狸相比,简直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愣头小子。

可是吕夏亦不是常人,只见他很快便压下了心底的惊骇,目光突然变得诚恳无比,直勾勾地看着赤羽,心里却在咒骂道:“你这胖子,死胖子,可恶的死胖子,我看你还敢吓我……”

赤羽迎着这诚恳的目光,脸庞上的笑意缓缓凝固,自己只不过是出于有趣便提醒这么一句,可是却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快便以此对付他。

看那目光的诚恳度,便能知dào

这小胖子心里正骂得起劲,赤羽心里亦是多了一丝苦笑,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果然是一个小狐狸,想必今日我的现身,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吧?”赤羽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前辈,哑巴亏吃了也就吃了,怎么也要摆出前辈的样子,于是传音点破了吕夏的算计。

可是吕夏却是没有做声,只是目光愈发诚恳地看着赤羽,那目光诚恳地几乎便狂热了,仿若赤羽便是他的全部信仰一般。

这一幕看着众人心里疑惑丛生,就连狂匠邓永辉都是一头雾水。

赤羽脸色都是一僵,可是很快便挂起了笑意,可是却没有人知dào

他此时心里正发堵呢,到了最后,他都不由地目光诚恳地看了吕夏一眼,心里暗骂了一句该死的胖子。

吕夏心里已经笑开了话,可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丝毫,憋得格外辛苦,那模样就仿佛是伤势喷发,要不支倒地了一般,看得众人着实揪心。

同时,他亦是知dào

了这赤羽城主绝对是一个妙人,并不如传言中那般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这一场交锋发生在转瞬之间,没有硝烟没有战意,亦没有人知dào



不会有人知dào

一个小胖子跟一个大胖子在对视之间完成了一次别样的交锋,亦没有人知dào

这小胖子与大胖子诚恳的目光中蕴藏了什么。

当然,更不会有人知dào

,大胖子吃了哑巴亏。

而如今,这大胖子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笑着转移话题道:“冷前辈这说的什么话,数千年未见,这么见外可不好。”

“这死胖子脸皮果然如赤羽城的城墙一般厚。”吕夏目光诚恳,心底嘀咕。

同时他心里亦是一惊,这些能够活出寿元极限的人,绝对都是不世高手。

“在东林,不知dào

又有多少这样的人存zài

,看来自己真的有点小看这个世界,小看那群曾经风华绝代的强者了。”吕夏喃喃,目中有着一抹淡淡的震撼,但是更多的却是浓烈的战意。

他知dào

,若是不死,终有一日,他必然会与这群风华绝世,曾经盖代无dí

的高手争锋。

不成仙,终是虚妄,或许这些人心中,都有着一抹执念与希望,那便是踏上证仙路,成仙证道!

而中极的证仙路上,必然是天地间所有强者的对决与交锋,只有最拔尖的人,才能够踏上巅峰,俯视睥睨这芸芸众生,百亿里山河。

“对了,忘了说,邓永辉前辈于我有恩,他的事,我自然不会不管。”赤羽终于直入主题,彻底地表明了态度,话音平淡,却不怒自威,他身后的众城卫军更是散发出惊人的杀气,震荡这四方空间,让人心悸。

此话一出,自然让人震撼。

可是却也在意料之中,作为赤羽城的主人,一位如此恐怖的大圣隐居其间,若是不知晓,三千年若是都没有一丝交情的话,那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但如此这般地表明态度亦是让人心惊,这是将这件事情彻底揽下之意。

那可是三大一流家族,更是有着圣人坐镇的家族,赤羽居然敢如此做,这若是因为有恩?那恩该是多重?

果然,冷信宇眉头一蹙,竟是没有说话。

柳永言身躯皆是一颤,在狂匠邓永辉出现之时,他便知dào

此事今日只得作罢了,可是他心里依然拥有着一丝的侥幸。

可是随着赤羽城主的出现与赤羽此话的落下,便如同一柄重锤一般将他心中的那一丝侥幸轰得支离破碎了。

那被镇杀的,可是他的儿子,他的亲生儿子,可是面对着两大圣人的联手,莫说是他,就连冷信宇都是一脸的无奈。

强者为尊,圣威浩荡间,不得不低头。

“噗!”

柳永言气急攻心,饶是以他的心境,亦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的身躯在虚空之中蹬蹬地倒退了两步,目中带着滔天的恨意与浓郁如潮的杀机,如同一柄锋锐的刀锋一般,笔直地瞪向了吕夏。

柳永言不甘,大仇不报,他誓不罢休!

柳永言的举动落在了所有人的眼里,让许多人都是心悸,那是怎么样的目光,那是怎么样的杀伐,宛若是倾九天之水都无法清洗。

这是不共戴天不死不休之意!

这亦是一个封王之巅,一个父亲的滔天恨意!

所有人都知dào

,吕夏自然也知dào

,甚至他感觉自己此时就如同一叶扁舟海中晃一般,在那如汪洋一般的杀气之中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或许此时的他心中有了一丝的怜悯,可是他错了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在吕夏的世界里极其简单,那便是谁欲杀他,他便杀谁!

这是艰险的修仙之途,一步错,便会是身死道消万劫不复,早在踏进这一条路之时他便有了自己的选择。

而且那数年流落四方的经lì

更是不断磨砺与坚定了他的选择,若是前路真的是无尽的血污,那他便以手中刀,屠出一片晴朗乾坤。

这并没有谁错谁对,这便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谁的拳头大,谁才能活得更好!

“我一定会变得很强很强,好好地活着。”吕夏脸上亦是多了一丝凝重,“因为我不能断了我吕家的血脉,最后一丝烟火。”

“小儿,今日我无法取你性命,但终有一日,我定然将你击毙,血染苍穹祭奠吾儿在天之灵!”柳永言沾血划出,宛若是化出了一道覆盖无尽血光与杀伐的诅咒一般,音出伴雷,轰隆回响。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宛若血染,让人心颤,这是一个封王之巅以他的道化出的诅咒,不死不休!

若不斩吕夏,此生他修为不得寸进,寿元大限一至,必然身死道消。

这是极其可怕的诅咒与执念,那是天道都响应的杀伐。

天地瞬间被乌云盖顶,顿时阴暗,森寒之意弥漫,如大道临渊,不可揣度。

可是却没有人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就连赤羽与狂匠邓永辉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的出现。

围观的众人感受到了这样惊人的杀气与怨念,身子都是一颤,如同要瘫软在地一般。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发麻。

那是如何的一种怨念与杀机,铺天盖地,如骇浪拍天,如狂澜崩云。

“我、定、斩、你,不、然、我、宁、不、成、道!”

一字一顿,响彻诸天,令人动容。

众人只见到一抹血光崩现,染红八方,竟是柳永言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口心头血。

“不死不休!”

柳永言撕裂虚空,横渡而去,可是那最后的四字却在天空之中久久盘旋,不肯散去,恐怖绝伦。

没有人想到柳永言会有此举动,可是当这一幕出现之时,大家却也理解他的心情。

爱之深责之切!

若是换了他们任何一人,想必都会如此的,毕竟那可是他的儿子。

吕夏神色平静,却多少有些不舒服,他一心向仙,却换来了血海滔滔。

他不犯人,可是却举世皆敌。

若是如此,那便以敌骨作轻舟,乘狂风,破骇浪,一往无前!

吕夏知dào

柳永言的杀机,他亦知dào

这一天定然不会太远。

因为柳家的家族住址便在苍碧城,而炼器大赛的举行,也在苍碧城。

所以,这一天不会太远,他或许还有半年的时间。

可是以他如今的修为,半年,半年真的足够让他能够在柳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的手中逃出生天么?

半年,面对着封王之巅,几乎是半圣了的柳永言,他吕夏还有胜算么?

选择参加炼器大赛虽然为他换来的两大圣人的保护,更是为他争取了半年的喘息时间,可是这点时间够么?

用如此代价去换取这一次的两大圣人的出手保护,真的值得么?

或许值得,又或许不值得,更或许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谁又能说得明白。

“柳永言不愧是后辈里惊艳的存zài

,竟然敢下如此决断,更是决绝至此。”邓永辉缓缓说道。

“他将自己逼到了绝路,这又何尝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他真的能够将你这宝贝记名弟子击毙,柳永言或许便能够借彼时的天道交感,踏出了最后一步,证就大圣之道。”赤羽回应。

冷信宇目中亦是有着异彩,淡淡说道:“柳永言清楚自己的做法会付出什么代价,以他的天资,迟早是要证就大圣的,只不过是这一次他将自己逼绝,要提前罢了。”

“炼器大赛可是在苍碧城,你真的要让他去么?那可是绝路。”赤羽转过头看向了邓永辉,传音问道。

邓永辉沉默,一会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传音道:“绝地逢生,对谁来说不是一次机会呢?这小子比我们想象地还要狡猾,他的命,没人能收。”

“你就如此相信他?”

“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我自己,三千年了,当年我护不住她,若是如今连一个小娃我都护不住,那我就真的不配这狂匠二字。”邓永辉脸上泛起苦涩与惆怅,目蕴悲伤。

“当年的事,你真的放不下么?”

“绝圣峰颠,我一定会去的。”

虚空颤栗,唯有莫名的惆怅与悲伤在喷薄着,不知所始,不知所终……

——分割线——

绝圣峰巅葬红颜,狂匠会提起勇气面对过去的,他会去绝圣峰巅看一看那座长满杂草的坟,若是一切都因她而始,定然也会因她而终…

第283章 惑人妖精与无耻胖子

随着狂匠邓永辉的出手与赤羽城城主赤羽的强势态度,所有人都知dào

,这一场截杀已然落幕。

没有人有勇气在面对赤羽与狂匠之时出手,一切的仇怨在强绝的修为面前只得作罢。

冷信宇苦笑了一声,横渡虚空而去。

在冷信宇离去的时候,赤羽城内亦不断地有人横渡虚空而去,狂匠出手的消息传向了四面八方,宛若是一阵狂风一般,掀起了滔天波澜。

八方云起,四域震动!

这一日,天下皆惊!

那个在绝圣峰巅屠出流血千里的狂匠,以最平淡却让天下震动的姿态回来了。

所有人都惊住了,许多知dào

狂匠之名的人心中都充满了骇然,绝圣峰巅的山体都被血染红,三千载悠悠,如今满目疮痍,遍地红褐。

甚至有的地方黑得发紫,充满着凶煞之气,那些都是强者的血,带着深深的不甘,却被人强势碾碎,所有到过绝圣峰巅的人都心惊肉跳,莫不悚然。

夜幕散去,朝霞升起,灿灿流金。

赤羽亦带着他的人马离去,森森战甲耀寒光,滔天杀气动霄汉,赤羽城中不少有别样想法的人,小心思似乎都在那铁蹄之中被踏碎在苍穹间。

赤羽城中鸦雀无声,如今谁还敢打赤羽城的主意,谁能是狂匠之对手?

“走吧。”邓永辉平复了心情,脸上荡开了一丝笑意,宛若是先前的惆怅与悲伤都是一场梦幻,不复存zài

一般。

可是吕夏却能够在他漆黑的眸底深处捕捉到了浓郁的悲恸,一抹抹,丝丝缕缕地相互缭绕,真是想不到如此人物,竟也有这般浓得化不开的悲怆。

邓永辉见吕夏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一蹙道:“小子,接下来的三个月,你归我了,怎么?要反悔?”

吕夏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虚空之中的某一处。

邓永辉先是一愣,随后神识一扫,瞬间明了,不由地笑了起来,一会才挪揄道:“小狐狸,是不是看上母狐狸了,好吧,一会自己滚过来找我,我老人家就不打扰你们咯。”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他的双手对着虚空猛然一扯,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出现,而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邓永辉掠入其间,不知所踪。

“真是为老不尊。”吕夏暗骂了一句。

馨香阵阵,天地间如有花雨洒落,如银铃一般的笑声传来,古岚欣等女袅娜而现,她们粉臂如玉,双峰高耸,容颜俏丽,所过之处一片旖旎,勾人心神。

吕夏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倒是有些习惯这样的一幕了,可是还是禁不住血脉喷张。

这一个个都是诱人的小妖精,偏偏又是只可远观的可怕女子。

最终只有古岚欣轻挪莲步而来,她的身材修长,曲线朦胧,白衣飘飘,双眸蕴水,宛若仙女临凡。

所有人都看呆了,甚至有不少年轻气盛的男子的鼻尖已经悬挂着两条血迹而不自知。

西荒第一美人之名冠绝一方,美得如梦似幻,倾国倾城。

吕夏亦不例外,尤其是在如今受伤之时心神更是难以集中,饶是以他的坚毅心性,亦是不免生出些许的幻想。

她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惑人至极的妖精。

如今这妖精便站在了他的面前,眼波流转,笑容如花,柔声说道:“小弟弟,圣人出手,都要不了你的命,真是有些难耐呀。”

她的话音如天籁一般动听,如黄莺出谷,婉转动人,在她笑盈盈的掩饰之中,没有人看到她眸底的深处有着一抹心疼。

望着面前这浑身是血的小胖子,看着这先前险些身死道消的身影,一种莫名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在她那柔软得从来没有人触动过的心底喷薄着。

“你就这么盼望我死了么?”吕夏没好气地应道,目光不禁停在了那动人心魄的傲人双峰之上,目中都是泛起了一抹躁动。

古岚欣如何感受不到这样灼热的目光,若是按照以往,她非得出手将这样的登徒浪子击毙当场不可。

但是如今,这妖精的脸上竟是攀爬上了一抹嫣红,宛若桃花灿烂,美掩动人。

“我盼望你死你就会死了么?”古岚欣妩媚地瞟了他一眼,咯咯地笑了起来,身躯颤抖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吕夏连连念动冰心诀才稳定住摇曳的心神。

“我说这位美丽的大姐姐,你看在我受伤这么严重的份上,能不能不要诱惑我了?忍得很辛苦你明不明白。”吕夏苦笑求饶。

话音才落,古岚欣竟是身体前倾,靠了过来,吐气如兰,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小弟弟你是生铁做的,不会有什么反应呢。”

“生铁发热也是会沸腾的好么!”

“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要不,你闭上眼睛吧。”古岚欣伸出修长而雪白的芊芊玉指,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甜笑道。

吕夏心神摇曳,旋即一狠心,一咬牙,索性彻底放开,明目张胆地欣赏起眼前的这绝世佳人,边看还边不住地点头,像是在欣赏着一件绝世的艺术品一般,那模样宛若一老学究般。

这次倒轮到古岚欣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双灼热的目光就仿佛是一双大手一般,似在不断地在她的身躯之上来回抚摸着,那感觉让她脸上嫣红之色更浓,心底暗骂了一句,流氓。

可是她却是忘了,这一切都是谁挑起的。

就在她以为这短暂的交锋就要告一段落了之际,吕夏竟是也学着她先前的样子凑了过来,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哟,你躲什么躲,难道天生丽质会害羞?这倒是奇怪。”

古岚欣几时遇见过脸皮如此厚的人,简直是无耻到了巅峰。

可惜她虽然成熟妩媚,但终究涉世未深,不知这时间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只见吕夏亦是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她险些忍不住发飙的话。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害羞的,你的身子哪里我没有看过,你说是吧,天生丽质?”

第284章 旖旎的诱惑

天地间云蒸霞蔚,烟雾缭绕,仙韵飘渺,却被日光一穿而透,如梦如幻。

这时已是白天,朗朗乾坤。

可是却没有人知dào

在这样的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一个猥琐而无耻的小胖子正在一本正经地调戏着一个美艳动人的小妖精。

“我的身子你都看过是么……”

古岚欣妖娆地一笑,体态轻柔,妩媚惑人,眼波流转间荡漾出了丝丝缕缕说不出的温柔。

这样的反应彻底让吕夏措手不及,他虽然知dào

古岚欣绝非易与之辈,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如此难缠。

他已经咬牙使出了这样无耻的杀手锏了,可是却依然被人家一个平静至极的笑容给轻易化解,让他仿佛是对着棉花打了一拳似的。

那样的感觉让他郁闷得险些吐血。

吕夏有一种预感,他的话得罪了这个妖精,而很快,这个妖精便会让他付出好男永远不要跟女斗这样的觉悟代价。

因为此时古岚欣脸上的笑容太灿烂了,简直是如同百花齐绽,大地同春。

可是谁又知dào

这百花之中,又有那几朵会带刺?刺人手,刺人心!

我为什么要提这件事?!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是他堂堂七尺男子汉,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但也不能弱了气势嘛。

于是他装出一副极其平静,宛若一湖死水波澜不起的样子,淡淡地说道:“习惯了就好,这不开始的时候我也挺难过的,你也知dào

,我不是有意的。”

古岚欣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没有出声。

吕夏心中的不祥预感瞬间爆涌到了极致,装,你就装,继xù

装,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要不……要不我们俩就这么愉快地忘了这件事,你看怎么样?”

女人心如海底针,吕夏琢磨不透,但是为了他的小命和日后辉煌的人生,不得不首先表露出了和谈的态度。

可是他却很快就领悟到,跟女人和谈与讲理是一件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就在吕夏在琢磨着对策之时,古岚欣忽然甜蜜蜜地笑道:“不知为何,忽然感觉身上有些黏。”

那绝色的容颜带着盈盈笑意,宛若瞬间令得天地黯然失色。

吕夏心中一跳,有些黏?这是要去沐浴的意思么?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他微微一笑,正想着如何回应才能显示是男人的矜持与节操,又不失应承之意时。

古岚欣又道:“我的身子你都看过了,好kàn

么?”

吕夏脑海中乍现当日的一幕,那旖旎景象,让人心神摇曳,他亦是几乎出于条件反射一般地答道:“好kàn

,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他一说完顿时醒悟,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陡然发生,宛若有着锅盖一般的乌云至远空奔袭而来,欲将他的身心都笼罩,浓浓的危机感在他的心底盘旋着。

可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古岚欣的笑容之时,才发xiàn

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动静,依然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乌云。

不对劲,相当的不对劲!

一切违反常理的表现都是陷阱!

吕夏不断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断地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千万别在阴沟里翻船。

“你还想再看一次么?”可是吕夏的冷静还没升腾而起,古岚欣的火焰便已经烧了过来。

那妩媚而惑人的模样,仿佛能够让人融化一般,听到这样呵气如兰的话,世上没有人能够保持冷静,吕夏亦不能。

他的呼吸瞬间急促,只感觉有一股热气自小腹之间升腾而起,如同星星之火一般,足以燎烧他的整个身躯。

可是吕夏的心底的危机感终究还是把持着他的最后一丝冷静,他深深地看了古岚欣一眼,轻声说道:“你这样诱惑我真的好么?是个男人都要兽血沸腾。”

古岚欣却只是妩媚地一笑,眸波流转,柔声道:“我就是想要便宜你,难道小弟弟你还嫌弃姐姐么?”

哧!

如同干柴猛遇烈火,瞬间燃起熊熊烈焰,直上云霄,如能烧塌天穹。

“说不得我要舍命奉陪了。”吕夏呼吸急促,挥手布下瞒天迷雾,就欲不顾伤势,登临而上,策马奔腾。

可是就在此时,他却是在那笑盈盈的目光之中捕捉到了一抹寒光,冰冷彻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

吕夏瞬间如坠冰窖,背脊发寒,原本熊熊燃烧沸腾的心,瞬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到了冰点。

他苦笑地说道:“麻烦……麻烦你站远一些好么?”

古岚欣一怔,她见到这小胖子居然如此不堪,轻易地便被他撼动心神,以为也不过如此之际,这该死的胖子居然清醒了过来,更是让她离远一点。

天啊,我没听错吧,难道是我的魅力已经衰弱?古岚欣扪心自问。

可是她的身躯却是往前倾,几乎与吕夏靠在了一起,若不是瞒天符遮掩,估计外面的人便能看到她依偎在了那个可恶的小胖子的身上。

“你真的嫌弃姐姐么?”古岚欣一脸幽怨。

吕夏已然浑身冰冷,岂会再中招,只见他悄悄后移了一步,拉开了些许的距离,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不是怕沾你一身血吗?”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个……这个……说吧,诱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吕夏苦笑连连。

古岚欣嫣然一笑,又是贴了上来,如兰般的气息馨香扑鼻,夏初的风轻抚她乌黑靓丽披散的秀发,亦拂动着几丝碎发到了吕夏的脸庞之上,痒痒的,古岚欣呵气道:“我就是故yì

****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他?”

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他自然便是吕夏,那个黑衫白发,被四域通缉,举世皆敌的吕夏。

吕夏无奈地一笑,道:“你为什么要找他?难不成你还暗恋他不成?”

“你到底是不是他?”古岚欣直入主题,丝毫不为其他所动,执拗地问道。

“我是他又如何,不是他又如何?”吕夏心神守一,一副正人君子的标杆模样。

“你真的忍心这么瞒我?”古岚欣一脸的幽怨。

吕夏沉默,一会才说道:“今天的天气不错。”

“混蛋,我说了你以后转移话题不许谈天气!”古岚欣眸波一转,怒道。

“也是,我应承过你的,那好,我们谈谈理想吧。”吕夏白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其实,我的理想很简单,那就是活着,好好地活着。”

这话一落,顿时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古岚欣看着面前这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少年,想起与他相识的一幕幕,再听到如今他轻描淡写似是玩笑一般谈论着的理想,心中不由地动了一动,他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曾经,那曾经里面又有着如何的一种苦难。

“你的理想很好,我不问了。”她轻叹了口气,眸中闪烁起了一抹惆怅。

吕夏笑了笑,道:“他若是没死,终归会出现的,若是我遇见他,我一定告sù

他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一直惦记着他。”

“噗哧!”

古岚欣闻言一笑,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甜笑道:“小胖子,若不是你又胖又丑,说不定姐姐真的会喜欢上你呢。”

吕夏的笑容瞬间凝固,又是这句,他不由地反驳道:“每一个胖子都是潜龙在渊,你不知dào

么?”

这样他还觉得不解气,翻了个白眼,表示他的不满,继xù

说道:“还有,什么叫又胖又丑,以后换句新鲜一点的好不好,我每次入定的时候都经常被自己英俊吓醒。”

古岚欣慌忙摆手道:“不要恼羞成怒了,我承认你是一个英俊的死胖子了好吧。”

“若是能把死字去掉,我想我会更高兴的。”吕夏一脸的正经。

“……”

突然,古岚欣挥手自她那布满鲜花图案的储物袋之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而后递给了吕夏,道:“给你的,别真成死胖子了。”

吕夏却没有去接,其实他受伤颇重,在先前的一番斗智之中,他的额头已经渗汗,模样略有一些狼狈,而且他如今的模样,真的跟英俊完全不沾一点的边。

“你别这样,我怕我会喜欢上你的。”吕夏沉声说道。

古岚欣却是无所谓地耸了耸香肩,笑应道:“喜欢姐姐我的人那么多,也不差你一个。”

“请你尊重一下一个男人最纯真的喜欢好不好?”

“你这死胖子居然成了邓叔的记名弟子,而且一身战力又如此恐怖,姐姐这只是在拉拢你,别想多了。”古岚欣正色道:“你要不要,不要我收起来了?”

吕夏缓缓呼了一口气,伸手接了过来,一时竟是感觉这瓶子沉甸甸的,他郑重地说道:“谢谢。”

古岚欣看他的目光都不由地泛起了一丝异色,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不由地妩媚一笑,说道:“其实,先前的问题我已经知dào

答案了。”

“什么答案?”吕夏还未回过神来。

古岚欣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眸波转动,水雾荡漾,柔身道:“你说过若是有人欺负我,你会杀了他的,姐姐我会记得的。”

第285章 炼器,炼的是孤独与寂寞

“砰砰——”

心脏重重跳动的声音突然自床榻上一道通体流光的身躯之中传出,像是大鼓在颤动,如铿锵乐声,动人心魄。

房间之内光华闪耀,生机弥漫,那道浑身流光溢彩的身影气海中陡然传来了如海啸一般的澎湃之音,隆隆作响。

神力滂湃间,不断喷薄出冲天的生机,四处弥漫,霞光闪烁,烟雾涌动,景象骇人。

“呼——”

过了半响,漫天的璀璨光芒散去,缓缓地显露出了一具通体晶莹,更是焕发着莹莹宝光的躯体,光泽闪耀间,气血轰隆,宛若大河奔腾,声势惊人。

这是一个憨厚而又略胖的少年,chi裸的身躯之上充斥着恐怖的爆fā

力,双目犹若寒星,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这少年正是吕夏。

当日他与古岚欣一番旖旎的交锋之后,便告辞离去,回到了邓永辉的院子之中。

而以他的伤势,自然需yào

立kè

入定疗伤,所以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三日了。”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是脑海之中却是挥斥不去赤羽城外的无奈,虚空镇锁,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无力。

“还是太弱了啊,若不是邓叔真的如自己计划之中一般出手,想必此时的我已经身死道消。”

吕夏缓缓地平复下体内沸腾的气血,同时亦在整理着当日那一战的一些细枝末节,细细地体悟着但是的感悟。

随着他的入定体悟,躯体再次有着淡淡的晶莹闪烁,熠熠生辉。

突然,一道莫名的乐章闯入了吕夏的识海,铿锵作响,似在阐述天地大道,犹如天道伦音荡漾。

在他的身周波纹起伏,更是有着淡淡的烟雾缭绕,而他的骨骼更是在不断作响,身躯之中的道道骨骼都在闪动着灿灿金光。

就在金光闪耀之际,一声声恐怖的龙吟之音随之而起,似是可响彻八方,震碎苍穹,如若不是吕夏在闭关养身之前便以瞒天残符布下了遮掩,想必此时赤羽城都将陷入震动。

那龙吟之音太过恐怖了,如同万龙咆哮,动地惊天,骇人至极。

常人登临跃龙境,乃是脊梁骨二十四节化龙跃海而出,可是吕夏却在万古葬龙局之中机缘巧合地使得全身的骨骼都在化龙。

二百零六,整整二百零六条大龙!

也就是说如若吕夏能够打破天地封印,跃龙出海,那么他将拥有着超过一般跃龙近九倍的战力!

帝体的恐怖与玄妙,已经初显,有朝一日吕夏若真的能冲破天地封印,苏醒远古帝体,那么他将真真zhèng

正地站立在同辈的巅峰,盖压诸敌。

九为极数,传闻唯有大帝年轻时候才能够拥有九倍战力,那是逆行伐仙的基础!

而如今,吕夏已经呈现出强者的雏形,虽然修为尚浅,但若给他时间,他足以让这方天地动容。

这才是远古帝体的恐怖,这才是天地妒忌布下封印的根本!

时间匆匆,夜幕被黎明撕裂,明月西坠,新的一天悄然而临。

床榻之上,吕夏的双目乍然睁开,两道冷峻而凌厉的光芒在他漆黑的眸底深处一闪而没,空间随之呼啸,宛若被可怖的锋芒切割。

周遭的波纹震荡尽去,龙吟之音停歇,衣衫猎猎间,吕夏已经着装完毕,站了起来。

经过这一番的体悟与战斗,他整个人的气势有着很明显的变化,最大的变化便是他身上的锋芒愈加内敛。

而且,在他的身上多出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朝气,那种蓬勃,那种明媚,如同二月的春风,如剪刀一般给吕夏雕刻出了棱棱角角。

这样的棱角,便叫做青春,那是一生悲苦的吕夏从来未曾体悟过的青春,那是他错过了许多年的青春。

但是在这一刻,似乎全部都回来了。

不管他经lì

过多少的艰险劫难,但是,他终究都还是一个年轻人。

吕夏嘴角上扬,推门走了出去。

在外面的院子之中,永远充斥着一股惊人的灼热,同时亦伴随着一阵浓烈的火焰与铁汁的味道。

而在那炉子旁,邓永辉正挥汗如雨,躯体通红,抡锤砸着一块通红的材料。

吕夏安静地看着,望着那一举一动宛若能够与天地合一的邓永辉,目中闪动着惊诧,暗暗嘀咕道:“想不到这炼器居然也能够达到如此境界,果然是诸天万道,归路相同。”

“铿锵!”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声响传出,邓永辉终于停止了他的工作,缓缓地将铁锤放到了一边。

而细心的吕夏却是发xiàn

在那震天轰鸣响起之际,虚空荡起了无数的涟漪,涟漪之中有着无数的符文乍现,绚烂斑斓。

“竟是布下了如此大阵。”吕夏心底惊呼。

就在此时,邓永辉含笑看了过来,朗声笑道:“恢复得挺快嘛,看来岚欣那丫头真是舍得。”

“老狐狸,那是我的身体好,别乱说。”吕夏尴尬地一笑,本能地回应。

可是他心里亦是清楚,若不是古岚欣临行前赠送的那粒丹药,以他的伤势,没有十天半个月是绝对不可能恢复的。

而时间对于现在的吕夏来说,那便是真zhèng

出手可及的生命。

虽然他对于古岚欣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一饭之恩必偿,更遑论这等于间接延长了他生命的恩情。

吕夏永远不会违背他的原则与承诺,不惜一切代价。

摇了摇头,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压下,吕夏才说道:“邓叔,我可以开始学习炼器了么?”

邓永辉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欣慰之色闪动,过了一会他才轻声问道:“当然可以。”

他顿了顿,淡淡地继xù

道:“既然你要学习炼器之术,说说你对炼器的认识吧。”

吕夏一怔,他还没有开始学呢,怎么会认识,这不是在玩我么。

一念及此,他不由地眼珠向上翻了翻,表示不满,道:“炼器自然便是将材料通过一定的手段熔炼,使之成为可以使用的器具。”

说完,他偷偷地瞥了邓永辉一眼,见他依然一脸的平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邓永辉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严肃地道:“其实你所说的只是最肤浅的理解。”

他看了看吕夏,接着说道:“炼器,炼的是孤独与寂寞,无边无尽的孤独与寂寞,无边无际的枯燥,你,准bèi

好了么?”

第286章 狂匠的些许往事

邓永辉的声音悠悠回荡,宛若是自无垠的枯寂之中传来,言语间,竟是带上了一抹无法言说的孤独,像是在万古岁月中永无尽头的沉寂与孤独。

吕夏亦是敛去了微笑,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想他能够明白这样的枯燥与孤独,无边无尽的岁月中,孤身一人独守火炉,一柄铁锤砸出诸天万器。

日复一日的轰砸,年复一年的重复,枯燥而乏味。

仙路艰险,却无一不是从单纯的枯燥与孤独开始,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那便等于选择了其中的深深寂寞。

成仙证道数千载,红颜枯骨,亲人老去,唯余孤身上路,穷究天地之根本,以求崩碎寿元之桎梏。

这是修仙者的追求,亦是所要付出的代价。

其间的心酸与孤寂,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其实,炼器便如同人生的修行一般,皆是需yào

坚毅如磐石一般的意志,方能在无尽的岁月之中不会迷失,千磨万击还坚劲。”邓永辉眸中闪动着慑人的光芒,继xù

说道:“我们修仙者所能活的岁月太长太长,长生虽然是我们的追求,但是在这一路之上,不知dào

有多少的人杰迷失在枯燥与寂寞的孤独之中,化道而去。”

他话音方落,深深地看了一眼吕夏,才接着道:“而你,便拥有着可怕的韧劲,这才是我会选择你的原因。炼器一道,天道酬勤,资质等东西只是辅助,唯有一锤一锤地打砸,才能炼出自己的一片天。”

“既然你做好了准bèi

,那你便记住我的话,天道酬勤,大道至简。”

“……”

邓永辉将一些领悟与见解娓娓道来,一代狂匠的体悟自然非同小可,再加上诸天万道,但是却殊途同归,听得吕夏不断点头,心中一些模糊的观点也越加清晰,有一种拨尽云雾见明月的感觉。

不管他在炼器一道是否有所成就,但是光今日所闻之道,便足以让他豁然开朗,明悟良多。

邓永辉传艺,那可是真zhèng

的大圣论道,其中的恐怖与精髓,常人一生都难以企及,圣人讲法,地涌金莲,云蒸霞蔚,万火流光,伦音阵阵,动地惊天,景象骇人。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邓永辉才缓缓停了下来,望着神色平静,可是四周却有着淡淡涟漪泛起的吕夏,他的目中亦是多了一丝惊讶。

这小子居然在分化道韵,想要朝着他所说的大道至简的道路行去。

“真是可怕的悟性与资质。”邓永辉心底赞叹。

日光璀璨,斑斓的光线铺泻在天地之间,为万物披上鹅黄的外衣,充满了煌煌正气。

吕夏缓缓地睁开了双目,四周的涟漪荡漾,如水波起伏,一会才悄然散去。

他长呼了一口气,而后对着邓永辉恭敬地鞠了一躬,道:“多谢邓叔传道解惑。”

“我只是随口谈谈,能领悟多少那是你的本事,不足一提。”邓永辉淡淡地说道。

突然,他指了指一旁的一柄巨大的铁锤,笑道:“既然该说的都说了,那么便开始吧。”

“开始什么?”

“将这柄铁锤拿起来,这三个月你要做的很简单,那便是用它打铁!”邓永辉看着那柄足有一米多高的大锤,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吕夏都是一怔,暗道,不是说好的炼器么?怎么变打铁了?

邓永辉似是感受到了吕夏的想法,缓缓说道:“你这三个月归我支配,我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想法!”

“是。”

吕夏一咬牙,安慰地想道:邓叔如此做肯定有着他的理由。

他缓缓地走到了一旁的工具架边,欲将那柄一米来高的大锤拿去。

“咦?!”

刚一抓住握柄,吕夏的脸色便变了,这柄铁锤的沉重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以他的神力,双手起码有万斤,可是涨红了脸,却只是微微将那铁锤抬起。

“砰!”

手劲一松,那铁锤立马落地,发出恐怖的轰鸣,地动山摇一般,可是奇怪的却是不但地板没事,连这院子都没事。

“小狐狸,我说你是不是要拆了我家。”邓永辉眉毛一挑,怒道。

吕夏翻了翻白眼,嘀咕道:“这还不是你的错,这是什么破锤,起码有数万斤重!”

他粗略地感受了一下,这柄铁锤的重量起码有数万斤,这样的铁锤,他举起来都是困难,用来打铁,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这锤子是特别为你定制的,拥有着超过你本身力量两倍的重量。”邓永辉的声音缓缓传来。

吕夏脸色一僵,咬牙再次将那该死的铁锤抬起了一点,可是就在此时,邓永辉的声音再次传来。

“还有,还忘了说,这铁锤你若是习惯了他的重力,我还能叠加。”

“砰!”

回应邓永辉的是一声轰鸣与地动山摇一般的震动,还有青筋毕露的吕夏那双尽量往上翻的白眼,很白很白的白眼。

“这该死的老狐狸肯定是在逗我玩!”吕夏心底嘀咕。

可是吕夏亦是生性坚韧执拗之人,不然也不会明知自己无法修liàn

出元气,还是坚持了七年,他始终相信,他终归有一日会修liàn

出元气。

就如同他永远相信,不管如何的一种绝境都还有着希望一般,这种惊人的执拗与乐观,让他闯过了不少的生死困境。

生死都经lì

过,如今区区一柄铁锤,便能够将它打败么?

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因为,在吕夏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退缩与服输存zài



不就两倍于我自身力量的重力么,就当是再次踏上重星界!

“喝!”

一声暴喝传出,吕夏周身骨骼作响,青筋狰狞,周身的肌肉根根隆起,气海轰鸣荡漾,气血炸响,恐怖的能量波动爆涌而出,声势骇人。

“对了,忘了说一个要求,麻烦将元气封闭,我说的是肉身抡锤。”

邓永辉的声音在这样的关键时候淡淡传来,让方才还如同战神一般的吕夏瞬间变得如同一朵斗败的攻击一般。

“我说老狐狸,你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吕夏垂头丧气地喊道。

“这三个月你归我支配,你没有反驳的权利。”

“……”

吕夏一翻白眼,心里不知dào

问候了邓永辉多少代祖宗,可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只能忍了。

“对了,由于你先前的顶撞,你今天的练习时间增加一个时辰。”

“为什么?!”吕夏怒目圆睁。

“没有为什么,你只需yào

服从的就好,现在再增加一个时辰!”

“……”

吕夏心中的郁闷顿生,却理智地不再回答,知dào

说多越是错多。

可是他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

“我好歹算是你的师傅现在,居然如此态度,再增加一个时辰!”

吕夏险些吐血,可是却不敢反驳,脸上荡起了笑容。

但就在这时,他却是听到了邓永辉的轻声嘀咕:“你这小狐狸居然敢算计我,如今终于落我手里了,看我不整死你这可恶的小狐狸,死胖子。”

吕夏一阵昏眩,刚刚咽下去的一口老血不断在翻涌,险些再次奔涌而上,喷洒出来。

“当然了,由于你今天是第一次学习炼器,出于人性考lǜ

……”邓永辉笑眯眯地说道。

吕夏心里一喜,暗道,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便宜师傅还是有着一些人性的嘛。

谁料邓永辉却是补充道:“出于人性的考lǜ

,今天你的所有休息时间取消。”

吕夏终究没有忍住,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干咳了数声。

“这该死的老狐狸。”

吕夏咒骂了一句,干脆运功闭了听觉,顿时才觉得天地朗朗,空气新鲜,世界还是如此美好。

他挑衅地看了一眼邓永辉,旋即不再理会,全力去扛锤。

邓永辉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可是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不禁一愣,可是当他看到吕夏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之时,以他的聪慧,自然猜出了其中的原因。

“真是一个小狐狸,居然闭了听觉。不过,真是可怕的神力,在气海的供应下,竟然真的拥有着数万斤的神力,太可怕了。”邓永辉低声喃喃,而后干脆找来了一摇椅,坐在上面轻轻地摇曳着。

望着那青筋狰狞的吕夏,似乎很多很多年以前的某一段记忆突然与眼前的一幕重叠。

当年那个青涩的自己,变成了如今这般,岁月催人老,不成仙,谁能敌时光,一切都将是虚妄。

那个慈祥的脸庞宛若又在邓永辉的眸中出现,当时的他,想必也如自己现在这般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在承shòu磨难吧。

于此同时,又有一道身影掠过了他的脑海,在那道身影出现的刹那,四周的空气陡然直降,一抹浓郁的杀机在邓永辉的眸底闪动。

恨意滔天!

“师傅,你的仇,弟子一定会报的!”邓永辉低声喃喃。

“我一定为我们这一脉清理门户,不管多么困难,此生我定会将他击毙,以祭奠你在天之灵。”邓永辉眸中杀机鼎盛,沸腾跳动。

“纵使他是我的师兄……”

虚空之中响起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缓缓回荡在风中,而后被风撕裂,荡起无尽的恨意与悲伤。

第287章 古经异动

“砰!”

巨大的锤头,粗重的锤杆,猛然砸落在地板之上,发出了恐怖的声响,整座院子都似在摇动一般。

随着巨锤的落地,吕夏亦是成人字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之中的最后一丝力量似也被彻底抽空,汗珠不断自他浑身的毛孔之中渗透而出,在衣衫上映照出了点点水迹。

前所未有的疲惫,疯狂地席卷吕夏的全身,他的眼前出现了阵阵斑斓幻影,双耳“嗡嗡”作响,可是他的嘴唇却在轻轻颤动着,似是在呢喃着什么。

“吱!”

门柱转动的刺耳声响传来,邓永辉精神抖擞地自房间之中走出,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晨光之中的吕夏,不由地挪揄道:“哟,这姿势真销魂。”

吕夏无力地翻了翻白眼,心里顿时有着千百句诅咒在翻腾,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这是在与大地亲密接触,聆听大地最本源的召唤,感受大地的厚重与凝实,嗯,就是这样。”

“很好,看来你昨天过得很愉快。”邓永辉脸上荡开了一抹笑意,轻声说道。

吕夏顿感不妙,经验告sù

他,老狐狸这样的笑容很是危险。

果不其然,吕夏还未来得及做出防范,邓永辉的身形一动,在呼啸声中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而后一只有力而强壮地大手猛地握住了他的衣衫,似是提小鸡一般将浑身被汗水打湿透的他提了起来。

“若是你不想昨日的辛苦白费的话,那便随着我的呼吸而呼吸,好好感受身体各个部位所迸发出来的能量。”吕夏还未反应过来,邓永辉的声音便迅速地闯进了他的耳中。

晨光倾泻,院子里唯有一阵如同乐章起伏一般的呼吸之音回响,虚空生光,天地灵气随着呼吸之音的传出被牵扯而来,院内烟雾氤氲,周遭通透。

邓永辉古铜色的上身绽放神华,一种似是自无尽的寂静与永恒的黑暗之中汹涌而出的神mì

能量,将他的身躯包裹。

一时之间,呼吸之音如惊雷炸响,绽放神华的身躯之中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骨骼响音,气血浩荡。

吕夏的呼吸缓缓与之同步,他原本疲惫不堪,甚至已经脱力的身躯亦是缓缓通透,晶莹而强横,宛若在永恒的黑暗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又如同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般,一种安宁而静谧的感觉弥漫四野,吕夏缓缓陷入了沉眠之中,在他的身躯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神mì

道纹,丝丝缕缕地浮现出来。

隐隐间,似是形成了一幅神mì

的图案,可是却深奥无比,几乎无人能懂。

“呼——”

邓永辉长呼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着漂浮在虚空之中的吕夏,目中有着淡淡的异光闪动。

“仅仅一次便能入定,天赋太逆天了!他的肉身仿佛就是为了这套法决而生,到底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我没有发xiàn

……”

邓永辉低声喃喃,而后缓缓地走向了摇椅边,躺了上去,闭着双目轻轻地摇动着,没有人能够知dào

他在想着些什么。

而吕夏的呼吸却依然如同乐章起伏,天地灵气氤氲,丝丝缕缕将他缭绕。

他的体表淡淡的光泽闪烁,熠熠生辉,一股莫名的热流陡然自他的气海之中升腾而起,朝着四肢百骸汹涌而去。

生命精气浩荡,宛若滚滚长河奔腾,声响惊人,吕夏原本险些虚脱的疲惫,在热流之中被直接冲碎。

一股又一股生机与活力在喷薄,以他的呼吸为枢纽,与天地灵气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周天循环,恐怖的能量如同滔天骇浪一般滂湃,汹涌而来。

在这一霎,吕夏的心中突然有着一阵莫名的经文响起,铿锵作响,似是自遥远的星空深处永恒的黑暗之中传来,荡漾起莽荒而苍凉的古老气息,恐怖绝伦。

正是逃离万古葬龙局之时,突然印刻进他的脑海,却无法堪破的一段古老经文,名为《炼体道经》。

随着经文的响起,吕夏整个人流光溢彩,肉身气血猛然震荡,如汪洋一般深邃,气海掀雷决电,回山倒海,气贯斗牛,异象纷呈,发出了各种神mì

而古老的声响。

一道道细微的电弧在他的气海之中闪烁,携带着恐怖绝伦的气息,宛若能灭绝一切生机,让人心颤。

沉眠之中的吕夏眉头微蹙,但他的五脏六腑都在作响,浑身二百零六块骨头焕发起无尽灿灿光华,阵阵龙吟之音铿锵而起,动地惊天。

“炼我宝体,证破仙机,反手遮天,覆手填海,肉身所临,横推九天十地。”

“一滴血可融苍穹四野,一根骨能镇日月星辰,一个人能战碎十方。”

“天地为烘炉,炼我躯体,天道作柴火,铸我不朽。”

“历千劫万险,逆百万雷霆……”

“……”

一句又一句原本枯涩难懂的经文在这一刻宛若拨云见月一般一一地在吕夏的脑海之中回响,他的呼吸渐渐平缓,微蹙的眉头亦被抚平,他的气海爆fā

出阵阵海啸之音,无尽神辉闪耀,宛若群星璀璨,又如万马行天。

“轰隆隆——”

神力沸腾,绚烂灿烂,宛若云涌飙发,凤翥龙翔,雷霆震霄之处,大道伦音流转。

气海苍茫,无边无尽,金光灿灿,闪耀万丈,异彩奔腾。

可是在吕夏的身躯之上却是有着无穷无尽的迷蒙雾气,遮掩一切变化,但是此时天地灵气的异动亦是逃不过邓永辉的敏锐感知。

“金光灿灿,呼吸平缓,躯体流光,晶莹剔透,却沉寂无声……”邓永辉猛地自摇椅之上站了起来,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法决修liàn

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到底是为什么?”眼前的一切太过不可思议,他发xiàn

似乎在那一瞬间,吕夏彻底从这方空间消失了。

“唯有肉眼可见,神识一片茫茫……”邓永辉惊疑不定,以他的修为,竟然骇然至此,可见吕夏身上发生的变化是多么的可怕。

“这绝对不是我传授的法决,这小子肯定还另有机遇,可是为什么气息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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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事,只能一更了,抱歉。

第288章 天地如洪炉,炼我躯体

灵气氤氲,云雾翻涌,一种飘渺而古老的荒凉气息弥漫四野,淡淡的金光在吕夏的身躯之上闪烁。

一道又一道的道纹繁复而神mì

,伴随着他平缓而悠长的呼吸浮现在他的躯体之上,隐隐间似是要凝聚出一幅图案,如鬼神一般,散发着极其可怖的能量波动。

“诸天万火,淬炼我身,千劫万险,证就不朽……”

吕夏喃喃间,竟是自沉眠之中醒来,一双明眸亮若星辰,天地间宛若有丝丝缕缕的什么光辉笼罩在他的身上,似是在接受着莫名的洗礼。

淡金色的神识宛若匹练一般自吕夏的识海之中冲出,而后沉浸进身体之中,感受着各处迸发出来的恐怖能量。

此刻他的体内一片璀璨,神力澎湃,气海骇浪滔天,电弧丛生,宛若开天辟地一般,轰隆作响,犹如万马蹄踏虚空。

吕夏感觉到了他的躯体似乎在一瞬间便升华,二百零六根骨头皆变成了金色,散发着阵阵龙吟与龙威,宛若金龙横空,欲跃海而出,搅动万里风云一般。

气血轰鸣之间,仿若与天地连接在了一起一般,绵绵不绝,生生不息,周遭波纹四起,道韵密布,光华璀璨,景象惊人。

他觉得自己似乎只手便可拍碎天穹,滴血能崩巍峨魔岳,神威无匹,这是肉身之力陡增的错觉。

“炼体道经真的玄奥至此?!”

吕夏感受着身躯之上覆盖的瞒天符阵纹,心中亦在翻江倒海,在刚刚的短短时间里,他的肉身修为居然连连突pò

桎梏极限,达到了一种不敢想象的地步。

他缓缓地握紧了拳头,瞬间自气海之中奔腾汹涌出了一股暖流,气血震荡间,磅礴的元气能量蓦然暴动,似能力崩天穹一般。

时间缓缓流逝,可是吕夏的身体依然在发生着神奇的洗礼与蜕变,那道道古经伟力通天彻地,深深地烙印在了他躯体的每一寸,闪烁着奇异而神mì

的光芒。

月上天宇,朦胧而清冷的月华倾泻十方,夏初的风轻拂,这样的夜,安宁而静谧。

可是邓永辉的心湖却是骇浪四起,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他居然发xiàn

自己看不穿眼前这小胖子了。

“什么?天机被遮掩了?!”

邓永辉掐指一算间,虚空电弧霹雳,风云变色,一如他此时色变的脸庞与他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心情。

“这是……”就这这时,他竟是感受到了一抹恐怖而磅礴的气血,让他大吃一惊。

邓永辉双目蓦然一亮,似是记起了什么一般,神识之力如匹练一般汹涌而出,凝聚成语音轰进了吕夏的识海之中。

“试着想象这天地间充满着团团燃烧的火焰,而你深深地吸一口气,让火焰出现在你的身体体内。”

吕夏一怔,而后呼吸一变,如同乐章一般起伏,顿时间,天地充斥着无以伦比的炽热,宛若有着熊熊焰火在燃烧,如能烧塌一方苍穹一般。

“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猛然自吕夏的身体之内弥漫而出,他浑身的骨骼宛若皆被烈焰灼烧破碎,冷汗淋湿了他的身体却瞬间被蒸发,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仿佛有着千百团烈火在身体之内燃烧,那种剧痛,饶是以吕夏的忍耐与坚毅,亦是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果然!”邓永辉目中闪烁异芒,有着恍然之色闪过,隐隐地在他的眸底之中多出了一些惊喜与怀缅。

“呼出来!快,将那些火焰全部呼出来!”

邓永辉淡淡的声音让吕夏的脸色惨白无比。

“呼!呼!呼!”

连续三个急速长呼,恐怖的炽热瞬间被抽空,于此同时,吕夏感觉到自己的骨骼血肉传来了一阵清凉,全身酥麻,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弥漫而出。

可是吕夏还未来得及享shòu

,邓永辉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口长吸,烈焰满腔,打熬肉身!”

平静的声音让得吕夏的脸色再次大变。

那种非人的剧痛经lì

一次就够了,这邓叔是不是疯了,还是在故yì

整我?!吕夏心底嘀咕。

可是他亦不是会服输的人,只见他牙根一咬,宛若能迸溅出火花,喊道:“死就死吧!”

“嘶——”

漫天星火,点点燎原,团团灼天,却被吕夏一口气吸了一小半。

他只感觉自己像是出现在了火炉之中一般,天地间的无尽真火熊熊燃烧,如同要将他烧成飞灰一般,惊人的疼痛再次席卷而出,让他牙龈都咬出了鲜血。

“我去你大爷!”

吕夏浑身焦黑,剧痛弥漫,宛若是有着燃烧着的木炭落尽了肺叶之中一般,那种让人心都痛碎的感觉,让他汗毛倒竖,发出了震天怒吼。

“我的命,天都不敢收,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能烧死我!”

吕夏咬牙,从牙缝之中崩出了一句惊天咆哮。

“再来!”

随着话音的落下,他的呼吸一变,再次如同鲸吸一般,狠狠地吸来了一口焰火。

体内传来恐怖的炽热,周遭的空气都宛若有着烟火袅袅,空间响起“哔啪”的声响,剧痛让得吕夏的双目泛起赤红得如同岩浆一般的色彩。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如同置身在火山岩浆之中,浑身的水分宛若在一瞬之间被强势烘干,原本晶莹剔透的躯体缓缓龟裂,纵横交错的裂痕渗血,却隐隐与吕夏原本身体之上浮现的道纹相吻合,神mì

而可怖。

“师尊的气息……”邓永辉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彻底色变,震惊得无以复加。

“果然,难怪一开始我就感觉这小子莫名的亲切。”

话音才落,邓永辉的身形已经掠出,双手布诀,幻影四起,而后猛然按在了吕夏的胸腔位置,那里便是他全身最沸腾的所在,宛若是火山的中心一般。

随着邓永辉的双手按上之后,吕夏只感觉到一股清凉的能量陡然而生。

而如同要被惊人的灼热烧成灰烬的他却宛若拍天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始终不灭。

“天地如洪炉,炼我躯体,天道作柴火,筑我不朽!”

第289章 淬道体,成!

“天地如洪炉,炼我躯体,天道作柴火,筑我不朽!”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道伦音响彻在吕夏的心底,一股荒凉而古老的能量波动陡然自他要干涸的躯体之内滋生,晶莹再现,盖压万火。

吕夏如今的躯体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隐隐形成了一幅极其神mì

的图案,在他猩红如岩浆一般的双目之中,泛动着冷静之色。

他浑身的毛孔舒张,有成千上万缕火光进出,他的躯体随着古经的响起,竟在自主地吞吐着漫天星火,血肉如同都在进行着呼吸一般,变得赤红而狰狞。

“轰隆!”

虚空响起了一声颤鸣,乌云瞬间凝聚,刹时电光迸射,银蛇乱舞,十方闪电接天连地,轰然而落。

“天火雷劫淬体……”邓永辉挥手布诀,虚空苍芒,无尽璀璨绚烂的符文乍现,照亮八方。

而后他伸出双手,对着这方天地一划,竟是将整座小院隔断,自成一方空间,不与赤羽城有一丝的联系。

如此手段,堪称逆天,若是有大能见到,必然会惊骇万分。

“想不到你居然有着师尊的传承,机会我给你创造了,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了。”邓永辉踏空而立,只身镇压这方空间,隔绝一切窥探。

“轰隆!”

电蛇狂暴,电海炸裂,而后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将吕夏淹没。

天地流火,照耀天穹,相互缠绕,劈落而下,如同要将这胆敢挑衅他们的力量与尊严的蝼蚁碾碎一般,霸道而强势,其威惊天,浩瀚无边。

一道道如同汪洋一般的电弧轰隆,一团团如同岩浆一般的火焰喷发,仅仅一瞬间,便笼罩了八方,邓永辉所布下的符文都在炸裂,根本无可抵挡。

这是一幅极其震撼人心的景象,若是遗留影像,定将轰动千古岁月,让看着心惊胆战。

强如邓永辉,在面对这浩瀚天威之时,脸色都严肃而凝重,更遑论是其他人。

而此时的吕夏却披头散发,沐浴雷电的海洋之中,此时他身躯之上的道纹尽数发光,刺目而绚烂,散发着宛若是可崩碎万古岁月的恐怖气息。

他浑身晶莹,绽放雷光,天火与雷电相互缭绕,如同随着他的呼吸被吞吐着一般,场景骇人至极。

“不过如此!”吕夏已经疼得呲牙咧嘴,可是双目之中的冷静之色越浓,他知dào

这是《炼体道经》的修liàn

代价。

唯有轰碎重组,才能更强,这是一个极其变态而又痛苦的过程,可是却也是一个能肉身真zhèng

地强横的根本。

《炼体道经》,出处已经无从考究,亦无人能知晓其内容,但是自远古破碎之后,却屡屡现世,每一次的出现都造就了一盖世无dí

的强者,横推人世间。

这是一部奇经,炼体奇经。

修liàn

了炼体道经的人,是能够肉身成圣的存zài

,而若是能够修至极致,甚至能够肉身逆行伐仙。

仙人,那是多么飘渺却又极度强dà

的存zài



而肉身能够逆行伐仙,这是多么可怕的概念,换句话说,这是肉身封帝,可独抗天下,鏖战诸天万敌的恐怖功法。

吕夏自然亦知晓,此时的他正在利用天雷与天火洗刷肉身。

茫茫无际,浩瀚无垠,宛若万古雷霆齐聚,犹如百万火山喷薄,气势震天,恐怖无边。

吕夏本就是远古帝体,而且又修行了这样的逆天功法,自然要承shòu其中的痛苦与威压。

仙路艰险,哪一种修行不是逆天夺道,掠夺这天地之法则,生死何须话,杀出通天途。

“轰!”

天地暴动,虚空出现了一道又一道如同深渊一般的裂缝,这样的气机如同灭世一般,让人颤栗。

邓永辉脸色一变再变,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气机居然恐怖如斯,虽然他能感觉到吕夏身上熟悉的气息越来越盛,但是如此恐怖的天雷轰隆而落,就算是他都不敢轻易缨锋。

可是他的担心还没有涌起,便看到吕夏登天而上,长发披散,如瀑一般,他的躯体晶莹,闪烁神芒,熠熠生辉,独抗万劫。

“抱元守一,气贯大龙,横扫百骸,筑不朽根基!”

吕夏喃喃念出,身沐万雷,血肉轰鸣,如龙象翻腾,借天火化水,洗礼肉身筋骨,朝着炼体道经的第一重淬道体迈进。

无穷无尽的天火电弧加身,他自岿然不动,抱元守一,似是永不屈服的战神,金光万丈中任劫难洗礼。

漫天劫光中,吕夏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光,每一根骨头都在闪烁,气血更是沸腾,如同化为了岩浆一般,滚滚流动过他身躯的每一个角落。

古铜色的躯体之上道纹纵横,神mì

而强悍,充斥着一股极其凶狂的蛮横与狂野,给人一种拳能裂天地的惊人错觉。

炼道体,为《炼体道经》的第一重境界,相当与筑就根基一般,需yào

借天地大劫来洗礼与淬炼。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唯有最残酷的劫难磨砺,才能铸造出可逆行伐仙的无dí

身躯。

“隆隆隆——”

茫茫雷海,无垠火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吕夏身上的道韵越来越浓,大道伦音在浅唱着古经文,天地间璀璨绚烂,瑞彩万千。

“蓬!”

到了最后,吕夏终于开始了反击,只见他大手横空,猛然攥紧,对着轰击而来的雷柱砸出,发出了距离的炸响。

狂暴的能量纷飞,电蛇乱舞,银光迸溅,动地惊天。

吕夏肉身的洗礼已经接近尾声,有着邓永辉的护航,与他帝体的玄奥,万劫不灭,此时的他要一战劫难。

万劫若欲抹杀与我,那我便碾灭万劫!

他的身躯再次登天,步入雷海之中,霎时,天翻地覆,漫天火光倾泻而下,无尽雷霆化为雷柱轰然砸落,碾压十方。

风云俱灭,天地失音,其威浩瀚,震慑九天。

这是天地大劫的怒吼,亦是劫难的尊严,它们生来便是为了毁灭敢于忤逆天道之人,如今见到这几乎是天道地下最逆天的远古帝体,如何能够容忍。

滔天杀伐,让人颤栗,宛若是一幅毁天灭地的景象,虚空之中所有的符文顿时道道湮灭,整座小院如要被崩碎灼烧成飞灰一般。

就在此时,天地间传来了一声叹息,邓永辉浑身泛起炽热光华,而后以身镇万道,居然只手遮天,将小院遮掩,隔断万里晴空,诸劫不近,万道不侵,手段逆天而惊人。

“死胖子,你这是要毁了老子的家啊!”邓永辉难得地瞪眼,愤nù

地咆哮道。

“轰隆!”

雷电乍现,如能震塌万里时空般轰向吕夏,让他咳血而退,骨骼断裂,皮开肉绽。

“滋——”

数息之间,第二道劫雷与天火还未落下,吕夏竟是已经恢复了过来,躯体流光溢彩,宛若先前只是幻觉。

“老狐狸,不就一座破院子么,嚷嚷啥!”吕夏淡淡地一笑,再次登天而上。

天火万缕,雷霆千道,再次轰来,可是他却是怡然不惧,双手震出漫天金光,大开大合,竟是与之缠到了一块。

虚空起涟漪,天地荡波纹,天火湮灭,劫雷崩碎,吕夏浑身金光,宛若斗战之神,破灭一切。

他的躯体轰鸣,气血震霄,惊人的爆fā

力如汪洋肆虐,横推诸天。

“道韵……这么可怕的肉身……死胖子是小怪物啊,收了个便宜的记名弟子啊。”邓永辉瞳孔一缩,却如寒冰般冷峻,低声道:“看来苍碧城一行,并不会如想象的那么艰难……”

他的话还未讲完,便被吕夏的举动惊得双目圆睁。

只见吕夏居然化为了一道炽威的身影,迎风而立,双手握住两道电龙,横甩虚空,崩碎了无数的空间,天火被空间裂缝封锁,不知流逝向何方。

“逆天大劫我都战过,区区淬道体的劫难,你能奈我何?!”

吕夏大喝,拳头绽金光,万丈璀璨相伴,双拳大开大阖,竟宛若一代雄主,尽显无dí

之风姿,盖压诸天万劫。

“啪嚓!”

磅礴金光璀璨,吕夏体内二百零六道龙吟震出,他血肉与骨骼共振,肌肉坟起,长拳轰出,竟是碾压碎了一方雷海。

“吸!”

随着他的喝声,千万道雷火被他的身躯吸来,顺着他的毛孔吞吐不定,景象骇人。

“轰!”

万火流光,如同火山喷发,汹涌而来,天地灼热,虚空被烧塌,恐怖无边。

可是吕夏却看都不看,而是直接调整了呼吸,淡淡的金光闪耀间,竟是吸来了无尽的天火,胸腔如同被点燃了一般,他的肺中犹如烧了一堆木炭,非人能承shòu的灼热与剧痛席卷。

“万雷铸我身,天火淬躯体。”

漫天雷火,在他的毛孔处吞吐不定,他的肌体越来越晶莹,一股最原始的狂野霸道气息弥漫而出,道纹弥漫,繁复无比,竟是形成了一个流光的“道”字。

神mì

而恐怖,让人灵魂颤栗。

“轰隆隆——”

忽然,有海啸一般的声音自吕夏的气海之中传来,只见所有的劫雷与天火猛然被拉扯进了气海之中。

狂澜拍天,骇浪崩云,惊涛裂空,碾压而落,竟是竟无边无尽的天火劫雷湮灭在了他的气海中。

“淬道体,成!”

第290章 我能容百川,但你不叫百川

“噼里啪啦!”

漫天的劫雷与天火被吕夏气海吞噬进去,而后被如海啸一般的恐怖骇浪淹没,崩碎成了最为精纯的能量!

这股能量狂暴而凶狂,如潮水一般滂湃,汹涌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不断地洗礼淬炼着吕夏的肌肉骨骼甚至鲜血。

“轰隆!”

吕夏的肉身之上散发而出的最原始的狂野与凶悍的气息越发强悍,随着气海之中持续不断地倒灌而出的能量淬炼,他的气息不断地攀升着。

在他的流光溢彩的躯体之上,肌肉坟起,青筋宛若虬龙一般盘旋鼓动,每一次颤抖,都爆fā

出巨大的能量波动,震得四方空间作响。

突然,吕夏的双目一亮,爆射出了两道精芒,慑人至极。

而后,一股极为强横的波动亦排山倒海一般地席卷而出,在那等惊人的气劲席卷下,虚空都在颤抖,万里乌云被生生震碎,化为虚无。

“完了?”

邓永辉亦被其惊动,目中泛起了一丝疑惑与欣慰,道。

吕夏缓缓地落到了地上,漫天动静平息,破碎的虚空在修复,晴空朗朗,他身上的气息却也极端凌厉而恐怖,双目之中闪烁着浓郁的锋芒。

流光淡去,晶莹的肌体缓缓显露而出,肌肉轮廓分明,青筋狰狞,充满着让人惊颤的爆fā

力。

吕夏缓缓地握了握拳头,感受着暴增的肉身神力,骨骼作响间,气血震荡,冲霄而起,犹若龙象盘旋,摄人心魄。

“神力澎湃,如潮如渊,不愧是是天下第一炼体奇经,只是区区第一重境界,便强横如斯,若是六重天大圆满,是不是真的可以逆行伐仙?!”吕夏喃喃,目中闪动着冷峻的光。

就在他憧憬着无限可能的未来之际,邓永辉的声音轻飘飘地荡了过来,让吕夏脸色一变,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

“小狐狸,你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一丝不挂,咳咳,这个有伤风化……”

“我告非!”

璀璨光华顿起,肌体流光溢彩,如霞如雾,遮掩身躯,而后布匹展动的猎猎响声作罢,一袭黑色劲装的吕夏踏空而出。

“老狐狸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知dào

么?”吕夏握了握拳头,狠狠地威胁道。

“是,我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我似乎知dào

了些什么。”

吕夏脸色一僵,道:“知dào

什么?”

“知dào

你居然有这样强dà

而又可怕的爱好,真是人中龙凤。”

听到邓永辉的挪揄,吕夏反而脸色恢复了平静,顿时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看了邓永辉一眼,说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知dào

我的英俊会遭人妒忌。”

邓永辉不置可否地一笑,而后伸手对着虚空一划,数道法决打出,惊人的能量波动弥漫。

“轰隆隆!”

虚空颤栗,轰然作响,旋即被恐怖的崩裂,一丝淡淡的风拂动而出,让吕夏的脸色一变。

“我们刚刚……”吕夏满脸的不可思议,似是猜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怔怔地看着邓永辉。

“没错,我隔绝了虚空,施展空间法则将小院顺着破碎的空间挪移到了虚空之中,不然你这么大的动静,赤羽城不知dào

会有多少人会被抹杀。”邓永辉轻叹道。

吕夏倒吸了一口气,目光惊骇,猜想之时虽然已经有所预料,可是当真zhèng

听到肯定的答案之际,还是惊讶莫名。

举手间能够隔断苍穹,将一方空间移进虚无的空间之中,这是多么可怕的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

而且,这座小院在面对这样宛若灭世一般的劫难之时,居然完好无损,吕夏越是想象越是觉得可怕。

邓永辉,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强dà



“噗噗噗——”

就在吕夏沉思之际,四周不断地传来了一声声的闷响,虚空中流光溢彩,道道符文迸射碎裂。

然后他便看到邓永辉的脸色一变再变,到了最后,几乎要黑得发紫,吕夏顿感不妙,后背脊都在发凉,冷气直嗖嗖。

“那个……那个邓叔啊,你先忙,听说隔壁家的狗狗今日要下崽崽了,我要过去领悟生命的奇迹与奥义……”吕夏哈哈打着秋风,小心翼翼地朝着院子外挪去。

“邓叔……那个邓叔,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你知dào

你的眼神里有火花么,我的取向正常,你别……你别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成么?”

“你……你别不说话啊,邓叔真的,我走了,不然就赶不上狗崽崽的出生了,那可是生命最大的奇迹。”

“邓叔,你今日格外英俊,如你这般英俊的人应当拥有着如汪洋一般辽阔的胸怀,能容纳百川的胸膛……”

“……”

吕夏不敢有大动作,一步一发言,可谓是步步惊心,可是不管他怎么说,邓永辉就这么不说话,目光闪烁着火花,瞪着他。

这时候他已经趁机溜到了院门口,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媚笑道:“邓叔你先忙着,我去拯救西荒去了。”

说完他乐呵呵地转身,就欲迈出这最后一步,但是世事终究难料,未到尽头,结局难知。

“站住!”

一声轻喝传来,吕夏的笑容瞬间凝固,哭丧着脸转过来,挤出了一个难看至极的哭丧脸,道:“邓叔,我真的不饿,你就别留我吃饭了……”

“你叫百川么?”邓永辉轻声问道。

吕夏一怔,旋即摇了摇头,应道:“我叫钱贝,金钱的钱,贝壳的贝。”

“那不就得了,我的胸怀能容百川,但你不是百川!”邓永辉目中火花更甚,“死胖子,你现在立kè

给我死过来,老子千年心血毁于一旦,你居然还想逃!”

“邓叔,我不是有意的啊。”吕夏一动不动,甚至右脚还后移了一丢丢。

“那怪我咯?”

“岂敢岂敢,邓叔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你划下道来,若是我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就不是钱贝。”吕夏心一狠,牙一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反正如今的他一无所有,连生命都只剩两年多,随着生命的一天天接近尽头,他很多事情也都看透了。

于是,脸皮也如城墙一般坚不可摧了。

可是邓永辉是何人?那可是活了数千年的老妖怪,如何会被吕夏这区区把戏蒙混过去。

只见他脸色一板,挥手间,一物朝着吕夏飞射了过去。

第291章 熟悉的感觉

淡金光泽闪耀,一纸卷轴在虚空呼啸,飞速落入了吕夏的手中。

“这是《阵道三百卷》,给你七天,一字不漏地给我背下来。”邓永辉淡淡的声音传来,但是隐隐间,吕夏却似是感受到了一抹笑意。

“《阵道三百卷》?”

吕夏一怔,旋即将目光落到了那散发着淡金光泽的卷轴,只是一眼,便险些跳了起来。

只见卷轴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宛若一颗颗调皮的星星般,霞光四射,绚烂如虹。

一眼看过去,居然不知dào

这密密麻麻的小字到底有多少,尤其是如星辰一般的小字居然如同拥有灵性一般延伸出道道纹络,在卷轴之上纵横交错,变幻莫测,万象轮换。

吕夏只感觉到头皮发麻。

“那个……那个邓叔,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吕夏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呢?!”

吕夏看着邓永辉那严肃的样子,脸色有些难看,问道:“邓叔,这《阵道三百卷》中多少字?”

“我也不知dào

。”

“……”吕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随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看了邓永辉一眼,问道:“那当初邓叔你多久能背下来?”

邓永辉闻言一怔,仔细地思索了一下,而后微笑地说出了一句让吕夏险些吐血的话。

“数千年左右吧。”

“什么?!”吕夏惊呼,差点将卷轴直接甩到地上。

这老狐狸绝对是在公报私仇,他数千年才能背下来的东西,居然只给我七天,这不是开玩笑么?当我是年轻大帝啊?!

就在吕夏暗暗腹诽之际,邓永辉再次出声道:“对了,你除了熟读并背诵全文之外,打铁的训liàn

依然不能少。”

吕夏的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倒地,“这么多字,熟读并背诵全文,尼玛,你来背试试?!”

“你确定要我背么?若是我能背诵出来,那颗七品圣丹就……”邓永辉挑衅地看着吕夏。

“别别别,我背,我背还不行么?!”吕夏一脸委屈,几乎哭出来了。

邓永辉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要去看隔壁家的狗狗生崽崽么?不领悟生命的奇迹与奥义了?”

吕夏神色尴尬,笑道:“不了,我觉得你一定是为我好,生命的奇迹与奥义以后再慢慢领悟,现在有更重yào

的事情做。”

邓永辉嘴角上扬,忍不住说道:“你不是说要有远大抱负,要去拯救西荒么……”

吕夏终于恼羞成怒,“尼玛,老狐狸你存心嘲讽是吧?!”

而后只见他双目一瞪,身躯一动,出现在了墙角。

在那里,有一柄巨大的铁锤安静地依靠在那里。

吕夏猛一咬牙根,全身筋肉鼓动,气血震荡,随着一声暴喝,他的右手陡然一抖,力贯苍穹,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声响轰鸣,那重若山岳一般的铁锤,竟是被他直接抡了起来。

在这一刻,吕夏只感觉浑身气血沸腾,金光西至,神力澎湃,身躯流光溢彩,拥有着恐怖的力量,《炼体道经》那古老而苍凉的经文直接在他的心底响起,如大道伦音,玄妙无比。

邓永辉一愣,神色平静,但是眸中却是多了一抹惊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试试抡锤……”

邓永辉的话音才落,旋即长袖一甩,一块被灼烧得通红的铁胚自火炉之中旋转而出,落在了案台之上。

“蓬!”

回应他的是一阵重锤轮动的呼啸之音,宛若流星沉坠,轰然砸落,顿时火花飞溅,金属碰撞的巨响振聋发聩,如同雷鸣。

“再来!”

又是一锤抡起,数万斤的重锤在吕夏的手中如同没有重量一般,可是锤落却如雷霆炸响,灼热的火花激荡而起,纷扬在天地之间。

“锵!”

又是一锤砸落,铁锤轰击铁胚的声音滚滚回荡,火花宛若烟火,朝着四面八方喷溅。

邓永辉的眸中突然绽放出了无以伦比的光华,凌厉逼人。

“专注,角度,落点如一,厉害,简直就是天生的匠者!”邓永辉心湖澎湃,惊讶无比。

“锵!”、“锵!”、“锵!”

一锤、两锤、三锤……

吕夏双目已然恢复了平静,目光专注无比,右手肌肉坟起,青筋狰狞,宛若拥有着可崩裂天地的神力一般,不断地轮动铁锤,敲砸在铁砧之上的通红铁胚之上。

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坚毅的脸庞波澜不起,宛若在那一瞬间,吕夏又回到了那个带给他无数回忆的青竹山后山。

眼前这通红的铁胚便如同漫山苍翠欲滴的青铁竹一般,他正抡动着铁锤,一锤又一锤地轰击着。

焰火四溅,宛若烟雨洒落,其音铿锵,如同滚雷炸响,让人心颤!

邓永辉的眸中惊喜之色渐浓,想不到这小子居然做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然而,这并非是让他震惊的地方。

真zhèng

让他惊讶于吕夏的潜力的正是那每一锤的砸落点,竟是始终如一,不差分毫。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在此时的吕夏的手中,竟是理所当然一般,就宛若他砍伐青铁竹一般,任竹子如何颤动,一刀出,砍伐的位置不会相差分毫!

竹子的弯曲颤动都无法影响吕夏分毫,更遑论这区区铁胚。

可是邓永辉却不知吕夏的过去,此时见此一幕,顿时惊为天人。

他当年能够做到如此地步,还是花了数百年的时间,要知dào

那铁锤足有三万斤,这是极其恐怖的概念。

举重若轻!

邓永辉的神色在阳光下忽明忽暗,眸中泛动着难以言说的惊喜。

而吕夏却是没有理会身外的一切,他如今若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这块铁胚之上,他已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抡锤的疲劳,只剩下本能地抡锤,砸落。

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本能,仿佛在青竹山那七年里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深深地镂刻进了他森白的骨骼之中,成了烙印一般。

吕夏突然觉得,久违了许多年的感觉又回来了,似乎打铁也是挺好玩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骄阳西坠。

“锵!”

吕夏挥汗如雨,抡锤狠狠砸落,火花喷溅,那铁胚竟是被他轰得炸裂,通红的碎块朝着四方无规则地迸射开来。

第292章 熟读并背诵全文!

“蓬!”

吕夏手中的铁锤陡然滑落,重重地砸落在地上,一声轰鸣炸响,烟尘席卷。

一切都停止了下来,他只感觉到浑身的肌肉酸痛得如同针扎一般,尤其是右手,先前抡锤之时始终稳定如磐石一般,如今居然在不断地颤抖着,血肉宛若在不断地哀嚎着。

剧痛席卷,吕夏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zhì

了一般,眉头紧皱间,他看向了唯一剩下的一截铁胚碎块,嘴角扯开了一丝笑意。

“精铁?!”

铁胚经过千锤百炼,能够将其间的杂质轰碎,挤压而出,变成一块坚硬无比的精铁,这是锻造之术的基础。

而吕夏居然第一次打铁便能够锤炼出一块精铁,虽然最后还是由于力量的控zhì

问题而崩碎了,但是,他的天赋之高,足以让人动容。

“想不到我还有如此天赋。”

一念至此,吕夏笑容更甚,得yì

洋洋地望向了一边似乎要打瞌睡了一般的邓永辉,暗道看你还能怎么说。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活了数千年的老妖怪,只见邓永辉眨了眨眼睛,缓缓道:“以为能够锤炼出精铁很了不起么?渣渣,随便去拉一个凡人铁匠都能够做得比你好。”

“但是……”吕夏有心反驳,但在一代狂匠的面前却组织不起语言。

“没有但是,若是刚刚在你锤下的是一块可锻造极道帝兵的材料,如今便是已经碎了,而这世界亦少了一件极道帝兵出世,你懂么?”邓永辉脸色严肃,话音凌厉,不怒自威。

吕夏脸色尴尬,竟是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邓永辉的话音一转,淡淡地道:“不过,你毕竟是第一次接触此道,能有如此成绩,也算是略有一些天赋了,不错,继xù

加油。”

话音落下,邓永辉的老脸都是一红,心里暗道,若是这只是有些天赋,那么我是不是资质三流……

吕夏闻言脸色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毕竟能被几乎是苛刻的邓永辉夸奖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他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尽展,邓永辉的声音便再次传来了。

“嗯,现在你可以开始一边恢复一边观看《阵道三百卷》了,对了,熟读并背诵全文!”

吕夏的笑容凝固,滑稽无比,顿时哭丧着脸就地盘膝坐了下去,一脸不情愿地取出了那一纸金色的卷轴。

“熟读并背诵全文……”

他看着密密麻麻的如同漫天星辰闪动的小字,心里说不出的痛苦,这区区一纸卷轴,其间不知是什么原理,居然能够蕴藏三百卷阵道。

三百卷!

不用背,光想想吕夏都满头黑线。

可是他亦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在吕夏的身上永远存zài

着一股前进的劲头,一往无前,永不服输。

“小狐狸,你觉得这《阵道三百卷》怎么样?”就在吕夏欲参详之际,邓永辉轻声问道。

“字有点小。”

邓永辉脸色一板,怒道:“我问的不是字的大小。”

吕夏恍然,再次答道:“字有点多。”

“该死!”邓永辉目光一闪,寒声道:“我问的不是字的多少。”

“我就没想着回答你。”

“……”

邓永辉知dào

这该死的猥琐胖子是在趁机打击报复,一时却也毫无方法,只得恨恨地离去,将此地交给吕夏。

夜幕四合,月上屋顶,烟雾缭绕,却被月光一穿而透,美不胜收。

安静的院子里,唯有呼吸悠长的吕夏正捧着《阵道三百卷》在不断参悟与背诵着,四周说不出的静谧与和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吕夏地不断参悟,那一个个小字宛若星辰闪耀,熠熠生辉,宛若在那一瞬间化为了一个个灿金的小人,冲进了吕夏的识海之中。

金光顿起,云蒸霞蔚,祥麟纳气,云垂海立,龙翔凤翥,吕夏神情恍惚,如痴如醉,竟是彻底地被这一纸卷轴吸引。

仿若在那一瞬间,无数道闪耀着神霞与瑞气的大门一扇接着一扇,被小字所化的灿金小人轰开。

诸多法相,相互缠绕,诸天阵法,纵横交错,无尽的纹络浮现,玄之又玄,宛若天地最原始的能量在诞生,又如世间法则的根本在呈现,妙不可言。

个个小字摇起星辉,隆隆作响,如同九天星河铺泻,又似清晨灿金色的朝霞漫天,化为了一道道匹练朝着吕夏的识海倒灌而来。

在吕夏的目中浮现出一条条的线,漫天密布纵横交错的纹络,一根又一根,就如同琴弦一般,只有熟悉它音律的人才能知晓波动哪一根琴弦会发出哪一种声音。

这是天地大势的体现,是有规律可循的。

而《阵道三百卷》便如同最基础的五线谱一般,字字珠玑,教会一个人识得如何运用一条纹络,从而发挥出这条纹络应有的声音。

而一个强dà

的阵法,便犹如乐章,波动有序,高低起伏,刚柔相济,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杀伐。

吕夏如痴如醉,小字星空,灿金之色闪耀,照亮了他的整方识海,无尽的体悟与说不清道不明的奥义化为神芒滂湃,汹涌而至,可是他却势单力薄,如一叶扁舟海中晃,能自保已算不错,无法留住更多的东西。

这是另外一种大道的体现,完全迥异与他原本所修之道,如此多的奥义同现,饶是以吕夏的资质,亦无法理解。

阵法是一种天地之势,这《阵道三百卷》便是天地大道的冲击与洗礼,短时间内,没有人能够理解其中的恐怖奥义。

吕夏似乎开始明白了邓永辉的用心。

熟读并背诵全文!

这七个字便足以惊世,邓永辉亦是知dào

短时间之内没有人能够领悟《阵道三百卷》中的奥义,但是这并不妨碍熟读并背诵全文。

只有将阵卷镂刻进识海之中,便可以随时随地参悟。

“邓叔倒是用心良苦。”吕夏喃喃。

他看着小字如星辰,如大道轮转,却无法参悟,心中虽有遗憾,但是并未沮丧。

吕夏知dào

,有此阵卷在,终有一日,他会成为阵法大师。

《阵道三百卷》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一一展现在他的识海,之后犹如滔滔怒浪,拍击晴空,流淌在他的心中,吕夏神色再次恢复平静,默默地铭记了起来。

第293章 执拗

吕夏一直沉浸在《阵道三百卷》的参悟当中,识海绽霞光,若有点点星辰闪耀,虚空纹络骤起,纵横阡陌,变化万象,玄之又玄。

直到翌日清晨,他才悠悠醒转过来,略一感应,气海波荡,血气冲霄,肌体荧光流动,绚烂斑斓,竟是修为略有精进。

“果然是诸天万道,殊途同归……”吕夏双目闪过浓郁的金光,宛若在其间倒映着日月星辰,玄妙非凡。

就在这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过来:“精神不错嘛,看来有必要加大练习的量了。”

吕夏眼睛向上翻了翻,没好气地道:“老狐狸嘴里吐不出象牙。”

“对了,《阵道三百卷》背得怎么样了?”

“你猜?”

吕夏目蕴神芒,星辰倒转,色彩斑斓,说完之后也不理会邓永辉,而是将手中的卷轴收回储物袋中放好,才走到了墙角,将那柄数万斤重的巨锤提起来。

“很有自知之明嘛,今天的任务很简单。”邓永辉看到吕夏的行动,目中闪过了一丝欣慰,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愈加浓郁了。

只见他袖子一掀,焰火顿起,一股惊人炽热骤然而临,风声呼呼,火焰呼啸喷薄,宛若能灼塌一方苍穹似的。

风箱被拉动,烈焰沸腾,一块看不出材质的通红铁胚自火炉之中飞出,落在了吕夏身前的铁砧之上,发出“铿锵”之音。

“今日你便锤炼这块铁胚,一直打到我喊停为止。”邓永辉笑容浓郁,淡淡地说道。

“呼!”

吕夏深吸了口气,不以为意地看了一眼邓永辉,旋即右手肌肉鼓起,气血浩荡,数万斤的重锤如若无物一般被他高高抡起,而后陡然砸落。

“蓬!”

一声金属碰撞的铮鸣,火花如同夜空中绚烂的烟火一般朝着四方无规则地喷溅着。

“锵!”“锵!”“锵!”……

吕夏手起锤落,气血磅礴,势大而力沉,宛若挟带天威一般浩荡而下,金属颤鸣之音接连响起。

在他的锤下,那块通红的铁胚不断变形,棱角渐渐圆润,色泽收敛,却仿若无坚不摧一般,任千锤万击,亦不会崩裂,韧劲惊人。

时间缓缓流逝。

吕夏挥锤的频率随着他独有的呼吸在不断地变化着,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柔和春风,刚柔相济,玄妙无比。

“呼呼——”

他的额头已然见汗,右手的肌肉亦已经酸软,有着针刺一般的疼痛席卷而出。

就在这时,邓永辉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传来,让吕夏的呼吸都是急促了几分。

“若是承shòu不住,你可以向我求饶,我是不会勉强你的。”

吕夏双目猩红顿起,开玩笑,求饶?宁死不屈!

“老狐狸,激将法对我没用。”

话音才落,他便提锤,吸气,而后高高抡起,轰然砸落!

“铿锵!”“铿锵!”……

一锤接着一锤,火花四处飞溅,铁砧震动,砧板上的铁胚却光泽越加内敛,棱角全无,隐隐的,在其内似乎蕴藏着一种极其强横的力量。

那样的力量遇强则强,坚不可摧!

“该死,我就不信,我砸不好你!”

吕夏心底咆哮,锤落更急,宛若雨点叮咚,密集而刚烈,力沉而势大,四周的空气都似被火炉喷薄而出的热气烧碎,极其恐怖。

他紧咬着牙,挥汗如雨,却在渗出地瞬间被蒸发,惊人的酸痛不断地自他的右手开始蔓延。

右半身,左半身,全身!

痛,剧痛!

“小子,若是撑不住,你可以向我求饶,这是一块可以炼制王阶盾牌的材料,它的特质便是柔韧,遇强则强。”邓永辉望着身躯颤抖,可是抡锤的右手却始终如一地坚定的吕夏,目中有着惊讶之色。

只有他知dào

,这是北海产的一种紫融柔晶,其除了特性柔韧,坚不可摧之外,更是在遇到敲打之时会反将轰来的力道卸去一些,反震回来,正是炼制盾牌的上好材料。

虽然紫融柔晶所卸去的力道有限,但是如今在面对着吕夏抡动着一柄数万斤重的巨锤轰砸,就算只是反震回一丝力量,但是这千八百锤累积之下,亦是一个让人震撼的数量。

而吕夏居然能够忍受着这样的剧痛与反震的力道,生生坚持了如此久,这已经远远超过了邓永辉的预期。

锤落,音颤,火花喷溅,提锤,吸气,锤落……

时间缓缓流逝,吕夏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一系列动作,他全身已经发麻,一股又一股暗劲顺着铁锤传入他的右手,传遍他的全身,剧痛席卷。

他的毛孔已经渗血,身躯颤抖,青筋狰狞,目中却闪烁着执着与猩红之色,疯狂而惊人。

“蓬!”

又是一锤轰落,巨锤横天,空气颤抖,火光灼天,风箱呜呜,铁砧上的紫融柔晶棱角尽去。

黄昏鹅黄的光线萦绕,一抹又一抹地透射在吕夏通红的躯体之上,为他勾勒着一丝柔和的金边。

邓永辉眸中震撼之色浓郁,望着铁砧上棱角尽去的紫融柔晶,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喊出了一直被他压在喉咙的话语。

“停!”

他早就想喊出口这个字了,可是却也想看看吕夏的极限在哪,但却越看越是心惊,这小子到底是如何的一种毅力与执念,居然能够将这几乎是不可完成,至少如今的他无法完成的任务,生生完成了。

连邓永辉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如此毅力,惊人至极,看来真的捡到了一个宝贝记名弟子。

“嘭!”

吕夏的意识都有些模糊,在听到邓永辉的喊话之时,心里一直绷着的弦突然松了开来,铁锤轰然砸落,四方颤抖,轰隆作响。

而随之他的身躯亦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砸起烟尘,可是他的嘴角却是勾扯起了一抹张扬的弧度,他的目光一如当年一般,坚定如一。

“呼呼——”

吕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躯颤抖,血珠在毛孔处滴落,刺目惊心。

他艰难地转过头来看着邓永辉,嘶哑的声音缓缓荡起,响彻在小院之内。

“想让我求饶,做梦。”

第294章 带你踢馆去!

时间宛若掌中细沙,自指缝间纷纷扬扬而去,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便已经过去了。

夏风灼热,太阳毒辣辣地悬挂天际,热浪滚滚,倾泻八方,让人心里莫名的烦躁。

而吕夏亦是九死一生般地度过了两个月,每一天都是在邓永辉的安排之下挑zhàn

着自己身体的极限,然后到了夜间,他便继xù

参悟《阵道三百卷》。

在七天的期限到达之前,吕夏居然破天荒地将整个《阵道三百卷》背了下来,而且还是滚瓜烂熟一般。

吕夏永远忘不了当他在邓永辉面前一字不漏地流利朗诵出《阵道三百卷》之时邓永辉那惊讶的表情与张大的嘴巴,那闪动溢彩的目光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一般。

邓永辉这个举动招来了吕夏不少得yì

洋洋的大嘲讽,可是后果却是更加恐怖而疯狂的练习,仿佛是不把吕夏累趴下誓不罢休一般。

用邓永辉的话讲,那就是居然还有力qì

说话,那便练到只能靠本能呼吸!

这两个月果然如同吕夏先前所预料的一般,是地狱一般的折磨,而且还无法反抗。

虽然他身心疲惫,但是每一日都过着极其充实,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些日子,那种久违的熟悉感觉,不断地给他提供坚持下去的动力。

而他的修为也是突飞猛进,每一日都是筋疲力尽,几乎可以说是油尽灯枯,正合乎破而后立的玄奥。

而且,每一次练习之后他都坚持参悟《阵道三百卷》,那玄之又玄的奥义与万道纹络让他感悟良多,尤其是在筋疲力尽之时,更是让他如同干涸地海绵一般,疯狂地吸收着一切知识与力量。

较之两个月前,吕夏的肉身也有了质的飞越,不但稳定了《炼体道经》第一重淬道体,更是凭借着这两个月的狠劲,生生踏进了淬道体中期。

如今的他的肉身,就算是邓永辉都为之惊叹。

晨光丝丝缕缕萦绕,朝霞灿灿,天地间烟雾袅袅,云海簇拥,美丽无比。

“吱!”

吕夏推门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摇椅之上悠哉悠哉地摇曳着的邓永辉。

“邓叔,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吕夏经过两个月的磨砺,已经有些习惯这样的生活,第一时间入了正题。

闻言,邓永辉缓缓睁开了双目,眸光闪动,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轻声问道:“小狐狸,你到我这里多久了?”

“六十一年!”

“吱——”

摇椅猛然停住,磕出刺耳的声响,邓永辉恶狠狠地瞪了吕夏一眼,道:“说人话!”

“我说的就是人话啊,邓叔你难道不知dào

么,度日如年啊!”吕夏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邓永辉翻了翻白眼,道:“今天是你随我学习炼器之道的两个月零一天。”

“炼器之道,我什么时候学了……整天就打铁打铁,死命打铁……”吕夏低声嘀咕。

可是以邓永辉的修为,这样的低声细语无异于滚雷回荡,只见他横了吕夏一眼,道:“你这是在怀疑我的授业能力么?”

“什么授业,分明是公报私仇……”吕夏没好气地一翻眼,说道。

本来以为会是一番狠批的,谁料这一次邓永辉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自摇椅之上站了起来,朗声道:“跟我走。”

“去哪?”吕夏一脸疑惑,怔住了。

邓永辉头也不回,答道:“带你踢馆去!”

吕夏闻言脸色一僵,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不好吧,大家都是同行,要和平相处,共同进步,不要打打杀杀的了吧……”

邓永辉只是淡淡地说道:“这就是你今天的任务,你可以选择不去,当然,那七品圣丹……”

“我去!”

……

赤羽城,人声鼎沸,街道拥挤,两旁建筑交错排列,鳞次栉比,奢华而堂皇。

这是一座充满活力的城池,亦是一座富有的城池,无数的豪强在此地谋生,藏龙卧虎。

此时朝霞灿灿,烟雾缭绕,金色的光线丝丝缕缕自云层之中迸射而出,在云海在折射出绚烂斑斓的色彩,让人迷醉。

而邓永辉却是带着吕夏不急不缓地行走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此时的两人皆是黑色斗篷遮掩身形,斗笠下轻纱遮掩,让人看不清面容。

“邓叔,我们打扮成这样,是去踢馆还是打劫啊?”吕夏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邓永辉没有理会,他继xù

说道:“若是打劫,我们去劫了赤羽城主吧,他那里肯定最多宝贝……”

“你打得过他么?”邓永辉没好气地打断了吕夏的意淫。

吕夏摇了摇头,随后双目一亮,道:“这不是还有邓叔你在么?只要你牵制住他,我抓起宝贝就跑。”

“你逃得掉城卫军的追杀?”

吕夏一怔,恰逢这时有一队城卫军战甲凛凛,带着肃杀之气经过,那冰冷的目光似是若有若无地扫过他们两人,一种惊人的冰寒与肃杀充斥空气之中,彻底冻碎了吕夏不切实jì

的想法。

他尴尬一笑,转移话题道:“邓叔,我们现在去哪?”

“万器轩!”

……

万器轩,位于赤羽城的中心那寸土寸金的位置,建筑宏伟,气势雄浑,整座建筑竟然就宛若一座器具一般,趴伏于地面之上,散发着凶悍之意。

这炼器之人是高手,这里的恶人不好惹!

这是吕夏第一眼看过去,得出的结论。

于是他目绽异色,看着邓永辉问道:“邓叔,你说的踢馆,是选这家?”

邓永辉点了点头。

吕夏咧嘴一笑,憨厚的笑容尽展在脸庞之上,道:“邓叔,以你狂匠的实力,在西荒几乎可以横着走,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谁料邓永辉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笑眯眯地看着吕夏,直看得他心底发毛,才说出了一句让吕夏笑容尽数凝固,脸庞险些抽筋的话。

“不是我去,是你去!”

吕夏顿时哭丧起了脸,道:“邓叔,你不是开玩笑吧?要不我们换一家吧,这里似乎不好惹的样子……”

“就这家了。”

第295章 既然你们要资格,那我便给你们

“就这家了。”

邓永辉话音才落,便不再理会吕夏,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吕夏目光一闪,旋即一咬牙一跺脚,也逶迤而行,反正有着狂匠在,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呢。

他一走进万器轩中,便听到了一阵阵打铁之声自后堂传来,杂乱无章,却又似是如波涛般此起彼伏,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味。

这要在外人听来,那便是噪音,但落在行家的耳中,自然别有一般感触。

吕夏虽然算不得真zhèng

的行家,但是毕竟这两个月的耳熟目染,更是连续不断地打了两个月的铁,对于打铁之音,他亦是有着一定的理解。

可是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敬畏。

“邓叔,这里……这里有器宗大能坐镇?”吕夏传音问道。

邓永辉肯定地点了点头,却宛若是一盆冰水,凉入人心一般。

炼器一道,分为器师,器宗与器圣,更是被划分为九星,一二三星为器师,后者为器宗,七八九星为器圣。

而虽然不知dào

坐镇此地的是几星器宗,但是能够在炼器之道成就一代宗师,都是惊才绝艳之辈。

吕夏已经开始为他那所谓的踢馆担心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他除了打铁与阵法熟悉一些,其他的只是邓永辉传授的一些理论。

换句话说,他根本就不知dào

炼器为何。

“邓叔,我们走吧,不然等下被胖揍了,多丢你面子。”吕夏作着最后的挣扎。

邓永辉正欲说些什么之际,一名身材壮硕的汉子走了出来,壮硕汉子对两人如此装扮竟没有丝毫意wài

,只是恭敬地问道:“两位先生,需yào

买些什么么?”

邓永辉压低声音,嘶哑地道:“我不是来买东西的。”

说完,他后退了两步,站到了吕夏的身后,同时还伸手将吕夏推了出去。

“你们不是来买东西,那是来干嘛的?”壮硕汉子依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一举一动间莫不带着大家风范。

“那个……那个……”

吕夏支吾着,而后猛一咬牙,高昂起头,朗声道:“我是来踢馆的!”

唰!

此话一落,万器轩中无数道嘲讽的目光扫射而来,更有着神识力量轰然降临,似是欲一窥两人的真容,可是吕夏两人的周遭却宛若火炉一般,似是能烧塌一切,所有轰然而来的神识都被焚灭在虚空,数道闷哼响起。

“就你?”壮硕汉子双目陡然如同毒蛇一般,微眯成一条缝,冷冷地看着吕夏,不屑地道:“两位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然一会要是发生一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就不好了……”

吕夏目中亦是泛动着冷峻的光,事已至此,岂能退却,只见他身躯陡然笔挺,宛若标枪一般,锋芒逼人。

同时,他的双拳一握,呼吸骤变,一股炽热蓦然而生,空气宛若飘起了火焰的味道,而在壮硕汉子的目中,眼前这浑身被斗篷遮掩的神mì

人周围居然如同火焰在跳动,虚空哔啪作响。

壮硕汉子还未来得及开口,后堂之中便掠出了数道身影,个个chi裸着上身,肌肉坟起,汗珠在古铜色的肌肤之上滚动,整个人充满着惊人的爆fā

力。

“何人在此喧哗闹事?”

同一时间,一道粗犷而浑厚的声音陡然响起,如惊雷滚过,嗡嗡作响。

而后只见一名身躯比正常人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大汉缓缓自后院走出,在他的手上,还提着一柄巨大的铁锤,每一步落下,整个空间都似在震颤一般。

威压惊人,震撼人心。

“白大师。”人群中有人惊呼。

“想不到白念霖今日居然在,白大师可是轩主的得yì

弟子,一身炼器本领已经迈入三星器师,是炼器界不可多得的天才。”

“晋升器宗指日可待啊。”

“……”

人群中议论纷纷,众人皆是一脸敬畏。

“刚刚我听到有人说要来踢馆?”白念霖双眉一挑,凶威滔天,双目如同带着烈火一般,望向了吕夏,不屑地道:“是你么?你在找死么?”

“大言不惭!”

吕夏身躯震动,气血轰隆,半步不退,气势交锋,竟是盖压四方。

“你知dào

你要来踢馆的是谁家么?你若不是疯了,就是活腻了?”白念霖双目微眯,嘲讽地一笑,道。

“器宗沈炎的万器轩嘛。”

白念霖见到来人居然知dào

自己的师尊之名,不由地脸上泛起了一丝骄傲,嘴角微微一翘,就欲微笑。

可是吕夏却是缓缓地伸出右手,竖起食指,铿锵道:“但是,踢的就是这家!”

“自讨苦吃,你若输,留下一只手吧,但是……”白念霖脸色冰冷,杀气腾腾,没有人能够欺负到他师尊的头上来。

吕夏知dào

,他肯定还有下文,所以没有说话。

果然。

只见白念霖嘲讽地看着吕夏,道:“若是要挑zhàn

,没有人会反对,但是若是随便来个小猫小狗都能来我万器轩踢馆,那我万器轩的生意还怎么做?若要战,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挑zhàn

的资格。”

“你想要什么资格?”吕夏脸上攀爬上了一抹森冷,寒声问道。

“自然是炼器资格!”这次回话之人,正是那壮硕汉子。

“白师兄是三星器师,晋升器宗之日可待,你若想踢馆,那便证明你拥有着能与他争锋的资格!”

“随我们去后堂吧!”

话音一落,白念霖最先朝后堂走去,其余众人纷纷跟随,更有不少客人逶迤而去,他们都是带着一幅期待看笑话一般的心情,想要看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挑zhàn

这出丑。

“真是不自量力,虽然隐藏了真容,但是年纪应该不大,居然敢来万器轩踢馆,真是活腻了!”

“自取其辱,器宗沈炎在炼器界都是风头正劲之辈,竟敢来此招惹。”

“……”

吕夏冷笑不已,可是身后的邓永辉却不出一言,他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

后堂之中,数十火炉间隔,空气似乎都在燃烧,一道道壮硕的大汉抡锤轰砸,汗如雨下,场面壮观之极。

“既然,要挑zhàn

,那便展示最基础也是最根本的打铁吧!”

吕夏等人的出现,让不少人停了下来,知dào

事情的始末之后,满堂哄笑。

“打铁?”吕夏都是一怔,随后冷笑出声,铮铮冷语回荡,响彻全场。

“打铁么?很好,如若我输,那我便留下这只手!”

此话一落,原本哄笑的后堂顿时安静,可是随后却是爆fā

出更多的哄笑与嘲讽,有自信是好事,但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便是愚蠢了。

吕夏脸色森冷,目中闪动着冷峻的光芒,缓缓走到了墙角的摆锤之处。

既然你们要资格,那我便给你们!

第296章 万斤?还行,将就吧!

“嘿嘿,这个家伙还真是不知死活……”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敢来捋沈炎的万器轩的胡须,自取其辱。”

“留下一只手么?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到这一幕了。”

“……”

后堂众人望着站在墙角边上的吕夏,忍不住有点幸灾乐祸,万器轩的炼器师亦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嘲讽地旁观。

“呆呆站在那边不动,这家伙难道没见过铁锤么?”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嘘声,有人调侃道。

“可惜,本来以为会有一场精彩的对决的,谁知dào

却是闹剧,现在的人真是不自爱,总是喜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火花四溅的火炉旁,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不屑地笑道。

白念霖亦是微微一笑,冷冷地看了墙角处的吕夏一眼,挪揄道:“原本以为可以出手一次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这样的话语一落,瞬间引起了无数的笑声,纷纷出言表示有相同感受,一时之间,整个后堂的气氛比焰火还要炽热。

邓永辉见到吕夏不动,也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吕夏的表现并不满yì



而此时吕夏却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墙角的数十把铁锤,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掀起了一抹森冷,轻声说道:“这些铁锤太轻了,我用不顺手。”

后堂的气氛猛然一僵,诸多杂音瞬间停歇,变得落针可闻。

“哈哈哈——”

突然,不知dào

是谁第一个笑出声,打破了宁静,所有人笑成了一片,甚至有的人捂住肚子,嘴角抽搐着。

也不知是谁怪辛苦地说道:“这家伙、这家伙是没见过铁锤吧……”

“我早就知dào

这家伙没有真材实料,只是哗众取宠罢了,这些铁锤最重的那柄有千斤吧,居然说太轻了,真、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此时,在吕夏旁边有一年纪稍长一些的器师也忍耐不住,笑了数声才辛苦地忍住,怜悯地看着吕夏道:“小家伙,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不然一会真的被斩掉一只手就不好了。”

阵阵蔑视与嘲笑,充斥了整个后堂。

打铁是什么?那是需yào

连续不断地轰砸一块生铁,将铁块中的杂质崩碎,砸出,是需yào

连续不断地挥锤的。

而墙角那里最重的一柄铁锤已经布满了灰尘,在锤子上方标明着这是千斤锤。

这家伙居然嫌弃太轻了,是该说他无知还是自信过头了?

一念至此,白念霖简直哭笑不得。

只有邓永辉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了开来,被斗笠遮掩的面容上,悄然攀爬上了一抹笑意,他刚刚居然忘了这一茬。

“请问,你们这里还有更重的锤么?”吕夏对周围的嘲笑仿若未闻,反而淡淡地问道。

闻言,众人都是一怔,看着家伙的口气,居然是认真的。

白念霖亦是来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冷冷地瞪了吕夏一眼,冷笑道:“不知死活,既然你要找死,那么我便成全你!”

话音才落,他的双目变得锐利了起来,怒声道:“去请出师尊专用的那一柄锤,我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哼,炼器一道,我万器轩怕过谁!”

“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凝聚到了白念霖的身上,简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请出沈炎的专用铁锤?开什么玩笑,要知dào

沈炎专用的铁锤那可是有着上万斤重,他们这些器师都要数人才能扛得动,然而现在,白念霖居然要请出来让一个不明身份的神mì

人用?

这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天大的嘲讽。

“果然还是白师兄高明,师弟们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错,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一招真是绝了。”

“白大师果然不愧是年轻一辈难得的炼器奇才,神思敏捷,那家伙居然敢来踢馆,简直是自取其辱。”

“可以想象那家伙若是连一柄铁锤都无法抡起时的表情,肯定是格外精彩。”

“对对对,你们三快去将师尊的铁锤扛出来,我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这家伙受辱的一幕了,快去。”

“……”

不一会,阵阵沉重的脚步声陡然传来,整个后堂都在震颤,宛若有着一荒古巨兽地行走着,又犹如有着一座山峰在挪动,声势骇人。

“来了,这就是沈炎大师所用的锤炼精铁之锤,果然奇特、果然重量惊人。”围观之人出声点破了其中的原因。

众人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只见三名身形彪悍的大汉正扛着一柄大锤,缓缓行来。

他们的每一步落下,都有元气激荡,肌肉轰鸣,气血震荡之音传出,动人心魄。

可是他们却走得极慢,宛若肩上背负了一座巨山一般,脸庞涨得通红,身躯颤抖,让人看得直担心。

众人幸灾乐祸地看向了吕夏,谁知对于周围众人的嘲讽与蔑视,他都犹如未见,只是缓缓伸出了双手捏了一阵骨爆之音,嘴角上扬,道:“万斤?还行,将就吧。”

还行?将就?!

这已经不是自取其辱可以形容了,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重锤的重量逾越万斤,面对如此巨锤,便是白念霖亦无法说出这样的话,然而现在,这不知身份的神mì

人居然言只是将就?

狂妄,极度狂妄!

在众人讥讽之时,唯有邓永辉嘴角微翘,暗道,这就是狂妄了?若是我说这该死的小胖子每天用近三万斤的铁锤炼铁跟玩似的,不知dào

你们会不会吓趴……

“看来这家伙今天要丢不小的人啊。”

“不知天高地厚,哗众取宠,一会我们看你如何收场!”

“……”

众人纷纷指责,讥讽声声。

“嗯,我可以开始了么?”吕夏却视若未闻,而是淡淡地开口问道。

他那平淡的语气,无疑如同一道火花般,彻底地引爆了众人的不满与怒火,见过自寻死路的,没见过如此愚蠢的自寻死路,甚至先前几个还心存怜悯的围观之人,亦是冷笑连连。

“开始吧,小心我家的地板,砸烂了你的贱命赔不起。”

第297章 举重若轻,落锤成律

“开始吧,小心我家的地板,砸烂了,你的贱命赔不起!”抬锤壮汉嘲讽地看着吕夏,冷笑道。

“哦。”

面对着讥讽与呵斥,吕夏却只是懒洋洋地轻应了一声,那一切似乎都无所谓的样子,让后堂不少人恨得牙根痒痒。

“呼——”

突然,一口气息顺着他的喉咙缓缓吐出,顿时间,清脆的噼里啪啦之声,便陡然响彻了整个后堂。

吕夏神色慵懒,躯体上的肌肉却猛然坟起,气血轰然炸响,携带出阵阵低沉的音爆之声。

气血如潮,神力澎湃!

不少人的目光,都在此时翻涌上了惊色,显然是未曾料到,这斗篷遮身的神mì

人,居然拥有如此惊人的肉身神力,难怪敢如此嚣张!

“这该死的胖子,果然是小狐狸,这样一弄,那刚刚笑他的人的脸被抽得啪啪啪,真是睚眦必报的小狐狸……”邓永辉摆出看好戏的姿态,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闹剧。

“气血竟如此磅礴!”

白念霖的目中亦逐渐有着凝重之色泛动而起,谁都看得出来,这家伙似乎是有着一些真材实料。

吕夏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而后右手猛然探出,掌影翻动之间,竟是将那柄重逾万斤的重锤攥在了手中。

一只青筋狰狞,肌肉鼓起的大手,握着一柄万斤重锤,却稳如磐石,甚至重锤连下坠的余地都没有。

这也就是说,他竟然还有余力!

“嘶——”

满场静寂,继而暴动,无数道倒吸冷气之音如波涛起伏。

他竟然握住了!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之中,这沈炎的专用铁锤,重逾万斤的恐怖巨锤,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

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霎,浓郁的震惊之色,丝丝缕缕地攀爬上了每一个人的脸庞,他们望着那道虽被斗篷遮掩,但身躯略显肥胖的身影,心中的惊骇,彻底地爆涌到了极致。

没有人能够料到是这种结局,所有人都认为吕夏先前只是口出狂言哗众取宠罢了,但随着万斤重锤被轻易提起的那一刹那,那些满脸嘲讽幸灾乐祸地准bèi

看一场好戏的众人,脸上的冷笑,悄然凝固,看上去极其滑稽可笑。

就连白念霖的脸上亦是第一次翻涌出了震撼之色,那把他至今都无法掌控的重锤,居然被一个原本他看不起的人提了起来。

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

死寂笼罩整个后院,随后,陡然被“锵”的一声颤鸣崩碎,因为在这一刻,在所有人都震撼的目光之中,吕夏自火炉里拉出了一块通红的铁块,抡动着那柄惊人的重锤,猛然砸落。

“锵!”

又是一锤,巨响震天,吸气,抡锤,砸落,一气呵成,在吕夏手中宛若是本能一般。

可是这一砸,却宛若直接敲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一般,轰碎了他们原本的不屑与蔑视,那些恢复过来的众人再度看向了吕夏的目光之中,已经不见丝毫的嘲讽,有的只是敬畏,深深的敬畏。

能抡动万斤重锤炼铁,先姑且不谈这人在炼器一道的修为如何,便是这份神力与修为,便足以撼动人心。

众人亦是能从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与只言片语之中判断出他应当年岁不大,这才是真zhèng

搅动了他们心湖的原因所在。

年轻代表着无限可能,而天赋更是代表着无dí

之姿!

“锵!”“锵!”“锵!”……

一声又一声的铁锤砸落之音传出,火花迸溅,如烟花一般朝着四方无规则地喷洒着,锤音紧凑,却暗含一种神mì

的韵律,此地不乏炼器大师,可是正是因为越了解,才越惊心。

万器轩的许多器师已经目现骇色,嘴巴张大,怔怔地看着远处那道提着万斤重锤却轻若无物的身影,震撼莫名。

“他……他的每一锤都落在同一个点上……”

人群中不乏眼光毒辣之人,望着那每一锤的落点都如一,不由地惊呼出声。

“没事,单纯的炫技是没有用的,落锤的点若一直相同,根本不可能砸出所有杂质,也就是说他锤炼不出更好的精铁……”

震撼归震撼,但白念霖毕竟是三星甚至是几乎要成就四星器宗的存zài

,他一眼便看出了如此锤炼的弊端,轻声道破。

“原来这家伙只是靠蛮力,那我们未必会输啊。”白念霖的话让许多人露出了恍然之色,而此时在他身边的一名器师怀着一种期待道。

“呼——”

然而,就在白念霖两人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场上的吕夏呼吸骤变,整个后堂居然陡然升起一股惊人的炽热气息,而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发xiàn

此时所有火炉之中的火焰居然都在随着吕夏的呼吸而舒张翻涌。

当下,整个后堂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呼吸法!

能够影响如此大范围的呼吸法!

唰!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蓦然凝聚到了吕夏的身上,所有知晓呼吸法的奥妙与恐怖之人,都是被震撼地无法言语,彻底地张目结舌。

“这小子,居然又有所精进……”邓永辉也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下,随后一脸地苦涩,摇头呢喃道:“可惜这长进却是与我无关,这该死的小胖子不知在何处得了师尊的传承……”

“轰!”“轰!”“轰!”……

吕夏如今眼中唯有眼前的铁块,再无其他,所以并不待众人回神,他便轮到重锤,如雨点一般地疯狂砸落。

火花四溅,杂质被崩碎,万斤重锤在他的手中如若羽毛般轻盈,锤落如敲鼓,紧凑而激烈。

就如同一曲激烈的乐章一般,高潮迭起,让人心神澎湃,每一锤的重重砸落,都犹如造就了一个音符。

而一个又一个的音符又构筑成了一篇乐章,旋律充斥着星火与金属之音。

“举重若轻,落锤成律……”

白念霖面色阴沉到了极致,双目闪动着深深的震撼与浓郁的惊骇,眼角抽搐,嘴唇颤抖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让人震惊的话。

举重若轻,落锤成律!

这是炼器师一辈子都在追求的一种境界,一种许多人一生都只能望其项背而郁郁而终的恐怖境界。

没有人知dào

这样的境界到底如何才能领悟,亦没有人知dào

这样的一种境界到底是属于什么,但是所有炼器之人都知dào

,这是器圣的入门根本。

纵观漫漫炼器史,所有领悟了举重若轻,落锤成律的铁匠,后来都成为了炼器界的顶尖大能。

甚至有传闻,就连大帝使用的极道帝兵,都是必须领悟这样的一种境界才能够炼制出来。

跟炼器界顶尖的存zài

挂钩,甚至与那传说横推万古,能崩碎八荒的极道帝兵有联系,这是一种多么恐怖的概念。

而如今,这样的一种已经许多年未现的境界,居然以这样的一种姿态出现了。

这一刻,没有人不震惊,没有人不惊骇!

“这是未来能证就器圣的存zài

啊。”

“天呐,我刚刚居然一直在嘲笑他,若他是哗众取宠,生命低贱,那我是什么?!”

“太可怕了,连沈炎都没有领悟到这种境界,这家伙还是人么?怎么会这么强?”

“我们……我们才是真zhèng

的自取其辱啊。”

“……”

感受到锤音的铿锵与韵律,知晓那个传说之中的境界的人,不出意wài

地一阵哗然,那些先前嘲讽地最凶的,如今都是张大着嘴,面容凝固,滑稽可笑到了极致。

全场哗然之际,唯有邓永辉微微地摇了摇头,淡淡地呢喃道:“举重若轻,落锤成律么?他还差得远,很远很远,但是他既然能听出我锤音中的乐章,那么他终究会有一日,能领悟出这个境界的。”

二十八锤……三十五锤……四十九锤……七十二锤……

后堂死寂,唯有锤音回荡,宛若乐章回响,似在倾述什么,又似在证明着什么,所有人都知dào

,这个人很强很强。

之前他们要资格,如今人家不但亮出了资格,更是以如此凶狂霸绝的姿态强势而排山倒海一般地掀开了踢馆之战。

白念霖的牙缝都在倒吸凉气,嘴唇颤抖,他这才记起先前的可笑约定,如今见到对手如此强劲的手段,他自问不是对手。

而整个万器轩除了他的师尊沈炎之外,便只有大师兄有着一星器宗的修为,如今两人却都不在此地。

那么……那么也就说,这一次的踢馆,他白念霖无法抵挡!

“噗!”

白念霖气急攻心,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神色萎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今日之事居然会是如此收场。

举重若轻,落锤成律,他真的无法破解,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白念霖亦不愧是炼器大师,虽然被气得喷血,但是气度仍存,只见他拭去了嘴角的鲜血,苦笑地宣bù

道:“别比了,我认输!”

此话一落,满场哗然,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如今一切成真,众人心中震撼莫民。

吕夏呼吸一缓,气缓锤停,分毫不差,让许多人目中骇色更甚。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白念霖,嘴角上扬着一抹,极其嚣张的弧度,所有人都明白,那是不屑。

第298章 卷入麻烦

全场静谧,只有火炉里的火焰在喷薄,发出了呼啸之音。

所有人,伫立,望着那全身笼罩在斗篷中的人。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道粗犷的声音自门口处悠悠响起,回荡八方。

“狂匠的徒弟,霖儿,你输得不冤。”

突如其来的声音,撕裂了后堂的静谧,令得所有人都是一惊,旋即一道道错愕的目光便是唰唰唰地凝聚到了门口处。

“城主!”

“沈炎大师!”

“怎么会是他们?!”

“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沈炎大师与城主一同现身了?”

“刚……刚刚沈大师说的是谁……狂……狂匠的徒弟……”

“……”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与诧异的议论声中,两道身影缓缓走来,惊人的气势自然散发,雄浑而沉凝,让人惊心。

一道身影身材粗壮,皮肤呈古铜色彩,身上带着淡淡的焰火铁屑味道,应该便是此万器轩的主人,器宗沈炎沈大师。

而另一人身材肥圆,脸上带着笑意,正是吕夏两月前在赤羽城外那一战中见过的赤羽城之主,赤羽。

此时,赤羽亦是含笑看向了吕夏,目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色。

吕夏被斗笠遮掩下的嘴角微翘,显露在外的双目蓦然变得无比地诚恳了起来,这个表现立马被赤羽捕捉到,让他哭笑不已。

“这混账小子还真是记仇。”赤羽心里暗道。

“你们如何知dào

我在这?”

邓永辉见身份被人拆穿了,反而干脆地掀开了斗笠,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中露出了真颜,淡淡说道。

沈炎与赤羽两人这时已经走进了后堂,只见沈炎对着邓永辉行了一礼,才一脸苦笑道:“邓前辈,你踢馆都踢到晚辈家门口了,晚辈作为轩主又怎么会不知dào

……”

“这赤羽城的炼器大师,也就你小子有些本事,不找你找谁。”邓永辉一脸的风轻云淡。

沈炎脸上的苦笑更甚,这算是在夸奖么?

一时间,后堂的气氛有些尴尬,围观的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城主与狂匠邓永辉这样的人物都在此,根本就没有他们出声的余地。

“邓前辈,如今你要做的已经做了,不如移步我的府邸小喝两杯?”最后,还是赤羽轻笑出声打破了沉默。

邓永辉双目蓦然一亮,望着赤羽问道:“可是千年陈酿?”

“正是。”赤羽苦笑地点了点头。

“走,现在就去,有数月没碰酒了,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

赤羽城,城主府中。

高楼,檀香袅袅,美酒醇香,坐于其上,如同可一览整座城池一般。

远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川流不息,一个个或是凡人或是修士,都在为着飘渺却可期的未来忙碌着。

天际流光溢彩,虹光璀璨,宛若流星划过,留下一道道让人无数凡人羡慕的弧度。

邓永辉舀了一大碗酒,举头便饮,也不顾酒水自嘴角溢出,竟是一饮而尽。

“邓前辈你倒是收了个好徒弟。”赤羽看了一眼吕夏,爽朗地笑道。

此时这高楼之上唯有邓永辉与吕夏,还有赤羽和沈炎四人,高处不胜寒,平添了几分莫名的惆怅。

邓永辉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自顾自地痛饮着,一会才呢喃说道:“四个月后的炼器大会,若他真的能够力挫群雄,那才配是我狂匠的徒弟。”

吕夏目中闪动着冷峻的光芒,没有言语。

“邓前辈,西荒如此大,卧虎藏龙之辈不知凡几,而且,你这记名弟子不过只是随你学习了两个月罢了,你对他的期望是不是太高了?”沈炎眉头轻皱,笑言道。

“他是我狂匠教出来的!”邓永辉端起桌上舀满酒的碗,痛饮而尽,才淡淡说道。

霸气,狂妄!

此话一出,风云都似在抖动,狂匠之名,并不虚传。

沉默了一会,赤羽才出声道:“真的要开始了么?”

邓永辉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等了太久了,若不是你小子当年入圣在即,又志不在炼器之道,想必这时候,生死胜负已分。”

“或许天意如此吧,我觉得这小子比我更合适。”赤羽悠悠叹道。

这时,沈炎亦是出声问道:“炼器大会,凌青锋会来么?”

此话一落,吕夏便是看到邓永辉的双目一亮,漆黑的眸底深处闪动着浓郁的恨意与杀机,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

他那似乎从来都不会轻易泛起波澜的心湖,竟是因为这样平凡的一个名字而掀起滔天骇浪。

“凌青锋?他是谁?”

吕夏没有插话地权利,只得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而后慢慢地喝着碗里那香醇而浓烈的千年佳酿。

邓永辉身上激荡而起的凌厉气势,让得四方的空间骤然炽热,虽是稍纵即逝,但依然恐怖无匹。

甚至连空气都似是在那一瞬间燃烧了起来。

不过一霎,所有的炽热都迅速消散而去,宛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邓永辉似是已经平复了心情,但却是直接抓起了桌上的酒坛,对嘴猛灌了起来。

酒水自他的嘴角飞溅,酒香挥发,楼宇飘香,千年佳酿的味道,勾人食欲。

过了好一会,邓永辉才缓缓地停下,深深地看了一眼流光溢彩的天际,淡淡地说道:“我既然已经出世,他,一定回来。”

他顿了顿,才接着呢喃道:“数千年了,这是我与他必然会有的一场争锋与了断。”

“这一次,你不会再让当年的一幕重演了吧?”赤羽叹了一口气,提醒地问道。

“当年正是因为我的一再退让,才导致了之后的一幕幕悲剧的发生,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手软!”

话音刚落,邓永辉的目中闪起浓郁的悲伤,可是很快便被可怖的杀机取而代之,“这一次,我一定会亲手将他镇杀,还天地一片无暇,若是不然,我有何脸面再去绝圣峰巅。”

吕夏一直专心倾听,可是越听越是心惊,以他的聪慧,顿感不妙,自己似乎落入了一场关乎圣人的厮杀与争斗之中。

而且还是如此被动地卷入,他不由地出声问道:“邓叔,我们参加炼器大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第299章 我的命,天都不敢收

“邓叔,我们参加炼器大赛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吕夏的话音悠悠回荡,响彻在这高楼之上。

唰!

所有目光都陡然扫来,看着他脸上的疑惑,不由都大笑了起来。

笑声豪迈,高楼、美酒,纵饮疏狂,笑声里亦满是豪情万丈,浩荡云霄。

直过了许久,邓永辉才缓缓停下,脸上泛起了一抹森冷,望着吕夏,说了一句让他震撼莫名的话。

“清理门户!”

四个字,斩钉截铁,字字铿锵,如刀若刃,满是杀伐!

吕夏只感觉四周的空间猛然绷紧,似是有着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陡然升腾,欲烧塌虚空一般。

但明明是惊人的灼热,吕夏却在其中感觉到了刺骨的森寒,如坠冰窖一般。

便是如此矛盾的冰火交加,让他背脊发寒。

前所未有的杀机,吕夏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永远一脸和蔼,玩世不恭的邓叔,居然拥有着如此惊天动地的杀机。

尤其是在其中的那滔天的恨意,宛若是倾尽九天星河之水都无法彻底覆灭,让人头皮发麻。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让邓叔彻底变了个人般。

这段仇怨应该便是与那凌青锋有关,而从话里的意思不难猜出,这凌青锋与邓叔,居然是同门?!

可是两人如今却又反目成仇,而且从邓叔那滔天恨意里不难看出,这段仇怨极其深刻,能让圣人动容,甚至是沉寂数千年才准bèi

报复的仇恨,该是多么幽深?!

思绪纷飞之际,吕夏动容无比,邓永辉便强横如斯了,而凌青锋若是他的同门师兄弟,更是让他沉伏数千年,是不是间接说明,凌青锋比他还要强,而且是强dà

很多?!

吕夏只感觉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麻烦漩涡之中,他抿着嘴,沉吟了一会,才端起了桌上的碗,将碗中的酒一干而尽。

酒香扑鼻,浓烈的千年佳酿顺着他的喉咙一直灼烧到肠胃之中,那暖暖却又酥麻的感觉,竟让他觉得无比地甘畅淋漓。

“既来之则安之,我吕夏的命,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取走的!”吕夏嘴角一翘,脸色森冷,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邓永辉的声音突然传来:“小狐狸,你怕么?”

“怕?”吕夏先前一直在独酌,再加上千年佳酿的酒劲浓烈,如今已经颇有几分酒意,借着这份酒意,他咧嘴笑道:“邓叔,我的命,天都不敢收!”

狂妄,狂妄至极!

可是却依然带着浓郁的豪迈,让赤羽与沈炎的目光都是一闪。

不愧是狂匠看中的人,骨子里有着一样的疯狂与豪迈!

这是赤羽两人心中的一致想法。

邓永辉没有说话,但是目中却是有着一抹淡淡的欣慰,他知dào

眼前这小狐狸并不是因为他们先前的约定才决定帮他的。

真zhèng

的原因是自己两个月前在赤羽城外的那一次出手相救才得到的认可。

相处了这么久,邓永辉亦是活了数千年的明白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

而他之所以欣慰,却不是因为吕夏的话,而是欣慰于他那重恩的性格和骨子里丝丝缕缕宛若是烙印一般的疯狂。

因为这样的吕夏,与他当年太像了,看着眼前这充满着无限朝气与豪情的稚嫩面孔,邓永辉便仿若透过了无尽的岁月长河看到了那个被他深埋在过往时光里的自己。

斗转星移,弹指一挥,数千载时光悠悠,他的过去,曾被他亲手葬送!

月落莺啼,过往不在,生命辉煌尽头,那些他曾经葬送的过往不可追,所以望着吕夏,总是会带给他无数的感慨。

缘分这种东西玄妙无比,宛若是因果循环一般,没有人能彻底悟透。

从吕夏出现带给他的亲切,再到听出他锤音之中的乐章,到最后更是身负隐隐形似自己师尊的炼体法决的气息……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未知间,却又隐隐间宛若是被命运的轮盘轻轻转动,将所有的一切巧合都推到了一起。

“或许是冥冥之中便早已注定,又或者是师尊护佑,可是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时临黄昏,高楼起风,烈日西坠,红霞遮天。

千年佳酿,香醇沁人,居高而望,千里苍茫。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高谈阔论,吕夏静静聆听,两大圣人外加一封王强者论道,一时地涌金莲,云蒸霞蔚,金光西至,紫气东来,祥麟吐瑞,天地流光溢彩,大道伦音振聋发聩。

赤羽城内飘去纷纷花雨,偏偏似道,凡人闻者神清气爽,去除污垢,百病消除,修士只觉气海震荡,浪潮翻涌,大道伦音模糊闪动,金莲自地升,漫天绚烂璀璨中,修为在不知不觉地升华着。

整座城池异彩万千,宛若人间仙境,又如一幅恢宏而斑斓的墨染丹青。

整整数个一个时辰,一切才悄然停歇,流光黯淡,溢彩散去,天地复归朗朗,若不是空气之中依然飘荡着久久不散的道韵,宛若先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幻觉一般。

赤羽城中所有清醒过来的人们都神色激动,欢呼伴随着惊呼声声,顿时喧嚣乍起,轰碎了刚刚的死寂,直贯云霄,骇人至极。

可是所有人看向了城主府所在的方向,目中都有着浓郁的狂热与敬畏,但却没有丝毫的意wài

,这反而让吕夏有些意wài

了。

但吕夏毕竟是聪慧之人,只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想必这番大圣论道的景象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而且他似乎也隐隐明白了赤羽城为什么会成为西荒八大城池之一,这其中除去赤羽的实力与城卫军的恐怖之外,真zhèng

让所有敢觊觎这座城池之人胆寒的应该是城内居住之人的狂热的归属感。

可以想象,在大圣不出的年代,一座拥有着大圣论道的城池,那是多么恐怖的诱惑力,而且,如此多慕名而来的修士在此定居,若是一般对手的没有碾压一切的实力,想必是不会惦记一座如此恐怖的城池。

想通这点,吕夏再看向赤羽之时,目中亦是多了一丝异色,想不到这胖子城主,居然还真是拥有着一些让人惊诧的手段啊。

似是感受到了吕夏的目光,赤羽缓缓地转过了头,淡淡地看了他一般,和善之极。

可是却是恰恰如此,却最让人胆寒,从城卫军那满身杀伐的姿态来看,这看起来和善的赤羽,亦绝非如表面上的这般易与。

“果然,这些老妖怪都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吕夏腹诽连连。

这一次的闻道,他是最近距离之人,所以亦是别有一番不同的感受,原本修行上的一些模糊不清的地方,宛若在那大道伦音之中被一一捋顺。

而吕夏本来所感悟到的道韵更是在这次闻道之中深刻了不少,他周身的二百零六块骨头都在散发着灿金色彩,道道龙吟震荡,动人心魄,竟是长进了许多。

虽然如今的吕夏修为依然被卡在脱胎之巅峰,但是这段时间领悟了《炼体道经》,更是领悟了道韵,如今又受到了大圣论道的洗礼,连他都不知dào

自己如今的真zhèng

战力是有多强了。

但照此以往,或许撕开万古的封印,苏醒真zhèng

的远古帝体,成就星空底下至强的战体之日,不会太远。

天若欲封印于我,那我便强到这片天地都因我而颤抖,崩碎一切封印,碾压诸天枷锁!

吕夏的身上道韵起伏,四周波纹激荡,神力澎湃,气血轰鸣作响,此次他的收获,非同小可。

“这小子……”

邓永辉三人目中都是现出了异色,他们三人虽然有意指点,却未想到此子天赋与悟性如此逆天。

“若不是邓前辈你抢先,我都有收徒之意了。”赤羽微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此子天赋惊人,未来证就圣位的几率非常大啊!”沈炎亦是感叹道。

邓永辉闻言眉毛一挑,“你想都别想,如此璞玉,若是真被你这死胖子调教,那岂不是变成了第二个死胖子。”

此话一落,自然引得一番笑声。

“你真的有把握三个月便让他成为一代炼器宗师?”笑罢之后,赤羽轻声问道。

此话一出,沈炎亦是为之侧目,这亦是他心中的疑惑。

他是炼器宗师,自然知晓炼器修行的艰难,他亦是近千年才有着如今的修为,而如今邓永辉竟然放出狂言,三个月便能造就出一炼器大能,四个月后碾压炼器大赛诸雄?

若是当真如此,那么他们这些年的修行,莫不是都修liàn

到狗的身上去了?

所以沈炎亦是想得到答案。

面对着两人的好奇目光,邓永辉却风轻云淡地一笑,旋即沉吟了一会,才轻声说出了一句让人震撼的话。

“他能听出我锤音之中的乐章。”

沈炎尚且疑惑,可是赤羽却是已然变色。

“当真?”赤羽慎重地问道。

邓永辉亦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沈炎被两人弄得一头雾水,不由地问道:“什么锤音中的乐章?”

“举重若轻,落锤成律。”

虚空中缓缓荡起这样的一句话,让沈炎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玉碗被捏碎了犹不自知。

第300章 你连世界都没观过,哪来的世界观

举重若轻,落锤成律!

这小子居然能够感悟到如此惊人的境界?

作为一个有潜力证就器圣的器宗,他无比清楚这样的境界领悟之艰难与可怕,纵使是他如今都无法达到这样的一种境界,然而如今,这个年纪轻轻,甚至只是刚刚接触了炼器之道的小子,居然便能够感悟到。

这该是如何一种恐怖的天赋?!

“难怪前辈如此有信心……”

沉默了一会,沈炎才深吸了一口气,感叹地说道。

邓永辉眸中闪动着异彩,忽然站了起来,古铜色的躯体在夕阳的余晖里散发着莹莹之光,熠熠生辉,没有人知dào

他在想什么。

落日西沉,隐于群岚幕后,暮色四合,天色灰暗。

邓永辉带着吕夏告辞而去,回到了老铁匠的院子之中。

他今日便是为了让吕夏知dào

他并非学无所用,以他如今的炼器实力,纵使是三星器师亦不是对手。

而接下来的一个月,自然便是让他学习真zhèng

的炼器奇术,再加上有着《阵道三百卷》这样的阵法神卷,邓永辉有信心吕夏在四个月后的炼器大赛能碾压一切。

这是属于狂匠的自信!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吕夏又开始了地狱式的练习,开始真zhèng

地接触炼器之道,对于淬火的火候、凝胚的控zhì

,与对阵法的运用等等开始了系统化的训liàn



半个月后,一声轰鸣颤抖之间,吕夏便炼铸出了人生的第一把法器,阵法锋锐,刃亮光华,似是削铁如泥,利不可挡。

“不错……比想象地要快上不少。”邓永辉轻摇着摇椅,含笑说着。

三个月的最后一天,后院之中火焰沸腾,风声呼呼,霞光闪耀,一声铮鸣响彻,漫天光华锋锐。

一柄流光溢彩的长剑自火炉之中破出,通体森红,丝丝缕缕的烟雾缭绕,在剑体之中一道虹光游闪,灵动之极。

“剑光如水,气息通灵……”吕夏皮肤通红,宛若染上了火焰的色彩一般,略显狼狈,但是他的双目之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亮若星辰一般。

短短三个月,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亲手炼制出了一柄通灵法器。

邓永辉黑发轻舞,眸光似电,欣慰地看着吕夏喃喃道:“虽然只是普通的通灵法器,但是三个月,你已经做得不错了,小子,你出师了。”

“普通的通灵法器么……”吕夏的嘴角微微一扯,微眯起了眼睛。

邓永辉亦是一愣,随即仔细望去,目光不由地一颤。

也就在此时,吕夏猛一挥袖,一旁备好的寒泉升腾而起,浇淋在剑体之上。

“滋——”

顿时,白烟腾腾,刺耳的摩擦之音传来,火光散去,陡然间,剑体上浮现起了密密麻麻的纹络,一横一竖,勾勒纵横之间,竟是带着令人肌体生寒的锋锐。

“阵法加持?!”邓永辉双目一亮,脸上亦是多出了一抹惊讶。

“铿锵!”

吕夏伸手一扯,飞剑隔空飞来,被他握在了手中,而后对着虚空劈斩而落。

“嘶——”

如同画卷被撕破的声音传出,虚空竟是被嘶啦地划出了一道裂缝。

虽然细小,却漆黑,荡漾着域外空间的风,渗人至极。

“邓叔,你确定这是普通通灵法器么?”吕夏收剑含笑看着邓永辉。

“好小子!”邓永辉自摇椅之上蓦然站起,朗声笑道:“居然在通灵法器之上勾勒下了锐金阵增幅,好!”

吕夏听着邓永辉这难得的夸奖,脸上亦是露出了笑意,像是一个吃尽无数苦头,终于得到了认可的小孩一般,心情复杂之极。

“谢谢。”吕夏郑重地开口说道。

不管这一次的交yì

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通过这三个月的相处,吕夏是真的心存感激。

不说这炼器之道,光是那《阵道三百卷》便足以让他受用无穷,以他举世皆敌的身份,如今多出一种攻伐和防御的手段,亦是能够让他存活下来的机会增大。

仙路艰险,这样的底蕴,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足以劈斩荆棘。

邓永辉微微一笑,随后歪头看了一下吕夏,沉吟了一会,才道:“小狐狸,我终于可以肯定,你小时候的脑袋真的是被门夹过……”

“我小时候家里没门。”

“……”

夏末秋初,微风送爽,带着夏日的灼热,却暗藏着丝丝缕缕秋日的凉爽。

一大一小两人相视一笑,在晴空万里的小院中似是笑成了永恒。

……

翌日,吕夏习惯性地自入定中醒来,推门出来,就欲开始一天的练习。

可是当他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却是突然顿住了,似乎这不堪回首的九幽一般的三个月,已经结束了,他已经可以出师了。

而那原本属于他的火炉旁,恐怖的炽热似能烧塌虚空,那里一道chi裸着上身的壮硕身影正挥汗如雨,抡锤锤炼。

正是邓永辉。

似是感受到了吕夏的出现,邓永辉呼吸一变,听锤看了过来,笑眯眯地道:“小子,是不是觉得不习惯。”

吕夏点了点头。

邓永辉道:“可是这里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对了还有三个月,你有什么打算么?”

“肯定是跟随你不断学习,感悟人生的真谛与体悟世界观。”

“说人话。”邓永辉脸色一板,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小子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再说了,你连世界都没有观过,哪来的世界观?!”邓永辉继xù

说道。

吕夏尴尬地挠了挠头,其实他一直有些担心东方星辰,当日一别后,便彻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而流落在这茫茫的西荒,他也就唯有东方星辰这样的一个熟人,这个带给他许多欢乐的活宝。

所以他已经决定要去寻找他,而据他预料,东方星辰知晓他的性子,应该会前往风云城等他。

而当日之事,也一直是吕夏的心中的一根刺。

今日事,百倍还的誓言,终归是要以云家之人的鲜血才能洗刷!

吕夏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地道:“邓叔,我要去一趟风云城。”

第301章 风云城

风云城,占地极大,城墙雄伟而恢宏,在城外遥遥望去,城池之内楼台点缀,街道上栽种满枝桠繁茂的大树,平添了一抹繁盛。

秋风乍起,落叶纷飞,却被莫名的阵法缠绕,在天地之间盘旋,叶片翻转,被日光一穿而透,反射出迷离的色彩,如梦似幻。

天际烟雾袅袅,云蒸霞蔚,如一幅斑斓画卷一般,美不胜收。

喧哗阵阵,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有修士腾空,御剑而行,流光溢彩,虹华闪耀,熠熠生辉。

这就是风云城!

一座古朴的城池,在这座城池中存zài

着两大一流世家,一为风家,一为云家。

风云合体,逆转阴阳!

风云城亦因这两大世家而得名。

吕夏经过十天的跋涉,终于在今日赶到了风云城中,望着城内蕴藏着的沉凝气劲,如同荒古蛮兽趴伏,他心中便不由地一凛。

这座城池与赤羽城不同,这座城池由风云两家把持已久,城内高手如云,卧虎藏龙,若是吕夏真的要在这里讨回一些公道,说不得需yào

付出一些代价。

但是当日被云家逼迫至绝地,若不是布老头出手,想必他如今的遭遇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今日事,百倍还!

吕夏其人,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仇必报!

而云家之人,早已被他列入了必杀之名单,他此行除了要来寻找东方星辰之外,真zhèng

的目的还是要来捋一捋云家的虎须。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力沉而势烈,不染血,绝不归还。

北海双子王同出的盛况,他都能血战出无dí

之姿,更遑论这区区云家?

视野决定手段,吕夏一生孤苦,但是经lì

却也非别人能比,更是不知dào

经lì

过多少大场面,他的胆,早已被锤炼得刀枪不入,比天还大!

“云家绝对想不到我会在这时候出现,当日之事,岂能就这么算了?!”吕夏冷笑。

而后,他的目光停在了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样式古朴的黝黑戒指之上,在那戒指之上有着两道迷你的小剑雕刻,如同凡铁,宛若装饰物。

可是却没有人知dào

这是杀神卢平川留给他的保命之物,拥有着卢平川五成功力的的攻伐。

虽然是五成功力的攻伐,但是那可是卢平川的五成功力,要知dào

卢平川可是一招便将能够屠圣的立超大圣轰得吐血的存zài



他的五成功力的攻伐,其威能之恐怖,可以想象!

而当日在生死关头,若不是布老头出手,他早已出手,三月前在赤羽城之外,面对着两大强敌,他之所以亦不曾慌乱,除了有着邓永辉这一变数,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手上的这一张王牌。

这是真zhèng

的杀手锏!

之前两次都没有用过,一直保留到现在,而这一次,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bèi



“云家,哼,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吕夏低声喃喃间,压低了斗笠,缓缓地穿过拥挤的人潮,朝着目光尽头的一处客栈行去。

……

客栈房间之中,床榻之上,吕夏闭目盘膝而坐,呼吸平缓而自然,天地灵气不断地自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在他的身周盘旋。

而后随着他的呼吸不断地被他吐纳,白光缭绕在他的口鼻间,形成了一个大循环。

在吕夏的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最原始而粗狂能量在澎湃,道经的伦音不断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字字珠玑,让人震颤。

连他自己都不知dào

此时他的肉身到底强悍到了什么程度,领悟了《炼体道经》之后,更是连续三个月的抡锤,他的气血早已如同蛟象般浓烈。

“呼——”

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吕夏的双目陡然睁开,两道金光一闪而没。

一夜无话。

……

“是她?”

长街之上,吕夏怔怔的望着远处那道黛眉弯弯,眸蕴秋水,美得惊心动魄。

她衣袂飘飘,肌肤如雪,宛若一轮明月般,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古岚欣……”吕夏压低了斗笠,身子藏在了人群后边,虽然他如今依然背负着那柄用乾坤布包裹着的柴刀,但是有着斗篷的遮掩,常人很难看得出来。

他还不想暴露身份。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尽显风云城之繁华鼎盛,没有人会在意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古岚欣那蕴水一般的眸光却是缓缓扫了一眼,目中有着异彩闪动。

“小姐,你在看什么?”古岚欣身边一妖娆的侍女轻笑道。

古岚欣目中精光闪动,“似是看到了一个熟人,可是,隐隐有些不同。”

众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远处人山人海,哪见什么熟人。

“或许是我看错了吧……”古岚欣嫣然笑道,旋即转过头去,只是目中依然有着一抹淡淡且不易察觉的疑惑。

吕夏穿行在人群之中,压低修为,他此行只是为了探路,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突然,吕夏双目一闪,竟是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亦是一袭白衣,体态丰满纤柔的女子,那温柔如水的美眸,宛若蕴藏清泉,每一次流转,都如同叮咚泉水划过,动人心神。

梦影,梦家的梦影!

吕夏神色微变,“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么?怎么她们两人都出现在此……”

“张奔!”

陡然间,吕夏心头一跳,竟是在梦影身边的虚空之中感应到了张奔的气息。

虽然他隐藏得极好,但是吕夏的神识本就异于常人,纵然张奔隐藏得再好,但是终究还未掌握空间法则。

“风云城有什么事么?怎么他们这些人都聚集到了这里?没有理由啊……”吕夏心中疑惑,却运起了瞒天符的迷蒙力量遮掩了修为与气息。

而后,他又在人群之中感应到了数股不弱的气息,皆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似是专程为了赶赴此地一般,

他可以肯定风云城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然这群天骄不会无缘无故地聚集在这里。

但是他初来乍到,人不生地不熟的,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本来吕夏有打算去与古岚欣相认,顺便打探消息的,可是他此行是为了找云家的麻烦而来,他不想连累无辜。

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之上游荡观察了许久之后,吕夏悄然返回了客栈之中。

而此时的风云城,依然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可是在知情者的眼中,自然知dào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如此多强者齐聚此地,势必会风起云涌。

夜幕降临,夜空流光溢彩,城池内披星戴月,闪动着莹莹宝光。

烛影摇红,灯笼高挂,更有照明矿石铺路,整个风云城如同白昼一般。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风云城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吕夏摸进了城中最大的风月场所,沉月阁中。

……

沉月阁,二楼的大厅之中,吕夏寻了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下,拒绝了数波花枝招展的胭脂女,才得了片刻的安静。

此时的大厅之中已经人满为患,凡人修士皆有,推杯换盏。

就在吕夏侧耳在四周的嘈杂声中捕捉自己需yào

的消息之时,一道森冷的话音缓缓传进了他的耳中。

“这一桌,我看中了。”

吕夏慵懒地抬了抬眼皮,旋即不再理会,一个脚步虚浮的纨绔子弟而已,根本不值得他理会。

可是就在此时,一名道袍打扮的修士缓缓行来,远远便对着那纨绔子弟拱手,笑着招呼道:“云少爷,久仰大名。”

那被唤做云公子的纨绔子弟却是没有理会,只是目光森冷地看着吕夏,在这风云城中,他云龙云少爷屈尊与之说话之人,居然敢无视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们家少爷让你滚,识相点,就立kè

滚蛋!”云龙身边一侍从狗仗人势,趾高气扬地对着吕夏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少爷跟你说话,居然看都不看!”又一侍从怒道。

吕夏依然是轻轻地抬了抬眼皮,扫了几人一眼,随后,嘶哑而冰寒的声音缓缓自斗笠下传出。

“若是再呱噪,我不介yì

杀人。”

话音冰寒,冻人心魄,吕夏注意到了云龙袖口的云家标志,嘴角掀起了一抹森冷,冷笑连连。

云家的人都是这么地跋扈么?虽然此时八方云涌,无数天骄齐聚此地,可能有什么变故发生,而且此时亦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可是吕夏却依然不介yì

出手镇杀这样的小猫小狗。

区区跃龙,在如今的他目中,只手便足以碾压横扫。

见到吕夏如此嚣张,便是云龙都是一愣,他纵横风云城如此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

云家的人都是这么地跋扈么?虽然此时八方云涌,无数天骄齐聚此地,可能有什么变故发生,而且此时亦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可是吕夏却依然不介yì

出手镇杀这样的小猫小狗。

区区跃龙,在如今的他目中,只手便足以碾压横扫。

见到吕夏如此嚣张,便是云龙都是一愣,他纵横风云城如此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

第302章 动杀机

拳芒破空,搅动天地灵气,龙吟相伴,那般声势,异常骇人。

当那只拳头轰然而出之时,所有人都是有所察觉,目光惊奇地望了过来。

然后,只见吕夏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瞳孔骤然一缩,旋即右手成爪,“蓬”的一声,将那只铁拳陡然按停。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破裂之音伴随着哀嚎响起,让人头皮发麻。

“我说过,若是在呱噪,我不介yì

杀人!”

话音自斗笠之下悠悠传出,大厅之内所有人的心都微微紧了一下,好嚣张,好狂妄亦好强dà

的人。

那道袍男子本来只是想要在云龙的面前表现一番,却不曾想到竟是碰到了硬钉子,以他跃龙中期的实力,居然不是人家一合之敌,此时听到这平淡却满带杀机的话语,如何还敢吱声。

他目光怨毒地看了一眼吕夏,眸中有着一抹杀机一闪即逝,几不可察,旋即便欲离去。

可就在这是,吕夏却是眼眸微眯,微笑道:“似乎……你的性命留不得。”

虽然有着斗笠的遮掩,但是道袍男子依然感受到了斗笠后面那双冷漠得似是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他的身体发寒,一时如坠冰窖。

“我不知dào

你是什么来路,亦不知dào

你有何靠山。也并不想知dào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我出手。”吕夏冷笑道。

话音刚落,一股雄浑的气血开始奔腾,惊人的炽热弥漫整个大厅,一股让人摸不清境界的恐怖气势压迫,如潮汐一般,汹涌而出。

察觉到这股极端强横的气血压迫,道袍男子脸色大变,就连云龙与他身后的三名侍从都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道袍男子心里布满了不安,肌体生疼,他已经被惊破胆,如何还敢再战,身躯一动,流光顿起,就朝大厅之外飞掠而去。

可是,突然,一只金色的拳头陡然而临,宛若铁匠之锤一般,挟带着一股惊人的炽热与最原始的粗狂。

“蓬!”

金拳轮动,宛若轮盘碾压而下,那道袍男子在一道道惊骇的目光注视之下,被轰成了虚无,连骨灰都被惊人的炽热燃烧殆尽,没有一丝遗留……

“嘶……”

望着道袍男子的死法如此诡异,大厅之内先是死寂无声,而后众人脸皮紧促颤抖了起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名跃龙中期的修士,毫无还手之力地被轰成虚无,这大厅内不乏眼神毒辣之人,在他们的目光中,只见金色的拳头挟带崩天伟力与灼世炽热轰砸在那道袍男子的身上,以一种摧枯拉朽的速度猛然镇杀,原地升腾起了一抹青烟,那人便化为了虚无。

“这家伙是谁?手段居然如此恐怖……难道是哪个家族的老不死么?”

能够看出惊人的一幕的人不多,赵和平便是其中之一,他亦是沉月阁的主事人之一,此时赵和平站在三楼的护栏处,微眯着眼睛望着下方的黑斗篷遮身的吕夏,轻言道。

“这……这……好强……”云龙喉咙翻滚着,脸色阴沉,略带惊骇,他暗暗庆幸先前不是他先出手,不然此时被碾压成虚无的人,说不定便是他了。

想到此处,他额头上已然渗汗,胆战心惊。

他能够在风云城纵横如此多年,自然不是愚笨之人,眼前这神mì

人居然敢说杀便杀,自然不会是易与之辈,观他那利落的出手,定然更不会是会在意别人身后的势力之人。

而这样的人要么是自身极强,要么是背后拥有着凌驾一切的实力。

但不管是哪一种,云龙知dào

此时的自己都惹不起。

他心里有无尽的悔恨在翻腾,暗恨自己不该为了区区一个座位而得罪一个这样的煞神,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太晚了,云龙心底发寒,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可是,就在此时,淡淡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让他瞳孔紧缩。

“我的位置,你还要么?”

大厅之内陷入了一种近乎呆滞的沉默之中,所有人都满脸惊骇地张大瞳孔,唯有这句淡淡的话语在悠悠回荡,说不出的诡异。

开什么玩笑?!如此煞神的位置,谁还敢要?!

所有人都怜悯地看向了云龙,这家伙向来仗着云家之威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人,此时大厅内不少人恨意喷薄,幸灾乐祸地看着。

“咕——”

云龙喉咙滚动,咽了一口唾沫,脸皮颤抖,冷汗涔涔自颤抖的脸颊滴落,在那句淡淡的话语响起之时,他只感觉到一股惊人之极的炽热将他锁定,一种如坠岩浆般的温度自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死亡的感觉,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仿若是近在咫尺一般,触手可及。

可是云龙亦是硬气,纵使身体上许多反应不堪,可是云家万载岁月的骄傲依然没有丝毫的褪色,他亦难得地盯着恐怖的压迫抬起了头,说出了一句让许多人都惊讶的话。

“你若杀我,我保证你不能活着走出这座城池!”

话音如雷,呼啸炸响,回荡在大厅之内,以云家的实力与地位,他的确有底气与勇气说这样的话。

而且这样的的话亦帮他逃脱了数次必杀之局,屡试不爽,宁死不能弱了云家的威风,这是云家的宗旨,亦是云龙猖狂的根本。

在云家杀他云龙,那便等于是在抽云家的脸,如此作为,那是不死不休之局,他相信眼前之人不但有所依仗,而且亦是聪明之人,自然会对这其间的利弊有所衡量。

可是他却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眼前这神mì

人不但不会害pà

他云家,而且更是专程为了报复他们云家而来。

云龙此举,无异于直接往枪口之上撞!

因为这熟悉的一幕让他记起了当日落日镇外的截杀,那是他挥之不去的屈辱,而这一切正是云家造成!

吕夏的目中泛起一丝讥讽,微微眯起,抬头看向了云龙,惊人的杀机被他压制在身躯之内沸腾。

“不好……此人居然真敢动杀机,若是云龙葬身于此,我沉月阁亦会沾惹麻烦……”赵和平瞳孔陡然一缩,脸色微变,心底惊呼。

第303章 斗涅槃

“愚蠢至极!”

吕夏吐字如雷,滚滚回荡,话音里满是讥讽与不屑。

而后,在“噼里啪啦”的骨骼脆响中,他缓缓伸出了双手,金光顿起,杀机如若实质化一般扑涌而出,弥漫整个大厅。

众人脸色骤然一寒,头皮发麻!

这是何等惊人的杀气,宛若乌云弥盖四野一般,此人是自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么?!

“哧!”

吕夏右手如刀,陡然探出,直取云龙之要害。

若要死,那我便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你们云家如何阻我离开!

他神情淡漠,不顾众人的惊呼与骇然,风驰电制一般杀出,力沉而势大,带起阵阵破空呼啸。

“嘭!”

眼见着掌刀就欲将云龙轰杀,他身旁以侍从脸上泛起黑气,竟是震碎吕夏的气势枷锁,挡在了自家主子面前。

“扑!”

吕夏肉身之威,摧枯拉朽,岂是区区一脱胎境界的侍从所能阻挡,被戳穿胸口,鲜血飞溅间,化为了飞灰。

大厅内众人突然背脊发寒,眼神充满了惊惧。

如此肉身,凶威滔天!

可是吕夏却是不缓不慢,继xù

前进,一往无前,不达目的不罢休。

云龙脸色死灰,满是骇意,身躯想要朝着后方退去,可是却骇然地发xiàn

自己居然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困锁。

那散发着恐怖杀机的金色手刀在他的瞳孔之中不断放大,刹那间,云龙浑身汗毛乍然倒竖,死亡的阴影如锅盖一般笼罩而来,他目光黯淡。

手刀已临,近在咫尺,生死存亡,千钧一发!

就在云龙以为他要陨落于此之时,突然有一道锦衣身影横空掠来,法决闪动,气机慑人化为一道大手印轰然拍出。

“哐铛!”

吕夏的手刀与那布满虚空的法决大手印碰撞,竟是传来了金铁交击的沉闷响声。

“有趣!”

吕夏咧嘴一笑,变掌为拳,猛地探出,如一道闪电一般,高高抡起,而后砸下。

“啪嚓!”

金光乱颤,劲气四溢,狂暴的元气波动散开,掀开无数桌椅,而那道惊人的法决大手印竟也出现了道道裂痕。

随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猛然破碎,四处飞溅开来。

云龙脸色惨白,冷汗不断地自全身的毛孔之中渗透而出,身上的衣衫紧贴,宛若被水浸过一般,在刚刚的那一霎,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已经死亡了。

“赵和平……”

“赵阁主,他居然出手了。”

“也是,这里是沉月阁,而云龙若是陨落于此,沉月阁亦要承shòu云家的怒火。”

“赵阁主已然在半步涅槃多年,传闻前段时间一直在闭关,以求突pò

,如今出关,难道是已经突pò

到涅槃初期了么?”

“此地毕竟是风云城,云家之中强者辈出,势力庞大,连沉月阁都得想让三分。”

“可惜了……”

“……”

大厅之内,众人议论纷纷,表情复杂之极。

而吕夏却是对周围的一切都仿若未闻,双眼微眯,冷冷地看着这横空而来的锦衣中年人,戏谑地道:“道友是要插手此事么?”

话音平淡,铮铮而鸣,带着惊人的煞气,似是一个不好,便雷霆出手一般。

在吕夏的概念中,他若要杀人,没有人可以阻拦。

那是他所修的道,一往无前的道!

而且,自从赤羽城一战后,他的修为几乎呈几何式的增长,连他自己都不知dào

如今的他,到底有多强。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涅槃境,又如何?!

赵和平脸色平静,可是心底却暗暗吃惊,先前他的法决大手印被轰破,其他人或许没有发xiàn

,但是他作为大手印的使用者自然清楚。

眼前之人用来震破他的攻伐的,居然只是肉身神力!

如此狂暴而澎湃的力量,何等惊人!

难道此人还是北海妖族之人不成,不然怎么会拥有如此强dà

的肉身?

赵和平心潮滂湃,笑道:“只要你还打算在沉月阁中出手杀云龙,我便一定会管。”

吕夏闻言一怔,眼前这锦衣中年男子居然在示弱。

话里的意思相当地耐人寻味,以他的聪慧,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转念一想,吕夏便知晓了这其间的关键。

云家是风云城的一大霸主,而沉月阁在这风云城之中谋生,自然不敢轻易让云家之人在此地出事。

至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

吕夏虽然有意要镇杀云龙,但是第一他此时的确不宜法力全开暴露身份,二是赵和平居然出面,而且还示弱了。

虽然他全力出手的话,就算是赵和平也抵挡不住,但是他亦没有丝毫理由对赵和平出手,毕竟无仇无怨。

想到此,吕夏咧嘴笑了起来,道:“既然是赵道友出面,在下亦不与你为难。”

他顿了顿,才接着道:“反正若是有人不开眼,我杀他易如撕画。”

“对了,云龙云少爷是吧,恭喜你,你的命,暂时替我保管着。”吕夏笑着补充道。

话音一落,全场哑然。

云龙身躯颤抖,脸色惨白,目现惊骇,听闻吕夏的话后竟是如蒙大赦,旋即,突然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软倒在地,呼吸急促而紊乱。

见到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眼前的神mì

人似乎真的能够感受到他话里的意思一般,赵和平却并没有高兴,反而在滂湃的心湖里泛起了一丝苦涩。

他受困半步涅槃多年,之后一朝感悟,闭关突pò

涅槃而出,正是意气风发,要大展神威的时候,却第一次出手便遇到了如此神mì

而修为强横的之人。

而且为了沉月阁,他甚至示人以弱,才保住了云家之人的命。

虽然一切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但是赵和平心中的憋屈,难以言说。

赵和平压下了心中纷乱的思绪,拱手道:“道友大度,为了表示感谢,今日道友在此地的所有消费,都算我赵某人的。”

可是吕夏却微微摇了摇头,平淡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出,让不少人都变了颜色。

“先前交锋,在下还未过瘾,而观赵道友一身元气波荡不定,隐现波澜,应是刚突pò

不久,不如,陪我玩玩吧。”

话音才落,吕夏浑身一颤,金光顿起,宛若烈日碎空,璀璨的光芒在他的双拳之中凝聚而出,最后化为一道数丈大的拳影,暴掠而出!

“蓬蓬——”

拳芒掠出,挟带滔天炽热,气血轰鸣,神力澎湃,带起道道低沉的气爆之声,景象骇人。

赵和平岂会料到还会有此一出,但是先前心中的不快还在翻腾,如今见到神mì

人再次出手,心里亦是微喜。

纵然是真的不敌又如何,至少战过,不会如此憋屈!

“来得正好!”赵和平低喝一声,挥手布诀,袖袍甩动之间,波纹四起,涅槃战力宛若滔天浪潮,浪潮之中汹涌着滚滚元气。

决出气随,波纹四起,震荡八方。

“成!”

赵和平眼见着金色拳影挟带惊人伟力轰隆而来,才不慌不忙地捏起剑指,打出最后一道法诀。

“嗡嗡——”

顿时浪潮翻涌之音响彻虚空,一股清凉悠然而生,浪潮呼啸,随着赵和平的一指,朝着金色拳影汹涌而去,瞬间便将之淹没。

“哗哗——”

巨浪横空,铁拳盖世,金光四溢,波澜滔天,两两碰撞,宛若大浪洗沙之音回荡而起,振聋发聩,让不少人动容。

“涅槃境界,便是如此强横么……”

吕夏身躯一沉,宛若巨浪顺着他的拳影碾压而来,感受着那股雄浑的元气波动,目光不由地一闪。

可是随即,在他的嘴角便是荡开了一抹笑意,只见他身躯一震,神力轰然澎湃,如潮涨潮落般起伏,竟是亦如波涛,汹涌而出。

两人这一对决,四周人群顿时散开,这里闪动的狂暴元气与磅礴气血,让许多人都惊骇莫民,身躯一退再退,不一会,偌大个大厅,只剩下了吕夏两人。

法决如同幻影一般不断地自赵和平的手中挥洒而出,浪潮席卷,涅槃境界的无上威能尽展,似是要将吕夏彻底淹没一般。

甚至赵和平的脸上都是泛起了一丝喜色,竟然要胜了么?

可是他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展开,便凝固在了脸上。

“破!”

一道冷喝自浪潮之中响起,一道身影陡然冲出,溅起无数的水滴,如箭般迸射。

“来而不往非礼也。”

吕夏黑色斗篷随风猎猎作响,昂然踏在空中,风轻云淡地笑道。

随后他的身躯一震,滔天杀机蜂拥,冲天而起,如一道洪水般席卷,整个大厅都在颤抖,轰隆作响。

这种场面非常骇人,宛若无数的兵马蹄踏八方,血溅苍穹千里,带着染血的杀意,如一道钢铁洪流一般席卷而出。

天地宛若失音,浪潮不浮,波澜不起,杀气汹涌,化为漫天拳影,横贯天地间。

赵和平脸色惊变,这竟是神力澎湃,凝聚出来的森然杀机。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有如此可怕的杀气?

可以实质化出攻伐的杀气,这该是如何恐怖的量!

漫天拳影摧枯拉朽,炸碎一切阻拦,锋芒所指,浪潮覆灭,连涅槃的气机都被冲得不断崩碎,恐怖绝伦。

第304章 掀波澜

黑色斗篷随风猎猎,杀气冲星汉,神力撼云霄。

那种惊人的力量,宛若秋风扫落叶,似是冰雪葬繁花,威不可挡。

“轰轰轰——”

一阵天翻地覆的能量轰鸣声,突然在吕夏两人的中间爆zhà

开来,炫目的异光,烟花一般的璀璨。

赵和平脸色瞬间苍白一分,后退了一步,目现骇色。

而吕夏却身躯连连颤动,气血轰鸣之音宛若怒海狂涛一般席卷而出,他的呼吸变换,识海中道经咏诵,神mì

伟力披身,竟是硬撼冲击波,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中半步不退,强行卸去狂暴的能量轰炸之力。

“神力如潮,气血若大河般磅礴,肌体生电,肉身生辉!”

人群中有人尖叫起来。

赵和平也悚然一惊,极其骇然地看着吕夏,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挫败。

太强了!

那神力磅礴如汪洋一般,宛若魔岳横天一般,似是能够碾压一切。

而肌体生辉,气血澎湃宛若潮汐汹涌,正是肉身能够证圣的底蕴,亦是炼体强者最直观的标志。

眼前这人虽然连他亦无法察觉出真实修为,但是这一神力澎湃的肉身,便足以让此人立于不败之地。

若是再纠缠,亦是讨不得好。

想到此处,赵和平压下了纷杂的思绪,展颜笑道:“道友法力磅礴,在下甘拜下风。”

“运气罢了。”

吕夏微微一笑,缓缓敛去金光,露出了一袭黑色斗篷,话音平淡,却让所有人都遍体生寒。

说完后他还看了一眼瘫坐在地的云龙,淡漠的眸子之中满是不屑与讥讽。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无比,安静无声,纵使此地有着一些青年才俊,但是亲身看了先前的那一场战斗,没有敢轻易出手。

这样的沉默无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吕夏打破了。

“云龙是吧,替我问候云飞川,我一定会亲手将他镇杀!”

吕夏阴冷地笑着,而后迈开步子缓缓朝着大厅外面走去,人群无声分开一条路,让他离去。

他没有耽搁,化为一缕轻烟,转眼间便踪迹渺然,此时风云城诸多豪强汇聚,此地的动静如此大,势必会引起关注,还是早早离去微妙。

果不其然,吕夏飞掠在夜空之际,无数道神识横扫而来,霸道而强横,隐隐得有着数股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他心神震撼。

可是有着瞒天符的遮掩,再加上除去了黑色斗篷露出易容后的身形之后,任诸多大能寻觅,亦是丝毫踪迹没有发xiàn



“神mì

人力挫沉月阁阁主赵和平,嚣张而去。”

“实在让人难以相信,神mì

人欲杀云家之人,最后更是扬言要亲自斩杀云飞川。”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在这风云城居然敢如此对待云家之人,更是口出狂言,不管他是谁,云家都不会放过他的,不然这个面子就丢大了,云家丢不起这个人。”

“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上云家寻仇……”

“传闻沉月阁阁主赵和平依然突pò

进涅槃境,居然还被那人强势镇压,难道,是封王强者?”

所有人都在议论,沉月阁中发生的消息传遍了整座风云城,在这样一种玄妙的一个氛围之下,引发了极大的骚动。

但也有人不屑,近日风云城强者层出,连凡人都知晓必然会有大事发生,如今发生这样的冲突,并没有什么出奇。

而且仅仅是涅槃而已,所以虽然引起了骚动,但是并没有真zhèng

地进入一切强者的眼中。

风云城南的一座美轮美奂的阁楼之中,古岚欣白衣飘飘,倚窗而站,眸波如水,望着天壁之上的月亮出神。

“神力磅礴,只凭蛮力便挫了涅槃初期的强者,黑色斗篷遮掩身份……”

月光之下,古岚欣眉如翠羽,肌肤若雪,泛动荧光,完美的脸颊弧线在清冷的月华下若隐若现,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忽然,她的黛眉微蹙,陡然记起白天之时在长街上惊鸿一瞥的一道身影,那道给他一种隐隐的熟悉感觉的身影,亦是一身黑色斗篷……

“按照时间,他应该离开邓叔那里了,难道他也来了此地?”古岚欣贝齿轻咬,绝美的容颜泛起了一丝喜色。

“但是才三个月,他怎么可能强横至此?”

思绪翻转,女人的心思,宛若海底针般,没有人能够知dào

她在想些什么,但是若是有人见到古岚欣竟会做出如此女人姿态,定会惊爆眼球。

“是他么?”

月华素雅朦胧,秋风轻抚,幽幽的声音回荡阁楼,似是盘旋在夜空下,久久无法散去一般。

……

风云城东的一处院子中,身着浅色素裙,带着似是能融化冰雪的温柔笑容的梦影立在花园之中,花香弥漫,沁人心脾。

在她身边,张奔亦是一脸的陶醉,秋风拂过花丛,荡起幽香,迎面扑鼻,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你说这神mì

人会是谁?”梦影忽然浅笑问道。

“不知dào

,当日他离去之时,竟是能够摆脱所有的神识追踪,甚至连云家的数位老怪物都没有寻出他的踪迹,此人手段惊人。”张奔双目紧闭,却嘴唇微动,轻声解释道着。

顿了一会,张奔才继xù

道:“我总觉得那人给我一种熟悉感,似曾见过,可是却没什么印象……”

“熟悉感?”梦影腰若束素,转头看向了张奔,道:“你想说是谁?”

微风凉爽,花香沁人,月华如水,铺泻而下,花园之内万紫千红,艳丽绝尘。

“那人你也见过。”沉默了一会,张奔才淡淡地说道。

“你是说赤羽城那位?”梦影兰心蕙质,聪慧无比,自然能够猜出多少,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奔的双目陡然睁开,两道凌厉的光华在他的漆黑的眸中一闪而逝,他抬头望向了夜空,喃喃道:“或许是,又或许不是,才三个月,他怎么会强dà

至此……”

……

风云城,云家的府邸中。

一身锦衣的中年男子在床榻之上盘膝而坐,呼吸平缓而悠长,身躯异彩流光,眸中闪现着冰寒的杀机。

“不管你是谁,想要取我云飞川的命,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第305章 姐姐,我要吃奶奶

神mì

人在沉月阁一战掀起波澜,搅动风云,让不少人暗暗提防。

在自己的城池之内,被外来之人如此对待,无异于是被狠狠地踩了脸。

云家如何会轻易罢休,扬言要将此人镇成灰烬,纷扬在风云城的大街小巷,以儆效尤。

无数的手段运作而起,云家暴怒,风云城内起风云,所有人都在观望着,期待着云家与那神mì

男子的对决。

可是那一战之后,一连数天,那人宛若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一时之间,小道消息漫天飞,有人猜测此人已经离开风云城而去,亦有人猜测此人隐匿在城内某处,静待时机。

更有阴谋论者表示这是有人针对风云城而策划的一场好戏,目的便是搅动这暴风雨前的宁静。

最离谱的是,在其他城池居然有人接二连三地站出来,扬言自己便是那个神mì

人,亦是引发了无数骚动。

黑色斗篷遮身的神mì

人一时风头无两,成为无数城池茶余饭后的丰厚谈资。

而云家却成为了这次风波的笑柄,着实令云家诸多长老恼怒至极,道道追杀令铺天盖地而出,赏金一涨再涨。

对于云家这样的传承万载的世家而言,落了面子,那便等于是要了他的生命一般,如何能忍。

一时间,风云城波涛暗涌,万里云动。

而那随着传播,越来越是神mì

与强dà

的黑色斗篷遮身的神mì

人,搅动了风云城这一潭浑水的当事人吕夏,此时却慵懒地躺在床上,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换了座城池,我居然又涨价了,真想把自己给卖了……”

“城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看来我也该出去会会老朋友们了。”

话音喃喃间,他猛地自床上坐起,目中闪动着冷峻的光芒。

这几****一直在打探消息,可是对于这样的消息却不知为何,似是隐隐有人操控,将一切都封得如瓶一般,没有丝毫的突pò

口。

但是越是如此,越是勾起了他浓郁的兴趣。

就在昨日,他无意间在外面听到了些什么,之后便回来房中一直闭关到了现在。

隐隐间,吕夏总觉得这一次发生的事情,似乎与他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而今日,风云城内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整座城池的空气之中宛若都荡漾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所有人都知dào

,暴风雨,要来了!

吕夏自然亦是清楚,事到如今,他已经无需再刻意隐藏身份,而且,按照他的想法,若是能够趁乱给予云家致命的一击,然后潇洒离去,亦是不错的选择。

云家么?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曾经得罪过我!

……

风云城中央,在主干街道之旁有着一座占地极大的酒馆,装修华丽,堂皇奢华。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这样的酒馆,不用想,必然是销金窟,亦是一些自持身份之人的聚集之地。

而且,此地更是风云两家的共同产业,拥有着如此后台,更是拥有着诸多佳酿,在风云城中,自然是风头无双。

经过这几日的熟悉,吕夏知晓前来风云城的一些大能每隔几日便会在此地聚集,而其中便包括了古岚欣等人。

所以吕夏来了。

果不其然,当吕夏出现在酒馆门口之时,一眼便看到了数道熟悉的身影。

而他的出现,亦是引起了数道目光的注视,可是都是轻扫了一眼便移开,眸中有着不屑与讥讽。

甚至有人直接嘲讽出声:“什么时候此地连脱胎境界的垃圾都可以来了?”

“就是,风云两家的的标准果然下降了如此之多,难道是因为他们最近的经济不景气么?”

“脱胎境界,哼,这样的泥猴子,我一只手能够镇压数十只!”

“看他这一身街边货,不知dào

能不能喝得起这里的佳酿?”

“……”

众人纷纷出声嘲讽,目光轻蔑而淡漠,个个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弱肉强食的法则,在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之上,没有人会同情弱者!

其他人虽然自持身份没有出言嘲讽,但是亦是暗皱起来眉头,似是奇怪如此修为之人居然也敢来此地。

酒馆的小厮亦是一脸的讥讽,随后似是联想到了自己一般,才敛去了讽刺之色,目光同情而怜悯地望向了吕夏。

可是吕夏,真的是弱者么?

谁才是真zhèng

的弱肉,还犹未可知!

吕夏仿若未闻,站在阳光中,背着光,所以少有人能够看清他的容颜。

他带着淡淡的笑容,就欲迈进去,可是一道如黄莺出谷一般婉转而动听的声音,便陡然传来了。

“小弟弟,我就知dào

你一定不会错过此事,快来姐姐这里,姐姐给你糖吃。”

古岚欣已然站起,妩媚的身躯勾动了不少人的目光,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更是让人震惊。

小弟弟?古岚欣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小弟弟?!

吕夏原本听到前半句还展颜笑着,可是听到后来,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一脸无奈地自刺眼的阳光下走了进来。

胖子,黑衫,身背布匹包裹的武器,刀柄若隐若现。

整个酒馆刹那无声,所有人都一脸的震惊,眼前这道声音隐隐地似是与传说之中的那个人重合到了一起。

雅雀无声,随后响起了数道倒吸凉气之音,先前出言讽刺之人一脸羞愧,似是恨不得寻一处躲藏,想必此时若是酒馆之中有洞,他们早已经钻进去了。

更有数人目瞪口呆,这个形象带给人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镇杀三大莫测,一刀劈得天才榜第一人的张奔自认平手,更是引来封王之巅与大圣截杀,最后引来沉寂数千年的狂匠出手维护,成为奇谈。

若是说近段时间西荒风头最劲之人是谁,那么绝对便是此人!

先前他们居然还说人家是垃圾,那么他们呢?垃圾不如么……

尤其是先前说只手能镇压数十个的那位,更是脸色涨红成了猪肝色,身躯颤抖,之前的威风凛凛支离破碎。

他可是听说过这人的凶名与狂猛,若是真的出手镇杀他,那么身死道消就在今日啊。

他从未感受到死亡离自己竟是如此之近,以致于让他都忘了呼吸。

“钱贝……”有人喉咙滚动,咽了咽口水,惊呼出声。

此话一出,无数道目光都凝聚在了吕夏的身上,这每次说来都会让人发笑的名字,此时再一次响起,竟是没有人敢再笑。

只是因为这个人,拥有着雄视年轻一代的实力,是年轻一辈真zhèng

的翘楚!

吕夏没有理会周围众人的震惊,这样的一切他早有预料,这便是当日大闹天才聚首时所凝聚出来的气势。

一个名字,便足以让人动容。

看到这么多年轻一辈的震惊,他嘴角轻扯,看来不枉费当日冒险一搏,似乎效果比他想象得还要好上许多。

而他钱贝之身份已经坐实,相信若没有明显破绽,没有人会知dào

他是那个身怀重宝,举世皆敌的吕夏。

吕夏脚步轻快,数步便行到了古岚欣众女的身边,可是他刚一到,古岚欣身边一侍女便轻声说了一句险些让他趔趄摔倒的话。

“小弟弟这才三个月不见,居然又胖了……”

话音回旋,勾起了众女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终于将酒馆之内的紧张气氛崩碎,众人亦是震惊过后见吕夏没有计较,才散去了后怕。

不一会,酒馆之内又恢复了以往的轻松气氛。

可是大家的心里都清楚,这样的轻松只是表面,一尊杀神就坐在这里,谅他们也不敢轻松。

“岚……不,欣欣,数月不见,出落得越加美艳动人了,若不是我自知般配不上,真想追求一番。”吕夏坐在古岚欣的对面,浅酌佳酿,却出声调戏道。

古岚欣身旁众女肌肤如雪,亦是品尝着此地的美酒,闻言皆是带着笑意望着吕夏,这西荒大地上,敢跟自家小姐如此说话之人,似乎也唯有这小胖子了。

虽然这死胖子修为是很强,但是长得着实呵呵……

“哟,小弟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了?难道邓叔居然还教了你这个?”古岚欣美眸微弯,浅笑嫣然。

闻言,吕夏脸一红,干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旋即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道:“嗯……那个,无师自通……对,就是无师自通。”

他好不容易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掩饰尴尬,谁知dào

古岚欣果然一如既往地难缠,只见她的身体忽然前倾,胸前两道深不可测的的沟壑顿时映入吕夏的眼中,她呵气如兰地道:“其实小弟弟你若是真的追求姐姐,姐姐说不定会答yīng

你哦。”

古岚欣对着吕夏眨了眨眼睛,媚笑道:“要不小弟弟你试试?”

说完还摇了摇婀娜的完美娇躯,那胸前被挤压出来的深不可测的沟壑都微微变形,荡漾起波纹一般,惑人之极。

吕夏深吸了口气,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那算了,来,小弟弟,姐姐请你吃糖。”

吕夏目光闪动,忽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让人震撼的话,连古岚欣都是俏丽泛起红润的话。

“不,姐姐,我要吃奶奶。”

第306章 风云动

古岚欣眸若秋水,曲线动人,胸前一抹雪白若隐若现着,在阳光下闪动着如羊脂玉一般的光泽,动人心弦。

吕夏神色平静,贪婪地看着古岚欣,似是丝毫不为外界的一切干扰。

古岚欣亦是承shòu不住这样带有侵略性的目光,顿时俏脸通红,美眸含怒,道:“无耻!”

“哈哈哈——”吕夏大笑出声,随后才移开目光,端起桌前的碗,将碗中的佳酿仰头饮尽。

一会,他才补充道:“这都是跟你学的。”

古岚欣美眸上翻,为之气结,同时娇躯缓缓挺直,那令人动心的两抹玉石一般的雪白顿时被衣衫遮掩。

吕夏本来每次都会被她捉弄,所以一时口快想捉弄回来而已,却想不到古岚欣却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般妩媚,而且隐隐间,似乎还有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一见古岚欣如此反应,吕夏顿时起了一些心思。

他突然学着古岚欣先前的样子前倾身体,双手拖着下巴,目光灼灼,正望着古岚欣那如含秋水的美眸。

吕夏一脸戏谑,道:“果然不愧是西荒第一美人啊,近看才发xiàn

,竟是长得如此精致,对了,你不是说我若是追求你,你便会给我机会么?要不……我试试?”

闻言,古岚欣眸中闪过了一抹戒备之色,虽然稍纵即逝,但是吕夏如此近距离地注视,根本没可能漏掉。

果然,果然这该死的丫头一直都在捉弄我!

很好玩是么?那我也陪你玩玩……想到此处,吕夏嘴角上扬,掀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说,要是我将我看过你身子的事情说出去,你会不会以后就嫁不出去,只能赖在我这呢?”吕夏灼灼的目光看着古岚欣,凝音成线,继xù

传音道:“那样就不需yào

追你,整个西荒都知dào

你是我的……”

古岚欣脸色一变,目中闪过一缕寒光,“你敢!”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该死的胖子果然表里如一,居然能够猥琐下流得如此彻底,长这么大,哪个男人在她面前不是彬彬有礼,生怕唐突。

要不就算是有一些坏心思,都会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生怕引起自己的反感。

只有这该死的胖子,每一次都会突然冒出几句让她都觉得羞涩的话,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你若是如此,姐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古岚欣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

吕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笑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呀,这个世界上,敢说真话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古岚欣忽然一愣,望着吕夏眼中洋溢的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抹浅笑在她的脸上蓦然展开,“若早知小弟弟你如此无耻,当初就应该挖了你的双眼。”

吕夏神情坦言,见到古岚欣尽是如此快地恢复,不由地叹道:“无趣。”

说完,他一脸的意兴阑珊。

古岚欣还欲再说些什么之时,酒馆门口处传来了一阵骚动,随即便有两道身材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一袭黑衫,板寸头,而女的却身着素裙,婀娜多姿,容颜绝美。

这一男一女的目光竟是都停留在吕夏的身上。

吕夏亦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两道目光的注视,不由地转过身来,一眼便看到了来人。

竟是张奔与梦影。

他轻轻颌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自顾自地小酌了起来。

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谈不上熟悉,吕夏自然不会前迎,而且他可是能够与张奔战成平手之人,当然不会如旁人一般一脸的狂热。

以吕夏如今的修为,能够让他都惊骇的年轻一辈,屈指可数,他的大师兄龙七算一个,但并不包括张奔。

可是他没有在意别人,这并不代表被人不在意他。

只见张奔与梦影相视了一眼,居然径直地朝吕夏所在的方向行来。

“钱道友,我就知dào

你会来此。”到了近前,张奔毫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吕夏身旁。

梦影亦是在另一边坐下,与古岚欣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旋即望向了吕夏,“小弟弟,数月不见,姐姐可是想念你得紧。”

围观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想不到就连张奔都对此人如此客气,看来落花山脉中两人战成平手之事的确当真。

吕夏看了看两人,不置可否地道:“劳烦两位道友挂念了。”

就在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云家的人来了。”

“云家传承万载,底蕴深厚,培养的天才不计其数,个个都强横无比。”

“这就是云家的云文刚,传闻自小跟随祖上隐世,近月才出世,一身修为深不可测。”

“……”

人们议论纷纷之际,许多人围了上去,如众星拱月一般将围着云家几人。

“风家的人也来了,你们看,那个一袭锦衣的青年便是风武。”

“果然不愧是风云城的两大霸主,个个强绝。”

“……”

在众人或惊讶或羡慕的目光之中,两道身影走了进来,每一步的落下,竟然都带着玄机,宛若是想要操控这片天地一般,要让众人黯然失色。

一出现便想给众人下马威,风云两家的霸道可见一斑。

自门口走进的两人中,左边一人身材修长,神色淡漠,步履行动间,说不出的自负与高傲;而右边一人身材瘦弱,周身散发着凌人的波动,宛若道道风刃在凝聚,随时能够将人镇杀一般。

修为强横,横压群雄。

此地是风云城,他们作为风云两家的子弟,如此作为在他们看来,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

但是,此地年轻一辈的顶尖存zài

云集,皆是年轻气傲之辈,如何能够容忍气机被人压制?!

顿时,数道冷哼在酒馆之内响起,一股股雄浑的元气波动猛然激荡,在空气之中呼啸,带起了阵阵气爆之音。

唯一没有动的,只有吕夏等人所在的这一桌。

吕夏没有理会这段交锋,反而目光微不可察地扫了一眼酒馆的东南角,他的眸中有着淡淡的精光闪动。

因为在刚才风武与云文刚两人压制此地的气机,欲给众人下马威之时,东南角有一道气息闪过,虽一闪而没,可是却让吕夏肌体生寒。

第307章 第六十五 我的座位,只让给老弱病残

这酒馆之中,居然有如此修为的存zài

,若不是先前气机感应,险些连他的都没有发xiàn



吕夏脸上有着一抹慎重悄然攀爬而上,此人若不是修为强绝,便是身上携带极端恐怖的法器。

而不管是那一种,都已经对他产生威胁,吕夏不得不谨慎对待。

他的目光微微扫过,竟是一无所获。

那抹气机居然消散地没有丝毫痕迹,仿佛是一场幻觉一般。

吕夏神色坦然,收敛了目光,可是心底却暗暗提防了起来。

“怎么了?”古岚欣没有忽略吕夏,见到他脸上稍纵即逝的微表情,不由传音问道。

吕夏看了一眼古岚欣,见她目光清澈,此事又不是什么秘密,于是传音道:“此地有能够威胁到我的存zài

,在东南方。”

闻言,古岚欣美眸一缩,就欲神识朝着东南方席卷而去。

可就在此时,吕夏的传音再次荡来:“不要望,以免打草惊蛇,那人隐蔽之术极其强dà

。”

古岚欣这才压下了滂湃的神识力量,神色平静,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波澜四起。

这小胖子弟弟是谁?那可是能够与张奔战成平手的存zài

,而此地尽是年轻一辈,能够威胁到他的存zài

,那该是多强?!

难道有隐世高手插手了?

“蓬!”

就在古岚欣沉思之际,虚空忽然响起了一声炸响,阵阵尘埃纷扬而起,被日光一穿而透,色彩斑斓。

“两位若是想切磋,不如改日如何?”

张奔目光冷峻,铁拳流光,雄浑的元气波动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之中缓缓消散而去。

原来先前是张奔出手了,难怪此地的气场居然被轰爆,连风武与云文刚亦是一愣。

“这小子这三个来月进步看来不小嘛……”吕夏目光闪动,低声喃喃道。

“原来是张兄,失礼失礼。”风武笑声如雷,嗡嗡作响,话落竟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步便跨进了酒馆中央,找了一桌坐了下去。

“阁下就是我西荒天才榜第一的张奔吧,果然名不虚传。”

云文刚亦是缓缓走了进来,话音平淡,却洋溢着说不出来的自负与骄傲,虽然是客气的话,可是话里却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

突然,云文刚的目光一顿,停留在了古岚欣的身上,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贪婪,道:“这位想必就是古岚欣小姐吧,果然是风华绝色,盖压群芳。”

他话音方落,便走到了近前,而后皱眉看了一眼吕夏,冷声道:“阁下是何人?不如让个座可好?”

此话一落,整个酒馆都是在瞬间安静了下去。

也就在此时,吕夏微眯着眼睛,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冤家路窄,云家之人就这么跟我过不去么?!

他微眯的目中闪动着冷峻的光芒,暗道,想不到是明珠就算是蒙尘,亦非要被迫发光,纵使是再低调。

随着吕夏的笑声,整个酒馆更是雅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云文刚原本还保持在脸上的优雅笑容,缓缓凝固,旋即消散无踪。

他自小跟随祖上修行,天资横溢,一身修为奇高,故而自负无比,世间的天才在他的眼中都微不足道。

此次他出世,便是要成就云家的无上威名,让这西荒满天下的天才看一看这世间,谁才是真zhèng

的天才,谁才配是天才?!

可是他的无dí

之姿还未展现,便在此地,在这个该死的胖子的笑容中,变得如同一个小丑一般。

以他的自负,如何能够容忍?

吕夏此举,无异于是在践踏着他的自尊!

对于这样的存zài

,在云文刚的概念里,便已经是死人了。

云文刚怒极反笑,挥手间波纹四起,竟是带起淡淡的道韵,朝着吕夏的脸上重重抽去,怒喝道:“死胖子,你笑什么?”

掌风呼啸,道韵弥漫,虚空都似是被拍得龟裂,围观众人目光惊骇。

云文刚脸上流露出了狰狞的笑意,似是有着大仇得报的快感。

可是,想象中,这胖子被他直接拍中,化为肉泥,身死道消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对方的手宛若一道闪电一般,挟带着可崩山岳之伟力,后发先至,直接与他对了一掌。

“蓬!”

金铁碰撞的铿锵之音陡然自两掌交击之处传出,狂暴的元气席卷,惊人的劲气迸射,景象骇人。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竟是完成了一次恐怖的对招。

吕夏只是衣袂被劲风鼓动,发出猎猎之音,他微眯着眼睛,笑道:“我的座位,只让给老弱病残,你,要么?”

淡淡的话音响彻八方,话虽平淡,却带着一股惊人的气势,宛若山岳横天,盖压诸天,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满场静寂,没有出声。

云文刚的脸已经凝结成冰,死死地盯着吕夏,眼中杀机沸腾,宛若湖水之中得了涟漪一般,荡来荡去。

以他的修为,先前出手虽然只是五成功力,但是亦是极端恐怖的了,而这该死的小胖子居然轻而易举地与他对轰,半步不退。

他可是涅槃中期的强者,能够一招轰平的人,能简单么?

云文刚不是笨人,自然知dào

此人绝对不是常人,他的目光冰冷,寒声道:“阁下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古岚欣等女第一个笑出声,而后张奔梦影等人亦是忍禁不住,大笑连连,这笑声如同会传染一般,顿时整个酒馆中的人都笑了起来。

云文刚的脸色红白交加,目中杀机如潮,一股恐怖的冰冷如秋风扫落叶,酒馆内的气温陡然直降。

众人如坠冰窖,笑声戛然而止,但是亦有不少人强忍着,憋得很辛苦。

不负众望。

吕夏微微一笑,斜了云文刚一眼,淡淡地答道:“我叫钱贝。”

“前辈……”云文刚低喃了一声,随即像是吃了一个死孩子一般,脸色变得狰狞至极。

“该死的胖子,你占我便宜,今日我们不死不休!”云文刚脸色冰寒,怒喝道。

可是吕夏却依然风轻云淡,扫了一眼酒馆内憋得辛苦的众人,缓缓解释道:“钱是金钱的钱,贝是贝壳的贝。”

“当然,你若是要叫我前辈,我也不介yì

的。”吕夏微笑补充道。

“噗!”

人群中有人终于忍禁不住,再次笑出声来。

云文刚目光冰冷,目光如刀,陡然扫了过去,见到大笑之人竟是风武时,只得作罢。

风武亦是一脸的尴尬,干笑道:“对不起,没忍住。”

这时,有一人走进,附耳跟云文刚说了些什么,他的目中虽然依然冰冷,但是再看向吕夏之时,目中亦是多了一丝异色。

可是吕夏却没有时间去搭理他,就在他与云文刚交手之际,酒馆东南角落里居然探过来了一道霸道的神识,似是欲窥探他的修为。

但是在瞒天符加上易容符的帮zhù

下,那道神识一无所获。

可,这抹神识却被吕夏捕捉到了,顺着神识查探而去,他只看到了一袭黑袍,在最角落里有一平凡的黑袍男子,此时,那男子似是有所察觉,居然在对着他笑。

吕夏神色平静,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并没有停留,可是他的心湖却是波浪起伏。

他的动作如此隐秘,那人居然似是还能发xiàn

他一般,简直是可怕。

或许此行,这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纷杂的思绪。

“原来你就是与张奔打成平手之人。”云文刚恢复了先前的平静,淡淡说道。

吕夏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算是应答。

对于云家之人,他如何会有好脸色,没有出手镇杀,他已经是克制了。

而且此人隐隐让他有些不安,必然拥有着拼命的攻伐,此时并不是与云家彻底摊牌之时。

云文刚见自讨无趣,亦没多加理会,只是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便转身走到了风武身边坐下了。

没有人看到,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眸中闪动着恐怖至极的杀机,宛若血染一般,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恨过一个人。

而这个该死的胖子,他云文刚定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吕夏又恢复了笑眯眯,一脸的人畜无害,仿佛是邻家男孩一般,丝毫看不出先前争锋相对的霸道。

“小弟弟,你招惹了云家,日后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古岚欣美眸闪动,贝齿闪光,笑着传音道。

吕夏闻言看向了古岚欣,咧嘴一笑,传音道:“要不我入赘你们古家,有着古家作靠山,谅云家也不敢找我麻烦,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说完,他还对着古岚欣眨了眨眼睛。

古岚欣白了他一眼,继xù

传音道:“我说正经的!”

顿时,吕夏收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传音道:“既然你见死不救那就算了,唉,可惜了我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这么好的姑爷,居然也有人嫌弃。”

“你……你……”古岚欣黛眉一掀,就欲发怒。

可是吕夏的声音突然再次传来,带着森冷之意回响,让古岚欣都是一怔。

“又不是第一次招惹云家,谁没有好日子过,不到最后,都未有定论。”

吕夏微眯着眼,一脸的笑意,可是目中却泛动着冷峻的光。

第308章 议论

吕夏心神愉悦,浑身毛孔都为之舒张。

今日他之所以露面,一是为了打探消息,第二自然是为了让风云城更乱。

而这酒馆之中年轻一辈强者云集,更是轻狂气盛,自然容易爆fā

冲突,而冲突越大,风云城就会越混乱。

吕夏修为大进,肉身无双,自然无惧任何人,他便是要这般强硬狂绝,盖压群雄。

随着他的强势,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小插曲一般,就连风云两家的杰出子弟,在他的面前,都仿佛成了陪衬。

整座酒馆的年轻人看向吕夏之时,眸中都是多了一丝惊骇。

时间流逝,酒馆又恢复了喧嚣,众人又开始推杯换盏,聊开了近日发生的一些大事。

“……按我说,风云城这段时间最轰动的事情便是身着黑色斗篷的神mì

人大闹沉月阁啊。”

“对啊,连涅槃初期的赵和平都不敌,那人更是扬言要亲手镇杀云飞川,真是狂到没边。”

“要知dào

云飞川可是半步封王境,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是云家最拔尖的弟子之一,有望在这几年踏足封王。”

“那神mì

人也真是强悍,居然敢在云家的眼皮底下如此作为,这无异于狠狠地甩了云家的脸啊。”

“据小道消息传,那神mì

人是一个女的,而且是长腿,胸还不小的样子……”

“……”

长腿?大胸?还是女的?!吕夏端酒的手一颤,酒水在碗中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接着,他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转过头,便看到了三双灼灼的火热目光紧盯着他。

张奔、梦影还有古岚欣,三人都含笑看着他。

吕夏咧嘴一笑,顺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喃喃道:“虽然我知dào

我长得英俊不凡,但是你们也不要这样看着我……”

“突然发xiàn

,你这人倒是丑得挺别致。”古岚欣白眼一翻,轻声说道。

梦影亦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肉多皮厚,胖丑胖丑的。”

张奔与吕夏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可是吕夏分明在他的眼神之中捕捉到了一抹嫌弃……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云文刚终于忍不住,猛地喝道:“都别瞎说,那人是一个男的,而且还是一个炼体修为极强之人,我们云家一定会找到此人,将他震碎成劫灰!”

“问题是你能找到人家,这么些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风武不安好心地挪揄道。

云文刚目光一冷,风家向来与他们云家不对头,如今发生了这样的糗事,风家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这几日被取笑的还少么?!

“老祖已经亲自出手查探,那贼子必死无疑。”云文刚目光森寒,昂头说道。

此话一落,整座酒馆都为之安静了一霎,随后才喧哗再起。

居然惊动了封王境界的云家老祖,虽然不知dào

是哪一位老祖,但是封王境界出手,非同小可。

一时之间,这个话题再次陷进了激烈的探讨之中,大家脑补着诸多封王出手,大战于苍穹底下的恢宏场景,气氛越演越烈。

一直持续了许久,才又有一人神mì

兮兮的说道:“其实,前段时间,在天岚沙漠边缘的落日镇,亦发生了一件极其轰动的事,你们知dào

吗?”

众人一怔,纷纷疑惑地望向了那人,问道:“什么事?”

眼见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一时间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那人才满yì

地一笑,道:“云家在落日镇遭遇强敌,折损了不少人,甚至连嫡系亦有人陨落。”

这话一出,所有人呼吸都是一顿。

云文刚的眉头一蹙,看了看四周,没有说话。

“你们知dào

敢镇杀云家弟子之人是谁么?”那人一脸的神mì

,还故yì

压低了声音制造气氛。

有人忍不住,急促问道:“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啊,如此神mì

……”

“那人黑衫白发,疑是被四域通缉的东林吕夏。”

整座酒馆顿时雅雀无声。

之前的喧哗吵闹之音,仿佛被人生生隔断,原本许多看戏的目光,蓦然变得复杂,更有许多人的么目中泛起了骇色。

只是因为一个名字。

黑衫白发,东林吕夏!

这是一个盖压年轻一代,横推无数豪强的传奇名字,足以让所有知dào

青阳宗那一战之人动容。

所有的目光都纷纷落到了那人的身上,如刀似刃,那人如坐针毡,浑身冰冷,似坠冰窖。

“你说的可当真?!”风武问道。

“那吕夏真的在我西荒?”人群中亦有人问道。

“……”

那少年被诸多目光注视,更有恐怖威压浩荡而来,早已不知所措,目中满是惊慌。

唯有古岚欣目光灼灼地与吕夏对视了一眼,旋即移开。

众人见如此应该问不出什么,一会,才有人疑惑道:“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我……我那日正好自天岚沙漠历练出来……”那人嘴唇颤抖,惊慌地说道。

突然,那人似是记起了什么一般,道:“对了,当日便是云飞川出手与那人大战,最后有大能撕破空间隔空出手,镇压诸天。”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如此轰动的大事,居然没有流传,云家之心,路人皆知啊。

“你们说,那神mì

人会不会就是吕夏……”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

闻言,众人顿时为之倒抽了一口凉气,就连喧哗的四周都瞬间安静了不少。

“既然那神mì

人居然敢在风云城对云家之人出手,更是扬言要镇杀云飞川,那神mì

人是吕夏的可能性似乎真有啊。”

“可是传说中吕夏不是能够力镇双圣,连北海双子王联手都无法让他倒退半步么,怎么会这么弱?”

“对啊,他既然如同传说之中那么强横,区区一个云家,只手便可屠尽。”

众人再次为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东林吕夏可是一代狠人,青阳宗前一战,不知dào

镇杀了多少大能,传闻染血千里,力贯苍穹,无人可挡,是传奇人物。

“那吕夏呢?”

“谁知dào

,若是知dào

,我们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人家,那恐怖的赏金有命看,没命花……”

“……”

第309章 小弟弟,你这算是表白么?

吕夏脸上荡开了憨厚的笑容,心道,老子在这呢!这么大一份赏金就在你们眼皮底下,你们居然都没有发xiàn

,真是有眼无珠……

古岚欣美眸蕴水,再次望向了他,随后含笑大胆地挑衅传音道:“小弟弟,姐姐全身都被你看过了,什么时候让姐姐看看你的真面目?”

吕夏神色淡然,波澜不起,嘴唇微动,传音道:“什么真面目?像我这么英俊的胖子向来表里如一,你看我我这笑容,是多么地纯真。”

古岚欣笑吟吟,宛若绽放的桃花一般,艳丽无双,妩媚动人,她红唇微张,光泽闪动,再次传音道:“小弟弟莫不是害pà

姐姐我出卖你?还是说你怕姐姐吃了你?”

“这酒不错,来张兄,我们大家干一碗。”吕夏移开目光,忽然大声说道。

话音才落,便端起碗,在张奔与梦影错愕的目光中自顾自地一饮而尽。

“魂淡!”古岚欣贝齿轻咬红唇,怒骂道。

……

风云城南,古岚欣落脚处,后花园中,

明月当空,素雅朦胧的月华洒落,倾泻八方,花园中花香芳芳,沁人心脾。

古岚欣站在花圃中,衣袂随风猎猎出响,遗世独立,倾国倾城。

“咻——”

突然,一道破空之音传来,一道黑影蓦然而现,踏空而来。

“我就知dào

你会来。”古岚欣头也不回,笑道。

“哦,你在等我?”

那黑影轻笑道,有风顿起,残影满空,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人已经落入了后花园中。

月光照在了黑影的脸上,映照着那憨厚的笑容,不是吕夏又是何人。

古岚欣终于转过身来,娇媚的脸上笑容洋溢,道:“没错我在等你。”

吕夏嘴角一翘,心道,果然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作为一个英俊的胖子,如此美女都得等……

谁料古岚欣突然补充道:“对于你这样猥琐而又下流并且好色的死胖子,姐姐我不得不防,若是让你摸去姐姐的闺房那还了得,所以我便只能在这里等你了。”

吕夏的笑容瞬间凝固,不无尴尬地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既然你知dào

我要来,想必也知dào

我来的原因吧?”

“自然知dào

。”

“那你可愿意告知于我?”吕夏笑问道。

“不能。告sù

你我有什么好处?”古岚欣青丝轻扬,美眸荡波,望向了吕夏。

“那你要什么好处?”

“还没想好。”古岚欣嫣然一笑,妩媚动人。

吕夏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呛得面色尴尬,旋即苦笑道:“你这不是这耍我么?”

“让你今天敢捉弄姐姐我,哼。”古岚欣冷哼了一声,瞪了一眼吕夏。

过了一会,她才缓缓出声说道:“诸多大能齐聚此地,风云城可能有至宝出世。”

“什么东西?”吕夏满不在乎地问道,他所见的至宝不知凡几,自己的身上更是有着数件便是圣人亦眼红的宝物,自然对至宝一说不是很在意。

但是能够引动如此多的强者齐聚此地,这么大的风波,想必此物并非凡品。

“听说过九秘么?”果不其然,古岚欣小声问道。

吕夏心中一震,旋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有消息传,风云城有九秘的消息,而且是一件已经被解读过半的九秘。”古岚欣笑面如花,绝色的容颜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美艳动人。

“你是说,九秘被解读了?而且还流落在了风云城?”吕夏目现骇色,动容道。

要知dào

九秘乃是远古九帝至强的攻伐手段,每一种都是惊天动地的恐怖秘术,但是却流落人间无数岁月,没有一人能够领悟。

但是如今,古岚欣居然说九秘之一被解读过半了?!

那可是大帝至强攻伐,拥有着能够逆行伐仙的无上伟力,莫说是解读过半,便是领悟其中的万分之一,都足以横推天才。

这是凌驾一切的攻伐。

难怪风云城强者云集,而且这几日还源源不断地有人横渡虚空而来。

而且,事关九秘之一这样的惊天动地大秘密,势必天下震动,不可能只是年轻一辈现身,不知dào

这风云城之中到底隐匿了多少老不死。

“你们是来混淆视听的?”吕夏问道。

古岚欣点了点头,道:“自然,关乎九秘之一,许多隐世老怪都横渡虚空而来了,我们古家都有数位大能破关而出,到了风云城。”

吕夏心里暗惊,但是亦理解,许多大能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英雄迟暮,不能堪破寿元桎梏,活出第二世,陨落在即。

而这九秘之一既然是大帝之攻伐奇术,自然会蕴含着远古大帝的领悟,若是能够得到领悟些许,兴许他们便能突pò

境界,活出第二世。

吕夏一直都知dào

风云城会有大事发生,但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如此惊人,甚至牵扯到无数隐世老怪的利益的大事。

而风云城的水,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浑浊!

九秘之一,若是说吕夏不动心,那是假的,至今他的身上依然还有着一块九秘图呢,虽然不知dào

是远古九帝中的哪一位所留,但是若是能够得到领悟的方法,那么前途将是真zhèng

的一片光明!

九秘在手,跃龙将有望!

逆行伐仙的攻伐战力,足以让天地封印都为颤抖!

“说不得,又要拼一次了……”吕夏低声喃喃。

“小弟弟,那可不是你能打主意的东西。”古岚欣见到吕夏目中的精光,不由地提醒道。

吕夏压下了沸腾的思绪,点了点头,“放心,我还没活够,那么多隐世老怪插手,我才不会傻乎乎地去送死呢。”

古岚欣感叹道:“那就好,九秘流落人间数万载,不知历经过多少大能之手,如此瑰宝,有缘人才能得之,丝毫强求不得。”

吕夏目光平静,轻声说道:“有缘人,凭什么就不能是我们呢?”

古岚欣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了夜空,目光游离在月晕之旁,片刻后,她才轻叹道:“你的实力,太弱。有时候,实力也是缘分的一部分。”

她的声音平淡,没有轻视,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

在她的眸中闪过了一丝黯淡,宛若是对生命的无奈,让人心疼。

吕夏瞳孔一缩,有着一抹莫名的波动一闪即逝,她知dào

眼前这个妩媚动人的绝美女子,拥有着他不知晓的秘密,他恍然有种要将这突然变得柔弱的女子拥进怀里好好呵护的冲动。

“没有人生来便是强者,大帝也是凡人修liàn

证就!”吕夏缓缓吐了一口浊气,缓缓说道。

“话虽没错,但是……”古岚欣目光闪动异光,望着远方虚空。

沉默了许久,她才幽幽地叹道:“若是你是他,那就好了……”

她的话音之中似是蕴含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吕夏心神一震,险些要将易容符收起,显露真容。

月光洒落,夜里说不出的静谧与冷清,吕夏目光闪动着淡淡的寒光,却没有搭话。

“我今日之所以将此事告知于你,便是让你答yīng

我一件事。”古岚欣忽然说道。

“你说。”

“答yīng

我,将那日山谷中发生之事彻底忘了,以后再也不要提起,不然若是流传出去,你必死无疑。”古岚欣淡淡地说道。

话音不断地在吕夏的脑海之中盘旋,宛若忽然有一座魔岳横空碾压而来似的,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上,让他几乎窒息。

他能够感受到古岚欣话里的无奈,吕夏从来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天之娇女,美名盖西荒的绝色女子竟会有如此柔弱与无助的一面,而恰恰是这样的一面,让他的心隐隐作疼。

他双拳紧握,由于用力过度,指节都被握得发白,“因为我修为太弱么?”

古岚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眸微垂,“即便你证就大圣,亦无济于事。”

“那屠圣战力呢?!”吕夏突然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古岚欣。

先前古岚欣曾言若他是吕夏那就好了,而吕夏唯一恐怖的便是力镇北海双子王而半步不退,一身战力惊天动地,所以必然是牵扯到了那等战力。

果然,他的话音才落,古岚欣黛眉一蹙,一会才悠悠说道:“等你拥有屠圣战力再说吧……”

“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成就屠圣之战力!”吕夏忽然身躯挺立如标枪,一股难以言说的自信与气势自他的身上荡漾而出。

霎时间,他宛若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那种惊人的气势与刚毅,令人动容。

古岚欣的眸中亦是闪动着异彩,随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绝美的容颜之上泛起了一抹嫣红,美艳得不可方物。

“会有那一天的,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吕夏前所未有地认真,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话让古岚欣的身躯僵了僵,随后斜了吕夏一眼,笑道:“小弟弟,你这算是表白么?”

“你若觉得是,那便算是吧……”吕夏目光变得前所未有地坚定。

古岚欣扑哧一笑,轻声道:“你长得这么胖又这么丑,我拒绝。”

“对这个看脸的世界彻底地绝望了……”

“……”

第310章 战场遗迹

三日之后,风云城外,一处隐秘之地。

灰蒙蒙的天,星辰绝迹,明月无影,老鸦鸣叫,其音凄惨,让人心里发毛。

这是一片荒凉的山岗,土地呈红褐色,许许多多的沟壑纵横,看不见任何草木,亦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机,这里便像是一片死地一般,给人一种极其沉闷与压抑的感觉。

“这地方很邪乎啊,你确定九秘的线索指向这里?”吕夏负手踏空,阴风吹来,衣衫猎猎。

此地生机绝迹,大地龟裂,隐隐间,沟壑纵横之中森白显露,极其阴森。

古岚欣与众侍女亦一脸凝重,神识流光,延伸四方,可是却被雾气拦阻,只能覆盖百里。

“九秘的线索便是指向了这里,不会错的。”古岚欣呼了一口气,道:“此地一片荒凉,传闻曾经染血万里,不知dào

陨落了多少大能,是一处比风云城还要古老的战场遗迹。”

吕夏道:“既然是战场,九秘因何流落至此?”

“很久以前,我人族有盖世强者得了九秘,穷究其秘,却终不可得,郁郁而终。”古岚欣轻声说道:“而之所以风云城强者齐聚,正是因为近日有消息传出,那位盖世强者坐化于此地。”

“盖世强者,到底是谁?”吕夏皱眉。

古岚欣摇了摇头,“时间太过于久远,很多事情都不可考究了。”

“那又如何确定盖世强者便是坐化于此?”吕夏疑惑。

“有隐世大能翻阅古籍,根据那位大人物的行程进行推演,最后得出那位大人物的晚年便是在此停留,如此多年过去了,定然是已经坐化了。”古岚欣丝毫没有不耐烦,微笑地解释着。

吕夏眼神淡漠,却闪动异光,如若有万千光华流转,不知在推敲着什么。

过了一会,淡淡的金光在他的眸底隐去,吕夏才轻声道:“此处有无数的禁制与结界,你们之所以等到今日,想必是有大能算好此时此地的禁制结界最弱吧?”

“你能看出来?”古岚欣还未出言,她身旁一名侍女惊声说道。

吕夏斜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恰好认识一些。”

话音虽平淡,但是他的心底对于邓永辉有着诸多的感激,若不是《阵法三百卷》,想必他此时面对如此凶地,都只能不知所措。

众女看向吕夏之时,目中都是多了一丝惊讶,要知dào

她们可是再进来此地之时已经有所准bèi

,所以才知晓此地暗藏无数玄级。

而这小胖子居然只是看了几眼,便知晓此地有禁制存zài

,若是说先前对她们小姐居然让一个外人与她们一起行动有所芥蒂的话,那么此时吕夏所展现出来的价值,正在消除这份芥蒂。

“瑰宝之事,只是机缘,大家都小心一些,此地极其凶险,隐世老怪不知凡几。”古岚欣一脸凝重,道:“而且,据说我们古家的几个对头也会横渡虚空而来,大家切莫掉以轻心。”

众女点头。

吕夏神情一震,双眸大亮,隐隐间,眸底闪动着一抹深深的震撼。

能够成为隐世世家古家的对头,不用细思,都知dào

其势力之庞大与强横,此地又如此荒凉,实乃是杀人灭口之好地方,不得不防。

“你怕么?”古岚欣微皱琼鼻,问道。

“我怕遇不到他们!”

吕夏微笑说着,一脸的坦然,既然古岚欣选择将如此重yào

的辛秘都与他共享,他自然也知dào

收获多少,必须要付出多少。

突然,天际流光溢彩,道道身影横空而来,宛若流星划过,纷纷落入这片战场之中。

吕夏目光如电,横贯虚空,先是发xiàn

了张奔、梦影、风武、云文刚等人的踪影。

而后,更是感应到了数股宛若山岳般磅礴的气机,一闪即逝,了无踪迹。

顿时,这数万里的战场遗迹之中,人影人影绰绰,也不知dào

是来了多少人。

“如此多人,纵然是有机会得到九秘,亦难免会有一番血战啊。”吕夏皱眉呢喃。

“我们走!”古岚欣衣袂飘舞,宛若仙子出世,朝着战场遗迹的更深处飞掠而去。

这片战场遗迹蔓延数万里,极其辽阔,在这样的地方寻找九秘,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九秘牵扯极大,在此地的禁制没有增强之前,会不断地有强者横渡虚空而来,纵使是大海,他们亦会翻转过来。

所以人人都是争分夺秒。

……

在吕夏等人离去之后不久,居然有近百名修士横渡而来,落在了他们先前立身的虚空处,目光灼灼,煞气腾腾。

两名青年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近百名修士气势沉凝,宛若一柄大剑,而那两名青年便是剑尖,锋芒迫人。

其中一人剑眉星目,俊美无比,一身白衣不染尘埃,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却隐隐给人一种阴邪的感觉。

而另一人身材壮硕,肌肉坟起,一脸的横肉,双目如同鹰隼一般锋锐,恰如一柄重剑,似能崩碎八方,一看便不是易与之辈。

荒凉的战场遗迹之中,老鸦拍翅,鸣叫难听至极,让人莫名烦躁。

“古家那丫头先我们一步到了。”俊美男子笑容柔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轻声说道。

“古岚欣那丫头可是西荒第一美人,岳如风,你真的忍心辣手摧花?”一脸横肉的男子冷笑道。

岳如风微微一笑,目光平和,“我岳如风阅女无数,若是古岚欣落入我的手中,我定然让她服服帖帖。”

他顿了顿,突然补充道:“算了,跟你这粗人说了你也不懂。”

“哼,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一脸横肉的男子冷哼反驳。

岳如风毫不在意,淡淡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力成山,你这样的粗人是拥有不会懂的。”

力成山粗眉一掀,气血激荡,周身流光,竟真的有一股宛若山岳横空的压迫弥漫而出,一身修为竟是深不可测。

岳如风淡然笑道:“莫生气,这古家与我们荒古双宗作对已久,这一次便灭了他们的出世之人,挫挫他们的锐气。”

“放心,你我二人出手,便是封王亦可一战,区区一女流之辈,还能翻天不成!”力成山冷笑,目中泛动着森冷的杀气。

……

第311章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遍地荒凉,沟壑纵横,森白之色若隐若现,依稀可见,那是一具具残裂枯骨。

老鸦掠空,呱噪连连,红褐色的地面,灰蒙蒙的天空,一股惊人的沉闷弥漫,隐隐透露着不祥。

这是一片极其古老的战场遗迹,不知dào

曾经葬了多少大人物,历经无数载岁月洗礼,依然沉浮着让人心寒的压迫。

那是天道法则的压迫,是境界的震慑,万万载不曾消散,动魄惊心。

吕夏与古岚欣众女缓缓前行,步步惊心,越往里走,越是阴冷,一种莫名的不祥缭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久久不散。

而且,千奇百怪的强dà

禁制密布,若不是古岚欣有所准bèi

,再加上吕夏的阵法修为大显神威,想必已经被轰成重伤。

可是纵然如此,他们亦狼狈无比,此地的凶险远超想象,地面的残兵,断裂的石柱,乃至尘土,都有可能蕴藏极其恐怖的禁制大阵,若是一个不察,便是万劫不复。

又有惊无险地前进了数里,他们终于停下。

“这只是外围,再往前走,便是进入传说中最惨烈的战场了,没有人知dào

其中有什么,但是危险必然是极其恐怖的。”古岚欣深吸了口气,看了吕夏一眼,轻声说道。

闻言,吕夏自然知dào

古岚欣此话是说给他听的,只见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可是他的目中却是寒光熠熠,战意如潮,汹涌拍天。

若是能够得到九秘图,知晓解读其图的方法,那么真zhèng

的是跃龙可期,这亦是吕夏目前为止知dào

的最大把握撼动天地封印的攻伐秘术。

事关他的生命乃至前路,他如何会退缩?!

“好,那我们进去吧。”古岚欣欣慰地笑了笑。

突然,吕夏的眉头一皱,淡金色的光华在他的眸底深处连连闪动,竟宛若是液体一般流动着,“有人追随着我们的步伐而来。”

“什么?”古岚欣娥眉一掀,道:“会不会是有人想浑水摸鱼?”

吕夏摇了摇头,目绽金芒,宛若能够望穿虚空一般,“绝对不是,来人挟带腾腾杀机,风尘仆仆而来。”

他斜了古岚欣一眼,才继xù

道:“极有可能便是你所说的你们古家的对头。”

此话一落,不但是古岚欣,便是她身后的众女脸色都是一沉。

吕夏或许不清楚古家对头的强横,但是她们作为古家的侍女又如何不知dào

,那可是荒古时代便传承下来的宗门,虽然亦如古家一般隐世不出,但是他们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向来相见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若是真的是古家的敌人追杀而来,那么敌暗我明,而且此地凶险滔天,那是真zhèng

的万劫不复之局啊。

“你能确定么?”古岚欣美眸闪动寒光,郑重地问道。

众女亦是望向了吕夏。

吕夏先是沉吟了一会,随后才一咬牙,说道:“不知你们身上可有带极品灵石?”

众女见吕夏不答反问,皆是一脸疑惑,一会,古岚欣才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旋即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块三菱状的灵石。

“这就好办了。”

吕夏双目一亮,袖子一挥,便将那块极品灵石摄到手上。

接着,他闭目调整呼吸,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而后他双手猛然探出,步履踩着神mì

的轨迹,布诀施术,道道流光顿起,异彩斑斓。

极品灵石悬浮在虚空之中,悠悠而转,灵气如同流水一般汹涌而出,随着吕夏的手诀按照莫名的轨迹落下,点点苍茫。

“阵法?”古岚欣神情一震,目光悠悠。

突然,吕夏猛然伸出剑指,虚空点出,四周宛若荡起一阵清风,难以言说的意境弥漫而出。

“该死,忘了这个。”吕夏低骂了一句,才道:“快,给我三面铜镜!”

众女皆是一愣,随后见吕夏不似是讲笑的样子,才利落地自储物袋中取出了铜镜。

吕夏只摄其三,目光陡然变得凝重无比,轻叱道:“镜窥天地,现!”

随着法决的念出,天地灵气疯狂涌动,宛若决堤的洪水一般,朝着虚空中的三名铜镜奔涌而去,道道纹络顿起,密布虚空,繁复无比。

数息之间,在众女震撼的目光中,三面铜镜缓缓相溶,化为了一面更大的镜子。

雾气氤氲,遮掩镜面,但随着吕夏的剑指划过,如同开天辟地,斩碎混沌一般,露出了真的景象。

“这就是逶迤我们而来的人。”吕夏暗暗松了一口气,这阵法他亦是第一次施展,想不到居然成功了。

当时他便是因为这道阵法与他们青阳宗的秘术‘法镜窥天地’有些相似,所以才来了兴致学习,想不到如今施展出来,居然效果还不差的样子。

古岚欣等女震撼地望着吕夏,随后望向了悬在虚空的铜镜,只是一眼,满场死寂。

过了一刹,才有数女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出声:“荒古双宗的弟子!”

“那是岳如风!”又有人惊诧道。

“这满脸横肉的,是力成山!天啊,居然是他们两人联手而来。”

“看来荒古双宗这次是真的想要将我们镇杀于此地啊,两大高手,还带了近百人!”

古岚欣亦是有了片刻的失神,脸色前所未有地慎重。

“啪嚓!”

忽然,虚空一声炸响传来,只见那块铜镜陡然破碎,镜片迸射,带起呼啸。

无尽纹络消融,极品灵石之上亦是多了数道裂痕。

……

于此同时,距离吕夏等人百里开外处。

岳如风与力成山带着近百修士步步前进。

突然,岳如风的脚步陡然一顿,目光如电,直劈虚空,寒光熠熠,杀气腾腾。

“怎么了?”

岳如风目光森冷,杀气如潮,一会才寒声道:“有人窥探我们!”

力成山闻言亦是双目一冷,横扫虚空,却查探不到丝毫踪影,不由地问道:“是不是你感觉错了,这该死的地方这么邪乎……”

岳如风不理会力成山,神识汹涌而出,许久才收回来,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才道:“但愿只是错觉……”

……

“果然还是道行不够。”吕夏望着被崩碎的大阵,一脸的尴尬。

忽然,他将手中那有着数道裂痕的极品灵石丢回给古岚欣,道:“还你。”

谁料古岚欣却是不接,反而拍回了吕夏的面前,笑道:“小弟弟你的手脏,摸过的,我不要了。”

吕夏先是一怔,随后目光一闪,以他的聪慧,自然知dào

古岚欣此举的用意。

“谢谢,原本我以为有事靠我这张英俊的脸便行了,所以才两袖清风。”吕夏一脸的骚包。

“……”这话一落,自然引起了一阵嘘声。

“对了,那什么荒古双宗是什么玩意?”吕夏面不改色,笑问道。

这话一出,原本轻松的气氛再次紧绷,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慎重。

古岚欣道:“荒古双宗隐世不出,难怪你不知dào

,那指的是荒龙宗与古剑门。”

吕夏神色平静,“真没听过。”

“远古传承!”

古岚欣只是淡淡地答了四个字,便让吕夏的脸色瞬变,一个自远古时代便传承下来的宗门,其实力之恐怖,简直无法想象。

而如今居然是两大宗门,吕夏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这就是你们古家的敌人?”吕夏心存侥幸地问道。

“没错,而且他们是为了杀我而来。”古岚欣再次寥寥数语便碎了吕夏的侥幸。

吕夏猛地一拍额头,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喃喃道:“上贼船了,这次死定了。”

古岚欣望着吕夏,粲然一笑,道:“你若是怕,可以离去。”

“真的?”吕夏半信半疑地问道。

古岚欣点了点头,目中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与黯然。

众女亦是一脸的嫌弃与厌恶,可是却没有人出声苛责。

面对生死,没有人有资格决定别人的去留。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咳咳!

吕夏干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默,咧嘴笑道:“我开玩笑的,你们不觉得很好笑么?!”

众女一愣。

随后,异口同声地摆出嫌弃之色,喝道:“去死!”

吕夏仿若未闻,脸皮之厚,登峰造极,笑道:“我五岁的时候隔壁家的王老五的姥爷曾经帮我算过命,他送了我十个字,让我深深地铭刻至今。”

说完他双手一拥,摆出了一副极其欠揍的样子,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四周依然沉默,吕夏脸色一僵,笑道:“你们就不想知dào

他送了我哪十个字么?”

“不想!”众女异口同声地说道。

吕夏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被这异口同声的话呛得吐血,这回答明显跟他脑补的场景不同。

“咳咳,你们这样回答不符合大众的审美,快,你们快问我……”吕夏催促道。

古岚欣目中的黯淡与失望早已消散,望着这故作轻松活跃气氛的小胖子,心中不知为何,忽然涌上了一抹难言的温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陡然滋生,如种子一般落入了她的心田,终有一日,会绽放出沁人的芳芳,那定会是醉人的景象,幸福的模样。

“送了你十个字啊?”古岚欣一脸的玩味。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第312章 摇光七杀阵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是祸害我怕谁?”吕夏声音平淡,姿态骚包,完全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众女闻言,不禁莞尔。

“荒古双宗的人是为了围杀我们而来,接下来大家要小心。哼,我们古家之人也不是好惹的……”古岚欣宛若花上蝴蝶,蹁跹向前,目绽寒光。

此地昏沉而阴森,危机四伏,不祥的气息缭绕,笼罩四方。

“轰!”

突然,远方虚空雷霆奔涌,照得八方一片通明,两股狂暴的能量在疯狂地碰撞着,竟是有人在大战。

虚空都在颤抖,掀雷决电,摇山振岳,大战激烈无比。

“元气磅礴,虚空镇锁……是封王境界……”古岚欣惊讶。

吕夏目光深邃,脸色凝重,“这还未发xiàn

九秘图,便有封王境开战了,若是九秘图出世,那该是何等的盛况……”

灰蒙蒙的天空之中光华四溢,被撕裂的虚空漆黑而幽深,宛若是择人而噬的巨兽真张大着血盆大口一般,骇人至极。

战场遗迹中不知dào

有多少人的目光被牵扯而去。

“走,我们正好趁他们搅动这片天地的灵气之时,远离此地。”古岚欣当机立断,语音铿锵,化为一道青烟一般,踩着莫名的轨迹加速了前进。

突然,古岚欣似是想起了什么,望向了吕夏,传音道:“小弟弟,你是不是学过阵法?”

吕夏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知dào

这处战场遗迹中有一处杀阵,兴许我们可以借此坑杀荒古双宗之人。”古岚欣目中闪烁着寒光,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

吕夏目光一凝,瞬间通晓了古岚欣的想法,不由地感觉到肩上似是忽然挂了包袱一般沉甸甸的,他不由问道:“我说大姐,你真地放心将这么大件事交给我啊,要知dào

我可是半吊子的水平。”

古岚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可是目前还有更好的办法么?难道你以为我们有与他们正面交锋的实力?”

吕夏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依然不死心地道:“九秘图出世,你们古家就没出动一些老家伙?”

“荒古双宗这次似乎是有备而来,我想长老们的遭遇不会比我们好到哪去。”

“看来我有可能要跟这么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死在一块了,也不算太亏。”吕夏笑道。

古岚欣诧异道:“你不是遗千年的祸害么?”

吕夏支吾了半天,说了一句让众女都险些栽倒在地的话,银铃般的笑声在静谧的战场内传出去很远很远。

“关键是我还没来得及祸害别人,那个……那个我还是处男呢……”

……

一时辰后,吕夏等人出现在一处破败的石殿前,残埂断壁横陈,断柱参差,碎石瓦砾遍地。

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出此地当初的宏伟,一种惊人厚重感,在悄然弥漫。

残破的石殿在岁月的洗礼下,点点斑驳,可是却依然让人震撼,远远望去,就仿佛是一头远古凶兽趴伏,莫名的危机感悄然在每个人的心中滋生。

“你说的便是此地?”吕夏脸色微变,目中闪过一抹沉重之色。

古岚欣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宫殿传闻是当年战场的主帅之行宫,其中布下了旷世杀阵,攻守惊人。”

吕夏眼中点点寒光闪烁,识海浪潮翻涌,淡金色的神识能量滂湃,汹涌而出,似是能堪破一切虚妄。

灵台一片清明,目蕴异彩,淡金色披身,磅礴的元气化为氤氲雾气缭绕。

突然,他的身躯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石殿中参差交错的石柱,惊声道:“摇光七杀阵!”

古岚欣双目一亮,美眸直直地落在了吕夏的身上,丝丝喜色自她的嘴角缓缓掀起,“想不到你居然真的认识,那么……”

她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吕夏自然清楚其中的意思,他目光深邃,远眺石殿,道:“摇光七杀阵,对应北斗摇光,摇光破军,主杀伐,这是无双杀阵啊。”

吕夏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对应着被背得滚瓜烂熟的《阵道三百卷》,继xù

道:“这肯定不是主帅的行宫,远古时代,此阵是专为坑杀大能所布,这是陷阱,以主帅行宫为诱饵的陷阱!”

话音落下,所有人看向他之时,目光中都是多了一丝钦佩,万万没有想到这小胖子居然还有如此见解。

尤其是古岚欣,心中更是微震,当初若不是家族有隐世圣人指出此地,几乎没有人知晓这是一个天大的陷阱,没有想到吕夏只是看了一会,便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吕夏自然注意到了众女目光的变化,他的嘴角微翘,暗道,这就震惊了么,若是我说在三个月前我连阵法是什么都不知dào

,那你们还不直接吓哭……

同时,他对于《阵道三百卷》更是高看了数分,连他都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平凡像是阵法基础的书,居然包罗万象。

甚至连如此杀阵都有所记载,此刻,纵使是傻子都明白这阵法之卷绝不平凡。

吕夏不傻,相反还很聪明,一时间,无数的猜想在他的脑海之中翻腾,他的脸色越越来越沉重,似是隐隐抓到了什么,却又似是什么都没有,矛盾之极。

过了一会,他才压下了心中的杂乱思绪,无奈地道:“这套阵法已经残破,而且是有大能以力轰碎,想必布局之人万万不会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在强绝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陷阱都是笑话。”

闻言,古岚欣紧张地看着吕夏,道:“能修复吗?”

吕夏一怔,旋即,用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目光扫视着她,“你当我是阵圣重生么?!这可是名阵摇光七杀,没有圣人的修为,莫说修复,连它的纹络都看不到。”

古岚欣嫣然一笑,知dào

吕夏误会他的意思了,慢慢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让这座大阵再次运转起来,我们隐入阵中,坑杀荒古双宗之人。”

“运转起来啊……这个嘛,也是可以商量的嘛……”

第313章 女人也疯狂

吕夏笑眯眯地说着,还边说便伸出右手,手指轻轻摩擦,作出一副你懂的的样子。

古岚欣翻了翻白眼,看着他那神色,分明是明抢的姿态。

“多少?!”古岚欣没好气地问道。

“极品灵石七块、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吕夏为难地说道,可是目中却洋溢着丝丝缕缕的喜色。

古岚欣无奈地抬了抬眼皮,挪揄道:“快擦擦你的口水!”

“哪呢?哪呢……没有啊……”

扑哧!

众女纷纷被逗笑了,花枝招展的样子看得吕夏心猿意马,兽血沸腾。

这群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说什么也不能折在这里,多暴殄天物啊!

那荒古双宗的人也是一群禽兽,居然想下这个狠手,这么漂亮的女人,疼惜都来不及,竟然要辣手摧花。

“荒古双宗的人想必有龙阳之好。”吕夏心底暗暗给了自己一个安慰式的答案。

就在此时,古岚欣如玉石一般的手掌一翻,七颗三菱状的灵石陡然悬浮其上,恐怖的天地灵气陡然蜂拥而来。

极品灵石中灵气翻涌,化为浓浓的雾气,周遭的天地灵气陡然成倍飙升,惊人至极。

“接着!”

古岚欣手一挥,呼啸声起,灵石宛若利箭般朝着吕夏迸射而去,似是隐隐带着怒气。

吕夏自然知晓其中的缘由,他淡然一笑,伸手轻易接过那七颗灵石,随后身躯一动,残影弥留,竟是直接掠入了破败的石殿之中。

也就在此时,他那嬉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让众女都是一愣。

“摇光七杀阵已经残破,必须要重定北斗七星,牵引摇光杀伐伟力,才能再次运转。”

古岚欣身躯一僵,脸色复杂,目光幽幽地望着已经没有人影的残破石殿,不知何时,她的俏脸竟是染了嫣红,宛若桃花绽放,动人心旌。

可惜此地昏沉阴暗,众人的目光都被石殿吸引,没有人注意到这惑人的一幕,不然必定会又是一番取笑。

……

时间缓缓流逝,战场遗迹之中无星无月,终日昏沉,让人分不出日夜。

残破的石殿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没有丝毫动静。

吕夏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了,踪影全无,再加上此地的不祥与凶险,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沉重。

“小姐,你说小胖子弟弟会不会有事?”有一侍女终忍不住,轻言出声,打破了沉重而静谧的气氛。

“他……”古岚欣轻轻地捏着手指,冷静地道:“以他的实力,应该自保无碍。而摇光七杀阵复杂至极,非常耗费时间的。”

“真的吗?那会不会等荒古双宗的人杀来了,他还没弄好,那样子的话我们可就要正面对阵,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不会有事的!”古岚欣摇了摇头,“他可是狂匠的记名弟子,阵法修为自然精深,既然我们选择了共同面对,那你们要像相信我一般地相信他,我可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人。”

“但愿如此。”众女终于松了口气。

古岚欣脸色平静,可是目中却闪动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复杂之色,摇光七杀阵非同小可,她先前所言只是安慰大家而已,这根本就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

她的目光幽幽,紧盯着石殿废墟,心底呢喃道:“死胖子,你可是遗千年的祸害,可别真的陨落在里面,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又过了许久,石殿废墟内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阴冷而幽深的气息弥漫,让人心生不安。

而也就在此时,遥远的虚空中有着浓郁的煞气如同狼烟般袅袅升腾,直上云霄。

“荒古双宗的人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有人眺望远空,沉声说道。

“小姐,他还没有出来,我们要怎么办?”古岚欣身旁一侍女问道。

到了此刻,强敌即将来临,而吕夏却依然杳无音讯,想必凶多吉少了,大家纷纷躁动了起来。

要知dào

前来围杀她们的可是荒古双宗的人,而且还是杰出弟子带领着近百修士,如此强敌,任谁都心惊。

古岚欣贝齿轻咬红唇,神色复杂地忘了一眼石殿废墟,道:“若事不可为,我们亦隐入石殿废墟之中,借助其中的凶险阻挡,突出重围。”

见到众女一脸不安的样子,她接着道:“大家别担心,荒古双宗有此动作欺瞒不了我们古家的信息网的,族内的长老想必已经横渡而来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坚持到他们到来。”

此话一落,众女终于安心,目中寒光熠熠,杀气腾腾翻涌,她们是古家之人,虽是女流之辈,但是亦是巾帼不让须眉。

轰隆!

忽然大地摇动,虚空奔雷,光华裂天而来,一股难言的能量波动喷涌而出,惊天动地。

“是石殿中传来的动静!”

惊呼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凝聚回石殿废墟之中,她们明显察觉到了其中的变故,那股惊人的能量带着森然的杀机,让人肌体生寒。

“北斗星光!”

一缕星光破空而现,一闪即逝,可是如何逃得过一直关注此地变化的古岚欣之法眼,只见她心中一动,惊呼出声。

摇光七杀阵!

勿需多言,古岚欣已经猜出能量异动的由来,必然是吕夏真的启动了摇光七杀阵。

虽然只是轻微的波动,但是竟然亦挟带如此恐怖的杀伐,摇光七杀,破军当空,碾压八荒的万古凶名,果然骇人。

这只是残阵,不足其大成时一分之力,都有如此伟力动荡,那么此阵大成之时的样子,简直超出想象。

而此阵竟然被人以力轰破,镇杀所有阴谋陷进,那人又是多强?!

古岚欣连忙止住了联想,根本无法细思,那个藏了无数秘密的远古时代,任何一物都惊人至极,简直是超出了她的认识。

“小姐,这是?”

“小弟弟成功了,这是摇光七杀阵在启动。”古岚欣轻笑,目中寒光熠熠,战意无尽。

“小姐,你是说……”

“没错,等他出来,我们隐入阵中,这次要让荒古双宗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我古家之人,不是她们能打主意的。”古岚欣点头,容颜如花,却满是杀伐。

身为古家的出世历练之人,古岚欣绝对不如表面那么柔软,之所以她是以美冠绝西荒,但是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让她展现手段之事。

隐世家族的历练之人,绝对是拥有着让人惊颤的手段,而且传闻之中,古家拥有着远古传承,攻伐手段深不可测。

她的话音才落,一道满是灰尘的狼狈身影,突然自古殿废墟之中掠出。

不用去想,除了吕夏,还有何人!

“这破阵法还真是难搞,若不是我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修为精深,还真的险些搞不定,更差点陨落。”吕夏刚一出现,便是一顿自夸,一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模样。

众女亦是被他逗笑,沉重的气氛顿时支离破碎。

吕夏正欲说些什么,可是古岚欣却hi斜了他一眼,笑着说了一句让他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的话。

“嗯,博学多识的小处男嘛,我知dào

没那么容易死的。”

被古岚欣这么一呛,吕夏一脸的尴尬,小声道:“不谈小处男的事我们还是好朋友!”

“嗯,小处男弟弟,我们不谈小处男的事。”

“……”

吕夏一脸无奈,悔不当初,祸从口出,古人诚不欺我。

他望着玉体婀娜,风姿绰约的古岚欣,眼珠向上翻了翻以示不满,道:“你这个女色狼,不要想着打我主意,古人云,童子功童子功,我还是个孩子……”

众女听他这么一说,纷纷忍不住笑出声来,尤其是众侍女,再次看向吕夏与古岚欣之时,眼眸中不由地多出了一抹耐人寻味之色。

古岚欣绝美的容颜顿时通红,似是才意识到什么,不由地正色道:“不闹,大敌当前呢,我们先隐入摇光七杀阵中,到时候敌明我暗,他们来多少,我们杀多少!荒古双宗,他们要为他们的嚣张付出代价!”

话音铿锵,如金戈铁马,杀气凌人,古岚欣身上气势磅礴,若隐若现,锋芒逼人。

吕夏心神震动,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奇女子展露锋芒,竟是如此迫人,什么天才榜第四,简直是狗屁!

同时,他亦是多了些许的信心,毕竟来犯之敌太强。

封王亦可战的对手,吕夏若不暴露身份,底牌尽出的话,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他看了看掌心之中的那淡淡碑影,目光森森,脸上亦是攀爬上了一抹森冷。

“镇仙碑已经恢复了些许,希望你们别逼我……我是个善良的人……”吕夏喃喃,嘴角上扬,掀起了一抹冰冷而凌厉的弧度,杀意如潮。

“走吧,我们一共才十人,而敌人却又近百,有着摇光七杀阵做后盾虽然好,但是此阵毕竟是破损之阵,威力十不存一,大家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否则此战凶多吉少。”吕夏沉声提醒道。

“自然,让我们姐妹给荒古双宗的人留下永生难以磨灭的记忆吧,哼,不知死活!”众女战意如火,熊熊燃烧。

“疯狂起来的女人,真可怕。荒古双宗的崽子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吕夏低声呢喃了一声,随后,带着众女缓缓踏进摇光七杀阵中。

第314章 谁才是黄雀?

万里荒凉,无月无星,昏昏沉沉,沟壑纵横间,瓦砾铺泻,不知掩盖了多少真相与过往。

石殿已成废墟,传闻被大人物只手轰碎,威能惊世。

连摇光七杀阵这样的盖世杀阵都被人已力破之,远古时代之人的强横,无法度量。

天际,阴风呼啸,森冷刺骨,石殿废墟随着吕夏等人的离去,再次恢复了死寂,雅雀无声,万里生机绝迹,不祥之意肆虐。

北斗星光已然黯淡而去,摇光七杀阵却依然在悄悄运转,酝酿着惊世杀机,在吕夏的操控之下,静待荒古双宗的来犯之敌。

此地凶险滔天,而九秘图又迟迟不显,时常会有大能直接开战,宛若千军万马,碾压虚空,苍穹隆隆作响,法则气息弥漫,震撼人心。

整个战场遗迹之中影影绰绰,也不知dào

是来了多少隐世老怪,道道犀利而霸道的神识横贯四方,肆无忌惮,威不可侵。

九秘图出惊天下,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大人物横渡虚空而来,此地愈发阴森恐怖,就像是潜伏的荒兽一般,似是能吞噬一切,恐怖绝伦。

……

石殿废墟外,近百修士横空而来,战意浓烈,杀气腾腾,令天穹都在颤抖。

正是荒古双宗之人。

“此处石殿略诡异。”

岳如风等人霍然在此停下,踏空而立,目眺废墟,“宗内古籍曾记载,此石殿乃是当年大人物为了坑杀地方将领所设的陷阱,但是却因来人太强,被只手轰碎,崩裂成废墟。”

“古家那丫头的气息便是在此地断了,会不会是躲进去了?”力成山眉头微蹙。

岳如风不答反问道:“你知dào

当年布下的是何阵法么?”

“不知dào

。”力成山摇了摇头,“不管是何阵法,也早已经破损,我们这就杀进去,将古家众人灭杀在此!”

“当年所布之阵,名为摇光七杀阵!”岳如风优雅地一笑,目中寒光闪烁,低声说道。

此话一落,力成山的脚步都是一顿。

摇光七杀,破军当空,碾压八荒!

凶名赫赫,震古烁今!

“你想说什么?”力成山眸光深邃,神光四溢。

“大阵……活了……”岳如风微眯着眼睛道。

此话一落,所有人的身躯都是一僵,摇光七杀阵之名,威慑万古岁月,可坑杀大人物,若是此阵真的活了,那么他们就算是再多的人,也是在找死。

力成山绝对不会怀疑岳如风是在开玩笑,他知dào

古剑门对于阵法向来有所涉猎,阵法一道,远比他们荒龙宗精深。

“你是说,古家那小妮子能够运用这摇光七杀阵,而且还在此埋伏,准bèi

坑杀我们?”力成山不是愚笨之人,只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岳如风双目一亮,意wài

地看了力成山一眼,点了点头,道:“那阵法是残破的,威能十不存一,但是依然不能小瞧,毕竟是古老的杀阵,凶威盖世。”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干看着么?若是古家之人从此地离开,那我们所做的全部功亏一篑了。”

“别急,区区残破的阵法,我还是能够应付的,一会大家跟紧我。”岳如风笑道。

他深深地扫了一眼死寂一般的石殿废墟,过了许久,才目绽神芒,沉声说道:“我们一会进去,先假装中了她们的埋伏,然后再反杀她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岳道友果然狡猾。”力成山目光冰冷,赞同道。

……

石殿废墟之中。

在岳如风的带领下,众人步步为营,进退有序,竟是一路有惊无险地行进了中央位置。

“大家小心点。”岳如风传音道。

突然,无声无息地,瓦砾覆盖的地面之上,一条条繁杂的纹络浮现,道韵无尽,像是亘古便存zài

一般,没有人注意到它们是何时出现的。

可是四周却有着淡淡雾气,迷迷蒙蒙,无边无际,如梦似幻,笼罩而来。

顿时在岳如风等人的目中,宛若漫天绚烂烟花雨,周遭流光溢彩,宛若仙境,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岳如风与力成山两人却是微眯着眼,目中神光四溢,分明是堪破虚妄。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区区残破的摇光七杀阵,我们还不放在眼里。”

两双无比犀利的眸光,宛若刀子一般,横推四方,森寒迫人,强dà

得令人颤抖。

“想不到你们居然能够初步修复摇光七杀阵,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可是若是论阵法修为,我岳如风横甩你们九条街。”岳如风目光闪动,自信无比。

藏身阵法之后,被石柱遮掩真身的吕夏等人闻言都是霍然一惊,个个脸色大变,本来便是设埋伏,准bèi

坑杀人家,而现在人家不但堪破了阵法,更是正好伫立在摇光七杀阵的盲点之上,让他们束手无策。

“怎么办?”古岚欣心神皆震,对于如此状况,她亦是未有所料。

吕夏沉默,目中精光爆绽,宛若是在推演着什么,道韵弥漫,神光绕体,神mì

无比。

过了数息,却宛若是过了一个纪元那么长,吕夏才回过神来,传音道:“他们根本不知dào

有我存zài

,你们先应付着,我去去就回。”

“你要干嘛去?!”古岚欣皱了皱琼鼻,问道。

“他不是阵法修为甩我九条街么,我去给他弄点惊喜,放心,你们只要撑一会,我便能保证留下他们半数人的命。”吕夏嘴角轻扯,掀起一抹森冷,那抹杀机,连古岚欣都为之骇然。

自众女疑惑却又惊讶的目光中,吕夏身躯一晃,便消失在了大阵之中。

他从岳如风等人的站位之上应证了一些想法,如今他便是要去给这群自负的人准bèi

惊喜去。

摇光七杀阵中,绝杀的惊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zhèng

的黄雀!”吕夏微眯着眼,眸中杀机闪动,身上有着若隐若现的气机浮现,那是所向无dí

的自信。

……

古岚欣微笑,如春风拂动,美丽至极,音亦如黄莺,婉转动人,悠悠荡起,响彻四方。

“久闻两位道友之名,如今一见,果然皆是年少才俊,修为高深。”

——分割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万般因果,谁能说清?

第315章 古岚欣的妖孽战力

话音飘渺而动听,如叮咚清泉,悦耳至极。

岳如风眸中神光乍现,神识之力倾泻而出,极力推演,可是却一无所获。

凭他的阵法修为,居然推算不出说话之人的方位。

他的心上终于是多了一抹慎重,暗道,没有听说过古家的妮子居然会有如此阵道境界啊,怎么会连我都寻不出来……

可是岳如风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优雅地回应道:“在下也久闻古岚欣道友天姿国色,美若天仙,为我西荒第一美人,可是却一直未曾见到,甚是遗憾。”

“不知可敢光明正大地出来一见?”力成山亦是出声说道,话音嗡嗡,如惊雷震荡,传遍八方。

而后,他与岳如风对视了一眼,岳如风却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两位道友说笑了,我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却言我躲躲藏藏,真是可笑。”古岚欣嫣然笑道。

“你们躲起来是想要借助这摇光七杀阵伏杀我们吧?”岳如风淡淡地笑着,他需yào

更多的时间去推演,这摇光七杀阵似乎多了一丝诡异的变化,所以才导致他推算不出古岚欣等人的方位的。

“你若觉得是便是吧,你们带着近百修士来此寻我,无非便是想借此地天机混乱,欲将我镇杀于此,难不成我还要备好美酒待你等?”古岚欣那悦耳的声音悠悠回荡。

“是不是很失望?就凭你的阵道境界,也想偷天之力,借阵法伏杀我等,当真是可笑,现在是不是感觉根本无法攻击我们?”

古岚欣嗤之以鼻,冷声以对:“哼,那你找找我藏身的位置试试,三脚猫的境界。”

“……”

此言一出,双方都是一阵沉默,这竟是一个僵局,说不出的讽刺。

两批欲生死相向的人马,竟是因为一道阵法,而隔空对峙,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包括吕夏在内。

若是一般的阵法师,想必此时古岚欣等人的踪迹已经被岳如风堪破了,毕竟岳如风的阵道境界并不弱,更是自小接受系统的教育与阵法熏陶,自然强于吕夏这半路出家之人。

可吕夏虽然是半路出家,接触阵法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的起点却是惊人的高,《阵道三百卷》的品阶,连他都无法预估。

而且吕夏向来想法天马行空,便是这样的阴差阳错之下,居然变成了眼前这样的一幕,不知dào

是说岳如风等人倒霉,还是说古岚欣的运气好,遇到了这么一个不怎么靠谱的阵法大师。

“你们等着,不出一炷香,我便能推演出其中的变化,那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岳如风目光森然,望向瓦砾遍地的废墟,今日,他有着绝对的信心,论阵道境界,放眼西荒,年轻一辈,谁人能敌?

“待到我寻出你之时,放心,我会好好怜惜你的,西荒第一美人,不知dào

在床上是什么感觉……”岳如风笑容璀璨,目中泛动着淫光,如色中饿狼般,很是骇人。

古岚欣脸色微变,压下了被激怒的众女,反而笑道:“放心,我亦会留你全尸!”

争锋对麦芒,半步不让。

而且,她虽吕夏亦极其有信心,先不说吕夏临去时所说的惊喜会是什么样,便是她知dào

的那个举世皆敌的身份,便足以强势撼动此局。

在强绝的实力面前,没有什么是真zhèng

的死局,一切都能以力破之。

“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古岚欣低声呢喃。

时间缓缓流逝,古殿废墟之中阴冷更甚,不祥的气息越发浓郁,宛若真的有什么邪乎的东西会陡然出现,大杀四方一般,让人心底发毛。

“呱”、“呱”、“呱”……

有老鸦掠空而过,鸣叫之音凄厉,天地间的阴森更浓,雾气笼罩,似是有着影影绰绰的身影在灰色的雾气之中行走,令人头皮发麻。

这里绝不是可以久待之地,战场遗迹,不知历经多少万年,其中邪气浓郁,历年来发生的离奇事情不知凡几。

这里乃是真zhèng

的大凶之地,其间凶险滔天,万里生机绝,恐怖骇人。

又过了许久,岳如风眸中的光华几乎闪动到了极致,四周流光溢彩,绚烂无比。

“哼,原来如此,真是高明的做法,居然宁愿舍去一杀之星力遮掩天机,形成防御,让着万古绝杀之阵攻防兼备,若不是你我敌对,真的想交你这个朋友。”岳如风目光深邃,悠悠说道,眸中有着赞赏与恍然之色。

这一番推演,竟是对他启发颇大,如此不拘一格天马行空的布阵手段,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可是,敌人终究是敌人,而成为他们荒古双宗的敌人便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我会让你们知dào

,你先前的话是多么的愚蠢。”岳如风眸中的森然爆涌到了极致。

“哼,不用躲了,没有用的,此时的你们在我的面前,毫无秘密!”

话音才落,古岚欣便感觉有一道无比犀利而森冷的目光陡然凝聚在了她的身上,像是能够刺进人的骨子中一般,冰寒无比。

古岚欣等人的脸色终于大变。

阵法被堪破,位置已然暴露。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要正面与这近百修士展开厮杀!

这是真zhèng

的死局,没有一丝生机,不,或许唯有一线生机……

那便是吕夏,此时,所有的希望都在吕夏的身上,连古岚欣都想象不到,这才多久,当日她还嫌弃吕夏的修为低下,可如今,她所有的希望,竟是寄托在了那胖胖的小弟弟身上。

果然世事如棋,局势难料。

“小小古家,竟也敢与我荒古双宗为敌,简直是不知死活,成山,你阻止她们突围,不必留情,杀无赦!”岳如风杀机如潮,厉声喝道。

而后,他猛然出手,道道纹络浮现,繁杂交错,化为华光,照破四方,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而古岚欣等人的身影,亦在这样的光华照耀下,一一显现出来。

丝竹悠悠,雾气飘渺,花瓣飞舞,连同古岚欣在内的一行九人,宛若仙子一般,白衣飘飘,蓦然出现在这片废墟之中。

阵法已被堪破,再无遮掩,石柱消退,所有的一切,都将直面。

“杀!今日,让古家出世历练之人血染此地,万劫不复!”

岳如风带着狞笑,冷冷地看了一眼风姿绰约,倾国倾城的古岚欣,充斥着冰冷杀气的历喝之声响彻,顿时引爆了场中箭拨弩张紧绷到了禁制的气氛。

“轰!”

随着岳如风的历喝,彻底拉开了厮杀的序幕,近百修士元气爆fā

,法剑耀出千分光,气血轰鸣,激荡九霄,威势骇人至极。

“保护小姐,屠尽荒古双宗之贼!”

众侍女杀气涌动,列阵与古岚欣身前,个个冰肌玉骨,在此刻却杀意缭绕,如女修理重生,凶威滔天。

荒古双宗之人如同潮水一般杀来,厮杀喊声,震天轰隆,法宝迸射,铁拳横空,砸得天穹都似在颤抖。

古岚欣的脸色阴沉,最强的岳如风与力成山还未出手,光是这近百修士,便有如此凶威,今日若是久战,必然凶多吉少。

“我古家儿女,何惧生死,横眉冷对,血溅敌衫,方显我等之巾帼本色。”

冷哼声中,她的娇躯仿若一道闪电之光一般,疾射进战场中。

“轰隆隆……”

山摇地动,雷电奔涌,万法皆现,诸多法宝轰来,只见古岚欣美眸绽神芒,挥手拍出一道虚空大手印。

虚空裂,诸法宝被强势的能量掀飞,数道离得近的修士咳血倒退,竟是丧失了战力。

古岚欣宛若仙子临世,威能无匹,竟是颇有独抗诸敌之势。

如此修为,便是吕夏看到都得惊心,这西荒第一美女,古家的出世历练之人,到今日才真真zhèng

正地将自己的峥嵘头角展现出来,锋芒迫人。

岳如风与力成山的脸色都是微变,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妖孽战力!”

世间从不缺天才,偌大个世界,不知多少修士,天才宛若过江之鲫般,不知凡几。

而万古悠悠,总有世所罕见之才现世,其天资纵横,盖压同阶,几近无dí



这样的人,便被称之为妖孽!

强如岳如风力成山,联手可伐封王境,亦不过是天才罢了,而如今古岚欣峥嵘初现,便是妖孽战力。

若是传闻出去,必然惊动四方。

偌大个西荒,年轻一辈妖孽战力之人,屈指可数,可想其罕见。

“真不愧是古家的出世历练之人,竟然是妖孽战力,若是让你继xù

修liàn

下去,成就八倍神禁领域,那还有何人能与之争锋?”岳如风感叹道:“很不幸,如今你还未成长起来,遇到我们,便是妖孽,亦只有陨落的份!”

“成山道友,即将有一妖孽级别的人物陨落在我们的手上,想想都让人兴奋。”岳如风狞笑一声,旋即元气自气海炸出,疯狂席卷,一道数十丈长的剑芒暴掠而出,掀起了滔天锋锐,直指古岚欣。

“正是,我们此后将多一名号,妖孽终结者!”

力成山笑喝,随后气血轰鸣,雄浑劲气滔天,噼里啪啦声中,如骇浪拍天,惊涛裂云,神威浩荡,力贯星河。

第316章 激斗

“砰!”

岳如风两人狞笑声中,那强横的涅槃境修为彻底爆fā

开来,随后掀起狂暴的风刃,在凌厉的破空声中暴掠进场上,对着古岚欣展开惊天动地的攻伐。

劲风四起,气血滔天,道道雄浑的元气在场上爆zhà

着,摧枯拉朽一般,令得四周都为之摇晃了起来。

丝竹悠扬,白衣随风,虚空颤栗,古岚欣直接以破碎虚空为盾,破空而出,让人惊叹。

她掠到了两人之间,雄浑的元气波动如同潮水一般荡漾开来,而古岚欣则目光冰冷地看着岳如风两人,厉声道:“狂妄,若是单打独斗,我镇压你们,易如撕画!”

话音落下之时,一道虚空大手印陡然出现,撕裂空间而来,迷迷蒙蒙,却蕴藏着无边的杀机,给人一种不可匹敌的感觉。

“哼!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打我古家的注意?”

古岚欣嘴角微扯,冷笑连连,而后布诀打出虚空大手印,宛若磨盘灭世一般,自天压落,碾压一切。

“嗡!”

大手横空,如一片金色的云朵,沉重得令人窒息,大地直接被崩裂,尘灰席卷,呼啸八方。

“噗”“噗”“噗”……

掌落惊风云,威能震鬼神!

只是一个照面,便有数人直接被古岚欣拍成飞灰,纷扬天地间。

血染废墟,古家大手印的攻伐神威凛凛,恐怖绝伦,看着众人心底发毛。

“你的对手,是我们!”

眼见着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竟是被古岚欣出手反杀了自己的宗门弟子,岳如风与力成山皆是震撼,可是在他们心底沸腾的却是更加浓郁的怒火。

此怒能焚天!

“不过临死反扑而已,我这就将你镇杀!”岳如风弹剑惊雷,虚空直接崩裂,神剑呼啸,挟带着冰寒彻骨的寒意。

剑光炫目,呼啸动天,虚空点点苍茫,唯有一柄长剑沉浮,杀气凌人,凌人肌体生寒。

“大言不惭!”古岚欣怡然不惧,法决挥动间迷迷蒙蒙,却给人一种杀意如天一般的压迫感。

“轰轰!”

大手横天,古家传承之经文无人得知,但是其展现在世人眼中的却是可怕至极的无上攻伐,而虚空大手印便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秘术。

“啪嚓!”

虚空在指掌间粉碎,苍穹掀雷决电,天宇连连摇颤,如要坍塌。

“哼,不要以为就你古家有远古传承,让你看看我们荒古双宗的绝杀大术!”岳如风剑横天地间,凌厉逼人,锋芒迸射,宛若一轮烈日炸碎虚空,耀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于此同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浑厚的冷喝,其音铿锵,震得虚空嗡嗡作响,旋即,一只宛若龙爪一般的大手探空抓来,空爆连连。

竟是力成山于此时轰然而临,荒龙宗乃是炼体宗,一身修为何其凶悍。

“嘭!”

古岚欣身化闪电,挪出被莫名力量忽然镇锁的空间,而后便见到一只大手直插入废墟瓦砾之中,力贯山河,残埂断壁破碎,崩裂成一大片的碎块,四处迸射。

神剑铮鸣,巨爪横天,威势骇人,道韵无边,荒古双宗的两大杰出弟子在面对拥有妖孽战力的古岚欣之时,竟是选择了联合出手。

而且每一招都狠辣至极,完全是一副夺命的姿态,极其凶悍。

“轰隆隆——”

三道人影在半空凶悍交手,恐怖的天地灵气被搅动,疯狂沸腾,狂暴的元气不断地自三人的气海之中轰然奔涌而出。

而面对着荒古双宗的那战力可战封王的强者,古岚欣只得步步为营,且战且退。

虽处在下风,可是却无丝毫败相,强得让人震撼。

“何必再苦苦支撑?若是跪地求饶,说不定我会善待你,毕竟西荒第一美人,的确绝美。”

见到古岚欣被压制得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被动防御,岳如风望着古岚欣随着战斗而若隐若现的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不禁兽血沸腾。

若是能够将古家的出世之人调教得服服帖帖的,那真是大快人心。

“你的话说得太早了,不到最后,生死未知。”古岚欣虽然在岳如风两人的联手之下狼狈无比,但是她的目中始终燃烧着一缕不灭的曙光,那曙光名为骄傲,名为希望。

“哼,是不是说太早了,我们马上见分晓。”岳如风脸色森冷,话音冰寒。

“万剑归宗!”

剑碎流云,直斩而落,虚空粉碎,废墟坍塌,大地直接被崩裂,岳如风目光冰冷,竟是打出如此惊天的攻伐。

力成山亦不例外,他肌肉坟起,而后竟是直接探出,轰出大地之中。

“轰隆隆——”

山石滚动,废墟炸裂,瓦砾粉碎,断壁崩破,力成山肉身强横,竟是直接掀起一大片土地,朝着古岚欣狠狠轰去。

“万剑归宗、裂地撕天!”古岚欣美眸射出神光。

“没错,你让我们两人动用了一张隐藏秘术,即便死去,亦足以自傲!”岳如风与力成山狞笑,冷喝道。

恐怖的攻伐在古岚欣的瞳孔之中不断地放大,她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远处的废墟,目中竟是多了一丝决绝。

生死存亡之际,古岚欣却贝齿紧咬红唇,似是欲作出什么恐怖的重大决定一般。

“不要啊!”

“小姐不要!”

“小姐,千万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霎时,众侍女癫狂了,爆fā

出数倍战力,轰退围杀而来的众修士。

可是她们亦纷纷咳血而退,血洒虚空,染红大地,触目惊心,但那一声声凄厉的惊呼,宛若杜鹃啼血一般,让人莫名地心疼。

眼见着万剑归宗与裂地撕天的恐怖攻伐越来越近,古岚欣嫣然一笑,顿时宛若百花齐绽千媚生,灿烂迷人。

“纵然是此生不入轮回又如何?就算是陨落于此,我亦要碾碎荒古双宗的根基。”

话音平淡,婉转而悦耳,却带着无尽的惆怅与决绝,滔天杀气宛若九天星河倒泻,虚空点点苍茫,一抹让人心寒的笑容蓦然出现在了古岚欣的嘴角。

“便是身死道消,我亦将灭尽尔等,还天地一片晴朗!”

第317章 可战封王,很了不起么

古岚欣眼中点点寒光闪烁,一股暴戾,粗狂,森冷而嗜杀的气息,陡然自她的身上爆fā

而出,摧枯拉朽,威势骇人。

“不好,这丫头要拼命,快,我们要抢先将她击毙!”岳如风瞳孔一缩,冷喝出声。

“啪嚓!”

就在岳如风的冷哼落下之际,石殿废墟之中陡然亮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星光。

没错!

星光,北斗星光!

在这无月无星,昏昏沉沉的战场遗迹之中,破天荒地亮起了一抹让人心寒的星光,熠熠闪耀,动人心旌。

霎时,一抹惊人的重力混合着无边的杀意凭空而现,宛若星河倒泻,声势滔天,如大河滔滔,似白云滚滚,景象骇人。

“怎么回事?”岳如风双目陡然眯成线,如毒蛇一般扫视八方。

古岚欣亦是一怔,随后似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一般,双目蓦然一亮,宛若星辰闪耀,那一刻的她,美得令这万里山河都黯然失色。

“这是……”力成山眼皮一跳,旋即双目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岳如风目光阴沉,神色惊骇与震撼交加,掐指推算了数息,才颤声说道:“摇光七杀阵!”

此言一出,荒古双宗所有人的心都是一沉。

而古岚欣与众侍女眸中终于第一次涌起了喜色。

荒古双宗之人不知者变故因何,她们又如何不知,在此情此境,会引起摇光七杀阵的变故的,除了小胖子弟弟,还能有何人。

那份先前所有人都疑惑的惊喜,在这最最危险的千钧一发之际,终于以如此轰烈而又震撼人心的形势出现了!

“噗!”“噗!”“噗!”

后方,连续三声闷响传来,荒古双宗众弟子一阵慌乱,目光惊骇。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那里,只见一道略胖的身影,双拳猛震,血气震霄,步步逼近,其所行之处,星光相伴,杀气绕体。

而在他的身旁,鲜血染红了红褐色的地面,数道荒古双宗的弟子血肉模糊地躺在了血泊之中,身死道消。

“钱贝!”

望着那道胖胖的身影,望着他背后的那一柄被布匹包裹起来的刀,荒古双宗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古岚欣等人却是满脸惊讶,眸中有着挥之不散的喜悦。

他,终于回来了!

宛若是那一刻,所有的担心,都被那道肥胖的身影尽数扛去。

任是世间腥风血雨,地覆天翻,只要有他在,似乎都能还这片天地一方晴朗,为她们遮风挡雨似的。

吕夏对着古岚欣咧嘴一笑,目中满是疼惜与歉意,若是再回来晚点,这丫头说不定便真的选择与诸敌同归于尽于此了。

“接下来,便交给我吧!”

吕夏大喝一声,化为一道闪电杀出,残影遍地,气血宛若滚滚狼烟,直冲九霄,宛若荒古巨兽出世一般,凶威无匹。

金色的拳头挟带着道道崩天伟力,掀雷决电,摇山振岳,摧枯拉朽,无坚不摧,打得四方虚空塌陷,敌血洒长空。

“嗡!”

虚空宛若画卷,被他陡然掀起,扯裂,而后疯狂抖动,这是一幅极其震撼人心的画面。

吕夏的肉身之强,简直世所罕见,同阶无双!

荒古双宗众弟子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只是数息的功夫,当所有的残影消散,唯剩依稀黑衫迎风猎猎,盖世张扬之际,场上的荒古双宗弟子竟是陨落过十!

这是真zhèng

的屠杀,亦是吕夏三月炼器潜修后的进步体现,在这一刻,借助万古凶阵摇光七杀之威,被放大到了极致。

星光璀璨,杀伐无尽,宛若前路尽是血污,杀气贯长河,威不可挡。

天地间流金灿灿,星光茫茫,一片绚烂,一袭黑衫临世,竟是无人敢犯。

摇光七杀,破军临世,碾灭八荒!

这是万古凶阵,虽然威能十不存一,但是却尽数被吕夏操纵,这一瞬间的他,实在是太过于强dà

了,仿若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将他阻拦,甚至他想若是此时面对天地封印这万古诅咒,他亦能撕天裂地,破灭一切枷锁,登天而出。

“钱……”岳如风瞳孔急速收缩,可一开口便似是记起了什么,嘎然止住。

而后,他才寒声道:“小子,你知dào

你在干什么?”

“杀人。”吕夏微微一笑,嘴角上扬。

话音才落,金色的铁拳横空,杀气伴雷音起伏,“啪嚓”声中探出,竟是将离他最近的一人直接击毙当场,身死道消。

“你不是看不懂我在干嘛么?这是示范。”吕夏轻轻地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说道。

“你……”岳如风目光森然,杀气如潮水般汹涌,却被吕夏呛得说不出话来。

力成山粗眉一挑,厉声说道:“狂妄的家伙,借助外力终究是落了下乘,我们联手可战封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吕夏嘴角轻扯,弧度迷人,这世界上为什么总是会有这么多的自以为是的人呢。

“可战封王?很了不起么?”

吕夏淡淡地回了一句,任谁都能听得出这话中的不屑与讥讽。

可战封王或许在同阶之中已经属于顶尖战力,但是对于他这个曾经拼杀过北海双子王的狂人来说,还真是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而且,传闻中,在中州存zài

着一些年少便能够与少年大帝争锋的逆天存zài

,如此对比,区区可战封王,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言说的。

“我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嚣张的资格!”力成山怒气升腾,体内气血翻涌,而后便是挥拳而起,直捣吕夏。

铁拳横空,力贯天宇,虚空龟裂,四方颤抖。

“嘭!”

宛若虚空之中响过一道闷雷,而后苍穹抖动,那一拳流光溢彩,凌厉骇人,宛若能镇杀一切。

而面对着带着轰隆的破空之声砸来的恐怖铁拳,吕夏却是神情冷酷,仿若未闻。

在他的身周星光熠熠,杀气若隐若现。

力成山见到吕夏居然不闪不避,似是要放任他的拳头轰中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由地掀起了一抹森冷与喜悦。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拳的力量,虽然比不上裂地撕天这远古秘术,但是亦是他如今所能轰砸出的最强一拳。

而且身为荒龙宗这样的炼体为主,拥有着远古传承的大宗门中的杰出弟子,力成山更是知dào

自己的肉身修为,那是连他的师尊都为之惊叹,赞扬奇才的存zài



而如今,眼前这胖子居然敢无视他这样的恐怖一拳,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甚至力成山的脑海之中已经出现了眼前这个胖子被他的铁拳直接轰中,炸碎成片,血肉迸溅,身死道消,葬身当场的景象了。

铁拳破空而来。

彻骨的寒意陡然自吕夏身上传来,铁拳越来越近,他的肌体都在生疼。

只差一寸便要轰中,所有人的木光都陡然变得火热,纷纷凝聚。

屏息。

拳已到,荒古双宗的众人已经皆露出了喜色。

但是,突然间,他们却是在吕夏的嘴角看到了一抹不屑与讥讽的冷笑。

“啪嚓!”

人影被轰碎,宛若镜面般龟裂,片片迸射,却无一丝鲜血流淌。

残影!

竟是残影!

所有人的心都是陡然提了上来,荒古双宗众人的笑容更是凝聚在了脸上,说不出来的滑稽。

力成山亦是怔住了,连他都没有看清那胖子是何时留下的残影。

此人竟强横如斯!

“轰!”

就在此时,一只金色的拳头亦是陡然划破空间而现,虚空呜呜作响,龟裂成蛛网。

宛若山岳横天,盖压万界诸天,那一只金色的拳头竟是后发先至,蓦然与力成山对轰了一拳。

无比粗狂而霸烈的力量顿时疯狂席卷,轰然爆fā

,而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只见力成山蹬蹬蹬地连退了三步才站稳,脸色苍白,目中有着浓郁的骇色。

力成山苍白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喜色,无比狰狞地笑道:“我的肉身之强,世所罕见,你竟敢与我硬拼,别藏了,出来吧,让我看看你重伤的模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在寻找着吕夏的身影,古岚欣等女目中亦是有着一抹担忧之色,纵然她们知晓吕夏的肉身亦是极其变态,但是对手却是拥有着远古传承的炼体宗门,肉身之强,的确傲视同辈。

而且如今吕夏更是借助摇光七杀阵隐去了身形,不由让人猜测他是否真如力成山所言那般,已经深受重伤。

场上唯有岳如风一脸的沉重,不断地掐指推演着,随着推演,他的脸色渐渐苍白,到了最后,竟是泛起了一抹惨白。

这阵法,他竟是完全看不透!

此时他亦知dào

布阵之人绝非古岚欣,而是那个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撼的胖子,难不成,这胖子的阵道境界,比他还要强?

不可能,绝不可能!

无数目光横扫,却一无所得。

突然,一声冷笑缓缓传出,伴随着一道让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的话,响彻而起。

“井底之蛙,我便出来让你看看我重伤的样子。”

一袭黑衫迎风猎猎,蓦然现身,那淡然而洒脱的神色,哪有丝毫受伤的模样……

第318章 打到你怕!

古殿废墟中,一片荒凉,赤色的土壤,红褐色的瓦砾,一片萧瑟。

摇光七杀阵摇晃,冰冷肃杀,一股让人胆颤的凌厉气息沉浮天地间,极度恐怖。

吕夏黑衫猎猎,身披星光,自虚空之中横掠而出,洒脱而强横。

霎时,所有人都色变。

力成山亦哑然,原本那成竹在胸的模样尽去,精光闪动的眸中满是惊骇。

毫发无伤!

敢与他肉身争锋,却又毫发无伤之人,他的肉身,该是多么恐怖!

可是力成山却也丝毫不惧,在刹那间恢复了平静,冷笑一声,化为了一道闪电,踏空前来,直逼吕夏。

这分明便是想要近身搏杀,一血前辱。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别人在你最擅长的领域之中以最强绝的姿态将你击败。

以力成山对自己肉身修为的自负,如此行径,绝对比将他镇杀还要来得痛苦。

而且,他亦不相信,在同辈之中,还有人的肉身修为比他还要强悍。

“我出生便曾以山峦精气淬炼肉身,五岁能断生铁,八岁可撼法宝,直到如今,纵使是面对通灵法宝,亦能与之对撼。”力成山步步踏落,虚空震颤,虚空雷电奔涌,声威骇人。

“就凭你,也想与我在肉身之上争锋,自取其辱!”

他冷喝声刚刚落下,肌肤间便升腾起一股厚重之气,晶光闪动,力贯天穹。

“嗡!”

拳出惊雷,天地抖动,宛若是发生了大地震一般,力成山的铁拳加持元气,凶猛无匹,轰得虚空都在作响。

“砰!”

吕夏嘴角上扬,掀起了一抹讥讽,随后右拳如蛟龙出海,轰然探出,与之碰撞到了一起,发出震天巨响,跟滚雷落下似的。

他这一路走来,最不惧便是肉身厮杀,远古帝体为根基,更是历经重星界的惨烈磨砺,之后更是修liàn

了传说中的《炼体道经》。

若是年轻一代单论肉身修为,吕夏一人足以横扫西荒!

果不其然。

“啪嚓”的一声,力成山竟是被轰飞了出去,脸色惊骇,惊呼道:“神力磅礴,气血如大河滚滚,震动若海啸,怎么可能?!”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如此惊人的境界,他只在宗内的一些长老的身上见过。

力成山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双目陡然一亮,随后诧异道:“你是妖族?”

此话一落,满场惊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吕夏的身上,如刀似刃。

吕夏一怔,随后化为一道金光冲出,肉身灿灿流光,充满了爆fā

性的能量,宛若一尊远古战神临世,神威凛凛,睥睨诸天。

“轰隆!”

金拳压落,空间直接龟裂,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力成山被轰飞数步。

“嗡!”

吕夏得势不饶,金色铁拳横空,力崩天穹,刚猛霸道,横推而出。

“啪嚓!”

沉重的拳头如挟带山岳,横天轰落,边轰砸还边喃喃,周身气血冲天,大地直接崩裂,沟壑纵横间,力成山根本无法阻挡,被连连轰退,踏碎数丈虚空。

见到吕夏居然凶悍至此,勇不可挡的样子,众人目光惊讶。

可是旋即,他们终于听清了吕夏的喃喃之音。

顿时,所有人都膛目结舌。

这是一幅极具震撼性的画面。

画面中只见到一个肌体灿灿流金,身披星光的胖子宛若洪荒古兽般凶悍,挥拳如雨,仿若魔岳横天,威势盖世,轰得另一人只能被动防御,踏碎虚空连连倒退。

而那胖子还边轰便喃喃:“妖族,去你妹的妖族,你们全家都是妖族……”

众人苦笑不得,刚刚他们还在猜测他是因何突然暴起的,现在知dào

原因了,这厮竟是因为力成山的话不忿,所以暴起出手。

“小弟弟这肉身,太可怕了,简直是荒兽临世,逆推诸天,无人可挡。”

“这家伙真是小心眼。”

“居然将力师兄压着轰砸,他的肉身修为,到底是有多强?!”

“气血宛若大河滚滚,音如海啸,宛若骇浪裂空,这是什么境界?”

“……”

众人议论声中,吕夏将力成山轰飞出去数米,冷笑道:“井底之蛙,凭你的肉身,也妄想与我争锋,真是天大笑话。”

力成山狼狈至极,而后仰天大吼,宛若野兽一般,双目赤红,杀气腾腾,笼罩四方。

而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竟是借势冲起,浑身气血轰鸣,朝着吕夏扑杀而来,眸中杀意如潮。

“借助外力的蝼蚁,若是摇光七杀阵的能量散尽,我杀你易如反掌!”

力成山冷笑,他虽然一直处于下风,但是并没有受伤,此时借着吕夏说话的空荡扑杀而出,大手横空,如乌云笼盖,压落而下。

天地间昏沉一暗,却轰鸣滔天,景象震撼至极。

吕夏却不屑地摇了摇头,目中闪动着冷厉的光,他的确是借助了外力,但是那是用来对付他们二人的联手的。

而在肉身伟力之上,吕夏何需外力!

“嘭!”

吕夏简单而直接,粗暴凶狂到了极致,金色拳头横空,挥动砸落,宛若铁匠抡锤,打得虚空啪嚓作响。

“啪嚓!”

宛若一道惊雷闪过,声响骇人,力成山惊骇地发xiàn

自己居然再次被轰飞了出去。

吕夏身随拳走,力可崩天,只拳横扫,震动苍穹。

金光四溢,照亮昏沉的空间,周遭一片金灿灿,偶有一抹淡淡星光划过,如梦似幻。

“砰!”“砰!”“砰!”……

连续不断地轰砸,拳落惊雷,宛若轮动铁锤,单拳力逾万斤,杀气汹涌,轰得力成山一退再退,狼狈至极。

吕夏的目的很简单,你若不服,那我便轰到你服!

打到你怕!

他如神王巡天,步履神妙,神力如海,涌动如潮,奔袭天地间,搏杀力成山。

力成山脸色狰狞而苍白,目中满是怒火,凶威无尽,似是丝毫不为所动,他一直在等待,等待着吕夏耗尽摇光七杀阵的能量的瞬间。

他发誓一定要在那一刻将眼前这嚣张到极致,更是让他狼狈如斯的家伙轰爆当场,血染虚空,洗刷耻辱。

第319章 一挑二

“砰砰砰——”

吕夏全身的力量催动起来,仿佛远古巨兽一般扑杀力成山。

他右拳啪出,逆天而上,无形的压力随着灿灿金光弥漫而出,宛若星辰沉坠,打得虚空粉碎,大地崩裂,乱石穿空。

这是一种惊人的威势,骇人无比。

力成山纵然是毫发无损,但是一直居于下风,亦是憋屈至极,在吕夏的拳头砸来之时,他的身躯一震,竟是踩碎空间,暴掠出数丈,让吕夏的攻伐第一次落空。

可是他还未来得及兴奋,便见到一手大手猛地扣来,竟是如同钳子一般将他的腰部箍紧,而后一道铁膝如山岳一般,横撞而来。

一霎间,力成山脸色骤变,他如野兽一般发出低吼,双手在间不容发间护在了身前。

“蓬!”

一膝之威,恐怖绝伦,众人只见力成山整个人抛飞出去。

一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溢出。

力成山满脸的不敢置信,神色狰狞吓人,双目红得发紫,极度骇人。

无比暴烈的凶残气息自他的身上陡然升腾而起,像是一头上古凶兽临世,紧瞪着吕夏。

也就在这时,一道削瘦的身影掠入战场中,一股异常雄浑的气息,在天地间蔓延,强横的元气波动,如潮水起伏,一波一波地汹涌而出,惊人的压迫几乎让人窒息。

岳如风出手了。

两人联手,可战封王,他们两人再一次联手对敌,其间碰撞爆fā

出来的能量,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

这是真zhèng

的威能倍增,傲视同阶!

放眼年轻一代,如此修为的对决,绝对堪称顶尖战力,这样的搏杀,还未开始,却是已经让不少人热血沸腾了。

很多人都想知dào

,荒古双宗的杰出弟子联手之下,吕夏又当如何应对?

“小弟弟有大麻烦了,这可是荒古双宗的杰出弟子,以一敌二,凶多吉少。”有一女子担忧地说道。

“是啊,那两人联手可是号称可战封王,小弟弟虽然不弱,但是绝对没有如此逆天。”又有一侍女皱眉。

“小姐,我们不出手相助么?”

古岚欣美眸转动,而后脸色泛起了一抹无奈,“你们试试,可能跃入战圈?”

闻言,众女一怔,而后身躯一动,一步跨出,就欲掠进战场之中。

可是就在此时,周遭星光荡漾而起,竟是陡然将四方禁锢,一个数米的星光化为圆圈将他们包裹。

众女骇然地发xiàn

,她们竟是无法踏出此圈半步。

“小姐,这……”众女惊诧。

“不用试了,这小混蛋运用摇光七杀阵将我们困锁了,不然你以为刚刚为什么没有人趁机攻伐我们,就是因为他们亦进不来,万古凶阵,的确名不虚传。”古岚欣解释道。

一侍女双目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小姐,连你都无法轰破这圈子么?”

“我倒是可以破封而出,但是那样他便会遭受重创……”古岚欣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华,心中荡漾着丝丝缕缕连她都没有发xiàn

的情愫。

她顿了顿,才继xù

道:“不用担心,他定然是有完全之策,不然绝对不会冒险的。”

“很好,你修复的这摇光七杀阵,连我都看不出纹络,真是天纵之才。”岳如风目光深邃,一开口居然便是夸赞。

无数人为之愕然,力成山亦不例外。

只有吕夏淡然一笑,平静地道:“侥幸而已。”

见他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岳如风目光一冷,道:“这摇光七杀阵明显与记载不符,那多出来的恐怖重力与星光,是从何而来?”

“我为何要告sù

你?”吕夏冷嗤道。

岳如风亦冷笑,“我怕将你击毙之后,便问不出什么了。”

吕夏目光平静,云淡风轻,忽然道:“侥幸得到了数块星核而已。”

“星核?”岳如风脸色一变,过了许久才恢复过来,意wài

地看着吕夏,道:“你为何要告sù

我。”

吕夏嘴角上扬,掀起了一抹嘲讽,道:“因为我害pà

你死得不明不白。”

话音铿锵,如金石交击,竟是争锋相对,半步不让。

周遭的气氛陡然紧绷,一股浓郁的杀气与战意如若火焰一般熊熊燃烧,惊人的压迫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不要以为能够压制力道友你便是天下无dí

了,接下来,我们便让你看看什么是无dí

之姿!”

岳如风与力成山两人身上的气息不断攀升,而后竟然相互交融,化为更加宏大的伟力,而他们眼中的杀意也越加浓郁,两人目光森然,暴掠而出,凶威骇人。

“轰隆!”

伟力撼天,剑芒如幕,炽烈无比,惊人的压力陡升,虚空凝固。

威势无匹,力锁苍穹,难怪可战封王,两人联手攻伐,竟是恐怖如斯。

天空之中剑雨密布,一双大手横空,肌肉青筋坟起,轮廓分明,宛若魔岳盖天,碾压而下。

恐怖的能量骇浪,席卷八方,让人肌体生疼。

惊人的攻伐如同闪电一般,眨眼冲到了吕夏的身前。

“等的就是你们!”

吕夏目光一缩,冷笑出声,而后星光暴起,贯通天上地下,景象骇人至极。

北斗七星蓦然亮起,熠熠生辉,一种惊人的重力碾压而来,无边无尽,如汪洋汹涌。

“摇光七杀,破军!”

手诀挥动,星光流转,让吕夏的身躯一片迷蒙。

“砰砰砰——”

岳如风两人的惊世攻伐杀来,密集而猛烈,景象极其震撼,宛若灭世。

可是吕夏却是身披星光,岿然不动,似是一尊神灵,神辉流转,左手剑指,破军一杀,右手飞诀,扯动乾坤,虚空轰隆作响,竟是横扫之势。

摇光七杀阵显威,吕夏如仙王临世,俯视苍生,打出无边星光,湮灭万千剑芒。

星光映北斗,万古凶阵威名撼天。

纵使是可战封王的战力,也只有被轰碎的份,道道剑芒被崩碎,化为杀气融入阵中,恐怖滔天。

“砰!”

狂暴的能量冲击八方,所有人都是被掀飞出去,那股恐怖的杀气劲风,让人如坠冰窖,肌体生寒。

“哼,我两人神力生生不息,你依仗阵法终究是落了下乘,我倒要看看你能撑过我们几轮攻击!”

冷喝声中,虚空抖动,力镇苍穹,威势慑人,剑雨密集,如潮水涌起,霸道而刚烈,打得大地支离破碎。

吕夏怡然不惧,手诀更快,让人目不暇接,摇光七杀阵似乎都随之摇晃,一股古老而凶悍的气息陡然出现。

“蓬蓬蓬——”

一种原始的凶残随着星光流转,崩碎了被镇锁的虚空,轰鸣之音接连起伏,让人震撼。

“不过如此。”

风轻云淡的声音缓缓传出,响彻八方。

众人骇然地看到了一双大手挟带星光伟力,猛地抓向了空间,而后陡然用力,将是将之撕裂。

在这一刻,天地宛若画卷,被吕夏双手紧扣,扯得连连摇动,声势浩大,让人心惊。

岳如风两人亦是为之震撼,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为之停顿。

尤其是力成山,脸色凝重至极,拳出如龙,直捣吕夏,宛若火山喷发,席卷起海量的天地灵气,化为数丈大的拳头,猛地砸落。

“大言不惭!”

在吕夏出手的瞬间,岳如风亦是气海元气爆涌,弹剑惊雷,万千剑芒遮天蔽日,爆掠而出,生生撕裂虚空,席卷吕夏。

两人面对着吕夏的惊世攻伐,几乎攻击亦在那一瞬间陡然凌厉,两重杀招,挟带盖世神威,如箭离弦,杀气森森,凄艳刺目,似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将吕夏击毙当场。

吕夏望着那攻杀而来的两人,神色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是咧嘴一笑,目中冷光如潮。

“破!”

他双手一甩,扯起空间碎片,宛若搬起重岳一般,陡然砸出,震动八方,天地抖动,所有的攻击都被强势镇压。

星光流动,威势无匹,杀机磅礴滔天,宛若真的是大成之杀阵,能坑杀大人物,让人心惊。

可是只有吕夏知dào

,他手中的星核已经所剩无多,维持大阵运转的极品灵石,亦布满了裂痕。

当时吕夏突发奇想,联系摇光七杀阵的特性,竟是敢参杂重星界灭杀星兽所得的星核,借星光模拟出北斗七星,强势激活杀阵的威能。

而且居然让他成功了,那种突然爆涌起来的凶威,连他都为之震撼,宛若真的能够撼动天宇一般。

但他却知dào

这一切都是错觉,照此下去,唯有最后一击,此阵便会支离破碎。

而借助不到杀阵伟力的吕夏,便会真zhèng

地面对这可战封王的盖世战力。

不行!

吕夏目中寒光熠熠,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身上的气息变得越加飘渺与强横。

“我本良善,奈何你们步步紧逼,说不得……此战要将你们全部击杀了……”

吕夏闪动着寒光的双眸,陡然间掠过凌厉之色,而后身化金芒,挟带滔天伟力竟是突然掠入围观众人间。

“啪嚓!”

一拳惊世,横推诸敌,将数人轰成肉泥,血溅虚空,染红大地。

他竟是要借最后一击之力,要灭杀所有荒古双宗弟子,然后再与岳如风与力成山,决一死战。

第320章 身份暴露

吕夏眼中金光闪烁,拳芒闪耀,如同磨盘一般碾落,震动四方,天地都一阵抖动。

掀雷决电,星光遮天,摇光七杀阵最后一击的能量被全力挥洒,吕夏双拳大开大阖,宛若两颗星辰隆隆碾压而过,满场惊慌。

“噗!”

摧枯拉朽,凶威盖世,无人可挡,他双拳绽放万千星辉,熠熠闪动,充满了暴戾,嗜杀的邪恶气息,凶狂无比。

“蓬蓬蓬——”

无数道身影被轰成肉泥,一串串猩红的血花自虚空洒落,触目惊心。

这是一幅极其震撼人心的画面,吕夏出手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

短短数息的功夫,在他的身边已经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竟是无一活人。

近百的荒古双宗弟子,被他屠戮殆尽,凶威滔天,杀气如潮,疯狂涌动。

古岚欣与众女完全被震撼了,双目闪动着溢彩,竟是怔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

而岳如风与力成山亦是目光一凝,而后仰天咆哮,仿若是野兽一般,双目彻底变得紫红,滔天恨意,仿若倾九天之水都无法洗刷。

他们简直是不敢置信,近百的师弟,在眨眼间竟是尽数被镇杀,化为肉泥。

前所未有的恨意与杀机,如同汪洋一般汹涌而出。

那是不共戴天的恨!

那是不死不休的怒!

恨怒交织,宛若两座火山陡然喷发一般,天地间万千剑芒,交织如幕,铺天盖地。

更有滔天精气,汹涌澎湃,如同烈焰在熊熊燃烧,天地间寒光熠熠,杀意茫茫,一片萧瑟。

“你找死!”

三字如滚雷一般,仿佛是自岳如风的牙齿缝中被强行挤出,而后猛然一踏,暴掠而出,万千剑影,如流星沉坠。

力成山亦是双目如血,体内雄浑的气血共元气,如潮水一般轰然爆涌,亦是扑杀向吕夏。

两人已经彻底癫狂,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打法,一时天地抖动,虚空坍塌。

可战封王的战力,恐怖绝伦。

吕夏顿感压力,瞳孔急缩,身法飘渺。残影弥留。

岳如风冷笑连连,恐怖攻伐斩碎天宇,化为数百丈长的惊世剑芒,便是对着吕夏狠狠劈落。

力成山亦是徒手裂山,惊人的神力汹涌,化为能量风暴,席卷九天。

“我今日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荒古宗门,有多了不起!”能量狂暴,炸碎虚空,吕夏如神王巡天,浑身绽放金芒。

而后,布匹猎猎的声音陡然响彻,惊憾万里,吕夏大手一握,一柄通体黝黑锈迹斑斑的柴刀,便是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海量的劲气澎湃,金色的光华绕体,神威凛凛。

“砰砰砰砰——”

一连七声爆碎之音蓦然响彻,天地震颤,万千星芒闪烁间,竟是消散而去。

随之散去的,还有一股让人惊悚的恐怖气息,“啪嚓”声中,石殿废墟中似是有数道石柱亦随之炸裂。

“摇光七杀阵,停止运转了……”古岚欣美眸一缩,惊声道。

岳如风与力成山的双眸亦是陡然明亮,寒声道:“如今你再无依仗,我要将你镇成劫灰,魂飞魄散,以祭我的师弟们!”

“砰!”

力成山眸中杀机几乎凝出实质,滔天恨意汹涌,他神色狰狞,如蛟弯身,而后杀出。

气血无边,杀气冲霄,一双大手轰得虚空抖动,地上烟尘卷天,乱世穿空,一副骇人的样子。

面对着无边无尽的恐怖而凌厉的攻势,吕夏却是未曾有着丝毫的退步,他的身躯如同标枪一般挺直,铁骨铮铮,宛若神王临世,睥睨诸天。

“铛铛!”

他手中的柴刀陡然上挑,金光爆涌,刀芒遮天,惊天森寒中,便是将岳如风的万千剑芒震得崩碎,化为虚无。

“嗡!”

而后吕夏的眉峰更是一挑,左拳轰然紧握,如龙出海,以力镇力,以强击强。

金色的拳头拍出,仿若闷雷惊空,吕夏单手撼天,轰动苍穹,威不可挡。

“砰!”“砰!”“砰!”

连续三次大碰撞,吕夏如扎根苍穹,纹丝不动,竟是强势震退了力成山。

满场骇然,失去了摇光七杀阵能量加持的吕夏居然仍如此恐怖,简直便宛若一人形凶兽,骇人至极。

“哼,就凭你们也敢言将我镇成劫灰,大言不惭!”吕夏冷嗤道。

他好像一尊永不会败的神灵般,俯视苍生,目光冷漠似不带丝毫人类色彩,漆黑的眸底深处,闪动的,是无边无尽的杀气。

“在我决定出手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会让你们两人活着离开此地,我要让你们荒古双宗付出这永世铭刻的代价。”

铮铮冷语,如凌厉的刀刃,挟带骇世锋芒,仿若是一语撼动苍穹,万法相随,道韵弥漫,神芒遮天,惊雷滚滚,轰鸣声声。

吕夏脸上泛起了一抹森冷,如杀神出渊,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在刚刚说话之时,有一滴淡金色的血液险些溢出嘴角。

亦没有人发xiàn

,他右手上那道淡淡的碑影,宛若实质,两个宏大而浩瀚,让人无法正视的古字,若隐若现。

镇仙!

镇仙碑竟是已然被他激活,那镇仙两字宛若血染,虽然无法借到当日那股惊天动地,能硬撼北海双子王这样的盖世战力,但是亦能让他无惧荒古双宗的两人。

这是燃烧他生命的代价,此战过后,不知dào

又会缩短多长的寿命?

他能活的时间已经不足三年,但是为了解古岚欣之危,吕夏却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燃烧起了精血。

不为证道百万年,只为身边之人,我能一力护之,生死何需话!

镇仙碑泛动奇光,却被瞒天符镇锁,没人能发xiàn

,众人只能感受到此时的吕夏就像是一头人形凶兽般,恐怖至极。

一股雄浑而恢宏的伟力,突然自他的身上爆fā

开来,于此同时,众人便是惊骇万分地看到了吕夏那满头乌发,陡然变白。

黑衫,白发,虽然容貌依然有着易容符伪装,但是,亦是让人惊破胆。

岳如风眸光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场中的吕夏,惊声尖叫道:“吕夏。”

第321章 无一活口

吕夏。

东林吕夏。

那个满头白发,一袭黑衫,在青阳宗前独抗万敌,更是力憾北海双子王的吕夏。

居然是他!

所有人在这一霎,全都为之动容。

没有人能不动容,没有人在面对这传说之中战力盖世的凶徒而不惊骇。

强如岳如风与力成山亦不能!

这是一个传说之中的人物,战力傲视同辈,传闻能力敌少年大帝的盖世人杰。

青阳宗一战之后,此人借助远古传送阵横渡虚空而去,之后便了无踪迹,音讯全无。

而如今,这个盖世的人杰,竟是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更是对荒古双宗的两名杰出弟子出手了。

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偶有吸气之声响起。

古岚欣绝美的容颜亦是微变,美眸直勾勾地凝固在了吕夏那一头银发之上,表情极其复杂。

她身边的众侍女亦是脸色大变,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胖子。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平时嘻嘻哈哈,笑容憨厚而猥琐的胖子,竟是那传说中修为惊天的大人物吕夏是同一人。

其间的反差所带来的震撼,没有经lì

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

“居然真的是他……”古岚欣神色复杂,美眸闪烁光华,摇头道:“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这也太突然了,他为何要暴露身份?难道是因为我……”

喃喃自语间,她绝美的俏脸之上陡然泛起了一抹嫣红,宛若桃花绽放一般,再望向吕夏之时,竟是带上了些许少女的娇羞,美得惊心动魄。

岳如风与力成山怔在了原地,目中骇色翻涌,心中五味杂陈,没有想到,竟是如此收场。

“若真是吕夏,或许真如他先前所言,我们今日凶多吉少。”力成山喃喃。

古岚欣妩媚动人,高耸的双峰,因为呼吸急促,荡漾起了动人心旌的弧度,一抹深不可测的沟壑被挤压而出,她眉目含羞,望着吕夏,少女的心思,没人能懂。

吕夏目光森冷,浑身金芒灿灿,似乎连那满头银发都渲染上了流金之色,神圣不可侵,一步步逼来。

他之所以燃烧精血亮出身份,便是做好了最坏的准bèi



而在此之前,他要做的,便是将这荒古双宗的最后两人,击毙于此。

这般,吕夏的身份之秘,才能随着荒古双宗的两人的陨落,从而继xù

隐藏。

这事关他的生死存亡,由不得他有丝毫的马虎。

吕夏之凶名,盖压四域,极其恐怖。

随着他的紧逼,岳如风两人居然在下意识地后退,丝毫没有与之争锋的意思。

一个名字,便能惊破敌胆!

这是吕夏所料未及的,但是却又在情理之中。

当日青阳宗前那力挽狂澜于既倒,孤身憾万敌的无dí

风姿,早已深深地镂刻进了每一个观战之人的脑海之中,永远无法忘却。

这是属于吕夏的凶威,乃是他燃尽精血,以敌骨为画卷,用敌血作墨水,硬生生地刻画出来的!

“吼!”

倒退之中,力成山陡然发出了一声如同野兽一般低沉而嘶哑的吼叫,声震碧宇。

“他纵使真是吕夏又如何?传闻吕夏当日一战已经身受致命之伤,如今观他之修为,亦不过如此,我们未尝不可一战!”力成山目现杀机,竟是陡然停止了后退。

闻言,岳如风身躯一颤,目光灼灼地看着吕夏,冷声道:“若真是拥有那般盖世战力,我们绝不会存活到现在的!”

他顿了顿,眸中精光爆绽,道:“他一定是重伤未愈,若我们真的能将他轰杀,那么他身上的宝物……”

此话一落,他与力成山相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的眸中捕捉到了一抹深深的贪婪。

吕夏身怀至宝的消息虽然被封锁得极好,但是岳如风等人身为荒古宗门,更是有着远古传承,又如何会不知dào

,又如何会不眼红!

而如今此人却是修为并不如传说那般逆天,如此天赐良机,他们又如何愿意错过。

若是能够镇杀了吕夏,先不说那令人惊骇的至宝,光是那四域给出的赏金,亦是能让圣人都为之眼红。

岳如风两人再次相视一笑,目中自信复燃,杀机如瀚海般汹涌起伏。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们的动作已经彻底地表明,他们要将吕夏击毙于此。

古岚欣众女看了这一幕,皆是目露惊慌,丝丝缕缕的担忧之色悄然攀爬上了每个人的眼角。

“小姐,如今摇光七杀阵已破,你会去帮他么?”一侍女问道。

古岚欣一怔,愣了一下,才担忧地道:“你不了解他,这一战,没人能插手。”

话音才落,她的目中寒光熠熠,杀意无尽,道:“而他既然说要将岳如风两人留下,那么他们便将必死无疑。”

“小姐你就这么信任他?”

“不,我是信我自己,我相信我绝对不会看错人。”古岚欣目光悠悠,神芒闪烁,没人能知dào

她在想什么。

突然,一侍女似是记起了什么,惊声道:“小姐,难不成……难不成你……”

话没有说完,被森冷的阴风崩碎在了天地之间。

但是闻言的众女尽是为之震撼,目光灼灼地凝聚到了古岚欣的身上,似是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似的。

古岚欣呼吸急促,高耸的双峰随着呼吸起伏,勾人至极,她沉吟了一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或许,到那一天,他能够成长起来……”

……

“嘭!”

古岚欣众女话音方落,大战已经被掀起大幕,地上烟尘卷天,乱世崩空,景象骇人。

吕夏左拳右刀,双手连攻,震动天穹。

岳如风两人亦是神威凛凛,宛若战龙出世,一左一右,配合得天衣无缝,直杀得虚空摇动,大地破碎。

“蓬!”

吕夏拳横天宇,轰飞力成山,却得势不饶,横刀当空,劈斩向岳如风,刀芒震世,无坚不摧,势不可挡。

“铿锵锵——”

万千剑芒被轰碎,湮灭成飞灰,岳如风与力成山咳血而退,目现惊色。

“无论如何,今日我都要将你这四域通缉的凶徒,击毙于此!”鲜血横流中,力成山身形一跃,骨节炸响,如苍龙曲骨,似狂蛟弯身,暴掠而上。

岳如风亦丝毫不弱,弹剑裂开,竟是于粉碎的虚空中前行,剑芒呼啸,惊天动地。

只见成千上万的剑芒宛若连接了天上地下,景象骇人至极,轰然劈落。威不可挡。

吕夏却是简单而直接,直接登天而上,无畏任何攻伐,宛若神王再世。

在他的掌心之中那道碑影愈加璀璨,如渊似海,气势磅礴,让人敬畏。

镇仙碑只是恢复了些许,勉强可以动用,但在这一刻,却被吕夏运到了极致。

鲜血不断地自他的掌心之中涌进石碑之中,镇仙二字宛若血凝,充满了森然杀机。

岳如风惊呼:“那是……难道他并没有受伤?”

“怎么会这样,这股气息,碾压一切!”力成山脸色大变,尖叫道。

“怕了么?晚了!”吕夏话音森冷,让人如坠冰窖。

“故弄玄虚,若是真的如此强dà

,先前为何如此不堪,哼,今日你必死无疑!”岳如风脸色陡然恢复了平静,寒声以对。

“我第一个杀你!”吕夏冷嗤,森森开口。

“唰!”

话音才落,残影漫天,吕夏竟是收刀回鞘,双手握拳,踏进粉碎的虚空之中,独对万千攻伐。

“蓬蓬蓬蓬蓬蓬蓬!”

一连七拳,宛若金色云层盖压而下,充斥着灭世的凶狂气息,横推一切,破灭一切。

只是两步,他便凭空出现在了岳如风的面前,七拳同出,直接将他轰飞出去,血染虚空。

他说第一个杀岳如风,便果然是对他第一个出手,毫无保留!

“啪嚓!”

岳如风如遭雷击,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无比。

“你……你隐藏实力……”岳如风一脸惊骇,粘稠的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快,发音信通知长老们,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吕夏活着离开此地!”岳如风猛然对着力成山喝道。

力成山见到吕夏突然修为暴增,竟是一击便将岳如风轰成重伤,目中终于有了惊惧。

他指掌流光,一道灵符陡然出现,而后被燃烧,一道光华直奔天穹,一闪而没。

古岚欣等女心惊,“完了,若是荒古双宗的人来此,小弟弟必死无疑。”

岳如风与力成山两人亦是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吕夏却一脸淡然,丝毫不为所动。

“待我宗门长老前来,你定然死无葬身之地!”岳如风脸色苍白,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目光怨毒地看着吕夏。

“是么?”吕夏一脸的戏谑与不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话音才落,他伸手一招,虚无的空中陡然出现了一缕青烟,竟是先前那遁去的传音灵符。

“这……”

所有人都为之震撼,岳如风与力成山脸色终于变得惨白,一脸的死灰。

“既然我已经决定要屠尽尔等,又如何没有防备,你以为我还是初入修仙界么?”

吕夏杀气冲天,眼神冷厉,残忍地舔了舔嘴角,“你们将是我屠戮的第一批眼红之人,下辈子,学聪明点,不该眼红的东西,别眼红!”

第322章 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邪

森冷话语,悠悠回荡,响彻八方。

无边的杀气从吕夏的身上汹涌而出,如渊似海,宛若九天星河倒泻,森寒彻骨,让人惊畏。

他化为一道金光踏空而出,速度快到让人颤栗,巨大的拳芒宛若星辰沉坠,隆隆碾过天穹,压盖而落,威能骇人。

“该结束了。”吕夏话音冰冷,攻伐震动天地,他宛若一尊远古神灵一般,气血旺盛,金光万丈,卷动九天。

“蓬!”

力成山目光惊骇,肉身气血如惊雷咆哮,双目赤红,举拳以对,雄浑磅礴的元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自他的气海之中汹涌而出,铺天盖地。

“裂地撕天!”

前所未有的强dà

,这是力成山拼尽全力的无上攻伐,远古传承的强dà

展现,虚空轰隆作响,大地龟裂,碎石崩空,席卷高天。

岳如风亦是丝毫不慢,弹剑惊天,光华闪动,耀出千丈寒光,压盖天空,恐怖绝伦。

“万剑归宗,给我杀!”

万千剑光,凭空而现,剑芒冲天,仿若连接天上地下,划动的轨迹带着凶悍的道韵神威,摇动着整方天穹。

“噗!”

岳如风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浑身的毛孔都随着拼命而渗出点点血珠,染红衣衫,惨烈至极。

吕夏没有说话,拳横天宇,宛若携带崩天之威,今日这是不死不休之局,他定当全力以赴,战碎天穹,屠得荒古双宗血染大地!

镇仙碑亦是凶威滔天,在他的掌心中陡然凝成血碑,淡金色的光华闪动,如渊似海,宛若一块亘古便镇压在九幽绝地,困杀万千凶魔的神物,威不可挡。

吕夏腾空而上,拳意挥洒,道韵起伏,古经文咏诵回荡,气血滔天,只以肉身伟力,盖压万千剑芒。

他如神王发怒,威震万里,金色的拳头不可阻挡,无坚不摧,一路横推,勇猛无匹。

“铛铛铛——”

一连串的金属碰撞之音,宛若金石裂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将所有的剑芒都全部崩碎成齑粉。

岳如风咳血而退,眸中尽是绝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力成山亦是被吕夏轰飞出去,血花洒落,染红昏沉的夜空,刺鼻而触目惊心。

“你们不是想要杀我么?我今日也来杀杀看,让你们感受下这种绝望的滋味!”吕夏嘴角掀起一抹嘲讽。

他身披万丈金光,如神王巡空,威压让人心胆俱裂,有着一股无以伦比的磅礴能量在汹涌,喷发,宛若一座万年火山一般。

“嗡!”

虚空一阵抖动,天地都铺满金光,虚空别碾压得一阵颤抖,吕夏横空出手,将力成山轰得喷血,跌落到地面之上。

冷光再现,他得势不饶,挟带盖世凶威,举拳若奔雷,碾压而落。

拳震苍穹,只手破天,无人能挡!

“噗!”

力成山垂死挣扎,半边身子崩裂,浑身鲜血淋淋,似是要施展什么神鬼莫测的禁术。

滔天凶邪力量如潮汐汹涌而出,凶狂盖世,众人只感觉似是有着一头被镇压亿万岁月的恐怖魔头要苏醒过来,天地颤栗。

“米粒之珠,也敢与日月争辉!”吕夏嘴角上扬,嘲讽无尽,冷静以对。

“这是我最大的秘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力成山神色狰狞,浑身浴血,凄厉而尖锐的笑声徐徐荡起,“以身饲魔,魔威盖世,我愿舍我战魂,只为灭杀此人!”

昏沉的空间中,只有这冰冷而凄惨的话语在回荡,凶邪能量自虚空中滚滚而现,让人神情恍惚,如要沉坠无边炼狱。

陡然,粉碎的虚空之中,有着一道如血染就的瞳眸缓缓睁开,虽然只是一丝,四周的空间直接破碎,天穹颤抖,魔威宛若锅盖一般碾压而落。

“舍身饲魔,荒龙宗竟有如此禁术!”岳如风心神震撼,咳血不止。

“天啊,是饲魔禁术,这是随着远古破碎而被埋葬的禁术啊,力成山怎么会学到?!”古岚欣美眸紧缩,神色惊诧,担忧地喝道:“小弟弟,快退,此术无解,若是硬拼,你必死无疑!”

魔威滚滚,碾压四方,只是一丝瞳眸,便似能够粉碎这万里乾坤一般,威能不可度量,简直是逆天至极。

所有人都为之色变,纷纷逃避,那股威压,绝非她们的修为能够匹敌。

“哈哈哈——”

力成山眸光猩红,不见人色,竟是丧失了本性,“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连续三声咆哮,震动天地,宛若是倾尽九天河水都无法洗去的深深执念,不死不休,怨念滔天。

纵使身死道消,不堕轮回,亦要拉吕夏一起陪葬,简直是震撼人心。

连岳如风都连连倒退,竟是不敢靠近丝毫,舍身饲魔这一秘术霸道至极,几近无解,用出必定是血海滔滔,屠戮天下的死局。

早在远古时代便被大人物强势碾杀所有修liàn

此术之人,万里染血,无尽枯骨,才终于将这一秘术彻底从这世间抹杀而去。

更是有着准帝出手,将这一秘术崩碎,化为飞灰。

这古籍记载中的东西,在这一刻,居然以如此神奇的方式重现在天地之间,引人深思。

“魔若如何?能奈我何?!”

吕夏怡然无惧,昂首对天,冷语两问,嚣张无限,霸气惊世。

“哼,这小子疯了,他以为他是谁!”岳如风满脸嘲讽。

“小弟弟,快离开,若是此魔真的苏醒,那将是西荒浩劫,无人可挡!”古岚欣大声喝道。

吕夏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在他的瞳眸之中有着冷静与疯狂并存的色彩在闪动着。

谨慎如他,若无完全之策,他绝不会有如此行径。

可惜,此地并没有人了解他,更没有人发xiàn

在他嘴角的那一抹冰冷而嘲讽的笑。

“连瞒天符都破不了,还妄自称魔……”吕夏低声喃喃。

而后,他目中精光如电,迸射而出,如同凌厉的刀子一般笔直地扫向了虚空,似是能够看穿虚妄。

“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zhèng

的邪!”

第323章 战后旖旎

“如此,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zhèng

的邪!”

吕夏冷笑,而后并指间神芒闪耀,迸出一丝精血往额间抹去。

便是这一抹!

顿时,天摇地动,万雷奔涌,如同有着百万战车隆隆碾压而过,威势无匹。

“哧!”

一道宛若血染的纹络陡然在他的眉心之中浮现而出,而后,顺着他的眉宇间开始蔓延,丝丝缕缕,宛若天地大道凝聚而成的道韵,深深地镂刻在吕夏身上的纹路中。

竟是那道当日在青阳宗山脚下得到不容于世的诛天刀之时,被天地诅咒的纹络。

这是真zhèng

的滔天邪恶,穷究天地之阴邪,简直宛若是九幽炼狱最深处的邪恶。

邪气盖苍穹,宛若邪王出世,俯视苍生!

所有人都为之震撼,如坠冰窖,肌体冰寒,动弹不得。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仿佛是落入了九幽炼狱,承shòu着世间最恐怖绝伦的杀伐。

天地缓缓亮起红光,如血河星空,如血海汹涌,腥味扑鼻。

“锵!”

锈迹斑驳的柴刀陡然而现,横空悬浮,黝黑刀身,反射惊世锋芒。

“轰隆隆——”

风云突变,如锅盖一般,笼罩而来。

虚空掀雷决电,凤翥龙翔,无边无尽的杀伐伟力自粉碎的虚空之中,如潮汐一般滂湃,汹涌而至。

“魔又如何?灭的就是魔!”

铮铮冷语刚落,吕夏便是手持柴刀,踏空而上。

“哧!”

一刀落,风云色变,血雨腥风似是随之浮现!

“斩!”

吕夏怒目圆睁,陡然挥刀劈落,刀芒惊世,化为匹练,仿若九天银河倒挂、

“嘭!”

粉碎的虚空之中那道充斥着无尽阴邪能量的瞳眸被刀芒劈中,竟是直接被崩碎,四分五裂,而后化为了齑粉。

于此同时,吕夏化为残影,暴掠而出,举拳如抡锤,直接将力成山轰成了一堆肉泥。

他降落而下,神威凛凛,睥睨九天,眸中杀机如潮,额间血色的纹路阴邪滔天。

一袭黑衫染敌血,吕夏微抿着嘴,怒目圆睁,还携带着先前斩碎饲魔秘术与镇杀力成山的盖世凶威,让人望而生畏。

岳如风身躯颤抖,心胆欲裂,竟是不敢停留片刻,直接化为长虹掠起,直接逃窜。

“既然来了,那便别走了!”

“嗡!”

虚空抖动,吕夏直接一步跨出,转眼间便追上了岳如风,轰隆一声挥拳砸落,直接将岳如风镇压落下。

“噗!”

神芒闪耀,他只手遮天,撼动天宇,化为大手印拍落,直接将垂死挣扎的岳如风轰成飞灰。

“荒古双宗,我吕夏举世皆敌,也不差你们再多一些。”吕夏缓缓收拳,喃喃自语,可是却有着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滴落。

瞬间,他的脸色便变得苍白如纸,喷出一大口鲜血后,竟是直接栽落而下。

吕夏嘴角荡起了一丝苦笑,终究不是自己的真zhèng

实力……

“唔……”

还未砸落到地面,他便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软绵绵的怀抱之中,馨香扑鼻,还夹杂着丝丝缕缕处子有幽香,惑人至极。

吕夏艰难地抬了抬沉重如山的眼皮,终于看清了,竟是古岚欣。

如今的他就这般被古岚欣横抱在怀中,若是在平时,吕夏必然会开口调戏一番,但是此时,他连开口的力qì

都没有。

眉间的纹络散去,吕夏前所未有的虚弱,宛若是要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一般,奄奄一息,如日薄西山。

他伤得太重了,旧伤新患,让吕夏几近油尽灯枯,至少现在的他看起来是这样子的。

古岚欣深深地看着吕夏那苍白的脸庞,望着那满头的银发,一时间,她那美眸之中竟是多了一丝异样的色彩。

“小弟弟,你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古岚欣担忧地问道。

面对着如此状态的吕夏,纵使是知识渊博如她,亦是寻不到丝毫方法。

“唔……”

吕夏明显是听到了这句让人诈尸的问话,睫毛颤了颤,鲜血自他的嘴角蓦然溢出。

见到此幕,古岚欣更是惊慌了,伸手捂住吕夏的嘴,不管不顾地擦拭着,一边还喃喃:“小弟弟,你别吓姐姐啊,要是你真死了,姐姐怎么办……”

随着古岚欣的动作,那傲人的双峰,不断地摇晃,尤其是那一抹羊脂玉一般的雪白,更是隐隐约约地蹭在了他的脸上。

那惊人的滑腻与触感,让重伤的吕夏都不由地心神摇曳。

“小弟弟,你怎么了?怎么鼻子也流血了,不会是要七窍流血而亡吧……”古岚欣见到吕夏不但嘴角溢血,鼻子更是突然有着一缕猩红而黏稠的鲜血滑落,更是惊慌了。

她为了伸出另一只手去擦拭吕夏鼻尖的鲜血,不由地换了一个动作。

竟是直接将吕夏搂紧,紧贴着她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急促,不断挤压在了他的脸庞之上。

如此一来,吕夏鼻子更是鲜血狂涌。

过了好一会,他才恢复了些许的元气,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眸子,看着一脸担忧与惊慌的古岚欣,咧嘴笑了起来。

古岚欣一愣,美眸蕴水,似是要哭了一般,“笑,你还笑,都要死了。”

吕夏无力地向上翻了翻眼,以表示不满,一会,他才虚弱无比地道:“谁……谁……谁说……说……我要……死了……”

“你的气海都要干涸了,连神识都在枯萎,这是油尽灯枯……”古岚欣贝齿轻咬红唇。

吕夏望着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庞,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伤势,才道:“这是旧伤,跟今日一战没有什么关联。”

古岚欣闻言,这才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先前吕夏的伤势不断地在恶化,实在是让她不知所措。

“你一直背负着这么重的伤势?”古岚欣目现异光。

吕夏艰难地颌首。

古岚欣惊讶道:“真是个怪物,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大闹天才聚首,如今更是将荒古双宗之人全部屠尽。”

吕夏苦涩地一笑,暗道,以为我想这样么,还不是那该死的剑宗和妖神殿,再说了,只是大闹了天才聚首,屠了一些小角色,便如此惊讶了,若是我说我此行是来踩云家的场子的,那你还不吓死……

“小弟弟,你这么做,可是喜欢上了姐姐?”古岚欣脸色泛起了一抹红晕,竟是带着些许的娇羞,突然问道。

吕夏眨了眨眼眸,不置可否。

“不对,我们要快点离开此地,这么大动静,一会若是真的引来了大能,那我们真的要葬身死地了。”

吕夏平静地道:“不急,这里的动静传不出去的。”

“你镇锁了这方空间?”古岚欣一惊。

吕夏正欲点头,谁知古岚欣竟是突然道:“这么说,你若是想要在此地对姐姐我做什么不轨的事情,也没人知dào

了?”

吕夏白眼一翻,女人的思维真是天马行空,他无奈地咧嘴笑道:“没错,就算是你喊破喉咙都没有用的。”

说完,还目露奇光,色眯眯地盯着古岚欣那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庞。

古岚欣一愣,随即才注意到此时的她紧搂着吕夏,那场景说不出的旖旎与诱人。

她的绝美俏丽上泛起了嫣红,如桃花绽放,美艳动人,一举一动都带着惊人的妩媚,动人心旌。

“小弟弟,你又流鼻……”

古岚欣目光一闪,似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而后便是看到了吕夏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峰,目中满是赞叹,仿佛是在说,真大啊一般……

事到如今,她如何会不知dào

吕夏先前为何会无缘无故鼻血直流,原来竟是她的缘故。

古岚欣羞怒交加,脸色红晕扩散,美得惊心动魄,“你……流氓!”

说完,也不顾吕夏这一重伤之躯,竟是抽身而起,留下了在原地哀嚎的吕夏。

“哎呦,你这是谋杀啊,你就不能关照一下伤者么?”吕夏一边哀嚎,还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魂淡,你哪有伤者的样子,活生生的就是一个登徒浪子!”古岚欣白眼翻动,狠狠地瞪了吕夏一眼。

“冤枉啊,你这婀娜娇躯与倾国倾城的容颜,就算是根木头看到都会晕眩,更莫说我这血气旺盛的少年了,简直是让人兽血沸腾,根本停不下来啊。”吕夏一脸的委屈,此时他的气海开始复苏,伤势逐渐在好转。

虽然只是假象,但是亦是杀神卢平川借天之精华替他续命的假象,足以保他不死。

“哼,花言巧语,一定骗了不少女孩。”古岚欣冷嗤道。

吕夏委屈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我可是正经人,绝对不会随便沾花惹草的。”

“鬼才信!”

古岚欣目中泛动着异彩,不知在想着些什么,竟是不再说话。

吕夏也乐得自在,专心养伤,气海丝丝缕缕的元气涌动,宛若泉水喷薄,声势骇人,有着淡淡的金光不断地自他的身上透体而出,让四周都染上了灿金之色。

可就在这时,突然间,古岚欣竟是附身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脸上轻点了一下。

第324章 冤有头,债有主

古岚欣竟是亲了他。

吕夏只感觉到馨香扑鼻,一抹滑腻的触感经过脸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抹芳芳便已然远离。

一时间,吕夏竟是觉得心里有些空落,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

“传说我们古家出世历练之人都要经lì

情劫,我想。那个人就是你。”古岚欣白衣飘飘,顾盼生姿,笑颜如花,美得惊心动魄,惹人怜惜。

吕夏眼睛微眯,道:“若是亲久一点再说这句话,我想效果会更好的,要不你再试试?”

“去死!”古岚欣白眼一翻,“占了姐姐便宜居然还卖乖。”

“冤枉啊!”

吕夏顿时不依了,一脸的委屈,道:“刚刚明明就是你占我便宜好不好,你看我伤得动都动不了了,怎么占你便宜?”边说还边闷哼着,再加上他此时的情况的确是有些惨烈,竟是将那一缕委屈演绎得出神入化。

古岚欣绝美的俏脸之上泛起了一抹嫣红,宛若百花绽放,美艳动人,就在吕夏觉得有些不好之际,她却柔声说了一句让吕夏愣住的话。

“便宜你了。”

吕夏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暧昧旖旎的话,从古岚欣的口中说出竟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不带一丝尘埃一般。

沉默了许久,吕夏不断地吸收着四周的天地灵气,充斥着他那接近干涸的气海,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宛若潮水一般汹涌,而后排山倒海一般蜂拥而来,疯狂地灌输进了他的肉身气海之中。

金光灿灿,不断地自吕夏染血的身上散发而出,流光溢彩,熠熠生辉,仿若是清晨的阳光一般,朝霞流金。

“轰隆隆——”

一声声的轰鸣之音自他的气海之中震荡而出,威势惊人,不一会,便有着淅沥沥之音回响,而后化为哗然之音。

到了后来,便宛若海啸一般,浪潮翻涌之音,如同万马奔腾,似是骇浪裂天,万丈金芒铺天盖地,震动人心。

不过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吕夏原本重伤欲死,仿佛是油尽灯枯的身体,竟是逐渐恢复了活力,气血震荡之音滔滔不绝,仿似狼烟滚滚,直冲霄汉。

“哧!”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吕夏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而后猛然睁了开来,只见到两道金色的光芒顿起,宛若两柄金色利刃一般,锋锐逼人,横推一切。

“呼——”

他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有些许的黑色鲜血随之被逼了出来,被灭杀成了飞灰。

而后,在众女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中,吕夏竟是突然自血泊之中站了起来。

他的双目冰冷,熠熠寒光闪耀,让人不敢与之对望,精神抖搂,若不是此时的他脸色依然苍白无比,似是在见证着一切什么的话,仿佛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场幻境般。

“你……你痊愈了?”古岚欣目瞪口呆,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这先前还身受重伤的人,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毫发无损。

“难道……难道我是碰到幻境了?”古岚欣俏脸微凝,喃喃自语道。

看她那目光坚毅的样子,仿佛只有这个答案能够给她一些安慰。

可是,就在此时,吕夏很不合时宜地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将古岚欣心中所有的猜测都撞击得支离破碎,满地残渣。

“怎么会这样?”古岚欣眨动着美眸,疑惑无比。

吕夏咧嘴笑道:“……若是你再亲我一次,或许我会告sù

你……”

“去死!”

“……”

“喂喂……小弟弟,嗯,叫的就是你,你这是要去哪?”古岚欣望着吕夏居然真的迈步往远处走去,不由地惊呼道。

“轰隆隆——”

就在吕夏要说些什么之际,此地的石殿忽然间摇晃了起来,轰鸣之音悠悠回荡。

而后,整个大地都在震动,宛若是要直接崩裂开来了一般,声势惊人。

古岚欣一脸疑惑地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们触动了什么样的惊世杀阵,所以这里要毁灭了么?”

她目光悠悠,远眺天际,眸内有着万千暗影在纷飞,似是记起了什么一般,接着道:“还是说……还是说九秘已经出世,所以大战开启了?”

吕夏微微一笑,道:“不是,有人发xiàn

了此地的玄机,想硬闯进来。”

“来人什么修为?”

“封王。”

吕夏的回答让众女一愣,随后看向他的目光都不由地一亮,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吕夏居然会拥有着连封王境界强者可欺瞒的手段。

东林吕夏,举世皆敌的传说,果然是一绝世人物。

“轰隆!”

又是一声轰鸣之音传来,让吕夏的脸色一沉,“我们要尽快离开此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边说着,他还边缓缓挽起那满头银发,盘好之后,竟是直接化为了黑色。

众女一惊,可是就在这时,吕夏却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调戏道:“几位仙子若是想要看我换衣服的话,我不介yì

的……”

“呸!”吕夏的话自然引起了一阵轻呸。

数息之后,吕夏狼狈尽去,化为了那个猥琐的胖子。

“小弟弟,我们走吧。”四周的轰鸣之音越来越大,大地连连摇晃,如要坍塌一般,古岚欣催促道。

吕夏道:“等一下。”

古岚欣一怔,道:“我说小弟弟你怎么跟女人一样麻烦……”

吕夏没有理会古岚欣的暗损,而是径直地走到了血泊旁。

大地染血,平添肃杀,他掐指为笔,沾血为墨,洒脱无比地挥就四个血淋淋的字。

东林吕夏!

字是狂草,杀机暗藏,带着让人惊恐的无边煞气与阴森,宛若一尊潜伏的凶兽,在择人而噬般。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荒古双宗若是想要寻仇,尽管找我,举世皆敌,亦不差你们!”

这时,吕夏的声音才缓缓地传荡而出带着恐怖的自信与凶威,让人望而生畏。

杀人留名!

嚣张到了极致!

一个让四域大能都惦记的人物,竟是以这样凶狂的手段向世人宣bù

,他来了西荒!

冤有头,债有主,若是想要寻仇,那就放马过来!

纵使是远古传承,又如何?若想要他的命,一样得做好灭亡的准bèi



……

第325章 只手遮仙的宏愿

天地昏沉,朦朦胧胧,阴风阵阵,杀机如潮。

战场遗迹久远不知dào

年月,但是虚空之中却依然流转着似是永世不会磨灭的滔天战意。

战意若熊熊烈焰,灼烧在九天之上,宛若神炉般,散发着恐怖到极端的压迫,令人窒息。

若是修为稍差一点的修士面临如此惊人的威压,唯有身死道消的结局。

吕夏与古岚欣众女便是缓缓地行走在这片无比邪异的大地之上,风声呜呜,宛若悲咽,又似是在低吟,像是在诉说着一些什么。

久远而不知的号角声,喊杀之音伴随着霸道威压,横贯苍穹,无边无尽。

此处仿佛便是一处绝地般,处处透着不祥,让人心里发毛,莫名地升起惶恐之意。

而随着不断地前进,吕夏更是感受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帝气,似是在岁月悠悠,无垠广袤的时空长河之中看到了一道绝世无匹的身影自这方战场掠过,似是在负手俯视整片星河。

他知dào

,那是前贤留下的道痕,必然是有着极其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才会有残留的道痕历经千万载岁月而不曾消散。

万古悠悠,依然如同至强者一般,睥睨着整个凡尘生灵。

这一股股恐怖的道痕如蛛网般密布虚空,让人震撼,吕夏等人宛若身负万钧之力,前进艰难。

那无始无终的,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的伟力凶威,弥盖八荒,宛若星空底下,再无抗手般。

吕夏随着前行,似是踏进了万古前的星空底下,一幅幅宏伟壮阔,霸道无匹的画面,似是在他的面前一一展现,似是一卷斑斓丹青,上面渲染着的,尽是万古岁月那浓浓的古老气息,令人压抑无比。

不成仙,没有人能在岁月面前昂首,不成仙,一切尽是虚妄。

浮光掠影,似有遮天蔽日的凶兽仰天狂啸,如有盖世无dí

的模糊身影负手而立,站在荒凉的战场中,一眼万道成空,威势绝伦。

一幕幕,似是伴随着吕夏的前进,一一展现,可是古岚欣众女却是神色如常,未有此遭遇。

“仙路难续,横眉冷对九天,终会证就盖世战力,独立天宇之巅,只手遮仙。”

悠悠冷语,飘渺至极,似是自万古岁月之前,穿越时空的桎梏,崩碎天地的阻拦,缓缓闯进了吕夏的耳中。

话音带着无穷无尽的道韵,宛若是大道的汪洋一般,纷飞肆虐,惊人至极。

吕夏知dào

,这是前贤大能的道痕烙印,伴随战意而燃,历经万古岁月,纵使百战轮回,亦不会消散而去。

这是深深的执念,亦是可伐天穹的傲气,面对传说中的有关仙的传言而不见,竟敢放言证就无dí

,只手遮仙。

这是何等自信?这是何等嚣张!

仙路难续,那我便证就无dí

,只手镇仙!

这是一种可怕的道,让人心潮滂湃,久久无法平息。

可是吕夏分明感受到了一丝的不甘,但是终究是万古岁月悠悠,不知dào

有多少的真相被岁月埋葬,再寻不回丝毫最初的样子。

但吕夏知dào

,那独立荒凉大地之上的模糊却落寞的身影,必然是一代人杰。

不敬天地,不惧仙!

那是何等洒脱与自信,吕夏心湖翻涌,如要起浪崩天,无法平息。

一幅幅画面如同斑斓丹青般,闯入了他的识海,令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好一会,他才陡然醒转,后背发凉,冷汗涔涔,“他是谁?是远古九帝中的哪一位?为何看不清容颜?”

“仙路难续,吾等便血染战戈,杀上九天!”

陡然间,这样的一句话如同一柄锋利的刀刃一般,狠狠地撞进了吕夏的识海中,让他浑身一僵,心神险些失守。

随着话音的响起,吕夏仿佛看到了一幅血淋淋的画面,那里是滔天血河,那里亦有着无尽尸骨,那里有着无数人杰,亦有着百族王者。

战旗飘摇,沾染着粘稠的鲜血,兵器破损,挟带着毁灭之威,号角响彻六合八荒,道道身影一往无前……

“旧人……何日……再战……”

寥寥六字,虚无缥缈,却让吕夏脸色一变,这句话似曾相识,无比耳熟,可是他却有记不起来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曾经听闻过。

那声音至此戛然而止,此时被莫大的能量生生掐断,又似是滔天伟力强势抹除。

冥冥中,似是有人不想这样的一幕,流传人世间。

吕夏心神巨震,他历经的大场面不知凡几,更是经lì

过万古葬龙局这样的盖世杀阵。

当日万古葬龙局中,那无尽的尸骨,百万封王愿尸骨成灰的诺言,洒我圣血,一往无前,战血仍热,誓与此地共存亡的悲壮,似乎隐隐地与眼前的一幕交叠到了一起,产生了一种让吕夏心惊胆战的画卷……

可是还未看清,一切便已然支离破碎。;随风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这隐隐间,似乎一切都有所联系,却又寻找不出丝毫共同点。

一切看似毫无关联,却又颇多相通之处,让人疑惑与震惊。

而吕夏却知dào

,这一切的一切,都围绕着一个字,那便是仙!

远古已成废墟,回首凡尘不见仙,一个传说之中的字眼,一个霸绝诸天的字。

仙之一字,便代表了诸天!

而这一切更像是环环相扣,围绕着这仙而展开。

吕夏神色沉重,他一直知dào

,自从飞雪连天的那日在青竹山后山逆天改命之后,他的人生便已经与众不同。

而且,似乎冥冥之中,有着一双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让他一步又一步地走过,经lì

了一些平常修士或许一生都无法经lì

的奇诡之事。

这是一个局!

吕夏目光幽冷,泛动寒光,以他的聪慧,如何会猜测不出来,但是他毕竟修为尚浅,纵使是知晓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依然任人摆弄。

“我不要成为一颗棋子!”吕夏心底咆哮,音浪滔天,恐怖至极。

“证就无dí

战力,独立天宇之巅,只手遮仙!”

吕夏喃喃,而后轻声呢喃:“我一定要变强,我要踏上九天,不为成仙证道百万载,只为我要看一看在那九天之上肆意玩弄着我命运的是谁?只为我命,由我,不由天!”

话音随风散去,不留丝毫痕迹。

吕夏却被那强绝的道韵洗礼,身心巨震,发生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蜕变。

这样难以言说的洗礼,便如同虫蛹一般,或有一日,会裂体而出,展翅翱翔在星空底下,俯视百万里山河。

隆隆之音不绝于耳,如有山峦崩碎。

可是吕夏等人前行之路却清幽无比,隆隆之音宛若幻觉,矛盾至极。

光华闪动,古岚欣如同仙女谪落,出现在了吕夏的身旁,轻声道:“小弟弟可是看到了什么?”

战场遗迹历经万古岁月,无人知其所始,阴沉黯淡,隐透不祥,是极其恐怖的凶地。

无数年来,进来之人都有着不同的遭遇,奇异而瑰丽,让人深深震撼。

古岚欣分明是见到了吕夏先前的奇异表现,故而有此一问。

根据她对吕夏的认识,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见过如此神色,这勾起了她极大的好奇心。

她笑眯眯地望着吕夏,眼神温柔得似是能让人融化。

吕夏何尝不了解古岚欣,只见他深深地看了古岚欣一眼,才道:“我看到了不知是多少年前的道韵烙印。”

古岚欣目光一闪,似有奇光掠过,“看到了什么?”

吕夏沉吟了一下,便摇了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连我都不行?”古岚欣一嘟嘴,美得惊心动魄。

“相信我,我是为你好,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dào

的好,不然就算是你们古家,亦下场堪忧。”吕夏深情地看了一眼古岚欣,沉声说道。

若是说他对古岚欣毫无好感,那是骗人的,相反,他还深深地被这个小魔女一般的性格却又长得仙女般的古岚欣所吸引。

他亦知晓,这件事情极其可怕,他绝不愿意让古岚欣一起承担。

可是他却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一日,便因他如此,造成了一抹几乎痛彻心扉的悲伤……

闻言,古岚欣若是说他对古岚欣毫无好感,那是骗人的,相反,他还深深地被这个小魔女一般的性格却又长得仙女般的古岚欣所吸引。

他亦知晓,这件事情极其可怕,他绝不愿意让古岚欣一起承担。

可是他却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一日,便因他如此,造成了一抹几乎痛彻心扉的悲伤……

闻言,古岚欣却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一日,便因他如此,造成了一抹几乎痛彻心扉的悲伤……

闻言,古岚欣若是说他对古岚欣毫无好感,那是骗人的,相反,他还深深地被这个小魔女一般的性格却又长得仙女般的古岚欣所吸引。

他亦知晓,这件事情极其可怕,他绝不愿意让古岚欣一起承担。

可是他却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一日,便因他如此,造成了一抹几乎痛彻心扉的悲伤……

闻言,古岚欣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一日,便因他如此,造成了一抹几乎痛彻心扉的悲伤……

闻言,古岚欣

第326章 习惯就好

“嘭!”

碧绿色的葫芦砸落,与吕夏的金色拳芒碰撞,神芒闪耀,金属碰撞的轰鸣炸响振聋发聩,狂暴的能量迸射,大地破裂,烟尘卷天。

吕夏目绽精芒,看到了那堪比山岳砸落的碧绿葫芦之上纹络纵横,竟皆是道纹,荡漾着阵阵道韵,说不出的的强横。

风起呜呜,隐透不祥,碧绿葫芦垂落万千异光,瑰丽而绚烂。

虚空被粉碎,一道袍裹身的男子横空而现,手捏法决,神威凛凛,周遭的空间陡然紧绷,竟是因他的出现而被镇锁。

封王强者!

吕夏立即察觉到了空间的不对劲,脸色骤变。

他先前刚经lì

了一场恶战,虽然经过刚刚的恢复,看起来精神充足,但是他毕竟是燃烧生命而战,本就不多的生命力剧烈损耗,已然伤到了他的根基。

如今绝不是再次拼命的时机。

“居然能够肉身硬撼我的宝贝葫芦,西荒什么时候有如此强横的年轻人出世了?”道袍男子先是冷漠地扫视了一遍吕夏,才淡淡地开口说道。

旋即,他便是看到了在吕夏身旁的古岚欣,冷漠的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之色。

他自然看出来了古岚欣的身份,古家毕竟是西荒的霸主势力,虽然隐世不出,但是也绝对是一凶威滔天的大世家。

“真是晦气,以为可以沾点便宜,却遇到了硬茬。”道袍男子低声呢喃。

他的眉头微皱,在寻思着要如何化解眼前的尴尬之局,不一会,他的目光便是一亮。

“小子,你也莫说我以大欺小,若是你能接下我这最后一击,我转头边走。”

道袍男子冰冷的话语缓缓响彻而起,他目光冷漠,心中泛起了一抹无奈,虽然这话说得冰冷,但是却是同时给了双方台阶。

古家之名,震慑西荒,由不得他不低头。

吕夏闻言一怔,不知是否错觉,他居然感觉到先前如汪洋般翻涌的杀气陡然全消,来人竟是没有了丝毫的战意。

虽然他不知dào

是因何,但是能够不战,那便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握拳踏空,与道袍男子遥遥相对峙。

吕夏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一切,道袍男子看在眼里,心中已经笑开了花,险些忍不住冲过来赞眼前这小胖子一下,太******识相了。

但是,高手的风范不能丢,于是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冷斥:“初生牛犊不怕虎,很好,我便让你见见我这宝贝葫芦的威力。”

话音才落,道袍男子便踏空布诀,碧绿葫芦陡然迎风疯涨。

“嗡!”

碧绿葫芦摇动,道韵弥漫,仿若魔岳惊天,挟带滔天凶威,碾压而落。

“啪啪!”

凶威弥漫,笼罩四周,无坚不摧,无物不破,虚空都被压碎,裂痕丛生。

“咔嚓!”

大地龟裂,乱世穿空,烟尘卷天,景象骇人。

虽然是一个不想得罪古家的台阶,但是凭借道袍男子封王境界的骄傲,亦是有所怨恨,故而一出手便是恐怖攻伐。

反正他是打定注意这一击之后便离开,眼前这小胖子的死活,根本与他无关。

按照他的理解,只要古家的那位丫头没事,古家必然不会大动干戈。

如此一来,他既能解气,又不会弱了威风,简直是一举两得。

道袍男子简直都要给自己的机智跪了。

“嗡嗡——”

葫芦摇动,景象骇人,宛若雄伟巨山倾倒,光芒闪耀间,似是要将吕夏直接镇杀为一团肉泥,威势滔天。

吕夏目绽神芒,岿然不动,他先是冷漠地打量那碧绿葫芦一会,旋即突然而动。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蓬蓬蓬蓬!”

拳横天穹,吕夏全身气血荡漾,灿金色的拳头之上流动道韵,虽模糊,却凶悍。

而后,他伸展双臂,灿金双拳如重锤般抡动拍出,狠狠地轰击在如魔岳横天一般的碧绿葫芦之上。

“砰砰砰砰——”

碧绿的葫芦上传来了清脆的响声,吕夏浑身流金,宛若一轮烈日悬空,气血宛若神炉之火般生生不息源源不绝,在他的识海中,《炼体道经》的古文咏诵回荡,神mì

而恐怖。

“啪嚓!”

吕夏又是一拳轰出,虚空抖动,力贯天穹,肉身伟力,堪称盖压同阶,拳芒灿金,宛若瀚海一般汹涌,排山倒海杀出,竟是直接将碧绿葫芦掀飞出去。

力可掀山!

不说古岚欣众女,便是道袍男子亦是目现骇色,如此滔天气力,勇不可挡。

虚空抖动,吕夏负手而立,神色无悲无喜,肌体流金,神威凛凛。

“前辈,不知这算不算接下了这一击?”吕夏淡淡地问道。

道袍男子先是错愕了一下,旋即目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冷声道:“想不到西荒居然还有如此年轻俊杰,倒是我小看天下人了。”

他冷漠地看着吕夏,突然觉得这小胖子并不如表面的那么简单与识相,可是说出去的话已然覆水难收,而且,如此亦算是他不想招惹古家的计划成功,只不过却因为低估了吕夏,只是成功了一半罢了。

但是纵使如此,他亦已经有了台阶下,“本座说话自然一言九鼎,你小子不错,记住,本座是陆奇,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话音还在飘渺回荡,人却已经裂空而去,如来时一般潇洒,不带一丝烟火之味,倒也算是一奇人。

“小弟弟果然了不得,居然能惊走封王境。”古岚欣笑盈盈地开口。

吕夏咧嘴一笑,同时,一缕猩红的血迹自他的嘴角溢出,原本的淡然平静顿时荡然无存,脸色唰得苍白无比。

如此一幕,让古岚欣众女都是一惊。

先前见到吕夏轻而易举地就接下了那凶狂的一击,以为并没有什么事,想不到居然尽是伪装。

“小弟弟,你……”古岚欣惊愕。

“没事,旧伤未愈而已。”吕夏拭去嘴角的血迹,轻描淡写地说道。

古岚欣众女看向吕夏的目光里,蓦然多了一抹敬佩,“真是个怪人,身负如此重的伤,居然还如此强dà

。”

“习惯就好。”吕夏淡淡地说道。

第327章 谁稀罕你啊,活该单身一辈子

看着面前这一脸风轻云淡的吕夏,想起不久前镇杀荒古双宗弟子的霸道与凶悍,再聆听这平淡至极的一句习惯就好,古岚欣的心最柔软的地方,莫名地动了动。

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她的心里如野草一般疯长。

“其实,先前那人是被你惊走的,而不是我。”在古岚欣小女人的心思乱动之时,吕夏忽然说道。

“被我惊走?我根本就没出手……”古岚欣目光一闪,错愕道:“难道是……”

“没错,正是你的身份,看来古家纵使是隐世不出,但是在西荒的威慑力依然是极其可怕的啊。”吕夏苦笑地感叹道。

古岚欣走近吕夏,几乎是紧贴着他,才呵气如兰地道:“以我看,我们古家的威慑力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不然姐姐怎么会被你这死胖子连连占便宜。”话音里竟是多了一丝幽怨委屈之意。

吕夏不禁为之打了一个寒颤,亦是委屈地道:“我哪有占你便宜,刚刚偷亲我之事,等此间事了,我再与你算账。”

“算账?”古岚欣眉眼带笑意,美艳动人,道:“怎么算?到我家去提亲么?”

“噗!”

吕夏委屈的表情为之一僵,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说不出来的滑稽,“今天太阳不错,这风和日丽的,很有氛围嘛。”

“混蛋,这里是战场遗迹,哪会有太阳?!”古岚欣看到这该死的胖子又开始转移话题,恨得牙根痒痒。

吕夏这才一副恍然的样子,可是却没有尴尬之色,反而笑道:“是么?我辈修仙之人,只要心存太阳,便太阳与之同在,果然我境界又提升了。”

“你每次都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真的好么?”古岚欣一脸幽怨。

“今天的天气不错。”

“去死!”

“……”

最后,关于提亲这个敏感而慎重的话题,还是被吕夏的插科打诨给糊弄了过去。

开什么西荒玩笑!

先不说古家这样的隐世家族的恐怖,会看上他这样的通缉犯?光是古岚欣这魔女性格,吕夏想到都头疼。

莫说真的去提亲,便是想想那幅场景,他便是浑身打冷颤,简直不省人事。

聪明如吕夏,如何会愿意去做这样作茧自缚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违背他的世界观。

忽然,他突然记起在某本古籍上看到一位大能的感慨记载,不由地小声呢喃道:“成亲是爱情的坟墓,古人之言,绝非一时呓语,定是曾有着痛彻心扉的领悟,嗯,肯定是这样。”

“死胖子,你呢喃什么呢?”古岚欣怒道,不知为何,今日他越看眼前这死胖子,越是冒火。

吕夏目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了,他转头笑道:“我说欣欣你如此美丽动人,又温柔……咳咳,温柔贤淑,肯定有很多修士垂涎……”

话还没说完,便是被古岚欣含怒打断:“混蛋,你这是嫌弃我的意思么?”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吕夏语重心长地念了一句那位不知年月前的大能的感慨句子。

“呸,你也算是一枝花?你充其量只是个死胖子。”古岚欣白眼连翻。

吕夏已然对“死胖子”这三个字免疫,大义凛然地道:“所以啊,求求你别惦记我了好吗?我的征程是星辰宇宙,男儿在世,自然当修行为重,根本顾不上其他。”

古岚欣再次翻了翻白眼,怒道:“谁稀罕你啊,活该单身一辈子!”

闻言,吕夏却是如蒙大赦,惊喜道:“真的?说话算数啊,别惦记我了啊,虽然我知dào

自己英俊不凡,玉树临风,智慧与美貌并重,乃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奇男子。”

“……”这话自然引来了一阵嘘声。

“你知dào

姐姐为什么会一开始便没有舍得杀你么?”古岚欣忽然道。

吕夏闻言双目一亮,脑补了一下,顿时脸上笑意浓郁,暗道,果然是天生英俊难自弃,想不到与西荒第一美女的第一次邂逅,她便被我的英俊折服了……

谁料吕夏的心语还未来得及讲完,便听到古岚欣补充道:“我这一辈子见过的丑人不知凡几,但是如你这般又胖又丑,而且还丑得如此光明正大,磊落而无耻的,当是我生平仅见,所以我便没舍得杀你。”

这话一出,众女纷纷大笑,阴冷般的笑声打破了战场遗迹那阴沉而死寂的氛围,众女那笑颜如花的模样,为这生机绝迹的地方带来了一丝难言的生机。

众女都没有想到自己家小姐损人的功力居然又有见长,寥寥几语,竟是如刀刃般,直戳人的心脏。

如此语言运用功力,她们自认望尘莫及。

所有人都含笑看着吕夏,都想看看此时吕夏出糗的反应。

谁知吕夏却是笑了笑,风轻云淡地道:“过奖过奖,想不到我隐藏得这么深,还是被欣欣你发xiàn

了。”

“……”

全场失音,落针可闻。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这死胖子的脸皮,是极道帝兵吧!

这几乎是所有人一致的想法。

这样的回答与反应,根本就与她们所幻想的不同,根本就不符合大众审美。

“小弟弟,别强颜欢笑了,妄想以此掩盖你那颗布满伤痕的心,我们是不会给你机会的。”果然,众女开始往正常的审美上拉了。

“就是,都是自己人,也算是同生共死过,还伪装什么?”

“你这强颜欢笑的样子,让姐姐我们好心疼,你知dào

吗?”

“……”

吕夏笑容顿时凝固,一头雾水,这哪跟哪,我什么时候强颜欢笑了?

可是以他的聪慧,不过是一转念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脸上泛起了一抹无奈,暗道,果然,在世人眼中,我依然是那个天真无邪的样子,无耻这样的贬义词怎么能够放在我的身上呢……

吕夏目光炯炯,低声喃喃道:“但是,若是有一天我变无耻了,请告sù

世人,记住我曾经那单纯而清澈的眼眸,我也曾经纯洁过。”

……

吕夏的反应与回答不符合大众审美,于是众女便边前进,边继xù

完善起了她们幻想之中的细节。

不时的,便有奇怪的目光和银铃般的笑声传出,让吕夏后背发凉。

一个时辰后,就在众女将幻想中吕夏出糗的细节完善得无比生动之际,他们再次遭遇一批年轻的修士。

毫无疑问,面对着如此多绝色女子,一场大战便在只言片语间被挑起。

而吕夏作为队伍中唯一的男性,自然成了苦力。

血染战场遗迹那红褐色的大地,残肢横陈,一场大战掀起,吕夏威势惊天,肉身碾压,将敌人一一击毙。

而后,他再次效仿斩杀了荒古双宗的弟子后的做法,沾血为墨,捏指作笔,留下东林吕夏四字。

字若血染,满是肃杀,让人灵魂颤栗。

这是极其嚣张而狂妄的做法,但是,在这诸方豪强云集的战场遗迹上,却能够很好地起到混淆视听的效果。

毕竟除了东方星辰,没有人见过吕夏易容之后的样子。

而这一次来风云城,却是没有寻找到东方星辰,这不得不算是吕夏的一个遗憾。

所以此举虽然嚣张,但是也算是将他依然在世,还活得好好的的消息传出去。

让所有担心他的人放心,更是让敌人知dào

,他吕夏还活着,嚣张无比地活着!

“不知东方星辰这问题少年跑哪去了?不日西荒必然会发生大变,希望聪明的你能知dào

我此举的用意,尽快来寻我。”吕夏呢喃。

时间流逝,战场遗迹中时常爆fā

惊天大战,法宝的光芒照耀八方,雄浑无匹的气势震慑八荒,让人心颤。

但是九秘图的消息却依然没有出现,也就是说,九秘图依然沉眠于此地,抑或者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假消息。

而不管真假,既然吕夏已经选择进入这里,更是为了再修出一门惊世秘术作他日逆天一战,撕碎天地封印,跃龙升天的底蕴,他别无选择。

天地间昏昏沉沉,宛若有着黑雾笼罩八方,万里阴森,冷风呼啸,恐怖无比。

没有人知dào

九秘图的所在,他们此举无异于大海捞针,当然,浑水摸鱼之人亦是不知凡几。

虽然是大海捞针,但是吕夏却丝毫没有泄气,他依然有着最后一丝侥幸,那便是九秘图之间的感应。

他身上原本便有着一块九秘图,而九秘图既然一共分为九块。

九,正是古人最讲究的数字!

它们之中一定会有所联系,至于能不能相互感应,吕夏也说不准,但是多一丝希望,毕竟好过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好。

冷风如刀,阴风怒号,一缕金光崩碎虚空,气血轰鸣之音回荡,数道身影直接被崩碎,鲜血喷洒,触目惊心。

东林吕夏!

地上又是多了四个大字,笔力雄浑,宛若无边杀机烙印其上,透出浓得化不开的血淋淋之意。

“这是第五批了吧?”吕夏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问道。

古岚欣琼鼻微皱,笑着点了点头,道:“谁让你长得丑,一看便好欺负。”

第328章 古浩然

天地阴沉,迷蒙一片,阴气压顶,漆黑如墨,偶有老鸦掠过,啼声凄惨,一派恐怖的景象。

“咚”“咚”“咚”

阴风呼啸,震撼人心的闷响陡然响彻而起,山峦崩碎,大地龟裂,景象骇人至极。

“发生了什么?”古岚欣众女脸色微变。

战场遗迹猛烈摇晃,阴风怒号,一股盖压诸天的气息升腾而起,沉浮在天地之间。

似是有什么极端恐怖的存zài

逆天而出一般,惊人的压迫,让人几近窒息。

“有瑰宝出世,极有可能便是九秘图重现天地间。”

无数修士目现精光,振奋无比,纷纷朝着异常传来的地方掠去。

一时之间,天际流光溢彩,长虹闪耀,熠熠生辉。

一股又一股强dà

的气息浮现,虚空被大能撕裂,瞬移而去。

所有人都被之吸引,如此大动静,纵使不是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九秘图,亦绝对是非比寻常之物。

阴沉的天地顿时被虹光照破,战场遗迹亮如白昼。

“我们也快走吧,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古岚欣身边一侍女催促道。

“对啊,如此恐怖的景象,出世的瑰宝绝非凡品,我们也去分一杯羹。”又一侍女附和道。

古岚欣亦是看向了吕夏,目中有着询问之意。

吕夏脸色平静,目中闪动着淡金神芒,道韵弥漫,“不急,有些东西,并不是谁去得早,就能得到的。”

“咦?”古岚欣错愕,道:“莫非你知dào

出世的是什么?”

吕夏脸上泛起了一抹神mì

莫测的微笑,答道:“到时候你就知dào

了。”

古岚欣执拗地问道:“是不是九秘图?”

吕夏不置可否,迈开步子,不急不缓地朝着众人掠去的方向走着。

众女相随。

……

天色阴沉,冷风呼啸,平添肃杀。

“轰隆隆——!”

宛若雷霆滚落,悠悠回响,似有万千兵马厮杀,威势骇人。

“啪嚓!”

有大能出手,法力无边,横贯天宇,化出遮天大手印陡然拍落,大地崩裂,碎石裂空,乱卷苍穹。

“吼!”

“啊!”

哀嚎响彻,阴风翻涌,在虹光照射下,地上影影绰绰,无数的阴影被那遮天大手印直接拍成了齑粉。

死亡的气息,宛若乌云一般,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吕夏脸色微变,这一幕似曾相识,让他忍不住想起万古葬龙局中那些不祥生物。

“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么?”吕夏目绽神芒,淡金色流转,悠悠望穿虚空,直视而去。

“嗡嗡嗡——”

阴气席卷,无数的黑影竟是自崩裂的大地之上踏空杀出,个个身披红光,犹若血染。

阴沉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无数的修士与黑影厮杀,兵戈所向,锋锐逼人。

“杀!”

喊杀声似是自久远不知dào

年月的空间之中荡漾而出,血光席卷,滔天的阴煞之气冲起。

“铿锵!”“蓬蓬蓬!”

兵器相交,法宝轰炸,狂暴的能量翻腾,虚空破碎,有十数位修士直接被轰成肉泥,血花绽放,身死道消。

“竟是如此大凶之地。”

一老道撕裂空间而现,挥手之间便是惊世攻伐,将数之不尽的黑影轰成了飞灰。

“呜呜——”

号角之音悲鸣,沉闷而凄凉,陡然悠悠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仿佛是无数年前的某一战,在今日重现一般。

铁衣闪寒光,一道数丈高的黑影崩碎了大地,直接杀到了天上。

“锵!”

战戈横天,如银河倒挂,斩向了那老道,无数修士的法宝被直接斩裂,纷纷咳血而退。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有如此战力?”老道抽身猛退,竟是不敢缨锋。

满场皆惊,无数大能纷纷掠来,与之对峙,杀意滔天。

唯有吕夏目中异色渐浓,他竟在那黑影裂痕密布的铁盔甲中看到了渗人的灰发。

尤其是黑影的那一双宛若黑洞一般的瞳眸,更是让吕夏似是直接重回了万古葬龙局一般。

“九幽战将……”吕夏低声喃喃,脸上的惊色越浓。

此地居然有这东西存zài

,必然不会是简单之地,而先前那似是有瑰宝出世的景象,极有可能便是九秘图。

除了牵扯到大帝,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会引来九幽战将。

而九幽战将,亦是吕夏离开万古葬龙局后,才了解到的一种奇异状态的灵,传闻是战魂不灭,历经无尽劫难之后,以这样一种诡异的状态存活于世的灵。

当日他在万古葬龙局中所见的恐怖神mì

生物,便是九幽战将。而眼前这个,亦是。

“装神弄鬼!”

就在此时,再次有一大人物横渡而来,竟是御剑惊雷,逼退了九幽战将。

阴风四起,哀嚎凄惨,凶戾之气沸腾。

“哼,都已经死去,岂能还容忍你逞威。”

又是一道身影掠来,神威盖世,举手打出宏正妙法,禁锢天宇,镇压八方。

“尘归尘,土归土。”

最后,四个字缓缓划破虚空,如同海啸连天,荡起无数涟漪,道法自然,道韵弥漫,在虚空中,一座道观虚影若隐若现,伟力镇压古往今来。

那九幽战将哀嚎凄厉,竟是直接被震成飞灰,尘归尘,土归土,化为虚无。

号角之音随之消散,影影绰绰的黑影陡然飘散,四处逃逸,如同是遇到了克星一般,根本不敢与之照面。

一袭白衣猎猎,一丰神如玉的男子直接自若隐若现的道观之中踏空而现,道韵起伏,如同万道相随一般。

他的出现,便宛若一轮烈日升空,无数黑影避无可避,尽数化为了虚无,不过是数息的功夫,此地竟是再无凶煞之气。

有的只是宏正浩然之气,那白衣男子神武不凡,丰神如玉,如谪仙临尘,烟雾缭绕,似是有凤舞龙翔,祥麟吐瑞,浩然正气东来。

不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绝世男子,竟是强dà

至此。

“浩然叔。”

古岚欣目光一闪,惊讶出声,让吕夏都为之一怔,望向了她。

“这是我最小的叔叔,古浩然。”古岚欣脸上泛起了一抹无奈,解释道。

第329章 人丑就是安全没苦恼

茫茫战场,昏昏沉沉,阴风阵阵,森然恐怖。

“呱”“呱”“呱”

一行老鸦斜掠南天,破空而翔,啼鸣之声凄厉而刺耳,让人心生烦躁。

“想不到这一次居然会让浩然叔叔出来……”古岚欣目光悠悠,望着消失在天际的老鸦,望向远处那丰神如玉的白衣男子,一脸的意wài



其余众侍女亦是一脸的古怪,神色极其复杂。

这一幕看得吕夏一头雾水,那名为古浩然的白衣男子的出现,似是连古家众人都极其意wài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秘么?

吕夏兴致顿时被提了起来,不由地多看了古浩然一眼。

他的眼神还未来得及移开,顿时发xiàn

似是有一丝淡淡的气机将他锁定,这时,他才看到了古浩然竟是在对着他笑。

“半圣……”吕夏只感觉到后背发寒,浑身的汗毛如要倒竖起来一般。

“有趣的小子。”

充满磁性的悦耳声音,陡然传入了吕夏耳中,同时一股恐怖的威压宛若山岳沉坠一般,对着他碾压而来。

无边的气势,半步大圣的凶威,挟带无尽道韵,化为一缕惊世攻伐打出。

吕夏只觉浑身僵硬,一时间竟是忘了反击。

气势无边,如乌云盖顶,在吕夏的瞳孔中不断放大,眼看着就要轰击在他的身上了。

可就在此时,香风扑鼻,伴随着淡淡胭脂幽香,一道婀娜而曼妙的身影陡然站在了他的身前,一脸无奈与执拗地看着古浩然。

不是古岚欣,又是何人。

“咝——”

恐怖的气势压迫陡然烟消云散,宛若一场幻境般,除了吕夏几人,没人能发xiàn

这里居然发生过一次如此惊人的交锋。

“欣欣丫头,你如此在意这小胖子,难道……”古浩然竟是对着两人眨了眨眼睛,才继xù

传音道:“难道这是欣欣丫头你找的如意郎君?倒是一个挺有趣的胖子。”

古岚欣的俏脸顿时通红,灿然若桃花绽开,美得惊心动魄,她微皱琼鼻,不置可否。

吕夏亦是一呆,随后怒目瞪去,这厮开口一个胖子,闭口一个胖子,一点都没有前辈高人的样子。

可是他还是略有些欣慰,这厮口中的挺有趣,应该是还算满yì

的意思吧?虽然自己觉得古家的女婿不好当,但是,吕夏亦无法否认自己的确是对古岚欣这妮子有些好感。

“还算有些眼光……”吕夏低声喃喃。

可是他的话音还未落,古浩然的传音便如波涛一般荡漾而来了。

“欣欣丫头,不是叔叔我说你,这小胖子有什么好的,又胖又丑,不过丑到了极致,也是挺有趣的。”

声音悠悠回荡,响彻在古岚欣与吕夏的耳际,让两人同时一怔。

古岚欣脸上的苦笑更甚了,自己这小叔叔损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吕夏则是满脸怒容,简直不能忍,什么叫又胖又丑?!什么叫丑到极致也挺有趣?!有这么形容人的么?!

“要不是我有伤在身,分分钟找你拼命,我告非……”吕夏暗自嘀咕,脸上写满了不爽。

“不过也是,毕竟人丑就是安全没苦恼。”古浩然顿了顿,意气风发地道:“哪像你浩然叔,英武不凡,洒脱不羁,美貌与智慧并重,修为共境界齐飞,每次出现都引得西荒云动,无数妹纸趋之若鹜,为之茶饭不思……唉,人生得英俊,也是一种苦恼啊……”边说,他还边缓缓摇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可是吕夏却是已经燃烧起来了,人丑安全,这是什么评价!

“欣欣,你别拉我,你们都别拦我,我要找他拼命……”吕夏怒喝,目露凶光。

谁料古岚欣却双手一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挪揄道:“咳咳,我们没人拦你啊,去吧,你放心地去吧。”

“呃……”

吕夏一脸尴尬地停下了所有动作,干咳了两声,道:“我也就是开开玩笑,大家都是自己人,喊打喊杀的,影响多不好啊。”

他目光一闪,顿了一下,才小声传音问道:“他真的只是半圣么?”

古岚欣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

可是突然,她似是突然记起了什么,“滚蛋,谁跟你自己人!”

“你不是说要我去古家提亲么?”

“本姑娘改变主意了,你那么丑,癞蛤蟆也妄想吃天鹅肉!”古岚欣一脸傲娇,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真要这么绝情?”

古岚欣嘴角上翘,点了点头。

吕夏恼怒成羞:“天鹅你好,天鹅再见。”

……

虚空绚烂,虹光闪耀,不断地有大能横渡虚空而来,一股又一股强横而雄浑的能量波动笼盖四野。

突然间,阴沉的虚空骤然黑雾翻涌,浓稠的雾气宛若墨水泼染,天地黑压压的一片,极其压迫。

死气盖顶,阴森而冰冷,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道,让所有人都为之色变。

就连横掠过虚空都老鸦都变得不安分了起来,偶尔发出凄厉的啼叫,隐隐间,竟是充斥着惊惧之意。

所有人都知dào

,这处处充满不祥的战场遗迹,要发生异变了。

“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古岚欣沉吟了一下,道。

吕夏的脸色凝重至极,丝毫不见先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目绽寒光,“一会你什么都不要管,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你浩然叔叔的身边。”

古岚欣深深地看了吕夏一眼,秀发在阴风下飞舞,她款款地前行了两步,昂首望着如墨染一般的苍穹,道:“虽然我不知dào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但是,这片空间,有坍塌的迹象,似是有什么东西要重现天日了一般。”

吕夏目光一闪,道:“此地有帝纹……”

此话一出,古岚欣身躯一僵,目中有着一抹惊骇之色一闪而没,怔怔地看着吕夏没有说话。

吕夏被看得浑身发毛,见到古岚欣美眸中那丝丝缕缕的担忧之色,不由地心底一软,道:“这里极有可能便是九秘图的藏身之地,亦有可能会是别的东西,既然有帝纹的痕迹,必定会不平凡,我们最好小心一点。”

“你要自己行动?”古岚欣目中光华闪动,一眼便看穿了吕夏的想法,错愕道。

“这是我的机缘,我不得不拼。”

第330章 尸门显,杀局显

无边的阴气,犹如潮水一般自天空之上倾泻而来,大地龟裂,浓稠的阴气之中,爆射出万丈黑光,黑光刺破苍穹,一个由白骨筑就的大门,仿佛是划破了悠悠万古岁月,缓缓地自红褐如血染的大地之上浮现出来。

“轰隆隆——”

狂暴的能量波动,如汪洋般肆虐,疯狂地席卷开来,山峦破碎,碎石穿空,尘烟卷天,那般景象,当真是无比骇人。

那森白的巨门陡然出现,白骨森森,溢出宛若墨水一般的滔天阴气,阴气肃杀,铺天盖地,一股毁天灭地的阴冷,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无数人面色凝重地望着天空,目中惊骇色彩渐浓,在这处处透露着不祥气息的战场遗迹中,骤然出现这么一扇森白大门,何其震撼。

“远古尸门!”

战场遗迹因为九秘图之事,不知dào

有多少大能横渡而来,其中不乏有知识渊博之人,霎时间,惊骇欲绝的尖锐惊叫响彻,引起了一大片倒吸凉气之音。

道道凝视在森白骨门之上的目光,瞬间呆滞,骇色如烟雾蔓延,布满了每一张脸庞。

就连古浩然亦是悚然色变,竟是直接撕裂虚空,横渡到了古岚欣的身边,而后他手印变幻,带起惊世的能量风暴,竟是将此地虚空隔断。

“尸门再现,定然是当年得了九秘图的那位大人物陨落于此了,丫头,你们速速逃离此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古浩然正色说道,话音急促,斩钉截铁。

“轰隆隆——”

恐怖的阴气不断地自森白的骨门之上渗透而出,惊人的压迫,竟将离得近一些的修士直接镇碎,血染虚空。

随着鲜血的滴落,森白骨门愈加凶狂,无边无际的杀气陡然如同汪洋一般滂湃,汹涌而出。

“噗噗噗——”

许多修为低下之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直接灭去灵魂,肉身崩碎,血肉横飞!

“啪嚓!”

阴沉无光的虚空,骤然响起了一声惊雷,照亮昏暗的四方,众人便震惊地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暗影在森白的骨门上张牙舞爪,气势惊人。

那宛若便是九幽之门,如若被打开,九幽的修罗鬼怪都将冲出,屠戮世间,血染众生一般,没有人不骇然。

绚烂的光华自古浩然的身上陡然升起,道韵倾泻,大道伟力席卷,与那股似要灭世一般的恐怖阴气相对峙。

“轰——”

圣人气机升腾,霸道无匹,盖压四方!

“啪啪啪——”

又是一股圣人气机涌起,与那碾压而来的阴气碰撞,发出震天声响。

此地竟是隐藏了数位圣人,如今才蓦然出手,似是一直在伺机以待,便是为了此刻一般。

古浩然脸色平静,轻叹了一声,“大圣么……”

话音还未落,他那如瀑一般的乌发便是随风飞舞,根根凌厉,一身修为陡然飙升,恐怖的气势直破半圣桎梏。

“轰隆!”

虚空惊雷,滚滚阴气之中,古浩然身披霞光,竟是迈入了大圣境界,而后,右掌凌空一翻。

“啪嚓!”

古家远古传承的攻伐大术虚空大手印自古浩然手中轰出,掀雷决电,威势无匹,猛然落下,竟是拍碎了周遭的阴气。

“丫头,快走!”

不理会震撼的古岚欣与吕夏等人,古浩然直接暴喝出声,因为就在此时,惊天动地的阴气再次席卷而出,那道骨门轰隆作响,摇晃不已,如同似要打开了一般。

骇人的气息浮沉,似是凌驾在诸天之上,充满了怨气,满是不甘,如同是有什么极其恐怖的存zài

要自那森白骨门之后走出一般。

血腥味陡然扑鼻,有着猩红而黏稠的鲜血自骨门之上汨汨涌出,四周宛若血海。

而在黏稠的鲜血之中,还参杂着白色的骨头渣子,骨头渣子闪动着晶莹的光华,一看便知dào

绝非平常修士。

这是一幅极其震撼人心的画面,见者莫不心底发毛。

“咔嚓!”

骨门中忽然传来了莫名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咯吱咯吱。”

骨头磨碎的声音伴随着猩红的鲜血汨汨之声传出,在联想到那在血海中沉浮的白色骨头渣子,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咀嚼,在一块块地咬碎骨头一般。

所有人都肌体生寒,为之震撼,天地间陡然安静,死寂一般,阴沉的茫茫战场遗迹弥漫着一股令人发毛的悚然气息。

无数人心神震动,那每一次回响的咯吱之音,宛若都是咬在了自己的骨头之上一般,那种非人的折磨,极端恐怖。

气氛前所未有地压抑!

便是欲逃离而去的古岚欣与吕夏等人都未敢有丝毫的异动,生怕引起什么惊悚的变故一般。

吕夏目光冷漠,面色凝重,饶是以他经lì

过不少大场面的心境,亦是在这样的煎熬之中,一点点地被折磨着。

古浩然圣威绕体,弥漫四周,隔断苍穹,目光凌厉地看着此处的变故,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咯吱!”

突然,人群中响起了一声哀嚎,一名莫测境界的修士陡然自虚空栽落下来,被血海淹没,涟漪四散。

转眼间,那处涟漪中漂浮起了数段骨头碎渣,那骨头渣上,还残留着猩红的血丝,那是生肉。

那修士竟是宛若被人啃食了身体一般,骨头上还有着模糊的爪印……

气氛陡然凝固,众人大气都不敢再出!

更是有不少人直接被吓破了胆,竟是才记起横渡虚空而逃。

没有人能够不害pà

,如此邪异的地方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众人只觉得这森白骨门之后一定是关着恐怖的魔鬼,择人而噬。

“啊——”

凄厉的哀嚎响彻虚空,顿时,数道横渡虚空的身影陡然一颤,竟是直挺挺地栽落而下,身死道消。

“噗噗噗!”

又是三道身影栽落,白骨漂浮在血海上,血腥味扑鼻,红白分明,触目惊心。

到了此时,便是古浩然亦是脸色凝重至极,只见他发出万丈圣光,虚空大手印再现,直接将虚空撕裂,五指如山,耸立天地间,透出无与匹敌的恐怖气势。

“不好!这是尸门杀局,丫头速走!”古浩然目现赤红,将连吕夏在内的古岚欣等人掀飞,落入被撕裂的空间中,暴喝道。

第331章 我绝不甘此生平庸

茫茫血海,眼波浩淼,血海上白骨渣子漂浮,触目惊心,让人生出一股森冷的惧意。

“哗啦啦——”

在众多震惊的目光之中,滂湃的天地灵气疯狂地在森白的骨门之上汇聚,到了最后,璀璨得令人心悸的光泽闪动,隐藏着无以伦比的凌厉。

“吼——”

一声如闷雷一般的吼叫陡然而现,让人毛骨悚然,似是有荒古凶兽要崩裂骨门,挣脱而出一般,恐怖的威能盖压万里,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古岚欣的眸中满是惊骇,不敢迟疑,与吕夏等人相视一眼,便化为了残影,在被古浩然轰裂的虚空裂缝之中飞速疾驰着。

“轰隆隆——”

地动山摇,天空出现各种古老的异象,无头的神祗,染血的残破身躯,三头六臂的上古先民,自血海爬出的修罗战将,无穷无尽,像是一颗颗星辰在隆隆转动。

“轰!”

阴气弥漫,血海浮沉,森白的骨门猛然摇动,门上有着数不清的古老符文浮现,璀璨夺目,散发着无上伟力,镇压诸天。

吕夏等人还未彻底逃出,虚空便是依然被崩裂,连圣人气机都被强势震碎,无匹的气势碾压而过。

“嘭嘭嘭——”

虚空炸碎,无边无尽的阴冷气息蔓延而来,掀起滔天的能量风暴,将这方天地搅动得地覆天翻。

“快走!”吕夏神色前所未有地震惊,暴喝出声。

“咻!”

而后,万丈金光拔地起,冷风如刀,吕夏陡然化出无数残影,竟是拉起包括古岚欣在内的众女疯狂逃逸。

吕夏对速度有着极深的领悟,一时间宛若奔雷一般,虚空中只见到金光划过,仿佛是一柄破天而出的利剑般,势不可挡。

可怕的震动与杀机蔓延全场,圣人的气机相互辉映,共同对抗着碾压一切的阴冷气势,狂暴的能量波动,宛若是要将天都掀开。

无数的修士在奔逃,面对如此凶狂霸道的绝杀,没有人再有勇气面对,便是大圣都只能堪堪自保,他们又何德何能?

若是想要宝物,那也要有参与角逐的资格。

而现在,他们,很明显便是已经失去了争夺九秘图的资格!

“噗噗噗——”

不断地有人被直接震碎灵魂,身体崩碎,血肉纷飞,跌入血海,化为白骨森森,透着冷然杀机。

逃离此地!

这几乎是所有人现在的想法,太恐怖了,这简直就是一场大屠杀,而且连敌人是谁都不知dào



未知,才是最令人惊悚的。

而且,远古尸门,传说是葬了大人物的墓门!

一截白骨,葬了山河日月,葬了天地大能,多么可怕,没有人能敢轻易停留。

传闻之中这块九秘图便是落在一位绝世大人物的手中,那人双手不知沾染多少血迹,是不折不扣的大魔头。

而如今远古尸门现,必然是那位大人物陨落于此了。

时光悠悠数万载,埋去多少人杰,褪去多少传说,任你风华绝代,坐拥绝世修为,亦敌不过岁月轮转,徒留一抔黄土。

所有人都明白,吕夏自然亦明白。

其实在此地有异动之时,他储物袋之中一直受关注的九秘图已然有所感应,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让人如沐春风,宛若大帝临世。

帝者已逝,留下的逆行伐仙的九秘,却会相互交感。

这或许便是大帝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但是九秘图相互交感的信息却让吕夏冷汗涔涔,万幸没有人发xiàn

他手中亦有着如此逆天之宝,不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必然是杀身之祸。

而此时他的储物袋却迷迷蒙蒙,如梦似幻,时隐时现,宛若是不在三界五行内一般,正是瞒天符之力。

有了这一层保障,吕夏才稍微地放心了些,但是他的心却是一直提着,毕竟九秘图关乎远古至强的存zài

,没有人能够保证瞒天符的瞒天之力能够遮掩它的气息。

毕竟瞒天符亦只是一块残符,缺少了真zhèng

的仙气。

“哧!”

数千里外的一处空间陡然被划破,金光迸射,铺泻万里,无数残影蓦然而现,道道披着金光,神威凛凛,如神将降临。

“总算是远离了那里,远古尸门,连日月星辰都能够埋葬,而战场遗迹又是邪异之地,选此地为墓葬己身,筑就万古凶地,真是可怕。”残影破碎,显露出吕夏等人,他目光悠悠,似是能够洞察虚妄,低声喃喃。

古岚欣等人一脸骇然,呆呆地看着破碎的虚空缓缓修复,那股恐怖得令人灵魂都颤抖的气息渐渐消散而去。

她们竟是有着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就在刚刚,若不是吕夏突然暴起,后果将远远超出她们的想象。

“里面是什么鬼东西?怎么如此恐怖?”众女心有余悸地看着远处,满脸的畏惧。

吕夏看了古岚欣一眼,目中有着万千光华闪动,一会才沉声道:“盖世妖魔。”

“真是太恐怖了!”

“根本无法匹敌,什么九秘图难道是个陷阱么,连圣人都得联手,我们若是还在那里,必死无疑啊。”

所有人都是一阵无力,目中却丝毫没有贪婪之色,当凶险已经轻而易举地威胁到一个人的生命之时,正常人都不会还有贪欲。

可望而不可及,便是此时战场遗迹中幸存下来的众多修士心中的想法。

但是,吕夏绝不是正常人,甚至,他亦不是轻易退步的人。

他的道,便是一往无前!

况且九秘图又关乎到日后撕裂天地封印,跃龙出海,苏醒帝体一事。

这是吕夏唯一能够看得见的未来,他说什么都不会放qì

的。

生又如何,若是无法崩碎天地枷锁,依然会消亡在这滚滚红尘中,若是如此,他宁愿一搏前程!

古岚欣是了解吕夏的,她看着吕夏目中如火的狂热,不由叹道:“真的要那样么?连大圣都得联手,你真的有把握么?”

吕夏沉吟,一会才缓缓道:“我绝不甘此生平庸。”

短短八字,如惊雷行空,斩钉截铁,震撼人心。

生死何需话,我只要我的人生,不再平庸,与众不同。

若是前路艰险,那我便劈出一片坦途!

这是吕夏的路,亦是他的道,燃尽热血,一往无前!

第332章 奇山藏尸

古岚欣黛眉微蹙,美眸之中满是担忧,道:“你明知dào

那是远古尸门,能葬万水千山的恐怖存zài

,如今你又是重伤之躯,拿什么去拼?”

吕夏沉吟了一会,轻声道:“徒具威势罢了,若是真的葬的是那位,便是西荒诸圣来都得陨落。”

“你是说那人可能没死?那九秘图……”古岚欣目露骇色。

吕夏摇了摇头,道:“那人有没有陨落我不知dào

,但是这里绝对是假墓穴,而那九秘图,便是留在其中。”

“你怎么知dào

?”

“我自有妙法。”吕夏神mì

地说道。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好了,你们快离开这里吧,远古尸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亦绝非你们能够承shòu的。”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古岚欣,随后当先朝着远古尸门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

远古尸门还未打开之前,便是吕夏都不敢靠太近,此地阵纹纵横,更是有着称雄天地的大帝阵纹。

帝纹之恐怖,纵使是随意的残缺一角,亦能震慑诸天,攻伐无双。

而在吕夏离去之后不久,古岚欣亦是果duàn

地带领众侍女远离了此地。

整个战场遗迹都似在摇动,大地在隆隆作响,浓郁的血腥味道飘荡在每一个角落,说不出的压抑。

“吼!”

突然,一声暴戾的咆哮陡然响彻天地间,像是有凶兽要登临人世间一般,恐怖绝伦。

“开始了么……”吕夏肌体流光,灿金色渲染肌肤,更有着一块拳头粗细的石碑被他紧握在右手之中,一股镇压古往今来的伟力弥漫四野。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顿时天地颤抖,风云色变!

“轰隆!”

无法形容的巨响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双耳中,震得所有人都耳膜出血,听觉失聪。

大地在龟裂,血海在翻腾,一道道巨大的裂缝蔓延开来,而后被猩红的血灌满,哗啦啦的声响此起彼伏,腥味滔天。

无边无尽的杀机宛若九天星河倒泻,铺天盖地,咔咔声中,那道森白骨门一寸又一寸地移动。

“咔嚓咔嚓——”

宛若是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又似是金石裂空之音,刺耳无比,如汪洋一般的鲜血,疯狂地自骨门地裂缝之中汹涌而出。

天际霞光万道,数位大圣联手,法则之力震荡,硬撼如此恐怖的凶威,半步不退。

“轰隆隆……”

恐怖的碰撞之音回荡,狂暴的天地灵气疯狂喷薄,宛若山河都为之破碎,日月都被其撼动。

过了许久,当森白骨门彻底打开的那一瞬间,一切却又骤然归于平静,连天空之上那浓稠的阴云都消散了不少。

恍惚间,这万古无日无月的战场遗迹中,似是有着点点璀璨光华在虚空中闪烁,像是星星在眨眼。

但在大地之上,却是血河滔天,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漩涡,宛若是火山喷发一般,席卷整个战场遗迹,疯狂地肆虐着,似是要抹去这时间所有的山灵一般。

却是没有人发xiàn

,在战场遗迹的一处神mì

的矮山上,有着一道奇光一闪而没,随后整座矮山竟是消散无影,再不见丝毫存zài

的痕迹。

虚空苍茫,有着绚烂光华鼓动,一道道神mì

的金色纹络接连消散而去,如梦似幻。

若是吕夏在此,必然会惊呼出声。

那竟是帝纹!

可是吕夏却并不在,此时的他正站在恢复了平静的森白骨门前。

几位大圣早已经进去了,此时虽然血海滔滔,恐怖的威压弥漫,但是在吕夏掌中碑的反压之下,似是都在颤抖一般。

那仿佛是上位者的威压,诸天宛若蝼蚁,俯视苍生!

“堪比大圣的气息……”吕夏的目光闪烁,不知dào

在想着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似是有了什么定计一般,他才小心翼翼地朝着骨门走去。

森白骨门全部打开,宛若是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在等待着猎物的进入。

吕夏边走边喃喃,脚下的步伐亦是是沿着莫名的轨迹缓缓前进着,他的每一步落下,地上都会有纹络亮起,随后消散而去,极度神mì

与奇诡。

而那道道纹络消散后灰暗无光,却仿佛是蕴藏着不可揣度的无量威能一般。

吕夏步如风,行似龙,在黑暗中前进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微微亮光。

血腥滔天之中,亦是陡然多了一抹沁人心脾的幽香。

“扑哧……”

忽然,一声翅膀挥动的声音骤然传来,一道恐怖的凌厉之风杀来,威能骇人。

吕夏却似是有所预料,左拳猛然贯出,如苍龙出海,虚空都被啪得颤抖,如惊雷闪过。

“啪嚓!”

那不知名怪物竟是被吕夏直接镇死当场,血肉纷飞。

而吕夏却亦是借着这一瞬,骤然加速,朝着亮光处飞掠而去。

没一会,他便是冲进了光亮之中,第一眼,他便看到了一座山,凌云霄的高山,根本无法量度的无量巨山。

吕夏目瞪口呆,双眸惊骇地望着前方那似是直插九重天的山峰,一种自身无力的渺小感顿生。

山峰宛若灵晶筑就,闪闪发光,似是亘古便存zài

于此,无穷无尽的岁月之感扑面而来,令人宛若历经沧海桑田,见证了日月变迁,奇妙而恐怖。

而吕夏更是在山上感受到了数股强横的法则之力,那分明便是先前进来的大圣。

在更高的山上,一股让人灵魂颤栗的气息在浮沉,似是有着神兽趴伏,镇压万世。

“果然在这里……”吕夏将神识从储物袋中收回,在望向晶莹的山峰之时,目中多了一抹火热。

九秘图在此,莫说是刀山火海,便是九幽,吕夏亦绝不皱眉。

他嘴角微翘,而后如一阵青烟席卷,潜形匿迹,悄然踏上了晶莹的山体阶梯之上。

随着他拾阶而上,顿时恐怖的天地灵气朝着他疯狂涌来,似是要强行灌入他的身体之中一般。

不好!

吕夏脸色大变,骤然收闭气海,气血凝甲,固守肉身,而后再继xù

攀登。

一个时辰后,吕夏在晶莹的山体中间看到了数道模糊尸体在沉浮,道道身绕金光,如仙临世。

第333章 驱狼吞虎

晶莹剔透的奇山之中,有无尽的霞光闪耀,绚丽夺目,浓郁的天地灵气疯狂席卷,在周围旋转着,化出一个又一个细小的漩涡。

吕夏为之心惊,战场遗迹历经无数岁月,而这些尸体看不清究竟,却能亘古不朽,依然透出如此惊人的道韵,不用去想都能知dào

这些绝对是大人物。

“这些人还活着么?”吕夏目瞪口呆,这些尸体被葬在这么奇异的山体中,必然是来头大得吓人,若是还未陨落,一旦从裂山而出,那定然便会是一场浩劫啊。

他神色谨慎,眸中带着挥之不去的骇意,小心翼翼地继xù

拾阶而上。

突然整座山体一晃,地动山摇,碎石纷飞,迸射四方,隐约中,似是有着一道淡淡的暗影自腾腾天地灵气之中冲出。

“轰隆!”

虚空颤抖,一股恐怖的气息陡然而现,笼罩八方,圣人威势无匹,虚空乌云滚滚,铺天盖地。

一声惊雷随之轰鸣,滚滚而过,让天地都为之颤抖,天际无尽的乌云,骤然化为一个似欲与天比高的人影。

“尸山葬万古,乃是尊主化道之地,尔等妄自踏入,自寻死路!”

话音嗡嗡,伴随着无上的威压,环绕在四面八方,圣威无匹,君临八荒,无人不惊。

“那位大人物真的再次陨落了,这是他留下的一抹残念,被炼成了傀儡,竟有大圣的威压!”半山腰有圣人一眼便看出了虚实,惊声喝道。

“这可是那位主宰过远古尸门葬了万里山河的狠人的残念,纵使只是大圣的战力,但是亦不是简单的圣人,你们看他那一身元气,竟实质化凝甲了,太可怕。”

“有如此傀儡坐镇,那么也就是说,九秘图便是随着那位大人物的化道而遗落于此了。”

“对,我们这么多圣人在此,这个大家伙只不过是一介化身罢了,又不是那人在世,可战!”

“九秘图事关重大,我等绝不会妥协……”

半山腰上的众多大圣纷纷议论,面对着如此顶天立地的身影,他们非但没有逃走的想法,竟是个个目露凶光,战意熊熊,似能烧塌万里苍穹一般。

可是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有着一抹贪婪一闪即逝。

九秘图关乎到这个时间至巅战力大帝,而且还是最强的远古九帝,传闻这九人几乎已经拥有了凡尘屠仙的恐怖战力。

而这九秘图之中记载的,更是九位大帝至强的攻伐手段!

修仙一世,不过是为了成仙问道,成仙不老。

但是仙踪却难觅,证就帝者,都是人世间至强的存zài

,只手可以镇压诸天的滔天攻伐,没有人能够不羡慕,没有人能够不向往。

若是得到九秘图参悟,那可是等于在感悟大帝的道,这是多么可怕而诱人的条件。

而九秘图流落人世间已经无数年,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参悟其中的奥秘,不知dào

有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人物,怀抱着九秘图一无所得,最终寿元耗尽,回归天地。

不成仙,终是虚妄,哪个可敌斑斓时光?

这战场遗迹中的这一块九秘图,传闻已经被以为惊世大人物解读了过半,那人一身战力冠绝古今。

如今那人生死未卜,无尽岁月过去,你被解读过半的九秘图重现天地间,不知dào

撼动了多少势力的神经。

就连隐世不出的古家与有着远古传承的荒古双宗都派出了大能前来,而随着消息的扩散,必然能会有越来越多的大圣横渡而来。

毕竟事关重大,四域不知dào

有多少大势力被惊动了,便是远在中极这片强者云集的证道之地,都有可能会有大能开启远古传送大阵横渡虚空而来。

一块解读过半的九秘图,足以引得八方云动,在这片大陆之上掀起血雨腥风了!

几位大圣明晓其中的利弊,聪慧如吕夏,亦是明白。

面对如此多的大能,以他的修为,若是想要在这里抢夺到九秘图,唯有一个方法,那便是快。

争分夺秒,快快快!比所有人都要快!

唯有如此,他才有可能在这样的乱局之中取得九秘图!

而如今,此地的大圣尽数乃是西荒这一域的人,吕夏双目神华闪耀,万千星点流转,每一寸都是智慧的花火。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有着一个大胆的想法自他脑海中疯狂跃出。

吕夏瞳孔都为之收缩,又略一沉吟,他居然开始解开了发绳,顿时,白发披散,丝丝缕缕飞舞,带给人一股邪异之感。

随后,随着他的口诀,一枚灵符被他陡然自气海扯出,正是易容符。

而随着易容符的收起,吕夏那肥圆的脸庞骤然一缩,臃肿的身躯亦随之更改……

周围迷迷蒙蒙,瞒天符遮天蔽日,自成空间,他慢慢地恢复身份。

满头白发随意披散,一袭黑衫猎猎,脸庞若刀鞘,坚毅而英俊。

正是恢复了真身的吕夏,东林吕夏。

“今日我便以真身一拼机缘,在尔等这群大圣的面前,虎口夺食,看尔等能耐我吕夏何?!”吕夏目光悠悠,神光闪耀,灼灼的眼神望穿虚空,如一把凌厉的刀子一般直看而去。

他所看的,竟是那欲与天公试比高的乌云所化的人影。

与此同时,在他身周的迷蒙光线一缕缕地收敛,渗进了他的气海之中,顿时,一股惊人的气息突兀地出现,让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惊。

“这是谁?”

“这样的蝼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发……如此年轻……这张面孔有些眼熟啊……”

突然,有人惊呼道:“天啊,他在干嘛……”

随着那人的惊呼,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吕夏缓缓抬起大手,万丈金光拔地起,滔天战意冲天宇。

“啪嚓!”

拳头紧握,而后猛然对着那万丈巨人轰杀而去。

他竟是在攻击此地的守护者!

天啊,这蝼蚁知不知dào

他在干嘛么?他这是在自寻死路啊,人家随便一挥手都能将他轰杀成渣!

诸圣目光冰冷,仿佛是看到了吕夏被击毙当场,血肉横飞,只有血淋淋,才能给这不自量力的蝼蚁一个教xùn

,死亡的教xùn



甚至有人冷笑出声了,他们活过多少年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如此不自量力的人,倒也算少见。

果然!

那巨大人影,的确在那一瞬间蓦然将大手抬了起来!

它仰天咆哮,双手对着天地一撕,虚空轰隆,天地如画卷,被它疯狂扯动,而后盖压而下。

威如天塌!

攻伐却是囊括了所有人!

诸圣为之色变!

吕夏却是神色平静,不屑地扫了一眼山腰处的诸圣,嘴角微翘,“驱狼吞虎,接下来,我们倒是看看谁才是真zhèng

的赢家?!”

第334章 逆冲而上

“轰轰!”

天地,在此刻疯狂地颤抖了起来,那人影傀儡带着惊天暴戾气息碾压而来。

狂暴的元气疯狂肆虐,无边无尽的能量汹涌浩荡,八方云灭,烟尘卷天,威不可挡。

那位大人物盖世无dí

,尽管只是遗留一抹残念,却是依然冠绝群雄。

恐怖的攻伐生生将这方圆百里轰成虚无,诸圣悬空而立,圣威弥漫,个个身上爆绽着炽热的光,而后众人反手一挥,竟是直接隔断了一方天宇,万法不侵。

“杀!”

那人影傀儡见攻击落空,仰天发出一声咆哮,而后便是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并指如剑,对着众人劈斩而来。

“铿锵!”

锐气贯星河!

数百丈长的剑芒如同彗星划过一般地璀璨夺目,寒光闪闪,慑人心魄。

虚空在龟裂,人影傀儡战斗意识极其骇人,他如同一道光影一般撕裂虚空而现,直接扬手劈落,剑芒幽寒而森然,似是能开天辟地一般。

“嘭!”

无法形容的滔天巨响在天空之上回荡,那被隔断的天宇竟是被人影傀儡以手捏剑直接斩碎,显露出真身,锋锐无比的攻伐横扫诸天,虚空被崩碎成无数碎片,迸射八方。

望着铺天盖地的攻击,诸圣脸色皆是一寒,能够证就大圣的存zài

,哪个不是主宰一方的豪强,哪个不是历经千劫万险,才成就的无双战力。

“混账,区区一抹残念,你还能翻天不成?!”

有圣人怒火焚烧,直接横空而现,挥手遮天蔽日,衣袖摆动间,宛若能颠倒乾坤,恐怖的圣威浩荡,奇山摇动,威能无匹。

“砰砰砰砰——”

漫天剑芒直接被扫碎,化为齑粉,纷扬在天地之间,那圣人横空一闪,一指点出,宛若天柱倾塌,朝着人影傀儡盖压而落。

“轰隆隆!”

惊天巨响回荡,又是有着数位圣人踏空而出,凌厉无匹的攻伐挟带恐怖的法则伟力浩荡而出,竟是直接将那人影傀儡轰退。

云彩炸裂,沙尘飞扬,旋风狂暴,席卷八方!

“果然,能够证就大圣的存zài

都不容小觑,竟能逼退傀儡。”见到人影傀儡被轰退,吕夏心中亦是一惊,可是随后,脸上的笑容更甚了,若是两边的实力相差太大,那么他驱狼吞虎的计划必然无法实现。

同时,他的身化长虹,小心翼翼地避开战斗的余波,缓缓地朝着感应中的地方掠去。

吕夏需yào

时间,诸圣亦需yào

时间!

他们都无比清楚,这里的动静如此骇人,必然会接连不断地有圣人横渡虚空而来。

而九秘图牵涉甚大,谁都不敢保证没有盖世人物出现。

“吼!”

人影傀儡被诸圣逼退,目光亦是越加森寒,而后发出震天的怒吼,惊人的炽热如火山喷发,席卷四野。

他大手盖天,如磨盘碾压而落,无尽神光闪耀,照破苍穹四方,虚空铿锵作响,掌落如天塌,攻向了所有人。

森寒的杀气似是自九天之上倒泻而下,笼罩了所有人,一股淡淡的死亡味道充斥了整片空间,没有人不心寒。

血海滔滔,尸山浮现,掌中似是有着百万生灵怒吼,又似是主宰着诸天怨灵的存亡,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弥漫。

“轰隆隆!”

晶莹剔透的山峰宛若被血染,透出猩红的色彩,让人刺目惊心。

“掌握血海,尸横苍穹!”

古浩然不愧是拥有着远古传承的世家弟子,一眼便看出了这一惊世攻伐,竟是当年那位冠绝一方的大人物的无双杀伐大道。

传闻中,此术一出,万里生机灭绝,血海弥漫,尸山无尽,残酷而可怖至极!

这亦是一幅极其震撼人心的景象,阵阵血浪滔天,宛若海啸一般汹涌澎湃,随着人影傀儡的大掌奔袭而出,威如天倾。

天地大乱,诸圣心惊!

这可是那位掌控了尸门的盖世人物的攻伐大术,那可是能葬万水千山的绝杀,便是圣人,亦难逃陨落之结局。

也正是在此时,虚空光华连闪,又是有数道身影自虚空之中显现而出,皆是挟带圣威而来。

竟都是大圣!

可是他们只是出现,便已经目露骇色,甚至有不少人惊呼出声,几欲再次撕裂虚空溃逃。

“掌握血海,尸横苍穹!”

“竟是那人的杀伐大术,怎么会重现世间?!”

“天啊!那血海之力在侵蚀着我们的圣人法则,怎么会这样……”

杀气弥漫,血海滔滔,山若血染,真zhèng

的杀招一现,便是囊括了所有人,亦包括吕夏在内。

但这也正是吕夏的目的,面对着如此多大圣,他根本没有机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夺走九秘图。

而若是这样的混乱,却能让他率先逃离战场,抢占先机。

他身上本来就拥有着一块九秘图,九秘图相互交感,已然让他明晓其位置,而面对着如此恐怖的攻伐,吕夏亦是有着脱身之策。

尤其是此地就他的修为最为低弱,如此也恰恰让人影傀儡会忽略掉他,再加上瞒天残符的遮掩,吕夏有极大的把握能够成为此次抢夺九秘图最大的赢家。

他嘴角微翘,竟是直接放开防御,恐怖的攻伐瞬间席卷而来,吕夏的身体直接被撞飞出去数十丈远,才蓦然砸落。

“果然,毕竟只是一抹残念,此术的威力十不存一,只是景象骇人逼真罢了。”吕夏伸手拭去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低声喃喃。

可是他的双目却越来越是明亮,嘴角的弧度,也愈发扩大了开来。

“想必很快就会有人发xiàn

这只是虚张声势,那人也真是了不起,历经无数岁月,仍能凭借一个名头便震慑了诸多大圣。”

吕夏自语声中,直接冲天而起,他的眼中亦是泛起了森红之色,如映衬无尽血海,似熊熊烈焰灼烧着。

“好戏开始了!吼!”

他仰天狂啸,银色的长发根根倒竖而起,顶着无量压力,如同一叶扁舟破海浪,扬刀便敢上九重的气势,破灭一切阻挡,要突出重围。

神威浩荡,碑影浮现,在他身周闪动,影影绰绰,吕夏宛若神王巡天,睥睨一切,一往无前。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要夺得九秘图的决心,大圣亦不行!

这一刻,吕夏便如同一个盖世王者一般,缓缓显现出了身形,一袭黑衫,白发飞扬,逆冲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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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应酬太多,每每归来,都已醉醺醺,导致断更多日,对不起大家!谢谢所有人的一路支持与没有放qì

香帅,鞠躬,感谢!

第335章 吕夏的心机

吕夏一袭黑衫,银发飞舞,挟带万丈金光,冲破一切阻挡,朝着山间的一处庙宇掠去。

他才显现出真身,顿时让所有人发出了一片惊呼,他出现的时机太过于敏感。

尤其是他的身份。

此次为了被解读过半的九秘图,八方云动,这奇山之上不知dào

有多少大圣横渡而来。

而吕夏却又是身负举世都妒忌的宝物,虽然当日青阳宗前那一战被有心人遮掩了不少细节,但是却无法隐瞒住这一群大圣。

毕竟能够让一个连跃龙境界都没有成就的少年拥有逆行伐仙的战力,硬撼北海双子王而不败,这本来就是一个神话。

这样的至宝几乎可以说是逆天至极,是能够让整个创世大陆都动容的东西,更是诸多圣人梦寐以求的瑰宝。

那一袭黑衫,满头银发,如刀削般俊俏的脸庞,没有人不认识。

当下,在场的所有人圣人都沸腾了,此子他们皆是探寻已久,可是却一直渺无音讯。

谁曾想,他会在这一刻,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血海滔滔,哗哗作响,人影傀儡一身战力惊天动地,只手盖压群雄。

但是毕竟只是一抹残念成形,真实修为十不存一,根本无法真zhèng

地灭绝一切生机,更遑论此地都是世间顶尖的人物。

当场便是有圣人布诀杀出,冷声笑道:“如此逆天瑰宝,当有德者持之,你这蝼蚁小辈,岂敢独享?!”

话音滚滚,挟带杀伐,破万重血浪而来,透出令人窒息一般的圣人威压,恐怖至极,让前冲之中的吕夏都不由地一顿。

此时正是人影傀儡的攻伐至强的际,吕夏把握住了先机,已然脱离了战圈。

只见他嘴角轻扯,挂上了一抹极其深刻的嘲讽,笑问道:“那你认为谁才是有德者?”

“自然是我等大宗门之人,如此瑰宝唯有掌控在我们的手中,才能发挥出它真zhèng

的威能。”那名圣人一脸的凛然,一副堪破万丈红尘,超然物外姿态。

“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也配?!”吕夏面对着圣人的问责,根本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话语铿锵,寒声以对。

既然他已经决定亮出身份淌这浑水,那么便不会再惧怕任何人!

再不济,舍得甩出杀神卢平川的那两道剑qì

,亦足以轰杀出一片生天,吕夏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今日既然出现在此,那就别想离开了。”又有一名圣人轰破血浪冲击,望向了吕夏,眸中尽是不加遮掩的杀机,神鬼辟易。

“就凭你们也想留住我吗?”吕夏冷笑,目光森寒,泛动赤光,宛若血染。

他早已经料到会有如此遭遇,甚至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bèi

,身上流淌着无数年前曾战天战地的远古帝体血脉的吕夏,从来都不吝啬一战。

他的道,是一往无前死战不退,圣人又如何?

“好大的口气,今日便是你真的交出那几件瑰宝,亦难以活命,我势必会将你镇杀于此!”先前说话的圣人掠上高天,远眺吕夏,杀机如潮。

吕夏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

“在这风云城万里内,我云家若要镇杀你这区区一蝼蚁,易如反掌!”

闻言,吕夏的瞳孔一缩,淡淡的金光凝聚在眸中,横贯星河,在他的眸中,终于看到了那名圣人胸前的族徽。

云家,风云城云家!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知dào

对方是云家之人后,吕夏的眸中都是闪烁起了浓郁的杀机,在他的嘴角都是慢慢地勾起了一抹森冷。

“难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原来是云家的圣人,放心,此间事了,我吕夏必然会登门造访!”

吕夏神色自若,话音冷冷,随后不再理会,身化金光冲破万重风浪,朝着山中的一处庙宇掠去。

那里正是他身上九秘图所感应到的地方,若是所料不差,那块被掌握尸门的大人物解读过半的另一块九秘图便是藏在其中。

吕夏好不容易抢占到先机,如何会轻易错过。

“唰!”

就在吕夏飞掠之际,数位圣人脸色微变,同时出手,圣威弥漫,单手破天。

法决牵引间,一道大网铺天盖地,朝着吕夏席卷而去。

网若繁星,璀璨点点,威压惊人,宛若星河沉坠,盖压一方。

若是吕夏当真被笼罩,纵使他如今的肉身无双,亦难逃陨落的结局,有此可见诸多大圣对他的忌惮与欲杀他之心。

“嘭!”“嘭!”“嘭!”

沉闷的声响,自虚空中传开,大网压落,地动山摇,威能绝伦,眼见着吕夏被笼罩进网内,诸圣便欲捏诀轰杀,可是蓦地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尔等枉为圣人。”

冷笑声陡然破空传来,在网中的那道身影蓦然破碎,化为点点星辉消散而去,竟是一道残影。

可以想象吕夏在显现出真身之时便已经有了诸多考lǜ

与应对,如此淡然地将诸多大圣玩弄于鼓掌,普天之下,怕是寻不出第二人了。

“啪嚓!”

云家那名大圣目光冰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打出惊世攻伐,骇浪万重,盖压八方。

“嘭!”

吕夏的身影再次被轰碎,所有人都为之变色,这竟然又是一道残影。

“云家,哼,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吕夏脸色森冷,寒声回应,话语仿佛是从牙缝之间挤出来一般。

他与云家结有大怨,此次前来风云城本来就是为了找云家的麻烦。

“哈哈哈,诸位慢慢享shòu

掌握血海,尸横苍穹的威力,在下先走一步了。”

话音飘渺,让人听不出虚实,宛若是自时光的长河之中荡漾出来的一般。

今日,吕夏的名字势必要再一次掀起波澜,连诸多圣人都无可奈何,只能任他离去。

而事实上,诸多圣人对于他的隐匿之术,极其忌惮,能够欺瞒大圣的感知,这是何等令人震惊的事情。

今日过后,在面对吕夏的时候,若是没有镇杀当场的把握,想必他们不会再轻易妄动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吕夏却神色自若,自语道:“瞒天符虽然残缺,但不愧是仙符,果然可怕……”

第336章 布乾坤和九密图现

不再理会身后的血河滔天,吕夏身化金虹,朝着那在山中若隐若现的庙宇掠去。

阴风呼啸,森寒如刀。

也不知dào

是过了多久,一排阴影遮挡了金光,遮蔽了视线,阴影不是来自于阴沉的天宇,而是来自吕夏眼前的连绵庙宇。

“咚!”“咚!”“咚!”

似有晨钟暮鼓,亦似有滔滔不绝的佛号,无量光中,连绵庙宇无边无际,气象恢宏肃穆。

浩瀚奇光在庙宇间起伏闪动,神mì

而瑰丽,在这样一个血河滔天,阴风怒号,四野肃杀的晶莹奇山中,却是诡异至极地存zài

着这样连绵起伏,让人赞叹的庙宇。

一边是杀伐血腥,一边却是慈悲祥和,矛盾至极。

吕夏仰头望着气象庄严的连绵庙宇,目光顺着斑驳的墙壁,顺着累累青砖,顺着如长龙般蜿蜒而去的亭台望去,他似是透过时光的长河看到了那道伟岸绝世的身影,那个手掌尸门,能葬万水千山的无上存zài



亦正亦邪。

吕夏不由地记起一些古籍野史之上对于那位大人物的评价。

那是一个一如眼前这幅骇人景象一般矛盾的奇男子,那是一个敢与天争锋,为了自由敢血洗十万里的恶魔,那是一个人们谈之色变的存zài



他叫布乾坤。

一个敢以天地乾坤为名的大人物,远古时代破碎后,没证大帝,却堪比大帝的无上人杰。

天道冥冥,天心难测,他终究是晚生了整整一个时代,没能证就逆行伐仙的战力,最终只落得埋骨战场遗迹的凄凉下场。

不成仙,终究一切虚妄,任你风华绝代,任你艳冠天下,到头来,唯剩下一抔黄土葬己身,何其悲哀。

吕夏沐浴在灿灿金光之中,望着眼前恢宏壮阔的连绵庙宇,难得地眼眸低垂,发出了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叹。

不知dào

是在感叹人生的无常,抑或是在叹息生存的虚妄,但是唯一能够明晓的,只有叹息声中丝丝缕缕经久不散的苍凉,被风吹散。

或许他在那一刹那,想到了某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一代人杰黯然悲叹,阖然而逝;亦或许是他想到了他这一生凄苦的命运与如今这不到三年的寿元,也或许是他想起了九秘图若是能够解读,修得如此逆天攻伐大术,兴许能有机会与天博弈,跃出一片海……

吕夏怔怔地望着前方,目光中已然少了开始的那份灼热与紧张,他的灵台竟是一片清明,不惹丝毫尘埃。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人死如灯灭,百事皆为空。

他要做的是活着,更好的活着。而九秘图只不过是一个让他能够更好地活着的一个手段罢了。

大帝又如何?君不见强如远古九帝,亦在历史的长河中黯然消逝,唯留下万古不灭的传说。

区区九秘图,在这一刻的吕夏心中,竟是溅不起半点波澜了,不知是他的心境历经了一场蜕变,还是受到庙宇中那无量慈悲祥和而宁静的光的感染。

可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已经不再重yào

了,因为他已经迈步朝着庙宇的大门走去了。

溅不起波澜,并不代表着吕夏要放qì

九秘图,相反,他欲得到九秘图的渴望更加地强烈了。

晨钟暮鼓,哒哒哒的木鱼敲击之音,伴随着似是自时光长河之中摇曳出来的吟诵经文之声悠悠响起,让人心灵宁静。

偶有丝竹之音泛起,空灵绝妙,似是在阐述自然之大道,神妙不可言。

吕夏当然沉醉,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这里是何地,谨慎如他,又如何可能真的毫无防备?

“隆隆隆——”

推开大门,声震碧宇,似是有数万年没有人踏足了一般,随着大门的打开,入眼尽是古朴的色彩。

古朴的佛像,却没有脸庞。古朴的木鱼,古朴的经桶,古朴的青灯……

历经无尽岁月,却无蛛网横挂,亦无尘埃飞扬,但是在此地,就连空气都荡漾着浓厚的岁月气息。

安宁而祥和,和外面的血海滔天,几乎形成了两个极端。

吕夏料想之中的异变并没有发生,一切都发生地那么平淡而自然,就像是此地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一般。

“此地青灯古佛,外界却留一线残神勾血海滔天,这是为何?布乾坤到底参悟了什么?”吕夏震惊难言,一切都太平静了,就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透着让人心悸的压迫。

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震慑万古的名字。

布乾坤,亦正亦邪的布乾坤!

既然此地极有可能便是他的埋骨之地,更遗留九秘图这样的惊世瑰宝,怎么可能会如此平静?难道九秘图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夺走了?纵使是打扰了他的安息,亦毫不以为意?

吕夏不信,全天下亦不会有人信。

若真是如此,那他便不是布乾坤了。

吕夏缓慢移动,身处在这样森严的庙宇佛堂中,阴凉的风拂动着他的银发,却平添了几分阴森,纵使阅历丰富如他,在这一霎,都有着片刻的胆寒。

皮肤上鼓起的寒栗,倒竖的汗毛无一不在显示着吕夏此时的心境,说他抢到了夺取九秘图的先机,倒不如说他像是跌进了一个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陷进深渊中。

可是偏偏在这一刻,他却是透过婆娑的佛影,透过琉璃瓦反射着的荧荧灯光,看到了像是清潭细筏般搁在古朴却看不到容颜的佛像那捏着兰花指中的圆筒画卷。

森森气势,咄咄逼人,似是不许凡尘蝼蚁低贱的目光践踏,凝聚祥和的佛堂中杀机陡现,威压凛然,盖压诸天。

这是超越一切的压迫,无人难挡!

帝威!

吕夏震惊难言,只觉双目刺痛,浑身骨骼作响,竟是当场咳血抛飞,狠狠地撞在古朴的墙壁之上,发出蓬的巨响。

跌落在地的吕夏只觉得如遭天压,宛若整片天地都在那一霎披盖在了他的身上,压得他口喷鲜血,双膝跪地。

帝威不可挡!

可是吕夏的目光却不见丝毫惊惧,反而闪动着愈加璀璨的光芒,宛若绚烂的星光。

他神色痛苦,却硬生生地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了三个字:“九秘图!”

……

第337章 金纹绕古佛,指间天

吕夏的眉头紧皱,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雪一般苍白,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宛若天塌一般,让他浑身溢血。

无法形容的剧烈痛楚,疯狂地席卷向他的脑海,如同要将他的意识都要绞碎一般。

这一卷九秘图中,竟然沾染着如此恐怖的帝威,只是看了一眼,吕夏便险些被镇杀当场!

太可怕了!

吕夏双膝跪地,浑身浴血,但是他却强行用手撑着地面,再次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竟是在那一霎,怒目圆睁,极其强悍地挺直身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望向了没有容颜的佛像。

身躯若标枪,顶天立地,宛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压弯他的脊梁。

骄傲如吕夏,他决不允许自己是跪着的,就算是死。

青灯幽幽,散发着荧荧光华,折射在琉璃瓦上,摇曳在佛堂庙宇中,佛影婆娑,朱漆斑驳,勾勒出道道獠牙尽展的怒目修罗,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杀伐。

可是佛堂内却依然安静而祥和,纵使是怒目而视的修罗泛动血气,纵使是怒可焚天的明王横杵斜指南天,似乎都无法撕碎此地的慈悲。

没有面容的古朴佛像恢宏庄严,在琉璃瓦反射的光华中,似是有着丝丝缕缕淡金色的纹络环绕纵横,诡异而雄奇。

“金色纹络绕古佛,兰花指间一卷天,帝纹……”

吕夏眉头蹙得极紧,盯着古佛之上闪烁的金色纹络,竟是浑身颤抖了起来,震惊到无以复加。

仿佛在那没有面容的古佛身上,有着一轮金色的太阳碎在了当中,化为千丝万缕的金针,横扫一切,无孔不入,灭绝一切生机。

竟是有人以九秘图为引,刻下了万古大帝的阵纹,虽然纹络残缺,只是一角,但那毕竟是帝纹,足以盖压人世间。

吕夏身周碑影浮现,层层叠叠,甚至他气海中的诛天刀都在颤鸣,似是要跃海而出,淡淡的刀气凝聚成甲,守护着他。

这也是他之所以没有被这股惊天动地的帝威直接镇杀击毙于此的根本原因。

吕夏明白,他身上的神mì

物品,个个都是绝世瑰宝,尤其是九阳大帝那块匾,更是弥漫出浓郁帝威,与之帝纹相抗。

这些变故是吕夏没有预料到的,但是却依然在他的计划之中,毕竟谨慎如他,定然会将所有或好或坏的突发事情,提前推敲。

或许可以说,这些,又在他的谋划之内。

吕夏望着兰花指中的那一卷九秘图,突然神经质地笑了笑,旋即脊梁骨一颤,万龙吟自他体内陡然传出,似要横跃此时海,登临彼岸天般,极端恐怖。

碑影层层,木匾挟带九阳大帝的帝威对抗,诛天刀气凝甲守护,吕夏身体前倾,竟是顶着似能掀翻这座奇山的恐怖帝威,步步前行。

金光漫漫,庙宇流光,冷风呜呜,森然肃杀。

“哼!”

一声冷哼自天外而来,虚空震颤,顿时有着数道身影横渡虚空,出现在连绵庙宇前那扇已经打开的门口。

竟是冲破‘掌握血海,尸横苍穹’这一惊世杀伐大术,横渡而现的诸位圣人。

“想不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古浩然目光悠悠,望着庄严肃穆,洋溢无尽慈悲祥和的连绵庙宇。

“哼,除了那该死的小子,还有何人!”

云家那位圣人怒火中烧,冷声道:“不知dào

布乾坤是不是修liàn

修傻了居然留下的残神只针对圣人,白让那该死的小子逃过了一劫。”

听闻布乾坤之名,诸圣皆是一凛,望向前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惊惧。

一缕残神便能将他们这么多圣人困锁如此之久,那传说中的这人,必然是无法言说的强dà



有一名圣人神色无波,却是出声提醒道:“慎言,慎行。”

此话一落,云家圣人冰冷的目光陡然扫了过来,他本就被吕夏弄得怒火腾腾,如今听得这般似是前辈口吻的教悔,如何能忍。

他一甩袖子,寒声道:“大家同为大圣,别给老子摆谱……”

云家圣人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得连绵庙宇中闪过一道金色的纹络,那道纹络宛若龙盘,冲天而起,竟是朝着众人飞来。

“隆隆隆——”

阴沉的天空闷雷阵阵,无尽岁月看不到一丝光亮的战场遗迹,那漆黑如墨的虚空,竟是闪电狂奔。

金纹动,掀雷决电!

“帝……帝纹!”

有圣人瞳孔一缩,竟是不管不顾,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撕裂了虚空,狼狈而逃。

古浩然等人亦没有慢多少,在那名圣人惊声说出金纹的来路之时,他们便横渡而去。

帝阵之纹,乃是大帝的道法凝聚,足以盖压人世间!

谁敢不从?谁敢抵挡!

强如圣人,亦唯有狼狈而逃!

云家那位圣人显然反应得晚了些,抑或者是这金纹根本就是冲他而来,由不得他反应。

“铮!”

金属轰鸣回荡虚空,一柄数百丈大的金刚杵斜指南天,无边金光闪动,滔天风波起,杀意贯星河。

金刚杵似是连接了天地,挟带滚滚天威,横劈而下。

地动山摇,烟尘卷天,奇山碎裂,红褐色的大石冲上虚空,被碾碎成齑粉。

“噗!”

云家圣人首当其冲,当场咳血而退,脸色苍白如血,连体内浩瀚的圣威都似随着这一击被轰碎。

风起云涌,金纹淡去,金刚杵化为虚无,宛若先前一切尽是幻觉。

可是唯有云家圣人捂住胸口,神色说不出的惊慌,染血的嘴唇连连颤抖,惊声呢喃:“布乾坤,难道并没有陨落……”

他震惊无比,惊骇地扫视着四周,生怕突然出现传说中的那尊盖压天地的人物。

先前只是一语不敬,便是落得如此下场,布乾坤亦正亦邪的传闻,再次被证实。

便是此时的吕夏都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真******嚣张的家伙。

此时的他步步前行,望着不远处的没有面容的古佛,却宛若天埑般,走得格外吃力。

冷风如刀,流光绚烂,却隐带不安。

门外的动静,吕夏自然知晓,所以他的时间已然无多。

当然,他亦不相信那群圣人中,真的有人能够如他这般硬抗帝威,独步佛堂。

但是,谨慎如他,还是忍痛加快了步伐,毕竟,只有到手的东西,才是他的东西。

“若是只是帝威拦路,那布乾坤这家伙,倒也不算坏绝……”汗浆如注间,吕夏竟还有闲心对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品评一二,着实猖狂。

若是有人知晓他此时的想法,必然会嗤笑不已,帝威拦路岂是寻常,便是强如大圣,若是硬抗,亦只有身死道消的结果。

“轰轰——”

便在此时,诸多圣人终究是踏进了佛堂之中。

青灯古佛,一卷九秘,帝阵之纹,琉璃光中,佛影婆娑,却不知,谁能独步?

第338章 九秘图到手

“轰!”

庙宇突然剧烈震动,金色纹络阡陌纵横,璀璨夺目,帝威弥漫,宛若这片天地都随之摇晃。

“该死的蝼蚁!”

云家圣人一眼便看到了步步维艰前进的吕夏,目光森寒,杀气倾泻,冰寒彻骨。

庙宇佛堂内青灯幽幽,佛影婆娑,没有面容的佛身之上却流动着灿灿金光,一股磅礴如同瀚海一般的狂暴威压丝丝弥漫,恐怖的帝威宛若铺天盖地而来的金色海浪般,要将所有人都撕碎。

“帝阵之纹,原来如此。”有圣人目光闪动,堪破了虚妄,认出了环绕在佛身之上的恐怖阵纹。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没有面容的佛像兰花指中的一卷画卷吸引,浑身一震,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九秘图……”

九秘图,那他们一直苦苦寻觅的九秘图!

“果然,金纹绕佛身,指间一卷天,一卷能逆行伐仙的秘术,也唯有如此布局,才是布乾坤。”古浩然心神震动。

“你看出了什么?”众多圣人望向了古浩然,古家乃是拥有远古传承的世家,若论知晓的诸多辛秘,便是荒古双宗都有所不及。

“布乾坤其人亦正亦邪,他的东西,岂是那么容易得到,不说那帝纹之恐怖,盖压人世间。便是佛身之上,必然还有杀局。”古浩然沉吟了一下,才沉声道出。

诸圣为之震动,看向那步步前行的吕夏,目中有着怜悯,亦有着丝丝贪婪。

此时的吕夏着实风骚,无尽碑影闪动,护甲泛动红光,身上竟是挟带着浓郁的帝威,宛若仙王巡天一般,神威凛凛,不可一世。

所有人都知dào

,这些便是传说中东林吕夏身上的至宝,得一便可横扫一域,如此瑰宝,没有人能够不眼红。

毕竟九秘图唯有一份,一会若是抢夺起来,不是人人都能有份,而吕夏身上的至宝却不同,几位强dà

的圣人在争夺九秘图之时,必然无法分身顾及吕夏,他们便有机会瓜分这蝼蚁身上的瑰宝。

九秘图亦只不过是解读过半而已,谁也不知dào

当中有什么玄妙,但是吕夏身上的瑰宝却不同,能够抗帝威的宝物,绝对是稀世珍品。

想到此处,不少圣人看向吕夏的目光都变得灼热了起来,那眼神,就像是饥饿了数天之人看到了一盆酸辣面般,渴望极其强烈。

宏伟而空旷的佛堂中,唯有吕夏在朝着没有面容的佛像不断前进着,诸圣皆是带着嘲讽与怜悯,仿佛是看到了眼前这黑衣蝼蚁极端悲惨的下场。

古浩然,荒古双宗的两位圣人,还有几位隐藏在遁光中的大圣,皆在相互防备着,身上的气息相互牵引,如波浪般起伏。

若此地不是布乾坤的佛堂,想必早已被这数股圣威掀翻,化为一片废墟了。

“哼,佛身之上的杀机现时,便是我们出手之机,到时候我们各凭本事!”

诸圣沉默,目光森寒。

吕夏自然感知到了诸圣的到来,他浑身流光溢彩,正在与帝阵之纹相抗衡,如今的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唯有前进,根本没有退路了。

而诸圣居然没人动手,这让吕夏心中一冷,聪慧如他,怎么会不明白眼前的局势,诸圣没有动手,定然是另有玄机。

恰巧所有人都在看他,哪还用想,其中肯定与他有关,而他的目标是九秘图,也就是说,这一切与他要取得九秘图有关。

“杀局……”

吕夏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涩,竟是略一思索,便将其中的玄妙分析得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越是如此,他心中越是震惊,明知dào

前方有杀局,他却只能前进无法后退。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么……”吕夏边走边喃喃,而后苦涩一笑,补充道:“这******都是被逼的!”

那么多的圣人在虎视眈眈,他怎么可能后退,在这帝威笼罩下,他借助几件瑰宝,还有周旋之机会,若是退出这里,看那些圣人望着他的那仿佛是要将他生吞了一般的目光,后退将必死无疑。

“狭路相逢勇者胜!”

吕夏在心底咆哮了一声安慰自己,目光一冷,竟是踏上了佛台之上。

那卷九秘图,近在咫尺!

青灯耀古佛,金光漫帝威,散发着令人几乎无法呼吸的压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吕夏的身上,甚至有数位圣人屏住了呼吸。

吕夏望着眼前的兰花指,看着之中轻捏着的九秘图,却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狂笑,洒脱至极!

笑声在空旷的佛堂之中回荡,笑得诸圣脸色都微沉。

也就在那一刹那,吕夏探手如龙,猛然朝着兰花指中的九秘图抓去。

手指方才碰到那卷九秘图,顿时山摇地动!

“轰隆隆——”

佛像垂落道道瑞彩,杀气腾腾,宛若一挂星河沉坠,要葬了这天地人间一般,景象恐怖至极。

盖世杀机,无可匹敌!

吕夏口中鲜血像是不要钱一般疯狂喷涌着,可是他的目光却越来越亮,双手死死地握住佛像的兰花指,握住九秘图。

“动手!”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诸圣同时出手,圣威盖世,横推人间。

诸圣同力,竟是能够硬抗着帝威而进,速度如闪电,只是数息,便到了佛台前。

“拼了!”

吕夏心一横,双目赤红,臂力贯千钧,青筋根根如虬龙般鼓起,竟是在那一瞬间极端强势地将九秘图自佛像的兰花指中抽了出来。

到了现在,图穷匕见,吕夏也无需在忌惮什么了,若不能活着一切都是虚妄。

“轰隆!”

随着九秘图被抽出,佛像竟是陡然龟裂,轰然声中,猛地砸落下来,帝纹道道,瑞彩万千,数位圣人竟是抵挡不住,咳血抛飞出去。

“蝼蚁敢尔!”

突然,云家大圣冷哼出声,大手伸展,凶威盖世,竟是欲直接将吕夏击毙当场。

大手落,如天倾,圣威凶狂而霸道,虚空都被拍碎!

诸圣为之震撼,如此攻伐,吕夏断无幸理。

可是面对着惊天攻伐,少年黑衣染血,银发飞舞,却是嘴角上扬,任鲜血溢出,笑道:“就此别过,诸位无需相送,今日之事,必会一一拜访。”

第339章 一缕帝纹造生机

晶莹剔透的奇山中某处不可知之地,其间瑞彩万千,金纹密布,气氛死寂而压抑,充斥着令人灵魂颤抖的恐怖威压。

无尽的瑞彩之中忽然浮现起了一截布满补丁的衣袂,猎猎声中,一道悠悠长叹幽幽响起:“冥冥之中,竟是早有注定。你我的相遇果然不是偶然,今日若非是你,我的尸门,必将葬尽所有。”

叹息间透出无尽森然,似有一轮血红的月亮自无尽瑞彩之中升腾而起,顿时,天地宛若血染,猩红肃杀。

“棋盘落子,变数丛生,天机已被遮掩,也罢……也罢……”

话音方落,金纹贯北斗,瑞彩耀苍穹,一抹浮云生袖底,虚空中竟是陡然凝实出一道剑指,凌空勾勒,威能动天。

庙宇佛堂之内,吕夏肌体流光绚烂,沐浴金辉,连银白的发丝都染上了灿灿流金色彩,面对着佛像上猛然砸落的杀机与诸圣无上威能的碾压,鲜血如同不要钱一般疯狂地自他的嘴中喷出。

可是他却是死死地握住那卷九秘图,目光越来越亮,赤红的目中闪动着寒芒,如同星光闪动,森寒慑人。

未到绝路!

吕夏比所有人都清楚,因为就在他抽出九秘图的那一霎那,竟是恍惚间看到了一张苍老的脸庞,一张他极其熟悉脸。

那脸庞竟是在对着他无比慈祥地笑着,就如落日镇外的落日余晖下第一次相逢,犹似当日离去般落拓,那双平静的目光中,沧桑更浓,隐隐间,似是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只是一霎,那面容便是消散而去了,可是吕夏却是震惊无比。

布老头!那竟然是在落日镇所见的布老头!

一种极其荒唐与惊人的想法陡然划破他的脑海,在他的心湖掀起滔天波浪,席卷了他全部的心神。

“布乾坤……布乾坤……布老头……”吕夏苍白的脸上泛动骇色,轻唾了一口血沫,才惊声道:“尼玛,这……这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电光火石间,吕夏如同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唐的事情,可是诸圣的攻击却丝毫没有落下,挟圣威而至如风雷激荡一般的攻伐骤然而临,竟是欲直接将他击毙当场。

虚空震颤,万千璀璨接天连地,杀机贯霄汉,震撼人心,后有诸圣打出的盖世攻伐,吕夏夹身其间,鲜血狂喷。

千钧一发,争分夺秒!

所有人都在争取着这一霎的时间,不然若是这惊世杀机落下,便是诸圣都无法抵抗,唯有错过九秘图。

诸圣在争时间,吕夏亦不例外!

在布老头的面容出现之际,他便知晓,这一次,指间缠绕的杀机,又省了。

他抽空看了看凶焰万丈的云家圣人,染血的嘴角上挑,带起了一抹似是荒原冰地袭来的森寒,那是惊天杀机。

此时的吕夏了无忌惮,心中一直压抑的杀机宛若火山一般轰然喷发,似是能烧塌一方天地般,佛堂内平添了一抹杀意,如临寒冬。

云家圣人自然看到了吕夏的目光,可是此情此景,高傲如他,又岂会在意一个将死的蝼蚁的目光与杀机,只见得他缓慢地伸手,再次轰然斩落,天地都为之震动。

可就在此时,一缕金光冲破天地,宛若划破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一般,将整个佛堂都照亮,幽幽青灯影斑驳间,透出一股盖压诸天的磅礴力量。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突然,圣人中有人惊呼出声,“空间波动!”

空间波动!

这四个字一落,宛若巨石落湖,掀起万丈骇浪,再一联想到先前吕夏所说之语。

“不好!”

“这小子要逃!”

“天啊,这帝阵之残纹,怎么会有空间波动?”

“难道是这小子居然还懂得帝纹,怎么可能?!”

……

诸圣心惊,可是这一缕帝纹却若万钧,震慑八方,便是强如大圣都只得抽身倒退。

而吕夏却是挟带万丈金光,宛若仙王在世,双拳开阖,如龙出海,贯穿前方。

那一缕金纹盘旋,竟是绕成漩涡,丝丝缕缕的空间波动弥漫而出,一条空间古道若隐若现,散发着斑驳迷离的光华。

“轰隆!”

万千瑞彩轰隆,竟是震退诸圣,修为弱者甚至咳血而退。

帝者,冠绝古今,举世无dí



虽然只是一缕气机,依然傲不可言,无人能挡!

吕夏浑身浴血,却神色振奋,手中紧握九秘图,从发白的指节便可以看出他的重视。

不管得到这一卷九秘图能不能观看修行,但是至少在这一刻,这便是他的未来。

是他能够与天斗的资本,所以,他不能放qì

,亦不会放qì



站在空间古道旁,透过万千瑞彩看着被帝威震慑的诸圣,吕夏嘴角掀起了一抹不屑。

而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佛堂之中的某处,竟是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深深地鞠了一躬。

无论如何,这一次若真的是布老头出手相助,那么他又欠了一次人情。

以吕夏的谨慎,一代盖世的人物,居然屡次出手相助,由不得他不深思。

但是此时明显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想到此处,吕夏看向诸圣的目光竟是泛动着寒芒,带着嘲讽,他缓缓地迈进了空间古道之中。

空间巨颤,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变了颜色,九秘图这卷逆天秘术,无数大人物梦寐以求的大帝秘术,竟是要落入一个蝼蚁的手中,与他们所有人都失之交臂。

“轰隆!”

还未待他们有什么邪念生出,佛堂竟是再次摇晃,一道绽放着无量光的金刚杵骤然而现,斜指天宇。

那毁天灭地的气势,恐怖绝伦,恍惚间,似是看到了当年那位盖压当代亦正亦邪的布乾坤挥击道韵,破灭乾坤,诸天臣服。

圣人莫不颤抖,宛若己身所修的大道要被强行碾碎一般,一股毫无来由的惶恐占据了所有人的心扉。

金刚杵吞吐光华,威能无匹,却不轰落,似是在警告一般。

空间古道在诸圣恨恨的目光中缓缓消散,可是却有着一句铮铮冷语陡然掀起,回荡在庙宇中,杀机如潮。

“如今云家之内无圣,那便休怪我吕夏做绝!”

第340章 都给老子滚出来!

“如今云家之内无圣,那便休怪我吕夏做绝!”

冷语如刀,在布满杀机的庙宇之中回荡,虚空之中一柄金刚杵斜指,威能震八方。

空间古道仿佛是化为了一道血光,横贯天宇间,不知去向。

……

奇山中某处未知之地,一位布衣老者目光深邃,其中如蕴藏星辰大海,他看着那道横贯天宇的空间古道,含笑停下了勾勒帝纹的手指。

“小子,但愿你不要让老夫失望。”

“局中局,棋中棋,哪还有谁能看透天机……”

……

风云城,云家府邸。

一处大厅之中,云家不少大人物聚在此处,为首之人正是云家家主,云卫星,在其两侧,还有着族内的一些长老,在最末的位置,坐着一名目光如毒蛇一般的锦衣中年人。

若是吕夏在此,定然会认出此人,正是当日在落日镇外将他险些逼入绝路的半步封王强者,云飞川。

“听说九秘图正是出现在战场遗迹之中,枉我们云家靠近战场遗迹这么多年,竟是一直没有发xiàn

。”在大厅中,一名老者感叹道,目光中闪过丝丝惋惜。

闻言,众人目光都是一凝,整个大厅的气氛陡然紧绷了起来。

“哼,九秘图岂是凡物,若是不到它出世的时机又怎么会出现。”在那老者一侧的一名长老脸上泛起了一抹冷笑,说道。

“九秘图出世,八方云动,这几日圣威滚滚,不知dào

有多少圣人横渡虚空而来,唉,不知dào

老祖能不能夺到九秘图。”又一名族中长老担忧道。

听得此话,云卫星脸色一寒,如此多盖世人物出现,就算是他对自家老祖多有信心,都不敢言绝,传闻中连隐世世家古家与荒古双宗的大圣都横渡而来了。

沉默了一会,忽有一人目光下意识地扫了扫云飞川,说道:“听闻……吕夏也出现在了战场遗迹……”

此话一落,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有些诡异,尤其是云飞川,眼神更是变得阴森无比。

对于这个名字,他是真zhèng

的恨之入骨,当日落日镇外被高人阻拦让他逃出生天简直就是云飞川最大的耻辱。

能硬撼北海双子王?简直是可笑,连面对他这半步封王都只有被碾压的份,这个传说中的传奇年轻人,或许只是诸多游方之人添油加醋,夸张了而已,他云飞川可丝毫不以为意。

这时,云卫星亦是看向了云飞川,问道:“飞川,你曾经接触过此人,不知你有何看法?”

“哼,那个蝼蚁,当日在落日镇若不是有圣人出手相护,我定然让他血溅五步,身死道消!”云飞川记起那满头银发的少年在离去之时的血誓,不由目光更加阴森,声音怨毒地道。

“此次争夺九秘图皆为大圣,那小子竟然能参与进去,实力想必不容小觑,飞川,你确定你没看错?”一族内长老谨慎地问道。

云飞川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笑道:“长老多虑了,那小子不过是一连跃龙境界都没有证就的蝼蚁罢了,我若要杀他,易如撕画!”

听到如此自信的话语,再看了看眼前这张族内风头正劲,极有可能在这几年踏破涅槃桎梏,真zhèng

踏进封王境界的后生,众人紧皱的眉头才略微伸展了些。

年轻一辈强,那么他们云家便会永远昌盛!

一时间,大厅内气氛开始升温,众人开始幻想讨论起了自家老祖大战四方,夺得九秘图,习练大帝秘术,盖压人世间,云家称雄创世大陆……

“云飞川,云家,哼,老子来实现当日的誓言了,都给老子滚出来!”

然而,就在大厅中气氛愈演愈烈,众人陶醉在自我脑补中时,一道如同滚雷一般的喝声轰轰烈烈划破苍穹,直接在风云城的上空响彻而起,更是炸响在云家每一个人的耳中。

升温的气氛陡然凝固,大厅内所有人都是一愣,众人看了看云飞川,在透过门口看了看远方空无一物的虚空,一头雾水。

便是云飞川都是愣在了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毕竟是曾经接触过吕夏之人,只是一个转念,便认出了这把带着滔天恨意的声音。

“是吕夏!是吕夏那个畜生!”

对于吕夏,他极其痛恨,不知是否是因为当日听闻那六字血誓之时心底的悸动,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居然便有偌大的声名,便是强dà

如他都无法比拟。

他对吕夏之恨,可谓刻骨,就在那一瞬间,云飞川霍然站起,竟是直接拍碎了坐下的古木筑就的座椅,碎屑纷扬中,杀气如潮涌。

“吕夏?他不是在战场遗迹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祖他们为什么还没回来?”

听闻这个神奇的名字,高贵如云家之主的云卫星都是一怔,既然吕夏已经被卷入了九秘图的争夺之中,面对着如此多当世无dí

的大圣,他是如何逃出生天的?难道战场遗迹另有变故?

云卫星毕竟是久居高位,只是颌首间,便扫掉了所有混乱的思绪,原本带着笑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云家,何时被人如此欺压过?

这简直就是在狠狠地抽他们云家之人的脸,此事若是不处理妥当,那么他们云家在这风云城该如何自处?那么他云家又如何面对这全天下的豪强。

“哼,米粒之珠也敢放光华,简直是狗胆包天,今日我若不将你击毙当场,如何扬我云家凶威!”

“对!今天便让他伏尸风云城!”

“没错,只要吕夏被我云家击毙,那么他身上的至宝,就都将归我们云家所有!”

“……”

大厅内众人回过神来之后,杀气瞬间席卷,如寒冬降临般,这么些年了,云家坐镇风云城与风家并列为两大霸主,谁敢轻捋虎须?!

“走,我们去会一会这个久闻其名的后辈,既然自投罗网,那便休怪我云家做绝!”

大厅杀机涌动,云家诸多强者眼神带着狠辣的杀机与贪婪,纷纷起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横掠而去。

——

这个月更新恢复稳定,大家一起过个愉快的年,谢谢小伙伴们的不离不弃,简直都是萌萌哒。再次鞠躬。

第341章 我杀你,亦易如撕画

如滚雷一般的喝声,简直是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彻底地将整座风云城都点燃了。

无数道惊愕的目光投向了虚空,风云城中起风云,他们第一次遇到居然有人敢在风云城如此霸道地挑衅云家。

“吕夏……”

风家亦是强者尽出,目光错愕地看着虚空中黑衣猎猎,染着暗红鲜血的吕夏,那满头银发阴风飞舞,如同一捆米线张扬,醒目无比。

黑衫,白发,东林吕夏!

满城皆惊!

大群的强者涌动而出,纷纷看着虚空中的吕夏,目光闪动,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可是却没有人出手,或者是没有人敢出手。

吕夏,这个名字太具有魔力了。

能够硬撼北海双子王,在青阳宗前血战八方,画金线为界,孤身镇万敌而不死的恐怖存zài



面对这样一个盖世传说,没有人能不动容。

众多年轻强者更是只能仰望,这是一个与他们同辈,却与他们是云泥之别的存zài



这是一个长年居于通缉榜首,面对全天下的追杀,却依然活得好好的存zài



如今,这个传说一般的人物,居然敢以如此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姿态出现在这里,更是只言片语动风云。

敢于挑衅西荒云家这样的顶尖势力,果然是一如传说中的那么狂妄。

“小姐,吕夏居然出来了,我们……”

在风云城中的一处,一名妖艳妩媚的少女黛眉微蹙,身周一名侍女俏脸上满是震惊,担忧道。

“无妨,这该死的家伙才不会自讨没趣,若是没有把握,他绝不会现身……”那美艳少女顿了顿,才接着笑道:“兴许,他在战场遗迹中吃了云家圣人的气也不定……”

这少女,赫然便是圣人层出之际,退出了战场遗迹的古岚欣。

聪慧如她,竟是能够一语点破吕夏的些许遭遇,吕夏都不知晓,这世间竟有如此了解自己的女子。

可是就算是他知晓又如何?对于古岚欣这亦仙亦魔的性格,他一个头远不止两个大……

“这家伙便是东林吕夏么?果然狂妄。”

风家有一丰神如玉的青年轻声点评了一句,竟是不再去看,转身步入了屋内,此人不知名,眉宇间却暗藏杀伐,如水的目光中,透着令人心颤的压迫。

“东林吕夏,他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么强dà

么?”

一板寸头的男子手中提着酒壶,望着空中,轻声说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那么恐怖,我张奔亦不会惧你,给我时间,我定踏入中极,一证帝道!”

“咯咯……这个小弟弟可不好惹呢,身上那浓郁的杀气,简直是像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云家这次可能要踢到铁板了。”一俏丽女子温柔无限,言语间眸波流转,似能融化这宇宙星河,如梦似幻。

与张奔为伴又绝色不下古岚欣的女子,除了梦影,还有何人。

“豪情万丈!是条汉子,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与他喝一杯,交个朋友!”张奔猛灌了一大口酒,大笑说道。

“这家伙果然生猛啊,他这是要以一己之力,挑了云家么?”

“云家强者如云,更是有圣人坐镇,也不是易与之辈啊。”

“想不到战场遗迹之中的波澜还未平息,此地便再起波澜,果然是岁逢乱世,多事之秋啊。”

“战场遗迹……是了,云家作为风云城的顶尖势力,九秘图出世,大圣定然会出手,也就是说,此时的云家之内并无圣人存zài

。”

“吕夏挑在这个时候来?是有预谋么?难道他并不如传说之中的那么强dà

?”

“战吧,反正围观的我们不怕事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位兄台,如此说法就过于酸了,这修仙界,远不是善男信女呆的地方。”

“……”

整个风云城在此刻彻底被点燃,八方骚动,无数的身影掠出,道道或惊愕或奇异或崇敬的目光投向了虚空,一道道私语如同湖中波纹一般,四处扩散。

风云城,前所未有的热闹,前所未有地喧哗。

吕夏自散发着迷蒙而恍惚的光线的空间古道之中缓缓不出,立身在无垠的虚空之中,一袭黑衣染血,迎风猎猎,发丝飞舞,目光幽冷,望着云家方向。

对于他的出现所引起的骚动与诸多目光的注视,吕夏罔若未闻,此行他是为了报复而来,如何会在意他人的目光。

吕夏从来就不是活在别人想法中的人,他的一生,只为寻觅自由,只为挥洒热血,守护身边的任何一人。

“哼,吕夏小儿,落日镇让你逃出生天,想不到今日你居然敢自投罗网,正好,今日我便让你血溅此地,了却当日那一战。”

吕夏的喝声传出,只是数息的功夫,云家之中便暴起了十数道凶悍狂烈的气息,而后一道道身影自云家之中横掠而出,迅速地布满了虚空,与吕夏遥遥相对。

而出声大喝之人,正是云飞川,望着面前这熟悉的面孔,云飞川只感觉一股无名的怒火陡然自身躯之中喷涌而出,如同要将他焚烧成灰一般。

对于这个人,对于当日那心血来潮一般的心悸,他没有告sù

任何一人,却是被他深藏起来当做了此生最大的耻辱。

若是不能将吕夏亲手击毙镇杀,云飞川的道心将不会通畅,他的心境将不会圆满。

这或许将会成为他踏破涅槃桎梏,证就封王的最后一道枷锁。

吕夏的存zài

,几乎是阻断了他成为强者的路。

所以,吕夏他不得不杀!

必须死!

云飞川身上凶悍的气息奔涌,半步封王的威压磅礴,铺天盖地。

吕夏虽然成为了他证就封王的阻碍,但是福祸相依,若是能够亲手将他击毙,云飞川必然也会因祸得福,真zhèng

的摆脱最后的枷锁,涅槃而生,踏碎封王界限。

这是一个机会,云飞川无比重视。

“既然你自寻死路,那便成为我证道路上的踏脚石吧!”云飞川声音怨毒,眼神阴森至极,如同毒蛇一般,让人平白无故浑身生寒。

“就怕你这废物没这个本事。”

吕夏双目如刀,赤红,宛若两轮血日般笔直地瞪向了云飞川,嘴角掀起了一抹森冷,嘲讽之中透出森森杀意,宛若潮水倾泻,覆盖四方。

风云城的上空,竟是在这一刹那如同乌云骤起般,缓缓阴暗了下来,一股彻骨的冰寒席卷城池,居然是杀气欲实质化。

杀气动四方!

所有人都为之震撼,这得是杀过多少人,经lì

过多少杀伐,才会有如此恐怖惊人的杀气。

东林吕夏于青阳宗前孤身抗万敌,杀出流血千里的传闻,或许并非虚言……

这是突然间从众人脑海之中冒出的想法,如此惊人的杀气,便是同阶遭遇,一身实力都发挥不出七成,太可怕了。

“当日是谁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遁逃,若是大圣出手,兴许我奈何不了你,但是今日你单枪匹马,我云飞川杀你易如撕画!”云飞川冷笑以对,脸色尽是嘲讽,森然杀机分毫不让。

“既然你找死,那我便有仇报仇。”

吕夏大笑出声,身形一动,一股强横的能量波动便是陡然自其体内汹涌而出,而后便是挟带金光万丈,掠向了云飞川。

今日事,百倍还!

当日的铮铮冷语,森森血誓,今日,该是让云飞川,让整个云家血债血还的时候了!

金拳如流星,随着吕夏的暴掠,震出道道厚重的气息,虚空竟在炸裂,音爆之声连连。

动如闪电,威若雷奔,拳似磨盘,碾压而落!

这时,众人才看到了环绕在吕夏身后层层叠叠的碑影,传说中的那一战某些细节陡然破碎虚空而现,浮现在每个知情人的脑中。

左匾右碑,硬撼双圣!

云卫星的瞳孔陡然收缩,诸多长老目光森然,凶悍的气息如潮水起伏,竟是皆要在这一刻暴起。

若是吕夏真的如传说中的那么可怕,那么云飞川凶多吉少,这是云家众人多不愿意见到的。

吕夏目光森寒,咧嘴一笑,当日落日镇时,诸般手段皆无,更是身受重伤,所以才被云飞川打得如同丧假之犬。

如今碑现,刀在,吕夏无惧任何人!

碑是什么碑?自然是镇仙碑!

“轰隆!”

金色的拳头砸落,虚空竟被直接轰碎,纷飞出道道电弧,闷响声中,猛然轰击在了云飞川的身上。

快,极其地快!

快到了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甚至就连云飞川都只来得及爆fā

出半步封王的能量,轰出一拳对抗。

“找死!”

居然敢与半步封王境对抗肉身,简直是在自寻死路,这吕夏徒有虚名。

可是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只见吕夏嘴角微掀,浑身流动灿灿金光,拳头轰裂一切阻挡,直接将云飞川的一只手炸成了碎片,血肉纷飞。

“这只是开始!”

话音才落,众人还未来得及自震惊中反应过来,便看到了吕夏双手骤然探出,赤手空拳地握住了云飞川的双肩,天地原地疯狂爆涌,动地惊天。

“我杀你,亦易如撕画!”

吕夏冷笑,而后双手猛然用力,可怕的神力自双臂直贯掌指。

“啪嚓”

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中,吕夏竟真的如同撕画一般,将半步跃龙的云飞川撕成了两半,血花飞溅,如同朱砂混着清泉般,喷涌。

第342章 你以为跑,就不用死了么?

“什么?!”

见到半步封王的云飞川竟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吕夏击毙,身死道消,所有人都惊得眼皮直跳。

易如撕画,镇杀云飞川之时,竟真的是如同撕画一般,直接将他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鲜血染红了风云城的上空,而后伴随着碎肉朝着地面坠落而去。

粘稠又有些乌黑,似是沾染了朱砂的浆液,血腥到了极致。

不少人脸色苍白,扶着大门弯着腰呕吐了起来。

眼前的吕夏,竟是强dà

至此。

云家众人眉宇间终于是多了丝丝的慎重之色,云卫星眉头微蹙,心湖之中没来由地泛起了不安的涟漪。

“小畜生狗胆包天!”

在这一瞬间,诸多云家强者同在,竟是让人当着面击毙了族内最有潜力的后辈,这无异于直接在他们云家所有人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高贵强dà

跋扈如云家,如何能忍?!

若是真的忍了,日后云家,又该如何面对全天下的嘲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云家大长老脚掌猛地一踏虚空,借力横掠而出,衣袖甩动间,虚空被镇锁,点点苍茫,似是有着一座大山朝着吕夏碾压而下。

封王战力,凶威骇人。

“这点本事,也敢出来丢人?”

吕夏嘴角泛起冷笑,脸色森寒,而后万丈金光平地起,划拳为掌,一股极其恐怖的能量自他的气海之中爆涌而出,直贯双掌,凶威似能盖天。

“啪!”

虚空响起一声闷响,在无数道震骇的目光中,吕夏竟是将云家大长老镇锁的空间生生轰爆。

吕夏横空而立,弓步出掌,竟似能只手遮天!

云家大长老看着被自己镇锁的空间被人家轻而易举地拍碎,眼皮急跳,此时的他才恍然大悟,这传说中能硬撼大圣的少年,竟不是浪得虚名。

在明白过来时,云家大长老的心里已经萌生退意,当机立断,只见他不再去看吕夏,身形暴掠,竟是欲脱离战圈。

吕夏身后碑影绰绰,面色冷漠,一缕猩红自掌间滑落,滴入右掌中的镇仙碑中。

轰!

霎时间,一股极端骇人的雄浑能量波动猛地自他的身上散发而出,威势凛凛,竟是如圣人出手,反手对着暴掠中的云家大长老拍去。

蒲扇一般的手掌,似是将四周的空气都全部抽空,怒拍而落。

“你以为跑,就不用死了么?!”

吕夏双目赤红,如两轮血日,一声暴喝伴随着惊世的能量浩荡而下!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风云城的上空刺耳无比,随后,一声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的惨叫低吼亦随之传来。

“小畜生,尔敢!”

云家众人纷纷怒了,当下竟是不顾姿态,尽数掠出,展开了凶悍的攻伐,朝着吕夏爆轰而落。

大战至此,再也没有什么单打独斗,眼前这黑衫白发的少年,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强横。

云家行事向来狠戾,哪会在乎以多欺少,而且,若是此时不出手,那便是等于把脸凑到人家的面前,让人家打。

云家这十数位强者都是活到眉毛都快没了的存zài

,早就如同狐狸一般,今日若能将吕夏击毙于此,他们云家不但不会丢脸,而且还是大大地长脸。

这个道理云卫星明白,云家众人也都明白。

所以此时他们展现而出的攻伐都是凶悍都了极点,无数的空间伟力纵横,封王战力铺天盖地,透出一股如山岳一般沉甸甸的压迫,让风云城不少人直接喷血卧倒。

“砰砰砰!”

然而,他们的攻伐还未来得及轰落在吕夏的身上,便看到了一双大手遮天蔽日,而后双掌虚握,却如同握住了整片苍穹。

“嘭!”

只是那么一扯间,长空直接被撕裂,吕夏宛若魔神在世,双手握住虚空,如扯住画卷一般,疯狂地摇动着。

这是一幅极其骇人的画面,让风云城众人众生都难以忘记。

竟是有人以神力扯住虚空,生生震裂封王强者的划地封王,太可怕了,不少人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而云家众人脸色泛动着红潮,狠狠地被虚空碎片砸中,喷血而退,目中布满了惊骇与震撼之色。

“啊!”

于此同时,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在风云城的上空回荡而起,然后众人便是见到云家的大长老直接被吕夏轰成了齑粉,尸骨无存。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宛若是风车一般,此起彼伏,在风云城的大街小巷之中久久回荡。

撕天退封王,只掌灭封王!

这是何等凶威,这是何等修为,这是何等盖世魔王!

所有人都为之胆寒,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麻,宛若虚空之中那道黑衫身影一个眼神,对于他们来说便是九幽炼狱一般。

一道道的目光聚集在了吕夏的身上,望着那张年轻英俊得过分的脸庞,心底的震撼更甚,青阳宗前流传出来的传说,居然全部都是真的。

这个盖世的少年,竟然真的拥有着可硬撼大圣的战力。

难怪敢只身挑衅云家,并不是人家脑子秀逗了,而是云家的这群封王强者,人家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先前嘲笑吕夏不自量力的人,纷纷低下了头,脸上有着羞愧与惊惧之色,似乎生怕那个盖世杀神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将自己直接镇杀当场似的。

那个一袭黑衫,白发张扬的身影,竟是战力盖世,横扫封王!

“小弟弟竟是强横至此,或许……”古岚欣眸波流转,她亦是第一次见到吕夏全力出手,竟是被这份豪情万丈与盖世修为深深地震撼。

话音到了后面细不可闻,可是在这妖艳妩媚的少年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之上,却是多了一抹如同桃花般的嫣红之色,如水的眸子看着虚空中的那道身影,想着那个胖胖的身影,少女的心事如二月的春风,剪断了愁绪,剪碎了时光,眸中如是蕴含了那犹未可知的未来,不知思恋的,是谁的模样,拥有着怎样动人的脸庞……

第343章 杀气贯风云

残阳西坠,红霞满天,酒红色的光线一缕缕地萦绕在虚空之中那一道身影身上,将他衬托得如同神王一般无可战胜。

风云城的上空,尘烟席卷,漂浮游荡,而后被日光一穿而透,募然如驹。

或许很多很多年之后,都依然有人会记得这个叫做吕夏的少年,双手撕天退封王,横扫了整个云家,无人可挡。

也或许会有很多的画面随着时光的流逝,被深深地埋葬进了岁月的长河之中,被人所遗忘。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道如同神王再世的身影,却是给所有人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并不是修仙界上的传闻里的认知,亦不是游方诗人对青阳宗那一战的润色夸张,而是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传说赤手空拳战出了一方天空。

不管传说之中的东林吕夏是真是假,至少眼前的吕夏,足以撼动所有人的心神,任它如何坚韧。

这是一个天才辈出的年代,亦是一个强者云集的时代,传闻中这一世,将会有人证帝道,轰开尘封的证仙路。

传闻中这是一个诸般逆天体质层出,未来中极必将会由百万尸骨堆就一代人杰大帝的诞生。

这是一个群星璀璨的年代,可是吕夏的出现,却是宛若一轮圆盘般的明月一般,将所有的星光都盖压了下去。

星辰之光,如何同日月争辉!

不少人都摇头感叹,这个时代,或许会属于这个年轻人。

张奔已经停下了喝酒,目中闪动着熊熊战意,可是最后却依然化为了一声轻叹,似是有着些许的不甘,却更多的是无奈。

山外青山楼外楼,世间竟有如此逆天之人,纵使是所有人都知dào

是吕夏身上的几件瑰宝所致,但是却依然没有否认他的强dà



毕竟有的时候,运气亦是实力的一部分。

风家那不知名的青年缓缓自屋内步出,怔怔地望着在酒红色的残阳中泛动灿灿金光的吕夏,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眉宇间的杀伐淡去,眉峰微蹙,目光中先前那一抹不屑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

年岁未及弱冠,竟是战力堪比大圣,如此逆天,同辈间,能与之争锋者,又有几人?!

“想不到东林这样的荒地,竟也有如此妖孽的年轻人,不知此人遇到师兄,可否一战……”

……

便是风家家主与众长老亦是忍不住轻吸了一口凉气,没有人能够预料到,这黑衫少年,竟是恐怖如斯,云家如此多封王强者,都不是一合之敌。

若是云家老祖不出手,云家此处必然凶多吉少。

风家与云家实力相当,在风云城内互不干涉,却把彼此当做了竞争的对象,此时云家遭此横祸,风家家主自然又惊又喜。

一系列的想法和广阔的未来似是瞬间在他的眼前如同一幅斑斓画卷一般徐徐展开,陨落了如此多封王强者的云家,还会是风家的对手么?

可笑。

风家家主眸光深邃,没有人知dào

他在想着些什么,但是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xiàn

在他眉眼间闪烁的喜色。

那是风家会如日中天的喜悦。

至于相助云家,那简直是想到不要想的事情,若是一些小事倒也还罢,此时云家招惹这尊杀神何其愚蠢,聪明如他,又如何会去沾惹这段因果。

而且,隐隐间,风家家主心中倒是有些感激吕夏,至于其间的思绪,便不足以为外人道哉了。

关于风家会不会出手相助这个问题,聪慧谨慎如吕夏,自然早有预料,他极少做没有把握之事,如今摆明便是为了寻仇报复而来,又如何没有万千的准bèi



而且,就算是风家要插手此事,他会在乎么?可笑。

从争夺九秘图开始到眼前的大战,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吕夏的掌握之中,虽然出了帝纹造生机那一幕,但是这恰恰为他的计划提供了便捷。

而且,先云家圣人之前杀入云家,绝对比云家大圣在时要轻松上许多。

毕竟他也只是借力,并不是他本身的战力,以他两年多的寿命,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挥霍。

若不是要给当日的誓言一个交代,还道心一个通明,吕夏绝不会轻易招惹大圣。

佛堂之内,他便是作了甩出指间缠绕的剑qì

的打算,所以才敢横眉冷对诸圣。

卢平川是能够踩着法则而行的存zài

,他所赠予的保命攻伐手段,纵使只是能够发挥出五成修为,也远远不是平凡大圣能够消受的。

毕竟那可是一招便将能够屠圣的立超大圣轰得吐血而退的恐怖存zài



更重yào

的是,卢平川是以杀证道,孤身从白帝天的血色道场杀成大圣的恐怖存zài

,他的杀伐大术,必然极其恐怖。

吕夏黑衫猎猎,逆着夕阳的余晖,目光扫了扫指间那枚古朴深黑的戒指,看着戒指之上那两道迷你小剑,嘴角掀起了一抹滔天的讥嘲。

“云家,你们几次欲取我吕夏的性命,那么今日,便让你们百倍偿还!”

冰冷的喝声如同铮铮刀剑,响彻了整座风云城,吕夏那森森目光愈发赤红,宛若鲜血染就,他以一种近乎震慑般的猖狂姿态,说出了深埋在他心间数月之久的弥天大恨。

今日事,百倍还!

落日镇前的誓言历历在目,此恨滔天,铭心刻骨,今日,定然要让云家,血债血偿!

望着那逆着酒红色的夕阳光踏空而立的少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意自心底疯狂地冒起。

一股冰冷彻骨的杀气如同秋风般拂动,席卷了整座城市,平添了几分肃杀凶悍之意。

众人看到了那双宛若血日一般的目光,竟似是能够在那浑身缭绕杀气的年轻身影身上看到了一幕幕的修罗景象。

那像是九幽归来的恶魔,举手投足间,似是能够将这天地化为修罗场。

红,血红,粘稠而又血腥的红!

红光自吕夏的身上散发而出,铺天盖地,苍穹若血染,整座风云城都似是要沉落如九幽炼狱之中般。

那是煞气,更是杀气!

那双眸子,如同深渊,将这世间万物都吞噬殆尽。

没有人能够形容眼前的一幕,在很多年之后,经lì

过这一战的人再回忆起今日的画面,竟只能说出天地血染红等寥寥几语。

场面太过于震撼,太过于骇人,以至于没有人能够去形容。

又或者是所见过于恐怖,没有人再愿意轻易记起。

但是在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得不睁大着眼睛,见证着。

似是见证着一个传奇的崛起,又似是见证着一个顶尖势力的日薄西山,或者,是在见证着一个复仇者那极端凶戾而又狠辣的手段。

那必然会是滔天杀伐。

“哼,借助外力何足道哉,所有云家族人听令,今日,我要让这自投罗网的小杂种死无葬身之地!”

在吕夏气势飙升,杀气如瀚海一般滂湃汹涌而出之时,云家家主亦是发出了最后的声音,一道充斥着无匹杀意与恨意的低喝,轰然响彻九天。

云家纵横世间如此多年,何曾被人欺辱至此,唯有敌血,才是洗刷耻辱最好的东西。

而敌,唯有吕夏。

所有人都知dào

,云家彻底拼上了一切,要与吕夏,不死不休!

众人开始飞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谁不懂,虽然能够目睹这样的一场惊世对决是无上光荣,但是前提却是要护得自己的性命啊。

夕阳西坠,最后一丝余光亦被黑夜吞噬,天空开始发青,依稀间,点点繁星若隐若现,伴着冷冷秋风,倒也算良辰美景。

可是好景向来不长,只见虚空中一颗星辰猛然亮了一下,一缕星光划破长空而现,落在了吕夏的身上。

披着星光的吕夏看起来平凡无奇,可是却是散发着让人心颤的杀机,似是倾尽九天之水都洗刷不去的恐怖杀机,接天连地。

“天动杀机,杀星亮起,人动杀机,血染万里……”人群中,不知是谁轻声呢喃了一句,让许多人都为之震撼。

“这是以杀证圣的伟力,怎么会出现在此,难道有圣人要出手?”又有一人惊呼出声,此语一落,掀起万丈骇浪。

风家有一长老问道:“这是吕夏在勾动天地杀机啊,此战,云家还有胜算么?”

“难道你们忘了云家镇守祖祠的那个家伙了么?”风家家主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反问道。

闻言,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古岚欣此时亦是长身而起,目光担忧地望着吕夏,喃喃自语道:“云家镇守祠堂的那位大圣,想必都要被世人遗忘了吧,不到家族存亡绝不出手,小弟弟,你这是要灭云家根基啊……他若来,你能全身而退么?”

天地之间,瞬间变得血红刺目,西方亮起了一头巨大的白虎兽影,那是白帝天的坐骑,主宰杀伐伟力。

吕夏的指间,一缕剑光陡然升起,雄浑如汪洋,磅礴似瀚海一般的杀气汹涌而下,一股股惊世杀机如同涟漪一般荡漾而下……

杀神卢平川封印在吕夏指间的攻伐大术,第一次以这般近乎震慑诸天一般的姿态出现,杀意贯星河,毁天灭地,笼罩苍穹。

整座风云城,似都在颤抖。

第344章 不死不休,你们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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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夏的眸光森然,宛若两道闪电般自九幽炼狱之中射出,随着他指间封印的剑qì

被打开,无形的磅礴杀念宛若九天星河倾泻,似是要钻进人的魂魄中,灭杀人的心神,杀意如汪洋肆虐。

虚空乱颤,风云色变,杀神卢平川的攻伐,还未荡开,便已经让人如坠冰窖般,身心皆寒了。

无尽的血光与盖世杀意在弥漫。

“啪嚓!”

下方,数座房屋承shòu不住,被那惊人的杀念碾裂,轰然坍塌,乱石穿空,烟尘卷天,一片昏沉。

“轰!”

人们惊恐,远远逃开,风云城内一片混乱,更有许多修为差点的,承shòu不住那如若汪洋一般的杀气,口吐白沫,匍匐在地,浑身颤抖。

这是属于盖世杀神卢平川的杀念,恐怖绝伦,若是修为差者直接相对,定然会被直接抹杀。

天地若血染,风云城如修罗场般,那股盖世杀念已经入圣,诸天臣服,无人可挡。

云家有数名修为在封王境界的长老来不及闪躲,竟被直接崩碎在虚空,鲜血朵朵盛开,妖艳如花。

所有人都在震颤,杀意如刀,疯狂席卷,天地森森,如临末日。

云卫星怕了!

云家所有人都怕了!

吕夏神色古井无波,可是举手间竟是带起能够灭杀封王的杀念,那盖世凶威,看得无数人一脸惊骇。

这哪是挑衅,这分明就是屠杀,一场只针对云家的屠杀!

此时的吕夏俨然就如同九幽之中杀出的盖世修罗一般,恐怖的杀气如同潮水一般自他的体内爆涌而出,同时他周身血光共灿金之色游动,泛着令整座风云城都失声的恐怖气息。

“不死不休,你们也配?!”

不屑的低喝声中,吕夏身形暴掠而出,璀璨而雄浑的杀气爆fā

,涌动天宇间,剑指遮天,朝着云家众人爆轰而去。

随着剑指的点出,无尽的杀气宛若乌云盖顶,天地瞬间黑得深沉,一道无匹剑qì

蕴含着惊天的凌厉与霸道,以一种震撼人心的姿态,呼啸而落。

“砰砰砰!”

连续三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在天空之中回荡而起,整座风云城在那一瞬间宛若是被人连根拔起,摇晃不已,一波又一波的杀气如同旋风一般疯狂地席卷。

云家又是三位年迈的长老被直接轰成了肉泥,身死道消当场!

无dí

之姿,无人可挡!

杀气贯风云,天地震颤!

云卫星带着残存之人,疯狂逃窜,面对着宛若万丈魔岳一般的吕夏,他们竟是生不起丝毫的战斗想法。

如今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要尽快离开此地。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那股无匹杀念竟是圣人的杀机,足以灭掉整座风云城。

没有人不震惊。

现在他们云家的老祖宗还在战场遗迹没有回来,面对着这样无法匹敌的力量,简直就是云家的末日。

这是家族存亡之际!

说来可笑,面对一个看起来年岁似是未及弱冠的少年,尽是将他们云家逼迫到这个份上。

这东林吕夏果然如同传说之中的那般难缠与可怕。

万千想法在云卫星的脑海中流转,让他脸色愈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云家传承数千载,想不到会在他的手中面临这样的灭族危机。

风云城之中响起了无数的倒吸冷气之音,谁都没有想到,吕夏竟是恐怖至此,居然以一人之力将云家这群平日高高在上的存zài

杀得丢盔弃甲,宛若丧家之犬一般。

“风云城云家,也不过如此,当日欲杀我,今日我便与你们了断这一段因果!”

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之中,吕夏神色平静地踏空而行,铮铮冷语如兵戈四起,轰隆地回荡在风云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仿佛是要赶尽杀绝的信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吕夏行事向来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既然你要我死,那便全部为你们的愚蠢行为陪葬吧!

吕夏踏空遥对云家府邸,浑身金光炽盛,绽放出刺目光辉,剑qì

再生,宛若能够犁天一般朝着云家的府邸轰落而去。

杀气凌云,天地都为之颤抖,剑qì

轰裂了虚空,云家府邸在坍塌,剑qì

摧枯拉朽,似是要将这座屹立在西荒数千年之久的顶尖势力彻底从这世间抹去,只残留下一片废墟般,景象骇人。

“轰!”

杀气风暴席卷了整个云家,如同汪洋肆虐一般淹没了一切,无数的云家族人直接被杀念绞碎,摧毁,身死道消。

这是杀神卢平川的杀念,攻杀无匹,横扫诸天,势不可挡!

连天地都似是要被斩碎,更遑论一座府邸,那种惊天动地的威势不可想象,宛若是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府邸成废墟。

这也的确是云家的末日,杀气如洪水滔天,骇人无比,在这样的杀气下,没有人能够存活,观战的众人只感觉到一股凉气自头心直贯足底。

云家这次真的要从历史的舞台退出了么?答案还待商榷。

因为所有人都知dào

,在云家之中还有着一位镇守祠堂的大圣,一个极端恐怖的人物,已经从世人的眼睛中淡去近千载的盖世人物。

而云卫星等人亦将希望放在了那人的身上,若是连他都抵挡不住,那么,云家真的要被灭了。

云家还幸存之人目中泛动着深深的杀机和怒火,但是更多的还是惊惧,就在刚刚,他们亲眼目睹着这历经了数千年风霜的云家,化为了废墟。

他们亲眼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化为了飞灰,被盖世杀念击毙,血流成河,尸骨漂浮。

血腥,残忍而又霸道!

可是吕夏却是心如生铁,宛若未闻,修行路上,凶险密布,早在青阳宗他便知晓,这一路必然是无尽血污。

而他要做的,只是在无尽血污之中劈出一片通天坦途罢了。

“果然不愧是传承数千年的世家,竟然还有如此底蕴。”

吕夏踏空而立,剑指斜南天,杀气贯天宇,目光如电望着云家府邸最中央位置闪动的着无尽符文的建筑,眉宇间终是多了一抹凝重。

那股极端强横的气息陡然喷发而现,竟是堪比巅峰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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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退了,那我便是输了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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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一道凶悍无匹的血色光华陡然自祠堂之中暴掠而出,一股森然的杀机,宛若入骨的利刀般,疯狂弥漫,整座城池瞬间变得压抑无比。

血色光华忽然在空中爆出绚烂的光芒,而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血光之中凝出身形,沉稳地立在虚空之中,透出令人心惊胆颤的气息。

那是圣威,盖世圣威!

“千载了……”

虚空中有着呢喃之音缓缓回荡,干涩而嘶哑,似是许久未曾说话了一般,短短的三个字,宛若是自喉咙之中摩擦而出。

呢喃之音还未散尽,众人便是看到了一只苍白的手缓缓的自高大魁梧的男子衣袍之中伸了出来。

在那只苍白的手上,紧紧地握着一柄赤色的长剑。

苍白的手,赤红的剑,森冷的杀气,一时间,天地宛若血染。

风云城穹顶之上,乌云如同锅盖一般盖压而来,却被剑光照得通红,宛若是血海一般在虚空之中移动着。

“云震天!”

观战的人群中,不知dào

是谁忽然目瞪口呆,惊呼出声,声音颤抖,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似乎这三个字,便足以压碎他的道心,让他陨落当场一般。

而随着惊呼声的响起,四周像是忽然刮起了一阵冷风似的,无数人齐齐地打了一个寒颤,倒吸冷气的声音如同风车一般起伏在风云城中。

“云震天?居然是云震天,当年云家没落,他横空出世,剑荡西荒,杀得诸强伏尸,生生屠出了云家千载赫赫威名!”风家家主瞳孔急速收缩,脸颊上的肌肉都在轻轻抖动的着,不知dào

是记起了什么,“沉寂云家祠堂千载,居然还未陨落,我风家,终究是底蕴不足啊……”

“此人竟然还未陨落……这气息……难道是破尽桎梏了么?”张奔脸色冷酷,望着那道魁梧的身影,眸中亦是多了一丝震撼。

梦影难得地收敛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传闻此人在祠堂之中闭死关,沉寂千载,不到云家存亡之际,不会出手,这吕夏捅了大篓子了呀……”

古岚欣倚楼远眺,美眸蕴水,一会才悠悠道:“东林卢平川,西荒云震天,皆是以杀证圣的存zài

,当年无数人希望一睹他们两人一战的绝世风采而不可得,几乎成为了修仙界的一大憾事。”

“却是想不到……”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身躯流光,剑指动天,杀气贯云霄的吕夏,接着呢喃道:“却是想不到他们两人居然会是以这种方式进行对决,只是,小弟弟只是借助外力罢了,他真的能与云震天一战么……”

古岚欣眸中涌起了丝丝缕缕的担忧之色,她比许多人更清楚云震天的可怕,传说中,此人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经在冲击大圣巅峰了。

先前吕夏剑指斜南天,挟带犁天之势,将云府大半建筑轰成了废墟,神威凛凛,宛若神王在世。

那是卢平川的杀伐,举世无双,能挡者寥寥,但是,恰好云震天算一个。

“嘎嘣!”

突如其来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回荡天地之间,血光冲天,剑吟之音宛若九幽万鬼哀嚎,杀气无尽。

竟是云震天荡剑挡住了吕夏的攻伐,那属于杀神卢平川的攻伐!

“小弟弟,此人绝对不是你能相抗的,除非是卢平川亲临,不然今日你凶多吉少……”

吕夏身形一震,目光微不可察地扫向了风云城中某处,似是能够透过无尽的时空看到那一袭白衣绝世,容颜天下无双的古岚欣。

他知dào

古岚欣为何会提醒,可是,看到那道魁梧的身影,吕夏指间的剑qì

宛若是在沸腾了一般,散发出惊人灼热,剑qì

通灵,竟然是跃跃欲试的渴望。

渴望一战!

这是吕夏感受到指间剑qì

的情绪,这一缕情绪就宛若火焰一般,点燃了他所有的热血。

吕夏一生历经战斗极多,他所修的道,亦是一往无前。

更何况,当日那句“今日事,百倍还”还历历在目。

这是他的承诺,不管对手是谁,吕夏今日必然也是死战不退的。

因为,若是连道心都无法通达,那修道还何用?若是畏惧强者,而一退再退,那所修又是为何?

他的心中有着一方净土,即使这在别人的眼里这是愚蠢,寸草不生,但是,却一直一尘不染。

“退了,那我便是输了这一生。”吕夏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倒要看看,这千年前的巅峰大圣,又有何了不起?!”

“想不到我云家会在你们手里落得如此下场,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畜生,便让你们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我云家什么时候沦落至此了!”

云震天淡淡地扫了一眼云卫星等人,目光森冷,不带丝毫的感情,宛若是有着血色的小剑在他的眸子之中跳动着,令人心颤。

云家众人苦笑着,缓缓地把头低了下去,不敢轻触云震天的目光。

“老祖,并非我等无能,而是这小畜生太邪门……”云卫星毕竟是一家之主,只是一霎便恢复了过来。

云震天目中掠过一抹森寒,望着不远处的吕夏,诧异地道:“竟是卢平川的攻伐……那老匹夫竟然还活着……”

哼,未能与你卢平川一战,一直乃我人生憾事!

“小子,你与卢平川是什么关系?”云震天冷声问道。

吕夏摇了摇头,笑道:“这与你,有关系么?”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话音还未落,便见云震天踏空而出,赤色长剑荡出一挂血河,直接对着吕夏爆斩而落。

于此同时,霸道而疯狂的气息爆涌,冰冷的喝声回荡而起:“既然如此,那你便死吧!”

吕夏步踏乾坤,双手横空,无尽灿金光华涌动,一道漆黑的剑qì

如蛟龙出海,似神龙剪天,将被禁锢的空间斩碎。

“轰轰轰……”

地动山摇,宛若末日,四周房屋坍塌,大地翻滚,场面震撼无比。

“想取我性命的人太多,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冷语铮铮,陡然自虚空之中传来,一袭黑衣耀金光,挟卢平川的杀伐剑qì

,竟是不退反进,与云震天杀做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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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我又没逼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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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千年没人敢与我如此说话了,因为与我如此说话的人,全都陨落了。”云震天目光如电,仰天大笑,杀意爆涌,血光漫天。

话音方落,云震天苍白的右手猛然一震,赤红长剑血色弥漫,迎风便涨,凝聚成了巨大的剑影狠狠地对着吕夏斩落而去。

剑落惊风云,杀气动霄汉。

隐退千载,如今仗剑横空,出手间绝世风采尽展,直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哐铛!”

清脆的金铁摩擦之音陡然回响,让人耳膜作疼,一股惊人的锋锐自天际席卷而开,滔天杀气如沸水般翻腾,竟是吕夏以剑指御动攻伐,硬撼了云震天的绝世一击。

“嗒、嗒、嗒、”

吕夏脸色泛起一抹苍白,连着倒退了三步才堪堪站稳,众人只见他落脚处的虚空荡漾起滚滚波纹,宛若巨石砸落湖泊之中一般。

“咔嚓!”

而后,一声脆响,便只见那处虚空被吕夏直接踩碎炸裂,露出了后面阴森森的漆黑,宛若是要吞噬着这世间的所有一切似的,恐怖至极。

吕夏虽然有着卢平川的盖世攻伐作为对敌手段,但是这终究只是外力,的确是远远不及已经站在圣人巅峰的云震天。

而且,若不是他本就是远古帝体,先前这一次对撼,便足以让跃龙境界的吕夏粉身碎骨。

可是纵然是如此,吕夏还是感觉到了浑身骨骼的不堪重负咯吱声响,幸好有着镇仙碑在为他保驾护航,不然,如今的他想要站立都极其困难。

不为圣,终究蝼蚁!

以吕夏如今的修为,与真zhèng

巅峰的圣人想比,的确是云泥之别。

“果然不愧是能够与杀神卢平川齐名的人物,竟然强横如斯。”吕夏心潮滂湃,一丝丝的精血被他逼出,缓缓而隐秘地渗入右手中的镇仙碑中。

剑qì

通灵,渴望一战,吕夏一身傲骨,亦不会后退半步,那么便彻底放开一战,哪怕是帝血流干!

“好小子,居然能够接我一剑而不死,哼,肉身修为倒是有点意思。”见到吕夏竟是能够与他硬撼了一剑而无恙,云震天亦是极其惊讶,其实在出现之前他便已经以神识窥视过眼前的少年,不过是区区连跃龙境界都不是,如今居然能够硬抗他一剑而不死。

云震天虽然觉得有些惊讶,但是毕竟是曾经风华绝代的人物,曾站到过无数人仰望的地步,吕夏的表现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有些不错而已。

而对他而言,眼前的这黑衣少年,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云震天身形一震,目光变得冷漠而凌厉,雄浑无匹的大圣气机横布星宇,一股惊人的压抑汹涌而起,令人窒息。

长剑出,剑qì

染血,杀气弥漫,若血河横挂,直取吕夏周身要害。

然而,面对着云震天的恐怖杀伐,吕夏却是目光平静,没有人注意到,在他身上的金光越来越盛,将他渲染得宛若金人一般,灿灿烁闪。

在他的背后,碑影重重,碑上诸多异象纷呈,古朴而荒凉的气势缓缓游离在吕夏的身周,似是有着上古先人赤手擒杀神龙,力贯苍穹,似是有着羽化的飞仙出世,却被一尊石碑碾压,仙血染长空……

劲风涟漪四起,整座风云城莫名地多了一抹沉重,宛若是朗朗晴天欲倾倒,透出毁天灭地的气息,此时此刻,吕夏已经彻底燃起了镇仙碑,他与卢平川的杀伐合一,要硬撼云震天。

没有退路何须退!

可是真的是没有退路么?

天空中,吕夏剑指斜南天,身影矫健,与云震天正面交锋,看得所有人胆战心惊。

这是生死之战,一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这亦是年轻一代第一次以如此狂绝而霸道的姿态对战老一辈的强者!

世事起风云,强者辈出的时代,围观的年轻一辈似乎也在隐隐地期盼着什么……

“虽然是借助外力,但是这吕夏真不愧是传说中能够硬撼双圣的存zài

,居然在面对着云震天的恐怖攻伐都敢正面交锋,真是不可思议。”

“但是,吕夏终究是修为不够,此战他可能难逃被云震天击毙的结局。”

“但愿会有奇迹吧。”

……

云震天与吕夏的惊人交锋,荡起恐怖的能量涟漪,密布虚空,让无数围观之人发出惊呼与讨论。

但是却没有人发xiàn

,在风云城的上空,那块被吕夏踩碎的空间裂缝处,竟然泛动着淡淡着金光。

在那金光之中,有着一只无形的大手,似乎在凭空勾勒着什么。

隐约间,能够辨认出一截衣袖,那袖子之上,布满了补丁……

“嘭!”

吕夏气血一弱,竟是被云震天轰飞,一口鲜血猛地自他的口中喷洒而出,虚空中如同下起了血雨一般。

他脸色苍白,右手在颤抖,甚至剑指已经裂开,那属于卢平川的剑qì

忽明忽暗,似是后力不继,要消散而去了一般。

而事实上,这道剑qì

也的确是要消散了,这毕竟只是卢平川留给吕夏保命的杀招,没有强dà

的修为作为后力,能够与云震天对战至此,已经着实不易。

但是,吕夏手中并不仅仅只有这一道剑qì

,哼……

他目光微不可察地扫了一下指间的另一道缠绕的漆黑小剑,再看了看远处含笑的云震天,目光变得凝重无比。

可就在这时,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闯进了他的耳中。

“小子,若是你真的想葬身此地的话,我并没有意见。但你知dào

云震天的杀招是多么的恐怖么,你就想拼命?”

闻言,吕夏一僵,瞳孔急速收缩了起来,一个久违了的名字悄然攀爬上了他的心头。

布老头?!

他神识涌出,扫了一圈四周,却没有丝毫发xiàn



“别费劲了,我若是想,便是云震天都无法发xiàn

我,更遑论你,要不是看在……咳咳……”那道声音忽然咳嗽起来,似是想掩饰什么,一会才接着道:“你小子是个惹祸精,我这把老骨头了还要屡次为你出手,麻烦你以后收敛点好么?”

吕夏眼瞳一缩,心底冷笑,神识调侃道:“……我又没逼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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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难道你是来替我收尸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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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万里外,有一处清幽宁静的湖畔,湖边有一老者垂钓,清风拂动,湖面荡起层层涟漪,若是仔细看,依然能看到涟漪之中反射着点点金光。

老者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鱼竿,而后缓缓地站了起来,如雪的发丝在轻风中飞舞,他的眸子深邃无比,似是在其中流转着万千红尘事,更似是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

只见他眼帘微垂,轻声叹道:“天地茫茫,不过皆是局中人,帮你?我亦只不过是自助罢了。”

沧桑的声音穿过湖畔,穿过云层,穿过灿灿金光之后显得愈发苍凉,似是蕴藏着无尽的无奈和迷茫。

突然,老者的眼中光芒骤盛,然后迅速敛去,他默默地看着远方的虚空,再次出声道:“小子,西荒甚至整个创世大陆都要起风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老者右手缓缓伸出,布满补丁的衣袖朴素而干净,枯瘦的手,猛地喷薄出了丝丝缕缕的金线,金线蕴藏着莫测威能,瞬息间便远渡数万里,落进了风云城之中。

风云城中,吕夏血染黑衫,却目光不屈,剑指斜南天,傲然而立,独对千载前的大能云震天。

“要起风了么……”吕夏疑惑地重复了一句,却发xiàn

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由地冷笑道:“这关我屁事。”

“这风,因你而起。”

虚空似是在那瞬间扭曲了一下,沧桑的话音穿透无尽虚空传来,落尽了吕夏的耳中。

吕夏一怔,正欲出言反驳,却似是突然记起了什么,谨慎地神识传音道:“前辈可是布乾坤?”

斜阳红光盛,漫天云霞飞,虚空却突然安静了下去。

无人答。

还是没有答案?

对话至此结束,因为云震天挟带雷霆之威杀了过来,惊人的攻伐手段震得四方虚空都在颤抖。

风中的吕夏身子骤然紧绷,银发狂舞,眸绽冷电,似是一头自远古流落世间的荒兽般冲了出去。

低沉的虚空中响起了一声如金石交击般的恐怖声响,隐约可见一道黑影带起无尽金光,呼啸苍穹。

风云城中一阵飓风。

“我不过脱胎之巅,已能独抗你而不败,大圣,也不过如此。”冷笑之声自吕夏口中传出,浩荡在风云城的四面八方。

闻言,云震天的瞳孔都是一缩,杀意浓郁,目光阴沉。

圣人不可欺。

他云震天当年剑荡西荒,斩得群雄俯首之际,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当年证就圣人,天降异象,万里绚烂光华相伴,剑qì

接天连地,云家的锋芒,谁人可挡。

纵使是在他最强的时刻隐退,威名亦能震慑无数宵小之辈,何时遭遇过今日这等境况。

一个甚至连跃龙境界都没有证就的小畜生,居然便将他云家逼迫至此,更是能够依靠着卢平川的攻伐剑qì

硬抗他而不败。

若是不能将此子镇杀于此,日后必然会是大患。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若是让他成长起来,那么后果简直是难以想象。

云震天目光愈发阴沉,杀意极浓。

他已然下定决心,今日就算是付出一点代价,亦要将吕夏击毙当场。

吕夏根本不知dào

不过刹那间,云震天便已经心思百转,更不知dào

一道清亮的剑影缓缓地在云震天的身后凝聚而起。

法相天地,凝聚而出之时,必定会是雷霆一击。

此时的吕夏失去了卢平川留下来的剑qì

,面对着大圣的攻伐,只好在虚空之中闪躲着,纵使他肉身无匹,战力惊世,但是终究只是脱胎之巅罢了。

能够有先前的表现吕夏已然是在燃烧着为数不多的寿元,祭起了镇仙碑换取的无穷战力,这已经是极其逆天之举了。

若是一般的脱胎境,大圣只需yào

一个目光,便能击毙千百个。

吕夏虽在脱胎,却远强于脱胎,举世之间,难觅出第二个如此奇迹。

连上天都妒忌的远古帝体,强dà

得超乎想象。

所以在布老头传音之时,他心里亦是有着暗喜,虽然如今他的指间还缠绕着一道卢平川留下来的攻伐,但是面对的是当年与卢平川齐名的云震天,久战必然会是以他的陨落作为收场。

突然,吕夏的心头忽然升起了一丝警兆,识海之中金色的神识疯狂涌动,丝丝缕缕的灿灿光华骤然明亮了起来。

而此时,亦正是云震天的法相天地凝聚成形之时。

一股锋锐之气陡然荡漾而起,流转在风云城的四面八方,让所有人都如芒在背,浑身作疼。

风云城,死寂一般。

这片天地都似乎被这股疯狂而恐怖的剑qì

切割得支离破碎,所有的声音都似是亦随之碎裂了开来。

天地失色,天地无声。

一剑既出,九州寒。

所有人的目中都充满着惊惧之色,没有人在目睹着如此恐怖的攻伐之际还能保持镇定。

包括吕夏。

道道剑qì

接天连地,宛若擎天玉柱一般,四面八方闪烁着绚烂的光华,竟是在虚空之中荡漾起了层层涟漪,如同一挂天河要倾倒一般。

云震天的法相天地,这是盖世杀招,举世没有几个人能够躲过,吕夏亦不能。

“给我死!”

云震天眼神寒冷如冰,长剑一震,剑qì

顿时轰爆天地,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碾压而落,空间崩溃,蛛丝扩散,蔓延,如同天地要覆灭一般。

一种无可抵抗的伟力镇压在了吕夏的身上,锋锐剑qì

挟带绝世凶威撕裂了吕夏身上的防御,如同是要将他整个撕碎一般。

浓稠的鲜血不断地自吕夏的身上流淌而出,他的面色青红交替,而后更是直接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鲜血之中竟然似是都蕴含着云震天的剑qì



无数的目光凝望着云震天,看着那恐怖至极的法相天地,目中充满了震撼与惊骇。

这就是圣人么?这就是当年一剑荡西荒的传奇人物么?

“吕夏今日必死无疑!”

“传奇如吕夏,终究也是要在今日终结于此了。”

……

望着虚空中那道浴血,如一叶扁舟海中晃的萎靡身影,所有人目中的神情都极其复杂,或妒忌、或羡慕、或怨恨、或期盼、可是到了最后,全部都成了惋惜。

所有人都知dào

,就算是再天才,那也得是活着的天才才有更多的可能。

而今日,这个曾经在东林掀起无尽风云的传奇天才,要被人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世间万古,天才不知凡几,不知有多少人陨落在成长之中,世事无常,谁能看透……

所有人此时的心情都是极其复杂的。

但是吕夏却丝毫没有多想,纵使是面对如此绝境,他依然目光明亮,如星辰在闪,冷厉而森寒。

因为他比所有人都清楚,既然布老头出现了,那么,今日他必然不会陨落在此。

能够不死,那便够了。

电光火石间,吕夏聚集起了最后一丝神识,话音化为闪电,如同雷霆一般朝着细黑的虚空轰鸣而去。

“布老头,难道你是来替我收尸的么?”

————

有人说,文字是一个自恋的人在满足一群有着自恋倾向的人,嗯,我喜欢当一个自恋的人。我喜欢这个故事,我就永远不会放qì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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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我不让他死,他便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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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夏的神识传音激荡在空间罅缝之中,如风雷呼啸。

整座城池依然无声,虚空亦没有任何声音。

因为回应吕夏的是一只巨掌。

一只宛若能够将天地都遮掩甚至握碎的巨掌。

那一掌来得毫无预兆,来得莫名其妙,可是它终究还是出现了。

出现在了这方被云震天镇锁住的空间之中,金光闪耀,威势无双。

这掌却不是要对撼云震天的法相天地。

而是防御。

这世间没有多少人能够挡下云震天的这一击,但是却不包括这巨掌的主人。

因为他是布乾坤!

“砰!”

低沉之声接连响起,宛若神袛打铁一般的刺耳声响振聋发聩,风云城中不少人耳朵直接被震出血花,模样凄惨无比。

漫天的剑qì

伴随着疯狂涌动的天地灵气呼啸爆zhà

,空间都被掀翻了数块,黑漆漆的虚无闪动着令人惊悸的森寒,宛若是远古荒兽张开的巨大牙口,恐怖而阴冷。

“蓬!”

整座风云城都在颤抖,无数人惊慌倒退,神色惊恐,天地如同油画,被涂抹满金银两色光华。

无数道目光凝聚在了虚空之上,透过森寒的金银色彩,只看到一柄巨大的剑影被吕夏身前的一只巨掌紧紧地捏在了手中,竟是丝毫无法轰落。

“那是谁的掌?”

无数的疑问在众人的心底升腾而起。

云震天亦是一脸的错愕,急速收缩的瞳眸深处,泛动着一丝外人不易察觉的惊骇。

同时他亦满腔疑惑。

那是谁的掌?能够如此轻易地挡住他的法相天地,这巨掌的主人,又是如何一种恐怖的存zài



随着剑影被巨掌握住,四周的空间不断地扭曲,破碎,所有消失的声音在那一霎那陡然恢复。

“砰砰砰!”

疯狂的爆zhà

声,突如其来地响彻。

“竟然直接捏碎了云震天的法相天地。”

望着虚空中点点炸裂的巨大剑影,看着云震天喷血而退,风云城中哗然动天,无数道目光惊骇无比地看着吕夏身前的那巨掌。

那是一只看不到手臂的巨掌,掌纹纵横,犹如天河横挂,金光闪烁间,若有万钧威势,盖压人世间。

未知,往往代表着更可怕。

没有人不震惊,连早有准bèi

的吕夏都不例外。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难道……难道会是第八重境界……”吕夏震惊无比,直接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第八重境界是什么概念?那可是超越圣人,站在巅峰的战力,那可是有能力问鼎大帝的存zài



如今这方天地,还有可能么?还有人能够走到这一步么?还有人能够证就大帝么?

吕夏念头纷乱至极。

就在此时,或许是布乾坤猜到了吕夏心中的疑惑,一道沧桑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

“老夫亦只不过借了帝纹之便利罢了。”

闻言,吕夏心头一震,彻底地肯定了心中的那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不知是哪位前辈在此,在下云震天,还望一见。”云震天抹了抹嘴角渗出的鲜血,朗声喝道。

云震天毕竟是证就了大圣位的大能,虽然先前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极其震撼,可是他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面对着如此恐怖的手段,云震天知dào

今日之事,可能无法遂他的心愿了。

今日他杀不了吕夏这小畜生了。

云震天看了看化为了废墟的云府,眼神越发阴沉,随后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吕夏,森然说道:“前辈,此子将我云家数千载的基业化为废墟,此仇不共戴天,所以今日,我定然要将此子镇杀于此,希望前辈能理解。”

他的声音并没有遮掩,幽幽地回荡在风云城之中,让无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开始的时候他们便有所猜测那只巨掌的主人的身份,但是想不到还是低估了。

前辈!

连成就大圣千载的云震天都称之为前辈的存zài

,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怖存zài



越想越是可怕。

城北的一处小院中,古岚欣目光明亮,似是有所预料,又似是有些疑惑。

“只掌葬千山?似乎又不是……难道不是那人么……”

风舞长空,斜阳西坠,万里红霞,风云城中,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那只巨掌之上。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个回答。

“傻叉……这只是一只手掌,如何会说话?再说了,理解,理解你妹啊理解,想杀老子,你倒是来啊,你要是杀不了我,我就是你爹!”吕夏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目光挑衅地看着云震天,突然咆哮道。

先前被云震天的法相天地镇压得着实狼狈,若不是布老头及时出手,他非得亮出最后的底牌,不然必死无疑。

此时终于让他抓到了机会,以吕夏的性子就算是打不过,那也得染你一身血。

可是他的话音才落,甚至云震天都来不及反应之时,那只巨掌动了动。

然后,竟然真的说话了,吕夏只觉得被布老头该死地打了自己的脸,原本诋毁云震天的兴致刹那烟消云散。

“尼玛,布老头你这该死的,这不是在坑我么?你居然真的能说话啊?”

在吕夏抱怨之际,掌心之中金光顿起,道道斑斓,在金光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端坐虚空,傲然张开道:“我不让他死,他便能活。”

话音飘渺而平淡,极其简短,只有寥寥九个字,却是回应了云震天。

我不让他死,他便能活!

逻辑虽未明,可是却霸道至极!

今日,他在,便没人能够取吕夏的性命!

“该死,装什么前辈……多说几个字难道会死么?再说了,这说的是什么鬼话,你不让我死,我就能活,那你若想我死,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吕夏腹诽不已。

开始还觉得这话有点问题,可是后面想了想,连云震天这么恐怖的存zài

在面对布老头之时都如此谨慎甚至是卑微,那么他若是真的想杀自己,亦不过是反掌而已。

虽然吕夏想通了,但是他很不爽。

任谁遇到生死不由己这种事,都会不爽。

可是吕夏毕竟豁达,瞬间便将不爽的想法甩出了脑海,目光笔直地看向了云震天,戏谑的声音悠悠回荡而起。

“刚刚我说了你要是杀不了我,我就是你爹。你没有出声,我当你默认了,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来杀我,不然快点乖乖喊老子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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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安然离去与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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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吕夏的冷笑之时,云震天目光阴沉到了极点,瞳眸之中闪烁着点点火花,似是一座随时要炸开的活火山一般。

突然,他的身形一动,竟是骤然出手,长剑荡出雄浑至极的伟力朝着吕夏斩去,杀气动山河。

见到云震天恼羞成怒般忽然出手,吕夏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嘴角微微地掀起了一丝的弧度,仿佛是有什么阴谋要得逞一般。

剑qì

共杀气起舞,虚空颤栗,八方死寂。

“哼!”

然而,云震天的杀招还没有到,一道冷哼之声便自虚空之中冷然传来,那只巨掌陡然一翻,狠狠地对着云震天碾压而去。

“砰砰!”

前方的虚空仿佛只在那一刹那便直接被那只巨掌给直接拍碎,在不断地坍塌着,而且还余势不减,轰爆了云震天的剑qì



“噗!”

当场,云震天便咳血抛飞,气息萎靡。

一招强势将大圣轰退,那只巨掌的的主人的修为强dà

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嘭嘭嘭!

低沉的爆zhà

之音骤然传出,伴随着雄浑的天地灵气激荡四方。

望着抛飞咳血的云震天,吕夏目光冰冷,可是在那眸底的深处却是多了一丝遗憾。

没错,他正是想要借刀杀人。

既然有着布乾坤这么强dà

的存zài

出手,若是不加以利用,那他还是吕夏么?

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布老头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并没有动杀机。

这也正是吕夏遗憾的原因。

“小子,不要动那么多的歪心思,自己丢了的场子,要自己去找回来。”

布乾坤的声音缓缓地传进了吕夏的耳中。

吕夏嘴唇微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布乾坤的声音再次传来:“仙路艰险,你能够依靠的,只是你自己。”

此话一出,吕夏便怔在了原地,目中有着铮亮的光华闪过,一脸的若有所思的样子。

能够一路走到今天,他比所有人都清楚,什么叫要靠自己。

一念至此,吕夏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却是突然弯身对着虚空行了一礼,满是感激。

“云家也不过如此,今日一战,还算有趣,云震天,不久的将来,我吕夏必定亲手将你镇杀。”

吕夏黑衫随风猎猎,眸光如电,望着远处脸色苍白的云震天,仰天大笑,笑声里满是快意,蕴含着说不出的狂妄和自信。

自己丢了的场子,他自己一定会亲手找回来!

“痴心妄想!”

闻言,云震天瞳孔猛缩,森然开口。

这时,风声呼啸,金光漫天,那只巨掌宛若要将这一方虚空隔断一般,伟力无双,震撼人心。

“空间波动?”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浓烈的空间波动,大家都知dào

吕夏要离开了。

有着那只巨掌在,便是强横如大圣的云震天都不能阻拦,今日之事已成定局。

灿灿金光,铺天盖地。

在金光之中,吕夏的森寒的声音缓缓传出:“当日,落日镇外,云飞川不相信我会杀上你们云家,事实如何?他日再见,你云震天又凭什么能留住自己的命?”

“轰!”

虚空再次坍塌,无尽的天地灵气疯狂涌动,一道空间古道朦胧而现,吕夏狂笑震天,昂首踏上了空间古道,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都看着吕夏傲然离去,整座城池都在瞬间安静无比,众人望着化为了一片废墟的云家府邸,再看着气息萎靡,狼狈无比的云震天,他们明白,从今日起,吕夏的名字将不单单只在东林是一个传奇。

便是在西荒,他亦是传奇人物。

以一己之力将传承数千年的云家杀得血流漂杵,更是硬撼大圣云震天,最可怕的是,此子身后还有着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存zài

,如此传奇,无论是今日亲眼目睹这一战之人还是日后听闻之人,都莫不震撼无言。

黑衫白发,东林吕夏!

这是一个用无尽鲜血书就的名字,夺人心魄。

甚至没有人会怀疑吕夏离去之时所说的话,若是有一天云震天真的被吕夏亲手镇杀,那么他们也绝对不会意wài

,这一切仿佛都是理所当然。

那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存zài

,他定然会拥有着无比广阔的未来。

……

而作为在风云城掀起无数波澜的吕夏,此刻却是出现在了一处矮山之上。

“布老头,现在这里就只有你我了,说吧,为什么会救我?”吕夏淡淡问道。

“错,这里只有你,没有我。”

“呃……”吕夏苦笑,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觉得现在你应该先疗伤。”布乾坤的声音直接在吕夏的耳中响起。

闻言,吕夏一怔,以他的聪慧,如何听不明白布乾坤话中的意思。

“能够有如此修为的大能为我护法,还真是有趣的感觉啊。”

话音才落,他竟是直接盘膝坐下,不顾其他,直接入定了。

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被吕夏吞吐,流转在他的全身,不断地修复着他先前所受的伤害。

“真是一个有趣的小子。”

……

夜幕倾泻,月光铺洒,万物披上了银光。

“呼——”

盘坐许久的吕夏忽然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于此同时,他的双目骤然睁开,依稀可见,两道金光一闪而逝。

不过是半日的功夫,他身上的重伤竟然恢复了七成,若是让外人得知,定然震撼莫名。

月光中,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悠悠地看着虚空,忽然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布老头,你是不是看上我身上什么东西了?”

月夜静谧,山间有流水声伴着风声悠悠荡荡,却没人回答。

又过了一会,才突然响起了一声悠悠长叹。

“我亦想不到,这阵风会是自西荒而起,我想,便是强如北海妖神殿亦料不到。”

“你说的起风,到底是什么?”吕夏疑惑。

“到了那一天,你会知dào

的。东林吕家,这世事难不成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么?”

闻言,吕夏一怔,可是却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又扯到了他们吕家?

吕家?

他的瞳孔陡然一缩,脸上透出了一抹震撼,沉声问道:“莫非前辈所指,是那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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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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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茫茫,明月出青山。

青山无声,于是人间便也无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有风自山间来,于是便也有了话音响起。

说话的自然是此时不知身在何方的布乾坤。

“初见你时,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帝气,才有了我们在落日镇前的交集。”

吕夏目光微凝,万万没有想到青阳一战过去了那么久,居然还有人能够感受到那一缕本应逝去了的大帝气息。

大帝自然是九阳大帝,因为那块似可压塌苍穹的木匾,便属于九阳大帝。

他用过,便沾染上了。

本来这是一缕极其缥缈的气息,纵使圣人都未必能够感知,尤其是在历经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

但是,落日镇前那平凡的老头却并不是凡人。

他是布乾坤。

只掌能葬万水千山的布乾坤。

惊才绝艳得能将九秘之一解读过半的布乾坤。

布乾坤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在吕夏的识海之中响彻而起。

“第二次出手助你,是因为当日那一顿饭。”

这句话说得很平常,很自然,一顿饭而已,他却撕裂虚空来援,镇云飞川于当场。

吕夏含笑道:“这想必是你老人家吃得最昂贵的一顿饭。”

布乾坤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继xù

说道:“第三次勾帝纹,为你再造一线生机,却是……”

他的话音悬在了空中,后半句迟迟不愿落下。

吕夏冥冥中感觉到了似乎有一双深邃如星空的眸子正在不断地打量着他。

直看得他浑身发毛,不由故作轻松道:“自然不是因为我长得好kàn

。”

这话一落,那冥冥之中的注视忽然消散无踪,如同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那是因为布乾坤收起了目光,这自然是因为他要说出那后半句话。

于是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因为你姓吕。”

“姓吕又如何?”

明月铺泻山间,银光熠熠。

布乾坤缓缓说道:“因为中极有人姓吕。”

吕夏皱眉,困惑道:“中极之人与我何干?”

“那人若不来找我,自然便与你无关,但那人既然来了,那便与你有关。”

“因为我姓吕?”

“因为你姓吕。”

闻言,吕夏眉头皱得极深,仿佛是整座青山都堆在了眉峰之上般。

这些话说得极其简单,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深若幽谷。

没有人知dào

吕夏此时在想些什么,连布乾坤都不知dào

,他亦不需yào

知dào



又过了一会,吕夏的眉峰才缓缓掀开了一丝,然后他抬头看向了极遥远的远方,淡淡地说道:“这种在游方诗人口中烂大街的故事,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想不到前辈你也擅长讲这种故事。”

虚空中似乎是荡起了一声轻笑:“毕竟活得年头有些长,总是有一些故事可以说的。”

吕夏轻轻地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话,便让山间的风都凝固了起来。

“或许我并不需yào

活进你讲的故事里。”

长风凝固,天地气息忽然变得炽烈了起来,青天之上的明月都随之黯淡了下去。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布乾坤的气息波动了一下。

“你已经走进来了。”

吕夏满头大汗,黑衫瞬间湿透,但是他的眸子却是冰冷如腊月的寒风,其间蕴藏着无尽森然。

突然。

他一拳轰出。

轰在了身前的土堆上,只听得啪的一声,土堆炸裂纷飞,尘埃席卷,一只来不及展翅离去的巨大飞鸟被活活震碎当场。

血花纷飞,血花伴着尘土纷飞,最后化为血泥落下。

猩红刺目,杀气如潮。

于是吕夏的双目也变得通红了起来,身上的杀气亦一如潮水,波动起伏。

这一切都发生得毫无道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布乾坤口中的那个姓氏,那个远在中极的姓氏。

吕。

一个极其简单的字眼,却能让布乾坤都屡次为之出手,足以见得其间的大能量。

在那风云齐聚,强者云集的中极,这必定也是一个盖压一方的豪强姓氏。

而吕夏亦姓吕,从布乾坤的口中得知这分布在天南地北的两者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自然是一座极其雄伟的靠山。

对于如今举世皆敌,寿元将枯的吕夏的来说,亦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

但是,吕夏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如瀑的白发纷飞在身后,如同漫天雪花。

隐约间,亦如同无尽的血花。

他通红的眸子深处寒星闪动,犹如万千血花在闪烁。

那是当年吕府之中的暗红之色,那是吕家之人的猩红鲜血,那一年被血河染红的大地,一如吕夏此时的目光。

那像是混了朱砂的糯米浆液,粘稠而乌黑,流转在吕夏的瞳眸间,亦流转在他的心窝里。

吕家被灭门之日起,他吕夏便再无亲人。

以前是举世没有,现在是不需yào

有。

他背负的是深仇,他一路行来走的是血路,染的是血污,斩的是敌骨。

离开吕家之后,他便像是九幽爬出的修罗一般,无依无靠。

“那些人命,那些鲜血,那些被染得暗红斑驳的地面,那千里孤坟,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曾话凄凉。”

吕夏的这一拳便是他的态度,亦是他的恨意,亦是他的孤独,更是他的骄傲。

他的声音缓缓地回荡而起,在这苍凉的风中,仿佛都沾染上了血腥味道。

但却是那么决绝。

“以前不曾有,现在不需yào

有,中极吕姓,与我何干?”

……

……

布乾坤没有想到吕夏会有如此反应,便是吕姓的那人想必也是万万想不到会有人听到他们的消息时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是这才是吕夏的正常反应。

布乾坤的救命之恩,他可以偿还,甚至以命偿还。

但是他的傲骨,便是万劫同临都压不弯他的脊梁。

“可是血脉相承,你无可逃避。”布乾坤叹息道。

吕夏目中寒星再现,笑道:“既然以前他们不曾出现,那么以后就也不需yào

出现。”

他顿了顿,猩红的双目远眺苍穹,森寒的声音犹如九幽传出,令人震撼。

“若是血脉,我还了便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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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少年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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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之中,落叶飞舞。

吕夏森寒的声音在山间不停回荡,惊起了无数的飞鸟野禽。

虚空中长叹渐渐散去。

就在这时,虚空陡然崩碎,一道细长却泛着金光的缝隙应声而裂。

吕夏的目光顺着那条缝隙,望向了那一缕灿灿金光,心头微动。

咻!

忽然一道金光自裂缝之中奔来,溅起了无数的沙砾尘埃。

满是补丁的长袖飞舞,金光渐隐,露出了一道熟悉身影。

不是布乾坤又是何人。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容颜,吕夏的心境一片平和,甚至连双眸之中的血色都在逐渐褪去。

隐隐约约间,似是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响起。

“放下万缘成大器,提起心灯见明珠。”

……

……

吕夏虽然修为受困于帝体,但是毕竟是经lì

过许多大场面,心境早已犹如磐石一般坚定。

便是当年在万古葬龙局中,诸圣血染青天,帝体独抗万敌的恐怖幻境都无法令他迷失,更何况这区区道音。

红尘滚滚,万缘交织,谁能轻言放下。

若是能够那么轻易地放下,那他在这凶险至极的修仙路上早不知陨落多少次了。

吕夏缓缓望向了自己的双手,那修长而苍白的手上似乎沾染了无尽的血污,还有一缕缕若隐若现的刀气。

他无需提起心灯,手中的刀,便是他的明珠。

于是吕夏挺直了脊梁,与此同时,那一柄锈迹斑斑的柴刀亦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之中。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却吞吐着慑人心魄的光芒。

金光闪动处,布乾坤深邃的目光微凝,似是颇为意wài



而后,似是隐隐地有满yì

的笑声响彻。

何需你赠我净土,刀在手,我亦能劈出一片坦途。

这便是吕夏的态度,对于布乾坤,亦是对于中极吕家。

……

……

这一切发生地极快,从布乾坤的出现,到吕夏道心破道音,不过刹那的光华。

随时刹那,可是却没有了解其中的凶险,拷问道心,一个不慎,便将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却是第一次交锋。

万幸,吕夏并没有输。

于是他发出了一声清啸,随之大笑了起来,银发飞舞,表情张扬。

布乾坤看了吕夏一眼,布满皱纹的脸上亦是荡起了一丝欣慰,隐隐的,似是还有着一丝欣赏。

“你有资格说刚才那些话。”

布乾坤的声音缓缓响起,语音很轻,却充满了时光的味道,令人不可置疑。

吕夏却丝毫不为所动,握刀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一如许多年前青阳宗后山砍伐青铁竹一般,专注而坚定!

他的声音亦没有一丝的颤抖:“我一生破杀局极多,见过的大人物亦不知凡几,自然不会在乎区区吕家。我只信我手中的刀,即便是你老人家亲自出手,我也敢挥刀相抗。”

话音铿锵,如万兵同震,杀气腾腾,面对着当年风华绝代的尸门之主,号称只手葬尽千山万水的布乾坤,亦是不退分毫,甚至战意奔腾。

少年气魄,盖世豪情,何其壮哉!

布乾坤为之动容,依稀间,似是在眼前这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一般。

不可一世,无法无天,只管念头通达,哪管身后血海漫天。

布乾坤笑了起来,带着补丁的长袖在空中迎风飞舞,发出猎猎声响。

恍惚间,竟如同数万战车轰隆碾压过苍穹,让人震撼无比。

可是就在转眼间,他却又变得平凡无比,一如当日落日镇外的那暮年之人。

布乾坤再次看向吕夏的目光里满是慈祥,却似是记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传闻中极吕家的先祖风华绝代,盖世英豪,曾以一双铁拳轰碎无数桎梏,在强者云集的中极之地都闯出了一片天地。”

他顿了顿,才继xù

道:“而他正是凭借着如你这般不可一世的气魄,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是你的身上的确有着吕家之人的影子。”

吕夏双眸闪亮,手中柴刀流转着可怕的气势。

霍然,他抬头看向了布乾坤,轻扯唇角道:“前辈认为我会低头?”

布乾坤摇了摇头。

他无比了解眼前的黑衣少年,一旦是他认定的事情,便是天塌下来都无法改变。

这样的性子在凶机四伏的修仙界极易陨落,但是,能够有大成就者,亦往往是这一类人。

无畏,执着,必强dà



布乾坤喃喃道:“这小子性子太犟,老夫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唉,若是你吕家当年曾……”

他的话没有讲完,因为他明白,若不是吕夏的逆天战力,以中极吕家的骄傲,如何会出面寻找,甚至是找到他这里来。

若是没有当初,又如何会有今日。

万事皆因果,没有人能够说清。

布乾坤收起了思绪,道:“若是老夫所料不差,玄武碎玉便在你的身上吧。”

闻言,吕夏一怔,但是神情却坚毅而冷漠,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变化。

“难不成那碎玉便是能够吸引前辈的东西?”

一句反问,却带着许多意思。

布乾坤觉得很有意思,或许他本来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你这小子,莫想出言顶我之口,若是我出手,你底牌尽出也未必能挡。”

他是尸门之主,他有盖世战力,所以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

吕夏却只是紧了紧手中的柴刀,“虽然我不知dào

与你一战结果如何,可是我也想试试。”

“有意思。”布乾坤疑惑地看了吕夏一眼,笑道。

“传闻你曾以一敌二,独抗双圣于青阳宗前,我一直以为只是世人夸大,但是现在看来,你小子似乎是有些机缘。”

他的双目忽然一闪,似是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而后身影竟是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便是在了吕夏的身后。

那只布满补丁的袖子中伸出了一双枯瘦的手,轻轻地按在了吕夏的肩膀上。

悄无声息,却恐怖绝伦。

这时,空中才缓缓响起了他的话语。

“可是你以为有些机缘便敢小看天下人,那么日后陨落将是你唯一的结局,要知dào

,这片土地上,大帝都曾陨落过数位,更遑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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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有些事,总是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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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夏一直冷漠的神情终于变了。

对于布乾坤的强dà

他早有所预估,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般强dà



他能够感受到那只枯瘦的手掌中蕴含的恐怖能量,那绝对是以他目前的肉身强度根本不可能抵挡的能量。

也就是说,若是布乾坤翻掌攻伐,那么他将必死无疑。

神威盖世,不愧是举世唯一一位能将九秘之一解读过半的恐怖人物。

吕夏冷汗如注,打湿了他的黑衫,沾湿了他的眉峰,缓缓朝下滴坠。

但是他那握刀的手却是没有哪怕丝毫的颤抖,似乎是天地崩塌都不能让他的手晃动一般。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

吕夏道:“前辈,忘了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布乾坤含笑问道。

吕夏冷冷道:“虽然前辈此举有提醒的意思,但我吕夏这一生,最不喜受人胁迫。”

话未讲完,他的手轻轻翻转,柴刀赫然斜指南天。

刀身锈迹斑驳,却名为诛天!

黝黑的刀身在月光下平凡得几不可见,可是布乾坤的笑容却是已然敛去,眉宇间竟是多了一抹慎重。

诛天刀,敢言诛天,那是何等逆天!

吕夏嘴角微翘,道:“晚辈寿元所剩不多,可是前辈也莫要欺我,适逢天地大变在即,若是受伤,想必前路更险。”

布乾坤摇了摇头,笑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吕夏目光如刀,道:“要不试试?”

布乾坤没有去试。

正如吕夏所言,他赌不起,而且,他们本就无冤无仇。

本来是看眼前这黑衣少年言语之间太过狂傲,想给予点教xùn

的,何必去做这些无畏的争斗。

而且,这刀……

真的很可怕!

“一缕刀气竟然能空间沉浮,为何以我的见识,都未曾听说过此刀?这小子到底是得了何等际遇?”

布乾坤缓缓地收回了手,道:“好刀。”

“好少年。”

明明才五个字,却让他说成了两句话,两句看似毫无关联的话。

但是吕夏却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你比传说中还要妖孽,但是依靠外力,终究落了下乘。”

……

……

吕夏无言以对。

而且他想起了更深层次的东西,更是记起了上次关于修仙第八重的猜测。

他不愿意低头,所以他在赌。

用生命赌出骄傲。

不为谁折腰。

……

他的腰没有弯,如青阳宗后山的青铁竹一般挺拔,带着他一生的骄傲。

那是吕夏的信仰,亦是他的锋芒。

布乾坤眸中欣赏之色更浓,随后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了远方,静静地看着吕夏。

他已然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了,可是却依然带给吕夏无以伦比的沉重压力。

吕夏只感觉到头皮发麻,更是暗暗庆幸先前没有发生冲突。

最后还是布乾坤开口打破了沉默。

“西荒要起风了,而这阵风却是与你手中的玄武碎玉脱不了干系,那绝对不是目前的你能够承shòu的重压。”

吕夏目中光华闪动,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布乾坤说西荒要起风了。

到底要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跟玄武碎玉有关联?那是不是说这件事也会牵扯到妖神殿和青阳宗?

毕竟另外三块碎玉正是在他们的手中。

吕夏皱眉,于是风停。

他没有说话,于是气氛沉凝。

过了一会,吕夏的脸上才闪过一丝决然,抖手间便是甩出了一物。

一声轻响。

布乾坤伸手接下,晶莹剔透,玄武盘旋其中,不是玄武碎玉还能是何物。

“大凶险必然带着大机遇,你居然如此快便做出决断,果然有大气魄。”布乾坤目露异色,赞道。

吕夏摇头,说道:“再大的机遇也要有命拿才行,我自认没有实力面对这天地变化,而且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一块不知价值的碎玉,如何能与我的生命相提并论。”

布乾坤大笑道:“老夫这一生阅人无数,你这后生的确有大气魄,有大想法。”

吕夏无答,只是他的脸色骤然苍白,脸颊似乎都在瞬间削瘦了很多。

重伤初愈,便全神应对布乾坤这样的盖世人物,先前更是御刀震慑,他能够支撑到现在才露出不妥,已属不易。

而且,这亦是他交出玄武碎玉之后感受到了布乾坤的善意,不然以他的骄傲,如何会在这一刻泄气。

一生孤苦的他,的确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骄傲与心性。

就在这时,布乾坤突然一语道破天机。

“你的寿元想必不到百日了吧。”

吕夏瞳孔一缩,点了点头。

而后他竟是笑了起来,“我本来就是在与天争命,多活一天,我便胜一天。”

“天我都赢过,还有什么赢不了。”

长笑回荡青山,带着少年的豪迈与壮言,带着少年的坚毅与轻狂。

布乾坤望着被月光照亮的青冥,深邃的眸子轻轻闪动,不知翻转过多少画面,才缓缓道出了一句感慨。

“与天斗,其乐无穷,你并不孤独。”

吕夏回应道:“好一个与天斗其乐无穷。”

突然,布乾坤问道:“你的目标在太古冢?”

吕夏道:“不死神药在太古冢。”

布乾坤道:“你可知晓那是何等险地?万族止步,诸天难压,连远古时代破碎都未曾随之毁灭的地方,你有何能耐进去?你又有何难耐得到不死神药?”

吕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轻声道:“有很多事,总是要试试的不是么。”

布乾坤摇了摇头,似是下了什么决定般,一会才道:“岁月悠悠,有很多事总是要去试试的,老夫当年亦曾进过一次太古冢,之后便再也不愿意进第二次。”

他顿了顿,才接着道:“若是哪****真的要进太古冢一探,看在玄武碎玉的面子上,老夫便随你走一遭吧。”

强如布乾坤,都对太古冢忌讳颇深,可见其恐怖。

而如今他竟是愿意为了吕夏再进一次太古冢,的确出乎意料。

吕夏亦是万万没有想到,所以他怔在了原地。

布乾坤看着他,露出了大白牙,笑了起来。

“有些事,总是要试试的不是么……”

“嗯,那就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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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不知道杀起来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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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乾坤已然破空离去,青山静寂,斜月映照出一道极其落寞的身影,随风摇曳。

吕夏看了看身旁的孤影,神情很平静,当他紧了紧手中那把黝黑的柴刀时,幽静的青山间顿时被一道极其凛冽的刀气笼罩。

青山无言,诸兽死寂。

“苍碧城事了后,也该是为自己做点什么了,万族止步么……不幸,我曾经走出来过……”

……

喃喃之音轻轻回荡在这片夜空之中,久久没有消散。

没有人知dào

在这样的一片青山之中有这样的一位少年与一位盖世人物订下了惊世之约。

太古冢,传闻埋葬了无数的太古强者。

敢逆天留下尸身的强者,无一不是盖世豪强,滴血可镇天地万物,枯骨能斩日月星辰。

万族止步,诸天难压,谁人敢闯。

……

“还有不足百日的时间……”

吕夏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便飞奔了起来,翻山越岭,矫健如猿,速度奇快无比。

漫天烟尘中依稀可以看到他一脸的不快,边跑嘴里还边呢喃着什么。

“去尼玛的贼老天,将老子困在脱胎境界很好玩么,说好的跃龙升天,御气千里呢!!这要赶到苍碧城得什么时候……”

……

一个月后,苍碧城中。

一个衣衫褴褛,满脸风尘的胖子缓缓地走了进来。

在城内众人的指指点点中,他随意找了一间客栈,打理了一番才在楼下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旁边的那个桌位,围坐着数人,观其气息皆颇为不俗,必然是修仙高手。

此时他们正在低声交流着,声音极小,若不是吕夏的神识异于常人,根本无法听清。

“风云城算是开始没落了,云家根基险些被拔,那吕夏真是可怕,不愧是传说中的人物。”

“没落倒谈不上,只要云家的那两位圣人还活着,便无人敢欺,毕竟像吕夏这样的妖孽世间不多。”

“云家那位大圣横渡虚空归来后看到云家的惨状大怒,只手轰碎了天穹,逆天重现当日的情景,看得喷血,圣血落地,十里绝人迹。”

“整个西荒都被震动了,各大势力强者尽出,都想寻到那吕夏,可是当日一战后,吕夏便踪迹全无,如同完全消失了一般。”

“据说连圣人都出动了数位,是真吗?”

“自然是真的,要知dào

传说中吕夏可是拥有着逆天至宝,以他的年纪便能够凭此在东林与西荒搅动风云,若是落在圣人手中,那可真是威力无穷啊。”

“你们想想,现在各大势力都能够感觉到天地间的异常,适逢天地大变之际,若是能够得到这样的至宝,不说能够纵横人世间,便是自保亦是足矣。”

“据说,这次天地大变便是圣人也是有可能会陨落的……”

吕夏惊讶无比,没有想到当日之事居然引起这样的波澜,诸多圣人寻找自己,这跟在东林时又有何区别。

果然世人皆婪,果然举世皆敌。

吕夏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静静地听着四周的议论声,以他的神识修为,若是没有强dà

的禁制隔绝声音,整座客栈的言语他都能够听清。

突然,在旁边一个角落里的一段对话让他神色平静的脸色一僵,眉峰轻蹙了起来。

“告sù

你们一个秘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什么秘密?快别卖关子了……呃……禁制已经布下了,现在你可以放心地说了吧。”

“布乾坤……重现人世间了。”

“谁?你说谁?!”

“只手葬千山的尸门之主,布乾坤。”

“呲……,传说中那人?!这都多少年了,他还没有陨落,你的消息靠谱么?”

“嘘,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他了,我祖父不敢多言,只是嘱咐我外出千万要小心,西荒最近很有可能要发生大变。”

“据说东林有人横渡过来……”

“听说,北海妖神殿也有异动……”

……

吕夏不动声色地自那稚嫩的隔音禁制中收回了神识,心里极不平静,不用想他也明白,若是真的是布乾坤出现,必然与那碎玉相关。

东林有人横渡而来,难不成是青阳宗?北海妖神殿异动的话,是不是因为碎玉?

所有目光都投向了西荒,布乾坤前辈说的起风,到底是什么?

那碎玉到底是什么来头?若是很重yào

为何不见南陨甚至是中极之地有人插手?

这事情里透着无数的蹊跷,他竟是依然没有头绪。

但是可以想象,此事必然牵连甚广,极其恐怖。

吕夏轻轻地摇了摇头,将心中的诸多疑惑压了下去。

交出碎玉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是此时的他能够插手的。

而他此时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便是参加苍碧城的炼器大赛,帮zhù

狂匠清理门户,这必然又将是一场恶战。

“我定斩你,不然我宁不成道……”

突然,这样的一段话跃出了他的脑海,带着无边的怨恨与杀气,只是短短十一个字,却仿佛一片血海。

吕夏的鼻翼蹙了蹙,似是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柳家,柳永言么……”

他低声喃喃,记起了赤羽城前那一次无力,记起了当日那响彻天地的怨恨誓言。

这里是苍碧城,而柳家便是在苍碧城中。

而狂匠邓永辉要清理门户的凌青锋,亦是在苍碧城中。

吕夏初来乍到,却是早有了两个不死不休的大敌。

这是绝路,他却不得不来。

或许是绝地逢生,又或许是万劫不复,谁又能说得清呢?

“我想我绝对是有病,不然怎么会偏偏要往绝路上走呢……”吕夏苦涩地一笑,可是神情却是坚毅无比,哪有丝毫苦涩,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

“柳永言要借我成道,斩我来迎天道交感,这是他的绝地逢生之局,可是对我来说,又未尝不是机会呢?”他的目光闪动着亮光,没有人知dào

他说的机会到底是什么,但看吕夏的神情,便知dào

那很重yào



他端起一旁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才笑着呢喃道:“最有天赋证圣的存zài

,还真没杀过,不知dào

杀起来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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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要落雨,得收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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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里一片嘈杂,正在吕夏低声喃喃之际,一阵带着淡淡兰花味道的清香飘进了他的鼻中,紧接着,一道婀娜的娇躯映入了他的眼帘。

吕夏嘴角一扯,勾起了一抹宛若是阳光一般无比灿烂的弧度,可是这依然无法掩盖去他眸中的惊艳之色。

冰肌玉骨,倾国倾城。

女子白裙束身,身材高挑,如同九天谪落的仙女般,美艳得不可方物。

酒楼内响起了不少咽口水的声音,众人目光闪烁着欲望,个个神色各异,不一而足。

“古小姐。”

终于,有人开口轻呼,叫破了美艳女子的身份。

古小姐?在这偌大的西荒中,除了那风姿无双,容颜冠绝西荒的古家大小姐古岚欣还能有谁。

吕夏轻抿了一口酒水,随后无奈地一笑,“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唉,我就只是想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这么卑微的愿望居然都不愿意满足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香风扑鼻,古岚欣已然到了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一瞬间!

唰!

无数道目光如刀似剑般朝着吕夏汹涌而来,原本因为古岚欣的出现而暂时安静了下去的酒楼瞬间议论四起。

“那胖子是谁?难道和古小姐认识么?”

“怎么会?古小姐不是向来冷艳么?你掐我试试,刚刚我居然看到古小姐在对着那个恶心的胖子笑。”

“天啊,难道是我久未下山,修仙界的审美已经跌得如此厉害了吗?”

……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吕夏却丝毫没有成为了全场焦点的觉悟,只见他望着古岚欣那张美若天仙的脸,轻声笑道:“红颜祸水啊,古祸水,你怎么会在这?”

古岚欣黛眉一挑,狠狠地瞪了一眼吕夏,“本姑娘爱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么?”

“亲爱的,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若不管你,谁管你。”吕夏低声答道。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古岚欣直接被这句话堵在了原地,不知dào

是想起了什么,在她俏丽的脸上悄然爬上了一抹红晕。

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开心,她不开心的时候,后果很严重。

咻!

悄无声息间,一道强横无比的神念冲击波如同闪电般掠出,狠狠地迸向了吕夏。

对于这样的神识冲击,吕夏自然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便任由那道神念刺入了额间。

在古岚欣惊讶的目光中,那道神念居然如同百川归海一般,只是在吕夏的识海中荡起了一丝涟漪便被消融了。

“神识液化……”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饶是以古岚欣对吕夏的了解,目中依然是闪过了深深的讶异。

小弟弟不但肉身恐怖,居然连神识力量都如此惊人,他是怎么修liàn

的?他真的只是在脱胎境界么?

“嘀咕什么呢,谋杀亲夫失败,在发表感想?”

就在古岚欣沉思的时候,吕夏那戏谑的声音凝聚成线直闯她的识海,在里面幽幽回荡,久久不息。

“呸!姐姐我什么时候答yīng

你了!再说了,你有那个实力娶我么?”古岚欣心头微甜,却猛翻白眼。

一说到这个吕夏瞬间便跟那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他记起了那晚古岚欣与他说的那些话。

“没有屠圣的战力,难道便不能考lǜ

么……”

吕夏心头微酸,他清楚自己是喜欢古岚欣的,而古岚欣也说过他是她的情劫。

明明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却偏偏不能牵手,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虽然吕夏在诸多至宝的帮zhù

下,的确战力惊人,可是如今的他寿元不足百日,如何能够供他挥霍。

屠圣,遥遥无期。

毕竟拼命的屠圣,毫无意义。

看来撕裂天地枷锁,跃龙升天势在必行啊!

或许也只有那样才能快速地成长起来吧,每一次都拿寿元来战斗,还真不是个事……

他开始理解布乾坤当日看他的眼神了,果然借助外力终究是落了下乘,自身强dà

,才是真zhèng

的王道!

“唉,你们古家真是……你老是拿这个呛我,说不定我哪日拼命修行而出了岔子,你就准bèi

守寡吧你。”吕夏没好气地传音道。

古岚欣轻呸道:“不占我便宜你会死么?”

“难受。”某人无耻地说道。

“……”

“岚欣姑娘到我苍碧城来,真是我苍碧城的荣幸啊。”

就在吕夏与古岚欣神识传音斗嘴的时候,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那种不可言传只能意会的微妙氛围。

在打情骂俏的时候被打扰,任是谁都很难有好脸色,更别提占有欲极强的吕夏了。

此次苍碧城之行本来就是来战的,虽然狂匠邓永辉还未出现,但是以吕夏的性子,哪管你是谁,若是让我不爽,我便十倍奉还!

他的目光一冷,看向了门口处,此时的门口正站着一位白衫男子,在他的周围围拢着不少人。

再加上刚刚话中的地主之意,吕夏便能猜出来者恐怕不是善茬。

就算他是善茬,但是看古岚欣时那充满贪欲的目光足以让吕夏把他归入找死的行列。

我的女人,你也配用这种目光看?!吕夏神色平静,但杀气已然满腔。

“原来是柳千军柳公子。”

古岚欣离吕夏最近,能够感受到吕夏身上沉浮的杀意,这让她心里涌动起阵阵暖流。

可是柳家毕竟是苍碧城的大势力,古岚欣自然不想看着吕夏与柳家发生冲突。

她却是忘了,若是有人认出吕夏的身份,本就是不死不休,又如何会不发生冲突。

“岚欣姑娘,不知旁边那位兄台是何人?”柳千军缓缓走了上来,却是一下子将话题引到了吕夏的身上。

柳千军身为柳家这一代的领军人物,一身修为强横无比,少时便仰慕古岚欣,却一直未被正眼瞧过。

而如今这冷艳的美人居然与一个猥琐又恶心的胖子眉来眼去,这让他感觉自己受了侮辱一般。

柳千军虽然依然笑得文质彬彬,可是心里却是荡起了丝丝杀意,“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古岚欣看了看吕夏,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吕夏却是先开口了:“在下只是一无名小卒,名号便是说了你也不会知dào

的。”

“观兄台之气机,显然非凡。”

这话一出,周围众人目光皆是一亮。

他们知dào

柳千军是一个武痴,可是偏偏又修为强绝,不知dào

有多少外来的年轻强者被以战之名教xùn

,最后只能打碎牙齿往里吞,吃了哑巴亏。

而那个死胖子居然有福气能够跟西荒第一美人同坐一桌有说有笑,不知dào

多少人的心里在暗暗不爽想教xùn

这死胖子了。

但能和古岚欣这样的绝世女子坐在一起的人,又岂是好惹的,他们还没有那种能够无视一切的底蕴。

然而他们没有,却不代表没有人有,比如说柳家,比如说柳家那个一直仰慕古岚欣且又极其好战的柳千军。

这也正是柳千军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果不其然,只见柳千军目中的光芒愈盛,朗声道:“先前在城南那一战还未过瘾,不知兄台可愿赐教。”

“听说城南那一战对手是另一座城市的天骄,却只是三招败给了柳千军。”

“不愧是柳家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啊,修为恐怖无比。”

“据传柳家还有一个柳千真也是天赋纵横,可是却被人轰杀了,真是可惜,不然柳家一门双杰,年轻一代还有何人能与之争锋。”

“传闻击杀柳千真那人名为钱贝……,当日可是惊动了数位大圣,最后还是狂匠出世才摆平的。”

“钱贝?这还真是一个……真是一个让人牙痒痒的名字。”

“对了,据传轰杀柳千真的那个钱贝也是个胖子……”

“胖子……胖子……你不会是说,眼前这死胖子是传说中的钱贝吧?”

“你们的脑洞真大,你看看你,不也是一个死胖子,按照你的逻辑,你也是钱贝么?并不是所有的胖子都是钱贝。”

……

周围议论纷纷,吕夏含笑不语。

他虽杀意已起,却没有想到这柳千军居然如此直接了当便向他邀战。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吕夏头也不抬地道。

“因为只有懦夫才会拒绝别人的邀战。”柳千军冷笑。

这话说得极其刻薄,完全将吕夏的后路堵死,若是一般人,想必已然出手。

可是吕夏又岂是一般人,甚至他连二般人都不是。

于是他第一次站了起来,目光直眺柳千军。

酒楼内嘈杂瞬间尽去,气氛沉凝无比,空气中似乎都游走着淡淡的战意。

“真是好胆!居然真敢应战!”

“难怪能够让西荒第一美人刮目相看,看来的确有些料子。”

“柳千军的修为便是老一辈的强者都不敢轻言胜他,真是不知dào

天高地厚。”

众人看到吕夏的举动,赞赏之音顿起,虽然也有人不看好吕夏,但是依然不吝夸赞,毕竟敢与柳千军一战的年轻一代,皆需yào

极大的勇气。

整个酒楼内只有古岚欣黛眉微蹙,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吕夏了。

“好,今日我们战个痛快。”柳千军狂笑出声,心中却是杀意如潮。

然而,吕夏却只是轻轻地翻了个白眼,脸上挂起了那人畜无害的憨厚笑容,紧接着他耸了耸肩,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跌碎眼珠的话。

“抱歉,你们大家伙先聊着,这天眼看便要下雨了,在下房里还晒着换洗的衣物呢,就先走一步了,哎呀,那个谁,你可别误会,在下修为浅薄,怎么能与你交手呢。呃……你们听,都打雷了,你们还有谁要回房收衫么,要抓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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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刚没听清,你再章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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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喝彩声中,吕夏淡淡地说出这句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随后便欲转身离去。

便是最有可能证圣的柳永言他都欲斩之,区区一个柳家小辈,他吕夏又何曾放在眼里。

虽说先前杀心已起,但是吕夏最是不爽别人逼战。

你想战那我就要陪你一战,那多没有面子!

我就是这么一个好面子且低调的人!

安静的酒楼里,古岚欣也被吕夏的举动弄得呆在了原地,这才多久没见,这小弟弟的脾气变化这么大。

若是以往,早就是一触即发做过一场了。

古岚欣一时摸不准吕夏的想法,含笑而立,宛若十里桃花灿开,美得不可方物。

这一幕看在柳千军的眼里,让他更加的怒不可遏,一个面对挑zhàn

连回应都不敢的懦夫,真不知dào

古岚欣是看上了他哪点。

“没胆的杂种。”

柳千军怒气满腔,冷然嘲讽出声。

“呃?”正在转身准bèi

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吕夏脚步骤然停顿,他缓缓地转回身子,仰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脸上泛起的笑容,更加的灿烂。

这抹笑容,别人没有见过,但是古岚欣见过,荒古双宗在摇光七杀阵中不肯散去的亡魂见过,一如血染,一如既往。

古岚欣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于此同时,吕夏平静地宛若是一汪死水一般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刚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话音并不大,却出奇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际。

语气很平静,几乎不带丝毫人间烟火,却犹若秋风乍起,平增萧瑟。

往往,暴风雨来临前的天,都平静的出奇,一如此时的吕夏。

唯有离得最近的古岚欣能感觉到此时吕夏体内喷薄的气血,虽寂静无声,却如若渊海潮起。

也唯有古岚欣能够看到眼前这少年那双深黑的瞳眸,冰冷、无欲、无情!

“苍碧城怕是要起乱子了……”古岚欣神色凝重,心里有着些许担忧。

望着吕夏脸上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柳千军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他高昂起头颅,冰冷地重复道:“没胆的杂种!”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酒楼内的气氛骤然紧绷了起来,甚至有数人屏住了呼吸。

今日之事发展到这个地步,以柳千军的霸道,必定是无法善了了!

“杂种么……”吕夏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目光幽深,往着遥不可及的远方,似是在思念着什么。

关于家人,永远是吕夏的逆鳞!

谁若轻易触及,那便是在自寻死路!

那一年吕府狂风暴雨,却血流成河,修罗场一般,这是吕夏心中永远永远的痛!

“你以为我在怯战,你以为你吃定我了么?”吕夏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漠,淡淡的话音里带着难言的戏谑。

他倒是要看看柳家这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有什么资格挑zhàn

他,他倒要看看这凭仗着苍碧城大家族的柳千军凭什么来承shòu他的怒火!

闻言,柳千军抬起头,高傲地看着吕夏,冷然道:“兴许你也是一方势力的天才,但在我面前,我便让所有人都看一看,你是多么的垃圾!”

柳千军话音张狂,气势喷薄而出,天地元气滚滚而来,顿时他整个人沐浴在元气白光中,恐怖的威压震得围观众人蹬蹬地后退了数步。

“这就是柳千军的实力么,好强!”

“这已经是修仙九重境界的第四重莫测境界初期了吧,这是妖孽战力啊!”

“难怪柳千军能够冠绝柳家年轻一代,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呀。”

“这小胖子今日怕是要废了……”

“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武痴,真是自寻死路。”

人群中众人心头震惊,此时的柳千军气势强悍,威压惊人,连老一辈的几位强者都是暗暗吃惊。

柳家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苍碧城的武痴,果然并非浪得虚名!

能在如此年纪踏进莫测境界,已经是非天才横溢能够形容,这样的一身战力,在苍碧城的年轻一代中能够与之争锋的也唯有那么一两人而已。

吕夏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如何是对手!

“莫测初期么?”吕夏冷笑,嘴角轻翘。

可是,那又如何?!

“这便是你的依仗么。”吕夏声音冷漠,让柳千军神情一怔,怒火喷涌。

他柳千军何曾被人如此小看过,而且今日还是在他一直仰慕的对象古岚欣面前。

“既然你自寻死路,那我便成全你!”

身形一颤,柳千军左脚轻蹬地面,整个人如同闪电般掠出,在跃出的同时,他的右手猛然张开。

他的嘴角已然微翘,今日若是不给这死胖子一个血的教xùn

,自己以后还如何在苍碧城内立足。

柳千军张开的右掌带起强烈而恐怖的劲风,照着吕夏那张憨厚的脸庞猛然砸落。

若是拍实,必然是一个响亮至极的耳光。

若是拍实,必然是一个极其强势而霸道的侮辱。

没有错,这便是柳千军突起攻伐的动机。

所有人都清楚,吕夏作为被针对的对象,自然更是清楚。

可是他会给柳千军机会么?呵呵!

恍惚间,众人只听见一阵阵龙吟之声响彻,宛若远古时代万龙惊天一般,让人心里震撼。

吕夏虽未曾跃龙升天,但是他的体内却是有两百零六道骨头龙化,若是有朝一日跃龙出海,便是动地惊天!

他已经走出了一条前人从未曾走过的路,没有人知dào

他二百零六道金龙奔腾间会给他带来多么神奇的变化。

但是纵使是囚龙废体的吕夏,此时的真实战力亦不下莫测。

祸兮福所倚,若论妖孽战力,吕夏怕过谁!!

只见一条手臂陡然探出,只听见砰的一声,便是挡住了柳千军的攻击。

柳千军一怔,这死胖子竟是以肉身之力挡住了他的攻伐。

“哼,莫以为有一点蛮力便自以为是,不过是牲畜妖兽罢了。”柳千军冷然出声。

吕夏摇头轻笑,“若这便是你的凭仗的话,对不起,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他的话音冰冷,充满了肃杀之意,万龙吟声滔滔,澎湃的气血轰鸣之音第一次传出体外。

顿时,安静的酒楼内如同有着数万战鼓齐擂,动地惊天!

不少人喷血而退,竟是不能靠近一二。

“这……”

人群震撼,皆是感觉身体冰凉,这股杀意,竟是恐怖如斯。

吕夏丝毫不在意众人,他的脚步一跨,竟是带起道道幻影,手起,掌落。

啪!

一声肉体碰撞的声音响彻全场。

所有人都是一怔,看向了声音来源处,竟是一时无言,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只见不可一世的柳千军目中满是不可思议,而他的一边脸颊此时正高高肿起,有着丝丝猩红的血自毛孔之中溢出,让他看起来恐怖而狰狞。

在柳千军的脸颊上有着一个不大的手印,五指齐全,掌纹若现。

那是吕夏的手印。

那是柳千军的脸庞。

那是燃烧着怒火的耳光。

辱人者,人恒辱之!

倒吸凉气声中,吕夏冰冷而充满嘲讽的话音缓缓地回荡在众人的耳际,让所有人的是目瞪口呆。

这胖子还真是睚眦必报。

吕夏的话正是:

“柳千军么,你抬起头看过来,此时的谁更像是丧家的没胆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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