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废柴盛宠妃 - xp1024.com
《极品废柴盛宠妃》


第1章废柴降临

天道轮回,云云众生,静观大陆,皇权与玄门并存的世界。

大谓国陇西十五年!

灵兮谷,寒苦的丘壑之地,一个困厄罪人的地方。

大谓朝廷为了防止罪犯逃出灵兮谷,就在谷口设下一道禁制。这道禁制要入化期境界高手才能破除,可是在这灵兮谷里,要找出入化期以上的修行者,何其难?

这已经是凤彦被发配发灵兮谷的第十个年头!

一日,凤彦在深山中挖到几根竹笋,高高兴兴的跑到家中寻找母亲。她一边跑一边叫:“娘亲~娘亲~”

“哟~这不是彦废柴吗?又到山上挖到什么了?彦废柴。”

凤彦停下脚步,回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自己曾经的玩伴云霓与亦舒站在一旁阴阳怪调的嘲讽。“一个修为都不能进入锋芒期的人,当然是只能上山挖挖竹笋,捉捉兔子了,还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啊?”

“你们叫谁彦废柴?”凤彦大怒,上去找二人理论。

她已经听彦废柴听了很多年了,这些年来整个灵兮谷都在嘲笑她。若是别人说说也就罢了,可是云霓和亦舒还是她儿时的玩伴呢?

“就叫你彦废柴了,怎么了?难道有错吗?”

“若敢再叫,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呵呵,还对我们不客气,就叫你怎么了?彦废柴,彦废柴,彦废柴……哈哈哈~”云霓和亦舒两人齐声嘲讽。

凤彦大怒,抚住耳朵冲上前去,一拳击向云霓的脸上去,可是拳头还未落下,就被云霓双掌推倒在地。

两人继续嘲笑道:“看看,这就是废柴,还想出手打人?使出来的力气只能打打苍蝇和蚂蚁,不叫废柴叫什么?”

凤彦努力的爬了起来,腥红的眸子转向两人,她们冷漠的眼神露出不屑之色,让凤彦悲痛欲绝。

是了,她就是一个废柴,别人又没有叫错,找别人理论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她原本天赋异禀,在七岁时就已经开启初元境界。九岁时,本距离锋芒只有一步之摇,可不知为何气海丹田突然受阻,无法聚气,一直固定在了初元期。

她慢慢的捡起地上的几根竹笋,一步一步的向家中走去。身后的嘲笑声无止无休,大脑中满是别人口中的三个字“彦废柴”。

站在门口,凤彦擦干泪水,她不能让母亲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就算做个废柴,也要做一个坦荡的废柴。

这几年来,母亲为了她,也没少遭人白眼,可是每当她受人欺负,都是母亲第一个冲上前去保护她,不知挨了多少委屈。

“娘亲,我回来了!”走进房中,凤彦才见母亲慌慌张张的掩藏着一个盒子,眼框中还含着泪。

母亲连城喻连忙拭去眼中的泪,笑着对凤彦说:“彦儿回来了?”

“娘亲怎么哭了?”她为母亲擦干泪水,安慰说道:“母亲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的,一定会和祖父、父亲团聚,我们一家人远离大谓国,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连城喻听后,轻抚在她额间微微一笑,似乎对她并不抱太大希望。

八年前她与母亲被送到灵兮谷,一年后,她就被断定为无法晋级锋芒期的废柴,整个灵兮谷都在笑她,就连平时日里的玩伴也远离她,与人擦肩而过都被指指点点。

凤彦很是伤心,原本一个灵兮谷里的天才,有望多年后修行达到入化境界,带着这里所有人走出灵兮谷,可是……

连城喻突然拿出藏到被子里的小盒子放到凤彦面前,对凤彦说道:“彦儿,这个你拿着。”

“娘亲,这个是什么?”

“这是你祖父被抓走时,交给我一颗护心丹,这颗丹药只要是初元期都可以服用,它提升不了修为,但可以保护心脉不会受损。”

“娘亲,我不要,我想要能提升修为的丹药。”

“彦儿,你不要小看这颗护心丹,它能承受金丹期以下的伤害。当年你祖父嘱咐过,这颗护心丹非及笄之年不得服用,否则会有反噬,轻者全身修为尽毁,重者暴毙而亡。你只有几天就刚好到了及笄之年,娘才敢拿出来给你,这也是你祖父给你备下的及笄之礼。”

凤彦听后,缓缓的坐到椅子上去,绝望的看向天边那抹西落的太阳!

原本就差一步就进入锋芒期,过不了几年就算达不到入化期,到少也该晋级元神期吧?可是现在却要靠着一颗护心丹苟且偷生。

连城喻继续说道:“其实凤家还有一颗金丹期的提升丸,那一颗丹药不管是人还是妖,只要有初元基础,吃下之后,也能一跃成为金丹境界。”

“真的吗?那丹药现在何处?”凤彦兴奋起来,连忙问道。

连城喻长叹:“那是你的祖父很早前炼制而成的,为了避开心术不正修行者的觊觎,你的祖父把它放在……”

连城喻突然警觉起来,俯到凤彦耳边叽咕几声,凤彦听后大怔。

凤彦出生大谓国练药世家,父亲是大谓国有名的练药师,祖父更是静观大陆上的高级炼药师,有着极富盛名的威望。

因大谓国的七皇子中了寒冰奇毒,袓父与父亲被迫为七皇子炼制解药。

三年来,祖父与父亲没能炼出可解七皇子的解药,被大谓国皇帝下令送入祭神院受雷霆惩罚,而凤彦和母亲也被发配到寒苦的丘壑之地灵兮谷。

母亲把这个信息说给她听,希望凤彦有机会出去后,就去寻这颗金丹,哪怕她是个初元期废柴,也能一跃成为金丹期修行者,再不济也能达到入化期。

她不要凤彦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因为当年为了拿到这颗丹药,险些遭到灭门之祸。

已过多年的人情事故,世间才将凤家这颗金丹提升药遗忘脑后。

第2章火烧灵兮谷

凤彦捧起那颗护心丹,没敢立即服下,她怕自己真的承受不了丹药的反噬,会丢下母亲一个人。

还有被关在供神院的祖父和父亲还没有救出,她独自己一人坐在河边上忐忑不安。

突然,只听东边的住户传来惨叫声!凤彦大惊,朝着东边崩跑而去,只见一个黑色身影穿梭在住户屋顶,他离开的屋子立即燃烧起熊熊大火。

大火中传来妇孺哭喊的救命声,有的青年男子躺在血迫中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

凤彦看的目瞪口呆,她在这灵兮谷里常常和玩伴们打架吵闹,可确是没有见过这么多血,整个灵兮谷也很少有争斗,身体上的伤害更是没有过。

黑色身影见人就杀,杀了人之后直接一把火烧了木屋,将生命当草芥。

凤彦蹲在草丛中屏住呼吸,突然一只手从她身后抓住她的手臂,抚住她快惊叫出的声音。

她回头看到了母亲!“娘~”

“嘘~彦儿,别说话,快跟我走。”

母亲拽着凤彦的手臂不停的向丛林里跑去,等到达安全的地方,她才放开凤彦的手,对凤彦认真的说道:“彦儿,你就藏在这里,娘出去看看。记住,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娘,你出去做什么啊?那个黑衣人见人就杀,他不会放过谷中任何一个人的,娘还是不要出去,彦儿害怕……”

“彦儿别怕,娘怎么说也是元神期修为,也许还能与黑衣人一战呢?我只是怕展不开手脚来保护你,你藏在这里不要乱动,娘很快就会回来。”

“娘~”

还未等到凤彦抓住母亲的手,人就已经窜出丛林,朝着木屋方向奔去。

木屋方向继续传来惨叫声,还有轰隆隆的打斗声,能清晰的看到高空卷起浓浓的硝烟,烈火噼里啪啦的灼烧着每一个木屋。

这里都是些流放没有还击之力的人,这些木屋也都是每一个人辛辛苦苦用劳力建造而成,在大火的焚烧中慢慢的塌陷。

凤彦抚住耳朵,不敢去听这些声音,她闭上双眼静静的蹲在丛林下,希望母亲能将黑衣人击退。

等到打斗声停止之后,凤彦才放开抚在耳朵上的双手,她等了好久,以为母亲会再回来找她,可是母亲还是一直没有出现。

凤彦终于站起身,缓缓踏出丛林!

她回到原来的木屋边上,所有的木屋全部倒塌,焦灼的味道掺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地上躺着许多具尸体,有妇孺孩童,青年壮汉,老弱病残统统都倒在血迫里。

两旁的树枝上还残留着血迹,尸体上的鲜血顺着泥泞流到河水中,小河也呈现一片绯红。

“娘,娘~”

凤彦叫了几声,却没有听到母亲的回应,她边跑边叫,始终找不到母亲的身影。

刚踏过一具尸体旁,就被一只手臂给搬倒,凤彦俯在地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她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云霓,在不远处她还看到了亦舒的尸体。

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云霓的鼻息上,她已经没有了气息。“云霓!”

满地的尸体,凤彦疯狂的在地上翻开每一具尸体查看,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母亲。

她呆滞的坐在地上,幻想着母亲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彦儿,我们回家!”

“娘~”

凤彦伸手,才发现根本没有母亲伸来的手,而是一阵风吹过的落叶。

天空突然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声,天气开始变幻,原来晴空万理突然就雷鸣闪电,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

凤彦在大雨中继续寻找母亲的身影,最终在一处草地上看到母亲平日里的束带。

她拾起母亲的束带,仰头对着高空大喊一声!“娘~你在哪儿?”

一道闪电劈打在她身旁的树顶上,接着,她纤瘦的身躯缓缓而下!

再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古木生香的闺房中,舒适的大床不像灵兮谷中木板床那样生硬,软绵舒适的被褥盖在她身体上。

她好像已经离开灵兮谷了,到底是谁把她带回来的?

“娘~”

听到屋内的动静,才见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走进房中,恭敬的说道:“姑娘,您醒了?”

凤彦拽住丫鬟大声问道:“这是哪儿?我娘呢?我娘去哪儿?”

丫鬟被她这么一拽,吓的丢了魂,呆滞的看望着失了心的凤彦。

只听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要找你娘,就得养好身体再说,否则你娘就算见了你,你也未必有命与她相见。”

“你什么意思?”

凤彦抬头,才见穿着蓝色长袍的男子走进屋内,他有一张冷峻的面孔,说话带着呛意。“我说,你娘就算见到你这副模样,都未必认得你。”

她还是没有听懂,自己的前面被人递来一面铜镜,凤彦往铜镜中一看,自己的半张脸竟有一块郁结的疤痕。

丑陋的面貌看了让人恶心至极!

凤彦大惊,她的脸怎么会这样子?“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在灵兮谷的时候,你正好被一道雷给劈中,你脸上的疤痕就是那道雷霆所致,若想要复原,最好留点力气,等到上药的时候才有精力忍住疼痛。”男子见凤彦慢慢平息心态之后,才把一块玉配交到她手中。

那是祖父平日配戴的玉配,怎么会到了他的手中?难道祖父和父亲也遭不测了吗?

凤彦夺过玉配,惊讶道:“这是我祖父的玉配,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是受你祖父之托,到灵兮谷接你和你母亲,可是我到达的时候,只找到了你,没有寻到你母亲。”

凤彦大惊,指着男子说道:“原来是你,是你杀死了整个灵兮谷的人,烧毁了灵兮谷,你好狠毒啊?我要替整个灵兮谷报仇,我……”

男子见她越说越激动,直接一掌把她拍晕,不醒人事。

“她太激动了,该好好睡一会。”

第3章身陷辰曦王府

男子说完后走出屋子,才见丫鬟用帕子拭去她额间的汗水,盖上被褥。

凤彦再次醒来时,整个屋子里空空荡荡,再无旁人。她只知道自己昏迷之前,灵兮谷被人袭击,整个谷中的人都死了,所有的房屋也被大火烧毁。

能打开禁制进入灵兮谷,那都是元神以上的级别,而早先的男子说是他把自己给带回来的。

不对,他说是受爷爷的嘱托去带她和母亲,她是回来了,那母亲呢?

凤彦保持了理智,到底是谁杀了灵兮谷所有人?还有母亲去了哪里?她看了整个房屋,也不知道男子说的是真是假,只能等再见到他问清楚再说。

她缩卷在床头上,抱着双膝,想起谷中熊熊燃烧的大火,想起她儿时的玩伴死后惊恐的面容,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实在没有办法去接受,更接受不了离开母亲的身边。

房门再次被打开,闯进来一名绿衣少女,她见凤彦缩卷在床,观察片刻,才冷潮热讽的说道:“哟~还说没有女人,我当是什么绝世佳人呢?原来是个丑八怪啊!看来衍烈哥哥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凤彦听的云里去雾里来,女子是在嘲讽她长相丑吗?她口中的衍烈哥哥是谁?不会就是那个一掌将她拍晕的男人吧?

“你是谁?”

女子不屑的看了凤彦一眼,得意的说道:“我是扶云国的冷霜郡主,从小跟衍烈哥哥青梅竹马,我劝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滚出辰曦王府。”

辰曦王府!

凤彦一怔,原来她已经到了扶云国,还住在辰曦王府王府。那就不用多说了,说救自己的男人应该就是她口说的衍烈哥哥,还是扶云国的辰曦王。

很好,她本也就不太喜欢这里,想闹是吧?她也会!

凤彦抽起身,逼近冷霜凌厉的说道:“我管你是什么主,又不是我想住在这里,再在我耳边嚷嚷,我把你扔出去。”

“你……你反了你?我可是……”

还没等冷霜说出,身体就被一道力给震出屋外,撞击在一男人的胸膛中。

只听门碰的一声,被紧闭关上。

冷霜被震懵了,在扶云国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她从小娇贵,千金之躯,谁若敢动她一根毫毛,招来的就是杀身之祸。

接着屋内传来一道声音!“你要追求你的什么烈哥哥我管不着,我对男人也不感兴趣,最好别来烦我。”

气的冷霜直跺脚,拽住刚刚到来楚衍烈的臂膀撒娇说道:“烈衍哥哥,你府里都住的什么人啊?居然敢对我动手,我要杀了她。”

楚衍烈推开冷霜的手,凌厉的眸子凝视着紧闭的大门,脱口说出几个字!“对男人没有兴趣?有意思。”

“衍烈哥哥……”冷霜放弃尴尬的手,再看楚衍烈的目光,他看屋子的大门都带着赏悦的神情。

许久后,楚衍烈见冷霜还站在一旁,才冷声说道:“时间不早了,冷霜也该回府了。”

“衍烈哥哥~”

冷霜一脸委屈,但他下了逐客令,冷霜不得不从。只是屋子里的人她不会放过,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敢推她那就是死路一条。

冷霜甩手而去,只留楚衍烈还站在院子注视那道紧才的大门。

这里是扶云国辰曦王府,辰曦王楚衍烈号称世间最年轻的入化修行者,整个静观大陆较也找不到第二人,是修行界里独一无二的天才。

他八岁就进入了初元期,十一岁就到了锋芒期,十五岁到达的元神期,十八岁时就达到了入化期,现在二十一岁的他已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摇,处在入化的后期巅峰。

修为几乎每三年跃一级,他打破了别人最少十年的境界修为,步步而上,就连皇宫里的授业帝师鳌漫然都只刚刚进入入化期。

楚衍烈不仅在修行上进步神速,还是整个扶云国少女们追求的对像,他除了冷俊些之外,眉目如画气宇轩昂,更多的是威风凛凛。

十五岁进入元神期时,他一人力敌西北苍狼沙漠中的狼群,又在南海斩杀上古妖兽鬼露白泽,为扶云立下不少悍马功劳。

这样一个辰曦王,能做他的女人,那得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楚衍烈为尽快让自己达到金丹期,就到远赴大谓,向凤行业求学炼药诀谱。可他找到凤彦的爷爷凤行业,才知道凤家遭了劫,对方想要凤家那一颗金丹提升药。

凤行业为了保住凤彦,在临死前特嘱托楚衍烈到灵兮谷把凤彦和她母亲接出来。

可是等楚衍烈到达时,灵兮谷已经被大火烧毁,只带回了一个满身是伤的凤彦回来。

他缓缓走近,把屋子的门推开,可是屋里空空荡荡,已经再没有看到凤彦的身影。

这个女人,想逃吗?

楚衍烈顺着被打开的窗户看去,才见一个身影已腾跃到另一座屋顶上,没多久后便消失。

楚衍烈握紧双拳,厉声说道:“愚蠢的女人,真当这王府灵兮谷吗?”

等到风彦从屋顶落地时,突然从四周窜出密密麻麻的利器,她大惊,以为自己就要被刺成马蜂窝了,谁知身体瞬间被一道力量给提出原地,最后落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

真可恶,这王府里居然有那么多院子,还有机关?她以为凭着自己三脚猫的身手,怎么也能离开辰曦王府,谁知……

她被束缚在她胸前,耳边传来楚衍烈冷俊的声音:“在辰曦王府里乱走动,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你放开!我要回灵兮谷找我母亲。”

“你母亲已经不在灵兮谷了,若是在,也应该死了,灵兮谷除了你之外,没有人逃脱厄难。”

凤彦瞬间落泪,她和母亲在灵兮谷中相依为命,怎么也接受不了事实。“不会的,我母亲她不会死的,你在骗我!”

楚衍烈不屑的说道:“我能有什么理由骗你,如果不想死的话你就继续闹,把事传开,最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大谓国炼药师凤行业的孙女,看看在整个静观大陆,还有没有你的栖生之地。”

“你……你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

话刚落音,就被楚衍烈强行拽回屋子中,把门关闭上,才坐下来平静的说道:“灵兮谷为什么会被火烧,为什么会有外元神以上的修行者破入,杀光灵兮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凤彦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在大谓国的时候她还很小,只知道祖父和父亲被抓,她和母亲被流放,一直被困在灵兮谷里。

她们从来没有得罪过人,若说要得罪,也就是大谓国的皇帝,但如果大谓国的皇帝还怀恨在心的话,当初为什么不杀了她们全家呢?

第4章被壁咚了

凤彦把目光投到楚衍烈身上,她确定血洗录兮谷的人不是楚衍烈。那人的身体没有他高,面罩下还有一块黑色印记,而楚衍烈并没有。

可是又是谁呢?到底是为什么要杀她和母亲,还是为了杀光整个灵兮谷的人?

楚衍烈继续说道:“因为凤家有一颗金丹,这颗丹药,凡是一个只有初元期的废柴服用,至少都能一跃成为入化期的高手。世间仅有一颗,它就在你祖父手中。你以为杀手是冲着灵兮谷去的吗?是为了找你和你母亲。”

“可是那颗金丹没在我和我娘身上啊?”

“想要夺取丹药的人并不知道,所以他才找到灵兮谷,我见到你祖父的时候,他已生命垂危,临死之前嘱托我到灵兮谷把你和你母亲救回来。”

凤彦打湿了双眼,祖父曾是大谓国的极品炼药师,在大谓有着极高的威望,一生投入在药炉旁,练就出许多灵丹妙药。

可是祖父为什么就练不出救治七皇子的丹药来呢?因为解救不了七皇子在奇毒而被定为欺君之罪,从此极富盛名的凤家一落千丈。

更重要的是,楚衍烈居然见到垂危的祖父,为什么不救他?

“那我的祖父,他……”

“你的祖父身负重伤,只说完你和你母亲的所在之后就去世了。”

凤彦继续问:“你找我祖父,怕也没安什么好心吧?不然一个大谓的囚犯,怎么会让你堂堂扶云国的辰曦王用心良苦去寻他?”

“哼~你以为寻找你祖父,就一定是要害他的吗?找你的祖父我却实有是企图,但并没有想害他或者想谋他什么,只是想向他求学。”

凤彦迷惑,明明就是有企图,却被他说的那么委婉自然,她不认为楚衍烈只是为了去求学。

他堂堂辰曦王,要什么样的炼药师没有?会跑到大谓国找祖父?楚衍烈看的出这样的理由并不能让她信服,可他也不需解释太多,只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就够了。

“信也好,不信也罢,你祖父和你父亲死了,你和你母亲正被整个大谓国通缉,昭告书已经传遍天下,自己看。”

他向凤彦扔出一张大谓国的通缉文书,凤彦摊开一看,大谓国的皇帝,居然宣称祖父和父自知罪孽深重,自刎在祭神院内,自己和母亲被定为潜逃之罪被下通缉令。

她和母亲明明是被人追杀,却变成了畏罪潜逃。

“不对,上面的通缉只说我和娘潜逃,并没有说我娘被伏法或者是被抓,那我娘还没有落到大谓皇帝的手中。”

“所以呢?你这一具废柴之躯,现在除了保命之外,还能做什么?去寻你母亲?回到大谓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楚衍烈不屑的说道。

凤彦怒:“我不是废柴~”

“是啊,一个连锋芒期都过不了的人,还说自己不是废柴,也就只有你了。”

他语气连讽带刺,让凤彦实在听的刺耳,趁着楚衍烈不备,一拳击向他腹部,谁知手还未触及到他的衣物,就被楚衍烈给控制。

楚衍烈轻嗅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得好好锻炼你的耐性,就算不能曾长修为,至少要学会隐忍。像你这样,别说回大谓寻你母亲,就算走出这辰曦王府,连个地痞流氓都打不过。”

“你……啊~”

她双手被束缚在他的单臂下,脸被紧贴他胸膛,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传入耳中。

这是她,第一次与男子接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也在加速,耳边一阵炙热,呈现一片绯红。

她忘记了挣扎,就连楚衍烈松开她的手时,还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

等凤彦载抬起头来时,房间哪里还有楚衍烈的踪影。

凤彦趴在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要去寻自己的母亲,必须先强大起来,想去寻仇,也等自己站稳脚步。

就连一些小小的机关都她都无躲过去,又怎么回大谓寻找自己的仇人呢?

只是,辰曦王府机关重重,辰曦王楚衍烈金贵之躯是需要保护,但也不至于把整个王府都弄的这么危险?

若哪个侍卫和侍女不小心触碰了机关,随时都有人送了性命。

经过上一次见识到王府的危险之后,她再没敢随意走动,身陷王府三个月,凤彦才真正从痛苦中走出。

扶云国身处静观大陆的西南边,现在正是三月初,百花齐放,艳阳明媚,窗外枝头的黄鹂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在辰曦王府里虽是好吃好喝,但却与坐牢无异,楚衍烈直接限制了她的自由,不让她随意外出走动。

凤彦脸上的伤也好了,试了一下自己的武力,除了四肢俱全,没有提升修为。

突然才想到,母亲留给她还有一颗护心丹,护心丹能承受入化期高手的重击,打不过别人能保命也不错。而且算了一下日子,自己已过了及笄之年,服用护心丹没有问题的。

只是从灵兮谷出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自己随身的那颗护心丸了。

有天,凤彦再也忍不住,跑到书房找到楚衍烈,撒泼的将他房中的书都给掀翻倒地,书架也给推翻了。

口中边骂道:“楚衍烈,整天把我困在王府中,你这是限制我的人生自由,虽说是你救了我,但总给我解释为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吧?整日坐在书房不理不采,我现在就砸了你的书房。”

楚衍烈手持书籍,一脸严肃,但并没有指责她撒泼的行为,而是冷冷的来了一句:“我不呆在书房,难道要与你同房不成?”

“我……”

楚衍烈缓缓放下手中的书,步步逼近,将她抵至墙角,目光如炬,冷声说道:“原本是想找些能打通你气海的方法,可你居然这么等不及,那……晚上就来为本王侍寝,如何?”

“你混蛋~”

她只是不想自己的自由被人限制而已,她又不是什么闺阁小姐,出去透透风什么的总可以吧?

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禀报声:“禀报王爷,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这一界的赏花大会由柔云公主出席主办,已邀请了景宁王和雍熙王,刚向辰曦王府送来的请贴,王爷是否要去?”

楚衍烈沉思了片刻,才说道:“景宁王和雍熙王都去了,本王又怎会缺场?”

“是,小的这就去回话!”

第5章赴会

“你放开我~”

等到侍卫退去,凤彦才推开楚衍烈的手,仓皇而逃。刚走出书房,身后传来楚衍烈的冷笑声!“想本王了,就直接说。”

凤彦回头白了一眼,想他得等下辈子差不多。

好几天,凤彦都想不到办法走出王府,未到天亮,她才想起来前两日听侍卫报,楚衍烈要去参加什么赏花大会?

要不自己放下傲骨,去求求他带自己出去?

凤彦轻轻抽打自己的嘴巴说道:“不行,我怎么能去求他?万一他过份要求作为条件,那不是太吃亏?”

她坐在铜镜前,前思后想,干脆到楚衍烈出府时,想办法混到他的侍卫中去,或者藏身车撵底下混出去?

嗯~就这么办!

打算好的计谋,正要开始施行,她拨开柜子里的衣服,寻了半天却没有找到一件破旧或者丫鬟的衣服。

这一身衣服太过花绿,门口的侍卫一眼就能认出她来,谁叫她平日想出去,总是跑到大门口去晃?

正当凤彦犯难时,突从门外走进两名丫鬟,一人端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有衣服和首饰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凤彦问。

“这是王爷吩咐的,让我二人为姑娘梳妆,同王爷一起参加赏花大会。”

凤彦一怔,呆滞了片刻之后,立即露出喜悦之色,得来全部费工夫啊?“那就快给我梳妆。”

丫鬟们露出鄙视之色,原以为这府里的所侍婢见到辰曦王已经是够花痴的了,没想到有人比她们还花痴?

等到梳妆好后,凤彦对着铜镜一看,一袭荷色云雁锦纱裙,妆容景致,发髻插着两支翡玉簪,玉簪并不华贵,但却清雅脱俗。

一顶豪华车撵停在王府门口,凤彦第一次走出辰曦王府,门口的侍卫见到她时,比之前有礼貌,恭敬的叫了一声姑娘。

她昂首挺胸的踏出大门,以为那华丽的车撵是为她准备的,正准备走上车撵时,被一旁的侍卫阻挡。

“这是王爷的车撵,平日也只是王爷才有资格坐的,还请姑娘步行跟随。”

凤彦一怔,停下脚步,不坐就不坐,有什么了不起,她还不稀罕跟他一起呢?

谁知车撵中传来楚衍烈低沉的声音说:“上来~”

她左右观看,这是在叫她吗?

“我让你到车上来,没听懂么?”

凤彦故作无视,想上去的时候又不让,现在又要叫她上去,谁知道楚衍烈会在车撵中对她做什么?还是不要上去的好,远离危险。

楚衍烈揭开帘幕,见她一副悠然自若的表情,似乎步行让她更为开心,既然那么不知好歹,就不勉强。楚衍烈冷声说道:“既然那么喜欢走路,也罢!”

只见车撵缓缓而行,凤彦就步行跟着,可是她的步伐还是跟不上车撵的速度,她越走越落后。

等到西城大街时,楚衍烈才把头探到车撵外,两边都没有再看到凤彦的踪影。

他以为她会乖乖的跟上来,故意让车夫放慢速度,可是这个女人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车撵的速度与步伐完全是可以同行的。

楚衍烈停下车撵,跳到地面四处看去,才在街道角落中看到凤彦正拿着一面地摊上的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式着。

凤彦七岁就跟母亲被送到灵兮谷,外界的东西她也只停留在七岁之前的记忆中,早就忘记了帝都的繁华市景,看到这些东西就会勾起她儿时模糊的记忆。

所以一路上,凤彦兴奋的不得了,在小摊上试插发簪,试戴面具,伸手去触及草皮上的冰糖葫芦,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楚衍烈伸手招来一旁的侍卫,在侍卫耳边轻声说道:“去,她看过的东西,试戴过的物件,留神过的物品,统统打包带回王府。”

“是~王爷!”

凤彦拿下面具,只听一个冷峻声音在她耳边说道:“该走了,赏花大会你还要不要去?”

“我……”我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只手直接拽上车撵上去。她大怒道:“楚衍烈,你干嘛?”

“如果再不安份些,晚上就让你为本王侍寝,到时候看本王怎么惩罚你?”

“不讲理,是你要让我走路的,我的步伐根本就追不了车撵。”她一边叽咕,一边退到一旁,离开他的范围之内。

楚衍烈缓缓闭上双眼,车撵继续前行,没多久就到到了城南的君子阁。

君子阁是扶云皇室建造的,这里收藏许多奇花异草,专供皇权贵族中人观赏花卉的地方。

扶云国每一年都有一次赏花大会,平民组织平民的赏花大会,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达官贵人,而皇室中也举行皇权贵族中的赏花大会,邀请的都是皇子公主,以及权贵中的少男少女。

说的好听叫赏花大会,说不好就是一场相亲会,如果有心仪女子,男子就会为她奉上帝都最具价值的花草为定情之物。

都是皇权高贵,一旦定下情后,只要具备婚嫁条件,都能得到了皇帝的亲旨赐婚诏书。

对于整个扶云国来说,这无非就是一件深得荣幸的事,不少侯门高府中的少男少女都会踊跃参加。

楚衍烈的车撵刚到君子阁的门口,一早等侯在门口的两名女子立即迎上前来。

两人样貌有些相似,每人手中各持一把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一个身着鹅蛋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一个身穿紫色烟罗团锦琢花裙。

梳着朝月髻的女子长相透着贵气,她就是扶云国的云柔公主,云柔盈笑着迎上前来,还未等楚衍烈走下车撵,就开口说道:“衍烈哥哥,云儿以为您不会来了呢?你能来云儿真高兴。”

楚衍烈揭开帘子,跳下车撵,围在远处窥窃的女子见到楚衍烈下车,便暗暗抚着自己羞涩的脸颊,投来爱慕的眼神。

最激动的就是云柔身后的冷霜郡主了,与云柔公主又是近亲姐妹,二人从小感情要好。

若说云柔邀请楚衍烈是为了给自己撑面子,倒不如说是为了冷霜郡主。

等楚衍烈下了车撵之后,众人才见车撵上还有一位女子。

第6章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她是谁啊?”

云柔她听冷霜说过,辰曦王府里住着一位女子,被楚衍烈专门用一个院落养着,她想大概就是冷霜说的那位女子吧?

但是云柔却没有直接问,当作自己不知道。

只是冷霜却气的眼睛发直,脸色刷白,以为她的烈哥哥只是一直兴起才收留她在王府。可这种场面,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他怎么会带一个贱婢同行?

还有远处窥窃的少女都在好奇,这女子也非倾国倾城,怎么会得到辰曦王的青睐,带入这样的场合?

凤彦跳下车,就被楚衍烈一手拽进胸前,当众宣示:“这是本王的随身侍婢,本王到哪里,都会带着她随身伺候,云儿若无异议,那本王就是进去了。”

“衍烈哥哥请!”云柔陪笑道。

凤彦轻轻敲打在楚衍烈的胸前,明明是他强行带来的,还说什么是他的随身侍婢?她可没有伺候人的本领,倒是有想揍人的冲动。

她看向四周,心想这扶云国是不是阴盛阳衰啊?怎么到处都是美貌的女子,男的却寥寥无几。偶尔见到几个长得英俊些的,距离都还那么遥远。

楚衍烈见她东张西望,扣紧她手臂,俯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安份一些本王或者会在赏花大会上给你些面子,不然等一回府,本王就立刻办了你。”

凤彦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威胁成瘾了?

以为她很怕吗?他不给她面子?好哇!她一个侍婢要什么面子?倒是他堂堂辰曦王,看一会她会不会给他面子吧?

只是,他这只束缚在她肩膀上有力的手,能不能轻一点?

凤彦发现很多偷窃的女子并不是在看楚衍烈,而是在看她,当她怪物一样指指点点。

小的时候,她可没少参加大谓国的各种盛宴,男的都是在权利上争高低,而女的却是在争芳斗艳,果不其然,这里大多女子穿着都是怎么花俏怎么来。

她又看了楚衍烈的眸子,对左右逢迎而来的女子视而不见,可能这些女子在她眼里都是些庸脂俗粉而已,不然那诺大的辰曦王府会连个妃子都没有,除非他身残。

走在君子阁的廊道上,就能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花香味道。

周边种满各种名贵的花草,一路走来的行人两三人结成一队,一边观悦着路上的奇花异草一边畅欢言谈。

就在两名侍女守护的身后,有一株奇特的花,叶子小碎,独支上却开着九朵不同颜色的花卉。

凤彦从小也见过不少奇花异草,可是这样的花她还从未见到过,就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是九彩麒麟,整个扶云国也不出三株,珍贵无比,三年一开,最主要的是每一种颜色的花瓣都有不同的效用。胭脂色那一株是驱寒,实用于女子服用。杏红的可解酒,多饮而不醉。绯红镇邪,巫蛊之术的邪术对其无用。碧色去火,有养脾胃效用。青白色则有疗养灼伤的效果,最快半个时辰能全愈。葱黄色止血,竹青清肺,秋黄止咳,妃色镇痛……”

楚衍烈说完后,回头却见凤彦对着一株玉瓶装着的野草观望,若说这株九彩麒麟就是这景园中的百花之王,那她面前的这一株就是百草之后了。

这株草看似普普通通,但却能解百毒,也不知道她是慧眼识物,还是误打误撞,竟对这株草起了兴趣。

“这株草名叫碧仙,生长在东海的海岛上,只有玉瓶才可移植,而且常年也是要靠着东海的海水浇灌才会保证不枯。它能解百毒,一片叶只需少许就能除清余毒,在扶云也是难得的奇珍异草。”

说完之后,才见凤彦挺起腰,冷声说道:“用的着你一样一样的介绍吗?我也是出自炼药世家,什么样的花草会不知道?就算没见过,也听有一二,我三岁就会背我们家的花草集集谱了,四岁我就跟着我爷爷在药炉边上……呃~你干嘛?”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只手拽回到他宽阔的胸膛上去,在她耳边厉声说道:“你的话太多了。”

“我……”

“嗯~”

见楚衍烈做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凤彦才规规矩矩的被他拽着往前走。

她也是个修行者,楚衍烈也是个修行者,可她们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他也就二十一吧,就已经是入化期高手了,而她连个锋芒期都过不了,苍天不公啊!

二人走到景湖边上,见到一队行人相迎而来,楚衍烈才松开束缚在她腰间的手,向两位男子迎了上去。

这两位一个是景宁王楚弈天,一个是雍熙王楚清扬,楚弈天是扶云国的大皇子,是皇后所生,长贤皆备,位份尊贵,是整个扶云国眼中拟定的储君人选。

雍熙王楚清扬则是德妃所生,虽比不上景宁王楚弈天,但德妃一直以来安分守己,楚清扬也深得皇帝喜爱,早早晋封为王。

说起楚衍烈,位份并不比二人差,但他一生的荣耀却是自己赤手空拳争来的,母亲曾是扶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次于皇后的贵妃。

贵妃魏氏的娘家是扶云国极富盛名的马商世家,在楚衍烈五岁时,魏贵妃就去世了。

楚衍烈小从在皇宫生活艰难,既要防着明抢暗箭,又要小心翼翼的活着,因为没有母亲的护佑,没少受楚弈天和王楚清的欺压。

那一年,他被外祖父接出宫后,才知道自己的母妃死于蹊跷之下,于是楚衍烈就好学苦修,为的就是再回皇宫,查找母亲死因真相。

但要做到这些,就得让自己强大,能让自己强大起来就是要步入修行之路。

在须臾数年,他就成为了扶云国最年轻的元神高手,受到了父皇的关注,被召回皇宫晋封为王。

无论是外贼入侵还是妖魔作怪,都会给楚衍烈颁派任务,而楚衍烈也不负众望,每一战都完胜而归,小小年纪就已经战功赫赫。

楚弈天和楚清扬见到楚衍烈到来时,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因楚弈天是皇后所生,也是认定的储君,丈着自己的是兄长,位份尊贵,从来不把楚衍烈放在眼里。

见到楚衍烈走来,他自顾着朝宴会台走去,对楚衍烈视而不见。

只有楚清扬迎上,恭敬说道:“二皇兄来了?还是云柔的面子够大,才能请的动二皇兄啊!”

楚清扬的话有点马屁了,明知道以云柔的影响力是不可能请的动楚衍烈的,他的到来多是有目的,明人眼里都知道。

第7章拼酒量

对于楚清扬的招呼,楚衍烈只微微一笑,就当作是打过招呼,拽着凤彦走到会场上,坐到楚弈天对面的位置上去。

楚弈天对楚衍烈并没有太在意,而是注意到他身边的女子,不仅是楚弈天,会场上许多人也都注意到了,传说中的辰曦王是不近女色,可他身边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甚至有人上来挑衅说道:“辰曦王向来不近女色,怎么今日带了位女子也不给大家介绍介绍啊?”

“是啊,不知道辰曦王身边这位女子是如何得到辰曦王的青睐。”

凤彦暗道:青睐个鬼,也不睁大眼睛瞧清楚,这是强行架控。

“辰曦王好不容易身边有了侍妾,当然是要随身携带了,难不成放在家里金屋藏娇啊?”说话的是帝都有名的相府之女左千琦,不仅家族显赫,还是整个扶云国最年经的元神期修行者,在扶云国有着第一才女之称。

相传,她与辰曦王楚衍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个都是修行方面的天才。

说起左千琦,她虽只比楚衍烈低一境界,在修行方面也是几乎三年晋一级,最重要的是母亲出自炼药世家,有着丹药协助,进步神速,是人人羡慕的唯一一个女性修行者。

她倾国倾城,身穿青缎掐花对襟外裳,笑起的脸颊呈现两个梨涡,看的动人心魄。

这话虽说是玩笑,却是带着讽刺之意,既又让辰曦王打破了不近女色的传言,又似在羞辱凤彦低贱卑微。

在这个时代里,侍妾的身份是底下的,甚至连个普通的丫鬟都不如,也就一个为男人暖床的主,丫鬟自然是比侍妾高贵一些,在整个扶云国也只有左千琦敢这么戏弄楚衍烈。

她对楚衍烈爱慕已久,可却从来没有得到楚衍烈的正眼相看。逢着这次机会,当然是故意挑起楚衍烈的注意了。

两旁的人也跟着起轰:“原来如此啊,辰曦王也并不是的一本正经,坐怀不乱的嘛?”

凤彦听后,偷偷瞄了楚衍烈一眼,原来他以前很正经吗?她怎么没看出来?

一直面不改色楚衍烈突然微笑道:“辰曦王府里不需要侍妾,她……只不过是本王身边的一丫鬟,近期练功时走火入魔,手容易凉,所以才需要人搀扶着,如果你们谁想为本王暖手,也可以过来当本王的丫鬟?”

凤彦怒瞪楚衍烈一眼,谁知自己的腰被他狠狠的捏了一下,她是敢怒不敢言。反正带她来就是要羞辱她的,果真没错,什么侍妾,暖手丫鬟,都搬上来了。

无所谓了,谁让自己是个废柴?等到自己修为提高之后,该还的还,该算的算。

众人听后投来鄙视的眼神,她们都出生高贵,就算到了辰曦王府,至少也是侧妃品级才行,让她们当他暖手丫鬟,那不是在侮辱身份吗?虽然很想进入辰曦王府,想做楚衍烈的女人,但身份不能丢失。

众目睽睽这下,个个要脸面,其实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女子想接近楚衍烈,凤彦也不知招来多少羡慕嫉妒恨。

等到席位客满之后,一群粉色衣裳的舞姬才从台阶下缓缓涌入,跳起惊鸿羽衣舞。

凤彦打了一个哈欠,对这样的宴席无聊至极,可是他那只手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腰部。羞辱也羞辱过了,便宜也是占过了,怎么还不松开手呢?

她轻轻敲打在楚衍烈的胸前,轻声说道:“你的手不酸吗?”

“不酸~”

他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没有因为他的反抗而松手,反而得寸进尺的紧扣与贴近,又在她的腰部上狠狠拧了一把。气的凤彦也随手用力掐在楚衍烈的手臂上。

在外人眼里,两人就像正在打情骂俏的小夫妻,分明就是亲密关系才会做出来的事,可是在皇室之中,皇子与公主的婚姻都以政局来定,大多也都是政权婚姻,很少有哪位会按照自己心仪的标准去嫁娶。

就算是喜欢,没有得到皇帝的圣旨是不能正试入室的,最多只是个侍妾,要得到皇权的认可才能为妃,所以都一致认定,辰曦王身边这位,最多也就一辈子当侍妾的命了。

宴席上的琴音绵绵不绝,舞姬轻盈身姿宛如莺燕,一支天女散花收场,赢得许多掌握。

冷霜经过上次被楚衍烈无情的下了逐客令之后,不敢再主动靠近,只坐在一旁静静观看。

只有左千琦端着一杯酒缓缓走来,脚步停在楚衍烈面前,落落大方的说道:“辰曦王,千琦敬您一杯!”

左千琦的杯子举了许久,才见楚衍烈倒起一杯酒,端到凤彦嘴边说道:“好哇,但是本王近来不沾酒,就让本王身边的侍女替本王喝。”

凤彦一怔,楚衍烈又用她来当盾牌,什么都把她给推出来当挡板。

凤彦端起酒杯,微笑着说道:“好啊,王爷既然不沾酒,那就由我代劳。”她勾起一抹邪气,心想,等一会本姑娘耍起酒疯来,你可要顶住啊!

再看左千琦,她想敬的是楚衍烈,可是由这侍女代劳,那不是把这杯酒用来敬一个低贱的小侍女了吗?碍于面子,又不好当场发火,在辰曦王面前还是要保持淑女气质的。

左千琦气的脸色刷白,努力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陪笑道:“请~”

凤彦举杯一饮而尽,喝完后,把杯子重重的放到桌面上,直气的左千琦面相曲扭,觉得跟她喝下这一杯酒是在侮辱自己高贵的身份。

可是左千琦喝下这一杯之后,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让丫鬟端来两壶酒放到桌面上。

凤彦以为喝下这一杯之后,她就会离开了,毕竟她要敬的是楚衍烈,断不会再敬她第二杯的。

谁知左千琦双倒满了一杯酒,笑道:“辰曦王身边的这位侍女看起来酒量不错,千琦再敬一杯。”

凤彦把目光转向楚衍烈,这杯真的要喝吗?这酒这么烈,喝下这杯都已经感觉到昏昏沉沉的了。

哪知楚衍烈来了一句:“好,反正有我的侍女顶着。”

顶你个大王八,明明就是借口,凤彦突然站了起来,夺下左千琦手中的杯子,拿起酒壶递交到她手中,说道:“不如这样吧,还是由我代辰曦王敬您一杯,酒杯也只是意思,倒不如用酒壶,喝的也过瘾,干的也痛快,您说是吧?”

“既然辰曦王有这么豪爽的侍女,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8章景宁王的赌注

左千琦拿起酒壶,与凤彦一同喝下,左千琦修行境界是元神期,对于烈酒的震慑还是能压制的住的,可是凤彦不同,她身上所发出来的气息不过是刚步入初元期,想与左千琦比酒量,自不量力。

谁知喝完整壶酒之后,凤彦面不改色,缓缓放下酒壶,而左千琦却脸色绯红,双眼泛起红血丝。

她摇晃着脑袋,发现这酒里有古怪,指着凤彦说道:“你……这酒……”

一旁的楚衍烈突然站起来,挡去左千琦的手指,冷声说道:“来人,左大小姐喝醉了,把她扶下去休息。”

众人看的清清楚楚,两人同时举起酒壶,而且端上来的酒是一样多,并没有谁作弊。

可是毕竟是元神期的高手,虽说拼的是酒量,可是她不可能一壶就醉。

只是她得罪的不是别人,却是辰曦王楚衍烈,没有人敢主动上前给他敬酒,都知道他近期就要步入金丹期,酒有损体,不宜多喝,可左千琦却自己要去撞他枪口,能怪谁?

再看凤彦,行动自如,面不改色,一点醉意的痕迹都没有。

众人开始对辰曦王身边的侍女高看了几分,若只是普通的侍女,辰曦王定不会这么维护,可是刚才左千琦伸手指向她时,被楚衍烈给挡了回来,这哪里是对一个普通侍女的样子?

楚衍烈也看出了霓端,就凭凤彦的酒量,怎么可能喝下一壶酒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他俯到凤彦耳边说道:“你到底用的什么方法,把酒换掉的?”

“很简单啊,偷梁换柱,就在她与你眉目传情的时候偷偷把酒给倒掉了,我喝下的就是一个空酒壶。还得感谢你的诱惑力,吸引她的注意。”

楚衍烈听后不禁的扯了一下唇角,这种方法亏她想的出来?

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一旁默默不语的景宁王楚弈天突然说道:“辰曦王身边的这侍女可不简单哪,酒量好,人也机灵。人虽长得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却也玲珑娇艳,不如让她与本王喝一杯如何?”

“好哇~”

“不行~”

凤彦和楚衍烈同时开口,一个应好,一个说不行,互相矛盾。两人的话招来所有人的目光,一个是辰曦王,一个是辰曦王身边的侍女,到底听谁的?

还没等楚衍烈开口,凤彦就已经主动起身,拿起一壶缓缓走到楚弈天面前,她没有向其它女子那样,见到王爷都谦卑有礼。

而她高大自负,一点女子该有的淑德贤慧都没有,把酒一放,对着楚弈天说道:“我与你喝,但这次不是用杯子,也不是用酒壶,而是酒坛,你敢么?”

楚衍烈摇头轻叹,她当景宁王是左千琦好忽悠吗?若是景宁王想对她出手,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女人胆大起来,真是不怕死。

对于凤彦的行为,众人都暗自为他捏了一把汗,那可是景宁王,是将来的储君,不管她出于什么心计,此人是不能得罪的,何况景宁王与辰曦王向来不合。

如果景宁王想用她来羞辱辰曦王,到时候她不得两边都得罪,里外不是人了?

可是景宁王不仅没有动怒,反笑道:“酒是要喝,可是光喝酒那就太没意思了,不如我们来些赌注,如何?”

以为凤彦听后会胆怯,没想到开口便说:“好啊,不知道景宁王要赌什么?”

楚弈天先看了一眼楚衍烈,随后说道:“本王的赌注怕你输了承担不起,不如这样吧,你是辰曦王的侍女,先问问辰曦王,敢下赌注否?”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若是赌的万贯家财,她可没有。凤彦把头转向楚衍烈,说道:“放心吧,我家王爷向来大方,不管什么样的赌注,他一定会答应的,只要能力所及,不是要了他的命就行。”

嚣张,明知道楚衍烈和楚弈天不合,她还敢说这些话,这是找死的节奏。

楚弈天勾起一抹完美弧度,只有楚衍烈气的紧握拳头,现在才知道她就是个不怕死的主。

“辰曦王觉得如何?”楚弈天不放心,又问了一次。

楚衍烈听后,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凤彦,只见凤彦挑眉邪笑,投来一个自信的眼神,才听楚衍烈说道:“本王……无异议。”

“好,辰曦王真够爽快,本王的赌注是这个侍女如果输了,就来侍候本王三个月,三个月后归还给辰曦王。”

此话一出,众人嘘气,三个月后再归还给辰曦王,谁还不知道景宁王的意思,搞了破鞋再还回去呗。

这个赌局看似很平常,可却关系到辰曦王的名声,一旦输了就是整个扶云国的笑话,不知向来冷酷无情的辰曦王该如何应对。

再看凤彦,勾起红润的朱唇,冷笑道:“景宁王还没有说自己的赌注呢?您又怎么知道自己会付的起呢?”

“本王怎么会输,别说这一坛酒,来三坛本王都不会输。”楚弈天自信的说道。

“凡事都有如果,如果也是在为自己寻后路,难道真的要在输的时候,上门讨要吗?那这还能叫赌注?”

面对逼问,楚弈天气的面红耳赤,厉声道:“那你说,如果本王输了,你要什么?”

“我不要什么?我只要景宁王以后不管是路上遇到,还是什么地方碰到,都离我十步以外,不得走近我十步之内,如果景宁王做不到谦谦君子气度的话,那就不要赌了,干一杯意思就行。”

“你……”楚弈天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先不说自己不会输,就算是输了,一个小小的侍女,还得离她远远的,这也太可笑了吧?原本是想用这个小侍女来羞辱楚衍烈的,现在倒弄的自己奇虎难下。

他抬头,见众人投来等待的目光,她们不是想看着楚弈天惨败的阵状,而是想看凤彦如何被楚弈天整治。

赌战已下,又不好收回,难道堂堂景宁王,还会输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好,本王依你,你输了,三个月,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臭丫头,等着!”

楚衍烈面无表情,他心里也没有底,只知道无论输赢,她都惹上麻烦了。不仅是她的麻烦,还是他的麻烦。

桌上连续搬来十坛酒,凤彦和楚弈天一左一右,看谁喝到最后。

第9章宁死不从

凤彦卷起袖子举起酒坛,眯起罂僳般的眸子,冷声道:“景宁王,请吧!”

见景宁王举坛,二人同时将坛子倒往口中,第一坛喝下后,两人都只是脸色微微泛红,但也没有太大醉意,坚持下去没有任何问题。

等第二坛喝完后,凤彦都还是微微泛红,一点醉意的迹象也没有。再看楚弈天,原本泛起绯红的脸颊却恢复了正常。他已经开始用戾气压制了酒精的震慑,这样实则对凤彦来说是不公平的。

但他是王爷,就算众人知道有瑕疵那又怎么样,谁又敢说什么?

就连坐在一旁的辰曦王都没有发话,谁又敢有意见。

楚衍烈静静的独饮,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凤彦的身体,他原来以为凤彦必输无疑,等着自己出马解救。谁知喝下两坛之后,他才敢确定,输的必定是楚弈天。

因为他想起来,这丫头与他进来的时候看到过九彩麒麟,她定是顺手牵羊,一束花摘去一片。杏红那片就是解酒的,喝到天荒地老,她都不会醉。

也不知道楚弈天知道后,会不会气的一剑劈了她。

凤彦和楚弈天已经是四坛喝下去了,第五坛时,凤彦还站立稳固,而楚弈天面色已是绯红一片,双眼呈现红血丝,有很明显的醉意。

就算用身上的戾气压制酒精的震慑,但却也坚持不了多久,只要真的醉了,哪里还会压制的住。

楚弈天摇晃着脑袋,双手撑掌在桌面上,需要扶持着才能站立,他一把将身边的侍从推开,继续举起第五坛酒灌入喉中。

而此时凤彦已经把第五坛喝了精光,还把坛子倒立起来给大家看,一滴不剩。

等到楚弈天喝完第五坛酒之后,还能勉强扶持桌面站立,但他还是不服,输了就是景宁王的面子,他怎么能让一个丫头这样羞辱自己。于是对着侍婢大声叫道:“再上酒~”

众人一怔,还要喝,那不是在拼命嘛?大不了现在停止,打个平手,若是景宁王真输了,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侍婢听到叫声,又端来十坛,依次摆放在桌面上。

凤彦冷笑,举起第六坛酒说道:“景宁王若是坚持不下去,就不要勉强了,我也可以当之前的话不算数,只要景宁王说自愿认输,这事就做罢。”

楚弈天怒道:“臭丫头,本王怎么可能会输,看你怎么死吧。”

说完后,把酒坛往腹中灌去,等到喝下第七坛时,楚弈天终于坚持不住,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面上去。

“景宁王~”

“景宁王晕倒了,快来人~”

凤彦缓缓放下酒坛,原以为他顶不下去就会作罢,却还要撑着。而自己虽然没有倒下,但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肚子都快撑爆了。

把楚弈天扶下去之后,才见楚云柔与沐冷霜走上前来,只听楚云柔面色苍白,厉声说道:“如果景宁王有个什么闪失,你就死定了,就连辰曦王都保不了你。”

凤彦一怔,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她是辰曦王府的侍女,如果楚弈天有事,那不就是纵容之罪么?

“啪~”只听一声巨响,一个巴掌印落在凤彦的脸上,沐冷霜指着凤彦怒道:“你要死也就罢了,别连累衍烈哥哥。”

凤彦抚住脸颊,这一巴掌被扇的火辣辣的疼,这祸闯的怕是小命得在交待了吧?

谁知自己的身体被一只手揽进宽阔的胸膛里,楚衍烈伸手轻抚在她赤红的脸颊上,温柔说道:“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

“衍烈哥哥~她不知好歹,嚣张跋扈,会为辰曦王府……”

“闭嘴~”楚衍烈怒喝一声,把沐冷霜震的身体一颤,呆滞在原地。楚衍烈继续说道:“冷霜,本王从不打女人,但若你下次再敢动她,本王定废了你的手。”

说完后,把凤彦拽到怀中,缓缓走出会场。沐冷霜听后,倒退一步,泪水瞬间落下。

她的烈哥哥从来没有凶过她,虽然不怎么跟她说话,但却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怒吓恐喝。

会场上的人也都纷纷离场,原来接下来的赏花宴,再无人参加,一场赏花大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凤彦知道自己闯祸了,回府的路上坐在车撵中一言不发,她怕楚衍烈突然劈了她。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楚衍烈突然问。

她倒呼一口气,当时还真没想这么多,只是想楚衍烈这么羞辱她,就想给他制造点麻烦来报复,谁知道祸会闯的这么大。

那景宁王没事还好,要是不幸吐血身亡,给她寇上谋杀罪名怎么办?她吱吱唔唔说:“我……我不也是为了揽回你的面子嘛,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侍女,拿你的侍女当赌注,分明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楚衍烈冷笑,这些还用她说,景宁王和他向来如此,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他非旦没有怪凤彦,却在心里窃喜,扶云国也就她敢这到嚣张,不像其它女子那样,不管是见到他还是景宁王,畏首畏尾,装的一副淑女样子。

“啊~你干什么?”

楚衍烈往她的身上四处抚摸,终于从她的袖中找到她摘下来的那些花瓣,清点了下,九片花瓣唯独少了杏红色那一片。“这些花瓣你不可再留,否则你才真是的大难临头。”

“那些花瓣可珍贵着呢?”

“会有你的命重要?”

楚衍烈怒瞪一眼,吓的凤彦赶紧闭嘴,只见把花片放在手心,用戾气将八片花瓣瞬间化为灰烬。

他是在帮凤彦毁灭证据,不被人发现还好,若被人知晓她们去观看了九彩麒麟,也大可不必承认,这样也能帮她脱掉干系。

刚回到王府,凤彦准备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去,却被楚衍烈一手扛了起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大叫:“楚衍烈,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本王忘了一件事情还没做。”

忘了一件事情,不会吧?这么快就要办了她?“你个王八蛋,你快放我下来,我死也不会从你的。”

楚衍烈勾嘴邪笑,扛着凤彦往自己的殿内走去!

第10章捉拿妖孽

凤彦被放到床塌上,心中大惊,大白天就这么对她,苍天哪,救命啊!

滚落到床塌上的凤彦想法逃走,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束缚着,而另一只手却拿出一个透着药味的玉瓶。

楚衍烈从玉瓶中滴出两滴液体物状放在手心上,抚到她绯红的脸上去。

原来是为她擦药,吓出一身虚汗。

“别动,你喝下那么多洒,这个手掌印会很难消失。”

“哦~”

她此时像只乖巧的小羔羊,一动不动的让楚衍烈为她轻轻拭擦,没过多久,脸上的红印真的消失了。

其实他人也不坏了,闯祸了他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在帮自己。

擦好药之后,谋人还侵泡在楚衍烈的怀中,从反抗落逃的小野猫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哪知楚衍烈突然来了一句!“你可以出去了。”

“啊~”

凤彦傻傻的啊的一声,感觉瞬间像个呆头鸭一样,突然发现自己像个花痴。

等到凤彦离开后,楚衍烈才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支碧仙。他去赴会,原本就是去向云柔讨要这株碧仙草的。

碧仙能解百毒,虽说普通的毒对他不起效果,但有这支碧仙做药引,可以用来练制更高级的奇门之毒的解药。

楚衍烈派打听楚弈天的情况,可是人还没有走出府,就被一队兵马把辰曦王府给包围了起来。

闻声赶来的楚衍烈走到门口,才见到来人是帝都景宁王身边的第一侍卫郑子舟,他不仅是景宁王身边的护卫,还是皇后郑莺歌的亲信。

郑莺歌为保护楚弈天,特从自己的娘家挑选出几位元神期高手保护,因为赏花大会都不屑带护卫,所以在花会上没有让凤彦接触到郑子舟,否则当场凤彦必定有生命危险。

郑子舟见到楚衍烈走来,先是举手作吁,恭敬的说道:“子舟见过辰曦王!”

楚衍烈厉声问:“景宁王府一个小小的侍卫,带兵围困本王的辰曦王府做什么?”

“子舟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捉拿谋害景宁王的妖女,还请辰曦王把妖女交与皇后娘娘发落。”

“妖女?”楚彦烈闭上双眼,这两个字实在是太刺耳,要不是丈着有皇后撑腰,他定一掌将他啪出王府大门!“说清楚,谁是妖女?”

声音凌厉,手心汇聚戾气,这一问,把郑子舟震慑,只好转变了太度,笑道:“就是……辰曦王身边的侍女,她在赏花会上谋害景宁王,按罪当诛。子舟也是职责所在,还望辰曦王交人。”

“景宁王吐血昏倒,是自己饮酒过胜,没有人谋害他,本王的侍女是得到本王的吩咐才与景宁王对饮,如果有罪,是不是本王也应一同获罪啊?”

“子舟不敢,子舟只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做,请辰曦王不要再为难了,子舟也是听命行事。”

楚衍烈凌厉的眸子扫视着围在王府大门外的士兵,这架势是非把人带走不可了?虽然父皇和皇后总是向他施压,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怕过谁,想带人,除非过了他这一关。

“本王不交,又当如何?”冷俊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入郑子舟的耳中。

“王爷还是交人吧,娘娘说了,今日一定要把这名侍女带回去。如果王爷不交,子舟只好得罪了。”话刚落音,郑子舟执手向身后的士兵挥出,意示入府强行抓人。

可是士兵还没走进大门,就被楚衍烈一道戾气震飞出去,见人闯不进去,持剑而上。

楚衍烈是入化境界,比郑子舟高出一个级别,可是他却从来没有领教过入化期以上的境界高手,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他也想领教一下楚衍烈的高招。

就算他再敌不过,楚衍烈也不敢对他下杀手,最多就是落败而已,如果不真正动用武力,皇后也会怪罪,挂彩回去复命也比得空手而归的好。

郑子舟见人都已被震出,无法走近王府,便持剑而上,刺向楚衍烈胸膛。

然~一道白光闪过他双眼,郑子舟被震落在地,双眼渗出大量血迹。

楚衍烈缓缓收起手中那柄银色宝剑,那是传说剑出必伤的皿星宝剑,曾是第一玄门苍炎门龙亦尘所有。后来龙亦尘放话,谁能以真本事考上苍炎门,他就曾与皿星宝剑,并收为徒亲授武学。

而当时意气风发的楚衍烈连连晋级,从三百多名应征者脱颖而出,最终夺冠,成为了龙亦尘的第二位徒弟。

“皿星剑?”郑子舟惊道。

还算识货,在扶云国他是第一个被皿星剑所伤的人,只是这一击,便是失去了一双眼睛。

“还不滚?”冷俊的声音,噬血的凶眸,让人不寒而粟。

周围爬起来的士兵听后,才立即扶起失去双眼的郑子舟离开。

此时的凤彦才刚听到王府外面的事,可人跑到门外,只看到地下留有许多血迹,已没再看到来抓捕她的士兵。

凤彦摇头左右遥望,被楚严厉敲了一下脑袋,说道:“你在看什么?”

“不是有人来抓我么?那人呢?”

楚衍烈呵呵了,哪有人明知道要被抓走,还特意跑出来看热闹,真是不怕惹事的主。

还好今日来的只是一个郑子舟,若是来了郑家所有高手,她不得被人强行带走,一旦落到皇后的手中,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楚衍烈说道:“看来,你很想被那些人带走嘛?”

“我……我只是想帮你把他们赶走,怕你……应付不来!”

“我堂堂辰曦王,还会应付不来一些蝼蚁?开什么玩笑?”

凤彦给出一个大白眼,辰曦王了不起,应付的来是一回事,她要帮忙又是一回事。

行吧,走就走了,只有没有麻烦就好。

谁知转身时,就被一只手揽住腰部,扛过肩膀!

凤彦怒道:“你又做什么,楚衍烈~快放开我。”

“放开你?你为辰曦王府招来这么大的麻烦,本王还没有惩罚你,难道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

“我……那还不都是你自己与他人有结,才引来的麻烦,无缘无故,别人又为何要招若我呀?”

“是,他们却实是冲着本王而来,但你要记住,本王是辰曦王,谁又能奈我何?而你……别人想要动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他把凤彦扔到床塌上去,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可是你,就不能循规蹈矩一些,乖乖的做个侍女,不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你快放开我~”

第11章进宫面圣

凤彦被楚衍烈按住,往她嘴里塞下一颗丹药。

“咳咳~”凤彦骂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抬头时,才看到楚衍烈将母亲曾交给她的那一颗护心丸的盒子交给她。

她以为自己在灵兮谷的时间就弄丢了,没想到会到楚衍烈手里。

“这颗护心丸可在危机之时保你的命。”

“原来你给我吃下去的是护心丸,我还以为你要毒死我呢?”

楚衍烈投来不屑的神色,想她死还得需要一颗毒药,不浪费吗?

皇后不会善罢甘休,在楚弈天还没有醒来,凤彦都会有危险的,虽然王府戒备森严,难以闯入,但也不得不防郑家那几位元神高手。

一个郑子舟,他还能抵挡的住,可若郑家为了对付凤彦全部出动,夜袭王府,他怕到时候顾不上凤彦。

看着挣扎在自己的胸前的凤彦,楚衍烈才发现他是不是太过于担心了。且不说只是受凤行业所托,就算是为了还九玉炼制心法的恩情,那也该还完了。

现在凤彦已经是安全离开灵兮谷,他并没有违背诺言,所以也不必对她这么好。

只是……

这丫头!

却让他想去保护。

这样会成为自己的牵绊,也会成为自己的弱点!

楚衍烈松开手,最终走出房间,凤彦指着他的背景骂道:“混蛋,暴怒成性,动不动就欺负我~”

刚走到门口的楚衍烈听后,又折回来,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客气了,而是直接把悬挂的帘帐放下。

暴怒成性这几个字用到他身上倒是用对了,他干嘛要对她这般温柔?

世人眼中,她不就是他的暖手侍女吗?

“楚衍烈,你……又想做什么?”

楚衍烈冷哼一声!“做什么?你不说本王暴怒成性吗?”

二话不说,扛起凤彦就往自己的寝室走去,凤彦这下才感觉到了危机。

她没事招若他干嘛?

这回真要被吃豆腐了?

“我错了,你放我下来吧,我知道错了不该说你。”

“想认错?晚了?”

楚衍烈重重的拍打她翘起的屁股,直疼的凤彦眼泪哗哗直流。

这一到他房中,不得被吃了么?救命啊~

刚走到廊道时,又听侍卫来报,说皇上口谕,招辰曦王入宫觐见,并携带侍女凤彦一同前往。

先是皇后,后是皇上,分明就是皇后抓人不成,向皇上告状来着。

看来这一劫是难以敷药过去了,楚弈天不醒,皇后就一天不会放过凤彦的。

凤彦也听到了侍卫的禀报声,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楚衍烈说道:“听到没,皇上召你入宫了,还不快放开我。”

楚衍烈轻叹:“你的大难,这回是真的是要来了!”

“大不了我一命赔一命,也总在这被你虐待的强!”

总是要面对的,与其整天要辰曦王府里提心吊胆,倒不如痛快一些,大不了拿她的命去赔给楚弈天。

反正凤家落没,她也无依无靠。

楚衍烈气的紧握双拳,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也不怕死,哪儿有刀尖就往哪儿撞。

最后只得带着凤彦进宫面圣,一路上坐的还是楚衍烈的车撵。

华丽的宫殿,琉璃瓦片,精致的角楼雕琢龙纹,鼎铛玉石金块珠硕,精致的美伦美奂!

凤彦四处遥望,比起她小时候见到的大谓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衍烈见她即将要面对生死,却还是这么坦然,也不知是无知还是自我安慰。

走进大殿,一袭用金丝绣织制而成的黑绵缎袍,眉间英气十足,两根胡须呈八字型的中年男子坐在大殿上,他就是扶云国的皇帝楚轻风。

楚衍烈微微鞠躬,凤彦也跟着欠身行了个礼,才见坐在龙椅上的楚轻风用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你们来了?”

扶云讲究的不只是权利,还有修行的阶品,在整个扶云楚衍烈有至高的修行阶品,得到了尊重,就连面见皇帝都得到不用下跪的权限。

只是他身边的小侍女却有些狂妄,见一皇帝却不下跪,原来侍卫想上前,却被楚衍烈怒瞪一眼后,缩回了角落。

楚衍烈谦卑说道:“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有何事?”

“赏花会上,景宁王贪杯嗜酒,现昏迷不醒,世人都说是你身边的小侍女蓄意谋害,对此……你有何辩解?”

“父皇难道也听信谗言?赏花会上,大家有目共睹,先是景宁王屈身要与儿臣府中的侍女比酒量,谁知自己酒量不如人,嗜酒过多,才伤至肺腑,并非是蓄意谋害,还请父皇明查!”

楚轻风轻捋了一下胡须,轻叹道:“可是一介婢女,就算是拼酒也该适可而止,他毕竟是景宁王,不劝戒也就罢了,还是故意让景宁王贪杯续嗜,与谋害又有何异?”

“父皇……”

“皇上~”

凤彦突然开口,让楚衍烈与楚轻风突然一怔,死到临头了,还想辩解?

可凤彦并不这样认为,在辰曦王府这段时间,府中的丫鬟侍卫都说扶云国的皇帝讲信义,通道理,虽算不上明君,但也知轻重,能把扶云国管理的富裕强大,也并非靠着虚捧而来。

赏花会上的事,大家有目共睹,若真在判她一个谋害之罪,定遭天下非议。

凤彦瞪了楚衍烈一眼,才对着楚轻风说道:“皇上,我若有意谋害景宁王,又何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谋害,那不是给自己招麻烦嘛?我年纪轻轻,难道会送上自己的性命为别人陪葬吗?”

“嗯~说的有理。”楚轻风放出凶光,毕竟现在楚弈天还在昏迷中,皇后又三翻两次的来闹,他总得给出一个交待才行。

在权与利之间,他不讲亲情如何,要杀一个侍女也总比冷落一个皇子更为服人心。

楚轻风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只是景宁王为何不选别人,却偏偏要选中你去拼酒?这又为何?”

面对权威,凤彦开始有些心虚,她是想给楚弈天重击,但可没想让他死。死一个皇子,不管她是否有理,定会为他陪葬。

父亲和祖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皇权中,只有顺者昌,逆者亡。

凤彦继续说道:“皇上,我其实也很奇怪,景宁王为何不选别人,光选中我?像云柔公主与雍熙王身边也不缺侍女,却偏偏选中了辰曦王身边的侍女,我也很好奇!也许是景宁王觉得辰曦王身边的小侍女……更为有挑战性一些吧,殊不知我酒量更胜了一筹,景宁王才惨败收场。若是这样就定我的罪,这不是天大的冤枉吗?”

“放肆~明明是你与辰曦王预谋谋害景宁王!”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殿外传入,紧接着一位身穿银纹蝉丝紫袍衣着的贵妇走进大殿。

第12章十坛酒证明清白

她就是景宁王楚弈天的生母,扶云国的皇后郑莺歌。

郑莺歌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说你没有谋害景宁王,以为凭着你的巧言善辩就能够脱罪了吗?与景宁王拼酒量,是你与辰曦王一早就预谋好的。”

“皇后此话何意?”许久没发话的楚衍烈问道。

她是皇后,在楚衍烈面前是嫡母,可是她是什么人楚衍烈很是清楚,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卑躬屈膝。

这也正是郑莺歌不喜欢楚衍烈的原因之一。

郑莺歌说道:“赏花会上,君子阁中有一株九彩麒麟,这株花有九种不同颜色的花朵,也有不同的效用,其中就有一朵有解酒的功效。本宫让人查过,赏花会散会之后,九彩麒麟每一朵花瓣少了一片。就是这名贱婢,盗取九彩麒麟,服用了那一片解酒的花瓣,让自己嗜酒不醉。难道这不是预谋加害?”

“我……”

“皇后说话可要有证据,赏花会上鱼龙混杂,少了花瓣就定为是本王的侍女所盗,谁看见了?若谁亲眼瞧见,让他出来当面对质,否则纯属无稽之谈。就连本王也不曾知晓君子阁中有一株九彩麒麟,就算知晓,难道就一定是本王的侍女盗取的吗?”

凤彦手心开始冒出冷汗,皇后语气咄咄逼人,还牵出九彩麒麟。也许是心虚,才会觉得瞬间无言以对。

好在楚衍烈见事不妙,突然出来辩解。

皇帝还好敷衍,拿人要讲真凭实据,没有证据证明是谋害,最多就是一个不慎之责。

可是皇后就不一样,景宁王可是她的儿子,一直以来又与楚衍烈处在对立中。

就算没有证据,也会找出一些无中生有的东西出来加害楚衍烈。

而这一次是很好的机会,只要能定了凤彦的罪,楚衍烈也难逃其究。

他的名声威望震动扶云,虽不能一时拿他怎么样,但能毁其名声,让世人知道他是一个为权谋害兄弟的人,也会对他噗之以鼻。

郑莺歌燕说道:“谁不知道辰曦王精通草药,以往的各种宴会辰曦王从不参加,可赏花会却偏偏就去了,难道辰曦王就真的没有目的?这贱婢说她自己嗜酒不醉,那就当场验证,看她说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也只怪景宁王技不如人,如果她撒谎,本宫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本王的侍女,又岂是皇后说想验证就能验证的?”

凤彦轻轻拽了一下楚衍烈的衣襟,别的也就算了,想要验证她的酒量,怕是一会皇后的又要后悔了。“皇后说话可要算话?若我现在能喝下当日的酒量,就没有谋害景宁王之心了对吗?”

“本宫说话又怎会不作数?皇上就在大殿上,一切自有皇上定夺。若是你真喝下当日的酒量,本宫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但若不能,你就有预谋加害景宁王的嫌疑,要被株连的。”

“好~还请皇上作主,奉上十坛烈酒,凤彦当场验证以还自己清白。”

只听楚轻风爽快说道:“好~朕就依你,朕也想看看天下间,还有谁能喝下十坛烈酒而不醉的。来人,上酒~”

郑莺歌被侍女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眯起罂僳般的丹凤眼直视,等待着凤彦输了,就能向皇上进言,辰曦王唆使侍女谋害景宁王。

这罪名一成立,还怕他楚衍烈有能力与自己的儿子争这储君之位么?

只有楚衍烈反目光放到凤彦身上,上一次有九彩麒麟的花瓣相助,她才没醉。

可这一次,她又用什么来抵抗十坛烈酒的酒量呢?

楚衍烈暗暗为她捏一把汗,但见她很有把握的样子,也就不多做辩护。

若等到不可收场的地步,大不了使用武力来解决。

只是这十坛酒,就连元神期的楚弈天都承受不了,她一个初元期的废柴又如何承受?

可是凤彦,她不急不燥,拼了这十坛酒,皇后就无话可说,就算是楚弈天死了,也与她扯不上关系了。

很快,大殿上就被端来十坛子酒,依次摆放。

凤彦站在酒坛前,迟迟不肯开始,她转头看了一眼郑莺歌,又看了看皇帝楚轻风。

这两人是正在等着看她怎么被这十坛酒给难住,等着她被判个谋害皇子的罪责,然后牵连楚衍烈吧?

她轻叹,先是站在大殿中央伸出一个懒腰,让自己的气息平顺下去,才开始抱起第一坛酒。

凤彦连续一坛,二坛,三坛……

不仅是楚轻风和郑莺歌震惊,就连一旁的楚衍烈也震惊了。上一次是有九彩麒麟保她不醉,可这一次她又用了什么手段呢?

直到喝到第九坛,凤彦才开始摇摇欲坠,虽有醉意,但人还站立平稳,没用搀扶也能将酒坛轻轻的放下。

还没抱起第十坛时,楚衍烈突然说道:“够了,当日的比酒量也只有八坛的量,事实证明她没有撒谎,还请父皇裁决。”

啪啪啪~

大殿上响起了楚轻风的掌声!

“朕总算是大开眼界,果真有如此酒量的女子,既然已证明她没有撒谎,朕自然会秉公而断。”

“皇上,这贱婢定是用了什么妖法,才使她嗜酒不醉的。来人,搜她的身!”

“慢着~”楚衍烈挡在凤彦前面,不让侍女近她身。“皇后可是立下金口,本王的侍女嗜酒不醉就当这事了结,可现在却又不承认自己的判断,您让一个女子当众搜身,何以服众?难道进宫前也有准备了一片九彩麒麟的花瓣不成?”

“她是你的侍女,辰曦王当然是想保护自己的心腹,可是嗜酒不醉,就连景宁王都承受不住,她一个黄毛丫头怎会承受的了?本宫不信。”

凤彦推荐楚衍烈,凑上前去对着郑莺歌说道:“皇后想搜身可以,当日我与景宁王拼酒,赌的是景宁王输了就不得近我十步,不如皇后也来赌一次,看看我身上是否有九彩麒麟?”

“大胆,本宫是何人,岂容你一个贱婢戏弄?”郑莺歌气的脸色紫一块青一块,这赌约一旦定下,叫她如何统辖后宫。

不管输赢,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第13章护心丹救一命

就算今日她有幸逃过一劫,可是此女决不能留,看见她,郑莺歌就会想起自己还昏迷不醒的儿子。

“禀报皇上,禀报皇后~景宁王醒了!”突然一小太监跑进大殿禀报道。

“弈儿醒了?还不快为本宫备车!”

郑莺歌欣喜的快步向大殿外走去,还未走出大殿,突然又回过头来,对凤彦说道:“今日我儿脱险,就不与你计较,若它日再撞见本宫,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权威不可辱没。”

冷哼一声之后,郑莺歌才随着太监走出大殿。

凤彦缓缓闭上双眼,瞬间跌步,被楚衍烈立即扶住。

“父皇也瞧见了,是景宁王自己技不如人,才嗜酒过度伤至肺腑,与儿臣半点关系也没有。”

楚轻风长叹了一口气,才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事却是与你无关,可这侍女妄言自傲,那可是景宁王,若是一点罪责都没有……”

“父皇,皇后刚才的话您也听到了,只要儿臣的侍女承受了当日的酒量,就不给予追究,父皇也亲眼瞧见,金口一开,岂能反悔?”

楚衍烈这样一说,楚轻风才不作追究,但凤彦却实在大殿上顶撞皇后,实有失礼数。

就算他不处置,有这样得意忘形的女子在楚衍烈身边,总是心生不安。

可是刚才自己也点头应允,又不好定她的罪,也只好作罢。“既然如此,那就退下吧!不过朕还是希望你们兄弟和睦,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坏了感情,不辱没父皇对你们的期望才好啊!”

“儿臣会铭记于心,若是没有其它事,儿臣就先告退。”

凤彦在楚衍烈的搀扶下微微欠身,才被楚衍烈拽着走出大殿。

刚上车撵,凤彦才噗的一声,吐出一口污浊之气!

“彦儿~”

“这酒……真烈~”

说完后,凤彦的头才缓缓的倒靠在楚衍烈的肩膀上去。

她不是醉了,而是烈酒震伤内息。他现在才知道,凤彦能抵御酒精的威慑,是靠着那颗服下的护心丸。

他紧闭双眼,还好早些给她服用了护心丸,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蠢女人,她非要呈强什么?

凭着自己的能力,难道还没有办法为她解危吗?

凤彦俯在她的肩膀上,楚衍烈本想把她放下躺下去的,谁知凤彦突然哗哗哗的从口中喷出大量沾稠物,打湿他全身。

气的楚衍烈想当场掐死她。

若不是看在她为辰曦王府出了一口气,还真想揍一顿。

“你个女人,看你把本王的衣服弄成什么样子了?”

凤彦连打几个嗝儿,才缓缓睁开双眼说道:“你……可知那可是十坛烈酒,就算不会醉,肚子也装不下啊……呃~”

直感腹中一阵排山倒海,又一阵狂吐,哪里不好却偏偏往楚衍烈的身上喷去。

她嘟着那张粉尘的小嘴,还能伸手扇去车撵中的浓浓的异味,气的楚衍烈紧闭双眼,冷声说道:“你是故意的吧?”

“谁故意……我为的可是你辰曦王府,难道你就不该……不该侍候一回我这个舍身护主的侍女吗?”

“……”楚衍烈露出鄙夷之色,他堂堂辰曦王,还得伺候一个侍女?上次喝下的八坛酒也没见她吐多少,这一次却这么能吐。

这个祸端,难道不是她自己闯出来的?“也不知道赏花会上,是谁主动去招若的景宁王?你有多可恶,本王就有多倒霉,干嘛非要带上你?”

悔不当初啊!他是抽了什么风,明知道她就不是安份的主,还要把她带到赏花会上去。

车撵在王府门口停了下来,楚衍烈先下了车撵,门口的侍卫瞧他一身污渍透着一股浓烈的酸味,便上前道:“王爷……”

楚衍烈执手,阴着脸色说道:“去备十桶水,本王要浇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婢。”

他叫来两名侍女,把凤彦从车撵扶下来,命人从井水中打来十桶水。

凤彦被扶到院子中央,还没等楚衍烈吩咐完毕,就拽着他的衣襟说道:“我都醉成这样……了,你还让我……让我在这吹凉风?我可都是为了你辰曦王府的面子!呃~”

话未落音,又一阵呕吐,全都吐在楚衍烈的身上去,说她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哪里不吐偏吐往楚衍烈身上去。

想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百战百胜,很少有人近他辰曦王的身,却被一个侍女吐的满身浊气。

说出去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着自己全身污浊之气,又看了凤彦一身醉意,突然拽住凤彦的手臂厉声说道:“你……看来本王平日对你太好了。”

“你要做什么……”

“来人,用水把她给本王浇醒,一直浇,直到浇醒为止。”楚衍烈冷哼一声,将凤彦甩到地上去,气冲冲的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

“楚衍烈,你个王八蛋……我喝那么多酒,还不都是为给你推卸责任,难道我被定罪你就能置身世外了吗?楚衍烈……啊~好冰啊!”

她的声音被几桶浇灌而来的水给消除,十桶水足足往她身上灌溉下去。

可是凤彦似乎没有因为水的浇灌而清醒,而是抱着一个木桶哗哗哗的吐了起来。

浊气铺满大院,侍女和侍卫们都抚着鼻息远远的看着,谁也不敢上前搀扶。

当然了,这是王爷对她的惩罚,谁又敢上前去?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去,凤彦才一头栽倒在地。

她全身湿透,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开始有抽搐状态。

侍女们只想起了楚衍烈说过的话,直到浇醒为止。

虽然没有再继续打水,可是谁也不敢上前搀扶!都害怕一不小心,给吐自己身上。

见凤彦一动不动后,一侍女才轻轻伸手抚摸她额间,大怔道:“她好烫,要不要去禀报王爷?”

“王爷正在气头上,怕是对她十分厌恶了吧?还是不要禀报了,把她扶回房里吧。”

就这样,凤彦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间,虽是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可却是高烧不退。

她整整一夜都在昏迷中度过,高烧导致全身抽蓄。

侍女们无人敢去禀报楚衍烈,直到第二天辰时,一名侍女端着一碗醒酒汤,刚送她嘴边,就听凤彦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侍女惊慌失措,才连忙跑去禀报!

第14章看着美人在泡澡

“不好了,不好了,王爷~凤姑娘她……”

楚衍烈刚穿戴好衣物走出房门,就听侍女禀报,才想起凤彦昨日醉酒的事。

“她怎么了?”

“凤姑娘她……王爷还是去看看吧,她好像……快不行了。”

“该死~为何不早些来报?”

侍女一脸无辜,这不是您吩咐过的吗?谁敢来报?

楚衍烈大步朝着凤彦的房间走去,踏入房门才见地上一滩血迹。

他立即扶起凤彦,用灵气护住她的心脉,使用的灵气,却被她吞噬的护心丹给抵御回来。

“蠢女人,凤家的护心丹就让你用来解酒,真是浪费了大好的丹药。”

若是没有这颗护心丹,她早就吐血身亡了。

楚衍烈倒呼一口气,走出房门,叫来昨夜的侍卫和侍女聚集在大院中。

阴沉着脸,冷声说道:“昨日本王让你们浇醒她,可没说让你们忽视她的安危?”

“可王爷不是说过……”

“本王说过什么?本王有说……她高烧不退,不用来禀报的么?”

声音带着戾气,气息让在场的侍卫和侍女不寒而粟。

明明是他吩咐,直到浇醒她为止的,可现在又开始上心了,变脸也太快了吧?

意识到了危机,侍卫与侍女才立即跪下去!“王爷请您饶了奴婢们吧?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不报了,求王爷开恩~”

他冷峻的目光扫视众人!“既然知道了,就各自下去领罚五十大板,以作惩戒。”

不用驱逐,侍卫和侍女们都乖乖的退下去领罚。

他向来言出必行,整个王府都知道,谁也不敢忤逆命令。

此时的凤彦正赤身坐在一个木桶中,木桶里的水有浓烈的草药味。

这是楚衍烈为她降去体温而放入的药物。

可怜的凤彦睁开眼时,见自己赤裸着躯体,以为在自己昏迷时被人占了便宜,大声惊呼:“我……我的衣服呢?是谁脱了我的衣服,混蛋~楚衍烈你个大混蛋!”

这话正好被走进来的楚衍烈听见,突从屏风后传来他冷峻的声音:“说本王是混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凤彦听后,吓的往木桶中钻去。

见楚衍烈站在屏风外,吞吞吐吐的说道:“你想做什么?你……你不要进来。”

她边说,边四处查看,衣物放的太远,怎么也够不着。

伸出的臂膀肤如凝脂,光亮透明,楚衍烈正好从屏风外走进,吓的风彦再次钻到水中。

“你快出去,昨日叫人浇了我一天的水,害的我一夜高烧不退,今日又……又来欺负我,你不是混蛋是什么?”

“是么?”

“你出去,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有本事去找皇后叫器啊,在你父皇面前,还不是卑躬屈膝,像只羔羊一样,声都不敢出。”

“在本王的父皇面前,他是君,本王是臣。可是在辰曦王府里,本王是主,你是奴,本王为何不能欺负你?”

他步步逼近,凤彦只得吓的瑟瑟发抖。

什么才是危机?赤裸着身体,要面对一个男人,那才叫做危机。

凤彦缩在水中,不敢动弹,伸出的小脑袋,被楚衍烈伸手撑起她精致的下巴,俯在她耳边说道:“你怕什么?昨夜你还在醉酒状态时,主动爬上本王的……”

“你……你混蛋,我没有!”

他勾嘴邪笑,倾身而下,轻声说道:“哦~你自己倒是忘记了,是谁俯在本王的胸前,吐了本王一身污垢,还说你没有?”

凤彦如同惊弓之鸟,双眼斜视,一动不动,身怕他的手突然不安份。

一滴泪,滴落到水中!

她!原来也会害怕?

她!撒泼桀骜,却也可以楚楚动人。

她!与人并酒时,全然不当自己是个女人,而现在却知道忌惮了男人。

她声音颤抖,委屈说道:“若你不是辰曦王,景宁王和皇后会针对我吗?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要求生,要为自己免去罪责,可那些酒是……真的很烈!”

见她泪如雨下,楚衍烈伸手抚去她眼中泪痕,变得温柔款款说道:“以后……本王不许你喝这么多酒。”

凤彦一怔,他这话,是……

喝这么多酒又不是她本意,当时也只是想赌一把,为自己搬回一点面子,谁让楚衍烈当众宣示她是他的暖手侍女?

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他引起的吗?

凤彦瞬间觉得委屈极了,她有什么错?楚弈天找到拼酒还不都是因为楚衍烈,后又招若皇后,她不也是想为自己脱罪,这又有错吗?

楚衍烈从架子上拿起她的衣服放到木桶边上,才缓缓走出屏风外。

是夜!琴声瑟瑟,心弦铮铮。

夜幕中的辰曦王府响起优雅琴音。

凤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正被这股琴声扰的睡不着。

“大半夜的弹什么琴,还让不人让睡觉啊?”凤彦边说边起床拿起披风披览在身上走出房门,朝着琴声发出的方向走去。

只见王府后院的凉亭中,一袭白衣少年坐在琴架旁,指尖柔软,缓缓拨动琴弦。

琴声震荡整个王府,如滔滔流水,如瀑布倾泻!

偶尔像山崩裂石,又恰似细雨滴落,夜中的萤光成群围绕,随着琴声炫舞。

她揉眼,开始享受起这优美的琴声,坐在一旁的石壁上倾听。

凤彦沉醉在琴声中,随着琴声进入意境,那是一片晴朗的草原。凤彦站在草地上,她见到了自己的祖父。

祖父正在向她招手:“彦儿,快到祖父这边来!”

“祖父~”

凤彦向凤行业的怀里崩跑而去,可是还没到达祖父的身边,凤彦突然掉进一个黑暗的深渊。

她大叫:“祖父,救我~”

“彦儿~”

耳边传来祖父的惊叫声,凤彦突然惊醒!“祖父!”

原来是自己坐在石壁上做了一个噩梦,她伸手抚摸自己额间,竟有大片汗水。

凉亭中的琴声停了下来,那位扶琴的白衣少年也无影无踪。

凤彦叹道:“难道是我产生幻觉了吗?听着琴声,怎么会做起噩梦来了?”

她不加思索的跑到了凉亭边上,确定凉亭没有人后,才慢慢的回到屋中。

凤彦想起了祖父和父亲,又想起了生死未卜的母亲,她到底要几时才能找到杀害家人的凶手!

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别说去寻找仇人,怕还没见到仇家,就被扼杀了。

第15章废柴的鉴定

凤彦盘膝坐在床塌上缓缓闭目,伸手打空在胸前试着聚气,尝试了很多遍,还是无法把力聚到气海中。

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可自己的气海就像一个遗漏的空间,根本就不能聚气。

不能聚气,修为就不能提升。

要达到锋芒期,就必须先把气聚集到气海中。

凤彦最终还是没能把力聚到气海中,不仅如此,强行多次的运气伤到了脉息,好在有护心丹的保护,才没有损伤到心脉。

等到她入睡后,门口的两抹身影才缓缓转身。

身穿黑色锦缎袍的男子是楚衍烈,白色轻袍的是苍炎门掌门龙亦尘的首徒追风。

追风是楚衍烈的师兄,这次被楚衍烈请下山,就是为了帮助凤彦打通她的气海丹田。

但是要想打通气海丹田,必须要先知道为什么受抯。

追风用琴声让凤彦进入幻境,想知道她曾经有发生过什么离奇的事,才导至气海不能聚气。

可是琴声入梦,凤彦在掉入深渊之后就醒了,追风也不从查清原因。

二人又在门外窥窃凤彦一遍又一遍的尝试,最终判定,她是先天性的气海不足。

如果一出生就注定的,那就没有办法打通了。

追风见楚衍烈垂头丧气,故作调戏说道:“就一丫头,也值得你这般在意?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般,会为一个女子上心,难道是多年的坚石被软化了不成?”

楚衍烈敲打在他臂膀上,冷笑道:“我哪会?只是觉得她身负灭门之仇,以后若有机会遇到仇人,却又无能为力,有些同情罢了。”

“是么?”追风笑道:“原来你也会同情别人?哈哈哈……”

话音落后,追风满脸笑容,快步走开,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楚衍烈!

呵呵!同情难道不行吗?

修行方面看来是通不行了,但凤彦出生炼药世家,从小就在药炉边上看着祖父与父亲炼药,也许让她从炼药方面着手,会不会对她之后的复仇有帮助呢?

楚衍烈突然又心生一计。

玄幻世界,无奇不了!除了修行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炼药可与功法同修,只要步入修行,掌握草药即可。

如果凤彦稍进一步,到锋芒期就好了,可是这个废柴偏偏连锋芒期都过不了。

虽然有些失望,可楚衍烈还是希望让凤彦一试。

等到第二天刚亮,凤彦就被人叫醒,两名侍女已备好衣装在一旁等侯。

凤彦在名义上是辰曦王府的侍女,可是她的待遇却与别人不同,哪有侍女跟主人一样,还要人侍候的?

辰曦王明明就没把她当侍女使,专用一个小院供养,还不需要做粗活,这哪是一个侍女该有的待遇?

侍女们再怎么不服气,也只是在心里埋怨,王府中的侍女都是从外购买来的,而凤彦却是辰曦王亲自己带回来的,待遇的差距当然有所不同。

而且辰曦王亲自己带回来的,名义上是侍女,其实就是把凤彦当成心尖宠,早晚要纳为妾室,自然是不敢怠慢。

“凤姑娘,该起床了,王爷让我二人为姑娘梳妆。”

凤彦揉搓双眼,楚衍烈又想干嘛?“你们王爷的事可真多,这次又想把我带到哪儿去?”

丫鬟摇头说道:“王爷只吩咐,半个时辰之后会在寒暄殿等姑娘,还请姑娘抓紧时间才好。”

“行吧,你们王爷就是一个折磨人的恶魔,我若不起来,怕是几时雷霆就会发到我身上来了,来为我梳妆吧!”

凤彦懒洋洋的坐到铜镜前,让两名丫鬟为自己梳妆。

果然是王府,高门显贵,为她打扮的妆容都是优雅大方,着装不显庸俗,但也不见得像主人一样华丽,脱俗清晰,果真是有心了。

只是每次,丫鬟都要为她戴上同样的一支发簪。

也不知道是丫鬟故意,还是楚衍烈吩咐的。

这只发簪精致优雅,色彩却是暗然无光,像是存放多年才拿出来的。

反正住的是人家的宅,穿的是别人的衣,她也不怎么去过问。

穿戴好后,凤彦才走到寒暄殿,楚衍烈早早就在寒暄殿等候。

见到凤彦走来,上前一步把目光放在她发鬓上的发簪上,说了一句:“这只发簪很合适你!”

她像二丈和尚摸不头脑袋,楚衍烈这是哪门子的病,这支发簪在赏花会上不是也有戴过了吗?

不过,连她也觉得挺适合自己的!

“这次又想把我带到哪儿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

话音落后,楚衍烈才带着凤彦走出王府,这次没有乘坐车撵,而是让人牵来两匹马。

凤彦一怔,好好的车撵不坐,给她整匹马折腾。

楚衍烈见她迟迟不肯上马,想着大概是她从小在灵兮谷生活,应该是不会骑马了吧?

也罢,反正他也就是多载一人而已,还没等凤彦反应过来,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臂直把凤彦提上马背上去。

“不会骑马就早说!”

“谁说我不会骑马了?我只是不喜欢太颠簸。”

楚衍烈冷哼一声,这个理由倒是不错,不喜欢太颠簸,那就把她再抱紧一点,这样该不会很颠簸了吧。

他的双手,紧紧的把她束缚在胸前,马匹快速的向城外崩跑而去。

凤彦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只是猜测着带自己出来,定没什么好事。

一路向城西崩跑,最终在一景湖边上亭了下来,楚衍烈先跳下马,才把凤彦给扶到地面上。

“到了!”

凤彦问:“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荒郊野岭的,该不会是嫌弃我吃你的住你的,把我给扔的远远的吧?”

楚衍烈轻扯了一下嘴角,她怎会生出这种想法,莫不是她自己想离开才这么说的吧?

“怎么?到这荒郊野外是怕本王吃了你么?前面是小路,马不能进去,要徒步行走。”

“还要走小路?你不会……真的……”

楚衍烈回头,冷声说道:“你不仅是个废柴,还没脑子,本王想要对你做什么?用的着把你带到这地方来吗?什么时候本来不能办了你?”

凤彦怒瞪双眼,还真不怕露出本性了。

可怒归怒,见楚衍烈缓缓前行,也撩起衣裙跟在他身后。

沿着小路前行,到达峡谷间,才在山涧看到丛林里冒出袅袅烟火。

云深处,一座楼阁呈现在山涧。

峡谷景色优美,山水清溪,犹如人间仙境。

凤彦跟着楚衍烈上了山,在一座楼台前停下来。

楚衍烈停顿片刻之后,才轻敲院落前的大门。一名身穿灰色束装的小厮打开大门,上前询问道:“敢问……来者何人?”

第16章发簪作引求名师

楚衍烈听到小厮的问候,上前恭敬的说道:“楚衍烈有事相求,请转告司空前辈!

“先生已不问世事多年,不认识什么楚衍烈,二位请回吧!”

小厮回头,准备把门关上。

“前辈不认识我没关系,但前辈该认识一样东西。”楚衍烈边说,边从凤彦头上拔出那只精致的发簪交到小厮手中,继续说道:“把这支发簪交给司空前辈,他自然会见的。”

那小厮思索片刻,才接下楚衍烈手中的发簪。“那就请二位稍等,待我去询问先生再来回报。”

话音落后,小厮才把大门关上,带着发簪前去禀报。

凤彦实在看不懂,凭楚衍烈的修为,想要闯入这座楼,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为什么见一个小厮还这么有礼貌?

她在王府时就该想到,那支发簪对楚衍烈来说,应该是很有意义的,不然也不会每次出行都让她戴上。

凤彦疑惑的问道:“你到底要见什么人哪?被人拒绝了,还想用一支发簪去套近乎?”

“那支发簪是本王的最在意的东西,别看它陈旧,很多往事还在!见到司空前辈,他如果能收你为徒,承传你炼药之技,你就能在扶云国站住脚。”

原来,他是为了给自己寻找师门!

楚衍烈真的是在为自己吗?

凤彦迷糊,他是想从自己身上谋取某些东西,还是真的想让自己在扶云站住脚,有个背景呢?

虽说自己也是出自炼药世家,可是已经很多年不曾接处药炉,别说炼制,就是配制药方的方法也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这些年在灵兮谷,只被母亲授受一些草药的属性与功能之外,什么也不会了,虽然还记住一些,但却都是没有用的。

但如果真有炼药师把自己收到门下,相信也能很快掌握凤家的炼药之技。

只是那小厮已经进去许久也不曾出来,怕是楚衍烈要白费心机了。

凤彦正准备上前敲门,被楚衍烈阻止!“你要做什么?”

“我敲门叫那小厮把发簪要回来啊?人可以不见,但东西不该留下吧?”

楚衍烈长叹气息,冷声说道:“他会见的,那支发簪与他有着渊源,他一定会见。”

“希望如此!”凤彦不耐烦的说道。

许久后,大门被打开,小厮上前迎道:“先生看到发簪了,请二位随我来吧。”

凤彦与楚衍烈互看一眼,才面带笑容跟在小厮身后进了楼阁。

刚进门时,整个楼阁就充满草药味,说了不问世事,也不知是哪位高人隐匿于此独自炼药?还让堂堂辰曦王对他的侍从礼貌又恭敬。

在凤彦的心里,能让楚衍烈巴结的,该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了吧?

浊气冲天的暗室中,一白须老道忙前忙后的围绕在药炉旁,炉顶盖上浓浓的烟囱。

而楚衍烈让小厮带进来的那支发簪被放在一张木桌上,但却用了一条洁白的手帕垫着。

老道似乎没有注意到楚衍烈与凤彦的到来,只听小厮上前小心翼翼说道:“先生,她们来了。”

他才回头楸了一眼,但很快目光就锁定在楚衍烈身上。

老道扔掉手中的草药,从桌面上拿起那支发簪,对着楚衍烈说道:“这支发簪是你的?”

“司空前辈,这支发簪是我娘的。”

凤彦一怔,他娘的东西怎么随便拿来戴在她头上?

还好自己没有把它给弄丢,不然楚衍烈不得抜了自己的皮。

眼前的老道,曾是扶云国首席炼药师,世人号称为药皇的司空遣,在二十年前可是扶云国响当当的人物。

名声显赫,与凤行业同有极富盛名的威望,只是后来与扶云国皇帝生出了矛盾,才辞去首席炼药师一职,隐匿于此。

凤彦是大谓国人,当然没听说过,但楚衍烈却对此人了如执掌。

他孤傲冷漠,很多求学者都被他拒之门外,楚衍烈在很早的时间就想求到他门下,可也是屡次三番被拒见。

其实楚衍烈可以早些拿出这支发簪来见司空遣的,但他没有,宁愿远赴大谓寻找风行业,这其中原因也只有楚衍烈自己知晓了。

说起司空遣与这支发簪的渊源,还得从楚衍烈的母亲说起!

这只发簪是楚衍烈母亲的遗物,曾在二十几年前,司空遣和扶云国皇帝是一对君臣中的挚友。

两人同时喜欢上了楚衍烈的母亲魏邑,虽为君臣,但楚轻风与司空遣还是以公平竟争来博得魏邑的青睐。

当时的魏邑可是扶云国不可多得的美人,在楚轻风与司空遣之间,她无论选择谁,就会伤另一方的心。

魏邑就以一支发簪作媒,她把发簪当着二人的面抛入湖中,让楚轻风与司空遣去寻落入湖水中的发簪。

谁寻到发簪,就注定与谁有缘。

但那只发簪最后被司空遣寻回来,而楚轻风却扑了空。

在一年之后,原本是司空遣与魏邑的大婚之日,可是魏邑在大婚前三天就被楚轻风册封为贵妃,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

当时的司空遣知道消息后,痛心疾首,一夜白头,因为这事他便辞去首席炼药师一职,从此隐匿炼药行业。

这支发簪在魏邑留有一口气之时,交给了楚衍烈,还特交待,若将来有需要,就让楚衍烈带着这支发簪去找司空遣,说是司空遣欠她的。

楚衍烈也一直没弄懂,当初是母亲先负的司空遣,却怎会变成了是司空遣欠母亲的?

他一直没有把这支发簪拿出来的原因,也是因为没有弄懂其中的道理。

可是这一次,为了给凤彦寻师,却拿出这支珍贵的发簪。

也许他觉得用在凤彦身上,会比较好。

他都已经是辰曦王了,在扶云有功勋有威望,也不需要什么人来照扶,可是凤彦不一样,她除了能有一个辰曦王府栖身之外,没有什么声望。

而且他处处夙敌,就怕祸及到凤彦的身上去。

如果能得司空遣的照扶,她之后的报仇之路,会顺畅许多,背景也不会遭人质疑。

司空遣拿着那支发簪看望了许久,才缓缓交到楚衍烈手上,但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支发簪很贵重,一定要好好保存它。如今的我已不问世多年,怕你所求的,我未必能做到。”

“前辈一定能做到!”楚衍烈说着,把凤彦拉到前面,继续说道:“楚衍烈只有一事相求,就是希望司空前辈能收她为徒。”

司空遣藐视了一眼,看着平资质平凡的凤彦说道:“你想让我收这个丫头为徒?”

“是!”

“这丫头跟你是什么关系?”

楚衍烈回道:“她与我,没有半点半系。”

第17章返回

司空遣说道:“没有关系?你却要浪费这支发簪来请我相帮,也不怕日后后悔?我欠你母亲的情只有一件,也只帮你一次,这个机会你难道不应该留给你自己吗?”“我现在已经是辰曦王了,在扶云我战功赫赫,威望也胜过众多名府世家,也有能力保王府安宁,可是她不一样!”

“哦!她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你堂堂辰曦王却保护不了她周全?”

楚衍烈与司空遣的对话就像一个哑谜,凤彦一句也没听懂。

只知道司空遣无意收她为徒。

她几次想开口,都被楚衍烈给阻止,像是铁了心要把她塞到司空遣的门下。

楚衍烈继续说道:“前辈既然认了发簪见了我,也应该信守承诺收她为徒才是,至于前辈心中的一些迷团,以后会慢慢知晓原由,只希望前辈应允此事。”

司空遣再次把目光放到楚衍烈身上,能看的出他严肃中隐隐含着一种对凤彦溺爱。

在看到楚衍烈时,他不禁想起了魏邑。

那是司空遣一生最爱的女子,直到魏邑去世后,他都不曾娶过妻,若不是痴情又是什么?

他也幻想,如果魏邑和他能有自己的孩子,也像楚衍烈这般优秀,他得该有多高兴。

可是……

等待久久的回答,才听司空遣说道:“收她为徒可以,但我要在她身上看到某个优点,若是连草药都不识,连基本的配制方法都不懂,就算我肯授她,怕命也熬不了那么久。难道我司空遣的徒弟要等到几十年之后才得以出师,那岂不是要给自己抹黑?我虽不问世,但这一生也不能浪费在一个废柴身上,看她筋骨,就知道她连锋芒期都还没过。炼药虽不用有太高的修为,但修行与炼药同根连气,想要炼制更高级的丹药,还得需要足够的灵气才行,你看她……行吗?”

楚衍烈倒呼了一口气,只要司空遣答应,凤彦一定会被他收下。

若是没记错的话,凤彦就说过,她三岁就会背凤家的百草集集谱了,至于修行,凤彦还年轻,以后会有机会的。

凤彦从小就跟着祖父和父亲周转在药炉旁,也应该对炼药不陌生。

在赏花会上,都能识得九彩麒麟与碧仙,相信她以记忆草药的力能,能博得司空遣的认可。

楚衍烈暗示性的向转凤彦,意思让她发挥自己的特长,争取达到目的。

凤彦也明白他的意思,主动上前,吐口而出:“百草有万,属性有千,草类为首,菜类为铺!谷中生豆麻,果部有桃李,虫蚕有九香,鳞龙有子蛙,介生贝子螺,禽有鹤雉鹅,兽鹿獐猿马,人中有黄牙……不同药物,不同阶品,有不同效用,不知道前辈认为我说的对吗?”

她一口气背出凤家的百草集集谱,着实让司空遣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说出的属性与功能无一差错,还懂得许多他从未听说过的属性功能。

楚衍烈在一旁欣慰的点头,心想这丫头果真没让他失望,若是这样司空遣还不肯收她为徒的话,那他就不是司空遣了。

凡炼药者都会对药物痴迷,她懂的,不让司空遣动心都不成。

凤彦见司空遣久久没有发话,又继续说道:“我虽然修为不高,但却对草药并不陌生,也懂得基本的配药之法,所谓凡药皆口谱过子,灵气注生辅灵丹,事事万物有灵,也不一定事事都不运转,凤彦如果在短时间内能不用灵气,炼制出丹药出来,不知可有资格拜入前辈门下?”

司空遣缓缓转过身,倒呼了一口气之后,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收你为徒!”

楚衍烈缓缓闭上双眼,像是放下心中的石头。他这一开口,凤彦不仅在扶云能立住脚,更能在司空遣的威望中,揽得世人的尊重。

他这一趟没有白来,母亲的那支发簪也没有白拿出来。

她不能步入更高的修为境界,以后能拿下一个炼药师的头衔也是不错的,对于凤彦今后的路,会顺畅很多。

听到司空遣的话后,凤彦才展开眉颜,她修行方面不行,但炼药方面总不至于还是一个废柴了吧?

日落偏西,凤彦与楚衍烈缓缓下了山。

山底下的马匹还在林子中,只听楚衍烈吹出一声口哨,才见那匹大白马奔跑而来。

司空遣金口已开,承诺收凤彦为徒,让凤彦三日后再回到这里,正试拜师入门,开始授学。

她心里是感激楚衍烈的,只是有一种不安,楚衍烈为什么要帮她?她就无从知晓。

但能入名师门下为徒,也算是一步好的开始。

她身负仇恨,又是一个修为不能晋升的废柴,若再不让自己强大一些,怎么去寻找母亲,又怎么去找仇人报仇呢?

一路上凤彦没有过多的去问楚衍烈为什么要帮自己,她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听的,好与坏她都不想知道。

只在回到王府之后,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突然听到楚衍烈叫了一声:“彦儿~”

凤彦一怔,彦儿这个名字只有祖父、父亲和母亲才这么叫她。

这是她离开灵兮谷之后,第一次听到这么温馨的呼唤。

凤彦回头,见楚衍烈手里还拿着他母亲的那支发簪,他把发簪戴在她的发鬓上,温柔的说道:“这支发簪你要留好,司空遣性情古怪,带上它,就算你犯了什么错,他都不会把你赶走。”

“可……可是它是你母亲的遗物,给我了,那你呢?”

“给你你还不乐意了,本王还要告诉你,若是你把发簪弄丢或者损坏了,本王就摘了你的脑袋。”楚衍烈俯在她耳边威胁道。

凤彦怒瞪双眼,说变脸就变脸,上一刻的温柔下一刻就能把你打入地狱。

行吧,收就收,为了自己的前程,先不管那么多。

等到她成功登上炼药师的宝坐上,再还给他不迟。

凤彦回到屋内,才见自己的屋中放着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除了一些平日用品之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玩偶首饰。

虽称不上名贵,但却是非常眼熟,想起来哪里见过。

这些该是楚衍烈吩咐侍女们为她准备的吧?

三日后她就正式拜入司空遣的名下,会离开王府,也许这些东西就是楚衍烈最后送给她的离别礼。

凤彦突然苦笑,是了!她为他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应该巴不得赶紧把自己送走吧?

第18章子椑山首徒

是夜,凤彦拿着楚衍烈母亲的那支发簪静静观看,她突然好羡慕楚衍烈,至少身边还有母亲的遗物,有了念想,不会太孤单。

而她,连母亲的生死都不知。

还有祖父与父亲的最后的面都不曾见到。

她暗自伤神,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总有一天她会回到大谓,找到自己的灭门仇人,报仇雪恨。

凉琼玉峰,鸟暗花鸣,子椑山上的倒映着长长的彩虹。

楚衍烈让人把凤彦到送到了子椑山,他没有来送凤彦,只是在车撵离开王府之后,站在王府外远远的观看车撵去离去。

他的眸子中有一种不舍,也有一种期待,希望她在数日后能有所归来,因为在三个月后,就是扶云国每三年一次的炼药大会。

楚衍烈把凤彦送到司空遣的门下,就是希望她能在炼药会上一展伸手,能在扶云有个背景。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凤彦来说,行事都是方便的,也不会因为那些觊觎辰曦王府的人对她处处排挤。

凤彦所需的物品,楚衍烈早早就让人给她送上山,所有的事情都为她安排妥当,只需她能安心的授学即可。

缓缓踏上上山的小路,达到山上,司空遣已在大厅中等侯。

凤彦进门,照着楚衍烈的吩咐,三跪九叩入殿,先敬上一杯茶水,行师徒之礼。

直到礼成之后,司空遣才对她施行了许多考问。

凤彦对答如流,虽没暴露自己出生炼药世家的身份,但从她的识学中,司空遣也猜出几分。

若不是一个从小就接处药炉的人,又怎么会懂得这么多的药理,而且入门之法,无不精通,就像是常时间看过炼药一般。

她很聪明,也很机灵,一连几天,司空遣让她先尝试配药,记录每个药方属性与功效,凤彦照做,从没让司空遣失望过。

只是让司空遣失望的是,她的修为实在是太低,就算再怎么精通药理,没有很高的修为,也炼制不出高级品的灵丹妙药。

更高的丹品,是需要灵力协助,如果能有入化期的修为,有灵气辅助,相信她一定会是一个难得的极品炼药师。

只是可惜了,她有这般才识,却没有更高的修为。

但他既然答应了楚衍烈,还是会把凤彦当成徒弟,用心授导,这是他欠下的债。

那日高空晴朗,凤彦在山上采药,她觉得司空遣虽是首席炼药师,但在配制药物时总是有一些小小疏忽,那就是一株药物的根、茎、叶喜欢混淆到一起。

这些药物虽不是什么珍品,但总是觉得这样的习惯并不好,不管是珍品还是普通丹药,首先都要精益求精。

一味药的差距,就会导致药效的不同。

所以凤彦自己配投制的药物都亲自上山摘采,把所有药物花分到一起,叶分到一起,根和茎分到一起,分开来晒干,以后就不怕会混淆。

她抚摸着额间的汗水,抬头时见到天空突然阴暗下来,天边开始雷鸟闪电,似乎要下雨了。

凤彦大惊,自己晒在院子里的许多草药,若是被淋湿,又要从新去摘采了。

“什么鬼天气,怎么就突然乌云笼罩了呢?”

她立即下山,见到自己辛苦采摘的药草还晒在院子中,而院中的两名小厮也不曾帮她收拾草药。

凤彦一边忙碌一边叫道:“阿曼阿竖,快帮我收拾啊,要下雨了。”

阿曼阿竖听后,不屑的说道:“姑娘,你这些草药都是些阶品,根叶分开,早就失了效率,不用也罢。”

“原来你们是这么想,才不帮我收草药的?你们可知道这些草药对我来说有多重要,都是我上山辛苦摘采来的。”

“那又怎么样,这子椑山中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普通的草药了。”

凤彦怒,但她没有当场发火。

阿曼阿竖侍奉在司空遣左右,除了搭把手,也不曾得到司空遣的半分真传,而她能在楚衍烈的引鉴下拜入司空遣的门下,自然是会招他二人的嫉妒。

初来乍到,不免让人生嫉,还是自己来吧。

阿曼和阿竖没有搭理她,缓缓的离开了院子,只留下凤彦一人忙着收拾自己的辛苦摘来的草药。

正当收到一半时,天空下起了瓢盆大雨,打湿了一框框的药草。

凤彦在雨中拾起药草,失望的说道:“这些药草算是废了,枉我辛苦好些天,最终无一用处。”

头顶闪电交加,药草是用不成了,但人还是要振作起来。

天慢慢变暗,正当凤彦回头时,一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去,是司空遣。

他双眼腥红,目光如炬,掐的凤彦感到快要窒息。

“师……师傅~我是凤彦!”

司空遣怒道:“我与你一起共揽大业,为你我肝脑涂地,可你何要在背后捅我一刀,还夺走我最爱的女人?”

凤彦大怔,什么共揽大业?什么肝脑涂地?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师傅……快……快放开我,我……好难受啊……”

“连我最后的一点念想也不为我留,你去死吧~”

司空遣的手越来越有力,凤彦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突然才想起楚衍烈跟她说过,司空遣性情不定,那支发簪也许能救她一命。

她今早出门,忘记把发簪戴上了,但为防万一,还是把发簪放在了身上。

凤彦缓缓伸手往自己的腰间,去捉拿储放发簪的盒子。

任凭她怎么用力,手还是没有力气把盒子给拿出来。

凤彦的眸子慢慢涣散,人越来越无力,被高高的举至半空,感觉自己的一只脚已踏入了鬼门关。

而司空遣面相抽搐,一双凶眸如同炼狱中的血魔。

只见地面上掉出那个盒子,那支发簪弹了出来,司空遣见到发簪后,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凤彦被甩到一旁,撞击在装满药草的箩筐上,直摔的她眼泪哗哗!

再爬起来时,司空遣拾起发簪,呆滞的站在雨中落泪。

他在睹目思人,他想起了魏邑,因为这支发簪让他与魏邑定下前缘。

司空遣拿着发簪苦笑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当年顾及君臣情份,又何以将你推送到万劫不复之地?”

话音落后,司空遣缓缓闭上双眼。

第19章楚衍烈的到来

许久回过神来,司空遣才发现凤彦如同惊弓之鸟,蹲在一旁吓的瑟瑟发抖。

“我……我不是有意的,师傅!”

她却实被吓的不轻,以为楚衍烈把她送到这里来,会有把握不让她陷入危险中。

可是就在刚才,司空遣差点要了她的命。

从司空遣的话语中,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把让自己变成狰狞不堪。

她不是故意听到那些话的,那些话该是司空遣最深的伤痛,能听的出是背叛和悔恨,在压抑多年后,突然在某时某刻暴发出来。

凤彦虽不明其中原因,但也能理解其中道理。

司空遣拿着那支发簪,慢慢的恢复正常,他把凤彦扶起,长叹气息!“这支发簪别弄丢了,他既然能舍得曾与你,说明你在他心里很重要,要好好放着。”

“师……师傅~”

她想解释什么来着,可却不知怎么开口。她并没有怪司空遣当时的行为,他应该有不得以的苦中。

司空遣转过身去,仰头止住心中的不快,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今夜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回去休息吧,淋湿了的草药,改日再去摘采便是。”

凤彦收起发簪盒子,跑回自己的房间中,被打湿的身体如履薄冰,她把被子抚在自己娇小的身躯上,让身体慢慢的变暖。

口中连连骂道:“好个楚衍烈,明知道我会有危险,却还是把我送到这里,差一点我的小命就交待了。”

不过司空遣也没有那么可怕,至少在清醒的时候,他并没有怪罪凤彦听到他的秘密。

从这一次事故发生之后,司空遣变了性情,对凤彦越是照顾有佳了,不是因为楚衍烈,只是因为那支发簪。

一连好多天,都让凤彦到药炉旁为他打下手,从配药,控制火力,融入药剂,如何掌握时间隔断。

很快凤彦就驾轻就熟得心应手,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能炼制出普通的丹药,慢慢的自己还能创造出新奇的解毒之药,还有许多市场上热销的补气丹药,她也能炼制出来,只是品级不够高,本质也不够好。

她不用灵气辅助,就能练制出修行用于补气的丹药出来,已经算是有很大的进步了。

转眼间,凤彦已经到子椑山两月了,若是常人,得几年才学得配制药方,几年才熟读药理,几年才能上手药炉。

而凤彦却在短短数日,就能炼制出中上品的丹药。

可这些还不够,在未出师前,司空遣还是再给她一些考验,进步的太快,会使人骄傲,凤彦太过年轻,他怕她将来误入魔途。

一日凤彦刚从山上摘采草药回来,就被司空遣叫到炼药房,他一早就对凤彦的身份存有怀疑。

“凤彦,你拜入我门下虽不是很久,但也却有些时日了,我知道你修行方面欠缺,可炼药方面却是难得的奇才。但我不认为这是你个人的天赋,现在可以告诉为师,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凤彦一怔,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还好上子椑山之前,楚衍烈跟她说了很多有关司空遣的事情,他一生光明正大,正气凛然,不是一些小聪明就能忽悠的了他的。

他让凤彦对司空遣不用故作隐瞒,不问便不答,问就如实回答就是。

大谓凤家,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世家,她说又何妨?

凤彦长叹气息,才说道:“不瞒师傅,我原是大谓国炼药师凤行业的孙女,因家遭不幸,才流落扶云国。懂得这些药理,非是我本身的天赋。从小就对凤家的百草集集谱倒背如流了,几岁的时候就与父亲和祖父围在药炉旁,只怪凤彦愚钝,没有把祖父的一身绝技给学来。”

她的祖父有一本九玉炼制心法,是祖父毕生心血,里面记载了许多巅峰炼药绝技。

只可惜她还未得承传到手上,全家就遭到灭门之祸。

凤彦没有透露出九玉炼制心法,他害怕像那颗金丹一样,会为自己带来祸端。

虽然信得过司空遣,但保留一些为好。

只是司空遣也并不蠢,说到凤行业,早在几十年前,就已威名远扬,名震静观大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听到凤彦说出自己的身世之后,才惊呼道:“原来你是凤行业的孙女,怪不得了。我曾有幸与你祖父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你的祖父现在……。”

“我祖父已经不在世了。”

提到祖父,凤彦打湿了双眼,她突然好想祖父,想父亲,也想母亲!

若是祖父还在,她又怎会落魄到如今这样子?

司空遣见凤彦满脸伤痛,瞬间生出怜悯之心,他没有理由怪楚衍烈和凤彦欺骗了他,因为她也根本就没有多问。

再者,他欠下魏邑的情,不管凤彦是谁,他都必须接受。

原来只是为了还魏邑的情才收了凤彦,而现在他对凤彦是真心授意,同为炼药之师,哪分彼此。

现在他快步入五十,只想一生的炼药之技能传于后人,既然凤彦是他的徒弟,自当尽心全力授导,让她成为一代有名的炼药师才对。

司空遣长叹气息,才轻拍在凤彦的肩膀上,哀叹道:“这些年我不问事世,你祖父的事情我却不知晓,也不知害你一家的会是谁?可惜了一代炼药宗师,落得如此?为师深感悲痛。”

凤彦问他为什么没有怪她对他的欺瞒,司空遣只是一笑而过。

在知道凤彦的身份之后,他没有作过多的追问,而是把精力放在了授教方面,让凤彦对炼药诀窍进步神速。

直到有一天,楚衍烈突然前来,得知凤彦上山采药,便立即崩跑到山上去。

凤彦背着箩筐,一脚踏在悬崖绝壁的石壁上,一只手抓住一株药草不放。

她看了看脚底下的万丈深渊,对着手中的那株草药说道:“为了你,我可是把自己陷入险境了,你可一定要助我过了师傅的考验才行啊!”

话刚落音,只听脚底下的石壁缓缓向下滑动。

凤彦暗叫不好,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抓旁边的草丛时,人已随着石壁落入绝壁下。

“啊~”

只听山中传来高呼声,楚衍烈突然一怔,这是彦儿的声音。

“彦儿~”

抬头观看悬崖上,凤彦的身体正在急切下坠。

楚衍烈倾身而上,脚踏树枝,借助石壁之力跃到悬崖中,一手将凤彦的身体接住。

第20章续骨丹的任务

凤彦睁开眼,惊叫道:“楚衍烈?”

楚衍烈冷哼一声,直到二人落地时,才冷声说了一句:“明知道自己是个废柴,还爬这么高,若不是本王……”

凤彦一把推开他的胸膛,不屑的说道:“若不是你楚衍烈,我又怎么会身置这么危险的地方?明知道司空遣性情不稳定,随时有走火入魔的现象,你还把我送到这里来,你安的什么心?”

“本王不是把发簪交给你了吗?难道它没有在临危之际保你一命?”

凤彦听后,才说:“可我没觉得你是在为了我,应该是为了你自己吧?”

“没错,你是本王府中的侍女,将来是要侍候本王的,若你死了,本王这些天岂不是白养了?”

“你……”

凤彦气的咬牙切齿,什么叫白养了?不过是在他府中借住了一些时日,等到自己有能力时,自会付他钱财以作回报就是。

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箩筐,那株草不见了。

再抬头,涉险摘来的草药还挂在绝壁上。

该死,明知道她不能提力,上不了那么高的绝壁,却偏偏欺负她够不着。

楚衍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绝壁上却有一株草药挂在上面,高有好几丈,不提力是上不去的。

他看出,凤彦很想要那株草药。

这么高的绝壁上对他来说,只是手到擒来的事,可能于一个废柴来说,难如登天。

这株草名叫怯生兰,是治愈骨质而用的,生长于悬崖峭壁之上,数量极少,不易寻找。

她能找到一株,都算是运气齐天了。

冒险寻到这株草药,是因为司空遣给她一个任务,让凤彦在三天之内炼制出一种可以结合筋骨碎裂的续骨丹。

若用普通的药草来做药引的话,必须要有灵气的辅助炼制,而凤彦根本就没有灵力,只能寻到怯生兰这种稀有有药草来做药引才行。

楚衍烈见凤彦很想要那株草,但又不想向自己开口请求帮忙,只好跃出原地,攀岩到绝壁上去。

很快就把那株怯生兰给拿回来,交到凤彦手上。

凤彦接过怯生兰,正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楚衍烈冷峻的声音:“就这样走了,连向本王说声谢谢也不会了吗?”

“说谢谢?若没有你的照扶,我能这样冒险吗?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说完话的凤彦起草药放到背上的箩筐中,缓缓走下山去。

只留下楚衍烈一脸阴暗,这就是不谢的理由?

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尊严,于是楚衍烈便快步追了上去,从身后揽住她的肩膀,将凤彦身体搬回,强压到她的珠唇上去。

“楚……唔~”

只听两个急促的呼吸声,久久后他的的厚唇才与她分离。

凤彦拭去嘴角上的沾稠物。

他!居然亲了她?

楚衍烈见她还呆滞在原地,便说道:“这就是你不识好歹的下场,若有下一次,本王定加倍!”

她抚摸着炙热的脸颊,什么叫加倍?

威胁成性,变态至极。

等到凤彦回过神来,楚衍烈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路上的花开满地,可凤彦却不再像平常一样蹲下身去欣赏,而是一直在叨念着楚衍烈是个大混蛋。

凤彦回到山涧的小院中,才见司空遣与楚衍烈早早站在院中等侯。

楚衍烈把凤彦送到子椑山已有两个多月,只有一个月就是扶云国三年一度的炼药大会。

到时候帝都会聚集各地有名望的炼药师,还会有很多炼药大会的参赛门生,他们都是为了争到扶云国皇家所授予的炼药师头衔。

一旦成为炼药师,不仅前途无量,还可一跃成名。能攀龙附凤,为皇室效力,得到一生的荣耀。

列国纷争时,在静观大陆,丹药成了不可多得的辅助品,能为千千万万前线厮杀的士兵们疗伤解毒,养精提神,能让战斗达到最好的状态。

所以炼药师在世人眼中,有着较高的声望。

但说到炼药,一是苦学,二是天赋。

有的人苦学几时年也未必能练出成就,而有天赋的人,接处炼药行业就会熟能生巧,短短数年就能出师有名。

楚衍烈这次到子椑山,一来是想看看凤彦学到什么程度,二来是自己本也想到这里来,只因为是想见她。

再则就是希望能得到司空遣的同意,尽快把凤彦接回帝都,为炼药大会提前做好准备。

虽不一定能夺冠,但她还是希望凤彦能在炼药大会上一展锋芒,让人不得小瞧。

只是他的请求被司空遣拒绝了,司空遣以凤彦未出师为由,不得让其下山,因为凤彦代表的是他的颜面。

虽不问世事,但自己坚守的东西不能丢掉,炼药就像修行,好就能得到世人尊重,不好就会走火入魔,堕入魔道。

他只是希望凤彦能走正途,能在炼药师的路上承传他一世的正气,把炼药真理流传下去。

见到凤彦回来,司空遣才说道:“凤彦,为师只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炼不出续骨丹的话,不能下山。”

凤彦走进大院,缓缓把箩筐放下,才走到司空遣身旁说道:“师傅放心,徒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话音落后,司空遣才把头转向楚衍烈,这一次他直接称楚衍烈为辰曦王,也带有几分尊重。“辰曦王若想带走凤彦,只能等三日后,但若是凤彦没能炼制出续骨丹,是下不了山的。你既然把她送到我的门下,那她就得尊照我的意思,不能越了规矩。”

楚衍烈恭敬说道:“那是自然,我会让人在山下等待,若是成功了,三日后会有人护送彦儿回府。”

说完之后,楚衍烈才拜别司空遣,离开院子下山去。

临走时只向凤彦投来一抹微笑。

等到楚衍烈走后,凤彦才问司空遣:“师傅也想让我跟他下山吗?”

凤彦不在意什么炼药大会,虽然想在炼药这条行径上走下去,可三年一度的炼药大会哪这么容易,能从那么多人之中脱颖而出。

但她也想混出头后,能光明正大的回到大谓去,寻找杀害家人的仇人。

司空遣微笑道:“你必须跟她下山,那也是你自己要走的路。”

第21章炼制出第一颗极品丹药

她走的路?

三日后难道真的要跟他回王府吗?可她却不想回辰曦王府去受他欺负,还是子椑山自由。

凤彦偏着小脑袋,一人独自在院子里思索了半天,也没能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之后的两天里,凤彦用那株怯生草制成药引,搭配几十种药材开始在药炉旁忙碌。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先炼制出第一颗有用的丹药,虽不能出师,但要得到别人的认可。

她要证明,除了修行方面之外,她并不是一所事处的废柴。

没有灵力,全靠着自己的对药炉的把控,一次次的尝试着配制,再融入药鼎。

三天不停的努力,终于从药鼎中取下那一颗丹药。

凤彦把丹药放在鼻息中闻了闻,惊喜万分。

“不知道这一颗续骨丹,可否让师傅满意?”

她高高兴兴的把丹药收到盒子中,路到司空遣面前,递上盒子,说道:“师傅,这是弟子炼制出的第一颗丹药,请师傅观测是否可行?”

司空遣缓缓的打开盒子,丹药呈暗红色,晶莹剔透,放在手心中一点瑕疵也不曾有。

放在鼻息上闻了许久,缓缓的享受着他这些时间授教出来的成果。

她成功了!

她炼制出第一颗续骨丹,而且还是极品续骨丹。

凤彦屏住呼吸,以为这一颗丹药在司空遣眼里,根本就算不是上品丹药,最多就是一颗普通的续骨丹。

许久之后,司空遣才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没想到啊,当年你师傅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炼制出第一颗极品丹药,而你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炼制出极品续骨丹,着实难得!我司空遣炼了一辈子的药,终于能看到一位对炼药有着天份的徒弟,甚是高兴!这颗丹药,可称得上是极品中的佳品哪~”

“那……师傅的意思是,徒儿成功了吗?”

司空遣连连点头说道:“你成功了,而且很优秀,也不枉费我这些天的教导。”

凤彦露出喜悦之色,能得到师傅的认可,说明自己也没有白来,没有白拜入他的门下。

司空遣可是扶云国首席炼药师,能得到他的赞赏,得有多大的荣耀啊!

凤彦正高兴着,只听司空遣继续说道:“你要记住,这颗丹药只是你成功的第一步,切不可因为成功了就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炼药行业识学博大精深,是学不完的,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一时高兴就骄傲了。”

“我不会的,我会记住师傅说的每一句话,也会努力炼制出更高级的丹药出来。”

凤彦开心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祖父和父亲知道后,会不会为她高兴?

等她成为真正的炼药师,行动方面之后,再将凤家的九玉炼制心法发扬出来,不辱凤家的名声。

正在此时,大门外的阿曼和阿竖才拿着一个炉鼎与一张令牌放到司空遣面前。

“先生,东西已经拿来了。”

“出去吧!”

司空遣执手让二人退下去,才对凤彦说道:“你也该去历练一翻了,这只炉鼎与这张令牌,是为师曾经的荣耀,我既已匿隐深山不问世事,就把它们曾于你。”

凤彦拿起桌面上的炉鼎,这是黄铜所造,黄铜可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器具,司空遣也是在成为首席炼药师之后,是扶云国皇帝楚轻风所曾。

至于这块令牌,是当年静观大家陆炼药首座莫青山传给司空遣的,它可以对静观大陆上所有炼药师发号施令的东西。

令牌是纯银打造,银屏中是冰足玉镶嵌而成一个大大的令字。

这两样东西不无论是在司空遣手上,还是整个静观大陆,都是炼药行业的至尊宝物。

凤彦知道这个炉鼎是炼药而用的,可是这只炉鼎带着灵气,她修为不高,只怕用这样的宝物炼药,会遭到反噬。

“师傅,这个炉鼎怕是给我会有些浪费了,我修为不高,怕是用不了这炉鼎吧?”

她有些失望,有灵力的人也许还有些用处,可是她没有灵力,怎么能操控的了一个有灵力的炉鼎呢?

司空遣说道:“曾与你它便是你的,即使你没有灵力,相信也能把它发挥到更有用的作用上去。我已不问世事,什么东西放在的手里,也只是一件无用的摆设罢了,不如给你,也许还能运用炉鼎中的灵力,助你的修为曾进也未尝不可。”

“那就谢谢师傅了!”

“至于这块令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不要把它拿出来,也不要让人知晓,连楚衍烈也最好不要告诉他。所谓越是至宝,就越容易招来祸端,一定要谨记为师的话。”

凤彦缓缓点头,看着那块带着威严的令牌,不知是什么样的至宝,连楚衍烈也不能说?

她只怕是什么事也瞒不了楚衍烈,他那么精明,在他面前她一个谎言都能轻易被他戳穿,这事怕是要有负司空遣了。

既然是至宝,那她就收下。

什么样的祸端她难道还怕承受吗?

凤彦谨记司空遣说的每一句话,带上炉鼎与令牌随着阿曼和阿竖一起下山。

临走时,她向司空遣磕下三个响头,感激他这些天对她的授教之恩。

司空遣不问世事,离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匿世的人一般不喜欢被人侵扰,她是要出去的。

不只是在扶云,以后还会回大谓去,所以能不来侵扰就不用来侵扰他的安宁。

走到山脚下,才见那辆熟悉的车撵停在平地上等侯。

看似早有准备,难道楚衍烈知道她一定能通过司空遣的考验吗?

还有随行的几名侍卫,两名侍女,就这样华丽丽的回帝都。

进城时,凤彦把头探出窗户外,看到很多人对着车撵指指点点,像是看什么怪物一般。

她立即放下帘子,应该是楚衍烈的这辆马车引起的,这些人真是迂腐,不就是一个楚衍烈吗?

不管是见到人,还是说起辰曦王府,就连一辆马车也跟看花儿一样,还移不开眼了。

凤彦是不知道,在帝都谁不知道,辰曦王楚衍烈的车撵平时只有他才能坐。

上次带上她已经够醒目的了,可这一次却用到城外去迎接一位女子,不引起注意都不行。

第22章归府

车撵经过大街一路前行,最终停在了辰曦王府大门口。

辰曦王府的门口聚集许多平民,更有些附在墙脚偷窥,见到凤彦下车,投来羡慕妒忌恨的眼光。

楚衍烈早早站在王府外等侯,见到车撵停下,还没等到凤彦下车,就直接伸手一把抱住凤彦往王府中走去,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眼光。

“楚衍烈,你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凤彦拼命挣扎,还是没能挣脱开他的手。

只听楚衍烈冷声说道:“你这不识好歹的侍女,本王说过,回到府中定要处罚你,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我……我又没做错事,你放开我。”

“一会本王自然会放了你,以免你走路的速度跟不上,只好抱着。”

“你……”凤彦发现,楚衍烈要带她去的地方不是他的寝殿,而是后院中的一处院落。

她在王府也有好些时间,怎的不曾来到这么偏僻的小院中。

院子外种的都是各种奇花异草,还有好些珍贵的草药,这些都是极难寻到的,而且这王府不仅有,还种植养的活灵活现的。

打开小楼的门,里面透着浓浓的草药味。

不对,难道辰曦王府也有炼药房?

是了,这也不奇怪,辰曦王府是什么地方?要建造一个炼药房,又有什么难的呢。

只是楚衍烈炼药就炼药,却要建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干嘛?难道还怕人来掀了他的药炉不成?

直到走进大殿之后,凤彦才被放下来。

楚衍烈打造的这个药炉比起子椑山上的那一樽可大多了,而且各种用具大多是玉制品,也比子椑山上的有气派。

真想不到,楚衍烈还是一个隐形的炼药师。

可他都已经是炼药师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去拜司空遣为师?

楚衍烈见她惊的目瞪口呆,才突然开口说道:“看够了没有?还有十日就是扶云国的炼药大会,而这十日,本王允许你到这里炼药,但是这里的东西都非常昂贵,切不可打碎。”

凤彦白了一眼!你辰曦王府又不缺钱,还怕我打碎?

之前她还担心,怕炼药大会上,自己还是达不到标准,无法参赛。

既然有这个药炉给她练习,相信几天之内,自己对炼药技术能有所提高,能在炼药大会了博得炼药师头衔。

左则有一个框架,上面放满了许多珍贵药材,左边是一个书架,放的是相关草药的集与炼药之法的书籍,想想辰曦王府还真是什么都不缺啊。

只听楚衍烈继续说道:“这些药材你可以随意用,但本王会给你记个账本,将来好还。”

“你是貔貅吗?光吃不拉,什么都那么计较。”

“本王能有这些东西,都是平日里的节检省下的,你以为钱财好挥霍也很好赚吗?”

没错,他是貔貅,只进不出。

凤彦不屑,钱财多又怎么样,哪天得罪皇帝皇后,不也能落得抄家上缴,权利有时候可以是护身符,但有时候也有可能是一把致命的利器。

她从小就接处高门权贵,见多了尔虞我诈,站在高端之处,一旦不慎就是跌落深谷。

凤彦捉起篮筐中的药材,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要开始配制药方了,为了早些还你的账单,还请您出去吧。”

她不得不下逐客令,有楚衍烈在一旁看着,自己都不舒服。

可是楚衍烈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想要走出去的意思。

他冷笑:“这是本王的王府,你让本王去哪儿?”

“你可以去练功,可以去看书,也可以去围猎,捉小妖兽,就不能把这里的空间让给我?”

“好~”

楚衍烈只说了一个好字,但人却没有离去,而是凑到她耳边,亲吻在她的香腮上。

凤彦大惊,伸手向他胸前击打过去,却被楚衍烈一手抓住。“怎么?本王的侍女,本王连亲一下也不能了?”

“你真无耻~”

“若是再反抗,本王再来一次。”

“无耻……”

话未落音,楚衍烈把一本书籍递到凤彦面前,凤彦看后大怔。

这本书是凤家的九玉炼制心法,原来它在楚衍烈手上。

“这是九玉炼制心法?”

“没错,这是凤家的九玉炼制心法。”

凤彦问道:“是我祖父给你的,还是你……”

“放心,不是本王抢来的,若是本王想独占九玉心法,又怎么会给还给你?难道你以为本王救你是出于同情,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事多了,本王才没有那么多闲功夫。”

当初就是凤行业以这本九玉心法作为条件,让楚衍烈救凤彦一命。

只是楚衍烈向来孤傲,不喜欢解释那么多。

信就信,不信就作罢,反正他也无所谓。

凤彦也并不愚钝,若是楚衍烈是硬抢来,又怎么会把它再还到自己手里?

想想也知道,当初祖父真是用心了。

她接过九玉心法,突然又想起了祖父来。

这本九玉心法,会在她今后的炼药之路,取得更好的成就,不会让祖父太过失望。

只是凤彦一直有一个迷团,祖父是一位有名望的炼药师,凤家的九玉心法记载着那么多精湛的炼药技能,为什么当初就是炼不出解除小皇子的解药呢?

一般的解毒丹药并不难炼制,祖父能炼制出金丹,又怎么会炼制不出寒冰毒的解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等到炼药大会过后,她就尝试炼制寒冰奇毒的解药,若是自己能炼制出来,说明当年小皇子的寒冰毒隐藏着猫腻。

凤彦手把九玉心法放好,忘记身边还有一个楚衍烈站在一旁,她静静的思索着凤家落难的一切可能。

楚衍烈见她久久都没反映,反头俯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是不是为本王的诚心所感动了?”

“啊~什么?感动……”

他气的缓缓闭上双眼,原来跟她说的话,都没注意听。

这女人,真欠教训!

他突然把凤彦搬回来,与自己唇不离腮,轻吮细细,低声说道:“你又一次的挑战了本王的底线,下次本王说话,记得放在心上。”

“什么啊……唔呃~”

凤彦的惊叫声,慢慢的消失在涟漪中,许久后,楚衍烈才哈哈大笑着离开,把凤彦气在站在原地直跺脚。

第23章酒楼会客

几天来,凤彦都在炼药房里忙碌,为了能拿到炼药师的头衔,更为了能回到大谓,查清凤家遭劫的真相,她必须成功。

每次楚衍烈走到炼药房门口,见到凤彦认真配制药引,就没去打扰。

眼看炼药大会即在眼前,他也该早做准备了。

这么多年,他心里的梗,一直让他活在痛苦中。

母亲的死亡真相到底是什么?以一个郑莺歌是不足以有权力杀害母亲的,而父皇对母亲的死也不曾过问半句。

这些年来他一直怀疑,郑莺歌对母亲下毒手,会不会得到父皇的允许,否则怎么会对母亲的死视而不见。

炼药大会提前三天报名,楚衍烈让人为凤彦报名了,参赛的成员高达上百人,要想从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可是一件很难的事。

所以若没有些准备,又怎么会成功,至少先了解自己的对手,他们到底有多强,才知道自己有没有胜算。

他没有把凤彦以辰曦王府的名义去报名,朝中很多人都想他死,加上皇后与景宁王的势力如日冲天,又处处暗中作梗,不会不防他这一手。

从前是他不想与她们计较,但可不代表他不会反击,时间还很久,慢慢来。

他不想有一次失败,要做就只能一次成功,而凤彦就是这次介入炼药大会的第一步。

楚衍烈突然有些惭愧,他本是有心想帮凤彦,可是最后却变得要利用她。

他只想稍微借一步,没有想把她置于泥沼中去,可是……

凤彦没有灵力,但参赛必须要能炼制出极品丹药出来,所有的药材都是皇家准备的,品质不会太差。

但若是一样的药材,别人用灵力辅助,而她却没有灵能,真能炼制出极品丹药出来吗?

帝都聚满了各地名师,从高级炼药师到一些普通炼药师,他们不是来参加比赛的,而是来观战的。

因为爱好,也因为兴趣,还有见识和学习。

炼药的技术有不同,虽是出师有名,但每一位炼药师的绝技都各有特点,炼制出来的丹药品质也有不同。

所以不缺乏来看热闹的。

还有大部分是炼药行业的学员,或者是拜入名师门下,或者是家传世家,炼药大会就是他们一展身手的好机会。

一旦成功,就是人人敬仰的炼药师,如果淘汰,也并不辱没行业,这种机会不是常有,还得等到三年一度。

参加的有几百余人,可到最后都是陪跑,只有一人能成来扶云国的极品炼药师。

而那些陪跑的人,能进入前十名,会得名师的栽培,都会被抢着去当徒弟,虽未出师,但也是前途无量。

帝都的酒楼都住满各方来参加炼药大会的贵客,小二一手端着盘子,一边大叫着:“快让让~快让让~各位客官,您的酒来了!”

这是帝都最大的酒楼,楚衍烈一早就让人在酒楼订下一包厢,今日他带着凤彦前来酒楼,先了解一下奔着参赛而来的人们。

凤彦已是两天没有好好合过眼,一到酒楼就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气的楚衍烈不禁切齿痛恨,一种恨铁不成纲的表情。

他揭开窗户,看向大堂中来往的人,这里入住的全都是有名望的炼药师,或看热闹,或携带高徒前来参赛。

楚衍烈轻拍在凤彦肩膀上,指着大堂上两位翩翩少年说道:“彦儿,看下面,那两位是西牧山的药圣千维修的徒弟,二十年纪,就已经是元神级别的修为了,在炼药方面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所以这次参赛,他们二人是有可能晋级的人。”

他说了半天,可凤彦翻了一个身,又继奢睡过去。

等到楚衍烈转头时,直接火冒三丈。

再次拍打她的肩膀,凤彦撩开他的手,并懒洋洋的说道:“又做什么?本姑娘还想睡!”

突然,一杯酒洒到凤彦的脸上去,直把凤彦从惊醒中跳了起来。

“楚衍烈,你做什么?”

他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这么想睡,晚上要不要本来侍候你?”

凤彦惊,抚去脸上的露珠,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也不该拿酒泼我呀,还嫌我喝的不够多么?”

“若是再把本王的话当成耳边风,看本王会不会加倍惩罚!”

“是是是~奴婢遵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把王爷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楚衍烈阴沉着脸,冷声问:“那本王刚才对你说的话,可有记住?”

凤彦无奈,不耐烦的说道:“记住,记住,王爷吩咐的事,奴婢哪敢忘记啊!西牧山药圣千维修的徒弟,年纪二十,元神级别的修为,在炼药方面是不可多得的天才,这次参赛,他们二人是有可能晋级的人。奴婢记住了~”

楚衍烈轻叹,这记性倒是不错。

“西牧山擅长制毒,毒与药虽为不同,但也是提纯炖炼,越是灵力高的人炼制出的毒药,越是奇特,除了毒药之外还有各种解毒奇丹,若是在炼药大会上,他们能炼制出一颗天下奇毒混元丹的话,那你就没有胜算。”

“这么厉害?”

“你以为西牧山千维修药圣这个名号是浪得虚名的么?”他一脸严肃,虽不希望凤彦一定能取胜,但能见识一下各门派的绝技,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除了西牧山千维修药圣,扶云国还有一个厉害的炼药师,他就是左千琦的外祖父,号称药痴的詹纬。

千维修与詹纬是如今扶云国名声极盛的两位极品炼药宗师,当年司空遣还是首席炼药师时,就与这两人齐名,号称三大药宗。

药圣、药痴,司空遣之前的称号是药皇。

就因为药皇司空遣凌驾他们之上,又是新代的首席炼药师,处处遭人嫉妒,后来因为魏邑的事而退隐,不问事世。

因为不问事世,世间也不再有药皇这个名号,司空遣这个名字也跟着绝迹人世。

之后的扶云国,就只剩下了药圣千维修与药痴詹纬二位宗师。

楚衍烈正在向凤彦一一介绍各种有名望的人物,突然从酒楼外走进一老妇,老妇旁边搀扶着的是左千琦。

“那不是左千琦吗?”

第24章金丹期高手詹老夫人

左千琦搀扶着的那位老妇大概有六十岁左右,她面相红润,精神抖擞,手中杵着一只拐杖,与左千琦看似很亲。

楚衍烈见状,立即把凤彦拽回厢房内,并且把窗户给关上。

他的状态让凤彦迷惑,堂堂辰曦王,怎么见到一个老妇人会这么警惕?

凤彦问:“你到底是怕那老妇,还是怕左千琦呢?这么神神密密?”

“她怎么也来了?”楚衍烈脸色惊变,自言说道。

他的异动,让凤彦对那个老妇好奇。

楚衍烈在赏花会上也曾见过左千琦,也没让他变色,而且二人还像是很熟悉的样子。

让他变色的应该是那位老妇人吧?

“这人什么来头,能把你吓成这样?”

楚衍烈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她是阴山巫女,药痴詹纬的夫人,也是左千琦的外祖母,药痴就算炼药有成就,修为也不足为惧。可是阴山巫女的修为在早些年就已达到了金丹期,这一次她来到帝都,怕是帝都又要卷起风云了。”

“她有这么可怕?可是我看她都年迈,走路还需要人搀扶着。”

对凤彦的话,楚衍烈噗之以鼻,觉得她不只过于单纯,还是废柴中的极品。

人的修为越高,哪里是能让人看出来的,除非那人修为比她还要高。

阴山巫女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又从来不给人面子,怕是到这酒楼里来,没安好心。

楚衍烈感觉到了危机,立即拉着凤彦的手臂道:“先离开这里,见到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哎~你不会这么怂吧?”

不知天高地厚,她倒是忘了自己在赏花会上得罪过谁?

除了景宁王楚弈天之外,还有一个左千琦。左千琦出身名门,又是宗师之后,从小骄横跋扈,都是因为背后的家族给撑腰。

可凤彦哪里知道,在她看来与左千琦的较量,纯属是玩闹的小事罢了。

楚衍烈拽紧凤彦的手,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强烈的戾气给挡住。

开门瞬间,犹如狂风刮过,左千琦扶着老妇缓缓走进厢间。

“千琦见过辰曦王!”

楚衍烈微笑道:“真巧,原来詹老夫人也光顾这种地方?”

詹老夫人阴笑,对楚衍烈不屑一瞧,扯高嗓门说道:“辰曦王能来,怎么我老太婆不能来么?”

“自然能来,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是奉陪老夫人了。”

楚衍烈拉着凤彦的手,准备踏出厢间,他故知詹老夫人是冲着自己和凤彦来的,否则那么大的酒楼,哪里不去,直接就来到她们的厢房?

错过二人身旁时,詹老夫人才笑道:“辰曦王现在就要走么?”

“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陪詹老夫人喝一杯么?”楚衍烈毫不客气的回道。

詹老夫人指着凤彦说道:“你可以走,但这丫头得留下。”

楚衍烈暗暗一怔,果真如此。

他把目光投向左千琦身上去,左千琦故做无视,她觉得楚衍烈再怎么宠这侍女,也不会为了她得罪自己的外祖母。

可惜她错了,就算今日要动武,他也要保护好凤彦。

凤彦突指着詹老夫人说道:“老太婆,我这个丫头的手脚不灵,向来只侍候我家王爷,侍候不了您老人家。若是您需要人侍候,身边不是有一位合适的吗?不必非要留下我的。”

詹老夫人冷笑:“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当日赏花会上,你欺负我的琦儿,今日我便要你付出代价。”

“我欺负左千琦?那您可要好好问问她了,当日有那么多人在场,是谁看到我欺负她了?不仅如此,有人看我是辰曦王府中小小侍女,便想来欺负我。”

左千琦听后,上前指责凤彦怒道:“你个侍女身份本就卑贱,难道不应该侍候主人们的吗?与你饮酒,那是在抬举你,你以为你是谁?”

“那左大小姐又以为自己是谁呢?怎么在这教训起本王的侍女来?还有贱婢二字请收回,不要让本王亲自还回去?”

“辰曦王,我……她本来就是……”

左千琦想解释,可是话还未心出口,就已经听到楚衍烈冷峻的质问声传来。

“就是什么?如果左大小姐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的话,也不必怪本王不给面子了。你出生高门显贵,从小该有专人教导礼仪,该有侯门府邸的大家闺秀,也应知书达理,可是你的行为,让本王觉得连个出生卑微的侍女都不如,却成了市井泼妇,甚是让本王觉得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

楚衍烈不喜欢别人说他的侍女是贱婢之类的话,上一次废掉郑子舟的双眼,就因为他对凤彦不敬。

在他眼里,就算是自己的侍女,也不是谁都可以侮辱欺负的。

刚才左千琦的话,让他震怒,就算有詹老夫人在又如何,根本就不必刻意去忍让。

左千琦被深深刺伤,她没想到楚衍烈会这么说她。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却连一个低贱的侍婢都不如,还出言重伤。

气的左千琦一滴泪唰的落下来,满脸委屈,颜面扫地。

凤彦偏着小脑袋看着楚衍烈,给他伸出一个大拇指,够绝,也够狠!一个女子被他用言语羞辱,眼都不眨一下的。

站在一旁的詹老夫人听后,轻轻的将手放在左千琦的肩膀上,意思让她放心,这口气她来出。

詹老夫人把左千琦护到身后去,上前对着楚衍烈与凤彦说道:“你二人这样羞辱我的琦儿,可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么?”

话刚落音,她手中的拐杖突然凌空而上,楚衍烈大惊,这可是阴山女巫的青巫杖,加上她的修为,怕连自己也承受不了这一杖的。

楚衍烈把凤彦护到身后,突感一道戾气震出,在凤彦身边设下一道禁制,自己才召出皿血剑与青巫杖对持上去。

青巫杖闪烁着的蓝光交织在楚衍烈头顶,明明詹老夫人的境界高出他一个级别,可是楚衍烈却没有占到下风,连将几道戾气给挡出去。

这较量的不是招试,而是灵气。

整个厢间的桌椅被震的四分五裂,就连詹老夫人都暗暗吃惊。

传说中辰曦王楚衍烈不是只达到入化期的吗?可是连她这个金丹期高手的灵力都能敌回,怕是他不只是入化境界了吧?

第25章一物降一物

楚衍烈自己也被震退几步,但也只是被震退,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而詹老夫人站在原地裹足不前,虽然看似无碍,但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刚才的一战,她输了。

拐杖回到她手中,看着楚衍烈面不改色,守之有余,才对着身后的左千琦说道:“琦儿,我们走!”

“唉~外祖母,琦儿扶您!”就连左千琦也看出,詹老夫人根本就没有制胜的把握,楚衍烈的功力深不可测,她也没有底。

刚走到门口,就被楚衍烈叫住:“慢着~詹老夫人!本王向来无礼,也非常的护短,只要是我辰曦王府的人,都绝不会让人随意欺负。但若哪天别人欺负到头上来,本王也会奉陪到底!辰曦王府本与詹家并无过节,也希望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詹老夫人听后,气的扯出嘴角,这是在说她欺负上门,受到了侮辱吗?

很好,这仇算是结下了,难道他詹家又是好惹的不成?

拽着左千琦的手,缓缓离开了酒楼。

楚衍烈执手,收回保护在凤彦身旁的禁制,才见凤彦冲上前来!“就这样走了?”

“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请你吃饭么?”

“你这么厉害,刚开始却又为何忌惮那个老巫婆?老太婆丈着自己岁数大,就任意妄为,不知羞耻。”

楚衍烈轻轻抚摸自己的胸膛,刚才那一震,表面上像是没有事,可他也被震伤心脉。

只是詹老夫人没有看出来罢了,若是看出来,她们能轻易离开么?

他看着单纯的凤彦叹道:“以后看见她,能远离就尽量远离她,不招惹就别去招惹,记住本王的话了吗?”

凤彦哦了一声,然后重重的敲打在楚衍烈的胸前,不屑的说道:“你这么厉害,干嘛要怕她呀?害的我以为要吃大亏,吓的双腿都在发软。”

“呃~”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本王没事,回府~”

她还没有看出楚衍烈受伤的事,以为他是故意的,便也就没在意,跟着楚衍烈回辰曦王府。

回到王府之后,楚衍烈让凤彦自己回屋,而他却往药房走去。

凤彦回头,见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寒暄殿,而是去药房,该不会是在与詹老夫人打斗时受了伤吧?

明天就是炼药大会了,为了早做准备,静静的坐在屋里翻看祖父留下的九玉心法。

直到天黑,凤彦才放下手中的九玉心法,在想着楚衍烈是不是真的受伤。

若是受伤是自己应不应该去看看?

眼看酉时已过,凤彦远远的站在王府的大院中,见寒暄殿的灯还亮着,就不禁的向寒暄殿走去。

她来回在寝室外转了两圈,突从屋内传来楚衍烈的声音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

凤彦吞吞吐吐说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

“是不是受伤了对吗?咳咳~”

他故作咳嗽,凤彦果真认真,推荐房门就冲了进去。

“你真的受伤……”等凤彦推开门之后,才见到诺大的房间内,宽敞的木桶中坐着一个赤裸的男人。吓的抚眼凤彦惊叫:“啊~我不是故意的……”

回过身去,但是大门在楚衍烈的隔空操作下,碰的一声关闭上。

悔不当初啊,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呢?

自己在洗澡,还让她进来,是何居心?

“进来了还想走么?”

“你……你在洗澡,还让我进来?”凤彦抚着眼睛,背过身去。

她试着打开房门,可是那道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似乎被固定上了的。

楚衍烈双臂扶在木桶边上邪笑,越发的觉得这个女人此时可爱极了。

“上次本王看了你洗澡,这一次当作还给你,有什么不对么?”

凤彦急道:“你真无耻~”

“你别忘了,你是本王的侍女,本就该在本王洗澡的时候为本王更衣。”

凤彦一听,缓缓回头朝着木桶边上看了一眼,只见边上还有一个不大的水桶,里面还装着水。

突然生出一计,这么整她,好哇!

她转变了太度,柔声说道:“好~您是王爷,那奴婢就侍候王爷洗澡如何?”

楚衍烈突然变了脸色,今日她有些返常啊?难道是想到什么办法,想偷袭。

他猜的没错,凤彦走近木桶旁边,弯起眉梢盈笑道:“王爷想让奴婢怎样侍候呢?哦~要不先给王爷加些水吧!”

“好哇~”

那一桶是冷水,早先他吩咐下人留在这里的。

她必定是想用来浇自己,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纤细的腰身,用力将木桶中的水打抱起来,直接向楚衍烈的头上浇上去。

“哎呀~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从没有侍候人洗过澡,要不我拿条帕子过来为王爷擦一擦吧!”

浇下的水直接从楚衍烈的头顶缓缓渗到木桶中,还故作惊讶,四处寻找帕子。

楚衍烈缓缓抚去脸上的水珠,阴着脸看着她继续忙碌。

终在木架上寻到一条白色的帕子,跑到木桶边上,为楚衍烈拭去脸上的水珠。

只是水珠是擦干了,但却在楚衍烈的脸上留下几道黑色痕迹。

“哎呀~王爷,您的脸上怎么会有墨水啊?不如奴婢再去寻一条帕子过来吧!”

他的脸色突然一黑,终于不再忍,等凤彦刚转过身去,就从木桶中站立起来,全身一丝不挂,两块肌腹鹰瞵鹗视。

一手拽过她手臂,凤彦大惊,同时人也被他的手拽进木桶中。

她四肢胡乱拍打在水中,把头探出水面,大声怒道:“楚衍烈~你混蛋……”

“本王混蛋?本王觉得你该换一种方式侍候!”

“你……唔嗯~”

还未开口,那两片花唇立即被强堵,挣扎的双手被楚衍烈固定在身后。

他身躯紧贴,索取从未有过的浓香,急促的呼吸声传来,而他一再探入齿间。

水中翻起的涟漪慢慢的平静下来,两人才缓缓的脱离紧凑的身躯。

第26章炼药大会

凤彦退到一旁转过身去,背对着楚衍烈,赤红的脸颊滑落着层层汗珠。

“彦儿~”

“你不要过来!”

只听身后传来水波声,楚衍烈走出木桶,已把衣物穿戴上。

才走到门口叫来一名丫鬟,向丫鬟吩咐道:“去彦儿的房中,拿套衣服过来。”

至此之间,凤彦一直没敢回头看她,只是静静的蹲在木桶中。

打湿的衣物紧紧贴住消瘦的身体,突现的可以清晰分出她完美的曲线。

扶云国,光启二十五年!

帝都城的旷斓大街,直通珠华宫,满是贵族们使用的豪华车撵。

今日是三年一度的炼药大会,珠华宫聚集不少高门权贵,还有许多参赛者。

按报名的秩序,参赛者拿着排号一一登场。

赛场设在珠华宫宽阔的教场上,楚衍烈和凤彦坐在车撵中,看着所有的参赛者与评审官入场后,才携同凤彦一起走下车撵进入珠华宫。

让凤彦吃惊的是,左千琦居然也在场,而是还是参赛成员。

左千琦能来参赛,倒没有让楚衍烈感觉到奇怪,詹家是炼药世家,她得詹纬承传也并不离奇,毕竟在修为上,左千琦也算是一位佼佼者。

而凤彦发现,自己的序号正好在左千琦之后,两人参赛的位置相邻,凤彦有些忌惮,自己的修为不高,若是她向自己使坏可咋办呢?

她把目光投向楚衍烈,轻声说道:“她怎么也来?”

“不止是她,还有她的祖父詹纬也会在场,此女与你相邻,一定会向你使用手段。”

楚衍烈与身旁的一名参赛者刚好擦肩而过,立即生出一计,来个偷梁换柱,把凤彦的序号放到他身上去。

而他的手中,拿到了那名参赛者的序号。

他把序号牌放到凤彦面前,冷笑道:“这样就不怕她了。”

“你真行!”

凤彦向他竖起大拇指,二人才继续走上赛场。

赛场两旁的高楼上,就是各方观看比赛的达官贵人们,有的是来觅才,有的当然是来看热闹,这浩瀚场景,谁又不想一观?

参赛者都入场后,宣布官才念着几位评审人的名字。

评审为药圣千维修、药痴詹纬、扶云极品炼药师墨石,还有一位是第一玄门苍炎门的玄武长老战延。

战延在苍炎门也是顶极炼药师,只是很少出山,这次为了炼药大会,扶云特意请来当评审官。

最后还有一个位置,大家都在猜测会是谁。

这里除了些有威望的宗师,想不出还会有谁有资格当这个评审。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宣布官的宣布,名字念出来却是扶云国辰曦王楚衍烈。

楚衍烈虽不是炼药宗师,但他却是整个静观大陆上的修为晋级最快的天才,战绩赫赫,精通药物,又是第一玄门龙亦天的徒弟。

让他来做这个评审官,无人不服。

只是让人想不到,之前却没有公开出来,导致很多人对这第五位评审官很是迷茫。

连凤彦也惊讶,他居然是评审官,那就不怕评审会出猫腻了。

特别是詹纬,左千琦可是他的外孙女,难免会有偏私行为。

还有千维修的那两位徒弟,长歌与云山,都应该会帮着自己人。

参赛者的身边各放两箱供应的药草,桌面上是青铜制造的炉鼎,每人身边有一名临时侍从协助。

自己不能携带助手,全是皇室挑选出来的,就是为了以防作弊。

赛场很是严苛,要等到几位评审商议好后,才宣判比赛开始。

开始之后就是侍从协助配制药引与生火,根据参赛人员的需求来控制火量。

中间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而参赛者要在这两个时辰之内炼制出极品丹药,丹药炼制出来后还要评审鉴定精准度与丹药的性质,才会评判出最终的结果。

炼药没有规定,无论是你凭着技巧,还是用修为辅助,不管炼制出何种丹药都可以,只要能炼制出极品丹药出来即可。

而参赛的人员中,只有七八位修为达到元神,以下的都是锋芒期居多。

似乎只有凤彦一人没有过锋芒境界,还是一个停在初元的废柴。

她抬头,左千琦正用鄙视的眼神观看着她。

左千琦出生名门,父亲是当朝首相左云平,而母亲又是药痴詹纬和阴山女巫的女儿,背景算是强大了。

无论是修行还是炼药,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

她一身紫色留仙长裙,因为长相倾城,吸引无数目光,但却时不时的向凤彦投来挑衅的眼神。

凤彦倒是很随意,只一身粉色水雾裙,除了长相精致,肤如凝脂,算的上是上等美女外,没什么特别之处。

最主要是,身上全无灵气,完全是个废柴,若来一阵窃笑。

凤彦发现除了左千琦之外,还有一人的目光正朝着她看,就是那名被楚衍烈偷换序号牌的男子。

男子记得他自己明明是六十八号的,不知道怎么又变成了三十二号,他看看凤彦,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序号牌,摸着脑袋怎么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凤彦低头暗笑,原来他看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只听宣布官大声宣布道:“扶云国三年一度的炼药大会开始~”

听到宣布后,参赛者才开始在侍从的协助下配制药引、生火。

凤彦看了这些草药,大部分都是些普通的药材,只有极少部分是珍贵药财,别人可以借助灵力炼制出极品丹药,可是她没有灵气,光靠着药材是不可能炼制出极品丹药出来的。

炼药方面有时候靠的并不是药才的才质,而是炼药的方法与技术,只有方法精湛,就算是普通的药材也能炼制出极品丹药,这就是炼药大会的考验。

要凭着真本事来夺冠,而不是靠着珍贵药材来协助。

她挑选了半天,也没找出几样有用的。

看楚衍烈又坐在评审席上,想让他帮也不可能,现在只能靠自己。

她想来想去,还是挑选出了几样,让侍从捣碎。

看了药鼎,打开火罐。

没有灵力,那就来一次投机取巧,借用火力吧。

可是这些柴火实在普通,最多就是能烧烫药鼎。

她看看别人的方法,现在才刚刚开始,但别人已经快速配制出了药引,而她还在慢慢的捣磨着草药。

侍从捣了几遍,还是没能捣出她想要的程度,只好把侍从推到一旁生火,自己上手。

看看天色,已经快到响午,几位评审接头交耳闲聊,参赛的人员中,人们已经开始灌入药引。

而凤彦还坐在一旁慢慢的捣杵着药引,似乎对比赛漠不关心,事不关己。

但是药鼎却在烈火的焦灼下越来越烫,药鼎甚至慢慢的呈现红色。

她在等时间,她要等到药鼎达到最高的温度时再放入药引。

第27章她疯了吧

当顶的太阳是最炙热的时间,可是这时也是过了一个时辰了。

有人正在加入药引,有人打开药鼎观察,没多久便要出炉。

她看了高空炙热的太阳,还差一点,可以再等等。

又看向左千琦的方向,她的炼制方法共加入十二次药引,而十二次加入的是不同的药引。

中间的时间还用了灵力控制火力,谁也猜不到她炼制的会是什么样的丹药,但是这样必出极品。

用灵力来控制火力是炼药之技,也是很大多炼药师炼药师必备的。

千维修的徒弟长歌与云山也用了灵力,但却只掺入了六次药引。

别人的药鼎中已生出浓烈的药味,而凤彦还在捣着草药,就连上边几位评审见她,都有种亵渎炼药大会的轻视感。

炼药大会不炼药,却还一直在捣鼓着草药,不知是什么意思。

就连身旁协助的侍从都开始打起瞌睡来,感觉自己侍候的这位不是来参赛的,而是来消遣时间玩的。

玄武长老战延把头接到楚衍烈耳边问道:“师侄对那住女子有何看法?”

楚衍烈冷笑,把桌面上的茶杯往嘴边送去。

喝完一口茶之后才说道:“我相信她,方法越是奇特的,就越是能成功,我曾经在修行上不也走过捷径,也一样成功了?”

“我见她入场时,是与师侄一起来的,难道她是师侄的人?”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战延听后连连点头,原来她是楚衍烈的人,怪不得他会相信她。

楚衍烈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凤彦,而且还一早就猜出凤彦的炼制方法。

他抬头看了看高空烈日,轻轻说了一句:“是时候了!”

凤彦也抬头看看当空的太阳,再看看整个炉鼎已全呈现红色。

再不灌入药引,怕是连药鼎都要烧爆炸了。

别人实在看不懂她,只有楚衍烈知道她借用高温时间来融入药引。

凤彦把几盘捣好的药引全部灌入药鼎中去,这样下去难道不是把药引给化为灰烬了吗?

可是凤彦却接着加入少量水分,别人为她的炼制方法噗之以鼻,加水不是减少丹药的功效了吗?

大家都在怀疑,她懂不懂得炼药?这种奇怪的炼制方法,是从那些江湖骗子那里学来的吧?

加入水份后,药鼎立即呈现青色,而且药炉中传来焦灼的味道,这不是在炼药,而是在炒菜啊!

好吧,接下来的步骤,凤彦先把火力控制下去,等到药鼎中的温度降到最底,让丹药凝结。

只是之后要升起之前的高温不可能了,而且烧了那么久,柴火也差不多了。

凤彦看身边两箱草药,没有柴火也没事,直接把两箱草药搬到药鼎旁边,用草药来当柴火使。

“她疯了吧?哪有这样炼药的啊?”

“是啊,这女子是在炼药吗?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先不管她了,我的就要出炉咯~”

周围的参赛者向她投来不屑的眼神,以为她神经有问题呢。

别人的都已纷纷出炉,从药鼎中取出自己的努力成果。

但是凤彦,却还是灰头土脸的往药鼎下加入草药生火,中间掺入三次药引,等到药鼎再次生红时,她才展开笑容。

大家的丹药已经接连呈到评审面前鉴定,而凤彦的还未出炉。

那一柱时间香火只剩下不到一指高,很快就过了时限,时限一过,等于是炼药失败。

直到药鼎中生出浓浓的药味,凤彦才揭开药鼎盖,取出一颗珠子般的褐色丹药出来。

时间刚刚赶上,丹药呈现到评审官面前时,那柱香正好陨落。

宣布官正试宣布炼药结束!

凤彦才抚去额间的汗水,大口呼吸。

脸颊还带着灰尘,引得周围的投来嘲笑的目光。

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等待评审鉴定丹药,药鼎与器具慢慢的被撤下去,每个人剩下过半的草药,而凤彦的草药全当柴火用的精光。

有的人不禁想,她身上没有半点灵力,该是个没有修为的废柴吧?

一定是,因为没有灵力,才借助柴火来控制火力。

开始是向她投来好奇的眼光,而现在都向她投来嘲笑的眼神,原来整了半天,是个没有灵力的废柴而已。

怪不得连炼药都不会,都不知哪来的勇气,敢挑战炼药大会?

左千琦听周围的人讨论着凤彦时,勾起迷人的唇瓣,冷笑道:“废柴一个,也敢来参加炼药大会?”

评审官已经鉴定出丹药的品极,凡是极品以下的丹药全都淘汰。

两百多名参赛者中,只有十二位炼制出极品丹药,而凤彦就是其中一个。

把淘汰者的丹药还回到参赛者的手中,连晋级的机会都没有,只得垂头丧气,有的甚至受不了打击而早早退场。

但也有的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观看,到底是谁拿到炼药师的头衔。

这十二位参赛者中必有一人胜出,现在是鉴定丹药的功效与精密度。

直到最后挑选出丹药之王,才算是胜出者。

左千琦、长歌与云山都在极品丹药的鉴定中。

左千琦见凤彦的丹药没有被退回来,让她有些吃惊。凤彦没有灵力,还用那么奇特的炼制方法,怎么可能炼制高极品丹药出来呢?

不只是她,很多人也觉得奇怪。

可是炼药大会神圣威严,断不会作弊。

一个废柴而已,境会炼制出极品丹药,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然而,听到宣布官又一次宣布了一则坏消息。

那就是极品丹药中淘汰六人,现在只剩下六人在待定中。

而凤彦的丹药还是没有被退回来,让左千琦有些自危。

如果让一个废柴夺冠,那她以后还怎么在楚衍烈面前炫耀。

炼药师历来都是受到尊重的,不管修为如何,只要出师有名,在世人眼里都是一代有声望的宗师。

她的心悬吊着,越来越没有把握。

还有药圣的那两位徒弟,也是连连晋升,没有落下。

左千琦看向评审台上,她只能孤注一掷,让外祖父帮自己一把。

“咳咳~”她轻咳了两声,故意引起外祖父詹纬的注意。

詹纬看了左千琦一眼,大至明白了她的意思,轻点了一下头,意示她不要紧张。

可是这一幕却被楚衍烈看在眼里,想作弊,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第28章大人物的到来

六名晋级者中,又三名参赛者被淘汰。

丹药虽为极品,可是一个炼制的驱魔镇邪丹药镇魔丹,一个炼制的辅助内伤瞬间回复的复元丹,而一个炼制的是曾长灵力的毒药。

虽为极品,但却不实用,毒药更是不可取,伤人性命,害人不潜,被淘汰是理所当然。

虽说是极品中的极品,但始终不可取。

长歌与云山只有长歌晋级,而云山却被淘汰,因为那辅助内伤的丹药,看起来名贵难得,但在炼药界中,实属普通丹药,并不足以达到宗师的境界。

长歌炼制的是一颗可起死回生的回魂丹,凡是人已断气之后,还留有心脉并未被损坏,服下丹药之后,再辅助其它灵气的衍生,就能恢复心脉的运转,这是极品中的仙丹了。

别说长歌能炼制出一颗来,放在很多炼药师身上,几年都未必能炼制出这样一颗丹药。

左千琦炼制的是一颗可以越级修为境界的丹药晋境丹,这对许多修行者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丹药。

在自己的境界里服用此丹药之后,就会立刻往上晋一级,初元期的可以立即晋升到锋芒期,锋芒可以晋升到元神,而元神可以晋升到入化。

因为左千琦的修为只达到了元神境界,不能往更高的走,丹药炼制出也只是控制在了入化期。

但是这对一个元神期的修行者来说,已经是步入了炼药巅峰了,看来是夺冠的最佳人选。

而凤彦炼制出的丹药是一颗避元丹,可解百毒,也可驱邪镇魔。不仅可解百毒,在普通人服用之后,飞禽走兽,妖魔鬼怪,都不会再近他身。

这种是避元丹,毒可驱邪,世人能有这么一颗,可以说这一生,什么病痛都不会再有,除非是外力重伤。

最后的三颗都难以裁决,可是炼药师却只有一个,两个必须淘汰。

评审人都在摇头无法评判出最终的结果,只听詹纬突然站起来,拿起凤彦的那颗百毒丹,冷声说道:“这一颗丹药该淘汰掉,因为可解百毒,无论谁服下后,都会引起公愤,它不仅可解毒,还能驱邪除魔,甚至连服用者的血液都可解世人之毒,这会为服用者带来很多大的祸患,此丹不应该留在世上,所以也不配夺魁。”

药圣千维修也附和说道:“的确如此,若是这样的一颗丹药被人服下,有心人要来取他血去解毒,那不是成了一颗害人的药了吗?而且驱魔去咒,如果已逝之人的灵魂回来看望亲人,还被这颗丹药给阴阳阻隔。那不是让人更为伤叹么?所以老夫也认为,此丹不可留存于世。”

“我倒不这样认为二位的说法。”发话的是战延,虽不是为了楚衍烈,但却是真的喜欢这颗避元丹,他炼药几十载,也不曾练出此种混合丹药出来。“解毒驱邪,会让人身心健康,而已逝之人就该走上鬼道,接受轮回,不该眷恋前尘。若是被杀之人回来复仇,试问二位也会这么想么?所以我认为这颗丹药才是绝佳极品。”

“玄武长老,你这是强词夺理了,世间三界自有定数,若是以一颗丹药去颠覆它的意义的话,那世间还存在什么天道轮回呢?解毒也可以,驱邪也罢,可是混合的丹药实则有负炼药宗师的宗旨,并不为世人接受,本该淘汰。”

战延就不服,也看不惯二人想将凤彦排挤出去。

这些人都是炼药界的宗师,可行事作刚却都没有一点宗师的风度,他实在是替凤彦不值。

战延继续说道:“我看你才是不近情理,二位都有后人晋级,当然会把其实的参赛者排挤在外。因为她一个女子,无背景,才要受冷漠,想问问二位号称药圣和药痴,难道也是这么孤陋寡闻的吗?避元丹这样的极品丹药,又有几人能炼制出来的?相信你二人也得研究好几年才能炼制出一颗来吧?”

“就算是这样,看看这里的每一位参赛者,哪个不是名师之后?谁又知道这位女子是向什么歪门邪道手中学来的炼药之法,一颗丹药尚且不计,可是她来历不明,谁知会不会为祸扶云,又或者为祸苍生呢?”

几人的争执越来越激烈,詹纬与千维修就是串通一气想把凤彦排挤掉。

剩下是自己的后人夺冠,就算不是自己人,但两人也是世交多年,谁最终夺冠,也不能落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手里。

久久僵持不下,争执的就差动手了,几位宗师也越发的没有风度起来,争的面红耳赤。

只有楚衍烈坐在一言不发,他是在等一个人的到来。

而凤彦却在台下气的直跺脚,他是评审,也有资格发言哪?就不能为自己辩解几句好听的?

左千琦却在勾嘴邪笑,看楚衍烈没有帮凤彦,心想是楚衍烈觉得为了一个丫头,得罪几位宗师不值得吧?

可她却是忘记了,楚衍烈连阴山巫女的面子都不给,还会怕这几人么?

他是在等一个人,开始时他也没有把握此人一定会来,可是皇室之中不可能一个都没人来问比赛情况的。

就算没有,作为皇帝的楚行风也会派人来询问结果,没有人就代表着会来一位重要的人物。

果不其然!

只见宫殿外缓缓行来一辆马车,从马车下来的是扶云国的毓秀长公主,她是代表皇帝来询问比赛结果的。

不仅如此,还有目的而来,来寻找一位炼药师,这位炼药师可以不是夺冠者,但一定要是能炼制出能解蛊毒丹药的人。

只听一侍卫从宫殿大门高呼叫道:“毓秀长公主到~”

“长公主来了,看看~”

“长公主那是代表皇上来询问比赛结果的。”

“可现在结果不还没出来呢?”

众人私底下讨论,再把目光放到评审台上,三颗丹药还一直僵持着,不知最终谁是胜出者。

等到毓秀长公主走进赛场,几位评审上前恭迎。

“恭迎长公主~”

第29章最后的评审

楚毓秀执手免去礼仪,才开口说道:“诸位不必多礼,今日我是代表皇上前来询问比赛结果的,不知道现在进展的如何?”

“回长公主,最后的三颗极品丹药还在定夺中。”说话的是一直没有异议的墨石。

墨石在心里是认同凤彦的丹药的,只是药圣和药痴两位有意要将凤彦踢出,战延又珍视那颗百毒驱邪丹,几位评审都是富有盛名。

无论他帮哪一头,都会得罪人,索性就不发话。

更重要的是辰曦王楚衍烈一直没有发话,他实在看不出楚衍烈的心是怎么想,但却知道此时不发话是正确的选择。

在所有的评审官中,还属他自己的名望低频,不敢在这几位宗师面前太过醒目。

现在不同了,长公主来了,也许能有定夺的机会,只得上前虚与委蛇几句。

楚毓秀笑道:“无妨,那我就在此等侯各位评审,出了结果之后再回宫禀报皇上。”

“那就请长公主先上坐,等评审结果一出,自会盖上评审印鉴交与皇上过目。”

“有劳各位了!”

楚毓秀虽为长公主,却谦虚有礼。

她与当今皇上是同母亲的兄妹,生母是前朝华贵妃,现册封为华锦太妃。

世人皆知皇帝登基以来,没有把自己的生母封为太后,其中的原因也是一个迷团。

只是这些事牵扯到皇室,谁也不敢有过多的议论,弄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事,就算心中有猜测,也当作不知道。

楚毓秀长公主一身绛紫撒花洋绉袍,雍容华贵,风华醒目。三十九岁年纪,丈夫是当朝统帅扶云国边僵二十万大军的沐大将军。

膝下有一女,就是养尊处优,骄横跋扈的冷霜郡主。

只待毓秀长公主坐到一旁之后,几位评审才开始收敛一些,不再像之前争的面红耳赤。

但是为了把凤彦挤兑出局,詹纬继续说道:“我们先且不说这颗丹药,光说这丫头的来历,现在谁都知道在坐的每一位参赛者都出自名门之后,而她所炼制的方法奇特古怪,若不是以歪门邪道入手,又会是什么?这颗丹药,我绝不允许她存在于世,也不会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登上炼药师的宝坐。”

詹纬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对凤彦炼制的这颗丹药起了觊觎之心。

他号称药痴,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外孙女,凤彦定能拿到头筹。

可是自己的夫人也曾告诫过自己,在炼药大会上,一定要多帮衬着外孙女。

为了外孙女,只得违心之论了。

千维修也是相同的想法,他与詹彦对丹药同痴,炼药几十载,也没能炼制也一种能解毒驱邪的混合丹药出来。

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许是自己真的老了,两位徒弟虽也算得上有些天赋,但与凤彦相比,还是逊色很多。

“谁说她不是出自名门之后呢?谁又说她来历不明,没有资格登上炼药师的宝坐的?”

一直没有发话的楚衍烈突然开了口,让众人一惊。

这世界,几乎所有的名门子弟都在这里了,有的也不曾听说过。

可是他是辰曦王楚衍烈,说的话总不至于是假,这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那辰曦王倒是说说,她出自哪位宗师之后?若是能让人信服的,我们也就无话可说,但若不是,她不仅没有资格登上炼药师宝坐上,还会以欺君之罪送入刑司考问。”药圣千维修质问。

楚衍烈说道:“那您可要听好了,她!是药皇坐下高徒,曾经扶云国首席炼药师司空遣的徒弟,还曾经与两位前辈并肩齐名的一代宗师,两位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原来是司空兄的高徒,怪不得炼药的方法都那么与众不同,多年后又像是见到了……见到了司空兄的风彩啊!哈哈哈~”

最开心的就墨石了,他一直没有说话,就是找不到理由反驳詹纬与千维修的话。

现在得知凤彦是司空遣的徒弟,自然是名正言顺了,推上炼药师之位,又有谁敢不服的呢?

只是詹纬和千维修还是不服,司空遣匿隐多年,怎么会突然跑出个徒弟来,这不合乎情理。

詹纬继续质问道:“说她是司空遣的徒弟,她就是了吗?谁都知道司空兄已不问尘世多年,多少想拜入她门下的都被拒之门外,又怎么会来的徒弟?以何证明她就是司空遣的徒弟了?就因为炼制丹药的方法奇特古怪么?”

众人沉默,一语被点醒。

司空遣都避世了,收徒这事也不该无人知晓吧?

“据我所知,这个丫头不过是辰曦王府中的一名侍女,该不会是辰曦为了把自己的人推上炼药师的位置上去,才这么说的吧?”

说话的是左千琦,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楚衍烈亲口说的,凤彦是他身边的一名侍女。

“她是本王的侍女没错,但谁说本王的侍女就没有资格拜入名师门下呢?难道只你有?”

楚衍烈怒怼回去,直怼的左千琦往后一缩,脸色刷白。

她越来越害怕他的目光,寒摄逼人,如同一把利器扎透她的心。

只是,她太想拿到炼药师的头衔了,只要能位及炼药师,自己在帝都的名声又更上一层,到时候还怕楚衍烈敢小看自己吗?

她一心讨好,争取得到她的正眼相看,可楚衍烈却对她视如仇敌,就算怎么努力他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左千琦不服,她实在是不甘心。

见到自己外孙女受了委屈,詹纬才指着凤彦说道:“既然说她是司空遣的徒弟,除了辰曦王证明之外,还有谁可以证明?若是有,就请站出来,若是没有,就把她请离去。”

在场的人只有楚衍烈知道她是司空千的徒弟,没有人能再证明,又不能亲自去问司空千,这事便在赛场上沸腾起来。

凤彦低头哀叹,她自己就可以证明啊,干嘛非要在这儿争呢?

她离开子椑山时,司空千交给他两样东西,其中那块令牌就能号召所有扶云国炼药师。

但是为了拿到炼药师的头衔,真的要拿出来吗?

第30章新晋炼药师

司空遣吩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它面世,凤彦在犯难,到底要不要把令牌拿出来?

“我能证明她就是司空遣的徒弟。”

说话的正是坐在一旁喝着茶水的毓秀长公主,众人惊,毓秀长公主又是如何得知的?

连凤彦也大惊,她们从来没有透露去子椑山的踪迹,而且毓秀长公主向来很少与人打交道,她到底是故意帮衬衫还是真的知晓。

楚毓秀继续说道:“早些天,司空遣突然差人送来一封信笺,说他有一位徒弟会来参加今年的炼药大会,让我如果有机会的话就照看一眼,我开始以为此人被淘汰了,竟没想到就是眼下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我向来很少出宫门,多数是在皇宫里陪伴着母妃,也定不会与这丫头有什么渊源,所以大家尽管放心我说的话。”

“可是长公主,司空遣明明匿世多年,怎么会……”

“怎么会突然给我来信是么?说来不怕大家笑话,在年轻的时候,皇兄有意把我与司空遣婚配的,后来却被司空遣给拒绝了,直到现在为止他还对当年的事感到愧疚。所以会偶尔给我写信问候,这难道有什么好奇的么?”

毓秀说的轻松自然,她歉意的笑了笑,没有为自己当年的前尘往事而感到羞耻,反而是觉得往事很是值得留念。

“既然长公主都这么说了,那她就一定是司空遣的徒弟,无需置疑的了。”

“是啊,难道长公主还会说谎吗?”

“我相信她就是司空遣的徒弟,不然用如此怪异的方法炼制出一颗极品丹药出来,这种方法只有药皇司空遣才能想的出来。”

众说分云,凤彦倒呼一口气,这哪是司空遣的方法,明明是自己临时想出来的。

既然有人给证明了,也倒省事,只看最后的定夺了。

场下一片沸腾,而在评审台上再无人发话,因为此时再反驳的话,就会有亵渎长公主的廉洁了。

再者是台下那么多人已认可,也不敢继续辩驳下去。

战延见无人吭声,才开口说道:“既然是司空遣的徒弟,自然是有资格当得炼药师头衔,这颗丹药可称的上是极品中的极品,而这位姑娘也当称的上是当代炼药师,不知各位还有何异议?”

“虽说如此,但其余两颗丹药也难分高下,不如就让在场的所有人一起投票决定,谁的票数最多,就是今日的夺冠者,这样才算公平吧?”

“听天由命,甚好,老夫同意!”

詹纬和千维修一至同意以投票来决定胜负,他们在扶云国也算是极富盛名了,支持的人也应该不少吧?

而司空遣早就不问世事,谁会支持的徒弟呢?

只见宣布官将三颗丹药齐排并放在桌面上,以长歌为首,到左千琦,再到凤彦。

“如果同意回魂丹为这次的夺冠者的,请举手~”

众人看了一下在场举手的人,有三分之一的人举手了,这个数量已经是达到了预想期,如果不能胜出,也该与其中一个打为平手,让千维修不禁得意了一把。

这么多人支持他的徒弟,该是最后胜出的那一个了吧?

下一个该到左千琦了,詹纬对左千琦的那颗丹药并不看好,但却相信在场的人的选择,他一世的英明,又曾与诸多世家有过来往,支持的人也该不在话下。

只听一声高呼!

“如果同意修行越晋境丹为这次的夺冠者的,请举手~”

詹纬得意的举杯往自己的嘴边送去,以为他的外孙女势在必得,谁是那杯茶水刚到嘴边,就停顿下来。

因为在场的人,三分之一的票数都没有达到,支持左千琦的不过是寥寥几人。

左千琦气跺脚,怎么会没有人支持她呢?她可是帝都有名的才女,无论是修为还是炼药,都是出类拔萃的,难道就从来没有人认可吗?

还有那么多人,难道都要投票给凤彦一个小小的贱婢吗?气的她脸色抽蓄,十指掐入肉逢中去。

“如果同意避元丹为这次的夺冠者的,请举手~”

让人大失所望,台下居然无一人举手。

楚衍烈缓缓的闭上双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慢慢的做好接受结果的准备。

可凤彦却没那么看的开,而是露出一个疲惫的眼神,失望的趴到桌面上去。

她就知道,不会有人支持她的。

“我们同意避元丹成为这次的夺冠者,支持凤彦~”

“支持避元丹~支持避元丹~支持凤彦~”

“支持避元丹~”

突然场下一片轰动声,有过半人都支持那颗避元丹。

凤彦以为自己听错了,吓的立即跳了起来。

她成功了,她终于成功成为炼药师了。

楚衍烈缓缓睁开双眼,那一片欢呼声倾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言论,凤彦能夺冠,是他预料之中。

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有底,直到看见凤彦炼制出来的丹药之后,他就已有十分的把握了。

所以他也不屑与詹纬和千维修争执,任凭他们怎么争,到最后毓秀长公主的出现,都会让凤彦登上炼药师的宝坐。

对于这样的结果,无论詹纬和千维修有多么的不服气,可还是得接受现实。

五位宗师同时拿出自己的印鉴,在新晋炼药师文书上盖上自己的印鉴,印证了新一代的炼药师诞生。

只见詹纬和千维修不情不愿的把印鉴给盖上,之前两人比不过司空遣,而现在所教出来的后人又比不过他的徒弟,这一辈子都要在司空遣的阴影下活着,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凤彦拿到了证书印鉴之后,正准备转身时向毓秀长公主道谢时,楚衍烈突然叫住!

“彦儿,到本王这里来。”

众人一怔,她!难道真的是辰曦王身边的一名侍女吗?

看辰曦王露出溺爱的眼神,怕是这种关系已经超出了主仆关系了吧?

那也是自然,辰曦王是什么人,她的人当然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了,司空遣的高徒,就算成为他辰曦王妃,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场下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又对凤彦更加好奇几分。

司空遣的徒弟,又是怎么沦落成为辰曦王府的侍女的?而且今后一个新晋炼药师,还能再做侍女吗?大家都对这个女人生出一堆迷团。

第31章两个人过生辰

凤彦回头,怒瞪了一眼,她现在可是炼药师了,就不能给她一点面子?

她没有想移步的意思,只听楚衍烈继续冷声说道:“本王说的话,没听到吗?”

气的凤彦紧闭双眼,缓缓的稳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府在他耳边说道:“做什么?我还要去向长公主道谢呢。”

“本王会替你向长公主道谢的,不必急于一时。”

凤彦伸手,从楚衍烈的衣襟下用力的掐了他的臂膀,厉声说道:“你就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些面子吗?”

他像个没有知感的浆石,对她的那一道掐陷豪无表情,反问道:“你是本王的侍女,该在本王身边侍候才对。”

“切~又来了!”

“别动,你脸上有脏东西。”

她的脸上,有灰尘涂抹的痕迹,楚衍烈用衣袖轻轻的为她拭擦干净。

而这一幕,别看有多温馨,更是博得了不少羡慕的目光。

炼药大会在宣布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在纷纷离去。

只有楚衍烈和凤彦还坐在评审台上说着绵绵的细语,等到人都离去之后,毓秀长公主才走到楚衍烈和凤彦面前。

她看了半天,但楚衍烈与凤彦似乎没有发现她站在面前,还在调戏着对方。

楚毓秀温婉而雅,盈盈笑道:“衍儿真是有趣得很,让我这个姑母帮忙,也不主动来说声谢谢。”

此时的凤彦和楚衍烈才立即纠正自己的坐姿。

“衍儿正想着向姑母道谢的呢?多亏了姑母的及时相助,才让那两位无话可说。”

“凤彦感谢长公主大恩,若今日没有长公主的到来,凤彦就被人强行挤兑下去了,谢谢长公主。”

楚毓秀笑道:“其实你不必谢我,要谢也是谢衍儿,是他向公主府递上一封信后,我才去禀报皇上,前来探望炼药大会的结果。若是不来,我都还不知道世上会有一位如此聪慧的女子,能炼制出极品避元丹出来。”

凤彦一怔,长公主收到的那封信,原来是楚衍烈送去请她帮忙的。

好吧,自己又欠他一个人情。

“姑母还有事吗?若没有事的话,我就与彦儿就先回府了。”

楚衍烈说着,拉着凤彦准备离开,才听到楚毓秀说道:“我却实有事请凤姑娘帮忙,不知道凤姑娘的这颗丹药可否曾与我?”

凤彦笑道:“当然可以,若是长公主需要,凤彦自当奉上丹药报答长公主的思情。”

受人恩惠,礼当还。

一颗丹药,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再炼制出一颗。

何况是毓秀长公主还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可是楚衍烈却有些不高兴,这是凤彦成名之作,又怎么好曾给别人。

对凤彦来说,有着很大的意义。

“姑母为何会夺人所爱,这颗丹药是彦儿成名出师之作,若是……”

“一颗丹药而已吗?我不会这么小气的啦!”

凤彦朝着楚衍烈怒瞪双眼,心想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鬼啊!

楚毓秀笑道:“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这颗丹药,因为它……”

“这颗丹药是彦儿炼制出的第一颗丹药,如果姑母需要,彦儿还会为姑母炼制出更好的丹药出来,丹药是对诊不对药,姑母又何需一时呢?而且此丹药是混合型的,给姑母也未必有用,一药用错,将粮大祸啊姑母!”

楚毓秀听后,才突然大惊,是她太疏忽了,以为有一颗避元丹药就可以了。

可是楚衍烈的话,不得不提醒她,此药未必可用,一用不慎就会出事的。

沉默了片刻之后,楚毓秀才叹声说道:“也罢了,这件事终是瞒不住的。不如明日酉时,姑母到衍儿府上一聚,说明我需要丹药的原由,今日就当姑母什么都没有说,好吗?”

“谢姑母的体谅,姑母今日只是与我闲谈,并未提及其它,若是无事,我与彦儿就先回府了。”

楚毓秀微笑着点头,看着楚衍烈把凤彦强拽着离开后,才缓缓回公主府去。

凤彦想把丹药给楚毓秀的,可是楚衍烈强烈反对,又对楚毓秀多作提醒,明摆着是知道楚毓秀用这丹药的用处。

楚毓秀心有一结,可此事又不好公开于众。

也知道楚衍烈必知霓端,才阻止误入用药的错断。

她还有一结,就是自己的女儿沐冷霜一直对楚衍烈有爱慕之心,而楚衍烈明显对这位凤彦姑娘很是在意。

她担心将来有一天,冷霜会受到伤害。

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与楚衍烈和凤彦成为夙敌,情字毕竟很是伤人,她当年就是一列。

楚衍烈把凤彦强行拽上车撵,顺着旷斓大街回辰曦王府。

凤彦不知缘由,怒声说道:“堂堂辰曦王,竟是小气到这般,连自己的姑母也小气,你们皇室中人啊~真是什么脾气都有。”

“你以为你的好心就能帮助到别人了吗?也许因为你一时好心,伤了人的性命呢?不知情况就胡乱施曾丹药,这是炼药师的大忌,你有没有脑子?”

“我……我没有脑子,我还不是为了辰曦王府~”

“这些话,对本王说说也就罢了,若真的去做了,那才叫害了辰曦王府。”

楚衍烈下了车撵,把凤彦凉在上面。

凤彦气在大口呼吸,她怎么就害了辰曦王府了,难道以丹药报施别人也有错吗?

明明就是抠门,貔貅一样只进不出。

凤彦自己下了车走进王府,可是刚踏进王府时,就有四名丫鬟上前来,把凤彦推入房内。

只见屋内,摆放着许多贵重的珠宝手饰。

“姑娘,这些都是给姑娘的,来试试看。”

“怎么会有这么多手饰啊?不会是你们王爷发善心了吧?”

“姑娘不知道么?这些都是皇宫里头赐的,因为姑娘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您可是新晋炼药师,自然是不同的,今后会有许多人来向姑娘求取丹药,还能为皇室效力,送礼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凤彦张大嘴巴,原来炼药师在扶云国这么受尊重啊?

还好还好,再也不用跟在楚衍烈左右做他的侍女。

可是,现在自己住的地方都是他的。

凤彦越想越难受,她已经是炼药师了,楚衍烈该不会还把她留在身边吧?

她身着一袭冰蓝色水纹裙,头戴一支蜜花色水晶发钗,看起来雍容华贵,落落大方。

凤彦对着铜镜照了照,才转身问道:“让我穿成这样,你们家王爷到底想做什么?”

几位丫鬟笑道:“您不知道吗?今日是王爷的生辰,穿成这样,当然是陪王爷一起用善哪!”

“啊~生……生辰?”

第32章不请自来的客人

过一个生辰还要给她穿成这样,又不是要去取悦他,还是怎么的?

“你们王爷的生辰难道不应该是笙歌起舞庆祝吗?让我穿成这样陪他用善,不如给他备一份大礼呢?”

“王爷又不缺东西,能用姑娘备什么礼啊,王爷只吩咐给姑娘梳妆穿戴好后就去寒暄殿与王爷一起用善。”

凤彦冷哼一声,怕是叫去侍候他差不多。

穿戴好之后,凤彦才被领到寒暄殿,大殿中央放摆满大桌酒菜,但却只有两个凳子。

楚衍烈早早就坐在殿中等候,见到凤彦到来,让她眼前一亮,眯起那双深沉的眸子盯梢在凤彦身上。

今日的装扮格外醒目,特别是发鬓上的那只支蜜花色水晶发钗与她肤色很是匹配。优雅大方,不失俗套。

楚衍烈冷声说道:“还不坐下~”

“哦~”

凤彦哦了一声,缓缓走到他身旁坐下来,因为凑的太近,她便把凳子移到一旁离他远远的。

“本王会吃了你么?”

“谁知道呢?”

凤彦给自己倒起一杯酒,怎么说今天也是他生辰,敬他一杯当作祝贺他的生辰吧。

只是酒还未端起来时,就听侍卫来报,说雍熙王楚清扬前来祝贺。

“禀报王爷,雍熙王前来给王爷庆生。”

“可本王并没有邀请他,让他回去,本王不用人来祝贺。”

他可只准备了他和凤彦的餐具,而且这顿饭说是在为他自己的生辰而设,其实是特为凤彦而设的,仅仅只是他和她的饭局,不需要有旁人在场。

可是侍卫还没有回出话来,只听殿外传来男人的声音说道:“怎么?我可是带了厚礼前来给皇兄庆祝的,皇兄却要把我拒之门外?”

“不请自来,你雍熙王还要不要脸?”

“皇兄可别这么说嘛,我们又不是什么仇人,干嘛一见面就要阴阳怪气的,而且我……”

楚清扬把目光投向凤彦,他的目的也不只是来向楚衍烈庆祝的,而是来庆祝凤彦成为新晋炼药师的。

至此上次赏花会后,他就觉得凤彦是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

她不像别人那样谦谦有礼卑躬屈膝,而是豪情满怀,付之一笑。

还没有等楚衍烈发话,楚清扬就自行搬了张凳子与二人坐到酒桌上去。

他这种性格倒是与凤彦无异,不拘礼于小节,觉得舒适就好。

只见楚衍烈阴着张脸,非常的不爽楚清扬的举动,他的到来瞬间大煞风景。

正想发火,直接下逐客令,把这讨要的家伙给赶走,可话还未到嘴边,就听凤彦说道:“雍熙王大架光临,当然是要先奉上茶水了,来人~给雍熙王加一副碗筷和杯子。”

楚清扬勾起温文尔雅的笑容,对着凤彦说了声谢谢。

“谢谢凤姑娘,如今凤姑娘可是名满帝都,新晋炼药师啊!凤姑娘才是最值得庆祝的一个,来我敬姑娘一杯。”

楚衍烈气的将筷子一放,辰曦王府到底是谁在作主啊,她竟然主动吩咐起侍女来了,还专为一个不速之客?

可是他的举动却没有得到凤彦的关注,而是举杯与楚清扬干起第一杯酒来。

这里是辰曦王府,可两人却没有一个把他放在眼里。

喝下一杯之后,楚清扬才发现边上带着戾气的目光,自己倒起一杯酒,举向楚衍烈说道:“今日是皇兄的生辰,这一杯我敬皇兄,祝皇兄生辰快乐!”

不愿意举杯的楚衍烈被凤彦推了一下,意思是别人好心帮你庆祝,你还不乐意了?

楚清扬等待半天,也不见他举杯。

凤彦主动把杯子端到楚衍烈手上,并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王爷平时都是需要侍候的,时间久了忘记杯子怎么端了,雍熙王请勿怪。”

楚衍烈双拳紧握,有想揍人的冲动。

人刚接过杯子,就听侍卫来报:“禀报王爷,云柔公主与冷霜郡主到,要不要……”

又来了,这里的正要想办法赶走,现在倒好,又来了两位,

楚衍烈紧闭双眼,冷声说道:“怎么又~”

凤彦对云柔和冷霜没有什么好映象,不仅如此,还很反感,特别是在楚衍烈面前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时,很是讨厌。

她原本笑意盈盈的表情,瞬间即逝。

楚衍烈冷笑,心中暗忖:只许你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就不许本王与别的女子献媚取宠了吗?

他突然笑道:“来的正好,把云柔与冷霜请进来,一起为本王庆祝。”

侍卫领命下去,没过多久带着冷霜和云柔进大殿。

“云柔祝哥哥生辰快乐~”

“冷霜祝衍烈哥哥生辰快乐~”

二人手身后的侍女手中各自己端着精致的盒子,那是给楚衍烈的生辰礼物。

凤彦见后,心中瞬间不快,趁着生辰前来奉承,简直是自取屈辱。

楚衍烈向侍女吩咐道:“还不快去给公主和郡主备碗筷~”

凤彦坐在楚衍烈的左则,与她并齐的是楚清扬。

而云柔与冷霜只得坐到楚衍烈的右则去,云柔特意把挨着楚衍烈的位置让给冷霜,自己坐到边上去。

云柔向来与冷霜感情要好,往年都是她二人来为楚衍烈祝生的,今年也不过是列行以往的习惯罢了。

但是楚衍烈不喜欢热闹,每年的生辰都是不请自来,但因出于是自己的妹妹们,他多是顺其自然。

原以为今年他已有了凤彦,云柔和冷霜也该识相不会再来了,谁知她们还是来了。

“衍烈哥哥,今日是你生辰,冷霜敬您一杯!”

“好哇~转眼几些年,冷霜却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都是本王平日疏忽,竟没有发现。”

他故意与冷霜打趣,把凤彦凉在一旁。

谁知刚端起的酒杯被凤彦夺过去,并说道:“我家王爷不喝酒,上次赏花会不是说过了吗?就让我代我家王爷喝下这一杯。”

“你只是一个侍女,怎能与本郡主……”

第33章寻宝游戏

“我不只是一个侍女,现在还是扶云国新晋炼药师,怎么不能与郡主同饮了,王爷您说是吗?”

“你……”

冷霜正要发火,就被一旁的云柔轻扯衣襟,向她投来一个安慰的眼光。

今日是衍烈哥哥的生辰,让她不必为了一个侍女而大动干戈。

而且这个侍女却实也是新晋炼药师,在帝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招惹她没有好处。

再者就是楚衍烈对这个侍女向来很上心,他可是在听人说过,楚衍烈去哪都与她形影不离,可见在他心里,这个侍女是有多重要。

冷霜把目光再次投向楚衍烈,柔声说道:“衍烈哥哥,今日是您的生辰,这酒何以让旁人代劳?不用衍烈哥哥多饮,冷霜自罚一杯,就当是对衍烈哥哥的不敬了。”

说完之后,冷霜把酒放到嘴边一口喝光。

她才不像左千琦那么愚蠢自降身份,去与一个身份低贱的侍女对饮。

她不屑,凤彦更不屑,直接把酒杯放到桌面上,自己也倒上一杯放嘴里灌入。

楚衍烈勾起完美的弧度,原来她也会喝醋?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谁也没有主动发话,只有云柔站起来说道:“今日是衍烈哥哥的生辰,总是饮酒太过无趣,不如来做个小小的游戏。”

“什么游戏?”

“是一个寻宝游戏,我这里正好有一颗前些日子从南海进贡的天卵宝石,这颗宝石在夏季有降温作用。首先我把这颗宝石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两人同为一组,以抓阄的方式来分配同一组的成员,谁先寻到这颗宝石,这颗宝石就归她们,而另一组就以罚酒来作为失败的惩罚,不知道大家认为如何?”

说完后,冷霜和楚清扬举手同意,这是她们能与心仪之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当然不反对。

但是耳边却传来楚衍烈与凤彦无聊的共鸣声!

“无聊~”

“无聊至极~”

“很……很无聊吗?”云柔尴尬的低下去,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继续说道:“虽说是无聊了些,可是这游戏也不至于太乏味,而且居我所知,衍烈哥哥府中的后院有许多奇花异草,云柔想趁这个机会偷偷懒,去看一看。哥哥就答应云柔吧?云柔好不容易才到辰曦王府走一趟啊!”

“这个游戏很好,我赞同!”楚清扬说道。

凤彦说:“可是玩这样的寻宝游戏,也不必分组,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干嘛不自己寻自己的,还要组队做甚?”

她想,肯定是云柔故意想给楚衍烈与冷霜单独相处的机会呗,她还看不出来吗?

其实谁都看的出来,云柔就是这个意思。

云柔继续说道:“因为二人一组,等到输了的那一队要以酒作为惩罚,而衍烈哥哥不能饮酒,另一位可以代劳啊!”

楚衍烈寻思了片刻,才说道:“居然云柔都这么说,本王又怎么会拒绝。”

凤彦怒瞪双眼,还真想与她的冷霜妹妹单独相处啊!

他把目光转向一旁,假装没看见,心里在想,你越是吃醋我就越要这样,你又能奈我何?

凤彦心道:你那么喜欢玩,那我也部你玩。

楚衍烈让侍女奉上纸笔,云柔用笔写配对数据之后,才把四张方型纸卷折叠起来,给她们四人来抓。

抓到甲组的两人为一队,抓到乙组的两人为一队,可是谁也不愿意手动手,只有楚清扬笑道:“居然你们都不动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伸手随便抓了一只,打开来一看,是甲组。

然后就是凤彦,她把手放到托盘上去,被楚衍烈突然止住。“你的,本王来替你抓。”

“不行,我的事不需要王爷代劳。”

“你是本王的侍女,本王有权决定你的事情。”

凤彦不屑,伸就抓向最边上的一只,可是楚衍烈的手与她同时抓到了一起。

两人的手同时捉住那张纸芯,谁也不愿放手。

凤彦怒道:“王爷还要不要脸?你抓你自己的,我抓我自己的,这才是游戏的规则吧?”

“什么规则不规则的,云柔都没有说什么,你哪来那么多意见?”

其它三人屏住呼吸,看着两人如同两团快要爆发的烈火,谁也不肯谦让。

只听云柔笑道:“倒没有这样的规则,只是这张纸……就快要被二位撕碎了。”

凤彦道:“如果碎了,说明参与这游戏根本就没我的份,王爷就看着办吧?”

楚衍烈听后,才缓缓的松开手,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表情。

凤彦抓上手后,打开来一看,上面写着组甲二字。

云柔把托盘越过楚衍烈,放到冷霜面前说道:“衍烈哥哥太霸道了,我还是让冷霜妹妹先抓。”

“等一下,云柔几时这么信不过本王了?本王先来。”

楚衍烈抓过纸芯,可云柔的脸色却有些难看,她本让楚衍烈与云柔抓到最后,因为四张都是甲组,只有到最后的两张,她再偷梁换柱换成乙组。

但是这样一样,抓到的三张都是甲组,就泄露了她的本意。

等到楚衍烈抓过之后,摊开来看是甲组,只见他又露出一个微笑之后,又重新把手中的纸芯重叠回去。

他再打开,上面的两个字已经变成了乙组二字。

楚衍烈问向对面的楚清扬道:“不知雍熙王抓到的是什么?”

“我?我抓到的是甲组,也不各与谁有幸成为一组?”

“那真是恭喜雍熙王,我与彦儿的是乙组。”

凤彦一怔,他都不曾看到过自己的,怎么会知道自己抓到的是乙组的呢?“你这么肯定啊?”

“拆开来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凤彦与楚衍烈同时打开,原来真的是乙组。

可是她刚才明明看到的是甲组,一定是楚衍烈在刚才的抢夺中做了手脚,真是小人。

冷霜与云柔听后暗惊,她二人都已经是乙组了,若是再跑出一个乙组,那就是作弊。

刚打开纸芯的冷霜突然变了脸色,可是又不好当场发火,只得把手中写着乙组二字的纸芯给拧成一团。

楚清扬早就看出其中霓端,但却只是一笑而过!

“原来是我与冷霜一组,不过我会尽量为冷霜寻到宝石。”

“那就谢谢清扬哥哥了。”

第34章凤彦落水命垂危

“居然已经分配好队伍了,请四位稍等片刻,我先将宝石藏好后,就可以开始了。”

说完后,云柔才朝着后院走去,随便找了个地方把宝石藏好后,才回到大殿。

原本是等到楚衍烈与冷霜成为一组,这颗宝石她就放在身上,不让她们寻到,给她二人多博一些时间之后,再放在某个地方。

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那种必要了。

她早该想到,以楚衍烈的修为,要改掉上面的字一点都不难,没有揭穿她已经是给她面子了,自己就不要再作无谓小动作了。

她的衍烈哥哥对冷霜根本就不上心,无论她如何努力帮冷霜。

“宝石已经藏好了,几位可以开始寻宝了。”

楚清扬直起腰,叹道:“有幸能去观赏辰曦王府的后院也不错,还有冷霜妹妹这样的美人相伴。冷霜妹妹,一起吧!”

冷霜撅着嘴,低声答了一个好字,才失望与楚清扬朝着后院走去。

云柔见楚衍烈与凤彦还不动身,便问道:“衍烈哥哥还不去寻宝吗?若还没有打算动身,云柔就去了。”

“去吧~”

云柔走后,只剩下凤彦和楚衍烈在大殿中,谁也不想动身先起。

本来对于这样的游戏就很无聊,既然她们喜欢玩,就让给她们三人玩就行了。

而他,正好与她可以安静的坐在一起,没有人来打扰。

凤彦自行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对着楚衍烈说道:“你还不去?也许还能与你的冷霜妹妹在后院相遇,花前月下的,正好与佳人共赏。”

“彦儿吃醋了?”他把头俯在凤彦耳边说道。

“我才没有吃醋,我只是王爷的侍女,哪有资格吃醋。”

“是么?那本王就去了,把那颗宝石寻来送给冷霜也不错。”

话音落后,楚衍烈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气的凤彦把杯子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去。

凤彦并无心思寻宝,去那后院不定又要遇上沐冷霜,见到她那张脸,实在是烦躁的紧。

她独自一人回了自己的小院,可是刚踏进房门,身后伸来两只手臂,挽住她的腰部。

凤彦大惊,回头一看是楚衍烈。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去为你的冷霜妹妹寻宝了吗?”

“本王若真是去了,明日不得要看你的脸色了么?”

“我又不是你的谁?干嘛要给你脸色看哪?”

楚衍烈说道:“你若不是本王的谁?今日又为何对本王的侍女与侍卫指手划脚,还主动招呼本王的客人?你明明是把自己当成辰曦王府里的女主人。”

凤彦大怒,她决对没有这样想的,她只是想多一个人帮他庆生而已。

想想一个王爷,生辰都无人来祝贺,多冷清啊。

“我是想别人也是好心来为你庆祝生日嘛,当然要以礼相待啊!”

“可是你对云柔和冷霜怎么又是另一种态度?”

“我那是……”

“那是什么?”

凤彦轻敲自己的头,真是有理说不清了。她的确是不喜欢云柔和冷霜,特别是冷霜的孤傲,感觉欠了她似的。

也不喜欢楚衍烈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只是心里很不舒服,仅此而已。

她半天也没能回答上来他的问题,楚衍烈伸手轻抚在她秀发上,轻声说道:“明明是在吃醋,还不承认?”

“行吧,我却实是不喜欢沐冷霜,但绝对不是吃醋。云柔有意撮合你与冷霜郡主,可你却这么不给她二人面子,那个沐冷霜该得在后院悲痛了吧?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冷霜妹妹伤心难过的样子呀?”

“本王看你是见才起意,想要那颗宝石吧?”

凤彦重重的敲打在楚衍烈胸膛上,得意的说道:“既然知道,那还不去?”

楚衍烈长叹,她几时才能真正的对自己上点心啊,想的都是些什么事?

居然那么想要那颗宝石,他只好去寻咯。

凤彦和楚衍烈来到后院,月色下的花葡中没有看见楚清扬的身影,只听到一水池边上传来女子的抽泣声。

“云柔,衍烈哥哥他根本就是被那个贱婢给迷住了,你说……你说她一个侍女有什么资格呆在衍烈哥哥身边,我才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衍烈哥哥心里应该有我才对。”

“冷霜,你先别哭了,就算衍烈哥哥对她有心,可是身为皇室子孙,婚配也得需要父皇的点头才行,若是父皇不允,她顶多也就是一个侍妾,不会有资格与你平起平坐的,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把自己的关系与衍烈哥哥弄的太过尴尬,就当他一时鬼迷心窍,凭你的身份,还有姑母对你的宠爱,还会不帮你吗?”

“可我还是不服,衍烈哥哥从来都不正眼瞧我,可对那个贱婢却是在意的紧,我怎能不伤心?”

冷霜哭的越来越凶,云柔在一旁劝导,二人竟没有发现不远处有两双眼睛正盯着,而且还清楚的听到两人的声音。

凤彦白了楚衍烈一眼,这就是他的好妹妹们,一口一个贱婢。

楚衍烈也不喜欢有人这么称呼她,但是见到凤彦越是恼怒,说明她对自己越上心。

至于冷霜,她定会求她母亲帮忙,向父皇讨要这门婚事是早晚的事。

所以楚衍烈也故意在毓秀长公主面前表现对凤彦的用心,好让毓秀长公主早些明白,他无意冷霜,该早些放弃才是。

可是毓秀长公主看懂了,冷霜未必看的清楚。

她是毓秀长公主的掌上明珠,一旦冷霜要向她提出求皇上赐婚的话,毓秀长公主也会心软,尽量的去满足自己的女儿。

凤彦缓缓的离开,四处去寻找那一颗宝石,有一颗宝石也不错,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想让楚衍烈寻找,当着冷霜的面曾与自己,气死沐冷霜。

楚衍烈见凤彦离开后,也跟在身后,在后院寻找起那颗宝石来。

这么无聊的游戏,若不是她想要宝石,他才懒得来寻。

辰曦王府什么样的宝石没有,又何必在意一颗天卵宝石?

在假山身后,看见楚清扬还在四处寻找,说明这颗宝石还没有被找到。

凤彦钻到花葡中寻了许久,又转到池水边上,兴许云柔会把宝石放在水池里的荷花上也不一定。

她从岸边拨开一株荷花查看,什么也没有,正等凤彦回头,一个身影站在自己身后。

凤彦还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就被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推入水池中。

“嘭~”

第35章回魂丹失窃

落入水中的凤彦往上游,可是水面上却落下一块沉重的石头,重重的砸在凤彦的头部,使凤彦失去了意识,整个身体也慢慢的沉到水底下去。

等到发现凤彦不见之后,楚衍烈才四处寻找。

“彦儿~彦儿~”

他以为凤彦因为冷霜的事生气,回到自己的屋中,两次回凤彦的屋子都不曾见到人。

整个后院也寻遍,炼药房也去寻过,还是没有看到凤彦。

都已快到亥时了,就连楚清扬和云柔也加入了寻找的队烈中。

只有沐冷霜独自己坐在寒暄殿内等侯,她为什么要去找,死了更好,就不会再有人和她抢走衍烈哥哥了。

可是若不去找,会不会把凤彦失踪的事怀疑到她头上呢?

思前想后,沐冷霜还是假惺惺的跟着一起寻找,但她去寻找的都是假山与花葡,这些易见的地方。

整个辰曦王府的侍卫与侍女也加入寻找中,还是没能找到凤彦。

楚衍烈站在水池边上,他在水池边上闻到她的气息,感觉到她就在荷花池底下。

只是凤彦对王府后院向来熟悉,不会不小心掉进去的。

他在水池边上看见了两个脚印,因为晚上都会打露,这些脚印就是路过花葡里打湿的,脚印到水池边就不见了。

楚衍烈惊叫一声:“彦儿~”

砰的一声跳下荷花池中,他拼命往下游,可是因为太黑,只能双手四处扑捉,最终才在荷花池底下捉到凤彦的手臂。

“彦儿~”

凤彦被抱上岸,楚清扬、云柔与冷霜也正赶来,可是凤彦已是面色苍白,唇瓣发紫,已经没有了生息。

楚清扬上前问道:“怎么会这样?她……怎么样了,皇兄?”

“衍烈哥哥~凤姑娘怎么样了?”

楚衍烈把凤彦抱起,他双眼腥红,向三人投来凶光,厉声说道:“都给本王滚出去,如果彦儿有事,本王会让你们痛不欲生,滚~”

他这一声,镇住三人,不管和她们有没有关系,今日之事还是由一个寻宝游戏开始。

特别是沐冷霜,她心中一怔,凤彦这么久呆在水下面,是必死无疑,一个不会憋气,又受伤的人在水下那么久,又怎么能活呢?

她很想亲眼看到凤彦去死,可是楚衍烈已经下了逐客令,没人敢再逗留,只得赶紧离开辰曦王府。

凤彦虽落入水中没有气息,可是心脉却有一颗护心丹护着。

楚衍烈也知这一点,便迫不及待的把凤彦抱回到房中,用灵气重新打通她全身脉息。

只是她在水下已闭气太久,那一股气久久不能通达心脉,无法重新得到新的气息。

灌输的灵力被凤彦的气海给阻截,这是让楚衍烈最头大的事,因为她是一个废柴,气海可以说是完全不能融入灵力,又怎么可能接收他输给的灵气。

他很失望,几乎用尽了全身灵气,也不无贯通到她气海中,不能重新唤醒她的脉息。

“彦儿,你清醒过来啊,快醒过来啊!彦儿~”

最终耗尽他全身灵气,也没有让凤彦醒过来。

楚衍烈把她放到床塌上去,直崩炼药房,翻起所有的草药寻找,找到草药之后,直接用灵气化为药引,站在药炉旁开始炼制丹药。

他要救凤彦,他要炼制出一颗可以复苏心脉的回魂丹。

凤彦心脉未受到损伤,只要有一颗回魂丹,一定能醒过来的。

他把所有炼制失败的丹药全都洒满一地,没过多久便消失在炼药房中。

帝都的旷斓大街上,两名打更人正敲着打更鼓,只见一道黑色身影从头顶闪过,打更人抬头瞬间便消逝不见。

客栈中一片安静,白天参加炼药大会的人们还未离去,早早歇息在这家客栈中。

这也是楚衍烈带着凤彦前来曾长见识的那家客栈。

千维修与自己的徒弟各一间客房,黑色身影突然破窗而入,点住长歌的穴位使他暂时昏迷。

人便在长歌的房间四处搜索起来,翻来翻去还是没有寻到他想要的东西。

于是他放弃了长歌的房间,再次潜到千维修的屋内把千维修惊醒。

“谁?”

听到动静后的千维修大喝一声,立即跳起身,与黑衣人缠斗到一起。

在打斗中,从千维修的枕边掉落出一个盒子,里面正是装着长歌在炼药大会上炼制出的那颗回魂丹。

黑衣人见状,一掌打在千维修的胸膛上去,闪身到床边,夺过那个盒子,直奔窗外逃窜而去。

千维修不识黑衣人是谁,他只知道来夺取回魂丹的是一位入化期高手。

他本也是入化期,可是他也是才刚踏入入化期几年,而黑衣人似乎已经达到入化巅峰,又或者已到金丹期。

入化期的人,在整个帝都屈指可数,可是他又想不到谁会需要这颗丹药。

那可是他徒弟长歌参加炼药大会,最终炼制而成的丹药。

虽没能在炼药大会上夺冠,可是这样一颗丹药,不是谁都可以炼制出来的,才一天的时间怎么会有人来抢夺呢?

如果想要丹药,可以在炼药大会上光明正大的求取,他身为炼药宗师,难道这点肚量都没有吗?一颗丹药也不可能拿不出来。

千维修准备追上去,可是那一掌刚好伤到脉息,使他再无力动弹,只好作罢。

再去叫自己的两个徒弟时,才发现他二人已昏迷不醒。

第二天,帝都发出通缉公告,说昨夜有人闯入客栈,盗取千维修徒弟长歌的丹药。

大街上一堆人围绕着公告指指点点,上面还附上一张蒙面人的画像。

楚衍烈正把一勺药放到凤彦的口中,就听门外有侍卫来报。

“禀报王爷,昨夜千维修的徒弟长歌在炼药大会上的那颗丹药失窃了,现在满城正在搜查,已弄的帝都上下鸡犬不宁。甚至有人传言,被通缉的那人像……”

楚衍烈冷声问:“是不是传说,那人与本王有些相似?”

“是这样的!”

“市井传言,又何需放在心上。”

“属下明白了,会对于一切流传的语言视而不见。”

侍卫识相的退下去,楚衍烈才轻轻的把还在昏迷的凤彦放躺下去。

第36章求丹理由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到别人清醒的时候,总是会上门来讨说法的,他早有准备。

楚衍烈轻抚在凤彦苍白的脸颊上,不管是谁,都休想伤害彦儿。

见凤彦还没醒来,楚衍烈自行回到寒暄殿去,刚穿戴好衣物,就听人来报,说毓秀长公主到访。

楚衍烈很快迎接上去,对着楚毓秀恭敬说道:“姑母,今日为何这般早,我本想让人去您府上接您的。”

楚毓秀微笑道:“因为事情紧急,不我得不早些过来,这件事,衍儿一定要帮姑母。”

楚衍烈看了看周边,才对楚毓秀说道:“还是去殿内说吧,姑母难得到访辰曦王府,先坐下来再慢慢聊。”

他一早猜测到楚毓秀所求之事,也原本想早些去邀请楚毓秀的,没想到她却提前到访,也正合他意。

等到楚毓秀坐下,奉上茶水之后,楚衍烈才遣走殿内的侍女,这样才能让楚毓秀如实告知她为何要那颗避元丹。

楚毓秀连茶水都没喝下,就问起:“不知凤姑娘她……”

“彦儿很好,昨夜受了些风寒,现在正在屋内休息呢?”

“那就好,我还以为……”楚毓秀长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昨夜听霜儿回府后,说起了辰曦王府里的事,我担心凤姑娘,才问及到她,都怪霜儿平日不懂事,为辰曦王府招来麻烦,回去姑母一定好好罚她,还请衍儿看在姑母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才是。”

昨夜沐冷霜一回府就哭闹,楚毓秀逼问,她才把辰曦王府里发生的事全抖出来,但却隐瞒了凤彦是如何被她推下水的事实。

楚毓秀虽不知内情,但多半也猜到与自己的女儿有关,好好的人怎么可能掉到水里去?

原本还怕楚衍烈会因为此事而怪罪冷霜,但听说凤彦没有事了,她也就放心了。

说这些话,就是稳住楚衍烈的心,居然人没事,就不要计较了。

楚衍烈当时真的是想杀人,可是凤彦醒后他也没有那么太计较,没有什么比得人安全更重要。

他是经过风雨一路走过来的人,若是太过于计较,满帝都的人他都可能杀光殆尽。

见楚毓秀还存有内疚感,才叉开话题问:“姑母来,怕不只是问侯彦儿的事吧?不如姑母有话直接说了吧,我也好不用各种猜测,尽量去帮助姑母便是。”

楚毓秀早就该想到,也瞒了那么久,这一次其实也是皇帝的拜托,会在炼药大会上甄选出一位出色的炼药师去为老太妃解毒。

但是这事不能公开出去,这有关皇家的声誉。

本来她们看重的是千维修的徒弟长歌的,可是长歌始终有师命,事情总有一天会曝光。

在楚衍烈请求她帮忙的时候,就提到凤彦是个不可多得的炼药师,而且又是出自辰曦王府,还是司空遣的徒弟。

司空遣不问世事多年,相信凤彦也不会在司空遣的操控下,把皇室的秘密都说出去。

楚毓秀长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需要那颗解毒丹药,是为了给老太妃解毒,她在半年前,不知怎么的就突然中了一种奇怪的蛊毒,太医说太妃中的蛊毒名叫梦魇蛊,人在入睡时常常说些胡话,还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动作。这种噩魇已经纠缠太妃半年之久,只有得到炼药师的丹药才可解,若再不解,怕是太妃她……受噩梦干扰,命不久已!”

“所以姑母想要一位既能给太妃解毒,又不会把这事宣扬出去的炼药师,对吗?”

楚毓秀缓缓点头说道:“却实如此~现在能救老太妃的,只有凤姑娘一人了,全城的炼药师,离的离去,有的也非可靠之人,太妃年纪已大,怕受不了世人只言片语,所以只有凤姑娘……”

“只有彦儿才会听本王的话,不会四处乱说?”

楚衍烈直接说出了楚毓秀心中所想,试想一个太妃,若是有人知晓她中蛊毒,整夜梦话不断,整日疯颠行逆,她会让人看到她那种不堪的模样吗?

就算太妃可以忍,怕是皇帝楚轻风与也不会忍吧。

所以只有凤彦,她栖身辰曦王府,该不会背逆楚衍烈的话,会保留秘密。

楚毓秀微微点头!“我也是没有办法,一则她会听你的,二则皇上会看在辰曦王府的面子上,不会对凤姑娘做什么,太妃年事已高,就当为她积累些福德,尽量少生杀戮。”

“可本王若是保证了彦儿的口舌,姑母又能如果何证彦儿的安全呢?”

“我当然能保证,只要你们帮太妃解毒,我就会保她周全,你也知道我是皇上唯一的妹妹,受到的一世荣耀与安宁,也不是凭靠一个将军府,看在太妃的面子上,皇上总要给这留几分薄面,这点请衍儿放心。”

扶云国的皇室之中,楚轻风有十九个兄弟姐妹,可是能活下来的却只有毓秀长公主一人。

毓秀长公主与皇帝楚轻风同为华锦太妃所生,也是唯一一个在楚轻风登基之后,享受荣誉且安宁出嫁的长公主。

当年的诸君之争,血迹斑斑,到最后庶出的楚轻风能够揽权,登上皇位宝坐,也并非是他的出众而被人推上帝位,其中的手段只有毓秀长公主最清楚。

她与母妃为了助楚清风登上皇位,也不是没做过一些违心的事情,所以这些年来楚毓秀才得到楚轻风的厚待。

她甚至为了助兄夺位,放弃了自己最爱,最后接受皇命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大将军沐权术。

楚轻风得到了皇位,而毓秀长公主也与自己的夫君生下一儿一女,享受一世的荣耀。

这些楚衍烈也并非不知道,他只是想要一个承诺,让毓秀长公主给自己的一个能保证凤彦全安的承诺。

他也知道楚毓秀能做到,所以才敢让凤彦冒险入宫。

楚衍烈沉思了许久,才说道:“既然姑母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把彦儿交给姑母,去为太妃炼制解药。只是彦儿修为不高,怕是要多亏了姑母照扶着,等到替太妃解除蛊毒之后,我再派来接彦儿。”

第37章跟着毓秀长公主进宫

“衍儿放心,若是那位凤姑娘少一根毫毛,我就自刎在你面前谢罪。”

“我并非不信任姑母,只是不放心彦儿,她很少离开王府,王府里的生活习性她已经习惯了,为防彦儿不习惯,我会派遣一名侍女随行,照顾在彦儿左右,不知姑母可应允。”

“这是自然,有你这样安排,我也省心。”

两人说定之后,楚衍烈才吩咐让人把凤彦叫醒,陪着毓秀长公主一起进宫。

这次是秘密而行的,凤彦进宫的事没有向外宣传,因为是替老太妃解毒本就不可公开,而且凤彦的行踪现在也不宜暴露。

全城正在搜查盗切丹药一事,若是发现凤彦有昏迷的迹象,外面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楚衍烈倒不是怕什么麻烦,只是怕事情来的太过汹涌,遭逢是非。

对凤彦来说,尽量摆脱非是比什么都好。

至于楚清扬、云柔和冷霜,他相信这三人不会愚蠢到把事情宣扬出去,因为害凤彦落水的,她们谁都有嫌疑。

天还未黑,凤彦就被叫醒。

她抚摸着沉重的额头,才发现自己早已躺在舒适的床上。

“原来我没有死啊,我还以为自己被淹死了呢?”

“凤姑娘在说什么?什么死啊死的,有王爷在,就不会让姑娘有事的。”

凤彦长叹气息,她所有的麻烦可都是她们王爷给带来的才对吧?

她照看了一上铜镜,看到自己额间有块红印,那不是自己被人推下水中被砸的那个地方吗?

没想到好的这么快,也不知道楚衍烈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让她恢复的这么快。

当时在水里,还真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了。

说到落水,她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推的自己,只知道那双手的力量很重,是想至她于死地。

等到穿戴好之后,凤彦就莫明奇妙的被送上一了架陌生的车撵上,与她随行的是一位陌生的少女。

凤彦问:“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没听楚衍烈说要出行?”

“凤姑娘不必紧张,这是王爷的安排,从今日起,阿闲会侍候在姑娘左右,直到王爷来接姑娘。”

凤彦透过窗外,才看到毓秀长公主在楚衍烈的恭送下,缓缓上了前一辆车撵。

凤彦现在才想起来,在炼药大会上,毓秀长公主说过要来拜访辰曦王府的,难道楚衍烈要把自己送到将军府去侍候毓秀长公主吗?

等到楚毓秀上了车撵之后,楚衍烈才朝着凤彦的方向走来。

阿闲见到楚衍烈到来后,主动离开车撵,把位置让给了楚衍烈,自己到车外守侯。

“你怎么?又要把我送走啊?”

他轻抚在她的额间,温柔说道:“彦儿,此次你随长公主进宫为太妃炼制解毒丹药,等到太妃毒解之后,本王再来接你。彦儿放心,此次进宫不会有危险,若是遇到皇后,能避则避,本王已派人在暗中保护。还有,一切要听从长公主的安排,我这里有一济药方能解太妃蛊毒,你且收好。”

“明明又要把我推进火坑,还说的那么……呃~”

话还未说完,两扇唇瓣被他的厚唇强堵。

他不允许她说这样的话,他不是要放弃她,原本这不在他的计划中,可是现在丹药盗窃一案,已在帝都传的沸沸扬扬,他不得不先把她送到毓秀长公主的照扶下暂避是端。

他又何尝舍得让她离开,原本只可以直接应承,为太妃炼制出解药即可的。

谁知会突然有变,辰曦王府始终是太过招生是非,待他处理完之后,一定会接她回府。

久久后,楚衍烈才脱离唇齿,揽住她的肩膀继续说道:“本王不许你质疑,也不许你对本王的安排有异议,过些时间本王会来接你。有事阿闲会帮你解决,你只要为太妃炼制出解药就行,知道么?”

“你……你不是在害我吧?若是太妃的蛊毒解不了,我不就被判成欺君之罪了吗?我的祖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不会的,不是已经给你药方了吗?”

“那……那你可一定要记得来接我啊,我可是你的侍女,若是你敢放弃我,我就敢背主。”

她撅着小嘴取宠,生怕自己再步祖父后尘。

毕竟深宫有多黑暗,她小时候就已领教过。

她已经习惯了做辰曦王府的侍女,已经习惯了被他欺负,习惯了他为自己的重重安排。

害怕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侍女的待遇,有的只是在泥沼中的挣扎。

可是楚衍烈又何尝会让她吃半点苦?

直到毓秀长公主的侍女前来询问可以出发之后,楚衍烈才跳下车撵,看着车队缓缓离开。

凤彦也知道,楚衍烈安排的必出有因,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安排,但她只要照做就行。

说炼药师受世人尊重,其实不过是供给人们需要,成为别人生活中驱使的傀儡罢了。

她的家人拥有极富盛名的声望,为大谓皇室效力,可最后却落得灭门的下场。

就算自己成为了炼药师,也决不要步祖父和父亲的后尘,她决不会去为皇室效力,这次就当是还楚衍烈收留的恩情,但若他不仁义也不要怪自己无情。

两辆车撵停在上皇宫的正南门口,楚毓秀被侍女搀扶着下了车撵,走到凤彦身边,温婉笑道:“凤姑娘一切放心,我是衍儿的姑母,不会让你很为难的,我先带你去见母妃。”

凤彦随着毓秀长公主走进了长青宫,这里是锦老太妃颐养天年的宫殿。

毓秀长公主与皇帝楚轻风同是锦老太妃所生,可是皇帝登基之后,几次依照祖制封老太妃为太后,都被锦老太妃给拒绝。

她宁愿一生住在安静的长青宫里,也不愿顶着太后的头衔。

也因为这样,锦老太妃受到了世人的尊敬,说她顾念先帝之情,让皇帝楚轻风追封先皇后为华慈太后,而她不愿居于先皇后之上委身后妃。

不仅是为自己挣得了美名,还为楚轻风揽取了好名声。

第38章避难

凤彦被楚毓秀领进长青宫,她第一次见到老太妃时,只是远远的观看。

老太妃安祥的躺在一张贵妃椅上,两名宫女为她执扇驱暑。

楚毓秀介绍道:“那就是我的母妃,别看她现在睡的安宁,夜间多是梦魇缠身,说着胡话,等到她醒来时疯疯颠颠,无正常意识。我的母妃曾经也倾城美貌过,得了父皇一世恩宠,为了我们三兄妹她豪尽一生护得我和皇兄安全,可到最后却落得梦魇缠身的下场。”

“那长公主又是从几时知晓太妃中了蛊毒的?天下名医,天下的炼药师多如牛毛,又怎么会半年之久而不得解除?”

说完之后,凤彦才发现自己问的太多。

从楚毓秀的面色看来,有些东西不是她该知道的。

只见楚毓秀仰天长叹,才继续说道:“深宫之中,哪像普通人一样,可能随之则来,去之随流,蛊毒若是好解,又何需等到现在。有些事我不想说的太明确,只需要凤姑娘能解除我母妃体内的蛊毒,我楚毓秀会感激不尽。”

凤彦听后,才立即说道:“是凤彦失礼了,还请长公主勿怪,要解除蛊毒并不难,凤彦不会诊脉,也不知如何调理,但是我需要太医平日为太妃开的药方,还要从太妃身上取下三滴血,待我研究后,才可以正确的了解到太妃体内的蛊毒的性质,这样才好配出准确的药引。”

“好,一切依姑娘所言,凤姑娘需要的,一会我会让人送到姑娘寝殿。”话音落后,楚毓秀才向身后的宫女招手道:“把凤姑娘送到怡馨殿休息,不管是谁,都不得让人去打扰凤姑娘,要满足凤姑娘一切需要,不得有误。”

宫女上前,凤彦也识趣的退下去,随着宫女进了怡馨殿。

凤彦迷惑,皇帝楚轻凤同母的兄弟姐妹不是楚毓秀一个吗?可刚才楚毓秀却说她们兄妹三人,除了她和皇帝,还有一位是谁?

算了,有关皇家这些事情,她不想知道,出懒得去知道。

阿闲是楚衍烈派到她身边照顾的,她所有的东西都让阿闲放好摆齐。

凤彦也从阿闲身上探到一股灵力,怕是阿闲也应该是个修行者才对,而且修行应该还不底。

说来侍候,倒不如是来保护。

她摊开楚衍烈给她的药方,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解除太妃蛊毒的药引,其实这些药辰曦王府里就有。

也许是怕被生疑,楚衍烈才让她什么都不必太过聪明,要从什么都不知道做起。

就当是一开始,慢慢了解蛊毒,然后取药再炼制,就连炼制丹药的方法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原来楚衍烈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老太妃中的是什么蛊毒,也知道皇帝和毓秀长公主有意把这件事情给隐瞒下去,更知道楚毓秀心急如焚,一心想解除老太妃身上的蛊毒。

只是凤彦不懂,这些事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可为什么一定要借用她的手呢?

她不敢百分百的相信楚衍烈,但她却愿意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她。

就算自己只是他手中一颗棋子,他也不应该让自己的棋子死那么快吧?

凤彦叫来了侍女阿闲,她知道阿闲是奉楚衍烈之命,特来保护她的,不然王府有那么多机灵的丫鬟,为什么要派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来呢?

“你叫阿闲对吗?”

“是的姑娘,奴婢名叫阿闲,是王爷让我来侍候姑娘的。”

“那你们王爷对你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比如除了为老太妃解毒之外!”

阿闲低头沉默,楚衍烈确实有吩咐过她,但是这些却与凤彦无关,她的任务只需要帮老太妃炼制出解药即可。

至于其它的,那都是阿闲的事情,与凤彦无关。

沉默了片刻之后,阿闲才说道:“姑娘请放心,王爷只吩咐阿闲来侍候姑娘,并无其它,还让姑娘放心为老太妃炼制出解毒丹药,其它的事都不必理会。”

阿闲边说,一边把司空遣送给她的药鼎放好,这个药鼎将是凤彦在皇宫中炼制丹药而用。

第二天,楚毓秀就让人送来了平日老太妃所服的药方与平日的病发症状,还有所中蛊毒的性质。

其实这些凤彦都清楚,楚衍烈在他赛给的纸条中有说过,但她不能一下就认定太妃所中之毒,哪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老太妃原来身体一向很好,每一年的寿辰都会风光大办,让整个皇宫热闹一翻。

至从半年前,原本都打算是为老太妃庆祝寿辰的,皇宫也准备的差不多,可是突然就向外宣称太妃身体不适,寿辰宴会也被取消。

从那个时候开始,老太妃的身体病情就成了一个迷团,无人知晓她生的什么病,也不知她的病情如何。

这样的事一过就被隐瞒了半年之久,也无人提及太妃相关的事情,人们几乎已经忘记了太妃的存在。

直到有一次,楚衍烈进宫,在出宫的路上突然听到一老妇疯疯颠颠的跑在廊道上,口中说着一些清不太清晰的话。

是与他的母妃有关的事,于是楚衍烈就怀疑,老太妃知道当年母妃的死因,不然口中怎么会提及到母妃的名字呢?

他琢磨了半年,也暗中查寻了半年,终于知道老太妃所中之毒,也很快的配出太妃蛊毒的解药。

楚衍烈并非是想让凤彦涉险,也没有想要把她送进皇宫替太妃解毒,只纯属是让她能夺得炼药师的头衔,引导楚毓秀上门求药。

可谁知在他的生辰上,凤彦会被人推下水中。

原本盗取丹药并没有那么麻烦,但是他为了救凤彦,抢夺的是药圣千维修徒弟的丹药。

千维修是谁,扶云国的顶极炼药师,还是静观大陆上称三大药宗之一的药圣。

他能对炼药行业一呼即应,徒弟的丹药被人抢夺了去,他又怎么会咽下这口气。

一定会找些炼药界与修行界的人前来讨要公道。

第39章炼药界大闹辰曦王府

楚衍烈把凤彦送进皇宫的第二天,千维修带着炼药界的几位宗师来到辰曦王府前,叫阵楚衍烈。

“千维修特来拜访辰曦王,还请前去通报辰曦王前来相迎。”

“我家王爷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若是其它事,改日再来。”

“老夫今日就非见辰曦王不可了,若是辰曦王不敢出来,不要怪我们擅闯?”

千维修身后的人附和道:“我们都已经来了,辰曦王怎么也得出来给个说法才是,否则我们就硬闯了,看看是辰曦王府的门硬,还是我们大家的拳头硬。”

“堂堂辰曦王,抢夺丹药却不敢承认?这若是传说出,也不怕再天下人耻笑?”

“辰曦王还是快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出来我们就进去了。”

辰曦王府外聚集的人都是当代炼药宗师,除了千维修与自己的徒弟,还有詹纬夫妇,还有几位炼药界宗师级别的人物,在扶云炼药界都有着极富盛名的声望。

名声虽不极药圣药痴两位,但在炼药界上都是举足轻重的人,关键是还有一位金丹期高手。

与楚衍烈同境界的都有四五位。

他们原本是要离开帝都,只因前夜酒楼潜入黑衣人,抢走了千维修徒弟的回魂丹。

千维修与见过黑衣人的人,向刑律部描述黑衣人的身形与面貌,把黑衣人画出来之后,与楚衍烈有九分相似。

加上帝都入化境界的高手寥寥无几,大家都猜测那个人就是楚衍烈。

可是刑律部的人抓人是要有证据的,他们没有证据,而且楚衍烈又是当朝的辰曦王,就不敢擅自主张前来问罪,只得推脱拿到证据后再来抓人。

实际了炼药大会上的丹药虽不是什么难得的极品,但却是有皇家所受的权利,丹药可以以购买和曾送行为,但盗窃与抢夺可是要治重罪的。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扶云国的律例是,就算楚衍烈是侯王尊身,触犯国法也照样受到制裁。

通过刑律部是行不通,千维修只好呼吁炼药界的人,与自己前来辰曦王府问罪。

只要能让楚衍烈出来与他们交涉,再找到那颗丹药的用处,他自然就无法为自己脱罪。

就算因为他是辰曦王而被皇家赦免罪责,可是在炼药界与修行界里,他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最坏也是会被世人唾弃。

一群人在王府外纠缠了许久,才听楚衍烈吩咐把人带进来,还很客气的奉上茶水。

等到人都坐下来喝上一杯茶之后,楚衍烈才从殿外走进来。

进殿后,楚衍烈冷笑道:“各位今日到访辰曦王府,不知是何事啊?本王向来都不是什么知书打理的人,府中的侍从招呼不周,还请各位勿怪!”

“辰曦王,你就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为何要到酒楼抢夺我徒弟的丹药?”

楚衍烈缓缓把头转向千维修,冷峻的目光逼问道:“本王几时去抢夺你徒弟的丹药?是你徒弟看见的吗?还是谁看见了?你号称药圣,当代炼药宗师,又怎么会任人把丹药抢夺了去?莫不是千老前辈自己没看好徒弟的丹药,怕被徒弟怪罪,而随便编制一个理由来辰曦王府闹事?”

千维修冷哼一声说道:“无论你怎么狡辩,可是你的武功修为,还有你和身形难道会骗的了人么?酒楼闯入黑衣人,可有当夜打更的人也看见了,难道他们还撒谎不成?”

“如果真的是那样,本王只能同情前辈了,仅凭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本王,又为何不经刑律部直接来向本王问罪,还如此大费周章自行前来问罪呢?不觉得可笑吗?”

楚衍烈目光如炬,步步紧逼,直把千维修气的胡须外翘。

他没想到一个盗贼,还能为自己辩解的面不改色,可是这也仅仅只是他认为。

在别人来看来,楚衍烈句句在里,没有半点疏漏。

拿人要拿脏,捉奸要捉双,他们也只是凭着流言与猜想,才来兴师问罪,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但是这些人能跟着千维修一起来,并不是来看热闹的,他们也多是掌握了一条消息,才前来给千维修助威。

詹纬夫妇与楚衍烈本就有过节,还有很多宗师多多少少都与楚衍烈有些过节,他们都巴不得今日趁着这个机会,能让楚衍烈名声扫地。

虽不能用刑律部,但炼药界也有炼药界的规矩,那就是对于丹药,可以购买和曾送,但抢夺与盗窃就很不厚道,要被世人耻笑与唾弃。

楚衍烈虽不属于炼药界,但他始终也是修行者,丹药与修行息息相关,不分彼此。

无论是炼药界与修行界,他们都有资来向楚衍烈讨要说法,而且这些都不涉及到政权的。

都是合情合理,国法是管不到,皇权也干涉不了,就算他是辰曦王,也不例外。

千维修还想理论,却被身边的几人给拽了回来,等到慢慢坐下来之后,才听楚衍烈说道:“几位来拜访辰曦王府,本王茶也奉上了,就不留各位了。若是各位拿到真凭实据,本王便也无话可说,可若只是一味的来蛮缠胡闹的话,各位还是请回吧,本王就不奉陪了。”

话音落后,楚衍烈准备离开,跟一帮老头子纠缠本就没有耐性,何况是他从来不喜欢虚与委蛇。

可是他的路再次被千维修截住,刚到来时千维修一直气不过,才被逼问的无话可说。

冷静下来之后,他才知道胡搅蛮缠对楚衍烈来说,是捞不着好的,倒不如找出证据来,让他无话可说。

“您这又是为何啊?本王不是说过了吗?若是没有证据,就别在辰曦王府胡搅蛮缠,别以为各位都是前辈就能在本王面前作威作福,本王从来不会这一套。”

千维修说道:“是,我手上是没有证据,可是你想走也不是随便就走的,若是我今日若能拿出证据,那又如何?”

楚衍烈冷笑:“什么叫那又如何?如果能找到证据,你说如何便是如何,但若没有,你们……统统立即滚出辰曦王府。”

“别以为我们找不出证据,前天夜里居说辰曦王府身边的侍女落水,直到现在都未出现过,辰曦王向来对身边的那名侍女宠爱有加,你敢说你不是为了她而去盗取的丹药吗?”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巫女詹老发人突然发话说道。

这位詹老夫人与自己的夫君詹纬,最是疼爱自己的那个外孙女,楚衍烈又屡次挑衅,没有将她二人放在眼中。

出言重伤左千琦,还侮辱她们不自量力,这口气又怎么会咽的下。

趁着这样的机会,不来发难辰曦王府,又怎么会心安。

第40章对战八大高手

楚衍烈该会想到,这事总会有人透露也去。

王府中是没有眼线的,他的人根本就不会出买他,云柔是不会的,他相信云柔的为人,虽然云柔对凤彦存在偏见。

那么就只有冷霜和楚清扬了,楚清扬向来不喜欢招若是非,他定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可那冷霜就不一样,只是让辰曦王府惹上麻烦,对她有什么好处?怕不是针对辰曦王府,而是针对凤彦。

楚衍烈直视了一眼詹老夫人之后,才说道:“詹老夫人真是喜欢凑热闹啊,哪里热闹往哪儿钻。本王是宠身边的侍女,彦儿是顽劣了一些,可也不至于落个水就需要丹药来救治,本王的府中还会缺丹药不成?那只是游戏不慎,一时落入水中,但很快就被本王给救上岸,根本就没有危险,也不需要什么丹药救命。”

“那你就把你身边的侍女叫出来,看看她有没有服用过回魂丹不就知道了吗?”

“笑话,本王的侍女岂是你们说想见就见的?当我辰曦王府是什么地方?”

众人附和说道:“她现在怎么说也是新晋炼药师,总不至于连炼药界的这几位前辈都害怕?于情于理也该出来拜见这些前辈们吧?”

“我们看是辰曦王不敢吧?平日出行都带着,怎么今日侍女就不见了踪影?莫不是怕被泄露,把人藏起来不成,还是快点让她出来,让我们好辩真假才是,不然说出去,辰曦王为救身边侍女,半夜抢夺丹药,有损辰曦王的名声可不好。”

“本王堂堂正正,还怕损什么名声?”楚衍烈说道。

“那你就让人出来啊?不让出来就说明心中有诡。”

“是啊,还是把你叫出来吧,难道是心虚不敢叫出来吗?”

“若是辰曦王不敢,那我们可要自己去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附声挑衅!

楚衍烈缓缓闭上双眼,释放全身灵力,将戾气震荡在桌椅上,直把桌面上的茶杯器具震落一地,然后才厉声说道:“辰曦王府,岂容尔等大呼小叫,是当本王三岁小孩,任人呼来喝去的么?”

他的戾气强压众人,双眼泛红,目光如炬。

那一震却把几人给震慑到,但很快他们又恢复了镇定。

毕竟他们都是入化以上境界,而且还有一个金丹期的詹老夫人在,这么多高手又怎么会真的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给吓到。

“楚衍烈,你若不交人,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本王不交又如何?”

“交了人,辰曦王承认自己盗取丹药,这事就算作罢。如若不交,还想狡辩下去,我们就硬搜,直到把人找出来为止。”

“对,我们绝不会让修行界与炼药界有一个败类存在,快点交人~”

众人紧逼,都在释放身上戾气。

若是一个两个还好,可是这八个人当中,都是入化境界高手,就算他再怎么维护,也不可能阻当这些人的搜查,他只能一赌。

楚衍烈厉声说:“今日有本王在,决不会让你们在本王的辰曦王府内肆意妄为,本王不会什么都要向你们交待。”

“那是就对不起辰曦王了,我们一定要寻到你那名侍女来证明,否则定然不会离开。如果你的侍女还没有恢复全,这也无妨,我们自己去找,若是她还未脱离危险,我们这些人有的是丹药可救。”

楚衍烈一字一句说道:“你们敢……”

“哈哈~我们为何不敢?难道我们这些人还怕你一个初入混沌的小子吗?”

话刚落音,只见千维修一跃而上,与楚衍烈对持上去。

在两道戾气的相撞下,千维修被弹了回来,狼狈不堪的落地。而楚衍烈双脚交叉,缓缓而落!

见到千维修败落,詹纬夫妇一同跃出原地,向楚衍烈上下齐攻而去。

楚衍烈大惊,这夫妇二人一个入化期一个金丹期,还两个一起上,根本就不顾及她们是否有以多欺少,也不管他是否能接架的住。

二人直接攻他天门与丹田,这两处大穴一旦击中,就是毁人修为,可谓是出手凶狠毒辣。

而楚衍烈也非好欺负,在二人袭来瞬间,皿血剑突然出现,招架两人的攻击,并且在皿血剑的反噬下,楚衍烈注入全身灵力,将戾气贯通剑身,挡住两人的镇压,直撑的他额间渗出几滴汗水。

毕竟是两大高手,而且还是想至他于死地的人,当然是全力以赴让他承受不住这一击了。

可是楚衍烈与金丹期只有一步之摇,也或许说他的修为早就已经步入了金丹,只不过是还没有晋级而已。

上次他能抵御的了詹老夫人的一杖,这一次也能顶的住。

楚衍烈慢慢的收回灵力,人被压的连吐几口心头血,詹纬夫妇冷笑道:“楚衍烈,你平日里的傲骨去哪里了,不是应该天不怕地不怕的吗?现在看你还能横?”

“本王……从来都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二位~”

詹纬夫妇突然大惊失色,因为她二人的灵力没有镇压到楚衍烈的体内,而是在皿血剑上被堵截,还反噬了回来。

只感全身经脉就快要断裂,两人才互看一眼后,才一起收回灵力,可是也被自己的灵力给震了出去,撞击在木桌上,直接把桌子震塌倒地。

大殿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响声,等到两人爬起来时,楚衍烈已缓缓直起身体。

他伸手抚去嘴角上的殷红,邪笑道:“二人前辈也不过如此,本王不怕以多欺少,不如都一起上吧。若是本王今日输了,辰曦王府你们爱搜就搜,若是你们输了,就立即滚出辰曦王府,怎么样啊各位?”

“你……你别太过嚣张了楚衍烈~别说只是我们一时失手败于你,我们八人怎么说也都是入化境界,若是一起上你还有命在吗?”

“怎么?各位是怕了吗?”

几个互相看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赢了,传出去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他们只是想让楚衍烈声败名裂,想让他死也不可能让自己沾上血。

但若是输了,那叫她们这些人以后怎么在修行界上混。

堂堂一代宗师,输给一个二十岁的入化期,那不是白活了一辈子了吗?

可是不教训一下他,他楚衍烈说不定还更加嚣张,原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若是不给他些颜色看看,还不被他欺负成什么样子?

第41章自取屈辱

“我们这么多人欺负你一个,可是胜之不武,如果真的一起上了,怕辰曦王挡不住,您虽是晚辈,但却是皇室中人,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又怎么担待的起罪责?”

楚衍烈冷笑道:“你们又以为今日之举,就正大光明了吗?本王可从来没有怕过谁?在我楚衍烈的眼你,你们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你……你不要太嚣张了?”

“本王就是这么嚣张,若是不敢,就趁早滚出辰曦王府,别觉得自己上了些年轻,倚老卖老,本王可不会一而再的忍让。”

几人对看了一眼,实在是太嚣张了。

她们活了这到大岁数,还没被人这样羞辱过,若是再不动手,怕才会遭世人耻笑?

“居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上,刀剑无眼,若是辰曦王不幸被手误重伤,可怪不得我们了,一起上~”

八人一起对着楚衍烈拥蜂而上,原本在身后不想动手的人,也被他的话给激怒。

有的人也本不想与楚衍烈为敌,只是被千维修邀请了来,为他讨回公道。

谁知这一来,就与楚衍烈结下梁子,竟被逼迫的不得不出手。

楚衍烈一人对持八大高手,皿血剑在他手中瞬间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直接分裂出八柄剑身,与灵力控制对战八人。

虽不能将人立即打败下阵去,但却也没见占到下风。

八人之中属詹纬夫妇强一些,可是就连詹纬夫妇都攻不下阵,他们又怎么会攻破这道剑阵。

只是这道剑阵虽说厉害,但灵力被分散,还是存在许多漏洞,她们只是还没有找出破绽。

剑气先是伤到幽冥山殷长空与药王谷的洛宁,两人的脸上被长长的划开一道裂缝,两柄剑峰直刺胸膛,吓的二人连连后退,直被逼至大殿角落。

可是剑峰却在两人的胸膛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前进,但也没有退回,直指两人心脏不再动弹。

剩下的六位就是千维修与詹纬夫妇,有两位是炼药首座莫青山的徒弟,莫归与莫离。

说起来这两位还是凤彦的师叔,因为他二人与司空遣一同入了莫青山的门下,只因资质平平,五十几了才有炼药师的极品,修行也是刚刚踏入入化境界。

两人合力,也没能在楚衍烈的皿血剑下胜过百招,不到一会就与其它两位一样,被控制在角落。

还有一位是巫族长老巨古,是詹老夫人族中高手,也是巫女的兄长。

擅长巫术,修为平平,入化境界的人灵力也只达到了元神期的巅峰。

他是伤的最重的一位,也是在几人当中最年长的一位。

是直接被重伤在地,再爬起来时,全身都是剑伤,还被剑指着眉心不敢动弹。

一代宗师败给一个年纪轻轻的入化期高手的剑下,而且还败的狼狈不堪,这脸是丢的不知有多大。

最后剩下的詹纬夫妇与千维修,三人早已顶不住,只不过了还在硬撑着罢了。

三人多处受伤,在那一道剑气下来回闪避,最后八人一起被震到角落,动弹不起。

楚衍烈才把剑收回,可是他也在独撑之下,内息受损。

人半跪在原地,连吐几口心头血之后,才缓缓抬头,冷声说道:“你们输了,可以滚出辰曦王府了。”

只见门外跑进两名侍卫,把楚衍烈缓缓扶起,离开了大殿。

“王爷,您没事吧?”

楚衍烈现二人执手,意示让他们别说话,直到离开大殿之后,才说道:“还有两个人,让他们去查后院了吗?”

“回王爷,所有的机关都被半闭,人到后院查找了一圈,没有寻到人。”

“他们以为他们缠着本王,让两条遗漏的鱼儿去找人,就能毁了本王的名声了吗?呃……噗~”

刚被扶进寒暄殿,楚衍烈连吐几口心头血,一头栽倒在地,吓的两名侍卫立即扶起。

“王爷,王爷~”

詹纬夫妇与维修等人,抚着伤口缓缓踏出大殿,她们可都是扶云国有名望的宗师,都不知道要拿什么脸面走出辰曦王府。

在她们来的时候,外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浩浩荡荡的闯进辰曦王府,狼狈不堪的被赶出去,这脸可丢的真大。

她们明明来问罪,但却被人家打成重伤,还拿人家束手无策,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詹纬与他的夫人互看了一眼,辰曦就算胜了她们,可也未必见得豪发无伤,也许他的伤比她们还要重些。

于是詹纬与詹老夫人互相点头,突然生出一计。

“各位,今日我等在辰曦王府里,中了辰曦王楚衍烈的奸计,才落得此下场。如果就这样走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上门问罪不成,反被羞辱。不如趁着楚衍烈那小子也身受重伤,把那名侍女给找出来处置了,为维修兄讨回公道。”

“可是这毕竟不是君子所为,不如还是算了吧,等把伤养好,改日再来讨要说法。”

千维修一听有人不愿意为他出头,便上前说道:“这次扫的不光是我一人的颜面,可是大家的颜面哪?若是没有一个说法,就这样离开,那才叫自取屈辱。”

幽冥山殷长空问道:“那维修兄说说我们该怎么办?现在都已经是两败俱伤了,我看就不要继续自取屈辱才对吧?”

“长空兄,你可不要忘记了,楚衍烈那小子可是记仇的,若让他有翻身机会,想再对付可就难了。”

几人的争辩,最终打动了几个不愿再出头的,因为他们对楚衍烈是心生忌惮,不得不防。

于是八人转了方向,又朝着王府后殿走去,只是走到一角落中,一袭白衣男子靠在墙角处。

男子低沉着头,冷声问道:“怎么?几位都伤成这副模样了,还不消停么?”

“你是谁?怎么会管起我们的事情来?”

男子冷哼一声,执手御笛飘澜上空,只见几道戾气从玉笛中窜出,光速飞过几人耳边穿过,才见几捋丝发缓缓飘落。

这种境界非她们可比,辰曦王府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会有这种高手守在府中?

她各自扶摸了一下自己的耳边,那一束落下的青丝还残留着断裂的痕迹。

吓的几人缓缓后退,只见少年执手,突从树枝上掉下两男子身躯。

这二人正是千维修的徒弟长歌与云山,他们在与楚衍烈的交锋中,偷偷潜入王府后院寻找凤彦的踪迹。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却被这个男子给抓了来,还被莫名的暴打了一顿。

“师傅~我们……”

千维修看了一眼自己两位徒弟,长叹一声后,才说道:“我们走~”

一行人狼狈不堪的离开辰曦王府,白衣男子冷笑,随后说了一声:“不送!”

第42章梦魇缠身

看着一行人离开了辰曦王府之后,白衣少年才朝着寒暄殿走去。

辰曦王府风波算是暂时过去了,可这件事凤彦一点也不知晓,她正在宫里为太妃配制药引,围在药炉边上炼药。

看着药炉下的烈火呲呲燃烧,不知几时,凤彦竟不知不觉的靠在桌面上爬着奢睡起来。

“快救火啊~快来救火啊~辰曦王府失火了~”

凤彦看到辰曦王府顶端浓烟滚滚,她拼命的从旷斓大街一路崩跑,赶回到辰曦王府外。

只见里面被端抬出许多具焦尸,她一具一具的去拨开来看,但却没有一具是楚衍烈的尸体。

凤彦朝着大火冲了进去,只见楚衍烈被困在寒暄殿内,无人去施救,被大火包围。

她大声惊叫:“楚衍烈~你快出来呀!楚衍烈~”

无论她怎么叫,楚衍烈就像没有听到似的还在大火中挣扎。

凤彦拿着木桶,到井边一桶一桶的把水提到殿外,可是怎么也浇不灭里面的大火。

直到楚衍烈身无力气,在大火中缓缓倒下,凤彦才大叫一声!“楚衍烈~”

睁开眼,原来是自己做了一个恶楚。

凤彦抚去额间的汗水,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楚衍烈可是入化期高手,一场火又怎么会难的住他?

凤彦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再爬起来继续掺加药引,只是一颗心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几天配药炼制丹药,加上噩梦缠身,都没有怎么睡好。

她为自己炼制了一颗宁神丹,以为今夜能睡个好觉。

可是等到凤彦刚入睡时,就被一道狂叫声给惊醒,这是老太妃的声音!

凤彦爬起床,俯在窗边聆听……

一个苍凉有力的声音叫道:“华慈太后,不是我害死的你,你不要来找我了,真的不是我……”

华慈不就是去世多年的华慈太后吗?

凤彦一惊,这深宫之中,后妃争宠,前朝争储,历来都是血迹斑斑,华慈太后被太妃害死,又有什么好奇的。

做恶太多,才会梦魇缠身。

关上窗户,凤彦准备继续睡觉,可是又继续传来老太妃的声音!

“邑儿,我知道你孝顺,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不要怪我,邑儿~”

凤彦大惊,邑儿是谁?是魏邑,是楚衍烈的母妃吗?

她又重新打开窗户,静静的聆听,希望能听到有关更多邑儿相关的事情。

只听几名宫里叫道:“太妃,您别再叫了,回去好好就寝吧,太妃……”

凤彦再竖起耳朵听,休宁殿那边又没有了声音。

应该是有人让太妃安静入睡了,不然这些事情一旦被传出去,听者与传者,都是要被灭口的。

自古有关皇家的事,都无人敢提及,不是因为别的,因为皇室声誉受损,会动摇国本,能让民意动荡,引起世人恐慌。

凤彦立即关上窗户,钻到被子里去,就当作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可是那个邑儿,她会是楚衍烈的母妃吗?若是,魏邑的死是不是也跟太妃有关,还是太妃知晓其中原因?

房门被咯吱一声打开,阿闲端着一支烛台直进寝殿问道:“姑娘还没睡呢?”

凤彦一惊,看清是阿闲之后,才回道:“我睡不着,太妃的那个声音你听到了吗?”

“什么声音?阿闲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她明明叫的那么大声,你怎么……”

“姑娘,王爷吩咐过,姑娘只需为太妃炼制出解药就行,别的姑娘一概不知,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管何人问起,姑娘也要说不知道,包括任何人,也包括奴婢。”

听到阿闲的提醒,凤彦才瞬间清醒。

阿闲这是在提醒她,在皇宫里头,她只需要炼制出解药就行,其它的就算听到或看到,都要当作没有听到没有看到。

只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傻子,才皇宫里才能安全的活下去。

凤彦倒呼一口气,才说道:“是了,是我忘记了,我只是来为太妃解毒的,又怎么会知晓那么多。”

“姑娘明白就好,若是觉得一个人害怕的话,阿闲就在这里守着姑娘,姑娘安心入睡便是。”

阿闲说完之后,自拿了一条被子,裹着身体坐在床塌边上守着。

这是楚衍烈交待给她的任务,让她无时无刻都要守在凤彦身边,不让她受半点惊吓。

楚衍烈虽有丰功伟绩,可却是势单力薄,朝中都是皇后与景宁王的人,一不慎就会陷入绝境。

为防万一,他暗中培养了一些暗卫,大多都在元神境界。

除了阿闲之外,还有几十名一直暗守辰曦王爷。

他处处警惕防范,就是不想让自己步母妃的后尘,原来母妃拥有贵妃之位,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无人保护,这些便成了他儿时的阴影。

所以楚衍烈一直在让自己变强,不管是在人前人后,他都要让别人知道他的强大,不是谁都可以挑衅的。

哪怕是皇后与景宁王一心想要他死,却也不敢在明目上与他有恩怨,多是暗中作手脚,可是却没有一次伤及他分豪。

原本没到时候他是不会动用自己的暗卫,可是现在把凤彦推到了泥沼中,才不得不动用手中的暗卫。

凤彦用了两天的时候配制出解毒的药引,整整一天一夜守在药炉旁,才最终炼制出能解太妃蛊毒的丹药出来。

丹药出炉之后,才通知楚毓秀来取丹药。

太妃中的是一种名叫魇魔的蛊毒,这种蛊毒从西疆传入,主要是能引起心中的魇魔,导致人的精神恍惚。

常年被梦魇缠身,疯颠傻痴。

它不会致命,但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说明下毒的人很有心,没有想让她死,只是想控制她的意识,让她不清醒。

皇帝楚轻风和毓秀长公主想好很多办法,也查过太妃中毒的实情,可是半年来却一无所获,只得想办法先解除蛊毒。

丹药送到休宁殿给太妃服用,太妃睡了两天再醒来时,人便已清醒,蛊毒已经被解除。

只是太妃的蛊毒已解,凤彦却再也没有等到楚衍烈的到来。一连等了三天,都不曾见到楚衍烈的身影。

也不曾听说过毓秀长公主把她送出宫的意思。

第43章灭口

不只是凤彦,就连阿闲也开始埋怨起来,说好的蛊毒一解,人就回府的,可是楚衍烈就像失踪了一样几天不见人影。

那日,凤彦又听到了休宁宫里传来宫女和侍卫的惨叫声,她本想去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却被阿闲给挡住。

听阿闲说,那些惨叫的侍女与侍卫都是原来侍候在太妃身边的人,太妃中蛊毒这么久,常常说梦话,念着已逝人的名字。

常侍候在太妃身边的人不免会知道的太多,以防事情传也去,只好全都灭了口,再换一批新的进宫侍候。

凤彦听后砸舍感叹,她若不是辰曦王府的人,怕是也该遭到与她们一样的噩运了吧。

好在阿闲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去看也不可去问。

一个宫里,宫女连同太监侍卫有几十余人,就因为听到了太妃太多的秘密而被灭口,实在是有些惨无人道。

她以为她会脱离噩运,没想到在夜间里,寝殿窜入几名黑衣人。

凤彦正在熟睡,只见两柄利器朝着她的脖子斩下。

“姑娘小心~”

利器被阿闲给挡了回去,阿闲把凤彦护在身后,上前与几名黑衣人对持上去。

她左支右绌,没多久才把几名黑衣人给斩杀在地。

凤彦吓的神色不清,捉住阿闲的手臂说道:“他们……他们是来杀我的?”

阿闲连连点头叹道:“王爷本以为毓秀长公主会真的护你周全,可是她竟也食言了,这个皇宫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姑娘放心,就算拼了阿闲这条命,也会保姑娘全安的,她们在夜间派出杀手,说明没有在明面上想要我们的命,等到明日太阳升起时,就向毓秀长公主提出辞行之事,皇宫不能再继续留了。”

阿闲说完之后,从身上拿出一瓶药粉洒在几名黑衣人身上,才见黑衣人的尸体慢慢的化为灰尘,慢慢的消失不见。

还好派出的这些杀手身手很普通,最多只达到了锋芒期。

在阿闲面前却挨不了几下就被斩杀,可是一次不行,她们还会再派出杀手,除了尽快离开之外,她们没有别的选择。

等到第二天,楚毓秀入宫控母,凤彦特别的去拜见了毓秀长公主。见到楚毓秀时,她似乎全然不知昨夜有刺客这么一回事。

楚毓秀拉着凤彦的手说道:“凤姑娘,这些天姑娘辛苦了,若是没有姑娘的妙手回春,太妃她的蛊毒都不知何时能解!”

“长公主客气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凤彦受长公主的恩惠,长公主的吩咐凤彦又怎么敢怠慢,何况是能为老太妃分忧也是凤彦的福份。”

凤彦谦谦有礼,落落大方,对刺客的事只字不提。

既然毓秀长公主在装,那她也可以装的全然不知,反正阿闲也已经毁尸灭迹,她们也无从查询,都当作没有发生过。

楚毓秀让宫女为凤彦奉上茶水,才继续说道:“现在太妃的蛊毒已解,我会按照与辰曦王的约定,把你送回王府,只是太妃听说自己的长青宫入住了一位年轻的炼药师,所以太妃说她想见一见年轻美貌的新晋炼药师,可否能满足太妃这一个心愿?”

“可是我……我答应过辰曦王,只为解太妃的蛊毒,再说……”

“凤姑娘放心,你解了太妃的蛊毒,就是我楚毓秀的恩人,只是见一眼,了却她老人家的心愿就好,回来我便派人送你回辰曦王府,相信辰曦王对姑娘也是思念的苦,我不会一再强留的。”

凤彦想了想,若一再推阻似乎就有些不领情了。

这个毓秀长公主,明明对她派出杀手,却还在她面前装的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在这长青宫里,除了她知道自己住在长青宫之外,还会有谁这么清楚,就连哪一所寝殿都熟悉路途。

皇宫里头的人,果真没有一个是好的,表面一副暗地一副,若不是从小自己常与祖父出入皇宫,还真不知道深宫的黑暗。

楚毓秀一再恳请,凤彦才说道:“那好吧,住在长青宫这么久,若是不去拜见一下太妃,那就是凤彦的罪过了。”

刚入巳时,凤彦就与楚毓秀一起进了休宁殿,可是老太妃似乎还没有睡醒,靠在那张贵妃椅上。

新调配来的宫女为太妃执着扇子在一旁扇着风,早些天她看到的那些侍女,侍候在老太妃身边,看她们的熟练应该呆在太妃身边侍候了很久。

可是说灭口就被灭口,只希望这些人来世不要为奴为婢,更不要被送到宫里来侍候人了。

楚毓秀蹲在太妃身边,轻轻拍打她的肩膀轻声说道:“母妃,凤姑娘来了。”

太妃缓缓睁天双眼,她疲惫的眸子四处张望,才见楚毓秀的身后站着一位女子。

她一脸慈善,笑着向凤彦微微招手!“来,过我让我瞧瞧!”

凤彦没敢太过随意,只是把目光投向楚毓秀,这老太妃脑子都不知道是否清楚,要不要过去还是看毓秀长公主的意思吧。

只见楚毓秀向凤彦点头,意示让她过去给太妃看清楚。

观彦才缓缓走近,跪在太妃面前说道:“凤彦见过太妃~”

太妃眯着呈现老年肿胀的眸子仔细打量着,直到看清了凤彦的真容之后,才连连点头。

“你们……真像!”

凤彦钟灵毓秀,明眸皓齿,而且头上还戴着一支太妃似曾相识的发簪,不禁让太妃想起一人。

凤彦一怔,说她像谁?

“母妃,这位就是今天扶云国新晋的炼药师凤彦,她年纪轻轻,就从两百多名参赛者当中脱颖而出,成为新晋炼药师,您说她厉害否?”

“是很厉害了,这般年纪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让我大开眼界啊,枉我白活了那么久。想当年我到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连闺房都没迈出去过呢?现在看到她们,觉得自己一生有太多遗憾!”

太妃感叹过去,似乎看到凤彦之后有一种离奇的伤感。

可是楚毓秀却没有让她说的太多,在她感慨之际,又故意把话给绕开。

“母妃也累了吧,该是午善的时候了?毓秀就不打扰母妃用善了。”

“可是我还想再看一看这位姑娘,见到她我就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第44章截杀求助

“母妃~”

楚毓秀身怕凤彦过多逗留在太妃身边,只要听到太妃说起往事,她就有种担忧感。

她已经尽量的去叉开话题,可是太妃还是不禁要提起陈年旧事。

凤彦只得识趣的故作傻瓜,嫣然一笑只当没听到。

本来要与楚毓秀离开休宁殿的,却被老太妃给留下,说想让凤彦陪她用一次午善。

楚毓秀虽然对此事很是紧张,可是太妃坚持,她也只好让凤彦留下陪太妃用善。

凤彦知道楚毓秀不想让太妃与人有太多接处,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只想快些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她已经努力了,希望楚衍烈快点来接她回府。

深宫里的尔虞我诈,无论对楚毓秀还是太妃都小心翼翼的去迎合。

因为她还不想死在扶云国,才刚刚拿到炼药师的头衔,在将来的不久,她是要离开的,要去寻找祖父留下的那颗金丹。

只要找回金丹,她要回大谓去报仇。

午善时,休宁宫特意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可凤彦却没敢与太妃同桌共善,只是站在一旁侍候起太妃来。

她发现太妃的饮食中,有大量能引起肝火的食物,而这些对一个花甲的老年人来说,无非就是一个有损伤身体的慢性毒药。

太妃品尝了几口,似乎对今日的菜式并不满意,才吃下两口就失望摇头叫撤下去。

太妃指着一盘藕片说道:“这是我平日最爱吃的菜,可是今日却少了一些醇香,盐少了些。你来帮我尝尝,是我的口味变了,还是原来就是这个味道?”

凤彦顺着太妃的意品尝了一小口,可这已经是最清淡的了。

“禀报太妃,这道菜清淡可口,正好食用,以太妃的身体不宜太咸,有损伤脾胃,多吃清淡既能安脑提神,也能延年益寿。”

“是么?原来如此,想我以前吃的太过浓重了些,才使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才常常会梦到过去,梦到那些已故的旧人。”

凤彦心中一怔,难道在老太妃身边,没有人提醒她不宜吃口味过重的食物吗?

这些食物明明就很清淡,而老太妃却一口一个说今日的菜式不合味口,该不会是平日给太妃吃的都是些口味过重的食物。

凤彦对老太妃劝戒一翻之后,太妃才吃了少量饭菜。

只是等到凤彦再端起自己的碗来时,只见两名的侍女神色有些古怪,但却在瞬间即逝。

她放下了碗筷,把茶杯再放到嘴边,侍候的两名宫女也是如此,就不知各是希望她喝还怕她喝下去。

这顿饭一定有古怪,凤彦用鼻息轻轻闻了闻,果然,她的杯和碗筷上都有少量的砒霜。

这些量并不致命,但若长时间服用,等到毒再深入肺腑,到时候也是神仙难救。

敢在碗筷上下毒,到底是想害死太妃还是想害自己。

这深宫之中,人心难测,若是对太妃下毒,此人在皇宫里一定有着极高的地位,但若是对她下毒的话,这个人不就是泄露自己了吗?

她可是炼药师,对毒还不了解吗?

只要闻到少许味道便可发觉,该不会有人这么蠢,直接给她下毒的才是。

凤彦怎么都想不通,此人到底是何居心?

她在宫女面前,没有表露出发现碗筷有毒的事,而且正常的食用饭菜,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毓秀长公主是太妃的女儿,只有她与太妃最是亲近。

女儿怎么会害自己的生母呢?凤彦不敢相信,亲生母女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境连自己的母亲也敢下毒?

怪不得在这休宁宫中,所有的宫女看似小心翼翼,实则是在暗中监视老太妃,控制着她的言行。

难怪毓秀长公主不让凤彦在休宁宫内多作停留,原来是怕太妃向她吐露过多。

可是凤彦她又能做什么?

毓秀长公主与当今皇帝是亲兄妹,就算有错也不一定会被定罪,而她知道的这些秘密足可以让她死个十次八次。

这次凤彦可真的是被推向泥沼中了。

直到太妃午睡后,凤彦才被送回自己的寝殿。

她一进怡馨殿,就看见地面上躺着几具尸体。

“阿闲,出什么事情了?”

阿闲已经收拾好东西,对着凤彦说道:“姑娘,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皇宫里不可再留。”

“为什么会有刺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闲目光微闪,只说道:“皇上、皇后、毓秀长公主,她们要杀你。”

凤彦大惊,她身在皇宫,如果连皇上都想杀她的话,她又怎么能跑的掉?

皇宫,可真是一个是非之地啊!

“她们都想要杀我?”

凤彦冷笑,这个皇宫,人人为了自保而做出许多伤天害理之事,一有威胁到她们利益的,就会斩草除根。

只奈自己是个废柴,就算是夺得炼药师的头衔,该来的祸端总是会来。

她缓缓的坐下来,如果跟着阿闲潜逃,且不说自己是否能逃的出去,就是老太妃今日食物中的砒霜,怕是能判辰曦王府一个谋害太妃的大罪。

凤彦出自辰曦王府,她若是出事,楚衍烈又怎么会脱的了干系?

这些事,怕不是为她而设,而是为楚衍烈而设下的圈套。

“姑娘,我们现在就走,阿闲带着你冲出去。”

“不必了,冲出这长青宫又如何,能冲的出皇宫吗?且不说能不能出的去,就算是出去了,你我都出自辰曦王府,这个罪当然是由他一人来承担,难道你想让你家王爷被扣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吗?”

阿闲听后,才瘫坐到凳子上去!“那我们……”

凤彦思前想后,如今在这个长青宫里,又无人求助,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只能釜底抽薪了。

长青宫里住着的是谁,可是当今太妃,就连皇上都是要听命的人。

凤彦突然生出一计,对阿闲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找太妃,只有太妃才能平息这件事,走~”

“可是现在太妃正在午睡,而且她自己都不清醒,又怎么会帮我们。”

凤彦说道:“就因为她不清醒,才好说明原由,正因为她在午睡,才会相信我们的话,跟我走便是!若是皇帝真的能恨心到,连亲生母亲的安危都不顾的话,那只能怪我们命该如此了。”

第45章护身符

阿闲跟在凤彦身后,现在除了先把太妃挟持在手里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们现在孤立无援,只能孤掷一注。

“凤彦有事求见太妃~还请姑姑禀报!”

“太妃现在正在午睡,怎能打扰?若是凤姑娘有事,请晚些再来!”

“人命关天,再晚就来不及了。”

“可是现在是太妃午休时间,扰了太妃安宁,不怕被问罪吗?”

宫女无论如何也不让凤彦踏入休宁殿,直把二人拦截在外。

凤彦向阿闲使了一个眼色,才厉声说道:“姑姑若是不去禀报,我们只好硬闯了,这可是关系到太妃的安危,若是要问罪,就等到太妃脱离危险之后吧!”

“你……你们想做什么?呃~”

两名宫女还想阻止,就被阿闲瞬间点住了穴道,定身在休宁殿门口一动不动。

凤彦与阿闲走进休宁殿,见老太妃还在熟睡中,故意放声大哭跪到老太妃的床前!

“凤彦求太妃救命~凤彦求太妃救命……”

声音直接把太妃惊醒,太妃眯着眼睛看清凤彦的面容后,才坐起身来问道:“这是怎么了?是谁想伤你性命?”

“有人要杀我,求太妃救凤彦一命~”

“是……是谁要杀你?”

凤彦连哭带说,满脸是泪,跪哭道:“太妃,凤彦无意冒犯,只因知晓太妃食善中有毒,引来杀身之祸,求太妃救我一命!”

太妃听后大震,知晓她善食中有毒而引来的杀身之祸?

那人究竟是想杀她,还是想杀凤彦?

太妃激动的说道:“你……你说清楚,到底是谁在我的食善中下毒?又为何要杀你?”

“是这样的太妃,凤彦自小就懂得药理,几岁就围绕在药炉旁,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可今日凤彦被太妃留于宫中用善,发现太妃所用的碗筷中有少量砒霜,此毒少许并不至命,但若常期食用就会损伤息脉,直到毒入肺腑难以救治。”

“所以今日知道你与我一起用善,也知定会发觉我的食善中有毒,才会杀你灭口?”

凤彦点头!“正是如此,还请太妃救救凤彦。”

太妃大口呼吸,沉思了片刻之后,才双手捧着凤彦的肩膀安慰道:“孩子别怕,只要有我在,谁也不敢动长青宫的人。我知道是她,她一早就巴不得我死,只有我死了,她就可以在这后宫中为所欲为了。”

凤彦一怔,她指的是谁?楚毓秀,还是郑莺歌?

世界上难道会有自己的子女会害自己吗?要害太妃的怕只有皇后一人吧。

至于要杀她的人,皇宫里谁都有可能。

皇帝和毓秀长公主是怕她暴露太妃中蛊毒的事,而皇后要杀她是因为景宁王。

“太妃现在不必太激动,都是凤彦的错,不该来连累太妃,让太妃操劳。只是凤彦年纪轻轻,真的不想死,我还没来的及,孝敬父母就要……”

凤彦是真的伤心,此时的泪很真实,还没来的及孝敬双亲就已经没有了父亲,和一直疼爱自己的祖父,母亲也生死未补。

不是到迫不得已,谁又想去死呢?

太妃见她哭的梨花带雨,伸手抚去她眼中泪水。凤彦出现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曾经的魏邑补到皇宫里,就宠冠六宫,皇帝甚至为了宠幸她连早朝都不想上。

当时太妃知道此事后,整整罚了魏邑跪在宫殿门口三天三夜,原来以为魏邑会因此而恨上自己。

可是后来的魏邑不仅没有生怨,还时常到长青宫来陪太妃,向她学习辅君之道。

身居后宫应该墨守成规,不应干涉君王荒废朝政,要以身作则,恪守本份。

开始时,魏邑不曾知晓这个道理,但经华锦太妃细心教导一翻之后,才恍然大悟,很少陪王伴驾,最后导致与皇帝感情疏远。

皇后与其它嫔妃也趁虚而入,让原本宠冠六宫的魏邑饱受冷落,最后被人陷害与侍卫私通而被一杯毒酒赐死。

当时楚衍烈才四岁,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死在怀中。

而那个时候,除了陷害魏邑的那个人之外,就只有太妃最清楚事情的经过了。

魏邑常年出入长青宫,与太妃也有了深厚的感情,她死的时候无人询问,只有太妃向皇帝谏言,将魏邑以贵妃之礼厚葬。

试想当时一个后妃与人私通是多大的罪,若不是她们都知晓魏邑冤屈,又怎么会以贵妃之礼厚葬呢?不连累族人,不满门抄斩已经是不错的了。

所以太妃当初对魏邑的死,她是愧疚的,因为是她让魏邑学会贤德,不独揽君王恩宠,才使得魏邑势力单薄,无人问津。

太妃也才会在中了蛊毒,疯疯颠颠的时候叫着魏邑的名字,因为她心中有愧。

现在看到凤彦,不禁想起了当年的魏邑。

她不能让凤彦像魏邑一样,被人暗害,冤死在深宫中。

这也正是凤彦利用了太妃多年的愧疚之心,希望能平复这次的谋害,不仅是她,还有楚衍烈。

太妃听闻凤彦的阐述之后,才从自己的枕边拿出一枚令牌,这是能在皇宫里四处寻走的令牌,见令如见太妃。

“当年我因为一时疏忽,才害得邑儿惨死。我如今断不会让这后宫再有冤屈出现,这块令牌是我随身之物,就算是皇帝见到也会尊巡大礼,你拿着它在这个长青宫就是你作主。不管此人到底是想害我,还是想害你,把她纠出来,公诸于众。”

凤彦缓缓接过令牌,跪在太妃面前谢恩。

只要有了这块令牌,长青宫上下都要听她的,就连毓秀长公主也不敢违抗了。

她要查询是谁想要自己死,就会很方便。

凤彦也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涉身后宫,不管是查与不与她都已得罪了几位位高权重的人。

她不想弄的什么都太明白,只要能让自己平安,能让辰曦王府不受牵连就好。

而此时她的命不仅与辰曦王府捆绑在一起,还与太妃的生命息息相关。

如果真的有人想暗害太妃,这个罪责她也是脱不了的。

第46章把持长青宫

整个长青宫里都会为太妃一起陪葬,所以只能先保太妃无忧,自己才方能安全。

凤彦拿着令牌,让所有长青宫的侍女都退出休宁殿,太妃的一切生活用品都要经过她的检验。

每一顿善食都要亲自己查验过后,才会给太妃食用。

第二天,毓秀长公主知晓此事,便跑到长青宫质问太妃。

“母妃,您把自己的令牌给了凤彦那丫头,不怕招来皇后的嫉妒,让皇上不满吗?”

“我是这后宫里的太妃,难道我的令牌要给谁,还要让皇帝和皇后来作主吗?这些年我身居后宫,有人给我下蛊毒,善食中下砒霜,而你们除了会虚与委蛇于我之外,还会做什么?连我一个老太婆都保护不周,叫我如何靠你们?”

“母妃,此事再行商议如何?她一个出身辰曦王府的侍女,怎么难担此重任,把长青宫的安排交与她,难道就这么信不过您自己的亲生女儿?”

太妃怒道:“就因为我太信你们了,结果呢?还不是被人下了蛊毒,疯疯颠颠了大半年,最后害了多少人命?这后宫的血难道流的都还不够多吗?”

楚毓秀争执不过,只好作罢。

太妃这块令牌,就连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不曾摸过一回,而凤彦却不知用了什么计,让太妃对她言听计从?

她现在有些后悔,不该把凤彦带进宫。

原以为楚衍烈把她送进宫,真是只是单纯的为太妃解毒,可是现在不仅没能搬到辰曦王楚衍烈,还让凤彦巴结上太妃这么一颗大树。

楚毓秀转身,太妃这里说不通,直接去了怡馨殿找凤彦,把那块令牌给要回来。

楚毓秀进去怡馨殿,见凤彦正在拿着水瓢浇着花葡中的花草,似乎没有看到自己的到来。

“原来凤姑娘这么闲情逸致啊,还在这里浇花?”

凤彦抬头,见到楚毓秀之后,先是微微欠身,恭敬的说道:“凤彦不知长公主驾临,还望长公主恕罪。”

楚毓秀委婉一笑,仰头叹道:“我现在哪有敢给姑娘扣上罪名啊?你手中可是有太妃的令牌,没有怪罪我擅闯怡馨殿就不错了。”

“凤彦不敢,得太妃曾以令牌,是保长青宫上下的安全,不是想对长公主无礼。难道长公主不知长青宫里闯入刺客吗?虽然没有惊扰到太妃,可是携带刀剑闯入那可是死罪,为了太妃的安全,凤彦才不得不小心翼翼,用这块令牌来挡去劫难。”

楚毓秀算是听出了凤彦说的一些话,她到这皇宫里来,明明太妃中的蛊毒已解,可是却还不肯放她离开。

意思是她是被迫留下,不得不防!

凤彦当然得防,连长青宫都能进入刺客,这皇宫里包括她楚毓秀都没有一个好人。

虽然凤彦不理解,为什么非要找她来给太妃解毒,可现在也大概猜出几分。

楚毓秀与楚衍烈本无仇怨,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对于诸君之争该是袖手旁观的。

明明知道女儿冷霜倾心于楚衍烈,可还是要对辰曦王府下手,楚衍烈倒下对她究竟会有什么好处?

凤彦一直想不通,还有涉险给老太妃下毒,仅仅只是为了陷害她,是不是有点明珠弹雀?

楚毓秀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辰曦王府。

是太妃的话误导了她,以为下毒的那个人是皇后郑莺歌燕。

楚毓秀与凤彦对视许久,才冷笑道:“你现在是炼药师,前途无量,等到走出这皇宫,有多少高门显贵来巴结你,又何必谋算在这深宫中呢?不如你把令牌交给我,今夜我就让你送你出宫,早些与辰曦王团聚。”

“凤彦现在想好了,回辰曦王府凤彦也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侍女,所谓的炼药师不过是人们口中虚伪的奉承罢了。同样是侍女,我又为何不能留在太妃身边侍候呢?兴许太妃哪天高兴了,还能升我做长青宫的女官,那不是比辰曦王府的侍候更有前途?”

“看来你是不想把令牌拿出来了?我好意提醒,暂且不计,可是皇后那边,她会容忍一个侍女居于自己之上吗?而且皇上也不会允许母亲被一名侍女给控制,如果识相就把令牌交出来,你便能安全出宫,如果不交可能你要面临的问题,比之前会要困难一百倍!”

“长公主多虑了,我并没有想去控制谁,只不过是让我的侍女阿闲保护在太妃身边罢了,以防那些刺客走错了道,闯入休宁殿惊扰了太妃。至于令牌,那可是凤彦的护身符,断不敢随意拿出来,我也答应太妃掌管好长青宫的安宁,我又怎好有负太妃的嘱托?”

楚毓秀见凤彦不肯交出令牌,才气冲冲的走出怡馨殿。

凤彦敢这么大胆的拒绝,因为她知道不管是楚毓秀还是皇帝,都不想让太妃死。

她必须利用太妃来做为自己活命的人质,可实际上她是不会去害太妃的,但这个弱点却不能让楚毓秀知晓。

一旦让她知道,必会再下杀手。

长青宫一连好几天,都不曾有过刺客,就连太妃平日的善食,宫女们都做的小心翼翼,一切以清淡对身体有益为主。

当然这些都是按照凤彦的吩咐去做的,楚毓秀算没辄了,但皇后可没那么好对付。

皇后与太妃没有血缘关系,太妃的生死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让凤彦死在皇宫里头,能搬到辰曦王府。

等到楚毓秀走后,才听人来报,说皇后驾临长青宫。

太妃与皇后很少聚在一起,因为太妃不喜欢郑莺歌,郑莺歌也不喜欢太华锦太妃,平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两人根本就不会见面。

可是今日皇后却带着几名宫女与侍卫,浩浩荡荡的直闯长青宫,因为凤彦手中有太妃令牌,可以在皇宫里随意调动宫女和太奸。

整个长青殿里宫女,都被凤彦换成了一批新的,之前那一批都有她们的眼线,还敢在太妃的碗筷中下毒。

凤彦有了令牌,可以到内务府重新领取一批新的宫女到长青宫侍候。

这些她都没有经过皇后的允许,而是自己直接去做,才导致皇后不满,跑到长青殿找凤彦问罪。

第47章两虎相争

“皇后娘娘到~”

郑莺歌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闯进长青宫。

凤彦闻声后,前来迎驾。

“凤彦见过皇后娘娘!”

郑莺歌再次见到凤彦,指责道:“贱婢,这后宫到底是本宫做主,还是你这个贱婢做主?别以为拿着太后的令牌就可以为所欲为,私自调动内务府的宫婢不前来禀报,历来分配宫婢都由本宫做主,你算什么东西,竟私自调用?”

“皇后娘娘,调动宫婢是小,可惊扰了太妃午息是大,难道皇后娘娘不知道现在是太妃午睡时间吗?”

郑莺歌来势汹汹,怕不是来给太妃请安,而是故事来滋事。

凤彦镇定自若,如果连皇后都能在这长青宫里嚣张的话,那太后早就被赶出皇宫了,哪还轮的到在这后宫中颐养天年?

所以最多也就是虚张声势,在太妃面前她定不敢乱来。

郑莺歌说道:“别以为拿太妃就可以压住本宫,也不想想这后宫之中,是谁在作主,皇上赐本宫凤印,难道是用来摆设的吗?”

“皇后娘娘的凤印当然不是用来摆设的,但太妃的令牌也不是用来看看的。内务府的人我也已经调用了,若是皇后娘娘还为此事揪着不放,那就等太妃醒后再由太妃定夺好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就算你是太妃身边的人,顶撞本宫也是死罪,别以为本宫就不敢处置你,本宫说过,你最好别落在本宫手里,否则……”

“否则要怎样?”

郑莺歌勾起一抹邪气,也许在外面她不能把凤彦怎么样,可是这在皇宫里她只手遮天,想对一个侍女做什么还不容易么?

上次楚弈天的事情,她还没有算清楚呢?

现在凤彦自己要到皇宫里来送死,她又怎么会放过机会。

凤彦轻叹,她是皇后,若真的强行要带走她,或者想对她动手脚,也根本不需要暗地使坏,找个理由就能把她给灭了。

之前派出的杀手,看来皇后是没有必要的。

皇后没有,皇帝更没有,那就只是毓秀长公主了。

想要震惊后宫,那就让动静大一些,如今只有太妃才能压的住皇后了。

郑莺歌说道:“否则本宫就让你生不如死!”她向凤彦投来凶光,向身后的侍卫说道:“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给本宫带走,太妃正在午睡,本宫不好惊扰,就把她带到凤阳宫去问话。”

凤彦怒声道:“慢着~皇后娘娘说带走就带走?也不请示太妃的意思,如果太妃醒来,没有凤彦的侍候,怪罪起来,凤彦又怎么担待的起?就算皇后娘娘今日想拿我发难,我也是万万不能离开长青宫的,如果没有别的事,皇后娘娘请回吧!”

“你竟敢抗命?今日本宫非要带走不可,给本宫把她拿下。”

侍卫紧逼过去,凤彦面不改色,从自己的腰部拿出太妃的令牌,厉声说道:“我有太妃令牌在手,见到令牌如见太妃,尔等若不想满门抄斩,就立即退下。”

侍卫听后,看看凤彦,又看看郑莺歌。

一边是皇后,一边是太后,不知道要听谁的。

皇后虽然掌管后宫,可是主宰天下的是皇上才对,而太妃是皇上的母亲,他又怎么会对太妃的事情不闻不问。

若是太妃发难起来,皇帝还要听她的。

熟轻熟重,他们心中自是能掂量的出来。

郑莺歌见人不敢上前,气的从一名侍卫手中抽出一柄剑,指着凤彦说道:“一个贱婢而已,本宫还拿你没有办法吗?本宫亲自取了你这贱婢的命,再向太妃请罪……”

“住手~”

此时,一个苍凉的声音从殿内传出,华锦太妃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寝殿。

郑莺歌见状,立即放下手中的剑,跪上前去:“臣妾见过太妃~”

“皇后这是怎么了,执剑闯入长青宫,是没有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还是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啊?”

“臣妾不敢,太妃在宫中颐养天年,臣妾孝敬您还来不及,又怎么敢没把太妃在眼里?”

华锦太妃冷哼一声,郑莺歌她再了解不过,当年自己走的路,就是现在的郑莺歌。

郑莺歌在她面前,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华锦太妃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杀宫女辱宫妃,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种宫廷把戏她玩了几十年,还能不知道郑莺歌心里是怎么想。

只是人的年纪越大,就越觉得该是积德积福的时候,也没有那种精力去计较,更没什么好争的了。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郑莺歌管辖后宫,当然是不想让别人居于她之上。

凤彦受太妃之命换掉长青宫所有侍女,不向郑莺歌请示,她当然不舒服,才会生出嫉恨之生。

嫉恨的不是凤彦,而是华锦太妃。

因为只有华锦太妃,才会让她束手束脚。

华锦太妃长叹了口气,才说道:“皇后又何必在这里为难一个侍女?而她好歹也是扶云国新晋炼药师,不是皇后想动就能动的。你心里有什么气冲我来发就是,你生为六宫这主,难道要用什么样的宫婢,我还得来向你请示?这丫头所办之事,全是授我的懿旨去办的,是不是连我也要罚?”

郑莺歌听后,惊恐说道:“臣妾不敢,都怪臣妾平日对长青宫的照顾不周,才使得太妃不满,今后臣妾定会加强管理后宫,让宫女尽心侍候,不若太妃生气。”

“行了,若无其它事,就退下吧!”

听华锦太妃吩咐后,郑莺歌才带着人不甘的了开长青宫。

凤彦觉得自己一天出呆不下去了,可是楚衍烈到现在都不管她,而楚毓秀又不口开放她离开。

虽说有太妃能护及一时,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等到晚善过后,凤彦才向太妃请求出宫。

她抱着司空遣曾送的炉鼎到太妃面前,说自己对恩师实在是太过挂念,请求出宫陪伴。

太妃看了一眼炉鼎,神色惊慌了片刻,让凤彦起疑。

楚毓秀当时见了这个炉鼎,也曾有过这样的表情,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而太妃也是这样的神情,而且像是在回忆过去。

她没有问太妃为什么会对这个炉鼎生出惊讶之色,只是等待着太妃的回复,能不能让她出宫。

第48章毓盈长公主

凤彦提及出宫之事,没想到太妃很快就答应,凤彦开心的不得了,与阿闲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只是到了半夜时,凤彦隐隐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在窗户外看到一个黑色身影。

身影又很快消失在月色下,凤彦吓的立即跳了起来,她蹑手蹑脚的移到窗边,但却什么也没见着。

直感身后一股凉意,凤彦回头,那个黑色身影又从身后闪过,可是她的目光还是没有捕捉到那人是谁。

“阿闲~阿闲~”

阿闲听到声音后,立即窜入寝殿问:“怎么了姑娘?”

“你有没有看到人影啊?我怎么感觉到怡馨殿里好像有人,她似乎一直都在盯着我。”凤彦边说,一边大口喘息。

那个魅影神出鬼没,直到现在,凤彦认为她还是没有离去,一直周旋在怡馨殿内。

阿闲说道:“姑娘别怕,阿闲晚上就在这里陪姑娘,不管是什么,我都会保护好姑娘的。”

有阿闲守着,凤彦还是在不安中入睡过去,等到第二天起床时,凤彦看看收拾好的东西,却唯独少了司空遣送她的那一口药鼎。

“阿闲,有没有看到我的药鼎?我明明放在包裹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不会吧,药鼎是姑娘亲自收好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阿闲也到处寻找,可是两人都找遍了整个怡馨殿,还是没有寻到药鼎的宗迹。

凤彦惊道:“昨天晚上有人出现在怡馨殿,一定是那个人盗走了药鼎,一定是!”

“可是我并没有发现怡馨殿进入盗贼啊,除非那个人的修为在我之上。”

阿闲是元神境界,同一境界的怎么也会发现气息,可是阿闲连气息都没有探出来,怕是不止是元神境界的高手了。

“若就这么离开了,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师傅,药鼎一定要寻回来。”

“但此人的修为在我之上,我怕……”阿闲也有他的考虑,皇宫里有众多高手,可那些都不会出现在后宫,他们只会以保护皇帝为重任。

后宫之中只有皇后的几位兄弟才有达到元神境界,但以阿闲的能力,怎么也是能挡一阵子。

若是此人已经跨越了元神境界,阿闲就没有办法继续保护凤彦。

她也担心不能保凤彦周全,会受到楚衍烈的责怪。

凤彦让阿闲在怡馨殿等侯,自己去休宁殿询问太妃,后宫之中还有谁是修行者。

其实凤彦不是真的去询问,而是想去试探太妃,对那口药鼎是否有什么印象。

或者说有什么奇遇,因为她当时在太妃面前拿出那口药鼎的时候,太妃的眼神就有些不对。

她好像在担忧什么?

太妃答应让凤彦离开,却是应的那么爽快,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希望凤彦早些离开,而是感觉将有事情要发生。

凤彦来到休宁殿,搀扶着太妃在后院里赏花,直到午时,凤彦才注意到了太妃身上留有一股奇怪的花香味道。

而这股花香味是太妃之前没有的,太妃向来不喜欢身上带有什么香料,可是今日她的身体明明沾了花香,却故作不知。

这种花香她到皇宫里,也不曾有发现过。

它是一种生长在悬崖绝壁上的花草,名叫地幽兰,此花无毒,能提神解困。

但平日里,很少有人用这种花,因为它摘菜困难,又不宜储放,除非是常期去过那片生长着地幽兰的悬崖上,才沾染了那股花香味。

太妃幽居深宫,断不会去悬崖上的,而且皇宫里也不曾见过这种花草。

除非……

“太妃,快到午时,我们该回去了。原本想要出宫去的,可是这些天陪在太妃身边,突然就舍不得离开了,凤彦还想多陪太妃几日,不知太妃可嫌弃凤彦的惊扰?”凤彦说着,把手挽到太妃手腕上去,像只乖巧的小白兔,惹得华锦太妃笑的合不拢嘴。

生在深宫,别说是子孙,就连子女都很少陪伴。

而凤彦每日,都能想出一些机灵古怪的方法来逗太妃开心,慢慢的也对凤彦加越的喜欢起来。

只是听说凤彦不愿离开,太妃似乎有些不高兴,脸色突变,叹声道:“你不属于后宫,还是早些离开吧!后宫历来都是个是非之地,只有外界才有属于你的世界。你身为辰曦王府侍女,又是新晋炼药师,身份是不同的,怎么能一直伴在我左右,浪费光景呢?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如趁早离开,找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可是凤彦真的不想离开太妃,凤彦自小就没有见过祖母,亲人也一个一个慢慢离开了我,现在太妃就是我最亲的人,离开了凤彦都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太妃就让我多呆几日吧?”

“哈哈~你这个精灵鬼,越发的越讨人喜欢了。只是啊,这长青宫向来不宁,我只怕……”

“太妃在怕什么?皇后上次被您训斥了之后,不也没敢来长青宫了吗?有太妃在,还有谁会欺负到我头上来呀!”

“唉~”

太妃长叹,若是皇后她还真没有怕过,皇后再怎么嚣张也是不敢动太妃的。

可是若是太妃自己的孩子呢?

若是自己的孩子不听她的,总不能把她怎么样吧?

太妃有苦难言,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之后,才拉着凤彦的手朝着一个废弃的寝殿走去。

凤彦奇怪,这个寝殿废弃已久,无人居住,更没人来打扫,太妃把她带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推荐寝殿的门,里面还挂着一层层蜘蛛网,满地灰尘,窗门破损不堪。

地面上留有乱七八糟的脚印,石壁上还留有一道道用内力嵌入的手掌印,说明这里住着人的,而且还是一个境界很高的修行者。

以前太妃说,这里常有一只野兔出现,叫宫女们在寝殿门口放些食物,那些食物不是给野兔吃的,而是给人吃的。

因为太妃一直都知道,这座废弃的寝殿中住着一个人,她一直都在。

太妃推开门走进,指着寝殿中的那些手脚印说道:“你可知这些是谁的手脚印吗?”

凤彦细细观察,这些手掌印非入化境界的人做不到,这长青宫内居然住着这么一位修为高深莫测的人?

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防着毓秀长公主和皇后,可却怎么也没有防着隐藏在暗中的这位高手!

第49章废宫惊魂

在明处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会让你防不胜防,凤彦被深深的吸取了一课。

寝殿中一片死寂,透着一股浓浓的浊气。

凤彦胆怯的跟在太妃身后,但太妃却很镇定,对这里的一切熟悉路途,能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缠绕的蜘蛛网。

她四处仰望,寝殿昏暗沉寂,气氛紧张的让人窒息,看着太妃一步步的踏入。

那高高悬挂的轻纱账上,都是被掌力戳穿的裂缝。

直感身后一道凉意,凤彦大惊,她立即回头,自己的身体就被一道力量提到半空。

“啊~”

凤彦大声惊叫,整个人被无形的力量拽着往寝殿上空缓缓而升。

凤惊吓的面容失色,只听太妃那道苍凉的声音怒斥道!“盈儿,不可伤人!”

话音落后,凤彦的身体被停了下来,但她还直立在半空一动不动,只见一张布满灰尘的脸突然倒立在自己面关。

凤彦吓的双眸突出,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紧接着,拽住自己的那道力慢慢退去,整个身体从轻纱账上坠落在地。

摔的还能听到肢体脱落的声音,等到凤彦再爬起来时,一名穿戴怪异,面容脏兮兮的女人站在太妃身后。

她头脑傻痴,用手四处挑拨着太妃的束发和衣物,但却没有对太妃做出伤害的行为举止。

太妃把凤彦扶起,两人走到床踏上坐了下来,才见太妃一边抚摸着那名女子,一边说道:“一直困惑着你的人,其实一直是她,她是我的第三个女儿,名叫楚毓盈!”

“什么?她……她真的是您的……是长公主?”

凤彦一怔,难怪当时她进宫的时候,楚毓秀就说她们兄妹三人,原来有一位指的是毓盈长公主。

除了脸了脏兮兮的之外,面相却与楚毓秀有几分相似,而且对太妃是言听计从。

可是太妃居然在这深宫中,为何不把她照顾好,而让她孤身于这座废弃的寝殿之中呢?

太妃看出了她的疑惑,轻抚在楚毓盈的额间,看出她对楚毓盈的溺爱。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她特别心狠?这长青宫这么大,却没有好好的照顾她,让她一人独守在这废弃的寝殿中。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有照顾她,若不是在半年前我身中蛊毒,她一直陪伴在我左右。这半年来我自己身中蛊毒,而她也就无人照顾,在这里便自生自己灭。”

“可是没有您,不还有皇上和毓秀长公主的吗?她们……都不管吗?”

太妃冷笑,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人人都巴不得楚毓盈死。

她们没有对楚毓盈下毒手就已经不错了,还来管她。

就算是楚毓盈死在这后宫中,最多也就是当一个宫女来处置,定不会让人知道楚毓盈的存在的。

她这些年来一直与皇帝楚轻风有着嫌隙,就是因为楚毓盈。

当年为了能让楚轻风成为储君,华锦太后就利用自己的女儿楚毓盈,她给自己的女儿下毒来加害华慈太后。

先帝又听信了她的话,才废掉前皇后与嫡皇子,让当时默默无闻的楚轻风成为了当朝太子。

后来楚毓盈是救活过来了,可是因为中毒太深,脑子也坏了,智力只有三岁孩童。

但她却天赋异禀,常常出入皇宫,十八岁那年,一次偶然,楚毓盈在宫外撞见当时有名的炼药师司空遣。

司空遣当年也算是风度翩翩,不管楚毓秀还是魏邑,对他都是一见倾心,就连楚毓盈见到他,也萌发迷恋。

可是司空遣却只钟情于魏邑,对于楚毓秀她只有敬畏之心,对楚毓盈是怜悯之心,对魏邑是真情。

那时候的司空遣常常与楚轻风在皇宫畅夜长谈,每到出宫里,楚毓盈都会偷偷的跟在他身后,还随着他一起出宫门,只为守在他身边。

司空遣也非草木,虽不喜欢,但他却对脑智不清的楚毓盈照顾有加,为了能让楚毓盈能保护自己,还教她武功。

而楚毓盈除了喜欢他之外,更多的是心无杂念,武学一点就通,很快就步入了修行,慢慢一步一步的自学晋级。

后来因为魏邑的事,司空遣辞去首席炼药师一职匿世,再也没有来过皇宫,而楚毓盈一等就等了二十多年。

因为痴念,司空遣传给她的不只是武学,还是执念,把持着一套拳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境界越来越高,竟在这皇宫里头,晋级成为了入化境界。

连楚毓盈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修为究竟有多高,她只知道欢喜就笑,不开心就骂,生气就杀人!

华锦太妃为防她伤人性命,就把楚毓盈留于长青宫中,不再让她走出长青宫。

在外界眼里,曾经的毓盈长公主早已不在人世,可谁知,她却是一直被关在了长青宫内。

楚毓盈原本不会出现,直到那天凤彦拿出了司空遣曾送的那一口炉鼎出来,被藏在暗中的楚毓盈看见,她才跟随着凤彦去了怡馨殿取走炉鼎。

在太妃中蛊毒的这些时间里,楚毓盈曾经出宫过,身上的那些幽兰花香就是她带回来的。

而且在太妃碗筷中下毒的,不是下给太妃,而是知道太妃每日都会把自己食物分给楚毓盈,那些毒是想毒死楚毓盈,而非太妃。

只是阴差阳错的,被凤彦发现,以为是有人想害太妃。

太妃每日都会服用补药,而且还服用过凤炼制的解毒丹,那些毒对她又怎么会起作用?

沉默了许久,太妃才说道:“其实这皇宫里,没有人会想让我死,我本已经是个该死的人,谁又真的会在意我的死活呢?我原本是要瞒着你的,可是你的好奇心不允许我再隐瞒下去,我只好都告诉你,好让你放心,无人想毒害我。但是我知道她们却是想加害于你,所以我就尽量的保护你,不让她们动你,就当是为了我的盈儿积累些福德。”

“原来太妃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也有利用您的权利来保命,为何您不拆穿我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想让你死在皇宫里,你本也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又没有什么错。这皇宫里头的血,从来就没有真正停止过,能少一滴则是一滴。”

凤彦嘘叹,她在这里筹谋着如何活着离开,可是却在别人的运筹幄握中偷生。

到最后,想杀的人,终究是楚毓秀一个。

第50章太妃力保性命

她早就该想到,血脉相连,又怎么会痛下杀手。

只是不知道杀她的人到底是皇帝,还是毓秀长公主。

皇后是想杀她,但那些刺客绝对不会是皇后所为。

凤彦轻叹,在这深宫中,人人都老谋深算,却只有她还傻傻的以为,自己真的掌握了长青宫里的大权。

那个人不是想要害谁,而是让她在太妃身边知晓这些事,让太妃对她厌恶反感,而起杀心。

她们谁都可以清者自清,而太妃一旦对谁起了杀心,那她就必须死。

凤彦倒呼一口气,看着楚毓盈身旁的那一口药鼎说道:“毓盈长公主又为何要对那口药鼎爱不失手?那是我恩师的东西,若是太妃不介意,可否能把药鼎还给凤彦?”

太妃看了一眼药鼎,又看了看楚毓盈,可是楚毓盈抱着药鼎,怎么也不肯放手,直把药鼎放在怀里细细的闻着它的味道。

也许是爱女心切,太妃见到楚毓盈对那个药鼎不舍放手,为难的看向凤彦。

凤彦转过身去,司空遣当年能对楚毓盈尚有怜悯之心,相信也应该不会计较一个药鼎。

也罢,也许一个药鼎对别人来说,可有可无,但对楚毓盈来说,就是她的一切。

凤彦重转过身,对太妃说道:“我想,如果我的师傅知晓毓盈长公主还在世,相信他也一定会像当年一样,视长公主为珍宝,这个药鼎就当是我替师傅转交给长公主了,以还长公主的一片情义。”

太妃听后,大松一口气。

她原本也是想向凤彦讨要这口药鼎的,可是她又开不了口,看到毓秀如此眷恋,她心有不忍夺去所爱。

小从到大,她的三他孩子当中,最亏欠的就是楚毓盈,在余生里,她只想用剩下的时间来弥补楚毓盈。

对于凤彦的大度,太妃感激涕零,也知道凤彦是个善良的孩子,不枉费她护她一场。

楚毓盈有了这个药鼎之后,性情也变得温和,不再四处乱走,乖乖的呆在太妃身边。

华锦太妃也吩咐宫女把这座废弃的宫殿打扫出来,好好的照顾毓盈长公主。

事情也算是稳定下来,凤彦才向太妃辞行自己出宫的事。

只要太妃开口允诺她出宫,相信在皇宫里头,不会再有人为难于她了吧?

可是事与愿违,凤彦与阿闲刚踏出长青宫,就被一队侍卫包围,紧接着侍卫中被让出一条道来,皇帝楚轻风缓缓从侍卫中走来。

凤彦大惊,皇帝来就麻烦了,怕是又要走不了了?

“凤彦见过皇上!”

楚轻风盈盈一笑,冷峻的目光渗透着君王的威慑,他执手让侍卫退到一旁,冷声问:“你就是扶云国新晋炼药师凤彦?”

“正是~”

“可你不是辰曦王府中的侍女么?怎么却与炼药有这般渊源?”

凤彦微笑,想必楚轻风也是好奇,楚衍烈身边的侍女会有这般作为?

堂堂辰曦王府中的侍女都能成为炼药师,那辰曦王府真否是个龙潭虎穴呢?

这个问题怕不是问她,而是说给楚衍烈听的才对。

凤彦说道:“凤彦出身卑微,有幸在恩师司空遣面前展露手脚,被恩师收为徒,才有机会夺得这个虚名的,让皇上笑话了。”

“哦~是司空遣的徒弟!”楚轻风长叹气息,似乎对司空遣大失所望。“想当初司空遣坐在扶云国的首席炼药师的宝坐上,只可惜年纪轻轻便辞去首席炼药师一职,连朕都感到惋惜。不过也都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你这段时间陪伴太妃身边,难道还不习惯,今日怎么就想出宫了呢?”

凤彦心想,难道不出宫,还守在这皇宫里等死吗?本姑娘才不陪你们皇室的人玩阴谋呢?

可是怕楚轻风这阵势,根本就不想让她离开的意思,倒是有想要她命的意思。

凤彦笑道:“太妃身边有宫女们细心侍候,凤彦在这皇宫里也不过是多养一个闲人,自然是早些离去才是。”

“那你可知朕今日来所谓何事?”

“凤彦愚钝,不敢揣摩皇上的心思。”

楚轻风突然阴着脸冷声说道:“朕可以无视你在这后宫中无礼,也可以不计你出身如何,更不会怪你知道任何事情,可是挟持太妃是朕不能容忍的。朕的母妃只有一个,朕是皇帝,又岂容你把持着长青宫,用太妃的性命来要挟朕,所以你……必须死!”

凤彦大怔,猛然抬头!

果然是要杀她?

他说的对,他是皇帝,什么都可以忍,可那是太妃啊。

她为了保自己的性命而故用太妃作为人质,这一点皇帝又怎么可以忍?

不过这心思也太过沉重,这么多天他无视着后宫里的一切,就算威胁到太妃的性命他也不曾过问一句。

直到自己要出宫了,才来拦截。

这不是一时的震怒,而是早有预谋。

凤彦神色惊异,若是皇帝要杀她,谁也求不了。

圣命难为,她这一次又要步祖父和父亲的后尘了!

“皇上要杀我?”

“朕的话很清楚,就算你是司空遣的徒弟,是新晋炼药师,可你却挑衅了朕的权威。”

楚轻风执手,只见身后的侍卫紧逼过来,直将凤彦压下。

阿闲本想出手,可凤彦向她使出一个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不反抗也许还有机会,反抗了就是违抗皇命,是大罪。

就算是楚衍烈也没有办法,而且还会遭到牵连。

楚衍烈这些日子就像是把她遗忘一样,忘记当初所说的话,解了太妃的蛊毒之后就会来接她的。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人影都没见到。

即使这样,她还是信他,她相信楚衍烈不会放弃她的,所以留住自己,也保住楚衍烈。

以为这样被带走,可是华锦太妃突然被宫女搀扶着走了出来,用苍老的声音说道:“是皇帝要杀我身边的人吗?”

见到太妃走出来,楚轻风上前迎道:“母妃,这丫头持着你的令牌在这后宫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还拿您的性命来作为要挟,给予自己无忧,实在是太可恨,朕不允许她活着出宫。”

“她能这么做,那还不都是这后宫本来就不安宁,若是让她生命不受威胁,她又何需这样做?说到底还是后宫治理不严导致的,与她又有多大关系?这个丫头陪伴我多日,心地善良,聪慧孝顺,我决不会让你伤她性命,若是皇帝想杀她,除非不认我这个母妃!”

第122章假孕成真

凤彦与楚衍烈对望,这事是瞒不住的,她们若还没为这事作打算,那岂不是太过愚蠢了么?

楚轻风早就注意到了,全城皆知辰曦王妃怀孕了,在除妖兽之前就有人流传,辰曦王妃怀的是假孕。

他开始也只是怀疑,没有去查证,现在看来也是真的。

之前没有去查,只是不想把精力放在这件事情了,有没有怀孕,时间一久就会不攻自破。

接着就是妖兽冲出玄武鼎,要殃及到帝都,以楚衍烈的修为和品行,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场劫难。

所以楚轻风就把这事给搁下,直到今日楚弈天打断他的话。

他看了看凤彦的肚腹,却实没有孕相。

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一个入五月的孕妇,不可能看不出来。

“辰曦王和辰曦王妃怎么说?你二人虽有功劳,但朕也说过,有过当罚,就不知辰曦五妃腹中可真怀有小皇孙否?如果真有怀有小皇孙,今日朕也会定景宁王一个诽谤之罪,但若欺瞒了朕,这就是欺君。就算你今日有功,也决不会功过相抵!”

凤彦没有发话,只听楚衍烈说道:“到底有没有怀有身孕,何不叫来太医,一试便知。”

“是啊,叫太医吧?只要太医来了,就真相大白了。”

“宣太医~”

楚轻风让身边的太监去宣太医院宣召太医,没过多久,大殿外缓缓走进三名太医,都是皇宫里头最有权威的太医。

一个怕有不服,就直接宣召了三个太医过来。

当堂把脉证实,这其实是对楚衍烈和凤彦是一个侮辱,可她二人早哪会介意这些,侮辱这种事时时都会发生。

但要看到最后,谁会笑着走出去。

楚衍烈向凤彦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让她先坐下去给太医把脉。

可凤彦还是有些紧张,这事万事真揭穿,她们就会获罪,而且还不小呢?

她伸出玉臂给太医把脉,三名太医轮流着把,都没有说是否怀孕,但却露出奇怪的眼神。

直到楚轻风问:“太医,你们把过脉,辰曦王妃是否有孕?”

三名太医互看一眼,才禀报说:“禀皇上,辰曦王妃却实有孕,只是这脉相不稳,有滑胎之兆啊!”

“是么?你们也确定辰曦王妃怀有身孕?”

“微臣确定,辰曦王妃确实有孕。”

众人听后,都有点不可思义。

一个孕妇左右在药炉边上,还在清除妖兽时四处乱窜,怎么看也不像怀孕的人呀?

就连楚弈天也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彦。

她分明没有怀孕,怎么就判定出真有怀孕了呢?

楚弈天突然把目光投到冷霜身上,这事可是冷霜透露给他的。

冷霜原本就不受楚弈天的待见,在见到楚弈天投来的凶眸之后,吓的退缩几步。

她明明在珠华殿内听到凤彦和孕柔的对话,怎么就成了真的呢?

只有左千琦的冷笑,犀利的看向楚衍烈和凤彦,又看了楚轻风和楚弈天。

她也知道凤彦怀孕的事是假的,但她却不像她们那么蠢,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这下好了,不仅没有搬到楚衍烈和凤彦,自己还倒惹了一身骚。

“她明明没有怀孕,这不可能,你们是不是诊错了?怀孕还能来回折腾?还能如常人一样,左右在药炉边上,那孩子……”

“所以辰曦王妃才有滑胎的迹象,可能就是因为连日在炼药旁导致而成,景宁王不必怀疑,微臣敢用性命保证,辰曦王妃确实有孕。”

连三名太医都这么确实,凤彦不得不怀疑楚衍烈,他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能让他们这么维护,一点破绽都不留的?

楚衍烈勾唇邪笑,把凤彦扶持起身,向楚轻风说道:“既然已确定辰曦王妃有孕,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想早些把王妃带回府中休养,保住腹中的小皇孙,还请父皇准许儿臣先行告退?”

楚轻风倒呼一口气息,语重心长的说:“辰曦王与辰曦王妃就退下吧!”

楚衍烈携着凤彦拜别后,缓缓走出大殿。

水落实出,再无人敢怀疑辰曦王妃是否有孕了。

“父皇~”楚弈天不服,这分明就有猫腻,怎么能轻易的放过楚衍烈和凤彦呢?

只听楚轻风怒吼一声:“你还想怎样?朕还没有问你的诽谤之责呢?从今日起,好好的呆在你的景宁王府反省反省,给朕退下。”

话音落后,楚轻风才缓缓站起来,对着大殿众人说道:“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该赏该罚的,朕自会把清单理出,交由严总管去执行,朕乏了,都退下吧。”

说完,楚轻风在太监的扶持下,缓缓离开大殿。

大殿上的众人也纷纷退去。

这简直就像一场乌龙事件,别说楚弈天不相信,大殿上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可是三名太医都证实了,定然不会有假。

不管辰曦王妃是多久怀孕,总之是怀孕了,在她腹中怀的都是皇室的子嗣,当世的小皇孙。

皇上就算再怎么去纠缠之前是否有怀孕几个月,都不可能再定辰曦王和辰曦王妃的罪了。

可见是,这运气好起来,连老天都在帮她。

凤彦一路上纠结着,楚衍烈是用的什么办法,让三名太医诊出她怀孕的。

但看楚衍烈的情表,似乎就像自己要当爹一样欣喜,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致。

两人不是说好的,等事情暴露之后,就以炼制丹药为由,说胎像不稳而早早退离大殿就是。

可是楚衍烈去没有按照她们的约定走,是直接要求当场把脉。

凤彦以为这次真是要害死人了,可是结局却被反转了。

“楚衍烈,你是用的什么方法,让那几名太医诊出的孕脉啊!”

楚衍烈得意说道:“本王可没有使用手段,大殿之上,众目睽睽,本王哪有那个本事啊?”

“那……那三个太医是庸医么?有没有怀孕诊不出?”

“不~他们不是庸医,他们在朝中为皇宫、为群臣就医多年,怎么敢糊涂?怕是脑袋想搬家不成?”

凤彦迷惑了,不是庸医,是怎么诊出的孕脉呢?

难道自己是真的怀孕了,可是怀孕后不都是又晕又吐的吗?

这些征兆她可统统没有啊?

“那我……”

“你是真的怀孕了,自己要做娘了还不知道?”

第123章复返

凤彦惊愕,不是吧?

这老天也太会开玩笑了,也不提前给她一点提示,她怎么就怀孕了?

“你真的没做手脚?”

“真的没有,太医奇怪的眼神那是因为他们确定不出你究竟怀孕多久,因为本来也就没有多长时间,他们不敢确定,也不敢在父皇面前说出怀孕实情。”

“所以怀孕既已是事实,他们才在诊脉时有所纠结?”

楚衍烈点了点头,看来她还不笨。

凤彦轻抚自己额头,这事也太离奇了,话说她现在还不想怀孕,她还想参加楚衍烈所说的祭祀大典呢!

以后难道怀着孕,还要去与人比武争较高低吗?

凤彦是一脸无奈啊,只有楚衍烈一种喜欢当爹的心态。

他原本也没有想到,是在入宫的时拽住凤彦的手臂时,想用灵力打乱她的脉息,可是突然发现她有两股平和的脉息。

楚衍烈并不会诊脉,但修行之人懂得体内各处息脉是必修,虽不知道这是喜欢脉,但与常熟有异,楚衍烈才怀疑她是真的怀孕了。

没有孕相,大概是因为护心丹的作用,又或者在这些时间里忙昏了头,连自己也没有注意。

凤彦在屋里来回走动,纠结在怀孕事件上,实在没办法接受突然怀孕的事。

一回到府中,楚衍烈就吩咐全府上下认真照顾王妃,不得有半点懈怠。

走路都身怕孩子有三长两短,以前是因为假孕,并没有在意这个,但是现在是真的怀孕了,处处小心翼翼,弄的凤彦是越来越不习惯。

两天后,在城煌巷发现天鸾鸟的迹象。

城煌巷的屋顶上几处结冰,还有几只庞大的脚印。

居附近百姓交待,昨天夜里听到屋顶传来一阵巨响声,等到他们点着灯走出屋外时,只发现屋顶几处草棚突然就结了冰。

现在快入三月,怎么也不可能到积雪成冰的时候,以为是天气异象,才会如此。

等他们回到屋内时,才发现屋顶破出几个窟窿,一个庞然大物遮挡着月光翱翔而去。

百姓这才报了官府,叫来禁卫查看现场,确定是妖兽所为。

楚衍烈静静的会在书房中,侍卫几次来报,说发现妖兽的踪迹,他都没有搭理。

因为他也并不想邀这一功,那些想抢功劳的人也不会轻易让他去斩杀这只妖兽,与其去与别人争,倒不如自己落的清闲自。

他什么样的功劳没有呢?

若是别人念极他的功劳,怎么都会记得,若是不想记得,你再如何努力,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小事一桩,还要成为别人针对你的理由。

侍卫等待了许久,楚衍烈才说道:“妖兽出现,派几个人盯着,不要让它伤到无辜的人就是了,若有异动再来报吧!”

“是~属下明白!”

侍卫退去,楚衍烈离开书房朝着怡馨殿走去。

等他到达凤彦的寝殿时,发现侍女端抬着一盆恶臭的沾夜物从屋内走出。

楚衍烈捂着鼻息走近,才见凤彦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坐在美人塌上。

看了凤彦的表情之后,楚衍烈才不禁邪笑!“你这孕相也太明显了吧?不是说……什么事都没有吗?”

“我是不想啊~还不都是你造成的!”凤彦把声音放到最低,可还是被楚衍烈听到。

以楚衍烈对楚轻风的了解,只要他想动一下辰曦王府的念头,随便一个理由都可以。

但这个孩子他也很意外,来了他是高兴的,就是不想看着凤彦太辛苦。

“看来这个任务很成功啊?以想要多生几个,本王得多出点力才行。”

“你要不要脸了,女人怀孕很好玩么?老天真是不公,也应该让男人怀孕才事。”

这两天,真的是孕相毕露,吃点东西就想吐,闻到半点腥味就作呕,这是在琢磨人呀!

如果能换过来,她宁愿出那一份力,让男人去生孩子。

凤彦想,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怎么就怀孕了?

她还没能掌控灵气,还没有回大谓寻找灭门真凶,她已经等了一年多了,难道还要再等么?

“王爷,不好了,众多高手在城煌巷围攻天鸾鸟,它就是疯了一样,势不可挡,已经有多名高手被重伤,有的还丢了性命呢。”

“怎么会这样?”楚衍烈起身,按理说那只天鸾鸟吞噬束灵丹之后,定不会有之前的灵气,连那么多个高手都不能把它给镇住?他回头,对凤彦说道:“你在府中休息,切莫不要乱走动,我去看看。”

给凤彦留下一个安慰的眼神之后,楚衍烈才抽身离开王府。

原本有意把这个便宜给别人占去,可谁料还没人能制的住这呆天鸾鸟。

凤彦起身,觉得坐着不动,人都变得沉重笨拙了,还是多去走动走动,在王府花园又不会出什么事情。

她让侍女不要跟随,自己随便走走,凤彦在一处凉停内坐下来,才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目光盯着。

凤彦回头,只见一名花匠在搬着花盆,缓缓向凉亭走来。想必是觉得这里的花太稀少了,下人们才要叫他搬几盆花盆吧。

等到花匠走近时,凤彦才觉得此人面目好熟悉。

“这里不用摆放花盒了,搬到那边去吧!”

凤彦吩咐花匠把花盆搬走,可是花匠不仅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是直朝着凤彦走了过来。

凤彦大惊,王府内怎么可能出一个不听命令的下人呢?

她正要出手,才见那名花匠突然扣住她手臂,将她束缚在胸前。

“你是谁?你不是王府里的花匠。”

“彦儿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

凤彦一怔,这个声音……

她回头一看,花匠缓缓摘掉头上的草棚,露出一张白净爽朗的面孔。

“蓝夜宸?你怎么还在扶云,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凤彦挣脱开他的手,惊荒的退到一旁。

辰曦王府守卫森严,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到王府里又想做什么?

“你以前都是叫我夜宸哥哥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从小无兄无长,又哪来的哥哥?如果夜幽王觉得辰曦王府是个好闯的地方,那人就错了,在这个后院里,我只需要执手一挥,满墙暗卫。你偷偷潜回帝都,不知到了皇上那里,又该如何解释?”

第124章带她回大谓

蓝夜宸抓住凤彦的手臂,激动的说道:“彦儿,我这次回来是带你走的,你不要再留在扶云了,跟我回大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也会护你一世周全,好吗?”

“护我一世周全?你开玩笑吧?当初我的祖父和父亲被定罪关压,我和母亲发配灵兮谷,那个时候你又做什么?祖父和父亲惨死,你又何尝管过他们的死活?我凤彦为大谓效力,为了给你解寒冰奇毒,才受的灾祸,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原来你真的是彦儿,我以为你敢承认,你既然知道小时候与我有情份,为何要拒我于千里?这些事,等到回大谓之后,我再跟你解释好吗?”

凤彦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

这样不仅摆脱不了他的纠缠,还有可能为自己带来麻烦。

对于蓝夜宸,就算当年有情,也决不会是男女之情。

她的全部只属于楚衍烈一个人的,谁也别想分享它。

凤彦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臂,只得从自己的腰部上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抵到蓝夜宸的脖子,厉声说道:“蓝夜宸,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若是再纠缠于我,我定不会放过你。我凤家的仇,总有一天我会回去把凶手抓出来,我要用他的人头来祭奠我死去的亲人,也希望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关系,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给我滚~”

“彦儿,你别这对我,你家人的死确实与我无关,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定帮你找出真凶。”

他进一步,凤彦退出一步,匕首抵至脖子,在他的脖子上戳开小小的裂缝,鲜血从匕首里流出。

凤彦再次警告:“还不走?我现在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再上前我定会杀了你。”

“你真的……会杀我吗?”

“我真的会!”凤彦认真的说。

蓝夜宸很绝望,等了她十年,好不容易才在扶云听到在关她的踪迹。

现在见面,不相认也就算,还要刀剑相向。

难道她,真是喜欢上楚衍烈了吗?

蓝夜宸缓缓退回去,仰头苦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勉强你,你对他动真情了吧?只可惜了,冰煞天鸾鸟不仅没有吞噬束灵丹,还在束灵丹的帮助下,灵力大曾,凶残成性。楚衍烈他,能不能回的来还是一回事,今日你拒我于千里,他日你必定会后收悔!”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楚衍烈会死,你会后悔,哈哈哈~”

蓝夜宸把笑着离开凉亭,让凤彦不知所措。

楚衍烈怎么会死呢?

那只冰煞天鸾鸟怎么没有吞下束灵丹?

凤彦越想越不对,束灵丹是玉虚戬中的戾气合练而成,如果这股戾气不能压制妖兽,戾气反被它吸收,那不是很危险吗?

“楚衍烈……呃~”

直觉小腹一阵疼痛袭来,凤彦扶着阑珊才走了几步,就见阿闲出现。

“王妃,你怎么不让丫鬟们陪同呢?怎么出这么多汗呀?”

凤彦拽住阿闲手臂,认真说道:“快……快去调派所有的暗卫,让他们……去帮助王爷,王爷他有危险,那颗束灵丹根本就没有镇主冰煞天鸾鸟。”

“那王妃你呢?”

“你快去啊!”她把阿闲推走,自己扶着墙一路回去,人刚倒下,才见两名路过。

丫鬟刚走到风彦身边,突然冲出一个黑影,把丫鬟拍晕,劫着凤彦向墙上逃窜而去。

蓝夜宸把凤彦放到地面上,才缓缓揭开斗篷。

他若不先激怒凤彦调开王府中的暗卫,又怎么能成功把凤彦给带出来呢?

二人潜身在一座废屋中,从悬挂的蜘蛛网落下一只根稻草,刚好落在凤彦的脸了,把人给惊醒。

凤彦缓缓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废屋里,蓝夜宸站在门口焦虑的等待。

她扶着墙面起身,原来自己被蓝夜宸劫出王府,那府中的暗卫是他故意支开的。

见到凤彦起身之后,蓝夜宸才转回身。“彦儿,我决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扶云,我们一起回大谓。楚衍烈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怎么可能真心待你呢?跟我回大谓,回到我们的过去。”

“想让我跟你回去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们永远都回不到过去,我的至亲因你获罪,若不是因为你,我凤家怎会遭此劫难?”

“我不都说了吗?那个时候我也无能为力,可是我并没有忘记我们以前的感情,我也等了你十年啊!”

“我也等了十年,既然这十年里你都没有办法让皇上赦免凤家的罪责,又有何颜面跟我提这十年?”

若是她们能早些回去与祖父地父亲见面,也许她们一家都不会死。

一个大谓的皇子生命再金贵,难道就要用她全家人的命来抵吗?

她痛恨,恨自己不能修行,若是能早些破开灵兮谷的屏障,回去救祖父和父亲,他们就不会死了。

那时候她还天真的以为,她儿时的玩伴,那个一起长大的小皇子会为凤家平反,可是十年来她等来的是什么,看到全家被害死。

就算是要回去,也要华丽丽的回去,不是去与蓝夜宸团聚,而是去寻灭门真凶。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扶云的,跟我一起回去。”

蓝夜宸步步逼近,明明知道她已心有所属,却还要强求,为的该不是真的念及儿时的情份吧?

凤彦退到墙脚上,怒声说:“你别自作多情了,你去而复返,怕要的不是真想把我带回去,而是想拿到我祖父的金丹吧?”

“你说什么?”

“我说,你处心积虑来到扶云,又想强行把我带回去,为的是凤家的那颗金丹吧?你从小中寒冰奇毒,无法修行,在这个世界以武为尊,你的几位皇兄对你是痛恨不已。在你小的时候什么都要去与他们争一争,怕是你并不是想解了寒冰奇毒之后,做个闲散的爵王,而是想将你的几位皇兄彻底清除,然后自己当皇帝,以为我不知道吗?”

蓝夜宸突然闪出凶眸,就她这些话,别说是否真实,就是放在明面了说,都会牵连到他的名声。

凤彦这些年在灵兮谷,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是平时楚衍烈分析给她听的。

第125章被劫

大谓国皇帝有几个优秀的皇子,蓝夜宸是第七子,因生母在后宫宠冠六宫,他也为此受到大谓皇帝的重视。

可近几年来大谓国的皇子一个个都离奇死亡,除了还有两个没有长进的二皇子和六皇子之外,就是蓝夜宸了。

二皇子蓝天博整日沉迷于酒色,也不受皇帝的待见,不理朝政也没功勋在手,几乎被世人遗忘。

六皇子蓝凌元胆小懦弱,为人底调,是在众皇子中最不出众的一位。生母为保其性命,早早要求皇帝送到封地,受一世清闲。

而大谓国的储君之位,也因几位皇子的连接殒命而一推再推。

现在扶云国里,除了蓝夜宸,储君之位人先也不可能会落到蓝天博和蓝凌元手中。

蓝夜宸就是今后登上帝位宝坐,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楚衍烈让凤彦知道这些,就是让她对大谓国有所了解,也不至于回到大谓后,盲目行事。

现在凤彦脱口而出,就是想让蓝夜宸知难而退。

蓝夜宸只是过去的一个过客,她并没有想过把终身交给他过。

在凤彦用厌弃的目光看他时,蓝夜宸压制心中的戾气,缓和平息,冷笑道:“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我可以跟你说,这些事统统都与我无关,我要的只是你回到我身边。我身中奇毒,要金丹有何用啊?我想要的只是我们的过去……”

“你闭嘴~”

在蓝夜宸逼近时,凤彦本打算从破陋的窗户逃窜,才刚转身就被蓝夜宸给制住。

挥动的匕首刚好划破蓝夜宸手臂,鲜血从衣物间渗出。

“彦儿,你不许走,我要你跟我回大谓!”

“你放开我~”

凤彦想挣脱开蓝夜宸的手,屋顶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一只利爪从屋顶破入,抓住蓝夜宸的手臂。

锋刃的爪牙刺入他臂膀中,直把蓝夜宸给提上屋顶外。

屋内噼里啪啦的坠落大量瓦片,见到蓝夜宸被妖兽抓走之后,凤彦才跑出屋外,只见那只冰煞天鸾鸟锁住蓝夜宸站在屋顶。

蓝夜宸在妖兽利爪中拼命挣扎,但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妖兽的束缚。

凤彦小腹一阵阵疼痛袭来,看着蓝夜宸被妖兽带往北边方向。

她从巷子追逐而去,奔跑到大街上,再也看不到妖兽和蓝夜宸的终影。

虽不接受蓝夜宸,但她并不希望蓝夜宸死在扶云。

毕竟她与蓝夜宸有度过一个快乐的童年,那时候皇宫里的其它皇子和公主都欺负她,是蓝夜宸挺身而出,为她解围。

凤彦穿过几条巷子,又路过三条街道,才最终看到蓝夜宸的身影。

他被妖兽抛在一座屋顶上,悬挂在屋檐边,全身沾带血迹,人也晕厥过去。

“蓝夜宸~”

她的叫声惊醒了天鸾鸟,只见天鸾鸟抛下蓝夜宸,朝着凤彦飞扑过来。

凤彦大惊,回头奔跑,正好撞击在楚衍烈的胸膛上。

“彦儿,快让开~”

楚衍烈推开凤彦,与天鸾鸟对持上去,闪着血光的皿血剑身天鸾鸟头顶刺入,在剑身快要辞入天鸾鸟的头部时,楚衍烈就被天鸾鸟的双翼拍出。

“楚衍烈~”

他塌着瓦片接踵而来,再次向天鸾鸟攻击过去。

等到楚衍烈落地之时,凤彦已不知所踪。

楚衍烈惊慌四望,他明明把凤彦留在这里的,怎么就突然不见人影了呢?

“彦儿~彦儿~”

“咕~”

天鸾鸟狂鸣一声,突向楚衍烈扑来,截住他的去路。

上次是楚衍烈伤了天鸾鸟,它闻着楚衍烈身上的气味飞扑而来,与楚衍烈激烈对应,让他无法脱身。

凤彦原本站在角落中,看着楚衍烈与妖兽对战,不料身后突然出现一身影把她劫走。

劫走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对她恨之入骨左千琦。

左千琦把凤彦带到翡翠湖边,这里距离帝都还有几里,想那楚衍烈想找到凤彦,也定不会想到她把凤彦带到这里来。

凤彦被左千琦重重的扔到湖边的草地上,直震的凤彦疼出了泪水。

在左千琦面前,凤彦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吞噬金丹积蓄的灵力也无法释放出来。

她连连后退,只见左千琦露出凶眸,冷声说道:“辰曦王妃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当然怕了,你左大小姐恨我入骨,夺你所爱,杀你至亲,你巴不得杀了我,面对死亡哪有不怕的道理呢?”

“哼~”左千琦冷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凤彦这搬惊慌失措的样子。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她狼狈不堪的时候就是在凤彦出现之后,现在终于轮到凤彦了,她当然会这般得意。“你也知道我不会放过你呀?可惜了现在太迟了,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楚衍烈被妖兽纠缠,不会追到这里来的,更不会想到你我到达翡翠湖。”

凤彦仰头长叹,突然冷笑道:“是啊,这次落了单真是不幸,不过在出城的时候我留给楚衍烈追踪的痕迹,他很快就会过来的。你杀我就等于谋杀我腹中的小皇孙,就连你的家人也会被定重罪,你报仇心切我可以理解,却要搭上全族人的性命,实属不该呀!”

“小皇孙?你腹中真的有小皇孙吗?”

“难道没有吗?”

“你就别装了,别是或者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是假的,你根本就没有怀孕,只要把你假孕的事公诸于众,你也是欺君的大罪啊,并不比我好多少?”

左千琦游走到凤彦身旁,她知道凤彦是假孕,想要把人的息脉调成怀孕的脉象,对于楚衍烈来说一点也不难。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凤彦是真的怀孕了。

凤彦冷笑,也不去辩驳自己是否有孕的事实,落在左千琦手里,她是逃不掉的。

只希望能托一时算一时,如果楚衍烈尽早脱离妖兽的纠缠,也会很快到达。

她并不是真的怕死,只是可怜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这是她与楚衍烈的第一个孩子,再怎么不愿接受事实,也成了事实,怎么也不愿意看到孩子还未出现就被害。

或许是天性里,到了怀孕时就会出现母性的感染,此时她真的怕死,怕极了!

凤彦看向湖中绿水,可以想想那些妖兽是如何从湖水中冲出的。

就连站在这湖岸上,都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你该上路了~”

第126章身葬玄武鼎

身后传来左千琦的怒怨声,手掌朝着凤彦身背袭来。

凤彦也知道她跑不了,缓缓闭上双眼,一纵而下。

“砰~”

湖面上卷起一阵浪花,凤彦缓缓湖底沉落。

可能这只是她唯一的活路,故意与左千琦拖延,就是想让自己离湖边更近一些。

左千琦大惊,站在湖边上往下看。

湖底就是镇压妖兽的玄武鼎,戾气沉重,摄人体魄,就凤彦一个没有灵力的人落入湖中,若不是短时间内救出,必死无疑。

左千琦站在湖边上等待了许久,确定人没有回到湖面上后,才缓缓离开。

凤彦沉到水底,睁开眼,正好看到湖底那口玄武鼎。

左千琦以为她会死在湖底,可凤彦的气海中有一股灵力,还有护心丹护住心脉,足够压制湖底中的戾气了。

凤彦憋住气息,朝着玄武鼎中游去。

居说这玄武鼎有强大的戾气,能镇妖魔诛邪祟。

在小的时候听祖父说,有一种妖兽身带兽灵丹,含蓄妖兽毕生灵力,如能取得此兽灵丹用于炼制金丹的话,别说修为,都有可能达到飞升。

虽说只是一种幻想,但凤彦还是想去探一探,就算回到水面上,还有左千琦在上面守着。

妖兽虽然都已冲出玄武鼎,经过这么多年被镇压在这鼎中,说不定兽灵丹与本体脱离,落在鼎中呢?

凤彦越是接近,就越感觉到不适。

玄武鼎中散发出一戾气太重,她越来越不适应了。

只感觉到胸口沉闷,精神恍惚,头顶似有一道石头强压下来。

水中冒着许多气泡,凤彦突感不对,才立即向上游去。

等到快要接近水面上时,突然一个身影从附近靠拢,手中持有一把匕首。

她大惊,是左千琦追来了吗?但是她的身影与左千琦有差异,不是她。

凤彦往回游去,憋的水中气泡连连冲往湖面。

那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前方,这一次,凤彦看清了她的面目。

不是左千琦,而是沐冷霜!

刚才还觉得自己很庆幸,脱离了左千琦撑控。

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如意,都是与她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冷霜握着匕首,朝着凤彦刺杀过来。

她双手接下匕首,将自己手掌划破,水中立即被染成一片污浊之色。

还好冷霜从小跋扈,不思进取,武力平平。

在修行上也就是个锋芒境界。

凤彦能靠着运气打败几名锋芒境界的大汉,相信也能对付沐冷霜。

冷霜的婚姻本就不幸,她憋了好久,也等了很长的时间,就是寻找机会杀掉凤彦。

看到辰曦王府日日兴盛起来,她嫉妒。又知道凤彦怀孕的事实,她痛不欲生,凭她怎么去争,命就不如别人。

两人纠缠在玄武顶上,那个破出的窟窿刚好对着凤彦背部。

冷霜突然露出阴邪笑容,用力将凤彦推入玄武鼎中去。

只是脱落的束带正好被凤彦给拽住,凤彦被卡在玄武鼎上口盖上,直到冷霜被她拽住回下拖拽。

在来回几个挣扎之后,凤彦和冷霜一起落入玄武鼎口上。

玄武鼎就像一团火燎,炙痛人心,二人修行浅薄,本就抵御不了这股戾气。

然而玄武鼎就像一个炼狱谷口,在慢慢的吞噬着人的意识,最后将两人拖拽到鼎口中去。

凤彦本就在水中逗留已久,又遇上冷霜,已经是精力枯竭。

玄武鼎中央没有水源,虽破出口盖,但是鼎中的戾气将水隔绝在外,不得进入。

破开那道盖口,里面就像一个无底深洞,空间一片黑暗。

落入玄武鼎后,就再无意识,慢慢下沉。

“啊~”

鼎中传来一声惨叫,凤彦再被惊醒,可她已无力爬起。

在黑暗的空间中,只见闪出一又绿色眸子。

像是妖兽的,又像是一种幻觉。

凤彦躺在地面上,见冷霜挣扎在那片绿光前,她手舞足蹈,大声叫道:“救我,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冷霜惊恐的眸子投向凤彦,下半身已被妖兽吞入腹中。

凤彦缓缓抬手,却没能够着冷霜的手,看着冷霜慢慢的被妖兽吞噬。

“你救救我啊,救我~我求你救我!”她看着凤彦平躺,却无能为力,最后绝望的闭上双眼。

“唔~”

妖兽传来鼻息声,它没的靠近凤彦,大概是因为一个沐冷霜填饱了肚子,凤彦才幸免于难。

在这湖底,不会再有人来救她,楚衍烈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就在玄武鼎中。

冷霜是自寻死路,罪有因得,而她也一样,再也看不到生存的希望。

最后把双手放到小腹上,缓缓闭上双眼。

不知在玄武鼎中躺了多久,她听到妖兽嚎叫的声音。

凤彦没有去管它还有多少只妖兽在这玄武鼎中,只知道自己出不去,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就算睁开眼也什么都看不到,倒不如接受死亡,先在楚里回味与楚衍烈一起的日子。

还有她们未出世的孩儿,它好无辜,还没来的及看到这个世界呢?

再说楚衍烈,知道凤彦被人劫走后,寻找了许久。

几乎把整个帝都翻遍,凤彦为了能让他寻到踪迹,在被左千琦劫走的时候,一路留下自己身上的首饰和耳坠。

但他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摆脱妖兽的纠缠后四处寻找,却几次与凤彦留下的痕迹擦肩而过。

一个时辰过去了,楚衍烈才最终找到凤彦留下的耳坠。

楚衍烈一路追踪向西,到达翡翠湖边,又看到凤彦留下的簪子。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过去多时,等到楚衍烈跳进湖底时,凤彦被沉睡在湖底,而那口玄武鼎中,一团炙热烈火徐徐燃烧。

他不知凤彦为什么会在玄武鼎旁边,也不知鼎中的戾气为何物所化。

楚衍烈看着玄武鼎中透着火燎,为救凤彦,只得先上了岸。

两天后,凤彦清醒,楚衍烈就在她身边,但是她第一声叫的并不是楚衍烈的名字

“追风,不要~”

“彦儿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凤彦大声呼吸,她以为自己会死在玄武鼎中,在昏沉中她看到追风的身影。

“小丫头~”

“追风……救……我~”

她用最后的力气叫追风救她,追风立即闪身到她身边,刚抱起凤彦时,周围的妖兽对着追风扑来,锋刃的利抓,血盆大口,咧齿獠牙!

追风执笛而上,将妖兽斩落,因手臂划出裂缝,鲜血流出,妖兽闻血而来,疯狂袭击。

第127章取妖花引妖兽

为镇住玄武鼎内的戾气,追风用尽全身灵力。

最后把凤彦送出玄武鼎之后,戾气化为烈焰,焚身玄武鼎中。

追风,不要啊~

凤彦被扶坐起身,楚衍烈为她拭去额间汗水。“彦儿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追风他……死在了玄武鼎中!”

“什……什么?”

凤彦缓缓闭上双眼,他被追风推出玄武鼎,看着他焚身火海,与妖兽同化为灰烬。

楚衍烈投来惊骇的眼光,追风的修行他最是清楚,怎可能焚身玄武鼎。

“追风真的葬身在玄武鼎中,他为了镇住玄武鼎中的戾气让我能脱险,与妖兽同归于尽了。”她怕楚衍烈听不明白,又郑重的说了一次。

楚衍烈张大嘴巴,以追风的修行,怎么会压制不住鼎中的妖兽?

“他真的舍身救了你?”

凤彦点了点头,泪水缓和滑落。

其实她不怎么喜欢追风这个人,甚至还有点讨厌。

但在每次出事的时候,都是追风最先赶到,就像她身边的护身使。

每次到了生命危机的时候他就会出,虽然自己很不愿意承认,可追风却教了她很多东西。

他就是那种又要帮你,又能把你贬的一文不值,就像的亲人一样,对亲人有种恨铁不成纲的感情。

只是凤彦不明,她与追风无亲无故,却能受到他舍身相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楚衍烈看向窗户外,他还是相信追风不会这么轻易就死。

追风虽是在金丹境界,但以他对追风的了解,早在多

年前修为就应该到了度劫境界了。

修行界里最难越过的就是渡劫境,名副其实就是每一个修行者都会经历过自己的一道劫难。

只要过了这道劫,就会步入重生,也就是飞升。

而追风的命里,不该是这么轻易就死,因为这不是他的劫!

“彦儿不必难过,今后不管到哪里,我决不会放开你的手,这次是我疏忽了,才害的你……”

他把风彦搂在怀中,此时什么安慰都没有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城中的隐患未能除去,楚衍烈问凤彦是谁把她带到翡翠湖的,凤彦才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他早就该想到,左千琦和冷霜把凤彦视如仇敌,不会放过一个杀死她的机会。

妖兽乱帝都,她们自然会寻找机会下手。

楚衍烈缓缓拭擦着满是血腥的皿血剑,他这辈子还没有杀过女人,虽然死在这柄剑下的人多不胜数。

左千琦劫走凤彦,她就必须要死。

路过书房的凤彦走进,看着楚衍烈拭蹭着剑刃,明白他的用意。

“你不会真的……现在就去找她吧?”

“敢劫走本王的王妃,你以为她还能活命么?”

凤长叹,这帝都真是个是非之地,蓝夜宸去而复返,为了带她回大谓。左千琦在楚衍烈眼下劫走她,想致她于死地。

以为自己逃脱困境,最后又来个沐冷霜。

沐冷霜虽然死了,但她也是罪有应得。大概她死了,楚弈天也不会多问一句吧?

还有毓秀长公主,一生最疼爱的女儿,也不知现在是否知道冷霜已死在妖兽口中。

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楚轻风派出大量禁卫全面搜索,还有各界的修行人出参与了其中。

但是那只妖兽还是一无所踪。

凤彦倒是有一计,不知道可否将这只妖兽引出。

“左千琦是该死,原本我不想跟你说的,既然现在要那只妖兽还没有出现,我倒是有一法。”

“你有办法将它引出?”

凤彦点头,继续说:“原本我也不确定,在是左千琦把我带走之后,我发现她有种体香。我之前跟孕柔去过寒池,在寒池里找到了传说中的那朵妖花,我怀疑左千琦与那朵妖花是同一人,寒池里有种水鳞,水鳞会发也一种独特的奇味,而我在左千琦的身上也闻到过这种味道。想想这么多天了,帝都的大门紧闭,没有人出过城,她是怎么与水鳞接触的呢?”

“你是说,左千琦很有可能是那朵妖花?”

“对,我开始只是怀疑,经过这次之后我很确定,如果能找到那朵妖花,取下她的灵来给妖兽作诱,应该能把天鸾鸟引出来。妖花吸取天地之气,又有人的灵魂附身,妖兽需要吸取天地共予的灵气才能曾长修为,如果有这朵妖花,天鸾鸟必定会出来,只是左千琦怕是……”

“如果她活着,本王也不会放过她,那朵妖花在寒池?”

凤彦点头,她轻抚在自己的小腹上。

若不是大局关想,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牺牲左千琦的。

可是她怀着身孕,如果左千琦不早除掉,还会继续作恶,她只能选择保护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既为自己除一害,也能保城中百姓的性命,她死也算有所值吧。

到了日落,楚衍烈才出王府去找那朵妖花。

这朵妖花并不寻,近日帝都妖兽横行,不会有什么人到这寒池里来。

楚衍烈到了寒池后,发现那朵莲花就附在石壁下面。

他没有发也动静,一直等到月升,妖花仰头,只见花蕊中散发出一道蓝光,天地之气就由这道蓝光吸入。

楚衍烈附在草坪后,只等待妖花正在接收灵气之时,才速闪到水池中,从莲花根部,连根抜出!

妖花在他手中,还在吸收着汇集在蓝光的灵气,他用戾气打断妖花灵气,把妖花带回城内。

那朵莲花除根断茎,放在炼药房的一个瓶子里。

凤彦围绕在瓶子周围转了圈,还能闻到妖花中的灵气。

花蕊中央,那道蓝光忽闪忽暗,像是想逃出莲心之中。

“如果左千琦附灵在这妖花身上,她一定会来寻这朵莲花,找回本体,先让人监视着丞相府,看看左千琦有什么动静。”

“要像你所说,左千琦现在应该已经预感到了,她的本体被人捕获,她会凭着灵力找到这朵莲花的。”

凤彦与楚衍烈对望,若是左千琦真的会来寻这朵莲花,势必会自己送上门。

“若让她找上门,倒不是上门去找她?”

楚衍烈似乎有了主意,他在追踪妖兽的时候,曾在城南看见过詹纬的身影。

而且这几年了,为了对付郑莺歌和楚弈天,在暗中查探二人的不轨行为。

很意外的是,还查到丞相府的勾结外地管员强占地产的贪污行为。

但这些还是郑莺歌指使的,就是为了给景宁王楚弈天集取财力。

第128章带兵闯丞相府

楚衍烈可以拿着手上的证据,光时正大的去丞相府。

先办了,再把铁证呈现给皇上,他不需要立什么功,只要让楚轻风知道即可。

詹纬秘密来到帝都,相信不是为斩杀妖兽。

居然要做,那就彻底一些,直接抜除郑莺歌这颗抓呀。

辰曦王府与丞相府也早就结下恩怨,他们要对辰曦王府下手是早晚的事,不如就趁现在。

楚衍烈分析了一遍情况给凤彦听后,凤彦也觉得可行。

反正是要解释的,早和晚都是一样。

第二日一早,楚衍烈就带着大量禁军包围丞相府。

先是丞相左龄辅与左夫人走出来迎接,在见到楚衍烈带禁军包围之后,先是震惊。

“辰曦王这是何意,为何带兵包围我丞相府,我左龄辅犯了何罪,还是辰曦王私自调,想诬陷丞相府罪名?”

楚衍烈冷哼一声!“你丞相府的罪名还用的着诬陷吗?”

“我所犯何罪?可有皇上的旨意,若是没有,你就是诬陷,告到皇上那里,就凭你辰曦王私自带兵闯入丞相府,是谋逆的大罪。你一直以来看我不顺眼,恨我屡次参本于你,所以你想至我于死地?”

“是么?凭我的武功修为,想至你于死地那还不都是手到擒来,用的着带兵?本王手中有足够证据,证明你私抢民宅,霸占良田,放收高利,贪污行贿,理出来足有一百多条罪状呢?指证你的有数万人,你说这些要放到皇上那里,他会怎么定你的罪呢?”

楚衍烈说着,把一个装满文案的盒子扔到左龄辅面前。

左龄辅捡起文案一看,一桩桩一件件,都有依有据指向他。

这些罪状要论起来,并不比谋反轻多少。

他做的已经是很隐秘了,却还是被楚衍烈给查出来。

但这些都是皇后郑莺歌让他做的,查出了他,但并没有一条是牵连到皇后和景宁王的。

左龄辅突然指着楚衍烈说道:“这些……这些都是你栽赃给我的,这些人证一定是受到了你的指使,凭你的能力要威胁这些人,又有何难?”

楚衍烈没有理会左龄辅的争辩,指挥身后禁军!“本王怀疑府中还有它人贿赂左丞相的证据,给我进去搜!”

禁军一听,准备动身冲入各个院子中搜查。

左龄辅没能阻止,连丞相夫人也被挡在禁军刀下。

只听尖锐的声音从后院传来:“谁敢搜查丞相府?”

紧接着,左千琦与詹纬从后院走出,到达楚衍烈面前。

“辰曦王这是在做什么?想栽赃也要看看是什么地方?你辰曦王向来粗鲁贯了,但这里是丞相府,不是你想闯就能闯的,这可是皇上亲赐的一品官员的府邸,没有皇上的圣旨也敢闯?”

“本王闯了又怎样?詹老夫人都敢带人闯辰曦王府,本王又为何不敢闯丞相府呢?”

“所以你就怀恨在心?”

左千琦以为凤彦落入水中之后就死了,就算楚衍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带兵入府。

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楚衍烈继续说道:“难道本王说错了吗?本王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当然不敢带兵来闯丞相府,全但这些罪状都是铁铮铮的存在。就算丞相府是与本王有仇,也不该先得罪本王,詹老夫人的死,是她咎由自取!”

“你……”

气的左千琦说不出话,但是这一提,便激怒一旁的詹纬。

他的夫人死在追风手中,但这源头还是辰曦王府。

原本来次来,一是为了左千琦的本体,二是为了报仇。

他也自知辰曦王府不好闯,也知道打不过追风和楚衍烈,所以才在丞相府中密谋,如果在趁乱之际杀了楚衍烈。

詹纬紧握双拳:“楚衍烈,你有什么恩怨就冲老夫来,何必为难于丞相府呢?当日我夫人从辰曦王府走后,就暴毙在街道上,原本这笔帐是要找你算的,既然今日你寻到这里来,那我们就在此解决了吧?”

“本王当然会找你,难道你以为你能脱的了干系?不过眼下有一件事有趣的很。”楚衍烈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半片残缺的莲花花瓣,放到左千琦面前,冷笑道:“前些日子,本王的王妃发现寒池里有朵妖花,便叫本王去取了来,这朵妖花吸收天地精华,附的极强的天地灵气,王妃说把这朵妖兽用来炼制金丹,可是很管用,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楚衍烈抬头,见到左千琦和詹纬、左龄辅、左夫人的脸上都挂着惊骇之色。

看了这残片花瓣,楚衍烈也就知道凤彦所猜是真实的。

这朵妖花真的是左千琦的本体。

他们同属修行之人,这些年来竟没看也左千琦竟是个散魂之人。

可惜了这样一个有才能的女子,靠着莲花吸收天地灵气,小小年纪到了元神境界。

只是心肠太过歹毒,留下只会成为祸害。

左千琦十指嵌入肉缝中,心口突然发出一阵热流,一口心头血便吐了出来。“噗~”

“琦儿~”

“琦儿,你怎么?”

左千琦缓缓抬头,拭去嘴角上的尹红冷笑道:“辰曦王,你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吧?今日你闯丞相府,就算它日你争得这储君之位,但是你……永远都见不到你的王妃!”

她现在还不知道凤彦已经被救,回到帝都之后,为了免去麻烦,她就再也没出门过。

而且楚衍烈把凤彦带回府,是秘密执行的,她并不知情,以为凤彦一早就死了。

她定认为楚衍烈听了这话后,一定会疯狂的问她凤彦的所在。

但是楚衍烈没有,而是惊愕了片刻之后,才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怕是又要让你失望了,本王的王妃吉人天相,有本王的护佑,安然无恙的在王府中研究如何用妖花炼制金丹。不然你以为,本王还有闲情逸致来找丞相府的茬?”

话音落后,楚衍烈有灵力将手中的花瓣磨成粉碎,只见一屡白尘从心里滑落。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对着身后的禁卫说道:“去,给本王搜,若是今日收不出丞相大人所藏贿赂的脏物出来,本王不也不会饶了你们。”

“楚衍烈,你不要太过份了~”

“本王向来就这么过份,你又奈我何?”

詹纬手心汇聚戾气,他实在无法忍让这么狂妄的楚衍烈。

第129章血战丞相府

若不是念在左千琦的本体在他身上,早就出手了。

而现在,他口气狂妄,咄咄逼人,叫他忍无可忍。

尽管左千琦与左夫人暗示劝诫,还是没能阻止詹纬的出击。

一道强烈戾气朝着楚衍烈胸前袭来,楚衍烈倾身而来避开一击。

同时,抽出皿血剑,与詹纬对持上去。

上一次楚衍烈一人对战八大高手,又怎么会怕一个詹纬呢?

几经纠缠,詹纬连连战了下风。

左千琦见状,想挺身而出,却被左夫人给阻止!“琦儿,你灵力不足,让我去帮你外公。”

“夫人,你小心哪!”

“娘,你和外公要小心。”

左夫人一跃而上,已顾不得禁卫搜不搜府,现在只得先保住詹纬的命再说。

楚衍烈修为那么高,连詹老夫人都败在他手里,她们又能讨到什么便宜?

地面上只留下左千琦和左龄辅,两人便与楚衍烈对战在丞相府的屋顶上。

哗啦啦~

屋顶传来瓦片坠落的声音。

丞相府中几处院落已被戾气震成了废墟,声声巨响,只见左夫人被楚衍烈震落地面。

风皿血剑再朝着詹纬胸堂刺入,左夫人立即跃了上去,挡在詹纬面前,被皿血剑一剑穿心。

“娘~”

“夫人~”

左千琦与左龄辅上前附到左夫人的尸体上,但已刚把手伸到左千琦的脸上后,就闭上了双眼。

詹纬大怒:“楚衍烈,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楚衍烈执手挥出剑刃,厉声说道:“你的女儿是为你的行为而付出的代交,真正害死她的是你。”

“很好,害死我妻,又杀我女儿,今日老夫就与你同归于尽。”

“哼~”楚衍烈冷哼一声,执剑而上。

几经纠缠之后,才将詹纬踩在脚底,又抛向高空,从高空中缓缓而落。

左千琦见詹纬四肢被戾气震碎,跑上前对着楚衍烈说道:“楚衍烈,你恨的人是我,我求你别杀我外公!”

“哦~求我别杀他?”楚衍烈再次放出阴冷邪笑,一剑从詹纬的脖颈上穿过,将人踢下地面,才冷声说道:“晚了~”

“外公~”

那一身染满鲜血的躯体缓缓而下,落到左千琦面前。

她上前仰头痛哭,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双双死在皿血剑下。

“外公,你不要死!”

“琦儿……琦……噗~”

詹纬口吐大量鲜血,全身抖动片刻之后,就断了气。

“外公,外公~”

连死的时候,眸子都没有闭上。

最后叫出左千琦的名字时,用目光瞪了楚衍烈一眼,死不瞑目。

“楚衍烈,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会喜欢上你这种人?如今你杀了我娘和我外公,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左千琦缓缓起身,执着詹纬手中的利器,朝着楚衍烈走来,用脸指头楚衍烈胸膛。

此时的她,不再是之前带着荆棘的丞相府大小姐。

从来没有人看到她最柔弱的一面,一直都是高傲冰冷的面孔。

“你杀的了本王吗?”

“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试试,你辰曦王冷血无情,我就算做鬼,也会纠结你不得安宁。”

她苍白的脸,没有半分血色,身上的灵力全失。

这是因为那朵妖花被楚衍烈除去根茎,原有的灵力断魂而终。

所以才在左千琦向上看不到半分灵力。

执剑她也过不了一招半式。

楚衍烈轻叹一声,缓缓收起皿血剑。

左千琦一定要死,等到把她所有的魂魄附灵到妖花上,取下所有的灵力,用来引出天鸾鸟。

这是他答应给凤彦的,就用左千琦的灵力送给凤彦当礼物吧。

左千琦手中的利器直刺他心脏处,楚衍烈大惊,不知怎的就没有闪避,利器直穿心脏。

她以为自己得手,以为这一剑要了楚衍烈的命。

可是等到左千琦认真一看,自己眼前根本就没有楚衍烈的身影,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禀报王爷,找到了,丞相府有下地下室宝库,里面放着大量金银珠宝,还有一些状纸与参折奏本,都是在指证丞相罪状。”

“把罪犯左龄辅压往刑部侯审,所有的罪证都原位不动,等待皇上处置。”

“是,小人这就去办!”

禁卫令命下去,听到楚衍烈的声音后,左千琦才缓缓回头。

她没有杀死楚衍烈,是楚衍烈戏弄了她。

是了~

曾经她笑他的王妃是一介废柴,连灵力都没有,而现在,反过来辱她的,却是楚衍烈。

现在看到亲人死去,她与废柴又有什么区别。

左千琦不禁跪地失声痛哭。

左龄辅被禁军带走,但却没有带走左千琦,在左龄辅被带走的时候,只对左千琦说了一句:“琦儿,要活下去!”

丞相府上下人口有三百多余人,全都被带到刑部问罪。

楚衍烈带着左千琦站在门口,看着大门缓缓关闭上,然后上了封条。

左千琦目光呆滞的看着丞相府三个大字,最后转身缓缓跟在楚衍烈身后。

在左龄辅的罪状中,有几折矛头本来指向皇后郑莺歌的,却被楚衍烈给扣了下来。

因为他觉得凭着这些证据并不能证明什么,郑莺歌可以为自己推脱不成问题。

明知道没有太大用处,不如留着以后一起用上更有效果。

原本这些是左龄辅等到楚弈天登基后,怕郑莺歌清除后退,毁灭夺权的罪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没想到还没有看到诸君人选的输赢,他就落了水。

不惊牵连了整个左家,还牵连着朝中许多朝臣。

证据放到楚轻风面前时,他是震怒的。

现在妖兽还未清除完毕,在非常时期楚衍烈就找出一堆事情来,人都还没有缓过这口气,就开始在帝都生事,他不生气才怪。

但气是气,毕竟楚衍烈也算是为朝中除去一害。

就算再生气,他也不能把楚衍烈怎么样,毕竟那么多罪证。

楚衍烈把左千琦带到府中,凤彦看到的左千琦已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他的灵全都回到莲花本体上,这肉身本来就不会存在这么久。

靠着妖花上那些灵气才得以生存,按理来说,左千琦其实早就是一个活死人了。

尸体没有用,叫人抬到刑部,就说左千琦潜逃中灵力尽失,因受不了打击,心脉受阻而死。

第130章偷袭

凤彦拿着那朵莲花,花蕊中的那一颗未成熟的果莲,发出六道闪光,最后取下最亮的那一颗给楚衍烈去引妖兽,自己则留下五颗。

楚见她又见色起义,才问:“怎么?你还想要这几颗灵珠不成?”

“为何不可,引诱妖兽,一颗就好,其它的可以给我练丹用啊!”

他无语,说是引妖兽,不如说是自己想要这几颗灵珠呢?

楚衍烈接下灵珠,拿着灵珠去引妖兽,凤彦则是研究着怎么把这几颗灵珠配入药引,如何炼制出一颗金丹出来。

只是研磨着如何炼制金丹之时,闻到的药物就会作呕,几次尝试凤彦还是没有办法多在炼药房中过久逗留。

一人只好回到大殿,等着楚衍烈斩下妖兽再说。

楚衍烈用妖花的灵珠去引诱天鸾鸟,开始并没有成功将妖兽引出。

直到东面发现妖兽的踪迹,楚衍烈才将灵珠放在一屋顶上,没到半个时辰,天鸾鸟真的出现了。

它奔着那颗灵珠奔去,楚衍烈与大量禁卫埋伏在周围,等到妖兽到达屋顶时,开始吞噬那颗灵珠。

在暗中的楚衍烈执手一挥,只见埋伏在附近的禁卫蜂拥而上,将一张金蚕丝网朝着天鸾鸟捕获过去。

天鸾鸟在网中挣扎片刻之后,便一动不动。

众人大喜,想要捕获天鸾鸟,原来竟是如此简单。

只是楚衍烈怎么觉得天鸾鸟会这么轻易束手就擒呢?

正当众人收起网时,天鸾鸟突然仰天长鸣,展开的双翼将众人震开,破出金蚕丝网再次逃出。

“给我追~”

楚衍烈大怒一声,带着禁卫朝着天鸾鸟逃窜的方向追去。

天鸾鸟虽是狂暴,但攻击力却不比之前。

因为凤彦在灵珠上涂抹了少量的兽欲粉,能催使妖兽的体内的灵力,每到暴发一次之后,灵力就会下降。

只要追踪的人不放弃,最终会让天鸾鸟的灵力耗尽。

禁卫被分散开,天鸾鸟天哪里就追到哪里,不让它有喘息的机会。

直到城北门口,天鸾鸟才最终停歇在一处屋顶。

楚衍烈附在屋檐下,想找机会进行攻击。

天鸾鸟的另一头,也潜伏着一队禁卫,只待楚衍烈作出一个攻击手势,众人弃上,朝着天鸾鸟围攻上去。

而这一次,天鸾鸟已力不从心,对蜂拥而上的众人左支右拙,很快便是伤痕累累。

它想逃窜,头顶继续扑来一张家金蚕丝网,在众人的围攻下,楚衍烈侍机斩下天鸾鸟一只羽翼。

楚衍烈收剑,朝着那只羽翼走去,却见羽翼上溢流的鲜血慢慢的被斩断的肢翼吸收回去。

楚衍烈大惊,这只妖兽难道……

他朝着屋顶上的天鸾鸟看了一眼,只见天鸾鸟已经闭眼静止在网面下。

而这只羽翼却还在缓缓蠕动。

突然一滴鲜血从肢翼上喷出,直向楚衍烈眸子。

“不好~”

楚衍烈暗叫一声,立即避开鲜血的袭击,在退后时,突然传来凤彦的声音。

“楚衍烈,小心身后~”

楚衍烈以为是那只天鸾鸟突然袭击,直感一道寒意直逼背部,他回头时就见鳌漫然向自己打出一掌。

在没有防备下,鳌漫然突然向他攻击,使他始料未及。

只是!

鳌漫然的掌力没有拍打在楚衍烈的身体上,而是被凤彦用身体挡了下来。

“彦儿~”

凤彦的身体缓缓落地,鲜血滴落在地面上的石板上,人缓缓闭上双眼。

鳌漫然见状,再次向楚衍烈击出一掌,楚衍烈大惊,抱着凤彦避开他的掌力。

但这一掌不是向楚衍烈击出,而是击向他身后的那只羽翼。

只听轰隆隆的一声!

羽翼在掌力下震出,直接碎裂开来,成为粉碎。

楚衍烈把凤彦放到地面上,抚摸她苍白的面孔,这一掌直接震伤心脉。

凤行业的这颗护心丹,是世间少有的丹药,每在危难时刻都能救下凤彦的命。

虽是震伤,但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把凤彦放好,指着鳌漫然怒道:“鳌漫然,你什么意思?为何要袭击本王?”

鳌漫然铮铮有词的说道:“辰曦王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偷袭辰曦王,而是这只羽翼被妖兽附灵了,必须在它还没有回复元力时灭掉才行,只是辰曦王妃突然出现,我才失了手。”

“你撒谎,你知道你这一掌险些……”

“我知道,在辰曦王妃出现的时候我就收回了力度,但却没能收回所有力道,很抱歉!”

“你一句抱歉就完了吗?本王……”

凤彦突然伸手抓住楚衍烈手臂,现在争执有什么用。“既然妖兽已除……就不必要争执了,我……”

“彦儿~我带你回去,为你疗伤。”楚衍烈把凤彦抱回到手里,怒瞪一眼鳌漫然,并做出警告,厉声说:“若是本王的王妃和腹中的小皇孙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定不会放过你!”

鳌漫然底头,恭敬的送走二人后,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离去的背影冷笑。

回到辰曦王府,凤彦直感气息流畅,还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来回自如。

虽被那一掌给震伤,但似乎打通了气海中的那道阻碍一样。

她缓缓闭上双眼,楚衍烈正用灵力为她疗伤,也发现了她体内与之前不同。

全身息脉通畅无阻,运转自如。

凤彦突然吐出一口心头血,额间渗出许多汗水,几大穴脉被气海收集,又从气海中释放出去。

楚衍烈想,是不是那一掌刚才打通她受阻的息脉呢?

“彦儿,你怎么样?”

“我……体内就像一团火灼烧着心脉,我是不是会死啊!”

“你试着把调节气息,让气流通到任督二脉,再由任督二脉释放出去,这样试试会不会好点?”

凤彦照着楚衍烈说的做了一编,果不其然。

几股力由各穴位,慢慢的汇聚到任督二脉上去,又试着将两大要穴上的气息输通全身,最后汇聚到气海中去。

凤彦缓缓睁开双眼,照着楚衍烈说的试着做了好几遍,才感觉体内的那一团火慢慢的被熄灭,脸色也恢复正常,看出一片红润。

“试着把气汇聚到手心上,向前方击出!”

凤彦又按照楚衍烈说的把气汇集到手心上,向前方用力击出一掌。

然而,静止的房门突然被震为粉碎,散落到四处。

第131章因祸得福

凤彦已经突破那种阻碍,正是鳌漫然那一掌,正好打通她的奇经八脉。

她慢慢收回掌力,与楚衍烈相视而笑。

这算是因祸得福,吞噬金丹之后,那股灵力一直不能自如释放,鳌漫然不管是否有心袭击楚衍烈,但却助了凤彦一把。

只是奇怪的是,楚衍烈明明让凤彦在王府中,不要随意出府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城南呢?

“彦儿可以控制自己的灵力了,没想到鳌漫然那一掌,正好打通了你奇经八脉,使你脉息正常流。”

凤彦用灵力在手指尖打出一个屏峰,发出微微闪光,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那束银光惊愕嘹望。

“原来这就是灵力,那么我是不是不再是一个废柴了?”

“本王的王妃怎么会是废柴呢?一直都不是!”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颗金丹能助她成为真正的修行者。“那你看我现在,是什么境界?”

楚衍烈说:“你可试着运用灵力,织幻启阵就是元神境界,刚才你使用的织阵之术,就是元神境界达到的能力。出窍启灵,便是入化境,转换造灵为金丹境,移位随性为渡劫境!”

凤彦听后,一遍一遍的尝试着运用灵力来达到每个阶段的能力。

她可以启灵,使灵魂出窍,灵力转化,也能布阵施力,但就是达不到移位随性。

那么,她是否到了金丹境界了呢?

与她之前的猜测出入很大,她以为以自己的天赋,最多达到元神境,竟没想到还多越了两级。

凤彦缓缓闭了双眼,收回手中的灵力,呼吸调试着各种脉息。

只是腹下那股气息好像在与她的灵力抗衡,凤彦才立即抚住小腹说道:“楚……楚衍烈,去找大夫,我的肚子……”

“彦儿,来人~快来人哪~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过来。”

门外的侍卫令命而去,楚衍烈才把凤彦放好躺在床塌上。

气海被打通了,可是腹中的孩子也受那一掌,岌岌可危。

等到找来大夫之后,立刻把脉,竟发现胎象很正常。

之前本还发现着胎象不稳,而现在却好巧的是,凤彦气海被打通,连胎象也很稳定,鳌漫然的掌力并没有影响胎象运作。

送走了大夫之后,楚衍烈才问凤彦:“彦儿今日为何会去城南?”

凤彦抬头思索着,当时听人说楚衍烈将妖兽追至城南,却见鳌漫然鬼鬼祟祟的跟随在他们身后。

如果是一起围剿妖兽,鳌漫然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可是追逐妖兽时,他却没有参与战斗。

凤彦想到鳌漫然虽孤傲高冷,从来不问政事,可是他却心有一愿,就是与楚衍烈一较高下。

虽然一直没有机会,他凤彦还是觉得鳌漫然这个人,平日里的清冷都未必是心里真实的想法。

他号称帝都第一高手,但楚衍烈屡次盖过风头,以至于这第一的称号落到楚衍烈的身上。

而后求学的人都会议论,鳌漫然修为虽高,但毕竟没有在扶云有什么作为。

教出能入眼的学生,也不过是左千琦与景宁王楚弈天,但这两人身份高贵,有如此成就大多靠着丹药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所以,也没有什么可值得让人崇拜的。

甚至有的求学者,都纷纷脱离他门下,不惜远外求学。

而且每个求学归来的学生,修为都比他授出来的徒弟强。

楚衍烈曾在府中对战八在高手,又在斩杀妖兽中屡次立功。

同境界修为,政权之上他可以视而不见,但斩妖除魔是修人的职责,他还是比不过,难免不会生出嫉妒之心。

那一掌是真的想至楚衍烈于死地,这又说不通。

如果不服楚衍烈功盖过他,大可以光明的挑战,哪怕是输了修为,也不输人品。

暗算算什么?暗算并不是无缘无故。

在凤彦出现后,他是真的收回的掌力,没有真心将凤彦至于死地,否则凤彦也不会这只像轻伤一样。

见情况反转,鳌漫然才故作除掉那只妖兽的羽翼,替楚衍烈解围。

天鸾鸟被斩杀,帝都才算真正的安宁下来。

眼看祭祀大会就要开始了,楚轻风给楚衍烈承诺过的玉虚戬也随之抛入脑后,妖兽是楚衍烈和凤彦用灵珠引出来的,斩杀的也是楚衍烈,可是这功劳却是硬生生的被鳌漫然给夺了去。

赐玉虚戬相当于托付扶云的江山,他不可能会轻易的交出,以祭祀为由推后。

反正玉虚戬也到了手中,对于楚衍烈来说有没有都是一回事。

楚衍烈也没有再提及,对于这件事他很明白,皇上也不是真心的想把玉虚戬交给他,也不会让凤彦登上首席炼药师的位置上去。

凤彦因祸得福,眼下就要到祭祀的时间,只是那鳌漫然心机沉重,早晚会与辰曦王府为敌。

如果这次能够顺利的话,让凤彦夺得祭祀资格。

几天后就是祭祀大会,这一次的祭祀,因妖兽的入侵安排的仓促了些。

但这并不影响皇家的排场,皇室中每一位都会达到,还有文武百官,修行界与炼药了界的人都会去。

祭祀当天,会进行一场比式,选出一位皇室中人手捧龙脉祭天。

楚衍烈是这一辈唯一一位有资格的人选,但参选有规则。

如果当天比式有人能胜过上一任的祭祀者,他也会得到祭祀资格。

在没有人能胜任的情况下,楚衍烈会让凤彦胜任,他只负责把守最后的关卡。

但是皇室中除了楚衍烈之外,却还是有位金丹境界的高手。

那就是早些年,被发配北荒之地的穆王楚轻云之女楚飞蕴。

这位穆王在楚轻风登基之前,因犯下谋反大罪,先皇不忍通下杀手,便把穆王一家老小发配北荒擎州。

拜在神牧岛九苍的门下,境界达到金丹境。

这些年穆王一脉虽没有再回到帝都,但终究是没有被除皇籍,谁知道她会不会出现?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人们早就忘记了还有穆王一脉的存在。

是楚衍烈早些年的时候,做了件师门的任务去的北海,曾见过楚飞蕴。

他有预感,楚飞蕴努力好学,像是修行界中的武痴,她为的是什么?

只怕是为了回到帝都,再次兴盛穆王一脉。

第132章长公主探王府

当时楚衍烈只有十四岁,而这位未曾谋面的穆王公主已有二十四岁了。

说起来也早早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可她却苦于修行,不入凡尘。

这六年过去了,楚飞蕴该是步入三十的人,修为也不仅仅只是入化境界了吧?

楚衍烈只希望,她不是为了回到帝都才好。

可是真要回到帝都,也只会以不同的身份出现,然而祭祀资格就是最好的理由。

在祭祀的前一天,毓秀长公主突然来到辰曦王府外,说在见辰曦王楚衍烈。

她不仅来了,还带着小的时候,冷霜与楚衍烈玩过的一只木马一起。

妖兽入侵帝都没多久,冷霜就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凤彦将冷霜把自己推入玄武鼎的事说出,楚衍烈也曾想过叫人上将军府找楚毓秀。

把冷霜去世的消息告诉楚毓秀,可是他想了想,楚毓秀一生只有冷霜一个女儿。

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落入妖兽口中,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

楚衍烈念在小的时候,楚毓秀曾对自己照扶过,不忍对楚毓秀太过残忍,就没有把这事告诉楚毓秀。

现在楚毓秀主动找上门,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楚衍烈听到楚毓秀到访,亲自从大殿中走出迎接!

“姑母突然到访,让我惶恐,我本也想寻个时间,亲自去拜访姑母的,没想到姑母却先来了。不知姑母……”

话未落音,楚衍烈才注意到楚毓秀手中的木马。

让他想起儿时的记忆,这只木马是他和冷霜小的时候一起玩过的玩具。

当时年幼,因为自己的年长还欺负过冷霜,抢走了这只木马。

但是楚毓秀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而是安慰冷霜,叫她有好东西要与衍烈哥哥一起分享。

这样说了之后,被抢走木马的冷霜就没再哭过。

也就从那时起,每天纠缠着他一起玩的,就是冷霜了。

楚毓秀仰头长叹,又看了手中的木马,双眼疲惫,挂着泪珠说道:“你还记得这只木马吗?这是冷霜最喜欢的东西,可是她却在每次拿走的时候,第一个就是想到拿给她的衍烈哥哥。冷霜从小脾气是差了些,都是我平时的教导不够严厉,才使得她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但她决对不是一个坏人,因为她喜欢你,所以就排挤你身边的女子。就算我的冷霜做错了什么,你看到这只木马的份上,就不能饶她一条命吗?”

楚毓秀虽然很伤心,但却是很冷静,从她的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对楚衍烈的恨。

她不知道冷霜在哪里,但却知道她已不在人世。

虽然嫁给了楚弈天,但在冷霜失踪的这些日子里,楚弈天就像是没事一样,照样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谋划着自己想做的事。

就像忘记了,景宁王府中还有这么一个王妃的存在。

这才是令楚毓秀最伤心的,她也知道,这些都是拜凤彦所赐。

而凤彦又在楚衍烈的维护下,都不能接近半分,想做威胁到凤彦生命的事,楚衍烈更不允许。

楚毓秀只能亲自上门,请求楚衍烈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告诉冷霜魂归何处。

楚衍烈先是一怔,才叹息道:“我本不说,就是不想让姑母伤心,冷霜她……”

“她在哪儿?”

“冷霜死在玄武鼎中,她把彦儿推到玄武鼎中,自己却被鼎中的妖兽吞噬,魂归玄武鼎。”

话音落后,楚毓秀才扶在桌面上痛哭起来。

“我的霜儿~”

她哭红了双眼,虽然是在她预料之内,但却是这般没有尊严的惨死。

想她将军府,是扶持皇帝登基的开国功臣,她长公主又是何其尊贵,而自己的女儿却死在妖兽口中。

她更是知道冷霜向来任性无礼,楚衍烈和凤彦要对付将军府是早晚的事,可没想到的是竟是先牺牲了冷霜。

痛哭许久,连楚衍烈也哀叹,他虽不喜欢冷霜,但却也没想要冷霜的命。

但是冷霜先对凤彦不利在先,自己被妖兽吞噬,也是咎由自取。

可是楚毓秀曾经也算对他有过滴水之恩,冷霜犯下的错不该由她来尝。

人死不能复生,他又有什么办法!

“冷霜的死,与彦儿无关,所以今日姑母寻到我府中,我并不能为姑母做什么,只希望姑母节哀。”

“一句无关就了事了吗?”楚毓秀突然抬起头来,指着楚衍烈说道:“你那王妃你还不知道吗?表面看似温柔似水,暗地里心机沉重,一个连皇上和太妃都敢设局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的霜儿纵然有错,但也不该让她……让她用性命去尝还啊?”

“姑母可以怪我没能救下冷霜的命,但却不能怪彦儿,彦儿心地善良,从无有害人之心……”

“到这个时候,你当然会说你的王妃好,她就算在好,也是害死霜儿的人。我很谢谢你告诉我霜儿在哪里,但是为了我霜儿的命,我绝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你的王妃。”

楚毓秀直起身,把手中的那只木马折成两断。

从此她与辰曦王府,与楚衍烈再无半分瓜葛。

其实她们本来就没有任何瓜葛,处在的位置不同,路不同,道不同不相为盟。

断木马告诫楚衍烈,将军府与辰曦王府从此水火不容。

抛开碎裂的木马落到地面上,楚毓秀向楚衍烈投去一个恨入骨髓的目光后,缓缓转身离开辰曦王府。

楚衍烈拾起那只碎裂的木马,看着楚毓秀离去的背景,就该想到,冷霜的死势必会引起他们之间的恩怨。

若是楚毓秀懂得收手还好,若真不知收敛,他辰曦王府从来就没有怕过将军府过。

直到楚毓秀离开之后,凤彦才走进大殿。

她看着楚衍烈手中的木马,知道那木马对楚严厉来说定有着意义。

凤彦说:“不在的东西怎么也挽不回的,倒不如放下,坦然面对。”

“是啊,挽不回的,又何必浪费心思呢?本王也是尽力了,如果毓秀长公主执意要来躺这浑水,本王只有奉陪到底了。”

“你倒是真的如外界所说的。”

“哦,外面是怎么说本王的?”

凤彦叹道:“说你冷酷无情,六亲不认呗!”

楚衍烈锁住眉头,他怎么没有听别人说起?

第133章祭祀大会

说他六亲不认,说起来楚衍烈还有什么亲人。

除是有血缘关系,谁又会真正在意过。

当年魏邑被害,都从不曾有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就连楚衍烈被带出宫时,也不曾有谁送行。

他走离开的那刻起,才感觉到在这个皇宫里,除是母亲之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人。

她们都巴不得他死,忌惮他的实力,怕他因为魏邑的死而怀恨他人。

反过来想,若是这些人都没有愧,哪会如此忌惮。

说到底,不是他无情,而是太多人对他有偏见,对他太残忍罢了。

三日过后,便是祭祀大会。

帝都寿宗山上,高高的祭台上,两只神兽雕像矗立而起。

它是守护皇室龙脉的神兽,早在上千年前,这两只神兽就已在此。

是扶云国皇室祖先,在蛮荒用了几年的时候征服了神兽,才使得这两只神兽成为皇室血脉的守护。

一只为震撼静观的汗索青龙,一只为天下苍生而存的朱雀。

两只神兽曾为扶云国四处征战,立下汗马功劳,死后灵魂任未离去,在扶云山河颠覆之时挽救万民。

先皇祖为了祭奠两只神兽,特命人雕刻两尊石像作为震慑,放于寿宗山供皇室子孙年年祭拜。

于是就有了祭祀大典,每一年的今日,皇室子孙都会进行一次隆重的祭祀,以求太平。

以前的祭祀,只有两侠巫师上了祭天,手捧龙脉传到了皇帝手中奉承天威。

在楚衍烈回到帝都那一年,祭祀大典上就出了意外。

两位巫师手碰龙脉时,突然暴毙而亡。

白虎神兽突睁双眼,从石像中窜出一道光,整个祭祀会上,乌云密布,雷鸣闪电。

众人以为天象不祥,神兽动怒!

是楚衍烈奋身而出,跃到祭天上重新拾起龙脉,交到楚轻风手中。

之后便是雨过天晴,晴空万里,神兽身上发出的那道光茫击中楚衍烈身后,使他灵力曾强,直接跃过元神境界。

于是众人猜测,楚衍烈是天选之子,将来便是继承扶云国皇位的人。

但也有人不服,说他是碰上运气,刚好接承龙魂之力罢了。

而楚衍烈,却是百年来第一个接受龙魂的人。

不是给每个皇室的人一个公平,楚轻风以龙脉为誓,立即下规矩。

每年的祭祀都会让皇室中的行修者进行一次比式,谁能有资格走上祭台祭祀,让天来决定。

不仅在修为上有很好的成绩,还要得到白虎与朱雀神兽的认可,从两只神兽中拿取出龙脉交与皇室。

凤彦虽不是皇室血脉,但以扶云的规矩,只要入了皇籍,封制礼典已成的,都有资格。

前方是皇帝楚轻风、郑莺歌,之后是皇室子孙,再到文武百官,在最后面就是扶云国的有着名望的修行宗师以及名门子弟。

众人跟着皇帝和皇后,从台阶下三跪九叩,到达神兽前方,礼成之后才进行祭祀大典。

这些来被邀请也是一种荣幸,最主要是彰显皇恩浩荡。

与楚衍烈和凤彦拼列的是楚清扬,右边凤彦与云柔。

云柔在凤彦耳边叽咕着楚衍烈当年登上祭台时的威风,说到楚衍烈时,云柔一脸骄傲。

楚清扬见凤彦面色红润,灵光散发,又看了她平坦的小腹,突然说道:“皇嫂今日精神不错,可皇兄对皇嫂关爱有佳啊?”

凤彦向他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除了说这句话,还有别的吗?”

“哦~当然有了,那就是皇嫂腹中的小皇孙,怎么我这小侄子就不见大呢?都这么些时日了,皇嫂竟也没显怀。”

话音落后,凤彦与楚衍烈同时向他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楚清扬收回神态,严肃的看着祭台,心想他这话有错了吗?

所有的参拜仪式将近结束,云柔才跑上前拽着楚衍烈的臂膀说:“衍烈哥哥,今年你也一定要拿到祭祀的资格,气死那些人。”

说完,她还把眼神瞟向楚弈天与郑莺歌的方向去。

“云柔放心,我自会把守好最后的关卡,不让别人得程便是。”

“我相信衍烈哥哥!”

话刚落音,才听巫师宣布祭仪成立。

皇帝与皇后坐到祭天前的高台上,皇室子孙依照顺序坐在身后,两旁便是文武百官与世家子弟。

全场上千余,加上禁卫与巡防,达万人之多。

万众属目的还属辰曦王楚衍烈与辰曦王妃凤彦,但是今日参加祭祀的都比往年多出许多修行界的人。

祭仪临终前,楚轻风让巫师宣布一个动人心魄的消息。

那就是今年的祭祀规定有更改,往年只有皇室子孙才可以资格参加祭祀的晋选资格,而今年为了兴盛扶云,彰显皇恩,特准许所有修行者参与比式。

最终以武为胜,赢得最后的那一人,就会登上祭天接承龙脉相授,且有望得到皇权赐于的厚禄。

楚衍烈与凤彦对视,这分明就是冲着楚衍烈来的。

谁都知道这几年来只有楚衍烈一人能登上祭台。

今年准许修行界的人介入,是想阻止楚衍烈拿到今年的祭祀资格。

想来楚轻风不想让楚衍烈一直接承龙脉,才把规定放宽至整个修行界。

而这样的消息,连楚衍烈都没有想到。

倒是那些修行界的子弟们蠢蠢欲动,兴奋不已。

不管到最后能不能登上祭台,都想在这里一显神通。

凤彦担忧,这些人当中,不乏一些高境界的高手,她怕自己应付不了。

而且自己腹中的孩子,怕是受不了这么次的晋级。

楚衍烈握紧她手臂,附在她耳边说道:“放心,这里除了鳌漫然之外,没有更高的修为了,只要那个人没有来!”

“那个人是谁?”

他看了看整个祭祀席了,没有看到楚飞蕴,才放下心来。

鳌漫然一直想寻找机会与他一较高下,今天这样的日子,他是不会放过的。

只要鳌漫然先被自己中伤之后,凤彦想赢过他就轻而易举了。

楚衍烈又看了看凤彦的小腹上,凤彦所担心的也是他所担心的,如果实在不行,他只能把关到最后。

赛场刀剑无眼,但还是有许多为了利益拼了命的狂徒。

明知道自己修为底,最后胜出的只能是第一高手鳌漫然和辰曦王楚衍烈,可他们还是想去碰一碰运气。

第134章赛场高手如云

有时候境界不是主要的,在修为了境界只是一个段位,并能不认定此人就一定是武功极高的人。

有很多修行者,他们有灵力有内息,但却没有武功基础,混取天地灵力聚于一身,未必就是罗汉三夫。

但有灵气的人,达到一定的境界,可以刀枪不入,施阵布法也是修为的境界。

有点知觉的人士,是不会在第一时间冲上赛场上去的,他们会慢慢的观摩各家门派的武学路灵数,与灵力的深浅,这样才好着手一拼。

比了上百余人,大多都看乏了,只是凤彦直盯着赛场上看。

在她看来,有许多世家子北的修为都是在外力功夫上有成就,修为并不高。

有点修为的人,外力功夫却不怎么样,倒是拉底了境界的段位。

她试着用自己学会的招式,怎么去接下别人出的招式。

结果楚衍烈给她来一句:“不用看这些人了,以你现在的修为,只需三层功力就能赢取。”

“我竟有这么厉害吗?”

“你别忘了,曾经不也用着外力功夫杀死几名锋芒境界的大汗吗?你以为追风教你的那些只是花拳秀腿吗?那可是苍炎门入学基础,放在静观大陆每个角落并不比一个平凡的锋芒境界差。”

“是啊,追风又怎么会授我些没用的东西呢?”凤彦突然暗自己伤神,想起追风就是她一道伤疤。“如果追风他在世,我……”

“彦儿,把精力放在祭祀上,追风焚化不可挽回,但他已是渡劫境,却有灵魂重生之能,未必就会死,先别想他。”

凤彦听后,才点点头收回伤态,认真的注视着赛场上的比式。

她也却实需要这股龙魂,以前只觉得自己是一废柴,武学修行这些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

而现在居然让她再次开启灵骨,任何对修为有利的都不想放过。

就像楚衍烈说过的,要让自己强大才会保护身边的人。

之前看着亲人离去无能为力,若是再继续做个废柴,报仇要等到何年何月?

赛场上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邢司夜才跃到赛场指着在场的参赛都说道:“又何必浪费时间呢?你们都一起上吧?”

众人听后,蜂拥而上,与邢司夜一人对持上去。

邢司夜是刑部统领,在修为上元神巅峰,但一身外力功夫不容小视。

他曾经将有名的采花贼尤仲追至东仓国逮捕,靠的就是外力功夫胜过了入化境的尤仲。

说起这事,邢司夜却是扶云国有名的缉捕官,这才胜任扶云刑部统领一职。

在场的真正高手谁也不愿意出手,只有邢司夜实在看不下去,虽然知道自己并不能成为祭祀的人选。

可他还是想阻止一些三教九流之辈,让比式尽快达到高峰。

看这些人对绝并没有什么精彩之处,反而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可是规矩又摆在那里,不得按规矩办不是吗?

除了邢司夜,就连皇帝楚轻风也摇头哀叹。

难道扶云国除了楚衍烈,就再没有人能震的住了吗?

郑莺歌恰恰相反,她把目光投向楚弈天,露出和中溺爱之色。

就好像这一界的祭祀之人,就一定会落在楚弈天身上。

说来也怪,在楚衍烈和凤彦回到帝都之后,楚弈天就没再找楚衍烈和凤彦的麻烦。

因为在她们离开帝都去了无极山时,楚弈天也离开了帝都,而且还是在楚衍烈和凤彦回都之后的几天才回来的。

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身上的灵力变强大了。

人也变得沉稳了,比之前也低调了许多。

不仅在修为上有很大的进步,就连炼药精神风貌,还在自己的景宁王府中建起了炼药房。

想必是郑莺歌知道郑家沦落,让楚弈天向外求学,取得更好的成就回来取代楚衍烈。

在斩杀妖兽的时候,楚衍烈也发现楚弈天进步不少,以他现在的修为该是达到了入化境界了吧?

楚衍烈倒不是担心自己会输给楚弈天,就是担心凤彦会有很大压力,他突然想放弃了。

“彦儿,不如这一界你就别上去了,这些人看似按兵不动,可却是在蠢蠢欲动,他们每个人都想拿下这祭祀资格。”

“不行,我一定要试,我气海被打通以来,还没有真正与人对战过,都不知道自己能力如何!”

“可是你……”楚衍烈看向她的肚子,当初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想让她争取龙魂呢?

“放心吧,你以为我这个炼药师是白来的吗?我自会让我们的孩子周全了。”

楚衍烈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脸颊,阴邪的说道:“那咱们以后多生几个?”

凤彦重重的敲打在楚衍烈胸膛!“谁要跟你生啊!”

只感自己臂膀被楚衍烈重重的抓了一把,然后朝着楚衍烈手指的方向看去。

赛场中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上去几招便把邢司夜给打爬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宫中多年未出现过的楚毓盈长公主。

楚毓盈一身褐红双丝绫鸾衣,面上还带有几滴污泥,看上去神智不正常,却与毓秀长公主有几分相似。

众人惊愕,这疯女人是谁?她怎么突然出现在祭祀会上的呢?

能认出来楚毓秀的人并不多,楚衍烈多年未见过楚毓秀,但一看到楚毓秀时,加上凤彦给他描述楚毓秀的样子,一看便知。

最惊讶的还是楚轻风与几位老朝臣,楚毓秀是皇室的一处污点。

在很多年前便称她生病不再踏出皇宫,想来不是被养在皇宫内,就是死了。

突然出现,让人很是惊讶,而且一身武力惊人,只用了二十招便将刑司夜打倒,让那些想上去的世家子弟们闻风而逃。

“她是谁啊?怎么突然冲出个疯女人来?”

“这疯子……这疯子怎么与毓秀长公主那么像呢?”

只见楚轻风紧握双拳,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去,把毓盈长公请回皇宫。”

“啊~她就是多年不曾出过皇宫的毓盈长公主哇?我说怎么跟毓秀长公主长的这么像呢?”

“是啊,原来是毓盈长公主,没想到她武功这么好?”

一时间,赛场一片沸腾,议论纷纷!

第135章轮流战

几名禁卫走到赛场,准备把毓盈长公主带走。

可人刚走到她身旁,就被毓秀长公主几招制服,禁卫无奈的看向楚轻风。

因为是长公主,他们出重手又怕伤到人,没人敢真使用真功夫。

毓盈长公主神智不清,但却对赛场露出喜悦之色。

凤彦想,她定是潜伏在出行的队行中偷偷跟来的,以太妃的性子,定不会让她参与这种盛会。

太妃爱女心切,皇宫里头就是楚毓盈最好的住所,反之她出了皇宫,不仅会伤及别人性命,还会若事生非。

楚轻风见无人能制止楚毓盈,便向鳌漫然使出一个眼色,让他压制楚毓盈再带她回宫。

鳌漫然出手,必伤长公主。

凤彦突然起身,走到楚毓盈身旁,温情一笑!“长公主怎么到这来了?”

“你不是凤彦儿,原来了你也在这里?”

“是啊,我也在,太妃她很想你,让我带你回去陪伴她。”

楚毓盈听说要带她回去,立即摇头说道:“我不回去,母妃每日闷闷不乐,好无趣啊!”

凤彦无奈的朝着楚轻风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来试试劝说楚毓盈,也许看在太妃的面子上,她会乖乖的回去。

这场比赛至关重要,楚毓盈又是太妃爱女,强取与伤害都不是上策。

如果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离开,不仅能挽回皇室的颜面,也不用大动干戈,更不会伤了楚轻风与太妃的关系。

凤彦边安抚边拉着楚毓盈走到一旁,柔和说道:“长公主不能这么想,在你离开的时候也是会想太妃的对不对?她也和你一样,会很想你的,看不见你她得有多伤心呀?”

楚毓盈抚摸着脑袋,似懂非懂的问:“那我要回去吗?”

“当然了,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如果你在人群中走散了,太妃岂不是会更伤心?”

经过一翻劝说与安抚之后,楚毓盈才听取凤彦的话,乖乖上了车撵,在禁卫的护送下回皇宫。

凤彦不放心,便使用点穴手法,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让楚毓盈安心入睡,直到送回皇宫为止。

送走楚毓盈之后,赛场继续比式。

开始的那些三教九流的人都无人敢再上场,剩下的便是那些未上场的高手。

刑司夜辞去比式资格,他一男儿,竟在楚毓盈手里走不过二十招,对他来说是一种打击。

再挣扎下去,只会更没面子。

他也没有想过会在最后取胜,既然输了,就趁早退出为妙。

但赛场上也无人再轻易出头,只听郑莺歌轻咳了一盛,才见郑家几位元神巅峰的高手跃到赛场上。

郑子舟、郑筹、郑岂三位都是郑家年轻一代有为的修行者。

境界都达元神境,甚至与入化境只有一步之摇。

他们上台并没有想要参加祭祀的考核,而是指名道姓挑战楚衍烈。

郑筹上前说道:“为了能让今日的比式尽快有个结果,不如就让我们来直接挑战辰曦王,输者自退离场,赢者再由它人进行挑战,这样不仅使比式有进度,而且也会提高比式的效果,不知皇上认为如何?”

楚轻风一时也难于决择,但这却实是比式进展最快的效果,还能挡去那些无用之用。

他看了一眼楚衍烈,楚衍烈装着无视。

这些不过是郑家想出来,耗尽他灵力的方法罢了,场上数位高手,等到最后时,哪还有那么多精力?

能渔翁得利的人,当然是最后来挑战的那一位了。

见楚衍烈没有发话,楚轻风才说道:“既然如此,朕应允挑战式比武,最后取得胜利的就登上祭台授承龙脉,辰曦王是朕的儿子,他天赋异禀,修为极高,相信他能应付,能继续接承龙脉人选。就不知辰曦王认为如何?”

楚轻风说完,把目光再次投向楚衍烈。

都先应允了,才问楚衍烈的意见,楚衍烈还能不答应吗?

但楚轻风想,谁都看的出这是一场轮流战,他该不会轻易答应。

一个人的办流战可以说是有癖无利,是个聪明人都不会答应,但楚衍烈却站了起来,冷声说道:“儿臣没有意见。”

众人惊叹,这样也答应,会不会太自信了?

在场的入化境的人不多,便元神境界的人可是多如牛毛。轮流战下来,他不伤也会损耗灵力,等到精力枯竭时,还能坚持守到最后吗?

虽是如此,可这些人谁也不嫌事大,他们只要结果,公不公平无所谓。

这是皇上下的旨意,谁又会在乎呢?

如有幸胜过楚衍烈,就算最后拿不到祭祀资格,也不妄挑战一场。

凤彦有些担心,明知道很吃亏,可他还是答应下来,这不是傻吗?

楚衍烈知道她的担忧,轻轻抚在她肩膀上,低声说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倒,就算真的败下阵来,不是还有你么?就是不能守到最后,我也决不会让鳌漫然与楚弈天取胜,你就安心等着吧。”

“那你小心一点,若是不行就让我先上,你来守到最后。”

“不必~”

话音落后,楚衍烈才站起来,跃到赛场上去。

他打量了一翻郑家三将,又向众人说道:“既然是轮流战,那我可以选择比式的进程,不只是他们三个。为了保证每一场的公平,不如在场的人,达到元神境的一起上。若是本王输了就立即离开,若是无人胜过本王,那么下一轮达到入化境的也一起上,这样既不用浪费时间,也不用让各位一一排队等待。”

“辰曦王真的认为,能胜得过这么多元神境界的高手吗?”人群中,突然窜出多名元神境界的修行者。

大多都是世家子弟,也有一部份人无名小足,虽不知他们出处,但个个都是元神境。

他们影藏的这么好,为的就是楚衍烈这一句话。

在场走出来的,各有三十多位元神境的高手。

有的只是来凑个热闹,并非想参与其中,但听楚衍烈刚才那一袭话后,他们便觉得自己苦心修行,在楚衍烈眼里却是这么不堪。

见到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楚衍烈才勾起邪魅的笑容。

他指着众人嘲讽道:“一个元神境的人也配在本王面前称之为高手?你们的好奇心只会显得你们更加的无能!”

“你……”

“跟他说什么?一起上~”

一声吆喝之后,众人齐上,对着楚衍烈攻击上去。

第136章下一局的对战

那么多人对战楚衍烈,一时间赛场戾气沉重,杀气十足。

这一场就不是要比赛,而是在拼命。

有的人甚至下了狠手,连出杀招。

楚衍烈虽然对上众人看似游刃有余,可是时间一久,灵力消耗过快,怕是撑不了太久。

后面还有鳌漫然,不对~

凤彦突然看向楚弈天,他难道已经晋级为入化境了吗?

如果还是元神境的话,一会再出手就是违反了规则。

她们怎么把楚弈天给忘了,这样的机会,能得到龙魂护体,可能一跃高升,楚弈天定然不会只当一个旁观者?

看着楚衍烈与众人战斗,凤彦遥望四周,这一切竟都是郑莺歌与楚弈天的阴谋。

她们想让楚弈天取得最后的胜利,才先让郑家那几位后辈上来提出流轮战的方法。

“皇嫂,你看衍烈哥哥这样打下去,能守的住最后的胜利吗?”云柔突然附到凤彦耳边问。

“守不守的住很难说,但这些元神境的高手并不是真正的想参与祭祀的比赛,而是想耗尽他的灵力,好让最后出场的人渔翁得利罢了。”

“还有一战入化境的比式,在这场上的我只知道鳌漫然老师到达入化境,其它人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究竟谁会是最后出场的人呢?”

凤彦低头轻叹,只怪她修为太低,竟探不出在场的人所带的灵力值有多少。

大概除了鳌漫然,就是楚弈天了。

她缓缓闭上双眼,尝试着探测每个人的气息,看看自己能否探出别人的灵力。

凤彦在每个人身上试探了一遍,心中数着,一股、两股、三股……

不对~

她猛然睁开眼,在这祭祀大会上,共有六个达到入化境界的人。

原来楚弈天真的到了入化境,难怪他坐在原地有恃无恐。

再看坐在左方最角落的胖子,他正常端着酒杯,气息稳重收放自如,起码得到入化巅峰。

还有一个在靠祭台下面的位置上,是一名女子。

凤彦只知道这名女子达到入化境,但是无法探测到她真正的修为,但决不会底于楚衍烈和自己。

以上四位了,还有一个是在皇帝楚轻风的周边,距离楚轻风最近的是郑莺歌,但郑莺歌没有步入修行,一定不是他。

她又看了楚轻风的身后,除了自己和云柔,就是楚清扬了。

难道楚清扬的修为也……

世人都知道楚清扬从小身体虚弱,不宜行修,他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怎么可能呢?

但是这个人又是谁,坐在她向身后的,就是几位年龄较小的小公和皇子。

这些幼致孩儿,就算天赋再高,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

凤彦大声呼吸,难道她探测错了吗?

而且还有一股气息,它似远似近,时强时弱,她根本就探测不出人在哪里。

如果说那些元神境的人是这祭祀大会上的高手,那么这些人又怎么说呢?这场祭祀怕是少不了事了。

这么多位修行高手,都影藏的那么好。

她用了十层的灵力去探测气息,也只能勉强知道个数,却不能确定是哪些人。

若是楚衍烈……

“不好~”

凤彦刚睁开眼,一道戾气直从祭坛后方袭来,朝着楚衍烈心脏处。

她大惊,竟然有人偷袭。

要云柔的石榴裙下,一片飞来的叶子落在脚下,凤彦底下头去,用灵力汇集一道力,直朝向楚衍烈偷袭而来的戾气相撞而去。

只见两股戾气在空中冲撞开来,形成两股青烟缓缓散去。

打斗中尘土飞卷,谁也没有注意到偷袭的戾气与她灵力所聚的戾气相撞,以为是楚衍烈与众人打斗震落的沙尘。

凤彦抚去额间汗水,注意着在场每个人的一行一动,比赛期间偷袭,这是有多卑鄙啊?

“皇嫂你在做什么呀?”云柔见凤彦低下头去,便问道。

“哦,我见你的裙下有片叶子,便伸手帮你摘除。”

说完,凤彦把那片叶子递到云柔面前。

云柔才连说道:“谢谢皇嫂,你腹中有小皇孙,要小心一些。”

“嗯,好~”

凤彦平息下来,她现在怀着孕,一会突然上场可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

就连云柔她们都不知道她已突然晋级到入化境,若是知道,云柔会不会被吓到!

“云柔,我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想走一走。”

“那我陪皇嫂。”

“好啊~”

云柔扶着凤彦,缓缓从台阶上走了下去。

她是想换一个方位去探测那两股灵力,可能是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同,难以探测。

找了理由与云柔一起走到台下,慢步在众人身后,一连与云柔聊着家长一边用灵力探测。七股灵力,楚衍烈与鳌买然,还有两名世家子弟,另外一名是楚弈天,还有一名与楚弈天不相上下的,她竟查不到。

更重要的是,一有股不在这赛场中,而是在暗处。

先不管赛场上的那个人怎么样,但暗处那股灵力,才叫真的可怕。

凤彦与云柔在台下走了一圈,却还是没有发现隐藏在暗处的那股灵力的所在。

她害怕,也担心着,这个人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正走着,赛场上突然传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凤彦与云柔向赛场上看去,众人元神高手已连连败下阵来,只有楚衍烈一人矗立在赛场上。

元神境几十名高手,就这样败在楚衍烈手中。

这些在凤彦的预料之中,也是在大家的预料之中,只是这后面还有好几位入化境高手,楚衍烈又该如何应对。

凤彦与云柔回到赛场上,看看来的有多少个入化高手了。

楚衍烈扯高嗓子,对众人说道:“这下一场,还请各位赐教。”

“谁敢赐教他辰曦王啊,凭一人之力对战八大高手,就在场这些人又怎会胜的了他呢?”

“是啊,辰曦王修为了得,年纪轻轻就达入化境界,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有过如此天赋了,就不知还有谁能上去挑战?”

面对楚衍烈的叫阵,在场议论纷纷。

楚弈天以及鳌漫然互看一眼,但却谁也没有主动上前。

各方的世家子弟也在按兵不动,一场战斗就好像斗的不是武,而是在意志力。

第137章一较高下

鳌漫然突然跃到赛场上去,先与楚衍烈打了声招呼之后,才说道:“我鳌漫然在京授学已有二十余载,从未与人比过高下,辰曦王修为了得,我却没能有机会与辰曦王一较高下。今日趁此机会,想单独与辰曦王一战,不知辰曦王可否给这个机会?”

楚衍烈冷笑,说的像他平日里很忙一样,想领教功夫,几时不成,非选在今日。

也对,今日倒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帮助别人损耗楚衍烈的灵力。

在这样的场合里一较高下,才不会让人觉得他不是针对楚衍烈,最多也就是说他也想得到龙魂罢了。

鳌漫然更是觉得,在楚衍烈与众多元神境对战之后必定耗损灵力,他有十分把握能够胜任。

楚衍烈在与那么多名元神境比式时,虽有耗损了一些灵力。

但是对上鳌漫然,他依然有取胜的把握。

两人从来没有对战过,但却见过对方使用的路数。

鳌漫然虽为帝都之师,但也是出自苍炎门,两者不同的是,鳌漫然是苍炎门伏天长老的高徒,楚衍烈却是掌门龙亦尘的小徒弟。

就是鳌漫然年过王十才进入入化境,而楚衍烈未及二十就已经步入入化境了。

同样门派,不同的师道,自也是有不同的修为习性。

他不服的就是,同样的师门,楚衍烈却是凭着本事拜入掌门门下,而他却只能拜到伏天门下。

其实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想上苍炎山求学,他本就很幸运的了。

以着自己的傲慢要与一个小辈争较高下,简直是人如其名。

楚衍烈倒呼了一口气,他这一翻话在心里该是憋了许久了吧?

之前妖兽入侵时就想致他于死地,偷袭不成又来寻找机会,那他只有成全他这一回了。

“论起来鳌先生也是本王的师兄,同师本该是互相扶持的,但兄师今日这么一说,本王倒也不好拒绝了。既然如此,那本王再多进行一场比式,与师兄单打独斗了却师兄这一桩心愿。”

“可若是辰曦王输了又将如何?”

“如果本王不幸输了,那一下轮便可由其它人向师兄进行挑战,若是本王赢了,之前的规则不变,依旧接受入化境的人一起挑战。”

“那样甚好!只是辰曦王在之前的对战中消耗部分灵力,我也不会白占你便宜,不会使用全部灵力的,辰曦王大可放心。”鳌漫然冷哼一声,他就这么自信自己会赢吗?

别人楚衍烈还真不好说,但鳌漫然他很有自信。帝都第一高手他从来不去挑战,是因为同一师门给足了鳌漫然面子。

既然不想要这样的面子,他又何必要客气。

“不必谦让,本王从来都喜欢实战,不喜欢那种虚假的东西,若是师兄只用五层功力与本王对决,输了又觉得不服了,还是使尽全力吧!”话刚落音,楚衍烈汇聚戾气,缓缓抽出皿血剑。

鳌漫然也不逊色,一柄风凌剑即追并而出。“那就请辰曦王接好了!”

两人倾身而出,地面震出的飞尘卷起一阵狂浪,剑气如虹,戾气如山。

只听轰隆隆震响,两人中央崛起的石板在高空相撞而落,两道闪电如流星闪动,只闻其声,看不清人影。

能真正看的清两人的身影,修为非是在二人之上,就连凤彦也只看清人影向位与辨别谁是谁,却看不清两人如何使出招式。

凤彦只得闭了双眼,用灵力的辨别楚衍烈与鳌漫然的出剑方式。

楚衍烈外钢内柔,与之对战时留有后手,鳌漫然虽人看似占尽上风,但他去使出八层之力。

只是楚衍烈的皿血剑耗力过快,不断的使用灵力去弥补不足,这样又让他战不得优势。

鳌漫然急功近利,一有机就会出使杀招,这恰恰成了他最大的缺点。

大概楚衍烈看出这一点,才没有用使全身灵力,处处露出空子让他去的钻。

果然不出百招,楚衍烈才开始反击,将皿血剑上所有汇聚的灵力一齐发出,将鳌漫然镇的满头大汗。

凤彦睁开眼时,只见鳌漫然已持剑反击回去,直朝楚衍烈心脏处。

然而这一剑刚好落到楚衍烈心脏处时,楚衍烈的身体便消失不见了。

鳌漫然大惊,瞬移转化,那只是金丹境才会有的能力,难道楚衍烈已经达到金丹境界了吗?

可是他的灵力,却没有更进一步,最多就是入化巅峰。

那是因为楚衍烈为了影藏自己的真正实力,本该到晋级的修为,却反灵力强压到入化境,让自己只达到了入化巅峰。

在外人看来,是楚衍烈晋级变得缓慢,殊不知是自己蓄意影藏罢了。

但这样也并没有震慑到鳌漫然,他最多以为楚衍烈是使出一招窍灵移位。

这招在元神境有达到一定的修为也可以做到,但却需要使用全身灵力,而且只能使用一次。

用过之后,体内的灵力也近乎尽失。

修行之人都最后,都会用这一试来保命。

鳌漫然以为,楚衍烈只有这最后一招。再出手时,才发现楚衍烈不光只有这一招。

在转换之中,一连使用数次,使得鳌漫然接应不瑕。

楚衍烈就像是地狱魅影,一瞬间化为多个分身,让鳌漫然眼花缭乱。

“怎么?难道他……”

鳌漫然大惊,在他击出的每一招,不仅招招落空,最后竟连真人或分身都已分不清。

楚衍烈的声音围绕在他身旁,冷笑道:“兄师为何迟钝了?再不出手,可就要输了。”

“你不会……不会已到了金丹境?”

“我到金丹境有什么可好奇?本王每三年晋一级,达了入化境却迟迟不晋升金丹,但却从来没有落下修为的晋升,现在才知道会不会有些晚了?”

鳌漫然冷声说:“你影藏的好深!”

“不然怎么知道师兄今日的本性呢?也该结束了!”

话未落音,只见鳌漫然身后,数柄利剑同时发出,直朝他心脏处!

鳌漫然转过身,才发现每一柄剑,都带着相同的戾气,哪怕是幻影分身,被任意一柄刺入心脏,他必死无疑。

第138章入化境对决

“师兄,可要接好了!”

楚衍烈的声音再次从前方传出,鳌漫然转过头来,一股戾气直朝胸膛处。

只见一肌疾风袭来,鳌漫然还未来的及出击,人就已被震出,从高高的台阶下直击赛场以外,重重的撞击在地面上。

就连平坦的地面也震出一个窟窿,鳌漫然慢慢的爬起,眼眸中慢慢呈现几条血丝,直感体内几处经脉断裂开来。

手与脚顿然麻木,不再动弹。

楚衍烈此招并没要了他的命,但一身修为也从此废除。

原本他偷袭时重伤凤彦,楚衍烈就对他起了杀心。

大概现在没有杀他的原因是,惑者是看在师门的面子上,饶他一命,而且比赛点到为止。

刀剑无眼,但也难免受到重创。

凤彦也是这么以为,可是当她看到鳌漫然无力爬起身时,才知道这一招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不仅废掉他所有筋脉,就连气海也被楚衍烈一并废除,想来以后要继续修行,不大可能了。

众人都没有想到,楚衍烈会出此狠手,出击就是废掉一身修为。

更是让那些还没有上台的入化高手闻风丧胆。

不过,接下来的战局是群攻,也有不怕死的狂徒跃到赛场上去。

就是刚才凤彦寻探到角落中的那两位,一个是扶云玄阵世家唐言晋的大公子唐游,今年三十二岁,身材魁梧,以奇门遁甲之术而闻名于世。

一位是擎城驭兽之王古誉名,今年已入四十。

说到世间万物,人,妖,神,灵,魔,鬼,兽。灵与驱灵者息息相关,而兽也有一种修为专驭兽骨,此种修为为驭兽之术。

这些虽不是什么旁门左道,但修练之法与其它人不同,他们在于的是能驭取兽类为人驱使。

当然也不是什么样的兽都能驾驭,比如妖兽之类的,除非有你修为远在妖兽之上,否则也会很难驾驭,不然帝都妖兽入侵时,哪会战的这么辛苦?

这些世家平时里不涉及江湖,也不涉朝政,也很少与外界找交道,但这次却来参加祭祀大会,怕不是只冲着龙魂来的。

突然从皇帝楚轻风身后走出一位内卫,这名内卫名叫常德兴,常年相伴在楚轻风左右,居说是一位入化境的高手,但却很少露出真本事。

这次出来也该是得到了皇帝楚轻风的应允。

凤彦之前没有见到他,只是感觉到在皇室之中还有一位,竟没想到是他?

她倒是有猜想过,可当时凤彦并没有看见常德兴,以为是在她们之中。

现在场上入化境已有三位,鳌漫然除外,该还有两位才是,难道楚弈天不打算出手吗?

唐游用挑衅的语气说道:“今日是辰曦王定下的比赛规则,如果辰曦王会觉自己会吃亏的话,可以单独挑战,也不算违规,毕竟以多胜少,是胜之不武,我们能理解。”

“本王说的话,从来都不会更改,一切与选前一致,只是……”楚衍烈说完后,又把目光投向楚弈天,继续说道:“只是这赛事就要开始了,难道景宁王也不打算试一试吗?”

“景宁王……”

“是啊,景宁王每一年输赢都会试一试,而今年……”

“可是这一局是入化境的挑战,景宁王他……”

台下开始喧哗,世人都只知景宁王这两年修为勉强有所提升,但也只是个元神期。

元神之战已过,难道他已晋级入化境?

楚弈天终还是站了起来,跃到赛场上与楚衍烈对视。

若不是楚衍烈要用晋级赛来定最后的输胜负,他还真想与楚衍烈单独一战。

刚晋为入化境,当然是自以为是,以为能有取胜的把握。

加之早先楚衍烈损耗的灵力,必然是支撑不了太久了。

楚弈天冷笑:“真没想到,辰曦王还能坚持到现在,本王近来很幸运的晋级为入化境,不知道会不会令辰曦王失望?”

“失望?我倒是希望景宁王能有更高的境界,才配与我出手,只是这规定已出,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授教你一课。”

“真是狂妄……”

楚衍烈手持皿血剑,缓缓的走到台阶边上,用凌厉的目光注视在场四人,冷声说道:“废话就少说,一起上吧!”

一人对战四名入化境高手,之前对战入位高手,楚衍烈虽然身负重伤,但也只是勉强抵御。

而这一次,看似损耗许多灵力,可他也有影藏,没有露出真正的修为。

虽然鳌漫然看懂了,但这些人却未必看的懂。

他最多是硬撑,坚持不了多久。

高手的对决,不像之前的打斗,拼招式拼灵力。而在四人一起上的时候,就像事先商议好的,几股灵力合为一体,倒让楚衍烈有些难以招架。

楚弈天也却是进步不小,灵力曾强,加上其它三股力量一起,前后夹击,楚衍烈逢迎的很是吃力。

这一局在众人眼里,就算取胜的不是楚弈天,但也决不会是楚衍烈。

楚衍烈一连使用分身转换,加上一股龙魂护体,才能勉强支撑下来。

但毕竟是入化境,出窍施阵,连连即出,加上古誉名的兽灵决与唐游的玄阵克制,让他连战下风,也只是尽量畏避不出。

一连上百招都在防守中,连出击的机会都没有。

看的场下的人屏住呼吸,像是楚衍烈随时都能败下阵来。

凤彦越来越担心,如果楚衍烈真的败下阵来,那这还没有出现的那股灵力又如何应对?

而且楚弈天不是别人,只要有机会将楚衍烈致于死地,他是决不会手下留情的。

现在刚刚塌入入化境,就已经这么狂妄了。

想来这场上几位高手,也并非是为了龙魂而来,而是为了帮助楚弈天打败楚衍烈来的。

赛场上突然有了反转,楚衍烈已经开始反击了,先是常德兴被皿血剑刺伤,后是古誉名和唐游。

都只在百招之内重伤三人。

很多期待着楚衍烈败下阵来的人,惊出一脸僵硬,而那些为楚衍烈拍手叫器的却是掌声不断。

凤彦想,这应该才是楚衍烈真正的实力吧?

他会先将其余三人重伤之后,再慢慢的圆了楚弈天单独挑战的心愿。

如果一时败下阵来,也只是落了个败落的名声,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若是单打独斗,楚衍烈就不会只是重伤这么简单,这对楚弈天来说,比他之前受到的羞辱只会更沉重。

第139章不束之客

楚弈天见其它三人败下阵后,奋力而上,数招之后便败下阵来。

楚衍烈剑指楚弈天!“你输了~”

“我没有输,在我未倒下之前,就不算输!”此时的楚弈天还不服,继续持剑而上。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楚衍烈,认为楚衍烈对战那么久,灵力也该耗尽。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楚衍烈所积存的灵力与皿血剑是互补的,在体内的灵力流失时,被皿血剑吸引,在对战时他也可以从皿血剑中吸取蓄含在剑刃内的灵力。

在最后,不管他消耗多少灵力,最终也只会回到他体内。

而且楚衍烈修为本已达到金丹,加上龙魂护体,最多也只是外部的皮肉之伤。

力气也在慢慢的耗损,但分身转位,元神护体,对上一个入化境的楚弈天来说,只不过是挥刀剑指中。

也许楚弈天怎么也想不明白,楚衍烈明明对战了那么久,却为何还有那么强的灵力?

眼看快到午时,楚衍烈也不再浪费时间,他开始以为楚弈天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强一些,等到真正交峰过后,才知道刚进入入化境的楚弈天,在他面前还是难独挡一面。

楚衍烈突闪凌厉的眸子,剑气震出,与楚弈天相撞而去,只用七层灵力,才将楚弈天震下赛场。

台下一片叫好,为楚衍烈欢呼鼓掌。

人们习惯了每年登上祭台时都是楚衍烈的身影,突然换了一个人,还真有些不习惯。

偏向楚弈天和郑莺歌的人没这么想,这次机会过,下次就再难对负了。

等到宣判官宣布结果时,一道戾气突然从祭台上跃出,寮台烟雾中,同时走出一位蒙着面沙的女子。

女子高挑惊娆,面纱虽挡住容颜,却没能遮挡那身绝世风华。

楚衍烈拨开散舞,缓缓向女子看去,吃惊的直起双目。

没错,是她!

“大胆妖孽,竟敢扰乱祭祀大典?给我拿下~”禁军一声吆喝,面对来路不明的女子执剑而上。

“她是谁啊?怎么祭祀会上从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是人是鬼?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赛场上,她是来参加祭祀之选的吗?”

两名太监为楚轻风散去眼前的燎雾,只见女子缓缓揭开面纱,那双眼眸似曾相识。

现在是祭祀大典,正在进行到祭祀比式,可是此女来者不善,不像是参加祭祀,倒像是来挑衅的。

“她是谁?”

“皇上,她大概是来参加祭祀比赛的,不如先问问她是何人。”郑莺歌在一旁谄媚言,她不计后果,一心只想打压楚衍烈。

就算楚弈天拿不到最后的资格,她都不想让楚衍烈得呈。

楚衍烈连连得胜,好不容易跑出来能将她克制的,她当然是巴不得的。

楚轻风执手,退下所有禁卫,对着女子说道:“你究竟是何?知不知道扰乱祭祀可是死罪?”

女子缓缓揭开面纱,露出一张倾城之貌,缓缓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说道:“穆王楚轻云之女楚飞蕴见过皇上。”

“你……你是谁?”楚轻风惊叹问。

“我是穆王楚轻云之女楚飞蕴,七岁时就随师傅前赴北海,离惊已有二十余年,今日便为了这祭祀而来。”

“穆王……”

众人惊呼,她真的是穆王的女儿么?

早在多年前,穆王因犯下谋逆大罪而被发配荒擎。虽没被诛,但这位穆王早就这不被人提起了。

而这位穆王公主更是不被人记得,当初穆王被发配时,她已去了北海,没想到会选在这样的日子回来。

楚轻风细细的打量了楚飞蕴,难怪会这么眼熟,她的眼睛像极了楚轻云。

当年的谋反案也处判结束,能在几年后才回来,也不算什么违逆的大事。

既然祭祀是开放式的,她当然有资格参加,就是不知道参加的目的是什么了。

楚飞蕴把一张证明身份的御赐文谍呈上到楚轻风面前,楚轻风阅过之后才说道:“真的是穆王府公主,既然是我扶云国皇室中人,又何为要在祭祀大典上来胡闹呢?”

楚飞蕴回:“我久不回惊,故而想念家国,这次便是为了祭祀而来,我即是穆王之女,当有资格参加祭祀。怎么?难道当年我父亲获罪被发配,我就不能参加了吗?”

这么一问,场上无人作答。

在扶云按律例,就算获罪的父母,只要子女有本事在修行界中拿到一定的地位,可免其罪。

哪怕是重大的罪责,只要不是当事人之责都可以。

所以楚飞蕴这么一问,连楚轻风也不知如何回答。

尚且不知她修为如何,但凭着她出场那一瞬,大概也知道她修为不会低于楚衍烈了。

谁也没有发话,只待片刻之后,郑莺歌才开口道:“穆王公主当然有资格参加祭祀,依照规矩两轮比式已过,之后与辰曦王的对战的,修为达到金丹境后才可,否则便是违反了今日的祭祀规则了。”

楚飞蕴冷笑道:“看来我来的还不算太晚,早在几年前我便已晋级,就不知这一战辰曦王一起对战几人?”

众人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下除了楚衍烈到入化巅峰之外,其它人都败下阵去。

放眼整个扶云,新一辈的人达到金丹境的,却也没有什么人。

本以为这一界的祭祀资格人还是落到楚衍烈身上,便不想跑出了个楚飞蕴。

楚衍烈一直担心的就是她会出现,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可是在场的人只看到楚飞蕴出了一招,却也不知她修为如何,灵力达到什么样的境界。都用质疑的眼光投向楚飞蕴,无疑是说,想挑战辰曦王,修为要在金丹境以上。

楚飞蕴也看出众人的意思,她站在原地,执掌将一股灵力推向两只神兽雕像中央,挽缠在两只神兽上,驭动着神兽附有的灵力。

一式转换分身,从光束中脱出,楚飞蕴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而后又缓缓从两只神兽中央走出。

从她有能力接近神兽,便也不是低级别修为的人了,何况是只有武力最强者才能从那两尊神兽中央踏过。

第140章金丹境对决

以楚飞蕴灵力来看,却实达到金丹境无疑。

看来楚衍烈接下来的比式,必输无疑。

楚飞蕴倒是只希望所有参赛者当中,只有她一个金丹境。

但她也发现了,在整个祭祀大会上,还有一股灵力,并不在她之下。

楚飞蕴突然朝着凤彦的方向看过来,凤彦一怔,来看她不出手都不行了,错过了这一轮就会有人找借口说,她违反了比赛规则。

正当凤彦动身准备要站起来时,楚飞蕴才突然开口说道:“不如辰曦从新立个新规矩吧!你我二人先比一场,谁若输是便退离赛场,赢得的那一位,不管她修为如何,只要对自己有信心,都可以上前发出挑战,这样也不妄惜某些人会觉得束手束脚,也不必担忧会错过这场比式。”

楚衍烈看向凤彦,给她投来一个安慰的目光。改变比赛规则也是他原来的意思,既然楚飞蕴自己开了口,他也顺理成章的点头答应下来。

凤彦见后,只好缓缓坐下去,且看二人对战之后再出手不迟。

但她没有把握,楚衍烈也没有,她们都没有胜过楚飞蕴的信心。

本以为最后对决的会是楚弈天,只是没想到楚弈天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蝼蚁,在这场比赛中卷不起任何风浪来。

楚衍烈与楚飞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拼内力了。

静止的身形在赛场上看似谁也没有出手,但是狂风却是阵阵袭来,飞尘相扑而至,打落在两人肩肘上的衣物中。

“她们已经开始了吗?”

“好像在拼内力吧?”

“你们猜猜谁会胜也?”

“谁知道呢?现在挑战的可是金丹境界的高手,怕是辰曦王要落败了吧?”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着二人的战况,楚衍烈额间已开始渗出许多汗水,而楚飞蕴却面无表情。

赛场上的狂风越来越大,两旁的旗子在戾气的震慑下,慢慢的裂开裂缝。举杯欢饮的朝臣手中的杯子在缓缓的碎裂开来。

就连桌面、地面以及台阶正在慢慢摇晃。

两人看似静止的身躯已进入元神中挑战,这样的比式比得正常运用灵力耗损的更快。

其它人还没有达到境界,探不出两人的元神早已开始了,只有凤彦用出元神进入两人的幻境中,清清楚楚的看见二人在幻境中激烈奋战。

楚衍烈这之前却实损耗过多的灵力,在与楚飞蕴的战决中,也只是能勉强的应付。

可是这样并不能支撑太久,楚飞蕴就像一个铁笼一样,让楚衍烈无法攻破她。

楚飞蕴太强了,别说凤彦,就是楚衍烈这样的都没有办法近她身,何况是有机会攻击。

她发出的招试都让楚衍烈无法抵御,凤彦断定,不过百招之后,楚衍烈定会败下阵来。

凤彦被云柔轻轻推了一下,她元神才立即回到自己身上。

“皇嫂,你说衍烈哥哥与楚飞蕴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她们还打不打了?”

“她们早就开始对决了,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不一定要看到招试才能对决,拼的不是武力,而是内力。”

凤彦的解说并没有说云柔相信,因为云柔境界太低,根本就探不出两人已开始对决了。

和大多人一样,以为两人迟迟没有动手。

当然不是凤彦一人知道,凡是到了元神境界的人都看的出来,只不过是探不进两人的元神罢了。

云柔静静的观察着楚衍烈与楚飞蕴,继续问道:“你说衍烈哥哥他会胜出吗?”

“不会!”

“啊~”云柔一脸惊愕,这还没开始打就知道胜负了吗?“为什么呀?”

凤彦轻叹道:“因为楚衍烈之前损耗太多灵力,他又一直没有晋级,处在入化境界,当然抵挡不住楚飞蕴的压制。这一场,很难赢!”

“那就是说,衍烈哥哥会败下阵,今年的祭祀资格就没有了?”

凤彦缓缓点头,然后又抚摸在自己的小腹上。

抬头看了看高空,烈日当头,灼烧人心。这一场却是在几场的比式中,却是时间较为和长的一战。

凤彦缓缓闭上双眼,楚衍烈终究是输了。

赛场上的楚衍烈与楚飞蕴同时睁开双眼,只见楚衍烈抚住心口,突然半跪在原地口吐鲜血。

场下轰动,这是结束了吗?

“到底谁赢了呀?”

“还用说吗?看看辰曦王的面色就知道了,他……败了。”

“一个入化境,一个金丹境,你说谁会胜出?”

“那是,想那辰曦王修为再高,毕竟也只是个入化境界,又怎么会胜过一个金丹境呢?”

一波看客又再次讨论起来。

楚衍烈平息下来,与对面的楚飞蕴说道:“这一战是我输了,飞蕴公主的修为我楚衍烈是胜不过,但今日的胜败还未定,到底谁才能最终登上祭台尚未可知了。”

楚飞蕴也很有礼貌的回道:“辰曦王输给我,是因为之前损耗太多灵力,就算是天赋异禀也是需要过久的历练。我比辰曦王年长几岁,步入修行期也比你长,说起来这一战不过是平手而已。但我相信用不了几年,辰曦王定是在我之上。”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没有什么其它的讲究,不过飞蕴公主的修为实在令人佩服,我楚衍烈输的心服口服。”

话音落后,楚衍烈执开衣袍,准备离开赛场。

身后却传来楚飞蕴的声音:“辰曦王是败给了我,但不知你那们辰曦王妃是否能守战到最后?”

楚衍烈猛然回头,她知道凤彦?

也对,凭他的修为想要探出祭祀大会上的每一个人,又有何难的。

凤彦能对别人隐藏,可是在她面前却是隐藏不了的。

那么接下来的一战,是接还是不接。

楚衍烈把目光转向凤彦,若是接了凤彦定承受不住她的灵力。

可是不接,只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楚飞蕴自己挑战他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给凤彦一个机会。

楚飞蕴再次转向凤彦,高声说道:“辰曦王妃难道还要继续隐藏吗?下一战,也该是出手的时候了,辰曦王妃敢接受挑战吗?”

众人大惊,她怎么突然提及辰曦王妃呢?

在扶云谁不知道,辰曦王妃身为炼药师,但却是个没有灵力的废柴。

这样明明白白的挑战,到底是来比赛还是来闹场。

“我接~”

第141章灵力争锋

凤彦站了起来,云柔惊道:“皇嫂,你……”

云柔这个时候也不曾知晓凤彦已恢复灵力,原本之前体内就积蓄着一股灵力,加之金丹的辅助与鳌漫然打通气海里,她就已不再是人们眼中的废柴了。

凤彦轻轻抚在云柔肩膀上,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

众人呆滞,辰曦王妃虽然有幸成为炼药师,可竟没有半点灵力而被人嘲笑。

而现在,挑战过了元神与入化境,这下一轮没有金丹境界她敢上赛场吗?

有的人已经探到她体内的灵力,修为较低的还是探不出来,而且从楚飞蕴叫她的那刻起,凤彦就已没有隐藏自己的灵力了。

“这真是辰曦王妃啊?”

“可辰曦王妃不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废柴吗?也敢上来应战楚飞蕴?”

“辰曦王妃怎么说也是炼药师,要借助一些辅助的灵丹来提升修为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她气海不能聚气,就算有金丹也不可能直接达到那么高的境界呀?”

凤彦走到赛场,与楚衍烈插肩而过,只听楚衍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她的焚灵决太强,只可智取不得硬拼!”

凤彦一怔,把目光投向楚衍烈,他败下阵来就是抵不了楚飞蕴的焚灵决吗?

赛场一片安静,都看着这位辰曦王妃有何本领,敢接下楚飞蕴的挑战。

看着走来的身影,楚飞蕴有些吃惊,她貌不惊人,在所有女子中也只算是上等姿色。

可在扶云,无不传这位辰曦王妃与辰曦王的一些流言,最主要是的还是她是废柴的身份。

可是楚飞蕴看到的凤彦,并非是个废柴,而且体内的灵力却不在她之下。

安静中突然有人扯高嗓子说道:“谁都知道辰曦王妃是一个废柴,如今也敢接受飞云公主的挑战,到底是哪里来一自信哪?而且就算有幸步入修行,怕是是也达不到这一局的比赛资格了吧?那可是金丹境啊!”

凤彦倒没有反驳,只有楚飞蕴嘲笑道:“我扶云国向来是一个修为着重品行的国家,竟没想还有这么肤浅之人。辰曦王妃之前没有灵力,不代表她不会再步入修行,而是金丹境有公身转化,元神护体,修为低的人又怎么能看的出来呢?我只敢说,就凭在坐的各位,现在都没有人能动的了辰曦王妃一根头发了。”

“是不是真的呀飞蕴公主?她可是连半点灵力都没有?又如何知她已步入金丹境呢?如果连这样盛大的祭祀辰曦王妃这样的人也可以参加的话,那我也可以参加了。”

“呵呵,就是!一个废柴也能参加这要的比赛,且不是侮辱了庄重的祭祀大典了吗?”

楚飞蕴看向凤彦,两人默契的点了头,只听楚飞蕴对着台下不服的几名挑衅者说道:“就凭你们么?”

话刚落音,凤彦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只见一股风向袭击而去,刚才说话的几人直感一阵凉意,再回过神来时,头顶束发散落下来。

珠簪花钗早在凤彦手中,没人看清她如何出手,只是摘掉珠簪便无人看清,若是想取他人性命,小命早就见了阎王。

凤彦手持两根珠簪轻轻的握在手中,再执手抛向空中,握在手心里的珠簪已成粉磨。

说话挑衅的两人抚去额间汗水,静静的坐在原地不敢再出声。

这是整个扶云,第一次见到辰曦王妃出手,还出的一点痕迹都没有,遗漏的瑕疵也不留下。

更是让那些元神境的修行者望成莫及,她得是什么样的修为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只是,赛场打斗,难免动气,凤彦怀着孕,如此打斗必会损伤。

楚飞蕴看了看凤彦平坦的小腹笑道:“辰曦王妃身怀着小皇孙,如用招式难免会受伤,不如就改为比灵力如何?”

凤彦冷笑:“飞蕴公主说的是,招式难免会触及身体,我还不想让我腹中的孩子为一场比赛而动气,比灵力也最为合适。”

“那是自然,我尽量不伤到你,点到为止就好。”

“谢谢公主体恤。”

“那就请辰曦王妃看好了,我的焚灵决至今无人能破,就连辰曦王也只是勉强撑了下来,虽然之前他有损耗灵力,但他的灵力与皿血剑是互补的,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要你破了我的焚灵决,你就是今日最后的胜利者。”

凤彦冷笑,连楚衍烈都破不了的,她又如何能破呢?

不过楚飞蕴看似严厉,每一言每一行都有着大家风骨,比起云柔与冷霜这样娇滴滴的公主和郡主,她更喜欢性情豪爽的楚飞蕴。

也话是在修行界里,难得一遇与之并肩的对手,才这样子的吧?

就如楚衍烈一样,刻于修行,把太多精力放在修学上,疏忽了很多处事这道,对人冰冷不善交流。

有的时候直感这个世界,除了修行便是无趣了。

赛场上,两股灵力已窜入两尊神兽雕像上,开始了她们的灵力之战。

楚衍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云柔便凑上前来说道:“衍烈哥哥,皇嫂几时有这么强烈的灵力了,连你都败给楚飞蕴,皇嫂她能行吗?”

“她一定可以的,楚飞蕴的师门出自己北海,所学的是以柔制刚,而凤彦的灵力是汇聚天赋之能,无论是刚柔都可灵活运用。”

“可是皇嫂一直都没有灵力,她是怎么……”

“她之前不是没有灵力,而是积蓄在气海中无法释放出来,等到她释放出来时,便是惊世骇俗。”

云柔听后,张大嘴巴长长的哦了一声。

楚衍烈看向赛场中的两人,凤彦与楚飞蕴都紧闭双眼,控制在神兽雕像上的两股灵力来回相迎,也并肩而至,一次次的撞击在祭天高处,不分上下。

好在是楚飞蕴提出比灵力,若是在招式上,凤彦必输。

楚飞蕴知道凤彦怀孕,若是在招式上胜出,对她来说是胜之不武。

在灵力上,凤彦所有的灵力却在入化境以上,如果楚飞蕴还只是处在中期,凤彦是占得优势的。

所以这场战局,如果凤彦能抵御的了楚飞蕴的焚灵决,就一定会胜出。

第142章变数

楚飞蕴的幻境中就如一片找不着边际的大海,凤彦琢磨着如何找到她的中枢区域,破了他的焚灵决。

她就像迷失了路一样,在阵阵浪花上飘浮不定,浪潮一次次的袭来,让凤彦束手无策。

但很快,她便会织造一只自己的帆船来抵御风浪。

凤彦的额间已开始渗出许多汗水,而楚飞蕴却还保持着镇定。

这片海虽然一次次的浪花袭击过来,但也只是把人困在里面,并不能造成太大伤害。

凤彦突然想起,楚飞蕴说自己尽量不会伤到她,怕这句并非她的真心话,而是她本来的灵力就是过于柔和。

虽不能造成太大伤害,但这样一直被困下去,人也会在这片大海中慢慢消沉下去,最后精力枯竭。

这就是楚衍烈所说的,以柔克刚,不可硬接,只能智取。

可是她们已经在幻境中兜里这么久,就算是分不出胜负,时间一到便会自动抽取先走出困境的人为胜利者。

凤彦看向整片大海,根本就找不到可攻之处。

她缓缓闭上双眼,既然无迹可破,那就不用破,不如静下心来,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痕迹。

凤彦听取风向,海中所有的风向并不是一致的,有时候从东面而来,有时候从西面而来。

但是有一点,当海浪来时,就会听到一股潺流的落叶声。

处在大海中央,哪来的落叶?

不对,也许这就是楚飞蕴的命中枢,落叶就代表着有固定的风向。

每次狂潮将至时,凤彦就会探向落叶的方向,最张才发现自己触及到了硬石之物。

她睁开眼,原来楚飞蕴的幻境中,不仅是海,还有一座孤岛。

海中有岛,就像人的身体里,从肺腑中寻找到心脏,而这个心脏就是人的命中枢。

那么不难猜想,这座孤岛就是楚飞蕴的弱点。

凤彦上了孤岛,而此时的楚飞蕴面色苍白,额间流出大量汗水。凤彦则是镇定自若,面无表情。

楚衍烈从二人的面色上看去,他知道凤彦已经开始进攻了。

她找到了楚飞蕴的命中枢。

楚飞蕴用了许多迷障,把凤彦困在孤岛上,可是迷障毒烟这些是凤彦的强项。

她在山谷中生活了十年,知道遇到迷障要怎么去破,毒烟就更不用说,炼药师自有她的解毒之法。

没用多久,凤彦就到达孤岛最高峰,

这里正是楚飞蕴的命脉,既没有浪潮,也没有任何凶险,有的也只是一片平静的草地。

凤彦在这片草地上布下一个阵局,等到阵局从山峰顶上炸裂开来时,两人才同时睁开双眼。

楚飞蕴突然抚住胸口,噗的一声吐出一口心头血,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彦说道:“你是如何寻到我的命脉所在的?”

“听取风向,听取落叶的声音,海面上虽找不到边际,但总会有破绽。”

“你很聪明,我虽有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你的机智,这一战我输了!”

“还是飞蕴公主谦让了,否则以我的灵力,根本就胜不了。”

楚飞蕴抚去嘴角上的殷红,给凤彦一个温婉的微笑,转头对着楚衍烈说道:“你的王妃很优秀,我参悟了这么多年的修行之道,却不如一个刚刚提升灵力的人,今日我输的心服口服。”

话音落后,楚飞蕴向凤彦掌拳,闪身离去,消失在祭祀大会上。

这场战斗就这样结束,谁也没想到,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辰曦王妃。

祭祀大会上再也没有金丹境以上的参赛者,而凤彦便成功的拿到了祭祀的资格。

而她这一战,也亦然是一战成名。

从此人们眼中的废柴王妃,再也不是废柴,无人敢挑战,也无人敢挑衅。

等到宣布结果之后,凤彦遵循圣意,慢慢的走上两尊神兽中央,跪祭石柱高台之上的龙脉。

只见两尊神兽灵魂脱颖而出,口啄一束七彩之光,缓缓放到凤彦双手中。

一道闪电直击凤彦身体,凌厉的眸子呈现蓝色,又缓缓恢复正常。接撑龙魂之后,凤彦才手捧龙脉缓缓走下祭台。

龙脉交接,祭祀结束。

三天后,皇宫大摆宴席,宴请文武百官赴宴。

这是一场国宴,庆贺龙脉的延续,每一年皆是如此。

祭祀结束,凤彦回到王府,试着自己的灵力,可却也不见提升多少。

而楚衍烈当年接承龙魂,就立即晋级,而她却一点动境都没有。

都有点怀疑自己接承的是龙魂否。

人得到了的,便想得到更好的,凤彦现在的修为已被多少人羡慕不已,然而她却觉得不够。

如果是在这帝都,自己的修为加上辰曦王府的势力大可以横着走。

可是她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连楚衍烈都不能保证逢无敌手,她又怎么会觉得太过满意呢?

家仇未报,不能在一味的只在扶云求生,大谓国还是要早些回去。

只是~

“王妃,该喝安胎药了。”

阿闲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凤彦抚头长叹,这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凤彦喝完药之后,觉得有件事该告诉楚衍烈,在祭祀大会上,她还发现一股灵力出现在皇室子孙辈中。

那人的灵力太过古怪,就好像无盾型,刚探到它的确切位置时,它又转移了方向,让人捕获不到它。

凤彦正要出门,就看见楚衍烈从院外走来!

“彦儿准备去哪儿?不好好的地房中呆着。”

“房里闷,我是你的王妃,又不是你的犯人,难道还走不得了?”

楚衍烈伸手挽在她肩膀上,指着她的肚子严肃的说道:“本王不是在管你,而是在管他,不想将来出生后,如你这般不安份。”

“我……”凤彦白了一眼,才继续说道:“我不想与你拌嘴,我只想问问你,在祭祀大典上,你有没有探出一股奇怪的灵力?这股灵力就在皇室子孙中,你可知他是谁?”

楚衍烈突然一怔,心事变得沉重起来。

“你也知道了?”

“可是我不知道它到底在谁的身上,此人故意隐藏自己,既没有让自己暴露出来,也没有想拿到龙魂之力,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凤彦说完,才发现楚衍烈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过了许久,楚衍烈才说:“此人的隐藏,怕是会使帝都再生变数。”

第143章公道

“那他目的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除了利就是权,不然就是震撼天下的绝世武学。按照这股灵力来说,他应该不屑武学这块,那么就只剩下权利了。”

“目前是要先查出此人是谁?他到底想做什么?”

楚衍烈沉思片刻之后,才把双手放在凤彦双肩上,认真的说道:“不管帝都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你只要好好的给本王呆在府中,哪里也别去,什么也别管,知道么?”

“我……”

“嗯~”

楚衍烈严肃的瞪了一眼,凤彦闭嘴不再提及。

她也不是想管的太多,就是担心,皇城发生的变数,大多与权利有关,若是关系到皇权,太妃和毓盈长公主都还在皇宫里。

她可以不管任何人,但她决不会不管太妃和楚毓盈。

凤彦站在铜镜前,比式了一下明日宫宴所穿的衣物,却发现自己身材怎就发福了一圈。

原来的尺寸再也穿不上,平坦的小腹也似乎微微隆起。

阿闲见后,才从柜子中拿出几件孕妇穿的衣物出来,这些是之前准备的,因为还没显怀便就放在柜子中。

为了让自己的身体更灵活一些,也只能穿上孕妇特制的衣物。

不过向来并不显怀的凤彦穿上孕妇装之后,更显富态身体魁壮了许多。

第二日的宫彦上,凤彦先去了长青宫向太妃请安后,才与太妃一起赴宴会场。

只是在去宴会的路上,凤彦发现皇宫里几处角落中,都有人盯梢着她和太妃走过的路。

在皇宫里,要说有机会作祟的,除了郑莺歌就无其它人了。

难道是郑莺歌与楚弈天想做什么?

储君之位一日未定,朝中就会一直蠢蠢欲动,后宫更是不得安宁。

如果楚轻风有意将储君之位给楚弈天,大可直接下召公告天下即可,可以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也能安稳人心。

但他却没有,宁愿看着楚衍烈与楚弈天明争暗斗多年而不制止,虽然楚衍烈的争端只是为了还母亲一个公道,无意皇位。

凤彦突然想,也许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管郑莺歌与楚弈天想做什么,最终先让莺歌承认当年陷害魏邑的事情。

凤彦与太妃听天转弯处传来楚弈天和郑莺歌的声音,穿过廊道才与二人碰上面。

郑莺歌与楚弈天向太妃行过礼之后,才把目光投到凤彦身上。

凤彦常期入宫伴太妃,手中有着长青宫的令牌,郑莺歌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时间久了,凤彦便也没怎么把郑莺歌放在眼里。

从来都是持着太妃的令牌随意进出,这也让郑莺歌感觉到不舒服。

她是后宫之主,不管是谁入宫,都会在到皇宫的宫殿请令问安,但凤彦从来没有过。

凤彦觉得她与莺歌没有必要相见,明明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还要去凑到一起,那不是找不快么?

凤彦微微欠身向郑莺歌行了个礼,只听郑莺歌款款舒和的说道:“辰曦王妃这肚子久久不见显怀,现在倒有几分似怀孕的样子,以前不知道的,还以为辰曦王妃没怀孕呢?”

“皇后不是要去宴会场吗?朝臣内卷们都还在等着给皇后请安呢,若没事就早些去吧。”太妃见不得郑莺歌对凤彦言语讽刺,便回了一句。

郑莺歌听后,灰溜溜的辞行而去。

等到郑莺歌与楚弈天离去之后,凤彦才搀扶着太妃缓缓从廊道走去。

在宴会上,凤彦紧挨太妃坐在一起,楚衍烈则是坐到楚弈天之下,皇子与公主拼排依次而坐。

过礼之后,便是宴会的开始。

宫宴也盛似国宴,皇子公主依理说一个也不会少,可是毓秀长公主与云柔却缺了席,这让凤彦感到了安。

楚毓秀大概已知晓冷霜的葬身之处,但云柔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告诉云柔,是不想她沉悲在冷霜的去世之中。

毕竟她两一起长大,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如果让云柔知道冷霜死前与她有过接触,怕会生出误会,所以凤彦才一直不对云柔提起。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突听殿外有人传报,说镇北大将军沐延平与毓秀长公主到。

凤彦紧闭双眼,看来这场宴席又要起风波了,凡是她参加的宴席历来都没有顺顺利利的进行过。

就好像命中与扶云皇室冲撞,不能同席而坐了。

镇北大将军很少回京,放在从前也是两三载才回一次,若不是有重要事情,他是不会轻易回京的,这是皇命。

北方有旭日国,临近扶云有古江倭寇,年年惊扰北方安宁,在沐延平这些年的镇守下,古江的流寇才不敢犯境。

可这次沐延平突然回京,怕为的是冷霜。

当然,将军夜唯一的女儿都死了,也算是大事,带给毓秀长公主和沐延平的打击可比皇权的施压要沉重的多。

沐延平携着楚毓秀进殿后,不是坐到宴席上去,也不是向禀报北方战事,而是直接怒指凤彦杀女之仇。

“皇上,今日臣冒然回京,想请旨皇上为小女冷霜作主。辰曦王妃心存嫉恨,毒害小女落入妖兽之口,请皇上为小女作主,还小女一个公道。”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愕然,都把目光投向凤彦。

还没等楚轻风发问,就听楚衍烈说道:“沐将军,本王想问问你,本王的王妃为何要害冷霜郡主?落入妖兽口中是事实,但本王已经呈述事实,并非陷害,而是冷霜自己惊扰妖兽,才被妖兽突袭。在将军眼中,怎么就成了本王的王妃毒害的她呢?”

“辰曦王无须狡辩,敢问辰曦王妃一句,小女冷霜临死之前,是否与辰曦王妃一起落入玄武鼎?”沐延平用凌厉的眼光看向凤彦,想逼凤彦呈述原委。

凤彦想,大概是楚毓秀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些,沐延平不知真相吧?

她倒是想,如果当时自己有现在的灵力,冷霜根本就不会落入妖兽口中,而是被她亲手杀死。

要是自己亲手杀死的,承认了也无妨,可是这样的锅她可不背。

太妃本想为凤彦辩护几句的,但凤彦在她耳边因轻声说道:“太妃莫急,凤彦自会为自己脱罪,我没有做的事情,谁也不能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那你自己要小心些,皇帝向来注重将军府,就怕他不听谏言。”

第144章真相

凤彦给太妃一个安慰和笑容之后,又看向楚衍烈,两人相视而笑。

“沐将军是让我呈述当日的事实吗?就怕事实水落石出之时,将军府承受不起。没错,那日冷霜确实与我一同落入玄武鼎中,她死的时候我就在她身旁。”凤彦一边讲述着,一边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中央。

两旁的人听后,对她指指点点,批判声不断。

“就算是这样,辰曦王妃也不该把郡主推入妖兽口中啊?”

“谁不知道郡主与辰曦王妃向来不合呢?如今辰曦王妃修为了得,还不趁着机会将郡主致于死地么?”

“说到底,还不是冷霜郡主得罪了辰曦王妃王妃呗,好歹也有着兄妹情,娶了妻室之后便忘恩负义了,这不正是辰曦王的作风么?那王妃又能大度哪里去?”

“这下由皇上作主,看她还怎么辨解?”

凤彦冷笑,不去理会那些批判的人们。

真相是什么,一会自然会揭晓。

只听楚轻风指责凤彦说道:“你真的谋害了郡主?你可知无论你修为有多高,权利有多大,伤人性命便是难逃惩处,就算是修行界的人也决不会允许你肆意伤人性命。”

“小女枉死,辰曦王妃修为高深,自是不怕被问罪,可是冤死的灵魂决不会放过,我也决不会放过害我小女的性命之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皇上与将军莫急,我还未讲完当天发生的整件事情。待我陈述之后,再作定夺不迟!当日我却实与郡主一起落入玄武鼎中,还亲眼着郡主被妖兽吞入腹中,但我却无能为力。说我冷酷无情也好,说我怀恨在心也罢,我只能说当日我也是被害者。我与冷霜是有隔阂,但让我要她的命,对我没有什么好处,我是不喜欢冷霜,也从没想要她的命。倒是冷霜,你们眼中的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想必大家都很清楚,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嫉恶如仇,所以女子该有的贤淑她有过吗?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是她害我在先呢?”

“死的可是冷霜郡主啊,现在只有你能辩解,郡主都死了,所有的脏水当然是往郡主身上泼了!”有人反问。

凤彦对视着那人,目光凌厉,厉声说道:“死人也是可以说话的,就因为死人可以说话,我不就成了现在的冤枉鬼了吗?”

“你辰曦王妃口齿伶俐,刚到帝都便与景宁王结怨引诱醉酒输掉赌局,巧辩杀人之案置身事外,智取炼药师头衔接薄太妃恩宠,又害得我女儿冷霜……”楚毓秀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下来。

凤彦立即接上:“是不是说害得冷霜郡主嫁于景宁王?难道郡主嫁于景宁王是我做的媒不成?说到这个,我倒是想问问毓秀长公主,您的女儿您是了解,我有没有害她你心知肚明,不要因为郡主命薄而把恨加深到我身上,你对我的指证怕也只是让郡主灵魂不安罢了。”

楚毓秀听后,突然一怔,提及到冷霜的婚姻,是整个扶云国的笑话,是她考虑不周。

要与凤彦这样能言善辩的人讲这个,那不是自取屈辱吗?

沐延平不服,指着凤彦说:“你……你是辰曦王妃,臣不敢对你如何,小女死时你就在她身旁,若不是心存怨恨,何以把小女推入妖兽之口,分明是你故意陷害,不然好好的,小女为何要与王妃一起到翡翠湖底呢?”

“是啊,为什么呢?妖兽作乱,好好的帝都不呆,非要跑到翡翠湖底做什么?还不都是你的宝贝女儿冷霜想至我于死地,将我拽入湖底,推入玄武鼎,没想到自己修为太低,也被玄武鼎中的戾气吸入。我当时也想救她,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绝望,我亲眼着着郡主被妖兽一口一口的吃掉,满嘴血凶旱的向我靠近过来,若是郡主没有害我之后,哪会落入如此下场。”

“可是冷霜她死了,你却还活着?”

“我却还活着!也许老天太过于公平,不想看到不该死的人枉死吧!”

“你分明就是害死了冷霜之后,才逃离的,你修为那么高,即使冷霜平日对你无理了些,但你也不该害死她呀!”楚毓秀一边抽泣,一边跪倒在大殿中央,继续哭诉道:“事实证明,冷霜死时辰曦王妃就在身旁,为何冷霜被妖兽吞食,而她还好好的活着,还望皇兄替毓秀作主,还我女儿公道!”

“请皇上为臣作主,还小女公道!”

楚毓秀与沐延平附声说道,就连众人也附声,让皇帝下旨定罪。

可是明明是一场荒诞的罪责,就要求定罪,就因为凤彦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

一直没有发话的楚衍烈突然说道:“要证明本王的王妃的清白很容易,只因为王妃活着而成为罪人的话,那么多活着的人岂不是都有罪?”

“辰曦王这话怎么说?若是有旁人能证明辰曦王妃没有害人也就罢了,可是无人证明啊!郡主与王妃有隔阂是事实,辰曦王妃与郡主一起身居玄武鼎也是事实,难道这还不是事实吗?”

凤彦无法辩护自己之前没有灵力,说什么反正别人也不会信,还不如不说。

大不了真的被定罪后,还有一块免死金牌,就是怕太妃倒戈相向楚毓秀一边。

怎么说都是母女,哪会在乎她这么一个外人。

见众人争辩的难解难分,才听到太妃突然发话:“要证明辰曦王妃说的事实,只要启动天知眼不就知道了吗?如果辰曦王妃真有杀害冷霜的事实,我也定不会轻饶,如果辰曦王妃讲述的是事实,那么这事不就了了吗?”

话音落后,太妃把目光投向凤彦,给她做出一个警告。

说到底冷霜也是她的外孙女,与凤彦再亲也毕竟不是血脉。

情是情,亲是亲,太妃听了那么久,也大概猜到一些。

冷霜红颜命薄,是谁都惋惜!但太妃也知道冷霜是什么样的性子,只要凤彦没有害过冷霜,她依旧像从前一样会把凤彦视为至亲。

天知眼是一个知过去,识未来的灵符。

此符一直储放在皇宫密宝处,要用灵力才能开启,但不是谁都可以开启的。

楚衍烈先是想到,所以才没有主动去为凤彦辩解。

楚轻风、郑莺歌都想到,但却绝口不提,只有太妃看不过去,才开了口。

第145章还原

只要太妃开了口,楚轻风才不会拒绝,这就是楚衍烈为什么一直沉默的原因。

虽然一时会把凤彦推上凤尖浪口,但这样也才能一击必中。

如果太妃不是达偏向将军府的话,那么要拿出天知眼是必然的,若是他先开口,楚轻风必然拒绝。

凤彦把目光转向太妃方向,缓缓的疏松一口气。

太妃把目光转向楚轻风,继续说道:“为了以还清白,证实谁是谁非,皇帝就让人打开密宝室,取也天知眼吧!”

“母妃,天知眼多年未动用过,如今也不知是否能开启,难免会有失误……”

“天知眼乃是上古至宝,又怎会有失误?虽说许多未动,但从古至今都没有出过差错,只要拿出来便知真相。”

太妃不依不饶,就是想还凤彦清白。

楚轻风难做,一边是母妃,一边是将军府,若用凤彦与将军府来比较,他还不想失去将军府。

凤彦对他来说,没有利益可寻,而将军府还有利用价值,他不得不顾。

为难间,太妃继续问:“怎么?皇帝难道还舍不得拿出来了么?冷霜虽与我有血缘关系,但站在理字上,我不得不辨清是非黑白。”

“母妃,那密宝室里多年无人进入,难道取出,要不……”郑莺歌说道。

“皇后,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我并不是与皇帝商讨,而是下达懿旨,这个天知眼必出密宝室。”

太妃紧逼,让楚轻风无可辩解,长叹之后,才点头应允取出天知眼。

天知眼是上古灵器,一直储放在密宝室内,在楚轻风登基之后再无人使用过。

那是六十多年前,太妃刚入宫不久使用过一次。

就是那一次先帝开启是天知眼,太妃被先太后所害,就是天知眼还了她清白,才得以挽救族人。

在十几年前,也有人曾经谏言还魏邑清白,上奏楚轻风取出眼知眼救魏邑,可是楚轻风听信郑莺歌谗言便没有拿出天知眼。

那个时候太妃没有救下枉死的魏邑,一直是她心里的结。

而现在凤彦无端被诬陷,她不想让凤彦成为下一个魏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给定了罪。

当年的杀戮太深,让太妃性情转变,不想看到宫闱有太多冤魂。

楚轻风再不愿意,也不敢忤逆太妃的意思。

但他还是不想拿出天知眼,因为他怕,他看向楚衍烈冷漠双眼,只觉得这一切像是一个局。

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到来,但却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凤彦与楚衍烈互看一眼,见二人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母妃有所不知,早在很多年前,密宝室就被先帝用龙魂之力给封住了大门,无人能打开密宝室的石门,不是儿臣不想拿出来啊!”

“那就找几个修为高的人,打开密室不就行了吗?”

楚轻风辩解道:“可那是先帝的意思,封存密宝室就是为了不让里面的东西被后人动用啊~”

“如果是皇帝你,或者是其它人不能动用尚可有说法,但我是先帝妾室,先帝亡故已久,我这个活死人难道还做不是得主了?今日我就替先帝打开这道石门,到底是皇帝你要阻拦,还是谁要阻拦?”

太妃一声吆喝,震的楚轻风无话可辩。

最担心的还是郑莺歌,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衍烈让当年她害魏邑的真相放在众人面前,叫她如何自处?

可是众臣之下,太妃在上,她又怎可忤逆呢。

就连楚轻风也再无它法,在太妃的胁迫下,才叫人前往密宝室取物。

终究要来的劫,怎么也逃不掉,楚衍烈有心让当年的真相公诸于众,他就必然会尝试。

密宝室却有一道施了封印的石门,禁卫们根本就打不开。

只得回到大殿来报,请救修为高深的人协助,这不外乎就是楚衍烈了。

如果楚衍烈再打不开石门的话,大概就没有理由了吧。

楚衍烈上前说道:“要打开石门,儿臣可以代劳,现在受指的是本王的王妃,这个力当由本王来出。”

“那就让辰曦王随禁军一同前去,只要打开石门,宝物自取便是。”

“儿臣尊旨~”

楚衍烈与禁卫一同前往密宝室,石门的封印也不过是金丹境的灵力,楚衍烈虽未达到金丹境,但灵力却已高出境界之初。

很快便把那道禁制给打开,带着天知眼回到大殿。

天知眼摆放在大殿中央,只听太妃说道:“打开天知眼,在让伙看清事情真相,如果辰曦王妃有杀害郡主的嫌疑,就是我也不会姑息,但我活到这岁数,也知人命关天,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母妃又何必呢,哪怕是辰曦王妃有罪,她不是有免死金牌么?又何必要大动干戈?”

“那能一样么?有罪或者无罪,都关系到人命,哪是一块免死金牌就能敷衍了事?”

楚轻凤在最后关头,还是想博一博。

但天知眼已取出,又且有不开启的道理。

他也并非不相信凤彦的陈述,只是辰曦王府已有两位金丹境的修行者,凤彦还是炼药师,如果楚衍烈将来气焰嚣张,叫他如何镇压的了。

打击凤彦,不过是让楚衍烈知道,天威不可违抗罢了。

见事情已成定局,楚轻风才执手说道:“开启天知眼,以还辰曦王妃清白。”

得命之后,楚衍烈才汇聚灵力,将天知眼灵符撑到半空中,只见灵符在大殿上空开启一道裂缝。

模糊的水晶屏幕上呈现一幅幅画面,是凤彦跳入翡翠湖的画面。

画面中,凤彦向湖底游了片刻之后,就向水面上游去,突然后腿被人拖拽了一下。

先是呈现冷霜邪魅的面孔,直把凤彦拽下湖底。

凤彦拼命的挣扎,怎么也挣脱不开冷霜的手,直到被冷霜拖拽到玄武鼎旁边。

一道吸引力将凤彦吸入玄武鼎中,正在幸灾乐祸的冷霜一时不慎,连同凤彦一起被吸入玄武鼎。

在玄武鼎中的画面,一一呈现在大家眼前,是冷霜自己作茧自缚,被妖兽吞噬。

凤彦当时被玄武鼎中的戾气所伤,根本就没有动弹的能力,眼睁睁的看着冷霜被妖兽吞食。

看完所有情景之后,大殿中的人才恍然大悟,凤彦呈述的是事实。

只有毓秀长公主和沐延平觉得整件事情存在瑕疵,凤彦为什么要去翡翠湖,冷霜又为什么跟随而去?

第146章往事

天知眼是上古灵器,不得不让人相信,事实的经过便是如此,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算事实是这样,小女冷霜又是为何会到翡翠湖去的?这其中一定有古怪,是辰曦王……若不是他诱导冷霜去了翡翠湖,冷霜又怎么会想着去害辰曦王妃呢?”

楚衍烈不再沉默,对于沐延平的指责怒意已起。

“妖兽祸乱帝都,人人都在清除妖兽,想要问郡主为何会去翡翠湖,是不是要到地狱去问过阎王,问问郡主是怎么去的吗?你说本王诱导,本王与王妃的感情世人可见,难道看着王妃挣扎在玄武鼎中,我会不施援手?如果是沐将军,你可做到?”

“你……你这是强辞夺理!”

“事实如何,大家有目共睹,相信将军与长公主自己也看到了,如果还继续纠缠着本王的王妃不放,那本王也决不会退缩半步。”

沐延平自知理亏,气的话也说不出。

再看毓秀长公主,她目光呆滞,叫着冷霜的名字,缓缓的走出殿外。

一边走,一边笑,笑过之后又是抽泣。

众人认为,女儿的死让楚毓秀打击太大,才神智不清。

可是却忽略了之前的稳定,若是被打击到疯颠,会在冷霜死后,而不是想到死后来讨公道。

到亲分离本是可悲的,谁也同情,但冷霜的秉性整个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从小爱慕楚衍烈,得知凤彦成为辰曦王妃,更是疯狂嫉妒,世家闺秀谁不知道那么几分,不然云柔也不会与冷霜决裂。

想到云柔,凤彦才突然想到,这样的宴席云柔居然会缺席?

凤彦看向楚衍烈,他已经开始了。

这是凤彦与楚衍烈进宫前策划好的,只要太妃开口让取出天知眼,她们就会顺势把当年魏邑之死的真相公开。

皇帝楚轻风命人把天知眼送回到密宝室内,当几名禁军走进大殿时,天知眼上突然闪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等到众人缓缓放下抚住双眼的手臂时,才看清天知眼突然启动了。

画面十五年前,那是先贵妃魏邑的身影。

她手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缓缓从殿内走出,她把孩子交到太傅手中之后,才回到辰轩宫。

没过多久,皇后郑莺歌就带着一队禁卫闯入,直接搜宫。

魏邑没有挣扎,看着禁卫把整个辰轩宫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在魏邑的首饰盒中找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今夜戌时御花园见!

于是郑莺歌指责魏邑与侍卫私相授受,淫乱后宫,还把魏邑私通的那名侍卫给抓获,现场指证魏邑身于后宫,不甘寂寞,勾引了他。

魏邑没有为自己争辩,而是直接被莺歌关入冷宫。

直到深夜时,郑莺歌才端着一壶毒酒到冷宫,在事情发生之后,楚轻风却一直没有站出来给魏邑证清白。

魏邑没有去争辩,因为她知道郑莺歌在处心积虑的想把自己打入地狱。

而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保护好楚衍烈不受牵连,所以才把楚衍烈交脱给当朝太傅冯元,避开宫变。

最关键的还是魏邑与郑莺歌在冷宫中的对话。

郑莺歌走进冷宫,见魏邑冷漠的坐在木塌了,没有向她行礼,对她的到来视而不见。

“魏贵妃,你也有今天?你知道,皇上知道你与侍卫私通之后,巴不得立即处死你。他觉得你恶心,觉得你无耻,所以才我来送送你,你们同床共枕也有好些年,到死皇上都不愿来看看你,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怜?”

魏邑冷笑,淡淡的回道:“到底是谁最可怜?这些年你处心积虑的害我,皇上视而不见,难道你以为我还会把希望放在皇上身上吗?最是无情帝王家,在这个后宫里的女人,谁不都是期中一个牺牲品呢?”

“到少我不是?”

“是啊,皇后当然不是最惨的那一个罢了。你的后位稳如泰斗,如果没有你郑家撑腰你试试看皇上他会不会嫌弃你?”

莺歌冷笑道:“说到底你还是嫉妒,不过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皇上已经下令将你处死,念在你为皇上生有一子,不牵连你的族人,你也该感到高兴才是。”

“到底是陷害还是私通,皇后心里很清楚,皇上的心里更清楚,这坐冰凉的皇宫我也厌倦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听他的话,离开帝都,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

话音落后,魏邑端起侍女手中的毒酒,一饮而尽。

最后缓缓倒下!

郑莺歌拿出那张纸条,销毁在魏邑尸身旁。

回头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与魏邑宫中搜出一张条一模一样,但上面写着的却不另外几个字:今夜戌时朕到辰轩宫!

魏邑接到的纸条是皇上楚轻风所写,但当时魏邑就已经知觉到了,她活不过今日。

皇上要去哪里,又何需要派人送密信?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不管她如何处理此事,是迎接皇上也好,闭门不见也罢,总之祸临将至。

当时给她送信的刚好是皇上身边的一名太监,这件事如果没有皇上的允许,郑莺歌怎能陷害。

在皇宫里的日子也不是一日两日,她若连这些队谋诡计都不能识破,哪会活到现在。

一切都已结束,魏邑死了,留下的却是郑莺歌的罪证,与皇帝的无情。

这就是楚衍烈为什么离开皇宫多年后返回,为什么楚轻风会那么忌惮楚衍烈。

不是心中有愧,又怎么会忌惮?

天知眼的画面中显示着所有的来龙去脉,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这是皇家的秘密,也关系到皇室的颜面,他们得知的无非就是皇室中的丑恶。

大殿中一片沉寂,无人出声,就连喘息声都小心翼翼。

楚轻风缓缓闭上双眼,这一天终于来临,他就知道楚衍烈不会轻易罢手。

当年的真相可能在皇宫里并非什么秘密,但在外人眼肿,却有很多种猜想。

说不通魏邑已贵为四妃之首,而且得到的恩宠从来就没有减过,又何必去与人私通。

哪怕是知道魏邑当年对司空遣有情,却在嫁入后宫之后,司空遣就离辞匿隐。

郑莺歌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楚衍烈怒道:“他是妖魔,来人~把辰曦王给本宫拿下!”

第147章剑指宫闱

只听郑莺歌一声吆喝,殿外突然闯入大批禁卫,持剑对着楚衍烈与凤彦二人。

宴席上顿时一片混乱。

郑莺歌与楚轻风当年陷害魏邑的事被公开,让二人在天下人面前颜面扫尽。

楚衍烈与凤彦能不能全身而退,看二人如何应对。

禁卫位剑指楚衍烈,但却无人敢上前,说拿下楚衍烈,谁人不知他修为高不可测。

还有凤彦新晋炼药师,如果她想脱困也不在话下,何况现在她已不再是之前的废柴。

众人都退到两旁,身怕殃及到自己,只留下二人被包围在大殿中央。

楚衍烈把手握紧凤彦手臂,从她们谋划这一天开始,就会想到会有今日的结果。

楚轻风一直以来的忌惮,就是怕楚衍烈把事情公于世人。

魏邑的枉死在他心里结成难解的梗,哪怕是魏邑枉死,他也不会这样对楚轻风。

可是楚轻风先夺魏邑良配之躯,却又辜负魏邑的贞节,叫他怎么能忍。

面对剑指,楚衍烈与凤彦相视而笑,共同进退。

她们寻这样的机会下手,本不在谋划中,凤彦怀孕原本只想把孩子生下之后再作打算。

可是冷霜的死让将军府纠缠着不放,二人便顺势推舟,在今日把事情公开出来。

楚衍烈问凤彦:“你怕么?”

“我不怕,你我是夫妻,夫妻本应该同进步,共患难,在你遇到我之前,我何曾有怕过。”

“很好,今日之后,怕你我从此要浪迹江湖了。”

凤彦冷笑,把左手再握到楚衍烈的手臂上,暖声说:“无论归何处,我都不会离开你,你的选择便也是我的选择。”

两人相视,无视着剑峰凌指。

而天知眼上依旧呈现着当年屡屡不堪的画面,都是魏邑生前如何受害,怎么在楚轻风与郑莺歌谋划中枉死。

在魏邑枉死的事件中,不仅是楚轻风与郑莺歌,其中还有楚毓秀的谏言,太妃的劝阻。

太妃亏对的是没能救下魏邑,楚毓秀忌惮的也是她对郑莺歌的耳边挑唆。

这也正是楚毓秀与郑莺歌串能一气要除掉楚衍烈的原因。

直到郑莺歌再次怒道:“这二人祸乱宫廷,施妖术污蔑君王,乃死罪也,给我拿下。”

禁卫听后,蜂拥而上,楚衍烈把凤彦护到身后,倾身而出,将禁卫连震出去,谁也没能接近二人。

但是这一动手,便成了谋反。

楚弈天在一旁敲鼓:“辰曦王殿前反抗视为谋反,将不再是我扶云皇室子孙,今日不能拿下,也便不接纳此人,给我杀~”

殿外接连闯入大量禁卫,明知道这些禁卫是不可能制服二人的,但是动手意向并不是真的要拿下,而是向天下宣示,他楚衍烈已不再是扶云国的辰曦王。

从始至终发话的是郑莺歌母子,朝臣们没人敢为楚衍烈辩驳,这是皇室的家事。

虽牵扯到国事,但国事不能一概而论,因为楚衍烈也却实动了手。

再者,郑莺歌的行指,不也是看在楚轻风的意思办的吗?

楚轻风一直面无表情,哪怕是大殿中刀剑凌云,他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只有太妃吆喝着禁卫住手,但这个时候禁卫只听郑莺歌与楚弈天的命令,太妃以然成了摆设。

凤彦见楚衍烈与禁卫纠缠,这样打下去要待何时,反正都已背负谋反的罪名,不如就速战速决吧。

她执手,将所有禁卫震出殿外,然后在殿门口迅速布施一道禁制,挡住殿外的禁军。

大殿内朝臣文武百官,官吏女卷都在场,直把大殿禁锢成了一个牢笼。

见禁军无法进入,楚弈天指着凤彦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想逼宫挟持皇上么?还是想把殿内的人统统除掉?”

“景宁王无需着急,明明知道这些禁卫是不能把我夫妻二人怎么样的,却又叫来大量的禁卫阻挠。是想把事情真相抹去,还是想将我夫妻二诛杀在此?只是一个真相而已,却要给辰曦王府扣上这么大一个谋反的罪名?”

“殿前反抗,人人可见,难道不是谋反么?”

“那只是你和皇后说的,难道我突然抽你一记耳光,你是不是要下跪感谢我不成?一个真相都受不了,又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本王不想跟你争执。”

在凤彦与楚弈天的辩解中,楚衍烈把目光投向楚轻风。

只见楚轻风一直盯着天知眼上的画面回忆过往,每在呈现魏邑的身影时,他都有种微妙的表情。

那是一种对过往的怀念,对旧人的惋惜。

当年他是真的对魏邑动了真情,否则也不会宁愿失去一位挚友,非要强娶魏邑。

他对魏邑是真心的,但这种真心却敌不过江山的稳固。

那个时候他才登基没有几年,要靠着郑家外戚的关系来稳固朝堂。

在魏邑与郑莺歌左右逢源之下,最后选择了郑莺歌。

但是那个时候,魏邑也居贵妃之位,在后宫受宠了整个整个六年,招人嫉妒,被人暗害,哪一次不都是他保其平安。

在魏邑死的时候,对他没有半分怨恨,只是可怜红颜多薄命。

他也在魏邑死后,尽量保全魏邑的名声,也没有牵连魏邑的族人,还加冠厚葬。

大殿中已经打斗的翻天覆地了,楚轻风才慢慢缓过神来,看着楚衍烈说道:“你是不是好恨朕?”

“恨,当然恨!你不也正因为如此,想杀死我么?”

楚衍烈凌厉的目光注着着楚轻风,若是别人他也不会那么痛心,但害死母亲的竟了自己的父亲,哪能没有恨?

楚轻风倒呼一口气,继续说道:“朕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你,以前没有想过要杀你母亲,现在也不会杀你,是这个皇位让朕失了本心。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很多时候连做梦都梦到你怒剑指着我说,要替你的母亲报仇,只是没想到它来的太快。”

“所以呢?不管会在哪天到来,你一样承受不起,不知道天下人还会不会觉得,这个皇位你到底配不配拥有?连自己的妻室都杀,更别说配为人夫了。”

楚衍烈怒责,血红的眸子就像疯狂的雪鹰一样,无人驾驭他的凶残。

可事实如此,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忍了这么久,内心就像一团未引燃的火冢,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第148章公道

凤彦握在楚衍烈的手臂上,发现他四肢颤抖,面对生父的无情,母亲的枉死,早就让他成为色厉内荏的人。

画面上再次出现魏邑的身影,楚轻风一边看着天知眼中的画面演式一边对过往触景伤情。

天知眼的呈现的画面在楚衍烈的灵力缝合中慢慢消失,还能清楚的看见楚轻风有那么一瞬伤痛崩溃。

“邑儿~”

“你不配叫我母亲的名字。”楚衍烈冷声说道!

“你母亲是我此生最近最爱的女人,她的死我也很难过,也很愧疚,这么久以来,我并不是怕你揭露真相,而且怕回到过去接受不了现实。”

“所以你就让我母亲的冤屈一直隐瞒下去?”

楚轻风说道:“我确实对不住你母亲,你母亲从入宫以来,她要什么我就给什么?除了给不了后位之外,恩宠也从没断过,可是我是皇帝,是天下之主,考虑的不是个人。在你母亲嫁给我之后,不也曾念及着他人,我付出十分,而你母亲心根本就不在我这儿!”

“所以你就可以杀死她吗?你难道都不曾梦到她的冤魂回来找你?”楚衍烈怒声说道。

楚轻风知道自己抵赖不过,只得摇头长叹。

他也在痛苦中挣扎那么多年,实际上是他负了魏邑。

大殿中又陷入沉寂中,过了许久,郑莺歌才轻手抚在楚轻风的肩膀上,却被楚轻风甩落一旁。

楚衍烈公开真相,如今他也难护郑莺歌名声。

楚轻风突然把手放在郑莺歌臂膀上,给她发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是皇帝,不能来背这种违背道意之事,只能让郑莺歌一人来承担。

否则今后让他如何面对朝堂,如果面对天下。

郑莺歌看懂他的意思,连连后退惊恐说道:“不,皇上不能抛弃臣妾,臣妾跟了你二十五载,你为生下皇儿,我郑家更是对你忠心耿耿,付出了一切,你怎么能把我推出去顶罪?”

“你都说了,会对朕忠心的。我保全了你和孩子,你就不能保全我一次么?”

“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不想~”

楚轻风突然大声怒吼:“不想也是你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在耳边挑唆,不是你用外戚关系来威胁朕,朕哪会失去魏邑?哪会有今日父子的兵刃相向啊?”

楚轻风执手一推,便把郑莺歌推倒在地。

懊悔与执着,使他心性如铁,如果不平复楚衍烈的心情,今日就纠缠不清。

就凭那些禁卫,在楚衍烈面前能做什么?

楚轻风只得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做出选择,给楚衍烈与魏邑一个交待。

“难道你以为你所做的,朕就从来没有怨过么?还不都是顾忌着你郑家的面子,顾忌着你的面子?”

“皇上,你怎么能这样对臣妾?”

“那要我怎么对你?当初你设局于我时就会想到有今日,从始至终你乞讨原谅的不是朕,而是魏邑啊!”

楚轻风与郑莺歌的争执,让楚衍烈再也没有耐烦之心。

他们自己作的孽,不用向别人道明,也说明不了什么。

母亲已经死了,他只要一个公道。

“你们够了吗?现在才来推卸责任不觉得太晚么?”

郑莺歌指着楚衍烈怒道:“楚衍烈,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只想让你和皇上到我母亲坟前跪上三日,忏悔你们的罪过,并向天下宣布我母亲的冤屈,此事之后我便携妻儿远离朝堂,不再出现在帝都。”

楚轻风与郑莺歌互看一眼,他的要求虽不是很过份,也没有想谋取江山的想法,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向后妃下跪忏悔怎么可能呢?

郑莺歌说道:“历来哪有君王给后妃下跪的道理?你太过份了!”

“那就让皇上赐你一杯毒酒,我母亲如何死的,你便如何去。”

“你……”

“怎么?让你死又不愿意,让低头又不肯,难道别人的生命在你践踏的同时,竟忘了自己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楚衍烈,你不要太过份了?”一直默默的楚弈天终于开了口。

楚衍烈回道:“我过份又如何?只许你母子谋害别人性命,而不许别人反击吗?云云众生,天道轮回,善恶终有报,这样都接受不了,当初又何必造下罪孽?”

“你母亲就是个贱人……与你一样……呃~”

楚弈天话未说完,一道戾气把他脖子锁住,直接提至半空,吓的面色苍白,魂不守舍。

楚衍烈厉声说道:“我的母亲,不是你可以辱骂的,我敢站在这里,并不怕背负多少罪,不信你可以试试!”

“住手~”郑莺歌见楚弈天被楚衍烈挟制,才立即惊缓回神!“住手,不要伤害天儿。”

“那么皇后可想好了?”

“我……”她点头,看着楚弈天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不答应,楚弈天的命恐怕就没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跪在魏邑坟前忏悔三日,并亲手理出一纸罪状公告天下。”

“很好,只要你们做到,我便可以兑换我的承诺。”

话音落后,楚衍烈把目光转向楚轻风,他的要求可不只这么简单,主要是想让楚轻风做一个表态而已。

也就是让楚轻风低头向魏邑认错,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再恨也不能无情到弑父。

因为恨,才至于提到母亲时,楚衍烈都不愿意叫一声父皇,而是与皇上称呼。

总是要有个结果,楚衍烈哪会就此罢休。

沉默片刻之后,楚轻风才缓缓说道:“好!朕答应你,公诸天下魏邑的冤情。朕会履行诺言在魏邑坟前忏悔三日,朕不会驱逐你,帝都要留便留,要走便走。朕累了,想好好的休息,凡尘锁事才是人生中最大的弱点,我们都不过是被世道利用的工具罢了,希望在此之后,能消退你的怨气。”

“只要皇上做到了,我自然不会离开,你们想要的权利,我从来都没有贪欲过半分。”

“那就……退下吧!就当一切从新开如,从忌惮到刀剑相向,再到不知所错,人生又像重新走过一遭,又回到了原点而已,就让朕了结束它吧!”

落音后,楚轻风闭上双眼,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离开大殿。

第149章云柔外嫁

凤彦将禁制打开,殿中的朝臣们才蜂拥而出。被一道有力带着磁性的声音给震住。

“各位今日从这里走出去,可要记住了。我母亲魏贵妃是被奸人所害,非是罪过。我楚衍烈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让把当年真相公开,不管有任何恩怨都在我个人,与其它人无关,也无须议论是非。若今后听到有非议者,我绝不轻饶。”

话音落后,众人才惊心胆战的离开大殿。

殿外的禁卫执剑,在郑莺歌的阻碍下才退出殿外守侯。

太妃与郑莺歌相继续去离,朝臣也都消失在大殿中,只有楚弈天还迟迟未离开。

直到大殿中只声楚衍烈、凤彦、楚弈天三人。

见楚弈天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凤彦与楚衍烈对望,心想他不愿离开定有目的。

楚衍烈把凤彦拦在自己怀里,没有去理会楚弈天,二人转身时,身后才传来楚弈天的声音。

“楚衍烈,今日你辱我,他日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楚衍烈和凤彦没有回头,如果眼神是一柄利器,那么他二人早就被楚弈天杀死了。

“就凭你?今日我能羞辱你,他日也能把你践踏在脚底。”楚衍烈冷声回了一句之后,才带着凤彦缓缓离天大殿,只留下楚弈天一人独站在大殿内。

技不如人,只能任由二人离去。

楚弈天刚晋级入化境,以为自己还能挡住楚衍烈一招半式,但现在看来,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同样的皇子,他从小身负宠爱,在别人眼里是认定的未来储君,可是楚衍烈处处压他一头,让他在人前都低人一等。

楚衍烈和凤彦没有回王府,而是直到出了城,楚轻风低头,郑莺歌愿意忏悔,朝野上下都看着。

她们答应事后离开帝都,权位与富贵不过是过雨云烟,楚衍烈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这些东西,凤彦更是没有想过。

直到莺歌到魏邑坟前忏悔三日,楚轻风虽没有前去,却让人抬着龙袍与冠冕前去。

一纸诏书公告天下,清正魏邑的清白之身,重新厚葬君王之侧。

君王金躯也能理解,楚衍烈并不是真要她们的命,只是让楚轻风还给魏邑清白,如果楚衍烈真想让郑莺歌死,以他的修为杀一个人还会难吗?

让楚轻风与郑莺歌受千夫所指,受世人唾骂,比起杀死她们更让她们痛苦百倍。

而且大谓、东仓,都对扶云虎视眈眈,如果内政不稳,朝堂混乱,易让外敌有机会发起进攻。

千万黎明百姓性命要流离失所,楚衍烈当然知道轻重。

几天后!

一辆马车停在帝都城外的平地上,楚衍烈轻轻握紧凤彦的手说道:“今后你我就浪迹天涯了,本以为等孩子出生后,再作打算的,可是……”

“放心吧,我什么苦没有吃过呀?我们可以去找你外祖父,也可以去大谓,带你去看我出生的地方。”

提到大谓,凤彦隐藏着伤感。

她出生的地方,也是让她伤心的地方。

但她出生的地方却实很美,凤家的威望在大谓极富盛名,大谓皇帝还赐了一郡县给凤家安顿家宅。

只是在凤彦两岁时,一家人才奉旨迁至大谓皇城狩城。

“我的外祖父在东晋,那里是一片大草原,外祖父世代养马,可以每天都看日出,听到草原上的鹰隼狂鸣。”

“好,那我们就去那里!”

楚衍烈长叹气息,凤彦还从来没有看到他叹息过。

她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若不是这次事变,她们就把孩子生在帝都后,再离开的,只是事情的演变谁也没想到。

魏邑的冤屈等的太久,若不是她拖累楚衍烈,也不会等到现在。

在她到来之前,楚衍烈本就羽翼已成,想揭开魏邑死亡真相,又有什么难的,还不都是顾及她和孩子罢了。

凤彦附在楚衍烈手臂上安抚道:“你不用觉得愧疚,你去哪儿,我都跟到哪儿,除非这辈子你想甩掉我。”

楚衍烈露出一个苦笑,才把头伸到帘子外面。

“程鹰,准备好了吗?”

“王爷,都准备好了,路上只有我和阿闲同行,其余的人都已撤出帝都,正等着王爷令下。”

“起程吧,往东部去东晋草原。”

听到命令声后,程鹰和阿闲才骑着马前行,车撵紧跟其后。

楚衍烈只带了她们路了需要的东西,撤出所有暗卫,对帝都不再有任何留念。

就连临走时,都不曾回过头去看一眼。

这个地方他来时没有打算久留,去时也不会留任何遗憾,只是觉得要苦了凤彦和腹中的孩子。

车撵刚走出帝都五里外,就听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

“二皇兄请留步~二皇兄!”

是楚清扬的声音!

楚衍烈让车撵停下,再次把头探出去,只见楚清扬气喘吁吁的跳下马背。

“二皇兄,你们就这样离开,帝都有麻烦了。”

“帝都有麻烦关我何事?”

“你不知道,大谓国又派出使臣,说夜幽王蓝夜宸要迎娶云柔,难道你忍心让云柔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再说蓝夜宸此人心胸狭窄,非正人君子,只与云柔见过一面便要迎娶,我怀疑其中有诈呀!”

楚衍烈对云柔是有着感情,可是再重要也比不上妻儿的安稳重要。

决定要离开了,也不再想过要回去。

凤彦听说云柔要嫁给蓝夜宸,就开始慌了神。

她所知道的蓝夜宸不仅是心胸狭窄,此人阴险毒辣,算于心计,云柔嫁过去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云柔~”凤彦紧张的拽住楚衍烈的手臂,云柔天真善良,她不想让云柔嫁给蓝夜宸。

楚衍烈抚住她的手,安慰道:“云柔不会那么傻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只要她向父皇求情,定不会让她嫁过去的。”

“皇兄不知道,是云柔她自己要嫁过去,我与父皇都劝阻过,可是云柔说她中意蓝夜宸,愿意嫁到大谓。”楚清扬突然接过楚衍烈的话,把云柔的心思又说了一遍。

“我不能让云柔嫁给蓝夜宸,要不……”

“彦儿,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云柔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想法,早些离开吧?”

“可是蓝夜宸不是可靠之人,他指名娶云柔定是没安好心,如果不阻止的话……”

第150章云柔远嫁

在凤彦的劝说下,楚衍烈才终于叫人赶回帝都。

凤彦不想,他也不想,站在他的角度上也不会想让云柔嫁到大谓。

先不说大谓遥远,就是蓝夜宸的人品他信不过,云柔嫁过去只有被人拿捏的份。

不过他会顺从凤彦的意思,首先想到的是凤彦的安危,如今在帝都算是没有他的立脚之处了,郑莺歌与楚弈天不会就此罢休。

既然要帮云柔他也不惧风险,朝着程鹰叫道:“先不走了,回城!”

前行的队伍跟着楚清扬回城,帝都如往常一样,除了宫闱之变,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还没等到凤彦找到云柔时,云柔便跑到辰曦王府,高高兴兴把自己出嫁的事告知凤彦。

“皇嫂,我就要远嫁了,你是不是该替我高兴啊?”

“啊~云柔啊,其实……”

“我知道皇嫂和衍烈哥哥是舍不得我的,可是皇嫂知道么,在我第一次见到夜宸王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可以那么风雅知趣。”

“云柔,你等等,你是说你第一次见到蓝夜宸就对他有意了?”

云柔偏着小脑袋说道:“是啊,皇嫂,我从来就没有尝试过爱情是什么?也从不知道想一个人时会有多寂寞,直到遇见他,我才真的体会到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凤彦长叹了口气,叫她怎么跟云柔开口呢?

原本是回来劝云柔别嫁到大谓去,可是听云柔这么一说,倒是让凤彦有些感动了。

只是蓝夜宸此人太过阴险,可怜云柔一片痴情,却是付错他人。

她好几次都没敢开口,怕把蓝夜宸的为人告诉云柔之后,她又伤心。

凤彦左右为难,直到楚衍烈走进屋内,冷声说道:“云柔终于有喜欢的人了?”

看见楚衍烈一脸不快,云柔才打量了自己一翻,小心翼翼的说:“衍烈哥哥难道不为我高兴吗?”

“我当然为云柔高兴,只是……”

楚衍烈正要接着说下去,却被凤彦摇头阻止。

云柔现在正脑热中,如果一时间把真相告诉她,她能接受的了吗?

可是长痛不如段痛吧,总得让她知道,也好作决定。

“为兄当然高兴,但是也想告诉云柔,蓝夜宸此人心胸狭隘,阴险毒辣,不能成为你的良配,云柔还是拒了这门婚事吧。如果你不好开口,我替你说。”

“为什么?”云柔突然惊愕道:“衍烈哥哥为什么要这样诋毁他呢?云柔知道衍烈哥哥不喜欢蓝夜宸,可是他真的很好的。”

楚衍烈认真的说道:“云柔,你听好了,你嫁谁都可以,嫁多远都行,一定不能嫁给蓝夜宸,明日我会入宫请皇上收回成命,拒绝你嫁到大谓。”

“我不要,我以为衍烈哥哥是最疼云柔的人,可是现在连我喜欢一个人你都要阻止,你还是我的衍烈哥吗?”

云柔越说越激动,她怎么也想不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了,却又不被自己最亲的人支持。“衍烈哥哥,你可以娶皇嫂,皇嫂当初也不被人看不起,可你依然对她不离不弃,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蓝夜宸,但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他呀?”

“他跟彦儿不能比,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么?大谓对扶云虎视眈眈,蓝夜宸从小身中奇毒,为炼制解药害死一代威望极盛的炼药师。出使扶云去而复返,妖兽突然横出玄武鼎,乘机偷袭辰曦王府,差点害了彦儿丧命,你若嫁过去能有什么好结果?不管你信与不信,此人处心积虑的来到扶云,本就没安好心。”

“所以你讨厌他,因为他险些害了皇嫂而有仇于你,所以你就要来诋毁云柔的所爱吗?你再也不是我的衍烈哥哥了,我的事从今以后,不用你管。”

话音落后,云柔气的跑出屋外,只留下凤彦和楚衍烈一脸失望。

凤彦抚摸着额头,轻叹道:“我说了要慢慢让她接受,你太急燥了些。”

“明日我就进宫,让皇上撤去云柔联姻一事。”

“这不妥,先不说云柔会恨你,如果皇上问起原因来,你怎么说?难道要说我与蓝夜宸从小结识,知道他的为人,知道他心思沉重,让皇上知道我就是凤行业的孙女吗?恐怕到时候连你的父皇都会觉得,我还是大谓派来的奸细呢?”

楚衍烈想了想,这倒也是。

在还没有报仇之前,身份是不能公开的。

不然如何找出杀人真凶呢?凤行业的死不比魏邑,魏邑可能只是牵扯到后宫与储君之争,但凤行业牵扯的不只是这些,而是大谓朝正上的肮脏。

大谓在近几年突然出现一队铁甲军,这队铁甲军连胜南海夷巫,又占领一直无法攻破的东仓幽谷关。

他们并不是铁甲防御有多厉害,而是这队军队刀枪不入,勇猛直前,不惧风险。

哪怕是杀死之后,他们依然会站立起来继续战斗到最后,已让东仓和南海势力闻风丧胆了。

楚衍烈怀疑凤行业父子一直被迫炼制铁甲不死之身为大谓所用。

如果凤彦横空降临,那对方就会毁尸灭迹,到时候凤彦又如何找到祖父和他父亲被害的证据。

就算劝阻不了云柔,也不会让她嫁到大谓去。

也许大谓这队强烈的铁甲军,下一个进攻的就是扶云了。

楚衍烈与凤彦在屋内静静思考着怎样阻止云柔,现在说什么云柔都不会听了,除非强行阻止她出嫁。

第二日,楚衍烈便进了宫,请求楚轻风收回联姻成命,开始被楚轻风给拒绝了。

在楚衍烈的一翻说辞后,楚轻风才答应,把云柔的婚事给退了。

便一封拒联姻的信笺送到大谓。

不想两个月后,大谓的铁甲军突然出现在临风关外。

这着关卡是大谓与扶云唯一通道,两道峡谷阻断两国的境界。

如果临风关一破,大量的铁甲军涌入扶云,就算扶云有再强烈的军队,也阻止不了战争的戈止。

楚轻风坐在大殿上,看着从大谓送来的书信后,怒甩桌面上的折子,把那封信笺撕成粉碎。

“岂有此理,大谓率领三万铁甲军守在临风关外,要挟云柔必嫁,否则……”

第151章边境危机

众大臣们给出一堆没用的建议,有人说把云柔公主嫁过去,才能免去临风关的危机。

也有人建议用待嫁敷衍了事。

更是有人觉得为免去战乱,让楚轻风割地陪嫁以平大谓之愤。

气的楚轻风重重拍打在桌面上。

只有楚弈天建议,让楚衍烈去抵御铁甲军,拒绝联姻。

虽然大家都清楚楚弈天故意支开楚衍烈另有目的,但如果不联姻,扶云国也只有楚衍烈能抵御大谓的军队。

众人一致复议,可是楚轻风了解楚衍烈,他若是想去,不下诏也会去,若是楚衍烈不去,就算下诏也没有用。

楚轻风长叹气息,辰曦王妃临盆在既,这个时候让他出战怕是有些不妥。别说楚衍烈可以接受诏书前去,可那些都是不死不伤的铁甲军,万一不能把军队抵御在关外,扶云就再没有什么挽回的条件了。

真的把云柔公主嫁过去,先拒后再嫁,那不是更让人看不起么?

直到最后,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楚衍烈在府中听说了朝堂议论的事,但他没有表态会去阻止大谓的铁甲军。

眼看凤彦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他实在是不舍。

可是这事又是他挑起的,办法定是要想。

事情一直托到了一月后,临风关再次送来急报,说大谓的铁甲军已经开始攻城,请求帝都救援。

大谓修书一封要挟,如果不嫁云柔公主也行,只要把辰曦王妃送回大谓。

一时间,整个帝都炸开了,都在讨论辰曦王妃身份。

世人只知道辰曦王妃是炼药师司空遣的徒弟,却没有真正的了解她的过去。

这纸修书送达帝都时,人人猜测,辰曦王妃会不会是大谓派来的奸细?

她嫁给辰曦王是有什么目的,还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人物,大谓不娶云柔公主也要把她带走?

面对外界的议论,楚衍烈与凤彦视而不见,但也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严重的地步。

那日凤彦挺着肚子在院子中,云柔突然闯了进来,指着凤彦便怒道:“皇嫂,你老实告诉我,你与蓝夜宸是不是关系?”

凤彦被这么一问,不知如何回答。她并不是想欺骗云柔,不知该怎么说罢了。

“云柔,我现在是你皇嫂,你这话不是遭来非议吗?”

“那你说你与蓝夜宸是不是早就认识?我远嫁,你们就处心积虑的要阻止,我已经不嫁了,可是蓝夜宸却是指名把你要过去,是什么意思啊?”

“云柔,不是你想的那样……呃~”

凤彦直感一阵不适,腹下传来一阵疼痛。

虽然临产还有两个月时间,可是凤彦却感觉到这个孩子似乎很想早些蹦出来。

面对议论的压力,她已感觉到心身疲惫。

早就知道蓝夜宸不会这么轻易罢手,若是不是孩子的到来,她真的会回大谓去。

不是为了蓝夜宸,而是为了灭门真凶。

在凤彦感觉到腹痛时,云柔突然晃神片刻,但很快像是意识到什么?

她把目光注视在凤彦的肚子上,竟把孩子与蓝夜宸联系到了一起。“为什么蓝夜宸带铁甲军要挟把你送出去,你们该不会是……他为什么不指别人,偏偏要对你呢?”

“云柔~蓝夜宸他……他是害死我的家人间接凶手,我不可能与他有关系,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话音落后,凤彦附向地面,云柔见状,才惊慌失措的去扶凤彦。

“皇嫂,你怎么,你别吓我呀!”

云柔把凤彦扶到床塌上去,凤彦用灵力舒缓气息,才勉强可以坐起来。

帝都的旷斓大街上,连呈几道急报,大谓国的铁甲已攻破临风关,夜幽王蓝夜宸带领着铁甲军一路抵达到衡雁。

突破衡雁之后,就会直达帝都。

派出去的大量军队,根本就抵御不了大谓的活死人军队。

扶云损失惨重,东面百姓琉璃失所。

凤彦送走云柔之后,正要回房,才听阿闲从院子外传来话。

“王妃,王爷被皇上召进宫,可能商议出征的事。”

“出征是必然的,近日来王爷一直在研究铁甲军的弱点,他本有意前去抵御,只是……”凤彦抚摸在自己的腹部上,若不是自己这身子,楚衍烈早就前去了。

哪怕与楚轻风再不合,毕竟是家国,谁又愿意看国破家亡,百姓流离的失所呢?

“如果王爷去了,那王妃您……”

“他必须得去,在云柔的这件事情上,他处理的却实有些浮躁了点,不过这根源却也不在任何人身上。”

凤彦轻叹,因为这根源是出在她身上。

阻止了云柔,但也阻止不了蓝夜宸的野心。

她和楚衍烈研究了好些天,怎么破解铁甲军的方法,也翻阅了很多书籍,只有记载着铁甲军的详解,但却没有说明铁甲军的弱点。

另一边,楚衍烈被楚轻风召见,让他出战抵御铁甲军。

开始楚衍烈是犹豫的,但想到如果让蓝夜宸得呈的话,扶云面对的就是亡国。

最后楚衍烈终于答应,领军六万前往衡雁,但他让楚轻风保证,在他出征的时间里要保证辰曦王府的安全。

虽然信不过楚轻风,但为了国家他不能不去。

安家是一回事,国家又是另一回事,回到王府对凤彦一再解释与安慰,才在第二天离开帝都前往衡雁。

凤彦在府中也没闲着,挺着大肚子日夜在炼药炉旁研究丹药,希望能找出破绽帮助楚衍烈破了铁甲军。

她突然想起,当年司空遣配制出一种名叫魂萦的药粉,与众多修士合力将一只铁木怪杀死。

她想如果得到魂萦的配方,会不会能制的住铁甲军呢?

可是司空遣在百里以外的子椑山,她要大着肚子去子椑山吗?

为了能早日将大谓军队赶出扶云,凤彦决定去一趟子椑山。

早辰的阳光刚刚冒出一束霞光,辰曦王府的车撵就出了城门。

车撵除了一名伪装成车夫的暗卫之外,就是阿闲陪伴。

孕妇颠簸在车撵中,总会有不适,还没走出几里凤彦就已经晕厥的不行。

车撵只好停下来,让凤彦缓和气息之后再次前行。

只是,在车撵离开之后,身后出现几名黑衣人,头戴面具,凶神恶煞的跟在其后。

第152章荆棘路

很快便到达子椑山下,为赶路凤彦已是尽量坚持了,但还是被颠的面色苍白。

“王妃,我们上山吧。”

等到凤彦吐了一地之后,才在阿闲的扶持下慢慢走上上山的小路,车撵就停在山下等候。

半山腰中,突从林子中飞窜出几只黄鹂,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凤彦抚去额间汗水,向四周观望。

她已感觉到在这林子中,隐藏着杀气。

“阿闲,咱们一时也上不了山,林中山路坎坷,要小心一些。”

阿闲听后一怔,凤彦的提醒才让阿闲提高警惕。

她们只知道快些上山,却没注意到有人跟随。

“王妃……”

凤彦阻止了阿闲的话,两人继续缓缓前行,待到一片空地,凤彦才找了块石壁坐了下来。

她若是没有怀孕,对付一些人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大着肚子又不能使用武力。

在停下来时,凤彦才在林中织出一道迷魂阵,希望能困住这些人一阵子。

两人站在林子中,看着跟来的那队黑衣人慢慢进入迷阵,凤彦和阿离才继续走上山。

只是子椑山的小路奇峻难行,没多久凤彦便满头大汗,累的脸色发紫。

“王妃,不如我们休息再上去吧?”

“再走过这坐山脉就到了,已有人跟上来,那道迷魂阵困不了他们太久,我们就不要停下步伐了。”

“可是你的身体能坚持吗?”

“再看吧!过了这座山脉就安全了,子椑山上有我师傅布下的阵法,平常人是上不了山的,除非有人能破的了他老人家的阵。”

阿闲扶着凤彦继续前行:“那王妃小心些!”

在从林中,凤彦布下的阵法灵力薄弱,没多久黑衣人便破了阵。

凤彦感觉不适,直感自己的灵力正在下降,特别是近几日起,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弱,就连布施的阵法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他们破了阵,这些人当中有入化境的修行者。”

“那我们怎么办,还要继续走吗?”阿闲边说,边为她拭去额间的汗水。

可凤彦实在是走不动,走了那么久的山路,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累。

阿闲突然一怔,用力拽了一下凤彦手臂,轻声说道:“王妃,这条路不好走,你先在这歇着。”

凤彦听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直感身后一阵凉意,连阿闲都能探出有危险,而她却一点也探不出来。

刚把凤彦扶坐到地面上,丛林中立即闪出几道身影把二人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这位是扶云国的辰曦王妃?”阿闲厉声说。

“很好,我们找的不是别人,正是辰曦王妃!”

话音落后的刹那,几名黑衣人持剑而上,与阿闲对持而来。

凤彦捂住腹部,却怎么也使不出灵力。

这几名黑衣人不算什么高手,但在与阿闲的打抖中,用的都是快恨准的手法致对方于死地。

她太熟悉这样的手法了,按理说郑家的黑鹰队早在郑霄元南海战败后,就已所剩无几了,可今日却能看到郑家的黑鹰队。

凤彦感觉背后传来一股杀气,她回头在丛林下还看到了一个黑色身影。

他,原来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

虽然戴着面具,但凤彦却觉得他的身形像极了楚弈天。

入化境的,在扶云也就那么几个。

最想让她死的就是楚弈天了。

见阿闲连占下风,被黑衣人连连逼退。一柄利器朝着凤彦头顶攻击而来,凤彦大惊,刚摞动身体时,阿闲挡在她前方,用手直接接住刺来的剑峰。

“阿闲~”

“王妃,由我顶着,你先走吧!”

自知无能保护凤彦全身而退,阿闲已是拼尽了全力保她周全。

可她怎么能放着阿闲不顾而自行离开,她又能跑多远,脱离这些黑衣人,还有丛林中未出手的男人。

凤彦站立起身,阿闲逢迎在黑夜人中央,身上已有几处剑伤。

一柄剑峰直向阿闲背心,凤彦大惊,使出仅有的灵力将剑峰弹了出去,才伸手拽着阿闲手臂立即打出一道迷雾阵后消失不见。

黑衣人持剑左右寻找,再也没有看见二人的身影。

“人呢?”

身后缓缓走出一高大的黑衣男子,他用苍老有力的声音说道:“辰曦王妃将近临产,灵力尽失,只能趁这个机会杀了她。”

“人刚才还在这里,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男子冷哼一声,带着一行人追溯而去。

凤彦带着阿闲从一条长满荆棘的小路直走,这里是通往子椑山上最近的路了。

只是路上全是荆棘,一不小心就会被擦伤。

她在子椑山授学的时候,就常常走这样的小路,因为很多草药都会长在荆棘中。

若不是自己挺着个大肚子,上山时也会选择走这条路的。

“阿闲,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凤彦拨开阿闲衣物上的裂缝,一条深深的伤口从肩膀直到锁骨。

二人找了个荆棘丛下坐了下来,阿闲明显失血过多,精神恍惚,拽着凤彦的手臂说道:“王妃,你还是先走吧,不要管我了……等他们追来的时候,我能挡一时便是一时,你快上子椑山去啊!”

“你说什么胡话?我岂能丢下你不管?”

凤彦用力撕开自己的衣裙,分裂出几条碎布捆绑在阿闲手臂上暂时止住溢流出来的血。

因为是荆棘路,衣物被荆棘刺破而挂着几条碎布,才引得追寻而来的黑衣人。

听到脚步声手,凤彦与阿闲才相互扶持着一跌一撞的往前走。

凤彦连续打出几道迷幻阵,却也没挡住多久。

直到一片崖壁挡住了二人的去路,凤彦才停下脚步。

她竟是忘记了,这条路虽然是上子椑山最近的路,可是要爬过这片悬崖才能上去。

当初采药时她是用树上的藤条来固定自己的身体才能上去,可是现在大着的肚子怎么能上的去?连力都提不起来。

阿闲看着整个片光突突的悬崖峭壁,已无路可走。“这里没路了,王妃还是……咳咳~”

“只要能从这片悬崖上去,上面就是司空遣布下的迷阵,只是……”凤彦犹豫了片刻,看着悬崖绝壁说道:“你在这时等着,我去想办法。”

凤彦捂着肚子朝着左边的荆棘中走去,伸手拨开眼前的那片荆棘,几条粗壮的藤条还藏在荆棘下。

第153章身份

这些是她以前用来攀爬悬崖用的,可是多半都已腐朽,根本就不能用。

她失望,难道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呆在帝都楚弈天是不敢动手的,走出这帝都他就开始动手了。

凤彦长叹气息,现在国政有难却不出力,敌人就快兵临城下了,却还想着自己的私怨。若是这大好山河交到这样的人手里,万民百姓哪会有好日子过呀。

路绝了,可她们却不能坐以待毙。

她试着抜出几根藤条,可是一碰断裂开,又怎么能承受的住一个人的重量。

想了又想,凤彦才突然想到,在绝壁旁边有一个山洞,也许到那里还可以避一避。

凤彦扶着阿闲,缓慢的延着荆棘丛中走去,穿过几株荆棘,才到达山洞前。

正准备进入山洞时,丛林中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面具下的眸子闪出一丝寒意,对着凤彦厉声说道:“辰曦王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男子掌力朝着凤彦胸膛袭来,重重的拍打在瞬间挡在凤彦前面阿闲的身上。

凤彦大惊,扶住阿闲缓缓倾倒而下。

黑衣人并没有停下手来,而是继续向凤彦击出一掌。

但这一掌也没有打在凤彦身上,而是被一道身影将掌力给震了回去。

黑夜人见到来人后,才立即闪身消失在荆棘中。

凤彦抬头,是司空遣!

“师傅~”

司空遣摇头哀叹,看着心脏碎裂已无药可救的阿闲,又看了凤彦后说道:“敢在子椑山行凶,你到来的这一遭还真是凶险哪!”

“师傅,您快救救阿闲,她……”

“她活不了,那一击用了十层的灵力,心脉受损,无药可医。”司空遣用苍凉的声音说道。

“师傅您试一试,阿闲不能死的,我们这一路的艰辛不就是为了救人么?您是扶云国的首席炼药师,一定有复原心脉的丹药的,我求您了师傅。”

司空遣摇头,他实在无能为力。

阿闲看着凤彦,口中吐出大量鲜血,用最后的力气拽着她衣襟说道:“王……王妃,阿闲再也……再也不能保护您了……”

“阿闲~”

话音沉寂,阿闲的头在凤彦的臂膀中微微垂下,便没有了气息。

“阿闲,阿闲~”

凤彦痛心疾首,轻轻抚在阿闲的脸颊上。

在帝都,陪伴她最多的就是阿闲,在她们之间关系是主仆,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把阿闲真正当成下属。

带着阿闲的尸体跟着司空遣上了子椑山,在药童的帮助下,找了个清静的地方把阿闲埋下后,才回到屋中。

事情紧急,她顾不上难过,便把自己到子椑山的目的告诉司空遣。

魂萦是唯一能战胜铁甲军的毒药,若不再将铁甲军摧毁,扶云不知道要几时才难解衡雁之危。

司空遣听凤彦讲术铁甲军的属性之后,才回到屋内,拿出一个瓷瓶,还有一纸配方交到凤彦手中。

“这里面就是你要的魂萦,纸上记载着魂萦的配方与炼制方法。子椑山上是一个闲来无事,用炼药来消遣的地方,并没有多少量,几万铁甲军,这点魂萦是不够的,所以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药引配制。”

“谢谢师傅,只要能解衡雁之危,我定能寻来药引。”

“魂萦只是能腐化金铠之体,对于你所说的铁甲军也未必有用,你拜我为师我自当授传于你,能不能解除衡雁之危就看你自己了。”

司空遣说完之后,又从桌面上拿出一瓶丹药,凤彦用疑惑的目光观察着那颗血红色的丹药问:“这是……”

“这是启灵丹,我共炼制了三颗,现在也把它交给你,以免你拖着沉重的身体,对敌人无力反击。但这颗丹药要慎用,因为启灵后可能会对你肚中的孩子造成伤害,不到万不得已就别用。”

凤彦双手接下启灵丹,若是手上有这样的丹药,阿闲就不会死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出城时就没有想到那么多。

她收起了启灵丹和魂萦之后,在两名药童的护送下下了子椑山。

楚弈天忌惮子椑山上的阵法,也忌惮司空遣。

一代炼药师,布下小小的阵法便无人能破,修为虽只金丹境,但凭着多年的修行,不是随便一个晋升的入化境就能不开罪的了的。

所以在凤彦下山时,一路都没有再看到黑衣人的踪迹。

下山时已是日落偏西,凤彦跪在山下,朝着子椑山磕下三个响头之后,才上了车撵。

她没能把阿闲的尸体带回去,便愧疚的长叹气息。

也许远离那种事事非非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希望阿闲来生投胎到好人家,能好好的度日。

在凤彦回城的路上,听到许多流言非语,说皇帝楚轻风已下召捉拿辰曦王妃。

辰曦王妃出自大谓国,还是炼药师凤行业的亲孙女,嫁入扶云国是另有目的。

辰曦王楚衍烈被蒙在鼓里,不知敌人卑劣之心。

就在前不久,扶云国奇宝玉虚戬与风灵珠被盗,怀疑是辰曦王妃潜入帝都盗取。

路上听到几行商队讨论着,凤彦听后便是奇怪,这些消息是哪里来,难道是蓝夜宸为了逼自己回大谓,特意在帝都散播谣言?

一定是这样,不然谁会想到她就炼药师凤行业的孙女。

她和楚衍烈是盗取了玉虚戬,可是风灵珠又是什么东西?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扮成车夫的暗卫严恪劝她不要回去,若是楚轻风趁机刁难,那不就危险了吗?

可是凤彦还是不死心,她得回府查看魂萦的配方,很多草药辰曦王府里就有。

车撵回到帝都城门口时,已是晚上亥时。

这个时候城门没有关闭,帝都来往通行便利,很多商队会在夜里入城,所以一直就没有关闭过。

只是明明行人稀少,通行的每一辆车撵与女子都要仔细检查。

城门口处还贴着一张告示,上面有凤彦的画像。

看见几名百姓拥挤在告示前,凤彦把头探出帐子外。“严恪,去看看怎么回去。”

暗卫听后,便跳下车撵,朝着城门口的告示走去,清清楚楚看清那一幕,还听到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第154章捕获兽宠

严恪刚跑回到车撵旁,就见身后奔来一队人马。

是楚弈天,他带着一队身穿铠甲的禁卫把凤严的车撵团团围住。

知道在子椑山上杀不了凤严,便在路上看着凤彦回城。而凤彦回城时便在城外犹豫了,楚弈天只好选在这个时候出手。

“给本王把辰曦王妃拿下,她就在车撵中。”

听一声令下,禁卫缓缓逼近,凤彦揭开帘子走了出来。

严恪抽出兵刃,把凤彦护在身后。“王妃,我去与他们拼了。”

“退下吧,阿闲的仇,就让我来与他了结。”

凤彦让严恪退下,人缓缓走上前去,露出凌厉的凶光。四周逼近的禁卫被凤彦的目光退出去,他们以前很是敬佩辰曦王,辰曦王妃突然成为奸细很是让人意外。

在妖兽大战中,是辰曦王与辰曦王妃想出办法救了城上几万余人。

那个时候不只是楚衍烈,连凤彦也在禁卫眼中成了当世英豪。

现在要让他们对辰曦王妃刀剑相向,实属有些无奈,皇命在身,他们又能如何呢?

见禁卫迟迟不动手,楚弈天怒声说道:“给本王拿下,你们是想抗旨吗?”

禁卫们听后,立即朝着凤彦扑去。

刀剑还未碰到凤彦身体,便被一道强大力量震出,让楚弈天惊恐失色。

她不是到临产就会暂时失去灵力吗?怎么突然这么强了呢?

见禁卫无法近凤彦身,楚弈天倾身而出,与凤彦对持上去。

凤彦在下车撵的时候,已服用过一颗启灵丹,她的灵力已经恢复如初。

几招过后,楚弈天明显不支,被凤彦一道疾风掌给重伤。

楚弈天不服的站立起身,指着凤彦怒道:“此妖女乃大谓奸细,今日将她拿下交与皇上处置,都给本王一起上。”

界时,周围的禁卫蜂拥而上,震退一波之后,又相继而来,凤彦灵力恢复,但身体还是不如之前灵敏。

对战围攻而来的众多禁卫,不久后额间便渗出几滴汗水。

严恪又被禁卫刺伤,实力越来越弱。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纠纷,凤彦突出重围,对着楚弈天心脏处袭出一掌。

楚弈天被掌力震出,凤彦追击而上,一手将楚弈天的脖子给卡住。

她本不想冒险服用启灵丹,但楚弈天咄咄逼人,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凤彦用力,能听到他的脖子慢慢碎裂的声音。

“你……你违抗命令拒捕,整个扶云国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杀死阿闲,还想致我于死地,对付你你以为我会怕整个扶云吗?”

楚弈天轻咳两声,在凤彦的力道下却没有反抗的能力,苦学这么久还是技不如人。

对着凤彦厉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敢杀我,因为杀一个皇子,你就会与整个扶云为敌,不信你试试?”

“那我还真想试试!”

凤彦正要动手,只听城门口处连续发出几道警戒声,城中连连传来沉重的脚步。

严恪叫道:“王妃,我们快走吧,邢司夜带着大量军队正在赶来,再不走就会被困在帝都了。”

凤彦看向城中的情景,街道上的灯火正赶往北城门口来。

邢司夜带领而来的是刑部里最强的追踪禁军,就算不能抓到她,可是时间一久,自己体内不支,等到启灵丹消散之后灵力也会消失。

纠缠下去,最后只会落入法网。

她要去帮忙楚衍烈对付铁甲军,不能回帝都受审。

凤彦推开楚弈天,布下一道迷雾阵之后,与严恪上了车撵,快速的离天北城门。

那道迷雾阵在平地上困不了人,最多只能有逃生的机会,以楚弈天和邢司夜的修为不难破出。

等到楚弈天和邢司夜破除迷雾阵后,连人带车都已消失不见。

“她们跑不远,给我追!”

邢司夜大喝一声,带着一队禁军朝着西面追去。

军队在百里之后,追到凤彦的车撵,但是车撵只有马车,却不见人影。

单凭一辆马车定会被追上,所以凤彦和严恪就弃车而逃。

没有看到人之后,邢司夜才吩咐禁军:“一个孕妇,一个重伤,她们定走不远,继续追!”

禁军朝着前方追去,直到看不见人影之后,凤彦和严恪才从一处黑暗的丛林中走出。

凤彦抚摸自己沉重的肚子,又看了看天边的月色,现在已是子时。

帝都是回不去了,她只能赶往衡雁去找楚衍烈。

本想着回王府带些药引,可是连城里都进不去,现在整个扶云都在缉拿她,已暂无去处。

魂萦必须配出来交到楚衍烈手上,否则楚衍烈怎么能抵挡几万铁甲军呢?

严恪包扎好自己的伤口,才上前说:“王妃,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等到明日再动身吧?”

凤彦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找个地方休息,等到天亮后再往东走。

丛林中升起火堆,严恪正在烤着一只野兔,一股香甜的焦灼味道传入鼻息中。

凤彦靠在树下闭目宁神,等到野兔肉能吃时,严恪才递交到凤彦手里。

只是半只烤好和兔肉却被一束黑影瞬间从凤彦手中夺走。

“那是什么?”

严恪追逐而去,凤彦叫:“别追了,可能是山里的小动物闻到气味才来抢夺的。”

“可是那东西在夜里带着光,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双翼上带着荆棘,不像是普通的野兽。”

这么一说,凤彦才立即警觉起来。

她朝着小野兽逃窜去的方向看去,这却实不是一只普通的野兽,倒像是某种妖兽。

想起来还似曾相识呢!

凤彦拿起别一半野兔肉放在火堆上烤,看能不能再引出那个东西。

果然没多久,闪电般的小妖兽突然从身后窜出来,想再次夺走凤彦手中的肉块。

不想凤彦疾束伸手抓住妖兽的脖子,在火光下一看,这不是她曾经救过的那只赤脚螭煞吗?

当初见到这只小东西的时候,它刚刚从蛇卵中孵化出来,连羽翼都还没有长,而现在却连羽翼都长出来了。

“呲呲~”

“怎么?还想咬我呀?”

赤脚螭煞在她手中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挣脱她的手。

认真看去,确定就是她救过的那只。

因为赤脚螭煞的眉心上图纹都是不相同的,而且陆地上也难找出那么一两只来。

它们应该生活在海岛上,当初也不知它为什么没有离开,还游转在扶云?

第155章御敌

赤脚螭煞似乎也认出了凤彦,呲呲的对着她做出一个鬼脸。

当初它刚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么呆萌可爱。

凤彦不禁的露出微笑,轻抚在赤脚螭煞的额间,它顺从的闭上双眼享受着恩宠。

把赤脚螭煞放到地面时,它还不停的往凤彦身上蹭了蹭。

“你这小东西,怎么没有去南海啊?在这里不怕被人抓到啊?”

赤脚螭煞听后,用尾翼对着她摇摆了几下,似乎在说,我这么厉害谁能抓的住我?

“不想离开,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小家伙还会点头,恭恭敬敬的向凤彦连点几下头,示意愿意跟随。

很好嘛,凤彦得意的将手中的肉放到它面前,才见赤脚螭煞大口大口的品起来。

严恪无奈,只得去另寻一只野兔了。

直到第二天,天刚刚亮就被林中的鸟雀惊醒,凤彦才带着赤脚螭煞与严恪往东面走。

就算她们路上再赶,还是在路上耽搁了五天的时候,衡雁在东,她们在西面,为了避开刑司夜的追踪绕了很路。

等到二人赶到衡雁时,铁甲军已攻入城中,楚衍烈正带着衡雁的残兵奋身抵抗。

城中死伤无数,房屋四处成为废墟。

铁甲军刀枪不入,步步逼尽,奋战中的将领们不是被战死,就是精力枯竭而死,而铁甲军是越战越勇。

就连楚衍烈也满身是伤,正全力以赴拼死相抗。

皿血剑出,就算有伤到铁甲军,他们就像没有呼吸幽灵,刀剑刺入心脏都不见倒下。

楚衍烈被逼至角落,刚从敌军手中救下几名身受重伤的战士之后,便被铁甲军重伤打落废屋中。

铁甲军举剑朝着楚衍烈心脏处攻击上去,且料突从屋顶抛出一束粉沫洒落在铁甲军身上,只见之前沾带着血迹,带有伤口的铁甲军在瞬间腐烂。

“楚衍烈~”

“王爷~”

听到声音后,楚衍烈仰头,凤彦与严恪从屋顶破瓦而出。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有这些东西,竟然能制住铁甲军。”

“这是司空遣给我的魂萦散,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凤彦扶着受伤的楚衍烈,在严恪的保护下,找到一处角落坐了下来。

魂萦量不多,城中还有些在战乱中走散的将领,凤彦为楚衍烈驱除身上的伤口,严恪便带着魂萦寻救那结走散将士。

城中几乎被大谓军队战领,他们围困中拼命抵抗,也只能勉强保住了性命。

以楚衍烈的修为,也没能将铁甲军战退,还在抵御中受了重伤。

带着所剩的残兵从北门逃出衡雁城,而衡雁被蓝夜宸带兵全部占领。

好在楚衍烈到达时,就先撤走城中的百姓,但几万大军所剩无几。

衡雁五十里以外的宴涯山下安营扎寨,在平地上搭起简陋的帐篷,还是从附近的村民家中要来的一些扯血而用的碎布来帮助受伤的士兵扯血疗伤。

楚衍烈和凤彦站在山头看向衡雁方向,城中挂起一面大谓国的旌旗。

在听到凤彦在帝都遇到的凶险之后,楚衍烈懊悔不已,他恨自己不该把凤彦一人留在帝都。

大谓入侵,扶云到临危之时,面对铁甲军众多修行人士也是闻风丧胆,一个将领都没有勇气出战。

凤彦带来的魂萦在逃出衡雁时用的几乎不剩,虽然是能破了铁甲军,但凤彦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铁甲军之所以会被魂萦消灭,是因为在受伤的时候,要面对伤口才行。

对于那些没完好无伤的铁甲军完全没有用,所以要消灭铁甲军必须先伤之体肤,损坏銮身。

但要介入铁甲军中去,除了修为高身手快还要能保自己全身而退。

最重要一点是,一时间配不出那么多的魂萦,需要大量草药,还要将草药暴晒上几日除去浊水。

有几样普通的药引倒不难找,其它有一味药引一般的地方是找不到,在扶云只有临近南海大雁山才有。

但衡雁离大雁山将近六百多里,来回也要好几天,等到将药草采回来时,铁甲军早就攻破云池关进入帝都了。

看着被占领的衡雁城,楚衍烈决定前往大雁山采摘药引。

魂萦中的一味难寻的孤引草,它是制作魂萦的主要药引之一,非它不可。

军中所剩的残兵不到万人,楚衍烈留下凤下,自己带着三十名精兵一起前往大雁山寻找草药。

临走时,对风彦一再交托,让她与行军慢行先退回云池关,等到他把草药带回来。

凤彦答应,不让所剩的军队受损,至于退出云池关没有必要,现在已丢了衡雁,再退回云池的话,敌军势必会再乘胜追击。

等到楚衍烈走后,凤彦才开始以自己的方法整顿行军。

为防敌军偷袭,让士兵们在宴涯上寻找一条退出,可在临危之际撤到山上。

她不让连队退回云池关是因为,魂萦能消灭铁甲军,但对方并不知道我方魂萦到底还有多少,他们为了保住铁甲军,定不会轻举妄动。

若是退回到云池关,敌方便会猜想的到。

而且一退,敌方军力膨胀会乘势追击,到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应对呢?

凤彦轻抚在赤脚螭煞的额头上,只见赤脚螭煞用头蹭了蹭她衣襟似乎有话要说。

这些天相处以来,凤彦能与赤脚螭煞进行交流,小东西很灵光,能听懂人话,而且表达能力也很强。

它的每一个小动作,凤彦都能知道它大概的意思。

蹭了几下凤彦的衣襟之后,凤彦才轻点在它头上!“你这小家伙,又想做什么?”

“呲呲~”

赤脚螭煞把目光盯向远处,在告诉凤彦,想知道衡雁城中的情况,它可以代劳。

凤彦惊喜的笑了笑:“那你去吧,遇到危险就立刻撤回来,最好也不要让人发现。”

“呲呲呲~”它用尾翼得意的摇了摇,窜出凤彦的手臂上朝着山下窜去。

不到半天时间,赤脚螭煞就回来了,凤彦正在用食,一碗中还留有一块肉。

它闻了闻,把目光转向凤彦,得到她的允许之后,才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赤脚螭煞告诉凤彦,现在的衡雁城并非想像的那么遭,蓝夜宸已猜出她手中的魂萦并没有多少,而且还一边派遣一队人前去大雁山阻止楚衍烈摘取孤引草,一边正商量着如何围攻宴涯。

凤彦得知后,惊愕的站立起身。

与楚衍烈随行的不过是三十人,若是蓝夜宸带着铁甲军去了大雁山,那楚衍烈不就危险了吗?

第156章兵戈

宴涯山的兵力不是重伤就是连战多日,元气都还未复原,如何与铁甲军抗衡?

她必须先保住这几千人的实力,否则等到楚衍烈回来,就真的连抗衡的实力都没有了。

凤彦让士兵全退回到宴涯山上,宴涯山下是直通往云池关的官道,凤彦堵截了整个条通道守于宴涯山上。

兵力不宜与铁甲军近身攻击,只能从山上搬来许多石头,等到敌军通入之时,直从山上落下山石袭击。

敌军先是由几队精兵当先锋,在宴涯山下吃了亏之后再也没敢上前。

直到第二天,蓝夜宸才亲自己带领一队铁甲军前往宴涯口,在两座大山之间,除了一条通往云池关的官道,就是石崖秃壁。

前方堆积着大量山石木头,行人无法正常行走,也不知是否会有埋伏。

蓝夜宸进入衡雁时,听说有楚衍烈被一女子所救,而且还身怀六甲,不难猜出她就是凤彦。

他也不知曾几何时,要与凤彦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

上次没能把她带回大谓,这次可不想放过机会。

蓝夜宸让一队精兵朝着大道中走去,他想看看这里有多少埋伏,楚衍烈还存在多少实力。

等到铁甲军走到两道石壁中央时,山上突然滚落大量山石,将铁甲掩埋。

沉寂片刻之后,铁甲军便从石头中崩出,一点事也没有。

山上影藏的士兵见后,又再次搬出石头往下砸,如此反复,还是没有将铁甲军消灭。

蓝夜宸站在悬崖下往山上观看,以坠落的石头看来,山上的兵力最多两千余人。

而这样都没有把凤彦逼出,他只能亲自带人攻上山去了。

凤彦站在山顶上往悬崖下看,道路上的铁甲军死后生还,用外力根本就杀不死他们。

她拿着手中的瓷瓶,里面的魂萦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这还是在衡雁时,楚衍烈让她留于保身用的。

只听严恪走来禀报道:“王妃,蓝夜宸带着铁甲军向山上走来,我们该怎么办?”

“山上丛林有迷雾阵,但也只能困住一时,带领一队精兵在他们受迷雾干扰的时候偷袭,先将铁甲军刺伤后,再用魂萦攻击。”凤彦把手中的瓷瓶交到严恪手上,看这仅剩的魂萦能不能让蓝夜宸撤退。

“可这是王妃留给王妃的,不到万不得已……”

“现在已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了,我要为他保住这几千兵力等着他回来。快去吧,千万不要让他们上山。”

严恪接过瓷瓶,虽然谨记楚衍烈的话,可是等到铁甲军攻上山,她们的命也难保。

只好接下魂萦,往山下走去。

等到迷雾阵困住铁甲军时,严恪带着一队精兵窜到迷雾中偷袭。

用兵刃刺伤铁甲军之后就立刻撤了回来,等到迷雾被破,严恪才将魂萦撒向丛林,只见铁甲军身上的伤口慢慢的溃烂。

林中传来哀嚎声,铁甲军伤口上蔓延到全身,最后全身腐烂而亡。

蓝夜宸见势不妙,才令人撤下山去。

已是三天过去了,蓝夜宸虽没再攻上山,仅凭山上几千人,又能坚持多久呢?

第一次没人成功,蓝夜宸没有再派出铁甲军,而是只带着一队精兵再度攻山。

他站在山下执手一挥,身后的精兵立即窜到丛林中去。

只是丛林迷雾浑浊,只能看到眼前的情景,尽管大车精兵入侵,还是免不了被偷袭。

几道木制利器朝着丛林中发出,蓝夜宸带来的兵力几乎全军覆没。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失败了,可是这是最好的机会,如果自己派去的兵力没能阻止楚衍烈,带回了孤引草,他的铁甲军就攻自破了。

蓝夜宸带人退回到山下,只见山中石壁边上站着一个身影。

她挺着大肚子站在石崖边上看着蓝夜宸,对着山下说道:“蓝夜宸,你以为你的铁甲军是无敌的吗?我劝你马上退兵,否则……”

“否则怎样?否则带兵踏平大谓吗?你可不要忘记了,你现在是的扶云国的罪人,扶云只会把你与大谓捆绑到一起,没有人会为一个奸细出兵,就算拿到孤引草,也破不了我的铁甲军。”

凤彦沉默,没再理会他的挑衅。

可是她要拖住蓝夜宸,等到山上的阵都布好之后,才能准备抵抗下一战。

蓝夜宸继续说道:“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不不伤这里的一兵一足,你不就是想保住楚衍烈的势力吗?我大谓国国土广阔,本就不屑一顾这片天地,但我要的是你!”

“你休想~在我的亲人惨死的时候,我对大谓就已经没有感情了,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蓝夜宸指着身后的万余大军说:“你可以看看我这身后的军队,还有城中的两万铁甲军,被你杀死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我大谓有的是铁甲军。他们可以一直奋战,不停息的进攻,让人防不胜防,就山上几千兵力如何与我抗衡?”

凤彦看着他身后成群的军队,他的军队却实能在一时间直接踏平宴涯山。

可是她该怎么才能保住这几千人呢?

“蓝夜宸,我要你立即退兵,否则我将带兵踏平你入侵扶云的铁甲军。”

忽然听到宴山下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是云柔,她束装乘坐驷驹车上,手持一个玉瓶大声说道:“蓝夜宸,我要你立即退兵,否则我将踏平你驻守扶云的铁甲军,而且此生扶云与大谓永无修好之日。以为你大谓的铁甲军很厉害吗?我所带来的魂萦足够消灭你的铁甲军。”

凤彦与蓝夜宸朝着山中关口看去,在云柔身后是一队铁甲骑兵,而且手中拿着一瓶子,里面便是能制胜铁甲军的魂萦。

蓝夜宸眯着双眼,以前看到云柔可是柔柔弱弱的女子,不想今日再见,却是凌风煞煞,倒让他生出几分敬佩。

他冷笑,看着对面的云柔说:“没想到扶云柔弱的公主殿下,也有如此胆量,敢带兵前往阵前?”

“我扶云国的女子又不是水做的?可上阵前御敌,也可闺中刺绣,只是你们这些莽夫不懂罢了。”

“呵~”蓝夜宸露出一个敬仰的微笑,沉思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本王原是为了迎娶云柔公主而来,若是公主还愿嫁与本王,我便可退兵!”

第157章兵止

凤彦看向云柔,她在替云柔担心,以云柔对蓝夜宸的爱慕,说不定会真的被他的谎言给诱惑了。

云柔抬头看了凤彦一眼,又看了看蓝夜宸,冷笑道:“你迎娶我不过是为了我皇嫂,我若嫁与你那不是让扶云子民耻笑么?我虽对你爱慕,但也非贪恋于你。”

“那云柔公主这一趟是何意?难道仅仅只是想救她么?”

“当然不是为了救她,她是我扶云国的罪人,不管是不是奸细,都该回在扶云接受审讯,而非你带回大谓。”

蓝夜宸冷笑:“我是为她没错,她原本就是我大谓国人,祖父是炼药师凤行业,你可知道为什么要把她带回大谓去?因为大谓国需要凤家炼药技策,是我的父皇不肯放过她呀?我对云柔公主的爱慕始终都没有变过,从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

凤彦听两人的对话,在心里千万遍对云柔说,不要嫁给蓝夜宸,千万不要!

云柔单纯,蓝夜宸狡诈,花言巧语哄骗,不知道蓝夜宸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他最后那一句,却真的打动了云柔。

云柔陷入沉思中,凤彦知道她在与自己的心祟作斗争,现在一时稳的住脚,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在醉意之中,哪里会想的了那么多。

见云柔没有开口,蓝夜宸继续说:“云柔公主难道还在考虑么?等到你我结姻,以新婚燕尔为由不再理政,这事也就搁置了。你的皇嫂,最主要的还是你皇兄,他们就会很安全,本王追至大雁山的精兵大概已经到达了,楚衍烈为了抵御铁甲军定会日夜兼赶,到时候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精力来对付本王啊!”

凤彦再听不下去,这样哄骗下去,云柔必定动心。“蓝夜宸,你不是想攻上山吗?我知道你不服,不如我与你再较量一回,看你能不能真的攻上山来?”

蓝夜宸把目光投向凤彦,他那双凌厉犀利的眸子微微散出涟漪微光。

他不是在胆怯,而是在挑衅。

她和蓝夜宸实在太能了解对方了,凤彦越是最着急,越是最在乎。

她们不让云柔嫁到大谓,那他就偏偏要娶到云柔。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能让扶云成为世人笑柄。

反抗后又悔悟,最后折了夫人又折兵。反之他今日就算攻入帝都,扶云的大片广阔国土又如何能收复?

冒进本来就不可取,能有一个理由退兵对他来说不是更好么?

蓝夜宸说道:“凤彦,你以为本王真的是为了你么?若不是父皇的命令,本王也不至于与你大动干戈,我只想迎娶云柔公主为妻。”

“云柔,不要听他的,不要嫁到大谓去。”

云柔没有发话,她还是放不下蓝夜宸,既然蓝夜宸心里没有凤彦,她又为何不能嫁?

她在心里苦熬了许久,说通了父皇让她往前线。

在传去蓝夜宸攻下衡雁之后,众朝臣更是连连上奏,让她下嫁免于战乱。

她知道这下会成为世人眼中笑柄,可是以家国她应该保扶云平安,以私利她是真的喜欢蓝夜宸。

“公主还没有想好吗?若是想好了,本王只要一声令下立即就撤。若是没有想好,待我先拿下楚衍烈的人头和辰曦王妃,再逼至帝都,你猜你的父皇会不会立即答应把你嫁给我?但是到那个时候公主尊贵的身份又要掉几分价了。”

“云柔,不要听他胡说,不要听他的!啊~”凤彦刚说完,直感腹中传来一阵疼痛。

她弯下腰抚在腹部上,感觉到这孩子像是要崩出来了。

而蓝夜宸还在字句的诱导和哄骗云柔,凤彦额间冒出大量汗水,希望云柔不要听蓝夜宸的。

“公主还没想好,那我就来替公主作决定吧,给本王攻上山,先拿下辰曦王妃,死要人活要尸,把她带回大谓!”

“是~”

士兵领命,带着人马准备窜到山上去。

云柔见状,才急道:“慢着,你马上撤兵,我就嫁与你。”

“不~云柔……”

“好,公主果然识大局,为家国不惜前赴战场,为救人性命融止兵戈,本王实在敬佩。只待公主嫁与我,日后定会好好待公主,与公主齐眉举案、鹿车共挽!”

蓝夜宸执手招回准备上山的士兵,士兵在他的召唤下缓缓撤出宴涯山。

而凤彦失落的抚着腹部跪倒在地,还是没能阻止云柔的决定,她该怎么向楚衍烈交待呢?

蓝夜宸没有食言,将衡雁的铁甲军撤出城外,只留有一只千人队伍之外,所以兵力都撤到了临风关。

等到楚衍烈回来时,凤彦和云柔已带兵入驻衡雁。

原以为拿到孤引草之后就能对付敌方的铁甲军,可是现在拿回的这些孤引草似乎已不起作用了。

楚衍烈跑进城府中,看到的是凤彦临产的景象,严恪守在门外,见到楚衍烈时立即迎了上去。

“王爷,您回来了?”

听到传来的叫声,楚衍烈才问:“彦儿她是不是要生了?”

“是啊,王妃要生了,不过这孩子还不足月,是早产……”

屋内传来凤彦的哀嚎声,楚衍烈急的险些要冲进屋内,被严恪给拽了回来。

“王爷不可,女子生产,男子不得入内~”

“彦儿是我的妻子,没有什么不可以。”

听到凤彦的阵阵狂嚎声,楚衍烈终还是没忍住,直接就进了屋内。

脚刚踏进房中,便听到婴儿的哭声,一婆子抱着婴儿跑出,惊喜叫道:“王妃生了,王妃生了位小公子。”

楚衍烈看了一眼孩子后,才跑进屋内。

凤彦已满头大汗,疲惫的躺在床塌上。

“彦儿~”

听到声音,凤彦才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楚衍烈脸上有几处刀伤,上面还沾带着血迹。

这一路也该吃了不少苦,若不是蓝夜宸叫人撤了兵,可能追去的那队人还在与楚衍烈在大雁山纠缠。

人总是回来,能看到平安是所生最大的安慰。

她伸手轻抚在楚衍烈脸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能保住云柔,她还是要坚持嫁给蓝夜宸!”

“事已至此,你什么都不要想,只需好好休息就好。云柔的事,再想办法,蓝夜宸有没有为难你?还有你有没有受伤?进城时他们有哪里不周的地方?”

“你那么多问题,我哪知道怎么回答?”

说完后,两人相拥而泣!

第158章耳坠作诱

城中的旌旗再次升起扶云二字,云柔也没有等到楚衍烈的归来便穿上嫁衣与蓝夜宸随行去了大谓。

回避战乱的百姓也纷纷回城中安顿,随着蓝夜宸的撤兵离去,临风关也被扶云国占居。

但是在蓝夜宸临走的时候,托人交给了凤彦一个盒子。

凤彦还没有时间打开盒子来看,等到平稳之后,她才坐在床塌上打开了盒子。

这一看,凤彦大惊,这是她母亲随身的耳坠。

因为这对耳坠是父亲成亲后不久送给母亲的礼物,母亲从来都没有更换过。

蓝夜宸突然送她这东西,是想告诉她母亲还在他手里。

凤彦缓缓放下耳坠,楚衍烈正好走进屋内,看到盒子里的耳坠后问:“这是……”

“这是蓝夜宸临走的时候托人送来的,耳坠是我母亲的,他是在告诉我,我母亲一直在他手里。”

“他是想把你引到大谓,这一定是个一局。”

“就算是一个局,我也必须去,那是我母亲!”

楚衍烈见她泪流满面,没想阻止她的意思,这一趟是非去不可,换作他的话也会这样,所以没有什么理由阻止她。

“现在你身体还未恢复,再过几天我便陪你前往大谓,想办法找到你母亲。”

凤彦点头,抱着盒子在楚衍烈怀里抽泣。

现在与当日离开灵兮谷时,刚好两年,这两年来楚衍烈也曾派出人前往大谓探访,但却一无所获,凤彦也只当母亲不在世间,立起了灵位。

而现在突然出现母亲的耳坠,她不得不相信,母亲就在蓝夜宸手里。

蓝夜宸想迎娶云柔是假,想把她引到大谓国是真。

只可惜了云柔,听信了蓝夜宸的话。

“王爷,王妃,小公子他……”严恪突然来报。

“小公子他怎么了?”

“小公子体质虚弱,大夫说他……”

还没等严恪说完,凤彦与楚衍烈已跑到屋内,朝着奶娘的屋子里跑去。

孩子在腹中时,凤彦曾服用过启灵丹,当初司空遣已说过,丹药对孩子有损害,又在战乱中生早产,使得孩子体质虚弱。

到凤彦抱起孩子时,它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凤彦抱起孩子就是懊悔痛哭,地上跪着大夫和两名奶娘,凤彦知道这不关她们的事,都怪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生不逢是。

楚衍烈将大夫的胳膊提起来怒声道:“孩子怎么了?你一定要救孩子,一定要救他!”

“王……王爷,草民已经尽力了,这孩子生不足月,内息受损,能看这世界一眼,已是难得了!”

“本王不是在这里听你废话的,是让你救他!”

大夫跪地连连磕头不敢作答,气的楚衍烈险些拔剑,被程鹰与严恪拉住。

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楚衍烈这么冲动过,也没见过他会为了任何事情这样恼怒过,却是为了王妃和小公子怒意拔剑。

楚衍烈走近,看着孩子微弱的呼吸,愧疚的将掌力重重的打向地面。

一阵风向狂吹而来,只见凤彦手中的孩子瞬间消失。

屋中的同时大惊,再看孩子去向,竟是落到一白衣男子手中。

“追风,你没死?”

“师兄~”

追风缓缓回头,用手轻点在孩子眉间,冷笑道:“好好的一孩子,就被你们照顾成这样啊?”

“师兄,你现在就不要说风凉话了,以你的医术看看这孩子到底怎么样?”

追风到来,楚衍烈倒抱了希望。

以孩子的体质,服用任何丹药都对身体有损害,除非是找到一个医术高明的人。

而追风不仅修为好,医术在苍炎山也很了得。

只要有他在,孩子必定有救。

凤彦惊恐的上前抚摸着追风的衣襟,再到体肢,却定他有温度,是个正常的活人。“追风,原来你没有死?”

“我当然没有死,只是元气受损,本体在烈火中受伤,可是用了我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恢复过来呢?”

“那你可有办法救我的孩子?我求你救救他吧?”

追风看了孩子一眼,伸手探到他的脉息上去,才笑道:“这孩子遇到我,自是命不该绝,只是……”

他停顿下来,让楚衍烈和凤彦都开始着急,他提的条件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把目光投向追风!“什么条件你倒是说呀?只要能求孩子,我什么都答应。”

追风冷笑,看着一脸急切的凤彦!“我当初本想收你为徒,可是你的夫君却是怕我把你拐走,如今这个孩子与我也算有缘,不如就让他拜我为师,我毕生所受授予于他如何?”

凤彦和楚衍烈互看一眼,原来是这个。

虽然很舍不得孩子,可是跟着追风也比得送回扶云皇室手中的强。

她们已决定去大谓,总不能带着孩子,交给追风才是最放心的。

两人互看一眼之后,楚衍烈才上前说道:“既然师兄喜欢这孩子,那就把孩子暂时交给师兄,待我与彦儿从大谓归来,再来看望。”

追风惊愕:“我只是说收他为徒,可没说要照顾他呀?你们就这样把他交给我?我又不会奶孩子!”

“我们会让奶娘跟你同行,不会让师兄亲自照顾孩子的,只要……”凤彦伤神片刻,继续说道:“只要师兄将来不是用你对我的方法授教就好。”

她可是记得追风逼着她练外力功夫的时候,一点情份都不给,那不是在授教,而是虐待啊。

若将来的孩子被他这么虐,怎么能受的了?

追风把孩子递交给她:“那你就把孩子抱回去,我的徒弟可不想让他成为一个废柴。”

风彦一脸无奈,她不过是实话实说,这人的脾气可真是……

楚衍烈急的赶紧把追风拽到一旁,好说了大半天。

为了能让这孩子有个安全的地方寄托,凤彦也只得把孩子抱上前去,轻声说道:“这孩子刚出世不久,就要离开父母,我只是很舍不得,只要能救孩子,把孩子暂时带离是非中,我会感激不尽的。”

话音落后,凤彦缓缓倾倒。

孩子立即落到楚衍烈手中!“彦儿~”

她就像做了一场恶梦,在孩子出生时就离开,能听到孩子叫着母亲,哭喊着他不要离开。

等到凤彦醒来时,追风已带着孩子离开衡雁,因为处理衡雁之事,孩子还未给取名。

在把孩子带走时,楚衍烈为他取名为楚凌云!

第159章身赴大谓

凤彦醒来没再见到孩子,伤心的扑到楚衍烈怀里痛哭许久。

等到身体恢复之后,才与楚衍烈踏上去大谓的路。

为了不引人注意,楚衍烈随行的只带了程鹰与严恪,一路扮成商人。

阿闲死在子椑山,身边没有侍女照顾,是楚衍烈亲自己照顾陪伴在她身边。

几天后,四人才到达大谓边境。

一路上,凤彦手中抱着赤脚螭煞,有时候就像还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弄的赤脚螭煞很是享受。

想到母亲,也不知道蓝夜宸有没有对她用刑,或者有没有用别的办法为难她。

这两年多以来,她都不曾有机会去寻母亲,感觉到很愧疚。

除了让自己放松下来,就是提高自己的修为,在遇到麻烦时才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更重要的事要能救出母亲。

大谓国流域城,是东边最繁华都城,也是大谓国的皇城。

这里商市繁华,是列国中行商最多的国家。

积蓄的财富也数不胜收,大谓鼎盛这么多年,就因为它财富丰厚,基业稳固。

凤彦与楚衍烈路上行走了七天,还是赶程的才到达流域。

马车停在流域城外,远远看去三个大大的字体瞩目可见。

楚衍烈把手紧握在凤彦沾着汗水的手掌上,安慰道:“我们不能太过急,先与之前安插在流域城的暗卫接头,了解情况后再说。”

“嗯,我听你的,只是我好担心,我母亲她一定吃了许多苦。”

“别怕,我们会救出你母亲的,先进城再说。”

几人扮成商队,进城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街角陵头却似乎有人盯梢着进城来往的行人,这很正常,流域是大谓国的都城,商队横行,大谓国不会一点都不忌惮。

列国中不免有些探子据点,朝中都要时时盯着来往可疑的人来确保都城安全。

楚衍烈把凤彦带到一处客栈,这里是扶云设在大谓的探点,所有从大谓国放也的消息都是从这座酒楼里收集到的。

只是刚停留下来,入住到客房中时,凤彦就觉得不对劲。

不是酒楼里有什么可疑之处,而是觉得有人一直跟随在暗处,从进城后开始。

楚衍烈查问了探子,据酒楼中的探子回报,云柔公主与蓝夜宸回国之后,还一直住在扶云国设立的驿馆中。

虽为联姻,可是这位夜幽王似乎没有迎娶云柔公主的打算,把事情一拖再拖。

对于整个流域城,凤彦是再熟悉不过了。

从小生活在这里,什么地方她都能摸的一清二楚。就是在蓝夜宸封王之后,夜幽王府她倒是没有机会去过。

想知道母亲下落,只得先了解夜幽王府,若是母亲真在蓝夜宸手里,就有可能被关在夜幽王府某处。

入住到酒楼的第一天晚上,凤彦便忍不住的去了凤家宅院。

这些年过去了,凤府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没有让人入住。

荒废多年,府中到处都是尘泥与蜘蛛网。

她还记得那一年,禁军包围整个凤府,母亲护着年幼的她,十多名修行高手围困在凤府大门,逼着祖父和父亲束手就禽。

祖父和父亲被带走后,她与母亲就被送到灵兮谷。

那一次的风波,与祖父和父亲竟是永远的分离。

凤彦一脚踏入草丛中,只感身后一道身影闪过,等到凤彦回头就立即消失不见。

她想,定是蓝夜宸派人盯上了她们。

反正她也是要去找蓝夜宸的,蓝夜宸把她引到大谓来,不会不知道她们的行踪。

在扶云国时,人人都说扶云国高手如云,但在她看来大谓国的高手才叫修练巅峰的高手。

皇宫保护在皇帝身边的两大禁卫就是金丹境。

当年逼至祖父的就是这两人,一名叫宋宁,一名叫宋奇。

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能胜过宋宁宋奇二人,加上楚衍烈也未必会敌的过,要寻找到母亲,势必会与大谓皇室动起干戈。

她拨开尘粒推入当年自己的闺房中去,发现这屋子里似乎有人曾经来过。

陈旧的桌面上灰尘全无,床塌与帐子也没有那么多蜘蛛网,像是被人打扫过一样。

直感身后传来脚步声,凤彦回头便见到楚衍烈。

她是背着楚衍烈来的,她觉得这只是自己的事,不想把楚衍烈牵涉进来,如果蓝夜宸发现那也只是发现她一人。

“彦儿,你不该一个人到这里?”

“我只是想回来看看。”她拉住楚衍烈的手,指着月以下洁净的桌面说道:“你看这里,这屋子好像有人来过,她会不会是我母亲?还有这些玩具,都被人动过的,以前只有母亲才会动我的东西。”

“彦儿你别急,不管去哪里你都不该一个人知道么?”

她突然也发现了,她一个人偷偷跑出酒楼没有告诉楚衍烈,他会担心。

如果是自己也会一样,说的在意其实就是想撇开对方。

她和楚衍烈都不是那种可以放开对方手的人。

“对不起,是我太过着急了。”

“答应我,以后去哪里不许一个人。”

凤彦点头,观揽一遍凤府之后,才和楚衍烈回到酒楼。

她们不能直接去找蓝夜宸,云柔还在驿馆,待到第二天,凤彦与楚衍烈才混进驿馆与云柔汇合。

两人翻墙而入,刚找到云柔的住处时,就听院外传来大谓国传召奉旨的礼司官。

说三天后扶云云柔公主与大谓国夜幽王举行结婚大典。

她们藏在殿后听的清清楚楚。

奇怪的是,在之前没有听说过蓝夜宸要迎娶云柔,就在她们到来时,又突然要举行婚礼。

楚衍烈想到,凤彦也想到。

之前没有迎娶的意思,是因为蓝夜宸在等,等她们到来。

心思那么缜密,怕是等到云柔出嫁当天,对她们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等到宣召的人退出后,凤彦与楚衍烈才出现在云柔面前。

“云柔~”

“衍烈哥哥,皇嫂!你们怎么……”

“云柔,你老实告诉我们,蓝夜宸他在这些时日里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云柔听后,有些难言之隐,支支唔唔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在来到大谓后,蓝夜宸只到驿馆来看望过两次,但说的都与婚事无关,更多的是想了解凤彦生活在扶云国的事情。

云柔心里痛悔,蓝夜宸为的终究不是她,而是凤彦!

第160章潜入

云柔也非蓝夜宸不嫁,可是当时答应他的时候考虑的几个问题。

第一个是扶云国的安全,如果不答应她未必阻止的了蓝夜宸向帝都进发。

还有一个是她想保住楚衍烈和凤彦,更要保住她们的孩子。

凤彦当时也看的出,云柔手中拿的并不是真正的魂萦。

若是魂萦的话,楚轻风哪会这么容易接受云柔悔后再嫁,直接灭了铁甲军就能止住战事。

她们都知道,蓝夜宸更清楚,只是她们并未猜到蓝夜宸真正的用意。

“云柔,三天后举行婚礼,这样你也要嫁吗?”凤彦看着她手中的召书问道。

云柔沉默片刻,才苦笑道:“嫁,当然要嫁!我到大谓来的目的不就是因为嫁给他吗?现在就要实现了,我为何不嫁?难道折身回扶云惹天下人笑话吗?他们会说什么?云柔公主先是迫嫁,又被人抛弃遣送回国么?”

话音落后,她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泪不止的流了下来。

不嫁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她是公主,若真的回去她又如何面对天下的议论呢?

既然劝不动云柔,但至少不会让她嫁入夜幽王府。

等到第三日,凤彦与楚衍烈潜到驿馆中,将云柔迷晕偷偷送遣回国,凤彦则是穿上大红嫁衣上了花轿。

这是凤彦与楚衍烈商议许久后才作的决定,凤彦扮成新娘,楚衍烈到时候会偷偷遣入夜幽王府,如果事情败露楚衍烈就负责引开追兵,凤彦会趁势劫持蓝夜宸,逼出连城喻下落。

而且楚衍烈在外的暗卫会在流域城内制造混乱,以引起注意力。

城中街道响起阵阵锣鼓,迎娶云柔公主的队伍从夜幽王府直通驿馆。

迎接队,一辆八人花轿缓缓而行。

只待新娘上了花轿,才吹锣打鼓的往夜幽王府返回。

可是等凤彦的花轿到达夜幽王府时,才听一侍女站在花轿旁禀报,云柔公主正与夜幽王举行拜堂仪式,还请陪侍新娘后院稍等。

“这是怎么回事?”连凤彦都摸不着头脑,她与楚衍烈不是已经把云柔偷偷送出城了吗?怎么又在这里与蓝夜宸拜堂了呢?

只听侍女回道:“大谓国有接嫁习俗,真正的新娘会比陪侍新娘早一步到达,先与新娘举行拜堂仪式。姑娘先随奴婢到后院等待,礼成之后,姑娘也能得到王府侍妾的身份。”

凤彦一怔,大谓是有这样的习俗,可那是这是两国婚嫁之礼,怎么可能用上这样的俗礼呢?

一定是蓝夜宸先劫持了云柔回来成亲,那么她们的计划无疑已经败露。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一直演下去。

她缓缓下了花轿,陪侍新娘是没有资格上前殿的,她只得在侍女的引领下到达王府后院。

凤彦最担心的还是云柔,蓝夜宸怎么可能知道?莫非是云柔自己清醒后跑了回来,还是知道蓝夜宸有什么别的阴谋?

等到侍女退去之后,凤彦才脱下嫁衣,偷偷潜到王府后院四处寻找。

可是任她怎么找,还是没有找到母亲的踪迹。

蓝夜宸心思这么缜密,也不可能把母亲关到易见的地方,不是密室,就是偏僻难寻的地方。

算了,蓝夜宸自然是没有这么傻,把她们引来难道会轻易让她们找到人么?

找了一圈之后,凤彦便潜天前院,但是婚礼已经结束,新娘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被送到新房中。

廊道上刮起一阵狂风,将新娘的红喜头揭下,凤彦才确认那真的是云柔。

既然事已至此,云柔已身陷夜幽王府,那她只能先找到母亲后与楚衍烈再用打算。

天色已渐渐黑暗下来,前院还传来喧哗声,想必是蓝夜宸还在应酬着宴席。

凤彦转身,在自己面前的便是一坐楼塔,整个王府她都搜遍,只有这坐楼塔还没有进去过。

随既闪身消失在原地,窜入塔中。

这座楼塔共有五层,一层是会议商谈的居室,二层里面的木架上放着各种书籍,还有朝政治理理论,各种修行武学以及战略兵书,大多都是难得珍藏品。

三层是兵器库,各式各样的奇兵利器,凤彦随手拿起一柄利剑,上面刻着月舞二字。

她试了一下,这柄剑还不错,起码在她见过的兵器中,并非凡物,便随手携带在身上。

楚衍烈用剑,追风也用剑,她也对剑起了兴致。

修行用的武器不一定是选择什么样的,最重要的是一件自己喜欢的,这柄剑她甚是满意。

缓缓走上第四层,凤彦才发现这里放着的各种丹药,她从来都不知蓝夜宸会炼丹。

也对,相隔十余年了,这十几年的时候,凭着蓝夜宸的天赋要成为炼药师又有什么难的呢?只不过这些都没有被楚衍烈查出来,隐藏的真够深。

直感身后一股凉意,凤彦回头一个黑色身出突然闪出眼,跃到凤彦跟前。

凤彦大惊,立即执剑而上。

然而对方立即开口道:“彦儿,是我~”

“楚衍烈?”

“嘘~有人来了!”

只听楼塔下的铁门被人打开,楚衍烈与凤彦指着上层便窜到楼顶上去。

第五层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只有中央设有一道棋盘。

眼看楼底下的人已经在缓缓的走上楼层,二人附在楼层上向下观看,来人是蓝夜宸,他已退去喜服,穿着一身黑色流鎏轻袍缓缓走上楼塔。

到了第三层时,才发现剑架上少了月舞剑。

蓝夜宸没有当场发怒,也知道这塔中有人,只是勾起一抹邪笑之后,便朝着第四层缓缓而上。

但他没有停留在第四层,直接上了第五层塔。

凤彦和楚衍烈互看了一眼,与对方点点头之后,便朝着黑暗处的窗檐下窜去。

直到蓝夜宸走上顶层后,在棋盘边上坐了下来。

他对着月光,冷笑道:“出来吧,本王知道你们已经到了!”

煞时,凤彦与楚衍烈才从户外跃出,站在蓝夜宸面前。

对于蓝夜宸,她们是隐藏不了的,蓝夜宸虽修为不高,但以他的机智早就猜到。

而且也是特意到这五层塔里来与她二人相见。

蓝夜宸向两人摆了一个坐下的手势,才见二人坐到棋盘边上,与蓝夜宸对视。

第161章棋局

“蓝夜宸,你到底想做什么?这里是你设下的一个圈套,为什么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蓝夜宸看着二人,冷笑道:“不想做什么,只是想与二位聊一聊,来到我夜幽王府也是客,难道想招待一下客人也不可以么?”

凤彦与楚衍烈没有作答,只是在细细的观察着蓝夜宸的表情。

蓝夜宸见二人没有说话,伸手探到棋盘上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了连城喻而来。”

“我母亲到底在哪里?”凤彦终是忍不住的问出。

蓝夜宸凝视一眼之后,便露出一个微笑!“不如下一盘棋吧,就以这盘棋局来定为能不能见到你母亲的赌局,我若输了,就依你们所求,若是你们输了……”

凤彦与楚衍烈向棋盘上看去,那是一盘看似简单,实则易守难攻的残局。

看上去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攻破,但总觉得棋局有些古怪,特别是中央有一子,在整个棋局中好像成了守方的弱点,但它可繁复灵运着棋局,就像整盘棋局的操控者。

凤彦正要开口,被楚衍烈抢先一步冷声说道:“我们为何要应战呢?把人交出来,你依然是你的夜幽王,扶云与大谓任然以联姻修好,互不侵犯。你若执意,我定掀了你这夜幽王府。”

“是啊~以你辰曦王的本事当然可以掀了这夜幽王府,但是这样你也找不到人。”蓝夜宸露出凶光,厉声说道。

她们无非就是想找到人,蓝夜宸不放人,就算掀了他的王府也没用。

凤彦伸手紧握在楚衍烈的手臂上,她还是不希望楚衍烈激怒蓝夜宸。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母亲的性命更重要,还有凤家的仇是何人所为。

虽然能很明确的知道,这事跟大谓皇室脱不了关系,但凤彦还是想知道真相。

楚衍烈明白她的心思,便看着蓝夜宸面前的棋盘说道:“我答应与你下一局,赢了你得立即交人。”

“你就这么确定能赢吗?如果输了呢?”

“本王不会输!”

蓝夜宸向楚衍烈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附身向前轻声说道:“我是说如果,你又怎么能猜到自己一定会赢,起码我得看到你们输后的筹码,否则我不放心。”

“如果输了……”

“如果输了,他离开我留下!”凤彦抢先说道,她知道蓝夜宸一直想把自己引到大谓,定会以她留下作为筹码。

还不能确定留下她的目的,但与楚衍烈猜到的离不了几分。

而且留下来才能继续查找母亲的下落。

只是楚衍烈向凤彦怒瞪一眼,他怎么可能同意。

凤彦转向楚衍烈,示意他先同意,她并不会真正的妥协,主要的目的还是寻找到母亲。

纵使楚衍烈知道她的想法,但还是不想让她一人留下来涉险。

凤彦紧握在楚衍烈手臂上,用灵识传音交流,让他不必太担心,以蓝夜宸一时不会把她怎么样,但若是放过寻找母亲的机会,她会后悔终身。

最终,楚衍烈只有妥协。

棋局未定,输赢难料,他只能尽量的不让自己输,这场棋局非赢不可。

只听蓝夜宸轻轻拍打着掌声笑道:“还是辰曦王妃知我心哪,你本就是我大谓国人,留下来没有什么不好,大谓会立即恢复凤家势力,为凤家免去罪责,还其府邸,设立碑位,让凤彦重掌凤氏祖业。”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只要别为难我母亲,把我祖父与父亲的尸骨还于我便可。”

“你一定需要~”蓝夜宸很确定的说道。

楚衍烈与蓝夜宸开始准备手中的棋子,只是在楚衍烈伸手捉起一颗白棋的时候,发现头部晕厥瞬间。

不对,这棋子有问题。

他说不上来到底有什么问题,只觉得棋子沉重,比以往的棋子要沉重百倍。

连楚衍烈的手,捉起棋子刹那时,都在微微颤抖。

凤彦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棋盘有问题。”

为了不让凤彦担心,楚衍烈摇了摇头。“没事,彦儿不必担心,我不会输的。”

凤彦倒呼一口气,蓝夜宸敢在这里设下棋局,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其中定有什么阻碍。

蓝夜宸伸手捉起一粒棋子,看着楚衍烈久久未落下的白棋说道:“怎么这第一步就把辰曦王给难住了吗?不过辰曦王放心,我这个人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等。说起来你我也并不是什么外人了,好歹我也是辰曦王名副其实的妹夫,就怕云柔公主闺中遭受冷落而怪罪于我。”

楚衍烈听后,只见举起棋子的手抖的更厉害,蓝夜宸的话就像烈火灼烧一样,沉击他心脏。

按理说他不该受到这样的影响,以自己的灵力也能压制的住这种戾气,可是他不旦压不住,而且心声还由着棋子操控。

他把第一颗棋子落在最中央的黑棋边上,手刚落下,只见楚衍烈额间突然渗出许多汗水。

凤彦大惊,这棋盘果真有古怪,可是棋局已经开始。她再把目光看向蓝夜宸时,蓝夜宸面无表情,镇定自若,似乎没有受到棋盘的影响。

他轻轻松松的落下一子,还是下在一处能让整盘棋局容易崩溃的角落中。

等到楚衍烈再捉起第二颗棋子时,蓝夜宸又开始说话了!“辰曦王满头大汗,莫非对这盘棋局没有自信了?不管是输是赢,我都不会害辰曦王妃的,还请辰曦王放心这一点。说到底彦儿与我从小青梅竹马,我只会更好的保护她,不会伤害她,只是我没有辰曦王那么幸运!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是悔之晚矣!”

楚衍烈突然把手撑掌到头部,直感头部像是被沉重的石头沉压下来,让他怎么也缓不了气。

“楚衍烈~”凤彦连忙拭去他额间的汗水,轻声叫道。

她们是看出棋局有问题,可是每要落子时,蓝夜宸就故意说一些激怒楚衍烈的话,让楚衍烈心性受到影响。

也不知道到底是这棋局有问题,还是蓝夜宸的话有问题。

看似又那么理所当然,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过楚衍烈越是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息脉受损程度又剧烈几分。

第162章生死局

凤彦越来越是担心,蓝夜宸玩的是什么把戏,是她不该让楚衍烈答应这盘棋局。

关心则关,她太在意母亲的下落了。

再看蓝夜宸,又随意落下一子,他落下的棋子完全没有在她们想像的步骤中。

明明可以让整盘棋看起来坚不可摧,可是他却故意让棋局看起来漏洞百出。

楚衍烈让自己缓和之后,才继续伸手捉起一颗棋子。

“我这个人向来不善下棋,倒是善于行军打丈,可知我那些铁甲军是怎么来的吗?是用活人炼制而成,他们刀枪不入,兵刃不惧,已让南海与临国闻风丧胆,辰曦王可知,这些铁甲军是怎么炼制而成的么?”

凤彦与楚衍烈屏住呼吸,等待回答。

只听蓝夜宸继续说道:“大概你们也猜到几分,当年凤行业与凤子阳是我国最俱影响力的炼药师,他们为大谓效力,并不是真正在为我解寒冰奇毒,而是在帮着大谓炼制这些铁甲军。”

“蓝夜宸~”凤彦怒吼道,这才是祖父和父亲被杀的主要原因。

当时祖父和父亲觉得这样做,有丧尽天良之德,活人入药炼制出没有灵魂的铁甲军,那得伤害多少人的性命。

说是为他解寒冰奇毒是假,炼制铁甲军是真。

在祖父和父亲不再愿意伤害生命时,便将二人困于大谓继续效力,把她和母亲发配灵兮谷。

最后祖父和父亲受不了这种丧尽天良的行来,才遭此杀害。

这些凤彦开始也没有想到,楚衍烈也不曾知晓,直到揭露大谓铁甲军面目之后,结合凤家的九玉炼制心法,楚衍烈才猜测出来的。

见凤彦四肢颤粟,脸色发白,楚衍烈才用手紧握在她手臂上,给出一丝安慰。“彦儿~你放心,我会救出你母亲。”

蓝夜宸开口说道:“我都已经说出实情了,你们怀疑什么可以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都知无不言。当年凤行业是反对过,就因为他不想再继续炼制铁甲军而惹怒我父皇,凤家获罪那些都是假,得罪我父皇是真,但当时我父皇没有打算将凤家赶尽杀绝,而只将凤子阳的妻女发配灵兮谷以此来要挟凤行业父子,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凤行业父子再也不想为父皇所用,坚持不再继续炼制铁甲军。”

“所以,你父皇就杀了他们?”

蓝夜宸再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落下一子后,把手伸出一个邀请的动作。

该到楚衍烈落子的时候了,楚衍烈伸手再次捉出一粒白子,手竟不知该落往何处。

早先的棋盘看黑子的分布是很凌乱的,就像是一盘散沙随时都会被攻破。

但在楚衍烈抬起棋子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个死局。

这才落下两粒棋子,已成死局,那这三颗哪还有落子的机会?

“怎么了?”凤彦也发现了霓端,但却没有发现棋盘的奥妙。

楚衍烈额间的汗水如雨而下,这粒子无论放到什么地方都会全军覆没,他不敢轻易落下。

“彦儿,这棋局……”

“这是一盘死局,无论放在何处都会全军覆没。”蓝夜宸说道。

待凤彦仔细看向棋盘,楚衍烈的白子竟无路可退。

可是在棋局上,子粒起必落下,他总不能不落下这一子吧?

从头开始,有问题的不仅是这盘棋,还有蓝夜宸一步一步的用言语攻心,最终导致二人的疏心大意。

再看中央那一粒黑子,整个棋盘以它为命中枢,如果第一粒白子不是在它旁边也许还有救,可是一盘明明可以有生机会棋局,却被下成了死局。

楚衍烈一直捏着手中的棋子,额间的汗水不断直流,他脸色苍白,四肢颤抖。

凤彦轻轻推了一下楚衍烈的臂膀,只见楚衍烈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心头血,人也随既缓缓倒下。

“楚衍烈~”凤彦大惊,伸手探到他的额头上,全身滚烫如火。

“彦儿~别看这棋局,也别听他……的话。”

她把楚衍烈扶坐起来,平缓气息之后,凤彦才坐到棋盘边上。

先是看了一眼蓝夜宸,楚衍烈每走一步,他就会用一通话来刺伤她们的心。

这样在楚衍烈落子时,心性受到干扰,才探不出棋局中的隐患。

可凤彦不信,楚衍烈没有落子,那就她来。

这个棋局是让人破的,可没有规定说让谁来破。

楚衍烈抚着心口,怎么也阻止不了凤彦,这盘棋局不是普通棋局,而是一盘生死棋局。

凤彦拿起楚衍烈手中的棋子,她在观看着棋盘,不可能一点生路都没有,为了母亲她一定要尝试。

可是看了许久,还是找不到白子的出路!

“你破不了,放弃吧!”蓝夜宸突然说道。

“我不会放弃的,如果你是在害怕,那就放了我母亲。”

“你母亲我可以带你去见她,但她真不在夜幽王府。你想一想,她可是凤家唯一知道九心炼制心法的人,我父皇怎么可能把她交给我处理?”

凤彦重重的拍打在棋盘上,冷声说道:“那你又为何把我引到大谓?我母亲若是少一根毫毛,我定亲手杀了你。”

蓝夜宸缓缓举起一粒棋子,往棋盘上比划了一圈,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可知这盘棋局叫什么吗?它之所以叫生死局,就是一旦落子后,不是生便是死!”

“我在问你我母亲在哪儿?”凤彦怒道。

“彦儿~”

“不许你这样叫我,你没有资格!”

凤彦怒意攻心,直感一阵气流正往上流,她强忍着气息,运用灵力压制。

但这无疑是更快的摧毁她的心脉,凤彦轻轻摇晃着脑袋,感觉越来越无力,眼前的物景越来越模糊,直到一片黑暗缓缓倒下。

蓝夜宸给她们二人设下一场生死局,而这场生死局她们惨败了。

楚衍烈心脉受损,人已附在地上无力爬起,看着蓝夜宸把凤彦打横抱起,朝着楼塔下缓缓走去。

自己最后,也无意识的陷入昏迷中去。

等到楚衍烈醒来时,他被锁在一间密室中,两条琵琶骨被两道结实的铁钩刺穿,整个人被倒挂在半空。

能清晰的看清自己身上流下来的血迹,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他尝试着用气挣脱开铁链,可是蹭试几次都无法挣脱开铁链的束缚。

“彦儿~”

第163章凤彦被困夜幽王府

“楚衍烈~”

“彦儿,你醒来?”

凤彦从梦中惊醒,可是醒来却没再见到楚衍烈,而是在一处楼阁中。

身边是蓝夜宸,他正在为凤彦拭去额间的汗水。

凤彦见到是蓝夜宸后,不耐烦的拨开蓝夜宸的手。“你走开,我怎么会在这里?楚衍烈呢?”

蓝夜宸温柔的眼神突然转变成一种带着杀气的目光。

他将手中的帕子放下,缓缓走到窗前!

“你只想着楚衍烈,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也这样紧张我该多好!”

凤彦没有理会,检查着自己的衣物,确定完好无损之后,才走下床塌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门口处被一道戾气给撞了回来,凤彦大惊,伸手试探着这道戾气,是一道禁制。

蓝夜宸竟然用禁制把她关在这里?所有的门窗,整个屋子都被禁制捆箍,连踏出一步都那么困难。

“蓝夜宸,你竟然用禁制来禁止我?真是卑鄙!”

“是啊~我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人都是自私的,你可以为了他不惜一切,我也可以为了你不惧任何代价。”

凤彦试着用灵力将禁制打开,可是这道禁制坚不可摧,根本就打不开。

这道禁制可以强烈吸收灵力,在自己使用灵力的时候,才发现越是使用灵力,灵力下降的越快。

她似乎又想起在灵兮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禁制困在灵兮谷外。

即使是母亲的元神境,也不敢轻易的去尝试。

可是她已达到金丹境,连这禁制也破不了吗?努力尝试了几次,还是无果,只听身后传来蓝夜宸的声音。

“你破不了的,又何必执着呢?在这里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不会伤害你!”

“蓝夜宸~就算你把我困在这里,你也不可能拿到凤家的炼制心法,我更不会为你所用。”

话音落后,凤彦汇聚戾气,准备向蓝夜宸打出一击。

但掌力还未落在蓝夜宸身上时,就被蓝夜宸给制住,双手被困在他胸前。

他轻闻在凤彦的束发上,眼神带着一种忧伤,又是一种遗憾,更带着一股厌恶感。

松开凤彦的手,蓝夜宸才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为了凤家的炼制心法吗?不~那是我父皇才要的东西,我根本就不需要。我……只要你永远的离开楚衍烈,做我的女人!”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答应你,你最好放了他。”

“放了他?我好不容易才将他捉住,怎么可能放过他?时间一久你就会忘了他,到时候就会跟我一起,我们回到过去,每日相伴……”

“你做梦吧?”

“那也比连梦都做不了的强!你就呆在这里,等你想好了,再给我答复!”蓝夜宸把凤彦甩到地面上,缓缓走出房间。

凤彦追去,门口的禁制把她给挡了回来,她怒口道:“蓝夜宸,你会付出代价的!”

蓝夜宸走后,凤彦查看整个楼隔,只见那道禁制缓缓退开,包围在整个楼隔间。

她试着走出房门,楼阁所有地方都能去,就是出不是这座楼阁。

凤彦失望的坐到地面上去。

在楼阁七天,蓝夜宸每日都会亲自端着酒菜来看她,说的都是凤彦不想听到的话,时间一久凤彦便不想与她说话。

每次他来的时候,她就回避或者直接不开口说话。

凤彦发现困在这楼阁上,灵力一天天的减弱,慢慢的消失,就连蓝夜宸到来时,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她制服。

直到第十天,凤彦饿晕在床塌上。

蓝夜宸到来时才把她扶起,亲自把端来的强喂到她口中。

大婚后,原本是蓝夜宸与云柔的新婚燕尔,却让云柔饱受冷落,还成为了整个大谓的笑话。

云柔喜欢蓝夜宸,就算之前有什么不快,她也希望在成婚后能与蓝夜宸夫妇和鸣。

哪知大婚之后,见到蓝夜宸的次数寥寥无几。

但云柔却发现了一个秘密,蓝夜宸鬼鬼崇崇的进入一个密室中,被云柔发现。

等到蓝夜宸离开时,云柔进入密室见到被锁在密室中的楚衍烈。

“衍烈哥哥~”

楚衍烈缓缓抬头!“云柔~”

“衍烈哥哥,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你们不是已经回扶云国了吗?”

“是蓝夜宸告诉你的吧?你别管我,去救彦儿,她被蓝夜宸带走了,肯定关在王府某个地方,找到她救她出府。”

“可是你……我先救衍烈哥哥出去,他怎么能这对你呢?难道不怕扶云国发兵大谓吗?”

云柔查看楚衍烈全身,琵琶骨被锁住,手脚也是铁链给紧锁,尝试几次还是没有结果。

只听楚衍烈怒道:“不要管我,去救彦儿,快去救彦儿。”

云柔忍痛点头。“我去,我去~衍烈哥哥要撑下去,我就去救皇嫂,等着云柔想办法来救衍烈哥哥!”

为防备发现,云柔只得赶紧离开。

她在夜幽王府中找了两天,都没有发现凤彦被关在什么地方。

找不到凤彦,只得先想办法救出楚衍烈。

现在蓝夜宸还没有发现她找到楚衍烈,因为冷落才不会去关心。

蓝夜宸从来不关心云柔每天会去哪里,也不关心她在做什么,也不会到她的院子中去看望。

就这样,云柔成了王府上下没有实权的主人,还被下人们嘲笑。

这些云柔无怨无悔,毕竟是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

当她知道楚衍烈和凤彦被蓝夜宸关起来之后,才对这坐王府有了忌惮之心,对蓝夜宸有了恨意。

那是她最亲的人,即使出嫁最后能为自己出头的还是亲人,而非一个自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找不到凤彦,云柔只得先想办法去救楚衍烈。

那些铁链她是打不开的,但在扶云时,曾在辰曦王府中的炼药房中,看到过楚衍烈正在炼制一种名叫化铁流鎏的药水。

这种药水能在瞬间化去铁坚之物,大谓并不缺乏炼药师。云柔每日找借口出府,在东城处寻到一位老妇人,她就有这种流鎏药水,能化去铁坚之物。

云柔以两只珠钗购买一瓶流鎏之水,回到密室救出了楚衍烈。

她扶云楚衍烈一跌一撞的走出密室,谁知出了密室之后,蓝夜宸已站在密室出口处等侯。

“云柔,你身为夜幽王妃,竟敢放走王府要犯?”

云柔与楚衍烈抬头,只见整个出口都被禁卫包围!

第164章凶险

楚衍烈附在云柔耳边说道:“我们退回去,按下左边的机关按钮。”

云柔照做,两人退回密室中去。

把楚衍烈放到角落坐下来,云柔才四处查看整个密室。

这坐密室是封闭的,找不到机关按钮,也没有前进的路,就在楚衍烈被锁的地方没了退路。

在云柔查探期间,楚衍烈强行运气,先是打通体脉,以灵气汇聚于气海,才缓缓恢复了一点灵力。

但是要对付出口外的禁卫,最多也只是能自保。

他的身边还有云柔,还有夜幽王府中的一名金丹境的高手,他根本就应付不了。

“云柔,找到彦儿了吗?”见自己恢复了一些灵力之后,楚衍烈才问云柔。

云柔无奈的摇头,她并未找到凤彦,也觉得很惭愧,若是当初听凤彦的不嫁到大谓,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有楚衍烈知道,这些都不关云柔的事。

蓝夜宸早就蓄谋已久,不是谁都能左右这场阴谋,就算云柔不嫁,蓝夜宸也会想办法把凤彦引到大谓来。

“衍烈哥哥,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再说吧?等到出去后,再想办法救皇嫂啊!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出口,你先歇着。”

云柔安抚好楚衍烈之后,才在密室中四处寻找。

四面石墙,除了几条悬挂而下的铁链与酷刑道具之外,没有什么可出去痕迹。

楚衍烈静静的调息,听到外面传来石门移动的声音之后,才立即站立起身。

他抓住云柔的手臂说道:“跟我来!”

楚衍烈带着云柔一跃而起,窜到顶部的铁链上去,顺着铁链边用灵力凿开一个裂缝。

这里不能出去,但也许能躲避蓝夜宸的搜铺,只是裂缝只容纳一人。

楚衍烈说道:“云柔,你先进去。”

“不,衍烈哥哥,我是两国联姻的公主,蓝夜宸不会对我怎么样,你还是先进去,让我去挡一阵。”

“云柔~”

云柔推开楚衍烈的手,自己跃到地面,只见密室的门被打开,蓝夜宸带着一队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见到云柔时,蓝夜宸向她露也一个警示的凶光。

他抬头,只见头顶上被破开一道裂缝。

蓝夜宸向身后的一名男子看了一眼,才见男子倾身而上,跃到头顶垂直而下的铁链上。

在裂缝中查看了一遍,却定没有人,也没有通往外面的通道后才跳到地面。

男子向蓝夜宸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人,也没可能从裂缝中逃出。

蓝夜宸看了四周,突然一怔,带着人往密室外追去。

“他跑不远,给本王追~”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警告云柔道:“想做本王的王妃,就安安份份的呆在自己院中,否则就休怪本王无情。”

云柔听后,四肢瘫软在地。

哪怕是蓝夜宸心里没有她,但至少会做到尊重,但在蓝夜宸看来,她不过是一个利用工具而已。

云柔悲痛的流下泪水,她只是蓝夜宸把凤彦引到大谓的一个工具,怎么能不痛?

当初那些话,都是假的,全都是在骗她。

拭去眼中的泪水,云柔也不知道为什么,楚衍烈明明藏在裂缝中,竟然没有被发现。

她抬头向头顶看去,只见楚衍烈抚着胸口从头顶上的裂缝跃到地面。

“衍烈哥哥~你怎么了?”

“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楚衍烈带着云柔走出密室,一路上没有再遇到危险。

蓝夜宸追出去,因为这密室中还有一处出口,只是楚衍烈和云柔并没有发现,他以为楚衍烈是从出口逃出。

没想到的是,楚衍烈藏在裂缝中,不过他用了一种隐身之术避过了男子的勘察。追至而去,楚衍烈与云柔才有机会逃出。

在离开王府的时候,云柔没有跟楚衍烈走,她觉得自己愧对凤彦,当初没有听她的话,才害的凤彦身陷夜幽王府,落入蓝夜宸手中。

她要留在王府,等找到凤彦之后救她离开。

楚衍烈虽有心劝抯云柔,但云柔很是执意,便也没在强求。

蓝夜宸没有追到楚衍烈,便回到府中气冲冲的朝着云柔的院子中走去。

还没等云柔迎上前,便被蓝夜宸上前就是一巴掌,对着云柔怒道:“竟敢破坏本王的好事?即使你是公主,在这夜幽王府还轮不到你来管本王的事情。”

云柔抚着炙热的脸说道:“那是我皇兄,我又岂能让你伤害他?”

“你皇兄若不是半夜来闯夜幽王府,哪会有今日?他本就带着私心而来,本王又怎能任由他在大谓国随意出行,夜幽王府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那你也不该囚禁他,我要救我皇兄有什么错?你以为大谓的铁甲军牢不可破吗?我皇兄离开之前,炼制出了大量魂萦散,只要我皇兄有事,扶云的大军就会挥师南下,你以为杀死一个扶云国的皇子就能高枕无忧?蓝夜宸,我告诉你,扶云国从来就没有怕过大谓的铁甲军,不信你可以试试!”

蓝夜宸倒呼一口气,突然扶起云柔,转变了态度。

“云柔,你我联姻已立下兵戈之止,这无关两国之事,本王与楚衍烈的恩怨你最好别插手,以后你依然是你的夜幽王妃,本王自会好好待你。若你执意要插手,以后你与扶云国的来往通信,本王统统没收。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强者,只有黑暗中的阴霾,好好想一想,你现在的身份是谁?”

蓝夜宸说完后,把云柔扶到凳子上坐下来,那一翻话让云柔思考了许久。

他善于心计,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内心奸险,外表装的正气禀然的样子,话中总会让你猜不透摸不着意思。

云柔也知道熟轻熟重,现在面临的虽不是两国恩怨,但这私怨要的是她最亲的人的性命,她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只要你不伤害衍烈哥哥的性命,我自然不会插手,他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我不想他死。”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一个皇子死在大谓,只要本王达到目的之后,就放他离开。”

云柔点头,他的目的很明然,就是留下凤彦而已。

第165章寒冰奇毒

蓝夜宸突然的温和让云柔放下戒备之心,离开时还不断的在云柔耳边绵绵细语。

不过云柔今后的一举一动,他都会派人盯着。

蓝夜宸离开后便到梨园,梨园并不在夜幽王府里,而是在离夜幽王府不远的一处府邸。

也是蓝夜宸的购买来行事方便用的,凤彦被困的楼阁就在这座梨园中。

“楚衍烈~”

凤彦再次从梦中惊醒,她又梦到楚衍烈了,梦到蓝夜宸一柄利器刺入楚衍烈的心脏处。

这样的梦,她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梦见,醒来是满头大汗。

揭开被褥,凤彦缓缓走到窗前,梨园中开满梨花,可她却无心赏悦。

在这里,除了蓝夜宸之外没有别的人来过,但她现在却不知道蓝夜宸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会相信蓝夜宸是因为情爱留下的自己,一个有感情的人是不会去伤害别人的,蓝夜宸并不是那种人。

那么就是凤家的炼药技,以前以为是因为祖父的金丹,可是以蓝夜宸现在的修为,这颗金丹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用处。

若是炼制铁甲军,扶云已经有能克制铁甲军的魂萦了,而且她也不知道炼制方法,也绝对不会是因为铁甲军。

至于炼制心法,当年祖父留下炼制心法在身边,可是十几年过去也不曾丢失过。

凤彦越想越不对,总觉得蓝夜宸的目的不仅仅如此,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只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凤彦便知道是蓝夜宸。

蓝夜宸进屋时,手中提着一壶酒,两盘小菜。

平时他不会带酒来,而这一次带上一壶酒,倒是很意外。

“你来做什么?”

蓝夜宸缓缓坐了下来,把酒菜一放,才倒起一杯酒站起来,交到凤彦面前说道:“喝一杯吧,这是你我第一次饮酒,难道不想喝一杯?”

“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凤彦推开他的手。

只见蓝夜宸长叹一声,把酒放到自己嘴边自顾喝起酒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呆在这里,你放心,我不会为难楚衍烈,我只是想多与你说说话,等到我心结已了就会放了你。”

“你还会有什么心愿?”

蓝夜宸没有回答,只是从自己怀中拿出一本九玉炼制心法放在凤彦面前。

凤彦一惊,这本书不是在楚衍烈身上吗?

不对,是在辰曦王府中,但出府时楚衍烈把王府中的东西都带出来了,他是怎么找到的?

凤彦接过心法,翻开几页后才知道这本是抄件,不是原本。

“是因为这本九玉炼制心法,我的祖父和父亲才被杀的吧?”

“不~在云塔中我并没有欺骗你们,你祖父和你父亲是违背我父皇的意思才被杀害的,但我为的并非是这个。”

“那你为了什么?”

蓝夜宸顺手翻开心法,翻到第十九页时才停了下来,这里记载的确是如何炼制解寒冰奇毒的方法。

但是这一页似乎有被损坏,凤彦看过原本,这本抄下来的只记录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是原件中被损坏的那一部分。

凤彦突然一怔,用疑惑的眼光看向蓝夜宸,难道他多年的寒冰奇毒未解?

蓝夜宸说道:“当年我中寒冰奇毒,世间无人能解,好不容易找到解毒之法,可是凤家的这本九玉炼制心法却被损坏一部分。开始你祖父研究了很长的时间,也没能找到损坏的那一部分的答案,倒是在药炉中创造出铁甲军的炼制方法,于是我就被父皇放弃,解寒冰奇毒就被搁置,世人都以为我体内的毒已解,实则我是外表看似风光,可每日却要在奇毒的摧残下苟且偷生。”

“然而,你就把我引到大谓,重新研究九玉炼制心法为你解毒?”

“你可知道这毒性有多强吗?”蓝夜宸附在凤彦耳边,双眸露出含恨之色。“每天夜里,我的身体就会慢慢的发寒,四肢会僵硬到不能动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静止,最后整个人成为一樽没有心跳的冰雕像。奇毒在光茫的震慑下退去,我才能恢复如常,我这些年来的痛苦,没有人能体会,你也不会懂,永远都没人能懂……”

说完后,蓝夜宸继续把酒放到嘴边,一饮而尽。

凤彦也能想像的到,白天看似一个活灵活现的人,在晚上要承受这样的煎熬,实则令人嘘叹。

从前她也只知道寒冰奇毒是一种难解,让人痛不欲生的奇毒,可却不知道会是这样。

那这种毒是怎么来的,又是谁给蓝夜宸下的呢?

“如果真是为了解你体内的奇毒,我倒是愿意重新探索这本九玉炼制心法,但你必须放了我,放了我母亲和楚衍烈,还我自由。”

“不~我放了你之后,你就会找楚衍烈,根本就不会在意我是否中毒,因为在你的心里,他什么都好,而我什么都不是!”

“你错了,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是,而是因为你从来就不相信别人,就像你不相信自己一样,明明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却还振振有辞觉得自己很无辜,你不相信你自己是一个奸诈卑鄙的小人。我可以为你解毒,就当认识一场的份上,但你必须答应,要放了我母亲和楚衍烈,还有云柔,你今后不再为难她。”

蓝夜宸放下酒杯,冷声说道:“如果我要杀楚衍烈呢?解毒之后我便成为一个正常人,我可以给你需要的,能照顾好你,你为什么非要选他?”

“你别想了,如果你不放了楚衍烈,就休想让我为你解毒!”

“哈哈哈~”蓝夜宸仰头苦笑,这是最能看懂一个人的心,舍我其谁,她终究选择的还是楚衍烈,哪怕面临着危险。

连续喝下三杯酒之后,蓝夜宸才站起来走到窗前,手指着眼前的梨花说道:“记得小时候吗?你我也喜欢在皇宫里的梨园中奔跑,想起那个时候你爱笑,也爱哭,每次都是我哄的你。有时候总觉得有人哄是一件幸福的事,多希望有那么一天,在我想哭或者想笑的时候,也有人哄着。过了那么久,我还是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我的亲人葬送在大谓,我母亲还在你手中,我却不知她死活,你觉得我能笑的出来吗?”

“你的母亲不在我手中!”

第156章解毒之法

凤彦恼怒,母亲不在他手中,也敢用母亲来要挟她?

“那我母亲在哪儿?”

“你母亲在我父皇手中,我说了,你母亲对我父皇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不会杀她的。”

凤彦迷惑,蓝夜宸说的话,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的诱导会让你思维混乱。

她可以理解蓝夜宸是为了解毒,但母亲的遗物在他手中决不是偶然。“就算我母亲在你父皇手中,你也该知道她被关在哪儿吧?否则我母亲的耳坠是怎么来的?”

“我想把你引到大谓,不得用些手段么?我只是想解毒而已,并不想杀人,我若见到你母亲还不把她带来见你么?你为了感恩而为我解毒,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你没有这些手段,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你体内的奇毒未解,为了解你自己身上的毒,你真是用心良苦啊?先是以求亲之名去扶云,就连妖兽祸乱扶云也是你的手笔吧?”

“哈哈哈~”蓝夜宸容易大笑起来,以为放出妖玄武鼎中的妖兽祸乱帝都,在混乱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凤彦,可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蓝夜宸继续说道:“是~玄武鼎中的妖兽是我放出的,辰曦王府攻不可破,我几次试探都无法探入,只能用妖兽作乱来让帝都发生混乱,才会有机会接近于你。”

“可是你知不知道,妖兽逃出玄武鼎,害了多少人的性?只为了你一己私欲,害了那么多人,你可真是自私!”

“有时候人就会自私一些,你不也一样?为了楚衍烈可以与整个大谓为敌,为了楚衍烈不也一样与我刀兵相向吗?”

是啊,人都是自私的,只是目的不同罢了。

凤彦轻叹,蓝夜宸的自私可以不惜害人性命,她可没有想到哪天会为了楚衍烈放弃无辜的生命过。

说到底,她们还是不同的。

凤彦抬头,看着蓝夜宸带着谎言面孔,这些都不是真的。

扶云皇室丢失的风灵珠又是怎么回事?她突然明白了,蓝夜宸放出妖兽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风灵珠。

蓝夜宸突然把手伸到凤彦肩膀上,温和的说道:“彦儿,不要再离开大谓行吗?楚衍烈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凤彦推开他手臂,退到桌面后方。

这种话也只能骗骗云柔那种单纯的女子,凡是从蓝夜宸口中说出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说的再多,不过是被他诱导而且,凤彦索性就不再开口。

蓝夜宸想解毒是真,但他拿到风灵珠又想做什么呢?她不能再被蓝夜宸诱导下去。

“你要解毒,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保证楚衍烈的安全,如果他有事,就算我配出解药你也决对得不到。还有,只要你提供我所需要的药引,这里也尽量少来,因为我不想看见到你,更不想与你说话。”

蓝夜宸点头,表示可以接受她的要求。

寒冰奇毒的解药,他实在太需要了,大谓皇室对他有威胁的人被他一一扫尽,若不是身带寒冰奇毒,这大谓未来储君必然落在他身上。

可是他屡战奇功,却也没能得到大谓皇帝给予江山的托付,还不都是因为奇毒未解。

蓝夜宸离开梨园之后,差人送来大量草药,凤彦则是每日研究着炼制心法中的配方。

损坏的那一部份祖父在那么多年也没有探出来,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但她会努力,先保证蓝夜宸不对楚衍烈下杀手。

凤彦对着九玉炼制心法研究了三天,还是没有查到任何蜘丝马迹,她试着拼出中间那几个字。

上一段是话是奇毒之治,冰寒之镇,中间的几个字就是被损坏的关键。

最后还有模糊几个字,叫浴血可取,奇毒可消。

中间的位置所空出来的是八个字,就是这八个字无法与前后接衔。

“奇毒之治,冰寒之镇……欲血可取,奇毒可消!”

她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没有中间的答案。

对于蓝夜宸送来的药引,有几味是当年祖父尝试过的药引,有几味对各种奇毒有解除功效。

这些药引任意一味,都能百毒不侵,但就是解不了寒冰奇毒。

梨园里蓝夜宸顺势送来一口药炉,还安排了两名丫鬟差她使唤。

让凤彦恼怒的是,这两名丫鬟不能开口说话,她们并不是哑巴,也不是被下毒药,而是被人活活割去了舌头。

想必是蓝夜宸为防她过多与丫鬟交流,而割掉她们的舌头。

除了一些简单的表达的手势,丫鬟很多东西都表达不出来,字也不会写。

凤彦只能靠自己,只希望楚衍烈没有受到太多的煎熬,让她把解药配出来,再看蓝夜宸玩什么花样。

她把丫鬟叫出去,一人静静的呆在药炉旁。

在两名丫鬟退去之后,凤彦才用留下来的药引炼制晋境丹。

虽是缺失几味药引,但她还是尝试着炼制,因为只有这样,她的灵力才有可能恢复。

她答应为蓝夜宸研究解药,也是带着这层目的。

起码这样还有机会,只要恢复自己的灵力,提升境界才有可能破开这道楼阁上的禁制。

凤彦在药炉旁用仅剩的那些微弱的灵力升起一束火光,等到烧药药炉之后再试着入药引。

这样一日一日的过去,她不仅灵力消退惊速,连体力也慢慢的下降。

她让丫鬟向蓝夜宸禀报,说自己灵力不够,无法尝灵力升火炼药。

蓝夜宸虽有怀疑,但也还是依她所求,减轻了禁制的震慑,让凤彦的灵力恢复几分。

这道禁制对有灵力的人有着压制作用,无灵力的人并未受到半分影响,禁制的戾气削弱,被困的人灵力就会回复一点。

虽然不多,但凤彦只要足够能升起灵火就行。

蓝夜宸只会在白天过来,晚上他会受寒冰奇毒攻心,成为一坐冰雕像。

只是这些也并不是每天,但在黑夜时蓝夜宸没有灵力是真。

用了三个晚上,凤彦终于炼制出一颗晋境丹,但这颗丹药似乎没有什么用,还是丹药中的次品。

她看向整个布满禁制的楼阁,兴许是这里禁制戾气沉重,连炼制丹药都不得冲出理相的火喉。

就在凤彦失望之际,在一堆草药中发现一支竹片,上面刻着几个字:奇毒之治,冰寒之镇,饮百人之血,吸其灵力,欲血可取,奇毒可消!

凤彦大惊,这就是寒冰奇毒的解法?

第167章毒兰

她懂了,当年祖父没有炼制出寒冰奇毒的解药,并不是炼制不出来,而是饮百人的血,吸取百灵力,才可解。

但这百人一定是要有极好的修为取其灵力,为了救一个人,就要取百人的性命,是个人都无法做到。

祖父能炼制出铁甲军,是因为他想既要解寒冰奇毒,又要救那一百人,最后不仅没有成功,还把那些人给炼制成了铁甲军。

凤彦惊叹,她全明白了,这才是她亲人真正的死因。

大谓皇帝困了祖父和父亲那么多年,也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他有了铁甲军就成了野心。

知道真相后,凤彦抱着凤家的九玉炼制心法痛哭。

“祖父~父亲~我一定为你们报仇雪恨,一定让杀害你们的仇人得到应有的代价。”

凤彦突然翻起那一堆草药,这支竹简到底是谁送进来的?这个人又是谁?怎么会知道蓝夜宸体内的寒冰奇毒未解呢?

一连串的谜团,让凤彦坐立不安。

这个解法她不可能告诉蓝夜宸,用一百人的性命去换一个人的性,祖父和父亲做不到,她更做不到。

不过,为了不让蓝夜宸起疑,每天都会在药炉边上研究。

最后得出一个方法,炼制心法中有一味丹药,虽不能解寒冰奇毒,但应该可以压制奇毒发作,只是这种丹药持续不了多久。

两天后,蓝夜宸来到梨园,再见到凤彦时似乎又消瘦了几分。

她轻抚在凤彦肩膀上,温和说道:“彦儿,若是没有寒冰奇毒的解药也无妨,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哪怕是被奇毒攻心,变成冰人我也不俱。”

凤彦拨开他的手,从桌面上的盒子拿出一丹药!“我虽没能炼制出解药,但这颗鸠还丹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奇毒,不会在夜里遭受到剧毒复发的痛苦。”

蓝夜宸接过丹药,却久久没敢放入口中。

凤彦轻叹!“你放心,这颗丹药没有问题,楚衍烈还在你手中,我可不想让他死。我也会继续为你炼制解药,但一直还探研不出被损坏的那部分的内容,我需要一些时间。”

“好,我相信你,今后在这坐梨园中你可以随意走动,我已让毒兰撤销这里的禁制。”

凤彦一怔,如果是这样就再好不过。

他口中的毒兰是设计这道禁制的人吗?这个人的修为高出她太多,怕是知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才允许她随意走动的吧?

但也仅仅是梨园,蓝夜宸决对不会让她走出去。

等到蓝夜宸走后,凤彦推荐楼阁的门,门外的那道禁制真的不见了。

二十多天了,她第一次走出这座楼台。

梨园里开满梨花,伸手便能摘取,凤彦观看四周,发现这梨园里境没有一点风声。

她猜的没错,楼台的禁制是撤了,可是这座梨园又设下一道更为牢固的禁制包围在整个梨园之外。

想要破除禁制,除非找到制造禁制的人出来。

毒兰~

她不曾听到过这样一个名字,在大谓时也没有这见识到这样厉害的一号人物,蓝夜宸到底是从哪里招揽过来的?

突然很想见识这下这位名叫毒兰的人。

不过毒兰是小,要找到楚衍烈才最重要。

一天,从外面送来的草药中,凤彦又看到一支竹简。

她连忙拨开来看上面的字,只见竹简上写着“毒兰的克星,礁岩粉!”

凤彦大惊,到底是谁在暗中帮自己?

看过字迹之后,凤彦才立即把竹简毁掉。

毒兰是关键,想要制服毒兰就用礁岩粉,可是怎么才能把毒兰引到梨园中来呢?

凤彦翻遍整个梨园,所用的药引也没有礁岩粉这样的东西。

有的丹药,礁岩粉会与草药配入,不过要炼制寒冰奇毒的解药似乎用不到礁岩粉。

凤彦有些失忘,就算见到毒兰,还是没有礁岩粉,见到又有什么用?

她刚回头,只见一个篮子中放着一片礁岩石,她惊喜的捉起礁岩石,只要把它磨成粉末不就成了吗?

在夜里无人时,凤彦偷偷的将那块礁岩石用灵力磨出少量粉沫放在玉瓶中去。

只要有这些礁岩粉,等到见到毒兰的时候用于对付她就行了。

凤彦思来想去,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灵力,要对付毒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除非想办法让她自动服下。

那一日,凤彦把自己的灵力引到月舞剑上。

这柄剑是她在云塔里取来的,在自己被困这后,蓝夜宸特差人送来曾给她。

凤彦也喜欢这柄剑,便把它给留下来。

灵力全失之后,人缓缓倾倒,昏迷在药炉旁。

等到丫鬟叫来蓝夜宸,蓝夜宸以为是毒兰的禁制伤到凤彦,就顺势把毒兰给叫了过来,先暂时减弱禁制的戾气。

之后的两天里,毒兰便守在梨园中,只要凤彦稍有不适,毒兰就会减弱禁的戾气。

凤彦第一次见到毒兰,她是一个眉清目秀、秀外慧中的女子,大概有二十岁出头。

可是这样一个女子,就有如此惊人的修为,还甘愿为蓝夜宸所用,实在是想不通。

那日凤彦在梨园中,毒兰与蓝夜宸从院子外走进,她寻了个借口支开蓝夜宸,才对毒兰说道:“你喜欢蓝夜宸吧?”

毒兰平时不爱说话,跟在蓝夜宸身边也是恭恭敬敬,不敢越矩半步,突然听到凤彦这么一问,毒兰有些不错所措。

“我……我只是夜幽王的手下,对主人只有尊重,仅此而已。”

“是么?”凤彦直视毒兰的眼神,她明明在撒谎。“你若是不喜欢蓝夜宸,为何……见到他时,目光都含情脉脉的,同样身为女子,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就算是这样,我想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主人他喜欢你,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

凤彦暗暗窃喜,就怕你不承认,只要承认就行。

她拿起蓝夜宸送来的那柄月舞剑,在梨园下挥动着,突然斩下身边的一颗树枝。

只听毒兰说道:“辰曦王妃的剑法极好,这是出自苍炎门的剑法,想必辰曦王平时没有陪王妃练剑吧?”

凤彦冷笑,用剑指着毒兰说道:“是啊,辰曦王是这个世界上最能体贴我的人,可是我又喜欢这柄剑,有时候爱好与感情是可以兼得的,我这个人不喜欢畏首畏尾,敢爱就敢去说,敢觊觎就敢去盗取。”

第168章暗夜梨园

鬼兰低下头去,心想凤彦这是在说她吗?

她是唯一一个见到蓝夜宸毒发之时的人,也是呆在蓝夜宸身边最久的一个。

在蓝夜宸夜里毒发这时,是她亲自看着他慢慢的变成一个冰人,也是她默默的守护在他身边,等到他恢复正常。

就因为她看到蓝夜宸所有的风光,也看到她所有的狼狈,蓝夜宸信任她,但从来都只把她当成一个手下。

鬼兰没有因此而离开蓝夜宸,而是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情。

听到凤彦这么一问,她突然才觉得自己付出那么多,却不肯让蓝夜宸正眼一瞧。

既比不过他心中恋恋不忘的儿时玩伴,也得不到夜幽王妃这个位置。

“辰曦王妃若没有什么事的话,鬼兰就告退了,夜幽王不喜欢鬼兰多嘴,所以还是请辰曦王妃早些歇着。”

话音落后,鬼兰便转身朝院外走去。

凤彦突然叫住:“鬼兰姑娘,我屋中有一香囊,那是夜幽王最喜欢的味道。”

鬼兰突然止住脚步!

“夜幽王喜欢的味道,为何要告诉我?而且我不会接受别人曾送的东西,也不需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鬼兰姑娘误会了,我并非要曾送于你,而是我也喜欢这个味道,只是在这梨园里出不去,想让鬼兰姑娘帮我寻些相同的几味花草制成花粉,在闲暇时做几个香囊罢了。”

“那就请辰曦王妃让丫鬟把香囊送到西院,待我确信是何种花草之后,定帮辰曦王妃带回来。”

凤彦勾起温婉的月牙,满意的点了点头,目送鬼兰离开梨园。

回到楼阁中,凤彦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礁石粉与几片花瓣搅弄到一起,再放入香囊中。

礁石粉无色无味,鬼兰为了确认花草的味道,定会闻个清楚。

她把香囊让丫鬟送到鬼兰手中,第二天便收到鬼兰带回的花草,连同那个香囊一起。

鬼兰喜欢蓝夜宸,要是她对蓝夜宸的感情已深入骨髓,那么也会用同样的香味来引起蓝夜宸的注意。

虽然凤彦的话鬼兰未必会信,可是以凤彦的了解,为爱冲昏头的傻女人又何止一两个,她相信鬼兰一定会做的。

等到夜幕之时,凤彦才从月舞剑上吸取灵力,她倾身潜到墙院上,伸手用灵力在禁制上打开一道裂缝。

她猜的没错,鬼兰真吸入礁石粉,又有她特意配制的花粉幽香气味,使鬼兰的灵力下降。

就连这道禁制的力量也虚弱了不少,这么轻易就打开。

凤彦身穿夜行夜出了梨园之后,直接去了夜幽王府,她找遍了很多地方,还是没有找到楚衍烈。

正准备潜到云柔的院落时,一道身影突从身后闪过,凤彦大惊,朝着黑影便是一击。

在黑影抽剑瞬间,凤彦才看清是楚衍烈。

“楚……”

“嘘~”楚衍烈向她做出一个冷静的动作,才拽着她的手臂跃出夜幽王府。

直到一处墙脚处,凤彦才抓住楚衍烈手臂说道:“你没事,蓝夜宸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彦儿,我这几日一直在夜幽王府中寻你,可就是……”

“我没事~”

还没等楚衍烈落音,人已附到他怀里去。

两人互诉自己的造遇,虽有凶险,但却都安然无恙。

楚衍烈以为她还被关在夜幽王府,她以为楚衍烈被关在夜幽王府,两人寻找才在今夜碰了面。

凤彦是偷偷出梨园,她不想让蓝夜宸发现。

可是楚衍烈无论无何都不让她回去,说了半天才让楚衍烈同意,为了查找母亲下落,她必须回到梨园中。

现在已知道蓝夜宸身上的寒冰奇毒未解,而鬼兰也不会再有威胁,在梨园中还能炼制所需的丹药,也许还能从蓝夜宸口中探到更多关于母亲的行踪。

楚衍烈只好与她约定,到每晚子时就会到两人约定的地方相见。

必要时,才能理应外合,救出母亲和云柔。

只是凤彦在回去后,又在草药中发现一片竹简,这次竹简上写着“离开梨园!”

凤彦立即毁掉竹简,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先是给她出解蓝夜宸奇毒的方法,后是为她解决鬼兰的禁制,现在又要让她离开梨园?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她是敌是友?

就算要离开,也要先找到母亲再说,凤彦决定明晚就与楚衍烈去闯皇宫,如果母亲还在皇帝蓝屹手中,必定关在皇宫。

她必须在明日天黑之前炼制一颗能提升灵力的丹药出来,也好在闯皇宫的时候能应的了宋宁与宋奇二人。

只是,在丹药刚好练成时,鬼兰突然闯了进来,想必是怀疑凤彦给她的香囊。

“鬼兰姑娘,这么晚找我何事?”

“鬼兰想问问辰曦王妃,你给我的香囊真的是夜幽王最喜欢的味道吗?”

“当然!”凤彦答道。

只见鬼兰紧握双拳,额间渗出几滴汗水,脸色难看至极。

那个神秘人给她的方法没有半点错漏,鬼兰的灵力正在消失。

明知道自己灵力消失,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蓝夜宸,而是故意来探取目的。

凤彦见鬼兰没的说话,才继续笑道:“鬼兰姑娘是怎么了?”

“你在香囊里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

“哦,鬼兰姑娘说的是这个呀?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喜欢用礁石粉掺入花粉中,这东西无色无味,能保持香味的持久性,忘了告诉鬼兰姑娘了而已,难道鬼兰姑娘对这礁石粉有过敏之处吗?”

鬼兰一怔,苍白的面孔微微抽搐片刻,突然缓和气息平静的说:“没有,我来只是随便问问,想确认一下夜幽王是否真的喜欢这种香味。既然是这样,那鬼兰就告辞了。”

等待鬼兰离去之后,凤彦才立即摊开手心。

刚出炉的丹药被她握在手中,幸好鬼兰不懂药理,闻不出这丹药的味道。

鬼兰受礁石粉的侵蚀,又有她配制的花粉香味,那些都是有损耗灵力的东西,混合在一起,鬼兰的灵力迟早会尽失。

鬼兰已经不足为俱,如果她不想让蓝夜宸怪罪的话,定然不会告诉蓝夜宸,怕只怕她告诉蓝夜宸自己灵力正在消失。

等到鬼兰退去之后,凤彦才将手中的丹药放入口中,坐在床塌上运气恢复灵力。

第169章判官咒

暗夜下,只见两抹黑影从月光下一闪而这,最后消失在流域城皇宫高墙下。

凤彦与楚衍烈各分两头,从大谓皇宫东西离去。

禁军守卫缓缓从廊道穿越而这,只见黑影突然当住月色之光,禁卫抬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等到禁卫消失在廊道之后,黑色身影才从天而降,落在廊道镜头。

凤彦窜向皇宫每个角落,查找了皇宫每一座宫殿,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子时未过,凤彦朝着皇宫西北方窜去。

她落在高楼之处,看着面前的一座宫殿,这里曾是关压祖父与父亲的地方,楚衍烈最后见到的祖父就是在这寮台中。

凤彦倾身而下,准备到宫殿内查看有没有祖父和父亲留下的痕迹。

刚停下来,直感身后一片凉意,凤彦大惊,还未转过头去,一道凌厉的煞气横扫而来。

她踏空跃出原地,大殿前两根石柱立即被戾气震毁。

只见一高大男子追逐而上,将凤彦逃跑的路给堵截。

那是皇宫内卫,大谓皇帝身边的两大高手之一的宋宁。

当年禁固祖父时,就是宋宁将父亲打伤,用母亲和自己胁迫祖父妥协,最后祖父才点头允许为蓝屹所用。

宋宁与宋奇的修为惊人,放眼静观,能达到如此境界的也寥寥可数。

最主要是宋氏兄弟二人手中的武器,是世间罕见的神兵利器。

宋宁用的是一支状元笔,笔中判官咒,笔中有墨,墨中有咒诅,一股怨念而生,咒心诛天。

宋奇用的是名为祭天的梳子,很特殊的武器,梳子多种攻击,刺、拉、劈、弹、可攻可守。

这十年过去了,凤彦虽在修为上有金丹协助一步高升,但对上宋氏兄弟,还是太弱。

与宋宁对持几招之后,凤彦便明显不支,几次险些没能逃出笔墨中的怨念咒诅。

现在只是遇到宋宁,若是宋氏兄弟一起,定然没有生还之路。

凤彦想逃离,但怎么也脱离不了宋宁的纠缠。

只后没办法,只得幻化出分身之术,扰乱宋宁的判断。

但是在凤彦逃离时,正真的那个真身还是被宋宁给重伤,幸好自己逃的快,才避开宋宁的追击。

出了皇宫,见没有人追来,凤彦才抚住伤口缓缓坐到石墙下去。

鲜血打湿黑色夜行衣,她轻轻拨开自己肩膀,一道被笔翼划伤的伤口还在缓缓冒出黑色烟雾。

她突然感觉到眸子疲惫,很想入睡,刚沉下眸子时,楚衍烈才出现在她身旁。

“彦儿,你怎么了?”

“我……我遇到宋宁了。”

楚衍烈拨开伤口查看,露出惊愕之色,凤彦中的正是宋宁判官咒。

中了判官咒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熬过七天判官咒意识的抵抗下自动消失,一种是在意念下生长,最后成为行尸走肉,三个月后暴毙而亡。

而且判官咒的可怕之处是无人能解,就算是宋氏兄弟二人,都没有可解之法。

楚衍烈心里一凉,眼珠被泪水打湿,抱着凤彦离开墙脚下。

他没有办法接受凤彦会中判官咒,这七天就算凤彦的意识能抵抗的了判官咒,但人也会熬上七天七夜生不如死的痛苦。

“彦儿,我带你离开,我带你去找判官咒的解法。”楚衍烈把凤彦打横抱起。

凤彦突然抓住楚衍烈的手说道:“我不要离开,我母亲还在大谓皇帝手中,我……我不能走。”

“可是你中了判官咒,这咒解不了。”

“不,你送我回梨园,我能抵抗判官咒,一定能的,我母亲还没救出来,我不能走……”

她紧紧抓住楚衍烈的手臂,怎么也不愿离开。

梨园虽如虎穴,可那里凤彦才能找到母亲的下落,这次是她们太唐突了。

在没有备足好,才会轻敌。

凤彦向楚衍烈发出请救的目光,宁死都不愿意离开。

为了确她心愿,楚衍烈只好与她一起冒险,身陷梨园中去。

第一个晚上,凤彦只觉得全身发寒,靠着楚衍烈为她驱除体内的寒气,用意识告诉自己,不要被这判官咒给夺了灵识。

坚毅的挺过第一天,以为会这样,有楚衍烈的护法只要熬过这七天就好。

虽然二人都不敢保证能不能度过七天的怨咒侵蚀,但凤彦只能尽量不让自己丢到灵识。

楚衍烈刚把凤彦放到床塌上去,就听院外传来蓝夜宸与鬼兰的脚步声。

凤彦推行楚衍烈说道:“你先找地方隐藏起来,别让她们发现。”

他抚摸在凤彦的额头上,说了一句小心,便闪身离开屋子,潜伏到屋外的墙脚上去。

蓝夜宸与鬼兰入进房内,闻到房中一股陌生的气息,鬼兰立即窜到窗户边与门外查看,没有发现痕迹之后才向蓝夜宸摇头。

凤彦攀爬而起,相必鬼兰已经告诉蓝夜宸,她中礁石粉的事情了吧?

那蓝夜宸就不得不怀疑凤彦出过这梨园中。

“彦儿,你脸色为何如此难看?是哪里不舒服么?”

他伸手,朝着凤彦脸颊抚去,被凤彦别过头去避开他的手。

“我近日为炼制丹药,灵力已用尽,加上这禁制的反噬,能好到哪里去?”

蓝夜宸与鬼兰互看一眼,这道禁制现在越来越弱,不可能让她反噬成这样的。

二人疑惑,开始怀疑凤彦是否有离开过这梨园中,可是在她们查看禁制的时候却是完好无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不管凤彦为何会身受重伤,能确定的是她没有离开过梨园。

凤彦起身,从桌面上的盒子中拿过玉瓶弟交到蓝夜宸手中。

“这是剩下的鸠还丹,我已经有了一些解寒冰奇毒的线索。”凤彦指着木架上的那一蓝草药,那是有人为了传递信息给她的,她想先找借口光明正大的出梨园,找到给她传送信息的这个人,也许她知道的比蓝夜宸知道的更多。

这些天凤彦想了很多,这个人知道解寒冰奇毒的方法,也许她有见过母亲,或者曾经与凤家有过渊源的人。

“你是说这些药材?”

“我只发现这些药材与众不同,它采自泥泞草棚中所生长的一种草药的根茎,这种是难得的水蛇草。曾经据我祖父所讲,这类水蛇草中有一种千足虫,它毒性极强,混合水蛇草却是难得的镇寒解药,我想它能助我炼制出寒冰奇毒的解药。”

第170章团聚

蓝夜宸听后,立即对鬼兰说道:“去,找人到泥泞虎丘之地,找到这种水蛇草与千足虫一并带回来。”

凤彦摇头说道:“这样并没有什么用,要这两样东西不难寻,难寻的就是那个地方不曾有过千足虫的痕迹,却能生长千足虫,而是水蛇草根茎味细腻柔软,一不小心就断裂了,这样的水蛇草就算采再多都没有用的。”

蓝夜宸突然一怔,他不会相信凤彦真的为了水蛇草和千足虫。

其实就就是不想让凤彦离开梨园,他什么都能提供,就是不能让她出去。

凤彦见蓝夜宸没回话,长叹气息,继续说道:“罢了,那就让别人去寻找吧,水蛇草的根茎不能损坏,千足虫也要捉活的,与水蛇草养不能分离,一起带回来,否则就没有功效了。”

“不,如果彦儿觉得这样有用的话,就让彦儿带些人去城西寻找那位购买药材的人,她知道哪里有完整个的水蛇草和千足虫。”

“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放心我出这梨园,炼丹者对药材要求都这样,我不想半途而废而已,如果不放心,可以让人去取,不管好坏我筛选出来便是。”

蓝夜宸听后,才笑道:“彦儿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怕你出去,会让父皇的人发现,毕竟现在父皇对夜幽王府盯的很紧,一些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罢了,明日我会让毒兰与你一起。”

凤彦微微一笑,他终还是不放心她。

蓝夜宸取走鸠还丹,与鬼兰离开梨园,凤彦才抚住胸口噗的一声吐出一口心头血。

楚衍烈见人走后,才立即破闯而入,为她驱除身内的寒气。

第二日,鬼兰才带着凤彦走出梨园,为仿凤彦有危险,楚衍烈偷偷跟随其后。

药材的购买之地是西城的一户药材商,那位东家是一名老妇,老妇有一女名叫秦思。

平时都是秦思亲自去送药材,而她的母亲正出门办事去了。

凤彦发现叫秦思的女子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看似单纯,不像有心计之人。

她试探了几次,秦思答无对口,让凤彦确定她决对不是给自己送出信息的人。

“秦思姑娘,我需要完好无损的水蛇草和千足虫,不知从你这购买的水蛇草可否有完整个的?这水蛇草的根茎叶一点都不能损坏,否则就会失了药效,如果不便可否告知哪里可取。”

秦思听后,沉思了片刻,又打量了凤彦一翻,才偏着小脑袋说道:“我母亲也是这样说的,她说草药本身任意一样被损坏,从精品便降为次品,追求完美才是每个炼药师的性子。不过我母亲已出城三日,我也不知她几时会回来,若是夫人真想找到我母亲,可以到城外二十里路的山脉前,那里有一处船坊,我母亲必定在那里。”

凤彦一惊,这位妇人越是神神密密,她就越是怀疑她与凤家有关。

她回头看了一眼鬼兰,意示要求鬼兰陪她走一趟。

“夫人,我们还是等她回来吧?出城的话……”

“鬼兰,现在是为夜幽王解毒的关键,如果不拿到这味药材,我很难配出药引。你就陪我走一趟,见到她问到水蛇草的出处我们便回,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给我下禁制。”

“鬼兰不敢,主人只让鬼兰保护夫人,鬼兰陪夫人去就是。”

凤彦点头,告别秦思与鬼兰一起出了西城门。

二十里外,一坐山脉屹立而生。

凤彦与鬼兰很快寻到秦思所说的那个地方,绿水湖边,一坐小小的船坊坐落在山脚下。

屋内冒起出一股青烟,鬼兰推门而入,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门口水上阑珊被解,只有一条小小船舶挺在水坊间。

凤彦观忘四周,她曾经似乎来过此地,因为那个时候太小,记忆很是模糊。

但她能确定,这里必定来过。

凤彦很好奇的推开门,查看整个屋子,里面的摆设也非常的熟悉。

看来这个人给她送去信息不是偶然,也不是因为她知道蓝夜宸的寒冰奇毒未解,而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她会是谁呢?

难道是凤家流落在外的什么人,或者是母亲的什么亲戚?

整个小屋内透着草药味道,凤彦随手抓起一束芷兰花,这种花还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一种花香。

凤彦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难道是母亲?

“夫人,她回来了!”

门外,鬼兰看着一条小船缓缓靠近。

等到凤彦出来时,小船上的妇人已经上了香坊间。

老妇满头白发,皱纹布瞒整张脸,但见到凤彦时,露出一种惊骇之色。

在见到鬼兰之后,立即恢复了平静,朝着凤彦与鬼兰问:“二位是谁?怎么会到此地?”

凤彦缓缓走近老妇,她虽与母亲身形相似,可长相与母亲相差甚远。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名老妇有一种道不明的亲和感。

还未等凤彦开口,鬼兰抢先说道:“老夫人,我家夫人想向老夫人求取一种药材,只要老夫人能满足我家主人的需要,定能付出一笔理想的酬金。”

老妇人哦了一声,低着头往屋里子里走去。

等到她端着一杯茶水出来时,凤彦吃惊的看向她。

她端杯用的左手,而且两个指间是放在杯口上的,平时的人都不会这样端杯,只有母亲才会这样。

凤彦瞬间流下泪痕,这位老妇一定是易了容。

鬼兰见凤彦情绪不对,正准备上前询问,便被凤彦一指点向她天柱穴,鬼兰缓缓倒下不省人事。

老妇也惊愕的看着凤彦,眼框泪光闪闪。

她第一眼就已认出凤彦,只是碍于鬼兰在旁没有立即道明。

凤彦冲上前去,从老妇的侧脸上撕开一条裂缝,才见满脸邹文的脸现在一张美貌贵妇的模样。

“娘~真的是你?”

“彦儿~”

“娘~我找你找的好苦啊!这两年你都去哪儿了?”

二人煞时抱头痛哭,终于相聚,为了找凤彦,连城喻一直潜伏在大谓,以易容之术改变了样貌。

就前不久,听说扶云国有位辰曦王妃与凤彦同名,扶云国发动通缉这位辰曦王妃。

信息到达大谓时,连城喻才从西北赶到流域城。

就凤彦让蓝夜宸购买的药材让她起疑,就尝试着给凤彦通信。

果然没多久,便与凤彦团聚一起。

第171章秦思有难

“母亲~你在大谓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人为难于你?”

“我没有,到是你,这两年你受苦了吧?母亲好想你,母亲一直潜伏在大谓,四处打探你的下落,最终没一你半点消息,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凤彦与连城喻抱头痛哭,找到母亲,再也不用回到梨园了。

在梨园的目的就是打探母亲的下落,如今与母亲团聚,兰夜宸不也用向他交待。

连城喻看着地上的鬼兰,她到流域城时,就先熟悉兰夜宸的一切,各位梨园与蓝夜宸有关。

开始也只是怀疑,从夜幽王与云柔大婚,铁甲军必定会把凤彦引到大谓。

她更加知晓,蓝夜宸会挟持凤彦为他解毒,蓝夜宸频繁进入梨园,就知道凤彦定在梨园中。

只是鬼兰的那道禁制太过牢固,连城喻根本就破不了。

“既然已经母亲了,我们现在就带母亲离开。”

凤彦朝着林子中看去,她知道楚衍烈就在附近。

果没多久,便看到楚衍烈从后屋林子中窜出。

见到连城喻时,楚衍烈有些惊讶,他从来没的接处过凤彦的家人,又不善交流不知怎么叫。

“楚衍烈你过来呀,这是我母亲。”凤彦把楚衍烈拽到连城喻身旁,对着连城喻说道:“母亲,他是我的夫君,是扶云国的辰曦王,早在两年前便与他结下姻缘。”

连城喻观看了楚衍烈许久,说不上这个男人怎么样,只觉得他是凤彦靠的住的人。

“母亲,是彦儿不孝,没有得到母亲的允许就嫁,当初一直没有母亲的消息,才以为母亲不在人世,是彦的错!”

连城喻抚在凤彦肩膀,安慰说:“彦儿不必自责,事已至此,只要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母亲放心,我会对彦儿好的,决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也会与彦儿一起照顾母亲的。”楚衍烈见局面尴尬,才开口说道。

让连城喻又高兴又心慰。

凤彦正想说,她与楚衍烈还有一个孩子,为了寻找母亲便把他送到苍炎山上去。

可人还没有开口,直感一道热流窜到喉咙中。

楚衍烈见她面色不对,才立即扶住凤彦。“彦儿~”

凤彦用力握住楚衍烈的手臂,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楚衍烈,她想告诉他,不要让母亲知道她中宋宁的判官咒,那样会让母亲伤心。

“彦儿怎么了?”

“母亲,我没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太久没有回去,蓝夜宸定会派人过来的。”

连城喻微微点头,她知道凤彦和楚衍烈有事瞒着她,但她却什么也不问。

她心里明白,凤彦为寻她定是吃了很多苦。

留在心里什么都不问,便能让凤彦宽慰放心!

三人离开船坊,没多久后蓝夜宸就真的派人出来寻找,结果只在湖边找到鬼兰。

但鬼兰已身受重伤,凤彦却不见踪影。

蓝夜宸扶着凤彦,一路带着连城喻逃往西境。

在走到一片丘壑之时,连城喻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楚衍烈与凤彦离开。

感觉到身后没有母亲的脚步声,凤彦才回头见连城喻站在原地不动。

“母亲,快走啊!您怎么了?”

“彦儿,你们快走吧,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阿思还在流域城,我若是走了,他们会为难阿思的。她是这两来年,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人,母亲不能抛弃她。”

凤彦一听,与楚衍烈互相对忘。

她们只顾着母亲,怎么就忘记了秦思了呢?还有云柔,都还身陷夜幽王府,如果不一并带走她们,蓝夜宸定不知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们?

凤彦与楚衍烈缓缓朝着连城喻走去,不再向西北方向。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母亲,决不会让母亲回去涉险。

楚衍烈明白她的心意,便与凤彦说道:“不如你和母亲先在北边的月牙湖等,我去把秦思带出城来与你们汇合?”

“不,你忘记了吗?你我一起说过,今后的苦难都要一起尝,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决对不会放开对方的手。让母亲先走,我与你一同前去。”

“只是你与母亲才刚刚团聚……”

“楚衍烈,就算我与母亲刚团聚,我也不会因为找回了母亲而放弃与你同甘共苦。”

最后凤彦与楚衍烈相互执手,牵到一起。

二人说服了连城喻,让她先离开,她们就救秦思。

凤彦服过金丹,修为大曾,连城喻也知晓。

光是从蓝夜宸手里救出一个秦思,只要二人合力定能成功,可她担心的是凤彦体内的伤。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凤彦和楚衍烈的累赘,连城喻终是答应先到月牙湖等。

等到凤彦与楚衍烈走后,连城喻才快步向北方走去。

回到流域城找秦思时,才发现药材铺被翻的凌乱不堪,还有打斗的痕迹。

“秦思一定被蓝夜宸带走了?”

“我们先去梨园。”

二人回到梨园时,天色已黑,梨园已是空空如已,不见人影。

就连鬼兰的那道禁制已消失,不难猜想,在蓝夜宸得知凤彦逃走后,顺藤摸瓜也能找到秦思。

梨园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人当然是会撤去。

凤彦压制体内的怨咒,强行将怨咒逼到劳宫上,不让它在体内生长。

“彦儿,若是不行就不要勉强,晚上的时候怨咒就会强烈起来,不如……”

“不行,我们还是继续找吧,母亲若看不到秦思,她会很伤心的。”

这两年来秦思陪伴在母亲身边,算起来她应该好好感谢秦思。

在梨园找不到,两人只好再去闯夜幽王府。

蓝夜宸奸邪狡诈,禁固秦思的地方必定是不会让人轻易出来的地方。

夜幽王府,凤彦与楚衍烈没找到秦思,却在蓝夜宸的书房中找到一个密室入口。

蓝夜宸平时都会在这里阅览书籍,要在很晚才会作息。

有密室,就一定有秘密,即使秦思没被关在这里,也定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人推开石壁,进入密道中去。

整个密道宽敞无阻,没多久便到达一处密室,让凤彦与楚衍烈傻眼的是,密室中央居然有一尊冰人象。

凤彦大惊,难道这就是中了寒冰奇毒,奇毒发作之时的样子?

第172章炼狱之门

“这是……”

就连楚衍烈也惊愕不已,传说中的寒冰奇毒大多也只是听闻,很少有人见过真正的奇毒发作之时。

“寒冰奇毒!”

“这个人是?他该不会是……”

凤彦想到的是蓝夜宸本尊,她与楚衍烈观察着冰象人,男子模样,但他并不是蓝夜宸。

蓝夜宸的额间柔和有力,这尊冰象人饱满突出。

难道除了蓝夜宸之外,还有人中过寒冰奇毒吗?

凤彦说道:“他不是蓝夜宸,蓝夜宸服用过鸠还丹,晚上暂时不会发作。”

“那他会是谁?”

凤彦摇头,是谁她不能却定,但决对不是蓝夜宸。

如果是蓝夜宸,这密室中不会没有人守护,他这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在毒发时这么大意。

等到二人反回密室出口时,整个密室被封锁,那道石门怎么也打不开。

只听石壁外面传来蓝夜宸的声音!

“彦儿,你既然背判了我,那就先呆在密室中吧!等到我把外面的事情都办完之后,再来接你。”

“蓝夜宸,快放我们出去,蓝夜宸~”

凤彦怎么敲打石门,再没有传来蓝夜宸的回应。

楚衍烈说道:“算了,他是不可能放我们出去的,我们另寻出路。”

“他猜到我们一定会来,所以就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局,把我们引到密室。”

“如果他不想放我们出去,定不会留下什么出路,反回到冰人象那里,再想想办法。”

凤彦刚踏出一步,才感觉眸子一沉,楚衍烈立即扶住她手臂。“彦儿~是不是判官咒又发作了。”

“我还能压制的住,先找出路吧。”

“我先扶你到坐下,为你驱除寒气。”

楚衍烈把她扶坐到地面上去,在她身后为她除去阴尸之气。

虽然已经熬过两个晚上,但凤彦却觉得这判官咒的寒摄越来越强,若不是有楚衍烈为她压制,灵识怕早就丢失了。

二人在密室中,突然听见有滴水的声音,还能见地面流着水槽。

紧接着一道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凤彦与楚衍烈朝着密室门口看去,是一个没有灵识的巨汉。

他全身透着湿气,身上冒的浓烟,面相与进来时的那尊冰象人相似。

“那尊冰人象的寒冰奇毒已退去,可是他为什么看起来没有灵识呢?”

“彦儿小心~”

不没等二人作好准备,就见大汉朝着二人攻击而来。

楚衍烈立即把凤彦推到一旁,执剑倾身而上。

一剑刺入大汉心脏处,但那大汉并没有倒下,而是伸手紧握着楚衍烈的皿血剑。

他腥红的双眸透出杀气,就与大谓国的铁甲军相似,只是他却多了一重灵力,威力无比。

剑身离开他躯体时,楚衍烈再次执剑而上,跃从身后,剑刃抹过他脖子。但看着男人的目光越发的凶狠起来,朝着楚衍烈便是一击,拳头沉重的落要楚衍烈的胸膛。

“他刀枪不入啊!”

“先离开这里。”楚衍烈跃到凤彦身旁,扶着凤彦便逃离那间密室,楚衍烈用一道禁制将男人封在密室中。

但凤彦已快压制不住体内的阴尸之气,在楚衍烈胸前吐出一心头血之后,便倒下去。

“彦儿,彦儿~”

二人坐到石阶上,楚衍烈为她抚去额间的汗水。

“楚衍烈,如果一有机会,你就先走好不好?”

楚衍烈听后大怒,让他先走,那她就会再次成为蓝夜宸阶下囚。“你说什么呢?你不曾放弃过我,难道有难时我能独自偷生吗?”

“我没有这么看你过,我只是想留下来寻找秦思的下落,她与母亲相依为命两年,我不能放弃她。”

“那我就该放弃你么?难道你我在这两年里,就不是互相扶持了吗?”

凤彦惭愧至极,她尚且不会放弃楚衍烈,楚衍烈又怎么会听她的。“我们别再争吵了好么?这次是我不对,我现在好困,让我先睡一会~”

话刚落音,凤彦倒缓缓倾倒,靠在楚衍烈肩膀上。

“彦儿,你别睡,彦儿~”

耳边听到楚衍烈的呼唤声,可是凤彦怎么也睁不开眼,直感觉自己太过疲惫,睡意太盛。

楚衍烈抚摸她额间,只感一股炙热的气流侵蚀她全身。

再看凤彦的脖子上,几条血丝形成网状附在雪肤上,楚衍烈生出恐惧之心。

她们已经越来越难压制判官咒了,若是凤彦意识不够了强的话,很快便被夺去灵识。

“轰隆隆~”

隔壁密室中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声,楚衍烈把凤彦靠在石墙下,便往禁固男人的密室方向走去。

他把头探到密室中去,禁制已破,密室中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身后一阵粗糙的呼吸声,一阵毛骨悚然,楚衍烈突然抽出皿血剑,朝着自己身后刺去。

剑锋刺在男人的脖子上,前后穿越而过,但男人还继续手舞足捣的向楚衍烈袭来。

这样的一具毒尸,再不除的话,她们定被耗死在这密室中。

楚衍烈汇聚灵力,向毒尸打出一道禁制,禁止毒尸的动弹,抽出皿血剑,直将毒尸的头颅一剑斩下。

落地时,还能看到无头的身体四处乱撞,楚衍烈再次跃身上前,几剑斩落男子手脚,才看到一个无头身躯缓缓倒下。

楚衍烈倒呼一口气,才想起来凤彦还在密室中。

等到楚衍烈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时,凤彦已不见踪迹。

他大惊,四处寻找凤彦的身影。

“楚衍烈~”

密室外传来凤彦的声音,楚衍烈奔跑出去,她的声音又静止下来。

他惊慌的窜到每一间密室中寻找,最后在一间刻瞒壁画的密室中找到了凤彦。

凤彦静静的看望着一幅五行八卦图,石壁上的每一幅壁画栩栩如生,而且还是一幅山水连贯图。

壁画没有异常,只是在两道峡谷中央却有一幅五行八卦阵的图样,点缀着整幅壁画的诡异。

“彦儿~”

“你过来看这幅壁画,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它就像整个壁画的命中枢,如果没有这八卦图阵,这幅山水画是不是更象地狱之门呢?”

楚衍烈认真看去,还真是这样。

八卦图阵背后,便是炼狱之火,而边上两座山夹击着峡谷,就像通往地狱的门。

整个壁画,就像被这张八卦图阵挡住了炼狱之路。

第173章百人药引

凤彦缓缓走近那张八卦图阵,伸手探到石壁上去,却不知怎么的就被一股吸引力给吸了进去,整个人完全被石壁吞噬。

楚衍烈大惊,也跟着探入石壁中去,两个人全都消失在密室中。

凤彦与楚衍烈被壁画送到一个山水世界,这里与她们看到的壁画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只是,在两座山之间并没有看到五行八阵图样,而是看到五行图阵后方,是一座俯卧在山水之间的宫殿。

凤彦与楚衍烈互相对忘,她们是进入了壁画中。

这里的实物清晰可见,但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

“我们竟然进入到壁画中来了?”

“一开始就觉得这壁画有古怪,没想到还能看到里面的实景,只是我们该不会永远被困在这里了吧?”

“这里少了一样东西,不如把它找到,也许能打开回去的路。”

“五行图阵?”

楚衍烈点头,正是那幅五行图阵。

在壁画中看着五行图阵的时候,就像是挡住了地狱之门,难道只有找到五行图阵,才能开启回去的路?

凤彦与楚衍烈相互点头,一致同意,也很确定的认识如此。

“现在我们就先找到这个五行图阵的所在,之后再打算,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遭。”

楚衍烈看了看当空的太阳,现在正接近巳时,她们只能在日落之前找到找到五行图阵。

否则天黑后,不知道这壁画会不会出现异常。

楚衍烈拽着投彦的手臂,开始往两座山峰之间走去,那里是通往地狱之门,过了峡谷就是一片宫殿。

从远处看似很模糊,还不清楚那里到底是幻境还是实景,只能先到达才能够确认真相。

“彦儿,你小心一些!”

再走几步,凤彦抚着头,脖颈间开始露出几条突出的血丝,这是在昏迷时楚衍烈看到的那几条。

为了不让凤彦担心,楚衍烈才说道:“彦儿先坐下来,让我为你压制怨咒。”

“判官咒似乎压制不住,每次你为我用灵力压制的时候,到下一次发作时就会更加强烈几分,我想它是一种反噬。”

“可是你能坚持吗?”

凤彦扶在一颗树下,抚去额间的汗水说道:“现在还好,只是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发作。”

“如果坚持不住,就不要逞强。”

凤彦点头,在楚衍烈的搀扶下,缓缓往峡谷中走去。

两人到达峡谷底下,她们站的这个位置,正是壁画上看到五行图阵的位置。

这里空空如已,什么痕迹也没有发现。而且朝着五行图阵的身后看去,之前看到的那座宫殿已被大雾笼罩,什么也看不清。

找不到蜘丝马迹,只好往前行走。

前方的雾霾越来越浓,陡峭的山峰当住前去的路,还能听到鸟兽的叫声。

“没有路了,这里四周都是石壁。”

二人停了下来,在周边寻找前去的路。为了被分散,楚衍烈不敢放开凤彦的好,走到哪里便拽到哪里。

查看了石壁四周,还是没有去路。

凤彦抬头,谷底的雾霾没有异样,就是天空的太阳却移动了位置。

“楚衍烈你看,刚才的太阳还在倾斜在东面,但现在已经挂到西边去了。我们走来时,还不到巳时,但现在似乎快到酉时了。”

“难道……这就是地狱之门?”

二人互看了一眼,凤彦惊愕说道:“我们回去,回到原来的地方,这里也许都是幻境,听到的鸟鸣声也都不是真的。”

“原来的地方能看见全景,就像站在密室中观看整个壁画一样,可是我们离开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回去~”

两人沿途走来的路返回原地,再看头顶的太阳时,刚好到达午时,正好与之前对寸,而站在山谷下看到的太阳却已偏西。

凤彦突然想到,这难道不正是她们看到的五行图阵的阵法吗?

除了去炼狱之门,还能回到原地。

她突然灵光一动,对楚衍烈说道:“我知道五行图阵是怎么一回事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实景,与壁画一致,却唯独那处图阵消失不见了。也许我们进入的并不是壁画中的世界,而是中了一个五行阵中。”

“那这里的东西全都是幻象?但是蓝夜宸为什么要给我们设这样一道阵呢?目的又是什么?”

“救命啊,救命啊~”

话刚落音,就听丛林中传来男子的救呼声,凤彦与楚衍烈朝着丛林中跑去,只见一名男子的脚被卡在石壁裂缝中央。

楚衍烈执剑,直接劈开石壁后,男子才把腿从石壁中伸出,并赞赏说:“好剑哪,这剑不是凡物,该是神兵利器吧?”

凤彦与楚衍烈没有搭理他的问题,更多的是疑惑他怎么到这里。

男子见二人盯着自己,才说道:“你们也是从壁画中进来的吧?”

二人点头,继续投出质疑的目光。

“实不相瞒,我叫高坤,已到这里三个月,因犯下事被夜幽王给抓了,把我关入密室,阴差阳错的就闯入壁画中。我以为这是一条生路,可是我在这里寻找了三个月,还是没有找到出路。”

高坤一边说,一边哀叹,坐在地上为自己受作的脚止身。

“你到这里三个月都没有找到出路,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丛林中有很多山鸡野兔,野果也多不胜数,修习之人哪会饿的着啊!只是这里面太过诡异了,既找不到出去的路,就算顺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也会不知不觉的回到原地,你们说怪不怪?”

凤彦与楚衍烈互看一眼,她们猜的果真没错,是五行阵法。

五行阵无论怎么布局,都是一个八卦图行,以八个方位组成了一个世界。

也就是说,他们怎么走还是只围绕在这个圈子里打转。

高坤继续说道:“我在这里三个月,除了你们,那边的丛林中还有好些人,有男有女,都跟我一样不是被夜幽王抓进来的,就是无意间闯入的。唯一相同的是,个个修为了得,最底也是在元神中期,但是却没有人走出这里。”

凤彦与楚衍烈再次对望,她突然生也一种可怕的念想。“那你在这里,一共见到多少人?”

“连你们两个,我见到的共有九十九人。”

凤彦大惊,蓝夜宸早就知道解毒之法,就只差一人,再进来一人之后,他便可以解除身上的寒冰奇毒了。

第174章出路

见凤彦脸色苍白,神色紧张,才问道:“彦儿,怎么了?”

“蓝夜宸早就知道解毒之法,他一直都在筹谋,用了这壁画困住这么多人,就是等集够一百人之后,吸取百人的血与灵力,就能解他体内的寒冰奇毒了。”

楚衍烈高坤听后惊愕不已,那他们被困在这里面,是蓝夜宸用来解毒的?

这样听起来实在太可怕了,用一百人换取一人生命,这是比战场还要残酷呀。

“我们现在不能乱,蓝夜宸还在等凑够百人,现在里面有九十九人,那他还会再抓一个元神境以上的修行者充数,只要这个人没有到来,我们就还有时间寻找出路。”

高坤说道:“根本就没有出路,若是有出路,我被困在这里三个月,还能找不到么?”

“找不到也要找,等到蓝夜宸再寻到一位修行者进来,我们所有人的命都要被他用来解体内的寒冰奇毒。”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带我们找到其它人,施行一个出去的计划,这里面是一个五行图阵,只要破了这个阵,大家就能出去。”

高坤听后,才立即把二人带往丛林。

凤彦拖慢了三人的脚步,走了许久,才在丛林里寻到十几人。

在这些人当中,有的曾是盗匪,有的是行侠仗义的修为者,还有的是谋国的地方官员,这些人都同为修行人士。

有的是被蓝夜宸故意抓来的,有的还是从监牢中提出来困在这里的,有的是找蓝夜宸寻仇闯入,更是有的被蓝夜宸哄骗进来的。

来的最早的就是高坤,他进来三个月之前,这里并没有人,到后来就越来越多。

直到遇到凤彦与楚衍烈,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到了日落时,才找到了八十五人,另有十四人却找不到踪迹。

都是被莫名其妙的困在这里,没有人会因为被困后寻死,而且这阵中没有妖兽,还有充足的食物,意外很底,底到完全不会发生意外。

如果互相残杀就更不可能,同样视蓝夜宸为仇人,在这个时候大家只会同心协力找出路,不会互相残杀。

可是所有人分头寻找,找遍了丛林,都没有找到剩余的十四人。

楚衍烈突然陷入沉思中,她们进来的时候,站在入口处时还能看到山峰峡谷前隐约看到一座宫殿,居其它人说过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

但之后看到的便是一片雾霾,那座宫殿却不翼而飞。“可有人除了进来的时候看到峡谷对面的宫殿之外,还有谁在平时见到那座宫殿的?”

话一出,众人惊异。

她们统一摇头,谁也没有在之后看到那座宫殿,与凤彦和楚衍烈一样,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一眼。

不过从丛林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就不见了。

楚衍烈继续说道:“还是先找到其余的人再说吧,只有大家同心协力,才可能找到生还之路。”

“老子不想找了,大不了被蓝夜宸吸光灵力和血好了,困在这里这么多天了,老子都快被憋疯了。”突然有名大汉往石壁上一坐,粗声说道。

凤彦说道:“大家都在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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