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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并肩王》


第一章 弃子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着几颗残星,秋日的第一场雾伴随南下的寒流,悄悄地蔓延着,大地朦胧,如同罩着白色的轻纱,此刻没有了夏日的炎热,多了些秋日的清凉,薄薄的一层晨雾,把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它仿佛新娘子白色的婚纱,朦胧间透着一种美丽,透过层层“薄纱”,依稀可见不远处的树林在晨雾的笼罩中如仙境般神秘与空灵。(wwW.mht.la 无弹窗广告)

沈言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草席上,浑身火辣辣的疼痛,如同散了架,睁开双眼茫然的望向四周,依稀只见一层白白的薄雾映入眼帘,如同置身于仙境。

“我不是触电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朦胧间沈言发现自己身穿一件血迹斑斑的白色长衫,心中充满了不安、惊讶和疑惑。

突然,沈言脑袋剧痛,浑身颤抖,大量的信息如同电影胶片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涌现,沈言死死咬紧牙关,浑身上下被汗水打湿,如同洗了一个桑拿。

不知过了多久,汗水停止渗出,身体也不再颤抖,平静下来,沈言的眼神显得无比复杂,记忆慢慢的整理清晰。

“嗯,这里原来不是地球,是从未听说过的景元大陆,这个叫沈言的人竟然是个坏事做尽的纨绔,这次因偷窥县令千金出浴时被人发现,事发后被沈半县下令活活打死。”

“难道我触电后机缘巧合占据了他的身体?这就是流行的魂穿?”随着记忆慢慢的苏醒,沈言迷惘的眼神显得无比复杂。

“这里是立国三百多年的大夏朝,大夏朝繁荣昌盛的同时造就了许多豪族、富户,陵南的沈家便是其中之一,人称沈半县。沈言则是沈半县之子,然而他既不是嫡出,也非庶出,而是沈半县一次醉酒后强推丫鬟的产物。”

如同梦幻般的传说在自己身上发生,沈言仍有些不太相信,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似乎想要寻找证据印证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嗯,昨晚的事原来是个陷阱。”

沈言一番感慨,脑海中自然的浮现昨晚一些香艳的画面,尽管没有完全消化,可沈言仍从这些残留的记忆画面中发现一些蹊跷,不管这个身躯的主人怎么纨绔,他是没有胆量潜入县衙后院偷窥县令千金出浴,且让人逮了个现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ht.la

既然没有胆量却又主动进入后院,那只能说这是别人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是谁?动机是什么?”一个人不管做什么,必然有他的动机,沈言想要融化更多的记忆而从中找寻蛛丝马迹,可记忆却跟他开了个国际玩笑,偷窥前后的一些画面如同断了层的胶片,怎么也无法连贯起来。

通过有限的记忆片段,沈言知道沈家表面上一团和气,兄友弟恭,可暗地里勾心斗角、魑魅魍魉的事是屡见不止,莫非有人认为自己是他的拦路石,还是有人想要杀鸡儆猴?

有没有可能是外人为了报复自己?

不管是谁,动机是什么,自己的穿越已然打破了他的阴谋,只要自己回沈家,他必然会有后续的阴谋,以自己在沈家的尴尬地位,自己只有一个同样的结局。

“我该怎么办?”一想到面临再死一次的风险,沈言的身体轻轻的抖了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清晨的清冷袭击孱弱的身躯。

“算了,既然回不去,就离开吧,反正沈家对自己而言没有任何情感,也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人或事。”一想到前路渺茫,沈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惘,可随后眼神变得坚毅,拖着孱弱而疲倦的身躯向着渺茫的方向迈开步伐。

“爹,我们走了大半夜了,大家都累了,能不能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会。”沈言颤巍巍的穿过差点埋了自己的小树林,一轮红色的朝阳如同佛光普照驱散树林中一层白色朦胧的雾,渐渐露出青中显黄的枝叶,耳旁传来一阵如同黄莺般悦耳的声音。

带着一丝好奇与不安,沈言迎着朝阳的光线望去,朦胧间见到一辆不显奢华的马车停在一棵比较粗壮的大树下,前后各有一名青衣护卫迈着矫健的步伐观察地形,脚步间透露一股强烈的自信。

“嗯,赶了大半夜的路确实有些乏了,大家在这里休息片刻后继续赶路。”秋慕白的脸上露出一些倦意,坚毅而睿智的眼神望了望秋盈雪白嫩的脸上浮现一丝倦容,心中有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不安和恐慌。

“秋大人赶了大半夜的路一定很累吧,为了区区名册和账簿何至如此。”秋慕白坐在车辕上,紧绷的神情刚松懈下来,耳畔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

“许元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呀。”心中的不安成为事实,秋慕白疲倦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本官实在不明白你们一路追赶就是为了那子虚乌有的名册账簿?”望着许元丰古井不波的神情,秋慕白的神情尽管平静,可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无奈。

“名册账簿?莫非有什么狗血剧情?”马车旁的对话一字不漏的钻进耳朵,沈言眉头轻轻一跳,忍住心中的不安向马车好奇的望去,三名黑衣人一前两后的站在马车后面。

“秋大人何必睁眼说瞎话呢。”许元丰脸上浮现一副自信的笑容,双眸中透露一股精明望着秋慕白的眼睛,“秋大人是个聪明人,知道识时务,应该不会逼在下使用过激的手段。”

“本官手中根本就没你所说的名册账簿。”秋慕白清楚对方的出身和主子的行事风格,因而平淡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安,可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以及自己肩负的责任,秋慕白知道自己是退无可退,“本官的原则和立场你应该并不陌生,不要说本官手中没有那子虚乌有的名册账簿,即便有,本官也不会为虎作伥。”

“秋大人这是将在下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了,不知是秋大人故意如此,还是不相信在下手中之刀不锋利,非要逼在下使用一些暴力手段。”许元丰本着猫捉老鼠的心态追赶秋慕白,可老鼠突然偏离了自己的掌控,许元丰的眼神中不由得流露一丝杀意。

“哈哈,怎么不再继续展现你的君子风度了,这可有违你主子的风格。”秋慕白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一脸正气的凝视对方,整个神态完全是视死如归,可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的颤抖而展现了此刻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擅杀朝廷官员,罪加一等。”

“擅杀?”许元丰的嘴角泛起一股嘲讽与得意,“此地偏离大道、人烟稀少,只要处理干净,谁知道秋大人路过此处被在下所杀,即使被人知道了,那又如何,活着的秋大人对朝廷有用,死了的,呵呵,以在下主子的分量稍稍运作,过段时间也就无人再提。”

“并不否认阁下主子的分量,既如此,何必多言,动手便是,本官有何惧哉!”秋慕白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身为皇子不懂韬光养晦而大势发展自身实力,甚至这份实力已然影响到皇上的朝堂布局,而这或许正是皇上没有立他为储的缘由。

“秋大人为官清廉,更是一身浩然正气,在下深感敬佩。”许元丰的嘴角泛着一股从容的笑意,仿佛胜券在握,“秋大人悍不畏死,可不知秋大人貌美如花的千金是否也有这份勇气。”

“你……”秋慕白心中泛起一股无名怒火,所谓祸不及妻儿,而对方却拿盈雪的性命要挟自己,此举太过卑劣,可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只能用充满怒火的眼神瞪着对方。

“剧情虽然狗血,可别因为好奇而惹祸上身。”感受到林边剑拔弩张的氛围,沈言双手并拢,一丝好奇、一丝期待、一丝恐惧的复杂情绪涌现心间。

“林中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许元丰挥手示意身后同伴准备动手之际,耳旁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神定气闲的说道。

“还是被发现了。”沈言与马车的距离也不过十来棵树,尽管很小心,可自己的行踪还是暴露了,而自己根本就没有逃走的可能,况且也不能让熟悉自己的人知道自己还活着,既然如此,自己还不如光棍的走出去。

“不知朋友如何称呼?”望着沈言一身染血的白衫,许元丰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在下只是一名弃子,是谁并不重要,今路过此地,并不想牵涉你们的是是非非。”尽管内心很害怕,但面对眼神犀利的许元丰,沈言略显苍白的脸上并无惧色。

“好胆。”见身躯虚弱的沈言与自己直视,许元丰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眼神犀利,强健的右手缓缓抽出背在身后的单刀,挽了个刀花后锁住沈言所有的退路,单刀直劈沈言面门。

“这下玩大了!”望着劈向自己胸前的刀锋,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恐惧、悲哀、留恋、贪婪,最后变成一片空白。

第二章 大内侍卫

沈言走出来时想到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讲理的使出这么霸气的一刀,双眸中闪现一丝恐慌,人呆呆的更是手足无措,正在此时,耳旁传来“铛”的一声脆响,沈言回首一看,只见一名青衣护卫轻松的挡住许元丰含怒的刀锋。夜夜小说网WWW.mht.la

“你是谁?”自信满满的一刀竟然被一名普通的护院挡住,许元丰眼神中闪现一丝惊讶和狐疑。

“我是谁不重要,武者应有武德,不可随意对普通人出手。”高庸嘴角轻轻上扬,慵懒的站在马车旁。

“一个敢杀官、向普通人动手的人有何武德!”沈言神情略显呆滞,惊魂未定的随口说道。

“大内侍卫?”许元丰清楚秋慕白护院的实力,可眼前这个貌不起眼、又有些懒散的人竟然轻松挡住了自己的含怒一击,脑海中突然浮现主子提供的一个尚没确定的情报,因而饱含深意的望了对方一眼。

“你猜?”望着许元丰严肃的神情,高庸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可心中那根弦却绷的更紧,知道自己暗中保护秋慕白的人只有三个,对方是如何猜出自己的来历?

“秋大人身边竟然有大内侍卫,这下就很有趣了。”据传大内侍卫只有十八名,是皇帝手中最神秘的力量,从未有过暗中保护朝臣的先例,由此可见秋慕白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或者说皇帝对秋慕白手中的账簿名册有多看重。

“能与神秘的大内侍卫交手,想想就兴奋呀。”许元丰的神情虽是一副无所谓,可心中却是无比的紧张,隐约夹杂着一丝无奈。

“许元丰,你在道上也有几分名望,在下念你成名不易,倘若就此离去,在下当什么事也没发生。”高庸一改慵懒的神态,嘴角泛着一股淡淡的自信,双眸中闪现着睿智、不带一丝情感凝望了许元丰一眼。

“大内侍卫果然霸气。”许元丰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短暂的波动,眼珠轻轻一转,狡诈的扫视了秋慕白一眼,“秋大人的从容淡定应该是来自身边的大内侍卫吧,可不知道这位大内侍卫能否同时保护的了秋大人父女?”

“多谢阁下的好意,可在下使命在身。(www.yeyexs.cc 棉、花‘糖’小‘说’)”许元丰嘴角泛起一股淡淡苦涩,坚毅的双眸凝视着不动如山的高庸,“在下手中刀一直渴望着能与神秘的大内侍卫交锋,既然今日遇到了又岂可错过。”

“有意思,本以为这一趟十分的无趣,却不曾想快到终点时还有动拳脚的机会。”高庸的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虽未与大内侍卫交过手,可在下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许元丰的眼神流露一些自信。

“少说废话,要打就打。”高庸嘴角浮现一些淡然的笑容,双腿不丁不八的站立,浑身充满了爆发的力量。

望着对方浑然一体的姿势,许元丰眼神中涌现一丝凝重,左手背向身后、悄悄向两位同伴传递了一个暗示,右手握紧单刀、深吸一口气,猛地劈向高庸左肩。

看到对方使用一记老套的招式,高庸收起玩味的心情,右手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迎上许元丰的刀锋,挡住单刀的攻势后沿着刀刃滑向刀柄,发出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看到高庸中规中矩的招数,许元丰的心中不由得滋生出大内侍卫不过如此的狂妄念头。

然而这个念头刚滋生,高庸突然变招,手中剑改挡变刺,以一个犀利的角度刺向许元丰胸前膻中穴。

见对方娴熟的变招、且招数切换如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破绽,许元丰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有一丝感触:大内侍卫果然名不虚传。

尽管心中感触,但许元丰并未因此而惊慌,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沉着冷静的将单刀往回收后以单刀横档,用刀面挡住剑尖,试图让对方无法寸进。

“不错,以你的实力确实有和大内侍卫叫板的资格。”几招试探后,高庸发现对方的经验极其老道、功力不凡,眼神中难得的流露一丝严肃,手中剑再次变招,又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许元丰握刀的手腕。

见对方再次突如其来的变招,许元丰心中感慨对方老练的同时并没有慌乱,而是冷静的挥舞单刀横削对方剑刃,意图荡开剑刃,然后再以一记反手刀横切对方,从而迫使对方回援而掌握进攻主动权。

望着对方沉着冷静的应招,高庸的嘴角轻微的上扬,顺着对方的变招而改变招式。

双方各自算计着,缠斗一起,一时间竟然未能分出胜负来。

“靠,他们不是绝世高手吗,怎么打斗一点都不行电视里那样飞来飞去?”呆呆的望着打斗的场面,沈言似乎一点都不相信交手的两人是高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大家的注意力被高庸两人吸引时,一名黑衣人趁机挥刀攻向护卫在马车旁的青衣护卫,一招试探后,青衣护卫连退五步方站稳脚步,虎口隐隐发麻,黑衣人冷眼望着青衣护卫的变化,嘴角泛起一股自信的冷笑,左手握刀,右手化拳再次发起攻势,直击对方的心窝。

感受到胸前一股凌厉的拳风,青衣护卫的眼神中山下一丝惊慌,神情有些紧张且手忙脚乱的舞动单刀向黑衣人的拳头斩去,脑海中也清楚以自己的实力最多能牵制对方半盏茶的时间,之后自己便是鱼肉而对方是刀殂。

“就是现在。”对方两名护卫成功被自己同伴牵制住,第三名黑衣人趁机扑向马车,意图抓住秋盈雪而要挟秋慕白交出名册账簿。

“贼子,欺人太甚!”瞧见黑衣人如同苍鹰一般扑向马车,秋慕白瞬间便猜到对方的意图,刚毅的脸上闪现一丝愤怒,纤弱中带着丝丝皱褶的手指遥指黑衣人,恨不得一指将对方碾压成灰,可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满腹经纶此时一点都派不上用场,心中不由得涌现一股不敢和痛恨。

黑衣人并没有因为秋慕白的愤怒而停止,相反却是极其嚣张的一刀劈开马车的车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秋盈雪不由得的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精致俏丽的容颜由于惊吓而有些泛白,面对黑衣人的刀锋,秋盈雪一双水灵的如同会说话的大眼睛中明显闪现一丝惧色。

“哇塞,美女耶。”秋盈雪顾盼生姿的容颜映入眼帘时,沈言原本略显呆滞的眼神一亮,忍不住细细打量,只见眼前一张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的俏丽容颜,尽管由于惊恐而浮现一丝苍白,可丝毫没有影响到女子的丽质,却让人觉得另一种容颜,尽管见过各种类型的美女,仍被眼前这张脸色略显苍白的俏丽容颜所惊艳,嘴角不由得发出啧啧声,眼神中就差一丝绿光。

惊叹之余,沈言就算再笨也明白黑衣人的意图,对方的手段尽管卑劣,可效果却十分有效,沈言有些期待秋慕白等人的反应,但内心中更多的是担忧,忍不住生出一股想要保护对方的冲动,嘴里有些不切实际的低声谩骂了一句畜生。

“溜还是留?”沈言清楚趁机溜走才是理智的选择,可就是迈不开腿,仿佛就此离去会丢失一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沈言顿时陷入了两难。

“哦,不……”犹豫间沈言看到黑衣人挥刀劈向秋盈雪,明亮的双眸中流露一丝凄凉,尽管明白黑衣人不会真的辣手摧花,可不知为何心中如同刀割,脑海变得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失去了颜色。

沈言心中滋生莫名情绪时,突然感到身体突然被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拎起来,如同超人向黑衣人飞去。

“****。”沈言一开始还诧异自己怎么会飞,可眼睛的余光看到高庸嘴角淡淡的笑容时便已明白这是高庸将自己当成人型武器攻击黑衣人。

“找死。”见沈言的身体离自己不到一丈时,黑衣人嘴角泛起一股残酷的冷笑,刀锋反转,劈向沈言的身躯。

“妈的,这下真的死翘翘了。”见黑衣人的刀锋与自己的身躯越来越近,沈言的脑海中闪现各种可能,然而面对绝对实力,任何计谋都是空的,自己血肉之躯如何能挡住犀利的刀锋,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悲催,想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死灰。

“不,我不甘心。”或许是求生的欲望起到作用,刀锋离自己不足一寸之际,沈言双手猛的一把抓住黑夜人握刀的右手,身体趁势如同老树盘根一般缠住黑衣人的身体。

“小子,就这点能耐还想英雄救美。”见沈言盘住自己身躯时,黑衣人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嘲讽、不屑和杀意,左手抓住沈言的后背,让沈言的身躯悬在半空,同时右膝踢向腹部,当膝盖猛烈撞击沈言而使对方身体变成工字时,黑衣人将沈言的身体猛的砸向马车,右手握刀趁势劈向完全空虚的后背。

“这下彻底完蛋了。”黑衣人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变招让沈言彻底陷入了绝境。

第三章 石灰粉的妙用

“嗯,怎么回事?”身体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入手反倒是富有弹性的柔软,沈言心生疑惑,忍不住轻轻的揉了揉、捏了捏。mht.la [夜夜小说网]

带着一丝疑惑,沈言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美女的身上,细一看,她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或许是因为恼怒和羞涩,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见此情景,沈言心生旖旎,双手不由得又轻轻揉捏了一下。

“你,流氓。”秋盈雪出身虽非富贵,可休养一点也不输那些富贵小姐,平日里也是一副温柔优雅,从未与人红过眼,更别说有一个陌生男子的双手按在自己从未被人触碰过的一双玉兔上,秋盈雪心中闪现一丝恼怒、羞涩,同时又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涌现心间,原本由于惊吓而略显苍白的脸颊不由得浮现一抹嫣红。

“我……我不是故意的。”感受到身下娇艳欲滴的容颜夹杂隐忍的愤怒,沈言莫名的感到一丝紧张。

“不是有意的,那你还不赶紧起来。”秋盈雪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要给沈言一记耳光,可不知为何,脑海中莫名的闪出一个不一样的声音,似乎很享受这种从未体验过的酥麻,双臂似乎酥软无力,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有一丝娇羞,也有一丝水雾。

“靠,又来。”感觉身体出现异样的变化,沈言有些舍不得的撑起身体时,从秋盈雪迷人的双眸中见到一道亮丽的刀锋,沈言紧张而笨拙的一把抱住秋盈雪纤廋而丰满的身躯向一旁滚去。

沈言身躯滚动的那一刹那,黑衣人的刀芒劈到,强大的力量直接将马车劈成两半,沈言心中惊呼的同时顺势向一旁滚去,险之又险的避开。

“你混蛋。”见沈言非但不起身,反而抱紧自己,秋盈雪感到无比的羞愤,自己何曾见过如此恬不知耻的登徒子,可在滚动的那一瞬间,才发现对方并非是轻薄自己。

“你还不放开我。”愤怒过后才发现对方仍紧紧的抱着自己,秋盈雪感到一丝娇羞,眼睛轻轻的眨了眨,洁白的面颊有些微微发烫。

“好一个郎情妾意。[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十拿九稳的一刀竟然出现了意外,黑衣人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冷意,似笑非笑的望着沈言,刀锋遥指沈言单薄的身躯。

似乎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沈言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和狠劲被彻底的激发出来,轻轻推开秋盈雪,嘴角轻轻上扬,双手抓着泥团轮番的掷向黑衣人。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见沈言使用如此无赖的招数,黑衣人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嘲讽和挑衅,将单刀挥舞的密不通风,轻松的击散泥团,片泥不沾身。

“就是现在。”沈言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袖中有几包石灰粉,当时十分诧异,打算离开树林后再丢掉,没想到此时可以派上用场,沈言清楚要用石灰攻击必须做到一击便中,可如何降低黑衣人的戒备心便成了首要难题,当双手触摸到不算坚硬的泥土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沈言的脑海中闪现,因而沈言才会采用如此无赖的手法,等黑衣人因自大而降低戒备心时,沈言顺势将衣袖中的石灰粉仍向黑衣人。

“啊,我的眼睛。”或许根本没有将沈言放在眼里,或许真的是中了沈言的诡计而放下戒备,见石灰粉飞向自己时,黑衣人想也不想挥刀将其击碎,当眼前飞扬着随风飘逸的石灰粉时,黑衣人方意识到不对劲,可此时为时已晚,有些石灰粉已成功的飘进自己的眼中,那股灼热的疼痛让黑衣人几乎陷入歇斯底里,人也变得焦躁、狂躁。

“噢耶。”见黑衣人中招,沈言兴奋的站起来,眼神中流露兴奋、得意。小样,任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哦不,是石灰粉。

尽管眼中的那股灼烧让人狂躁,可听到沈言略显放肆的得意笑声,黑衣人逐渐平复情绪,竖起耳朵倾听沈言的位置后,紧握单刀的手臂上青筋尽显,含怒的向沈言斩去。

“糟糕,这下玩大了。”感受到黑衣人凶猛的刀芒,沈言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连呼吸都感到无法顺畅,心中彷徨而不知所措。沈言清楚无论朝哪个方向逃都无法躲不开致命的刀芒,怎么办?

突然,沈言的脑海中闪现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念头,可向前冲就能化解眼前的危机吗?沈言也不太肯定,但能肯定的一点是不向前冲,肯定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沈言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再次爆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黑衣人,嘴里同时低声的呢喃,妈的,拼了。

“这小子发什么疯,不会是被吓傻了吧。”自沈言如同超人一般出现并救下秋盈雪,秋慕白虽然觉得沈言的出现改变不了大局,可内心中仍祈祷沈言能做回救美的英雄,带着复杂的心情一直关注着沈言的表现,可见到沈言眼前发疯的表现,秋慕白认为沈言就是一个白痴。

“这小子怎么出此昏招。”当黑衣人刀劈马车时,高庸心中清楚黑衣人不会真的取秋盈雪性命,但他仍然别有用心的将沈言当人型武器仍向马车,意图暂时缓解一下黑衣人的气势。

可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沈言的开局竟然是如此之妙,竟然懂得用卑劣的手段让黑衣人受伤,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沈言是一个孱弱之人,不懂得因势利导、趁势扩大成果,反而得意忘形的给黑衣人反击的机会。

更让自己没想到的是,面对这个反击,沈言竟然不退反进,难度沈言真的是取得一次胜利而得意忘形吗?

不对,退无可退,只能向前冲。高庸一边与许元丰缠斗,一边思考着如何化解当前逆局,突然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明白了沈言的无奈、睿智和勇猛。

砰,黑衣人的刀芒狠狠狠的将大地斩开一道深深的裂痕,而沈言高速奔跑的身躯如愿以偿的撞上了黑衣人,可结果并不像沈言预想的那般,反而有点像一只弱小的兔子撞到了一只强壮的山羊。

沈言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黑衣人腾出手来,否则对方一刀就能将自己劈成两段。想到这里,沈言迅速的抱住黑衣人,双腿盘在对方的腰腹间。

局势似乎又回到之前的一幕。

黑衣人没想到这个文弱之人竟然又一次躲过自己含怒一击,并成功缠住自己,这是对自己极大的侮辱,想到这里,黑衣人强忍着眼睛火烧火燎的疼痛,用刀柄猛的撞击沈言的后背。

噗,一下,两下,三下,沈言孱弱的身躯无法承受强有力的捶打,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胳膊酸软无力,沈言心中清楚再这样下去,黑衣人不但摆脱自己的缠绕,而自己的小命就会丢在这里。

“小子,看你还能坚持几下。”虽然看不清沈言痛苦的表情,黑衣人仍能感受到自己强有力的捶打让沈言受伤不轻,嘴角泛起一股残忍的冷笑。

“放手吧,不然你会死的。”眼前这个莫名出现的男子看上去十分孱弱,可展现出来的形象却十分伟岸,秋盈雪心间有股异样的感觉在流淌,眼帘里不由得泛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耳旁回荡着黑衣人嚣张的嘲讽和秋盈雪莫名的关怀,沈言心中滋生一种莫名的悲哀,既然不管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那为何不在临死之前反咬对方一口。

咬,脑海中刚浮现这个字,沈言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坚毅,嘴巴顺着黑衣人的脖子狠狠的咬去。

一股腥腥的、咸咸的味道在嘴里流过,沈言慌乱的吐出嘴里的异物,接着狠狠的又咬了一口。

“啊……”猝不及防下被对方生生咬下一块皮肉,黑衣人痛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而眼泪恰巧加剧了眼中石灰粉的灼烧,让黑衣人倍加疼痛。

黑衣人自出道以来经历过的硬战、恶战不下百场,从未遭遇今天这般狼狈,如果对手是一个比自己更厉害的人物,黑衣人也就认命了,可眼前这个人明显是一个孱弱之徒,正常情况下,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掐着对方的脖子无法动荡,可结果却让自己遍体鳞伤。

黑衣人心有不甘,灼热疼痛的眼睛中流着淡淡的血水,右手握着刀柄死死的撞击沈言脆弱不堪的后背,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快。

沈言每承受一次撞击,嘴角边溢出一口鲜血,同时更狠狠的咬住黑衣人的脖子,每一口都带出一块血肉,此刻的沈言完全如同一个疯魔之徒。

沈言与黑衣人现在拼的是身体的素质和毅力,而沈言在这方面明显处于弱势。这不,黑衣人连续捶打了几下后,沈言明显感觉到双臂酸软无力,黑衣人趁机摆脱,挥刀砍向沈言脊背。

黑衣人的攻击清晰可见,可沈言已浑身酸软而无力避开,当刀锋入骨的那份疼痛让沈言惨叫一声、双眼无力的闭上而陷入了昏迷。

第四章 食物中毒

金陵,三面环山、一面背水,有虎踞龙盘之势,大夏朝开国皇帝见此地有帝王之气,遂建都于此,经过三百多年的发展,金陵已成大夏第一城,是文人骚客、士子心中的圣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ht.la

望江楼,百年历史老店,位于金陵城最繁华的街道,紧靠秦水,是青年才俊、文人士子饮酒聚会、吟诗作对最喜爱的地方。

对面的一个角落,沈言正静静的欣赏着眼前装潢大器却不显奢华的望江楼,脑海中的思绪不由得浮现自己穿越后所经历的一幕,那日树林一战,黑衣人一刀差点断了自己的生机,幸运的是,自己的缠斗给高庸争取了机会,而高庸也没有辜负大内侍卫的盛名,最后以左臂受伤为代价,成功击伤许元丰后再击杀黑衣人,形成二对二的局面,许元丰见事不可为后只好悻悻离开。

当时高庸望着几乎没有生机的沈言,第一反应是放弃搭救,可不知为何高庸最后还是出手相救,更带着自己来到金陵,给了自己一些银两并建议自己入住望江楼。

经过一路上的调养,沈言背部的刀伤已然好了七八成,只要动作不是特别的大,基本上已感觉不到啥疼痛了,只是脸色还略显苍白。

沈言抬头望了对面的望江楼,只见一对雄壮的石麒麟威风凛凛的立在大门的两边,脑海中虽不清楚高庸让自己入住这里的缘由,但既来之则安之,或许入住后方能知道其中缘由,想到这里,沈言信步向望江楼走去。

“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沈言脚步离望江楼大门不足一丈时,一名小二连忙从大门里小跑出来,脸上堆砌了职业的笑容,只是眼神稍显空洞,神情也略显无精打采。

“住店。”沈言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

“公子里面请。”小二的神情中带着丝丝紧张、焦虑。

随着小二的步伐缓缓走进大堂,只见大堂内聚集了二十几个人,他们或坐、或站,有的悲愤、有的激动、有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狡黠,有的脸上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笑容,但他们没有一个发出声音,齐刷刷望着靠楼梯一桌,气氛十分诡异。[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带着疑惑,沈言顺眼望去,只见一位年近五十上下的青衣老者脸色青紫、口吐白沫、身体不停的抽搐,瞧此情景,沈言的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食物中毒,可一家享誉百年的老店怎么会出现这种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时间,沈言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

“你们到底想要闹哪出?”沉思间,沈言听到一个美妙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眼前之人拥有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程东家,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是故意闹事似得。”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面带着淡然自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着不屑的神情扫视了大堂内诸人一眼,“现在的问题是徐大贵在你们望江楼吃饭却口吐白沫、身体抽搐,我们有理由怀疑这里的食物不安全,大家只是想讨个说法,虽然我们眼下没出现类似的情况,但谁也不敢保证我们离开后是否会出现这些症状。”

“我们望江楼乃是百年老店,口碑一向很好,对于徐大贵出现的情况我们深表同情,但也不能就此就认定是在我们望江楼出现的食物中毒。”美妙声音的主人程可儿不温不火的说道。

“望江楼确实是百年老店,可你敢保证你们的每一分食物都是合格的,如果可以,那徐大贵为何会中毒,还望程东家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灰色长衫眼神严厉的盯着程可儿。

“对呀,对呀……”其他的食客跟着后面起哄的说道。

“你们……”程可儿的眼神虽坚毅,却闪现一丝薄薄的泪花,脸上写满了委屈,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涌现心间。

“别说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欺负你一个弱质女流,今天程东家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那我们就见官。”看到程可儿一脸无助的神态,灰色长衫男子的眼神中不由得流露一丝得意之色,扫视了大堂内诸人一眼。

“罗大夫,见官,这对望江楼的声誉不会太好吧。”有人对灰色长衫男子说道。

“那就要看程东家能否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了。”灰色长衫罗大夫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不管程东家怎么决定,反正我们在理。”

“小兄弟好像不是金陵人士?”灰色长衫罗大夫面带着淡然的自信笑容望了望沈言,似乎已然吃定了程可儿。

“罗先生是大夫?”人生往往如此,很多时候都是事情主动惹上身。沈言虽不想介入到这起纠纷中,可人家主动找到自己,没理由退缩。

“小兄弟是如何知道在下是一名大夫?”罗大夫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

“这么刚才他称呼你为罗大夫吗?”沈言翻了个白眼,看上去挺精明的一个人,咋就问了这么一个弱智的问题,是没话说,还是故意给程可儿施加压力?

“哦哦,小兄弟对此事如何看?”罗大夫的眉头轻轻一皱,自己怎么变得如此粗心。

“先生是大夫,应该对药理十分熟悉,但不知道先生对食物特性和食物相克也熟悉呢?”图穷匕见了吧,听到罗大夫的询问,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就知道此次食物中毒的纠纷是个局,自己只是不清楚这个局的动机,但自己也不能随意的认同罗大夫的立场或顺着他的思路。

“哦,食物特性在下到时略知一二,至于食物相克在下倒是第一次听闻。”罗大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和蔑视,心中并不认为眼前这个如同乡下青年能说出一个啥来。

“民以食为天,饮食是要讲性的,而食物的性便是指食物有寒、凉、温、热这四种不同的性质,中医称为四性或四气,这个罗大夫烂熟于心,在下也就不多赘言了。”沈言快速的扫视了出事的徐大贵桌子上盘盘碟碟,嘴角轻微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至于食物相克,其实很简单,由于混食两种或两种以上性状相畏、相反的食物所产生的一种肠胃道不良反应症状,进餐时若不注意吃了这类相克的食物会容易出现比如休克、抽搐等症状。”

“胡说八道,在下执医已近二十载,从未听说如此悖论。”罗大夫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慌乱,声色俱厉的说道。

“你没听说过,并不代表就不存在。”程可儿听完沈言的言论中眼神中闪现出一丝亮光,如同漆黑的夜晚突然闪现的一道亮光。

“我明白了,这个乡下小子是你们望江楼找来的托,想要以歪理邪说改变你们食物不安全的丑闻。”罗大夫有些歇斯底里,脑门上泌出一丝冷汗,“罢了,本来还想着让你们望江楼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既然你们如此做作,那我们就见官吧。”

“先生莫急,其实在下所言是有出处的。”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望了罗大夫一眼,摆明了要设局摆望江楼一道,可你身为大夫连最基本的常识也不普及,只能说是活该,“医圣张仲景的《金匮要略》中曾提到有48对食物不能放在一起吃,如螃蟹与柿子、葱与蜂蜜、甲鱼与苋菜等,不知先生听了在下的话是否有印象?”

“既然诸位想要见官,那就见官吧。”听到沈言的言论竟然是出自医圣的《金匮要略》,程可儿的眼神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信心也陡增,仿佛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大家请看徐大贵都吃了些啥,鲤鱼加猪肉会中毒,而猪肚加莲子是中毒必死,这才是徐大贵致死的根本所在。”沈言再次扫视了徐大贵桌上的盘盘碟碟,嘴角泛着自信的笑容,“当然,望江楼也有责任,开酒楼应该也要知道食物的特性和食物相克之理,否则很容易造成食物中毒,不过,先生身为大夫,理应知道这些而故作不知以此作为要挟的凭证,实为不智。”

“好,别以为此事就此作罢。”想到没有完成主子的任务后的代价,因死缠烂打而破坏了主子布局的代价,罗大夫不得不灰溜溜的决定离开,离开前的眼神阴沉的怕人,冷冷的盯着沈言,仿似一条毒蛇盯上了猎物,最终带着恨意摔门而出。

沈言站在窗户边,伸了个懒腰,轻轻的推开窗户,顺着夕阳西下的余光向秦水眺望,只见暮色暗淡,残阳如血,秦水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打在水面上与碧绿的水波融为一体,金光璀璨,煞是好看。

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沈言脑海中思绪有些散乱,莫名的被带到金陵,莫名的介入望江楼食物中毒的纠纷,这些莫名的事固然让自己费神,可更让自己费神是如何生存,自己是身无分文且无任何经济来源自己接下来该如何选择,或者该做什么营生?

第五章 救命稻草

沈言静静的站在三楼一间雅间靠水的窗户前,轻轻推开窗户望向黄昏下的秦水,金黄的夕阳撒在水面上,秦水仿似一颗颗神奇的小星星在闪闪发光。(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今天多谢公子仗义相助,不然我们望江楼免不了要惹上一场莫名的官司。”程可儿洁白的右手一个请的手势,明媚的双眸中浮现一丝感激,“本该当时就应该向公子致谢,可当时场面混乱,仓促间只好先安排公子休息,怠慢之处还望公子勿怪。”

“举手之劳而已。”经过半天的休息,沈言的精气神都有所恢复。

“对公子而言是举手之劳,但对我们望江楼而言避免了一场莫名的官司,对我而言不次于再造之恩,现备上薄酒还望公子赏脸。”一个身穿灰色短打的中年男子面露憨厚的笑容。

“这位是我们的掌勺师傅林叔。”程可儿娇艳的脸颊上写着淡然的微笑,指了指灰色短打的中年男子向沈言介绍,随即指向一位年约五旬上下的青色长衫男子,“这位是我们望江楼的掌柜七叔。”

“见过两位。”沈言面露淡淡的微笑颔首示意,“在下只是一个落难之人,过了今日不知明日饱滋味,今天能吃到如此丰盛的酒宴,何谈赏不赏脸。”

“公子太过谦虚。”程可儿的脸上写着狐疑,可眼睛的余光见到沈言的穿着时才意识到之前忽略的一些细节,“公子胸怀大才,眼前的困境只是一种磨难。”

“东家,不好了,楼下来了许多地痞和衙役。”沈言正不知该说借你吉言还是尴尬以对时,雅间外传来一个焦虑的声音。

“本想好好宴请公子,却被一些琐事所打扰,还望公子见谅一二。”程可儿的眉头轻轻一蹙,一丝担忧在眼神中快速闪过。

“无妨。”沈言脑海中浮现罗大夫带着恨意离开的眼神,就清楚此事不会轻易罢手,“在下也一道下去看看。”

随着程可儿等人来到大堂,沈言倚靠在楼梯上,只见罗大夫矗立在柜台边,神情倨傲中夹带着一丝得意,他的身后四散的站着十几个青色短打之徒,手拿木棍脸上流露着桀骜不驯,在大堂的一旁站在四名衙役,神情冷漠,正对楼梯的角落里坐着两位锦衣青年,一个脸上稍显苍白,手拿折扇,潇洒的扇着,另一位神色略显复杂的盯着罗大夫等人,沈言看到这幅情景,一股淡淡的笑意在脸上闪现。(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程东家,我们又见面了。”望看到主事人出现,罗大夫神色倨傲的望了程可儿一眼,稍微压低声音说道,“我说过中午的事不会善了的。”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都说了中午的事是个意外。”望着罗大夫不可一世的神色,程可儿气不打一处来。

“意外?”罗大夫的嘴角泛起一阵冷笑,“徐大贵中午食物中毒时,我们当时都懵了,恰好被你们胡搅蛮缠糊弄过去,我们原本也想着望江楼百年老店的声誉而就此罢手,可你们枉顾人命的作风实在让我等心寒,今日望江楼不给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们誓不罢休。”

“你们欺人太甚!”程可儿手指着罗大夫,由于气愤而微微的颤抖着。

“笑话,你们望江楼不注重食物安全而导致顾客食物中毒,事情发生后不思妥善解决,还说我们欺人太甚。”罗大夫面**冷之色,盛气凌人的指着程可儿说道。

“哇,还真是热闹呀。”沈言本想静静的欣赏眼前这一幕好戏,可不知为何看到程可儿被罗大夫盛气凌人欺负时脑海中涌现一股莫名的情绪,“这不是罗大夫吗,你怎么这么空闲又来望江楼聚会呀,不知罗大夫想吃些啥呀?”

“小子你怎么和罗大夫说话呢。”一名青色短打青年讨好的望了罗大夫一眼,挥舞着木棍,嚣张的指着沈言大声呵斥。

“啊哟,我好怕怕。”沈言轻轻的拍拍胸,神情极其夸张,“主人尚未开口,没成想狗抢了主人的风头。”

“小子你说谁是狗?”嚣张青年先是用木棍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柜台,再拿木棍指着沈言大声说道。

“谁吠谁就是咯。”沈言用右手小拇指轻轻的挖了挖耳朵,然后对着手指轻轻的吹了吹,一脸的不屑望着嚣张青年。

“你小子找死……”嚣张青年恼羞成怒的挥舞木棍向沈言冲去。

“你看,主子没发表意见,狗又开始狂吠了。”面对气势汹汹的嚣张青年,沈言面不改色的望着罗大夫,眼神中充满了仿佛看透一切的挑衅,嘴里低声嘀咕,“经历了林边那场恶战后我还怕打架。”

沈言如此笃定的原因是相信这场架打不起来,罗大夫身边虽然聚集了十几号人,个个凶神恶煞的神情,他们真正的用途是撑场面、砸场子,而非打架,况且大堂内好歹有四名公差,他们明显是勾结在一起,以威吓的手段逼迫程可儿让步而达到他们的预期目的。

“够了。”果然如沈言笃定的那般,罗大夫伸手拉住嚣张青年,低声呵斥,随即眼神阴冷的盯着沈言,“外乡小子,多谢你中午告知我等食物相生相克之理,否则我等必然无法知晓望江楼以此隐晦手段故意谋害徐大贵的恶劣行径。”

“高!”听完罗大夫倒打一耙的言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竖起右手大拇指,“看来罗大夫此次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呀。”

“外乡小子,这是我等和望江楼的事,你最好不好插手。”瞧见沈言为自己点赞,罗大夫神情稍显嘚瑟,可随即脑海中闪现主子训斥自己没完成任务时的情景,身体不由得轻轻颤抖了一下,眼神不由得瞄了大堂一角的锦衣青年。

“你说的非常在理。”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算你小子识相。”听到沈言之言,罗大夫的嘴角轻轻上扬,泛起一股自信的笑容,一丝嘲讽之色在眼中一闪而逝。

“沈公子怎会如此。”程可儿的脸上浮现一丝失落,可脸色随即恢复如常,“沈公子非亲非故,又怎么能要求他帮望江楼说些啥。”

“罗大夫,不知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戏谑,凝视着罗大夫,“我呢是一个外乡人,又身无分文,在金陵城人生地不熟,幸好程东家见我可怜收留我,还让我在望江楼帮忙,你说像这样的恩情我是不是该知恩图报,还是见有人欺负程东家而躲避呢?”

“小子,你敢戏耍我。”罗大夫脸上洋溢的得意顿时变成了恼怒,“看来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程东家,今天你要见官,这里刚好有几位金陵府的差大哥,你要私了,我们可以坐下了慢慢谈。”罗大夫恨不得让身边的人将沈言痛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可拿下望江楼的任务不容有失,只好强忍不满,转头对程可儿虚情假意的说道。

“罗大夫,你好薄情寡义呀。”沈言故意手掐兰花指,指着罗大夫面露委屈之色,宛如一个被抛弃的怨妇,随即脸色恢复如常,一本正经的说道,“罗大夫,一个人做事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名或利。”

“你们不惜以人命设局,绝对不会是为了区区几个小钱,对吧,罗大夫。”沈言明亮的双眸中流露一丝自信,如同掌握了一切蛛丝马迹的神探,凝神望了罗大夫一眼,“既然不是为了钱,那么是为了啥呢?”

“你们的目的是望江楼。”沈言望了罗大夫一眼,随即眼神扫视了大堂内诸人,“众所周知,望江楼不仅是百年老店,位置更是背靠秦水,乃文人雅士聚会之佳所,这么优越的地段必定会遭到同行或一些野心家的仇视,加上望江楼恰好经历了老东家病故、新东家又是一介女流,如果还不趁着这个时机吃下望江楼,难得要等新东家完全成熟起来后再吃吗。”

“罗大夫,如果说你不懂食物相生相克之理,是不是有些瞧不起你呀。”说到这里,沈言面露微笑望了望罗大夫。

“巧舌如簧。”罗大夫心中大为吃惊,没想到这个外乡小子竟然将自己夺取望江楼的手段揣摩的丝毫不差,尽管心里吃惊,可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你说我要吃下望江楼,荒谬,我只是一个坐堂大夫,哪来这么大的财力。”

“罗大夫,不是我瞧不起你,以你的实力想要吃下望江楼简直是痴人做梦,你只不过是某些人手中的工具,甚至是说一条有利用价值的狗。”瞧见罗大夫怒气冲天的模样,沈言淡然的笑了笑,“你别生气,我说的是事实。”

“一个人身处逆境或极其不自信时,总会不自觉的想要寻找可以帮到自己的人或事,就如同溺水者总是会胡乱的抓东西,目的就是想要找到一个救命稻草。”沈言说到这里,眼神流露一丝淡然的伤感,“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刚才你的眼神不自觉的瞄了大堂的某个角落。”

“说得好。”正在此时,望江楼大门口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第六章 我爹是尚书

“沈兄弟,没想到你不但打架勇猛拼命,还能将人性看的如此通透,这一点都不像你这个年纪应有的阅历。(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高庸面带着一丝微笑,缓步迈入望江楼。

“我当是谁,原来是高老大呀。”沈言颇为诧异,自己刚来金陵,谁也不认识,谁会喊自己为沈兄弟,疑惑的向大门望去,只见三位男子迈步进来,为首一位是一名五十多岁的清瘦老者,身后左边是一位四十出头的面白无须男子,右边则是满脸含笑的高庸,身后两人与清瘦老者约一步的距离。

“沈兄弟,这里好热闹呀。”高庸扫视了大堂一眼,带着一丝疑惑。

“高老大怎么得空来这里看好戏?”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淡然的笑了笑,旁若无人的跟高庸闲聊了起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不,这里唱的正是一出巧取豪夺的戏码。”

“天子脚下竟然还有如此霸道无礼之事?难度不怕王法吗?”高庸有些困惑的望了大堂内的诸人一眼。

“高老大,你这是装无知呢,还是不问世事久了不知人间痛苦,亦或是逗我玩呢。”沈言的嘴角轻轻一憋,眼神中流露一丝不屑或鄙视,“只要有人就有争斗,谁输谁赢凭的是拳头或背景,你说的王法,古往今来,王法都是强权者欺凌弱小的武器。”

“沈兄弟,慎言。”见沈言如此愤青的一面,高庸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望了前面清瘦老者一眼,深怕沈言再胡言乱语,随即转换话题,“我们东家曾在望江楼吃过几次饭,对这里的饭菜赞不绝口,这不,今天得空特来饱饱口福。”

“东家?高庸是大内侍卫,他的东家岂不是当今皇帝!”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些疑惑,脑海中快速运转,随即见高庸轻轻点头示意,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好奇和兴奋,却没有一丝诚惶诚恐的感觉,“皇帝,多么伟大的职业,以前只能在电视上见到,没想到今天却见到了活的、真的。”

“靠,你们在那叽叽歪歪过不停,当我们不存在呀。”之前的那名嚣张青年用木棍用力的敲打柜台,眼神凶狠的盯着沈言。

“我没当你不存在呀,只是当你是透明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yeyexs.cc”沈言笑嘻嘻的望着嚣张青年,嚣张是需要资本的,别看你们人多,可是你们不敢在这里打架,现在有大内侍卫坐镇,还有高高在上的皇帝,望江楼算是保住了,不过巧取豪夺的大戏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着实有点可惜,因而沈言有些不地道的刺激着嚣张青年,试图将事态扩大,一劳永逸的解决望江楼纠纷,算是对程可儿宴请自己的一个回报。

“靠,我看你是欠揍。”嚣张青年果然上当,嚣张的挥舞着木棍,似乎要冲向前狠狠的修理沈言一顿。

“够了。”自高庸三人缓步迈入大堂,罗大夫感到事态似乎要超出自己的控制,眉头深深的皱了皱,眼神不自觉的又望了大堂角落的锦衣青年一眼,一丝凶狠的目光盯着沈言,恨不得将对方生吞,“外乡小子,之前我就劝告过你,你真当我们这些人都是摆设不成。”

“摆不摆设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没按什么好心来望江楼的,还伙同官差,正如高老大所言,难道你们真不怕王法,还是觉得你幕后的主子比王法还大。”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严厉凝视着罗大夫。

“休要污蔑,我们来望江楼是为了讨回公道。”罗大夫有些愤怒的说道。

“讨回公道?你说我就信呀。”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轻蔑的笑容,挑衅的望着罗大夫,“为了达到龌蹉的私欲,你们不惜以人命设局,企图蚕食望江楼。”

“至于手段,我不得不为你点个赞。”见罗大夫张嘴想要辩解,沈言丝毫不给对方机会,“身为坐堂大夫,你敢说你不知《金匮要略》?不要急着否定,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

“身为马前卒,能完成这样的任务确实难能可贵。”沈言说到这里,眼神越过罗大夫,望向大堂角落的锦衣青年,“事到如今,你身为罗大夫的幕后主使者,还想继续观望或者不想出来谈一谈吗?还是继续想牺牲这些可有可无的马前卒?”

“一群废物。”锦衣男子自沈言让罗大夫吃瘪后再也没有潇洒的扇着扇子,而是眉头一直微微的皱着,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沈言,似乎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一看公子的行头便知公子是非富即贵呀。”望着锦衣青年缓步走到柜台前,沈言微笑着打招呼。

“小子,一看你土不拉几的样子就不知道本公子是谁?”锦衣青年脸色阴冷,不屑的望着沈言。

“不好意思,我刚从乡下来,还真不知道阿猫阿狗。”沈言瞥了锦衣青年一眼。

“小子,找死。”锦衣青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轻视过,眼神的怒火腾的一下爆发,“给我打死这个外小人,出了事,由本公子担着。”

“好威风呀。”瞧见这些地痞们操着木棍气势汹汹的准备行凶,高庸的眼中浮现一丝怒火,冷冷的扫视着一群地痞,随即眼神落在四名衙役身上,“官痞勾结,看来沈兄弟没有妄言呀。”

“身为官差,目睹事件发生时竟然不闻不问,甚至还漠视事态的发展,看来金陵府越活越回去了。”高庸的嘴角泛起一股冷笑。

“老小子,这不关你的事,劝你哪里凉快呆哪里去,以免惹上不该惹的人或事。”一名衙役冷漠的瞥了高庸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

“高老大,被人藐视的滋味如何?”见堂堂的大内侍卫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衙役鄙视,沈言忍不住揶揄高庸一番。

“少说风凉话。”高庸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随即转过头对清瘦老者恭敬的说道,“东家,本打算陪着东家回味一下望江楼的美味,却不曾想被一些宵小之辈败坏了兴致,还望东家海涵,我这就处理。”

“朕……真的是几年不出门,这个世道变得让我有些看不透。”清瘦老者说完第一个字后,眼神中出现了短暂的犹豫,随即朗声说道,“你看着处理,不必问我的意见。”

“像,真像。”清瘦老者说完后,再次凝视望了程可儿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回忆、一丝爱护,嘴中低声的呢喃。

“小子,看来你是这起闹事者的幕后主使者了。”得到清瘦老者的指示后,高庸一改慵懒之态,浑身充满了霸气的指着锦衣青年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来望江楼的目的是啥,现在你们最好都给我闭上嘴,放下手中的木棍,让我东家好好吃上一顿,否则别怪我给你们松松骨。”

“掌柜的,吩咐下去,好好备上一份酒席,酒钱不会少一个子儿。”目光霸气的盯着诸人一眼后,高庸转过头对沈言面前的程可儿淡然说道。

“高老大,霸气。”沈言的双眸中闪现一丝敬佩,竖起大拇指说道,“不过,高老大你觉得他们都是软柿子,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还是你是他们的主子,他们那么听你的话。”

“我让你们动手打死那外乡小子,都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锦衣青年极其嚣张的说道,“现在再加上这个老小子。”

“童公子,息怒,何必为了这些泥腿子而生气。”见童少军暴跳如雷的神态,罗大夫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恐惧、一丝兴奋,随即连忙调整心态,谄媚的劝道。

“滚一边去。”童少君没好脸色的盯了罗大夫一眼,随即眼神落在程可儿凹凸有致的胸前,根本没将大堂的诸人放在眼里,极其嚣张的说道,“臭娘们,真将自个儿当回事,本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要不是我家老不死的拦着,本公子早就用强了,何必如此折腾。”

“恭喜,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心声了。”沈言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笑容望了童少军一眼,“真是难得呀,将自己的私欲竟然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我对你要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小子,休要得意,等下就让你知道破坏本公子好事的是什么下场。”童少军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沈言的身影,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紧盯着程可儿,似乎要将对方拖到自己胯下,狠狠的蹂躏。

“唉,不但私欲较重,色心更是大的冲破天。”沈言不由得砸吧着嘴巴,一脸的不屑,“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你这样极品的儿子。”

“你知道本公子爹是谁吗,他当朝户部尚书,当今十八皇子是本公子的铁哥们。”说到这里,童少军望了大堂一角的另一位锦衣青年一眼,眼神中流露一丝羡慕、一丝不屑。

“哇哦,官二代哟,老爹还是二品尚书,更让人羡慕的竟然还有一个皇子是铁哥们,怪不得如此嚣张。”沈言嘴里满是羡慕之语,可眼神中却满是不屑,“有个当尚书的爹竟然可以在金陵城横着走,我也很期望有这么一个强大背景的爹呀。”

第七章 不情之请

“父……付东家……”另一名锦衣青年自清瘦老者进来后,一直蜷缩着身体安静的坐在大堂的角落,打算等事情结束后悄悄的离去,却不曾想童少军为了显摆身份而将自己拉出来,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走到清瘦老者身前心惊胆战的打招呼,可见到清瘦老者犀利的眼神,惶恐的连话也说不出来。[www.yeyexs.cc 超多好看小说]

“站到一边去。”清瘦老者锋利的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瞪了十八皇子一眼。

见清瘦老者对自己的态度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十八皇子夏元虚的眼神中忍不住再次流露出悲凉、无奈和愤懑,还有一丝渴望,“为何您一直这么对待我,难道我不是您的儿子吗,既然生了我,却从未关心过我,哪怕正眼瞧我一眼也好呀。”

“你是童延边的儿子?”清瘦老者并不清楚夏元虚对自己的情感,一双如同一把锋利尖刀的眼神冷冷的盯着童少军,面含威严的说道。

“你认识我家那个老不死的?”童少军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神会有如此的魔力,仿似自己没穿衣服一样那样光溜溜的让其一目了然,心中有些发怵,可一想到自己好歹是二品尚书的儿子,又岂能害怕眼前这个清瘦老者,“老头,看在你认识我家老不死的份上,本公子劝你离开,不要蹚望江楼的浑水。”

“臭娘们,本公子是什么身份,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乖乖交出望江楼并好好服侍本公子,否则别怪本公子动粗。”童少军有些不敢面对清瘦老者,随即转过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程可儿,“给本公子笑一个,别他娘的像死了爹一样。”

“童公子,望江楼的老东家确实死了没多久。”罗大夫一旁善意的提醒道,可是收到的却是童少爷的一记恼怒的白眼。

“高庸,除了十八皇子和童少军外,其他人都给我打断一条腿。”当着自己的面,还如此嚣张,清瘦老者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火。

“小姑娘莫怕,由我在,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清瘦老者吩咐完高雍后,转过头柔声的跟程可儿说道,“不知小姑娘怎么称呼?

“朕……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跟我的一位故人有些相像,故而冒昧问一下。夜夜小说网WWW.mht.la”瞧见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羞怒,清瘦老者忽然醒悟身为男子不可贸然问一个陌生女子的名字,以免太过轻浮。

“家严程东福,家慈付芷媛。”今天发生的事让程可儿的心一直起伏不定,见清瘦老者冒昧的问自己的名字,程可儿的眼中浮现一些恼火,以为对方想要轻薄自己,可从对方的眼神中没有看到丝毫的歹意,反而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鼓励和喜爱,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不知老先生认识是的家严还是家慈?”

“我与令堂相识于二十年前,不知令堂安好?”清瘦老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期待。

“家慈已于三年前离世。”程可儿眼神中的疑惑之色更为浓烈,这个老头不会是个骗子吧?

“没想到我几年没出门,竟然不知你已仙去……”清瘦老者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回忆神色,脸上露出一丝迷人的笑容,一个清秀的身影不由得在脑海中闪现,一些似乎有些遗忘的片段如同一张张胶片在脑海中不断跳跃,“不知你离世之时是否会想起我,即便没有,我也不能怪你,怪只怪当年我的立场不够坚定,否则又岂会造成今日局面……”

“回去吧。”看见高庸三下五除二将大堂内的地痞和衙役都打断一条腿后,清瘦老者忽然觉得有些失落,神情有些低沉的说道。

“高老大威武。”沈言一点都不惊讶高庸手起刀落间打断这些人的腿,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听到清瘦老者意兴阑珊的离去,面露一丝遗憾的向高庸道别,“高老大再见。”

“沈兄弟,有缘再与你喝上几杯。”高庸清楚清瘦老者来这里并不仅仅是饱饱口福,内心中更想见一见那位故人,这也是清瘦老者为何每隔几年都会微服来望江楼的原因所在,没曾想这次来却是噩耗,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高庸内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些唏嘘。

“许三原,告知童延边,让他好好管教他的儿子,莫要再打程可儿和望江楼的主意,否则朕不介意在天牢里给他父子预留一间牢房,同时去一趟金陵府,让宋玮好好整治下面的衙役,如若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就让他卷铺盖回老家种红薯去。”走出望江楼大门外,清瘦老者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低声对身边的面白无须男子吩咐道,“让老十八呆在府内三个月,不得外出。”

“老奴遵旨。”面部无需男子许三原轻轻点了点头。

“吏治是多么头疼的问题,朕一刻都未轻视过,也曾认为在朕的统治下,虽不至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也算是国泰民安,却不曾想这次微服给了朕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同时也让朕更加清楚任重而道远。”清瘦老者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眸不由得回头望了望江楼的大门一眼,流露出一丝兴趣,“高庸,那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

“回皇上,他叫沈言,是陵N县沈半县的庶子……”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迷惘,述说着自己打探到关于沈言的身份及日常恶劣的做法,随后讲到护送秋慕白途中遇到沈言的的经过,包括自己不怀好意的将对方当成人型武器也没有隐瞒。

“这么说来,这个年轻人也算是有功之人,只是他让人有些看不透。”听完高庸的述说,清瘦老者沉思了片刻,对沈言前后的变化确实有些琢磨不透,到底是经历了生死大变后的痛改前非,还是另有所图?

“阴险。”许三原对沈言用石灰粉的手段攻击黑衣人有些不屑。

“许公公,卑职的看法略有不同,这个叫机智,对待敌人务必是一击便中,否则很有可能便会被敌人所制。”高庸经历过各种或光明或阴暗的争斗,清楚打架与君子比武不是一个概念,而许三原并没经历过太多的生死搏杀,故而才会觉得沈言此举太过阴险。

“以正合以奇胜,一个极其纨绔之人又怎会懂兵家要义?”清瘦老者眼神中的疑惑和好奇似乎又多了几分。

“许三原,让锦衣校暗中多照顾一下望江楼,不要让一些宵小再觊觎望江楼。”程可儿秀丽的身影不由得在脑海中浮现,好像与二十年前的那个美丽的身影逐渐合二为一,“另外让锦衣校的人多查证一下那个年轻人的资料。”

“沈兄弟,没想到你刚来金陵就收到皇上的关注,不知道这对你是好事还是坏事?”高庸的眉头轻轻一跳,似乎再为沈言的未来而担忧。

“那小子竟然如此幸运,能得到皇上的额外关注,看来此次以后必定深受隆恩,是否要提前结识一下?”自皇上登基以来能让皇上额外关注的人,许三原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靠,就这么走了,还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留下这么多伤号,你让我怎么处理呀。”望着高庸三人有些落寞的身影,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童大公子,你是自己走呢,还是送你离开呀?”沈言的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眼神中有些戏谑的望着童少军,“我个人不介意用拳头送你离开。”

“你……”童少军没想到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是这个结局,阴鸷的眼神中写满了不甘和愤怒,可是靠自己一双只会揉捏胸器的双手又不是对手,只能选择灰溜溜的离去,“臭小子,此事不算完。”

“好呀,我这儿等着你回来。”沈言的嘴角泛起一阵灿烂的笑容,心中笃定望江楼的风波算是彻底结束了,以清瘦老者的身份和缜密的思维,既然他插手了,此事就不会另起波澜。

“这次又要多谢公子仗义了。”望着童少军灰溜溜离去的背影,程可儿的眼神中写满了大大的惊讶,原本一件十分棘手的纠纷,却不曾想这么轻视的解决了,想到这里,程可儿不由得对眼前看起来十分文弱的沈言充满了好奇,“七叔,将这些人全都拖到外面去。”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看到程可儿好奇的打量自己,沈言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有些嘚瑟的说道。

“噗呲。”瞧见沈言如此自恋的一面,程可儿不由得一笑,随即意识到这样有些不礼貌,立即闭上樱桃小嘴,但嘴角的笑意仍隐藏不住,“林叔,重新准备一桌酒菜,我要好好谢谢公子。”

望着程可儿一笑百媚生的风情,沈言不由得看呆了。

“公子,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说?”望着沈言有些痴迷的神情,程可儿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心中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喜悦,然而眼神的余光瞧见大堂内的那些伤号,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和坚决。

“不情之请?”听到这个词,沈言的小心肝莫名的扑腾跳了起来,“莫非是因为我帅气的外拨成功的打动了她的芳心,还是因为我帮她解决了望江楼纠纷后想以身相许吗,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第八章 审时度势

“啊,你的意思是让我做望江楼的名誉顾问?”沈言嘴巴张的极大,眼神中充满了惊讶,脸上有一丝发烫,似乎在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感到羞愧。夜夜小说网mht.la

“公子以为小女子有啥不情之请?”程可儿的眼神中有些诧异,不太明白沈言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哦,没啥。”沈言有些尴尬,虽说望江楼是多事之秋,但总胜过居无定所,况且还有一些收入也不错,“那我就多谢东家收留了。”

“公子能留下那是我们望江楼的荣幸。”虽然不清楚沈言的来历,但从面对十数名地痞时不动如山的气势上,程可儿相信沈言不是平凡人,更重要的是对方两次三番的帮助自己,自己也应有所回报,况且将对方留在身边,也可以判定对方有没有不良居心,“不知公子对如何经营望江楼有什么好的见解?或者说如何在众多竞争者脱颖而出?”

“东家,你还真一点也不客气。”沈言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前世做这个项目调研的一些情景,眼神中浮现一丝水雾,随即轻轻的叹了口气,“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将这些尘封记忆吧,况且身边有美丽的东家也是赏心悦目的,或许还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说不定。”

“东家,你说的这个可有点难呀。”脑海中灌输并存留着大量的信息,可沈言并不打算轻松的说出来,越容易得到越不会珍惜,也不显得珍贵。

“我知道这个不容易。”程可儿的眼中闪现一丝坚毅,“我不想望江楼在我的手里垮了,毕竟这是爹留给我的唯一产业。”

“金陵城的酒楼多如牛毛,竞争本身就比较大,可还有许多有实力的人都来投资酒楼,他们必定视望江楼为眼中钉肉中刺,都想分一杯羹,我很担心抵挡不住这些人的魑魅魍魉之计。”程可儿说到这里,情绪稍显低落,忍不住轻撮一口杯中酒,脸颊上浮现一丝嫣红,煞是诱人。

“东家,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誓死跟随东家。”七叔和林叔的眼神有些泛红,语气坚定的说道。(www.yeyexs.cc 夜夜小说网)

“东家,不必为此事心忧。”沈言也没想到程可儿娇小的身躯里竟然埋藏着如此大的压力,忍不住开口劝道,“望江楼是百年老店,一些宵小多少还有些顾忌,不会采取太过卑劣的手段。”

沈言也知道这话纯属扯淡,商业上的尔虞我诈是层出不穷,可面对程可儿低沉的情绪时,心中更加不忍让她直面这些血淋淋的争斗,自己真心想为其披荆斩棘、保护她不受风雨侵扰。

“我没事,让你们见笑了。”程可儿悄悄的抹去眼中的一丝水雾,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流露一丝坚毅。

“既然蒙东家收留,我沈言愿为东家保驾护航,不让人蚕食望江楼。”看到程可儿情绪的转变,沈言似乎又找到了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欲与天斗,其乐无穷。

“望江楼想要更上一层楼,其实说难也不是很难。”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自信的微笑,眼神也显得格外清明,“望江楼地理位置优越,又有百年历史,在金陵城享有一定的声誉,深受青年才俊、文人士子的青睐,仅仅这些还不够,我们必须丰富菜系。”

“除此之外,我们必须要扩大望江楼的知名度。”瞧见程可儿等人微微点头,沈言的眼神中笑意更浓,“望江楼想要短期内获得民众的选择,最佳的方式便是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让潜在的消费者知道这家酒楼。”

“广告宣传就是让人给发传单,告知这家酒楼怎么怎么样,同时佐以优惠打折或促销等手段吸引潜在消费者尝鲜的好奇。”突然看到程可儿等人的眼神中流露惊讶,沈言才醒悟在不知觉中说了一些后代专业名词,不由得尴尬一笑,幸亏程可儿等人不懂这些,否则,自己不就是一个大笑话。

“当然,这些手段只是短期内有效,望江楼要想长期在竞争者中脱颖而出,除了偶尔的创新一些菜系和促销手段外,最根本的是该酒楼的货源是否新鲜、是否能低价拿到货,卫生是否合格,掌柜的和小二有没有服务意识,而这是品牌的保证。”沈言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在员工面前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但是仅仅靠此还是不够,望江楼想要长久的发展,就必需和当地衙门处好关系,更要和当地有影响力的地痞维持一种合赢的关系,这些结合起来方可让望江楼成为当地的品牌领导者。”

“但是这些说起来容易,但操作起来并非易事。”沈言说到这里,嘴角自信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僵硬,“然而今天我们将地痞和官府算是完全得罪光了,想要靠他们支持望江楼,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听公子之言仿似茅塞顿开。”虽然沈言的谋划暂时无施展的土壤,可并非毫无头绪,起码短期性的手段完全可用,程可儿的嘴角泛起迷人的笑容,红红的脸颊煞是好看,“大政方针有了,我们便可先用短期策略,至于后面的,我们可以徐徐图之,正如七叔和林叔说的那样,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不相信望江楼会垮在我手里。”

“我们听东家的。”沈言三人相互瞧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举起手中酒杯,眼神闪现坚毅。

金陵城,户部尚书府。

高大的砖筑院墙,墙檐下砌筑斗拱,显得古朴厚重。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尚书府。

“爹,望江楼的事被我办砸了。”童少军脸上阴沉的走进书房,瞧见其父童延边手里拿着一部论语端详的阅读,一改之前的纨绔、浮躁的形象,低沉着声音,缓缓说道。

“为父已知。”童延边读完书页上最后一段话,缓缓放下书本,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童少军一眼,“在你回来前,为父已接到随侍太监许三原的告知,让为父好好管教你,不得在染指程可儿和望江楼,否则不介意让我父子俩去天牢里坐坐。”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清瘦老者真的是皇宫里的那位。”童少军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侥幸,幸好当时发现事情不对劲,用一个没啥智慧的纨绔形象蒙混过关,随即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不屑。

“想让你我父子同坐天牢不是他想要就能做到的,他也要考虑一下大皇子及幕后之人的意愿。”童延边的嘴角泛起一股冷笑,当今天子确实是一个很有能力之人,在他的统治下,大夏朝颇有点中兴的感觉,而这都是一些势力故意给他造成的一个假象,毕竟治大国如烹小鲜,不是个人能力强就能掌控天下的,许多事还是需要具体的操作者和执行者,而这部分绝大多数都不是受他所制,他是空有力而无处使。

“哦,你又没见过他,又如何判断是他呢?”望着脸上闪现自信神态的童少军,童延边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当时并不太肯定,但是夏元虚见清瘦老者迈步进来后的神态变化,我觉得夏元虚肯定认识对方,而谁又能让夏元虚如此害怕、胆颤呢?”不得不说童少军的观察能力十分出色,没放过当时场面的任何一个细节。

“嗯,望江楼的事,你做的很好。”童延边难得的赞扬了童少军一句,“既然他让人给为父传话,那从即日起,你就不要插手望江楼的事,也别去找那个程可儿了,好好的在家禁足三个月吧。”

“爹,您既然夸奖了我,那为何又要让我禁足三个月?我们为何要怕他?”童少军有些不解的望了父亲一眼。

“这不是怕,而是一些面子工程。”童延边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严厉,狠狠的盯着童少军,“望江楼对大皇子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产业,但我们不能因为此而破坏了大皇子的整体布局,否则我父子俩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为父能坐上并坐稳户部尚书这个位置,除了自身实力外,还要懂审时度势,更不会意气用事,而这也是大皇子对为父放心的一个原因。”望着童少军一脸不甘的神态,童延边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有多人盯着为父这个位置,有多人想要将为父拉下马,这点你多少心中有数,毕竟除了大皇子,还有其他皇子也觊觎皇宫里的那个位置,也有很多门阀、好强与大皇子并非一路。”

“我知道了,只是我不甘心。”童少军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闷声的应道。

“你是为父唯一的子嗣,为父又岂会让你白受这个冤屈。”童延边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狠光、一丝期待,“等大皇子成功后,我父子俩便是从龙之臣,届时新账老账一把算也不算迟。”

“嗯。”童少军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还夹杂着一丝狠戾。

第九章 对楹联

要说最近金陵城里什么最火,无疑是望江楼的促销优惠活动,凡是手拿优惠券的顾客只要来望江楼一律按照优惠券上的折扣打折,凡是能对上望江楼出的楹联,根据楹联的难度进行相应的折扣,甚至免单。[www.yeyexs.cc 超多好看小说]

“什么折扣,什么优惠,什么楹联,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童延边从管家手里拿过一张优惠券,嘴角泛起一股不屑的冷笑。

“老爷,这无非是望江楼在故弄玄虚,不必理会。”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

“故弄玄虚?”童延边眼睛轻轻的眯了一下,脑海中闪现一丝灵光,似乎没有抓到,双手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老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哦,对了,少爷最近几天有什么特别反应没有?”管家的背影刚到门口,童延边似乎想起什么,随意的问道。

“回老爷,少爷这几天一直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外出。”管家稍微犹豫了片刻,缓缓应道。

“嗯。”童延边的嘴角泛起一股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冷意,“这个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不只尚书府出现了优惠券,金陵城里凡是有点身份的官员、士子,部分贩夫走卒手里都莫名的收到了印有望江楼标记的优惠券,有的人不以为然,有的人冷笑,有的人随手一丢,总之反应各不相同。

但有一点是基本相同,世人皆有观望的好奇心理,凡是收到这个优惠券的人绝大多数还是想去望江楼观望一番。

“哟,这不是詹兄吗,莫非也是来品尝望江楼的新菜?”望江楼大门口,一位身着一袭白色长衫的青年士子向另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青年拱手。

“是也不是。”灰色长衫詹士晖笑容可掬的应道,“听说望江楼以文会友,以楹联应对天下文友,故特来瞻望,顺便品尝望江楼的美酒佳肴。不知李兄是否也是如此?”

“正是。”一袭白色长衫李允皓轻轻点头,嘴角泛起自信的微笑,“詹兄先请。”

詹士晖脸上泛着自信的笑容迈步向望江楼走去,可刚迈开几步,突然停止,眼神死死的盯着望江楼大门的门框,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沉思,嘴中轻轻的念着什么。[www.yeyexs.cc 超多好看小说]

詹士晖虽年龄不大,却自幼聪慧,有过目不忘之能,深得身为翰林编修的叔叔詹佑天喜爱,特接来金陵深造,凡詹士晖参加的文友交流会,无不独领风骚,可谓风头正盛,更被好事者誉为金陵青年第一士子。

李允皓出身贫寒,可自幼苦读,学富五车,年纪虽轻,却已连续参加举人之试都名落孙山,虽有些心灰意冷,却仍在积极备考。

李允皓十分好奇詹士晖的神情举止会这样失态,忍不住顺着詹士晖的眼神望向望江楼,只见古色古香的门框上左边有字,而右边却是啥也没有,带着对文字的好奇,李允皓轻声念着,“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妙,妙不可言。文字里不仅表达了酒楼的名字,更凸显了一种难以抒怀的情怀。”李允皓的嘴里发出吱吱声,似乎为这一句对联而赞叹不已。

“原来是詹公子、李公子,两位公子已好长时间没来我们望江楼了。”店小二阿福瞧见詹士晖呆呆的站在大门不远处,李允皓发出赞叹声,连忙笑着相迎。

“小二,这是怎么回事?”詹士晖手指着门框,眼神中的疑惑丝毫不减。

“哦,詹公子是说楹联呀。”经历了沈言狂轰滥炸的灌输,阿福相较之前的服务理念和状态都有了质的飞越,心中对今天的优惠折扣和楹联充满了好奇和担忧,一早就站在大门口,时刻观望着外面的风吹草动,可见到远近闻名的詹公子也被沈言的策略所吸引,心中忍不住轻轻的松了一口长气,也对沈言的敬佩油然而生,默默的为沈言竖起一个超级大拇指。

“这个是我们沈大哥想出来的,他说楹联只写一半,让像詹公子、李公子这样有身份的人写下另一半,凡是能对上并获得沈大哥的认可,不管在我们望江楼消费了多少,一律享受五折优惠,同时可以对沈大哥出的其他楹联。”

“这有何难。”一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青年才俊朗声说道。

就在詹士晖和李允皓沉思之际,望江楼大门外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好奇观望心态的青年才俊和文人士子,至于那些贩夫走卒,他们追求的折扣,对这些文字别说兴趣,一见到就头痛不已。

“吴兄这么快就有了下联?”同来之人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郭兄,你似乎有些瞧不起我呀。”被称呼为吴兄的青年男子面露一丝得意神情望了另一人,“你听好了,我对的下联是梦佳湖,梦佳人,梦佳湖畔梦佳人,佳湖依旧,佳人依旧。”

“不错,不错。”旁边的人听了后,都不由得发出赞许。

“郭兄之才一直在我之上,不知郭兄是否也有下联呀?”被旁人赞许,吴兄眼神中流露的得意更浓,有些挑衅望着郭兄。

“哪里,哪里,小弟我才疏学浅,哪里这么快就有下联。”郭兄嘴里虽说着谦虚之言,眼神中流露的却是自信和骄傲,“闻墨坊,闻墨芳,闻墨坊内闻墨芳,墨坊万年,墨芳万年。”

“你们俩对的都很好。”李允皓的嘴角泛起一丝笑容,眼神中也浮现一丝睿智的光芒,连忙赞许还在自鸣得意的吴、郭两人,“我们今天能与詹公子在望江楼外相遇,就是一种缘分,平常我们也经常听到詹公子的风流趣事,今日不知是否有幸能聆听詹公子的绝对?”

“李兄,你这是在捧杀我呀。”詹士晖知道李允皓这是在帮自己获取名声,所谓投桃报李,自己也应该给对方增添一些名声,“看李兄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如李兄先来。”

“既然詹兄之请,那我就不客气了。”得到詹士晖的善意的回报,李允皓笑容可掬的说道,“仲秋夜,仲秋月,仲秋夜里仲秋月,秋夜永恒,秋月永恒。”

“我之才能远逊于詹兄,下面就请詹兄说出下联。”

“听雨轩,听雨喧,听雨轩里听雨喧,雨喧九秋,雨轩九秋。”詹士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自豪,脸上挂着贵族式的笑容,朗声念出自己的下联。

“同样是下联,但我等与詹公子相比,实属是班门弄斧呀。”听完詹士晖的下联,李允皓率先鼓掌赞赏。

“诸位都是有才之人,今日能来望江楼乃是我们望江楼的荣幸。”经营手段虽出自自己的谋划,可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多少心中还有些忐忑,沈言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这一招已然起到了很大的效果,信心也变得更加充足,满脸笑容的走到大门口前,朗声对外面的青年才俊、文人士子以及贩夫走卒说道,“凡是手里有我望江楼独有的优惠券,不管你们消费了多少,望江楼一律按照优惠券上折扣进行打折,请大家放宽心开怀畅饮。”

“诸位,这位便是我们望江楼的顾问,这些优惠折扣和楹联都是他想出来的。”阿福没有忘记在关键的时候推沈言一把。

“这个对联是你想出来的?”望着沈言略显清瘦的身躯,詹士晖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狐疑,詹士晖不太相信这么有水准的文字会出自眼前这个身沾铜臭之人。

“正是。”望着詹士晖眼神中的怀疑,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淡然,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颗宽广的情怀,不是每个人能正面自己的长短,眼前这个眼神中写满了高傲的青年才俊一定觉得自己的对联抢了他的光环,毕竟出现在这里的食客不仅是贩夫走卒,还有更多的文人士子,甚至一些富家千金,而这些人流传消息的速度绝对不可以臆测。

“既然你说是你写的,那不知你的下联是什么,还是你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下联,又或者你是从别人那里抄来的,亦或是你这样做,纯粹是为了招揽顾客的噱头?”詹士晖的眼神轻轻一转,眼神中浮现一丝冷笑。

“这位公子说的这么多,你让我一下子哪能记得住,又怎么一下子对的上来。”沈言脸上笑容不变,嘴角轻轻上扬,“小样,我固然需要优惠券打广告而招揽顾客,可并不意味着你惹事我就会息事宁人。”

“就一句,本公子想听听你的下联。”詹士晖骨子里的那份高傲是要看对象的,像对待沈言这样的人,根本不需假装,高高在上多好,不但能体现自己的身份,也能给对方带来心理上的压力。

“好,既然这位公子想听,那我就献丑了,话说在前头,我对的下联不好,你们可不要嘲笑我哟。”沈言本不想这么快就公布下联,加上楹联本身就没有绝对的下联,只要意境文字都匹配,就是完美的下联,但看见众人的神态,沈言觉得绝对不能坠了望江楼的名声,“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沈言话落,全场一片寂静。

第十章 无妄之灾

“我这里有一楹联,不知你能否对上。mht.la [夜夜小说网]”詹士晖有些不高兴,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挑衅,也不管沈言是否答应,直接说出上联,“水陆洲,洲停舟,舟行洲不行。”

“天心阁,阁落鸽,鸽飞阁未飞。”望着神色有些嚣张的詹士晖,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然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情绪,想也不想的直接对上下联,“靠,写诗对盈利,按照真实本领,我确实不如你,可好歹我是经历了知识信息时代的狂轰滥炸,多少也会抄袭吧,拿这个来压我,似乎你找错了方向。”

“逢迎远近逍遥过。”詹士晖很不甘心的又说了一句上联。

“进退连还运道通。”沈言轻松的对上下联,随即嘴角轻轻一笑,“既然詹公子这么有雅兴,我这里还有一句上联,凤落梧桐梧落凤。”

听完上联,詹士晖顿时陷入了沉思,此联看上去简单易懂,可难就难在这一句回文联,正读反读的意思是一样的。

“这楹联似乎不难呀,为何詹公子还在沉思不对下联呢?”一旁的一个士子随意的说道。

“你懂什么,这是回文联,看着简单实际很难的,说不定压根就没下联。”另一个人明显在帮詹士晖找台阶。

“珠联璧合璧联珠。”望着詹士晖沉思的神情,沈言嘴角淡然的笑了笑,自己不能因一时意气而影响了望江楼的生意,笑容满面的望着众人朗声吟出下联。

“我不用你这么好心。”沈言的好心却引来了詹士晖的咆哮,詹士晖感觉这是对方在狠狠的打自己的脸,自己可是金陵第一士子,却被一个只知铜臭的人用一句回文联难住了,传闻开来,自己还有很颜面在金陵城呆。

“既然你不用我这么好心,那我再出一联吧。”沈言的嘴角笑意更浓,既然你这么不识趣,给你台阶你不下,那就别怪我害你文名受损了,想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千古绝对,随即吟了出来,“烟锁池塘柳。”

“诸位,我们不打扰詹公子冥思苦想好不好,大家都到了我们望江楼门口,又岂能不进去品尝一下我们望江楼经历三个月苦心研制的新菜肴,在享受优惠的同时还可以吟诗作对,岂不是其乐穷穷。[夜夜小说网mht.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说完千古绝对后,沈言没再看詹士晖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诸位,里面请。”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大家来这里本身就是带着好奇来图鲜的,再加上闻名的詹士晖被望江楼的顾问以楹联难住,心中更加好奇,尤其是最后一联,可谓是满场震惊,无人敢应,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个看上去满脸笑容的年轻人。

众人心中都清楚“烟锁池塘柳”看上去简单,意境上也是描绘了一个幽静的池塘、绿柳环绕、烟雾笼罩,可这五个字中却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上联,想要对出合乎五行并且意境相符的诗句实属不易。

众人带着不同的情绪一个个迈进望江楼,李允皓神情复杂的望了望詹士晖和望江楼,随即也随着众人的脚步走进望江楼,大门外只剩下詹士晖进也不是,走也不甘,有些发呆的矗立在原地,仿似一座雕塑。

“多谢诸位赏光。”随着一干人迈进望江楼,沈言的嘴角泛着一股笑容望了柜台里面的程可儿一眼,“希望大家今天吃好、喝好、玩好,不醉不归。”

“掌柜的,买单。”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大堂有一五人座的贩夫走卒率先酒足饭饱,其中一人打着大大的饱嗝,嘴角挂着满意的神色朗声喊道。

“好了,五位爷一共消费了三两六钱银子。”阿福快速的扫了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嘴里吧嗒吧嗒的念叨着,随后报出一个总数,“不知五位爷有没有我们望江楼的优惠券,我们可以根据优惠券上的折扣给五位爷打折。”

“你说的是这个吗?”一人有些不在意的从身上掏出一张满是折痕的优惠券。

“好的,您稍等,您的优惠折扣是一折。”阿福接过满是折痕的优惠券,脑海中闪过穷鬼就是穷鬼,好不容易获得一张优惠券,竟然折叠成这样,生怕弄丢了似得,可随即眼睛一瞄优惠券的边角,发现符号跟发出去的有些不太一样,“五位爷,不好意思,这张优惠券好像不是我们望江楼的。”

“你说什么?你是想说我们弄虚作假咯。”一人火爆的跳了起来,大声吼道,“这张就是你们望江楼做的优惠券,你们不会是不想打折而欺骗我们这些顾客吧。”

大堂内的食客听到此人的嘶吼声,有的掏出优惠券看了又看,有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怀疑,有的表情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我说这张优惠券并非出自我们望江楼,不能享受应有的折扣,还请五位爷支付三两六钱。”阿福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害怕,可并没有胆怯,仍是挂着笑容,缓缓说道。

“你什么眼神,瞧不起我们穷苦人的出身是不是,别以为你们店大可以欺负我们穷苦人。”一人突兀的站来起来,手指着阿福气势汹汹的说道,“谁不知道望江楼是百年老店,没想到却也干着店大欺客的肮脏活,今天你不给我们五人一个说法,我就活撕了你。”

“能将你手里的优惠券给我看看吗?”沈言意识到这其中必有猫腻,一定要及时处理,否则自己弄出来的优惠券将会成为反制望江楼的致命武器。

“你谁呀,凭什么要将优惠券给你看?”暴跳脾气的人歪着头,一脸的鄙视。

“在下是望江楼顾问。”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瞧这架势,对方是有备而来,手里的优惠券也一定存在猫腻,否则对方不会这么霸气的耍着无赖,但大庭广众之下,不管对方手里的优惠券是否是真的,必须要大事化小,绝不能给望江楼抹黑,“我想确认一下你手里的优惠券是否真的出自我们望江楼,只要是真的,我们一定会按上面的折扣打折,同时给你们送一些小礼品,作为惊扰的歉礼,不知你们几个意下如何?”

“我怕是给了你后你会反告我们手里的是假的。”手拿优惠券的人望了沈言一眼,“东西是真是假,到了你的手里,还不是你说了算。”

“这位朋友说笑了。”沈言感到事情有些棘手,可此刻是骑虎难下,一定不能退缩,“实不相瞒,我们望江楼推出优惠券活动之前,也曾考虑过有人会冒充或作假,因而我们在优惠券上做了一些特别的防伪标记,这个标记就是一些特殊的符号,不是清楚内情的人是无法仿制的。”

“哦,此中竟然还藏着这个玄机,那我们就不必害怕望江楼用此来欺骗我们了。”听了沈言的解释,有的人连忙再次掏出优惠券,仔细的盯着,果不其然,在优惠券望江楼标识下发现了一些不知道是啥玩意的符号。

“小子,我就知道我们不该来见识望江楼的风采,今天竟然被人说我们弄虚作假,我这辈子什么都做,就不做假,你胆敢诬陷我,我和你拼了。”火爆脾气的人说完操起桌子的碗碟朝沈言狠狠的砸去。

“沈大哥,小心。”瞧见架势不对后,阿福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见沈言脸色丝毫不惧的站在原地,眼神冷冷的望着五人。

“我本打算,不管你手里的优惠券是真是假,我们望江楼都默认是真的,毕竟你们是来照顾我们望江楼的生意,这点脸面我还是要给的,可是你们此来本就没按什么好心,如果说什么骗吃骗喝,那就小觑了你们,说说你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沈言用胳膊挡开碗碟,任由油污在自己的脸上、衣袖上滴落道地面,眼神里闪现的是一道威严的光芒,仿似看穿对方的心思。

“小子,你胡说八道,我跟你拼了。”火爆脾气的人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但拳脚一点都不马虎,凶猛的砸向沈言的脸面。

“果不其然,他们就是来恶意破坏的。”虽不清楚五人的来历和幕后的主使者,但事情明摆着对方是想要拆望江楼的招牌,思考间,沈言身体左微微一转,轻易的避开火爆脾气之人的拳头。

“砰。”火爆脾气的人刚好踩到了破碎的碗碟上,滴落在地面的油迹带着润滑的惯性使得他脚一滑一头砸在旁边的一个桌子,十分不凑巧的是,眼角正中桌子的拐角,火爆脾气的人随即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叫声,随即向旁一倒,有不知是巧合还是不巧,脖子刚好触碰到破碎的碗碟,脖子上的血瞬间如同一幅唯美的画面爆开。

“不好了,杀人了。”一旁的人连忙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快去报官,捉拿凶手。”有的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小子,你胆敢实用魑魅魍魉的手段暗杀我兄弟,我与你誓不罢休。”一人眼神中暴露出浓烈的凶光狠狠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生吞活剥方肯罢休。

第十一章 盗圣

“东家,我们绝对不能让沈言蒙受这不白之冤。[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七叔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一入衙门少不了三十杀威棒,不知沈言那瘦弱的身躯能否受得住。

“七叔,我们该怎么办?”程可儿娇俏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前几天沈大哥的朋友才打断几名衙役的腿,他们必定会趁机报复,况且这事事件明显是一个圈套。”

经过几天的相处,沈言成功的让程可儿改口,也让对方对自己产生了足够的信任。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花点银子去金陵府打点一二,希望他们不要做的太过。”七叔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眸中浮现浓烈的担忧,“怕就怕他们根本看不上我们这点银子,不愿意松手呀。”

“目前我们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林叔深叹了口气。

“那好,我这就从账房里去些银子去金陵府打点一二。”程可儿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坚毅,不管花费多少银子一定要保住沈言。

“东家,此事你是一个女子不好抛头露面,还是我去吧。”七叔长叹了口气,眼神中的担忧一点也没有减少。

望江楼楹联的盛况和死人事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金陵城的大街小巷。

“事情虽然偏离了计划之外,效果却在计划之内。”童延边收到消息后,轻轻摸了摸下巴下的短须,眼神中浮现一丝淡然的不屑,自古民不与官斗,即便你引起皇宫里那一位的关注,然而他每天日理万机,又岂会还记得你一个非门阀出身的乡巴佬,这样的身份和阅历尤其是经历了官场沉浮几十年之人的对手。

“爹,听说望江楼出事了?”童少军的眼神中流毫不掩饰兴奋和喜悦。

“少军,为父跟你说多少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喜怒哀乐不显于色,这点自控之力都没有,将来如何成就大事。”望着喜形于色的儿子,童延边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爹,我知道了。”童少军的好心情如同淋了一场瓢泼大雨无情的被冲抹的一干二净,“这不,听到了一些好信息,一时之间没控制好情绪。(wwW.mht.la 无弹窗广告)”

“为父说了望江楼的事你不要插手,即便是收到任何有关望江楼的消息都不要表露出来。”童延边严肃的盯了童少军一眼,“回去继续呆着去。”

“爹,听说望江楼出事了?”秋盈雪轻盈的走到秋慕白的身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你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盈雪,这些身外事你不应该过多理会。”秋慕白一到金陵城,立即将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名册账簿上缴给皇上并与之深谈一次后,皇上并没有安排任何事物和职位,一直让秋慕白处于空闲的状态,“我们爷俩身处金陵城这个风暴中心,随时都会陷进去而拔不出来,爹与你说这些也是你好。”

“爹,是不是沈言出事了?”秋盈雪的嘴角微微一笑,上前拉着秋慕白的胳膊轻轻的摇晃,“我知道爹说的这些都是为女儿好,可是爹也教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沈言毕竟救过女儿的命,他出了事,女儿如果知道了还袖手旁观会一辈子心不安的。”

“唉。”听了秋盈雪的话,秋慕白的长长的叹了口气,“爹就知道一当你知道了望江楼的事一定会想着去救那沈言。”

“盈雪,你答应爹一件事,不要轻易的插手沈言这件事,就当爹求你。”秋慕白的眼神从来没有这般严肃,这般严厉。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秋盈雪的心不由得跳跃的更加激烈,仿似有什么不好的大事要发生。

“盈雪,沈言一事看似一件普通不过的刑事案件,可在出事之后,爹综合收集到的各方因素,再加上爹的推测,此事并不简单,可以说是一发而动全身,很可能会引起金陵城的大风暴。”秋慕白的眼神显得有些缥缈而不真实,“当今圣上乃一代明君,可帝国的门阀豪强虎视眈眈、外戚专权、诸子夺嫡,这些势力的交锋全都集中在金陵城,虽说这些势力目前维持着平衡,可毕竟皇上已年迈,他们等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掀起大风浪的契机。”

“爹,您说的太夸张了,沈言是什么身份,又怎么能引起这么大的风浪。”秋盈雪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

“沈言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可诸多势力都在布局望江楼,想从中赢得博弈的一个基石。”秋慕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怪只怪望江楼名声太响或者说运气不好,怪只怪沈言为何要听取高庸的建议入住望江楼。”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爹,我有些不甘心,心也不安”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可秋盈雪内心中感到一丝丝绞痛,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林边沈言抱着自己避开黑衣人的一幕幕画面,想到出神处,耳根不由得浮现一丝红晕,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望着秋盈雪的神态,秋慕白不由得轻轻的摇了摇头,知道沈言的身影已经深深的印在盈雪的脑海中,或者说盈雪已对沈言心生情愫而不自知。

“小子,你醒了。”沈言的眼皮轻轻跳了跳,耳旁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小子,你得罪谁了,他们这么狠心的将你往死里整,不过你小子命却是挺硬的,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

“这是哪?”沈言的嗓子沙哑的问道。

“我靠,你小子不是被打傻了吧,这是哪?这里当然是牢房,而且是死囚房。”苍老而中气十足的声音有些不屑的说道。

“牢房?死囚?”沈言的嗓子似乎变得更沙哑,有些急躁的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子,我看你是被那三十杀威棒打傻了。”苍老的声音又说道。

“三十?我怎么记得我昏迷前就超过了五十。”沈言的语气中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罗头,刚才拖进来的那小子是谁呀,还让您亲自送进来。”牢房外不远处传来的话语让沈言和苍老的声音陷入了沉静。

“小武呀,这小子前几天得罪了马捕快他们,今天犯了命案后来到府衙竟然还想着要见府尹,宋大人是那么好见的吗,况且主簿大人交代了,有机会将这小子往死里整,然后随便挂一个罪名。”罗头心情还不错,笑着交代道。

“罗头说的就是这小子前几天打断马捕快等人的一条腿,妈的,胆敢如此凶狠,瞧我不将他往死里整。”小武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罗头放心,这小子交给我处理,保证让罗头满意。”

“小武你做事,我罗头还是放心的。”罗头笑呵呵的迈步离开。

“小子,不错嘛,敢将这些鹰犬爪子的腿打断。”苍老的声音沉寂了片刻,似乎有些忍不住寂寞或闲得发慌而又在沈言的耳旁响起。

“老人家,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如果有,我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沈言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慢慢的支撑身体、抬起头来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邋遢、长发遮住了面容的老者。

“老人家,我很老吗?”苍老的声音仿似踩到了地雷,猛的跳了起来,那迅速的动作一点也不像是上了年纪的人,比一般年轻人还要灵活,神情严肃,眼神犀利的盯着沈言。

“你不是老人家,难得你是年轻人呀。”沈言被对方犀利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可一想到眼前的状况,自己又害怕他做什么。

“老人家,老人家,是呀,我都在这个呆了十三年了,想当初在江湖上也闯了近二十年,确实是一位老人家了。”苍老的声音似乎有些发癫,疯疯傻傻的自言自语道。

“老人家,你没事吧。”沈言还真怕眼前这个人突然发疯,连忙轻声问道。

“小子,你知道老夫是谁吗?”苍老的声音突兀的问道。

“谅你小子也不知道,想当初老夫叱咤江湖时,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见沈言的眼神中闪现迷茫的神色,苍老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轻轻撩开遮住面容的长发,双眸中暴露一道犀利的光芒冷冷的盯着沈言,“说,你是谁派来的,竟然不惜玩苦肉计想要博取老夫的同情。”

“老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是谁,你为何在这里,我压根就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别弄的神经兮兮的样子。”沈言原本还为眼前这个老者忽疯忽正常而感到同情,可对方的神态明显是装出来的,而且还是一个很故事的人。

“你真不知道老夫是谁,也不是别人派来想要博取老夫同情的?”老者犀利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沈言一会儿,发现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清明让老者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你真的不是他们派来的,或者说他们已然放弃了从我这里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老头,别嘀嘀咕咕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你是谁?”沈言再一次明确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

“老夫是远近闻名的盗圣。”老者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还念的神色,似乎在回忆以前的光辉。

第十二章 越狱

“七叔,怎么样?见到了沈大哥吗?”老远见七叔慢慢的回到望江楼,没等七叔喘口气,程可儿有些发急的问道。mht.la [夜夜小说网]

“东家,恕我无能为力。”七叔长长的的叹了口气,望着程可儿的脸上一副焦虑的神态,心中也有些郁闷和焦急,“我本打算到了金陵府找一个衙役塞些银子,然后进牢房与沈言见上一面,可是刚到门口就被看门衙役拦下,问明缘由后,对方直接要将我驱走,我手里拿出一些银子放在对方手里希望通融一二,谁知对方根本不理不睬,相反用一种不屑和冷漠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我,并说如果再留下不走,将用棍棒驱赶我,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先回来,与东家商议一下。”

“东家,看来此事远比我们想象中的难,其中必有一些我们不知的缘由。”林叔在旁唉声叹气的说道。

“姑娘,我们今天不做生意。”几人愁眉苦脸之时,耳旁传来阿福的声音,三人抬头向大门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米白色衣裙的美丽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向柜台走来。

“不知姑娘有什么事,我们望江楼今天有事,不对外营业。”程可儿深深的打量了走进来的女子,对方的容颜、气质绝非出自普通百姓之家。

“我来此不是为了吃饭。”秋盈雪迟疑了片刻,“我此来是为了沈言。”

“为了沈大哥,你认识沈大哥?”程可儿的心中突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我知道沈言出事了,本来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可来到这里后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秋盈雪突然感觉到自己很无用,“冒昧的问下,你们有没有去大牢见过沈言?”

“没有。”凭着女人独有的直觉,程可儿觉得秋盈雪可信,因而将七叔去金陵府的情况丝毫不落的讲了一遍。

“这就糟糕了,难道爹说的都是真的?”听完程可儿的讲述,秋盈雪眼神中浮现一丝迷茫,嘴里轻声的嘀咕着。

“真的,什么真的?”程可儿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不禁问道。

“我爹说沈言的事件虽是一个偶然,但这个偶然中夹带了许多的必然。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ht.la”秋盈雪沉吟片刻,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无奈笑容,“望江楼有着百年声誉的酒楼,自身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遭遇有心人的阻击,因为这是很多大人物在博弈,望江楼只是他们眼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平台。”

“姑娘之言,我有些不太明白。”程可儿一双黛眉轻轻的皱了皱,双眸紧紧的盯着秋盈雪。

“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秋盈雪知道一时间根本无法解释清楚,索性就不解释,“沈言恰好在这个最不佳的时间挤进了那些大人物的博弈棋盘中,成为牺牲品,或许这就是他的命。”

“我不相信,我也不会就此束手旁观。”程可儿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坚强、坚毅的神情。

“我来此,不是为了劝你不作为,而是想让你们作为之前多考虑一些,以免没能成功搭救沈言反而将自己也搭了进去。”秋盈雪内心中是十分期望程可儿等人能成功的将沈言解救出来。

“东家,我们不如去找沈言的那个朋友,或许他有办法?”一旁的林叔突然脑光一闪,闪出高庸勇猛的形象。

“沈大哥的那个朋友或许是有办法,但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住哪儿,或许等到我们找到他时,沈大哥已经……”程可儿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可怕的结局。

“你们说的那个沈言的朋友,是不是前几天在你们望江楼勇猛的打断地痞和衙役腿的人?”秋盈雪虽不清楚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却明白来这里的人是谁,“你们不必找他了,他是不会帮沈言的。”

“为什么?他们不是朋友吗?”程可儿有些不理解秋盈雪的话,甚至内心中觉得对方是来捣蛋的。

“朋友?不,他们不是朋友。”秋盈雪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一个人的身份在很多时候能明确他的立场,除非高庸放弃现在的身份,义无反顾的搭救沈言,可是以沈言和高庸的交情根本不会出现这个情况。

“不是朋友,那为何那天那个人还帮沈大哥教训那些地痞?”秋盈雪的话让程可儿越来越糊涂。

“那个人是官场之人,而沈言只是一介平民,他不可能为了救沈言而放弃眼前的一切。”知道程可儿不清楚这里面的游戏规则,秋盈雪耐着性子慢慢的解释道,“他们两个之前只见过一次,而那次沈言还被对方算计了,尽管后来他也救了沈言的命,但那次并不违背他的立场和原则。望江楼再次见面可以说是一次巧合,也可以说是对方有意为之。”

“我跟你们讲个故事,或许你就能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秋盈雪稍微沉思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回忆,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天沈言勇救自己的情景,眼神的余光见程可儿好奇的盯着自己看,秋盈雪的嘴角泛起一股甜蜜的微笑,慢慢的讲着自己与到沈言后的情况,当然,自己也故意遗漏沈言无意轻薄自己的情节。

“看来我们真的不能为沈大哥做些什么,一切只能靠沈大哥自己了。”程可儿的眼神中涌现一丝深深的无奈,洁白的牙齿紧紧的咬住性感的嘴唇,一丝红色的在嘴唇上泌出而不知觉。

“请不要过多自责。”望着程可儿的神态,秋盈雪的眼角泛起一层水雾,“我叫秋盈雪,当我听到我无法搭救沈言的时候,心中的那股疼痛,我想应该不亚于你。”

“老头,盗圣很了不起吗?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小偷。”沈言并不知道关心自己的双姝此刻正在望江楼里聊着自己,此刻的他正被眼前这个忽然疯癫忽然清醒的老头弄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小子,你压根就不懂盗的艺术。”盗圣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浓的不屑,“小偷是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只是手快,快到让人没有防备,而盗却不一样,不仅要懂机关算术,还要懂五行八卦等奇门艺术,更重要的是轻功一定要好,否则又怎么能飞檐走壁。”

“切,还飞檐走壁呢,你不是被关在这里十几年了,你要是能飞檐走壁,你还会留在这里?”沈言压根不相信老头吹嘘的东西,还真当自己没见过世面的土老鳖。

“臭小子,你怎么不懂礼貌,我老人家话还没讲完,你就打岔,一点教养也没有。”盗圣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瞪着沈言,“我说到哪儿了?”

“老头你会飞檐走壁。”对面的盗圣仿似一个智如儿童,沈言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对对,盗这一行一定要会飞檐走壁,难不成要撞墙进去盗呀,这个好像不是盗,是抢。”盗圣的话语没有丝毫的逻辑,完全是想到哪说到哪,“其实,盗的最高境界不是盗取物品,而是盗取人心。”

“老头,不会吧,你还要挖人家心脏呀,你真病态。”沈言似乎被老头的怪癖恶心到。

“屁,不懂就别乱说,盗取人心哪里是挖人心脏,是偷盗女人的心,让她爱上自己并且爱的无法自拔。”盗圣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柔光,仿似自己眼前站着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老头,你能不能别吹了,你也不瞧瞧自己那德行,还偷盗人心,让女人爱上你,我看你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可惜你我身陷囹圄,否则我本着尊老爱幼的精神,找个会看精神病的大夫给你好好瞧瞧。”沈言真的不敢相信一个人自恋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眼前这个老头的境界。

“十几年没动过拳脚,也不知道有没有生锈了。”面对沈言的嘲讽,盗圣丝毫不在意,眼神中闪现一丝飘忽,嘴里自言自语着。

“小子,想不想出去见识见识?”不知道老头是突然间开了窍,还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有些浑浊的双眸也变得了清晰、明亮,紧紧的盯着沈言,喃喃自语,“根骨还算不错,可惜过了最佳年龄,算了,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出去见识,见识什么呀,你怎么出去呀?”沈言仿似没太明白老头话语中的意思。

“当然是飞檐走壁出去呀,难道你以为那几个狱卒会大发慈悲放我们出去不成,年纪轻轻身体不行也就罢了,脑袋不行可就是废了。”老头的眼神扫过沈言,仿似一台激光扫描仪逐寸的扫过沈言的身躯。

“靠,老头你不会真的会飞檐走壁吧。”沈言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丝明亮,有些不太相信,却又有一些期待,随即脑海中浮现一个奇怪的念头,嘴巴张得大大的,“老头,你不会是想越狱吧。”

“老头,我可不要越狱呀,被再抓回来可是要加罪的。”见盗圣轻轻的点点头,沈言嘴巴张得大大的,留下了活下去的希望很渺茫,可越狱的罪名却让自己一辈子也无法洗刷掉,自己绝对不能被眼前这个疯癫的老头害死。

第十三章 钟山之巅

钟山位于金陵城东,以“龙蟠”之势,屹立于大江畔,饮霞吞雾,一年四季郁郁葱葱,山顶常有紫云萦绕,巍峨的山巅犹如金陵的守护神,时刻注视着金陵城的大街小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ht.la

“老头,你将我掠来到底想干嘛?”沈言此刻没有丝毫力气的趴在盗圣的脚边,仿似盗圣身边一只听话的狗。自盗圣没经过沈言许可而强行掠走时,沈言就知道这辈子都洗脱不了逃犯的罪名,可形势比人强,沈言没有丝毫之辙,只能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是哪儿。

“小子,你不是想见识啥叫飞檐走壁吗,现在不是见识到了嘛。”盗圣的眼睛有些飘忽不定的盯着山巅的一块巨石,“你不觉得这里紫气萦绕,仿似仙境嘛。”

“还仙境呢,大半夜的都快冻死了。”沈言感觉到身体有些僵硬,冷的只打颤子。

“年纪轻轻身子就这么虚弱,一点都不像男子汉。”盗圣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打趣的说道。

“时不迁,我在这里等了十几年,你最终还是来了。”沈言正想反驳之际,耳旁票来一个似近忽远的沙哑声音,忍不住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时间过的真快呀,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盗圣的嘴中轻轻的呢喃了一句,眼神中浮现愧疚、憎恨、爱怜和柔情的复杂神色望向山巅的巨石,“鬼婆,这十几年一直在这里等着我?”

“时不迁,难道你不知我的性格吗?还是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沙哑的声音在巨石后面幽幽的响起。

“十几年都过去了,你还记住这些陈芝麻乱谷子的事不放吗?”盗圣的嘴角泛起一阵淡淡的苦涩。

“时不迁,你二十年前偷了我的心,骗了我的感情,你竟然将我们之间的感情视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怪不得这十几年你宁愿躲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也不愿意与我共度良宵。”鬼婆的声音中蕴含着一丝怒气,身体从巨石后面飘到了离时不迁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下,眼神中有些幽怨,但更多的是愤恨。

“老头,你的品位严重有问题。”鬼婆的身影飘过来时吓了沈言一大跳,脑海中第一反应还以为见到鬼,可随即释然,眼睛忍不住去打量鬼婆,只见一个满头银发随着夜晚的秋风飘逸着,额头上没有什么皱纹,眉毛稀疏的散开着,两眼有神像罩一了一层白霜,手拄拐杖,满脸怒气的盯着盗圣,似乎想要生吞了对方。[夜夜小说网mht.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小子,嘴巴怎么这么臭。”鬼婆随意的挥动着手中的拐杖朝沈言轻轻一指,只见一根雪白的银针朝沈言的胸口快速飞来。

“鬼婆,我们都已经老了,火气怎么还这么大。”盗圣的身影飘到沈言身前,用破旧的衣袖轻轻一挥,轻松的接住了鬼婆的银针。

“时不迁,你是否要一直和我这么对着干?”鬼婆的神情变得更激动,眼睛的狠戾之气仿似到了爆发的边缘。

“鬼婆,你有什么冲我来,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盗圣轻轻的摇了摇头。

“外人?你这么护着他,难不成他是你跟哪个不要脸的女人生的野种?”望着盗圣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鬼婆的双手轻轻的颤抖着,“既然这样,那就让他随你一起下地狱吧。”

鬼婆话音未落,身体迅速的冲向沈言,手里的拐杖狠狠的刺向沈言的太阳穴,同时右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向盗圣的下盘,迫使对方自救。

“喂,你这个死婆娘讲不讲理呀……”沈言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莫名的横飞了起来,脑海中闪现一丝惧意,随即发现盗圣横拉着自己的身体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鬼婆的致命一击。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盗圣左手横拉着沈言的右肩膀,准备甩到不远处,同时右腿迎上鬼婆的右腿,轻轻的荡开。

鬼婆见盗圣轻易的化解自己的攻势,心中的火气更盛,右手挥舞着拐杖攻击盗圣的腰部,左手以一记擒拿手去抓沈言的胳膊。

盗圣仗着自己的修为比鬼婆高,右手以一记龙抓手稳稳的抓向鬼婆的拐杖,拐杖被抓的那一刹那,盗圣忽然意识到自己中了鬼婆的圈套。

可惜为时已晚,拐杖里突然飞射及十数枚银针,银针离自己的距离不足一寸,即便盗圣的修为再高,也无法避开所有的银针,随后感到腰部中了不下十枚,同时,鬼婆的左手抓住了沈言的左胳膊,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在沈言的胳膊上,疼的沈言龇牙咧嘴的惨叫一声。

“躲了十几年,还是没躲开这个命。”盗圣轻轻的放开了鬼婆的拐杖,右手在腰间摸了摸,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

“鬼婆,不……”盗圣突然发现沈言的身体猛烈的打着摆子,扫眼望去,只见鬼婆正用左手向沈言的胳膊强行灌输内劲,企图将沈言的身体爆开。

盗圣想要将沈言的胳膊从鬼婆的手中甩开,可鬼婆紧紧的抓住,哪怕是断开沈言的胳膊,鬼婆输进沈言身体里的内劲也会像是无头苍蝇横冲直撞,那感觉仿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自己的血肉,沈言也只会想到用折磨身体的方法消除身体里的内劲,最后落个血肉横飞的下场。

盗圣虽没按什么好心挟持沈言越狱,但内心中也想着在碰到鬼婆后让沈言送自己最后一程,原来盗圣决定离开监狱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想死在鬼婆的手里。

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因为一个赌约自己前去偷鬼婆的心,期间发生的一幕幕,有甜蜜的二人世界,有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断争吵、甚至大打出手,有的是为了自己与别的女人有染而让鬼婆醋意大发、甚至动手杀了对方。

也正是如此,或许是腻了鬼婆,自己借此和鬼婆大吵大闹了一番摔门而走,再也没回去过,后来鬼婆出来找自己,发现自己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鬼婆原本内心中的丝丝愧疚立马被爆发的醋意替代,对自己拳脚相向,最后趁自己不注意间,又杀了那女子。

直到那一刻,盗圣觉得鬼婆是如此的蛮不讲理,心中对鬼婆充满了恨意,可自己却狠不下心来对鬼婆动手,只好再次远避他乡,谁知不管自己躲到哪里,要不了多久鬼婆就会接踵而至,心灰意冷下,盗圣就故意犯了一个错误而被投入金陵府的大牢,这一躲就是十三年,直到今天见到沈言。

脑海中的思绪飞快的闪过,盗圣的手也没有停下来,挽救沈言的唯一方法就是以毒攻毒,用自己的内劲化解鬼婆强行灌输的内劲。

鬼婆与盗圣这一对冤家仿似一对红了眼的赌徒,一个拼了命的向沈言身体内灌输内劲,一个竭尽全力的向沈言的身体内输入内劲意图消化鬼婆的内劲。

一开始沈言觉得鬼婆的内劲仿似一条凶猛的野兽自己的身体内横冲直撞,而随着盗圣的内劲灌入身体内,仿似一座火炉狠狠的炙烤这这头凶猛的野兽,一兽一火炉仿佛将自己的身体当成了战场,你来我往的拼命折腾着沈言身体的每一根纤细而脆弱的筋脉。

每次沈言以为自己撑不过去时,身体内的筋脉仿似一根根海绵,每次在到达极限时,筋脉就会变得粗壮一些,每次都会在极限到来后变得再粗壮一些。

鬼婆和盗圣此时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即便两人的内劲在沈言的身体内相互折腾,可沈言毕竟是一个没有丝毫武学底子,更谈不上有内劲的普通人,他的筋脉在承受两人内劲的较量后应该会有所损失,可沈言的筋脉非但没有受损,反而在两人的强行灌输下,筋脉如同一颗幼苗在疯狂的吸收养分后茁壮成长。

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不认输,或者是不想在对方面前落败,鬼婆即便发现一丝不对的苗头,仍没想过要停手,相反是不断的加大内劲的输出。而盗圣骨子里那份傲气似乎再次被鬼婆点燃,源源不断的向沈言的身体灌输内劲,抵消鬼婆的一次又一次的攻势。

“咚咚。”即便两人修为在强,在这种没有节制的灌输下,两人的内劲总会有枯竭之时,鬼婆和盗圣先后摔倒。

“师傅……”鬼婆摔倒的那一刹那,从巨石后面快速的奔来两个俏丽的身影。

“我不是说了不让你们俩出来吗!”鬼婆的声音沙哑中透着极度的疲倦,身体轻轻的打着摆子。

“没想到,你收了这么美的两徒弟。”盗圣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霜,眼睛不再有神,而是多了一些浑浊。

“你休要对她俩动什么歪脑筋。”鬼婆的身体极度的摇摆着,双眼冒着火光狠狠的盯着盗圣。

“月儿,这些年来我恨过你,躲着你,但从来没想过要杀你。”盗圣的眼神中突然浮现了一些柔情。

“你叫我什么?”突然听到甜蜜的名字,鬼婆的双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瞪得大大的,仿似正在做着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美梦。

“月儿,你听我说完……”

第十四章 位卑未敢忘忧国

“月儿,经过十几年的沉思,发现我最终爱的还是你。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ht.la可惜发现的迟了些。”盗圣的嘴角突然泌出一丝血丝来。

“不晚,一点都不晚。”起初鬼婆以为盗圣在编制谎言欺骗自己,可看到盗圣眼中的柔情,仿似回到二十多年前两人刚坠入爱河的甜蜜时光,鬼婆的眼里泪光闪闪。

“我躲着你,不是不爱你,而是我惹了一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如果我们在一起,他会拿你来要挟我,我不想让你涉险,哪怕是一丝丝危险。”盗圣的眼光里满是温柔,嘴角的血也逐渐变多。

“迁哥,为什么你不早点跟我说。”鬼婆仍由眼泪挂满脸上,眼神中不再有狠戾,也不再有嫉妒,只剩下爱。

“月儿,我不行了。”说到这里,盗圣激剧的咳了几声,满嘴都是血,“我不会后悔今夜来这里,但我后悔的是为何要到今天才来。”

“迁哥,你别说了,我用内劲帮你疗伤。”鬼婆缓慢的向盗圣爬了过来。

“傻月儿,你我的内劲都灌倒这小子的身体里了。”盗圣伸出手想要去拉鬼婆,可是还差一点。

“无瑕、无垢,扶为师过去。”鬼婆的身体仿似绝了堤的大坝,衰弱的很快。

“小子,别装死了。”在无瑕无垢的帮助下,盗圣轻轻的搂着鬼婆不再丰腴的身躯,眼中满是柔情,右手拿着鬼婆的拐杖轻轻的捣了捣沈言。

“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不是死对头吗,怎么还搂上了。”沈言的身体仿似充满了无处宣泄的力量,又仿佛有一头猛兽和一只火炉仍在对峙,让自己感到舒服又非常的难受。

“小子,你现在是否感到身体里有两股力量在不断的盘旋、交锋?”盗圣的眼神中闪现智慧的光芒。

“切,你什么都知道。”沈言不雅的竖起中指,指了指盗圣。

“小子,眼前你身体的两股力量不但会让你变得更强壮,不过你不懂如何掌控这两股力量,迟早一天他们会在你的身体里爆发,那个时候,你的身体仿似烟花般绚烂,只是没光只有血雨。”盗圣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露出一丝光芒,“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教你掌控之法,如何?”

“真的假的?”沈言以为盗圣没事在吓唬自己,可是盗圣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清明让自己不得不怀疑,从认识盗圣的那一刻虽然一直没什么好事,可起码有一点,盗圣没想过害自己,沈言不由得点了点头。(www.yeyexs.cc 夜夜小说网)

“小子,我和月儿都不行了。”见沈言张嘴似乎想要问什么,盗圣连忙摇手示意沈言别说话,“我和月儿生前不在一起,希望你能在我俩走后将我们合葬在一起,就葬在这仿似仙境的钟山之巅。”

“老头,不是吧?”沈言似乎不太相信认识没几个时辰的盗圣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师傅,我们俩不想你死。”无瑕无垢的脸上挂满了泪花。

“傻丫头,为师能在死之前与迁哥相逢,死后更能与迁哥同穴,为师很欣慰。”鬼婆从来没有用这么安详的眼神望过无瑕无垢,“为师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们姐妹俩。”

“师傅……”

“迁哥,你说让着两丫头跟着这小子如何?”鬼婆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期待。

“听你的。”盗圣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月儿,你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想要化解这小子身体内的两股力量,除了必要的运行方法,还要借助于阴阳调和。

“小子,以后你要好好待她俩,不准欺负她俩,否则即便我死了,也会回来找你。”鬼婆说完,轻轻的依偎在盗圣的怀里,眼中流露出幸福之色,随即头轻轻的耷拉了下来。

“小子,听仔细了,运行方法我不说第二遍。”盗圣随即将如何掌控身体内两股力量的运行方法飞速的说给沈言。

“靠,不带这么玩的,这掌控之法怎么就离不开女人了呢。”听完盗圣的话语,沈言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

“师傅……”无瑕无垢发现鬼婆和盗圣都一动不动的坐着,随即发现两人先后离世,顿时哭得稀里哗啦的。

“先别哭了,赶紧找工具挖洞,将你们的师傅和老头埋了。”见到无瑕无垢这哭声,心中感到无奈,这都是什么对什么呀,嘴里不由得低声呢喃道,“这大半夜的做这是不是不太吉利呀”

“用你们手里的剑挖吧。”望着两女漫无目的的找工具,沈言忍不住提醒道,“埋一送一,哦不,是埋二送二,这个生意到底亏不亏呀。”

“老头,有机会我会带着她们俩来看你鬼婆。”三人费劲气力挖好坑,中间两女的剑断了,就用剑鞘,剑鞘折了便用手,终于挖好了两米见方的坑,沈言三人轻轻的将盗圣和鬼婆的身体慢慢的放到坑里,然后用手一抔一抔的将盗圣和鬼婆埋葬,望着新坟矗力在眼前,沈言轻轻的叹了口气,“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望你们俩阴间相爱一生。”

“我们走吧。”当东方一丝银白的曙光穿透云雾时,沈言的眼神从新坟挪开,回过头扫视了两女一眼,淡然说道。

“我们想留下陪伴师傅。”无瑕轻轻的拉了拉无垢的衣服,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沈言。

“随便,虽然你们师傅交代让我好好照顾你们,但你们不愿意跟我离开,我也不强求。”沈言轻轻的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神态,眼神中夹带这些丝丝失落,不是对美女不愿跟随的失落,而是那种对美好事物或景色无法再见到的失落。

“姐姐,师傅临终前交代我们俩跟着他……”无垢的话了一半,一双大大的眼睛蕴含着无奈、期待的眼神看着无瑕。

“既然决定了,那就走吧。”沈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希冀和担忧,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是逃避还是回望江楼、又或者去金陵府自首,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浮现程可儿的俏容,此刻的她应该是在为自己担忧吧。

“大人,前面怎么多了一座坟?”沈言离开后的半个时辰,东方闪耀着一道红光穿透云层,两个身着黑衣长衫的人悄悄的来到钟山之巅的巨石边,一人的眼神中写满了诧异,低声对另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说道。

“糟糕,定然是他昨晚来过了,并与那个贼婆娘动手了。”中年男子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眸中写满了担忧,“费了十几年的时间与对方慢慢磨,希望能从他的身上获得那东西,可眼下线索全断了,主子知道后一定不会轻饶了咱们。”

清晨,阳光冲破了雾霭,透过一丝泛红的霞光,仿佛是氤氲着片片霞光,光彩四溢。

“小子,我很敬佩你有种越狱,可你这智商有些堪忧呀。”当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穿街走巷回到望江楼门口前,突然窜出六名捕快,手握刀柄,只要沈言有拘捕或逃逸的倾向就格杀勿论,为首之人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你是主动跟我走,还是我用刀驾着你走?”

“沈大哥,衙门的人放你回来了?”听到门口的吵闹声,阿福探出头见到沈言的身影,有些诧异的问道。

“沈大哥,你……”听到阿福大嗓门那一惊一乍的声音,程可儿拉着秋盈雪的手快步走到门口,见到沈言,一夜没睡的双眸中丝丝泛红,张嘴想要说话,可场面诡异的气氛似乎让程可儿发现一些不对头的苗头。

“小子,女人缘不错嘛。”为首的捕快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扫视了程可儿、秋盈雪的身躯,随后眼光落在无瑕、无垢的身上,阴冷的笑道,“难怪你越狱后哪儿也不去。”

“越狱?沈大哥,你……”程可儿的脸色有些发白,身体轻轻的颤抖。

“越狱?你说我越狱?”沈言用右手小拇指轻轻的挖了挖耳朵,随即嘴对着小拇指轻轻一吹,眼神中仿佛根本不将眼前的捕快放在心上,“你说我越狱,我就越狱了,请问我是怎么越狱的?是怎么离开守卫森严的金陵府大牢?”

“小子,你满嘴胡说八道,昨晚我们将你关进死囚牢,子时时分狱卒巡查时发现你与另外一个死囚不翼而飞,而此刻你出现在这里,这不是越狱是什么?”

“对呀,不翼而飞,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沈言接过对方的话语,戏谑的说道。

“那如何解释你不在牢房?”为首捕快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死囚牢里门锁未动又无地道,沈言和那老头是如何逃出来的。

“解释,我需要跟你解释吗?”沈言的眼神严厉的盯着对方,“请问我身犯何罪?而你们金陵府未经审判就将我关入死囚牢?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干着草菅人命的龌龊勾当,我虽是小人物,却也时刻牢记位卑未敢忘忧国,与你们这群蛀虫相比,我原来是那么的高尚。”

“小子,你胆敢戏弄我。”为首捕快眼神里满是愤怒,握着刀柄的手猛的用力,刀抽出一半后冷冷的望着沈言。

第十五章 受审

“慢着。mht.la [棉花糖小说]”高庸从一个背光的角落里缓缓走出来,嘴中细细的咀嚼着尚未吃完的早餐。

高庸奉命前来暗中查探望江楼风波的来龙去脉,以及负责暗中保护望江楼的锦衣校,锦衣校在沈言出事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这说明锦衣校定然存在问题,甚至有很多势力插入其中,夹杂着这些复杂因素,高庸原本不想露面,可听到沈言那句位卑未敢忘忧国时知道自己必须要出面,否则一当皇帝知道了此事,必然会对自己有所疏远。

“你是谁,胆敢阻碍官差拘捕逃犯。”为首捕快不太清楚高庸的来历,但身为金陵府的捕快,他很清楚金陵城到处都有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因而眼神中有些狐疑的望着高庸。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金陵府的公文吗?”高庸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金陵府办案,何来你说三道四。”为首捕快似乎断定眼前这个貌不起眼的男子故意捣乱,“奉劝你一句,不要插手,否则别怪我手里的刀不认识你。”

“好呀,就不知道你手里的刀子快不快?”高庸笑呵呵的望着为首捕快,侧过头,轻声说道,“我与你们金陵府宋大人也有几面之缘,关键是,这附近有五名锦衣校,你手里没有抓捕公文,他们必然会抓住你这个小辫子不放,就怕到时连宋大人出面都保不了你。”

听到高庸的话,为首捕快的眼神中短暂的浮现了一丝疑惑,随即脑海中闪现出衙门时同知大人交代的话:不管你采取什么手段,都要迫使沈言先动手,然后以拒捕名义将其格杀,想到这里,一丝犹豫的眼神中在眼中快速闪过,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周围一眼,随后用狐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高庸。

高庸一副慵懒的神态站在那里,望着为首捕快变化的神情,摆出一副你爱信不信的神态,让对方有一种抓狂的冲动。

“昨天望江楼发生了一起命案,而眼前之人便是犯罪嫌疑人,我们是来传唤他去问话。”沉思了片刻,为首捕快将抽出半截的刀插回去,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意,望着高庸缓缓说道,同时脑海中想着虽没完成同知大人的交代,但能将疑犯再带回金陵府,届时想搓成圆的绝对不会是方的。(棉花糖小说网 Www.mht.la 提供Txt免费下载)

“你这种态度就对了。”高庸以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淡淡的望了为首捕快一眼,随即眼光落在衣衫褴褛的沈言身上,“沈兄弟,你这是闹哪出呀?”

“闹哪出?高老大,还不是你们衙门干的好事,未见官先享受一通杀威棒,没有丝毫人性。”沈言昨挨了五十多记杀威棒,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衣裳与血肉连在一起,还露出一大片肉,没有及时用盐水清洗,也没有换衣服,下山前感觉屁股凉飕飕的,只好解开上身的扣子,随意的挂着腰间以便遮住露在外面的屁股。

“打住,我可不是衙门的人,不要将他们没有天理的做法强行扣在我的头上。”高庸的嘴角泛起一股莫名的笑意,眼神不由得看向沈言的屁股,“挨了多少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昏迷前应该是五十七下。”沈言的嘴角泛着淡淡的苦涩,刚穿越时被人杖毙,昨天有遭遇杀威棒,难道我的屁股这么惹人喜爱?

“五十七下?确实有些过了。”高庸皱起眉头,眼神中闪现一丝明悟之色,加上眼前这些捕快的凶狠作风,这里面没有猫腻才怪,随即眼神看了沈言一眼,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沈兄弟尽管随这些捕快回去,料想他们也不会再给你三十杀威棒,或许此次你能见到宋大人,也可能洗脱嫌疑,还你清白。”

“希望如此吧,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就纳闷了我这个匹夫怎么就这么霉。”沈言知道自己没的选,谁让自己手中无权无势,面对强权时只能低下自己并不昂贵的头,渴望权力的念想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无瑕、无垢,你们俩留在这里。”沈言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双胞胎姐妹,一丝无奈的歉意在眼睛一闪而过。

“师傅曾交代,你去哪,我们便去哪。”无垢知道沈言摊上了事,心中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与姐姐该怎么办。

“屁话,我上茅厕,你也跟着呀。留在这里,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会妨碍我。”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见过呆萌的,没见过这么呆萌的,这完全是一副涉世未深的呆萌嘛,真是醉了。

“东家,这两位是一位故人的弟子,麻烦你在我回来前多照应下。”沈言俊朗的脸颊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个放心的神情望了程可儿一眼,轻声嘱托道。

“沈大哥,请小心,也请放心。”程可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来,你还能走着出来,我跟你姓。”听到沈言与程可儿郎情妾意的对话,为首捕快嘴角挂着一些冷意,不禁腹议道。

“或许是该回去复命,同时也请皇上出宫看一出好戏。”望着沈言潇洒中略显落魄的身影,高庸的眉头扬了扬,嘴中低声的呢喃。

“李二,这是怎么回事。”为首捕快李二押着沈言出现在金陵府衙的府堂时,同知俞啸泽将李二唤到身前,皱着眉头低声叱问道。

“同知大人,小人并不是不想按照您的吩咐办事,可是事情稍微出现了一些偏差。”李二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惧意,有些胆怯的说道,“小人按照同知大人的指示,在望江楼门口守了一夜,一早果然见到了那个小子,正想迫使他拘捕时,望江楼的人出来了,随后又出来了一个满口胡言的中年男子,说什么有五名锦衣校在望江楼附近,小人当时也多了一个心眼,不管那个中年男子说的是啥,用眼多观察,结果小人还真发现了一丝可疑的迹象,有几个人眼神冷冷的盯着我们。”

“屁话,你认识锦衣校,连本官都未曾见过。”俞啸泽满眼狠意的盯着李二,似乎在责怪对方办事不力,又像是怪对方多此一举。

“同知大人,要不小人将那小子再打一顿杀威棒,昨天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再加上今天这一顿,他绝对撑不到中午。”李二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狠意,随即见俞啸泽阴沉着脸,似乎不太认可,连忙改口,“要不小人先将他收监,然后让罗豹狠狠的折磨那小子一顿,同知大人也知道,凡罗豹折磨过的囚犯,没有一个能撑上一个时辰。”

“俞同知,本府听说昨天望江楼出了命案,不知凶手是否已抓捕?”俞啸泽面色阴沉脸色正准备吩咐李二去办,金陵府知府宋玮轻捋着下巴下的一缕长须,面露笑容的说道。

“回府尊,凶手已于昨晚缉拿归案,这不下官正要提审凶犯。”俞啸泽不经意的朝李二使了个眼色,低着头答复道。

“好,犯人何在,本府要亲自审问。”宋玮笑容满面的说道。

“犯人就在府堂。”俞啸泽心中有些不太高兴,心中腹议道,“老狐狸,又来抢功劳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并从实招来所犯之罪行。”宋玮安排升堂后,衙役们连呼威武,宋玮一拍惊堂木,望着沈言,威严的问道。

“草民沈言,没杀人,没放火,不知大人让草民招什么?”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深怕这个知府是个糊涂蛋,知府与同知,一正一副,又怎么可能会是一条心,正的怕副抢了自己的位置,而副的整天想的便是抢正的位置,可眼前这个知府似乎并不怎么精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同知根本不鸟他,但他仍满面春风的与同知相处甚欢。

“大胆。”宋玮再次拍响惊堂木,眼神冷冷的盯着沈言,“昨天望江楼发生了命案,而你便是案犯凶手,本官有没有说错。”

“错,而且错的离谱。”沈言知道这是自己反击的唯一机会,一旦错失,杀人的罪名只怕真的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大人,草民身为望江楼的顾问,又岂会在望江楼杀人,这不明摆着给望江楼抹黑吗。”沈言勇敢的直视宋玮的眼睛,没有丝毫惧意和胆怯。

“昨天望江楼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优惠活动,可谓是宾朋满座,有人拿着假的优惠券故意想闹事,小二制止不住时,草民上前劝告闹事者,谁知闹事者恼羞成怒的用满是油污的碗碟砸向草民,草民怕误伤其他客人,故而不能避开,然后用胳膊挡住砸过来的碗碟。闹事者见状,趁机扑向草民,草民见其强壮,怕抵挡不住,故而侧身让开,谁知闹事者脚踩在了满是油污的碎碗碟上,脚下一滑便一头撞到了另一桌,巧合的是闹事者的眼睛正中桌子拐角,疼痛下侧身一躺,更加巧合的是,闹事者的脖子刚好撞在摔在地上的碗碟碎片,锋利的碎片划开了闹事者的脖子大动脉。”沈言的眼神中泛着自信的神色,娓娓道来。

“一派胡言,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了。”宋玮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火。

第十六章 案件重演

“慢着,大人这是要屈打成招吗?”沈言神色凛然的望着宋玮,眼神中闪现一丝嘲讽、坚毅。(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大胆,本府做事又岂容你说三道四。”宋玮的怒火被彻底的点燃,为官这么多年来,见识过各种类型的案犯,但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如此嚣张、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不将他打怕,又岂能显示自己为官的威风,又岂会让他从实招来。

“慢着,大人真想屈打成招?”沈言感到宋玮眼神中的冷冷杀意,大腿有些轻轻的哆嗦,但此刻绝对不能低头,更不能被屈打成招。

“小子,你接二连三的戏耍本官,咆哮公堂,你是何等嚣张跋扈。”宋玮眼睛的余光冷冷的看了看俞啸泽,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嘲讽,右手轻轻举起惊堂木,然后在空中稍停,再急落直下,以泄胸中怒火,随即从签筒里抽出三支红头签重重的仍在地上,“来人,大刑伺候。”

左边靠案几的衙役上前拾起红头签,转过身走向沈言,右边靠案几的衙役也随即走了出来,左边最后一个衙役转身从身后暗门里搬出一条长凳,两边中间各走出一名衙役手执法棍,几人通力合作,准备将沈言按在长凳上,痛打三十大板。

“慢着,靠屈打成招的官员都是昏官,难道大人也是一名昏官不成。”沈言使劲的推开想要按住自己的衙役,眼神冷冷的望着高高在上的宋玮,“大人,你认为人是草民所杀,请问草民的动机何在?大人又有何证据?没有证据就胡乱暴打犯罪嫌疑人,这是没天理、没人性的做法,会遭报应的,难道大人不怕吗?”

“大胆,胆敢藐视本官的签命。”宋玮感到自己都快抓狂了,难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一个好当当的功劳即将到手,却不曾想眼前这个案犯却是如此的让自己头疼,自己是官,不管对方再说什么,一律不听,先打了再说,“给本官行刑。”

“慢着。”宋玮的话刚说完,府堂内又冒出一句慢着。

“谁?是谁诚心跟本官做对?”宋玮气的暴跳如雷,手拿惊堂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神狠狠的盯着沈言,发现这句慢着并不是沈言说的,随即用狐疑的眼神扫视了府堂内所有的衙役,最终的眼光落在俞啸泽的身上,府堂内敢和自己叫板的人也只有同知,其他衙役没人敢。[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宋大人,好大的官威呀。”这声音不是府堂内发出的,而是从府堂门口传来。

“是谁?未经许可,擅闯金陵府府堂,罪加一等。”宋玮眼睛气鼓鼓的盯着府堂门口,似乎想要生吞了对方方能宣泄心中的怒火。

“宋大人这官做的确实威风,不过也是,在这金陵府的一亩三分地上,宋大人便是这里的王者,想打谁便打谁,想骂谁,谁还敢反骂不成。”一个清瘦的身影缓缓迈入府堂,身后一左一右跟随的正是高庸和许三原。

“臣金陵府宋玮叩见皇上,吾皇万岁。”宋玮的眼神闪现一丝狐疑,动作一点也不迟缓,连忙从案几后走出来,跪拜在地上,“臣不知皇上到此,未能远迎,望皇上恕罪”

“叩见皇上。”见宋玮跪下,府堂内其他人连忙扔下手中之物,慌忙的跪下。

“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前来金陵府,是随性而为,还是另藏玄机?”俞啸泽低着头跪下,眼神中闪现一层浓厚的迷雾。

“嗯哼。”府堂内诸人都跪迎大夏中宗皇帝夏天启,唯独沈言傻愣愣的站着,高庸忍不住低声提醒沈言下跪迎接,没有选择的沈言只好入乡随俗。

“起来吧,朕也是一时兴起。”中宗皇帝夏天启右手虚抬,示意宋玮起来说话,“朕许久未出皇宫,也不知人间疾苦,故今天来金陵府了解一下。”

“皇上若想知道金陵的情况,传召微臣即可,何须劳烦皇上亲临。”宋玮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狐疑,低着头面露笑容的说道。

“宋大人的意思是不欢迎朕?”夏天启眯着眼睛,眼睛随意的扫过府堂内的诸人一眼。

“臣惶恐,臣死罪。”宋玮吓得连忙跪下,低着头,眼神中露出一丝难以明悟的神色。

“起来吧,朕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夏天启伸出手虚抬一下,“在审什么案件,朕可否旁听?”

“皇上能听微臣审案,那是微臣的福分。”宋玮有些拿捏不住夏天启的真正用意,“昨天望江楼发生了一起命案,堂下便是案犯。”

“哦,望江楼?朕有些印象。”夏天启的嘴角挂着一幅淡淡的笑容,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宋大人,你继续审案吧。”

“堂下案犯,将你杀人经过从实招来。”宋玮安排一个椅子等夏天启坐下后,走到案几后,手拿惊堂木准备拍下时,突然意识到皇上在场,轻轻的放下,眼神不带丝毫情感的盯着沈言,威严的说道。

“回大人,草民说过了,草民没有杀人,也无杀人动机。”沈言接着又将案犯时的经过陈述一边,眼神清明的说道。

“天下岂有如此巧合之事,休要花言巧语的欺骗皇上、欺骗本官。”宋玮的眼神中浮现浓浓的不信,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死者自己杀死了自己。”

“大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此巧合之事未必不存在,大人不知,或许是大人没见识过。”沈言不卑不亢的应答,“存在即合理,天下万事万物我们又知晓几个?”

“一派胡言,本官以为你年轻纯善,却不曾想你如此刁滑,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了。”宋玮说到这里时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夏天启一眼,见皇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吩咐衙役道,“继续行刑。”

“大人,草民之前就提过你这是屈打成招,况且草民只是犯罪嫌疑人,而非真正的囚犯,你这么做是伤天理,有违人权。”沈言毫不畏惧的与宋玮对视,“身为官员,审理案件时要排查各种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而非一味的屈打成招,如此非但不能正确结案,反而让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让含冤之人蒙受不白之冤。”

“你这是在教本官如何审案吗?”宋玮的声音陡的一下提高了许多,眼神威胁的盯着沈言,含怒的说道。

“草民何德何能敢指点大人审案,只是作为一名嫌疑人,草民有权去提一些建议,至于是否采纳,则取决于大人是否英明。”沈言丝毫不惧宋玮的威胁,“草民昨夜被抓至金陵府,嚷着要见大人,可结果是遭受五十七下所谓的杀威棒,直至草民昏迷,后又将草民丢入死囚牢,里面的狱卒更嚷着要弄死草民,然后随便找一个罪名按在草民身上,这朗朗乾坤下竟有如此黑暗之事,如若说这些不是大人指使,那也只能说明大人昏庸无能,在自己的治下竟隐藏着如此骇人听闻的勾当,这让百姓如何信服,依靠像你这样的一群昏庸官员,天下又如何大治。”

“你…你这刁民满嘴的信口雌黄,本官……”被沈言一阵抢白,宋玮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官府自有一套自己的做事风格,你一介草民安敢诽谤官府,不怕抄家灭族吗。”俞啸泽望着颤抖的宋玮,嘴角泛起一股冷笑,尽管自己与宋玮不是一条船上的,但面对皇上旁听,俞啸泽不得不暂时抛下与宋玮的恩怨,帮宋玮圆场,“即便你再怎么不满官府的做法,你也绝对不可以越狱,若非本官早有安排,你现在岂不是逍遥法外。”

“这位大人,草民想要声明以下几点:一,草民是嫌疑人,而非罪犯;二,草民来金陵府是协助调查,而你们却让草民享受了五十七下杀威棒的待遇;三,草民不是越狱,而是被关押在同监的惯犯挟持,以作为越狱的人质;四,草民如果真要越狱,又岂会自己再回望江楼,毕竟草民并不算是真正望江楼的人,草民来金陵城也不过数日而已;五,草民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况且草民被望江楼东家聘为顾问,又岂会做那些有伤望江楼名誉之事;六,死者之死,纯粹是一个巧合。”沈言的思维十分清晰,有条不紊的说道。

“草民遭受的遭遇不得不让草民有理由相信,你们是一群不作为、草菅人命的昏官、庸官。”沈言毫不畏惧的迎上俞啸泽那阴沉的眼神,“大人也不必用那杀人的眼光看着草民,为了证明草民的清白,草民愿意案件重演,让大人清楚案件的始末,还草民一个清白。”

“乱弹琴。”俞啸泽有些不可理喻的望着沈言,“本官为官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什么案件重演。”

“那是大人见识少。”沈言丝毫不给俞啸泽丝毫情面,语带讽刺的说道,随即转过头,向站在夏天启身后、面无表情的高庸说道,“不知这么大人是否愿意帮草民一个小忙?”

“哦,不知让本人如何帮你这个忙?”见夏天启轻轻的点了点头,高庸也有些好奇的问道。

第十七章 给你一个官做

“简单,只要大人准备一些带着油污的碗碟,和一张桌子和一些棉布。[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沈言的眼神中泛着充分的自信。

“有油污的碗碟、桌子和棉布?”大家的好奇心被沈言之语充分的调动起来,有些发呆的宋玮连忙吩咐衙役去准备。

“这位大人,请站在这里,同时将这些碗碟拿在手里,不要将碗碟里的油污滴落出来。”等衙役准备好满是油污的碗碟、桌子和棉布,沈言自己动手用棉布仔细的包裹好桌子的一角,随即指示高庸站在桌子不远处,沈言自己则站在桌子一旁,“好了,这位大人用你手中的碗碟砸向草民。”

“你确定要本人这么做?”众人被沈言一系列的举措弄糊涂了,这不是明显的找虐吗,怎么会是案件重演。

“嗖。”见沈言自信的点了点头,高庸控制好力度,将手里的碗碟飞速的砸向沈言。

沈言也是完全模仿望江楼当时的情景,忍着痛用胳膊挡住飞来的碗碟,破碎的碗碟洒落一地油污和碎片,沈言破旧的衣服也是油污一片,胳膊上也有几处泛红。

“这位大人,你这个时候应该向草民冲来。”沈言接着示意高庸应满含怒火的冲向自己,自己则是侧身一让,重演着望江楼的那一幕情景。

“砰”的一声,高庸没有用内劲控制自己的下盘,如同一个强壮的普通人踩在沾满油污的碗碟碎片,脚下不禁一滑冲下沈言,而看到沈言侧身一让,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以图平稳重心不稳的身躯,可近在咫尺包着棉布的桌角抢先迎接自己的右眼,不禁感到一阵涨疼,身子不由得向旁边一倒,脖子顿时感到一阵撕裂的疼痛,忍不住伸出手一摸,感觉到一丝湿漉漉的,偏头一看,脖子竟然被破碎的碗碟碎片划破了。[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瞧见如同鬼魅一般的案件重演,宋玮的嘴巴张的大大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府堂内何止宋玮一人的表情如此,一干衙役的神情仿似见了鬼,个个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仿佛是一座座石雕,惊讶的望着情景演变。

“怎么会这样。”俞啸泽的神情一点都不输给宋玮,嘴里轻声的呢喃道。

“咋会这般巧合呢。”许三原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高庸。

“有点意思。”夏天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脑海中沉思着眼前这个不尊礼卑且花言巧语的沈言是否值得自己出手,却不曾想他自己已成功的救了一大半,因而兴趣更浓的望了望沈言。

“这位大人,实在抱歉让你受伤了。”沈言伸出手拉起躺在地上的高庸。

“本人是一介武夫,这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高庸按了按仍在流血的脖子,嘴角挂着一股莫名的笑容,朝沈言轻微的点了点头,“本人之前一直好奇你为何要用棉布将桌角包起来,现在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在保护本人,不让本人的眼睛受伤,否则本人真的可能会让满地的碗碟碎片割破脖子,造成大出血,如果真出现这个情况,神仙也救不了本人。”

“大人英明。”沈言竖起大拇指,向高庸轻微的颔首示意,“昨夜望江楼的桌子并没有棉布包裹,而死者的眼睛撞到桌角,那种疼痛是这位大人的几十倍、乃至几百倍,疼痛中带着一丝慌乱,被碎片割破大动脉也在情理之中。”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便是昨日望江楼的案件重演。”沈言的眼神中闪现着一丝智慧的光彩,嘴角微微上扬,凝视望了望宋玮和俞啸泽,“不知大人是否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地方,或者认为草民仍是满嘴跑火车、一派胡言。”

“不知大人在案发后有没有让仵作检查死者的尸体?”见两位大人仍闪现着惊讶的神情,沈言的嘴角挂着一丝自信的笑容,“瞧大人们的神情应该是没做这方面的安排,这完全是渎职行为。”

“瞧瞧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整天都在做什么,拿着俸禄不干活,不是风花雪月就是钻营、勾心斗角,有哪个诚心实意为皇帝做事,又有哪个将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沈言的内心中犹如一道爆发的火山,不吐不快。

“放肆。”宋玮猛的一拍惊堂木,吓的沈言一个哆嗦,“你一介草民胆敢妄议国事。”

“大人之言犹如醍醐灌顶让草民明白了一点,大人采取的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霸道、简洁干练,效果明显。”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冷笑,“但是草民想要说的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每一个繁荣的盛世都离不开草民们的辛勤付出,让草民们了解国事有时能让他们更好的支持国家,为国家付出。”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沈言铿锵有力的说道,“请大人宣判望江楼案件的结果。”

“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一句家事国事天下事,朕不虚此行。”夏天启缓缓的站了起来,饱含智慧的双眸中流露一丝好奇、惊讶,多少年没见到如此果敢、正义感爆棚的年轻人,关键的是这个年轻人有才华、条理清晰,可惜的是出身不好,否则加以深造,必会成为一名栋梁。

“宋大人,朕原本不想干预你审案,可朕听了这么多以及观看案件重演的过程,朕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所言所行,望江楼案件应是一个意外。”夏天启的眼神中略带一丝惹人猜想的深意望了宋玮一眼。

“皇上所言甚是。”宋玮内心中一点也不想这么轻易的定案,不想放过让自己难堪的沈言,可皇上的态度明摆着是要定案,形势比人强,宋玮的嘴角泛着一丝苦涩,“微臣惶恐,一时不察差点酿成冤假错案,还望皇上降罪。”

“望江楼杀人一案实属一场意外,死者是被碎落一地的碗碟碎片胳膊脖子上的血管而造成,与望江楼及望江楼顾问沈言无丝毫关系,死者家属不得事后再找望江楼和望江楼顾问沈言麻烦,沈言当场无罪释放。”宋玮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心态,手举惊堂木,朗声的说道。

“大人明察秋毫,实乃百官楷模。”听到被宣判无罪当场释放,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连忙送上一记非常明显的马屁。

“这个沈兄弟,损人时让人恼羞成怒,可拍马屁时竟然如此可爱,让人一目了然。”高庸的嘴角也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

“宋大人,朕知你,以你之才华担任金陵府知府有些大材小用。”夏天启的嘴角挂着一副莫名的笑容,望了宋玮一眼。

“微臣惶恐!”听到夏天启如此甚赞自己,宋玮没有丝毫喜悦之情,略带凉意的秋天丝毫挡不住一股汗水从背脊上渗出,连忙站了起来,想绕过案几跪下。

“你不必如此。”夏天启摇了摇手阻止,眼神中闪现一丝回忆、一丝失望,“朕四年前提你为金陵府知府,是想让你整顿金陵府,可你的所作所为让朕深感失望,管理上实施中庸之道不说,你竟然与老三牵扯一起,莫非你们宋家认为老三才是走到最后的那一个人。”

“哦不,你们宋家,包括那些士族门阀是不会轻易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或者说没有明确的迹象时,你们这些士族门阀是不会下最终决定的。”夏天启说出这番话时根本就不考虑宋玮会有怎样的反应,或者说夏天启知道自己这么说会造成怎样的反应或结果,但有些事不是畏惧或退缩就能获得想要的答案,“朕知道说的这些让宋大人很惊讶,以朕的水平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朕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朕乃天子,谁敢扰乱朕的天下便是与朕为敌。”

“朕知道你们这些士族门阀子弟一直信奉一个理念,便是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王朝,朕也相信一个王朝活不了那么多年,或者有,你们也会在幕后推波助澜让这个王朝结束,大夏同样如此,朕需要你们,只是需要你们为朕做事,创一个盛世,而非让你们牵涉朕的子嗣,让他们陷入夺嫡的漩涡中。”夏天启说到这里,饱含深意的望了宋玮一眼,“朕不会剥了你金陵府一职,不仅仅是因为你是宋家子弟,而是朕觉得你有大才,心中也有理想有抱负。”

宋玮、俞啸泽和高庸的眼神中闪现深深的诧异,他们从来没想到大夏中宗皇帝这个时候如同一个小孩一样彻底的爆发,尤其是许三原,这个伺候了皇上三十多年,从未见过皇上如此的一面,皇上十二岁登基,先是太后干政、外戚专权,后是诸子夺嫡,皇上一路走来都是兢兢业业,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后再说出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任性。

“你叫沈言,见识了你的案件重演,朕想给你一个官做,不知你敢不敢去做?”夏天启根本不去观看诸人的神情变化,充满好奇的眼神随意的扫了扫衣衫褴褛的沈言。

第十八章 刑部主事

“给我一个官做?为什么?”沈言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短路了,这一切仿似天方夜谭般降临在自己身上,是那么的虚幻不切实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ht.la

“朕想给你一个官做,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嘛?莫非你胆怯还是你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做官的料?”夏天启饶有兴趣的盯着沈言的眼睛。

“草民只是好奇,我妈教过我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便有也是给那些勤快的人,而我爸也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草民不是士族门阀子弟,身上也没有功名,人长得虽然帅,但也还达到那种帅到爆棚的程度,像草民这样的人出去随便一抓便能抓到一大把,皇上为何要选中草民。”一丝喜悦在明亮的双眸中一闪而过,沈言随即眉头轻轻皱了皱,眼神中写满了疑惑。

“哦,这么说你爹娘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夏天启的心情似乎很好,或者想在这里彻底的放松一下,“朕赏你一个官,你却是这副神情,好像这个官如同菜市场的大白菜般不值钱。一旦朕将这句话放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欣喜若狂、趋之若鹜,可你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还要问为什么,有趣。”

“每个人都有选择权和被选择权,草民只是希望自己不是那个糊涂蛋而已。”沈言不相信皇上不调查自己,沈言从皇上的眼神中看出对方误以为嘴里的爸妈是这副身躯的父母,嘴角泛着一丝苦涩。

“朕用人固然要考虑出身,但更重要的是能力。”夏天启轻轻的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沈言的眼睛,“你一手策划了望江楼优惠券活动,证明你做事不拘一格,勇于创新,望江楼的楹联也表现出你的文采,同时你刚才的案件重演,说明你做事条理清晰,另外你面对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仍能保持一个清醒的心态,说明你不为利益所诱,最关键的是你说的那句位卑未敢忘忧国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朕相信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绝对心存正义,而这些便是朕想要赏你一个官做的缘由。”

“草民多谢皇上赏识。”沈言抱拳施礼,双眸中闪现一些智慧的神采,“既然皇上赏赐,应该不会给草民一个九品芝麻官吧,官太小,草民可没兴趣。[夜夜小说网mht.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竟然敢跟朕讨价还价。”夏天启的眉目中闪现一丝莫名的微笑,“朕观你之才情,给你一个刑部主事怎么样?”

“刑部主事?几品?”沈言一头雾水的问道。

“正六品。”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惊讶,实在没想到沈言竟然捞到如此大的好处,或者说压根没想到皇上会一时兴起赏赐沈言一个刑部主事。

“正六品?不算太小了。好,这个官我要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欣喜,“皇上,你金口玉言,可不许反悔。”

“放心吧,朕金口玉言又岂会做那出尔反尔的下作勾当。”夏天启朗声一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回忆和沉思,似乎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

“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带着沈言来金陵的这几天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过程波澜曲折,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惊讶,真不知道沈言这小子走了什么****运,两次见圣都给皇上留下了极佳的印象,这下更离谱,皇上竟然史无前例的封赏他为一个正六品的刑部主事,这完全是一步登天呀。”高庸眯着眼,望着沈言那张稍显喜悦神色的脸颊,心中颇为感慨。

“上次就应该下定决心和这个乡巴佬认识,可咱家也没想到皇上会打破惯例任命一个毫无根基、毫无身份的人为刑部主事,莫非是皇上想要打造一个奇迹,而这个乡巴佬恰好符合皇上心中的目标?”许三原对这个消息似乎还没完全消化,眼神中浮现着诧异,“真不知这小子的运气怎么会这么好,看来从今日起真的要和这个乡巴佬拉好关系了。”

“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蒙受圣恩,这一步迈的太大,小心根基不稳,重重的摔下来。”俞啸泽眼神明显的带着一丝不服气和嫉妒。

“这小子能获得皇上器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皇上此举背后的用意,看来有必要通知家主,让家主提前防范。”宋玮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

“童大人,下官无能,未能及时处理望江楼那小子。”俞啸泽等皇上一行人离开后,对身边人随意的交代了几句,第一时间赶去户部尚书府,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向童延边汇报,“下官没想到皇上会亲临金陵府,并插手望江楼一案,最后还赏了那小子一个刑部主事。”

“刑部主事,不大不小的官职,他这一出玩的是什么用意?”听完俞啸泽详细的描述金陵府案件的审理过程及结果,童延边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本想制造一个机会除了那小子,没成想却让他因祸得福。”

“童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俞啸泽的脸上写着一丝不甘,想到沈言在金陵府呛自己的哪些话,眼神中浮现一丝冷冷的杀意。

“刑部虽然有我们的人,但那里毕竟是七皇子的势力范围,我们也不太好过多插手、干预。”童延边快速的思考着对策,脸上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皇上此举等同于强行在七皇子的势力上撕开一道口子,让那小子充当探路石,当然,七皇子可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也不会欣然接受皇上的安排,七皇子必定会有所表示,虽然明面上不会做什么,但背后的阴谋诡计和一些小伎俩肯定是层出不穷,让他小子自己卷铺盖滚蛋,我们在一旁看好戏就行。”

“还是童大人老谋深算,哦不,是考虑周全。”俞啸泽的脸上写着一丝得意,一丝失落在阴鸷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内暂时不要挑战宋玮的权威,要做出一副和平相处的假象。”童延边似乎忽然想到什么,轻声吩咐道,“大皇子或许对这个好消息有兴趣了解、也会借机部署一二。”

“你去城东的翠轩搂,告诉那里的掌柜,让他将这封密函第一时间送至巴中宋府,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家主。”等皇上一行人走后,宋玮的脸上露出一丝沉思,伏案书写了一封密函,随后叫来一名心腹,低声吩咐道,“也该去三皇子府一趟了。”

“什么?父皇去了金陵府,还赏了一个穷小子一个刑部主事?”宋玮赶到三皇子府后,连忙将皇上亲临金陵府以及封赏沈言刑部主事的事情如实的说给三皇子夏元辰听。

“父皇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啥药?”夏元辰一时未能领悟夏天启此举背后的意图,一双略带迷人的眼眸几乎眯成一条线,脑海中一道灵光快速闪过,然而什么也没抓到。

“按照父皇的品性以及处事方法,绝对不可能对宋大人说出如此诛心之语,莫非父皇意识到什么还是想破釜沉舟打破什么?”夏元辰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嘴中低声的呢喃。

“王爷,其实不管皇上此举有什么打算,目前对我们而言并没有损失什么,刑部是七皇子的地盘,该头疼也是七皇子,而非王爷您。”宋玮一扫往日慵懒形象,眼神中闪现智慧的光芒,轻声的说道。

“不错,父皇子嗣众多,可皇宫里的位置只有一个,谁要想走到最后一个凭借的就是谁手里的底牌多、底牌大。”夏元辰的眼神中浮现自信的光芒,“本王兄弟之中真正实力能排上号的也就那么几个,老大掌握户部,是我们一干兄弟中最富的,加上母族的势力,能挤上前三。吏部是老二的地盘,朝堂中一半官员是老二的人。”

“王爷虽未插手六部,可在军方中拥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军权才是实力的保障。”宋玮的嘴角泛起一股笑意,淡淡的说道。

“军方,再加上你们宋家,本王根本不惧其他的兄弟。”夏元辰的眼角中浮现出一股强烈的自信,插手六部固然拥有一些话语权,但乱世军权才是生存的唯一保障。

“或许让人给老七制造点麻烦,刑部的乐子将会更大。”夏元辰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什么?父皇到底想干什么?”当夏天启任命沈言为刑部主事的消息传到七皇子府时,夏元辉有些生气的摔碎了最心爱的一个玉马,嘴中喃喃说道,“兄弟几个中,本王的势力不是最大,也不怎么显山露水,为何父皇不安排进其他部堂,而是选择刑部?是父皇对自己不信任?还是别有动机?”

“不管了,不管父皇此举的用意到底如何,本王绝对不能让其他兄弟看笑话,我也绝对不能让那小子轻松的在刑部立足。”似乎想到了什么,夏元辉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来人,去刑部尚书府给本王传个话,让林笑棠安排一下,绝对不可让那小子安稳的待在刑部。”

大夏中宗皇帝亲临金陵府旁审望江楼一案,以及额外封赏沈言为刑部主事的消息通过各自的渠道快速传遍金陵城各方势力。

第十九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在各方势力纷纷议论沈言意外被任命为刑部主事的消息及皇上此举的用意中,沈言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容,迈着轻松的步伐缓缓走到望江楼的大门前。[夜夜小说网mht.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沈大哥…沈大哥回来了。”沈言的身影刚出现时,阿福的眼睛张的极大,一脸茫然和不可思议,随即朗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眼睛中蕴含中丝丝泪水,“沈大哥,你没事吧。”

“阿福,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怎么会有事。”望着阿福蕴含情感的眼神,沈言心中忍不住滋生一丝感动,上前一把抱住阿福。

“沈大哥,你回来就好。”望着沈言嘴角挂着微笑,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柜台前,程可儿的眼神泛起一层水雾,声音略显哽咽。

无暇污垢见到沈言安全的回来,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也释放出一丝淡然,眼神中浮现一些释然,欲言又止。

秋盈雪同样也是这份神情,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

“好了,我的东家,我这不完整的回来嘛。”望着真情流露的程可儿,沈言心中颇为感慨的轻抚着程可儿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同时眼神中蕴含着一丝笑意和感激望了望秋盈雪,随即目光与无暇无垢进行了一个简单的问候。

“沈大哥,衙门怎么突然放你回来了?”程可儿的眼神中难得的浮现一丝柔情,轻轻的推开沈言,光洁的脸颊上浮现一丝红晕,低着头轻声问道。

“怎么,我们的大东家是不愿意看到我回来吗?”沈言的脸上挂着丝丝笑容,打趣的说道,“林叔,有吃的吗,我好饿。”

“沈大哥,你就知道取笑我。”程可儿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小女儿姿态。

“有,有,包你吃饱。”林叔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水雾。

“多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与关怀,让你们担惊受怕了。”沈言眼神中饱含真挚,深深的向大家拘礼。

“好了,沈言回来了,大家收拾收拾心情。”七叔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略显激动的说道,“对了,沈言,金陵府没有再为难你吧。(www.yeyexs.cc 夜夜小说网)”

“没呢,他们昨晚也打了一通杀威棒,今天只是走一个正常的取证过程,最后发现闹事者纯属意外身亡,与望江楼和我无丝毫关系,事后死者家属不得再追究望江楼和我责任。”沈言大致将案件重演及宋玮的宣判述说了一遍。

“谁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亲临金陵府。”别人为沈言感到庆幸和喜悦时,秋盈雪从中听到一个重要的信息,不由得感慨说道。

“说实话,还真要感谢皇上亲临,不但让我的屁股免了一顿揍,还赏了一个刑部主事。”沈言心有余悸的说道。

“沈大哥,这是真的吗?”见沈言肯定的点头示意,程可儿的脸上浮现一丝喜悦,心中悄然的滋生了一股淡淡的失落,觉得沈言做了官后肯定会和自己越来越远,装出一副喜悦的笑脸,“恭喜沈大哥了。”

“东家,不管我沈言今后是什么身份,望江楼的顾问都不会丢,除非东家主动不要我了。”程可儿表情隐藏的再好,仍未逃脱沈言的眼睛,心中有一种淡淡的刺痛,眼神中浮现一股真诚,双手抓住程可儿的一双玉手,语气肯定的说道。

“林叔,多准备一些好吃的。”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水雾,转过头对尚未离去的林叔说道,随即转过头对秋盈雪说道,“盈雪姐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一并留下,为沈大哥贺喜。”

听到程可儿的邀请,秋盈雪满含复杂的神情望了沈言那张洒脱、嬉笑中带有一丝玩世不恭的脸,一双美丽的双眸中闪现一丝喜悦、犹豫和不安,为沈言一步登天感到喜悦,这样对方的身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沈言这么快就入朝为官,固然是一件喜事,但沈言毫无根基、又无经验,而金陵城暗潮汹涌,诸皇子为了那张龙椅到处布局、不博弈,沈言很容易中别人的圈套,只要稍不留神,屁股下的椅子还没坐热就被别人赶下台,甚至要了命。

“秋小姐,多谢你为我的案子操心,我沈言何德何能获得秋小姐如此关怀。”沈言望着神情变化的秋盈雪,心中颇为感慨,没想到对方竟然也为自己的案子而操心,眼神中闪现一丝感激,真诚的说道。

“你不必如此,我丝毫没用上力,倒是可儿妹妹为你茶不思饭不想,你要感激的人也是可儿妹妹。”秋盈雪明显不想说出实情,可不知道为啥,话顺着嘴巴一股脑的冒了出来,很顺畅、很自然、也很真诚,也许是为自己的不作为而感到愧疚,也许是被程可儿的坚持而感动。

“沈大哥,你一身疲倦,衣裳也破败不堪,先去洗漱一番,然后再好好的填饱肚子。”程可儿的眼睛扫到沈言身上的残破不堪的衣裳,眼神中浮现一丝柔情,轻声说道。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身上穿的是啥了。”沈言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眼神中浮现一丝自嘲,“阿福,帮我准备一盆盐水和一桶清水,然后再帮我去买一套衣裳,等回头我给你银子。”

“沈大哥,瞧你说的,我为你办事,还需要你给银子呀,衣裳,东家早就为你准备好了。”阿福畅快的应答。

“还是东家考虑周全呀。”沈言感激的看了程可儿一眼。

“哟,真是热闹呀,这色香味俱全,不愧是百年老店呀。”沈言洗漱一番后出来与程可儿等人闲聊了一会儿,林叔拿出看家本领炒了几个拿手菜,正当沈言等人举杯庆祝时,门外传来一个比较尖中有带点娘娘腔的声音,“咱家来的可正是时候,几位不会不欢迎吧。”

“岂敢,言即便是想请许公公也不一定能请到。”望着门口许三原带着两名青衣信步走了进来,沈言的脑海中写满了疑惑,在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上,只能是笑着脸,一副热烈欢迎的神态,“公公,请。”

“沈大人莫怪咱家不请自来。”许三原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眯着眼扫视了在座诸人一眼,“秋大小姐也在呀,好久没见到令尊了,不知秋大人最近在忙些什么?”

“多谢公公关心,家父很好。”秋盈雪不知道许三原的身份,也不知道许三原话语中的意思,只好官方的回答道。

“那就好,就怕秋大人闲不住,出去乱走反而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许三原话中有话的说道,随即看向沈言,“咱家还未恭喜沈大人,年纪轻轻便官居六品,实乃是有为青年,今后还望沈大人有空多与咱家走动走动。”

“公公过奖,能与公公走动实乃言三生修来的福分。”沈言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许三原突然起来的造访,更不明白许三原话语中的用意,自己是什么身份,即便自己莫名其妙的得来一个六品的刑部主事,可在对方眼里,这个官职给他擦鞋的资格都没有,可他为何屈驾来这里与自己交好?

“沈大人一定很好奇咱家为何会突然造访吧?”许三原一双眼睛仿佛可以洞察一切,带着丝丝笑意望了望沈言,“其实咱家也是奉旨而来。”

“奉旨?”许三原的话让沈言原本不太清晰的思维变得更加混乱,怎么这其中又牵扯到皇上?

“皇上知道沈大人没有为官经验,又没有任何根基,心中有些担心,故而让咱家前来,顺便给沈大人带来两名侍卫,以防万一。”许三原心中其实也颇为感慨,伺候皇上三十多年,从未见过有一位臣子能蒙受皇上如此圣恩,担心沈言年轻、根基不稳,派自己前来嘱咐刑部的一些背景,也担心沈言年轻气盛而遭人报复,派了两名锦衣校担任沈言的侍卫,这是何等的荣耀。

“多谢皇上圣恩,也多谢公公辛苦。”沈言也被许三原的一番话彻底的震呆了,皇上对自己的眷顾远超过君臣的恩情,“公公既然来的巧,不如一起吃个便饭?边吃边聊,如何?”

“沈大人正与朋友聚餐,咱家贸然入座似乎有些不太方便呀。”许三原的眼神闪现一丝犹豫。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更何况这个朋友是公公您。”沈言爽朗的笑道,而秋盈雪、程可儿等几位也很识趣的邀请许三原入座,并说女人不该抛头露面而离座,然后让林叔准备另一座吃的,一是招待许三原带来的两位锦衣校,二是自己等人就餐。

“不知沈大人对六部有哪些认知?”许三原见沈言轻微的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八年前皇上任命七皇子长掌管刑部后,七皇子在母系一族的帮组下不断布局,任人唯亲,凡是明面上不是七皇子一系的人全都被七皇子以各种理由铲除,如今的刑部可谓是七皇子苦心营造的铁打营盘,当然其中不排除仍存在个别还未暴露的其他势力的暗谍。”

“所以沈大人上任时必须要做到新官上任三把火,否则便会被他们的下马威所驱逐。”许三原满含用意的眼神望了望沈言。

第二十章 阳谋

“三把火?”沈言知道新上任的官员为了坐稳或者说体现自己的威望,在上任伊始时会放三把火,可问题是刑部的情况有些特殊,心里有些拿捏不准,“这三把火如何放?不知公公有什么指示?”

“好吧,就当我没问?”望着许三原一副你别问我的神情,沈言不由得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神情。[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yeyexs.cc]

“如果我是七皇子,我会怎么做?”脑海中闪现许三原述说的刑部情况,沈言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中虽有不太好的预感,却没想到刑部的情况竟是如此糟糕,七皇子既然将刑部视为禁脔,必然会采取一些手段让自己无法在刑部站稳脚跟,而关键点是七皇子会采取怎样的手段。

“亲力亲为?”亲历亲为是很多“新官”常犯的毛病,每件事情都想面面俱到,并且事无巨细的关心询问,结果不但加重了自己的工作量,下属也会觉得自己不被上司信任。久而久之,新官会不堪重负,下属也会因此失去工作的积极性。

“给下属信任?”信任下属的工作能力,学会适当放手,起到把关、指导作用。

“或者是静观其变?”不必急着一上任就想要大幅度的调整,这样会引起很大的反弹,尤其人都有念旧的感情,任何对旧主管、旧做法的批评都会引起反弹,所以一开始都要接纳,再慢慢去改变。去芜存菁,从中发现真正能为自己所用之人。

运用技巧,温和渐进才不会引起反感,最忌讳的就是拿起刀子进行所谓的变革,事实上,这样反而会产生非常大的阻力,甚至产生阳奉阴违的情况,与部下先把诚信建立起来,然后再让他干这个干那个。“未信,则以为厉己也”,当信任还没建立起来,自己让下属干这干那,他们肯定不乐意。

“信任怎么建立?”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信任从小事做起。小信成则大信立,罚不信,则禁令不行。讲小信用,大信用也就会逐渐确立起来,赏罚不讲信用的话,那么法令禁规就无法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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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沈言的脑海中闪现各种可能的应对之策,但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这些都只是理论,但总算是聊胜于无,或许自己根本就不该想这么多,还是见招拆招,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想到这里,沈言的眉头轻轻的舒展开,眼神中也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看来沈主事已然是胸有成竹了。”望着沈言神情的变化,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和惊讶,刑部的局完全是一个死局,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官员面对这个死局都会束手无策,否则皇上也不会特意让自己来提醒或警示沈言,可对方的神情明显是所有明悟,这似乎不太可能,一个毫无经验的人面对这个死局时更是毫无头绪,沈言的这副神情莫非是不明白刑部的局到底有多深?带着这些疑惑,许三原试探的问道。

“公公抬爱了,言何谈胸有成竹。”沈言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现一丝智慧的光芒,“刑部的水很深,深到言一涉入必死无疑,可在不清楚对方的布局前提下,任何对策都是空谈,唯独见到庐山真面目时,方知胸中念想是否可行。”

“有信心面对就好,咱家也不虚此行。”许三原的嘴角泛着一股淡然的笑容,盯着沈言自信的眼神凝视了一会儿,笑呵呵的说道,“沈主事上任后虽会遭遇一些磨难,但刑部的人不会明着为难沈大人,或许会是阴奉阳违,或者给你一个几乎完不成的任务。”

“多谢公公指点,言不胜感激。”沈言轻轻的颔首示意,眼神中浮现一丝自信、一丝期待,更多的还是茫然。

“时间也不早了,咱家也该告辞了,咱家走之前预祝沈主事鹏程万里。”沈言与许三原边吃边聊,时间差不多后,许三原主动提出离开,眼睛中夹杂一丝鼓励深深望了沈言一眼。

“两位怎么称呼?”许三原离开后,沈言闭上眼睛,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随后眼睛微微张开,来到两位锦衣校身前,面带微笑的问道。

“卑职常武、卑职章盛见过大人。”常武、章盛连忙站了起来,眼神中夹杂复杂的情感望着沈言,双手拘礼的说道。

“两位不必多礼。”沈言轻轻的摆了摆手,明亮的双眸中带着丝丝睿智的光芒,仔细打量了常武、章盛两人,两人的年纪都在三十出头,正是身富力强的年纪,两人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不羁和不忿,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狐疑,随即淡然笑了笑,“两位在锦衣校中应当有一定的身份,本该有着不错的前程,然而今天起却被调来保护我这个貌似前程似锦、实质是前途不明的人,心中存在一些异样的情感也在所难免。”

“不必解释,也不必在意什么,我能体会、理解你们的心情。”见两人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异动,似乎想要解释什么,沈言连忙摇了摇手,“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明白人,我只想说一句,不管你俩现在有什么样的心情,今后我们三人的命运将会连在一些,那些不想让我好过的人也未必会放过你们。”

“当然,如果你们是他们派过来监视我的则是例外。”沈言的眼神中蕴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静静的看了两人一眼。

皇宫,御花园。

御花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御花园地面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性图案,丰富多彩。葱郁的树丛映衬着红色的墙壁和金黄的琉璃瓦,亭子旁边是一座山,那座山是一座石头砌成的假山,四处是碧绿的树木。

“许三原,你见了沈言,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夏天启信步走到小亭子里,眼睛望着不远处的假山,眼神中浮现一丝迷离,淡然的问着紧跟着身后一步之远的许三原。

“回皇上,奴才不知该怎么说。”许三原轻微的弓着身子,面色如常的说道。

“你呀,朕曾下旨内监不得干政,甚至严厉的惩处过几起影响恶劣的例子以儆效尤。但朕现在问你话,你也不必担心有人找你麻烦,朕还没糊涂到那种程度。”夏天启知道许三原心中的担忧,眼角泛着一股自豪的笑容。

“奴才不敢。”许三原的身子弓的更低一些,眼神中浮现一丝感激和水雾,一个侍候皇上三十几年的内监能获得皇上如此的信任,这份殊荣非比寻常,“奴才见到沈言后将刑部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顺便多嘴的说了一句新官上任要三把火。”

“哦,那沈言如何反应?”夏天启未等许三原说完,饶有兴趣的问道。

“回皇上,沈言听后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三把火,随后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约一盏茶的时间,然后眼神中恢复一丝清明和自信,似乎找到了破解之法,奴才冒昧的询问了一句,谁知沈言说了一句,眼前想到的一切对策都是空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必须明确了对方的阴谋阳谋,方能有针对性的寻找破绽然后一击必中,否则打虎不死,反被虎伤。”许三原低着头,不带丝毫情感的述说着沈言当时的表现。

“听到危机不畏缩,也不茫然,更没有盲目找帮助,加以深造必能成器。”夏天启收回望着假山的眼神,带着一丝自信的笑意,看了低着头的许三原一眼。

“如果他能成功度过这一难关,朕或许要好好考虑给他一个更重要的机会。”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坚毅,也有一丝冷意从坚毅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听到夏天启低声的呢喃,许三原将头垂的更低,心中明白皇上果然将沈言当成了一颗若有若无的棋子,提拔沈言为刑部主事看似有些儿戏,实质是皇上要打乱七皇子在刑部的势力布局,如果沈言成功打乱七皇子的布局,证明沈言不仅有才,更有大气运,当然,如果失败了,对皇上而言,也没损失什么,这也是皇上为何嘴中只是呢喃成功,没提失败。

刑部公堂。

“部堂大人,您叫下官前来有何吩咐?”刑部员外郎崔鸣仕带着一丝拘谨和惶恐走到林笑棠身前,脸上堆积着巴结的笑容,缓缓说道。

“没啥事,只是唤你前来询问刑部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案件?”林笑棠的脸上挂着一丝和蔼的笑容,眯着的眼睛中浮现一丝严厉之光淡然的扫过崔鸣仕略显肥胖的身躯。

“回部堂大人,刑部近期内并无要案、大案,只是昨日京郊发生了一宗面案有些棘手。”崔鸣仕不太明白高高在上的林笑棠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日常从不过问的事。

“嗯,今天皇上封了一介草民为刑部主事,王爷不希望这个人安稳的呆在咱们刑部,当然,咱们不能明着让他难堪,也不要耍阴谋诡计,要弄一些阳谋,迫使对方无法站稳脚跟便可,你能否将此事办妥当?”林笑棠一副人畜无害的笑道。

第二十一章 沈言审案

沈言一身青色长衫,嘴角轻微上扬,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迈着轻盈的脚步缓缓来到刑部大堂,无暇、无垢一身黑裳、女扮男装紧跟在沈言身后,常武、章盛一身黑衫走在最后,派头十足中带着酷炫、霸道。(www.yeyexs.cc 夜夜小说网)

“本官是新任刑部主事,不知本官的办公场地在哪?”迈进刑部大堂,沈言瞧见一名书吏从眼前走过,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连忙轻声唤住。

“新任刑部主事?在下并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书吏一脸傲然的说道。

“不会吧,吏部的文书昨天就发过来了呀。”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脑海中浮现一丝杂念,莫非是吏部故意如此,他们在发放官印时明显是一副有好戏看的神态,不对,他们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错误,绝对不会将麻烦牵扯在自己身上,文书绝对是送到了刑部,是刑部的人想要让自己难堪,这种做法虽儿戏,可效果还是比较明显。

“这是本官的官印,麻烦你带本官见部堂大人。”沈言从腰间掏出官印,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不愠不火的望着书吏。

“在下很忙,你看?”书吏一副匆忙的神色,似乎不太愿意给沈言带路。

“是吗?可本官见你并不行色匆匆,而是很悠闲,瞧你的神态似乎专门在此等人,不知你等的那一位是不是本官呢?”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玩味的笑容,冷冷的直视着书吏的眼睛,似乎想要将对方看透。

“你…你胡言乱语。”书吏被沈言直视的有些发毛,心中有些忐忑、有些心慌的说道。

“本官是否胡言乱语,你心中有数。”沈言盯着书吏淡淡的冷笑,“这完全是儿戏,不知是看不起本官还是想出此方法之人的智商犹如儿童,竟然用如此幼稚的手法,好笑。”

“为何在此喧闹?”沈言话刚落,从旁边传来一个局促中带有一丝愤怒的声音。

“小人见过崔员外郎。”书吏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和惧意,低着头说道。

“原来是崔员外郎,下官沈言,新任刑部主事,今日前来点卯,还望员外郎今后提携一二,下官将不胜感激。”沈言上任之前对刑部的官员和人员还是做了一些必要的功课,崔鸣仕,崔家旁系子弟出身,不得家族重视,为人善钻研,亦善左右逢源,凭借个人才能现官居从五品的员外郎,恰巧此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wwW.mht.la 无弹窗广告)

“本官哪敢提携沈主事,沈主事之职乃皇上钦点,说不定本官日后尚需沈主事提携一二呢。”崔鸣仕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吏部文书昨天送达,本官以为沈主事今日不来点卯,故而没有交代下去,下面的人也不知道沈主事今日前来。”

“下官初来乍到,不知道的事多着呢,还望大人今后多指点指点。”沈言说完,右手从左手衣袖中掏出一些银票趁着旁边无人时轻轻塞到崔鸣仕的手中,“下官今日刚来,不知大人有什么交代没?”

“交代谈不上。”一丝淡淡的笑容从紧绷着的脸上一闪而逝,崔鸣仕轻轻的将银票塞进衣袖中,动作极其熟练,昂着头率先向里走去,沈言亦步亦趋的跟着,“听闻沈主事善刑名,今日部堂里刚好有一案件让本官着实头痛,不知沈主事能否为本官分忧一二。”

“能为大人效劳乃是下官的荣幸,不知下官如何为大人分忧?”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泛起一股莫名的笑意,终于进入主题了。

“沈主事既然善刑名,不如此案交给沈主事主审如何?”崔鸣仕的嘴角虽挂着一丝笑容,但语气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审不好就是你沈言的责任,审好了便是我的功劳。

“哦,审案呀。”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刑部怎么会用如此简单的手法刁难自己,莫非是自己的银票起到了作用,但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又岂敢违背上面的意志,哦,明白了,此案绝对不是普通的案件,案件里面必定有猫腻。

“莫非沈主事不愿意,或者是觉得对刑名的理解还不够而不敢接手?”听见沈言话语中夹带一丝犹豫,崔鸣仕淡然的一笑,嘴角浮现一丝轻蔑,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草根即便有种莫名的运气而获得机遇,他还是改不了一个草根的本质。

“好呀,如果下官在审案过程中遇到哪些不明白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指教。”既然这是一个阳谋,自己根本无法躲避,倒不如放开胸怀主动去接受,只不过,在这之前,自己也可以故意装成一副弱势的姿态,好让对方掉以轻心。

强势也好,弱势也罢,是要根据情景、对象的演变而采取相应的手段,目的都是为了彻底的打倒敌人,正所谓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必须要一击必中,让对方永远记住自己并不是一个随意让人欺负的。

“案件是这样的,昨日京郊上报了一桩投毒杀人案,京郊知县有些拿捏不准,只好将此案呈报刑部,恰好此案交到本官手中。”崔鸣仕带着沈言走到沈言的办公地点,拿出一本案卷,打开给沈言翻看。

京郊兵营中有一个名叫吴怀的士兵,被指控将砒霜放在馒头里,毒死了京郊县民边某,其邻妇孙氏与卖馒头的、卖砒霜的都作为证人指控吴怀,经京郊知县审理,吴怀已低头认罪,被判为死刑。

“不知案犯、证人现在何处?”沈言快速的浏览完案卷,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查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案犯、证人恰巧今日凌晨带到刑部。”看到沈言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态,一股轻蔑之情在眼睛中一闪而逝,脸上露出一副关怀的笑容,虚情假意的开导道,“京郊知县、刑部上下都认为此案铁证如山,准备批准结案了。”

“哦,既然上下都认为此案已铁案如山,那大人为何还要让下官审理此案?”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笑意,若有所思的望着崔鸣仕。

“本官觉得此案不该如此结案,但本官又找不到破绽在哪,故而内心中十分焦虑。”崔鸣仕似乎察觉到沈言有所怀疑,心中莫名一跳,收拾情绪,淡淡的说道,“这不,沈主事恰好今天前来刑部点卯,而本官又听闻沈主事善刑名,故而让沈主事再次审理此案,等沈主事审理后再结案。”

“好吧,下官不敢说一定能找到破绽为大人心安,但下官一定会尽力而为。”听到这里,沈言已然完全明白了崔鸣仕的布局,此案看似铁证如山、毫无破绽,但此案仍是事有蹊跷,而崔鸣仕正是借助此案来给自己下马威,确切的说,如果自己无法找到破绽,崔鸣仕必然会训斥自己一顿,让自己羞愧、无法融入刑部,也让刑部上下嘲讽自己,直至自己主动离开,更甚者,训斥自己草菅人命,借故参自己一本。

“你每天能卖多少个馒头?”在崔鸣仕让人传唤案犯、证人的过程中,沈言一直苦死这此案的破绽到底在哪,但见到案犯和证人后,沈言先传卖馒头的问道。

“大约两三百个吧。”卖馒头的跪在地上抬起头回答。

“一人大约买几个?”沈言又问道。

“三四个。”对方又答道。

“如此说来,你每天要同近百个顾客打交道咯?”沈言稍微沉思片刻说道。

“是的。”卖馒头的了点头头回答道。

“这近百人的相貌、姓名,以及哪一月、哪一天来买过你的馒头,你都能记得吗?”沈言突然提高声音问道。

“不能。”卖馒头的微微一怔,又摇头答道。

“既然不能,那么你为什么偏偏记得吴怀是某月某日买过你的馒头呢?”沈言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道灵光,立即追问道。

“这,这……”听到沈言的叱问,卖馒头的明显感到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回答不出。

“那为何你的证词上明确写着你清楚的记得。”沈言似乎找到了某些关键所在,紧接着问道。

“我本来也不记得,那天县役宋某来对我说:‘衙门里正审问一桩投毒杀人案,凶犯吴怀已经服罪招供了,只是缺少一个卖馒头的证人,你就出庭作证吧!’大人,我们做小本生意的人怎敢得罪衙门里的人?我便依允了。”在沈言的紧紧逼问下,卖馒头的仿似彻底的放开了,缓缓说道。

“好了,你先下去吧。”沈言的眉角轻轻的露出一丝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自信,“传孙氏前来问话。”

“不好,这小子似乎真的找到了此案破绽的关键所在,难道他真的善刑名而获得皇上的器重后被破格提拔?”崔鸣仕见沈言如此之快的推翻了卖馒头的证词,脑海中写满了诧异和震惊,同时心中也闪现一丝愤懑和担忧,“该不该让他继续审下去,只怕他真的会找出此案的破绽而结案,非但完不成部堂大人的交代,也会让这小子一下子扬名于刑部。”

“大人,你是在担心下官审理不好此案吗?”眼神的余光见到崔鸣仕神情的变化,沈言心中泛起一阵冷笑,脸上满是歉意,关切的问道。

第二十二章 沈青天

“孙氏,你之前曾说你见到吴怀投毒,此事当真?”见孙氏的神情略显紧张,沈言挥手示意让其放松,脸色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问道。(wwW.mht.la 无弹窗广告)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孙氏的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肯定的答道。

“你确定?”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怀疑,“你每日见到什么人,他们的模样你都能清晰的记住?”

“民妇确定。”孙氏肯定的说道。

“这么说来你的记忆力超群呀,起码本官做不到。”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然的笑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脸色严肃的说道,“本官怎么听说案发后,京郊县衙有衙役上门找你?”

“啊?”孙氏的脸上浮现一副活见鬼的神色,眼睛张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望了沈言一眼,“大人,民妇不想做假证,是衙役宋某上门找到民妇,说这个案件已铁案如山,但最好还是需要一些证词,让民妇作证,民妇当时不想出面,可衙役宋某威胁民妇,民妇没有办法,俗语说民不与官斗,民妇迫于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作证。”

“哦,你的言外之意是衙役宋某对软硬兼施,迫使你出面作伪证,是吗?”沈言的眉角浮现一丝笑意,案件查证到现在,案件基本上有了反转的可能,或者案件的破绽终于被自己找到。

“是的,大人。”孙氏的眼睛里浮现了一丝泪花。

“孙氏,本官问你案发前,你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一些特别的地方?”沈言的信心更加充足,眼神中也浮现了一丝笑容,突然问道。

“回大人,民妇知道吴怀和边某关系向来不和睦,案发前,民妇听到边某和吴怀大吵了一顿,最后吴怀摔门而出,等吴怀出门后,民妇隐约间到听到一阵犬吠,好像中间还夹杂着边某的几声惨叫。”孙氏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边某和吴怀吵架的事,连忙说道。

“嗯,很好,你先下去了,在这份证词上签字画押吧。”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淡然说道,“带砒霜店的掌柜前来问话。”

“吴怀在你那买了多少砒霜,做何用途?”砒霜店掌柜的进来后,沈言笑容满面的问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www.yeyexs.cc]

“回大人,吴怀在小的店里买了二两砒霜,至于做何用途,小的不得而知。”掌柜的低着头说道。

“你经营这类有毒之物,在买出的时候,难道不问一下顾客买了后做何用途吗?”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这类物品极具杀伤性,怎么能随意流通市场?为了减少危害性,官府应该要进行必要的管控才行,当然,这仅仅是沈言的有感,暂时还没有这个权力和能力做到这点。

“回大人,小的当时问了,但吴怀并没有回答,小的也就没多问,也不敢多问。”掌柜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后怕,将大部分人买砒霜的用途总结了一下,“不过买砒霜的人大都是用来毒老鼠,谁会傻的买砒霜服用。“

看来卖馒头的和孙氏是受到衙役宋某的逼迫而出面作假证,唯独卖砒霜的说的是真的,吴怀确实在他那里买了一些砒霜。与三人先后问话后,沈言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其中的真伪。

“大人,经过下官的询问,此案的案情正如大人预测的那样存在破绽。”等卖砒霜的掌柜下去,沈言的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笑容望了崔鸣仕一眼,“不过是否能最终明确破绽,下官仍需要问一下当初验尸的仵作,不知仵作是否一同随来?”

沈言清楚崔鸣仕等人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必定做足了功课,不可能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查找更多的蛛丝马迹,让自己找到此案的破绽。

“本官看到案卷时心存疑惑,故而也让仵作一同前来,准备询问一番。”崔鸣仕的脑海中浮现一丝不妙的念头,但案情到了这个阶段,即便自己想要阻止沈言查下去也只是耽搁对方的一些时间,除非现在不让沈言再接触这个案件,否则破绽和真相很快就会被沈言查到,况且自己内心中似乎也想要看看沈言的能耐到底有多大,这不仅仅是收了沈言的好处,更多的是对沈言的能力有个整体的了解,好准备后续的手段。

“大人果然是思维缜密。”沈言连忙送上一顶并不高明的高帽子,却让崔鸣仕有些哭笑不得,“传仵作。”

“仵作,案发后你检验尸首时有何发现?”仵作到场后,沈言没有丝毫寒暄,直奔主题的问道。

“回大人,案犯后,下的随同县尊前往案发现场,当时见边某嘴唇发Q县尊与小的都怀疑是中毒身亡,恰巧吴怀当天与边某发生争执,而在这之前吴怀从砒霜店里买了一些砒霜,县尊大人询问过左邻右舍后,一致认为吴怀是怀恨在心,因而投毒将边某毒死,杀人泄愤。”仵作将案发现场的经过及京郊县令的查证过程简单的陈述了一遍。

“哦,那回到县衙后,县令是如何审案的。”沈言然有兴趣的接着问D县尊提审吴怀,但吴怀死都不承认,县尊大人有些急不可耐的用刑,结果吴怀被打了几次后最终招认了自己投毒杀人。”仵作的脸上浮现一丝理所当然的神情。

“屈打成招,为何这些当官的都喜欢动用大刑呢,这不明摆着迫使犯罪嫌疑人主动抗下罪证吗,什么时候这些官员能改改这个毫无人性的手段,真真正正的想着帮助犯罪嫌疑人洗清罪行,抓住真正的罪犯。”听完仵作的话语,沈言瘪瘪嘴,眼神中浮现一丝嘲讽、一丝无奈,望了崔鸣仕一眼,淡然说道。

“嗯哼。”崔鸣仕的脸上浮现僵硬的表情。

“仵作,你有没有对边某的尸体进行解剖或者验证?”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期待。

“回大人,当初县尊大人已然定案,小的也就没有多事。”仵作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狐疑。

“身为仵作,有责任去验尸,而不是县尊如何定,而自己不作为。”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厉色,严肃的说道,“将边某的尸体抬来,准备一根长长的银针,本官要亲自验尸。”

“沈主事,死者为大,这样验尸是对死者不敬呀。”崔鸣仕的眼睛里闪现一丝轻蔑、一丝厌恶和害怕,轻声的向沈言说道。

“大人,验尸是为了让死者走的心安理得,也是不让真正的凶犯逍遥法外。”沈言有些不敢苟同的说道。

“仵作,你看,银针上根本不见黑,证明死者不是被砒霜毒死的。”尸首被抬来后,沈言手握银针,静静的站在尸体前好长时间,嘴中低低的呢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如此,只是为了让你走的心安理得,不冤枉一个好人,让真正的凶手落网,我只好对不住你了,嘴里念叨完,右手轻轻的颤抖着,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一下插进死者的胃部,接着颤抖的拔出来,见银针无丝毫变化,沈言抬起头,甩掉心中的那一丝惧意,朗声说道。

“喉咙也不见黑。”沈言说完后又插在喉咙里,拔出来后,银针不见黑,“死者若是被毒死的,插入喉咙和胃部的银针就会泛黑,可本官手里的银针无丝毫变化,足以证明死者不是被毒死。”

“大人,经过下官的排查以及将前后的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下官已查清此案的真相。”沈言站了起来,眼神里闪现着自信的光芒,朗声说道,“带案犯吴怀,人证孙氏、卖馒头的和卖砒霜的。”

“吴怀,你与边某素来不合,边某死前跟与你大吵一架,而恰巧那一天你为了毒死家里的老鼠去砒霜店里卖了二两砒霜,因而左邻右舍都认为你毒死了边某,这点孙氏等人可作为人证。”等一干人等带来后,沈言稍微沉思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

“京郊县令和仵作赶到案犯现场发现死者嘴唇发青,加上左邻右舍提供的证词,县令便认定是你毒死了边某,后见你不招,便采用大刑,而你受不了刑罚,便无奈的承认毒死了死者。”沈言先是看了跪在地上的吴怀一眼,随即扫视了在场诸人一眼,接着说道,“死者嘴唇发青,不是因为被砒霜毒死,而是被狗咬了几口,最后死于狂犬病,所以嘴唇发青,这点孙氏的证词可作证。”

“不要问我为什么被狗咬了会的狂犬病,嘴唇会发青,这些是基本常识。”瞧见崔鸣仕等人的脸上闪现了一丝诧异,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淡然说道,“京郊县令为了增加说服力,因而派衙役宋某前去找卖馒头的和孙氏作伪证,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本官事后会上折子如实上奏。”

“孙氏、卖馒头的,本官知道你们身为小人物不容易的地方,也念你们是初犯,此案就不追究你们刑责,望你们今后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正气,“吴怀,现在案情大白,本官宣判你无罪,当场释放。”

“大人,您真是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吴怀等人听到沈言的宣判后,齐刷刷的大声喊道。

第二十三章 孤臣

“你是白痴呀,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枉本官如此信任你。[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沈言判完吴怀案后不顾崔鸣仕悲苦中带着多变复杂的神情,也不没去看那些书吏眼神中闪现的一丝崇敬之色,向崔鸣仕轻轻的拱拱手,潇洒的离去。望着沈言洒脱的身影,崔鸣仕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随即愁眉苦脸的来到林笑棠身前,如实的汇报了沈言审案的整个过程,林笑棠听后暴跳如雷,拍着桌子大骂崔鸣仕。

“部堂大人,或许我等都小觑了沈言。”崔鸣仕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脑海中浮现沈言询问案件过程的一幕一幕,发现沈言的作法与现职官员完全不同,沈言不上来直接审完罪犯,而是先从人证入手,寻找案件的破绽,最后才审问犯人,“或许我们一开始就应该多打听一些消息,而不是认为对方是泥腿子出身就从内心中轻视对方。”

“你现在说这些有啥用,没完成七皇子的交代,你我有何脸面坐在这里扯这些没用的东西。”林笑棠没有一点心情想听崔鸣仕的解释。

“部堂大人,下官没能完成七皇子的交代,固然要受到相应的责罚,但是下官也成功的打探了沈言的虚实,为下次拟定策略时提供了相关的佐证。”一丝不满和愤恨从崔鸣仕的眼神中一闪而逝,随即低下头,轻声说道。

“你之言也不无道理。”能坐到并坐稳刑部尚书这个位置,足以证明林笑棠并非是一介庸才,沈言之事既然发生了,固然需要崔鸣仕背黑锅、承担七皇子发泄的怒火,但总不能将崔鸣仕暴打一顿,而是想方设法找到对方的弱点,然后借机发出致命一击,“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沈言?”

“部堂大人,既然沈言有如此才情,下官觉得再让他审理奇案、悬案只会增加其名气,时间一长必定让底层的一些书吏产生一些遐想,既然如此,倒不如让部里的所有官员、书吏与其隔绝,不让他做事,只挂着刑部主事的空衔,时间一长,他必定会不满,想闹事,届时我等便可借机拿下他。mht.la [夜夜小说网]”崔鸣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即有嫉妒、不甘,又有艳羡、赞赏。

“这倒不失为一个良策,只是不知道七皇子会不会给我等如此长的时间。”林笑棠的眉目间浮现一丝无奈和担忧。

“严令官员、书吏不许议论沈言审案之事,更不得传播。”林笑棠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轻轻拧在了一起,严肃的吩咐崔鸣仕。

即便林笑棠想到了控制言论,然沈言断案如神的消息和沈青天的名号仍飞快的传遍了金陵城各方势力的耳中。有的人只是一笑了之,并不认为一个善断案的人能对自己更进一步带来多大的益处,或者说,他们的骨子里仍瞧不起没有良好出身的沈言。有的人陷入沉思,觉得皇上不可能贸贸然提拔一个毫无益处的人,莫非这是皇上对某些人提出的警示。有的人觉得有必要是拉拢尚未完全崛起的沈言,为自己今后的发展埋下一支伏笔。

“爹,您找我?”秋盈雪洁白的脸上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秋慕白身前,轻声问道。

“嗯,爹刚听到一个消息,或者说是一个传闻。”望着青春洋溢的秋盈雪,秋慕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慈爱,眼神中也闪烁着关爱,“沈言断案如神、案犯和人证等齐声称呼沈青天的消息现已传遍了满金陵城。”

“沈…沈言他断案如神,他被称呼为沈青天?这是怎么回事?”秋盈雪心中猜测沈言也就在这一两天内上任,但并不清楚是今天走马上任。

“事情是这样的……”秋慕白随即将听到的有关沈言审案的过程快速的说了一遍。

“嗯。”秋盈雪轻声的哼了一下,心中明白沈言一上任将面临着重重考验,可没想到沈言一上任便能轻松的翻盘,还获得了一个青天的名声,这对他今后的仕途有着莫大的益处。随即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当日沈言在林边救自己时无意间轻薄自己的情景,随后浮现一个高大清正廉明的青天大老爷的形象,可一时间秋盈雪似乎无法将这两个形容融为一体。

“盈雪,爹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你的心思,但爹想要提醒你一句。”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担忧和无奈,担心秋盈雪对沈言的情感会沦陷,不管沈言有着怎样的出身,身边有好几个女子,可以证明沈言无法做到像自己这样专一,一个不专一的男人不是一个好丈夫,这是秋慕白的信念,秋慕白也是这么做的。可秋慕白心中也清楚,一个男人的身边围绕着很多女人,证明这个男人绝对的优秀,而优秀的男人则是女子的上佳伴侣。

“不知爹想要和盈雪说什么?”望着陷入沉思的秋慕白,秋盈雪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诧异。

“盈雪,沈言崛起的速度太快,没有良好和深厚的根基,这样的官员很容易遭人嫉妒、也容易遭受政敌的攻讦,你想和他交往,爹不想拦你,但你一定要做好两个准备,一是提心吊胆,随时要有遭遇风暴的心里准备;二是包容心,到了今天,爹不得不承认沈言很出色、很优秀,一个优秀的男人身边必定有很多红颜知己,你要有宽厚的包容心,不要善妒。”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慈爱、一丝无奈。

“爹,你瞎说什么呢?”秋盈雪的脸上浮现一丝绯红,娇羞的说道。

“爹有没有胡瞎说,你心中清楚。”瞧见秋盈雪一副小女儿的心态,秋慕白深吸了口气,女儿大了,也有了心上人了,我也老了。

“爹,沈言不是深得皇上的器重嘛,如果出事了,皇上会保他的呀。”秋盈雪忍着一丝羞涩,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淡淡的说道。

“不错,皇上确实喜爱沈言,但有一个前提条件,沈言必须符合皇上的心意,且不断的为皇上创造价值,可一旦沈言做了一件让皇上不满意的事,同时又受到政敌的攻讦,皇上是不会出面搭救的,换句话说,沈言要想一直获得圣恩,就必须要一直获得皇上的喜爱,这是一件极其难的事。”秋慕白深有感触的说道。

“如今朝堂的局势十分混乱,诸皇子想染指朝堂,门阀士族纷纷浮出水面支持他们心目中的皇子,一干外戚也是如此,这些势力交织在一起,他们绝对不允许一个没有背景和根基的人从他们的碗里抢食物,而皇上是一个雄心勃勃的盛世君主,他一心想要打破朝廷现有的格局,创造大夏的真正盛世。”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迷惘和担忧,“沈言要想一直获得皇上的喜爱就必须要做一个孤臣,与百官为敌的孤臣,这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爹做不到与百官为敌,所以爹才会有今日的境遇,皇上虽信任爹,但又不是完全的信任。”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失落,颇为感慨的说道,“做孤臣,不但要莫大的勇气,一路披荆斩棘,同时要时刻将自己置之死地,迎接各路明枪暗箭。”

“即便沈言具备这样的勇气、魄力和能力,可这其中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大问题。”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堪忧,似乎在为自己的前程担忧,也似乎为女儿的幸福担忧,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担忧,“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不再年轻,如果再年轻三十岁,以皇上的雄心和魄力,对沈言而言绝对是一件幸事。”

“皇上为何要选沈言做这个孤臣?”秋盈雪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机缘。”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茫然,“至于你今后是否想要和沈言继续交往,爹不拦你,一切由你自己拿主意。”

“许三原,你说的都是真的?沈言获得了沈青天的名声?”夏天启手拿一本奏折,认真的阅读着奏折上有关白莲教闹事的内容,脑海中想着是该下旨申斥当地官员办事不力,还是采取引蛇出洞,暂时不闻不问,听完许三原述说的沈言断案和沈青天的名声后,猛的放下手中奏折,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喜悦和期待的神色。

“奴才哪敢欺骗皇上呀,这一切都已在金陵城传的沸沸扬扬了。”许三原站在下首,低着头,肯定的说道。

“朕知道沈言有些才能,但他的才能却再次超脱了朕的期望,一个没有根基和经验的年轻人能在一群狡如狐狸的官员中翻盘,确实让朕大吃一惊。”夏天启轻轻的敲着案几,眉目间陷入一丝沉思。

“看来朕的孤臣计划可以实施了。”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坚毅,有股破釜沉舟的决心,“许三原,传朕口谕给老十八,解除禁足并让他多与沈言走动。”

“奴才遵旨。”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明亮。“原来皇上不仅仅想要打造一个寒门奇迹,还要让沈言做孤臣,更让一向冷落的十八皇子牵涉其中,这一步棋究竟有多大,看来只有皇上一人知道。”

第二十四章 拉拢

“欢迎沈青天回家。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离开刑部大堂后,沈言带着无瑕两姐妹在常武两人的向导下,在金陵城大街小巷游逛了起来,一是熟悉金陵城是地形,二是欣赏金陵城古色古香的景色,三是淘一些精致可爱的饰品,等几人都逛的有些累了,沈言一行人回到了望江楼,刚到门口,阿福大嗓门的喊道。

“阿福,瞎说什么呢?”沈言笑着给了阿福一拳。

“沈大哥,我哪里瞎说呀,现在你沈青天的名声已响遍了金陵城。”阿福一脸真挚的说道,随即将传遍沈言断案和沈青天的名声简单说了一遍。

“哦,按道理刑部的人应该会封锁这个消息,怎么会任由消息流传开来呢?”沈言的眉角写着一丝疑惑,这里面到底有啥玄机,莫非是其他势力故意为之?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在刑部的日子将会更难过,这也是为何自己判完吴怀案后,没留住刑部,是因为自己暂时还没有直面刑部的实力,只能暂时选择退避,同时也算是给刑部重新认识自己的一个缓冲台阶。

“不管这些身外的东西,人不能活在虚名中,开心过好每一天就好。”沈言眉头轻轻的扬了扬,笑着对阿福说道,“进去吧,跑了一天,有点累了,让林叔准备一些好吃的,今晚要大快朵颐。”

“放心吧,东家早就安排好,几次来这里望着外面,每次都心神不宁的回去。”阿福如同话唠一般,快速的说道。

沈言在望江楼的身份有些特殊,名义上是望江楼的顾问,但基本上不问事,又仿佛望江楼是他的家,望江楼的每一位对沈言都很亲切,也没有因为沈言身份的变化而转变,这或许跟沈言的为人处世有关,他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仿似家人的情感。

“请问沈言沈主事住在这吗?”接近黄昏时分,沈言在望江楼的后院里跑着步,门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不知这位是怎么称呼?”听到声音,沈言慢跑到大堂,脸色红润,一丝汗珠随着沈言的脚步滴落下来,望着眼前的来者,一个四十出头的灰色长衫男子腰杆笔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在下苏长梅,十二皇子府的管家。[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灰色长衫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傲色。

“十二皇子府?不知苏管家此番前来有何指教?”沈言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指教谈不上,只是在下听闻沈主事年少有为,今天特意前来认识一番。”苏长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静静的打量着擦拭汗水的沈言,似乎一下子就要将沈言看透。

“多谢苏管家的好意,只是在下心中有一疑问,不知当不当问?”沈言微笑着望着苏长梅。

“沈主事有啥疑问尽管开口?”苏长梅仿佛知道沈言想要问什么,嘴角泛着一丝莫名的笑容。

“在下只是好奇苏管家怎么会关注在下这种没啥身份的人?”沈言知道苏长梅此来是代表十二皇子的意思,但有些话是不能直白的说出来。

“沈主事何必自谦,沈主事的名声传遍金陵城,文采斐然、断案如神,俨然成为金陵城新一代的青年代表和楷模。”苏长梅的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沈言。

“哦,在下怎么不知?”沈言思考着苏长梅贸然前来的用意,可是一时之间无法把握透,“苏管家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需要言做什么?”

“哈哈,沈主事果然是个通透之人。”苏长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讶然,有些话不可在官面上说的如此直白,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不论穿什么样的锦衣依然改不了沐猴而冠的神态,心中虽腹议,脸上却挂着爽朗的笑容,“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此番前来是带着善意而来,也是为沈主事的前程而来。”

“哦,为在下的前程?不知苏管家有何高见?”一丝灵光在沈言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却没有抓住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带着一丝诧异望了苏长梅一眼,沈言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知沈主事是否清楚朝堂的格局,是否清楚金陵城的格局?”苏长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着一丝期待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

“苏管家说笑了,在下来金陵城才几天,又岂会清楚苏管家所说的这些。”沈言的脸上露出一副赧颜,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苏长梅。

“哈哈,沈主事不必不好意思,诚如沈主事所言,这些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揣摩透的。”苏长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一丝得意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逝,似乎是在嘲笑,似乎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在下此番前来就是想与沈主事结个善缘。”

“善缘?不知苏管家此言是何意思?”沈言似乎抓住了苏长梅的用意,但似乎又不太明确。

“不知沈主事是否知道十二皇子?”苏长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笑意,见沈言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十二皇子虽不在朝堂担任职位,可十二皇子的母族是名满天下的赵氏,赵氏是西北望族,其先祖曾追随并辅佐太祖皇帝开创大夏朝,由于赵氏无心官场,太祖皇帝鉴其功勋屡次封赏,经过十几代的发展,赵氏俨然成为西北第一大族。”

“哇塞,赵氏家族果然厉害,可这与在下有什么关系?”沈言似乎并不明白苏长梅话语中的意思。

“沈主事请耐心听在下说。”苏长梅的眼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眼神,似乎有些责怪沈言贸然插嘴,又似乎嫌沈言有些笨,随即眼神中闪现一丝高傲,“十二皇子深得赵氏当代家主的喜爱,赵氏也愿意辅佐十二皇子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皇子更进一步是啥?”沈言听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丝火光,果然这些皇子个个都野心勃勃,“苏管家贸然与在下说这些,难道就不怕在下告密吗?”

“告密?哈哈,沈主事是这样的人吗?”苏长梅高傲的笑了笑,“即便沈主事想去高密,不知门路在哪?估计沈主事还没说出来,十二皇子便已知晓,同时,你我说的这些言语,哪一句有大不敬,皇上或宗人府又岂会在意这些莫须有的话语,或者说皇上或宗人府又岂会在乎沈主事你的告密言论。”

苏长梅说的一点也不客气,皇上或宗人府根本不会将没有背景的沈言放在眼里,又岂会在乎他的这些莫名言论,听完这番话后,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似乎有些刺痛到了沈言。

“十二皇子鉴于沈主事有才情,又没有背景,说的更直白一点,沈主事想要凭借自己的才情获得更大的发展几乎是一条死路,谁会在意没有背景的沈主事,如果你今后愿意为十二皇子尽心尽力做事,十二皇子会竭尽所能为沈主事披荆斩棘、给沈主事铺上一条康庄大道。”苏长梅的神色高傲,眼神中浮现一丝严厉、一丝不屑,也带着一丝威吓。

“哈哈,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没成想我沈言刚上任第一天就能获得十二皇子的赏识,不知我是否该仰天大笑一番。”沈言自嘲的摸了摸鼻子,随意的将毛巾挂在肩膀上仿似化身为店小二,面露一丝狂放、欣喜、无奈和担忧。

沈言一直相信大树底下好乘凉,朝堂中如果获得高层的栽培,仕途之路无疑是畅通无阻,但十二皇子是否自己需要的那颗大树,沈言不敢确定,皇上子嗣众多,有实力有能力的大有人在,十二皇子一直不显山露水,低调做人,除了吟诗作对,从没出现在朝堂之中,不曾想他的野心与日常表现完全不一样,或许他一直在蛰伏,伺机而动。

诚然,十二皇子是第一个向自己伸出橄榄枝的人,如果沈言有往上爬的野心,沈言应该会选择十二皇子,但不知为何,自己素未与十二皇子谋过面,也不清楚十二皇子的为人和做事风格,但沈言内心中总觉得十二皇子不是自己的良选,或许是苏长梅嘴里说到了西北第一大族赵氏让沈言感到顾忌,一个过多依赖名门望族的人又怎么会去倚重泥腿子出身的自己,而且自己对十二皇子而言只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或许自己的骨子里有一股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理念作祟,或许虽没领悟皇上要自己做孤臣的意志,可是沈言心中清楚皇上是为唯一的一颗参天大树。

“不知沈主事是否考虑清楚了没?”望着脸色变化不定的沈言,苏长梅的脸上闪现一丝自信,心中似乎已认定了沈言没有其他选择,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容挂着脸上。

“多谢十二皇子赏识,多谢苏管家器重,此事涉及到言的前程,言需要慎重思考一番。”沈言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有些空灵和迷雾,心中清楚十二皇子拉拢自己不是因为自己真的有才,能辅佐他更进一步,而是为了作秀,作一个买马骨的秀,心中也清楚一旦拒绝了对方,必定会遭到对方的阻击,甚至会成为对方的眼中钉。

“那沈主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十二皇子可是很少赏识一个外人,更没有伸出过橄榄枝。”苏长梅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意,语带威吓的说道。

第二十五章 真情流露

“嗯,这下麻烦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ht.la”沈言并没按照苏长梅期待的那样给出一个爽快的答复,苏长梅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怒火,眼神中毫不掩饰威吓神色,甩袖离开,沈言的嘴角泛着一股无奈,一双漂亮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似乎为苏长梅的恐吓而担忧,又似乎在为自己的前程为担心。

“沈大哥,瞧你神色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程可儿脸上挂着一副淡然的笑容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瞧见沈言的神态后,心中微微一痛,眼神中浮现一丝关切。

“也没啥。”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淡淡的说道。

“沈大哥,如果你信任可儿,就说给可儿听,虽然可儿无法帮你想到解决的方法,但可以为你分担你的忧愁。”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失落,似乎是为沈言不想跟自己分担他的忧愁而失落,又似乎夹杂着一丝其他情绪。

“东家,我……”望着程可儿眼神浮现的一丝失落,沈言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自己想保护可儿让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想让她沾染烦恼和忧愁,却不曾想让她误会了自己,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感觉?沈言的脑海中莫名的闪现这个词汇。

恋爱?自己并非是这个尘世的人,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情感,一直都是以一种笑看风云的心态观看身边的人和事,自己孤身一人,没有任何负担和责任,没有目标,只想着浑浑噩噩的过好每一天,就算出事也不会牵连到别人,说的更直白一点,自己没有资本恋爱,却不曾想对程可儿的一丝情愫早已在自己心间扎下根,或许是这份情愫来的太快,自己一直不敢正视,而是将对方当成了家人,或者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思考这个甜蜜的事。

“可儿。”听到程可儿似嗔似怨的语调、望着对方睫毛轻颤的模样,沈言一把将程可儿拽过来、搂入怀抱,紧紧的抱着,生怕对方从自己的怀中飞走,嘴中轻轻的喊了对方的名字。

“沈大哥,你……”被沈言搂入怀抱的那一瞬间,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一丝恼怒,随即被一丝羞涩和甜蜜所替代,鼻尖传来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汗臭,耳根浮现一层淡淡的绯红。(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可儿,我不是不想跟你讲我的麻烦,而是不想让你活的那么累。”沈言柔情的说道。

“沈大哥,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只会给你增添烦恼,却无法为你分担忧愁。”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不自信,怯怯的说道。

“傻可儿,你怎么会没用呢,你在沈大哥的心目中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打理望江楼本身就是一个劳心劳力的事,而你还要面对各种纷扰,成功的养活了包括沈大哥在内的所有人。”沈言轻轻的摸了一下了程可儿一头乌黑的秀发,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真的吗?”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喜悦。

“当然了。”沈言的声音极其温柔,“沈大哥不想让你太累,所以才没跟你讲,而不是不愿意说给你听。”

“沈大哥,我……”程可儿的脸上浮现一丝赧颜,有些羞涩,“沈大哥,可儿是不是不是一个好女人,认识沈大哥没几天就喜欢上沈大哥了。”

“傻可儿,你怎么会是坏女人呢,你在沈大哥的心目中你是天下最善良的女人。”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有回忆,也似乎也有一些洒脱,“感情这东西本身就是一个很玄妙、很难捉摸的东西,来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很多人见了一面就喜欢上对方,这个叫一见钟情。有的人相处了很久才会彼此有感觉,这个叫日久生情。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彼此之间都没啥感情。”

“那沈大哥喜不喜欢可儿?”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羞意,将头埋在沈言并不宽厚的胸膛,耳根浮现一丝绯红,声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

“可儿,你知道吗,当沈大哥第一眼见到你,便被你的美貌、善良和坚毅所打动,而见到你被地痞欺负时,恨不得变成身负绝世武功的侠客搭救你,可惜沈大哥手无缚鸡之力,无法用侠客的方式搭救你。”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温情,“沈大哥喜欢可儿,只是沈大哥一直觉得无法给可儿带来安逸而幸福的生活,一直不敢正视自己的情感。”

“沈大哥,当初见到你仗义执言时,可儿心中觉得沈大哥是一个真正的侠客,是一个勇者。后来沈大哥深陷牢狱之灾,可儿觉得天仿佛塔了下来,想要竭尽全力搭救沈大哥,可惜可儿没有用,一点也帮不上沈大哥。”程可儿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哽咽,一丝凄迷和一丝甜蜜。

“可儿不求沈大哥大富大贵,也不怕担惊受怕或流离失所,只求沈大哥能喜欢可儿,哪怕是一天,不,一个时辰也好。”程可儿彻底的敞开了自己的心扉,将自己对沈言的情感轻声的述说出来,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仿似积累的心结一下子得到了宣泄,“可儿知道沈大哥是个很出色很有能力的人,身边必定会出现许多红颜知己,可儿只希望如果沈大哥身边真的围绕许多红颜时,沈大哥的心中能给可儿留一个位置,哪怕是小小的一个位置。”

“可儿,我……”沈言感到的说不出话来,紧紧的搂着程可儿的身子,沈言感觉到了程可儿对自己的感情,却没想到对方陷得如此之深,也没想到自己对程可儿也有着很深的感情。

沈言似乎想要说自己只喜欢程可儿一人,可话到喉咙眼,脑海中突然闪现了秋盈雪俏丽的身影,挥之不去,沈言内心中似乎有些鄙视自己的多情,却无法否定自己对秋盈雪也存在一丝异样的情感。

“沈大哥不必解释什么,可儿从秋姐姐的眼神中能看出她对喜欢沈大哥,只是碍于身份无法说出口,而沈大哥对秋姐姐也存在好感。”程可儿依偎在沈言的胸前,眼神中浮现一丝甜蜜、一丝失落,轻声的说道,“可儿不是吃醋,只是觉得可儿得到了沈大哥的喜爱,就不应该自私的不让秋姐姐得不到,或者说可儿希望沈大哥也给秋姐姐一个机会。”

“我的傻可儿。”听到程可儿如此无私大度的话语,沈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一个女人大度到愿意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可眼前的傻可儿刚得到自己的情感,她就主动的推荐另一个丝毫不逊于她的女人,这是真傻吗,不是,她是非常稀罕自己的情感,生怕失去自己,只好委屈自己的情感。

“可儿,沈大哥不敢保证能给你怎样的幸福,但沈大哥一定能做到会好好的疼爱可儿,将可儿视为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沈言有些激动,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直视自己情感后的真情流露。

“咳咳。”两人郎情妾意时,耳旁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声,程可儿将头从沈言的胸前抬起来,沈言转头瞧见阿福一脸的笑意站在不远处,右手大拇指瞧瞧的向自己竖起,程可儿的脸红到了耳根子后面,一把推开沈言,低着头不好意思的一溜烟跑走了,剩下沈言孤立的站着问着空有的余香。

“沈大哥,我不是为了坏你好事,只是大堂来了一个人非要见你,我也没办法只好破坏你和东家的好事。”阿福右手插到自己的头上,轻轻的挠了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沈大哥,恭喜你,东家喜欢你的事我们全都知道,只是我们都不好意思提醒你,没想到你今天终于开窍了。”

“怎么,你们都知道东家对我的情感?”见阿福轻轻的点头,“看来我真的很笨,这么明显的事,我都没感觉到。”

沈言不想解释,也不想跟阿福讲自己的情感,有些事自己一个人扛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况且可儿没有误解就行。

“沈大哥是做大事的人,又岂会在乎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阿福送上一顶大大的帽子。

“你什么时候嘴巴变成这么甜了。”沈言打趣的说道。

“这还不是沈大哥的培训的功劳。”阿福笑着说道。

“来者是何人?”沈言的眉角浮现一丝疑惑,现在离晚饭不到一刻钟,按常理,这个点是不应该有人来找自己。

“就是沈大哥刚来时遇到的闹事者同伙,好像是什么十八皇子。”阿福提到这个人时脑海中就浮现了当初一群地痞欺负望江楼的那一幕,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怒火。

“十八皇子?我和他没有任何交集,他来做什么?”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各种念头,但似乎无法抓住核心的东西,“算了,不管他有什么用意,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

“阿福,你去大堂告知他让他等一会儿,我先去洗漱一番。”来着毕竟是皇子的身份,以现在这副妆容去见他有些失礼,同时心中也存在一些其他的念想,故而淡然的对阿福说道。

第二十六章 与皇子打架

“微臣见过十八皇子。(wwW.mht.la 无弹窗广告)”洗漱过后的沈言,身上穿着一件青色长衫,脸上带着一丝恬淡而自信的笑容,夏元虚此刻不是被禁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十八皇子驾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不必多礼。”夏元虚的眼神有些空洞,神情也略显僵硬,仿佛望江楼带给他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本皇子也不知道为何要来。”

“十八皇子此话何意?”沈言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惊讶,夏元虚主动跑来望江楼却不知道为何要来,这是啥意思,玩我呢?“这个时候刚好饭点,前来用餐?”

“本皇子本来被禁足,中午时父皇解了本皇子的禁,还说什么今后要多与你走动走动,本皇子想了一下午也想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本皇子想不通父皇的用意所在。”夏元虚的脸上没有一丝皇族的骄傲和高贵,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卑微、失落,眼神中浮现一丝悲哀的神色。

“我请你吃酒怎么样?”望着夏元虚脸上浮现如此神色,不知道该说什么,恰巧肚子有点饿了,随意的说道。

“请我吃酒?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酒?”夏元虚仿似一只受伤的刺猬,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让外界刺探到他的内心。

“请你吃酒还需要理由吗。”沈言的内心中对夏元虚产生了一丝好奇,眼前这个皇子到底遭受了多大的委屈、受了多大的罪,眼神中才会有如此复杂的神色,对亲情的渴望,对世俗的激愤,对权力的奢望。

“你我非亲沾故,你为何要无缘无故的请问吃酒?”夏元虚收拾起一些乱七八糟的情怀,眼睛睁的大大的,语带疑惑的说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坏,除非有着不可告人的动机。”

“没有任何理由,我喜欢率性而为。”听完这句话,沈言心中突然滋生一股想要暴打夏元虚一顿的冲动,这都是什么人。

“一个人没有节制、没有计划,凡是讲率性而为是很难成功的,像你这样的人,做官也不能脚踏实地的做事,本皇子真不知道父皇为何会额外提拔你做官。[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嫉妒、一丝嘲讽。

“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是皇子,我真想揍你一顿。”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火气。

“怎么被本皇子说中了就原形毕露了。”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傲然,“本皇子府上虽没几个人,但本皇子好歹也跟府上的护院学过几招,就凭你那单薄的身子想揍本皇子,真打起来还真不知道谁揍谁呢。”

“好呀,那我们就打一架再说。”沈言的火气彻底的被激发了,或许是受到盗圣和鬼婆的内劲的刺激,沈言总觉得自己随时要爆发,内心中有一股想要撕裂的冲动。

“打就打,本皇子还怕你这个乡巴佬不成。”夏元虚的眼神中先闪现一股犹豫,随即被沈言带着怒火的眼神刺激到,或者夏元虚一直被压抑的很痛苦,也想找个机会好好宣泄一下。

“砰。”夏元虚话音刚落,沈言一拳砸在夏元虚的眼眶上,疼的夏元虚一声惨叫。

“你这个卑鄙小子竟然使诈。”夏元虚轻轻揉了一下被砸的眼眶,眼神中冒着愤恨的怒火,大声吼道。

“靠,打架还讲什么君子风度吗,打架讲的就是趁人病要人命。”沈言嘴上轻松的说着,手脚一点也不含糊,右手握拳攻击夏元虚脸部,右脚直踹夏元虚的膝关节。

夏元虚满含怒火的挥舞着双手迎接沈言的右拳,两腿同时微微弯曲向内并拢,企图夹住沈言的右脚。

“砰。”沈言一记左勾拳击中夏元虚的下巴,差点将夏元虚的下巴打脱臼,嘴里还不饶人的嘲讽道,“小子,你想着要挡住我的右拳,却忘了我还有左手,难不成你不知道人是有两只手的吗。”

夏元虚轻轻的退后几步,使劲的揉了揉被揍的位置,眼神中闪现一丝泪花,更多的是怒火和不服,自己好歹学过几招,怎么会一上来就被眼前这个泥腿子狂揍。

“小子,不要用那种不服气的眼神看我,我是专治各种不服。”沈言边说边动手,一记凌空飞腿踢向夏元虚的胸前。

夏元虚这下子学聪明了,见沈言的攻势猛烈,不敢贸然硬接,一个侧身让开沈言的飞腿,等沈言身子凌空没有着力时,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向沈言的腰部。

砰的一声,沈言的身体原本向前凌空,结果被夏元虚的一拳砸的向旁横移了一尺。

“你不是很狂吗?”首尝胜利的夏元虚嘴角泛着一股得意,左腿向前一步迈进,右腿跟着一记直踢,狠狠的踢向沈言的腰部。

沈言腰部被夏元虚一记右拳砸的一阵火热疼痛,见夏元虚得势不饶人的攻势,连忙迎着夏元虚的右腿一个翻滚,双手顺势抱住夏元虚的右腿,借助对方右腿的力量,身体半蹬,右手握拳趁势砸在夏元虚的右腿上。

夏元虚被一拳砸的后退了几步,沈言蹬着的身体如同一头出涧的猛虎,狠狠的追着夏元虚稍微后退的身体,拳头彷如狂风暴雨接连的砸向夏元虚的大腿。

夏元虚承受不住沈言接二连三的拳头,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向后一倒,沈言见状猛地扑向夏元虚,爬在夏元虚的身体上,双腿死死的压住夏元虚的身体,拳头狠狠的砸在夏元虚的胸膛。

夏元虚被沈言砸的眼冒金花,身体猛的一屈,双腿绻起,膝盖用力猛的踢向沈言的后腰,沈言一个趔趄,身体向前一倒,爬在夏元虚的身上,没等夏元虚下一个动作,一个懒驴打滚避开。

夏元虚张开嘴巴,狠狠的喘着气。沈言也好不到哪里去,张开嘴巴,狠狠的呼吸着空气。

两人随后对视一眼,相互指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挑衅,随即两人对视着大笑了起来。

“你说请本皇子吃酒,这话还算不算数?”夏元虚望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沈言,咧着嘴角,忍着疼痛,问道。

“当然算数。”望着鼻青脸肿的夏元虚,沈言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胸口,“怎么,你想喝酒了。”

“想,特想。”夏元虚轻轻的颔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胸口。

“那今晚谁先喝趴下谁就是狗熊。”沈言忍着身上的疼痛,嘴巴轻轻上扬,放肆的狂笑起来。

沈言和夏元虚心中都背负或隐藏着一些无法宣泄的压力,如果一直任由这个负面的情绪隐藏和深埋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必会造成一些无法言明的后果,而今天借着这个机会两人好好的打上一架,不管是对沈言还是夏元虚而言,都宣泄了心中那股戾气,减弱了心中的负面情绪,同时,两人虽然打了一架,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内心中都认可了对方的存在,心中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两个男子真奇怪,打架打的不亦乐乎,打完了还相视狂笑,最后竟然拼起酒来。”无瑕一旁远远的观看者沈言和夏元虚漏洞百出的打架,嘴角泛着一丝莫名的笑容,对身边的无垢轻声说道。

“男人的心思真难猜。”无垢深有同感,歪着头无法理解沈言两人的心理。

“这是男人之间惺惺相惜的心态。”程可儿之前见沈言和夏元虚打起来,心中满是担心,深怕沈言吃亏了,又怕沈言将夏元虚打伤了惹上官司,后面见到两人相视大笑,放下心中的担心,听到两姐妹的对话,知道两姐妹一直跟鬼婆生活在钟山之巅,很少见到外人,也不清楚人与人之间的那种情感,笑着解释道。

“沈大哥就是生猛,连皇子都敢揍。”阿福的脸上写满了崇拜,心中对夏元虚原先有些不满的心态也随之释然,然后冲着沈言大声喊道,“沈大哥,你就是我的偶像。”

“这个沈主事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常武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沈言与夏元虚打架的过程,心中想着如果万一动作过猛而伤到对方时,第一时间冲上去分散开两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可观看了打架的过程,常武的担心根本就没有出现,不管是沈言还是夏元虚出手虽都不留情,但并没丧失理智,两人看上去伤痕累累,却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是呀,也不知道他单薄的身躯里竟然隐藏着如此大的胆,身为臣子谁敢出手揍皇子,真不知道今后跟着他会惹出怎样的祸害。”章盛一脸的无奈,眼神中却闪现一丝激动、兴奋和期待,或许章盛的心中一直向往着这样快意恩仇的生活。

“你说这事,我俩怎么跟许公公汇报?”常武突然压低着声音,只让章盛一人听到。

“怎么汇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反正有些事情不是咱俩能做主的,只要将经过上报清楚就行,至于结果是惩还是奖都是上面决定的,于我俩何干?”章盛望了望相互扶持起来的沈言和夏元虚,也刻意的压低声音说道。

第二十七章 君前奏对

翌日,清晨。mht.la [夜夜小说网]

朝霞染红了天际,霞光也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散发着一丝从未有的安宁和寂静,藏着天穹悄悄的聆听着大地苏醒的声音,初升的阳光洒在望江楼东面的窗户上,柔光轻轻的触摸着窗台,抚醒了一片片睡中的景致,柔和温暖的阳光慢慢的探出头,张开灿烂的笑脸。

沈言轻轻的张开眼睛,迷糊糊的望着窗台溢进来的惬意阳光,掀开被角,光着并不健硕但棱角分明的上身缓缓走到窗台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随即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头昏沉沉的,腿脚有些发软,这是宿醉后的下场。

昨晚,沈言与夏元虚拼酒时谁也不服输,拼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两人都从桌子上滚了下去,嘴里还一直嚷嚷着对方是狗熊,更夸张的是沈言的嘴里嚷着自己是熊大,夏元虚是熊二,活脱脱的是一对狗熊兄弟。

程可儿一直坐在柜台后面静静的看着沈言和夏元虚拼酒,发现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便让常武、章盛两人送夏元虚回去。

“一直以为古代的酒没什么度数,没想到喝醉了也是头疼的要命。”沈言的眼神迎着柔和的阳光向远处眺望,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昨天与夏元虚打架拼酒的场景,嘴角不由得闪现一丝莫名的笑容,“不知道夏元虚那小子怎么样了?”

皇宫,勤政殿。

“许三原,你说昨天老十二派人前去望江楼要拉拢沈言而被沈言拒绝,老十八也去了望江楼和沈言打了一架,最后两人喝酒都醉倒了?”夏天启打完一套自幼学的养身拳,伸了伸胳膊,淡淡的询问站在下首不远处的许三原。

“看来老十二也坐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见许三原肯定的点了点头,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锋芒,“老十二的背后离不开赵家的支持,看来赵家也是一改百年风格、打算冒冒风头了,对了,赵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锦衣校暂时没有收集到这方面的情报。”许三原微微屈着身体轻声说道。

“锦衣校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已经成为朕的那些儿子争权夺利的工具了,他们已经靠不住了。[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夏天启的眼神中隐藏不住一股怒火,“朕的这些儿子个个都不简单呀,朕还没死呢,他们就将手伸进六部、伸进军队、伸进锦衣校,急不可耐的要抢朕屁股下的这把椅子了,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把椅子是朕给他们的,朕不给,他们难道想用武力抢吗。”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许三原已经很久没见到夏天启眼中冒怒火了,连忙跪下说道。

“起来吧,朕没说你,也没怪你办事不力。”夏天启右手虚抬,眼神中浮现一丝迷离、一丝怒火,“朕这些年来一直励精图治,一心想要打造大夏盛世,为此不惜与实力强悍的抗门阀士族对抗,经过四十多年的腥风血雨好不容易就要看见胜利的曙光,怎么也没想到堡垒就在采摘丰硕果实前在内部腐烂。朕很心疼,但更多的是愤怒,愤怒朕的好儿子们不想着帮助朕,而是在朕的背后挖朕的墙角,断送大夏的根基。”

“难道他们一点都不能体谅朕的用心和朕的期望?”一股浓烈的失望之情在夏天启的眼神中闪动,“朕为了栽培他们,可谓是煞费苦心,为了充实国库,为了让朝臣能与朕一条心,让朕有更多的钱币、更大的资本实现朕的抱负,朕让老大掌户部,老二掌吏部,老三与军方打好关系,可是他们是怎么回报朕的,他们竟然将朕的良苦用心当成了他们经营势力的资本。”

“其他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只知道盘算着怎样获得最大的利益,怎样经营势力,怎样和朝臣、门阀士族和地方搞好关系,从未真心为朕做过一件实事,想想这些,朕真的心寒。”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一股深深的失望,一副怒其不争的神色。

“皇上,该早朝了。”许三原不知道怎么接茬,或者说心中隐约明白这是皇上在自己面前倾诉苦水,这完全颠覆了皇上在自己心中那种高大上的形象,一个内监能享受这种待遇殊为不易,是极大的荣幸,但更多的是一种潜在的祸因。

“许三原,传朕口谕,让老十八和沈言早朝后御花园见驾。”夏天启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似乎想要将这些不痛快的全都揉碎。

“哟,一夜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憔悴,昨晚回去后莫非你像头老牛般大干特干?”瞧见夏元虚神色疲惫、身形落拓的站在皇宫大门口,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安和惶恐,沈言明亮的眼神闪现一丝诧异,似乎不太明白身为皇子的夏元虚怎么会如此害怕皇宫大门,不由得的打趣道。

“大干特干?什么乱七八糟的。”夏元虚一点都不明白来自后世流传的段子,神色略显紧张,又有些惶恐。

“嘿,我说哥们,你这是咋了?难道昨晚干的腿都软了?”昨晚醉酒后,夏元虚要求沈言私下没人的时候不必称呼自己为皇子,沈言可不管夏元虚说的是不是酒话,除了几个宫廷侍卫彷如标枪般站在不远处,还真没啥外人,用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情望着夏元虚。

“你这惫货,整天就知道那些苟且之事。”夏元虚虽没经历过真枪实干,但身边那些狐朋狗友哪一个不擅长这方面的勾当,耳濡目染下肯定能理解沈言眼神中表达的意思,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似乎是为交友不慎而感到悲哀,也似乎是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无法消散。

“哥们,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波澜和挫折,但人不能背着包袱上阵,要学会放下和放弃,有些东西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哪怕你再怎么争也得不到,既然如此,何必又费劲心思整这些让自己更痛苦,要像我这样,每天都乐呵乐呵的,偶尔想着该想的事,做着爱做的活,多自在,多轻松。”沈言伸出右手轻轻的拍在夏元虚的肩膀上,用一种活波中带点低沉,端庄中带点诙谐的语气开导道。

“你不懂。”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之色,一副你不懂无法跟你沟通的神色望了望沈言,“你说的很轻松,但我相信有些事落在你头上,你也无法放开。”

“也许吧。”沈言一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有些话点到了为止,况且自己和夏元虚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因而没必要设心处地的考虑他的立场、开导他,“不就是进宫见驾吗,至于这么恐慌吗?”

“吱呀。”沈言的话语刚落,耳旁传来一阵阵古朴而庄重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只见一群穿着深蓝、藏青、红色的官员有秩序的从内往外走来。

“皇上口谕,宣十八皇子、刑部主事沈言御花园见驾。”队伍的最后是一名身穿蓝色的青年太监,看到沈言两人的身影,尖着嗓音缓缓说道。

“什么?一向不得宠的十八皇子竟然被皇上传召,这是不是要翻天的前兆?”太监尖锐的嗓音传到这些高贵的大臣耳中,有的人眉头不由得皱起,带着一丝遐想思考皇上此举的用意,有的人心中想着要尽快将这个消息传给自己幕后的人知道,有的人认为皇上传召沈言不算什么,毕竟沈言的名声在两天传遍了金陵城,皇上传召也在情理中,可传召沈言的同时又传召十八皇子,这背后必然隐藏着玄机。

一干高贵、属于同一阵营的大臣三五成群的低声议论着,随即快速的离去,仿似从未出现过,除了一阵秋风吹过。

“微臣沈言叩见皇上。”沈言随着青年太监来到御花园,两只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好奇,忽然见到一个清瘦的身影走到眼前,连忙跪下,朗声说道。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听到沈言的声音,一直心神不宁的夏元虚连忙跟着跪下,略带紧张的说道。

“都起来吧。”夏天启的脸上不带丝毫情感的望了沈言和夏元虚一眼,挥挥手,淡淡的说道,“不必太过拘谨,朕传唤你们二人前来,只是随便聊聊。”

“骗鬼吧,随便聊聊,你不是每天日理万机吗,啥时闲的这么蛋疼找我过来闲聊。”听到皇上的话,沈言忍不住腹议道,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不信的神情。

“沈主事有心事。”沈言神情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夏天启的观察,一双锐利的眼神扫视了沈言一眼,淡然问道。

“没呀。”沈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似乎也忘了礼节,随意的应答,“皇上莫非长了一副钛合金狗眼,自己神情的变化竟然没有逃过他的观察。”

“哦。”夏天启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不相信的神色,但也没表现出一副深究的模样,而是淡淡的说道,“你二人,一个是朕的儿子,一个是朕的肱骨之臣,都是大夏未来的栋梁,今日传唤你二人,是想跟你俩好好的谈谈,也算是朕对你们俩的考核,来一场君前奏对。”

第二十八章 沈言,你怎么看

“老十八,你这些年来是不是一直都在恨朕。mht.la [夜夜小说网]”夏天启的眼神淡淡的望了望神情略显紧张、眼神复杂的夏元虚,突兀的说道。

“儿臣不敢。”夏元虚吓得脸色有些泛白,眼神中闪现一丝慌乱、不安,连忙跪下,颤巍巍的说道。

“给朕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朕还没死呢,难道你想跪死朕吗。”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火,眼前这个儿子生性懦弱,见到朕仿似老鼠见到猫般那边战战兢兢,难道朕长的很怕人不成?或者说是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

想到这里,夏天启轻轻的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得浮出一个长相婉约、甜美的江南水乡女子,一束长长的马尾辫垂在脑海,其性格恬静,不争不抢,知道朕的身份后并不吵着要跟朕回宫,反而是朕知道她有了朕的骨血后接其回宫,可惜的是她不习惯宫中的生活而逐渐憔悴,朕也曾为了哄她开心在她的宫殿内修葺一些江南的建筑,可结果却是加剧了她思乡的心而多次提出要回江南水乡,废话,朕的女人跟朕回了宫又岂有单独离开的可能。

正是有了这些小矛盾,加上宫内其他妃嫔的蛊惑,老十八的母亲最终饮恨皇宫,直到那时朕才清醒的知道朕的这些妃嫔愿意进宫服侍朕是为了她们家族的利益,而非是出自对朕的感情,因而她们在宫内结党营私、排挤异己,都想从朕的身上获得更大的利益而假装一副对朕很依恋的神态,为了后宫的安宁,朕也不好揭穿她们,只好将老十八自小送到宫外,派心腹抚养其成长。

这些年来,朕虽然没出宫看过他,也没有在宫内召见过他,但朕私下里从未停止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可他的眼神中一直充斥着一股恨意、一丝胆怯、一丝懦弱和一丝渴望,身上没有一个地方像朕,如若不是确信他是朕的儿子,朕还真怀疑他不是朕的骨血。

“敢爱敢恨才是大丈夫所为。”脑海的画面一幅幅的闪过,夏天启轻轻的叹了口气,一丝慈爱之色在眼神中一闪而过。

“父皇,既然您将儿臣生下来,为何不对儿臣尽到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而是从小就将儿臣送到宫外让下人照顾,儿臣真的有那么遭你恨、遭你嫌弃吗,如果是,你何不找一个罪名处决了儿臣,或者将儿臣流放到极荒之地让你眼不见心不烦。[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夏元虚此刻仿似受到了什么刺激,又仿若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了一般,将这些年来对皇上的恨彻底的倾述了出来。

“儿臣从不奢求父皇能像对待其他兄弟那样让儿臣偶尔能享受一刻的天伦之情,儿臣只是希望父皇能正眼看儿臣一眼,哪怕是一眼也让儿臣感到心满意足。可结果呢,儿臣从未享受一个皇子应有的待遇,父皇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儿臣一眼,儿臣这些年受尽了兄弟们的欺凌,大臣们的嘲讽,而儿臣只能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不敢争辩,不敢抱怨,只能把自己关起来躲着一个无人角落里哭。”夏元虚闪着泪花,红着眼望着夏天启。

“为了博得父皇正眼看儿臣一眼,或者说为了创造一个让父皇看儿臣一眼的机会,儿臣不惜自暴自弃,与金陵城那些纨绔们同流合污,斗鸡遛狗,就差**率虐、杀人放火了。可结果呢,父皇看儿臣的眼神中只有厌恶和憎恨。”夏元虚说完一直埋藏在心中的怨恨后仿佛整个人都虚脱了,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

“你不懂。”听完夏元虚的抱怨后,夏天启的眼神显得有些呆滞、空洞,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随后这一对父子眼神相互对视着,都不说完,似乎一下子都释放了,也似乎明白了彼此的情感。

“哇哦,这一对父子竟然有着如此复杂的情感纠葛,说白了还是没有良好有效的沟通。”沈言一双眼睛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低着头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脚,沉思不语。

“沈言。”夏天启的眼神中恢复一丝清明,眼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轻轻的喊了一声。

听到皇上喊自己,沈言清楚此时绝对不能应答,否则一定会让皇上的颜面过不去,自己也会有一丝莫名的风险,沈言心中强迫自己不理不睬,低着头继续看着自己的脚,仿佛自己的脚是一个极具欣赏价值的艺术品。

“沈主事,皇上在叫你呢。”望着低头不应的沈言,许三原从沈言的身后轻轻拽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轻声提醒道。

“哦,你叫我?”沈言仿佛是大梦初醒的神态,眼神中闪现一丝迷雾,略带疑惑的问道,话语中也没有看敬称。

“朕以为你是一个憨厚实诚的青年,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狡猾。”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赞赏,这小子明显是在给朕台阶下,但表演的痕迹太过浓厚,一下子就让朕看透了,语气略带责备,“刚才你没听朕和老十八的对话?”

“皇上,臣冤枉呀,臣就是一个实诚忠厚的人。”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憨厚的笑容,一副委屈的神态望着夏天启,“皇上您不知道呀,昨晚臣与十八皇子先是相互切磋了身体承受抗打能力的极限,然后又喝的酩酊大醉,到现在身体还酸痛着,也困着呢,这不,刚才臣一不小心就神游天外,与周公探讨人生呢。”

“你这小子真圆滑。”夏天启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明知道对方睁眼说瞎话,也没揭穿,眼神中毫不吝啬的流露一丝赞赏,“沈言,你对当今朝堂格局怎么看?”

“啊,臣不清楚朝堂格局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瞎说吧,那样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沈言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皇上此番召自己进宫必定会问自己一些有关朝堂的问题,但真没想到会是如此庞大的一个格局,而且这个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是得罪人的事,不能贸然回答,因而能躲就躲,不能躲开就想办法耍赖。

“沈言,身为臣子怎么可能不清楚大夏的朝堂格局,你不会是想耍赖吧。”夏天启一副洞察秋毫的神态,眼神闪现一股莫名的笑意望着沈言。

“啊,臣哪敢呀。”沈言一副你怎么猜到的神情望了皇上一眼。

“说吧,错了,朕不怪罪,对了,朕说不定有赏。”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神色,带着一丝狡黠,似乎找到了自己年轻时的一些影子。

“皇上,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说的不对,你可别罚我哟。”沈言的眼神闪现一丝无奈,一丝狡黠的眼神悄悄的闪现,“按常规推理,皇上金口玉言,说不罚就不会罚,可还有一句话不是说伴君如伴虎嘛,皇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还真让人纠结。”

“皇上,大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彷如一个迟暮的老人,政治上已开始走下坡路,对外策略也显得略微保守。”沈言沉思了片刻,将这些时间听到的各种传闻进行整合,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开口说道。

“这个沈言看上去不像是个愣头青呀,怎么说话一点都不给皇上留情面?这不是明显主动送上门让皇上处置吗。”听到沈言突兀的观点,一旁的许三原吓到一个哆嗦,眼神中浮现一丝狐疑,连忙低下头沉默不语。

“这小子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难度只是徒有其表?换成是我,打死我也不会这说,这不是狠狠的打父皇的脸吗。”夏元虚也吓到不轻,低着头,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

“嗯,大胆。”听到沈言的言论,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火,狠狠的盯着沈言,仿佛是一头饥饿的猛虎凶狠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皇上,是你让我说的,可我说了后你就生气,那算了,我不说了。”沈言耍起无赖,一脸委屈的说道。

“继续说下去。”夏天启板着脸仿似一张扑克牌,冷冷的看着沈言。

“臣…臣不敢说了。”沈言故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委屈的望着夏天启,见到对方脸上很僵硬的挤出一丝鼓励的笑容,沈言心中一丝小小的得意,接着说道,“皇上乃是旷世明君。”

“朕不需要你捡好听的说。”夏天启的眉头轻轻皱了皱,脸上浮现一些阴霾。

“皇上,你听臣说完呀,一个好的听众要有耐心。”沈言嘴巴轻轻的瘪了瘪嘴,一副顽皮的神态,“皇上十二岁登基,当时太后干政、外戚专权、宦官弄权。”

“那些门阀见君主年幼,似乎也想要拉拢豪强蠢蠢欲动,可以说皇上的统治地位岌岌可危。”沈言说到宦官弄权时,眼神偷偷的瞄了许三原一眼,见对方没任何反应,接着说道,“幸运的是皇上洪福齐天,危难之际总会有忠臣挺身而出,帝师兼左相郭子安暗中策划,加上皇上抱负远大,天资聪颖,在郭子安的支持下,皇上成功收回军权,此后皇上励精图治,几乎成功打造了大夏盛世。”

“沈言,你是这么看的?”夏天启的眉头紧紧深锁,似乎不太满意沈言的说法。

第二十九章 三大影响

“臣的看法当然不止这些。(www.yeyexs.cc 夜夜小说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眼神显得也格外明亮、清澈,仿佛是一双迷人的珠宝吸人眼球,“在皇上大刀阔斧整顿朝政时,首先受到创伤的是外戚,那些士族门阀也会有间接的损失,因而他们不甘心手中的、或即将到手的利益就这样仿佛煮熟的鸭子飞了,因而打算联手准备与皇上明着干上一场,可惜事不密而被皇上获知,此次计划便流产了。”

“后来有的人认为这样与皇上对着干没有赢面,因而便想到采用祸水东引这一招,他们将目光瞄向了大夏的敌人,北胡。”沈言说到这里,眼神偷偷的瞄了皇上一眼,见皇上的神色不变,壮着胆子接着说道,“北胡几乎每年冬天都会寇边,美其名曰打草谷,边关百姓苦不堪言,皇上见状,将国库的赋税全部拿出来征集天下壮民,与北胡在草原上一战定胜负,此后数年内北胡都不曾犯边。”

“你说的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与朕问你的朝堂格局似乎并无太大的关联?”夏天启的眼角露出一丝笑容,隐约中带着一丝不满。

“大夏在皇上的统治下虽没达到盛世的盛况,但离盛世也不算很远,再进一步,盛世的盛况即将绽放。”沈言没有理会皇上眼神中的不满,眼神中闪现一丝迷离,“皇上积蓄了多年的力量准备再次爆发时,突然发现事情有些偏离了方向,或者说有些事皇上心中清楚,却失去了掌控的力度。”

“怎么说呢?”沈言似乎找不到确切的辞藻,右手轻轻的挠了挠后脑勺,“皇上在积蓄力量的同时,不甘失败的士族门阀也同样没有闲着,但是他们这次变得更精了,或者说手段更隐晦了,他们不再明着与皇上作对,也没有借用外族力量,而是把眼光放到了皇上的身边,妄图从皇上的身边瓦解皇上精心打造的壁垒。”

“不可否认,士族门阀这次的手段的确高明,效果也十分明显,在他们的精心部署下,众多皇子不清楚或不理解皇上的宏图大业而或明或暗的与他们走到一起,悄悄的蚕食着大夏基业的精血、破坏皇上多年的布局和心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这些皇子为了争权夺利,丝毫没有领会皇上的霸业和布局,或者说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一直暗中进行破坏,皇上又怎么可能会将他屁股下的椅子传给这样的皇子,想到这里,沈言暗自庆幸成功的拒绝了十二皇子的橄榄枝,否则自己也将会成为皇上的刀下之魂,尽管在今后的仕途中会遭到十二皇子和其他势力的打压和狙击。(www.yeyexs.cc $>>>棉、花‘糖’小‘說’)

“皇上你可别问我怎么知道士族门阀的想法和做法。”沈言说到这里见皇上的脸上浮现一丝疑惑,有些赧颜的说道,“皇上也曾说过,自古以来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这些士族门阀其实跟商贾一样,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而皇上的宏图伟业是在破坏他们的利益,他们当然不会允许皇上这么做,可惜的是,他们遇到了皇上这样一位旷世明君。”

沈言说到这里,故意送给了皇上一定高帽子,让皇上心情愉悦,或者说是为了缓解一下有些压迫的氛围,否则沈言自己还真不敢再接着说下去。

“外戚和豪强见状,又岂会坐失这个他们认为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他们纷纷浮出水面支持出自他们家族的皇子或者与他们利益捆绑在一起的皇子,妄图实现从龙之功、借机实现利益最大化,为此,他们要么与士族门阀合作、要么斗争,但不管采用哪种手段,他们都彷如蛀虫啃噬着大夏的精血。”见到皇上轻轻的颔首,似乎认可了自己言论,又似乎在沉思,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莫名的笑容。

“这些势力交织在一起,相互影响、相互斗争、相会协作,将触角渗透到朝堂百官、军队乃至衙门的低层,从中牵制皇上的精力,让皇上抽不出更大的力量从容部署、应对,这些固然可怕,但不会影响到大夏的根基。”说到这里,沈言忍不住再次打量了皇上一眼,见对方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情感,沈言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但皇上眼神中偶尔流露的一丝欣赏不得不让沈言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臣觉得影响到大夏的根基有以下三点。”沈言的眼神不由得望了不远处的假山,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似乎冒着极大的风险,又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想要获得皇上的鼓舞。

“第一个是士族门阀的影响力。他们虽然没有正统的名望,可他们在地方的影响力远远超过官府,许多官府解决不了的事,这些士族门阀就能轻松的解决,而且很多时候官府无法管到这些士族门阀,比如有些士族门阀的人明明犯了国法,官府在查办或追究的时候,最后被他们用特权、或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将当地官员拉入他们的阵营,最后要么不了了之,要么他们就是用家法处置,而将国法置若罔闻。”

“第二个是各级衙门中的低层吏员、书办和幕僚。这些人看起来没啥权力,可他们绝对是一群不容小觑的力量,他们不仅仅是一群个体,他们更多的是同袍、同窗、师生等关系交织在一起,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对上可以阳奉阴违,对下则会欺凌黎民百姓。官府明知道这是一群怎样的人、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威胁,可实际生活中官府无法离开这一群人,而这一群人的存在正是印证了一句古话: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沈言说到这里,停顿了半天,眼神有些迷离,一丝无奈和一丝惶恐,再没了之前的那份自信从容。

“嗯,你怎么不说了?”瞧见沈言停了半天也不张嘴,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有赞赏,有无奈,有惶恐,有威严,也有一丝淡淡的杀意。

“第三点,臣不敢说。”沈言的眼神闪现一丝惶恐,嘴角中泛着一股淡淡的苦涩。

“你胆子不是一向很大吗?怎么不敢说了。”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一个胆敢跟皇子打架的人又岂是胆小鬼,莫非他的第三点太过骇人听闻还是故弄玄虚想要博取朕的赞赏?

“皇上,臣胆小如鼠呢。”沈言自嘲的笑了笑,胆大,那也看面对谁,面对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不得到皇上的许可,自己哪敢说呀。

“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夏天启似乎明白沈言的心意,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神淡然的扫过沈言,眼角浮现一丝喜色。

“皇上你真的不怪臣胡言乱语?”见夏天启肯定的颔首示意,沈言嘴角泛起一股无奈的笑容,这都算什么事,自己给自己挖坑吗?“那臣就妄言了。”

“第三个是皇上的继任者。这个虽然是皇上的家事,但皇上的事便是国家的事,如果继任者无法体现和领悟皇上的意志,他不可能萧规曹随、继往开来的沿着皇上设定的路往前走,很有可能会中途放弃,或者彻底推翻。”

“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青年,竟然能将大夏的朝局说的这么透彻,难怪皇上会格外器重他,提拔于草莽。”许三原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小星星,沈言的表现完全颠覆了自己对他的认知,看来皇上提拔他绝非是一个偶然,他的前程也必定是不可限量。

“不是吧,沈言不是泥腿子出身吗,怎么比我这皇子还清楚朝堂的格局,仿似他是久经官宦的老狐狸,最关键的是他说的这些言论,父皇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要是换成了任何一个皇子,早就被父皇训斥了,真不知道这个怪胎怎么有这样的好运。”夏元虚的眼神浮现一丝嫉妒、羡慕。

“沈言,你胆子果真非是一般的大呀,竟然敢妄议朕的禁忌。”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火,但在怒火的背后有一丝沉思,一丝欣赏。

“皇上,臣不知道这个是禁忌呀,再说了,皇上说过不管臣说的是啥都会恕臣无罪的呀,你可是皇上呀,金口玉言,怎能随意更改呢。”沈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睛挤了半天都没挤出泪水,连忙低下头,用手偷偷的沾了一点口水往眼睛轻轻的涂抹,然后抬起头满脸委屈、一脸苦相的望着夏天启。

“别给朕装出一副无赖的神态。”夏天启被沈言的一副无赖样子给逗笑了,紧绷着的脸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既然你给朕说了这三大影响,那你也给朕说说这三大影响力的破解方法。”

“皇上,你这是高估了臣的能力呀。如果没有皇上的赏识和提拔,臣现在还在名不经传的草根人物,又岂会有今天的荣耀,以臣的阅历和知识结构,臣能说出这三大影响已经是极限了,又怎么知道破解方法呢。”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

“你小子别跟朕装,说吧,朕知道你有答案。”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股莫名的神色,“朕很期待你能给朕说出怎样的答案。”

第三十章 破解之法

“皇上,你这不是为难臣吗,你这是强人所难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yeyexs.cc”沈言的脸上流露一丝无奈的苦笑。

“你小子的表现一点都不像你的年纪,太过圆滑,也一点都不果敢,像你这样,你让朕如何信任你,如何为朕办大事。”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露出一丝戏谑,带着挑衅的眼光望着沈言。

“皇上,你的意思是只要臣说了,你就会给臣高官做吗?臣读书少,皇上可不要骗臣。”沈言的眼神中闪现小星星,一副讨价还价的神态,借驴下坡的说道。

“少给朕来这一套,快点说。”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严厉,威严的望着沈言,不含丝毫情感。

“皇上登基以来做了许多超越前人的功勋,其中影响力深远的是消除了宦官弄权,强硬的打压了外戚专权,因而臣深信皇上心中对这三大影响早已定论,也有破解之法,而这些也是皇上这些年来一直在坚持的事。”沈言知道凡事都要有个度,耍无赖也好,装疯卖傻也罢,自己都需要一个度,否则起不到效果,反而会遭来祸端,在说出自己见解前不妨先送皇上一顶高帽。

“皇上,臣先声明这三个真的是无解,或者说,想要化解这三大影响非一朝一夕之功,尤其是前两个,需要很多代的经营和奋斗方能完成。”沈言的嘴角泛着淡然的自信。

“嗯,这些朕都明白,说些具体的。”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希冀,或许这个自己偶然遇到并提拔的人真有办法破解一直压在朕心头的三大影响。

“皇上,想要铲除门阀的影响,必须要做到三点,一是改变选官制度,这点皇上一直在做,成绩也十分显著,已然点燃了科举的星星之火,但臣觉得科举的力度还不够,或者说现在的科举还被门阀把持着,毕竟他们拥有比寒门更多的教育资源,目前寒门取士是十不足一,等什么时候寒门取士的比例能达到一半、甚至超过一半的时候才是科举的火力全开。”沈言说到这里,眼神偷偷的瞄了皇上一眼,察觉到皇上并没有什么不悦,嘴角隐藏着一丝轻微的喜悦,知道自己的观点没有引起皇上的不满,心中放下一丝莫名的担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ht.la

“臣觉得仅仅靠科举一途是无法消除门阀的影响,想要铲除门阀的影响,必须要下一剂猛药,就是战火。”沈言的嘴角泛着一丝笑容。

“战火?”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惧意,弱弱的望了沈言一眼。

“战火?”许三原的眼神中冒充一丝诧异,这小子的心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念头。

“战火?”夏天启的嘴里轻轻的呢喃了一下,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是的,战火。只有战火可以摧残门阀的基础,让他们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再佐以商业打压,门阀的影响力将会彻底被消除。”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门阀最大的资本是商业,如果官府能扶持一些商业跟门阀展开竞争,加上战火的袭扰,门阀的影响终将被消除。”

“扶持商人打压门阀,难道你不知道士农工商的地位,不知道绝大多数商人的幕后主人都是门阀吗?”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满,沈言的想法很好,但实施起来有着超大的难度,无论是科举,战火还是以商业抗衡都无法一下子将门阀的影响力铲除。

“所以臣说过,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沈言卸下了心中的一丝担忧,更确切的说心中的一丝对权力的渴望促使自己真心实意的为皇上出谋划策。“皇上,臣想说的是先用科举蚕食起根基,再用战乱剪其枝叶,最后提高商人的地位以腐蚀其树干。”

“皇上,臣认为提高商人的地位可以有这么几个好处,一是可以提高商业税从而充实国库,二是让商人尝到甜头,他们必然不满门阀对他们的压榨,三是门阀看到商人的地位提高,变得更有钱,他们必然也会投入更大的精力、人力和武力,从而减轻对官府的影响,甚至会为了赚取更多的钱而向皇上低下他们高昂的头颅。”

“如果能增加国库的收入,就会无形增加朕的实力。”夏天启听完后轻轻的颔首,眉头紧紧的锁住,脑海中认真思索提高商人地位带来的利与弊。

“接着说说如何消除底层吏员、书办和幕僚的影响吧。”沉思了片刻,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熠熠光辉,带着丝许的欣赏和鼓励望了望沈言。

“消除底层吏员、书办和幕僚的影响,很难,千古以来除了千年的世家能稍微影响到他们,就不曾有人能完全掌控这一群人,古往今来一国之主失去对这一群人失去控制的事比比皆是,因而臣觉得与其说消除,倒不如换个说法,尽量去掌控,让他们为皇上所用。当然,这里面也涉及到许多方面的因素,比如民心所向,吏治整顿和手段等。”沈言心中也有些苦恼,这一群人不管在什么年代都依然很活跃,也有着深远的影响,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担忧之色。

“朕明白你说的这些,也能理解你的担忧。”夏天启仿佛看穿了沈言的担忧,脸上浮现一丝欣慰,眼神中同样蕴含着担忧。

“至于继承人吗,皇上,其实,这件事很多时候都是皇上的私事。皇上心中觉得谁是合适的人选,便是谁,不会因为外人的干涉还改变决定。”沈言稍微沉吟了片刻,仿佛是在组织语言,寻找一个能让皇帝不生气的措辞,“皇上最多要考虑的是这个继承人需要守成还是开创,是合适的管家还是喜欢任人唯亲等等。”

“皇上,门阀、外戚、皇子相互交织在一起,眼前的局面仿佛达到了一种平衡,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僵局。”

“沈言,看来朕还是小看了你,你的言论勾起了朕对年轻时候的回忆,也引发了朕对未来的憧憬。”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眼前这个沈言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不但说透了朝堂的格局,也说到朕的心坎里,朕自登基以来就知道头上的三座大山,也清楚如何化解,可朕身边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完全猜到朕的心思,以朕能力,以他之才,朕相信能完全掌控他,不会成为危害朝政的权臣。

“沈言,朕想听听如何才能打破眼前的僵局?”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期待,真的将沈言看成了一个从政多年、有着丰富经验的老人。

“皇上,你还是放过臣吧,臣哪有这能耐呀。”听到夏天启的询问,沈言暗叹一声,嘴角浮现一丝坏坏的笑容,耍起了无赖。

“沈言,你可知道朕为何不追究你的无赖、嬉笑行为吗,朕觉得你是可造之材,是一个好苗子,而且有些话深得朕心,故朕一直想给你表现的机会,如果你自己都不珍惜,那就别管朕翻脸不认人。”夏天启似乎看透了沈言内心的想法,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仿佛一个长辈在劝导一个误入歧途的晚辈。

“好吧好吧,就知道今天进皇宫肯定会被查问。”沈言仿佛是在抱怨,又仿佛是在倾述着什么情感,嘴中低低的呢喃,“皇上,打开僵局并不难,难在皇上手中有多少能真心实意的为皇上办事的人,有多少物资真正被皇上所控,皇上能否真正的指挥的动军队,能指挥,他们真正的战力又如何?”

“臣不得而知这些,也不想知道,就让臣站在一个局外的角度瞎说一番。”似乎看到了夏天启想要告诉沈言这些答案,沈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一丝清明,有些东西不是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好,“先提拔一些真正有能力,且对皇上衷心的人,不一定是什么高官,只要能打破眼前的用人僵局便可。”

“皇上一定要牢牢控制六部的运转,就眼前而言一定要牢牢控制吏部、兵部和户部,至于原因、至于如何操作,皇上一定比臣清楚。”

“说了这么多,朕就想听听你的操作之法。”夏天启饶有兴趣的说道。

“皇上,你这是逼死臣的节奏呀,是把臣往百官、皇子的对立面硬推呀,臣只要说了答案,今后还不被皇子、百官们的口水淹死呀。”直到此刻,沈言似乎找到了皇上提拔自己的真正目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悲哀和无奈,沉思了片刻,脸上流露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悲愤,反正自己啥也没有,也不怕被口水淹死,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六部的实际掌控人都是皇上的家人,这些东西都是皇上给的,皇上不想给,他们伸出手强行要就是坏了规矩,既然坏了规矩,就应该承担一定的惩罚,可以禁足,可以美其名曰的代皇上巡视边关呀,等等不一而足。”既然开口说了,沈言就没有啥顾忌了,眼神中也流露一股坚毅之色,“至于六部的名义掌控人,那就更简单了,要么下发到地方,要么派人查查他们的账务呀,他们的屁股肯定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至于下面的人,也可以六部对调,这样好的就是打破一家独大,不好的地方就是相互制约,关键时刻可能会出现掉链子的风险。”

第三十一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以来未敢一日忘忧国,也未尝一日忘记民间疾苦,朕曾想过巡视天下,但考虑到朕年事已高,同时诸子皆已成年,可替父分忧,今命大皇子元昌巡查岭南、粤东,二皇子元杰巡查冀北、蒙北,三皇子元辰巡查蜀川、汉中,四皇子元旭巡查中湖、北湖,五皇子元飞巡查西北、关西,六皇子元虬巡查东疆,七皇子元辉巡查云贵,八皇子元庵巡查西江,九皇子元璧巡查东山,十皇子元畴、十一皇子元翰巡查江南,十二皇子元凯、十三皇子元羽巡查湖州,十四皇子元贞、十五皇子元懋、十六皇子元曈巡查淮安,十七皇子元珅、十九皇子元灿、二十皇子元沙巡查淮北。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yeyexs.cc

夏天启听完沈言的言论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随后轻轻的挥挥手让许三原将沈言和夏元虚送出皇宫,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沈言之计的可行性以及其中的利弊要害,经过一夜的琢磨以及反复推敲,夏天启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能再任由儿子破坏自己的局,于是一股脑的将已成年的皇子们打发到地方上,美其名曰代朕巡查,除了老十八,并在翌日早朝时颁布圣旨,并要求圣旨下达后,一干皇子必须三日内离京,去民间体察疾苦。

夏天启明白将儿子们打发出去不难,难在让他们去哪里,夏天启是绝对不允许皇子们去他们母族的地方,也不允许去跟他们紧密联系的门阀所在地,只有让他们与这些支持的实力分开,他们的力量才会收到威胁,正如沈言那坏小子所言的那样,让他们相互猜忌、相互制约,重新打乱他们的布局,让朕从中获利,或者赢得更多的时间。

正是有了这些层面的考虑,夏天启草拟圣旨时将这些儿子打发到不同的地方,让他们自己瞎折腾去,他们越是折腾,彼此之间的矛盾就更越严重,朕就越有更多的时间从容布局。

“什么,父皇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突然一下子将我们全都打发出去了。”听到圣旨时,被特意叫来早朝的一干皇子面面相觑,眼神中浮现浓烈的疑惑,内心中几乎不敢相信圣旨的真实性,关键是自己去的地方都是别人的势力范围,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去找罪受,明摆着要自己跟对方开撕嘛,父皇为何要做这个一点都不高明的决断,难道父皇不怕我们打破僵局,造成更大的麻烦。(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十八皇子夏元虚脸色蜡黄,所有的兄弟都被父皇点名去了地方,唯独自己没有被点名,心中的那份悲苦真的无法倾述,眼神中不由得泛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原以为昨日的那番倾述得到了父皇的体谅,也解开了彼此之间的那份心结,可现实却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这股无形的疼远比有声的要强烈几万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淮北郡白莲教匪闹事凶猛,淮北郡总督侦剿不力,剥其官位,押解金陵打入天牢,刑部审之,淮北郡不可一日无总督,特命吏部尚书谷朝汝接管淮北郡,望谷总督上任后尽管解决白莲教匪,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

“微臣遵旨。”谷朝汝听到圣旨内容时,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眼神中出现了短暂的恍惚,仿佛末日就要降临,这不是明摆着降自己的职吗?这种感觉仿似嘴里吞了一颗大大的黄莲,苦的自己无法言语。

“怎么回事,父皇为何要将谷朝汝调走,这是给自己警告,还是别有用意?”夏元杰一时之间无法领悟到夏天启圣旨中意思,脑海中闪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因谷朝汝任职地方而导致吏部尚书空缺,朕寻思着谁可以接任?诸卿可有什么好的人选?”夏天启根本没有给殿内皇子、百官任何遐想的时间,接着抛出一个让大殿内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问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朕再三思考,秋慕白可为吏部尚书。同时考虑到朕年事已高,为提高朕的办事效率,特组建内阁,从百官中选出五名官员授二品内阁学士衔,秋慕白为其中之一,望秋卿今后尽心尽力为朕办事。”夏天启没有等百官议论并推荐人员,而是挥手直接让身边的许三原宣读早已拟好的圣旨。

“微臣惶恐,微臣谢主隆恩,微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时刻不忘皇上隆恩。”秋慕白被提前告知要参加今日的早朝,当时心中还诧异不已,没成想皇上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一个足以让百官吞噬自己的惊喜,听到圣旨后,连忙小跑到班列的中间,跪下泣声说道。

“什么?让秋慕白接替谷朝汝任吏部尚书,还授予内阁学士衔,父皇这是明着要夺我权了,为何父皇第一个拿我开刀,莫非我好欺负吗?”夏元杰的脑海中一下子变得空白,脸上变得特别难看。

“看来父皇是准备向老二动手了。”一干皇子的脑海中闪现莫名的兴奋,随即变得黯然,“不对呀,如果要动老二,又怎么让老二去冀北、蒙北巡查?父皇如果真要动老二,那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该动我们几个了?难道父皇铁了心的要与门阀斗到底不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位四十余载,屡见六部之间相互扯皮,严重影响了办事效率,之所以出现这个情况,其主要原因是彼此相互不了解对方的办事流程,针对于此,朕觉得有必要让六部的官员相互轮岗,且轮岗之人绝对不能是下面的吏员、书吏,而是朝堂授职的官员,每一部都要抽人去其他五部,至于抽调何人,各部部堂于明日早朝时递折子给朕。”夏天启似乎根本不理睬儿子们的心情,挥手让许三原继续宣读早已起草好的圣旨。

“什么?父皇这是怎么了?”一干皇子被夏天启这一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也根本想不到一国之君竟然荒唐到让六部官员轮值,最重要的是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突然被人强行的撕开,这份痛楚无法言语。

“皇上这是疯了吗?”百官似乎完全不认识高高坐在上面的夏天启,完全被一招玩蔫了,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还不错,昨天冒着极大的风险说出的点子竟然有了实现的土壤,这下子一干皇子和六部的人还不是忙的晕头转向,忙着巩固自己的权力,又要去蚕食别人的实力,除非是有一个更有实力的人促使他们握手言和,否则只会永无止境的斗下去。”今天同样额外参加早朝的沈言站在大殿最后的一个角落里,眼睛眯着,打着瞌睡。

“沈言向父皇进言的内容几乎都被父皇采纳了,我一个皇子竟然还不如他那个泥腿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我是该嫉妒呢还是嫉妒呢?”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似乎想要好好认识沈言一番,让其在父皇面前帮自己说些好话。

“这个沈言真的让人看不透,昨天御花园的一番奏对竟然差不多都变成了现实,服侍皇上三十几年,从未见过皇上信任一个人达到如此程度,关键是这个人还是一个新人,难道皇上想要推翻让沈言做孤臣的念头不成?”许三原一早知道圣旨的内容,可读完后,仍然被震撼到了,一个没有根基的新人获得皇上的信任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可似乎这些因素主动的送给沈言,让他一步步往上爬。

“刑部主事沈言何在?”夏天启眯着眼睛扫视了大殿的皇子和群臣,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也很享受自己的言论让皇子和群臣无所适从的感觉,看到大殿诸人的反应,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胜利的微笑,脑海中不由得想到这一切的成功是来自沈言的言论,眼睛不由得扫寻了一遍,没见到沈言的身影,不由得提高声音问道。

“刑部主事沈言何在?”夏天启等了片刻,不见沈言站出来,眼神中闪现一丝狐疑,再次拔高声音问道。

“喂,皇上是叫你吧。”沈言旁一位身穿红色官衣的青年官员轻轻的拽了拽沈言的便服,轻声说道。

“啊?”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困意,脸上露出一丝歉然的笑容,对身旁这位红色官员轻轻颔首。

“微臣刑部主事沈言叩见皇上,吾皇万岁。”沈言缓缓走大殿的最后一个位置走了出来,一身便服仿若鹤立鸡群般突兀、显眼。

“诸卿,殿内所跪之人乃是朕于草莽中提拔的刑部主事,你们大多数人只闻其名,还没见过本人,今天借着早朝的机会,大家彼此多认识一下。”夏天启说到这里,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诸卿,你们可知道朕今天朕颁布的这些圣旨出自谁的建议吗?不错,他便是刑部主事沈言,昨日朕与沈主事于御花园一番畅谈后方有今日的这些圣旨。”

“靠,不是吧,皇上你咋就出卖了我,这不是将我放在百官心中的怒火上炙烤吗!”听完夏天启的推荐,沈言彻底的蒙圈了,自己这下没得选择,只能跟在皇上屁股后屁颠屁颠的了。

第三十二章 我是直的

“鉴于沈主事的功勋,特赐布匹一百,绸缎一百,赏内阁行走。(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望着群臣眼神隐现的怒火、皇子们隐隐闪现的杀意和沈言一脸憋屈的神态,夏天启的心情大好,缓缓站起来,大手一挥,示意安静,随即朗声说道。

“什么?”夏天启的话音刚落,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仿似菜市场,所有的皇子、大臣都抛弃了应有的素养,三五成**头接耳的大声议论、喧哗。

“肃静。”许三原的脸上浮现一丝怒火,眉头轻轻的一皱,眼睛快速的扫视了皇上一眼,随即大声的呵斥道。

“怎么?诸卿对朕的这道任命有异议?还是觉得沈言无法堪任?”等殿内安静下来后,夏天启的脸上浮现一丝嘲讽,一丝淡然的笑容,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众人一眼,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臣惶恐,臣不敢。”听到皇上话语中略带责备的语气,大殿内的皇子和群臣一股脑的跪了下来,齐声的说道。

“诸卿只要用心为朕办事,朕都不吝赏赐,沈言敢向朕进言,朕觉得应该赏赐,更何况沈言的进言具有很大的可行性,否则朕也不会颁布圣旨。”夏天启的右手轻轻的挥了挥,示意众人都起来,“朕此次赏了沈言,希望以后能赏更多的人。”

“诸卿如果没有其他事就退朝吧。”望着大殿内神色各异、各怀鬼胎的皇子和群臣,夏天启忽然有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眼神中闪现一丝不耐烦,轻轻的挥了挥手,“沈言留下。”

“皇上,不知让臣留下有什么交代?”沈言本想第一个脚底抹油,免得出了宫门会遭到群臣的攻讦,没想到皇上留下自己,等殿内的人都走完了,沈言没有丝毫怯意,大胆的抬起头迎上皇上的目光。

“沈言,老实说,你有没有恨朕将你放在百官敌对的位置?”夏天启神色稍显复杂,最后带着一丝期望的眼神望了沈言一眼。

“皇上,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瞧见皇上复杂的神色,心中很突兀的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别看皇上是一个威风八面的职业,可眼前这个老头却很悲哀,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斗了大半辈子了,固然成绩斐然,压的敌人不敢翻脸,可现在呢,后宫的女人与他同床异梦,儿子们想他屁股下的那把椅子,没有丝毫父子之情,唯独一个心中仅存的这份天伦之乐,皇上为了保护他不得不狠心自己斩断,故意装成一副讨厌他的神态,大部分臣子与他离心离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ht.la

“真话?假话?”夏天启的嘴里轻轻的呢喃,这小子确实与众不同,大多数情况下,是个人都会说臣惶恐,谁敢跟朕说真话假话,朕欣赏他的也正是这点无畏的精神,“朕要听真话。”

“臣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懵了,第二反应是生气,第三反应是无奈。”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脸上是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

“那假话呢?”夏天启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的颔首。

“皇上,你耍赖皮。”沈言的脸上一脸的无奈,苦着一张脸,似在指责,实是活跃气氛,“假话就是皇上这是在栽培臣,只有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才是真的勇士,才有资格为皇上效命,同时臣也感慨终于有了自己的钱帛,不再赖在望江楼吃白食了。”

“你小子永远是这么有趣,话语中也是蕴含了人生哲理,值得让人沉思。”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走下台阶。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但语气中略带着显摆的意味。

“朕话音刚落,你小子就自吹上了。”夏天启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欣赏的笑容,许久没见到一个年轻人敢在朕面前如此的轻松、可以肆无忌惮的与朕聊天,仿佛在他的眼中没有尊卑,确切的说,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表现出怎样的一种态度,这样的年轻人不但有趣,也带给朕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态,貌似朕在他的面前也很放松,不必揣摩对方的心意,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你这一句就很有哲理,让人回味让人沉思。”

“皇上,臣这不是吹,而是大实话。”沈言死皮赖脸的说道。

“那倒也是,瞧你之前弄的那些楹联也能看出你的文采。”夏天启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赞许的神色,“放心,你只要用心为朕办事,朕绝对不会亏待你,不但保你荣华富贵,也会保你平平安安。”

“你可算出来了。”沈言的脸上挂着轻松而恬淡的笑容,嘴里轻轻的吹着口哨,一双眼睛瞄来瞄去,可惜从皇宫内走到宫门没见到一个宫女,不知道皇上故意不让自己见到,还是宫女真的忙碌着,带着一丝失落的情绪走到宫门外,耳旁传来一个似乎有点熟悉的声音。

“靠,是你呀,你不回去日,待着这里做啥,莫非你与特殊癖好,可我的取向是正常的呀,你不要找我好不好。”瞧见夏元虚脸上浮现焦虑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轻浮的神态扫视了夏元虚一眼。

“你取向才有问题呢。”沈言调侃的语气和色色的表情是傻子都能看明白,夏元虚一脸的鄙视,可眼神中夹杂中意思期待,“沈主事,不知是否有时间,本皇子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有事?好事还是坏事?先声明啊,坏事别找我,除非是那种坏事。”望着神色复杂的夏元虚,沈言收拾起玩世不恭的神态,一本正经的说道。

“别,你别跟我说不是啥好事?”望着欲言又止的夏元虚,沈言心中泛着一股不太好的念头,连忙挥挥手阻拦道。

“其实也没啥。”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迷离,“我想喝酒了,去望江楼喝几杯吧。”

“你小子昨晚还没喝够呀。”沈言的嘴角泛起一阵苦笑,看来夏元虚找自己必定不是啥好事,否则也不会打着去望江楼喝酒的幌子了。

“正如你所言,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夏元虚的嘴角泛着一阵苦笑,神色复杂的望了宫门一眼,仿佛想要穿透看到皇宫里的风景,可惜什么也看不透,随后带着一丝失落转身向前迈步离去。

“看来夏元虚这小子今天受到的打击不小呀,莫非是因为皇上让一干皇子巡查天下而没他的份?还是另有原因?”望着夏元虚略显单薄的身躯,沈言的脑海中浮想联翩。

“说吧,你想跟我说啥?”两人一路默默无语走进望江楼,沈言并没有选择一个雅间,而是示意夏元虚坐在靠里面的一个座位,招呼阿福沏上一壶茶,随意的问道。

“怎么,望江楼这几天的生意不怎么好呀。”夏元虚眼睛扫了一遍大堂,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此时尽管不是饭点,可凭借望江楼的影响,虽不至于宾朋满座,但也不至于眼前这种门可罗雀的景象。

“还不是你们这些滚犊子搞的。”沈言一副无奈的神情望了夏元虚一眼,见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复杂的神色,有怨恨,有苦涩,也带着一丝冷意,“别这样看我,望江楼没招谁惹谁,却成为你们这些皇子手中博弈的一个平台,我就纳闷了,赢得了望江楼就能赢得哪一步?或者说赢得更大的筹码不成?”

“屁,望江楼地段好,能赚钱就意味着能给你们带来更大的筹码吗?”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恨意、无奈和嘲讽,“我看未必,或者说你们这些皇子想的太理想化了,凭借一个酒楼固然能获得一个生财的平台,但相对于争取那个位置而言,这点钱财无异于是九牛一毛。”

“聊胜于无吧。”夏元虚感叹的说道,“你说的这些跟我没又没啥关系。”

“确实,如果跟你有关系,你还能这么安稳的坐在这里不成。”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无奈的笑容,“不扯这些让人头疼的,说吧,说说你到底想跟我说些啥。”

“沈言,你觉得我有戏吗?”夏元虚的眼神有些空洞,沉吟了片刻,略显紧张的问道。

“啥?你说的是啥,我不大明白?”沈言似乎能感觉到夏元虚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情绪,也大致清楚夏元虚问的是啥,但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表现出自己听明白了,况且凭借自己单薄的身躯和毫无根基的实力而随意的介入他们皇子的游戏中,那还不被他的兄弟们轻松的弄死,因而这个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是自己最佳的选择。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问题。”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肯定和坚毅,“虽然我不应该有此妄想,但这些年的经历和苦难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掌握自己的命运,才不会被别人欺凌和嘲笑。”

“我这些年来没有朋友,也没有人能说上几句心里话,唯独你。”夏元虚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自嘲和无奈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前天晚上跟你打了一架并喝的烂醉如泥后,我心中似乎很喜欢跟你相处。”

“别,打住,我是直的,不是弯的。”沈言连忙阻止夏元虚道。

第三十三章 夏元虚的机会

“什么弯的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夏元虚一脸茫然的看着沈言,真不明白沈言脑海中怎么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算了,不跟你说了,跟你说也说不清。”沈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副哥的世界你不懂的神情扫视了夏元虚一眼,“直说吧,你想要做啥?”

“很简单,我不再想过那种被人欺凌、被人嘲笑的日子。”夏元虚的眼神中露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神色。

“大哥,你没发热吧,这个还叫简单。”沈言的眼睛中闪现浓浓的鄙视,这丫的不是被生活欺负傻了呀,人怎么可能不被人欺凌、不被人嘲笑,即便是皇帝也偶尔会被所谓的清流、铮臣指着鼻子骂。

“我是认真的。”夏元虚无视沈言鄙视的眼神,眼神清明的盯着沈言的眼神,流露出一股坚毅。

“你丫傻了吧,你以为你想你就能实现吗,你这叫空想,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沈言眼睛肿的鄙视神色更浓,嘴角轻微上扬,丝毫不给夏元虚面子,嘴里不饶人的说道,“有空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倒不如利用你皇子的身份去追求哪家的闺女、给你生一窝小皇子更现实。”

“我是认真的。”夏元虚丝毫不顾沈言的嘲讽,眼神特别的坚毅,仿佛是一个头脑反应不太灵敏的傻子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沈言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眼神狐疑的望着夏元虚。

“从未如此认真过。”夏元虚肯定的点了点头,“我需要你的支持和帮助。”

“靠,打住,你以为我是谁呀,我有啥能力给你支持和帮助。”沈言连忙挥手阻止夏元虚说道,眼神狐疑的望着夏元虚,看来这小子真是被逼疯了,仿似溺水之人胡乱的在抓救命稻草,可惜我不是那根稻草。(www.yeyexs.cc 棉、花‘糖’小‘说’)

“沈言,你现在虽然啥都不是。”夏元虚突然见到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愤怒,连忙改口说道,“不,你不是啥都不是,而是你现在虽然没有任何根基,看似没有任何实力,可你却有一个别人都无法比拟的优势。”

“哦,我都不知道我的优势在哪?快,说来听听,让我乐呵乐呵。”听到自己竟然有别人都无法比拟的优势,沈言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狐疑,随即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仿佛一朵花似得。

“你真的不知?”夏元虚有些不相信的望着沈言,见到对方一副美滋滋的神态,心中浮现一丝不太好的念头,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你最大的优势是父皇的器重和信任。”

“你没有搞错吧,满朝官员哪一个不是深得皇上器重和信任,否则又怎么会让他们身居要职。”沈言似乎知道夏元虚想要表达什么,但此时的自己真的不太适合介入到皇子们的游戏中,故而装疯卖傻的说道。

“算了,我拿你当朋友,跟你倾诉我从来没有透露过的心声,你却拒我千里之外。”夏元虚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失落,一丝悲愤的情绪涌现心头,微微红着眼望着沈言。

“哟,你小子的脾气见长呀。”沈言一脸戏谑的望着夏元虚,脑海中闪现许多念头,随即脸色严肃的望着夏元虚,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那好,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本去实现你心中认为极其简单的理想?”

“不要跟我说你啥都没有,光凭心中一腔热忱就想实现你心中的梦,这是痴人说梦话。”沈言好不客气的打击着夏元虚心中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的意思是我毫无希望咯。”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悲哀和凄凉,还有一股淡淡的却无法消散的失望。

“希望?你多大了,还抱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沈言有些无语的望着夏元虚“我问你,你有啥资本或优势觉得你有希望?”

“我知道我啥都没有,母亲没有显贵的出身,只是江南一个农家女子,不过可惜的是在我三岁那年她就过世了,父皇又不喜欢我,然后就将我送到宫外交给下人照顾到今天。”夏元虚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冷冰冰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你也清楚你的处境,你的那些成年的兄弟中哪一个没有显赫的母系背景,哪一个不与朝臣们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哪一个不将手脚伸进朝廷各级衙门,哪一个府上没养上一些死士,只要他们一声令下,有多少人愿意为他们前赴后继。”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冷笑,不带丝毫情感的望着夏元虚,“可你呢,不是我打击你,你啥都没有,你凭什么跟你的那些兄弟们斗?”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一无基础,二无帮手,三不得父皇的欢心,想要跟我那些有权有势的兄弟们斗,无异于蚍蜉撼大树。”夏元虚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似乎有些飘忽不定,神情也略带恍惚。

“既然你都知道这些,又没有打虎的本事,为何做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蠢事?”沈言心中有些诧异,或者说不是很清楚夏元虚心中为何会滋生这个抱负,是真的被欺压够了,还是别有用机?

“沈言,你知道吗?在和你打架之前,我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或者说我那个时候的目标是想吸引父皇的关注,可结果父皇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我一眼。那个时候心中除了怨恨就是渴望。”夏元虚的嘴角泛着一阵苦涩,眼神中浮现一丝迷离,大口喝上一杯阿福送上的酒水,“可和你打了一架后,尤其是昨天在御花园里听到你跟父皇奏对后,我昨晚冥思苦想了一夜,我不断的问我自己,我的追求是什么?难道就这样的过完这一生吗?”

“沈言,我相信你也曾迷惘过,也曾清醒的认清人生的目标在哪?”夏元虚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的明亮、肯定和坚毅,“你知道吗,见到父皇跟你奏对的情景后,说实话,我内心中除了嫉妒还是嫉妒。”

“那是哥长的比你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真的想要这么做?”沈言和夏元虚不咸不淡的闲聊着,心不在焉的喝着酒,沈言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心态,一本正经的望着夏元虚,似乎想要确认夏元虚是不是在开玩笑,又似乎想通了什么。

夏元虚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希冀。

“那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容在沈言的嘴角闪动,明亮的双眸中闪现一股智慧的光芒,来到金陵城的一幕仿似电影画幕在脑海中浮动,不公正的对待不断的刺激着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一丝野心,而此刻这个野心似乎寻找到了适合生长的土壤。

沈言心中清楚皇上虽然器重自己,但不是器重自己多大的才华,也不是器重自己安邦定国的才能,皇上只是器重自己的诙谐、有趣、知进退,更重要的是皇上需要一名孤臣,敢于和群臣和皇子站的对立面,转移群臣及皇子的实现,如此一来,皇上可以退到幕后,自己仿似提线木偶被皇上操控与群臣奋战。

当然,身为孤臣就应该有孤臣的觉悟,在朝堂不结党,可是,是人就会有朋党,没有人能做到没有亲朋好友,没有人情往来,没有求人办事或被求办事,可以说,孤臣这个使命比登天还难。

况且,自己入朝没几天,却先后得罪了七皇子和十二皇子,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利益冲突,但无形中给自己画了一个紧箍咒,加上诸子夺嫡的气氛越来越浓烈,没有那个皇子为了拉拢自己而与七皇子和十二皇子做对,确切的说自己的价值还没那么大。

总的来说,皇上让自己做孤臣的使命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的,而这也正是让自己憋屈的地方,别人穿越过来不是有这金手指,就是有那金手指,穿越后吃香的喝辣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要多惬意有多惬意,跟这些比起来,自己就是苦逼一枚。

本来明白这个背后的代价后,沈言的心情一直很压抑、沉重,仿佛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本想借着和夏元虚喝酒的机会化解压抑的心情,然而夏元虚主动透露的野心让自己怀疑中也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

夏元虚看上去一无是处,没有丝毫的赢面,可仔细的分析,夏元虚也不是一点优势也没有,皇上对待夏元虚表面上看是十分的厌恶,其实这一种保护,是一种无法言明的父爱。夏元虚虽然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没有帮衬,可换言之,一旦皇上想动朝堂、或者朝堂有个风吹草动不会牵扯到他。

只要妥当的利用皇上对夏元虚的保护之心,可以让夏元虚去体现儿子对父亲的爱,不在明面上争抢,也不在朝堂中拉帮结派,如此可以降低皇上的关注度,也不会引起其他皇子的打压。最后可以坐观其他皇子斗来斗去,而夏元虚则暗中发展,此消彼长下,夏元虚未尝就没有赢面。

真正的机会是皇上给的,所以能得到皇上的心,夏元虚未尝没有机会。

第三十四章 赶走沈言

“你的意思是要我不争不抢,只是体现对父皇的赤子之心?”夏元虚狐疑的望着沈言,似乎不太相信光凭这个方法就能实现心中的念想。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ht.la

“那你以为呢?”沈言的嘴角浮现自信的笑容。

沈言原本并不想介入皇子的争斗游戏中,可夏元虚的坦诚让自己想通了之前一些被忽视的东西,或者说更加清晰的认清了自己该走的路,神情变得轻松,眼神真诚的望着对方,将对方仅存的优势淡淡的说了出来。

“可父皇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很厌恶的样子,你觉得我能在父皇面前表现出一股赤子之心吗?”夏元虚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仿佛曙光在眼前绽放,结果那只是萤火虫的光,白让自己空欢喜一场。

“有志者事竟成,皇上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无所不知,所以不要抱着想要得到皇上的喜欢而刻意接近或讨皇上的喜欢,而是真的对父爱的一种渴望和对皇上的孝心,如果你做不到这点而表演的痕迹过浓,不但起不到效果,反而会让皇上更加厌恶你。”沈言轻轻的砸了夏元虚一拳头,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沈言,我若成功必不负你。”夏元虚似乎看到了曙光,眼神中闪现一股从未有的兴奋,言辞深切的对沈言许诺道。

“别,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图你汇报,而是互惠互利罢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迷雾,仿似夜半星空的星星让人捉摸不透。

“我知道我现在啥也没有,说什么你也不相信,但我会永远记住我对你的承诺。”夏元虚铿锵有力的说道。

“好,我信你。”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些莫名的笑容,男人的诺言可靠吗?这个答案不言而喻,自己没必要跟对方较真,“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光靠你我的力量是无法完成你心中的目标,可你的处境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拉拢人手,即便你这么做,别人也不会相信你、或者说别人不相信你能走到那一步。”

“我给你几个建议,如果你能做到,你未尝没有机会坐到那个位置,一是孝心,从此刻开始,无论是人前人后,你都要真心实意的对皇上好,一定要表现一副孝子的模样,不要有表演的丝毫痕迹;二是低调,从这一刻开始,你不曾跟我说过你心中的念想,也不要对别人说出你的念想,同样也不参合任何国事,也不参合任何势力团体,当然,目前情况下,不会有人找你,可未来不见得就没人会找到你头上,让你做傀儡;三是隐忍,不管你之前遇到了怎样不公正的对待,从此刻起,你都要将这些忘记,不要想着你哪一天发达了去报复他们,同时一定要忍住你内心中的那股念想。[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自信,嘴角轻微的上扬,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

“我明白了。”夏元虚红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多谢你这顿酒,虽然喝的不尽兴,但我收获很大,但为了避嫌,我先走了。”

“好,不送。”沈阳头也不回的挥挥手,随后让阿福给自己再送上一壶酒,一叠花生米,自斟自饮起来,一股怡然自乐的情怀。

“沈主事,在吗?”沈言似醉非醉间,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眯着有些醉醺醺的眼朦胧间见到一名书吏站在大门前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

“啥事?”沈言眯着眼,淡淡的问道。

“沈主事,可算是找着你了,部堂大人召集各级吏员召开紧急会议,就缺沈主事你一人了。”书吏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

“瞧你气喘吁吁的样子,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而垮了身子,不着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我只是一个主事,上面还有那么的官员,慢慢说。”沈言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

“沈主事,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缘由,但部堂大人很焦急,还望沈主事火速赶回,也不要让小人为难。”书吏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焦虑,眼神急切的望着还在优哉游哉喝着酒的沈言。

“好,那你稍等,我先醒醒酒。”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沈大哥,没事少喝点,喝多了伤身。”书吏离开后,程可儿端了一杯醒酒茶,一脸关切的说道。

“好,我都听可儿的。”沈言一口饮完醒酒茶,笑着握着程可儿的玉手,眼神中浮现一丝温柔,“我的可儿还没过门就开始管这管那了,等过了门,我家可儿岂不是要将我管的死死的。”

“沈大哥,你就知道取笑可儿。”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甜蜜和温柔,脸上浮现一丝绯红。

“哈哈,沈大哥心甘情愿被我的可儿管。”沈言轻轻的摩挲着程可儿的玉手,脸上真诚的说道。

“谁是你的可儿呀?”程可儿娇羞的捶了沈言一下,随即正色的说道,“沈大哥,你快去忙正事吧。”

“你叫赵维谦,进入刑部有五年多了。”沈言醒完酒后,享受了短暂的一番儿女私情,嘴角挂着一副甜蜜的笑容来到大门前望着一脸焦急的书吏,淡然的说道。

“大人如何得知小人的姓名?”赵维谦的眼神中浮现一副惊异,眼前这个沈言虽为刑部主事,可在部堂里也就露了一次脸,虽然部堂大人下达了封口令,可部堂里的低层书吏们都对他的刑名能力赞不绝口,可没想到的是自己只与沈言见过一面,且并没有交流,他就记住了自己的姓名以及入职时间,就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不记得这些。

“赵书吏为人细心谨慎,颇为实干,这五年多来凡经手的案卷从未出现过一次差错,本官虽在部堂里只露过一次脸,可有能力的人本官一定会记在心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的笑容,淡淡的望了赵维谦一眼,“赵书吏是个有才能的人,也是一个有担待的人,可惜……”

“大人说的可惜是指什么?”听到沈言的点评,赵维谦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发了。

“没什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缓缓走去。

望着沈言潇洒中带着青春的步伐,赵维谦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浓烈的疑惑,为何沈言讲话只讲一半?为何他会提到自己的过往却以一句可惜结束?这句可惜代表了什么含义?带着无法释然的疑惑,赵维谦的步伐迈的一点都不踏实。

“沈主事,身为刑部官员竟然不点卯,也不到部堂办公,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吗?”沈言的身影刚出现在林笑棠的眼前,林笑棠板着脸严肃的训斥道。

“嗯,竟然饮酒了,沈言,你当这里是什么?”林笑棠闻到一股酒味后,鼻子轻轻的搐动,眼神中流露一丝愤怒,几乎指着沈言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大人,下官……”沈言张开嘴想要解释什么,没曾想被林笑棠不留情面的打断。

“沈言,犯了错就是犯了错,本官不想听你解释、狡辩,本官忍了你很久了,或者说你眼中根本就没有我刑部,还是你觉得自己是皇上亲授的官职就可以高高在上。”林笑棠狠狠的盯着沈言,似乎为找到沈言的过错而感到欣慰,又似乎想着如何让沈言吃不了兜着走。

“部堂大人,下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崔鸣仕坐在离沈言不远的地方,扫视了沈言一眼,随即脸上正经的望着林笑棠。

“崔员外郎,你有什么要说的。”林笑棠的怒火似乎还没消散,冷冷的说道。

“部堂大人,你之前不是提到皇上要刑部抽调人员去其他五部轮调吗,下官觉得沈主事善刑名,且能力颇为出众,为了不弱我刑部名声,下官建议沈主事为轮调官员之一。”崔鸣仕说到这里稍微看了林笑棠一眼,见到林笑棠的眼睛眯了一下,似乎赞同自己的建议,接着说道,“下官虽是沈主事的上司,但俗话说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下官举荐沈主事前往兵部。”

“靠,这不是明着赶我走吗?”听到崔鸣仕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得腹议道。

“嗯,沈主事的能力确实非凡,而且深得皇上器重,代表我刑部前往兵部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建议。”听到崔鸣仕的举荐,林笑棠的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七皇子对自己提出的冷藏沈言的建议未置可否,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赶沈言出刑部,没想到皇上今天下旨让七皇子巡查云贵,而弄了一个六部官员轮调的旨意,这不是自己刚好困了就有人递上枕头吗,崔鸣仕不愧为自己养的一条狗,深知自己的想法,正好与自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引沈言入彀,完成七皇子的交代。

“沈主事,刚才本官的语气稍微重了一些,但本官也是为了沈主事好,沈主事还年轻,切不可意气用事,不知沈主事是否有信心代表我刑部前去兵部轮调?”林笑棠的嘴角浮现一丝亲善的笑容,完全是一副亲和的上司形象,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如何严厉的训斥沈言。

第三十五章 沈言,你去练兵吧

“嗯,林笑棠这是搞什么,难道不知道沈言是朕亲自任命的主事,竟然将他赶到兵部去轮调。(wwW.mht.la 无弹窗广告)”夏天启手里拿着六部轮调的名单,随意的扫视了一眼,突然见到沈言的名字,眉头轻轻一皱,随即有些火大的说道。

“皇上,林笑棠又岂会不知沈言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可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急切的想赶走沈言。”许三原站在一旁低着头说道。

“朕恨的就是这样的臣子,心中只有权力,容不得新人,更将朕的旨意当成耳旁风。”夏天启将手里的名单轻轻的放下,眼神中浮现一丝悲愤。

“皇上,奴才觉得林笑棠将沈言调到兵部对沈言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对皇上也是一件好事。”许三原抬起头,脸上挂着一副笑容。

“你这个狗奴才,怎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成这么好听的了,说来听听。”夏天启饶有兴趣的望了许三原一眼,淡淡的问道。

“皇上,沈言善刑名,按理来说留在刑部是最妥当的,这样不但符合他的身份,也造就了皇上同他的一段君臣佳话。”许三原见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的色彩,知道自己的话对了皇上的胃口,便接着说道,“皇上给沈言机会,但更希望沈言的才能不仅仅局限于刑名。”

“看来你这个狗奴才还挺欣赏沈言那个臭小子的。”夏天启轻轻的抚了下巴下的一缕胡须,嘴角泛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奴才哪懂的什么欣赏呀,这不是奴才见皇上特别喜欢沈言,所以就多留了一点小心思,多了解他一点,也好随时能向皇上报告一下,顺便也讨皇上的喜欢。”许三原偷偷瞄了夏天启一眼,见皇上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就知道自己的这个马屁拍对了。

“你这狗奴才,接着说。”不得不说,许三原十分了解夏天启的脾性,将马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而夏天启听着也十分的顺心、舒畅。

“皇上,可沈言不仅善刑名,也善经营,望江楼如果不是因为有人刻意压制,依照沈言的经营手段,虽不敢言日进斗金,但绝对是座无虚席。”许三原笑着说道,“林笑棠只顾着刑部的利益而将沈言赶到兵部去轮值,看上去是为了将沈言赶走,实际上这里面暗藏着许多玄机,对沈言而言是充满了挑战和机遇。[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机遇和挑战?”夏天启的嘴中喃喃自语,似乎在沉思,似乎要许三原继续说下去。

“皇上,奴才只是一名没啥学问的内监,哪里知道啥机遇和挑战呀,这些都是奴才随便一说,奴才想秋学士一定知道,毕竟他有学问,又有经验。”许三原知道有些话不能通过自己这个内监的嘴里说出,否则就是干政,尽管皇上不会怪罪,但小心不是坏事,况且自己将这个球抛给一直站在这里不言不语的秋慕白,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一个示好的台阶。

“你这狗奴才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吊朕的胃口。”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的笑容,许三原伺候朕这么多年,从未犯过一次错,也总能在关键的时候点醒朕一下,可惜他是一个残缺之人,否则入朝为官也必有一番作为。

“慕白,你来说说看。”夏天启的嘴角泛着一股莫名的笑容望了秋慕白一眼。

“皇上,林笑棠赶走沈言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缘由是为了给七皇子一个交代,这个皇上比臣清楚,臣就不赘言了;第二个缘由是沈言如果留在刑部,林笑棠便会觉得多了一个耳目,风险时刻存在,而且林笑棠也会冷藏沈言。”秋慕白早朝结束后就被皇上留了下来,原以为是帮助皇上处理一些政事或听皇上的垂询,却没想到会参与到沈言轮值去留的利弊分析。

秋慕白心中明白许三原让自己发言是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对许三原的慷慨和友善还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却不知道许三原给自己进言的机会出自两个目的,一是许三原身为内监不可过多发表自己的见解,二是许三原是给沈言机会,自上次许三原见到秋盈雪和沈言在一起,就认为两人的男才女貌,借此机会卖给沈言一个人情。

“沈言去了兵部也将会面临两个去留的选择,一是被兵部冷藏,只挂名不做事,二是被兵部打发到兵营去训练新兵。”秋慕白沉思了片刻,眼神中闪现一丝智慧的光芒,“依照黄未民的为人和作风,应该会选择后者,而据臣了解,这段时间兵部刚好要训练一批新兵,黄未民不会给沈言多大的权利,给少了又显得他没气度,因而撑死了五百新兵,且都是不服众的、愣头青的兵痞。”

“嗯,老六虽然被朕打发到东疆巡查,但绝对不允许兵部出现另一个声音,朕也认为黄未民会做这个选择,况且昨天朕故意告诉群臣朕的圣旨来自沈言的建议,以黄未民的为人一定会让沈言穿小鞋。”夏天启轻轻的颔首,依照对黄未民的了解确实会如秋慕白说的那样。

“沈言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实质是一个做事很有计划的人,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绝对不会贸然出手,所以臣很期待沈言到兵部后训练新兵的过程中会发出怎样有趣的事。”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脑海中突然闪现女儿俏丽的身影,真不知道沈言这小子哪点好,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对其产生一种魂不守舍的感情。

“不错,以朕对沈言那小子的了解,这小子做事看上去天马行空,可事后研究其走的每一步都是认真思考的,朕觉得他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诚如他向朕进言的那些国策,每一条每一字都比那些历经官宦多年的老人还要老辣。”一提到沈言,夏天启仿似有说不完的话,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的笑容,“他做事一向是谋定而后动,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年纪。”

“是的,臣虽与沈言只有一面之缘,可这一面之缘却是生与死的选择,如果没有遇见他,臣都不知道是否能安然抵达金陵,说到这,臣深感惭愧,沈言救了臣和小女的命,却一直没有前去感谢他。”秋慕白脸上浮现一丝憨厚的笑容。

“按照你们这么一说,朕很期待沈言在兵部会闹出怎样的幺蛾子。”夏天启的眼神浮现一丝期待的笑容,眼睛中充满了憧憬,随即恢复正色,望了秋慕白一眼,“慕白,朕目前只封了你一个学士,故而这段时日你要帮朕多处理一些政事,朕也好偷偷懒了。”

“臣惶恐,臣会尽力办好差事。”秋慕白一本正经的说道。

“在下沈言,前来兵部轮值。”沈言带着常武、章盛一身便装来到兵部大堂,看到一个书吏,连忙拦住对方,面露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沈言?”书吏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困惑,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闪烁,“你比你的同僚来的要晚些,他们几个部堂大人已经安排好差事了,你随我去见部堂大人吧。”

书吏说完,不顾沈言脸上露出怎样的表情,径直向部堂办公地点走去,留下一个高傲的身影让沈言欣赏。

“靠,怎么这些书吏咋都是一个德行,好像自己有多么高贵似得。”望着书吏的声音,沈言的嘴角轻轻一撇,不由得腹议道。

“下官沈言见过部堂大人。”沈言来到兵部尚书的办公地点,见到黄未民低着头正在阅览卷宗,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讨好的笑容,朗声说道。

“老夫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沈主事,怪不得老夫一早出门就听见喜鹊叫。”黄未民头也不抬,淡然的说道,“不过沈主事,虽然你深得皇上的器重,但轮调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应该迟到吧,你的同僚早就来了,老夫也安排好了差事,你这样让老夫怎样说你好呢。”

“部堂大人,是下官搞错时间了,还望部堂大人海涵。”沈言拘手施礼,脸上挂着的笑容仿佛冻结了,心中不由得腹议道,“靠,我来的时间刚刚好,这明显是刑部的那几个人为了让自己难堪,故意来早了以显示自己迟到,这都是啥事嘛,一个不小心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算了,老夫没时间责怪你。”黄未民抬起头、放下卷宗,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这个让百官难堪的人,既然来到了咱兵部,不逮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番,又如何对得起六皇子和兵部上下。

“沈主事,老夫听闻你善刑名,怎么不留在刑部继续发挥你的专长,而来我兵部轮值。”黄未民的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沈言。

“部堂大人,下官履职才几天时间,充其量就是一个土包子,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呗。”沈言也意识到了黄未民想要故意为难自己,自己已然给了对方台面,可对方依然不依不饶,真以为自己是土包子那么好欺负,别人都将官场的那一套那到表面上,我就反其道而行之,有些话就是当面说开,怕个毛,再说了,我的背后大树是皇上,沈言有些志得意满的想着。

“嗯,你怎么跟老夫说话呢,真是没教养。”黄未民似乎真的被沈言气到了,又似乎找到了一个发难的机会,“原本老夫正发愁如何安排你的职务,现见你如此粗鄙不看,那你就去训练新兵吧。”

“你和那些兵痞是一个德行,老夫觉得你会和他们相处的相得益彰。”

第三十六章 挑战

“诸位,这位是新来的千总沈言,今天起他将负责训练你们,沈千总来这之前是刑部主事,由于咱兵部暂时缺人手,故而借调过来挂千总衔、专职训练你们。(wwW.mht.la 无弹窗广告)”

翌日,沈言带着常武、章盛和女扮男装的无瑕两姐妹在兵部一名书吏的指引下来到京郊外的一座军营,进军营前,沈言见辕门没人看守,新兵召集时也是非常的散漫,超过限定的时间人还不到一半,好不容易等五百名新兵到齐后,这名书吏死气沉沉、慢条斯理的介绍道。

“大家热烈欢迎沈千总。”书吏望着台下一群新兵,眼神中毫不掩饰轻蔑,冷冷的说道。

“沈千总,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去部堂里找部堂大人。”见台下新兵没啥反应,书吏的脸色难看的对沈言拱拱手说道,随即大步离去,仿似多待一秒会让他浑身不自在。

“靠,拽什么拽。”望着书吏神气离去的背影,沈言嘴中轻轻的嘀咕一下。

“大家好,我叫沈言,今天起将负责训练你们。”沈言神情高昂望着台下五百新兵,眼神中充满了兴奋、激动,哪个男人没有英雄梦,哪个男人没有热血梦,哪个男人没有军人梦,如今自己站在台上,仿佛心中的那股热血彻底的沸腾。

“今天主要和大家见个面,聊一下你们当兵的理由,哪一位主动先说说呀。”沈言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心中觉得台下的这些新兵们定然会像后世那样坐下来,一起热烈的讨论着自己当兵的理由,可眼前的现实却狠狠的打了沈言一记耳光,沈言的热情丝毫没有得到台下新兵的响应,反而是大家一脸漠然的望着台上的沈言,丝毫不给沈言颜面。

“看来大家对我都是很排斥呀。”沈言的脸上虽挂着爽朗的笑容,可脑海中却闪过许多念想,看来兵部将自己赶到这里来练兵不是一件自己想象中那样的轻松呀,MD,这哪里是一群新兵蛋子呀,他们完全是一群桀骜不驯的兵痞呀,每个人的脸上写着骄傲、不服气和鄙视的神色,不给自己颜面也算情理之中,可TMD不将他们驯服,自己如何在这里立足。

满脑子的抱怨归抱怨,如果处理不好这些兵痞蛋子,估计自己就要跑路了,可怎样才能和这些兵痞处到一起,如何让他们听自己,与这些桀骜不驯的兵痞相处可不随便忽悠两句就能完事并取得效果的。(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沈言此事脑海中兴奋早已消失殆尽,自己兴冲冲的以为迈向成功的第一步,可眼前的路明显不平坦,兵部的那些老家伙明显给自己挖了一个极大的坑,沈言此时忽然意识到没有经验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自己无从军经验,没有训练的经验,加上自己的年纪,能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能不能赢得这些兵痞的真正信服,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和考验。

这里的人都用桀骜、蔑视的眼神鄙视着自己,尤其是一些刺头或自认为有真本事的兵痞要为难自己,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自己开门见山的挑明,光明正大的解决,想到这里,沈言一扫阴霾的心情,脸上露出一股自信的笑容。

“诸位,既然大家对我心存排斥,那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言,刑部主事兼千总,负责你们的训练,以后我们就是一起生活战斗的兄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听我号令。”

沈言挺拔的身姿站在台上,不动声色的再次自我介绍了一番,心想这下你们总得给我一些反应了,诚然,沈言的话确实让下面的兵痞们脸上流露一些明显的惊讶、不服、嫉妒和挑衅等复杂神色。

“也许你们之中有人会这么想,我这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家伙凭什么训练你们,瞧我这单薄的身躯,你们一拳头就能将我砸倒。”沈言突然觉得用拳头将这些兵痞们打趴下、打服气了,他们定然会认可自己、会听自己的,而自己也能在这站稳脚跟,不会受到别人的嘲讽,因而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底细了,现在我不将自己当成千总,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认为自己的拳头比我硬的,对我训练你们的能力表示怀疑的,欢迎你们来挑战。”

“我们是军人,眼前虽无战事,可身为军人比的还是杀敌的本领,你们不用担心打赢我后我会借机报复,如果你们当中谁能打败我,我定会向皇上举荐你们,或许你们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内阁行走的职衔,这个虽不是什么官职,却可以随时见到皇上。”

沈言的这番话一说完,台下的兵痞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靠,不就是有一个嘴上无毛的家伙嘛,瞧他那瘦弱的身板,打败他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他就算不能获得举荐,起码也没啥坏影响,兵痞们相互的望了望,心中虽有跃跃欲试的冲动,却没有人出头,或许他们心中还存在一些担心。

“你们不都是认为天老大、地老二,你们自个儿是老三吗,怎么,都TMD怂了,没人敢来试一试吗?”沈言用一副挑衅的眼神扫视了台下的兵痞一眼。

自从跟夏元虚打了一架后,沈言感觉到打架原来还是蛮能体现男人味,因此除了健身就是找常武、章盛和无瑕、无垢等人过招,经过这几天的恶补,加上良好的消融盗圣和鬼婆强行灌溉自己的内劲,沈言自我感觉良好,虽谈不上武林高手,但远比眼前的这些兵痞厉害。

沈言的一番挑衅之言,果然引起了兵痞们的反应,话音刚落,就有人跳出来挑战。

“别瞧不起人,就你男瘦弱的身板,我担心你不够我一拳头。”

“怎么称呼?”沈言细细的打量着挑战者,只见对方二十五六岁,生的是虎背熊腰,十分健壮,胳膊比自己的大腿还粗,颇有点后世的健美先生的感觉。

“我,卫重安。”卫重安一脸的傲气看来沈言一眼,随后退后两步,双拳摆出一个攻击的姿势。

“来吧。”沈言双手抱拳,朗声喊道。

卫重安丝毫不客气,右拳一个虚幻的动作,欺身而上,沈言见状,左手握拳顺势砸向对方的左拳,卫重安丝毫不示弱,右拳霍霍生风的迎上沈言的右拳,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给沈言下一击的机会,随即两拳相碰发出一声闷响,两人都是选择硬碰硬的对抗,随即两人各退半步,沈言轻轻的甩了甩手,心中暗道对方实力果然不俗,不愧为兵痞中的刺头。

沈言的心思,台下的兵痞并不之地,但他们却被沈言的表现给震住了,卫重安虽不是兵痞里最厉害的,但绝对能入前十,可以说是兵痞中的佼佼者,可眼前的卫重安使出全力的情况下竟然被沈言一记左拳击退,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右拳的力量远比左拳重,沈言以左拳迎接卫重安的右拳,在力量上就处于弱势,可结果却是斗了个旗鼓相当,由此可见卫重安不一定是沈言的对手。

“再来。”沈言右手握拳猛的冲向卫重安。

卫重安的右手感到一阵阵发麻,没想到这个身材瘦弱之人的力气丝毫不必自己小,轻轻的呼了一口浊气,沉下心来,左手偷偷的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右手。

卫重安此时是有苦自己知,看到沈言换成更有力量的右拳,只能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用有些发麻的右拳迎接,两人的拳头再次硬碰硬,发出一身沉闷的声响,卫重安顿时感觉右手似乎失去了知觉,身体不由得向后半登,沈言得势不饶人,右拳化抓,直抓卫重安咽喉,迫使对方扭头躲避防守,注意力转移,而右腿猛的一记直踢,狠狠的踢在卫重安的胸前,卫重安顿时感觉胸前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觉到眼前闪过许多星星,身体的不由得往后一倒。

卫重安满脸通红的愣着躺在地上,不知道该继续打下去,打,自己明显不是他的对手,低头认输,自己又拉不下这个脸。

“你没事吧?”沈言潇洒的走到卫重安身前,伸出右手,轻轻的将卫重安拉起来。

“属下狂妄,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向千总挑战,请千总惩罚。”直到这一刻,卫重安才有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羞愧的低下高昂的头颅,真诚的向沈言行了一个军礼。

“哈哈,我之前就说过了,你不服我,可以挑战我,你何来过错,我又为什么要惩罚你。”沈言几乎秒杀了实力强悍的卫重安,几乎震住了台下所有的兵痞,大家心中都在仔细的衡量自己有没有机会打赢轻松击败卫重安的沈言,顿时台下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唉,这个大块头不止一身蛮力,攻守随意转换,可惜,不懂武学招数,输给沈言这个异类一点不冤。”常武站在台上的后面,仔细的观看打斗的场面,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别人不清楚沈言的成长有多快,可这几天自己和章盛以及身边女扮男装的两位都被沈言成长的速度震住了,不仅力道上有了大幅的提升,招式变化上有日臻完美,无论是自己还是章盛要与沈言单打独斗,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真不一定能稳赢。

“还有谁想要挑战?”沈言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淡淡的嚣张。

第三十七章 属于自己的战歌

听到沈言嚣张的挑衅,几个兵痞相互看了看,都低下他们一向高昂的头,随即都转头将目光投向了队伍的最后一个人的脸上,沈言顺着目光扫过去,只见对方比卫重安还要小上个两三岁,论身材远不如卫重安,但比自己要壮实一些,他身上的那股气势隐隐有种高手的感觉。(www.yeyexs.cc 夜夜小说网)

沈言没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望着对方,右手一个请的动作。

那人的脸上明显有些犹豫,似乎在掂量自己的实力,最终好像受不了众人目光的压力和期待,或者说自己心中那股野心促使自己站了出来。

“在下裴向东,前来挑战。”裴向东向沈言行了一礼,眼神有些倨傲和倔强,但语气明显比卫重安礼貌。

“请。”沈言也不多言,对方一眼看上去比卫重安更难对付。

裴向东手握一杆长枪缓缓的走到台上,沈言则是借用常武的单刀。

十八般兵器中,沈言对单刀情有独钟,或许刀可砍、切、削、割、剁、刺,或许刀比较直接霸道,或许没有任何理由。

望着沈言自信的姿态,台下的兵痞们不由得小声议论起来,沈言刚才以拳头硬碰硬轻松的击败卫重安,那他应该更擅长拳脚,可他现在却随意拿别人使用的单刀做兵器,难道他不知道兵器是自己的灵魂,需要熟悉方可以如臂使指,莫非他已练到了什么兵器都能达到这个境界?如果是这样,那裴向东也不一定能赢。

望着沈言随意的挽了个刀花,仿佛一介宗师随意的摆出一个姿势,裴向东的信心似乎受到了某种压抑,自己虽比卫重安要强一些,但强的也不是一个境界,想到这里,裴向东脸色显得更加凝重,随即深吸一口气,也罢,自己尽力而为,也不算辜负台下兵痞们的一番心意、也算是对得住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里,裴向东不由得振作精神,一身低沉的喝叫,以一个漂亮的冲刺率先向沈言发起攻势,这一招不仅赢得台下兵痞的叫喊,也赢得了台上常武等人满堂喝彩,沈言见状,不敢轻视,收起怠慢之心,右手挽刀,身形斜转,用刀刃轻轻的磕住裴向东的枪尖,将对方这一招十分凌厉的攻势化为无形,兵痞们这边的喝彩声未停,又不禁为沈言的轻松化解而叫好。(www.yeyexs.cc 棉、花‘糖’小‘说’)

化解了裴向东的攻势,沈言欺身向前,右手单刀直劈对方肩膀,裴向东轻声叫喝,用枪架开沈言的刀锋,枪尖顺势斜刺下来,沈言化攻为守,架开对方的枪尖,有收到向前猛刺,裴向东闪身避开,枪尖自下而上猛挑沈言的小腹,沈言见状,后退一步,让开这一记狠招,裴向东借机又一记斜挑,枪锋直逼沈言的腰部,沈言见对方来时凶猛,如果再退让,对方必定会趁势逼人,既然不能后退,沈言索性选择向前,刀锋死死压住对方的枪尖,随即刀锋避开枪尖沿着枪杆快速的切向裴向东的胸腔。

裴向东似乎没有想到沈言会选择不退反进,更是化被动为主动,杀招迭起,顿时感觉到有些猝不及防,不得不甩开沈言的刀锋向旁边避开。沈言见状是得势不饶人,步步紧逼,左手化抓,猛的抓向裴向东的枪杆,右手单刀彷如柳絮狂飞,刀刀直逼裴向东胸前要害,与裴向东展开近身战。

裴向东是一步受挫,步步受困,手中枪尖根本无法发挥长兵器的优势,之前的攻势顿时化为乌有,自己也陷入防守状态。

沈言得势不饶人,充分发挥刀的优势,或砍或切或削或刺,发挥近身战的有点,不让裴向东脱身,忽然看到裴向东眼神中一个短暂的出神,沈言抓住机会,利用对方长枪无法防守的漏洞,右手单刀斜砍裴向东的肩膀,同时左手化拳,狠狠的砸在裴向东的下巴。

裴向东只顾着竖起长枪,用枪杆挡住沈言的刀锋,却没顾到沈言的左勾拳,但沈言左拳打在自己下巴的那一瞬间,裴向东感觉自己的下巴似乎要歪了,这也是沈言手下留情,否则再加几分力气,裴向东的下巴定然会被沈言打歪,然后借机用单刀劈了对方,让对方彻底的报废。

摸着有些发痛的下巴,裴向东似乎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失败,或者说他骄傲的心无法承受失败的现实,不过随即见到沈言的嘴角挂着友善的笑容,裴向东放开心怀,坦然接受失败的心理,其实自己败的也不冤枉,毕竟自己比卫重安强不了多少,而卫重安几乎被沈言秒杀,自己呢,能坚持过上这么多险象环生的招数,也算对得起自己,对得住台下的兵痞们了,从对方手下留情上看,沈言明显并没有尽全力,而是有所保留,既然如此,自己输得就不远,如果自己还不知进退不知好歹,那也太不识抬举,也枉为军人了。

“多谢千总手下留情,属下败的心服口服。”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些许念头,裴向东也就坦然的接受了失败的事实,诚恳的向沈言敬了一个礼。

“哪里,哪里,你我相互切磋,不必在意输赢,以后大家都是生死兄弟,况且你的实力确实非比他人。”沈言走过来热情地握着裴向东的手,真诚的说道。

见沈言没有丝毫骄傲的狂妄,反而十分的谦和,与那些自己见过的上司身上那股盛气凌人的姿态完全不同,裴向东,包括台下的兵痞们都有些感触,也有些感动,裴向东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服气。

就这样,沈言用自己的拳头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征服了台下的兵痞,加上他的胜不骄和谦和的作风赢得了台下兵痞们的好感和尊敬,也算是为自己在他们心目中建立了威望和尊严,再也没有人像之前那样无视自己。

“我今天很开心能认识你们这帮生死兄弟,今日我以兄弟之情待你们,也希望我今后可以将我的后背完全放心的交给你们。”等裴向东归队后,沈言的嘴角泛着自信的笑容,走到台子前沿,扫视了台下一群威武雄壮的兵痞,开心而真诚的笑了。

“你们当兵不是为了家人填饱肚子,就是生活无路可走,我不管你们之前如何,也不管你们为何要选择当兵,但我知道你们是一群有能耐的真汉子,虽然你们不讨人喜爱,没关系,从这一刻起,只要你们真心听我训练,我必喜爱你们。”看着台下队列整齐的兵痞,沈言知道自己的这一步走对了。

“你们都听好了,从今日起你们当兵是要拿饷银的,刮风下雨,袖手高坐,也少不得你一日三分,但你要记得,这银两都是官府从百姓身上纳来的,你在家种地辛苦,现在不用你劳动,白养你几年,不过望你们能上阵杀敌,你不肯杀敌,养你何用!”沈言说到这里,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脸色严肃的说道,“我希望你们从一刻起一定要威武雄壮,像虎、豹、熊、罴一样勇猛,如果你们不努力,你们自身就会遭到杀戮!”

“也许你们之中有人觉得现在是太平盛世,哪有那么多的仗可以打,这一点我不想多说什么,凡当兵的不是为了想着打仗,而是加强训练,万一有用到我们的那一天,也不至于慌手慌脚的拿着兵器盲目的杀敌,说实话,我也不愿意见到我们手拿兵器上阵杀敌的那一天真的到来。”沈言说着,眼神也变得柔和,神情中有些期待。

“我希望大家在一起相互切磋,相互交流,提高自己的实战能力,而我也会根据大家的训练情况和身体素质,有针对性的给大家提出建议,并实施一套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案。”沈言神情高昂的说道,仿佛是为了宣泄心中一直隐藏的野心,又似乎真的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由于今天我们初次相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也不谈那些不切实际的训练,现在我想跟大家聊天吃饭前,教大家一首属于我们自己的战歌,大家有没有信心学会?”沈言用期望的眼神望着大家。

“既然千总发话了,那我们就学呗。”台下一片笑声。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停留。

上报皇帝兮下救黎民,

杀尽敌倭兮觅个封侯!

沈言朗声的念叨,随后让大家跟着自己念,直到大家都会念了,沈言才微笑着让大家稍事休息,准备午饭,然后和大家一起吃饭,不搞特权,也不搞特殊,同时让他们为自己准备一个大通铺。

“沈主事,属下不太明白,你为何要费尽心思要留下和他们同吃同住?”台下兵痞们三五成群的离开后,章盛心中有些疑惑,走到沈言身前,低声问道。

“我虽然没有带兵的经营,但我知道立威后需要与他们打成一片,需要和他们交心,否则只能用强权迫使他们为自己效命,而非真心为自己效命。”沈言笑着解释道。

其实,沈言心中十分清楚这样一个道理:救一个人,要先救他的思维,教一个人,要教他改变心态,帮一个人,要帮他养成想好的习惯,助一个人,要助他自己做完事情,授人以鱼只会让人养成索取习惯,授人以渔可以让人独立创造,改变思维和心态才可以令人蜕变。

而改变这些兵痞的心态就是为了让他们真正为自己效命。

第三十八章 沈言,你好大的胆

“怎么,你们平时的伙食就是这个?”望着卫重安端上来差不多喂猪的伙食,沈言的好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压抑、气愤。[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千总,我们这些人都是被放弃的人,或者说我们不懂得阿谀奉承而让兵营的人觉得我们是兵痞、刺头,因而他们就将我们一股脑的全都打发到这里,每天让我们吃这些连猪都不愿吃的伙食,更别提我们的军饷和装备了。”卫重安被沈言狠揍一顿后,彻底的对沈言心服口服,心中也没啥顾忌,将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一股脑的抛了出来。

“什么?他们也不给你发军饷?”沈言的眉头轻轻皱在一起,眼神中浮现一些阴霾。

“被打发到这里的头两个月还按时发放,第三个月开始军饷就不见了影踪,我们去上面要,他们就说户部没给他们,这不是扯淡吗,如果不是考虑到闹事会牵累家人,我们这些人早TMD将那些乌龟王八蛋的龟儿子捏个粉碎。”卫重安一说到这个就来气,脏话连篇的说道。

“重安,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按照我的这份伙食给我打包一份,等吃完这顿粗糙的食物后,我为大家讨一个说法去。”沈言虽然不是很清楚是谁扣了这些人的军饷,却知道,如果自己能成功解决这事,他们必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兄弟们,我并不知道你们过的是如此清苦,不过没有关系,从这一刻起,你们就是我沈言的兵,我不会再让你们吃这些连猪都不吃的粗糙食物,不过,在我没走之前,这顿食物我们还得吃,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沈言随即站了起来,眼睛中泛起一些水雾,红着眼对身边的士兵说道,随即拿起一个粗糙的还带着麦壳的荞麦馒头,大声的喊道,“兄弟们,来,我们啃美味的猪蹄。”

沈言嘴上虽说的很轻松,可荞麦馒头进入喉咙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嗓子被荞麦壳生生的划过,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但为了能拉拢这些士兵的心,自己不得不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谈笑间吞下去。(www.yeyexs.cc 棉花糖小说)

“我们啃猪蹄咯。”士兵一时之间没有领悟沈言的话语,随即见沈言吃的津津有味,都恍然大悟,随即大家齐声喊道。

“这一刻,我才真正的走进这群士兵的内心。”沈言狼吞虎咽的吞着馒头,然后大口的喝着冰冷的凉水,仿佛自己咀嚼的是山珍海味,是绝世佳肴。

“主事,你真的要为他们讨个说法?”一顿饭大家吃的热火朝天,痛并快乐着,等大家都吃完后,沈言让裴向东暂时负责大家的训练,然后带着打包好的食物,带着常武等人离开了军营,常武回头望了一眼辕门,随即走到沈言的侧身后,轻声问道。

“是的,我好不容易收拢了这些人的心,破解了兵部给我设下的圈套,我又怎么不为他们讨个说法,为他们要来军饷。”沈言知道此事的难度不小,可自己的话既然放了出来就必须要去面对,哪怕前面是一片刀山火海。

尽管此事的难度不小,可沈言并没有想着要去兵部要,去户部闹,那里的官员根本不会买自己的账,他们不落井下石算是给自己面子了,还指望他们帮自己,既然兵部户部去不了,自己还有一个最大的依仗,自己有内阁行走的职衔,随时都可以入宫见皇上,并将打包的食物给皇上看,虽不至于闹出什么大风暴,起码也会掀起一些小风浪,顺带着讨要一些好处,军饷啥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问题是,自己怎么让皇上心甘情愿的帮自己,或者能给皇上一个怎样的名头,或者是能给皇上带来怎样的好处?而这个才是这个问题的关键和根本。

“主事,莫怪属下多嘴,克扣军饷明显是军方联手兵部和户部所为,主事若贸然介入说不定会被对方反制,为了这群兵痞而搭上主事的前程,似乎不划算。”章盛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轻声的劝说道。

“我知道,多谢关心。”望着章盛关心的脸孔,沈言的眼中浮现一丝感激,自己虽与他们俩相处的时间不长,而且他们是带着使命在自己身边,不过他能在此事上真心为自己考虑,就值得感激,“放心吧,此事我心中有数,我不会直接去找兵部或户部,不会给自己难堪。”

“这不是沈主事嘛,咱家还没恭喜沈主事呢。”许三原远远的看见沈言的身影出现在皇宫时,连忙迎上两步,轻声说道。

“许公公,我又没啥喜事。”沈言一头雾水的问道。

“哈哈,沈主事轮调兵部,并挂临时千总一职,这不是喜事又是啥,朝堂那么多官员,可身兼文武两职的屈指可数。”许三原笑呵呵的解释道。

“这个也算喜事?”沈言的嘴角轻轻一撇,笑容满面的说道。

“沈主事手中提的是何物?”许三原眼睛不经意的望了沈言手中的打包的午饭,面露疑惑的问道。

“这个是我的午饭。”沈言将手中打包的午饭向前一提,淡然的说道,“我想见皇上,不知皇上现在是否有空?”

“皇上有空,不过咱家小声的提醒沈主事一句,皇上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见圣时还要小心点。”许三原的嘴角露出善意的笑容,“沈主事到现在还没吃午饭。”

“多谢许公公提醒,今日来的匆忙,下次若公公得空,我一定请公公喝两杯。”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感激,见圣时皇上的心情很重要,而谁清楚皇上的心情好坏,唯有许三原,可许三原并不会将皇上的心情好坏告诉每一个见圣的官员,今天能告诉自己,是因为对方想买自己一个好,这是一个天大的人情,“我早就吃过了,只是觉得手中食物有些特别,故而想请皇上一同品尝。”

“满朝官员没有一个像沈主事这般拥有七窍玲珑心,怪不得皇上如此喜爱沈主事。”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轻轻的颔首道。

“臣沈言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沈言小心的走到皇上近前,跪在地上,朗声的说道。

“朕听闻你去了京郊训练新兵,怎么跑到朕这里来偷懒呀。”夏天启见到沈言的沈言,原本不好的心情似乎有些舒缓,丢下手中的奏折,皱着眉头说道。

“皇上,臣哪敢偷懒呀,这不是臣刚到京郊兵营,中午的时候吃到一些从未吃过的食物,觉得新奇,所以特意抽空带着一些给皇上尝尝鲜。”沈言说完,连忙将手中打包的馒头举过头顶。

“难道你有这片忠心和孝心,起来说话吧。”夏天启紧皱的眉头轻轻的舒展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

“沈言,你好大胆,竟然刚糊弄朕,难道你觉得朕因为喜爱你就不会责罚你吗?”夏天启从沈言手中接过馒头,打开一开,原本稍稍舒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神中闪现一丝犀利,冷冷的盯着沈言,仿似沈言不给一个解释就法办了对方。

“皇上息怒,臣不是有意想要欺骗皇上,而是臣觉得这个荞麦馒头确实新奇,所以才会拿来进献给皇上。”沈言里面跪下,嘴里轻声的喊着冤枉。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天启印象中的沈言不会无故拿自己开涮,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自己内心中似乎也是想为沈言开脱一二。

“皇上,这个其实是臣训练新兵的午饭。”沈言抬起头,眼中饱含泪水的望着皇上,言辞恳切的说道,“皇上,臣满怀激情的前往京郊训练新兵,可迎接臣的哪里是什么新兵,他们是一群被军队视为刺头的兵痞。”

“哦,这么说你是来向诉苦或者是抱怨的咯。”夏天启的眼神中蕴含一丝冷意的望着沈言,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失望。

“皇上,臣哪敢向皇上抱怨呀。”夏天启眼神变化没有逃过沈言的细心观察,“臣虽然面对一群刺头,但臣心中无惧,可臣知道自己没有领兵经验,也没有训练新兵的经营,故而决定采取最粗鄙的方法获得士兵的认可。”

“粗鄙的方法?”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好奇,注意力成功的被沈言带着走。

“就是用拳头去征服他们。”沈言自信满满的说道。

“拳头,就靠你这单薄的身板?”夏天启的眼神中明显闪现一丝狐疑。

“皇上,不要瞧不起臣好不好,好歹臣也是练过几天的,不信,你可以叫人来试验一下臣的拳头到底硬不硬呀?”沈言仿似感到无比的委屈,苦着一张脸。

“朕才没有这个闲工夫。”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耐烦。

“皇上,臣用自己的拳头获得他们的认可,中午时候与他们一起吃的就是这个,并且他们已经好几个月都没领到军饷了。”沈言知道这个是自己唯一能帮裴向东他们提高伙食、要到军饷的机会,一旦皇上失去耐心,自己就白来这一趟了。

“皇上,臣认为他们都是一群赤胆忠心的军人,可他们天天吃这些,又领不到军饷,这是逼使他们要与皇上离心离德呀。”沈言借势危言耸听的说道。

“沈言,你好大的胆。”夏天启猛的一拍案桌,满脸怒气的说道。

第三十九章 敢亮剑的大夏皇家军

“皇上,不是臣胆大,而是臣说了大实话。(wwW.mht.la 无弹窗广告)”沈言丝毫不畏惧发怒的皇上,眼神诚恳的说道。

“朕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见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胆怯、大无畏的眼神,夏天启强行克制自己的怒火,仿佛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

“皇上,五百名士兵对大夏而言算不得什么,他们就是一群弱小的蚂蚁,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们不是没有能力,只是不善于蝇营狗苟、趋炎附势而受到上峰的唾弃,这伤的不是五百名士兵的心,伤的是大夏的军心。”沈言无畏的望着皇上,言辞恳切的说,“皇上,这绝对不是极个别现象。”

“皇上,试问一个没有军心的大夏,如何保证边关的安全,如何保证百姓的安居,如何保证大夏的基业。”沈言知道到了此刻,自己绝对不能含糊的说一大堆的理由,这没有用,必须要给皇上一记重锤,哪怕遭到皇上责罚也无法,进,则可以获得五百刺头兵痞的心,退,可以摆脱皇上让自己当孤臣的使命。

“朕就知道你见朕必定没好事。”夏天启深叹了口气,军队的腐败又岂会不知,只是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抓,这其中不是动一两个人就能摆平的是,迫于现实的需求,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将朝堂的局打破,迫使门阀的实力浮出水面,

“皇上,瞧你说的,弄的臣好像就是一个瘟神似得,臣有这么不讨人喜爱吗,臣觉得自己长的还是蛮帅气的呀。”沈言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好一副自我陶醉的神态。

“皇上,给臣三个月,不,一个月足矣,臣定然会给皇上打造一支逢战敢亮剑,战必胜的大夏皇家军。”沈言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言,你这语气不小呀,还战必胜的大夏皇家军呢?”夏天启一脸的不屑,如果不是心中有些喜爱对方,早就喊人将他逐出皇宫了,“等等,你说的是什么?大夏皇家军?”

“是,大夏皇家军。”沈言肯定的点点头,“皇上,臣练兵用于啥?当然是出则战与外敌,内则剿灭白莲教匪,退则可为皇上看家护院。”

“沈言,你自己都说不懂练兵,却为何大放厥词的说要为朕打造大夏皇家军。”夏天启的眼中面向带着一丝期待,一丝怀疑,一丝英明。夜夜小说网WWW.mht.la

“皇上,臣确实没有经验,但这不是问题,臣要的是他们能与臣一条心,臣指东,他们向东,臣指西,他们向西。”沈言自信满满的说道,忽然想到这一切都是皇上给的,自己的风头绝对不能超过皇上,“臣则是皇上中的长鞭,只要皇上握住,甩哪,臣就打哪。”

“皇上,臣要获得他们的认可和拥戴就必须解决一件事,提高他们的伙食标准,让他们领到该领的军饷。”见夏天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变化,沈言接着说道。

“你说的轻松,你可知道追回军饷,朕要追究多少人的罪责,朕都不敢轻易这么说,轻易去做。”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一丝怨恨和一丝失望。

“皇上,臣想向皇上讨个差事。”沈言的眼珠轻轻的转了转,“臣想让望江楼承包这五百士兵的伙食,至于费用,皇上如果可怜臣,就从国库里掏一些赏给臣。。”

“至于他们的军饷,臣认为不必经过兵部和户部,直接通过宫内采买的途径给望江楼,然后再由望江楼转给他们。”

“就知道你小子没安什么好心,你是望江楼的人,这么做望江楼定然获益,可朕能获得什么?”夏天启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市侩的商人,不见利益不松口。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沈言仿佛是一个被夏天启抛弃的妃子,满脸的哀怨,又似乎不必皇上好多少的市侩商人,“皇上,臣可以退一步,这一个月的费用和军饷由臣自行解决,但一个月后,皇上必须给臣双倍的报酬。”

“皇上请给臣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臣要带领这五百士兵与金陵的精锐来一场硬碰硬的对抗,如果臣侥幸获得了胜利,臣希望皇上能答应臣的要求。”

“沈言,朕觉得你从商应该比现在更有成就。”夏天启原本愤怒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眼神中浮现一丝真诚的笑容。

“皇上,臣被皇上提拔前就是望江楼的顾问呀。”沈言的脸上写着志得意满的神情。

“沈言,你先看看这份奏折,然后说说你的看法。”心情大好的夏天启随手从案桌上拿起一份奏折丢给沈言。

沈言小心的接过奏折,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发现奏折是蒙北郡郡守夜照辉的递呈的,内容是大夏最大的敌人北胡派出使团前来金陵,一是为改善两国关系,二是商议边关设立榷场,加大两国边关贸易,三是和亲,北胡王子想要迎娶大夏的公主,四是北胡国师准备文会大夏的士子精英,五是很大夏最精锐的一支队伍来一场正面的对抗。

“哇,这北胡的口气不小呀,小小国师竟然如此狂妄。”沈言颇为感慨的说道。

“北胡虽狂妄,可他们的实力却不容小觑,朕当年征集天下壮民在塞北扫草原与北胡一战,尽管朕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保证了北胡多年不敢犯边,可当年一战朕也是惨胜,天下壮民能或者回来的十不足四呀,也正如如此大的损失,朕无法继续挥军北上,一劳永逸的解决北胡。”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回忆,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

“皇上,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一战,大夏边关又岂能安稳,尽管这一战大夏的损失极为惨重,但相对边关的安稳,这一战值得。”望着神色略显悲伤的夏天启,沈言忽然觉得皇上活的很累。

“北胡经过那一战后的休养生息,如今的实力逐渐恢复,但不知道我大夏的实力是否也恢复到当年的状态,此番北胡国师美其名曰商议榷场也好,和亲也罢,都是为了打探我大夏的虚实。”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智慧的光芒,“既然北胡国师想要打探我大夏虚实,臣觉得就与他们来一场两国盛会,臣相信以我大夏三百多年的积累,还会怕小小北胡的国师不成。”

“沈言,你知道朕为何会欣赏你吗?”夏天启似乎根本就不给机会让沈言回答这个问题,似乎是自问自答,“你的很多言论十分老练,也大多符合朕的心意,那你说说如何处理北胡国师一行?”

“皇上,臣觉得吧,太过隆重则显得太给北胡面子,他们的面子不值得皇上大张旗鼓的弄的全天下都知道,仿似我大夏怕了他们似得,但不声不响吧,又会让他们觉得我大夏没有礼貌,既然如此,皇上不如让礼部拿个方案,但皇上一直都留中不发,等北胡一行快到金陵时,皇上随意的让礼部派出官员以接待藩国之礼便可。”沈言想了想,觉得一个拖字最符合皇上的心意,果不然去,皇上听了轻轻的颔首,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会意的笑容。

“至于榷场一事,到时派秋大人出面交涉,只要把握住这个原则便可,一定严格控制铁器和盐的外流,至于繁荣榷场,臣觉得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事,如何运作,皇上一定比臣清楚。”

“至于和亲,荒唐,我大夏乃泱泱大国,况且我大夏的实力远比北胡强,又岂会有公主外嫁之理,臣觉得北胡真想要和亲,可以,让他们将北胡最美丽的公主嫁给我大夏的皇子。”

“至于文会和武斗,那就满足北胡国师的愿望,我大夏士子最擅长的便是文会,难道还怕他们塞外番子不成,武斗,虽然北胡一向好斗,但我大夏的军队也不差,不是吗。”

“皇上,北胡一行的时间是一个月后,那时候臣率领大夏皇家军与金陵精锐比试的结果也出来了,如果臣率领的大夏皇家军侥幸获胜,臣想请命与北胡武士会上一会。”沈言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看法,最后眼中充满期待的主动请缨,都说北胡骑射厉害,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如果自己真的幸运的与北胡一战,且侥幸获胜的话,不仅大夏皇家军会名扬天下,自己也因此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牢固,在朝堂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那些朝臣们想动自己,真的需要掂量掂量,想到这里,沈言真心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

“沈言,你确信?”夏天启从未见过一个年轻人能在自己面前如此放得开,表现的如此自信,自己差点真的信了。

“皇上,俗话说,有信心未必会赢,但没信心一定会输,臣虽不敢拍着胸脯说做的非常完美,只要皇上给臣一个月的时间,给臣想要的军饷,臣就敢下军令状。”沈言挺起胸膛,眼神中浮现一丝傲然。

“朕信你。”不知为何,夏天启从沈言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敢想敢做,“许三原,从国库中提出白银五千两交给沈言,作为大夏皇家军的军饷,同时,朕将亲笔书写大夏皇家军作为他们的旗帜。”

“奴才遵旨。”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了大大的惊讶,三十多年了,从未一个臣子能让皇上从国库中提出银子,就连皇子都不成,别看皇上只提了五千两白银,可这几乎占了国库的十分之一,这仅仅是让许三原惊讶的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则是皇上要亲笔书写大夏皇家军,自皇上登基以来,从未给军方的人题过字,即便是当年与北胡那一场决战也未曾有,这个沈言在皇上心目的地方到底有多高?

第四十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大哥,你不是去京郊训练新兵了吗?”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望江楼柜台前,程可儿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诧异和甜蜜。(wwW.mht.la 无弹窗广告)

“在军营里吃过午饭后回来见了皇上一面,这不刚从皇宫里出来,本来想着直接回军营,可心中想到望江楼还有我家可儿,所以转个弯来咯。”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双眸饱含温情的望着正在忙碌的程可儿。

“沈大哥,谁是你家可儿?”听到沈言称自己是他家可儿时,程可儿的眼中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娇羞的说着反话。

“呵呵。”见到程可儿娇羞的模样,沈言望的似乎有些傻了。

“沈大哥,你……”见沈言出身的望着自己,程可儿内心是甜蜜的。

“可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言连忙摸着程可儿的小手,程可儿略有些害羞,想要抽回,但不想太用力,就轻轻的抽了两下,沈言也不想放开,“我跟皇上讨要了一个好差事,你猜猜,猜中了,沈大哥有奖。”

“可儿哪里能猜到。”程可儿的脸上泛着绯红,见沈言的眼神中满是期待,“皇上给沈大哥加官了?”

“不对。”沈言轻轻的摩挲着程可儿娇嫩的小手,“我今天去京郊兵营,发现他们的伙食极差,又好几个月没有领到军饷了,所以便进宫见皇上,将士兵的遭遇告诉了皇上,然后皇上同意我负责训练的五百名士兵的伙食将交给望江楼,每餐保证一荤一素一汤。”

“哇,那我们望江楼岂不是发达了。”一向稳重的七叔停止敲打算盘,眼神中冒出许多小星星,喜笑颜开的说道。

“啊,七叔也在呀。”沈言仿佛才见到七叔,眼神中略微闪过一丝尴尬,轻轻的放开程可儿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袋。

“沈言,我可一直都在东家旁边。”七叔的意思说沈言眼中只有程可儿没有旁人,不由得打趣道。

“呵呵。”沈言有些尴尬的笑道。

“沈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程可儿的脑袋里快速闪过这笔生意做下来要赚多少,满脸激动的问道。

“我又岂会骗你。”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笑容,“不过,第一个月需要望江楼先垫付相关费用。”

“为何?”七叔十分诧异的问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因为我跟皇上打了个赌。”沈言的神情中浮现一丝无奈,随即将自己与皇上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

“啊,那这个风险很大呀。”七叔似乎有些怪罪沈言的意味。

“放心吧,七叔,我做事有分寸,况且,一个月后,皇上会支付两倍的报酬,这件生意只赚不赔。”沈言自信满满的说道。

“七叔,我相信沈大哥不会害我的。”程可儿一旁帮腔的说道。

“我不是怀疑沈言,只是这件事的风险很大。”七叔轻轻的摇了摇头,东家一向精明能干,可惜跌入爱河后,眼中似乎只有沈言,见到沈言时,一副娇羞的小女儿心态,没见到时,又有些魂不守舍,七叔不是怪罪程可儿,而是有些担心沈言走的太远,程可儿跟不上。

“七叔,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一个月的时间想将一支实力并不怎么强大的士兵打造成实力强悍,能打败金陵精锐确实有些痴人做梦,但七叔不知道其中有一层另外的缘由,我目前不太好公布,但请七叔相信我,我沈言好歹还挂着望江楼顾问的头衔,虽然没为望江楼做啥有意义的事,但绝对不会拿望江楼的声誉做不好的事,更不会损害望江楼一丝一毫的利益。”沈言知道七叔担心自己一个月后会败给金陵精锐,可七叔并不知道自己麾下的那五百名士兵并非啥也不懂的新兵,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只是被军方和兵部的人抛弃了。

沈言有理由相信只要重新竖起他们的信心和信念,他们的状态很快就会恢复到巅峰状态,加上自己脑袋中后世的一些军事理念,一个月的时间虽不能将他们打造成一支战无不胜的雄狮,但绝对会亮瞎全金陵各方势力的钛合金眼睛。

“可儿,你为何如此的信任我?”沈言拉着程可儿离开柜台,走到望江楼的后院,坐在过道的长廊上,沈言轻轻的搂着程可儿轻盈纤柔的身子,眼神中浮现一丝迷离,一丝温柔。

“可儿相信沈大哥不管出自什么目的,都不会做有损望江楼的事,不会伤害可儿。”程可儿轻轻的靠在沈言并不宽厚的肩膀上,一脸的幸福。

“沈大哥什么时候回军营?”程可儿一百个不想破坏此刻幸福的氛围,自己多想一直这么依偎在沈言的肩膀上,做个幸福的小女人,可身为女人,一定要将心爱的男人放在第一位,沈言身兼两职,必定十分忙碌,不能因为自己的贪欲而坏了沈言做大事的雄心,更不能让沈言陷入温柔乡。

“傍晚时候吧,等林叔做好了五百人的饭菜,我随他们一道走。”沈言轻轻的摩挲着程可儿乌黑秀丽的长发,“可儿,我觉得让林叔等人做好再送去不太妥当,即将进入秋末了,天气也渐渐转凉了,做好的饭菜送到军营也都凉了,况且林叔要照顾望江楼的生意,也不能让林叔太累了,不如让林叔派个信得过的人直接待在军营里生火做饭,士兵们只要有肉吃,也不会太过讲究味道是否是纯正的望江楼风味。”

“嗯,这个听你的。”程可儿轻轻的嗯了一声,“沈大哥为何一定要在皇上面前让望江楼承包这五百名士兵的伙食?”

“真话还是假话?”沈言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俏皮。

“啊?”程可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真话。”

“你是我的可儿,有什么好事,我当然会在第一时间想到你,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沈言轻轻的说道。

“那假话呢?”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期待。

“假话,那当然是,我是望江楼的顾问,有好事,我又怎么会忘记望江楼呢。”沈言笑嘻嘻的说道。

“沈大哥就知道耍我。”程可儿知道沈言所谓的真话假话都是一样的,只是说法不一样,能找到沈言这样一个时刻想到自己的男人真是一种幸福。

“千总回来了。”浓情蜜意的时间过的总是飞快,沈言等林叔做好了饭菜,并带着林叔的徒弟,常武章盛以及死活都要跟着自己的无瑕无垢押着几车的材料,风风火火的向京郊军营赶去,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军营时,军营里发出了响亮的欢呼声,许多人虽然没说什么,但他们内心中多少还是觉得沈言一旦离开就不会回来。

“兄弟们,我胡汉三,哦不,我沈言又回来了。”沈言望着喧闹不已的军营,想要活跃下气氛,不由得说出了后世一句非常经典的台词,可话音刚落,发现不对劲,连忙改口说道。

“兄弟们,我身后几车子都是来自望江楼的食物,身后的这位是望江楼的大厨,今天起,我们的伙食将有望江楼承包,我们再也不用去啃那硬邦邦的连猪都不吃的荞麦馒头了,今天起,我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哦不,军人操练时不可喝酒,等大家放假时,我请大家去望江楼喝酒。”沈言爽朗的笑道。

“多谢千总。”望见一车车的食物,五百名兵痞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似童真般的笑容,有多久没闻到这么香的食物了,有多久没吃肉了。

他们之中,有的人怀疑沈言一去不返,有的人虽有信心沈言还会回来,但不会这么快,也不会提升他们的伙食,可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你们都是我沈言的兄弟,为你争取这点福利算不得什么。”看到五百兵痞真心的喜悦,沈言也为他们感到开心。

“看来沈主事这一招是走对了,这些兵痞此刻才真正的接受了沈主事。”见到五百兵痞真心的喜悦,常武、章盛对望了一眼,之前担心沈言无功而返,现在看来沈言立足已不成问题,威已立,恩虽不大,却已在这群兵痞们心中种下了苗子,只等发芽。

“兄弟们,开吃咯。”沈言指挥大家将几车的伙食运到营帐,一一摆好,随即面露喜色,朗声喊道。

“沈兄弟在吗?”就这大家准备痛快的大吃一顿时,耳旁传来一阵爽朗豪迈、中气十足的声音。

“我当是谁,原来是高老大。”沈言顺着声音凝望,只见高庸带着几名皇宫侍卫押着几车箱子缓缓而来。

“沈兄弟自履职以来,屡建奇功,我一直想找机会当面恭喜一番却未得空,今日奉命办事正好见到沈兄弟,就恭喜沈兄弟了。”高庸走到沈言身前,轻轻的拍了拍沈言的肩膀,不知为何,从开始利用沈言做人形武器到现在的器重心态,不知道是沈言的人格魅力影响到了高庸,还是皇上对沈言的额外器重让高庸生出了一番亲近之心。

“多谢高老大。”沈言笑容可掬的说道,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的神色望了望高庸身后的皇宫侍卫和几车箱子。

“我奉旨给沈千总押送军饷而来。”高庸明天沈言眼中的疑惑,眼神扫了四周一眼,朗声说道。

“臣多谢皇上圣恩。”沈言知道皇上从国库中拿出了五千两白银,却不知道让高庸今日就送到,看来皇上对自己的期望很大,或者说对自己训练这五百兵痞的期望很大,自己顿时感到压力山大。

第四十一章 操练项目

“沈兄弟,不止这个,皇上还让我送来了几车好酒。[www.yeyexs.cc 超多好看小说]”高庸指着最后几辆车,眼神中闪现一丝兴奋,自己当差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皇上赏过如此多的好酒,不过想到皇上要转达的话语,心情也就平复了许多。

“诸位,皇上知道大家受了很大的委屈,可皇上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日下午听到沈千总提到诸位这段时间收到的委屈,皇上深表遗憾,不过也借着今日机会,皇上赏下好酒让大家今晚畅饮一番,皇上还表示,今后诸位不管遇到任何委屈都可以向沈千总阐述,沈千总定会帮你们解决。”

“多谢皇上。”五百兵痞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真没想到沈言不仅帮大伙儿提高了伙食标准,也要到了拖欠的军饷,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沈言真的将他们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上达天听,这个沈言看起来文文弱弱,身躯也不怎么强壮,可他的拳头的力量比卫重安还厉害,兵器比裴向东还牛,这些已然让大伙儿从心里接受了他。

大家被别人打发到这个地方不闻不问,任由大家自生自灭,大家心中一直都不好受,除了无法接受被抛弃的命运外,来到这里,从未见到有任何一支部队,哪怕是一群新兵在这个军营中驻扎过,仿似这里俨然成为了被遗忘的角落,大伙儿为此抗争过,可结果被打压的更厉害,甚至有的家人受到了威胁,为此有的人自暴自弃,有的人变得更加的愤世嫉俗,有的人想通过暴力来发泄大家心中的不满。

而今天沈言的出现,沈言真心的为大伙儿着想的事让每个人都心生好感,觉得他是真正问大家好,从心底接受了沈言的存在。

“兄弟们,皇上并没有遗忘你们,遗忘你们的只是一群寄生虫,我们根本就不应该为了他们而感到自暴自弃,更不应该为了他们而放弃自己的理想,我们是骄傲的大夏士兵,是逢战敢亮剑,亮剑必胜的大夏皇家军。”望着大家感触颇深的面孔,沈言跳到桌子上,深情并茂的将大夏皇家军称号的由来陈述给五百兵痞,让他们放宽心。

“兄弟们,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沈言在述说大夏皇家军由来的过程中,示意常武章盛带人将皇上赐的好酒倒出来,分给大家,等大家每人一碗酒时,沈言高举酒碗,朗声吼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ht.la

“不醉不归。”大营了响声震天。

望着大伙儿激情高昂的状态,沈言知道此刻自己真正的收获了五百兵痞的心,他们已然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沈言心中颇为感慨。

“沈兄弟,你果然厉害。”高庸举着酒碗轻轻的碰了沈言手中的酒碗,轻声的说道。

“高老大何出此言。”沈言有些疑惑的问道。

“沈兄弟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这还不叫厉害,那叫什么。”高庸笑嘻嘻的说道,“喝完这碗酒,我就要回去复命了,走之前,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高老大,如果你这么说,没将我沈言当兄弟。”沈言轻轻的捶了高庸一下,随后用酒碗碰了对方的酒碗一下,“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再说如果没有你,我也早就挂了,更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都没对你说声谢谢,因为我将你当成了兄弟,是兄弟,就没有必要说谢谢和对不起。”

“沈兄弟,就冲你这句话,你这个兄弟,我高庸认了。”高庸也是行走江湖之人,虽然这些年来为了自己的位置而变得有些虚伪、尔虞我诈,但听到沈言如此豪爽的话音,心中被压抑的那份豪气也似乎被解封。

“有空多到望江楼走走,我跟可儿说过了,去了不收你酒钱。”沈言笑嘻嘻的说道,高庸去望江楼,一个可以带去人气和收入,二则万一望江楼遇到了什么不平事,有高庸这样的大内侍卫坐镇,可儿不会受到伤害的。

沈言本来是想将无瑕无垢两姐妹留在望江楼保护可儿,可无瑕无垢两姐妹死脑筋的认为自己到哪,她们俩就要跟到哪,最后自己迫于无奈,也觉得身边有美色欣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就带着她们俩女扮男装来到军营。

“哟,你啥时和望江楼的东家好上了?”高庸眯着眼有些羡慕,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八卦,“那秋大人家的千金怎么办?”

“我不知道,或许是缘分未到。”沈言有些低沉,随即爽朗一笑,“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些不着边际的没用。”

“有理。”高庸爽快的喝完酒,“走了。”

“不送。”沈言跟着喝完碗里的酒,轻轻的舒展了一下有些发闷的眉头,“兄弟们,今晚放开了喝,谁TMD没喝倒,谁就TMD熊蛋。”

“喝,谁怕谁呀。”大伙儿的声音此起彼伏。

翌日,沈言睁开微微发酸的眼眸,昨晚大家趁着酒醒,或者说大家借着喝酒的机会狠狠的发泄了这段时日受到的委屈和压抑,最后没有一个没喝醉的。

“兄弟们,今日起我们将正式进入操练,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跟大家说几句。”沈言酒醒后,稍微吃了一些东西,便吹响号角,等大家都到齐后,没有丝毫形象的坐在台子的边缘,两只脚轻轻的来回晃动。

“昨天我为大家讨来大夏皇家军的荣耀,但这份荣耀想要实至名归、甚至天下流传,靠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够,为此,我们必须要加倍的操练,但也不可盲目的操练,为了鼓励大家,或者说检验大家操练是否有成效,一个月后,我们将与金陵城最精锐的军队来一次血与肉的较量,也顺便帮大伙儿解解气,大家也可以借此机会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无冤无仇的帮兄弟出气。”

沈言仿似有一个邻家男孩一般随意的说着,可台下的士兵们心仿佛是煮沸了热水,完全不顾忌军纪,仿佛走进了菜场,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大家有没有信心打赢金陵精锐,获得最终的胜利。”等大伙儿议论的差不多时,沈言站了起来,明亮的双眸中露出强烈的自信。

“有。”大家的声音几乎震翻了天。

大伙儿心中明白,沈言说是为了检验操练的结果,实际还不是想着帮大伙儿出气,跟着这样的千总,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其实,大家还真一厢情愿的误会了沈言,沈言真没想过要帮大家出气,即便有这个想法也是如同一个小火苗一样被沈言压住,这倒不是说沈言不想帮大家,而是他没有这个实力。与金陵精锐比武,更多的是沈言为了赢得皇上的信任,好解救自己做孤臣的危险使命。不过歪打正着的是,这些兵痞的士气和热血被沈言彻底的激发了。

“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我们接下来就接受最艰苦的操练,为期一个月。”沈言大手一挥,仿似自己是征伐天下的大将军,挥舞着马鞭指点江山,“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操练也不是随便乱来,我为大家准备了这么几个操练项:队列、擒敌、战术喝体能。”

“队列:就是面对什么兵种的敌人采用何种阵型,且阵型如何转换,队列如何配合等;擒敌:步伐、拳法、腿法、兵器和防击打技术;战术:主要训练的是单兵战术,如何提升士兵使用刀枪剑戟的战斗实力;体能:这个项目比较多一些,有常规的五公里越野、百米冲刺、蛙跳、俯卧撑等。”

“今天第一天操练,所以先从体能项目开始,为了增加大家的热情,我会跟你们一起参加体能项目中每一项的操练,同时每天最后的一百名将没有肉吃,包括我在内,如果我操练的这些项目中也在最后百名内,我也没有肉吃。”沈言笑着说道。

“操练前,我想宣布一项任命。”沈言的眼睛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士兵,“我虽挂临时千总职衔,兵力也不是满员,但老话说的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昨天我向皇上举荐了裴向东和卫重安出任把总,皇上也同意了,并给了我五个把总的腰牌。”

“我为何只举荐他们俩,而不是一下举荐五个,原因是昨天只有他们俩出来挑战我,而你们都没有。”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严肃,“我手里还有三个把总的腰牌,我将在这个操练的一个月内根据大家操练的成绩、态度以及能否带领大家创造一个新的成绩,先后授三位把总,希望大家踊跃表现,认真操练,不仅仅是为了获得把总的职位,更多的是为了出一口心中恶气。”

“让那些不拿正眼看你们的人用仰视的眼神望着你们,用崇拜的心情看着你们,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目标。”

“裴向东、卫重安出列。”沈言从身后的常武手中接过两枚把关腰牌,随即向站在队列的两人朗声喊道。

“今天我代表皇上特授你二人把总一职,望你二人今日起好好操练,带领大家创造一个新的成绩,狠狠的扇那些一直嘲笑你们之人的一记响亮的耳光。”

“卑职定不负千总期望。”裴向东、卫重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激情,看到了热血和斗志。

第四十二章 步战演练

“操练开始。(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沈言示意裴向东、卫重安归队,“体能项目五公里越野项目正式开始,时间为一刻半钟。”

沈言按照大家排成的队列,示意大家排成十列,齐头并进跑了起来,等大家都跑起来后,沈言跳下高台,示意常武、章盛记录大家的时间,无瑕无垢记录最后一百名是谁,随后原地轻轻的跑着,轻轻的原地跑着,然后猛的冲向前方的队伍。

沈言清楚自己的体质没这些兵痞强,而且自己起步也比他们晚,想要赢他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是想要赢他们,还是没肉吃?沈言一边追赶一边无聊的想着。

“兄弟们,想吃肉的就加快速度奔跑。”沈言追上最后一名士兵时,胸中感觉到有些发闷,喉咙里也感觉到咸咸的,呼吸也略有一些急促,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和激情,沈言不得不深深吸了口气,朗声喊道。

沈言的鼓舞明显提升了大家的激情,大家的身体素质虽然很好,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良好的操练,也没有经历过越野奔跑,因而在速度上明显就上不来,但沈言的鼓舞之语钻进大家的耳中,好强的心思在每个人的心中发芽,明显加快了脚步,虽然有些士兵的呼吸明显出现了急促和紊乱,但他们仍在坚持着,没一个人停下来。

“兄弟们,曙光就在前方,我们不能气馁,想想这些时日我们遭遇的委屈,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我们更应该坚持。”跑了一般的路程后,沈言感到胸前更加的气闷,已然超过了近三成的人,望着身边或身后逐渐掉队的士兵,沈言继续鼓舞、继续打气。

“哇靠,终于到终点了。”沈言的双腿仿佛灌了铅,酸痛不堪,很想躺下了休息,可见到身边东倒西歪的躺着许多到达终点的士兵,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尽管自己也很想躺下休息,可躺下非但不能得到良好的休息,反而会对身体产生不良影响,“兄弟们,都站起来,原地慢跑几分钟,至于原因,稍后我给大家解释。”

“千总,为何不能立即坐下来休息?”裴向东率先抵达终点,浑身酸痛,本也想坐下休息,但多年来养成的坚毅风格,强忍着酸痛,原地站立,仿似他手中的枪杆那么挺拔。

“这个涉及到人身体的血液循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ht.la”沈言等五百士兵恢复了一些疲倦后,让大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席地而坐,自己坐在中间,稍微组织下语言,将长跑后为何不能立即坐下休息的原因简单的说给大家听。

人体随着奔跑而导致心血管机能活动加强,骨骼肌等外周毛细血管开放,骨骼肌血流量增加,以适应身体机能的需要,而运动时骨骼肌的节律性收缩,又可以对血管产生挤压作用,促进静脉血回流。

当人体在停止运动后,如果停下来不动,或是坐下来休息,静脉血管失去了骨骼肌的节律性收缩作用,血液会由于受重力作用滞流在下肢静脉血管中,导致回心血量减少,心输出量下降,造成一时性脑缺血,出现头晕、眼前发黑等一系列症状,严重者会造成休克。

“怪不得我刚才感觉到头晕眼花呢,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覃槐安粗矿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赧颜。

“不要羡慕哥,哥可不是传说。”沈言微笑着望了覃槐安一眼,望着众人眼神中闪现的一些小星星,“其实这些都是我在家乡时跟一个游方郎中学的。”

“之前就说过最后一百名晚上没肉吃,等名单统计出来,就让你们眼馋。”沈言站起来扫视了众人一眼,面带着淡然的微笑,“好了,玩笑归玩笑,事情还得做,大家原地休息一刻钟,然后再跑回原地。”

“千总,不会吧,还要跑,我们这种跑法能为我们提升战力吗?”郭进弧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耐烦,一丝怀疑。

“为何还要跑,训练越野长跑是否对提升战力有效果?”听到郭进弧的疑问,沈言嘴中低声的呢喃一句,随即眼神正色的说道,“看来你们之中有此疑惑的不知郭进弧一人呀,那我就借着郭进弧的疑问,为大家解释一下。”

“越野长跑表面上除了能增强体制外,其他并无用处,但是,请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遇到了一场恶战,除了兵器装备等,我们凭借什么活下来,甚至取得这场恶战的胜利?”沈言带着期待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未等别人回答,接着说道,“想要在恶战中存活下来,最大的依赖是自己的实力,实力的体现则是你们的身体素质,所以不要小看眼前这个看起来没有用途的越野长跑,或许未来就是靠这个不起眼的长跑让你们活下来。”

“千万不要小看了任何一个训练项目,或许眼前你们见不到什么效果,但将来或许就是救命的本钱。”望着大家的眼神中仍有一些疑惑,沈言趁热打铁的说道,“我们都希望训练提高自己杀敌的本领,提高刀枪剑戟的使用水平,提高自己的实战能力,但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是我们的身体素质。”

“还有疑问吗?”沈言面带着亲和的笑容望了大家一眼,见到大家的脸上都浮现一丝思考之色,随即淡淡的笑了笑。

“没有了。”郭进弧铿锵有力的说道,随后大家一起朗声吼道。

“没有,那就跑回去。”沈言淡然的笑了笑,随即率先向远点奔跑。

一众士兵望着沈言率先奔跑的身影,相互对视了一眼,有的人咬紧牙关,有的人无奈苦笑,有的人面露沉思,神情不一而足,但不管是哪一种神情,最后都跟着前面那个并不强壮的身影奔跑了起来。

常武、章盛站在终点望着五百士兵先后跟着沈言的身影向原点奔跑而去,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冲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短短两天的时间,沈言竟然神奇的获得了这些兵痞、刺头的心,即便是有着多年领兵经验的老将都不一定能征服这五百士兵,获得他们的认可。

沈言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不论是常武还是章盛都心生好奇,随即也迈开脚步追赶起沈言的步伐。

“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越野长跑,很多人都没按照预定的时间完成,按常理应该从宽考虑,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说要多长时间达到就要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因而凡是没能在一刻半钟达到终点的士兵今晚都没有肉吃。”沈言气喘吁吁的跑到原点,双腿仿佛灌了铅,每迈一步都感到异常的疼痛和困难,“这其中也包括我在内,我将与没达标的士兵们一起没肉吃,但是明天,我一定要吃上肉,你们呢,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的士气完全被沈言激发到高峰。

“好,接下来,我们五百士兵分成两队进行步战攻防演练,裴向东领一队为守,卫重安领另一队为攻。”望着众人高昂的士气,沈言微微一下,士气可用,就看他们这些骄傲的兵痞们之间的磨合和实战能力了。

卫重安、裴向东两人领命后,迅速分配士兵,部署攻防阵势,沈言望着两队熟练而迅捷的动作,脸上露出的微微笑容,五百士兵虽少,可他们强壮有力,脸上仍保留着悍杀之气,有此可见他们的底子很扎实,也算得上是精兵强将了,随后卫重安、裴向东两人分别指示旗兵挥舞旗子,随着旗语的变动,两队士兵的阵型越来越熟练,看的沈言是眼花缭乱。

随即见到卫重安威风凛凛的指挥士兵们摆好阵型,那身形和手势,甚是自信和熟练,两百多士兵气势高昂的冲向裴向东布好的防御阵型,争先恐后的迈开双腿冲杀而去。

“千总,你觉得他们如何?”覃槐安、朱铭铉两人被沈言留下,并未让他们参战,两人带着情绪站在沈言的身后,见到袍泽们熟练而自信的阵型,满脸兴奋的问道,仿似参战便是他们。

“覃槐安,这就是传说中的步战演练吗?果然是气势雄厚,威武雄壮。”沈言微微一笑,但眼中却夹杂着一丝忧虑。

“正是,我当兵多年,参加很多沙场演兵,可这么小规模的确实首次。”朱铭铉一旁接过问话答道。

“嗯,那依你之见,他们能不能打败同等兵力的北胡武士或士兵?”沈言要有兴趣的问道。

“千总,不是我自吹,我们都是大夏的精锐之师,只是不懂巴结而被人弄到这里后不闻不问,让我们自生自灭,幸得千总慧眼,我们可都是铮铮铁骨的男儿,这声势,这实力,如果还打不赢北胡,那简直没有天理。”一说到这,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着兴奋,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战火连天的沙场。

覃槐安没在北地当过兵,没见过北胡军队的实力,因而听到朱铭铉的话语,连连点头,包括见多识广的常武章盛两人也练练点头,仿佛打败北胡不费吹灰之力。

听到朱铭铉自信的话,沈言一声不吭,自己虽从未见过北胡的人,更没与北胡的人打过交道、交过手,可善于骑射的北胡军队哪是这么好对付的,人家是骑兵,咱们是步兵,以步兵对抗人家骑兵,先天上就输了一阵,更何况演兵不是实战,气势弄的再大,花样再多,也只是花拳绣腿而已,好看未必实用。再说,战场形势瞬间万变,瞬息之间便会影响到一场战争的胜负。

若是这一场演练就能预判战事的输赢,那谁还TMD打个鸟仗。

第四十三章 战术思考

“覃槐安,你怎么看?”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起期待,微笑着望了对方一眼。mht.la [夜夜小说网]

“兵强马壮,可与北胡一战。”覃槐安沉吟片刻,点点头道。

“你们说的不错,北胡乃游牧民族,马背为生,体格彪悍,居无定所。长期漂泊不仅锻炼了他们的马上技能,也增强了他们的危机感,所以才会战力强悍,不惧生死。”沈言微微打量了覃槐安和朱铭铉的神色,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微微一笑,说道。

“你们实力虽然强悍,但与北胡骑兵还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再者说,你们这些年也耽于安逸,训练强度不过,因而如与北胡发生战事,我估计开战之初,吃上败仗也属正常。”说到这里,沈言见覃槐安和朱铭铉的脸上都流露出愤懑的神情,淡然一笑,接着说道,“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随着战事的展开,我大夏军民知耻而后勇,逐步锻炼成长,日渐彪悍,用不了几日,就可与北胡一样骑马射箭,并斩杀他们于马下。想想我大夏屹立三百多年,遭遇欺辱何止百次,我们又何曾怕过谁来?你们也不用妄自菲薄。”

“先不说这些遥远的东西,我们首先想的是如何提升我们的实力,再想着如何在一个月后击败金陵的精锐,最后才能去想与北胡游骑一战。”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一丝期待和一丝自信,“好了,不说了,我们接着看卫重安和裴向东的对抗演练,看看有没有需要弥补的漏洞。”

“哎呀,可惜。”朱铭铉见卫重安的一个冲刺被裴向东挡住,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脸上流露一丝遗憾。

“裴向东虽年轻,可他的一身武力值在我们这群人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卫重安想要凭借蛮力取胜,无异于螳臂当车。”覃槐安感同身受的说道。

沈言一边听着朱铭铉和覃槐安的感慨,一边凝视的望着卫重安和裴向东的攻防演练,脑海中也认真思考着如果自己是卫重安,如何花最小的伤亡击败裴向东,而不是这样跟裴向东你一招我一式的打来打去,先不说实力是否相当的问题,身为主将勇猛固然可以激发士气,可一旦被对方的主将或士兵缠住,而对方主将或士兵采取有效的阵型挡住卫重安的攻势,那这次发起的攻势就失去了意义,只是徒增伤亡。[www.yeyexs.cc 超多好看小说]

如果自己换成防守呢,这样一对一的与攻方展开单挑真的好吗?就是最有效的方法吗?

这样的单挑确实很有浪漫色彩,也能充分显示个人英雄色彩。想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这样一副唯美的画面:两军交战之际,士兵排好阵型。双方的将领,乘白马或红马,持长枪或大刀,穿银盔或金甲,纵马出列,奔至最危险的第一线,高声喝道,“尔等鼠辈!谁敢出阵与吾交锋?”

这时,对方的阵营里,既不用乱箭射他,也不用群起殴他,竟然也是一样,闪出一员骁将,奔至最危险的第一线,高声喝道:“汝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吾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接着,就是两个人的单挑。你骑马冲过去,然后对架起长枪挡住,战马错开,调转方向,发起再次重逢。

单挑的结果是不一合,或三五合,或数十合,一方将领被挑下马来。而士兵们也不做任何反扑,就立即拱手认输,于是,战争结束。

这种单挑作战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只要主将战胜,则全军皆胜;只要主将一输,则全军皆输。整个战争的胜负,竟完全取决于两个主将的武艺高低。士兵们仅仅只起摆设作用,并没有任何实际价值。

既然是这样,那还要那么些士兵做什么?难道士兵们只是站在一边看热闹么?难道士兵们不会一拥而上,把单枪匹马的敌将捉住么?

一场战争的输赢完全放在两位主将的单挑上,是不是有些儿戏?或者说直接派出主将,你来我往的决斗,还要花那么多的精力和心血培育士兵做什么?

两军对垒,士气对于战争胜负有很大的影响,开战前武将阵前比试,胜者一方都会士气高涨,而失败者一方士气都会受打击,加上主将比试,分则见生死,战败方都要承担失去主将的风险。武将阵前比试是一种对阵策略,以武将个人勇武影响整个战争局面。但是,在实际战争中这种局面极少出现,一军将领对一只军队极为重要,除非是领军冲锋,不然武将多是在近卫重重护卫下指挥作战。

除非出现小规模的战争,需要主将亲自上前线杀敌,否则这样做的风险远远大于利益。战争规模越大,战略战术、集团性的作战方式成为首要致胜因素,个人武力的作用就越小。

主将乃军中之宝,是军队指挥系统的首脑。主将一失,三军尽墨,所以全军上下必须要全力保护主将的安全。主将阵亡,必然导致军队指挥系统的失灵,全军的崩溃也自是在意料之中。自古以来这种例子实在数不胜数。

那如何避免出现主将单挑呢,或者说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得一场战争的胜负呢?

骑兵冲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目前根本没有实力发展骑兵,大夏不产马,没有合适的战马来源,加上某些军队将领的不重视,以及某些势力其他的念想,大夏的骑兵一直得不到重视,大夏的骑兵加起来不足十万,零散的分在各将领的麾下,同时,这些骑兵对马术的控制也一直比不上马背上长大的北胡,真要靠他们与北胡骑兵决战,还不如靠步兵。

骑兵行不通,那长枪兵呢?

长枪兵是军队中不可获缺的一个兵种,相对而言,长枪兵杀伤力强,刺死砍伤,刺杀的杀伤力远远大于砍杀,如果敌人是重甲装备,长枪可以比其他兵器更好的发挥穿透力,而且功能比较全面,不仅可以对抗步兵,还可以更好的对付骑兵长枪重量轻,杀伤距离长,是骑兵的致命威胁,也使战阵后排的士兵利用前排士兵之间的空隙对敌人作战。

但是,长枪兵属于重装类步兵,又是方阵作战,相对来说,他们的移动速度就会缓慢,如果遇到了灵活机动的北胡游骑,就是长枪兵噩梦开始的时候,必然是死伤惨重。

骑兵没有实力发展,长枪兵有利有弊,那什么兵种比较合适呢?

弓箭,远距离杀伤无疑是上佳的方式。当然,弓箭也有薄弱之处,便是不能近战。

脑海中沉思着,突然闪现了打造一个混合兵种的念头,前排是长枪兵,同时配备斩马刀,后排是弓箭手,手中也配备战刀或其他武器,这样既具备抵挡骑兵的正面冲击,也给骑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最重要的是减弱了游骑兵的威胁。

远程性杀伤武器的代价肯定比单挑小多了,弓箭在战争中的效果绝对有效果,单挑往往是一鼓作气、一击得手,而且随着战争的发展,对于主将的要求也更高,武艺固然很重要,可若不懂兵法,最多只能算的上是一名猛将,所以一名合格的主将必须还要懂兵法,运筹帷幄,哪部分进攻,哪部分防守,哪部分迂回包抄,这些都是需要主将去指挥。

怎样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战争的胜利是主将在战前必须要考虑的事,所以选择弓箭这种远程杀伤武器原来越具有效果,同样,对弓箭手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想要震撼性的打击敌人的士气,必须要具备精良的箭术,不仅要射的准,而且还要射的狠,一次性的将敌人射成刺猬,那才具有震撼力。

想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弓箭手们箭无虚发的箭矢纷纷钻进游骑兵那薄弱的皮甲,杀的游骑兵嗷嗷直叫,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些微笑。

“千总,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瞧见沈言露出会心的微笑,覃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忍不住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看到重安和向东打斗的比较精彩,因而忍不住想要为他们鼓掌。”沈言知道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现在还没到公开的时候,有些事情是需要先改变他们的思想方有实施的土壤。

“是呀,重安这个大块头一身蛮力,是个冲锋陷阵的良才,一招一式都是大开大合,而向东攻防兼备,年纪虽轻,却严格要求自己,为人异常冷静,认识他这么长的时间,几乎没见到他冲动的时候,他们俩打起来,精彩。”朱铭铉北地当兵多年,养成了一股豪爽的性情,这群人中唯有裴向东能让自己信服几分。

“你们两个在不同的军队中当兵多年,以你们的见识,觉得重安和向东这场步战演练谁胜谁负?”沈言的战斗力虽提升了许多,但眼界还没有随着他的战斗力同步提升,或者说,沈言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比较少,固然有自己的判断,但还需要这些有经验的老兵指点。

“或者说,以你们俩的见识说说对场步战演练的看法或建议?”沈言期待着望了覃槐安和朱铭铉。

第四十四章 使命

“千总,以卫把总的实力能与裴把总东打到现在俨然是超常发挥了,从两人单挑的实力上看,卫把总失败是必然的结果,问题的关键是卫把总的部下能不能抓住卫把总缠住裴把总的这个有利机会,他们抢占有利地形而打散防御,从而赢得这场演练的胜利。[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朱铭铉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眼神静静的盯着打斗的场面,期待的望着卫重安的队伍,希望他们可以创造一个奇迹。

“千总,这场步战演练的结果必是卫把总失败,正如铭铉说的那样,卫把总的人能否抓住时机击败对方,可眼下的场面是卫把总的人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他们都是散漫的各自向前冲,这固然是冲锋陷阵的必要条件,但他们没有形成一股力量,就好像一个人打架,他的拳头没有收回去而直接挥出去,这样挥出去的力量远不如先将拳头收回再挥出去那么大。”覃槐安望着言论的场面,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仿佛见到了一件不太完美的礼品,又仿佛觉得这样的演练太过浪费。

“老覃,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呢,确实,他们的冲锋过于分散,仿似他们不是一个团体,又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信任,都在各自作战,没有将力量形成一股绳,这样又如何能取得胜利。”朱铭铉一旁连连点头,仿似为自己有这样的队友而感到自卑,也仿似为自己没能冲锋陷阵而感到遗憾,也有没上阵而陷入同样的尴尬而感到庆幸,也有没有像覃槐安那样的细微的眼力而感到一丝赧颜。

沈言静静听着覃槐安和朱铭铉的看法,眼神不带丝毫情感的望着言论的场面,正如两人说的那样,不论是裴向东还是卫重安,两人都默默的选择单挑,部下的士兵都散漫的各自游斗着,并没做到像一对士兵那样协同作战,这也的演练根本不见效果,也体现不出价值,如果一个月后还是这种状态,那还和金陵精锐比个屁呀,直接认输得了。

沈言心中清楚,五百士兵会出现眼下这个情景,不在于越野长跑有多累,不在于他们的实力有多差,不在于他们没有军纪,而是他们这段时日来彼此之间的不信任,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身边的战友,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或许他们这段时间的冷漠让他们失去了彼此的信任基础,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但不管是什么缘由,彼此的不信任对军人来说就是一个很致命的缺陷。[www.yeyexs.cc 超多好看小说]

问题既然发现了,那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沈言一边眼睛不眨的望着演练的场景,脑海中一边静静的思考着。

“演练结束了。”眼神中见到卫重安被裴向东打倒在地时,沈言知道这场演练已经进入了尾声,答案也正如覃槐安和朱铭铉说的那样,卫重安为首的攻方失败了。

“原地休息。”望着演练场面进入尾声,沈言带着覃槐安等人走到两队前面,示意大家各归各队站好。

“兄弟们辛苦了。”等两队站好后,沈言站在中间仿佛是一名检阅雄师的大将军,“今天这场演练充分展现了兄弟们的实力,我为你们骄傲。”

“你们来说说这次演练怎么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微笑,望了一身白灰点的郭进弧微笑着说道,“郭进弧,你先来。”

演练使用真刀真枪肯定会出现误伤的风险,因此演练前,沈言示意卫重安队穿黑色,裴向东队穿灰色,使用木制武器沾上白灰,凡身上要害部分有白灰点的,一律视为阵亡,按照规则,郭进弧一身白灰点,证明他已阵亡了。

“千总,属下协同卫把总攻击裴把总虽然输了,但裴把总也算不上赢,千总你也看到了,我们两百四十九人不足三十人活下来,而裴把总麾下两百四十八人也不足三十人活下来,这样的结局算是平局。”郭进弧的脸上浮现一丝疲倦,右手拄着木制横刀,骄傲的说道。

“卫重安,你来说说。”沈言的嘴角泛着一丝笑意,对郭进弧的话未置可否。

“千总,属下无能,未能在演练中攻下裴把总部署的防御。”卫重安的脸上浮现一丝难堪,神情有些沮丧的说道。

“重安,这只是演练,不论结果,我只想听听你对这次演练的看法,或者你说说在这次演练中你有什么收获,或者还存在哪些不足的地方。”沈言一脸鼓励的望着神情沮丧的卫重安,淡淡的说道。

“千总,属下知道自己不是裴把总的对手,可属下觉得只要缠住裴把总,兄弟们定然会冲破裴把总部署的防御阵型。”卫重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傻乎乎的神态,沉思了片刻,朗声说道。

“裴向东,你来说说。”听完卫重安的看法,沈言轻轻的笑了笑,转过头望了裴向东一眼,淡淡的说道。

“千总,属下虽然部署了阵型阻挡了卫把总的攻势,可属下却被卫把总缠住无法分身,只好想着先解决了卫把总,然后腾出手来再挡住对方的攻势。”裴向东眼神中闪现一丝无奈,以自己的身手想要赢卫重安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可没想到卫重安此次竟然超常发挥,深深的牵制住了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士兵一个个缠住自己麾下的士兵,双方兵力相等,实力也都差不多,演练的结果差不多就是双方都倒下了。

“嗯,房步瞳,你有没有补充的?”沈言微笑着望着裴向东战队中间一个貌不惊人的青年,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

听到沈言的鼓励的询问,房步瞳的眼中明显浮现一丝诧异,自己和沈言并无交集,即便自己被人打发到这里,自己仍低调的做人做事,身边的人对自己也不怎么理睬,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沈言不但注意到自己,还能准确无误的喊出自己的名字,这足以让自己诧异中带着一丝欣喜,谁不想获得上司的认可,谁不想获得上司的欣赏而更上一层楼,低调做人也好,高调也罢,只是一种不同的姿态。

“千总,说实话,这次演练虽有好的地方,但更多的还是暴露了许多不足,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家习惯了各自为战,彼此不信任,不习惯或者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这种方式无论在哪一种规模或形式的战争中只会让自己吃亏。”房步瞳先是向沈言了敬了一个礼,随即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讲述自己的理解和看法。

“嗯,其他人还有什么补充或见解吗?”听完房步瞳的陈述,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扫视了两个战队的队员,朗声问道。

“没有了。”大家相互的看了一眼,朗声的答道。

“很好,我前面提到了你们在这次演练中的非凡的表现,这里我就不再啰嗦了。”沈言望着士气高昂的士兵,心情澎湃的说道,“但是,你们之中也有人清醒的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和演练中需要改进提升的地方,下面我想说说我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你们都知道我是没有任何领兵经验的千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对兵事一无所知,相反,除了我没有上过战场外,我懂的并不比你们少,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充分信任。”沈言没有直接说出此番演练的不足,也没有将点名几个人的话进行一番总结,自己没有领兵经验是一个短腿,自己唯有打破这个短腿让他们没有这方面的借口,自己说的话他们才会充分的信任,才会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对自己接下来的训练他们才会做到无条件的奉令行事。

“我们是军人,不是武士,不管面对多或少的敌人,我们必须要拧成一股绳,将所有的力量形成一个大的拳头,一击必中,而不是眼前的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严肃,冷冷的望着站成两队的士兵,“当然,你们今天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不是你们刻意要这样,但细细分析下来,还是你们的责任,原因是你们刻意的将这段时日受到的不公正对待伪装了自己的心,或者说你们选择了封闭自己,不愿意相信别人,深怕受到伤害。”

“兄弟们,不开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眼前要做的是如何以最佳的状态去挑战金陵精锐,给那些伤害我们的人致命一击。”沈言的眼神中饱含深情,“兄弟们,或许你们觉得我们即便挑战了金陵精锐,也无法报复到伤害我们的人。”

“兄弟们,如果你们信我沈言,我必定会帮你们报仇,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生生忏悔。”沈言知道眼前的人还没有完全放开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因而不愿意相信别人,更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想要报仇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直截了当的报了仇确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但兄弟们有没有想过,让他们或者恐惧之中比直截了当的报仇是不是更有意义。”

“兄弟们,我不想对你们说什么信誓旦旦的话,那没意思,我只相信我说的必定会成为现实。”沈言望着大家,见有的人脸上露出沉思,微微一笑,“给你们报仇只是我人生中微小的一个目标,带你们走向辉煌才是我的使命。”

第四十五章 改变

“你说什么?”黄未民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眼前垂着头的书吏黄远封,不带丝毫情感的叱问道。(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部堂大人,根据小人打探的消息,沈言昨晚黄昏从望江楼带了一个厨师和几车食材前往京郊兵营,后来又有几名皇宫侍卫押了几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送到兵营,瞧那车子的压印,车上的东西应该有些重量,小人本想进兵营打探一二,但被留在兵营外的皇宫侍卫拦住了不让进。”黄远封低着头,脸上浮现一丝戾色,“今天小人在兵营外听到沈言带着他们训练,似乎沈言获得了那五百兵痞的信任。”

“黄远封,如果你不是老夫的侄子,就冲你汇报的这些内容,老夫会狠狠打你三十棍。”黄未民的脸上浮现一丝怒色,“你说的这些内容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嗯。”

“部堂大人,不是小人不卖力,而是小人无法进入兵营打探具体的虚实。”黄远封的脸上浮现一丝委屈,眼神中蕴含一丝怒气。

“嗯,你是什么样的人,老夫不清楚吗,如果不是看在过世的兄长对我有恩,我又岂会安排你在兵部做事。”黄未民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黄远封没什么真才实学,只知道依靠自己的关系狐假虎威,欺善怕恶,幸好没做什么大恶,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大义灭亲。

“叔叔,我不是不能吃苦,可是叔叔你也知道兵营里住着的那些兵痞们对我们充满了怨恨,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兵营虽然没人值守,可侄儿我就是不敢进去一探究竟。”黄远封的眼珠轻轻的转动着,一看神态就知道此人是胆小怕事,没有担待。

“老夫强调过多次,部堂里你我只是上下属,不是叔侄,也不要称呼老夫为叔叔,难道你忘了吗?”黄未民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冷意,冷冷的盯着黄远封,“沈言不是你带过去的吗,你怎么就进不去呢?”

“是部堂大人,小人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小人带着沈言去了兵营,当时还成功的挑起了兵痞们对沈言的愤怒,然后小人以为成功了边选择了离开,离开前还隐约听见沈言说什么挑战来着。”黄远封低下头,眼神中闪现一丝恨意,脑海中想到:嗯,什么玩意,不就是身居尚书吗,难道我就这么没用,没用,那你就不要用我呀,竟然在部堂里不敢让我喊你叔叔,再说部堂上下谁不知道我是你侄子。mht.la [夜夜小说网]

“那些兵痞都是什么来头,这个你也清楚,此事从头到尾老夫一直让你经手,中间没人其他人碰过,所以你应该也清楚这些兵痞的来头。”说到这里,黄未民稍微停顿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担忧和恐惧,这些兵痞都是军方以各种理由打发到自己手里,军方如果不是怕担着责任,估计这些兵痞的坟上早就长青草了,可是军方怕担责任,就将这些烫手山芋丢给自己,还美其名曰自己是兵部尚书,有责任处理,想到这里,黄未民深深叹口气,心中第一次闪现不该伸手拿军方那些烫手的银两。

原本以为这些兵痞被打发到京郊兵营,并暗中规定那里不再增添新兵,作为那五百兵痞的养老之地,让他们自生自灭,可没曾想皇上突然闹出什么六部官员轮调,恰巧沈言这个让百官头疼、嫉恨之徒被刑部林笑棠赶到兵部,为了打压沈言,或者说让沈言滚出六部,自己便让他打着训练新兵的旗帜去训练这五百兵痞,谁知这些兵痞突然间怂了,竟然被沈言那个乡下佬折服了,TMD军方不是说即便是军方的人都无法一下子折服这五百兵痞,那个沈言有什么能耐竟然做到了军方一些大佬都做不到的事?

“那些人被放到京郊兵营,一个是为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另一个集中起来,即便他们想要闹什么幺蛾子,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也会第一时间采取镇压策略。”黄远封的嘴角浮现一丝惧意,当初以为自己是兵部尚书的侄子,他们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结果那次差点被那里面的一个大块头给打了,幸亏自己跑到快,所以上次将沈言丢在兵营就赶紧撒腿就跑了。

“黄远封,你知道这个就好。”黄未民的嘴角浮现一丝痛快,这五百兵痞如果真被沈言那个乡下佬折服了并收为己用,自己这张老脸怎么向军方的人交代,又怎么向六皇子交代,“单挑的事老夫已知道了,昨天中午沈言急匆匆的进了一趟宫,然后便去了望江楼,傍晚时分才带着望江楼的厨子和几车食材回到京郊兵营,至于后面皇宫侍卫押着的是皇上赏赐的酒,赐给沈言及五百兵痞的,今天一早沈言便带着他们展开了训练,先是什么奔跑,后面则是弄了一场步战演练。”

“黄远封,你都说说你身居一线都打探了什么鬼消息,还不如老夫坐在这里知道的多呢。”黄未民一脸嘲讽的望着低头不语的黄远封。

“部堂大人,小人……”黄远封瞧见黄未民的嘲讽之色,连忙将头低得更低,几乎都碰到了自己的胸前,眼神中浮现一丝恨意,却很好的隐藏起来。

“好了,你下去吧,这个事老夫会好好思量一番。”黄未民有些厌恶的挥挥手。

就目前打探的消息显示,沈言已经笼络了那些兵痞的心,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手段,但肯定跟沈言进宫脱不了关系,宫中那位真的如此信任沈言吗?看来接下来是有必要改变对沈言的策略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采取打压冷藏的态度,而是改为拉拢,一个可以改善跟沈言的关系,二是如果沈言真的将那五百兵痞折服了,无形中也算是增加了一位盟友,说不定也能让六皇子高兴。

“兄弟们,我们这次演练的目的不是为了分出胜负,也不是为了试探你们的实力,我只想让你们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来你们封闭了心。”沈言望着五百张神色不同的面孔,神情有些感慨的说道,“这些时日来,大家在一起彼此不信任,但又相互离不开,或者说你们自从被流放到在这里就意味着让你们在这里自生自灭,无法再离开,直到你们死亡或者向他们屈服的那一天。”

“假如你们心有异样的想法,还没弄出个风吹草动,金陵城便会上下皆知,金陵城也会迅速派出军队将你们无情的镇压。”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似乎之前有些无法想通的细节到了此刻有了一些新的理解,军方或兵部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这些人流放到这里不闻不问,或者说军方或兵部的人更希望这些人耐不住而跳出来闹事,届时皇上必定会大发雷霆而对他们采取武力镇压,甚至是株连三族,想到这里,沈言不由得感慨,这些人的心肠可真不是一般的毒。

那自己被打发到这里,真的是黄未民让自己来训练他们吗?肯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是自己无法折服这些人而选择逃避,是让这些人将自己碾压,还是让这些人跳出来闹事牵连到自己?如果自己没有用拳头征服他们,如果没有改善他们的伙食,如果没有为他们要来五千两银子做军饷,如果皇上没有赏赐美酒,如果没有这些在一天内完成,他们根本不会信服自己,而自己的命运将会是另一种结果。

“兄弟们,不管大家之前受到的对待,我希望大家能暂时抛弃这些,将心交出来和大家一起心连心完成训练,迎接新的挑战,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们自己,你们现在欠缺的就是彼此的信任。”沈言的眼神中夹着一丝泪花,既为他们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叫屈,也为自己的命运鸣不平,“说实话,我无法带给你们更高的战力,无法让你们一展心中报复,但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信任,提供更好的平台。”

“你们信我吗?”说到这里,沈言朗声的吼道,似乎要将心中的那股不平通过这一声呐喊释放出来,也似乎是为了宣泄心中的那份委屈。

“我信。”卫重安率先喊道。

“我信。”裴向东稍微沉吟了一刻,也跟着喊道。

“我信,我信,我信。”朱铭铉、郭进弧和覃槐安跟着喊道。

“我信。”房步瞳稍微沉思片刻,眼神中闪现一丝坚定,挺起腰杆,朗声喊道。

“我信……”接下来又有一些士兵跟着喊道。

“我信……”随即兵营内五百名士兵朗声呐喊,似乎又同样在宣泄着心中的那份委屈和那份不公平的对待。

“多谢兄弟们对我的信任,我沈言定不负兄弟们的信任。”听到五百士兵高声的呐喊,沈言的眼眶浮现一丝湿润,随即深深的向五百士兵鞠了一躬,一表示谢意,二也是为了获得他们的认可而欣慰。

沈言知道,五百士兵高声呐喊我信的时候,才从骨子里接受了自己,并承认自己的存在,他们将心完全的释放,听从自己的命令,或许从此刻起,这五百人将他们的生死完全交给了自己,或者说此刻起,自己成功的改变了他们的思维。

“好,接下来,我们训练相互信任。”沈言的眉头闪现着一丝兴奋,“信任是我们彼此协同作战的保证,也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彼此的根源。”

第四十六章 特种作战小队

“不过,在展开信任训练前,我想宣布一件事。[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房步瞳出列。”

“到。”房步瞳大步迈了出来,腰杆笔挺的站着,仿佛是一杆标枪屹立在沈言的面前,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自己一直低调做人做事,这个新来的千总不至于再拿自己开刷立威吧,再说威他已立,恩惠也给了,没必要再找自己麻烦?

“我与你们认知的时间虽短,但根据你们的实力和未来作战需求,我决定成立一个特种作战小队,结合房步瞳的实力和特长,我决定任命房步瞳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房步瞳可以从现有的兵员中选调十九人,你们的训练将与大部队分开。”望着房步瞳惊讶的眼神,沈言淡然的笑了笑,“房步瞳,你有信心吗?”

“有。”房步瞳心中的诧异一点都不比沈言刚来时少,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这样的好事不应该落在自己头上,自己自入伍以来不论自己怎么表现,上面的人对自己的表现一直都视若无睹,甚至因为自己的出色表现而遭到同僚的嫉妒、打压和陷害,最终被流放到这里,可沈言的出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不,确切的说改变了五百人的命运。

沈言成功的举荐裴向东和卫重安为把总时,自己的心理隐约有股不服气,对裴向东,自己谈不上服不服气,但对于卫重安担任把总一职,房步瞳认为沈言的骨子里和自己之前的那些上峰们没有区别,可此刻沈言任命自己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时,房步瞳心中是彻底的服气了,自己虽不清楚特种作战小队具体的使命和要求,可从字面上理解,肯定有别于正规作战,而相对于正规作战而言,自己更擅长以奇胜,或者说自己作战不太愿意按照正常途径按部就班的战斗,而是根据实际情况,临场发挥。

真没想到,短短的两日时间,沈言不仅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连自己的特长和爱好也能摸的一清二楚,这证明沈言对自己等人是花了心思和精力,是真的想带给大家一个更好的发展平台。

“多谢千总赏识和提拔,属下定不负千总的希望和寄托,定以生命保证誓死完成任务。[夜夜小说网mht.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心中带着感激和感慨,房步瞳啪的给沈言敬了一礼,以示感激。

“我不需要你搞生搞死,我只需要你们好好的活着,然后才认认真真的对待我的每一个命令,记住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即便完成了使命又有什么意义。”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股从未有的真诚,扫视了大家一眼。

“剩下的队伍分成三队,准备三个不同的信任训练,然后轮流训练这三个项目。”沈言示意房步瞳先归队,然后再挑选人员,“第一队训练的项目是盲人与拐杖,由裴向东负责;第二队训练的项目是信任背摔,由覃槐安负责,第三队训练的项目是云梯,由卫重安负责。”

“你们或许对我说的这些词十分的陌生和好奇,没关系,我相信你们通过这些训练后,定可以真正做到彼此信任,将后背交给对方。”望着大家脸上诧异的神情,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怀念,这三个训练课程是自己穿越前刚学完的信任拓展训练,没想到前世没用到,到用到了士兵的训练上,也算是没白花课时费。

盲人与拐杖训练的目的是让士兵体验盲人的世界,在日常生活和训练中以及未来的战争中对战友多一份尊重和理解,同时也是为了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增加彼此之间的战友情谊,培育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意识。

这个训练项目是两人一组,一个装盲人,另一个扮演拐杖,装盲人的士兵需要用黑色纱巾或布条蒙住自己的眼睛,不能偷看,也不能摸着走,先原地转三圈,然后在双手保持一种平衡,听从拐杖的提醒,从而在拐杖帮助自己穿越障碍物,一圈结束后,两人互换角色,再来一轮。

信任背摔训练项目是为了提升团队的信任,而信任往往创造美好的意境!

这个项目训练需要八人一组,相对而立,两手伸出,手心向下,手肘稍有弯曲,把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抓好,做好承重准备。倒下来的士兵需要站在一个大半人高的平台上,或者站在两人的肩膀上,身子直直的往后倒,倒下时下面的八人不管承受多大的力量,有多辛苦,多难受,绝对不能松手,一定要把倒下来的战友稳稳的接住。

当然了,针对那些胆怯或还没完全放开的士兵,接人的士兵可以通过喊话来鼓舞,比如说:放心,来吧,我们一定会接住你,你一定可以。等等类似这类鼓励的话语。

至于云梯训练是培养士兵的责任意识,培养战友之间的相互信任。

孔子曾说过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意思就是说一个人不讲信用,真不知道怎么能行。指人不讲信用是不行的。

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是最老实的人,因为只有老实的人才能经得起事实和历史的考验。最老实的人是有道德修养的人,是值得人信任的人,所以我们往往愿意与这样的人交朋友。

每对搭档面对面站立,手持一根长约1米、直径约32毫米的木棍,木棍的表面需要光滑,以免划伤,木棍需要与地面平行,起高度介于肩膀和腰部之间,不允许将木棒举到比肩膀还高,形成一个类似水平拜访的木梯形状,每根梯线之间的高度可以略有不同,形成一定的起伏,搭档需要肩并肩排成两排,总共需要10到12根。

选择爬梯的士兵站在云梯的一端,从这里开始爬到云梯的另一端。每个人必须牢牢抓住木棍,一定不允许在怕梯的队友经过时失手。否则,一旦有人不慎失手,丧失的信任将很难恢复,也就失去了训练的意义和目的。

这一步云梯完成后,加上让做云梯的士兵举起双手,手心朝上,爬云梯的士兵就躺在这些士兵的手上,让做云梯的士兵将爬云梯的士兵从前面传递到后面,这样讲更能增加彼此的合作责任和信任。

“训练开始。”沈言介绍完训练项目的内容后,示意裴向东、覃槐安和卫重安组织各自的队伍进行尝试训练。

“房步瞳,你带着挑选好的士兵随我到一旁。”沈言见大家在训练中出现各种故障,稍微指导一下,见大家逐渐熟悉了训练项目后,眉角浮现一丝笑容,朝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房步瞳说道。

“千总,我们要训练什么?”见沈言带着自己等人来兵营的边角,房步瞳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你们的训练比起他们来更为严苛,或者说更为残酷,你们可以称其为魔鬼训练。”沈言望了脸上浮现一丝焦虑的房步瞳,淡然的笑了笑,“体能训练是他们的三倍以上,除此之外,会着重训练你们的战斗技巧,训练后要熟练掌握单刀以及短兵器的格斗技巧,包括徒手格斗,学会用手、脚、膝盖、肘等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杀人,要习惯并适应夜战、巷战,攻城拔寨,也能搜捕、脱险逃生等。”

“啊,不会吧千总,这么艰难。”一名士兵的嘴角泛着苦涩,微微的叫苦道。

“这只是其中的一项训练,如果你们现在觉得难,或者无法适应,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们也不会嘲笑。”沈言带着一丝鼓励的眼神望了叫苦的士兵,“当然,如果训练中途故意不用心,而被淘汰,那就不能怪我们嘲笑了。”

“千总,既然你相信属下等,属下等比不会因为苦而退出,定会完成千总的训练项目。”房步瞳望了大家一眼,随即向前一步,腰杆挺直,朗声说道。

“正是我相信你,所以我才会选你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队员也由你自行选择,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实力,眼下可能只会是枯燥而繁琐的训练,请大家相信,一个月后你们将会大放异彩,其光芒会远远超过裴向东他们。”沈言轻轻的点点头,示意大家不要气馁,更不要因为训练的内容超过了正常的几倍以上而退缩。

“除了体能训练外,其他的训练内容包括攀爬、酷跑、潜水、潜伏、窃听、捕俘、审俘、画像、手语多种获取情报的手段,还有使用特殊语言或符合作为密码通信联络,甚至还会有刺杀或斩首。”沈言将自己知道的特种训练方式大概的说了一遍,即便如此,房步瞳等人听的都目瞪口呆,当兵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严苛的训练,果然是魔鬼训练。

“你们以为就这些训练内容了吗?”沈言望着大家目瞪口呆的神情,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笑容,这些人想的还真简单,他们即便是都通过了这些训练,也只是理论的知识,一旦参与到战争,他们能不能狠下心来,还真不敢打包票,只有经历过鲜血的洗礼,他们才会真正的成长为特种作战小队。

“今天下午学会这些训练课程后,我将要你们明天起接受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望着大家的脸上浮现一丝兴奋,沈言淡然的说道,“不要以为野外生存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我只会让你们带上3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7天,行军一千多公里,在这个过程中会带着裴向东等人实施对你们的抓捕,而你们必须要做到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成功的反突围。”

第四十七章 沈言,这个人情很重

“裴向东,你来说说盲人与拐杖训练的心得。(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沈言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特种作战的皮毛一股脑的讲给房步瞳等人后,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信任训练的场所,见到裴向东的第一队已训练结束,带着淡然的笑容问道。

“千总,当我的眼睛被蒙住时,感到一片黑暗中有些无助、孤独和恐慌,正当属下心中惶恐时,有一双大手牵住了属下的手,属下心中顿时滋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然后耳旁传来前面有故障,刚开始,我们彼此不熟悉或者不信任,听到对方的提醒后,属下总是触碰到障碍物而无法轻松的绕开,或者对方无法及时提醒,让属下出现一些小小的失误,属下当时心中确实有些埋怨,可随即想到千总这么训练必定有特殊用意,所以属下再次鼓舞自己要相信对方,最后经过一段艰难的磨合,我们俩最后轻松的抵达目的地,然后换成属下指引对方,我们又一次胜利了。”裴向东仔细的回味着训练时的心情起伏,稍微组织一下语言,深情并茂的说道。

“这个训练看起来简单,可让属下等人懂得了信任,虽然我们彼此之间有些熟悉,但不愿彼此信任,可经过这个训练,我们愿意付出,愿意彼此协作,虽然不曾合作过,最后却能做到配合默契,我们彼此牵着对方的手,一起轻松越过障碍物。”裴向东眼神中闪现一丝信服,一身佩服,“千总,通过这个训练,属下明白了千总的良苦用心,信任别人,信任自己。”

“嗯,不错。”沈言没想到裴向东总结的这么到位,换成自己都不一定有这么深的感触,听完后,深深的点了点头,“好,那你们稍事休息片刻,进行第二队的训练项目。”

“覃槐安,你来说说这次训练的心得。”沈言带着裴向东的第一队来到覃槐安第二队的训练场地,让裴向东的第一队在一旁听着覃槐安的训练心得。

“千总,属下是一个粗人,说的不好,还请千总不要见怪。”覃槐安谦虚的说道。

“覃槐安,你七年前入伍,入伍后从未主动与人发生过矛盾,或者说你的人生哲学是能忍则忍,不能忍还是先忍,可六个月前,你在所在的部队被人陷害,四处伸冤无果,最终被人流放到这里。(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事实上,以沈言的能力无法清楚的获知覃槐安的档案,但沈言有一个优势,与许三原关系极好,因而沈言托许三原调出这五百人的档案并非难事,同时加上常武、章盛将知道也毫无保留的私下里告知沈言,因而沈言才会如此准确的指导房步瞳的特长,清楚覃槐安的过往,以及知道大多数人的“黑历史”。

“没事,大胆的说,我知道你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沈言鼓舞的说道。

“千总,属下曾被人逼到万丈悬崖的边上,那个是什么样的感受,没有亲身经历过,还真不一定能体会到。”覃槐安的嘴角浮现一丝苦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初被同僚陷害的场景,眼中闪现一丝悲戚,“是恐惧、彷徨和无助。”

“因而在进行信任背摔训练时,属下真的是不敢上,不敢想象如果属下倒下去,而他们没能接住,虽然不至于坏了属下的性命,但属下就是不敢上前。”覃槐安想到当时的情景时,仍感到一阵后怕或赧颜,“最后属下心一横,就上去了,好几次想要倒下去,可腿一直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最后想到别人都完成了,凭什么我不可以,一狠心硬着头皮倒了下去,发现整个人落在软软的手上,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安心的感觉。”

“随后,属下再次去接别人时,心情也发是了转变,见到他们一个一个地倒在我们的手上,虽然手臂被压得生疼,但属下心中有一种无比的喜悦:别人相信我。”

“千总,属下实话实说,没有千总的信任训练,属下对眼前的五百士兵没有一个信任的,也不会将后背交给他们,但是属下现在相信我们在千总的带领下有了凝聚力,我们是可以相互信任、团结、并肩作战。”

“很好,训练就是这么的简单,只要你们愿意相信,愿意付出就能获得彼此的信任。”沈言知道一起扛过枪的关系最铁,只是他们之前的经历不得不封闭自己的心,但经过短暂的信任拓展训练,他们很快就会彼此信任,虽然还不敢保证做到如臂使指,但是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他们必定能抱成一团,成为真正的铁血战士。

“这里交给第一队,第二队随我去第三队的训练场地。”望着大家的脸上虽疲倦,但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笑容,沈言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卫重安,第一队和第二队都派了代表说了训练的感悟,你这边打算怎么弄呀?”沈言带着覃槐安的第二队很快来到卫重安进行云梯训练的场地,望着一头汗水的卫重安,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问道。

“千总,你这不是为难属下吗,属下就是一个大粗人,哪能说出什么道道来。”卫重安用衣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这个大块头应该也要有大智慧,今后打仗你总不能冲锋在第一线吧,现在人少,你可以这样,可将来队伍扩大了,你还能这样吗。”沈言走到卫重安身前,轻轻的捶了对方一下,沈言从接受卫重安挑战的那一刻就知道,眼前这个大块头是个憨厚的性格,为人虽有些冲动,但总体上还是能克制自己的冲动,稍加调教,还是一个不错的将才,尤其挺适合率领队伍冲锋陷阵,“身为将领,要多读书,多了解军事部署和军略,这样才能走的更远。”

“千总,说实话,属下还真那么远大的抱负,属下愿意追随千总,愿意为千总冲锋在第一线。”卫重安轻轻的拍了拍发达隆起的胸肌,铿锵有力的说道。

“行了吧,不管将来会做什么,都要将基础打牢固了,多想一步总会有用到的地方,正所谓平时多流汗,战时就会少流血。”沈言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于着急,卫重安这么多年已经习惯冲锋陷阵的战斗模式,突然让他身居幕后,定然不习惯,这个只能通过潜移默化慢慢来引导。

“卫重安,你带队前往盲人与拐杖的训练场地,这里交给覃槐安的第二队。”沈言轻轻的拍了拍卫重安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等这一轮的训练结束后,也是到午饭的时间,午饭后大家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再进行一轮的信任训练,之后便是训练操列和队形。”

沈言计划午饭后先去房步瞳那边,巩固一下特战的训练课程,剩下的时间交给房步瞳等人自己摸索,让他们加深理解。然后自己便到大部队这边进行操列和队形训练,尝试着训练长枪与单刀及弓箭的结合,将他们打造成一只混合战队。

“许三原,朕听闻你用权力从兵部要了一些档案,可有此事?”夏天启眼神凌厉的望着跪在下方的许三原,语带责备的问道。

“回皇上,奴才该死,奴才不该用特权从兵部调取档案,请皇上责罚。”许三原原以为兵部透露自己用特权调取档案还需要一点时间,自己可以趁着这个空档主动向皇上请罪,没想到兵部这次的效率竟然这么高,一点都不像平时那样拖沓,许三原同时也清楚,皇上既然主动责问了,绝对不能推脱,一定要主动扛下罪责,皇上或许念着自己的旧情不会责备自己宦官干政,脑海中也第一次闪现帮助沈言划不划得来。

“你这个狗奴才,朕知道你的为人,不是特别的事,你定然不会这么做。”夏天启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的望了许三原一眼,示意他起来回话。

“回皇上,昨天沈主事进宫后主动找到奴才,说为了更好的了解那五百兵痞的过往,最短的时间内收获他们的心,最好能有他们的档案,这样便能做到知己知彼,也好量才施用,奴才当时不知怎么搞得脑子一热,就冲动的答应了,事后奴才想要反悔,但想到皇上一直对奴才的谆谆教导,说做人一定要言而有信,奴才最好硬着头皮跑了兵部一趟,命人誊抄了一遍那五百兵痞的档案,后交给沈言。”许三原低着头,眼珠轻轻的转了转,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的汇报了一遍,“奴才该死,请皇上降醉。”

“沈言这个大胆的东西,竟然懂得用朕身边的人,难道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夏天启猛的一拍案几,震的案几上的奏折轻轻的跳动了一下,“你这狗奴才,你是朕的人,怎么沈言找你,你就这么随意的卖他一个面子,莫非你们想要结党不成?”

“皇上,奴才哪敢呀,奴才当时寻思着沈主事深得皇上器重,加上沈主事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更好、更快的获得那五百兵痞的心,而且兵部的人也在打压他,所以奴才就冒着皇上的天威,帮了他一把。”许三原低着头,眼神不敢与夏天启对视。

“沈言,咱家这次帮你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这个人情很重,不知道你用什么来还?”以自己对皇上的理解,调取档案的风波基本上是雷声大雨点小,自己也不会受到什么责罚,至于沈言吗,在皇上与沈言的打赌没有揭晓答案前,不出意外,皇上定会口头训斥一番,不会将此事闹的太大。

第四十八章 挑战军方

“沈言沈千总在吗?”沈言坐在辕门边上,刚讲解完特种作战的一些策略和小技巧后,从辕门外走进一个三十出头,一身劲装的男子迈着矫健的步伐从远处缓缓走来,其身后跟着四名精壮的男子。(wwW.mht.la 无弹窗广告)

“在下便是沈言,不知壮士如何称呼?”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疑惑,自己虽然没安排人看守辕门,可这里除了自己,几乎已成为无人问津之地,眼前男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杀气,不出意外,应该来自军方。

“在下赖俊集,步军校尉。”赖俊集一脸傲然的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屑。

“在下见过赖校尉。”沈言微微向赖俊集颔首施礼,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步军校尉乃正五品军职,他来这里想干什么?“不知赖校尉前来有何指教。”

“放肆,你怎么跟我家校尉说话呢?”沈言的话音刚落,赖俊集身后一个面容骄横的男子眼神凶狠的盯着沈言,傲然的叱问。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说话,他是你家校尉,又不是我家校尉。”沈言一脸无惧的与对方对视,眼神中流露一丝傲然,对方明显是来意不善,自己又何必做那烂好人,自己虽比对方低一个品级,但对方并不是自己的直接上司,自己又何必低声下气。

“放肆,本将的军职在你之上,见到本将你不施军礼也就罢了,本将属下亲卫质问一下,你竟如此无礼的大喊大叫,成何体统。”赖俊集貌似抓到了沈言的尾巴,手指着沈言的鼻子傲然的质问道。

“按理本人见到赖校尉确实需要施军礼,可是别人对我横眉冷对,难道本人还要卑微的向对方下跪不成,就好比一条疯狗向本人叫嚣,难道本人也要向那条疯狗叫嚣不成。”沈言丝毫不惧赖俊集蛮横无理的神态,嘴角轻轻上扬,悠哉的望着对方。

“好大的胆,竟敢辱骂本将亲卫。”赖俊集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意和杀气,眼神凌厉的盯着沈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沈言已被对方杀死了好多回了。

“辱骂?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我有辱骂之言?”沈言极其嚣张的有右手小拇指轻轻的挖了挖耳朵,随即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仿似吹走的正是眼前这个来意不善之徒。

见沈言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赖俊集眼神中的怒火更盛,但理智告诉自己此刻不可妄来,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黄远封找到自己时的情景,自己看着对方孝敬的几张银票份上,才不辞辛苦的跑一趟,原本以为压压沈言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可眼前的沈言给自己的感觉并不是善茬,莫非这是黄远封给自己设的圈套?

不可能,随即被自己否定,即便黄远封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再说自己一直在兵部横着走,除了自己的出身,更关键的是自己深得六皇子的器重,黄未民虽对自己有些嫉妒之心,但六皇子大业未成前,对方是不会轻易、也不敢对自己动手。mht.la [棉花糖小说]

既然排除了黄氏叔侄陷害的可能,那只有沈言不是善茬的可能了。但是,根据自己得到的情报,沈言为人处世不像眼前这般蛮横呀?

“你有胆辱骂本将亲卫为疯狗,莫非没胆敢承认吗?”赖俊集有些想不通沈言为何会如此针对自己,或者说对方有什么资本敢这样对待自己,遂眼神凶狠的盯着对方责问道。

“本错,本人确实说了疯狗一词,但是本人说的是比如,赖校尉非要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亲卫,在下除了恭喜之外,确实有些无力阻止。”沈言眼神中闪现一丝狡黠,望了赖俊集一眼,随即转过头对房步瞳等人说道,“我呢虽然没见过啥世面,可第一次见到有人非要用疯狗来形容自己的亲卫,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呀。”

沈言的嘲讽之语引起了房步瞳等人的哄堂大笑,原本他们听到沈言的冷嘲热讽时嘴角就露出了笑意,但一直克制着,可沈言再次嘲讽时,这些人再也忍不住,随即放肆的大笑起来。

“斗胆,你胆敢如此对待本将。”赖俊集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手指颤抖的指着沈言,恨不得立即出手将对方大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前段时间不知听谁说来着,我们大夏的军人外战外行,见到北胡就腿软,可欺压良善百姓,个个都变成了混世魔王,内行的不得了,刚听到时,在下还不怎么相信,总觉得我大夏军人都是一群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今日终于不得不相信了。”沈言的嘴中发出啧啧声,好像长辈对晚辈充满了失望,怒其不争。

“千总,我大夏的军队大部分还是好的,只是一小部分的人自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在哪里都横着走,这些人都是军队的蛀虫,大大的败坏了我大夏军人的形象。”房步瞳的眼神藐了赖俊集一眼,接过沈言的话说道。

“放肆,你什么身份胆敢如此说本将。”赖俊集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刚好房步瞳说的话似乎直指自己,又见对方一身士兵的服侍,连忙向前迈了一步,狠狠的望着房步瞳,大声叱骂。

“怎么,你步军校尉想在我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竖立威风吗?”见对方想要动手的冲动,沈言向前横迈一步,挡在赖俊集与房步瞳中间,冷冷的盯着赖俊集,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沈言,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千总,官职在本将之下,况且这里也是隶属于步军,本将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虽然不清楚沈言的身手到底如何,可从黄远封嘴中得到的消息,沈言既然能折服自己都没办法震慑的兵痞,就证明他确实有些自己不及的手段,故而色厉内荏的说道。

“笑话,你说是我上司就是我上司了,啊,这些人不都是被你放弃了吗,怎么又突然觉得他们有用了。”沈言丝毫不留情面的指着赖俊集的鼻子说道。

“即便他们被军方放弃了,他们还是军人,是步军,就得归本将管。”赖俊集有些拿捏不准沈言这番话的用意,这五百人被流放乃是公开的秘密,可没有一个人将此事挑开。

“错,大错特错,他们是军人不假,但已经不归你管,而是归我管,我们是大夏皇家军,所以你无权指责他们。”沈言极其霸道的宣告自己的主权,不给他们丝毫情面。

“沈言,你好大的胆子,本将领军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大夏皇家军,你乱扯军号,莫非你想造反不成。”赖俊集似乎抓住了沈言话语的漏洞,兴奋的说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话语有造反之意,小心我告你污蔑之罪,没听过,那是你见识少。”沈言嘴角浮现一些轻蔑的笑容,冷冷的盯着赖俊集,“废话少说,估计你来这里也没按什么好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时间。”

“想打架,我奉陪到底。”见到对方眼神中再次浮现的一丝怒火,沈言再次不留情面的说道,“如果没胆子打架,要么就让你的亲卫代替,我这边随便找个人奉陪,要么就TMD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少TND杵在这儿叽叽歪歪,还TMD煞风景。”

“气死我了。”是当兵的都有几分土性,加上赖俊集为将这么多年,顺风顺水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窝囊气,牙齿咬的嘎嘣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挥舞着拳头猛的冲向沈言。

“来得好。”沈言心中大叫一声好,就怕你不发火,给自己来阴的,发火动手了就能证明自己是被动自卫,到哪里都有理,能站住脚跟。

沈言脑海虽想着这些,但手脚一点也不含糊,右手握拳迎向赖俊集含怒的拳头,重心集中在左腿上,右腿猛的踢向赖俊集的下阴,准备让赖俊集的小弟弟跟着他一道受伤休养。

“啊。”赖俊集挡住了沈言的拳头,没挡住沈言的右腿,当右腿正中赖俊集下阴时,赖俊集嘴中发出一阵嘶吼的狂叫,随即双手猛的捂住小弟弟,在地上不停的跳动。

沈言一招秒杀赖俊集,不是说沈言的功夫比赖俊集高很多,而是沈言打架根据对象来的,像对付赖俊集这种人,沈言一向是什么招好使就用什么招,从来没有什么忌讳,同时,赖俊集心中也有轻视沈言之意。当然,沈言刚才一腿也是没用全力,否则赖俊集的小弟弟当场就被沈言踢爆了,这只是沈言给赖俊集的一个警告,当然,这个警告比杀了对方还要让赖俊集难受。

“常武,打出大夏皇家军的旗号,让对方看清楚,免得回去后乱嚼舌根,坏我名声。”沈言轻轻的拍了拍右腿,似乎踢了赖俊集的小弟弟污了自己的右腿似得,随后风轻云淡的对站在不远处的常武说道。

听到沈言的吩咐,常武面无表情的迈着矫健的步伐与章盛一同走到沈言身前,从胸襟中拿出皇上御笔书写的大夏皇家军旗号递给还在狂跳不已的赖俊集看。

看到大夏皇家军五个鎏金大字,再见到皇上的题名,赖俊集的眼神傻了,自己这一回是踢到墙角了,白疼了。

“别不服气,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想要报仇,一个月后,你可以率领八百名士兵与我大夏皇家军比上一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大夏军人。”沈言戏谑的望着赖俊集,脸上装出一副好人的神情。

“沈言,你这是挑战我步军,挑战军方。”赖俊集声调走样的说道。

“我们走。”见沈言轻松的耸耸肩,赖俊集觉得自己留下没有意义,捂住小弟弟转身慢慢离去,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对身边四个亲卫狠狠的说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我定会活剐了他,并灭其满门。”

第四十九章 腹黑的皇上

“哦,你说什么?”夏天启浏览这奏折,漫不经心的听着许三原的回话。[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回皇上,奴才刚刚收到沈言大打赖俊集一顿的消息。”许三原低着头,想到沈言差点踢爆赖俊集的小弟弟,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笑容。

“沈言打了赖俊集一顿,这是怎么一回事?”听到许三原只言片语,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赖俊集作战十分勇猛,身手非凡,三年前老六巡视北地时发现对方是一名猛将,遂调其到金陵任职,后授予正五品的步军校尉,被老六视为军中第一打手,更被好事者戏称为金陵步军擎天柱,怎么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沈言暴打一顿?

“皇上,奴才实在没想到沈主事平时看上去文质彬彬,可打起架来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许三原随即将常武章盛告知的信息如实的向皇上做了一个陈述。

“沈言这厮怎么会如此阴险?”听完许三原的陈述,夏天启皱着眉头,嘴中低声的呢喃,沈言留个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阳光、干练,没想到与人打起架来却变得如此阴险,攻人下阴这种损招都能使出,自己是否要重新审视对沈言的感官?

“对了,赖俊集不是想压制自己被沈言打败的消息吗,那朕就帮他一下,许三原,你想办法让人广为传播赖俊集差点伤了人道的消息,记住,一定不要让对方查到这个消息是从你这边传出去的。”

“奴才遵旨。”许三原听到后先是一愣,随即眼神中闪现一丝明悟,嘴角微微一笑:沈言,皇上给你加了难度,看你如何过关斩将了。

“裴向东,你挑选一批善于使用长枪这种长兵器的士兵,卫重安,你挑选一批善于使用单刀这种短兵器的士兵,郭进弧,你挑选一批善于弓箭这种远程射击的士兵,挑选完后,分成三队站好。”沈言一招秒败了赖俊集后,又稍微叮嘱了房步瞳几句后,带着常武章盛来到大部队训练场地,见三队已然完成了信任拓展训练,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缓缓吩咐道。mht.la [夜夜小说网]

“千总,能透露一下这么做的用意吗?”朱铭铉跑到沈言的身前,笑嘻嘻的问道。

“我就知道你们心中会有疑惑。”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你们的实力都很强,又经过信任拓展训练,已然是一支合格的队伍,但是,我们未来遇到的敌人不可能只有步兵,将会出现骑兵,弓箭兵甚至重装兵种,因而我们训练的目光不能只限于步战,可我们目前没有能力去发展骑兵,目前只能训练一支混合兵种,不仅可以碾压步兵,也能防御骑兵。”

“千总,不是属下说消极的话,我们想那么远有用吗?”朱铭铉的眼中闪现一股淡淡的忧愁,似乎对未来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我无法拍着胸脯跟你们说这个一定有用,但是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身为军人,无法上战场是一种悲哀,但上了战场更是一种悲哀。”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从未有过的悲戚和明悟,是呀,军人无法上战场,练就一身武艺等同于无,可上了战场就意味着会有伤亡,会造成许多家庭的破碎。

“我们曾经被人抛弃过,为了走的更远,我们必须要学会比其他人考虑的更多。”沈言轻轻的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脑海中这股莫名的情绪也甩掉,“皇上赐下大夏皇家军这个军号,是期望我们比现役的军队做的更好,战斗力更强,一旦我们达到了皇上的期望,我们才会真正走到幕前,成为别人敬仰的存在,而非像现在这样蜷缩在这里,任人欺凌。”

“同样的道理,一旦我们达到了皇上的预期,大夏皇家军必定会扩军,而你们也会有更好的平台,将来也会面临各种挑战,也会面临不同兵种的较量。”沈言的眼中闪现出一个炽热,仿佛一道曙光就在自己的眼前绽放,“既然有这个目标,那我们为什么不愿意多考虑一点,多做一点,成为别人效仿的楷模。”

“正是有这层考虑,我才会有打造一个混合兵种的念想,至于实战效果如何,这个尚需检验,同时,以你们的经验也可以判断判断。”沈言并没有很直白的说自己的这个想法一定可行,也没有用权力压他们一定按照这个实施,而是先给他们描绘一个前程似锦的蓝图,然后让他们自己思考。

“千总,属下一共挑选了一百二十七人。”裴向东挑选完适合使用长兵器的士兵,并按队形站在左边,自己走到沈言身前,啪的一个军礼,朗声说道。

“千总,属下一共挑选了二百三十四人。”卫重安让挑选的士兵站在中间,紧跟在裴向东的身后,走到沈言身前,施完军礼后,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朗声说道。

“千总,属下挑选了八十三人。”郭进弧慢腾腾走到沈言身前,让挑选出来的士兵站在最右边。

“朱铭铉,剩下的三十六人,你说该怎么办?”沈言示意裴向东三人归到自己选的士兵队伍前,眯着眼,看来朱铭铉一眼,淡然问道。

“属下不知千总的整体部署,不敢妄言。”朱铭铉给人的感觉虽一直很直率,但面对沈言抛出的这个问题,沉思了片刻,摸摸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也是。”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流露一丝沉思,“我们虽然只有五百人,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的设想是设立五个大队,有五位把总分别率领,每位下面有三十人使用长兵器为前排,四十五人为弓箭手在中间杀敌,二十人使用短兵器在后面防御。当然,不论使用什么兵器,并不仅仅只限定使用这一种兵器,凡是战队需要的兵器都必须涉猎而且精通。”

“把总的作用不仅仅是用来冲锋陷阵,与敌人单挑,更多的是指挥,是布局,是号令,凡把总一声令下,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所辖士兵必须勇往直前的向前冲,用长枪、用弓箭、用单刀杀敌。”沈言的脑海中闪现一副雄赳赳的画面,自己将权力下放给把总,他们根据战争情况制定相应的策略,士兵们根据号令,动作整齐划一,震撼人心。

“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是配合大家作战,在关键时候给对方痛击。”沈言铿锵有力的说道,“这便是我的设想,不管遇到什么战役,我们都必须全力以赴。”

“房步瞳需要的人,我已经给了他了,也将培训的内容灌输给他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摸索了,至于你们,我只授了两个把总,还有三个名额,本来是想再考核你们一段时间后再授予,但眼下的计划发生了一些微调,需要有人带头做这个,因而我打算暂时选三个人临时负责,最终根据情况是否要将把总一职授给他们。”

“郭进弧、朱铭铉、覃槐安出列。”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我现授予你们三人暂时负责另外三队,你们三个和裴向东、卫重安按照我的设想,挑选合适的人员,然后一起集中训练操列和队形。”

“属下领命。”裴向东五人走到队伍前面,啪的一个军礼,朗声应道。

所谓操列队形,是根据地形条件、敌我实力等具体情况部署的战斗队形,从基础的一兵、一伍、一列开始,直至全军,做到立兵伍、定行列、正纵横,孙膑兵法中罗列了八阵,分别是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钩形阵、玄襄阵,正所谓练步就是练人,操列和队形的要求是几百人彷如一人便是合格。

“你们五个先商量着挑选人选,然后按照要求进行操练,下午主要的训练项目便是操练队形,不要嫌枯燥无味,这个在未来的战争中是最基本的东西。”沈言看来裴向东五人,示意五人可以商量着选人,不必拘泥于某种形式,结合个人特长和潜力发展。

“下午操练完操列队形后,傍晚时候再进行一次负重越野长跑,每人负重十公斤,同样,最后一百名仍没肉吃。明天上午进行越野长跑和战斗技能,这方面我暂时没办法提升你的战力,只有靠你们自我摸索了。”沈言的嘴角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淡淡的笑了笑,随即正色说道,“明天午饭后,我会在你们之中抽选五十人前去围捕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你们务必要一击便中,不可给他们机会逃离你们的围捕,如果让他们成功逃离围捕便是他们获胜。”

“没挑选上的人继续训练越野、技能和队形训练。”说完后,沈言朗声问道,“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千总,属下刚听到一个消息,不知该不该说。”沈言向裴向东五人简单的讲述了操列队形训练的要点后,就带着常武章盛离开了,把训练交给他们五人自行摸索,在回营的途中,章盛脸上浮现一丝犹豫。

“说吧,我们之间没什么不可说的。”沈言眉角轻轻一蹙,随即淡然笑了笑。

“我们前面将千总狂揍赖俊集的事告诉了许公公,公公转述给皇上听,谁知皇上吩咐许公公暗中透露了这个消息。”章盛他们与许三原的沟通途径,沈言一直没过问,也一直不清楚,但真心没想到他们沟通消息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皇上,这是想干嘛?”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眼神有些发呆,随即明白了皇上此举的用意,这是迫使自己站在军方的对立面,迫使自己必须赢得一个月后的胜利,想通后,沈言不由得腹议道:皇上,你果然很腹黑。

第五十章 水下偷袭

“千总,你说房步瞳他们会潜伏在哪里?”沈言从裴向东等五人的队伍里各抽十人擅长使用短兵器和弓箭的士兵,组成一个五十人小队,由卫重安率领,自己带着常武和无瑕无垢两姐妹女扮男装,前往老山一带搜索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奔出兵营外,卫重安等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似外面的空气比兵营里的要新鲜好多,每个人呼气的神情极具夸张,差不多一刻钟后,卫重安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进沈言身边,轻声问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ht.la

“老山。根据我和房步瞳的约定,他们二十人会提前半天抵达老山潜伏,然后我们达到后便会对他们实施围捕,而他们的目标便是反围捕。接下来就要看是我们胜利,还是他们逃脱成功了。”沈言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前世的时候看到穿警衣的同志抓捕罪犯时的那种崇拜和憧憬,没想到穿越到这里,自己也有这样的机会,甚至远超穿警衣的同志。

沈言当初让房步瞳带人前往老山潜伏,是觉得老山的地形不错,离兵营的距离不算太远,虽然要过江,但比起钟山和摄山更适合,况且过江也能体现作战的一些军略,比如是否可以实施半渡而击之,或在岸对面实施埋伏、袭扰,这些都能体现房步瞳的特种作战策略,也能考验卫重安的行军部署能力。

说实话,沈言虽然是带队人员,名义上一切都是需要沈言决策,但很多时候,沈言觉得做一个外行领导远不如放权更具效果。

说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浮现老山的大致画面:老山的山势呈西南东北走向,西段较高,龙洞山以东,山体分为南北两列,南列由西华山、馒头山、大马山等山峰组成,北列由太平山、钓鱼台等山峰组成。其中龙洞山最高,海拔达到442米,其中最负盛名的便是龙洞,以其山势险峻、洞大深奇以及美妙的传说而吸引着众多游人,前世一直想去而没去成,这次接着实施围捕与反围捕好好弥补一下心中的遗憾。

龙洞洞口上方奇石峭立,形似雕工流畅、造型精美的龙首,春夏季节,云雾低空缭绕,穿洞而过,若隐若现,谓之为龙洞仙境。洞内有一大厅,能容千人,两厢石壁数丈,巍伟峻峭,洞高35米,常年滴水,厅侧有岔洞,洞中有洞,深不可测。mht.la [夜夜小说网]

当然,除了龙洞还有狮子岭,狮子岭坐落在西华峰下,于大刺山与西华山之间,高363米,山上有5个峰,以西华峰、莲花峰最为奇特,据民间相传,地藏菩萨在西华山坐了一夜,后山石头从地下訇然而起,形态很像狮子形,故此得名。

老山整体山体由震旦系灰岩、千枚岩及寒武系灰岩、白垩系砂岩等构成。老山位于流水作用特别活跃的地区,石灰岩溶洞发育良好,因而老山地区的泉水大都为温泉,呈带状分布,绵延十里,水温最高65℃,最低12℃,平均水温25℃。富含多种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对人体健康养身保健功效显著,具有一定的医疗价值。

沈言心中想着,不管围捕与反围捕谁胜谁负,最后自己都要带着无瑕无垢好好的泡一泡温泉,算是对自己好一点。

“千总,属下虽不怎么熟悉老山地形,可老山那么大,房步瞳他们完全可以散开,凭我们五十几个想要将他们成功围捕似乎不太可能。”卫重安有些纳闷沈言为何会让房步瞳等人选选择山里,而不是乡村等平原地带,这样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对方,围捕起来也比较方便,山里,连正常走路都难,况且山里到处有野兽,别还没实施围捕就遭到野兽的攻击,那才是笑话呢。

“重安,接下来的路程如何行军,如何部署,如何应急都需要你动脑筋想,我只会在宏观上给你一些建议,这也是我为何会选你,而没有选裴向东他们几个。”沈言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希望卫重安多动脑子,也在创造机会让卫重安独自成长。

“千总,属下……”卫重安本想婉拒,可见到沈言毫无商量的眼神,卫重安轻轻吸了一口气,算是认命了,轻轻的拍了拍有些头疼的脑袋。

“陈大柜,你为什长,负责前面探哨和警戒,陆阿权,你为什长,负责后面警戒。”卫重安猛的一拍自己大腿,吩咐自己麾下两名刚任命的什长。

“领命。”零时被任命为什长,陈大柜和陆阿权都笑的嘴巴都裂开了,随后带着自己的下属按照卫重安的指令高效的做起事来。

“千总,我们真幸运,江边刚好有几艘渔船。”沈言一行来到江边,常武见江边停了几艘渔船,嘴角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船家在不在?我们要过江。”

“过江?我们劳作了大半晌了,你瞧午饭还没来得及啃上几口呢。”一名光着膀子的汉子从江边的芦苇丛中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系着腰间的绳子,一看便知对方刚从芦苇丛里方便回来。

“船家,放心,我们不是什么恶人,我家少爷想要去过江拜访一位同窗,走的匆忙,没有提前雇上一艘船,带着一丝侥幸到江边试试运气,这不,刚好见到船家你们的渔船停在这里,所以我想雇你们几个渡我们过江。”常武说到我家少爷时,手微微指了一下沈言,沈言也向那船家轻轻的点头示意。

“我们不是不想渡你们过节,只是这船资吗?”船家原本不想疲劳渡江,可见到眼前这些人个个都是精壮之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能拿到合适的船资,疲劳就疲劳点呗,反正自己从小就靠着江水生活,难道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船家,你放心,船资少不了你的。”常武见船家愿意渡江,笑逐颜开的保证道。

听着常武和船家的讨价还价,沈言的眼神不由得望向不远处的芦苇,只见江边芦苇有的稀疏,有的繁密,密密的芦花舞动着袅娜的身姿,亭亭玉立,倩影婆娑,沈言轻轻掰下一根满头芦花的芦苇,挥舞起来,在风的吹拂下,芦苇就像天女散花一样,在头顶纷纷扬扬。它们纷飞,如冬日的小雪,却比雪更优雅。它们纷飞,如迷你的小伞,却比小伞更可爱。它们纷飞,如秋天的落叶,却比落叶更轻巧。悠然的飘,自由的飘,随着风儿轻轻飘入江水,便作伴友同行。飘向天空,便作唯一的白云。飘回芦苇丛,便作白雪点缀。

看到这副情景,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前世小时候常在池塘边与小伙伴玩耍的情景,可惜这副情景只可成追忆。

“少爷,该上船了。”听到常武的催促,沈言不由得收拾起一些感触的情怀,登上渔船。

“如果我是房步瞳,会不会留一下一个善水性的水鬼潜伏中水中,然后凿穿渔船,不说别的,自己带来的五十人,大部分都不习水性,光是这一招就能灭掉自己小一半的人。”沈言随着渔船轻轻的晃动,感觉自己都快要睡着了,眼神凝视着江水的流动,右手轻轻的划过水面,见对岸离自己越来越近时,沈言忍不住胡思乱想。

“少爷,好奇怪,你看那芦苇真有灵性,跟着我们渔船在动耶。”无瑕似乎有些晕船,紧紧握着无垢的手,无聊的望着水面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突然见到水面上有一根芦苇跟着渔船在动,忍不住好奇的说道。

“芦苇跟着渔船在动,应该是渔船划动而带动了水面的波纹,芦苇就跟着动了。”沈言不在意的说道,眼神顺着无瑕的手指的方向望去,不对,带动波纹的芦苇应该是横着飘在水面,可自己见到的芦苇是竖起来,很明显这是水鬼用芦苇在呼吸,自己真是乌鸦嘴,看来自己想到的,房步瞳也想到了。

“卫重安,水下有人。”沈言朝离自己不远处载着卫重安等人的渔船朗声喊道,同时用手指着水下。

“房步瞳,你这个混蛋,我们都不会水呀。”卫重安虽然听清了沈言的提醒,可他们这一船人除了船家,他们都不会水,只要水下的人凿穿渔船,或者将渔船摇翻,这一船的十几个人就全都挂了。可有的时候越是担心什么就会来什么,见到渔船有缓到急的晃动,卫重安的担心变成了事实,在卫重安即将落水前,对着水面大声骂道。

“救人。”见卫重安乘坐的渔船翻了,沈言神色不变的对身边几个会水的士兵吩咐道。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几个在江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故意弄翻我们的渔船。”见沈言身边几个人干净利落的跳入水中,船家满脸惊惧的望着沈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船家,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事,绝对是个意外。”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和善的望着船家,风轻云淡的说道。

房步瞳这小子不错,虽首次独自执行任务,水下袭击这一招干的漂亮,这么一来,到了对岸,估计也就二十几个算是活着的,其他的人只能让他们再坐渔船回兵营接着训练了。见到房步瞳的手笔后,沈言对后面老山之行的围捕更加期待。(沈言如此期待,你们就不期待吗,你们还不乖乖的收藏,推荐,打赏吗。)

第五十一章 孤阳旺盛的沈言

“卫重安,你带着他们回兵营,丁三林,你现在是什长,带队跟我走。mht.la [夜夜小说网]”沈言感到一丝郁闷,房步瞳安排了三个会水性的士兵随便的发起一起水下袭击就干掉了包括重安在内的二十六名士兵,原本自己还打算借此机会好好栽培一下卫重安,可现在不得不让卫重安带着挂了的士兵乘坐渔船回兵营接受更严酷的训练。

“你们三个也走吧,半个时辰后,我将亲自带队围捕你们。”沈言感到一丝欣慰,房步瞳懂得利用环境制胜,算是达到了为将的基本境界,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光靠这点还不够,接下来的挑战才至关重要。

“原地休息半个时辰。”沈言明亮的眼睛扫视了向大部分浑身湿漉漉的士兵,吩咐丁三林带队原地休整,等衣服干的差不多再出发。

“你们俩没事吧。”沈言也有些无奈,房步瞳顾忌自己的身份及是否会水性而没有袭击自己乘坐的渔船,但是同船的士兵为跳水救援同伴溅起了无数的水花,其中很多水花溅到无瑕两姐妹的身上,两人的衣服上印上了无数的水印,仿似许多花瓣印在衣服上,水花多的地方,隐约间能见到两人洁白光滑的皮肤。

“没事,多谢关心。”无瑕见沈言的眼神中露出异样的神采,顺着沈言的眼神见到自己身上有些地方湿透了,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红晕,眼神中浮现一丝羞涩和慌乱,低着头轻声的答道。

“嗯,你们俩是否需要到一旁将衣服弄干?”沈言强忍着心底滋生的异样念想,神色清明的望着江水,故作轻松自然的说道。

“不必了,这点水迹不碍事。”无垢似乎也感受到了沈言眼神的变化,心里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个,无瑕,无垢,我刚才……”沈言嘴角的笑容浮现了一丝尴尬,以无瑕无垢的功力,她们俩身上的这些水花根本不会影响到她们,或许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那自己为什么不去问同样被水花溅到身上的常武呢?沈言轻轻的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脑海中这个莫名闪现的问题甩掉。

“沈大哥,你不要多想,我和妹妹没有其他意思……”瞧见沈言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无瑕也显得有些局促,脸上的红晕仿佛想要抢占她那白皙水嫩的肌肤。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

“我还是在附近四处走走吧。”沈言有些不太好意思再继续和无瑕无垢单独相处,不由得迈着步伐向不远处的芦苇丛走出。

望着流动的江水,沈言感觉到自己有必要好好梳理一下情感的选择,自己虽然喜欢美女,但这种喜欢只是对美色的欣赏,而不是像最近一段时间这样,只要与美女相处,心中都会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似乎想要完全占有对方,这到底是自己的本性,还是身上有盗圣和鬼婆的内劲而改变了自己的心性?自己不得而知,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还是见一个爱一个?沈言无法给出明确答案。

还有自己到底要走一条怎样的路?皇上给自己限定了做孤臣。孤臣,于艰难竭蹶之中处荆棘榛莽之内,诚心事主不计得失,动心忍性,打碎门牙和血吞,创不世之奇勋,即一时为人误会,也能峭然孤立,特出与众。孤臣,是皇帝用来达到政治目的和标榜官员节操的工具而已。皇上于草莽间提拔自己,不正是如此吗。

可自古以来孤臣的结局都没什么好下场,孤臣需要刚正不阿,一身正气,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特质,况且孤臣为朋党权贵所不容,大起大落,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身为皇上,没有一个不多疑,而皇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下属的结党和不忠,可为人处世什么时候能避开这个,正所谓多交朋友,少结冤家才是发展之道。

世人皆喜欢悲剧英雄,喜欢的是他们身上的品质,在某种程度上,正直的臣子大多是尽人事,听天命;孤臣却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份气节,让人敬重。可政治生态若无改变,孤臣再怎么流泪流血,身背万条莫须有之罪名,纵能留取丹心照汗青,却也只能常常成为悲剧英雄。

孤臣行不通,良臣呢?俗话说孤臣易做,良臣难谋,士族、学子追求的是青史留名,孤臣依靠一腔热血和信念,而良臣则需要更多集大成的执政能力和政治手腕。自己有经世治国之才吗?有强大的执政能力吗?貌似没有。

金陵城都在盛传自己善刑名,可自己在这方面有多大的造诣,自己最清楚,留在刑部发展不是长久之计,否则,迟早会暴露自己的短板。

领兵作战,看上去威风凛凛,可在这个重文轻武的年代,武将只能是,也只会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有用,别人视你为珍馐,没用,则弃之簸箕,不再理睬。

想了很多,沈言似乎发现真的一无是处,文也不行,武也不行,难道自己真的只能成为皇上用来对抗百官的棋子?

或许这样的棋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沈言不梳理还好,一梳理发现自己的思路更乱,随即嘴角浮现一丝自嘲的笑容,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蹬下捡起一颗小石子,轻轻的仍了出去,从水面上划过、跳跃,打破水面的宁静,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水面出现一长缕的波纹。

“是谁?”顺着水面的波纹,沈言看到水下有一道身影隐没,心头不由得闪现好奇,是谁会在江水里游弋、潜水?

听到沈言的声音,一颗脑袋破水而,墨般黑的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妖异的网,几缕发丝散在饱满光洁的额头上,甩动湿漉漉的长发,水珠四溅,就像一株出水芙蓉,令人怦然心动,体态修长。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沈言见到眼前这副唯美的画面,脑海中浮现雪为肌骨易消魂墨色的情景,眼神由不得自己掌控痴痴望着对方,嘴中不由自主的吟道。

“登徒子。”见沈言的眼神不正的望着自己,李韵涵心间涌现一股无名之火,猛的向岸边游来,自己追捕一名恶徒三天三夜却被对方利用江水逃脱,心中有些愤怒加上身上汗迹让衣服紧紧的沾在身上,浑身难受,故而趁着无人下水清洗一番,谁知刚洗好准备上岸,眼前之人莫名的出现,还玩起了打水漂这种孩童玩的游戏。

见到对方游泳的姿势,沈言看的有些痴呆,对方的水性确实不错,轻轻摇曳身姿,就像一条美人鱼,朝着岸边游来。

忽然对方手中飞出一条长长的丝绫卷向沈言,稳稳的缠在沈言的腰间,对方猛的一用力,沈言的身子向前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进水里,为了稳住身子,沈言不由得沉声喝气,将身体的内劲灌送到双腿,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牢牢钉死在软软的江堤上。

对方见沈言稳住身形,遂借着沈言的力量,猛的向岸边快速冲过来,一记凌厉的双腿连环踢向沈言胸前。

“要死了,要死了。”见到对方近乎真空的胴体,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风姿绰约,犹如仙女,沈言不禁看得呆了,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着了火一般,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

“登徒子,受死。”见沈言一副不堪的神态,李韵涵心头更气,忍不住加大了攻击力度,一招快过一招,一招狠过一招,沈言在对方的不间断、无死角的攻击下,频频失手,险象环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突然,沈言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刀割、如火灼的疼痛,这个突然而来的疼痛仿佛是一直无形之手唰的撕裂开沈言的胸膛,将里面的血淋淋的心硬生生的掏出了,然后缓缓用力捏紧,再捏紧,最后砰的一声爆开。

感觉到这股剧烈的疼痛,沈言情不自禁的用双手捂住胸口,一下子跪在松软的江堤上,张大嘴巴,想要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大颗大颗的汗水如泉涌。

“喂,你别装死。”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起惊讶,自己的攻击虽然很凌厉,可每一拳每一脚的力道都控制好了,不会要了对方的性命,只会让对方受些伤害以示惩戒,可沈言眼下的这副情景,完全是一副快要嗝屁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言之前一直按照盗圣传授的化解之法慢慢的掌控这两股内劲,从中得到了许多好处,比如力气变大了,身体变强壮了,也有一丝内劲了,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丝怡然自得的心情,认为盗圣是吓唬自己的,可沈言绝对想不到盗圣和鬼婆的两股内劲在这个紧要关头又在自己身体内莫名的斗了起来。

沈言虽然一直按照盗圣教导的方法慢慢掌控身体内的两股内劲,可沈言似乎忘记了掌控之法必须要阴阳调和,可沈言自己似乎不太相信阴阳调和之道,或者说还没有水到渠成的境界,故而一直是孤阳旺盛,因而见到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心中都会产生异议的冲动。

李韵涵很美,与秋盈雪和程可儿的美完全不同,加上近乎真空的胴体攻击沈言,多少会出现一些走光的画面,无形的刺激着沈言身体的孤阳,另外,沈言第一次强行运用内劲,因而才会触发两股内劲又斗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 中阴招

“这下糟糕了。[www.yeyexs.cc 超多好看小说]”李韵涵与沈言的打斗声很快传到了无瑕无垢两姐妹的耳中,两人跟常武交代一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沈言身边,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见沈言痛苦的捂住胸口,不由得暗呼一声糟糕。

无瑕无垢跟在鬼婆身边学武十几年,虽然没有学会鬼婆的真传,可十几年的锤炼,武学功底不算太差,当日也目睹盗圣和鬼婆强行向沈言身体内灌输内劲,以及盗圣临终前以安葬自己和鬼婆为条件传授沈言的掌控之法,因而见到沈言这副情景时,姐妹俩相互对视一眼,知道沈言身体内的两股内劲又干上了。

“姐姐,这下该怎么办?”无垢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惊慌,不知所措的望着痛苦不堪的沈言。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要为难沈大哥?”无瑕内心中的惊慌比妹妹好不到哪里去,可此刻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否则不但救不了沈言,反而会让事情更糟糕。

“你们俩是登徒子的同党,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李韵涵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疑惑沈言为何突然间会如此,但见到无瑕两人前来,顿时提高警惕。

“登徒子?我想姑娘有所误会,沈大哥有程姐姐,绝对不会对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无垢在姐姐鼓舞的眼神下,逐渐让焦急的心平静了下来,眼神清澈的望着李韵涵。

“家里有相好的,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沈言留给李韵涵的印象太深了,不管无瑕无垢怎么解释,李韵涵就是不相信这件事就是一个误会。

“无垢,看来这位姑娘对沈大哥的误会很深,这下该怎么办?再不救治沈大哥,他会被身体内的两股内劲活活的撑死。”无瑕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淡淡的焦虑。

“哈哈,有趣,有趣,本想逃命,却没想到一下子遇到了三个角色大美人。”萧天明眯着眼睛从不远处的芦苇丛中钻出来,猥琐的扫视着李韵涵和无瑕两姐妹,眼神中泛着蓝光。

“你果然没有逃走。”见到萧天明的身影,李韵涵一双玉手不由得的握紧拳头,没想到自己还是太过大意,没有细察周边环境,以为萧天明已渡江而去就几乎脱光衣服洗漱,这一下让萧天明这个狗贼过足了眼瘾,怪不得萧天明瞧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色光。(www.yeyexs.cc $>>>棉、花‘糖’小‘說’)

“呵呵,如果我远遁而去,又如何见到你那白皙而性感的身体,好一个美女出浴呀,让我心中的邪火更加旺盛,如果不好好的发泄,又如何对得起我我浪迹花丛这么多年,又如何对得起你那让我垂涎的玉体。”萧天明一副猪哥的眼神,深情的望着李韵涵,眼神不经意间扫视了无瑕无垢的一眼。

“萧天明,我追了你三天三夜,原以为你借着江水远遁,没想到你还敢现身,这次我看你往哪里逃。”听到萧天明满嘴的污言秽语,李韵涵气的差点将一口洁白的牙齿咬碎,玉手指着萧天明,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追了我三天三夜,这证明你喜欢上我了,说实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萧天明嬉皮笑脸的说道。

“诶,别生气,都说女人生气了容易老。”见李韵涵即将要爆发,萧天明轻轻的摇了摇手指。

“纳命来。”李韵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手中丝绫仿似一条充满怒火的苍龙猛的卷向不远处嬉皮笑脸的萧天明。

“唉,我都说了女人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就动手,女人嘛就应该好好的将自己的男人伺候舒服了,哦,对了,你现在还没有男人,不过不着急,我马上就会成为你的男人,我会让你欲仙欲死,让你再也离不开我的小弟弟。”萧天明与李韵涵这三天来交手不下百次,早已摸透了李韵涵出手的套路,见到对方的丝绫,丝毫不在意的抓住并挽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的用鼻子嗅了嗅,嘴里发出啧啧声,仿似丝绫中带着李韵涵身体的香味。

见到萧天明抓住丝绫后做的丑态,李韵涵心中的怒火更盛,心中虽然清楚这是萧天明故意激怒自己,可自己就是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力的想要将丝绫拽回来,可丝绫纹丝不动的被萧天明抓在手心。

“这么想要回丝绫呀,想要你跟我说一下呀,我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肯定会给你。”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左手从腰间的兜里漫不经心的掏出一丝粉末,轻轻的抹在丝绫上,然后趁着李韵涵用劲来回丝绫时突然松手,丝绫仿似有了生命,飞速的飞向李韵涵的胸前。

李韵涵一直用力想要拽回丝绫,却没想到萧天明关键的时候松手,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刚巧不巧,一双玉足碰到了躺在地上几乎不动的沈言,一个趔趄,李韵涵差点摔倒,丝绫也飞回到自己脸部,鼻子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李韵涵有些不在意,用手抓好丝绫,冷冷的望着萧天明。

见丝绫飞回被李韵涵轻轻的抓在手心,萧天明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得意之色。

“看我暗器。”萧天明知道此刻必须要分散李韵涵的注意力,同时迫使对方血液加速流动,自己涂抹的药效才会来的更快、更猛。

听到萧天明要发暗器,李韵涵连忙运足内劲准备避开,可内劲运足全身,并没有见到萧天明的暗器,顿时知道自己被对方耍了,而对方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嘲讽,一丝莫名的神色,仿佛自己已然成为了他手中猎物,任由他主宰。

突然间,李韵涵感到身子有些发热,内心中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脑海中总想着一丝羞人的事,双手不由得的放开丝绫,朝着身上仅有的一件几乎透明的衣服摸去,似乎想要拉开,让自己的身体毫不保留的展现出来。

此时的李韵涵终于明白了萧天明的诡计,对方定然在丝绫上涂抹了让人动情的药粉,怪不得刚拉回丝绫时自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多怪自己太过大意,否则又岂会中了萧天明的暗招,这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美女,这个感觉如何,等一下我会让我的小弟弟更好的招待你,保证让你时刻想念着我的小弟弟。”萧天明对自己涂抹的药粉充满了自信,这么多年来,靠着这个不知道有多少贞女、烈女、侠女和名门闺秀被自己推倒,任有自己在他们身上纵横驰骋,玩遍了花样。

“这位姑娘,你怎么了?”李韵涵身体的变化也引起一直在旁焦急不已的无瑕无故的注意,姐妹俩连忙上前想要帮忙。

“哈哈,今天真是赚大发了,自己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一次玩过三个,想想就感到兴奋。”萧天明仿佛吃定了无瑕无垢,眼神中蓝光大盛,嘴角充满了邪笑的望着无瑕无垢,并慢慢向她们俩走来。

“看我暗器。”行走间,萧天明从腰部兜里掏出一些粉末,右手运足内劲突然向无瑕无垢扔去。

见萧天明扔出粉末暗器,无瑕没有丝毫犹豫,挥剑劈向粉末,可粉末丝毫不受剑刃的影响,仍朝自己和无垢的面部飞来,无瑕心中顿时产生一股不好的念头,可为时已晚,粉末轻轻的洒在自己和无垢的面前,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无瑕无垢虽从鬼婆身上学到了许多本领,可很少在尘世间走动,根本不清楚尘世间的险恶,中了萧天明的阴招并不意外。

萧天明见三人都中了自己的药粉,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邪火,慢慢的向三人走来。

“在这里,快。”当萧天明即将走到无瑕三人身前,准备为所欲为时,耳旁传来一个焦虑的声音,心中暗骂一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离自己二十米外出现二十几个黑色劲装的人,手里全都拿着弓箭,一路向自己这边狂奔而来。

一看对方的行头和装备、以及彪悍之气,久经世面的萧天明顿时明白眼前这伙人绝对是久经沙场之辈,很有可能是军方的人,这是TMD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刚来时,这里不是连个鸟也没有嘛,怎么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人,自己的好事马上就好开始了,可深深的被眼前这些人给破坏了,想到这里,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杀意。

对方人虽然多,但自己的身手毕竟放在这里,杀光他们这些人也只是耽误一会儿小弟弟行乐而已,想到这里,萧天明慢慢的从背后拔出长刀,刀锋冷冷的指着常武和丁三林等人。

“看来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了。”见萧天明拔刀相向的姿势和气势,常武心中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对手,但不管是不是对手,自己必须要出手,遂噌的一声猛的抽出腰间单刀。

“一队放箭,二队准备。”见沈言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身边的无瑕无垢以及一个半透明的女人在沈言身上摸来摸去,加上萧天明拔出长刀相向,丁三林知道对方沈言和无瑕等人必定是中了此人的阴招,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丝焦虑,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迫使自己很快冷静下来,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攻击指令。

第五十三章 煎熬的销魂

嗖嗖,十支箭矢彷如十头毒蛟带着冲天的怒火向萧天明胸前急射而来,萧天明见状,嘴角泛起一股轻蔑的冷笑,光凭十支箭就想伤我,这也太小看我。(WWW.mianhuaang.LA 好看的小说

只见萧天明挥舞着长刀,当当响,十支箭矢被萧天明高超的刀术一一劈开,没有一支箭接近萧天明身体半尺距离。

轻松的荡开箭矢,萧天明的嘴角泛着一股轻蔑的冷笑,眼神中带着嘲讽望着常武、丁三林等人。

“第二队放箭,第一队准备。”见到第一队的十支箭矢被对方轻松的荡开,丁三林似乎不奇怪,能轻松的让千总中阴招的人定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如果十支箭矢就轻松的解决掉对方,那也太高估自己等人的箭术了。

还来,光靠十支箭矢就想射中我,这帮人简直就是猪吗。萧天明挽了一个刀花,准备以一个极其霸道的刀花震住眼前这些人,迫使他们知难而退。

“第一队放箭。”见到第二队的十支箭矢射到一半射程时,丁三林冷冷的盯着萧天明的眼睛,见到对方眼神中露出轻蔑之色,丁三林冷静的下达第一队射击的命令。

果然不出丁三林的预料,萧天明用一种轻蔑的姿态轻松自然的荡开第二队的十支箭矢,正准备嚣张而挑衅的望向自己,可突如其来的再一波十支箭矢距离自己不足一丈的距离,此时再想轻松的荡开并非易事,想到这里,萧天明不得不做出后退两步的打算。

“第二队射击,第一队再射。”丁三林的初步目标正是迫使对方离开沈言,避免对方狗急跳墙下以沈言的性命做要挟,而对方被自己的计谋迫退两步后,丁三林知道自己必须趁机再迫使对方离沈言更远一点,方便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

见到先后出现的二十支箭矢,萧天明的眼神第一次眯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凭借自己的功夫想要杀掉眼前二十几人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可眼前的情况却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迫使自己后退,再退几步,自己就要跌落江里了,如果这是真的,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想到自己的面子受损,萧天明眯着的眼睛中杀意更浓,手中长刀一刀快过一刀,刀刀劈在先后射来的箭矢上,这些力可穿石的箭矢在萧天明的面前没有丝毫生气。夜夜小说网mht.la

常武见萧天明似乎要反攻,心中明白光靠这二十几人的箭矢无法缠住萧天明,自己必须在一旁分散萧天明的注意力,给丁三林等人更多的有利机会,想到这里,常武猛的大喝一声:贼子,休要猖狂,吃我一刀。说完便挥舞着单刀向前冲去。

这群人中,也就你稍微难缠一点,但光靠你想要让我吃瘪,你再回去练上几百年。见到常武挥舞单刀的气势,萧天明先是一愣,随即放下心来,一个人的功夫如何,不一定要交给手才知道,有时候见对方的举手投足的姿势和气质就能判断一二,除非对方想要扮猪吃老虎,可眼前这个情况,对方似乎没有这个心情。

似乎看穿了常武的实力,萧天明的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容,坏我小弟弟的好事,我又岂会让你们死的那么轻松自在。脑海中闪现念头的同时,萧天明挥着长刀荡开眼前最后一支箭矢,舞着长刀准备以一记重劈狠狠的斩在常武的单刀上,意图想要震开对方的单刀。

正常情况下,结果一定会按照萧天明设想的那样,常武冲到萧天明的眼神,挥舞着单刀劈向对方,而萧天明则以一记重劈斩在常武的刀背上,狠狠的震开。可眼下与萧天明对峙的并非是江湖中人,而是一群懂得把握战机的军人。

就在此时。见到萧天明的注意力成功被常武分散,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的怕人的杀气,沉重冷静的再次下达射击命令:第一队放箭。

“第二队放箭。”见第一队的十支箭矢离萧天明将近一丈距离时,丁三林果断的再次下达射击指令。

丁三林说完后,快速的从背后的箭壶中抽出一支箭矢,缓缓的放在弓弦上,眯着眼睛冷冷的望着萧天明的咽喉,随即轻轻的闭上,突然猛的睁开,右手松开箭尾,箭矢仿似出海蛟龙嗖的一声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流射向萧天明咽喉。

丁三林八岁起随着爷爷进山打猎,将近二十年的磨练,箭术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对自己射出的这一箭也充满了自信。

萧天明轻松的荡开先后射来的二十支箭矢,心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傲意,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冷冷的望着不远处突然停下的常武,心中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这是多年来行走在生死边缘时形成的感觉,凭着这个感觉曾多次成功的避开死亡的威胁。

萧天明有些想不通,眼前这些人的实力根本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这个危机从何而来?带着诧异,萧天明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突然见到一枚箭矢带着强大的气流直奔自己咽喉而来。

见到威胁的来源,萧天明脑海中虽还有疑惑,但手中长刀一点也不含糊,一个竖切,切中急射而来的箭尖,箭矢被长刀一分为二,朝自己身体的两侧飞过,脖子都感觉到那个强大的气流。

丁三林见萧天明轻易的劈开自己充满自信的箭矢时并未感到气馁,相反心中泛起一股淡淡的冷笑,这只是开始,随即从箭壶的最左边抽出一支形状有异于常规的箭矢,快速的放在弓弦上,猛的向着萧天明咽喉再次急射而去。

还来。萧天明心中感到无比的郁闷,这些势力低微的人竟然凭借箭矢迫使自己无法与他们施展近身战而展现自己的强项,否则这些人早已被自己斩成了肉泥。

郁闷归郁闷,见到飞来的箭矢,萧天明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带着一丝冷笑、挥舞长刀劈向箭尖,飞驰的箭尖再次被长刀一分为二,突然,强烈的危机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浓烈,只见分开的箭矢中再次射出一支短小的箭矢,带着丝丝强悍的气流直奔自己的咽喉。

“啊。”萧天明压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没啥实力的人竟然懂得箭中箭,自己反应速度已经超出了常人,可正是没想到对方的技能,自己无法用长刀再次荡开短箭,只能侧身避开,可身体的反应还是没跟上箭矢的速度,短小的箭矢切开自己的脖子边缘,带着丝丝血肉向身体后飞出,萧天明受到箭矢的惯性,身体也不由得向后倒退几步,左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讶。

“第一队、第二队平射。”见自己的箭中箭成功的伤到萧天明,丁三林轻吁了口气,随即眼神中闪现强烈的杀气,本着趁人病要人命的原则,冷冷的下达放箭的指令。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见到又一波的箭矢飞来,萧天明十分的郁闷,原本小弟弟可以享受三人的美味,可结果不但没享受到这幅美艳的待遇,自己反而受了伤,气的嘴角狂吐一口鲜血,身形不由得急速后退,一脚踏空跌入江水里,凄厉的喊叫。

“一、二队漫射三轮。”尽管自己成功的伤到了萧天明的脖子,对方也跌入江水里,但再漫射三轮,一则可以确保对方是否已远遁,二则也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万一有某支箭矢不长眼而侥幸射中对方。

“丁什长,退后三百米设防,背向沈千总,期间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得回头,否则军法处置。”常武见到萧天明被丁三林的箭中箭所伤,本想扑上去缠住对方,不让对方逃脱,可眼神中无意间扫视到沈言的情况,只见几乎脱光了的李韵涵正缠住沈言,并在沈言的身上摸来摸去,同时无暇无垢也解开了一直束扎的青丝,两人也是衣裳半裸,春光若隐若现的趴在沈言身上,见多识广的常武顿时明白了这三人都中了萧天明的媚药,都想通过沈言来解毒,常武羡慕的同时也为沈言的身体担忧,不知他能否同时应付三个,但是常武也明白,这三人,尤其是无暇无垢两人不是自己等人能触碰的,因而果断的越权向丁三林下达命令。

“常侍卫,为何要下这个命令?”丁三林带队退到两百米外背向沈言布放,走到常武身前,轻声问道。

“放心,听我的没错,我不会害你。”见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一股不信任的神色,常武轻叹一口气,嘴巴凑近丁三林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沈千总他们几个中了媚药。”

“多谢。”丁三林带着一丝歉意向常武拱了拱手。

“没事,我想我应该要提前恭喜丁什长了。”常武淡然的笑了笑,“此番之后,沈千总必定会重视丁什长。”

“借你吉言。”是男人,哪个不想自己的职位能跟进一步。

“半个时辰了,还没结束,声音还弄的这么大,沈千总难道是属牛的,这么能干。”闲聊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原本羡慕中还担心沈言身体能否吃得消的常武不由得发出一番感慨,干字发音特别重。

“终于结束了,一个半时辰呀,沈千总是属狗熊的吗,真没想到他那并不强健的身体是怎么这么的能干。”人在什么情况下最受虐,正是常武等人的情况,耳朵里一直传来销魂而缠绵的声音,自己等人必须要装着啥也没发生,这样的煎熬充斥着常武等人的每一根神经,尤其是过来人,又如何能忍受这种,因而他们一个个的弓着身体仿佛变成了大龙虾。

第五十四章 因祸得福

沈言仿佛做了一个美妙的梦,在梦境中自己惬意的享受着无暇三人的美艳服务,这个感觉似真似幻,忍不住发出一阵舒爽的喊叫,感到自己浑身舒爽、畅快,仿佛身上是每根汗毛都感到无比的爽快。夜夜小说网mht.la

带着舒爽而惬意的心情,沈言运行盗圣教导的掌控之法,发现身体内的两股内劲似乎得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由各不相服变成了相濡以沫,又似乎演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无法分离,同时将原本就很粗壮的筋脉冲刷的更加粗壮,随着沈言的运行,内劲仿似乖宝宝一样顺从的听着沈言的指挥,好玩而又刺激。

沈言不清楚盗圣与鬼婆的内劲在阴阳相济的融合下,已经完全融成了一股内劲,而这股内劲的主人便是沈言,这也是为何盗圣一再强调的掌控之法必须配合阴阳相济,可以说萧天明的阴招不但没有让他的小弟弟享受到快乐,反而让沈言享受到这个特殊的待遇,也成全了沈言在武学功底上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凭借着身体内的内劲,沈言已然有了跻身一流的水准。

但这一切的变化,沈言并不清楚,舒服的想伸一个懒腰,想到便去做一惯是沈言的行为准则,伸出双手时发现双手受到什么束缚,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压在,手的触感是软软的还富有一定的弹性。

带着疑惑,沈言缓缓的张开一直紧闭的眼睛,之前不想张开眼睛似乎担心一张开眼,美妙的梦境就会消失,只见李韵涵正趴在自己身上,无瑕和无垢分别躺在自己的两个胳膊上,自己与她们几个都是皇帝的新装,而且自己的双手正紧握着她们俩胸前的玉兔,一阵微弱的江风拂过,感觉小弟弟有些黏糊糊的,忍不住轻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弟弟正金刚怒目的昂首挺胸向自己、又似乎向李韵涵三人示威,似乎比之前更加茁壮了。

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和李韵涵发生误会而打了起来,打斗中自己身体的两股内劲突然不和谐了,发生了争斗,而自己似乎无法忍受这种痛苦而晕了过去吗?怎么会变成眼下这副情景。

李韵涵似乎也做了一个美梦,梦境中自己变得无比的奔放,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快感,仿佛自己的身体都要被沈言融化了,身体舒爽的似乎都要散架了,这种感觉极其美妙而让人着迷,让自己无法自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ht.la

感受到枕头轻轻的动了一下,李韵涵用嘴巴轻轻的挪了挪,似乎想要压住枕头不许动,让自己继续沉迷在这种美梦里。双手也忍不住挪过来想要帮助嘴巴压住枕头,可是不知是凑巧还是无意,李韵涵的双手碰到了沈言威武雄壮的小弟弟,李韵涵觉得有些好奇,枕头旁边怎么多了一个硬邦邦还带着丝丝热度的兵器,似乎还有一些黏糊糊的感觉。

带着疑惑,李韵涵忍不住轻轻的睁开眼,可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李韵涵感到了羞涩,但更多的是愤怒,只见自己正枕在沈言强有力的腹部,随着沈言的呼吸轻轻的一起一落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知廉耻,双手用力的想要握住拳头以发泄心头的怒火。可手中之物却强有力的跳动着,仿佛是人是脉搏,耳中也传来一阵舒爽的喔声。

“淫贼,纳命来。”见到这副情景,李韵涵顿时明白了自己的清白没有了,变成了残花败柳之身,放开手中之物,运足内劲狠狠的击在沈言的腹部。

沈言压根没想到眼前原本很温馨香艳的一幕变成了一记蕴含内劲的重拳击在自己的腹部,没有丝毫防备,重拳的那一刻,沈言感觉自己的腹部如同火灼般痛苦,嘴巴不由得张开、喷出一口鲜血。

“为什么?”沈言知道李韵涵会有强烈的反应,但没想到反应的代价却如此之大。

李韵涵双目怒睁,仿佛随时会喷出火来,玉手再次运足内劲,准备击在沈言的胸前。

“姑娘,住手。”无瑕无垢在沈言抬头的那一刻已经醒了,但看到自己不着片缕的躺在沈言的胳膊上,带着丝丝羞意,连忙轻轻的闭上眼,脑海中享受快感的同时不由得想到自己等人先后中了萧天明的药粉而导致眼前这个情况,本来是不好意思睁开眼面对这一切,可李韵涵强烈的反应超越了无瑕无垢的想象,不由得张开眼喊停李韵涵再次的愤怒一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而快速的说了一遍。

“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可以趁人之危。”听完无瑕无垢的陈述,李韵涵也想起来事情的经过,眼神中一股歉意一闪而逝,仍嘴硬的述说着沈言的不是。

“姑娘,我想沈大哥也不愿意这样,可事情发生了,完全都怪沈大哥似乎也有点不太公平,要怪就怪使用药粉的那个坏蛋。”无垢的善良完全熄灭了李韵涵的怒火,或者说成功的转移了李韵涵愤怒的对象。

“萧天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必杀你。”李韵涵心中愤恨的发着誓言,就坐了起来,将雪白光洁的背留给沈言。

“虽然我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不管怎么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沈言有些恋恋不舍的抽开紧握玉兔的双手,收回凝视李韵涵光洁雪白肌肤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一边运行内劲修复李韵涵重拳的伤痕,嘴上一边诚恳的说道。

说完后,沈言缓缓站起来,慢慢站起来,想常武站立的方向走去。

“嘴上说着负什么责任,可转眼就跑了,伪君子。”听到沈言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李韵涵满含委屈的流出了泪水,嘴中低低的呢喃。

“姑娘,你肯定误会沈大哥了,沈大哥不是逃避责任,而是去找他们拿衣服,一定是这样的。”无垢很善良,也很聪明,加上师傅的嘱托,以及这段时日与沈言的相处,说对沈言没什么好感,那是假的,但如果说有了男女之间的情感,那也不至于,可眼下发生了这样的关系,这层情感似乎也有了转变的土壤。

“千总,你的战斗力怎么这么强,一个半时辰耶,有什么诀窍没,快教教我们。”常武听到沈言的脚步走到自己的身后,没有回头,而是嬉皮笑脸的说道。

“什么战斗力,什么一个半时辰?”沈言一时之间没有领悟常武话语的意思,迈步向前走了一步,才明白常武话语所指的意思,遂笑道,“有些事,是学不来的,这是天赋。”

“常武,把我和无瑕等人的行囊拿过来。”沈言的行囊中装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全都是程可儿精心为自己挑选的,目前自己一套都没有穿,至于无瑕无垢的行囊,不用想肯定也常备了几套换洗的衣服,毕竟她们是女儿身,在这方面毕竟沈言更讲究。

“无瑕无垢,这是你们的衣服,先穿上吧。”带着常武取回来的行囊,沈言快速穿上一套浅蓝色衣服,然后迈着矫健的步伐再次走到李韵涵三人坐立的地方,强忍着心中想继续欣赏无瑕无垢等人美妙而曲线玲珑的身躯,将手头的两个行囊递给无瑕无垢。

“姑娘,在下沈言,你我虽是初次见面,在意外的情况下发生了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我不想辜负这一份意外的缘分,但也会尊重姑娘的内心,如果姑娘没有良缘,也愿意与在下继续相处,在下非常乐意与姑娘交往、相处。”沈言从无瑕的换洗衣服中挑选了一套白色的衣裳递给背对着自己的李韵涵。

“如果姑娘不愿意,或者暂时觉得不合适,不要紧,如果姑娘哪天累了,或者想要暂时休息,我会一直在金陵的望江楼等着你。”沈言将衣服轻轻的放在李韵涵的侧腰位置,随后转过头,脑海中完全是李韵涵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随后静下心,轻声的说道。

“姑娘如果愿意,还请告知你的芳名?”

沈言带着满满的期待和丝许的热情,可回馈的反应是李韵涵的沉默,沈言感到一丝尴尬,你这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好不好!

见对方没有丝毫回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尴尬的笑容,缓缓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无瑕无垢身前,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两人一眼。

“无瑕无垢,虽然鬼婆临终前让我照顾你们两个,我之前只想着将你们当成我的妹妹,可发生了今天的事,再将你们俩当成妹妹,那是不负责任的,也是骗人的,我不敢说我会一下子爱上你们姐妹俩,但我会试着多与你们接触、沟通,更多的了解你们,然后再好好的与你们谈上一场恋爱,古往今来,先结婚后谈恋爱的多的是,还有结了婚一辈子没谈过恋爱的。”沈言的眼神真诚的望着无瑕无垢两人。

“那可儿姐姐和盈雪姐姐怎么办?”无瑕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个我来处理,绝对不会让你们难堪,也不会让他们受委屈。”沈言因祸得福的解决了盗圣和鬼婆遗留的内劲问题,无瑕无垢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姑娘,如果想通了,请记得我在金陵望江楼等你。”沈言没有回头,而是语含真挚的说道,说完后,凝视着眼前的无瑕无垢,“你们俩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跟我进山,你们俩就留在这里稍微休息。”

“兄弟们,打起精神,随我进老山去抓房步瞳等人。”沈言随即向着一直站立的丁三林等人朗声喊道。

第五十五章 鹿死谁手

“这位妹妹,你能告诉我你们和沈言的关系吗?还有这个沈言是干什么的?”等沈言带着丁三林等人走了很远,眼中的视线逐渐模糊时,李韵涵才转过身来,望着眼前一对几乎没有差异、容貌却丝毫不逊于自己的姐妹花,“对不起,之前不知道你们俩是女儿身,还以为你是那个登徒子的同党而误会你们俩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

李韵涵江湖出身,性子活泼,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刚失身于沈言,尽管是一个意外,但女儿身的矜持,让她羞于面对沈言,同时心中多少还有些恼怒沈言的威猛,穿衣服的时候明显感觉的身体如同散了架,两腿之间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眉头轻轻的蹙着。

“说起沈大哥,那可神气了,来到金陵后勇救可儿姐姐,被人诬陷身陷囹圄,审案时巧获皇上的器重而赏官……”无瑕无垢也有同样的感觉,那股舒爽和疼痛刺激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自己都无法站立,故而姐妹俩相互扶持,不让自己摔倒,也想减轻疼痛,天真烂漫的无垢强忍着撕裂的疼痛,将自己知道的,听来的有关沈言的事慢慢的讲述了一遍,说完后,仿佛自己也像是重新认识了沈言一边。

“你所说的可儿和盈雪又是怎么一回事?”带着一丝好奇,或者说想要更清楚了解沈言,李韵涵认真的听完无垢的话,可听到沈言竟然有了别的女人时,心中泛起一股自己都不清楚的感觉,忍不住问道。

“可儿姐姐是望江楼的东家,盈雪姐姐是秋大人的掌上明珠,她们俩都曾被沈大哥救过,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是英雄美人,她们俩都对沈大哥产生了爱慕之情,眼前沈大哥只接受了可儿姐姐,不过他们还没拜堂,也没有同房。”无暇接过妹妹的话,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淡淡的述说着沈言与程可儿、秋盈雪认识的点滴。

“这个男人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吗。”听完无瑕无垢的讲述,李韵涵轻轻的蹙着眉头,嘴中轻声的自言自语,同时脑海中闪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似正义,似猥琐,似智慧,似霸道,似乎对沈言产生了一丝好奇。[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丁三林,原本我打算用五十人的兵力去围捕房步瞳在内的二十人,可江边一下子折损了大半兵力,如今我们的兵力与房步瞳几乎相当,针对这个情况,想要完成围捕房步瞳的任务,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行走在路上,沈言一直沉思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完成围捕任务,苦思不得结果,遂不再去想,眼神扫过行走在队前的丁三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丁三林的档案,顺便问一下有着丰富狩猎及当兵经验的丁三林。

丁三林,今年二十七岁,八岁起随同爷爷进山狩猎,一手精湛的箭术便是从那时候开始学习并掌握精髓,十六岁替年迈的爷爷入伍,入伍后凭借出色的箭术获得上峰的好感,可一次上峰醉酒后欲要轻薄一名清白农家女子,丁三林见状上前阻拦,遂扫了上峰兴致而将其得罪,后上峰一直冷落于他,即便如此,正常杀敌中,丁三林一直冲锋在第一线,也曾两次救过起上峰姓名,因而上峰想用其才,可又不敢用,直到四个月前,上峰命令其一名亲信带着丁三林等人杀良冒功,丁三林毅然抗命,上峰原打算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砍了他,可念其旧情,最后将丁三林打发到京郊兵营,任其自生自灭。

“千总,想要围捕,兵力起码是房步瞳的十倍,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但千总目前的兵力是房步瞳相等,想要围捕对方,只能迫使对方分散,然后再分而食之。”丁三林知道这是沈言对自己的考验,顺利通过,虽不敢说能稳坐把总一职,起码也会受到像房步瞳同等的待遇,因而将这些年来所学所用的知识,再结合老山围捕的情况,给出了沈言一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不错,我十倍于敌,就实施围歼,五倍于敌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战胜敌军,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各个击破之。兵力弱于敌人,就避免作战。现在的情况正如你小子所言,看来这些年来你没有荒废呀。”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现一道亮光,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发现了丁三林对军略的认知,从对方的谈吐和答案上看,对方在这方面还是做了一些研究,功底也必将雄厚,看来这几年的磨练没有白费。

“我心中一直有个念头,想要打造一直精通骑射的骑兵,可受到一些条件的局限性而无法实施,一个是这支骑兵的统领,二则是没有足够的战马。”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遗憾,“不过今天我发现你的才能,终于解决了我的第一个难题。”

“所以我想着是否要想搭建一个骑兵的框架,先练习步战射击,将箭术掌握的更为精湛,等有了战马后,再进行骑战射击练习,丁三林,你有什么看法或建议?”沈言满含期待的望了丁三林一眼,随即眼神虚无缥缈的望向不远处的老山。

“属下多谢千总的赏识。”沈言话语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丁三林不可能不明白这是沈言有意提自己为骑兵统领,可自己绝对不能被眼前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一定要保持清醒和冷静,“千总,请恕属下直言,以千总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再建一支骑兵或者是先将这个框架搭起来,千总之前的混合兵种很有实际效果,等混合兵种完全熟悉了各种阵列队形的演变,而那时千总手中又有了战马,完全可以从现有的兵员中抽调人员组建一支骑兵小队,实施袭扰。”

“不错,你很难得,没有被这份喜悦冲昏头脑。”沈言轻轻的颔首,一个人有才不算什么,懂得进退也不算什么,可一个有才又懂得进退、且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思维才可贵,眼前的丁三林就是属于这种可贵之人的行列。

沈言内心中第一次滋生了感谢兵部的打压之恩,如果没有兵部的打压,就不会让自己去京郊兵营训练这五百个所谓的新兵,没有这样的机会,沈言就不可能在这群人发现像丁三林这样的人才。

“好,以你才能,做一把总完全不是问题,但我内心中更期待你将来统领骑兵的风采。”沈言满怀激情的给丁三林画了一个饼,“丁三林,你带一什人先行,与我保持一里路的距离,打探房步瞳的消息,如果有机会就实施分而食之策略,蚕食一个便多了一分胜算。”

“围捕的性质相当于狩猎,而这方面你比我更擅长,祝你好运。”沈言轻轻的拍了拍丁三林的肩膀,激励的说道。

“属下领命。”丁三林随后挑选了十个擅长箭术的士兵后,向沈言施了一个军礼,迈着自信而矫健的步伐率先向前冲去。

丁三林心中清楚,接下来的围捕不是凭借自己等人勇武的蛮力取胜,而是靠自己多年来养成的狩猎天赋和能力,需要的是自己设置的陷阱,当然,山里应该会有一些猎人遗留的荒废陷阱或被破坏的狩猎工具,而这些将是自己用来围捕房步瞳等人有效的武器。

“前面有陷阱。”丁三林带队刚进入老山时,发现地面上的泥土有些新,也有些翻动的痕迹,带着一丝谨慎,缓缓蹬下身体,用手轻轻的触碰覆盖在新土上的一些枯草和树枝,发现下面设置了一个简陋的陷阱,掀开一角,发现下面没有刀光剑影,顿时明白这是房步瞳等人设置的陷阱,陷阱虽然简陋,但是如果没有自己的经验和小心,就会很容易跌落陷阱内,按照规则,算是阵亡了。

房步瞳这方面的造诣和天赋并不亚于自己,难怪千总会挑选他为特种作战小队的队长,这并非说自己在这方面就弱于他,而是他和自己的侧重面不一样,这也是为何千总会透露自己更适合骑兵小队的统领。想通这些因素后,丁三林一扫之前内心中埋藏的阴霾,脸上露出强烈的自信笑容:房步瞳,就通过围捕与反围捕看看到底谁在这方面更有天赋。

轻松的绕过粗糙的陷阱,并简单的破坏并做了一个明显的标识提醒后面的沈言,然后丁三林带队继续向前小心的前进。

“队长,他们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了近两个时辰,看来他们的信心不足呀。”不远处一棵大树杈上,一名士兵望着丁三林等人远去的背影,小心的向房步瞳低声嘀咕道,“不过这个丁三林比卫重安谨慎多了,不知道在江上发动的水下袭击将卫重安干掉是福还是祸?”

“丁三林出身猎户,在这方面的天赋肯定比卫重安更谨慎,不过光靠这个天赋就想要稳赢我那也太小看我了,这场围捕与反围捕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房步瞳的眼神冷静的盯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丁三林等人,自信的说道。

“走,到下一个陷阱的地方等他们。”

第五十六章 漂亮的第一炮

“哟,丁三林这小子不错嘛,刚到这里就发现了一个陷阱,而且还做了这么清晰的标识,生怕我们会掉下去挂掉呀。mht.la [夜夜小说网]”常武走到丁三林发现的一个陷阱前,见到鲜明的提示标识,常武的脸上浮现一丝惊讶,自己很小心的观察了陷阱的周围,如果没有这么明显的提醒,自己真的不太确定会不会掉下去,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轻声向身边的沈言说道。

“我之前还真没发现丁三林在这方面的天赋,或者说,我接触大家的时间太短,短的我只能强行记住极具代表性或影响颇大的那几个。”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自己捡到宝的那个大赢家。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要充分展现出强大的耐力和冷静,与丁三林保持一定的距离,既要给房步瞳消灭我们的机会,又不能真的让对方消灭了丁三林。”

“千总,你不打算亲自出手?”听到沈言之言,常武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惊讶。

“有些事需要自己亲力亲为,但有些事则需要放权给下面的人,让他们放手去做,如此一来,一则我可以享受整个过程,从宏观上判断哪里需要弥补,二则也让他们获得充分的信任和锻炼,毕竟未来他们才是这支军队的实际指挥者。况且丁三林这小子在这方面的天赋远比我强,我若强行出手,做的不一定比他更出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放权本身就是管理者一门高深的艺术,而且自己也可以从中偷偷懒,一路欣赏老山的美景,也算是弥补前世的遗憾。

“真羡慕丁三林那小子。”常武的嘴角泛起了轻微的笑容,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有一个陷阱。”走了大概一里路,丁三林再次发现了房步瞳设置的一个陷阱,小心破坏并做了标识,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

丁三林心中清楚,光是破坏这些陷阱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获得了这场围捕与反围捕的胜利,要想获得胜利,必须将对方全都抓捕或者剿灭,自己带队进入这片地带虽成功破坏了对方部署的两处陷阱,但对方的人员却没有损失一个,换句话说,自己和房步瞳的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www.yeyexs.cc 超多好看小说]

丁三林在骨子里想要赢得这场斗争的胜利,一个可以体现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二则可以留给沈言更佳的印象,为自己今后能坐稳骑兵统领提供更大的资本,当然,想要赢就必须要有付出,而且手段绝对不能太过卑劣,这毕竟是同僚之间的一场合理的较量。

“走,继续前进,希望在下一个地方能见到活人。”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强烈的自信,脑海中一直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带自己在内一共十一人,房步瞳会不会不敢派出所有的人前来击溃自己或者消灭自己?或者说他想要自己分散兵力,然后再一一蚕食?而这个也正是自己的想法,房步瞳如果将兵力聚集在一起就失去了围捕与反围捕的意义。

如此一来,问题也随之而来了,两人都想分散对方的兵力而蚕食对方,那就要看谁能获得先机,或者说谁在狩猎方面更有天赋,谁准备的更加充分,更有耐心。

“队长,果然不出你所料,千总不会亲自带队实施围捕。”暗中尾随丁三林的房步瞳和一名士兵再次见到丁三林等人迈着矫健而整齐的步伐向前离去,这名士兵的眼神中闪现满满的敬佩。

“千总不亲自带队,那是他想给下面人更多的机会,也是想要我们更快的成长起来,不像其他的将领,要么凡是亲力亲为,要么功劳是他的、黑锅是别人的,能跟着这样的千总是你我的福分。”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情绪,“但是我没有想到,卫重安竟然能挑选丁三林这样一个极富狩猎天赋的人,且获得了千总的赏识,不管这次围捕与反围捕他是胜还是败,他都赢得了一个比你们更高的起点。”

“不至于吧,我们这些人好歹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大家怎么没有发现丁三林还有这方面的天赋?”房步瞳身后的士兵似乎不太相信房步瞳对丁三林的评价,或者说他无法接受这个评价。

“话虽如此,可这段时间,谁也不信任谁,谁也不会告诉谁他的底细,说到这个,我还真是佩服千总,他的手法果真通天,我们虽是五百人,可来自不同地区的军队,也是遭遇不同的缘由被打发到这里,可千总却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能将我们这五百人的来历摸的一清二楚,而且还能从中判断出我们的专长。”提到这个,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出炽热的光芒,能跟随这样的人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千总不出手也好,这样也显得公平,否则以千总的手段,我们这些人输定了。”

“可是前面传回来的消息不是说江边一下子干掉了对方大半兵力吗,剩下的兵力与我们差不多,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属下觉得我们的胜算也大于千总。”听到房步瞳的话,士兵有些不太相信。

“是的,千总的兵力和我们差不多,如果我们再干掉丁三林这一什,从兵力上看,我们赢定了,可是我一直有个感觉,只要千总亲自出手,凭他一人就能干翻我们二十人。”瞧见士兵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信和惊讶,房步瞳淡然的笑了笑,“你还别不信,千总有这个实力。”

“走,丁三林在下一个地方估计就要分兵了,也是到了我们短兵相接的时候了,老是破坏陷阱也分不出一个胜负来,接下来才是狩猎的开始。”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自信的光彩,也带着一丝好胜的期待。

“什长,我们确定要分开吗?”果然不出房步瞳的预料,走了大概小半里路,丁三林突然停下脚步,将十人聚拢在一起,轻声的吩咐着,听到分开的指令,一名士兵有些疑惑的问道。

“按道理,我们最好不要分开,一旦分开就会成为房步瞳的猎物,但是如果我们继续在一起,房步瞳不会出来与我们厮杀,这样僵持下去,只会是耗时间而起不到实际效果。”丁三林耐着性子低声解释道,“不要忘记我们不仅善远攻,近也可防守和攻击,唯一的担心是我们分的太开会遭遇房步瞳集中兵力将我们一一蚕食,所以我才会如此安排。”

“放心,今天才是围捕与反围捕的第一天,后面还有六天的时间,在这六天里,我们比拼的除了天赋,更多的是耐心和技巧,我不会因为得到千总的赏识而急于表现,这不是千总想要的。”丁三林随即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朝着前方的三个方向分散开来。

“房步瞳,我诱饵已经下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来了。”丁三林一路上破坏了房步瞳布下的四个陷阱,来到了狮子岭下,一名士兵静静的趴在一块石头的后面,身上穿着浅灰色的衣服,不细看,还真以为是一块石头,当见到丁三林的身影时,心跳不由得稍微加速了一点,趁着丁三林的眼神望向别处的空隙,这名士兵悄悄的向后爬去。

“这里是一个伏击的上佳场所。”扫视着周边的环境,丁三林低声的对身边的一名士兵说道。

“什长,那对方会不会在这里设伏?毕竟只有什长和我出现在这里。”身边士兵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期待,眼睛不由得向周边扫视。

“镇定点,也不要四处张望,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缓缓向前继续行进。”丁三林的眼神眯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神态向刚才隐藏着士兵的石头走去。

“真玄,差点就暴露了。”隐藏的士兵悄然的藏到另一个地点,瞧见丁三林向自己之前藏的石头走去,轻轻的吁了口气,幸亏自己临时决断要换一个地方,否则自己的行踪就暴露了。

士兵心中发着感慨,却不知他的行踪已然被丁三林发现了,这倒不是说他移动的时候被丁三林发现了,而是丁三林走到石头前发现了一些趴着的印痕,心中有些疑惑,这个地方虽然偶尔有野兽出没,但这个印痕不像是野兽的,再仔细辨认一番,这个完全是一个人的印痕。

这个发现让丁三林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右手不经意的从印痕上拂过,发现还有一丝淡淡的温度,丁三林的嘴角顿时闪现一丝自信的微笑,看来对方必定是看到自己后觉得这里不安全才转移的。

那他会向哪里转移的?

“走了这么久还真是有点累了,不如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再寻找他们的踪迹。”丁三林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故意的捶了几下腿,慢悠悠的说道,眯着的眼神随着印痕的轨迹方向快速扫视了一眼。

“果然是朝着这方向转移的。”丁三林凭借多年的狩猎经验很快发现了转移的痕迹,嘴角浮现一丝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交锋即将开始,希望这第一炮打的非常漂亮。

第五十七章 沈言出手

“你是特种作战小队的人,怎么?阵亡了?”沈言一行人走到狮子岭时,见到一名身穿浅灰色衣服的士兵满脸沮丧的站在这里,眼神中流露一丝不甘和愤懑,沈言轻笑着走到这名士兵的身前,面带鼓舞的微笑望了对方一眼。mht.la [棉花糖小说]

“回千总,属下被丁什长联同一名士兵成功围捕,按照规则,属下已经阵亡了。”这名士兵啪的一下给沈言行了一个军礼,眼神中浮现一丝懊恼,自己已经精心潜伏了,却还是被丁三林发现并设计围捕,最后不敌丁三林而阵亡。

“不用灰心,丁三林那小子在狩猎方面有着很高的天赋,就连我都比不上。”沈言轻轻的拍了一下士兵的肩膀,微微一笑,虽不倾城,却很清爽,“既然被围捕了,就好好想想自己失败的原因,今后不再犯同样的问题便可。”

“好了,要相信自己,你先去进山的地方扎营,注意不要让猎户贸然进来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等待我们回归。”沈言爽朗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丁三林这小子不错呀,都开张了。”望着士兵远去的身影,常武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这才开始,丁三林与房步瞳谁胜谁负还不能盖棺定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然之色,丁三林固然不错,但只仅仅是围捕与反围捕的开始,先赢先输不是关键,关键是要看在接下来的较量中谁更能沉住气,谁更能抓住对方的漏洞而牵着对方走。

沈言心中清楚,虽然丁三林和房步瞳的较量中获得了初胜,但房步瞳并未显现劣势,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致胜的重要因素。

“走吧,前面还有不错的风景。”望着一脸沉思的常武,沈言淡然的笑了笑,迈着步伐率先向前走去。

“房步瞳是千总提拔的特种作战小队队长,丁三林呢,千总也有意思让他将来成为骑兵作战大队队长,两人不论从作战风格上,还是个人统率才能上都是不分上下,千总,以你之见,这场较量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常武望着沈言逐渐远去的步伐,连忙迈开大步,走到沈言身后,带着疑惑和期待的问道。

“常武,你问的这个问题很刁钻,不管我说什么答案,都会让他们觉得我心有偏属,你变坏了哟。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yeyexs.cc”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头也不回的说道,“两人在某些层面上的有着共同点,但两人在宏观上还是有着一些微妙的差距,但这个差距通过他们对细节的把握而弥补,至于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现在还真不好说,毕竟在这场较量中可能会出现一丝意外的或不可控的因素。”

“意外或不可控的因素?”常武本想从沈言的嘴中获得答案,可听了沈言的话后反而变得更加糊涂。

“有些话眼下还不能说的太明,拭目以待吧。”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虚无,冷冷的望向不远处的狮子岭,“我开展这场较量的目的是为了提升他们的战力,而不是真要分出个胜负来。”

“千总的意思是你要亲自参与?”常武似乎从沈言的话语间抓到了什么,可又什么痕迹也没有,常武有些郁闷的低声问道。

沈言未置可否,嘴角浮现一丝诡秘的笑容:房步瞳、丁三林,为了提升你们的应付突然事件的能力,让你们更加清醒的认识任何时候除了要对付对手外,也要分出一丝精力以防出现第三路的对手,防止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我临时改了计划,我将亲自带着十几个人对你们俩展开围捕,所以这个游戏才开始。

为了更好的消耗两人的力量,沈言决定暂时不出手,依然保持这种貌似游山玩水的心态,一路领略风景,试探房步瞳和丁三林的实力和漏洞,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出手,原则便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是一击便中,这才是这场围捕与反围捕的精髓。

沈言带着这样的心情在这附件一呆就是五天,五天来,沈言陆续见到了房步瞳和丁三林手下阵亡的士兵,常武统计了一下,房步瞳一方阵亡了八人,丁三林一方阵亡了六人,从阵亡的人数上看,丁三林暂时领先。

沈言明白,这一方面是丁三林狩猎的天赋起到了作用,另一方面丁三林等人的武器更适合狩猎,房步瞳等人携带的武器几乎都是短兵器,适合近身战,因而房步瞳吃亏便吃在武器上,希望同这场较量能让房步瞳清醒的认识到,特种作战小队不仅要精通短兵器,也要精通其他兵器,比如弓箭,有时候能用弓箭解决的问题,没必要用短刀近身与人搏斗。如果房步瞳不能领悟到这点,他这个队长的位置也坐不长。

是时候了。听到常武统计的伤亡人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微妙的笑容,明亮的双眸中透露一股强烈的自信。

“常武,你带九人去围捕丁三林,你们五个跟我去围捕房步瞳。”围捕行动的第六天,沈言召集分散在自己四周的十四名士兵,迅速冷静的下达了自己改变的计划。

“什么?丁三林不是为我们打前哨吗,我们怎么去围捕他了?”常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头脑有些迟缓的问道。

“不要问为什么,事后我会告诉大家为何要下这个指令,现在,你们无条件的执行命令。”沈言现在并不想过多的解释,常武虽无带兵经验,却有着多年的锦衣校经验,他带领九名士兵去围捕包括丁三林在内的四人,虽不至于完胜,但绝对不会完不成任务,至于自己带着五名士兵去围捕包括房步瞳在内的十二人,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但是,房步瞳绝对想不到自己会突然改变计划而向他们动手,这是自己一个突然袭击的上佳机会,布局得力,一定会一击必中。

根据这几天观察到的情况,沈言知道房步瞳带着人在龙洞内休整,龙洞外部署了四名暗探,只要自己成功解决了这四名暗探,然后便可实施瓮中捉鳖,一窝蜂的将房步瞳等人全部围捕。

沈言带着五人快速的奔向龙洞方向,在离龙洞还有将近一里路时,沈言示意五人放慢脚步,眼神冷冷的观察着周边的环境,搜索哪个位置最适合潜伏,突然见到一颗大树的树杈上有一个人影晃动了一下,见到这个情况,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们五个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慢慢行走。”说完后,沈言趁着潜藏在大树上的人没有在意,快速的向大树放心奔去,五名士兵感到身边一阵微风吹过,却已不见了沈言的身影。

来到大树下,沈言站在潜藏在大树上士兵的背面,抬头微微一望,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我不上树也会让你自己下来,随后沈言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运足内劲,猛的一下砸向士兵的腿弯处。

咚的一声脆响,中招的士兵来不及抱住树杈,狠狠的跌路下来,在即将落地时,沈言转过身体、向前迈了一步,双手运足内劲向前一推,将树杈上跌路的士兵生生的横移了三步的距离,然后再由其跌路,然后低下头,轻声说道:你已阵亡。

“千总,你怎么会?”被沈言宣布阵亡的士兵眼中写满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也想不明白沈言怎么突然出手了,随即想到沈言伸出双手横移自己时,脸上浮现了一些感激,“多谢千总。”

“不必谢,我将你打下来本来就让你受伤了,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你伤的更严重,不想给你一个逃避操练的借口。”沈言伸出手,一把将士兵拉起来,嘴角浮现爽朗的笑容,“你留在这里稍微休息片刻,稍后我们一起归队。”

“还有三个。”沈言的嘴中轻声的嘀咕了一句。

稍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沈言先后发现了潜藏的三名士兵,采用不同的方法逼迫他们自动跳出来或滚出来,然后一一宣布他们已阵亡。

“房步瞳,接下来,该你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惊喜。”解决了最后一名暗藏的士兵,沈言的眼神向龙洞望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属下见过千总。”但沈言的身影离龙洞还有五丈的距离时,房步瞳小心的从龙洞里探出头,见到沈言的身影时,房步瞳的眼神中写着明显的惊讶,随即轻声的向沈言施礼。

“本来我想偷袭你的,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见到房步瞳的身影,沈言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原本想要实施完美的瓮中捉鳖,却没想到对方主动钻出来见自己,“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属下并没有发现千总的身影,只是第四名暗探到了换防的时间,却没有见到他回来的动静,加上属下也想出来小解,故而一出洞口便见到了千总的身影。”房步瞳虽不清楚沈言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心中多少已意识到自己在这场较量中落负了,不过幸运的是不是败在丁三林的手中。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算你和我打成了一个平手吧。”看来自己还是有点小看了房步瞳,同时房步瞳也是一个有着气运的人,这样的人一定要好好运用方能成为自己的臂助。

第五十八章 得陇望蜀

“你是否心存疑惑我为何突然会插手你和丁三林的较量,而且还亲自动手?”望着房步瞳疑惑的眼神,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随即将自己改变计划的原因简单的说了一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ht.la

“属下十分惭愧,只想着如何与丁三林过招,却没有深想到这一层。”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自责。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水下袭击一下子干翻大半人,一路上设置的陷阱,如果不是遇到丁三林那小子,估计又要干掉一半,剩下的人经过这几天的折磨,精气神早已处于低迷状态,你再设计,他们必定会败在你手里。”沈言轻轻的拍了一下房步瞳的肩膀,眼神中闪现一丝鼓励之色。

“以你之才,完全可以胜任特种作战小队队长一职,你所欠缺的就是实战的磨练,特种作战小队讲究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将特种作战小队交给你,我很放心。”

“多谢千总信任,可属下还是败在了千总的手里。”房步瞳的嘴角浮现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房步瞳心中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心细再加需要小解才发现了沈言的身影,否则定然会被沈言瓮中捉鳖,将自己等人一网打尽。

“怎么,你不甘心败在我手里?”沈言的眉头轻轻跳了跳,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轻轻的捶了房步瞳一下,开玩笑的说道。

“属下不敢,只是心中确实有些憋屈。”房步瞳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能被沈言赏识并提拔,这是自己的荣幸,能被沈言亲昵的捶一下,这也说明沈言是一个毫不摆官架子的上峰,能与沈言交锋,更是自己成长的需要。

“憋屈,憋屈啥呀。”沈言嘴角浮现淡然的笑容,随即眼神清明的望了房步瞳一眼,“走吧,一起去看看常武有没有解决丁三林那小子。”

“你不会让我再动手了吧。”望着有些神情有些发愣的房步瞳,沈言的嘴角轻微上扬,眼神中浮现一些淡淡的笑容,说完后,迈开双脚,大步向下走去。

“兄弟们,跟着千总回去咯。”沈言轻松的语言感染了房步瞳,让自己似乎找到了十几岁时候的激情和冲动,挥舞着双手,朝龙洞里还在休整的士兵大声喊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夜夜小说网www.yeyexs.cc]

“常武,你这是怎么了?”沈言率先走到龙洞下方的一个平地上,瞧见衣衫褴褛的常武满脸憋屈的站在那里,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愤懑和不甘,见此状态,一丝疑惑在沈言明亮的双眸中轻轻闪过,快速走到常武面前,朗声问道。

“还不是丁三林那小子干的好事。”常武本来就拉着脸,听到沈言好奇的询问,常武的脸上变得更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又黑又紫,手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丁三林,佯怒的说道。

“看来你带队围捕丁三林的任务并没有成功呀。”沈言的眼珠轻轻一转,事情的经过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常武确实有够郁闷,自己以为凭借绝对的优势围捕丁三林的使命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可结果非但不是这样,几乎是恰恰相反,自己这一方的士兵虽然成功的收拾了丁三林身边的士兵,可丁三林一人凭借超强的狩猎天赋,先后将自己身边的人一一击败,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最后若不是自己凭借超强的武力值碾压丁三林,失败的还真有可能是自己,尽管结果是自己赢了,可丁三林带给自己的威胁很清楚的写在自己身上,上衣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不必耿耿于怀,领兵作战不是你的强项,而丁三林这方面的天赋远胜于你,你以己之短攻击丁三林之长,失败并不是一件耻辱,更何况你还赢得了结果,尽管这个结果的代价有些大。”沈言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真诚的说道。

“算了,正如你所言,输给丁三林不算什么,谁叫他是你赏识的人”常武虽然与沈言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多少还是清楚沈言的为人和眼光,提拔的几个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都各有所长,而自己还真不这方面的料,看来今后还是乖乖的听从许公公的安排,留在沈言身边做好一个护卫该做的。

沈言并不清楚这一次的经历让常武更加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长短,更加明确了自己应该走的路,如果知道了,沈言肯定会说上一句:你TMD别矫情了,这么多年了才意识到呀,就你这智商跟十岁孩子没啥区别。

“丁三林,你是否对常武突然带队袭击你而感到意外?”沈言看来一眼仿似一杆标枪站在身边不远处的丁三林,眼神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走到丁三林身前淡淡的说道。

“属下不敢。”丁三林的神色有些拘谨,自己确实对常武带队袭击自己感到诧异和郁闷,原以为常武想背着沈言干掉自己等人,可随后的交手中见到对方并未下死手,心中虽还不清楚具体的缘由,但可以肯定对方是受了沈言的指示。

“不敢,证明你心中还是有想法的。”沈言微笑着走到丁三林的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随后沈言将自己临时改变围捕计划的缘由细说了一遍,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的神色望了望丁三林。“现在心中还憋着火吗?”

“属下不敢。”丁三林再次说着这句话,但这句话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眼神中也浮现了一丝明悟之色。

“身为什长带兵作战就要多方面的考虑,不仅要考虑到天时地利,也要考虑许多意外的因素,如此方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而非遇到了突发情况时以惨重的代价赢得胜利。”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鼓舞,脸上露出一丝真挚而爽朗的笑容。

“多谢千总鼓舞,属下明白了。”丁三林啪的给沈言施了一个军礼,眼神中浮现诚恳和坚毅之色。

“兄弟们,这次为期七天的围捕行动结束了,大家在这次的围捕中表现都很优秀,也超出了我的预期,这里我要特别嘉奖房步瞳和丁三林两位。”沈言示意大家按队形站好,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鼓舞之色扫视了大家一眼,激情高昂的说道,“房步瞳有着优良的宏观布局能力,这点是一位队长必须要具备的才能,丁三林超强的狩猎天赋、懂得利用地形使得他成功的围捕了十几名对手,这也是一名什长必须具备的才能。”

“尽管此次围捕很成功,但是在具体的细节中还有一些不足,比如士兵彼此之间的协调,比如不懂得如何运用引蛇出洞而减小自己的伤亡等,这里我就不一一列举,我希望大家通过此次的围捕行动好好反思,有哪些值得发扬,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沈言说到这里,眼神再次扫视了大家一眼,见到大家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和明悟,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好了,大家收拾收拾,两刻钟后列队归营。”沈言爽朗的说道,但一丝失落在眼中悄然的闪过,原本打算泡泡温泉,可是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貌似没啥激情,因而就取消这个计划,只好心中默默期许这下次带着程可儿、无瑕无垢她们再来这里散散心,谈谈情,游山玩水的同时泡泡温泉,增加彼此的感情。

“沈大哥。”当沈言带着大家走出老山时,坐在路边休息的无瑕无垢连忙站起来,天真浪漫的无垢连忙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刹住脚步,悄声的喊了一声。

“无瑕无垢,你们俩怎么在这里?”见到无瑕无垢的身影,沈言的眼神一亮,感觉两人比之前似乎多了一些气质,漂亮的容貌更吸人眼球,脑海中突然闪现一道灵光,“你们俩不会一直都待在这里等我吧?”

“嗯。”听到沈言的话,无瑕无垢都轻轻的点了点头,美丽的双眸中浮现一丝羞意。

“你们俩真是小傻瓜。”沈言有些意外,但更多是的感动,从未想过竟然有女孩子愿意在默默的等待自己,就好像前世忙碌了一天的男人摸着黑回到家里时,温柔漂亮而贤惠的妻子将家里的灯亮起,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等待男子的归来,这份幸福,这份相濡以沫的情感,是每个男子梦寐以求的。

“沈大哥,李韵涵姐姐选择去追杀那个坏蛋,一个是想要报仇,但更多的还是抹不开自己的面子。”无瑕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俏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绯红,低声的说道。

原来她叫李韵涵,多么好听的名字。听到无瑕的提醒,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李韵涵那雪白的肌肤,傲人的身材,直爽的性子,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丝失落。

沈言见到无瑕无垢的那一刹那,眼神的余光扫视了无瑕无垢的身边,没见到李韵涵的身影时,眼神中流露一丝失落,而听到李韵涵的名字那一刻的失落更加浓烈,只是隐藏的比较好,沈言心中轻声的问着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好色之徒了。

沈言并不知道,不是所有的男人只记得最后一个女人,有的男人还记得每一个女人,尤其是第一个女人,这样的男人就是得陇望蜀的典型代表。

第五十九章 不知礼仪的沈言

“什么?有人在望江楼闹事?”沈言带着大家回到兵营时,瞧见阿福一脸焦虑的在辕门前走来走去,带着疑惑和好奇,沈言加快脚步走到阿福面前,从阿福的嘴里得知有人在望江楼找可儿的麻烦,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怒火,脸色阴沉的说道,“说具体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ht.la

“沈大哥,前几天有一个身穿锦衣的老头来到望江楼,点了一些招牌菜,也没法是任何特别的事,然后这个老头每天都来,每天都点不同的菜肴,而且出手也十分阔绰,从不吝啬对我们的打赏,毫不意外,这个锦衣老头仍像往常那般出现在望江楼,可今天并没有点任何菜肴,而是直接找到七叔,说我们望江楼抄袭他们酒楼的菜肴,硬要吵着我们赔偿,否则就报官。”阿福快速的陈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眼神中的愤怒之色丝毫不减。

听到阿福的陈述,沈言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很明显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阳谋,锦衣老头连续几天点不同的菜肴是为了摸清望江楼菜系的特色,估计对方必定擅长烹饪,否则光靠吃是说不出来每个菜肴的烹饪方法,可以说对方是一个思维缜密且经验丰富的老狐狸。

理清事情的经过,那该如何化解呢?沈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千总,要不要我们帮忙?”听到事情的大概经过,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冷的杀意,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沈言下令,自己必定带队将对方杀个片甲不留。

“不用。”沈言淡然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手,这个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对方肯定清楚自己在我望江楼的位置,也清楚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望江楼和自己的底细既然被对方摸的一清二楚,那就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而是靠智商,也就是说这件事需要跟对方斗智斗勇了。

沈言明白任何一件事的发生必定有他的动机,那这个锦衣老头是谁?他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选择跟望江楼过不去,跟自己过不去?他的身后有没有幕后黑手?沈言的脑海中浮现一系列的疑惑。[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常武,你现在就带着阿福回望江楼,想办法打探锦衣老者的来历。”沈言的眉头一直没舒展过,眼神浮现一丝冰冷的杀意,每个人都有逆鳞,而对沈言而言,望江楼便是他的软肋和逆鳞,自己必须要先回去拖住对方,自己的出现也会给可儿和七叔无形的助力和信心,“阿福,你先随同常武回去,然后告诉东家和七叔等人,万事有我,不用担心,只要先拖住对方,我必会想办法处理好此事,我做好一些安排后,随后就回望江楼。”

“房步瞳,丁三林,你们俩先回兵营,转告裴向东带队继续按照常规训练,就说我有事需要回望江楼一趟,然后你们俩各自挑选两三名头脑灵活,身手矫健的士兵,分批悄悄进金陵,然后去望江楼外,暗中打探那个锦衣老者的住所和背景,我要你们在明天日出之前给我一个完美的答案,也算是我给你们俩的另一个考验,能做到吗?”沈言心中清楚,这件事绝对不能莽撞,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否则在这件事上,自己就是那只无头的苍蝇,所以自己必须要想到可能的每一个细节。

“保证完成任务。”房步瞳、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从没有的坚毅,冷静和杀意。

沈言安排好一切可能想到的细节后,眼神的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带着无瑕无垢向金陵方向迈步走去。

“我不管你们有任何理由,总之你们望江楼现在涉嫌抄袭我们酒楼的菜肴,我现在给你们下最后通牒,今后你们望江楼不准再向客户供应与我们酒楼同样的菜肴,同时赔偿我们酒店这段时间的损失。”沈言走到望江楼大门时耳旁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充沛的声音,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嚣张。

“沈大哥,要不要出手教训他?”无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愤怒,玉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不用,眼下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不可莽撞。”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冷意,冷冷的望着望江楼的大门,“我们进去吧。”

“今天望江楼好热闹呀。”沈言迈着自信而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望江楼,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快速的扫了一圈,只见程可儿和七叔满脸憋屈的站在柜台边,柜台外一个年约五十出头,一身锦衣的老者面带着冷意的望着程可儿和七叔,老者身后站了两名身材魁梧、提醒强健的中年男子。

“沈大哥,你怎么回来了?”一丝怒色在程可儿的脸上流露,突然见到沈言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进来,俏丽的脸上马上写满了惊讶、喜悦和淡淡的羞意,眼睛水灵灵的望着沈言,似发呆,似发泄,似含情脉脉。

“出去走了几天,想回来看一下大家,就回来了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甜蜜和安慰。

“可儿,这位老人家是?”沈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惊讶,扫过了锦衣老者一眼,开口向程可儿问道。

“呵呵,老朽苏士复,忝为聚香楼掌柜。”锦衣老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傲然之色,淡淡的扫视了沈言一眼。

“哦,原来是苏师傅呀,哦,原来您不是名震天下的宝芝林黄师傅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莫名之色。

“老朽姓苏不姓黄,是士林的士,复仇的复,是聚香楼的掌柜,不是宝芝林。”锦衣老者苏士复的眼神中明显闪现一丝恼怒和不悦。

聚香楼,坐落在金陵的玄水湖畔,近几年才冒出来的一家酒楼,味道虽不怎么滴,却名气不小,有小道消息,聚香楼的幕后老板是某一位皇子,故而很多达官贵人为了想要巴结这位皇子,偶尔也要以承受胃的代价而去光顾聚香楼。

“哦,您贵为聚香楼的掌柜,今日怎么得闲前来照顾我们望江楼的生意,看来望江楼的名气要甩聚香楼几条街呀。”聚香楼的资料在沈言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副若有所思的自恋神情望着苏士复,“苏掌柜的若是想要屈尊来我们望江楼,那可干不成掌柜了。”

“谁说要来你们望江楼干活了。”苏士复的眼神如同喷火器闪现中怒火,随即似乎想到什么,轻吸了口气,平复一下有些冒火的心情,冷冷的说道,“老朽来这里是为了追究望江楼抄袭我们聚香楼菜肴的事。”

“哦,您是说我们望江楼抄袭你们聚香楼的菜肴?”沈言一个极其夸张的表情望着苏士复,仿佛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一个白痴,“我没听错吧,我们望江楼乃是百年老店,而你们聚香楼不过这几年才冒出来的暴发户,竟然好意思说我们望江楼抄袭你们,请问你们有什么好的菜肴吸引我们去抄袭呀。”

“我与你说这些干什么,我是来找望江楼的东家和掌柜的。”苏士复一副不屑的神情望着沈言,话语之中透露的意思是:你小子算哪根葱。

“你找可儿和七叔确实跟我有很大的关系。”沈言笑嘻嘻的望着苏士复,特别喜欢看苏士复生气的神态,一个生气的人最容易暴露他的弱点,除非对方是一个极其懂得隐藏的人,但一个善于隐藏的人,他就不会轻易的生气,这是一个辩证的关系。

“关系,啥关系?哦,老朽想起来了,你好像是沈言,金陵城闻名遐迩的善刑名的刑部主事,只是老朽应该叫你沈主事呢,还是称呼你沈千总。”苏士复一早就认出了沈言,只是并不像揭露对方的身份,可对方的三言两语有一种让自己想要狠揍他一顿,而且金陵城都在盛传这小子难缠,今日一见,这人小子果然难缠,只是他怎么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回来。

“看来您是有备而来呀,将我的底细摸的这么清,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可不知道您老人家的来历,不如您老发发慈悲让我也知道一下,如何?”沈言一副无赖的神情望着苏士复,眼神中浮现一丝轻蔑,似乎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语言上也是极尽的戏谑,是一有机会就想刺激对方老而弥坚的身体。

“程东家,不要怪老夫欺负你一个弱质女流,今日望江楼不给老朽一个说法,老朽只好见官了,本来老朽念在咱们是同一行,加上见官的话多少会影响到酒楼的生意,故而带着一丝善心前来跟你们商谈,只是你们竟然拿着老朽的善心当驴肝肺,实在让老朽太过失望,尤其是沈主事,满嘴胡言乱语,完全是一副不知礼仪的土包子。”苏士复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随即转过头望着脸上浮现甜蜜笑容的程可儿,冷冰冰的说道。

第六十章 姜还是老的辣

“您老千万可别冲动,有事好商量。[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不安。

“怎么,现在想到求我了,你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瞧见沈言一副服软的神态,苏士复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得意和嚣张。“不过,如果能得到名闻金陵的沈主事哀求,老朽也将会名满天下呀,想想就很美妙呀。”

“您老上了年纪,身体不行了,脑子也不行了呀,怎么这么会做白日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副轻蔑之色,“您老别动不动就要见官,搞得官府就像是您老人家开的,也别动不动就欺负女子,那显得您老人家多没水平呀,您老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完全可以冲着我来,我吗年轻力壮,不像您老人家那样孱弱,不会被人气死,更不会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

沈言说完后,笑嘻嘻的当着大家的面拉着程可儿的玉手,仿佛是宣告主权,也仿佛告诉苏士复,这件事由他抗,不要再去找程可儿,否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更多的是在向苏士复传达一个信号,我沈言虽是有一个光脚的,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懦夫,你敢欺负我在乎的人,就要做好被我踩的准备。

“放肆,你是如何跟我们掌柜的说话。”听到沈言语气中夹杂着冷嘲热讽之言,苏士复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转过头向身后的一男子传递了一个信号,这个强壮的男子迈出一步,鼓起自己粗壮的胳膊,向沈言示着威,狠狠的说道。

“哦,对哟,他是你的掌柜,又不是我的掌柜,我干嘛要跟他好好说话。”沈言一脸的不屑望着这名男子,仿似对方就是一个智障儿童,“如果他来我们望江楼好吃好喝着,我呢当然欢迎,也会很客气;如果他来这里跟可儿和七叔好好说话呢,我也会送上我的礼仪和尊敬,但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不纯,更想显示他的威风,那我又何必要假仁假义的装什么大尾巴狼。[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都被对方打到家门口了,我还要低声下气的去求人家的谅解,那我TMD不是有病吗。”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从未有过的冷意,冷冷的望着这名大块头,眼神中充满了挑衅,随即淡淡的望了望苏士复,“别看你一副强壮的外表,真要打架,你还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不信,你大可以试一下。”

“老朽本不想将此事闹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见官。”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之色,压制了即将暴怒的大块头,不管自己是否有理,都不要在望江楼里轻易动手,这也是上面人的交代,若真要去见官,以自己的身份去见官,金陵府的那些吸血鬼还不将自己吸的个精光,但自己身后的人,金陵府不但怕,而且很多人都怕,怕完之后就会巴结,想到这里,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傲然之色,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连给自己身后的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好呀,那就去见官吧,反正我们望江楼身正不怕影子斜,打铁还是自身本事硬,不怕你们这些魑魅魍魉的勾当。”沈言笑眯眯的望着苏士复,眼神中闪现一股明悟,看来这个苏士复幕后之人的背景必定吓人,但是为何会为难望江楼呢?望江楼有什么值得这些势力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老头姓苏?自己来金陵唯有跟一个姓苏的人打过交道,那就是十二皇子府上的管家苏长梅,那是自己最后驳了对方的面子而让对方生气的拂袖而去,莫非这个苏士复是苏长梅的人?

“您老不知跟金陵府的宋大人关系熟不熟?”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精光淡然的扫了苏士复一眼,见到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不熟呀,也没关系,那您老跟俞同知呢?也不熟呀,那您老跟哪个比较熟呢?”

“您老估计也听说过,我没被皇上提拔为刑部主事前,曾与宋大人和俞同知有过几面之缘,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对我这个半路出家之人是否还有印象,唉,说起来我也算是他们的晚辈,没事时应该提点礼物多去看看他们。”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望了苏士复一眼,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惜对方是一头道行较深的老狐狸,没有轻易的显露脸色。

“不要用你那肤浅的关系来吓老朽,老朽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苏士复用一副不管你想玩什么花样、我都能一眼看穿的眼神望着沈言。

“哇,那您老可要多喝水,否则您老还不被咸死呀。”沈言嘴角轻轻的上扬,一副欠揍的神情望着苏士复。

“泥腿子果然是泥腿子,不管怎么包装打扮,骨子里的低下之气也无法改变。”沈言的一番话气的苏士复差点吐血,眼神中浮现一丝狠戾之气,冷冷的盯着沈言,仿佛一条毒蛇冷冷的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程东家,你虽是一介女流,但你在老朽的眼里你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之人,老朽再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不要因为一些外人的存在而影响了自己的主见,明天一早老朽再来时希望能听到好消息,否则老朽不介意前往金陵府鸣鼓。”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恐吓,冷冷的望着程可儿。

“沈主事,老朽心头有一句话不吐不快。”说完后,苏士复根本没给沈言任何反应和思索的时间,接着面无表情、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你年纪还轻,说话呢一定要多注意场合,尤其是你现在是有官职在身,说话更要注意礼节,要懂得国法礼仪、要懂得尊老爱幼,要懂得谦卑,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可就惨咯。”

“多谢您老的关心和爱护,您老放心,就算您老翘辫子了,我呢还会活的好好的。”沈言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嬉皮笑脸,根本没将苏士复的话听进去,“您老既然要走,可要走好了,小心路上什么石子呀绊倒了,马车呀撞倒了,还有达官贵人家的狗咬了呀,一定要多小心点,您老慢走,恕我刚从兵营回来非常劳累就不送您老了。”

“说实话,我怕送你老出去会被金陵城的人扔鸡蛋呀。”

苏士复虽听不懂沈言说的话音,但不难猜测,其话语的背后肯定不是什么好意,眼神冰冷的望着沈言,带着丝丝怒火和冷意,随即脸上浮现了灿烂的笑容,向沈言轻轻颔首,迈着步伐,缓缓离开。

“这个老头搞什么,明明是针尖对麦芒,可最后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是啥意思?”沈言被苏士复的笑容给迷惑了,脑海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大哥,这个老头的目的就是想要讹我们望江楼一些银两,大不了给他一些就是了,何必跟他置气。”望着苏士复离开的背影,程可儿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收回远望的眼神,闪现一丝甜甜的笑容,眼带情意的望着沈言。

“可儿,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理解你的想法。”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伸出右手想要轻轻抚摸程可儿的光洁的额头,可突然想到无瑕无垢还在自己身后,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些不好意思,“不管是谁,欺负我可以,但欺负我家可儿,我一定想办法抽回去,让他知道我不是一个任人欺负之辈。”

“沈大哥,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可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管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冲动,更不要为了我冲动,好吗?”程可儿的眼神浮现一丝水花,甜甜的望着沈言,如果不是考虑到时机和地点不合适,恨不得立即投入沈言的怀抱,紧紧的抱着沈言,一刻也不想分开。

“放心吧,冲动是魔鬼,我会时刻保持理智的,苏士复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了,我只想你永远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沈言终于没忍住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抚摸着程可儿洁白柔嫩的脸颊,眼神中浮现浓浓的情意和幸福。

“我此次回来就是知道有人要欺负望江楼,欺负七叔,欺负可儿,我回来后虽然一直在刺激对方不暴露他的目的、不让他得逞,否则逼急了我,我真说不定会动刀子。”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冷意,随即收回视线,眼神再次变得温柔。

“可是,沈大哥你刚才这般冷嘲热讽会不会?”程可儿本想说沈大哥你这般刺激苏士复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但脑海中浮现的甜蜜让自己收回了自己的想法,不管任何时候,自己都不会怀疑沈言的出发点和立场。

“不会,不过我不得不想说一句姜还是老的辣,他最终还是没暴露他的目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些自信的笑容,“他连续几天来我家点招牌菜后突然说我们抄袭聚香楼,绝对不会只想讹诈一些银两,必定还有其他目的。”

“只是尚不清楚这个老头的背景来历,他的目的,我们才能找到应对之策。”

第六十一章 击鼓鸣冤

翌日清晨,一缕霞光仿似一把利剑刺破灰蒙蒙的天际,澄清又缥缈,微微的秋风带着落叶的声音,仿佛一群高飞的云雀在欢快的歌唱。

沈言带着程可儿和七叔等人缓缓的走在街面上,早起的人已开始摆摊设点、招揽生意了,沈言微笑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缓缓向金陵府的方向走去。

“沈大哥,我们真的要去金陵府鸣鼓吗?”程可儿紧紧的跟在沈言身后,俏丽的面容浮现一丝淡淡的忧愁,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淡淡的问道。

“为什么不去,我们有理有据,我就不相信金陵府胆敢包庇苏士复,我定要告苏士复诽谤之罪。”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自信,转过头给了程可儿一个安慰和鼓舞的眼神。

“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诽谤这个词我从来没听过。”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和担忧,大夏立国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告人诽谤的罪名。

“是呀,沈言,我活了这么久真没听说过这个词,我们担心此事没有先例,金陵府不好量刑定案呀。”七叔跟在程可儿的后面说道,眼神中同样浮现一丝担忧和疑惑。

“放心吧,一切有我,我绝对不会让人欺负到望江楼、欺负到七叔、欺负到可儿头上而无动于衷,我也绝对让那些还在觊觎望江楼产业的人大吃一惊。”沈言脑海中浮现房步瞳、常武打探到的消息,胸有成竹的说道。

“嗯,我和七叔都相信你,也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程可儿的眼神中虽还闪现一丝担忧,但更多的还是浮现一股信任,一丝甜蜜。

沈言几人随后不在谈论此事,而是聊着家长里短的话语缓缓走到了金陵府衙门前,沈言面露淡淡的笑容,静静的站在金陵府的鸣冤鼓前,见衙役还没站岗,遂从鼓架上掏出鼓槌,双手轻轻的试了试鼓槌的重量和捶打的力度,随后狠狠的击打鼓面上,鼓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何人大胆前来鸣鼓含冤?”鼓声响了几声后,几名衙役慌乱的跑了出来,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惊讶和怒容,金陵府前的鸣冤鼓已经很多年没被人敲响过了。

“是你?”沈言之前在金陵府的表现大放异彩,在这些衙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而见到沈言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浮现浓浓的惊讶,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也张开似乎说不出话来,然后一名头脑反应稍快的衙役诧异的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吗?”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的望了几名有些慌乱的衙役,笑容满面的说道。

“小的不敢,小的岂敢。”几名衙役面面相觑,不敢直视沈言微笑的眼神,谁不知道沈言自从金陵府精彩绝伦的表现而获得皇上的青睐,这是几辈子祖坟冒青烟修来的福分,俨然成为这些底层的衙役心目中向往的偶像。

“我呢,鸣冤鼓也敲了,不知道啥时能进入大堂呀?”沈言已然笑容可掬的望着几名衙役,自己是来找人麻烦的,但没必要对这些底层的衙役板着脸,这样除了能显摆自己的威望外,得不到任何好处,倒不如如沐春风的和这些底层的衙役建立一种和睦的气氛,说不定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您里面请,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听到鸣冤鼓后定然会快速进入大堂,然后走正常的流程。”一名资格比较老的衙役似乎感受到沈言如沐春风的笑容,慌乱而紧张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大人、俞大人,许久不见,两位大人气色红润、红光满面的,看来这段时日两位大人的生活很性福呀。”沈言惬意舒服的姿态站在大堂中间,上次因为被羁押而来,心情做不到真正的放开,故而不敢明目张胆的扫视,此次不一样,以一种轻松自在的心情扫视着大堂的布局,眼神的余光见到宋玮和俞啸泽面无表情的先后走了进来,连忙收回视线,正色的向宋玮和俞啸泽施了一礼。

“怎么是你。”宋玮见到沈言的身影时,眼神中浮现一丝异样的神色,忍不住向俞啸泽望了一眼,见到俞啸泽的脸色与自己无异,心头见不由得浮现一股恼怒,衙门前的鸣冤鼓自从自己上任以来从未被人敲响过。

鸣冤鼓是供老百姓鸣冤报官之用,是为方便百姓告状,大夏开国皇帝特下圣旨,命各级官署大门前必须设置一鼓,并规定鼓声一响,不管何时官必上堂,藉以显示便民、德政,若闻鼓声而官不上堂者,一律交刑部以渎职罪定刑,摘其顶戴、流放三千里,以儆效尤。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鼓声竟然演变成了当地官员是否是清官、好官的一个重要标志,因而各地官府为了自己的政绩和大堂内高悬的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想方设法通过恐吓、威压等各种手段禁止百姓击鼓鸣冤,最终鸣冤鼓已然成为了一种摆设,民间已经很多年没有响过鸣冤鼓了,却不曾想今天被沈言破了例,这等同于活生生的在宣告宋玮和俞啸泽不是好官、清官,甭想宋玮和俞啸泽的脸上有多难看了。

“怎么,宋大人貌似不太欢迎下官呀。”望着两人酱瓜色的面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

“沈言,难道你不知道鸣冤鼓的作用吗?”俞啸泽声似咆哮的斥问道。

“知道呀,不是用来给百姓击鼓鸣冤的吗。”沈言淡淡的应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来击鼓,戏耍我等。”听到沈言明知故犯,俞啸泽的眼神中差点都喷出火来,冷冷的望着沈言,眼神的余光见到宋玮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心头不由得浮现一股无力感,仿佛沈言就是一个无人可以管制的无赖。

“大人,你这可是污蔑下官了,下官前来鸣鼓当然是有冤屈希望得到大人公正严明的审理,还下官一个清白。”见到两人气急败坏的神态,沈言的嘴角仍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不咸不淡的说道。

第六十二章 先下手为强

“你有冤屈,为何不去找你的上司,去找吏部、找刑部的部堂申述,为何要来我金陵府鸣鼓,你当金陵府是菜市场吗,想来便来。”宋玮有些气急败坏的斥问道。

“宋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前来金陵府鸣鼓当然是有事实依据的,一是下官虽是刑部主事,但下官所告之人并非官场中人,不能向上峰申述,只能从金陵府;二是金陵府有这个职责;三是并没有明文规定下官不能敲响鸣冤鼓。”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望了宋玮和俞啸泽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既然你如此说,那你状告何人,什么罪行?”听到沈言述说的原因,宋玮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苦笑,这个沈言完全是一个怪胎、根本不将官场的那一套放在眼里,怪不得满朝官员在骨子里都看不起他、视他为眼中钉,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泥腿子。

“下官要状告聚香楼的掌柜苏士复,至于罪名吗,诽谤。”沈言丝毫不顾宋玮嘴角浮现的无奈何苦涩,义正言辞的说道。

“什么?本官没听错吧。”听到沈言的话语,宋玮的嘴巴张的大大的,都能一口吞下一个鸡蛋,睁大眼神死死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这不是一场闹剧,自己为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闻过有人告他人诽谤的,跟别提见过,今日难道自己犯太岁,不仅沈言破了例,敲响鸣冤鼓,还听到一个新罪行,诽谤。

“怎么?瞧宋大人的神情似乎不想受理此案?”望着宋玮略显夸张的神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之色,“莫非大人心中害怕什么?”

“荒唐,举头三尺有神明,本官心生何惧,只是念你刚涉官场不懂规矩,本打算不去追究你乱敲鸣冤鼓之责,可你却满口胡言,沈言,本官问你,你心中可有我大夏王法?”宋玮的嘴角明显泛起一阵苦涩,这都是什么人什么事,瞧起神态,不像是闲着没事干而来搞事呀,可诽谤之罪真是闻所未闻,莫非又是他所言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宋大人,正是下官心中有大夏王法才会前来金陵府击鼓告状,或许在宋大人心目中下官此举实属荒唐,可下官此番击鼓并非荒唐,而是确实要状告聚香楼掌柜苏士复诽谤之罪,告他诽谤望江楼抄袭聚香楼菜肴的诽谤。”望着宋玮站起来一副送客的神情,沈言不慌不忙的喊了一声,随即眼神中浮现一股淡淡的自信,淡然说道。

“宋大人如果不愿意受理此案,没关系,下官不强求,但下官绝对不允许出现诽谤望江楼之罪的人逍遥法外,无可奈何之下,下官只好去宫门前敲响登闻鼓了,让皇上亲自审理此案。”沈言的脸上浮现一股你不受理、我就去找别人的无赖神情,气的宋玮牙咬的嘎嘣响。

“放肆,你敢要挟本官。”宋玮眼含怒火的冷冷盯着沈言,脸色气的铁青。

“宋大人误会了,下官又岂敢要挟大人,只是大人应该知道下官头顶上有一个内阁行走的职衔,虽然这个职衔没啥特别大的权力,却时刻见驾,想想,这是一个多么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特权呀。”沈言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要挟的神色,根本无视宋玮眼睛中的怒火,自顾自的说道,“只是下官觉得此事属于民事方面的纠纷,没必要见驾让日理万机的皇上亲自审理,所以才前来金陵府希望宋大人秉公审理,可是眼下的结果让下官很失望。”

“宋大人如果不愿意受理,而下官又无其他申述之处,只好厚着脸皮去找皇上了,大不了被皇上轻斥一下,再说能被皇上轻斥也是臣子的一分荣幸。“沈言的脸上完全是一副无赖的神情。

“你……”宋玮怎么也没想到沈言胆敢拿皇上来要挟自己,可这个要挟还正中要害,如果此事闹到皇上那里,自己就不仅仅是渎职的问题了,带着丝丝怒火,宋玮冷冷的望着沈言,一副想要生吞了对方,“好,本官就破例受理此案,本官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了。”

“来人,前往聚香楼传苏士复前来金陵府协助调查。”宋玮随即面色阴沉的望着大堂内的衙役,咬牙切齿的说道。

“宋大人,您最好让人去望江楼找苏掌柜的,如果下官没猜错的话,这个时候的苏掌柜应该出现在望江楼了。”沈言一副好心的提醒着宋玮。

“苏士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见官吗,那我就先下手为强,看谁告倒谁。”

“沈言,昨天你那样驳老朽面子,那样刺激老朽,老朽又岂会不知你的用意,可为了完成苏管家的交代,老朽忍了。“苏士复慢悠悠的想着望江楼的方向走去,脸色浮现一丝得意之色。

自己这次的布局可谓是天衣无缝,谁能想到自己连续几天点上望江楼的招牌菜便能如数家珍的说出菜肴的特色和烹饪之法,这一次还不是完全吃定了望江楼,逼迫望江楼不再供应这些招牌菜,彻底断绝望江楼的生意来源,这就是拒绝苏管家的下场,程可儿,你可不要怪罪老朽,谁让你们是沈言最亲近的人。

想到这里,苏士复的眼神中闪现一副美妙的景象:自己走进望江楼,程可儿等人委屈的向自己求饶,苦苦哀求,而自己呢则狠狠的将沈言一帮人踩在脚下,自己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居高临下、脸上露出一副胜利者的神情怜悯的望着他们,随后冷冷的拒绝他们的哀求。

想想这个就爽。苏士复的嘴角浮现一丝舒爽的笑容,随即眼神中流露一丝残忍的笑容。

“请问你可是聚香楼的掌柜?”正当苏士复一副舒爽神态时,耳旁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自己的遐想,带着丝丝怒火,准备将不长眼破坏自己美梦之人臭骂一顿时,扭头一看,只见身后气喘吁吁的跑来两个衙役,便脸带诧异的颔首示意。

“有人状告你诽谤,我家大人望你速去金陵府协助调查。”

第六十三章 金陵府交锋

“草民聚香楼掌柜苏士复见过大人。”苏士复一脸茫然的出现在金陵府的大堂,本来志得意满前去望江楼,还没走进望江楼大门时就得到金陵府衙役的告知,有人状告自己,需要自己前往金陵府协助调查,带着浓浓的疑惑,缓缓走进大堂,见到宋玮端严的坐在案几后,连忙鞠躬施礼。

“苏士复,本官问你,堂下之人你可认识?”宋玮猛的一拍惊堂木,面含严肃的望着苏士复,朗声问道。

“是你。”听到宋玮的询问,苏士复转过头才瞧见堂下站立的人竟然是沈言,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怎么会是沈言,随即转过头望向宋玮,朗声说道,“回大人,草民认识此人。”

“很好,此人状告你诽谤,诽谤你说他们望江楼抄袭你们聚香楼的菜肴,可有此事?”宋玮黑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问道。

“大人,草民冤枉呀,草民听闻望江楼出现了和我们聚香楼同样的菜肴,本身还不怎么相信,可经过几天的调查发现他们望江楼确实抄袭我们聚香楼的菜肴,草民本想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前去望江楼理论、协调,不料此人竟然满口胡言,甚至不顾草民年迈而出言挖苦、讽刺,草民知道他有官身,迫于无奈都一一忍了下来,草民本想今日再去望江楼协商、理论,还没到望江楼,就被大人的衙役唤来。”苏士复一脸的委屈,如果不是顾忌颜面,此刻肯定会装出一副泪流满面的悲惨神态,博取宋玮的同情。

“岂有此理,堂堂刑部主事竟然如此,实在是……”听到苏士复满口委屈之言,再瞧其神态,加上本身对沈言的厌恶和不满,宋玮的情感天平自然的就倾向了苏士复,皱着眉头,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宋大人,且慢。”听到宋玮即将说出一些不堪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泰然自若神态,直视着宋玮,连忙阻止道。

“大胆,本官尚未问到你,竟敢胡乱插话,难道不怕本官治你一个藐视之罪吗?”宋玮一直想要寻找沈言的尾巴而未果,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对方主动送上门,宋玮又岂会轻易放过,故而眼神犀利的望着沈言,似乎真要治沈言一个藐视之罪。

“宋大人的官威果然让下官敬佩不已。”沈言根本无惧宋玮的轻视,一个自己并无过错,宋玮不敢轻易治自己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二是自己身上好歹挂着刑部主事,千总和内阁行走的职衔,宋玮要治自己罪名前需要得到皇上的允许,而目前自己并未让皇上失望,宋玮不敢越这个雷池半步。

“下官之所以喊宋大人且慢,也是为宋大人着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自己吃定了宋玮。

“沈言,你再若胡言乱语,本官即便拼着前程不要,也要治你之罪。”宋玮一直强忍着怒火,见沈言接二连三的挑战自己的权威,心头的怒火似乎到了爆发的边缘,眼神泛着通红之色,冷冷的望着沈言。

听到宋玮之语,苏士复低下头,不敢直视,可嘴角浮现的笑容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心中更是巴不得沈言继续像个愣头青一般的刺激宋玮,让宋玮出面治沈言,而自己随后也逼迫程可儿买了望江楼,轻松的完成苏管家交代的任务。

“皇上曾与下官说过宋大人是有大才之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做出一些让皇上不满的事。”沈言突然抬出皇上对宋玮的评价,让宋玮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冲动,眼神有些尴尬的望着沈言,只好任由他继续胡说八道下去。

“宋大人,作为一名官员审理案件的忌讳就是错误的引导他人,而宋大人前面的问话明显带着引向性,让对方顺着宋大人的思路说话,宋大人,这不是公正的审理,而是想要快速结束此案,然后给下官一个胡乱审理的结果。”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犀利的眼神,根本不给宋玮丝毫面子,你出自宋氏门阀就自以为很了不起吗,别人买你这个情面,可是你如果做不到公正的对待此案,我又何必给你面子。

“放肆,你是在教本官如何审案吗?莫非你真以为皇上赏识器重你,赏了你一个刑部主事就自以为自己很会审案不成?”宋玮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宋玮心中也感到很奇怪,自与沈言交锋以来,似乎无法克制火气,轻易的被对方刺激的想要爆发。

“宋大人不必动怒,下官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下官还是那句话,如果宋大人觉得不愿意审理此案,就没必要强装着受理,而在审理过程中胡乱的下决定。”见到宋玮如此暴怒的神情,沈言心头的莫名之火似乎也要烧起来,自己从未与宋玮发生过正面冲突,也没有涉及到利益纠纷,为何宋玮见自己说出公正的话就会如此。

沈言并没意识到自己的一番公正言论严重的驳了宋玮的官威与面子,再加上对沈言的偏见,宋玮不如此对待沈言,难不成还要叫宋玮好言好色的与沈言一副和谐的模样不成。

“听你之言,你是不满意本官的审案方法咯。”宋玮轻吁了口气,强行克制住心头的怒火,不带丝毫情感的望了沈言一眼,“也难怪,你沈主事现在名闻金陵的沈青天,自然不会满意本官的审案方法。”

“不满意,你大可不来呀,来了,就要听本官的。”

“宋大人这话说的有点过了。”沈言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冷意,“皇上既然让宋大人坐镇金陵府必然是宋大人有着独到的一面,下官刚才言论只是善意的提醒,如果宋大人觉得下官驳了您的颜面,无妨,我们大可见驾让皇上评评理,说不定皇上认为下官年纪轻,不懂世面而偏颇宋大人呢。”

你说见驾就见驾了,你当皇上那么好见的呀,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听到沈言的言语,苏士复低着头,眼神中浮现一丝嘲讽之色,不由得腹议,可随即听到宋玮的话,苏士复的嘴巴不由得张的大大的,充满了惊讶和恐慌,心头也不由得浮现一丝不好的感觉。

第六十四章 诱人的魔鬼

“本官知道你随时可见驾,但是本官不能容忍的是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此事来要挟本官,莫非你真当本官这个知府是摆设吗。”宋玮的话顿时让堂内的气氛冷到了极致,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怎么可能,这个土包子竟然能随时见驾?就连苏管家伺候的主子都没有这个特权,为何这个土包子有,真是老天不长眼。听到宋玮怒气冲冲的话语,苏士复低着头,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恐慌,怪不得他敢拒绝苏管家,原来他的后台更硬、更大,自己这回是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可儿原本对沈言充满了信任,静静的站在堂门口听着沈言如何意气风发的打赢这场官司,可听到宋玮这番剑拔弩张的话,程可儿的心头感到了一股不安和担忧,不由得转头看向身边的七叔,见到七叔的脸色同样如此,忍不住想要开口,可脑海中对沈言的莫名信任,使得她轻轻的张开性感的樱桃小口,硬是没发出声来。

“宋大人,您身为金陵府知府,竟然这么不明辨是非,下官只是一个善意的建议竟然引得宋大人如此暴跳如雷,实在让下官不安,让金陵城百姓失望,更让皇上失望。”沈言似乎没有听到宋玮怒气冲冲的话语,仍然自顾自的说道,“身为审案人员,一定要端正自己的态度,认真对待每一个可能让自己疏忽的细节,而不是一开始就主观臆断,然后带着引导性的话语引导他人进入自己主观臆测的结局。”

“宋大人一开始问苏掌柜的话就是带着这样的引导性,给了苏掌柜一个明显而强烈的信号,即便苏掌柜真的诽谤了望江楼,听到宋大人的言语,苏掌柜也会极力反对。”沈言根本没有给宋玮任何反驳或发怒的机会,而像是在自导自演着一幕充满世态炎凉的话剧。

“苏掌柜的,本官问你,你六日前前往望江楼点了几道望江楼的招牌菜,随后几天同样如此,可有此事。”沈言此刻直接越过宋玮,望向站在身边的苏士复,不带丝毫情感的问道。

“不错,老朽当初确实是去了望江楼点了几道招牌菜,后面几天同样如此,只是老朽听闻望江楼也供应我们聚香楼的菜肴,故而前去打探实情,但是拿不准望江楼是否有抄袭之嫌,故而接连几天都点了我们聚香楼独有的菜肴,经过一一品尝后,最终确定望江楼确实抄袭了我们聚香楼的菜肴。”苏士复虽不清楚沈言为何胆大妄为的越过宋玮而向自己问话,但自己早有准备,将自己布下的局一一的陈述了一遍。

“好,既然你品尝望江楼的招牌菜而确定望江楼抄袭你们聚香楼的,那本官问你,这些菜肴的烹制之法的关键是什么?”沈言的嘴角浮现爽朗的笑容,明亮的眼神静静的盯着苏士复,不急不慢的问道。

“狮子头,肉糜解冻,加少许盐、白胡椒面、用手顺一方向揉搓,不时用力甩……”苏士复随即说出来几道望江楼招牌菜的烹饪之法的关键点,这一点并不奇怪,沈言一开始就预测了苏士复必定懂烹饪之法,否则不会光凭借品尝菜肴而断定望江楼抄袭聚香楼了。

“看来苏掌柜的确实精通烹饪之道。”听到苏士复的话语,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称赞,见苏士复的脸上浮现一丝淡然的得意之色,沈言突然画风一转,抛出一个与此案无关的话题,“你五天前酉时三刻突然离开正在营业的聚香楼,独自去了哪里?”

“胡说,草民从未时一刻离开望江楼后一直待在聚香楼,哪里也没去。”听到沈言突然抛出的问题,苏士复的神情明显的愣了一下,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慌乱,稍微犹豫了片刻,然后淡定的答道。

“既然如此肯定,那你为何会犹豫?”沈言趁热打铁的追问道。

“草民上了年纪,有些事记不清,当然需要想一下才能肯定。”苏士复早有心理准备,不急不躁的说道。

“看来苏掌柜的记性确实不太好,那本官就来帮苏掌柜的好好回忆回忆。”沈言的嘴角轻轻的向上撇了撇,浮现一股淡然的自信,“苏掌柜的五天酉时三刻从聚香楼的后门独自一人悄悄的离开,去了一个离聚香楼后门不到半里路程的一个独门小院,独门小院里住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妇,苏掌柜的在这个独门小院里待了不到一刻钟便离开,随后回到了聚香楼,本官说的可对?”

“不用急着回答本官的话,本官还有更精彩的内容帮苏掌柜的慢慢回忆。”

沈言自信的言论完全摧毁了苏士复一心构建的防护,仿佛被沈言一击便击中了要害,苏士复的眼神中明显出现一丝慌乱和不安,张开嘴想要辩解一二,可被沈言堵截了,一番想要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特难受。

这个沈言难道真的向外界传闻的那样会审理案情,他头顶上的青天之名真的名副其实吗?俞啸泽一直冷冷的看着沈言与宋玮的交锋,内心中也希望宋玮真的强硬一回,强行治沈言一个什么罪,可宋玮的表现让自己很失望,而听到沈言的问话,俞啸泽尽管与沈言不是一路人,内心中还是为沈言竖起了大拇指,起码人家沈言在审案之前做了很多的调查,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不像宋玮那般凭着自己的臆断而定案。

难道我真的错怪了他?瞧见沈言三言两语让苏士复显出了原形,宋玮原本愤怒的心如同被强行浇灌了一大盆冷水,不得不冷却下来,静静的思考着自己的问案方法是否真的如沈言所言的那般不堪,骨子里的那份傲气第一次似乎受到了打击而变得有些不确定。沈言的问话方法不带任何引导,相反,表面看上去是顺着苏士复的思路再走,可实际上沈言完全掌握了问案的每一个环节,最重要的一环是沈言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因而也就任由沈言喧宾夺主的审理此案。

沈大哥果然没有骗我,幸好我一直安慰自己必须无条件的信任沈大哥。听到沈言的问话和苏士复慌乱的神情,程可儿一直紧张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苏掌柜的,想要知道那个妙龄少妇在你离开后去了哪里吗?”沈言笑容满面的望着苏士复,这个笑容对苏士复而言仿佛是引诱人犯罪的魔鬼。

第六十五章 顺藤摸瓜

“本官告诉你,她离开住处后去了一个地方,一个让你想不到的地方。”沈言根本没给苏士复任何思考的时间,一点一点的透露信息,一步一步的摧毁苏士复心中的防线。

“去了哪里?”苏士复此刻仿佛不再是那个精通算计的掌柜,而是变成了一个没有思想的智障,顺着沈言的话题问道。

“苏掌柜真的想知道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自信笑容,眼神中浮现一股莫名之色望着苏士复,见到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茫然和迫切的眼神,沈言嘴角再次浮现一股莫名笑容,知道此事几乎已成定论,遂微笑说道,“她去了聚香楼后院最北面的一间屋子,至于屋子里住着谁,苏掌柜,这个就不必本官再说了吧。”

“是他,真没想到竟然是他。”听到沈言的话语,苏士复的眼神闪现一股不可思议的神情,脸上浮现了一丝怒容,枉自己这么信任他,更将他当成自己最亲信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苏管家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苏掌柜,更让你惊讶的还在后面。”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可这个笑容对苏士复而言,是残忍的、无情的。

“这个女子在那个房间里足足待了小半个时辰,出来后虽然进行了一番梳妆打扮,但一丝蛛丝马迹仍然透露了她这房间了做了只有成年人爱做的事,眼角蕴含着淡淡的媚意,一看就知道对对方的表现很满意。”说到这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些淡淡的笑容,向苏士复的身边走进了一步,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男人都懂的笑容,“苏掌柜这个年纪了,还有这个雄风,实在是令本官敬佩不已。”

“本官让人私底下向那名女人进行了询问,对方一开始并不想透露什么,可是她没有苏掌柜这样有着强大的心理防线,越想隐藏什么就会越容易暴露一丝痕迹,因而本官的人说出这名女子当天的行踪时,她就害怕了,什么都说了,包括和那个房间里男人做了什么,什么感受,以及和苏掌柜的行房次数和时间,包括她的心理想法,毫不保留的全都说了出来。”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随即凝视了苏士复一眼,接着说道,“最后这名女子不但说出来苏掌柜去她那里想要她去做什么,也交代了苏掌柜幕后之人交代的话语,苏掌柜需要本官在这里重复一遍吗?”

“不必了。”苏士复眼神中浮现一丝愤怒、怨恨,其中还夹杂一丝死灰之气,牙齿咬的嘎嘣响,断然拒绝道。

“苏掌柜,是否还需要本官继续说下去,一直说到你是如何设计望江楼抄袭聚香楼一事。”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怜悯,苏士复辛辛苦苦为别人做马前卒,可别人压根就从来没信任过他,不但以他的子女安全作为要挟,同时身边最亲密、最信任的两人都是对方的棋子,专门用来监视苏士复。

怜悯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被一股恨意替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你不来欺负可儿,这些隐晦的东西又如何能被房步瞳和丁三林等人侦破,或许天下压根就不存在什么无缝的隐秘,只是有没有人认真的去破解。

“不必了。”苏士复的神情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原本有些红润的肌肤也变得黯淡无光,随即抬起头望着一直坐在案几后面的宋玮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随即变得从容淡定,“大人,草民愿意招供。”

“好。”宋玮的心中有一千个问号闪过,这个沈言还真不是一般人,短短的一番话竟然让一个有着坚强防线的人突然变得如此脆弱,甚至不用逼问,对方却主动招供,看来自己真的在某些方面小看了沈言的才能,自己是否要改变立场,与沈言打好关系?这个念头仿佛是一个致命诱惑的毒药在脑海中反复出现,不可抑制。

“回大人,草民与望江楼乃竞争对手,可聚香楼的生意根本不足望江楼的一成,因而草民想着如何击败望江楼,几天前草民偶然路过望江楼,一时兴起便走了进去,点了几道望江楼极富盛名的招牌菜,进口的那一瞬间,草民心中闪现过无数念头,但更多的是赞誉,怪不得聚香楼无法竞争过望江楼,首先菜肴的口感上就无法媲美,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因素,聚香楼根本不是望江楼的对手。”苏士复眼神无光的望着宋玮,脑海中闪现出千般念头,可哀莫大于心死,遂将自己的设计望江楼的前因缓缓说来。

“也就在那一刻,草民脑海中浮现一个无法抹去的念想:告望江楼抄袭聚香楼的菜肴,而这不得不提到草民的一个特长,只要经过草民的嘴,草民便知晓如何烹制。”

“如此说来,沈言状告你诽谤之事属实了?”听到这儿,宋玮已然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插嘴问道。

“大人,是的,草民确实是想要诬告望江楼抄袭聚香楼。”苏士复心思复杂,并非听清宋玮说的是诽谤,肯定的点了点头,主动说出是诬告。

苏士复尽管心如死灰,可并没愚笨到供出苏管家,因为他从沈言的话语中并非涉及苏管家,同时心中也清楚如果真的愚蠢的供出苏管家,非但于事无补,自己将会死的更快,以苏管家的手腕和腹黑的心思,自己子女也必定受到牵连,而自己独自扛下这个罪名,苏管家也不会动自己的子女。

苏士复的聪明之处也获得沈言点头的称赞,苏士复如果将苏管家供出来,这一起案件的性质也会随着被告人身份的变化变得复杂,同时以自己眼下的身份和实力根本无法撼动十二皇子府的管家,而眼下的结果也正是沈言想要的。

“沈言,对方已然承认诽谤,但本官从未听说过此案,因而无例参考,不知如何量刑。”宋玮主动忽略苏士复言语中诬告,维持沈言所说的诽谤,同时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自己虽然为官多年,在审案方面自己还真不如眼前这个看起来器宇轩昂却让自己头痛不已的沈言。

“沈大人,草民有一疑问想要向大人求证,不知大人是否赏脸为草民释疑?”苏士复知道诬告的罪名坐实了,但有一件事让自己一直疑惑不解,沈言是如何知道自己金屋藏娇的事。

“你是想问本官如何知道她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笑容,笑容中充满了一丝悲凉,事情到了此刻,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再隐瞒对方,“你应该知道本官的官职,除此之外,本官还是一名千总,手下总有那么几个善于跟踪之人,也必然有那么几个心细之人,而正是他们通过你的行动轨迹从而获得了这些蛛丝马迹。”

“任何一个看起天衣无缝的阴谋并非真的没有丝毫破绽,关键在于侦破之人有没有抓住蛛丝马迹而顺藤摸瓜,然后一一求证,便可破解。”

第六十六章 宋不归

“沈言,七叔真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敢与宋大人针锋相对。”走出金陵府,七叔望了一眼巍峨中带着丝丝阴森的金陵府衙门,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外面的空气就必里面的要新鲜许多,随后盯着沈言的眼神,感慨的说道。

“七叔,这不是我胆子大,而是我有理有据,再说宋大人内心中对我虽然充满了嫉妒,但他毕竟不是阴险小人,不会真想着要拿我开刀。”沈言快速回味了一下审理案件的整个过程,脸上浮现一丝淡然的谦虚。

“沈言,我不是太明白,既然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告苏掌柜的诽谤,而苏掌柜的明明承认了自己是诬告我们,可你仍坚持是诽谤而不是诬告,为何你最后如此轻松的放过苏掌柜的。”听到沈言的解释,七叔微微一笑,随即问到脑海中一直苦死不解的问题。

“是呀,沈大哥,我也不太明白。”程可儿一直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亦步亦趋的跟着沈言的步伐,默默的走在沈言的身后,听到七叔的这个疑惑,忍不住开口说道。

程可儿和七叔怎么也没想到沈言费劲心思去告苏士复诽谤,结果案件审理下来,苏士复自己都承认了诬告之罪,沈言结果却是非要坚持诽谤,而且还主动建议宋玮轻判,判苏士复罚银一百两,名誉损失费三百两,望江楼经营损失费一百两,合计五百两,再加上苏士复当面向望江楼掌柜的道歉,这个结果给人的感觉就是高高的拿起、轻轻的放下,如同儿戏。

“哈哈,这个其实很简单,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了这么几个因素,一是苏士复并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只不过是一只被人利用的可怜棋子;二是诬告是要坐牢的,而诽谤这个罪名自大夏立国来还未出现过,想要怎么量刑,宋大人也必然拿不定主意,那还不是以我这个原告的建议为准;三是如果过于惩罚了苏士复就等同于向他幕后的主子宣战,而我目前还斗不过苏士复的幕后主使者,只好选择忍气吞声;四是这个结果也会让相关觊觎望江楼的人知道我沈言并不好惹。”沈言笑嘻嘻的解释道。

“对了,沈大哥,你是如何知道苏士复的把柄的?”程可儿本来想问苏士复幕后的主使者是谁,可见到沈言淡然的摇了摇头,加上一直对沈言抓住苏士复的把柄而好奇,本来不想问的,可话题既然打开了,且回去望江楼的路上总不能干巴巴的闷着头走吧,遂问道。

“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真没想到苏士复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有如此雅兴养一个金丝雀,可他自己又喂不饱金丝雀,金丝雀只好出去找能喂饱自己的食物了,更没想到与苏士复牵扯在一起的一男一女竟然都是苏长梅可以安排的坐探,想想这个苏士复还真不是一般的霉。

脑海中闪现这些画面,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莫名的笑容,眼珠轻轻一转,亦真亦假的说道,“简单,我这几天不是一直在京郊外练兵吧,也从他们之中挑选了几个头脑好、反应快的人,让他们跟踪苏士复的行踪,从而抓住一些蛛丝马迹,再进行顺藤摸瓜。”

沈言不会告诉程可儿,为了能撬开苏士复秘密养的金丝雀,房步瞳他们几乎动用能动用而不伤人的所用手段,最终还是用自己曾经无意跟他们提过的疲劳审讯方法最终撬开了那个女人的嘴,否则今天还真不知道自己与苏士复的较量谁胜谁负。

说真的,沈言虽然给了房步瞳和丁三林必须要在今天天亮前就打探到想要的线索,却没想到两人做的结果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这一点还真的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和是人之才,或许自己在未来将要他们提供更多的发展平台和空间。

“大人,一位自称翠轩搂的掌柜一直在后堂候着大人。”宋玮在沈言的建议下宣判了苏士复的罪名及处罚后便宣布结案,说实话,宋玮原以为沈言必定会借机狠狠敲诈苏士复千儿八百的,还涉及其他一些方面的东西,真没想到沈言一副来势凶猛的态势却是这样风轻云淡的收尾,带着丝丝疑惑,低着头走回后堂,放迈腿跨进门槛,耳旁传来一名小厮的声音。

“叔叔,他怎么来了?不是说,非特殊情况,叔叔与自己不见面,即便见面也是自己打着幌子去翠轩搂吃饭。”听到小厮的声音,宋玮的眉头轻轻跳了一下,原本就很疑惑沈言的结案的动机,现在更加疑惑叔叔到来的原因。

“侄儿见过叔叔,不知叔叔怎么突然来侄儿之地。”带着一丝疑惑,宋玮加快脚步,走进后堂,只见宋不归老神在在坐在那儿,品着茶,一副怡然自乐的神态。

“家主来信了,一是夸你反应及时,二是让你慎重对待沈言,如果能拉拢便拉拢,不能拉拢也不能树之为敌。”见到宋玮轻轻的向自己施礼,宋不归面色含笑的望了对方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直接说明来意。

“老夫呢最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知道你在对待沈言一事上偏离了家主的期待,所以今天特意趁着这个点悄然而来,可路过大堂时听到你正在审理沈言一案,也听到了你与沈言针锋相对的词语,说实话,老夫心中对你略感失望,或许是老夫对你的期望太高。”宋不归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盅,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都怪侄儿莽撞,差点坏了家主的安排。”宋玮本来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听到宋不归的这番言语,屁股连忙向前移了好大一截,屁股虚坐在椅子上,脸色浮现一丝尴尬之色。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马后炮话,你若莽撞,老夫当年也不会举荐你来金陵做老夫的助手,你与老夫一明一暗为家主效力了。”宋不归右手轻轻一抬,阻止宋玮虚情假意的言论。

“老夫知道这几年你已成功的成为三皇子身边不可或缺的人,或许正是如此的顺利,让你在某些事情的看法上,眼界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固然有你的责任,当然也有老夫的责任,老夫应该多盯着你一点,让你时刻保持清醒才对。”

第六十七章 宋氏的志向

宋不归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无奈,如果不是当年垂涎你娘的姿色而设计与她发生关系,老夫又岂会如此用心让你来金陵,又岂会如此用心帮你擦屁股,即便如此,你娘也不应该拿此事永远来要挟老夫,何况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证据早已毁了,而且你爹也早已过世,老夫还怕你们娘儿俩能闹翻天不成,老夫这么做只是在弥补当年由于冲动而造成的孽缘。

宋玮并不清楚宋不归与娘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是觉得每次见到宋不归时总觉得对方的眼神中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心中疑惑,但又不敢问出来,也无法问出来,只能一直默默的承受,尽管也曾私底下打探过,可是自己家族中的地位并不高,很多事情又不能经外人之手,故而,这么多年来并不知道宋不归和娘之间的私情。

“根据老夫得到的情报,皇上非常器重沈言,甚至对其格外信任,这是一个极其强烈的信号。”宋不归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忧色和疑惑,想不明白以皇上的性子怎么会如此信任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沈言。

“叔叔,侄儿不太明白。”宋玮心中觉得宋不归的话有些夸大其词,在这个门阀为主导的社会,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人即便获得了皇上的器重和信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最多像只小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泛起一阵涟漪。

“皇上自登基以来,只信任过三个人,第一个人则是帝师兼左相的郭子安,不过那老小子极其聪明,在皇上稳固了地位后,毅然决然的选择归隐,正是郭子安的这个选择,皇上对其十分信任,曾多次私访郭子安住宅,老夫想关于皇上与郭子安的事你比老夫还熟悉,这里老夫就不多言了。”宋不归此刻仿似一个谆谆善诱的老学究,满腹经纶的夸夸其谈。

“第二个人则是伺候了皇上三十多年的许三原,别看皇上当年严厉打击宦官,可皇上对许三原的信任从未改变,这一点也不得不佩服许三原这个阉狗,不仅懂得察言观色,三十多年来从未做过一件不讨皇上欢心之事,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许三原是一个多么心细之人。”

“至于第三个人,确切的说只能算半个,他便是现任的吏部尚书秋慕白。”说到这里宋不归轻轻的吁了口气,随后接着说道,“为什么说秋慕白只能算半个,这个跟秋慕白的选择有关系,当年皇上看中秋慕白之才情,试图让秋慕白成为皇上手中的一柄剑,肆意的掠杀我们这些世家子弟,让秋慕白做一个孤立于百官之外的孤臣,可秋慕白聪明的选择了拒绝,按照皇上的性子,秋慕白的立场应该十分凄凉、悲惨,可秋慕白从未失去过帝心,但由于这个梗的存在,皇上做不到完全的信任秋慕白。”

“如今看来,皇上心中信任的第四个便是如同彗星崛起的沈言了。”

“叔叔,你是否太过抬举沈言了,沈言可不像郭子安和秋慕白那样满腹经纶,也不像许三原那般懂帝心,他完全是一个莽撞、横冲直撞的乡巴佬。”宋玮经过今天的案情审理虽然对沈言的看法有所改观,但并不觉得沈言会成为皇上信任的第四人,因而不以为然的说道。

“宋玮,看来这几年你真的过的太过于顺坦了,竟然忘了自己的根本,别忘了,我们宋家先祖也是乡巴佬出身,曾获得机遇加上自己的勤奋而开创了我们宋氏门阀,如果你连这个根也忘了,老夫想即便家主不责罚你,你也不会走的太远。”宋不归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淡淡的怒火,怒其不争的说道。

“叔叔,对不起,侄儿心急一时口误。”宋玮连忙歉意的站了起来。

“你可知皇上对沈言的态度?你可知皇上为何要给没有丝毫实力和背景的沈言一个内阁行走的头衔,而不给你?你可知皇上为了沈言的一句话,毅然决然的从本身并不宽裕国库中抽了五千两白银给沈言作为京郊兵营那些人的军饷,京郊兵营的前因后果你也知道,你是否可以做到从皇上那里要来这些军饷?你可知为了皇上为了沈言一个建议竟亲笔书写大夏皇家军作为京郊兵营的旗号?”宋不归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意,冷冷的看着额头泌出一丝汗迹的宋玮,不带丝毫情感的叱问。

“单从这些因素上看,如果不信任沈言,皇上为何要给他这些,要为他做这些?”说到这里,宋不归的声音陡然提到了一个分度,盯着宋玮的眼神,冷冷的说道。

“叔叔,侄儿知道错了,只是侄儿之前一直都在针对沈言,还望叔叔教我如何改善与沈言的关系。”面对强势且心中有些害怕的宋不归,宋玮不得不低下一直自诩为聪明且昂贵的头颅,虚心的向宋不归请教道。

“简单,还有几天便是你娘的五十五的寿辰,你完全可以在此事上稍作文章,举办一个什么文会,邀请一些文人士子和名流千金参加,顺带着邀请沈言,借此机会多与对方接触从而改善与他的关系,至于怎么操作,就不用老夫怎么教你了吧。”宋不归眉头轻轻一皱,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随即淡然的说道。

“侄儿明白了。”听到宋不归的建议,玮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惧意,不知为何,从自己将娘接到金陵后,娘心中似乎很排斥与自己一起生活,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严厉,严厉到自己都无法忍受,故而很多时候,自己都是选择远远的避开,现在突然听到宋不归的建议,宋玮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时间没向娘问安了。

“宋玮,老夫临走之前想要警告你一句:不要忘了我们宋家的组训,不要忘了家主的志向,更别忘了你接近三皇子的使命,如果你忘了这些,用不着家主出面,老夫就会办了你。”宋不归并不清楚宋玮内心的变化,但见到宋玮神色的变化,忍不住出言警告。

“侄儿时刻不敢忘。”宋玮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离开巴中时,家主对自己的谆谆教诲,以及对自己的使命的严厉渴求,但是宋玮内心中一直都觉得宋家是不可能实现那个志向,虽然宋家是门阀、是大族,在巴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影响力,但是与一个国家这样的庞大机器相比,宋家还是差了很多。

宋玮有这个想法,或许是因为他的在宋家的地位不够,根本无法接触到宋家的核心,不清楚宋家这些年到底隐藏了怎样的实力。如果知道了,或许连他自己都会大吃一惊,或者说瞠目结舌。

第六十八章 秋盈雪的情意

(祝大家元旦快乐)“真没想到沈大人肯赏脸前来参加家慈的寿辰。”宋玮站在府邸的大门前,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笑容满面的迎接每一位前来参加宴会之人,趁着一个空闲怎么稍微休息一下,突然见到沈言从不远处缓缓的走来,脸上遂浮现一丝和善的笑容,如沐春风的说道。

“宋大人尊慈大寿,下官又岂会不来。”瞧见宋玮满脸的笑容,沈言脸上写满了爽朗的笑容,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宋玮的府邸,只见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宋府”的匾额,府邸颇有气势,大门两侧则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还有几名小厮满脸微笑在站在两旁。

沈言这几天过的特别的充实,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京郊兵营里与士兵们一起训练,增加自己的体魄,同时也不断的向常武、章盛挑战,增加自己的武技,偶尔还抽出时间回望江楼和程可儿谈谈情、说说爱,增加彼此的情感。

同时,也会抽出时间与无瑕无垢姐妹俩切磋切磋,闲聊一番,增加彼此的认知和了解,尝试着能否彼此接受对方的情感,不能占了人家的身子就不闻不问,也不能强行的走在一起,强扭的瓜虽然可以处在一起,但没有情感,沈言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今天早上在兵营里收到金陵府衙役特意送去的请柬,沈言猜不透宋玮的用意,并不打算来参加,一个是自己与宋玮并无太多的交集和情感,二是宋玮与自己似乎也不怎么对眼,谈不到一起来,两次见面都是因为官司。

后来想了想,既然人家敢送请柬,自己为何不敢去,金陵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况且即便有什么阴谋阳谋,也不应该在宴会上针对自己,如果真有阴谋阳谋,躲不是自己的风格,而且躲的一时,躲不开一世,有些事必须要用于面对。

沈言与宋玮寒暄一番,随着宋玮的指引,缓缓走进宋玮的府邸,映入眼帘的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微微的秋风掠起眼前一汪澄碧,湖中伫立着一座凉亭,碧瓦飞甍。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崚峋,铺着红毯的长廊贯穿了整个楼阁,楼阁几乎布满雕花格子窗,典雅精致。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

柔和的灯光下,池塘的水面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紫色的睡莲花朵由于没有强光的照射正在水面上慢慢闭合,在绿树倒影的映衬下,更显得细致柔和,清爽别致。闭目聆听,有流水之声缓缓入耳,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令人心旷神怡,好似进入了人间仙境。

“沈大哥,你怎么也来了。”沈言正微微的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一刻宁静,耳旁忽然传来一个如同天籁之声,缓缓睁开眼见,之间秋盈雪正面目含笑的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自己。

沈言凝神望着秋盈雪,只见对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清莹秀澈的黑眸,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娇俏玲珑圆润鼻翼很丰满,不点自红的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地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瞧见秋盈雪如此姿态,沈言仿佛如痴如醉,心头浮现一股醉人的心扉,心跳的很厉害。

“你怎么会在这?”半天回过神来的沈言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一丝尴尬在眼中轻微的闪过,自己与秋盈雪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艳的一面,美艳的让自己心动了。

“我为何不能来这儿?”秋盈雪的眉目间似嗔似笑,不答反问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言突然间发现自己很不会讲话了,望着惊为天人的秋盈雪,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也是来参加宋大人母亲大寿的?”

“是的,同时也是参加后面的诗词大会。”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晶莹的双眸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情意。

秋盈雪并非像一般女子那般矫揉造作,也有着一般女子正常的矜持,但骨子里还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自与父亲一番对话后,秋盈雪一直在扪心自问,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沈言,是出自英雄救美的情节,还是真的喜欢对方,喜欢的理由又是什么,加之后来发现望江楼程可儿对沈言的情感,秋盈雪明显感到了压力,内心中一直期待着能与沈言会面、聊天、游山玩水、吟诗作对等,可沈言这段时间却一头钻进京郊兵营,很少露面,因而秋盈雪的期待一直没能出现。

同时,父亲自出任吏部尚书后,几乎很少与自己沟通,心中对沈言的那份情感越来越浓,或者孤零零的待在金陵这个陌生的环境中,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情感上本身就会变得更加孤独,更需要情人的出现和关怀,哪怕对方只有一个小小的眼神,一个微笑,一句问候都会让自己兴奋不已。

秋盈雪本来也想着去望江楼找程可儿聊天,可不知为何自己的潜意识总告诉自己不要去,或许是怕自己对程可儿生出敌意,或许怕在程可儿面前隐藏不住自己对沈言的情感,故而自上次因为沈言一案去过望江楼后,再也没有去过望江楼。

今日意外的收到宋玮的请柬时,出于无聊的秋盈雪想也不想的就选择前来宋府,顺便一瞻金陵士子的文采,却不曾想自己来了后更无聊、郁闷,身边时不时的出现一些登徒子,打着各种幌子围着自己转,迫于无奈,自己暗暗的选择出来透透气,却不想刚出来就见到了自己一直想见而见不着的沈言,眉目间浮现着一丝没有刻意隐藏的情意静静的望着沈言。

“秋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害得我在里面好找。”沈言心中十分诧异,为何几天不见秋盈雪而再见到时,她的脸上明显浮现着对自己的情感,那样的真实,脑海中快速思考着可能性时,耳旁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顺着声音瞧去,只见一名年月二十出头、身穿一袭白色长衫的男子俊朗男子站在秋盈雪的身后,眼神中丝毫没有隐藏那股浓浓的情意。

“咳咳。”瞧见秋盈雪身后的年轻男子,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迈着轻盈的步伐向秋盈雪走去,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第六十九章 贱人就是矫情

(大家元旦快乐!)“是你!”听见沈言的声音,青年男子才意识到秋盈雪不远处还有一个人,顺着柔和的灯光远远望去,只见沈言笑容满面的向秋盈雪走了过来,忍不住张开嘴巴轻声说道。

“哦,请恕在下眼拙,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离秋盈雪不足两米距离时,沈言缓缓的停下脚步,明亮的双眸浮现一丝淡淡的狡黠,轻轻打量了站在秋盈雪身后的童少军一眼。

“沈言,你少TMD跟我装蒜,你真让我恶心。”瞧见沈言故意装着不认识自己的神态,童少军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怒色,完全撕下在秋盈雪面前伪装的亲善和气的君子形象,手指着沈言的鼻子,怒声呵骂道。

“哦,原来是童大少呀,一段时日不见,童大少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而这里的灯光又比较柔和,还真没一下子认出童大少来,真是抱歉呀。”沈言面带着淡淡的微笑,根本无视童少军双目中露出的怒气,向前缓缓又迈了几步,站在秋盈雪的面前,秋盈雪轻轻呼出的气息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沈言一副很享受的神态淡淡的望着童少军,不断的刺激着童少军的怒火。

“童大少,这个时候不去青楼,或者待在府上抱着丫头滚床单,怎么得空跑到这里来了。”沈言向秋盈雪眨了眨眼睛,随即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望着童少军。

“沈言,你少冤枉我,我童少军乃户部尚书之子,又岂是你嘴里所说的那种人。”见到沈言与秋盈雪亲密的站在一起,童少军阴鸷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冷,随即脸上浮现一丝阴险的笑容,“据我所知,你沈言到是那种人,与望江楼东家不清不楚,还时不时的逛青楼,真以你为耻,怎么有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贱人就是矫情。”听到童少军话语中隐藏的意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闪现一股淡淡的嘲讽,随即不再看童少军,凝神望着眉角含情的秋盈雪,闻着对方身上若隐若现的一股香味,沈言感到一股心旷神怡。

“本来以为来了这里会很无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看来上天都在嫉妒我的英明决定,故而安排一些小丑来恶心我。”沈言无视童少军的存在,嘴角泛着一丝爽朗的笑容,似笑非笑的说道。

沈言说完后,清澈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情愫凝视着眉角含情的秋盈雪,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自己与秋盈雪认识的点滴,心中不由得发出一阵无奈的感慨,此刻才发现秋盈雪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不下于程可儿,原来当初在林边的时候她的容貌就深深的刻在自己脑海深处,自己只是觉得身份上的差距,以及莫名穿越的身份,以及后来接收了程可儿,又加上稀里糊涂的与无瑕无垢发生了关系,从而刻意抑制自己对秋盈雪的情感。

可让自己没想到的是,自己越是抑制,这份情感爆发的越发猛烈,再次无意遇到秋盈雪时,感受到对方明显的情意如同导火线彻底的燃起了自己努力抑制的情感。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无耻吗,见一个爱一个,还是以为自己是穿越一族可以拥有特权做种马?

一丝丝念头超过音速的速度脑海中快速的盘旋,可结果却是越来越乱,此刻只想和秋盈雪好好的相处,最后脑袋支配着手脚,沈言视若无人的猛的一把拉着秋盈雪的玉手。

“沈大哥,你……”见到沈言如此孟浪的一面,秋盈雪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惊慌,但更多的是喜悦和一丝丝羞意。

“沈言,放开秋小姐。”听到沈言的话语,童少军内心的火气快速积累,如果不是当着秋盈雪的面,如果不是打不过沈言,早就想上前狠狠的揍沈言一顿,此刻又瞧见沈言无视自己的存在紧握着秋盈雪的玉手,火气如果被点燃的鞭炮,彻底爆发了,同时脑海中想到,放开她,让我来。

“我为何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瞧见秋盈雪眉角含羞的偷瞄了自己一眼,知道秋盈雪对自己的孟浪行为并不排斥,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随着这一拉而明确了下来,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随后转过头望着童少军,淡淡的笑道。

“秋小姐,沈言此人太过狡猾,且粗鄙不堪,如若秋小姐下令,我定会拼着性命不要,也要阻止沈言骚扰秋小姐。”童少军难道聪明了一回,知道自己不管是口才还是拳脚都不是沈言的对手,故而将视线转移到秋盈雪身上,只要秋盈雪开口,自己定会大声喊叫,让宋玮府上的小厮狠狠的揍沈言一顿。

“盈雪,本来我想着和你静静的待在这里欣赏池塘里睡莲,听听石壁上流过的水声,可为何总有那么几个不识趣的人破坏这个情意绵绵的气氛呢。”沈言随着童少军的话,轻轻拉着秋盈雪的玉手,感受到玉手上传来的微微温度、软软的手感以及有些慌乱的心跳,沈言装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打趣道,缓解秋盈雪有些害羞的心情。

“沈大哥,你太坏了,不但没有得到我同意就拉我的手,还如此嘲笑他人,真是太坏了。”秋盈雪眉角含情的望着沈言,根本没有正眼看过童少军一眼,哪怕是眼神的余光都没扫过童少军,听到沈言情意绵绵的话语,秋盈雪的心仿佛被沈言彻底的融化了,嘴里接二连三的说沈言坏,同时也任由沈言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好像自己挺享受这个感觉。

“呵呵,你不知道吧,这个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沈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前世嘴边精彩挂着的一句话,不由得说了出来,随即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可惜的是,前世一直想要变坏却没有这方面的机缘,因而也就没有获得女人的青睐,哪怕是女恐龙都没有。

“够了。”听到沈言和秋盈雪仍无视自己的存在继续在谈情说爱,童少军忍不住大声吼了一句,吓得秋盈雪娇躯微微一颤。

“童少军,我当你是个人,所以才会跟你说这些,你刚才TMD一句犬吠吓到了盈雪,你必须向她道歉。”感受到秋盈雪娇躯的轻颤,沈言的眉头轻轻一拧,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怒气,冷冷的看着童少军,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你TMD敢动我吗?”望着沈言眼神中的怒火,童少军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退堂鼓,但碍于男人的面子,不由得死撑着。

“你TMD的就是一贱人,就是TMD矫情,就是TMD欠揍。”

第七十章 头痛不已

“童少军,你TMD不会在这里玩强推吧?这么刺激的好东西,兄弟们可要一起分享。”就在沈言冷冷的盯着童少军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盈雪,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身边有什么样的朋友,自己就会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被这些人污染,我们进去吧。”沈言松开秋盈雪的手,领先半步向里面走去。

沈言虽然不介意、或者说很情愿牵着秋盈雪的手,但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胆大到手牵手在公开场合一起走,沈言不考虑自己的颜面,也要考虑秋盈雪的感受。

见沈言放开自己的手的那一刹那,秋盈雪心中似乎变得有些空,随即见到沈言迈步向里走去,聪颖的秋盈雪瞬间便明白了沈言这是考虑自己的颜面,不让自己太过难堪,私下里男女手拉手的没啥影响,可走进去,就会有很多目光注视到自己,沈言再牵着自己的手,便会惹上许多没有必要的流言蜚语,想明白这些,秋盈雪的心间泛起一丝淡淡的甜蜜,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如此的心细。

“喂,你挡住我道了。”沈言带着甜蜜的心情迈着小步,不至于让秋盈雪跟不上自己的步伐,可刚走到之前那个沙哑声音主人身前时,便听到对方便嚣张的声音。

“不好意思。”沈言此刻没有丝毫想要与人争斗的念头,满脸谦虚的说道。

“不好意思就行了,你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沙哑主人日常嚣张惯了,见到沈言低头认错,变本加厉的说道。

沈言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向沙哑主人道歉,却没想到对方非但不领情,反而更为嚣张,沈言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怎么,小子,说你不得呀,你什么表情呀。”沙哑主人见沈言的眉头皱了一下,手指着沈言的鼻子,嚣张的叱喝道。

“滚,我今天心情好,本不想惹事,事情却一而再的惹上身,真TMD晦气。”沈言一把抓住沙哑主人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轻轻用力一掰,疼的对方只喊疼。

“小子,你给我等着,在金陵城没人能欺负了我还能逍遥的活着。”见沈言放开自己的手指,沙哑主人连忙向边上让开一步,随后死性不改仍嚣张的指着沈言。

“再不滚,我打断你的腿。”沈言也感到十分郁闷,自己没这方面的心思与人斗吧,偏偏有人主动热上来,自己是该退缩呢,还是迎着问题而上,又或者这才是宋玮邀请自己来的目的?

“沈大哥,何必跟这样的人斗气。”秋盈雪紧跟着沈言的步伐走了过来,轻声安慰道。

秋盈雪甜蜜的心情也不想让人破坏,可眼前这个沙哑主人在自己出来时就对自己污言秽语的,如果不是地点不合适,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怎么只有你,童少军呢?”见到秋盈雪的那一刹那,沙哑主人凶狠的目光顿时变了味,眼神中浮现一丝蓝色之光,似乎忘记了与沈言的不痛快。

“你说的那个人就在你眼前,真是白长了一副皮囊。”沈言侧着身子向后退了一般,刚好挡住了沙哑主人看秋盈雪的视线,不咸不淡的说道。

“MD,我又没问你,你TMD插什么嘴。”沙哑主人似乎忘记了沈言刚才轻易的掰疼自己手指的事,见沈言挡住了自己看秋盈雪的视线,忍不住骂道。

“文天裕,你不是号称以一敌十嘛,人家都TMD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在那叽叽歪歪的,你真TMD不是男人。”不远处的童少军见文天裕走出来寻找自己,眉头轻轻的皱了皱,想着怎么将文天裕推下水,虽说文天裕这个人不怎么滴,自私好色、好勇斗狠,可他有一个好姑姑,便是皇上的妃子,还有一个哈表哥,便是大皇子,这个身份一向都是他欺负人的份。

“沈大哥,我们进去吧。”听到文天裕的名字,秋盈雪的黛眉轻轻蹙了一下,随即不顾男女之别拉着沈言的手想要进去。

“MD,臭娘们,我以为你很清纯呢,没想到也是骚包一个,竟然主动拉男人的手,你有那么猴急吗,要不我就在这里伺候你,保证比那个瘦不拉几的要强。”文天裕伸出手,想要拦住沈言和秋盈雪两人,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春光。

“盈雪,站到我身后。”见到文天裕猴急的神态,沈言知道对方脑海中想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画面,轻轻一拉,将秋盈雪拉到自己身后,随即低声问道,“这个文天裕很有名吗?”

“我偶然间听爹曾说,他好像是琬妃的侄儿,是大皇子的表弟。”秋盈雪站在沈言的身后,感受到沈言对自己的爱护,沈言那并不宽厚的身体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阻拦了文天裕的邪恶心思。

“琬妃的侄儿、大皇子的表弟,真有趣。”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沈言多少知道了各个皇子的母姓,大皇子的母亲来自汉中首府汉阳的文氏,文氏当年资助大夏开国皇上打江山,深得开国皇帝的信任,经过三百多年的发展,文氏俨然成为了汉阳乃至汉中的土皇帝。

“听爹说,这个文天裕恶名昭彰,可地方官府碍于文氏的压力和大皇子的实力,都选择了睁一眼闭一只眼,文天裕见自己作恶不会受到惩罚便变得更嚣张,作恶的手段更恶劣,他犯下的罪是罄竹难书的,但是在文氏的强硬保护下,当地官府根本就无能为力,后来在当地名声实在是太臭了,所以选择到金陵躲躲风头,没想到到了金陵后,他还是这么的嚣张。”秋盈雪仿佛就是一个活动的情报机器,信息量远远超过沈言,当然,绝大多数都是跟秋慕白闲暇时闲聊而知道的。

“宋大人都请的些什么人?”听到秋盈雪低声说的情报,沈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个宋玮到底想干嘛,请的这些人真的是用来针对我的吗?

“一个人做了错事不可怕,怕的是做错后非但得不到相关的教训和惩罚,而是不断的鼓舞和保护,这样的保护下,他犯的错只会越来越多,越拉越大,大的最后就无法隐藏,只能寻找他的保护伞继续寻求庇护,如果保护伞足够强大,他非但没事,当事人反而成为了待罪羔羊,听你这么一说,眼前这个人便是这方面的典例。”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此人的背景并不简单,如果继续这死缠着不放,还确认让自己头痛不已。

第七十一章 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这不是沈言沈大人吗,怎么没进去?”沈言皱着眉头想着如何应付文天裕时,耳旁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高老大,怎么会是你?”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高庸乃大内侍卫,他怎么会来参加宋玮母亲的五十五大寿,或者说宋玮有什么渠道能将请柬送到高庸的手中。

“秋小姐也在呀,令尊最近可好。”高庸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扫视了一眼,随即见到秋盈雪与沈言亲密的站在一起,脸上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情望了沈言一眼,“沈大人,瞧你的神情好像遇到了麻烦呀。”

“多谢,家父很好。”见到高庸的身影时,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羞涩和甜蜜,低着头轻声应道。

“是呀,有几个臭虫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的老是缠着盈雪,想狠狠的将这些臭虫踩在脚下吧,可今天毕竟是宋大人尊慈的大寿宴会,动手动脚的多不好,可是不动手吧,这几个臭虫老是缠着盈雪,实在让人心烦。”沈言似乎一点都不将文天裕和童少军的纠缠当回事,笑嘻嘻的说道。

“你沈大人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好心。”高庸的眼角浮现一丝狡黠,淡淡的扫视了文天裕和童少军一眼,缓缓说道,“要不我帮你通知你麾下的士兵,等寿宴结束后在路上设下埋伏,将他们臭打一顿,以泄你心头之恨。”

“你当我是你那样的大老粗呀,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笑容中蕴含了男人之间的友谊。

“我是大老粗不假,可是有些时候大老粗的处理方式比较直接有效。”高庸感受到沈言的友谊,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去你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拉着秋盈雪的手,望了高庸一眼,“走吧,我们进去吧,寿宴估计也要开始了。”

沈言知道在这里无法动粗,讲理也讲不清,况且文天裕的身份放在那里,自己还真不好将对方怎么样,只好暂时选择退避。

当然,这倒不是说沈言怕了文天裕,只是眼下还没有与对方撕破脸皮的必要,除非对方真的做了一些太过于让自己恼火或者过分的事,那个时候即便不想撕破脸皮也要这么做了。

“小子,怎么认怂了,只要你从爷的胯下钻过去,并让那个女的将爷伺候舒服了,爷就放过你。”瞧见沈言不理睬自己而要进去参加寿宴时,文天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挑衅的望着沈言,仿似只要自己动动嘴,沈言必定会乖乖的听从自己。

听到文天裕叫嚣的声音,沈言转过头冷冷的望了对方一眼,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随即不再理睬对方,拉着秋盈雪的手与高庸肩并肩的走了进去。

“喂,你TMD的将爷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望着沈言离去的身影,文天裕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恼火,自出生以来,自己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无论是钱财和女人,正是如此的顺风顺水才导致了文天裕自大的性格,可今天遇到了沈言,一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但折了自己的面子,更掰疼了自己的手指,自己又岂会轻易的放过沈言,“喂,说你呢,你小子聋了吗?”

“高老大,你也瞧见了这只臭虫是多么的难缠。”听到文天裕叫嚣的声音,沈言停下了脚步,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的神情望了高庸一眼,“这只臭虫的背景有些不简单,如果事情闹大了,还望高老大找个机会向你的东家帮我美言几句。”

沈言说完后,缓缓转过头,眼神冰冷的盯着文天裕,眼中露出一股冰冷,冷的让文天裕有些害怕。

“沈大哥,你……”看到沈言神情的变化,秋盈雪甜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俏声的说道。

“没事,沈言不论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理智,把握好尺度。”瞧见秋盈雪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高清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拦住了想要跟在沈言身后的秋盈雪。

自从奉命保护秋慕白以来的那段时间,高庸也被漂亮聪颖的秋盈雪所吸引,但是这份吸引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感,而是那种对美色的欣赏。高庸心中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即便喜欢上了对方,也会由于身份的差距而会越走越远,况且,自己习武这么多年来,似乎对男女之间的情感看的并不重。

高庸一早就知道沈言与秋盈雪两人互生情愫,原本不太看好两人,可自从与沈言交心以来,回想着沈言做事的风格,觉得对方是一个汉子,况且皇上对沈言也抱着极大的期望,沈言这个官做的越来越稳,因而自己也改变了立场而看好两人的情意。

“我本来不想在宋大人尊慈的寿宴前闹事,可你却凭借着高贵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耐心和底线,真当我不敢揍你一顿,我这次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沈言面朝着文天裕,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冷冷的看着文天裕。

自从沈言初步融化了盗圣和鬼婆的内劲,性格较之前世有了很大的转变,前世的沈言虽有些愤青,但相对比较胆小或者说懦弱,能不出风头时绝对只在一旁观看,眼前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前世身上,沈言定会低着头,不声不响的离开,而现在的沈言,虽谈不上好勇斗狠,可胆量确实增大了许多,敢于正视,甚至是出手。

这种性格上的转变,沈言也曾冥思苦想过,可一直没有结果,最后只能强行将这个转变归纳于两个原因,且是两者相互结合在一起的原因:一个是穿越一族的福利,确切的说,一个人离开了熟悉的母体而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性情会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第二个则是体内多了盗圣和鬼婆的内劲,两者融合后无形中改变了沈言的性格和胆量。

“你敢。”瞧见沈言眼神中浮现的凶意,文天裕自出生以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眼神,即便自己犯了再大的过错,家主责罚自己时都没有这样凶狠的目光,因而文天裕内心中隐约感到一丝害怕,色厉内荏的叱喝道。

沈言根本就不理睬文天裕色厉内荏,毫不犹豫的一个猛冲,冲到文天裕身前,一记漂亮的重拳狠狠的砸在文天裕的鼻尖上。

拳头轰在鼻尖的那一刹那,文天裕清楚的听到一声脆响,鼻尖的软骨断了,瞬间的那股疼痛传输到大脑神经,文天裕嗷呜的大叫一声,鲜血顺着鼻子里冒了出来。

第七十二章 藏头祝寿诗

“粗鲁。”沈言的暴力恰巧被路过这里的一位贵妇瞧见,皱着眉头轻声的说了一句。

“文天裕,我知道你是琬妃的侄儿,大皇子的表弟,我也清楚你的底细,我也知道以你之能在宴会后必定能查到我的身份,我在这里撂下一句话,有能耐,一切都冲着我来,如果你敢祸及其他人,我必定会让你下半辈子在痛苦中度过。”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神微微的下移,冷冷的盯着文天裕小弟弟的位置,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的笑意。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沈言。”说完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转过身子,面向高庸,淡淡的说道,“高老大,我想我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本来今天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就麻烦高老大帮我送给宋大人的尊慈,祝她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喂,我说你不会是害怕那小子事后报复而想着先离开吧。”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的颔了颔首,开玩笑的说道。

“你高老大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那样的人吗。”沈言微微一笑。

沈言突然决定离开,不是因为怕了文天裕,而是觉得这样的场合待着真的没啥必要,除了一大堆的应酬,还是应酬,因而借着文天裕的这件事,假装生气的离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借口,同时也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高老大,麻烦你替我送上两首诗给老寿星宋老夫人。”沈言说到这里,根本就不顾高庸是否同意,也不管文天裕是否愿意,嗤的一下,撕下文天裕白色长衫的一角,看了文天裕一眼,瞧见文天裕眼神中浮现一丝惊恐,微微一笑,“我不打你,只是想再借你的东西一用,不过这种东西我是只借不还的。”

说完,沈言的右手轻轻的从文天裕的鼻尖划过,手指上沾了文天裕的鼻血,低下头稍微沉思片刻,随即在撕下的白色长衫的飞速的写着,发现手指的血不够,就再次从文天裕的鼻尖沾上一些,一直等写完了,望了眼神中惊恐不已的文天裕一眼,淡淡一笑,“我也是为你好,今后少想那些有害身体健康的事,这样多好,既给你降了火,也帮我完成了这两首诗。”

沈言说完后,缓缓走到高庸身前,将这两首用鼻血写成的祝寿诗交给高庸。

“我见过各种各样的祝寿诗,却从没见过用鼻血写的祝寿诗,我也算是服了你了。”高庸面露微笑的结果沈言递过来的祝寿诗,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随即眼神瞄了一眼,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惊讶。

“你没见过,那是你见识少。”沈言的嘴角浮现轻快的微笑,随即望了神色稍显不安的秋盈雪一眼,轻声的问道,“我要走了,你是随我一同走,还是继续待在这里?”

“我还是留下吧。”秋盈雪一百万个想跟着沈言离开,但是自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估计不到一个时辰满金陵都是自己的流言蜚语,严重到让自己无法继续待在金陵,甚至都能逼死自己的可能。

“也好,反正这里有高老大在,量谁也不敢再怎么着你。”听到秋盈雪的选择,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失落,不过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让秋盈雪等人发现。

沈言本想着与秋盈雪一起离开,然后趁着夜色泛舟秦水,想想那是一件多么温馨浪漫的事,可现实有的时候却是很骨感,或者说沈言发出邀请的时机不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见这里没自己啥事了,沈言的嘴角露出欢快的笑容,随即朗声高喊一句,潇洒而从容的离去,不带走一边云彩,却带走了某个人的心。

“沈言,沈兄弟果真豪气,我就欣赏你这份豪气。”听到沈言嘴里吟出的诗句,高庸身体内那股豪气的血液被刺激到,朗声向着沈言的背影高声喊道。

“他就是沈言,名满金陵的沈青天,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份豪气。”外面的打闹声早已传到了里面,许多人都悄然的走了出来,见到的是却是沈言潇洒的背影,许多人听到沈言这个名字后,眼神闪现的是一丝火热的心,尤其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千金,至于那些所谓的士子们,他们的眼中也是一片火热,只不过是羡慕和嫉妒。

“粗鲁,莽夫而已,什么豪气。”见到许多女子的眼神中冒出火热的眼光,文天裕捂住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沈言不仅善刑名,文采更佳。”听到反对声,一名样貌一般,身材稍显丰满的女子闷声的说道,“沈言前段时间在望江楼出的千古绝对,到现在还没人能对上,你不是不服吗,只要你能对上,我马上服你。”

烟锁池塘柳。该女子说完后,嘴里大声的说出沈言当初在望江楼难住金陵青年第一士子詹士晖的那句绝对。

此句一出,所有的人彻底的哑了,不管是服气的,还是不服气的,都没有了声音,这句楹联在金陵城到处流传,也有许多不服之人想要对上,可惜的是,不论你是学富五车,还是自以为楹联魁首,都无法给这句绝对匹配上完美的下联,此上联已然成为了金陵最负盛名、最让人艳羡、但也是最让人头疼的话题。

“这位壮士,不知道你能不能先透露一下沈言写给宋母的祝寿诗呀。”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贵妇人,满是粉黛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望着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沈言,随后转过头了出言向高庸请求道。

“这个好像不太方便吧。”面对这个满是粉黛的贵妇人,高庸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为难,毕竟这个是给宋母的祝寿诗,不能在当事人不在的前提下随意的朗诵给别人听。

“这位壮士,老身也很好奇,你念吧。”宋母在一名丫鬟才搀扶下,拄着拐杖本来要进去,可到了这里却见到宾客都围在这里,心中略有不满的同时也心生好奇,听了个大差不差后,开口淡然的说道。

“见过宋老夫人。”有认识宋母的人,见到宋母出现,连忙恭声问安。

“沈言共写了两首诗,本人只是一介大老粗,不知道诗的好坏,就随意念了。”见宋母也同意在这里朗诵,高庸也就不必拒绝粉黛贵妇人的请求。

五华山上踞劲松,

虬枝繁茂啸长空。

千年古刹收眼底,

世纪沧桑记心中。

风雨雷电浮尘净,

春夏秋冬年寿增。

福荫遍泽子孙旺,

千里祝寿暖春风。

“接着是第二首。”高庸快速的念完第一首,稍微停顿一下接着念道。

生诞正逢雪迎春,

日新年新万象新。

快意真心谁若懂,

乐邀同游共凡尘。

“也不怎么样嘛,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特别呀。”听完诗文,文天裕毫不客气的打击沈言的名声。

第七十三章 沈言,何许人也

“不懂,就别瞎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听到有人打击沈言的才情,一名士子站了出来,面露沉思之色,缓缓说道,“詹士晖詹公子也在,大家完全可以听一下他对沈言这两首诗的点评。”

“咳咳。”詹士晖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原本并不打算出头,可被别人点到名字,詹士晖想不出头也不行了,以免弱了自己的名声,随即轻轻的咳嗽了两下,以示自己的存在,“说实话,在下无法点评这两首诗的意境。”

“你们看,连金陵第一士子都说沈言的这两首诗不好,你们干嘛还这样卖力的为沈言叫好,他又不是你们什么人,况且你们这样为他叫好,他又听不到。”童少军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本指望文天裕出面压压沈言的风头,可结果却成了沈言的独家秀,心中憋住一股气无处宣泄,因而听到詹士晖不敢妄加点评之语时,想也不想抢着说道,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之意。

“童公子是否太过心急,在下的话尚未说完。”听到童少军的抢白之语,詹士晖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不高兴,自己只是想先抑后扬的抬高自己的身份,可童少军的一番话完全变了味,如果自己不纠正,或者不说清楚自己的立场,自己便会成为童少军的同党,成为踩压沈言的急先锋。

虽说自己对沈言的才情确实心有不服,但是自己心眼还没狭小到要靠踩压沈言而获得更大的名望,沈言走的路与自己完全不同,自己也没必要通过踩压的方式赢得名声。

“沈言的第一首诗,在下不敢妄加点评,因为这首诗的意境十分高,正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同时诗文的意境中也充分体现了对宋老夫人的尊敬,表示宋老夫人是有一个多福多寿之人,福泽千秋。”詹士晖虽忌惮童少军的身份,但自己走的是清流,以自己和叔叔在清流的地位,即便自己得罪了童少军,自己也不怕童少军的打击报复,“这首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足见沈言的文学功底十分雄厚,并不是某些人嘴里所言的那般一无是处。在下虽不才,却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等意境的诗。”

“至于第二首诗是一首藏头诗,将每一句的第一个字连贯起来便是生日快乐。”詹士晖的眉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惊讶和敬佩,当初沈言一联就让自己甘拜下风,今日两首祝寿诗更让自己敬佩沈言的才情,“当然,如果仅仅这么理解这首诗则显得有些肤浅,这首诗不仅是一首藏头诗,也体现了宋老夫人的生诞之日,更体现了宋老夫人的经历和心境。”

“试问在场的每一位,在你们并不清楚宋老夫人的过往经历是否能写出如此贴合实际的藏头诗?”詹士晖的嘴角浮现一丝挑衅的色彩淡淡的望了童少军一眼,随即清明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敬佩扫视了诸人一眼,“在下虽被人戏称为金陵青年第一士子,可以在下之才确实无法写出如此符合心境的藏头祝寿诗。”

詹士晖的眼神中虽浮现了一丝敬佩,可更多的还是不甘,不甘自己的名望竟然被沈言如此轻松的压住,可惜的是,自己本想临时献丑写出一首比沈言更符合宋老夫人心境的祝寿诗,可将脑海中所有的词汇组合起来也想不出一首能超越沈言境界的诗文,况且自己再写同等题材的诗文本身就落了下风。

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这是每一位士子的心声,詹士晖也不例外,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名声不就是为了能在皇上的心目中获得一个更大的平台吗。

沈言的官职虽低,却身兼文武,最关键的是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这已然不算官场上的秘密,沈言的突然崛起,不仅给了许多寒门士子一个追求的目标,也给了詹士晖很大触动和压力,对沈言平步青云的发展之路,詹士晖说不嫉妒和心动,那绝对是违心之论,不过能让詹士晖当面说出某方面不如沈言之语,足以证明詹士晖心境的成长。

“原来如此,听了詹公子的评论,方知沈言不愧是能出烟锁池塘柳如此绝对的人。”听完詹士晖对两首诗的评价,在场绝大多数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副恍然之色,才明白看上去粗鄙不堪的沈言真的有如此之大的才情,原先对沈言出绝对的怀疑和猜忌之心随着这两首祝寿诗的问世而逐渐烟消云散。

“沈言,何许人也,这首藏头诗竟然如此贴合老身心思。”听到高庸朗声藏头祝寿诗时,宋老夫人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一个从未谋面之人写的诗竟然如此犀利,如此贴合自己的心境,再听了詹士晖的点评,宋老夫人心中的情绪犹如风起大海、波涛惊浪。

“宋玮,像沈言这种知心的客人你怎么能让他随意走了。”宋老夫人眉头中流露一丝惊喜和狐疑时,瞧见宋玮从不远处快速走来,等宋玮走到自己身前时,瞧见对方眼神中浮现的疑惑,没给对方任何思考的机会,朗声说道。

“娘,您说什么?沈言走了?”宋玮对眼前发生的情况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宾客为何不在厅内喝茶聊天,一个个的都站在池塘边吹着微微的秋风,连自己的娘也是如此,可自己一来便听到娘的质问,脑海中似乎有了一个模糊的推断。

“宋大人,在下东家听闻宋老夫人今日寿诞,特命在下前来送上祝福,祝宋老夫人身体安康。”看见宋玮狐疑的眼神四处打量了一下,高庸的嘴角泛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个沈兄弟到哪里都会成为风口浪尖的人物,真不知是该艳羡还是替他感到忧虑。

“另外,在下受沈言沈大人委托,送上两首祝寿诗给宋老夫人,望宋老夫人和宋大人笑纳。”高庸说完后,递出沈言用文天裕鼻血写成的两首祝寿诗。

“怎么会是用血写的,这是多么的不吉利。”宋玮接过诗文,打开随意的浏览了一下,见到用鼻血写成的诗文,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脑海中闪现沈言此举的各种可能。

“宋大人误会了,沈言没有别的意思,恰巧诗成之前沈大人与这里的两位贵宾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口角之争,随后又进行了身体上的一些接触,沈言见此破坏了宋老夫人寿诞的氛围,因而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同时呢,想着既然来了,又没啥礼物,遂就地取材临场发挥写了这两首祝寿诗给宋老夫人。”高庸笑容满面的帮沈言开脱道。

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这样随性的就地取材呀,这是多么的不吉利呀。听到高庸的解释,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不忿。

第七十四章 小人物的悲哀

宋老夫人的寿诞会是什么样的过程,诗词会上有出现怎么样精彩绝伦的诗文,这些都不是沈言要去考虑的,当背负双手的沈言缓缓迈出宋府大门的那一刻,沈言的心情是十分舒畅的,尽管心中有一丝小小的失落,秋盈雪不能与自己一起泛舟秦水。

该去哪里?这个时候回兵营肯定不合实际,金陵城自己能去的地方,似乎也只有望江楼,可望江楼在哪个方向?自己好像有些迷路了。沈言抬头望了一下星空满布的夜空,淡淡的星光照不清地面的路,这样稍显昏暗的星光还真是无法辨别去望江楼的路,早知道从宋府拿一个马灯也好过眼前这个情况。想到这里,沈言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凭着记忆向一个方向迈步走去。

“老板,来碗馄饨。”路过一个馄饨摊时,沈言突然听到自己的肚子里发出咕咕声,随即哑然一笑,自己从中午到现在似乎没有进食,本想着在宋府大快朵颐一番,结果却变成了眼下这个情况,随即眼神四处扫视了一眼,这个小摊的生意还真是火爆,六张桌子坐满了四张,其中有一桌的客人看上去似乎不像是中原人。

“好了,您稍等。”听到又有生意上门,正在抱着馄饨的中年妇女清脆的应道。

“瞧这客观的面容,似乎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呀。”中年妇女下好馄饨后,其男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馄饨走到沈言身前,憨厚的笑道。

“确实是第一次,我呢来金陵的时间不长,晚上也很少出门,这不今天无意走到这里,发现你这里生意很红火,加上闻到了馄饨的香味和肚皮实在是饿了,所以就停下脚步,尝尝馄饨的滋味。”听到憨厚男子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前世下班后经常路过一个馄饨摊,想起那个馄饨的味道,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落寞。

“那您慢慢品尝。”憨厚男人并没有发现沈言眼神中情绪的变化,仍憨厚的说道。

随着憨厚男人放下馄饨,沈言的眼神轻轻的凝视了桌子上的这一碗香喷喷的馄饨,瞧见碗里的馄饨仿似一条条小鱼,在水面上很悠闲地飘荡着,热呼呼的汤上浮着一层金黄色的油和碧绿的葱花,煞是好看。

鼻子突然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这香味是浓烈的、细腻的,透着一股股农家气息,使人食欲大增,满口生津,沈言忍不住馄饨的诱惑,用汤匙轻轻地搅一搅,碗里的馄饨一个个都活跃起来,一个个打着旋儿,在碗里转圈,互相碰撞,像一只只戏水的小鸭子,十分可爱。

舀起一个来仔细端详,重叠在一起的皮儿呈透半明状,薄薄的,软软的,好像薄纱一般,依稀可见那嫩红嫩红的肉馅。

沈言轻轻的舀起一个馄饨吞入口中,吸一口馄饨中饱满的汤汁,含在嘴里,细细品味,汤汁在舌头上来回滚动着,微辣的汤汁刺激着味蕾,使得舌头有点麻麻的,但那弥漫了整个嘴巴的香味,又促使你忍不住再吸一口,仿佛带着你走进散发着稻香与泥土气息的故乡的田野。

轻轻咬开滑滑的馄饨皮,里面的一小团肉馅是粉红色的,很嫩,在勺子上微微晃动着。沈言轻轻的咀嚼着肉馅,唇齿间充溢着肉的香味,那感觉是很微妙的,让人陶醉其中。

“嗯,不错,地道,就是这个味道。”当一碗馄饨吃完后,沈言细细的回味着刚才的那份美味,心里充盈着满足感。

“老板,你这馄饨很地道。”沈言赞不绝口的称赞道,“看你这馄饨皮擀的这么薄,应该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吧,就你这皮估计也得需要一个多时辰吧,还有陷也是上等的猪腿肉。”

“客观您真是神呢,我们两口子在这里卖馄饨也有些时日了,却从未遇到一个如您这般精通之人。”听到沈言的称赞,憨厚男子那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笑容。

“我家婆娘每天擀面都要擀上一个半时辰,只有如此才能擀出如同蝉翼的皮,同时,这个陷必须选上好的猪腿肉,剁细了再拌上生姜米、蒜蓉和料酒等佐料搅匀,煮馄饨时,先用热水将白胡椒粉、葱和猪油在碗里冲开,这样煮出来的馄饨才香气扑鼻。”憨厚男人笑着说道。

“老板,你跟我说的这么细,就不怕我回去也弄一个小摊来抢你的生意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开着玩笑说道。

“瞧公子就不是普通人,又怎么会操作如此下作的行当。”憨厚男子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丝毫不担心沈言会抢他的饭碗。

“耿老三,别TMD嘴上冒泡了,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上缴了吧。”正当沈言想要说那可不一定时,耳旁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

“豹爷,这个月的钱前两天不是才上缴了吗,怎么今天又要上缴了,我们两口子做的是小本生意,哪来那么的钱上缴呀。”听到这个声音后,憨厚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怒容,随即隐藏的很好,转过头望着迎面走来的四个青色短打青年,一脸恭敬,低声说道。

“那你前两天吃饭了,怎么今天还吃呀。”为首青年一脸骄横的望着憨厚男子,脸上浮现一丝恐吓之意,“让你上缴你就上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豹爷,我们两口子真的是小本经营,一天的收入不够一两碎银,我们还要靠着这些进食材,生活,还望豹爷通融通融。”憨厚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哀求之色。

“我通融你,谁TMD通融我呀。”为首男子狠狠的挥舞了手中的铁棒,耀武扬威的恐吓道,“这条街都是受我保护,如果你不上缴保护费也可以,那你就TMD给老子滚出这条街,否则别怪老子心狠砸了你的摊子,让你再也无法摆摊。”

“豹爷,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们当初说好了,每个月给您5两碎银,您保我们平安,可这个钱我前两天才上缴您了,您不能又来要呀。”憨厚男子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怒容,可生活的艰难和压力迫使自己不得不向恶势力低下头,以保平安,可对方得寸进尺的态度真的让自己很为难。

沈言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如明镜似得知道这些恶势力为了更好的生活,他们不断压榨所谓受保护的群体,讲仁义守信用的恶势力还好一点,不会太过为难如同憨厚男子这等小人物,可像眼前这个豹爷就是一个出尔反尔之辈,这个做法只会加剧小人物的悲哀,情节严重将会酿成一些惨剧,这便是底层小人物的悲哀。

沈言想要出手帮助憨厚男子,可心中更清楚,如果自己无法根除豹爷的势力,只会害了憨厚男子,加大惨剧结果,另外,即便铲除了豹爷的势力,谁又能保证没有第二个豹爷出现呢,正所谓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可不帮吧,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惨剧的发生。

望着咄咄逼人的豹爷,沈言脑海中陷入了一丝徘徊。

第七十五章 毁人子孙根

“耿老三,我再说一遍,今天这个保护费你是缴也得缴,不缴也得缴,不要逼我发飙,否则别怪我心狠砸了你破摊子。”听到憨厚男子苦苦哀求的神态,豹爷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火气,眼神冰冷的望着憨厚男子。

“豹爷,是吧。”沈言心中明白再这样下去,憨厚男子必定会忍不住而爆发,小人物有他的悲哀,但小人物更有他的自尊,即便这份自尊极其廉价,但他是真实存在的,也是极其温馨温暖的,沈言不忍看到这样的男子随着豹爷的肆虐妄为而破坏了这一家子的幸福。

“臭小子,你TMD以为你是谁呀,怎么,想做英雄呀,小心老子将你打成狗熊。”见沈言笑容满面的站起来其,豹爷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鸷和狠辣,冷冷的望着沈言,右手挥舞着铁棒,凶狠狠的说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要有诚信,正所谓人无信则不立,即便你是混恶势力的,也不能肆意的破坏这个游戏规则。”沈言根本无觑豹爷凶狠的眼神和冰冷的威吓语言,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望着豹爷。

“客官,您先走吧,这里没你啥事了。”见沈言见义勇为的站出来为自己说好话,憨厚男子心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感动,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而将这个好心的顾客卷进来,因而勇敢的站出来,拉着沈言的胳膊,劝说道,随即转过头望着凶恶的豹爷,脸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笑容,“豹爷,不关这位公子的事,我这就叫我家婆娘给您缴上这个钱。”

“MD,这个时候想要缴了,晚了。”豹爷自出来混还从来没有人驳自己的面子,尤其是得到主子的器重后,自己在这一带就是土皇帝,谁TMD见了自己不像是老鼠见了猫,可没想到今天自己出来要个保护费竟然被沈言这个二愣子驳了面子,如果不给他一些教训,那自己岂不会是遭到道上的人嘲笑,被下面的人看不起,更让自己的主子觉得自己无用。

“老板,这下还真跟你没啥关系了,这下是我自己的事了。”沈言知道憨厚男子是一片好心,不让自己卷入这起风暴中,可豹爷骄横的目光和霸气的语言着实让自己感到一些不爽,况且,自己既然跳出来想要帮憨厚男子,又岂能让对方陷入更大的风波中。沈言说完,轻轻的放下憨厚男子紧紧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脸上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

“瞧豹爷的霸气,你在这一带应该是横着走呀。”沈言向前迈了一步,挡在憨厚男子和豹爷之间,脸上浮现一丝冰冷的笑意,冷冷的望着豹爷,“豹爷混哪里的呀,说来听听,这样好方便我以后不进入豹爷活动的区域呀。”

说实话,自从融合了盗圣和鬼婆的内劲,经常跟常武等人过招,沈言还真没有将豹爷这四个地痞放在眼里,沈言担心的是自己无法做的更好,确保自己离开后保证憨厚男子一家的平安,如果没有这层的考虑了,沈言早就三五拳脚将对方打趴下了,还至于和他这么多的废话。

“小子,擦亮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以后见到豹爷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听到沈言话语中略带恭维的语气,豹爷的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嚣张,“这条街就是归豹爷管。”

“我想凭借豹爷威风凛凛的本事,身后一定还有人吧。”见到豹爷没有肺腑的暴露了自己的底细,沈言趁热打铁的询问着豹爷背后的势力。

沈言绝对不相信凭借豹爷这样的小混混身后会没有人罩着,否则早就被人收拾了,还会任由他们逍遥到现在。沈言如果不将豹爷身后的势力摸清楚,贸然将豹爷收拾了,自己虽不惧豹爷身后的势力,但定会给憨厚男子一家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总不能因为自己善意的举动而造成了更大的祸害,那自己岂不是成为了罪魁祸首。

“怎么想打听豹爷的势力呀,告诉你也无妨,就凭借你这样的人即便知道了豹爷身后的人,你也不能将豹爷怎么着。”豹爷虽混恶势力,但不是一个愚蠢之人,否则也不会得到他身后人的赏识让他打理这条街,因而听到沈言的试探之语,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

“豹爷是金陵府邢捕头的人,即便我弄死你,邢捕头也不会将我怎么着。”豹爷神情中浮现一丝得意的嚣张。

“金陵府捕头,虽谈不上是什么官员,可是手头有着一些不小的实权,金陵府很多事都需要经过他手里,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听到豹爷自大的说出幕后黑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变得更加的冰冷。

“豹爷,如果你的身后没有更大背景的人物,那就对不起了。”沈言活动了一个胳膊,右手压着左手手指咯咯响。

“TMD的臭小子,敢耍豹爷。”听到沈言话语中蕴含的冷意,豹爷的眼神中浮现浓浓的怒火,狠狠的盯着沈言,挥舞着手中铁棒。

“瞧你这副神态,你幕后的人只有金陵府的邢捕头了,至于他身后是谁,对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我吃定你了。”说完,沈言不再废话,右手握拳以一个急快的速度冲向豹爷,豹爷冷不防的挨了沈言一记重拳,顿时感觉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MD,给老子弄死他。”豹爷实在没想到沈言说打就打,出手根本是不留丝毫情面,而且出手迅速、狠辣,完全像是一个老练的恶势力份子,同时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自己的颜面大跌,自出道以来,自己啥时吃过这样的亏。

豹爷话音一落,率先舞动手中的铁棒狠狠的砸向沈言的脑袋,身后三名青年也挥舞着铁棒冲向沈言,寻找机会砸向沈言身体的其他位置。

见到铁棒如同一条恶龙冲向沈言,沈言身后的憨厚男子的脸色浮现一丝苍白,自己只是一介平头百姓,社会的最底层,何时见过如此暴力血腥的场面。

憨厚男子的脸上虽浮现苍白,可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意,豹爷的铁棒看上去威猛、霸道,可在沈言的眼中却是漏洞百出,在躲过豹爷的一记铁棒后,沈言看到漏洞,侧过身子,右腿狠狠的踢在豹爷的裤裆。

小弟弟是身体最脆弱的部位,稍微用点力就疼的受不了,更何况沈言这一腿的力量虽不至于裂石,却可以断骨。

“嗷。”胯部受到沈言猛烈的一推,豹爷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声音顺着寂静的夜晚向远处传开。

瞧见豹爷双手捂住裤裆,疼的在地上打滚,其他三名青年下意思的向后退了两步,眼神中浮现一丝后怕,实在想不到沈言出手竟然是如此的阴狠,专攻人下阴,这完全是毁人子孙根呀。

第七十六章 惩恶扬善

“沈大人,这是何故?”三名青年准备发出狠话时,耳旁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抬头一见,只见一位三十七八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脸上浮现一丝焦急之色。

“宋大人,你怎么来了?”听到声音有些熟悉,沈言回头一看,看到宋玮脸上浮现一丝汗水,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身前,带着丝丝疑惑,沈言开口问道。

“沈大人,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宋玮稍微喘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如果不是叔叔安排自己要交好沈言,如果不是沈言莫名的写了两首祝寿诗让娘大为欢喜、迫使自己追回沈言,自己又何必趁着夜黑的天空、累的像头牛来追沈言,幸运的是沈言因为馄饨摊而耽搁了行程,自己追到了,否则还真有可能要追到望江楼了。

“哦?”听到宋玮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莫非邢捕头是宋玮的人,宋玮才是豹爷的真正幕后黑手呢?

“我说沈大人,你都到了府上了,咋就丢下两首祝寿诗就跑了呢,这可不是君子之风呀。”宋玮根本不清楚沈言脑海中的念头,平复了呼吸,脸上露出一副淡淡的笑容,仿佛如沐春风般的和善。

“哦,宋大人说的是这个呀,下官还以为……”听到宋玮的话语,沈言轻轻的吁了口气,如果宋玮真的是豹爷身后真正的黑手,这事还真不好弄,别看宋玮日常一副中庸的样子,可是门阀出身的子弟,他们的骨子里天生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气,而且以宋玮的人脉和资源,自己与之为敌确实有些不智。

“沈大人以为是啥?咦,这是咋回事?”宋玮说到这里,才发现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随即扫视了一眼,只见一名青年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发出嗷嗷叫的声响,另外三名青年手里拿着铁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旁边还有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呆呆的望着沈言和地上打滚的青年。

“你说他们呀。”见到宋玮轻轻的颔首,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沈大人,你来的正好,在你的治下竟然出现恶势力乱收保护费的事,其实吧,这个也算是常见之事,但是宋大人的手下竟然是这些恶势力幕后的保护伞,今天当着当事人的面,宋大人如果不能给当事人一个合理的交代,那就别怪我翻脸,小心我在皇上参你一本。”

“沈大人此言当真?”宋玮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和恼怒,当着这些外人被沈言说到治下出现这个无异于打脸。

“宋大人,你觉得下官有这个必要骗你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说实话,沈言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判断一下宋玮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着急追赶自己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岂有此理,天子脚下,尔等竟然敢行此等恶劣之事,还不快快如实招来,金陵府谁是你们的庇护人?”瞧见沈言一脸正色,宋玮的脸上感到火辣辣的,比别人打了一巴掌还要疼痛。

“宋大人,下官刚才已然问清楚了他们背后的庇护人。”瞧见三名地痞的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相互看了一下,随即都将目光落在还在地上打滚的豹爷身上,沈言微微一笑,出言说道,“这些人受到金陵府邢捕头的组织和庇护,下官虽不是金陵府的官员,却也是挂职刑部,下官的言论从法理上而言也算是有利证据,还望宋大人对这些危害百姓生活的恶势力严惩不贷,对于敢于庇护并组织他们犯罪的幕后主使者更要从严处理。”

“沈大人放心,本官身为金陵府知府,定会严厉打击这些恶势力,绝对不会放过庇护和组织这些恶势力的幕后主使者。”听到沈言说的幕后主使者是邢捕头时,宋玮明显感到了一丝轻松,邢捕头是俞啸泽的人,平时对待自己的态度基本上都是阳奉阴违,如果自己不是为了维持金陵府的平衡,早就将他拿下了,如今邢捕头这个跟头算是栽定了。

宋玮心中也清楚,邢捕头是幕后主使者,俞啸泽如果没有从中获得好处,那是不可能的事,自己完全可以借助邢捕头这件事将俞啸泽牵扯进来,即便俞啸泽能成功摆脱,也必定是元气大伤,毕竟他唯一能摆脱此案的策略是丢卒保车,可真要如此,今后金陵府的人谁还敢真心实意的为其效力。

况且这里面还牵扯到风头正盛的沈言,无论于公于私,自己必定会揪住此事不放,也真没想到自己带着一丝情绪出来追赶沈言,而对方却送了自己如此大礼,真不知道自己要感谢他还是要嫉妒他。

“宋大人,下官再跟你算个账,这些人每个月从每个摊贩收取五到九两不等的碎银做保护费,这一条街有多少商贩,除此之外,他们经常出尔反尔的增加收保护费的频次,以及其他一些额外的非法收入,可想而知,他们一个月的收入有多少,其中有多少进了邢捕头的户头,这些账目,下官就不一一陈述了。”沈言见到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自得之色,心中揣摩着宋玮的心思,知道这是他在金陵府梳理人员、竖立威望的绝佳时机,身为门阀子弟、又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的政客,又岂会轻易错过如此绝佳机会。

沈言一心想着将邢捕头拉下马,还百姓们一个清平的世界,却不知道邢捕头乃是俞啸泽的人,更不清楚宋玮是想着如何将俞啸泽一并拉下来。

“多谢沈大人为百姓们主持公道,本官定会向皇上明言侦破此案乃是沈大人的功劳。”宋玮收到沈言送出的如此大礼,本着投桃报李的念头,以及叔叔的使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向沈言伸出橄榄枝,改善自己与沈言对立的关系,拉拢沈言成为自己的盟友。

“不必如此,下官所为乃是一名普通官员的本分,算不上什么功勋,只要宋大人不要怪罪下官越权就好了。”沈言明白宋玮话语背后的用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正气凛然的说道。

“草民多谢大人拔刀相助,更多谢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还草民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憨厚男子知道沈言是官后,连忙跪在沈言身前,从来没有一个官员正眼瞧过自己一眼,更别提为自己伸张正义,因而眼神中流露一丝感激,诚惶诚恐的说道。

“不必如此,本官做这个不是为了扬名立万,只是做了一个普通官员应该做的,况且惩恶扬善乃是一个具有良心之人的基本准则,本官见到了,又岂会袖手旁观。”沈言一把拉起憨厚男子,笑容满面彷如如沐春风的说道。

“您、您莫非就是流传金陵城的沈青天?”见到沈言如此和善、平易近人的神态,憨厚男子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极其遥远却又极其高大的形象。

第七十七章 做官的使命

“沈大人,家母一再要求我请回沈大人,否则家母非但要怪罪本官,同时家母的寿宴也将毫无生气、失去一些光彩,同时后面的诗词会又岂能少了像沈大人这等风采之人,还望沈大人赏脸。”一旁冷冷的看着沈言与馄饨摊贩一副亲民的形象,宋玮心中浮现一丝怪怪的感觉,自己何等身份,什么时候会在乎这些底层人等的感受,也只有沈言这个怪胎才会如此,哦不,沈言本身就是来自这等身份。

当然,宋玮的这个念想只会在脑海中闪现,不会表露出来,自己当初看不起沈言而与对方对立,除了沈言三番两次驳了自己的颜面,更关键的原因不正是沈言的出身,门阀与贫寒本来就不可能走到一起,对立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如果不是家主的志向,如果不是叔叔的使命,自己也不会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如此和气的与沈言说话。

“宋大人,这个……”听到宋玮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犹豫,自己如果不回去吧,似乎不太妥当,似乎像是在拿乔,但是再回去吧,给人的感觉就是自己在摆架子。

回去,往大了说,可以结识更多的青年才俊,拉拢更多的人脉,为将来奠定基础,往小了说,不但可以和高庸畅快的闲聊,还可以和秋盈雪偶尔玩一下眉目传情,但是,沈言的骨子里是不想再回去,因为眼下提升或者说巩固自己实力最为重要,况且背后还有皇上要求自己过孤臣的期望,高庸的捧场或许就是监视自己的一个信号。

“沈大人莫非连这点面子也不给?”瞧见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宋玮趁热打铁的劝说道。

“宋大人,这个还真与下官给不给面子没多大关系,下官刚才在想,宋大人如果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整理一下金陵府的秩序,以免夜长梦多走漏了消息而给宋大人带来许多不必要的困扰和难度,这岂不是很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无奈,前去宋府的诱惑固然很大,可见到高庸的那一刻自己就揣摩到皇上的用意,自己没必要再回去,遂打着这个幌子搪塞一番。

“不过,宋大人也不能因为布局金陵府而耽搁了老夫人的寿宴,否则定会有人参宋大人不孝,这个吗,还真是麻烦。”沈言知道大夏立国后历任皇上曾多次强调过百善孝为先,也树立过这方面的典范,因而即便成功给自己找到借口,也不能一味的鼓吹宋玮去布局金陵府而耽搁了宋老夫人的寿宴,否则事情传开,自己也会顺带成为别人攻讦的目标,这个无妄之灾自己才不会主动惹上身。

“宋大人此刻必定是左右为难。”沈言笑容满面的说道。

“正是如此。”宋玮绝对不想放弃到手的机会,可更不想成为别人攻讦的目标,况且自己已然达到了叔叔交代的使命,至于沈言是否再回宋府,还真不是特别的渴求。

“下官胸中到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说。”瞧见宋玮眼神中闪现的一丝犹豫,沈言的嘴角轻微上扬,知道自己成功勾起了宋玮一直隐藏很深的权力欲念,这几乎是门阀子弟的通病,因而接着诱导宋玮朝着自己设下的目标迈进。

“沈大人此言差矣,本官虽与沈大人打交道不多,可也算是知心,沈大人心中有何良策,尽管开口,无论是否可行,本官心中自有定论。”面对唾手可得的机会,宋玮骨子里不想放弃,心中尽管清楚这是沈言的计策,却不得不顺着沈言的思路说话。

“宋大人既然如此明言,那下官就随便一说了。”见宋玮不得不进入自己设下的彀,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面露真挚的情感,缓缓说道,“下官建议宋大人即刻前往金陵府布局,打邢捕头一个措手不及,秘密羁绊或羁押邢捕头,同时封锁相关消息,然后再赶回宋府,第二日一早提审邢捕头,佐以充足的证据,邢捕头即便想抵赖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如此宋大人既能完成金陵府布局,又不耽搁老夫人的寿宴。”

“沈大人虽年轻,却很老练,此招确实不失为当务之急的上策。”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意动。

“宋大人,下官还要急着回望江楼,就不回宋府了,还望宋大人在老夫人面前帮下官美言几句。”说到这里,沈言故意向宋玮传输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沈言觉得宋玮对自己的转变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又不清楚具体的缘由,自己也不能任由对方轻易的把握或摸透自己的底细和为人习惯,故而故意装成一副急色的神态,给宋玮一个假象,让对方以为自己急着回望江楼和程可儿发生点成年人爱做的事。

“春宵一刻值千金,既如此,本官就不打扰沈大人的兴致了。”宋玮明悟了沈言表情,脑海中不由得有些瞧不起,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才几天就彻底的暴露了急色的底细,一个急色之徒,想要掌控并不难,难的是无法摸清对方的喜好。

“下官祝宋大人马到功成。”沈言见宋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轻蔑,尽管对方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一直细心打量对方神情的沈言发现,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们三个带着地上打滚的那个,跟本官回金陵府,记住只要你们表现好,本官定会对你们三个从轻发落,如果能指证他人,本官更会法外开恩。”宋玮身边没有其他可用之人,只好将主意打到还矗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的三个青年,脸上浮现一副和煦的微笑,仿佛自己便是他们三个最值得亲近和信任的长辈,同时呢,也担心对方三个在半路上给自己下黑手,遂给他们三个画上一份唯美的蓝图,让他们三个临时为自己所用。

“草民不敢收沈青天的馄饨钱,况且沈青天能来草民这里吃馄饨,那是草民的福分。”望着宋玮渐行渐远的身影,沈言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即从衣袖里掏出一些碎银递给憨厚男子,憨厚男子激动的满脸通红,连连摆手,表示不敢收,也不会收。

“收下吧,你这是小本经营,就靠这一碗碗的馄饨赚点辛苦钱,总不能因为我是官,来你这里吃碗馄饨就不要钱,那我多来几次,或者都叫上一些同僚,那你还不亏死。”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拉住憨厚男子的手,将手头一些碎银塞进对方的手掌之中,如沐春风的说道,“我呢,也怕言官说我吃馄饨不给钱,你知道的,那些言官就喜欢干这些不着调的事,你不会是想让我背这个罪名吧。”

“草民岂敢,草民不敢。”瞧见沈言一副轻松自在的神态,憨厚男子跟着憨厚的笑道,“只是您给的有点多。”

“不多,如果多,就算是我预定下回的馄饨钱。”沈言爽朗的笑了笑,“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做官的不能总想着拿你们的东西,更应该想着如何能给你创造一个更平和的生活环境。”

第七十八章 北胡来客

“好一个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沈言激情高昂的高大形象还没完全树立起来,耳旁传来一个轻快的鼓掌声,沈言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像是中原人的那一桌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青年男子站起来,拍着手掌,大为赞赏。

“瞧兄台的容貌不像是中原人呀。”沈言原本的计划是说完这一句充满震撼力的话语,然后给憨厚的馄饨摊老板一个极其潇洒的背影,缓缓离去,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自己的一番装逼竟然意外得到一粉丝。

“沈大人不会是像那些人一样瞧不起我们这些外乡人吧?”络腮胡男子的嘴角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眼神清明的望着沈言。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想我大夏乃泱泱大国,秉持着良好的对外友谊,又岂会瞧不起外乡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顺着络腮胡瞧去,只见那一桌坐了三人,除了络腮胡站了起来,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和一个不到二十的俊美白面男子,那雪白的肌肤胜过一般女子。

“我们爷三常年在塞外行商,算是有点见识吧,说句大实话,从未见过像沈大人这样真心为民的官员,听到沈大人语出惊人的那一刻,在下心生敬佩,故而冒昧鼓掌,还望沈大人不要见怪,也不要认为在下乃行脚商人而轻视。”络腮胡男子好像很少像今天这么冲动和兴奋,眼神中浮现一丝殷切之意,差点让沈言误会了对方是弯的。

不要说沈言感到诧异,就连络腮胡同桌的两人也十分诧异,俊美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和好奇的望了络腮胡和沈言一眼,自己的认知世界里,络腮胡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度可以克制自己意念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今天这般情况。

同桌的那个五十出头的男子也带着同样疑惑的神情,自己与络腮胡认识快十五年了,对方还是懵懂少年时便教对方武艺,这么多年了从未见到对方有如此异常的表现,他到底有着怎样的想法。

“兄台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介凡人,又岂会因种族和地域差别而瞧不起对方,那是肤浅的见解。”沈言绝对不相信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会因为一句话而为对方喝彩,起码自己就不是这样的人,对方如此表现,会不会带着什么目的?

“沈大人莫要见怪,在下只是敬佩沈大人之言而发出一句感慨。”似乎洞悉了沈言和同伴的疑惑,络腮胡脸上露出一丝淡然而自信的微笑。

“无妨,在下十分喜欢豪爽的朋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看似不经意的望了络腮胡一眼,“望兄台领略我大夏无限美好景色的时候,吃遍我大夏的美食,在下有事,先行离开了。”

“沈大人,慢走,我相信我们之间有缘还会再见面的。”络腮胡男子的眼神中浮现出一股强烈的自信,望着沈言有些惊愕的神情,淡淡的笑了笑。

“希望如此。”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疑惑,随即抛开脑海中的杂念,迈着矫健而自信的步伐,向远方的望江楼走去。

“哥哥,你怎么会突然如此?”望着沈言渐行渐远的身影,络腮胡的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随即缓缓坐下,屁股还没碰到板凳,耳旁传来一个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仿似黄莺出谷,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的声音。

“莎琳娜,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要问,你看国师就很淡定的不出声。”听到妹妹的声音,络腮胡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溺爱和温柔。

“谁说国师很淡定呀,他只是更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莎琳娜的嘴角浮现一丝甜甜的笑容,一对美丽的酒窝仿佛在微笑。

“好了,巴图尔、莎琳娜,我们此番乔装打扮先行抵挡金陵,目的不是为了引人注目,而是暗中打探金陵的虚实,方便我们更好的与大夏谈判。”阿古腊的脸上浮现一丝威严,眼神中却浮现一丝溺爱,刻意的压低声音。

不错,这三人正是来自北胡的国师阿古腊,北胡大汗长子巴图尔和大汗的掌上明珠,也是北胡的明珠,莎琳娜。

巴图尔是大汗的长子,自小聪慧,学什么都很快,近几年来,在自己的帮助和影响下,大汗逐渐放权给巴图尔,仿佛真的是在栽培巴图尔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北胡之主,但实际上大汗的内心是否真的像表面那样放权,阿古腊心中不是很明确,毕竟涉及到权力之争,谁也不会真心实意的相信对方,即便是父子关系,况且这里面还涉及到多方面的因素,族人之争和利益关系,谁也无法一下子就能洞悉一切。

不管别人是如何评价巴图尔,阿古腊的心中认为巴图尔是继任大汗之位的最佳人选,这不仅仅是巴图尔对自己的情感是亦师亦父亦友,更重要的是他能带着整个北胡走上更辉煌的生活,至于大汗的其他几个子嗣,要么没有大局观,要么手腕阴毒,要么只知道靠玩弄女人和依赖女人获得大汗的信任。

阿古腊虽睿智,可对人性和亲情的了解并不像他对国事那么在行,有时候,枕边风比实干更重要,尤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高位者或独裁者,内心中是恋权的,即便是死,也不愿意将权力交出去,北胡大汗巴萨纳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他隐藏的一直很好,同时巴图尔也没暴露任何对权力的野心,故而两父子目前还能相安无事。

至于莎琳娜,她的美丽在北胡草原是出了名的,被誉为北胡的珍珠、红霞,许多闻名而来的青壮年为了一睹莎琳娜的风采和容颜,经常发生约架、决斗,这类的事在北胡也不算什么新闻了,如果哪一天没有听到这方面的事,反倒是一个新闻。

自己此次奉大汗之命来大夏,表明上是倡导两国和平,实际上是打探大夏的虚实,为了来年大汗入侵大夏奠定基石。

正直勇敢的巴图尔和聪明美丽善良的莎琳娜深得阿古腊的喜欢,他经常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大汗生了一对好儿女。

“巴图尔,今天的这个情况,我希望不要再出现。”脑海中浮现一丝乱七八糟的念头后,阿古腊轻叱着巴图尔。

“放心吧,大夏能有他这样的人,估计也是凤毛麟角。”巴图尔的眼神中闪现一股莫名的神色,“我总觉得他将来会成为我们最强劲的对手。”

第七十九章 望江楼的明天

沈言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绝佳机会,一个提前认识北胡使者的机会,一个可以掌握更多信息的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有更多准备的机会,当然,沈言此刻并不会觉得自己在未来的一天会他们针锋相对,更不会成为他们头疼、咬牙切齿又惺惺相惜的对手,此刻的沈言正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往望江楼缓缓而去。

即便沈言事后知道了这个,也只是轻轻的感叹了一句,时也命也,并无一丝懊恼之意,这就是沈言,从不为错过的东西而感到懊恼,只会珍惜眼前的每一个机会,争取眼前的每一线希望。

“沈大哥,你怎么来了?”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望江楼柜台时,程可儿一脸的惊叹,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羞意。

“我来看看我家可儿,是不是不欢迎我呀。”沈言毫不形象的趴在柜台上,看着俏脸有些绯红的程可儿,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小妮子这么美,这么清纯,沈言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吻上一口。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逝,沈言可不敢冒失的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一个是怕唐突佳人,另一个则不忍心,尽管心底最深处滋生一股火苗,但这股火苗沈言完全可以压制住。

“沈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被沈言打趣一番,程可儿的俏脸变得更红,“沈大哥,你吃过了吗?”

“吃了,来这里之前吃了一碗很地道的馄饨。”沈言笑容可掬的说道,随即描述着馄饨的口感和味道,仿似嘴里又生津了。

“一碗馄饨你怎么能吃的饱,我这就叫林叔准备一些吃的。”程可儿完全像一个贤妻,眼神中浮现一丝责怪,责怪沈言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个大男人晚上只吃一碗馄饨肯定是不行的。

“不了,林叔也忙碌了一天了,这个时候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尽管你是他的东家,但是也要体谅一下他老人家。”沈言轻轻的拉着准备离去的程可儿小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脸上浮现一丝宽厚的笑容,开着玩笑说道。

“没事的,我有一碗馄饨吃已经很不错了,以前有的时候连一碗馄饨都吃不上,不也熬过来了吗。”说到这里,沈言的脑海自然浮现了前世艰辛的打工生活,颇为感慨的说道,“不过,现在我有了可儿,不管在哪里我都会让自己吃的饱饱的,不让我家可儿担心。”

“沈大哥,今后不管你去了哪里,我这里永远为你准备吃的。”程可儿本想说你以前怎么过的如此艰辛,可听到沈言满嘴的情话,程可儿自动的忽略了这个问题,不想再让沈言想起以前不开心的往事。

“好了,你也忙碌了一整天,这个点也没啥顾客再来了,吩咐阿福收拾一下打烊吧。”沈言的眼神快速的扫视了大堂一眼,没见到大堂里有一个客人,桌子也都摆放的很整齐,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这段时间生意不好吗?”

“嗯,还行吧。”程可儿望着了沈言一眼,见到沈言满是关心的眼神,感觉到这段时间由于生意较差带来的负面情绪顿时得到了安慰的臂膀,眼神中微微泛红,但还是强忍着不想告诉沈言,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忧,为望江楼操心。

“你不说我也知道。”程可儿微微变化的神情并没有瞒过沈言有神的眼睛,脑海中浮现自己进入望江楼后的每一点滴,知道望江楼想要扭转局势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自己既然知道了,不管出于什么考虑,自己必须勇敢的承担起振兴望江楼的担子。

“这段时间那些地痞是否还来闹事?是否还有人借故来望江楼找茬?”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关怀,温柔的望着程可儿,“可儿,你要相信我,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前面,为你遮风挡雨,绝对不会让你感到一点委屈。”

“沈大哥,我相信你能做到,可正是如此,我才不想让你那么累,你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兵营里训练,本来就很累了,如果我再说这里的事,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程可儿第一次主动的迎上沈言温柔的目光,坚定的说道。

“傻可儿,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既然我们好了,我就必须承担这份责任和使命,我必须带着望江楼走向更美好的明天,而不是将所有的责任和压力都压在你的肩膀上,还美其名曰的我是大男人,我有很多比这更要的事,这不是我的风格。”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自责,自责自己太过疏忽了程可儿的情感,疏忽了自己身为男人应当承担的责任。

“我们将来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我在哪里,在忙什么,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永远是放在第一位。”

身为男人固然有自己的事业,但绝对不可以忽略身边女人的感受,程可儿虽不是事业心很强的女总裁,可是振兴望江楼的使命仿佛像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她娇小的肩膀上,让她无法喘息,让她过的一直很压抑,也失去了很多。

自己既然接受了她的情感,就应该连同她承担的责任也接过来,如此才算是一个合格的男人。沈言望着脸上有些憔悴和焦虑的程可儿,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同时,也给自己定了目标。

“放心吧,万事有我,我一定会扭转局面,让望江楼有一个更好的明天。”沈言像是在安慰程可儿,给她鼓励和信心,又像是安慰自己,给自己定下目标和责任。

当然,沈言心中也清楚,仅仅有目标是改变了望江楼的现状,目前之前早就有了,想要望江楼有一个更好的明天,就必须抓住一切有利机会去实施,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没有官身,无法帮望江楼做什么,但现在可以了。

眼下是振兴望江楼的一个大好机会,自己也不用担心地痞再来闹事,也不用担心官府的欺压,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些布局蚕食望江楼的大boss都离开了金陵,而这正是让望江楼重振辉煌明天的希望所在。

第八十章 只动手,不动嘴

“阿福,现在离关城门还有半个多时辰,你现在就出城去京郊兵营一趟,找到房步瞳、丁三林和裴向东,让他们三个带着几个可信的人明天一早分批进城,告诉他们进城后,立刻前来望江楼,我有任务要他们秘密执行。”沈言转过头望着外面的天色,眼珠轻轻的转动了几下,脑海中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不带丝毫语气的向正在准备关门的阿福说道。

“沈大哥,你想要做什么?”听到沈言的安排,程可儿下意识的知道沈言是想要出手了,内心中担心沈言的步伐迈的太大,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好的局面。

“放心吧,一切有我。”听到程可儿关心的语气,沈言的心中微微一暖,眼神中浮现一丝安慰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同时脑海中想到:是时候该向某些人摊牌了,总不能老是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常武,你出来,我有些事要问你。”沈言知道常武此刻正握着一壶酒水坐在庭院中欣赏着有些暗淡的星光,沈言此次回金陵参加宋老夫人的寿宴不方便带着常武,故而让他留在望江楼。

“千总,有啥事尽管吩咐。”常武带着淡淡的酒意来到沈言的面前。

“常武,一个正常的人不是什么事都擅长,你不必为了老山的事而放不下。”常武之前很少喝酒,可老山一行回来后,常武一有空就会拿起酒壶,沈言知道尽管常武心中放下了,可心中还是有点恼怒,或者说有个心结没打开,“你擅长的是刺探消息和与人应酬,领兵不是你长处,所以老山之行不必再成为你的包袱,如果你放不下这个包袱,你不但停步不前,甚至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你的同伴。”

沈言原本是想让常武自己明悟过来,可是这几天来,常武似乎并没有走出来,反而陷的更深,沈言心中多少明白常武的感受,同样是许三原派来保护自己的,章盛在军事方面的天赋就比常武强,这让常武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或者心中有根刺,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多谢千总教诲,常武明白了。”常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红,精气神相较之前有了很大的转变,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杆随时出击的标枪。

常武本来已经放下了,一心只想着保护好沈言的使命,可见到章盛在军营里混的那么吃香,心中确实有些不忿同样是许公公派来的人,为何他比自己更好,同时也不清楚沈言对自己和章盛的安排,故而心中一直觉得憋屈,想要借酒浇愁,然而此番听了沈言的一番话,彷如醍醐灌顶,让他彻底的明悟了。

“我想在你来我这里之前,应该知道谁是这一带的夜晚制裁者。”瞧见常武神态的转变,沈言淡然笑了一下,自己虽不能给常武他们俩什么职位上的安排,可他们这段时间对自己也还算得上忠心耿耿,也经常会将自己的消息偷偷的转给许三原,但这个也是自己想要的,不论自己有多大的权力,皇上是不会完全信任自己的,只有让皇上觉得自己好控制,知道自己都在干了那些重要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皇上才会放心,才会一如既往的信任自己。

“千总是想?”听到沈言的询问,常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亮,内心中的思路也仿佛波涛一样此起彼伏。所谓夜晚制裁者,说白了就是混恶势力的,因而没有一位官员愿意与夜晚制裁者打交道,除非自身有足够的实力压住他们,或者说不爱惜自己的羽毛,愿意与他们联手赚那些黑心钱。

沈言凭借什么要去与夜晚的制裁者打交道,是脑子发热的冲动,还是谋定后动的缜密计划?常武不得而知,但他知道自认识沈言以来,从没见过沈言因为冲动而冒失的做个一件失去理智的事。

“山岳帮武震岳。”见到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从未有的自信,常武想也不想的说道,“千总,带我一个。”

“不,你另有任务。”沈言婉言拒绝了常武的请求,随即淡淡的说道,“山岳帮能成为金陵夜晚的制裁者,必定会受到多方面势力的关注,我需要你将这些消息详详细细的给我打探出来,同时以锦衣校的身份告知那些监视山岳帮的同僚,让他们今晚放假。”

沈言绝对不会相信没有锦衣校监察山岳帮,甚至有可能监察山岳帮的锦衣校已然与武震岳成为了秘密合伙人,当然,甚至会有一些大势力的人也在盯着山岳帮,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今晚要去拜访武震岳,让他成为望江楼的真正保护人,而不是动不动就来这里寻机闹事。

当然,光凭自己去说,武震岳绝对不会买自己面子,那如何才能让对方改变立场呢,拳头,黑暗势力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便是用拳头说话,为了防止锦衣校出面,以及其他可能出现的因素,所以沈言才让常武将那些监察山岳帮的锦衣校设计调走,也正是有了这方面的考虑,沈言才会让阿福临夜出城通知裴向东等人带人进城。

自己既然决定了要干,那就干一番大的,小打小闹太过小气不说,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千总一人前去,是否太过……”常武本想说沈言你一个人前去,是不是有点自大呀,但话到了喉咙眼,还是忍住了,可眼神中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常武内心的想法。

“我这不是自大,而是时不我待,今晚必须要去那里了,明天的金陵府可能会掀起一场风暴,所以在这风暴来临之前,先解决一部分问题,让望江楼有一个更好的明天。”沈言随即简单的说了一遍邢捕头暗中组织和庇护地痞收取保护费被自己撞破,宋玮内心中的想法和布局。

“真是人渣,官府里有这样一群坏分子,吃亏倒霉的还是百姓。”听到沈言的陈述,常武的眼前中浮现一丝厌恶和愤怒。

“宋玮承了我这个人情,所以在他布局金陵府之前,我要先解决地痞的事,然后再让他还我这个人情,如此地痞的骚扰没了,甚至可能会成为互惠互利的伙伴关系,再加上官府的照应,凭借望江楼的经营手段,望江楼必定会重新振兴。”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希冀,笑容满面的望了程可儿一眼,仿佛是在告诉对方:放心,既然我要做,我就会做的最好。

“无瑕,无垢,我们走,去会一会金陵城夜晚的制裁者山岳帮武震岳。”沈言望了一眼从楼梯下缓缓下来的无瑕无垢,两姐妹定然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所以下来看自己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变成了一股冰冷的冷意:武震岳好说话,那就不动手,只动嘴。不好说话,那只动手,不动嘴。

第八十一章 挑战武震岳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来我们山岳帮闹事。”沈言带着无瑕无垢仿似闲庭漫步一般走到山岳帮所在地,看到门口站着两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本想好好说一句话,可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蛮横的叱问自己。

“靠,挺蛮横的吗。”听到对方的骄横之语,沈言二话不说,上前抬起一脚,狠狠的踢在对方的膝盖上,疼的对方冷汗直冒。

沈言此番来这里,本想着能动嘴,便不动手的理想,可有时候只动嘴不动手会让人瞧不起,反不如先动手,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价值和地位,迫使对方动嘴不动手,因而听到左边男子蛮横的话,自己不假思索的就上前给了对方一脚。

“去,通知你们武老大,就说望江楼沈言来访。”沈言心中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对付这些只能看门的地痞,就像脚踩蚂蚁一样那般轻松,但动完手后,该有的礼貌还是要保持的。

“小子,你等着,竟然敢到我们山岳帮挑衅闹事,看我们老大怎么将你打残废。”右边一个男子脸上浮现一丝惊容,自被纳入山岳帮以来,自己从未见到像沈言这般嚣张之人前来挑衅,甚至出手打人。

“废话真多。”沈言跟着右边的男子走进庭院里,只见一块不大的场地,周边摆了各类兵器与一些石锁石墩,想必这里是他们日常练武的地方了,此刻正是夜黑之时,因而空无一人,绕过练武场,景致却一下变了,后面是一处池塘,将这里分成了两个分明的区域,绿树之后隐现的园林庭院,便是后院,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

“放肆,这里其岂是你来的地方。”沈言脚步站在练武场四处打量时,耳旁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你就是武震岳?”沈言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年约四十上下的男子满脸怒容的走了过来,身后跟了二十几个身体健壮的男子,每个人的手上都操持着刀枪剑戟,一副彪悍十足的气派,相比之下,自己身边只有无瑕无垢,表面上看弱了许多。

“鄙人正是山岳帮帮主武震岳。”瞧见沈言和身后的两名女子,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轻视和藐视,随后浮现一丝倨傲,“你是哪个道上的,为何要到我这里闹事?”

“闹事?哦不。”听到武震岳自以为是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眼神中闪现一丝冰冷,冷冷的盯着武震岳,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来这里的用意,即便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的说给你听。”

“最近一段时间,你们山岳帮经常有人前往望江楼闹事,我知道他们必定是受了你的指示,至于这个是你的自作主张,还是也是受人指使,我不在乎,我此番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今后你们山岳帮不得再派人前去望江楼闹事,否则,我见一个抓一个。”沈言的语气充满了极致的冰冷,眼神中闪现一股浓浓的杀意。

“靠,你当你是谁呀。”听到沈言冰冷的话语,武震岳尚未开口,身后一名三十出头的精壮男子抢先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蔑视。

“武老大,看来你门下的狗不怎么懂事呀,我跟你说话,他却抢着说,没有一点做狗的觉悟。”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轻蔑的笑容,仿佛对方是一只任由自己掌控的木偶。

“他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武震岳明白沈言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挑拨意味,眼神中浮现一丝不屑,冷冷的说道。

“看来还是要靠拳头说话呀,其实我最恨用拳头,因为我是一个喜欢动脑筋的人。”听到武震岳的话语,沈言的嘴角轻轻上扬,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这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本来就想好了只动手,不动嘴的,动嘴,只是想试探一下武震岳的反应,仅此而已。

“说吧,你是想单挑,还是群殴。”沈言极其嚣张的用手指着武震岳,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不屑和藐视。

“小子,我看你是傻了吧,还群殴呢,你们才三个人,其中还有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你不会是想靠她们俩吧,那你TMD的也太怂蛋了。”之前抢着说话的精壮男子眼神中浮现一股嘲笑,脸上浮现一个极其夸张的神情。

“猪的智商永远无法跟人相比,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沈言收回手指,轻轻的挖了一下耳朵,随即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单挑,是我单挑你们一群,群殴,是我们三跟你们二十几个混打。”

“小子,别TMD太自以为是,太自以为是的人都活不长就。”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火,粗壮的手臂轻轻的舞动了两下,挑衅的望着沈言。

“既然要靠拳头说话,就别TMD的那么多废话,打了再说。”沈言说完,脚下猛的用力,飞速的向对方二十几人冲了过去。

瞧见沈言快如流星的身影,无瑕无垢两人对望了一眼,随即跟着沈言的步伐冲向人群。

“靠,真TMD瞧不起人。”见到沈言率先动手,武震岳轻轻的眯了一下眼睛,随即向前一步,准备挡住沈言的冲锋。

“砰。”沈言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武震岳的拳头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随即两人分开,沈言是刹住了冲锋的脚步,而武震岳则是向后连退三步,方才站稳脚跟,眼神中闪现一个惊讶。

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看似文弱之人的拳头竟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拳头有多硬,武震岳自己知道,自己靠的就是一双铁拳活生生在金陵打出了一片天地,成立了山岳帮,可以说,除了一流高手,自己的铁拳罕逢对手。

瞧见武震岳的眼中闪现短暂的分神,沈言本着趁人病要人命的原则,再次冲向武震岳。

同一时间,无瑕无垢凭借着轻盈的步伐和娴熟的招数,彷如虎入羊群,没有一个地痞能在她们俩手上走上两招。

“砰。”沈言与武震岳的拳头再次硬碰硬,沈言的身影稍微晃动了一下,而武震岳这次则是退了五步方站稳脚步。

瞧见这个结果,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后怕:自己何时惹了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

“相公,救我。”就在武震岳惊讶后怕时,后院中传来一个凄凉的叫声。

第八十二章 废了萧天明

“是谁胆敢闯我后院。”听到凄厉叫声的那一刹那,武震岳毫不犹豫的向后院急速的飞奔而去,无视沈言是否会向自己手下之人下手,又仿似借着这个借口逃窜。

“虽然主人没有相邀,我们还是跟去看看。”沈言扫视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山岳帮的帮众,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说完后,迈开步伐跟向武震岳的步伐。

“狂徒,有胆放开我娘子,我们决一死战。”沈言的脚步刚迈入后院的院子,听到武震岳的声音中充满了暴怒和急躁,顺着朦胧的星光望去,只见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挟持着一名年约三十上下的女子,女子身上不着片缕,春光完全绽放。

“废话,刚才我还没爽够呢。”萧天明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淫光,都怪上次一下子将药粉全用了,这次不得不用强,谁知还没弄几下,这个女子就趁着自己不注意跑了出来,自己胡乱的披了一件外衣追了出来。

萧天明自从江边逃脱后,带着极其郁闷的心悄然潜入金陵,后得知山岳帮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所,因此这几天都潜伏在山岳帮里躲避风头,可躲了几天后,发现李韵涵没有追来,同时无意中见到武震岳的娘子,虽说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憋了几天,终于没憋住,小弟弟提枪上阵便出来作案。

“你若与我有啥过节,尽管冲我来,为难一个弱质女流算什么英雄。”武震岳的眼神闪现浓烈的红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别TMD废话,等我爽够了再说。”萧天明根本没有将武震岳放在眼里,看也不看对方一眼,眯着眼睛欣赏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还真别说,我玩了那么多人,从来没有试过在她们的男人面前玩,估计这个挺刺激的。”

“靠,我虽然很喜欢做这样的事,可最TMD讨厌用强了,靠用强真丢男人的份。”瞧见场面悲愤中带着旖旎的氛围,沈言忍不住开口说道。

“谁TMD那么多废话。”听见又多了一个人的声音,萧天明停止手上的动作,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浓烈的恨意,冷冷的说道,“MD,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看你这次谁来救你。”

“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名?我好像没见过你。”听到萧天明的话音,沈言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望了望对方,瞧见对方眼神中冷冷的杀意,更是感到奇怪。

“沈大哥,他便是李韵涵姐姐要追杀的坏蛋。”无瑕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萧天明,眼睛不由得四处扫视了一眼,并没有见到李韵涵。

“都是这个坏蛋,上次我们在江边才跟沈大哥发生了……”无垢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恨意。

“武震岳,你这次可得欠我一个人情了。”听到无瑕的提醒,沈言顿时明白了当日江边无瑕等人是中了这个人的药粉,否则也不会发生那样的关系,眼睛淡淡的望了搂着女人的萧天明一眼,随即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朝着武震岳缓缓说道。

“欠你人情,都TMD什么时候,你还有这个心思。”听到沈言的无稽之谈,武震岳有些鄙视,眼神冷冷的盯着萧天明,只要对方一个疏忽,即便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救下自己的妻子。

就在武震岳想着如何搭救人质时,眼前突然一花,一个身影彷如流星一般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细细的打量,只见沈言已然站在了萧天明的身前,根本不顾人质的安全,拳头狠狠的砸向萧天明的脸面。

沈言出拳快如闪电,萧天明想要避开无非有两个选择,一是用人质抵挡,二是放开人质,自己后退一步,然后借机反击。

正常情况下,人通常会选第二个,这是人的本能反应,人在面对危险之时大脑会做出一个躲避的信号。

瞧见沈言强劲有力的拳头,萧天明想也不想的向后退了一步,同时不由得松开控制身前女人的右手,险险的避开。

瞧见萧天明的反应,沈言轻轻的吁了口气,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轻松笑容。沈言在赌,赌萧天明的本能反应是否如同大多数人的反应,同时沈言一点也不担心萧天明会选第一个,如果萧天明真选了第一个,沈言的拳头必然会砸到萧天明的脸上,为什么?

女人的身高不到萧天明的脖子,如此差距的身高,又怎么能挡住沈言的拳头。只是萧天明选了第一个,沈言便无法做到搭救人质的目的,或者说自己更要花点心思了才行。

沈言趁着萧天明松开手向后退的那一瞬间,一把拉住身为人质的女人,然后用力使劲向后一甩,虽然会让对方摔倒,但是,她却成功的逃离了萧天明的魔爪。

“小子,你胆敢耍我。”瞧见沈言行云流水的动作,萧天明知道自己被沈言算计了,眼神中喷出浓浓的怒火,死死的盯着沈言。

“别TMD那么多废话,打过再讲。”沈言说完,舞动着拳头狠狠的砸向萧天明。沈言的出拳没有任何花哨,更多的是实用,只要能砸到对方,便是胜利,这是沈言出拳的理念。

其实,沈言心头也憋住一股火气,自己本来是找武震岳解决问题的,没想到自己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比武震岳更危险的人,而自己也必须跳出来暂时抛开与武震岳的冲突,充当一回英雄。

这是沈言骨子里沉淀的信念,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而发生改变,唯一能改变的是沈言对待此事的方法。

正常情况下是拳克指,指克掌,掌克拳,这是武学上的一种循环,就如果剪刀石头布一样,带着掌克拳的信念,萧天明瞧见沈言的拳头,想也不想的就出掌破敌。

萧天明的想法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自己的一掌非但没能克制沈言的拳头,反而被沈言的拳头震的发麻,真没想到对方的拳头力量是如此之大。

沈言得势不饶人,拳头轻松破开萧天明的掌劲,右腿狠狠的踢向萧天明的下阴,萧天明双腿并拢,夹住沈言的右腿,左手化刀,狠狠的切向沈言的胸前要穴。

沈言右手挡住萧天明的左手刀,左手一记漂亮的左勾拳狠狠的砸向萧天明的下巴,砸到下巴的同时,右腿用力成为身体的重心所在,左腿膝盖狠狠的踢向萧天明的胸前。

萧天明连续两次被沈言击中,双腿不由得松开,沈言趁着这个机会,右腿狠狠的踢在了萧天明的小弟弟位置,几乎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小弟弟被沈言狠狠的踢爆,只听见萧天明一声惨烈的嗷嗷叫。

沈言彻底的废了萧天明,今后无法再人道了。

第八十三章 江湖事江湖了

“我说了你欠我一个人情。”成功废了萧天明后,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转过头向身后不远处的武震岳说道,“我希望山岳帮今后不得前去望江楼闹事,以此来抵偿你欠我的这个人情。”

望着脸上神色复杂的武震岳,沈言心中思绪纷扰,自己来这里本想与武震岳好好打一架,用拳头迫使对方不要再去望江楼闹事,甚至都做好了武震岳不服气,自己再狠狠的狂揍对方一顿,直到对方服软为止,谁知打了没几下就出现了变局。

谁会想到在打斗过程中出现了萧天明这个额外因素,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小弟弟而强行推倒武震岳的娘子,自己也没想到最后为了让武震岳承自己一个人情,竟然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挑战萧天明,要知道萧天明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有名的坏分子,手上功夫一点都不含糊,却没想栽在自己的手中,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结果。

“小子,你敢废了我?”疼痛让萧天明变得更加疯狂,强行运行内劲控制自己的伤势,眼神中闪现出浓浓的杀意,冷冷的望着沈言,恨不得将沈言千刀万剐,但是,即便真做到了这点,自己的小弟弟再也享受不到快活了。

“废了你,为何不敢,你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高手。”听到萧天明怨恨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一直都逍遥法外,这不是说你有多么的厉害或者多么的幸运,只是老天一直在给你悔改的机会,可惜,你一直不知道珍惜,在同一条错误的道路上一头走到黑。”

“今天你遭受这个抱怨,是你应该承受的,也是你应得的,只是这个惩罚来的太晚了一些。”沈言清澈明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不带丝毫情感的望着萧天明,“今日暂且留你一条性命,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如果你想报今天之仇,尽管冲我来,我还真不怵你。”沈言知道自己竟然废了萧天明是一个意外的结果,正常打斗下,自己是否能打败萧天明尚且是个未知数,但是今日废了对方的命根子,他的武学也必定会受到影响,所以再遇到萧天明,自己未必就不能再将他压住。

“武震岳,我将这个杂碎交给你处理了,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要杀要剐随你决定。”沈言不再看萧天明一眼,转过头望着脸上仍挂着复杂神色的武震岳,只见对方的眼神中有怨恨,有愤怒,有痛恨,有感激,最终轻轻的向自己点头示意。

瞧见武震岳的表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此番出马总算搞定了一个,暂时解决了山岳帮的麻烦。

沈言心中明白,搞定了山岳帮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更多的挑战是在后面。

“我们走吧。”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各种念想,沈言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随即抛下脑海中各种杂念,面露自信和宽厚的微笑向无瑕无垢说道。

“武老大,我希望你能遵守我对你的要求,否则我不介意再来一趟。”路过武震岳身边时,沈言稍微停顿了一下,不咸不淡的说道,没有恐吓,也没有请求,“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我很抱歉。”

“放心。”听到沈言的话,武震岳轻轻的将光着身子的娘子搂在怀里,眼中充满了温柔和温情,头也不抬的说道。

武震岳内心中的思绪仿佛波涛那般汹涌,一个打斗中竟然引出了一直藏在后院里萧天明,更没想到对方趁着自己与沈言打斗的空隙去轻薄自己的娘子,想到这里,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浓的杀机,冷冷的盯着躺在不远处的萧天明,随即收回视线,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娘子,右手轻轻的拍着对方的光洁的背部,仿佛在说,不用害怕了,这一切都过去了。

“沈大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萧天明,而是将他交给武震岳?”走出山岳帮,无垢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或者说天真浪漫的无垢根本没将自己当成外人,心中有啥疑惑就会心直口快的问出来。

“道理吗,其实很简单,我只想将让武震岳欠我一个更大的人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神秘的笑容,淡淡的望了远方有些朦胧的夜色。

沈言不亲自处理萧天明,这里面涉及到了许多因素,一是沈言总觉得不能随意的去人性命,即便对方是个罄竹难书的坏分子,在没有审判结果下,自己不会也不能取他小命;二是自己现在是官,即便知道了萧天明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渣滓,可没有苦主申冤,沈言也无法插手,而将萧天明交给武震岳,不但是买对方一个好,毕竟萧天明强推了他老婆,这个恨不是千刀万剐便能消除的,而且也算是借刀杀人,除掉这个祸害。

最重要的一点是,沈言暂时还不想与武林中的人结怨,尽管自己的身手已然不凡,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心一点总不是坏事。毕竟自己这番前来是为了望江楼,而不是混恶势力。

“这么说,望江楼的麻烦解决了吗?”无垢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为程可儿感到高兴。

“望江楼的麻烦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武震岳等人的骚扰捣乱只是一个表现,解决了武震岳并不等同于就解决了麻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而自信的微笑,解决武震岳只是向前迈出了一步,后面的才是问题的关键。

“哦不,娘子,你为何这么傻?你为何要自尽。”沈言三人的脚步刚踏出山岳帮大门时,耳朵传来武震岳怒吼的声音。

“没想到武震岳这样的人竟然能娶到这样一个贞烈的女子。”听到武震岳声嘶力竭的怒吼,沈言不用想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必定是武震岳的娘子认为自己的身子被人轻薄了而不再干净,故而不忍坏了武震岳的声名遂选择自尽以洗脱自己不干净的身子,脑海中想到这里,沈言不由得的停下脚步,感慨的说道。

“江湖事江湖了,希望山岳帮今后能信守承诺不再找可儿姐姐的麻烦。”无瑕听到沈言的话语后,嘴角浮现一丝祈祷,期望沈言今天这一趟没有白来。

沈言带着无瑕无垢一边欣赏着原生态夜空下的街道,一边迈步缓缓走回望江楼,脑海中逐步完善着计划。

“宋大人,你这是何意?”同一时间,邢捕头望着一脸笑容的宋玮,眼神中闪现浓烈的疑惑,不清楚宋玮为何突然来到金陵府,更莫名其妙的将自己关起来。

“邢捕头,本官为何会这样,你应该比本官更清楚。”宋玮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得意之情,冷冷的望了邢捕头一眼,“好好在这里呆上一晚。”

第八十四章 未雨绸缪

翌日清楚,当东方的天空中闪现第一缕红霞时,沈言早早的站在望江楼的后院中,练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浑身感到特别的舒畅,一套拳打完后收拳见到裴向东一行人彷如标枪一般站立在院中,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衣角,翩翩起舞,见到他们几个正准备向自己施礼,沈言微微一摇手。

“来说说,我这套拳脚怎么样?”沈言示意裴向东等人放松,随意的问道。

“千总的拳脚功夫看上去软弱无力,可施展开来却又是滴水不漏,这等拳脚功夫,属下乃第一次见到。”裴向东在几人中的实力最强,眼界也最广,见到沈言有意考问自己等人的意思,稍微沉思一下,随即缓缓说道。

“好了,问你们这个问题只是让你们放松一下心情,即便你们是军人,也不要弄的时时刻刻都紧绷绷的,累。”听到裴向东的回答,沈言未置可否的笑了笑,“这套拳脚不是用来搏击和杀敌的,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是我这段时间闲暇时琢磨出来的,你们几个有没有兴趣学呀?”

“多谢千总厚意。”听到此套拳脚是沈言所创,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都浮现了一丝惊讶,本来学现有的拳脚功夫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可沈言竟然自创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这是何等的智慧和天赋。

“裴向东,我让你带着你的人这几天给我好好打探一下到底有多少人,什么势力对望江楼抱有企图心,或者说他们想要染指望江楼?”沈言将裴向东等人的神情一览无余的收入眼中,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身为上位者,尤其是军队体系,就是要下面的人对自己充满敬畏和信任,如此他们才会对自己的任何一条命令都会认真的执行,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冰冷之意,淡淡的看了裴向东一眼,开口缓缓说道。

“我知道,这样会耽误你们这段时间的训练,离一月期限现在还有十七天,但是,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和实力,一月期限不会成为阻碍你们发展的拦路石,相反,会成为你们扬名的基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中强大而自信的笑容,扫视了裴向东等人。

“裴向东,我希望你尽快能告诉我有些名单,然后你便可带着你的人回京郊兵营继续正常的训练。”

“属下领命。”裴向东啪的一声给沈言施了一个军礼,铿锵有力的说道。

“房步瞳,我让你带着你的人暗中打探、监视山岳帮的帮众的活动轨迹,打探有没有什么势力和山岳帮暗中打交道,或者走的特别近,另外,监视山岳帮的锦衣校也是你这次监视的任务。”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严肃,淡淡的望了房步瞳一样。

尽管昨晚已与武震岳达成了共识,但是不将对方的实力彻底的摸清楚,以及他背后是否隐藏着大boss的事弄清楚,山岳帮迟早还是会再来望江楼的。

“对于那些对望江楼有企图心的人,如果有必要,你可自行决定有否要采取行动,前提是你们不可陷阱去,否则,即便我出面也无法保全你们,明白吗。”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冷意和杀气,“这次就当成是你们特种作战小队的实战任务,我不允许你们出现伤亡。”

“属下领命。”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坚毅,双脚并拢,腰杆挺的笔直。

“别着急,刚才说的说的只是其中一个任务,第二个任务则是由你带人监督裴向东提供名单上的人,同样,如果有必要,可采取相应的行动,我希望此事尽快有个结果。”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温暖的扫视了裴向东和房步瞳一眼,笑容可掬的说道。

“丁三林,我让你带着你的人执行三个任务,一个是打探三个外地人,虽然我和他们初次相遇,但我总觉得这三个人不简单,甚至我觉得他们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麻烦,尤其是其中那个老者,他给我的感觉仿佛是一座大山,无法攀越的大山,所以你只要打探他们入住的地址便可,最好能打探到他们的身份。”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昨晚在馄饨摊遇到的三个人留下的感觉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有说不出来,希望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希望他们不是自己想的哪方面的人呢,否则自己还真吃不定他们。

“第二个任务是你派人暗中留心一下有没有人找馄饨摊的麻烦。”沈言随即将馄饨摊的地址和老板的模样简单的描述了一番,也将为何要丁三林派人观察的缘由说了一遍。

“真没想到千总竟然是个热心肠的人。”听到沈言的描述,裴向东三人的眼神中都流露一丝敬佩,一个官员不对百姓耀武扬威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更别提出手帮助了对方,而在事后派人默默的关注,沈言的这个做法实在是超出了裴向东三人对沈言的印象。

“第三个,也谈不上什么任务,只是等下你前往金陵府一趟,帮我细心观察一下金陵府各位的反应,同时打探一下金陵府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沈言思前想后总觉得宋玮的目的不仅仅是将邢捕头拉下来,还有别的自己无法知道的目的,同时,邢捕头一案定会牵扯到盘根错杂的利益群体,自己想要让金陵府出面保护望江楼,就不能让宋玮在这次布局中失利,确切的说,是要有的放矢的找到金陵府内的派系,然后才能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沈言做事一向是未雨绸缪,绝对不会等事情发生了再去找原因,找责任,他总希望是在事情发生前收集各方面的情报,让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布局。

“千总放心,这些属下定会办的妥妥的。”丁三林的脸上浮现一丝敬佩的笑容。

“这个点,你们都还没吃早餐吧。”布置完任务,沈言感觉到自己饥肠辘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囧意,昨晚到现在就吃了那么一碗馄饨,后面还与人动手,清早上还做了一番运动,不饿才怪呢,“你们稍等一下,在这里吃过了,然后从后院的侧门分批离开,我预祝你们此次任务一帆风顺。”

“谢千总。裴向东等人的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自己等人一大早就分批悄悄的进城,哪有时间吃饭,这不,早就饿了,只是碍于任务,不好在路边摊吃上一些垫垫肚子。

“不必言谢,你们为我办事,我又岂会让你们受委屈。“沈言笑容满面的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收买人心的意味,即便裴向东等人知道了沈言的用意,他们也愿意被沈言收买。

第八十五章 邀美同游

“见过千总。”常武一身酒气的走到了正在吃着精美早点的沈言身前,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沈言的对面,打着一个酒嗝。

“看来昨晚你喝的挺尽兴的吗。”瞧见常武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笑容。

“千总,昨晚你真是威猛呀,两拳震住武震岳,三拳两脚就废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萧天明,这等赫赫武功让属下敬佩不已。”常武虽是满脸酒气,可眼神中浮现的一丝清明让沈言察觉到常武是人醉心不醉。

“属下真是敬佩千总,一身武学进步神速,属下现在已然不是千总的对手了。”常武心中颇为感慨,当初许三原派自己和章盛前来保护沈言,就是因为对方不会武功,谁知经常与自己和章盛以及无瑕无垢切磋的沈言竟然有着如此高的天赋,一身功夫已然不下二流水平了。

常武心中感慨,敬佩,但是并不清楚沈言为何习武的进展会如此的神速,其实说白了,根本原因还是沈言肯吃苦,能吃苦,不论是否刮风下雨,沈言从未间断早晚各一次的锻炼,起初的用意是强身健体,可正是有这个毅力,在得到外因的帮助下,以及上天赋予的一些天赋,沈言的武学才会有这个进展速度。

“那个锦衣校没有怀疑到你吧。”沈言悠闲的吃着程可儿精心为自己烹制的早餐,内心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程可儿了,真的是印证了一句古话:要想留住一个人的心,先要留住他的胃。沈言现在的胃就被程可儿的美食征服了。

“千总,放心吧。”常武的嘴角闪现一丝自信的微笑,“巧合的是,监视山岳帮的那名锦衣校恰好之前与属下一起办过差,所以借着熟人的面孔,对方并没有产生怀疑。”

“根据属下从那名锦衣校嘴中打探到的消息,那名锦衣校和十三皇子府里的管家走的很近,基本上每隔个三五天,他便会暗中与十三皇子府里的管家碰上一面,从中捞取一些好处。”常武知道沈言想要更多的信息,因而在与对方闲聊中总是有意无意的刺探对方的底细,而那名锦衣校或出于显摆,或出于其他目的,也是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一些信息给常武。

“十三皇子府?嗯嗯,有点意思。”听到常武的话语,沈言慢慢的嚼着嘴里的早点,若有所思的念叨,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你劳累了一晚,先下去休息吧。”

看来,十三皇子府有人是想将山岳帮纳入手中呀,看起来有人是想接着恶势力或江湖的力量搞风搞雨呀。望着常武离去的背影,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淡然想到。

这些皇子中,除了极个别手中掌控大权,其他的皇子手里根本没有任何实权,只能依靠皇子的身份招摇撞骗,拉拢朝堂中有实力的官员,或拉拢有潜力的官员,为其所用,要么就依靠母族的力量,暗暗的发展自身的实力,要么就与那些门阀暗通款曲,相互合作、相互利用,要么就依附在其他皇子之下,保存自己。

想染指恶势力的皇子,还真没出现过,老十三的胆子果真非一般的大呀,难不成他不担心名声吗。

算了,这些事自己即便想管也管不了,只要查看那么锦衣校有没有跟山岳帮走到一起,如果走到一起,走到什么程度,这些才是制定下一步动作的依据。

望江楼的事是一下子急不来的,尤其是那些幕后的势力没有浮出水面前,更急不来,否则被那些幕后势力碾成碎粉,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翘辫子的。

“见过秋大人。”沈言吃完早点,放下眼前的这些烦恼,随意走在金陵的大街小巷上,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秋盈雪的地方,抬头凝神望了一眼,随后见到秋慕白的身影,沈言恭敬的问候道。

“原来是沈大人呀,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见到沈言的身影,秋慕白的神情明显一愣,随即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自从林边一别,多日没见秋大人,心中甚是想念,这不,今日就过来拜访秋大人。”沈言的嘴上像是抹了蜜,甜甜的说道。

“我看你不是来找我的吧。”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睿智,眼神淡淡的扫视了沈言一眼。

“秋大人,我不来找您,我来这里做啥?”沈言被秋慕白的眼神看到有些心慌,自己无意中走到这里,确实不是特意来拜访秋慕白。

“沈大哥,你怎么来了?”秋盈雪听到外面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走了出来,瞧见沈言身影的那一刹那,眼神中浮现了浓浓的惊喜和丝丝的羞涩。

“这不,今日没啥事,所以过来瞧瞧秋大人,顺便过来看看你。”沈言刚才说过来拜访秋慕白,现在当着秋慕白的面可不敢说特意过来见秋盈雪,否则,这不是在打自己脸吗。

“好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吧,我还要部堂里办公。”秋慕白知道沈言前来的真正用意,说实话,自己现在对女儿和沈言的事业看的比较开,只要他们有缘,能走到一起,自己没必要强行阻拦,因而见到沈言与女儿眉目传情的神态,秋慕白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给他们提供了下台的机会。

“沈大哥,进来说,不要老矗在门口,像个门神。”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眼神中浮现一起希冀。

“不了,我来这里是想请你出去走走的,游览一下金陵的风景。”瞧见秋盈雪神情中蕴含的希冀眼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本来自己是潜意识走到这里,证明自己心中是想和她单独相处,听到秋盈雪邀请自己进去聊,自己内心中挺高兴的,可是,想到昨晚本打算邀请秋盈雪泛舟秦水,因而想着带秋盈雪出去四处走走,散散心。

“出去呀?”听到沈言的邀请,秋盈雪的眉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孤男寡女的出去,是不是给人太随性了,可想到自己对沈言的情感,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你等我一会儿。”

第八十六章 戏耍谷德堂

“盈雪,你看这里的景色多漂亮呀。”沈言与秋盈雪并排走到了金陵最负盛名的玄水湖,望着三五成影的俊男才女在一起吟诗作对、谈情说爱,沈言笑着对秋盈雪说道。

清晨微微的秋风吹来,为玄水湖的湖水穿上了百褶裙,清澈的湖水中有一群群鱼儿自由自在地畅游着,它们有的三五成群,追逐嬉戏,好像顽皮的孩童,有的二鱼结伴,碰碰头再碰碰尾,有的独自一人,好像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湖面一条条小舟就像一片片树叶随风飘荡。

“是呀,这里的景色真美丽。”顺着沈言手指的方向,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的笑容。

“走吧,我们划船去。”沈言此刻的心情特别舒畅,心中美滋滋的,不由得想到了泛舟玄水湖,没等秋盈雪是否同意,拉着秋盈雪的小手,朝着泛舟的地方奔去。

小船沿着宽阔的湖面缓缓前行,睡莲临水而栽,叶椭圆形,浮生于水面,全缘,叶基心形,叶表面浓绿,背面暗紫,紫色的花瓣腼腆地开满枝条,随着微风拂过水面,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明媚的阳光透过湖边的树木,洒下碎金般的亲吻,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湖面上,一缕淡淡的秋风带起阵阵水面的涟漪,不断的旋转。

闻着身边秋盈雪身上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沈言感觉心中痒痒的,仿佛百爪挠心。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秋盈雪光洁的额头。

“沈大哥,你?”见到沈言抚摸自己额头的瞬间,秋盈雪顿时感到满面绯红,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和羞意,轻轻的扫视了沈言一眼。

“对不起,盈雪,此刻的你实在是太漂亮了,让我忍不住生出一丝爱慕之心。”沈言的嘴角不断的说着一些甜蜜的话语,去沦陷秋盈雪还有一丝淡淡的防备之心。

“沈大哥,我不是怪你轻薄,只是我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心里准备。”秋盈雪的眼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媚意,清纯的脸上浮现的绯红彷如天际的红霞,那般的美艳。

“我知道我这样很唐突。”沈言拉着秋盈雪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眼神中浮现一丝柔情,任由小船随着风儿轻轻的摇摆。

昨晚的拉手让沈言和秋盈雪确定了彼此的内心和情感,今日的这番拉手,让秋盈雪心中对沈言的依赖又多了一分,内心中也多了一分甜蜜的渴望。

“走吧,时间不晚了,也该上去吃午饭了。”沈言拉着秋盈雪的小手坐在小船上一上午的时间,任由风儿轻轻的吹动这小船,心不在焉的欣赏着玄水湖的美景。

“哟,这不是秋大小姐吗?怎么今日和你的情郎出来幽会了。”沈言和秋盈雪刚将小船靠边,耳畔传来一个略显嚣张的声音,“我原本以为秋大小姐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原来内心中也却是如此的狂野。”

“不知道哪里跑来一只野狗胡乱犬吠,好心情都被登岸时的犬吠所破坏。”听到有人恶意的中伤秋盈雪,沈言的眉角轻轻跳了一跳,眼神中充满温情的看了秋盈雪一眼,以示安慰,随即眼神冰冷的望着恶语中伤秋盈雪的青年男子。

“小子,你骂谁是狗呢?”青年男子听到沈言隐晦的骂自己是野狗,心中的火气莫名的燃烧,眼神冷冷的望着沈言,恨不得将沈言剁成肉酱。

“谁吠谁就是咯。”沈言一改冰冷的眼神,眼神中闪现一丝狡黠的笑容,淡淡的望了青年男子一眼,温文尔雅的说道。

“小子,你找死是吧,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青年男子的眼神中浮现浓浓的怒火,脸色铁青的望着沈言。

“我又不是你娘,怎么知道你爹是谁?”沈言心中有些好笑,为什么这些官二代都喜欢动不动就问别人,你知道我爹吗,真TMD没出息,都是坑爹一族。

“小子,你胆敢瞧不起我,你给我听好了,我爹是吏部尚书谷朝汝。”青年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傲然之色,冷冷的望着沈言。

“等等,吏部尚书不是秋慕白秋大人吗,什么时候变成谷朝汝了,他不是被调往淮北郡任总督去了吗,他什么时候有调回来了?”听到对方是谷朝汝的儿子,说什么谷朝汝还是吏部尚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故意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态。

“臭小子,一时口误不行呀,我爹调到地方任职,乃是实权。”青年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本来被秋盈雪的美貌吸引而冲昏了头脑,一时口误竟然被对方抓住,“小子,怎么,怕了吧,怕了就赶紧滚蛋,就凭你啥也不是的身份怎么能配得上秋大小姐。”

“怕,我好怕。”听到青年男子的话语,沈言十分配合的拍拍胸脯,装成一副十分害怕的神态,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的神情,淡淡的望着对方,“知道了你爹的名字,不知你又叫啥?”

“小子,看你也挺上道的吗,听好了,本公子乃谷朝汝四子谷德堂。以后见到本公子,就远远的绕开。”青年男子谷德堂的神情中浮现一丝倨傲,仿佛沈言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会滚的远远的。

“谷德堂,我还以为是骨头汤呢。”沈言的嘴巴轻轻上扬,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狡黠笑容。

“你敢戏耍我。”瞧见沈言眼中戏耍的神情,谷德堂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眼神凶恶的盯着沈言。

“戏耍?我为何要戏耍你?你又不是木偶,也非街头耍杂技的猴子,我怎么会戏耍你呢。你一定是听错了,或者说你昨晚没休息好,没听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挑衅。

“小子,你混哪里的,知道本公子的身份竟然还敢嘲笑。”谷德堂的眼神流露一丝疑惑,冷冷的望着沈言,谷德堂突然见到秋盈雪一脸笑容的望着沈言嘲讽自己,心中不由得浮现一丝不好的感觉,对方赢得秋盈雪的芳心,还知道父亲的动向,证明对方有些身份,或者有家人在朝堂为官。

想到这里,谷德堂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地方再大的实权都不如在朝为官。

第八十七章 伟丈夫

“哟,这不是谷公子吗?怎么被人呛着了,谁这么大胆敢呛你谷公子呀。”就在谷德堂眼中浮现摇摆不定的神色时,耳旁传来一个比谷德堂更让人讨厌的声音。

“元桢开,这里没你啥事,有多远就滚多远。”听到这个声音,谷德堂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厌恶之色,仿佛对方就是一只惹人嫌的臭苍蝇。

“谷德堂,别把自己当一回事,我乐意留下看你笑话。”元桢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轻蔑,眼神快速的扫过秋盈雪洁白的脸颊,眼神中浮现一丝自以为隐藏很好的色光,“全金陵的我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你谷德堂喜欢人家秋大小姐呀,几次表白都被人家无情的拒绝,本打算让你爹出面提亲,谁知你爹真不走运,竟然被外放,此事就被搁浅了。”

“元桢开,你TMD给我住嘴。”听到元桢开当着秋盈雪的面说出自己酒后在朋友圈放出的豪言壮语,谷德堂的眼神中浮现一些赧颜,恼怒的望着元桢开,冷冷的说道。

“怎么,被我们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了,这可一点都不像我们谷公子的为人呀,你平常时候见到稍微漂亮的女人,不是连魂都没了吗。”元桢开根本没想过要给谷德堂的颜面,哪里伤疤疼就撕哪里。

“你TMD就是一条疯狗。”气急败坏的谷德堂仿佛完全撕破了脸面,狠狠的辱骂元桢开。

“靠,你胆敢骂我,信不信我将你打的连你娘都不认的。”听到谷德堂的辱骂声,元桢开的眼神不由得眯了一下,闪现一丝浓浓的火光,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方能解恨。

“沈大哥,我,他……”瞧见沈言认真的听着元桢开和谷德堂的对话,秋盈雪的心中不由得出现了一丝慌乱,眼神中浮现一丝不安的神色望着沈言。

“小傻瓜,他们喜欢你是他们的权利,我还不至于小气到不让别人喜欢你,再说了,有人喜欢你,证明你很抢手呀,今日有幸听到了这些话,狠狠的给我敲了一警钟,我绝对不能辜负你对我的情感。”沈言亲昵的刮了一下秋盈雪的鼻子,手指触碰到秋盈雪软软的、滑滑的鼻子时仿佛被电到了,感觉到麻麻的。

瞧见沈言亲昵的动作,秋盈雪心中仿佛有许多小鹿在无拘束的奔跑,心中泛出一股异样的感觉,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媚意。

“谷德堂,你别TMD再缠着不放,谁不知道你就是一怂货,明明喜欢对方,却不敢表白,还装什么清高,你TMD没看到你心中女神就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了吗。”沈言和秋盈雪眉目传情的瞬间,元桢开的声音再次打破了这份甜蜜的氛围。

听到元桢开的声音,沈言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元桢开的话语中很明显的充满了挑拨和挑衅,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邀请秋盈雪划个船,谈个情,我容易吗。

“小子,我不管你是混哪里的,今日遇到了谷公子,你就得滚的远远的,同时主动离开秋大小姐,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元桢开一把推开还在纠缠自己的谷德堂,心中泛出一股淡淡的冷笑,随即眼珠轻轻的转动,计上心头,一举三得的机会来了。

“哦,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我长的帅就等于我好说话。”沈言轻轻的撩动了耳边的一缕鬓发,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转过头望了秋盈雪一眼。

“沈大哥,你太逗了。”从来没有见过沈言如此俏皮的一面,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

“小子,你这是找死,你知道吗?”瞧见秋盈雪笑靥如花的神情,元桢开的眼神明显出现了一丝垂涎之光,眼神冷冰冰的盯着沈言,心中不断问,为什么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为什么她不对着自己展现如此迷人的笑容。

“我确实想找死,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的方法?”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对方不存在一般。

“告诉你,谷德堂的爹被外放,我爹仍在六部,我爹乃吏部侍郎元翔东,识相的话,就自己跳到玄水湖里去,免得弄脏了我的手。”元桢开将沈言的笑容视为一种掩饰胆怯的方法,眼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残酷笑容,自己不但赶走了沈言,也将谷德堂狠狠的踩在脚下,甚至还能获得美女的芳心,真是一举三得呀。

“哦哦,原来又是一个官二代呀,你们这些傻逼,连自己对手是谁都不清楚,就TMD在这里大放厥词,有意思吗,要是我爹的官位比你们还高呢,你们是不是全TMD给我下跪求饶呀。”沈言突然一改温文尔雅的形象,变得极其嚣张、霸道,冷冷的扫视着元桢开和谷德堂等人,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一个侍郎的儿子就敢如此嚣张,足以证明你这一生干了多少缺德事,难道你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笑话,只要我爹不倒,我就是王法。”元桢开在沈言的刺激下,纨绔的本性最终完全被释放,极其嚣张的望着沈言。

“原以为自己之前很纨绔,可跟这些王八羔子一比,自己的那点出息还真不算什么。”瞧见元桢开嚣张的神态,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为身躯的原主人感到委屈。

“小子,怎么怕了,怕了,就TMD滚蛋。”瞧见沈言不说话,元桢开以为沈言被自己的身份吓到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冷冷的望着沈言,随即扫视了秋盈雪一眼。

“盈雪,你说一个男人天天打打杀杀的好不好?”沈言根本无视元桢开的叫嚣,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温柔,望了秋盈雪一眼。

“打打杀杀的肯定不好,不过如果他是为了身边最爱的人而被迫出手,那他就是有情有义的伟丈夫、真汉子。”听到沈言的询问,秋盈雪一开始没明白沈言话语的意思,可随即见到沈言的眼神,秋盈雪无比温柔的说道,仿佛自己是一个多么贤惠、多么善解人意的小媳妇。

“有情有义的伟丈夫,这是一个多么崇高的目标呀,真的很难呀。”沈言轻轻的点亮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向往的疑惑,“本来跟自己说,这两天就收手不打架了,可是你们几个傻逼就非要逼着我打架,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破例好了。”

第八十八章 煞星

“我知道你是谁了。”正当沈言摩拳擦掌之时,谷德堂的眼神一亮,随即眼神中明显的浮现一丝后怕和犹豫,有些胆怯的望着沈言,怯声说道。

“喂,你TMD倒是快点说这小子是谁?”听到谷德堂的声音,元桢开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答案,虽然自己想要挑起谷德堂与沈言的矛盾,可是能多知道对方的底细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他就是沈言,我们的煞星。”谷德堂偷偷的望了沈言一眼,只见对方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没有怒火,心中的紧张顿时得到了舒缓。

“什么,他就是沈言,不可能吧,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听到谷德堂的答案,元桢开一脸的不相信,仿佛谷德堂故意编造一个让他退走的理由。

“信不信由你,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反正我是相信了。”谷德堂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又似乎在肯定自己的答案,铿锵有力的说道。

“你们的煞星?此话何解?”沈言来金陵也没多久的时间,与官二代接触最多的还是童少军,顺带着昨天晚上的文天裕,其他的人还真没怎么接触过,自己啥时成为了这群官二代的煞星了,带着浓浓的疑惑,沈言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说了,你可别打我。”谷德堂心中也感到十分的恼火,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竟然遇到了这个圈子里广为流传的煞星,真是晦气,早知道在这里会遇见他,就装着不认识秋盈雪好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有那么可怕吗?”听到谷德堂的话语,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自己长的也不彪悍呀,脸上也没有横肉呀,为何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变化这么大,嘴角浮现一丝自以为很帅的笑容,望了谷德堂一眼,瞧见对方根本不给自己答案,便望了秋盈雪一眼,“盈雪,我又那么可怕吗?”

“可怕不可怕,不是靠外表,而是靠手段。一定是你的某些手段让他们感到了一些恐惧,所以才会封你为他们的煞星。”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估计从今天起,金陵的官二代们再也没人会来骚扰自己了,因为他们肯定都会知道自己是沈言的人,而沈言则是他们的煞星,虽然名声上受到了一些损伤,但这不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再说了,自己和沈言是两情相悦,这些名声又算的了什么。

“你一来到金陵,便与童少军发生了冲突,随后痛打了对方一顿。”谷德堂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仿佛是在回忆,又似乎不想提起这些丢人的事。

“就凭这个?”沈言的眼睛睁的大大,如果仅仅靠这个,是不是太过于儿戏了,打了一个户部尚书的儿子就成为了他们这个圈子的煞星,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莫名其妙。

“当然不止是这个,你痛打了童少军后,以童氏父子俩的性格,竟然没有在事后报复你,甚至还下达了封口令,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同时,昨晚你又再遇到童少军,压制的对方连嘴都不敢顶,甚至还将文天裕痛打了一顿,要知道文天裕是谁呀,他可是琬妃的侄子,大皇子的表弟,正是这些事传开后,大家就戏称你为我们的煞星,谁遇见你,谁就倒霉,你看现在这个情况不正是如此吗。”谷德堂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眼神中浮现一丝后怕之色。

这个沈言看上我文质彬彬,一副佳公子的神态,可如果真要惹了他,他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上前照打不误,这些都不是让自己等人感到后怕的,让人后怕的是,沈言不管打了谁,谁都不会前去报复沈言,听说沈言是皇上的人,靠着这层关系,谁被打了,还不是自认倒霉,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煞星。

回头想想也是,谁有那么的好运,在草莽中遇到了皇上,并获得了皇上的欣赏和器重,虽说沈言现在官职小的可怜,但满朝文武谁也不敢小觑沈言背后的力量,毕竟圣心难以揣测,在沈言没有完全失势的前提下,不论是身为户部部堂的童延边,还是琬妃的娘家侄子,都不得不对沈言暂时忍气吞声。

幸好的是,沈言此人平常比较低调,也不与自己的这个圈子有正面冲突,除非是像自己今天这般倒霉,主动触到沈言的霉头,否则,两方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哦哦,那你现在是想要被我一顿狂揍呢,还是?”弄清其中的来龙去脉,沈言的嘴角轻轻的上扬,这都是什么事,什么理呀,这群无所事事的纨绔们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闲的发闷。

尽管这个煞星的名头不好听,可有一样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就是自己遇到这些纨绔后,只要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般情况下都会退避三舍,除非自认为他的拳脚硬过自己。当然了,坏处就是自己不可能和他们打成一片。其实吧,这也算不上啥坏处,本来自己就不可能跟他们走到一起,贵族和贫寒是永远存在的一对矛盾体。

“我走,但是你不就是凭着拳头硬吗,有能耐,我们动嘴不动手。”元桢开的眼神中也浮现一丝后怕,但骨子里的那股傲气或者说不甘这样丢人,遂嘴里放出一番狠话来。

“动嘴不动手,你的意思是文斗呗,是比楹联,诗词还是啥?”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群人呀,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连走还要放狠话,自己是那种被狠话吓住的人吗,明显不是,“来来,你赶紧呼朋唤友,我呢,最近刚好闲的有些发慌,正想见识见识你们这些人的诗词文章。”

“时间地点,你们挑,挑好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奉陪到底。”

沈言完全是一副虱子多了不怕咬的模样,自穿越以来,一直都在听闻大夏的文人士子是多门的风骚,整天就知道吟诗作对,一直想找个机会了解一下他们,可惜,自己一直比较忙碌,除了与詹士晖等人因楹联时而打过一场交道外,其他的文人士子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沈言心如明镜,靠这些纨绔又岂能弄出什么诗词文会来,他们必定会找枪手,或者直接邀请那些稍有名望的士子参加。

但自己会害怕他们吗?

第八十九章 太聪明的女人

“沈大哥,你真的要参加他们的文会,与他们文斗吗?”望着谷德堂等人不甘心离去的身影,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忧虑和希冀,小声的问道。

忧虑是担心沈言在文会上会输给他们,自己虽然与沈言接触的时间不长,可从未听说过他在这方面还有什么超强的造诣;希冀是因为知道沈言多少还是有一些才情的,比如那句千古绝对,比如昨晚送给宋老夫人的祝寿诗,更重要的是自己是真心希望自己喜爱的男人在文学造诣上并不输给常人,或者说希望沈言的文名压过善刑名的名头,也压过善军事的名声。

清流才是当前社会的主流,谁若能在清流上获得一席之地,就等同于他获得了永垂千古的基石。正如爹那样,在清流中有一席之地,即便曾经抗过旨,也受到过磨难,但还不是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

“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心的是啥,可是就凭这群纨绔还真掀不起风浪来,最多只会让人觉得恶心或心烦。”沈言给了秋盈雪一个宽慰的眼神,嘴角泛出一股淡淡的自信笑容,神采奕奕的说道。

“他们虽然不堪,可他们身后的背景却不得不让人重视。”秋盈雪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甜蜜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希冀,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

“我知道,我答应他们参加文会,主要有这么几个原因,首先他们和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们永远是对立面,除非我愿意改变立场,但是,一旦我这边刚暴露出想要改变立场的念头或行动,皇上那边就会派人将我拘起来。”沈言心中清楚除了皇上给自己定下的使命,另外,贵族和贫寒不可能会走到一起,这是一个永远无法调和的矛盾体。

“沈大哥的意思是说,你只能按照皇上给你设定的路往前走?”秋盈雪的罥烟眉轻轻的蹙了一起,忧愁中带着淡淡迷人的风采,沈言看的眼睛明显一亮。

“是的,正是如此,无论我打了哪一个官二代还是啥,只要不做的太过火,只要不越过皇上的底线,我都会平安无事,这也是我为何打了童少军,打了文天裕仍能潇洒的邀请你游湖的原因所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微笑的背后隐藏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和忧愁,圣心难测,谁能保证永远会猜到皇上的心思和底线。

“可是,沈大哥你又能如何每次能都猜到皇上的心思?”听到沈言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无奈,聪明的她早就从秋慕白的身上体会到了圣心难测,爹是那么艰辛的从江南弄到了那本足以在朝堂掀起滔天巨浪的账簿名册,可结果呢,皇上却是将此事搁浅,而冷处理了爹一段时间。

“谁又能做到这一点,就连伺候皇上那么长时间的许公公都不敢保证,不过,皇上的一些基本底线我还是能把握住的。”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事实上,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压对了皇上的心思,顺着皇上的思路办事,也正是如此,自己才能像现在这么逍遥自在。

“那其他原因呢?”秋盈雪知道这是沈言的命运,想要改变,非常难,比登天还难,因而就不想顺着这个话题,免得让沈言感到无奈和心中有些不痛快,遂问起了其他的缘由。

“朝堂一向是重文轻武,多参加一些文会当然对自己的名声有利,前提条件是在文会上大放异彩,虽然我不敢说我满腹经纶,但吟诗作对吗,总是有那么几首,露露脸,保证不输还是有点底气的。”废话,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最起码可以做到不会吟时也会偷,偷偷的剽窃几首经典的,还不如震的他们那群纨绔目瞪口呆。

“一个人要想快速的崛起,无非是两个途径,一个是在清流中博取几分薄名,这个固然需要倨傲的性格,可也要看时机,看有没有贵人拉一把,很多文人士子都在走这条路,因而想要在这条路上杀出重围赢得天下传的名望,并非易事,你看詹士晖被戏称为金陵青年第一士子,可在皇上眼中,他连个屁都不是。”沈言的脑海中虽然积累了几千年的文化精髓和糟粕,可让他考取功名或者说博取名声,他目前还真没这方面的心思。

“至于第二途径便是军功,尽管朝堂重文轻武,可一旦获得了实打实的军功,便有了资本,但前提是军方或兵部的人能本着良心做事,不抹杀军人的军功。”

“沈大哥的意思是,你两个途径同时进行?”听到沈言的话音,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异样的神采,想到沈言最近一段时间忙于练兵,不难猜出沈言的心思。

“不错,是非成败就要看十几天后的一场博弈了。”听到秋盈雪的猜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这个女子真是聪慧,很多时候一点就透,甚至还没有提醒,对方便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幸好在这个男权占主导地位的社会,否则,还真的会让许多男人望而却步。

“第三个原因则是我故意要皇上知道,我又在胡闹了,可胡闹的同时,我极度的把握好了尺度。”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狡黠笑容,皇上,你不是要时刻知道我的动向吗,那我就故意搞点事让你头疼。

沈言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眼下绝对不能表现的太过优异或出色,否则定会引起皇上的猜忌,自己可不想随意的丢弃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一个官员的名字或者事情不能时刻出现在皇上的脑海中,时间一长,皇上就自然会将自己遗忘,深知其中的道理,自己又怎么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我明白沈大哥的意思了,沈大哥这样做,一个是正面的告诉那群纨绔子弟,你一点都不害怕他们,而且还是希望他们与你闹的越凶越好,这样,皇上就会放心你不会与他们走到一起。第二个则是要让皇上时刻记住你的名字,但是呢,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做那么有意的事,同时你也担心你表现的太过优异,皇上心中会不舒服,甚至会有所猜忌,故而你才会偶尔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甚至是有些胡作非为,而这正是你打消皇上对你的猜忌,让你永远获得皇上信任的秘密武器。”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智慧的光芒,仿佛智慧女神附体。

听到秋盈雪的这份解释,沈言的眼神中充满了诧异,妈呀,这个女人太聪明了,聪明到让男人都自惭形秽,无地自容呀,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回家。

第九十章 朕即国家

“爹,您回来了呀。”秋盈雪与沈言在外面随意的吃了一些金陵特色后,沈言便送秋盈雪回来了,沈言如此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第一次约会时间不能太长,免得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第二个则是需要处理一些正事,谈情说爱是人生的润滑剂,秋盈雪带着甜蜜的心一步三回头,望着沈言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转过头,看到秋慕白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茶盅细细的品味着。

“我再不回来,又岂能见到我的宝贝女儿的魂都被人家勾走了,爹什么时候能享受你这一步三回头的待遇呀。”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她的智商不下于一般男子,可以说,一个男子想要欺骗秋盈雪的情感那是几乎不可能的,除非她主动犯傻,可沈言这小子却偏偏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出色,身边好几个人女人围着他转。

“爹,您又来笑话我。”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甜蜜,洁白的不施粉黛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绯红,走上前来着秋慕白的胳膊,轻轻摇晃着说道。

“好了,爹可是老胳膊老腿,摊不得你这样摇晃。”秋慕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溺爱,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

“爹,您又在想那些政事呢?”秋慕白的眼神没有逃过秋盈雪的观察。

“算了,这些事跟你说,只会徒增你的烦恼,你有这个时间烦恼还不如烧几个小菜让爹好好的喝上两杯更实际。”秋慕白慈爱的望着青春靓丽的秋盈雪,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忧愁。

“爹,你知道今天女儿和沈言出去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嘛?”秋盈雪走到秋慕白的身后,轻轻的给秋慕白捏捏肩,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随即淡淡的问道。

“收获,你们年轻人谈情说爱还有啥收获,你不会是想告诉爹,爹就要将你下嫁给沈言吧。”秋盈雪的力度控制的刚刚好,秋慕白感觉一上午的疲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神中浮现一副很享受的神态,淡淡的说道。

“爹,您又在胡说了。”秋盈雪故意的稍微加大了一些力度,轻轻的捏了捏秋慕白的肩膀,眼神中浮现一丝羞意,娇声的说道。

“女儿今天最大的收获是认清了沈言的为人处世的生存哲学。”

“他小小年纪何来什么为人处世的生存哲学,不可能吧。”听到秋盈雪的话语,秋慕白的身子明显一硬,眼神中浮现出一股浓烈的怀疑,怎么可能,一个不满二十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会有生存哲学,这是天方夜谭,如果这话不是出自秋盈雪之口,秋慕白很有可能当场就叱喝对方胡言乱语。

“爹,是真的。”秋盈雪随即将沈言为何要参加纨绔们约的文会一事毫不保留的说给秋慕白听,其中也包括了自己与沈言的对话。

“这哪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城府?许多人活了一辈子也没有他这份感悟和心得,这明明就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的智慧,他还是一个人吗?”听到秋盈雪的描述,秋慕白深深的震撼了,一个年纪如此轻的人竟然有着不下于活了几十年的感悟和心得,这很妖孽。

怪不得皇上会选他做孤臣,怪不得他自做官以来,不管做了什么对的,还是不对的,皇上从来没有下旨申斥过他,甚至还在百官明前给他树立形象和威望,知道了沈言的小算盘,才明白了他为何比其他年轻人走的更远的缘由了。

或许,他才是皇上心目中不可或缺的孤臣人选,或许,他真的能完成这个无法完成的使命。

不知道为何,秋慕白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这个奇怪的念头,奇怪的都让自己大吃一惊,更感到不可思议。

“爹,您说什么呢,他不是人,那我又是什么?”听到秋慕白嘀咕的声音,秋盈雪的脸上故意弄出一副不高兴的神态,轻轻的摇了摇秋慕白的肩膀,撒娇似得说话。

“你看你看,你这还没过门呢,你的心就向着沈言那小子了,今后你让爹如何是好呀。”秋慕白轻轻的捋了一下脑海中有些杂乱的思路,眼神恢复清明,淡淡的笑了笑。

“爹,您今天这番表现让我很不满意,我决定惩罚你……”秋盈雪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望了秋慕白一眼,随即缓缓的说道,“惩罚你不许喝酒。”

“哎呀,沈大人,你让咱家好一番等待呀。”沈言一边慢慢的溜达,一边嘴里吹着口哨,慢慢的出现在望江楼,左腿刚迈进望江楼大门,耳旁传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这位公公是?”瞧见一名二十出头,脸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带着一丝疑惑,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满面春风的问道。

“咱家是许公公的人。”年轻的内监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之色,连忙拉着沈言的胳膊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许公公给咱家传下话,说见到沈大人,让沈大人火速进宫一趟。”

“这位公公,发生了何事让许公公如此火急火燎的召在下进宫?”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唉,这么说吧,你昨天进了金陵城,咱家许公公就知道你回望江楼了,所以许公公便让咱家前来望江楼给你传个话,让你火速进宫,不要让皇上等的着急。”年轻的内监一脸着急的神态,生怕沈言还在这里磨叽,耽误时间。

“好,那就劳烦公公带路。”沈言自然的从衣袖中掏出一张价值不高的银票悄悄的塞进年轻内监的手中,对方眼神中明显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是不是沈言来了,来了,就让给朕滚进来。”沈言刚到勤政殿门口,正准备开口说微臣沈言觐见,夏天启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微臣沈言……”沈言连忙小跑的跑了进去,正要跪下敬安,夏天启朗声阻止道,“沈言,你不给朕在京郊兵营里好好练兵,为何要跑回金陵胡作非为?”

“皇上……”沈言张大了嘴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皇上怎么会突然责难自己?是为了昨天文天裕的事,还是?

“沈言,你是不是很好奇,你才做的事,朕就知道了,朕要告诉你,朕即国家,在朕的统治江山下,不管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朕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更何况这小小的金陵城。”

第九十一章 瞎猫碰到死耗子

“皇上,微臣惶恐。”听到夏天启的责问,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恐慌,连忙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说道。

“起来吧,不要给朕作秀了。”夏天启的眼神恢复了正常,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

“沈言,你可知朕为何要责问你?”见沈言站了起来,夏天启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望了望沈言。

“微臣惶恐,微臣不知。”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天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让皇上大发脾气,可是心中有委屈也无法说出来,这是身为臣子的悲哀。

“朕给你提个醒,你昨晚不是挺威猛的吗?朕怎么不知道你拳脚功夫那么厉害呀。”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浅笑,一丝玩味的笑容在眼神中一闪而逝。

“昨晚,很威猛?皇上,您是说昨晚在我宋府动手的事?”见到皇上轻轻的点了点头,沈言仿佛是受委屈的一方,右手偷偷的沾了点口水,涂抹在眼角下,装成一副悲戚的神态,“皇上,微臣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呀,皇上,您是知道的,微臣出身不好,做事也欠考虑,受不了对方的骄横谩骂一,下子没忍住就热血的冲动起来,微臣真不是有意的,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呀。”

“沈言,如果不是你日常的表现让朕满意,朕现在又岂会听你在这里唠唠叨叨。”夏天启望着沈言一副悲戚的神态,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觉得沈言眼前这个样子实在滑稽,却也十分天真,对,就是天真,充分的体现了沈言的本质,是一个没有啥坏心眼,只知道热血冲动的青年,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昨天被你狂揍的那人是琬妃的侄子,大皇子的表弟,昨晚被你狂揍后,他直接跑到琬妃哪里痛哭,然后倾述你的不是,幸好朕对琬妃的这个侄子有所了解,否则琬妃跟朕说起这事时,朕也恨不得狠狠的抽你三十鞭。”夏天启似乎能理解沈言当时冲动的心态,似乎是为了给沈言开脱而找到的一个借口,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啊,皇上,微臣真的不知道他是琬妃的侄儿,否则,给臣十个胆子,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揍他呀。”沈言故意装出一副很吃惊的神态,可怜巴巴的望着皇上。

“得了吧,你连皇子都敢揍,更何况是一名外戚。”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微笑,眼神中不置可否的望着沈言,“你不是被他们戏称为他们的煞星吗,既然是煞星,就应该有煞星的神态和威望。”

“皇上,您连这都知道了,您真是神了。”沈言顺势的给夏天启送上一顶高帽。

“神?天下之人谁敢称神,朕说了朕即国家,凡金陵城发生的点点滴滴,朕只要想知道,没有一个能逃过朕的掌控。”夏天启的话语中充满了无限的霸气,那意气风发的状态仿佛让他回到了年轻时候,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激情。

“朕此番召你来,一是当面申斥你一下,这些时日你给朕好好的收敛收敛,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怕朕猜忌你吗,又为了能时刻让朕记住你,所以你在不违背朕的底线前提下,故意的闹出一些事。”夏天启仿佛掌握了一种魔法,将沈言的心思看的十分透彻,丝毫没有隐藏的空隙。

不是吧,做皇上的就这么神,这么牛,我的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看穿了,你叫我今后怎么跟你玩呀。听到皇上的话语,沈言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就仿佛自己说了一弥天大谎时,突然被知情人当面拆穿,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自然和尴尬。

“就你这点小心思,朕都猜不透,朕何以治理大夏这么大的江山。”瞧见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就仿佛沈言做了一件错事,自己真在教诲他。

“至于第二件事,朕收到一些情报,说北胡的国师带着两名年轻人暗中先到了金陵,尽管这个情报尚不明确,但不管有任何蛛丝马迹,朕也不能含糊以待。”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精芒神色,仿佛是一只休养多年的雄狮,见到猎物时就想要一下子扑上去的感觉。

“北胡国师?”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了昨晚馄饨摊遇到的那三个异乡人。

“朕此番传召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在这件事上多花点心事,看看能不能查到他们的行踪和落脚点。”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和无力,“朕一手打造的锦衣校却成为了朕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们争相抢夺的资源,现在的锦衣校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朕也曾想过力挽狂澜改变锦衣校的现状或废了锦衣校,但深深一想,如果朕真的这样做了,不但会给那些觊觎朕位置的儿子们及其背后势力提了个醒,也会让那些无处可归的锦衣校成为社会治安的一大隐患。”

“皇上英明。”沈言不清楚皇上为何会跟自己说这个,但确实很赞同皇上没废除锦衣校的决定,否则,以锦衣校那种只会欺软怕硬的风格,定然会成为欺压百姓的一大利器。

“英明?如果朕真的英明,就不会出现眼下的困局和四分五裂的朝堂格局了。”听到沈言的赞誉声,夏天启不知为何感到沈言仿似自己多年的老友,在其面前根本不必隐藏自己的情绪。

“皇上,微臣有一事想要启奏,是关于北胡国师的,但是呢,微臣却没有真凭实据。”沈言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让皇上继续这样,否则皇上一旦回过神来,觉得在臣子面前失态了,那自己就是倒大霉的时候。

“什么事?说来听听。”夏天启的注意力成功被沈言所吸引。

“臣昨晚离开宋府后,无意中走到了一个馄饨摊,然后……”沈言随即将昨晚在馄饨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没有丝毫的隐藏,包括怎么出手教训那些地痞,包括和那三个异乡人的对话,甚至包括面对那个异乡老者的感觉,全都说了出来。

“臣觉得那三个人并不像他们所言的是行脚商人,因而,臣大胆的动用大夏皇家军的士兵暗中调查他们的动向,还望皇上恕罪。”说完后,沈言不忘说自己越权了,皇上,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了。

“沈言呀沈言,你让朕怎么说你好呢,你这完全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还是你的运气太好,每一件事都那么的符合朕之所愿。”听完沈言的沉思,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精芒,语带兴奋的说道。

第九十二章 大夏雄狮

“沈大人,皇上没有责问你吧?”沈言带着唏嘘的心态走出勤政殿,路过站在不远处的许三原时,耳旁听到许三原轻声的问候。

“多谢公公关怀和照顾,皇上召下官来就是申斥了两句。也是,这段时间下官总觉得路走的太顺,有些飘飘然了,皇上的这一顿申斥仿佛醍醐灌顶,让下官彻底的明悟了这段时间的骄傲,以及自己不该太过于蛮横。”听到许三原的关怀,沈言心中感到一阵暖暖的,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能在皇上眼皮底下对自己嘘寒问暖,足以证明自己在对方的心中有一些地位。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和皇上关于调查北胡国师的事也不能让许三原知道,这不是说皇上不信任许三原,而是怕许三原知道了,想要争功派出锦衣校去调查,如果真出现这个情况,那全金陵的人都知道了北胡国师来到了金陵,暗中调查也就没有意义了,更显现出皇上是多么的小气,甚至出现皇上害怕了北胡国师的谣言。

沈言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奇怪感觉竟然再次获得了皇上的欣赏,或者正如皇上所言,自己这一下还真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但眼前这一切还不能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得意,毕竟这一点与十几天后的那场较量比起来就没有丝毫可比性,就像是一粒沙子扔进平静的湖面掀不起半点浪花。

“没事就好,沈大人毕竟还年轻,有的时候呀,还真不能由着性子来。”许三原低着头,轻声说道。

“多谢公公关心,下官先告辞了。”沈言悄悄的向许三原一个稽首,脸上露出了微微笑容,迈着步伐缓缓的向外走去。

这个沈言呀,还真不简单,换成是谁打了琬妃的侄子,皇上也不可能只将对方唤来申斥两句,皇上为何对沈言这般好,或者说沈言有什么本事值得皇上如此对待他?望着渐行渐远的沈言背影,许三原抬着头微微的出神,脑海中思绪万千,想要理顺,可总找不到源头在哪。

“千总,属下前往金陵府听审,宋大人凭着强有力的证据,剥夺了邢捕头的捕头一职,然后再根据邢捕头这些年来有组织恶势力犯罪的罪行再量刑,同时,宋大人也传了话,凡是这些年被邢捕头等人欺压过的,只要证据确凿,都会成为量刑的重要组成部分。”沈言离开皇宫后,径直回到望江楼,一到望江楼后院,便见到丁三林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椅上,对方看到自己身影时,连忙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金陵府其他官职的神态反应呢,有没有阴沉着脸,有没有人激烈的反对?”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凝重,如果宋玮此案审的太过顺利,只能说明,宋玮的目的根本就没达成。

“回千总,激烈反对的人没有,只是那位同知好像从头到尾都阴沉着脸,属下无意中发现邢捕头几次将眼光投向那位同知,可对方就是不站出来为邢捕头说话。”丁三林的脑海中将上午宋玮审理案件的经过一一回味,突然发现了俞啸泽一直都阴沉着脸,包括邢捕头求救的眼神。

“看来邢捕头是俞啸泽的人,可俞啸泽为何不站出来为邢捕头说上一两句话,哪怕是转移话题,也能让邢捕头减轻点罪名?他这种丢卒保车的做法就不怕其他的人感到心寒吗?”沈言理解丢卒保车的要义,可是这个前提是让卒子知道自己必须丢弃他,同时会好好的对待卒子的家人,而不是像俞啸泽的表现。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该头疼的是宋玮,不是自己。想不明白,沈言索性就放弃不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吗?”

“回千总,没有了。”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股肯定。

“那宋玮当时是什么神态?脸上是浮现了笑容,还是面无表情?”沈言很好奇宋玮取得这场胜利的表情会是什么,忍不住问道。

“属下没有仔细观察,但无意中发现宋大人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的神态,不时的偷望俞同知几眼。”丁三林仔细的回忆着宋玮当时的神态,也幸亏自己记忆力不错,有着心细如发的观察力,否则还真不一定能看到宋玮当时的神态。

“嗯,对了调查那三个异乡人有没有线索?”沈言坐在石椅上,随意的问道。

“千总,这个暂时还没有任何线索,毕竟昨天晚上在馄饨摊吃馄饨的人不多,而且属下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调查,只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抽丝剥茧慢慢调查。”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坚毅,只要有一丝痕迹和线索,自己必定能找到他们的落脚点,可问题是,自己不能明目张胆的去一个个的调查,只能暗自摸查,无形中难度增加了许多倍。

“嗯,此事你放在心上便可,我知道这个事查起来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那三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北胡国师,所以,你在调查时一定要多注意自身安全。”沈言知道有些急不来,所以给了丁三林一个宽慰的眼神,同时也给了对方一些压力,如果没有压力,做起事来总不如带着一丝淡淡的压力那么有效果。

“千总放心,属下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的落脚点。”听到沈言的话语,丁三林知道这个难度自己必须要挑战,而且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挑战成功,这是对沈言信任的汇报,也是检验自己实力的标准。

他们三个在馄饨摊那里吃馄饨,是否就会在那一带落脚?按常理,这个推论是成立的,但北胡国师暗中潜入金陵,不可能按照常理推论,如果他们不在馄饨摊附件落脚,又会在哪?沈言也百思不得其解。

“嗯,此事虽着急,但也不可太过着急而乱了分寸,具体的细节如何,你自己把握便可,不必事事向我汇报。”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鼓舞,鼓励丁三林敢作敢为,关键时刻善于把握时机而做出正确的决定。

沈言知道,寻找北胡国师固然是手头的重中之重,但即便寻到了又能如何,也翻不了身,或者抬高不了自己的身价,唯独十几天后的较量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只有赢了那场较量,不论是自己还是裴向东他们一帮人才算是真正的翻了身,洗脱之前被人诬陷的罪名,而成为大夏真正的军人,真正的大夏皇家军,大夏的雄狮。

第九十三章 士子,好名声

“可儿,从今天起,凡是能对上我这些楹联的顾客,一律给出五至八折的优惠。”望着丁三林离开的身影,沈言沉思了片刻,随即走到柜台那里拿出笔墨纸砚,唰唰的写了十几页大字,然后轻轻的哈口气,等墨迹干了后,放在柜台的一边,随后程可儿缓缓的从后院中走了过来,轻轻坐在沈言的右边。

“沈大哥,你的意思是?”程可儿顺着沈言手指的方向快速扫了一眼,只见沈言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楹联,有通俗易懂的,有文意深奥的,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俏声的问道。

“可儿,望江楼想要走的更远,就不能局限于眼前的这些损失,更要拓展视线,不能单一的依靠精致的菜肴来吸引顾客,再精美的食物总会有吃腻的时候,而且随着物质生活的提高,人也就会变得更加的挑剔,所以我们要在发展中求变,求变中发展。”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自信,就不相信了,自己的脑海中有那么多关于酒店营销的资料,就不能带着望江楼走的更远。

“嗯,我一切都听沈大哥的。”程可儿的眼中浮现一丝信任的微笑,甜甜的望了沈言一眼。

“你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哪一天将你买了呀。”沈言轻轻的刮了一下程可儿俏丽挺拔的鼻子,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

“如果沈大哥真的这么狠心,我也没有办法。”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俏皮的笑容,似有甜蜜,似有作弄。

“沈言在吗?”就在沈言与程可儿甜甜蜜蜜的时候,望江楼的大门外传来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破坏了甜蜜的氛围。

“何人?”听到声音,沈言的眉头不由得轻轻一皱,听声如见人,足见此人日常中也极为跋扈。

“在下乃是吏部侍郎次子元桢开的随从,今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通知你今晚酉时三刻在聚香楼恭候你的大驾。”元桢开随从见到沈言后,眼睛看也不看沈言一眼,神情倨傲的说道,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面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那般。

“聚香楼?这么有缘分。”听到元桢开举办文会的地点竟然选择在聚香楼,沈言的神情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怎么?害怕了,如果害怕的话,只要向我家公子磕个头认输,我想我家公子定然会大人有大量的。”元桢开的随从听到沈言嘀嘀咕咕的声音,但没听清,自以为是的认为沈言感到了害怕,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冷笑,就凭你这种没啥身份的人竟然敢跟我家公子文斗,胆儿也太肥了些吧,幸好,你有些自知之明。

“哈哈,好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用的奴才。”听到随从叫嚣的声音,沈言忍住心态逐渐燃起的怒火,眼神中浮现一丝轻蔑,淡淡的笑了笑,随即铿锵有力的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沈言必定按时到达。”

“哼哼,我本想一片好心提醒你主动认输,没想到却被你当成驴肝肺。”听到沈言的强有力的回复,随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眼神中浮现一丝等下要你好看的神情,随即转身迈步离去。

“沈大哥,你要参加什么文会?”听到沈言与随从的对话,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虑,淡淡的问道。

“没事,就是去吟吟诗,做做对,这可是我的强项。”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宽慰的神态,淡淡的望了程可儿一眼。

“就知道吹牛,没有一点正行。”程可儿知道沈言的楹联非常厉害,但还不知沈言会吟诗,不过对沈言有着几乎盲目的信任,程可儿相信沈言吟诗的本事一定不必楹联差,可听到沈言自吹自擂的神情时,仍忍不住露出一丝小女儿神情。

“好了,现在离文会的时间还早,我再跟你说说我对如何经营酒楼的一些想法,至于如何操作,这些具体的事物还是需要你和七叔等人执行,我呢,就偷偷懒了。”知道程可儿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沈言的神情中露出一丝淡淡而甜蜜的笑容。

“望江楼的地段我就不复赘言了在,这个地段乃是黄金地段,这也是为何有那么多的人想要蚕食望江楼的原因,我这里想说的是想要望江楼财源滚滚,就需要培养忠实而稳定的顾客。”沈言稍微沉思片刻,将脑海中关于经验酒楼的一些理论用自己的语言稍微组织一下,也让程可儿更能通俗易懂。

“忠实而稳定的顾客?顾客来望江楼只是吃饭,或者是吟诗作对,为什么还要将他们培养成忠实的顾客呢?”沈言的第一句话就让程可儿感到一些不理解,好看的黛眉轻轻的蹙了一下。

“我问你,这些顾客为什么要选择望江楼吃饭,而不是去其他地方呢?”听到程可儿的疑问,沈言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淡淡的问道。

“当然是我们望江楼的地段好呀,菜肴精致,价格也算公道,物美价廉呀。”程可儿想也不想的回答道,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疑惑:顾客来酒楼吃饭不都是这个样吗?

“你说的这些都是常理,也是一般酒楼的经验之道,但是我们想要改变望江楼的现状,就必须换一个思路。”听到程可儿的回答,沈言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对于很多经常需要在外面解决中晚餐的顾客来说,除了地段外,首选是小型的酒楼,一来相对物美价廉,二来比我们望江楼这种大中型酒楼更有亲切感,熟悉的地点,熟悉的老板,甚至熟悉的小二,都能吸引住常客,因此说,我们望江楼明显不符合他们的选择要求,可儿,你肯定心里觉得失去了他们无所谓呀,反正我们不是他们的首选,但是,这是一群颇为庞大的顾客群体,如果我们坐失这些顾客群,对我们望江楼而言,也算是一种无形的损失。

所以呢,我们望江楼也要适时地改变一些经营上的理念,针对这些顾客群,我们可以专门弄一些味道好,价格便宜的菜肴,如果能稳定这些顾客群,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就凭这些顾客群,我们刨去各项开销之后还能创造稳定的增值。

当然,我们主要的顾客群体是那些文人士子,不能本末倒置,所以呢,针对那些清高的文人士子,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只要能对出我的那些楹联,就可以享受五至八折的优惠,这样一个可以满足那些清平士子为博取名望而担心自己的钱包,同时呢,也满足了那些有钱有势的士子们膨胀的心理愿望。

凡是,士子,谁不好名声,这是人性。毕竟我的那句千古绝对放在那里,谁都想对出下联以显示自己才高八斗,高人一等。

第九十四章 我是来参加文会的

“沈大哥,做到这些就可以改变望江楼的现状了吗?”听到沈言的酒楼经营之道,程可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炽热的火光,仿佛见到望江楼重新崛起的曙光。

“这些仅仅是一些表面的,或者说一时之计,想要长久的经营,需要让顾客在我们望江楼有一种家的感觉。”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神秘而自信的微笑。

“家的感觉?顾客来我们望江楼不就是为了吃顿饭,或者吟几首诗,抒发一下心中的情怀吗?”听到沈言提到家的感觉时,程可儿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疑惑。

“只有让他们产生家的感觉,他们才会常来呀。”沈言淡淡的一笑,“但是,想要让顾客感到温馨,产生家的感觉,就有两个不可或缺的因素:一是亲切优质的服务,我们一定要视顾客为亲人,经常和顾客进行自然而亲切的接触,使顾客愿意常来常往。”

“二是经常变化菜式,不能一层不变。我们要随时根据顾客的口味调整菜单,并且呢,要依据季节的变化而调整口味,唯有不断的让顾客有新鲜感,他们才不会因为日久而声腻,而随着和顾客不断交往和深入接触,才能逐渐使顾客固定下来,他们心甘情愿的选择我们望江楼。”

“总之一句话,要针对各种顾客群体,制定不同的价格策略。”沈言说完后,望了望程可儿,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自信。

“沈大哥,虽然你说的一些东西我还不是很懂,但我想你的方法应该可行,我等下找七叔和林叔沟通一下,如果他们俩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按照你的方法进行调整。”程可儿的眼神中虽然还有一丝疑惑,可心中基本上已然接受了沈言的建议,加上出于对沈言的信任,觉得这个是眼下改变望江楼现状的一个良策,但出于对七叔和林叔的尊重,程可儿仍然觉得要获得他们俩的同意。

“你这个想法是对的,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望江楼有七叔和林叔坐镇,就相当于有了两宝,以他们的智慧和经验,定然能指出我这些构想的不足而进行弥补。”沈言轻轻的拉着程可儿的小手,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澈和鼓励,给程可儿一个充分鼓舞的笑容。

“沈大哥,你知道吗,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对望江楼的现状充满了担忧、惶恐和不安,还有一丝淡淡的迷茫,生怕做不好而辜负了爹一生的鲜血,幸好遇到了你,才让我从迷茫中找到了方向和光明,是沈大哥给了我希望。”程可儿突然眼神中浮现一丝泪光,声音稍微哽咽的说道。

“傻可儿,不是你做不好,而是你将这个责任当成了包袱,让你在前进中感到了压力和迷茫,加上一些外界不可抗拒的因素让你感到了痛苦,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挑不起这个担子。”沈言轻轻的拍了拍程可儿娇嫩润滑的小手,眼神中浮现一丝鼓舞和鼓励,似解释,似开导。

“好了,以后不用再想这些压在你肩膀上的包袱了,你以后呢,就想着望江楼一天能赚多少钱呀,好好的照顾好七叔和林叔呀,当然,也包括我了。”沈言亲昵的摸了摸程可儿的小手,脸上浮现一丝向往和憧憬,一些甜蜜的幸福。

日落时分,沈言与秋盈雪漫步走到聚香楼大门前,停下脚步,感受到微微的秋风呼呼地吹,紫藤花的叶子落下来,好象一只金黄色的蝴蝶,落到地上,在地上打着滚,为没有人管而高兴。在空中,多么自由,飞扬啊!叶子落光了,紫藤花的藤干枯了,西垂的夕阳穿过紫藤,只见几个孩童正在欢快的拍着皮球,传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抬起头向天空望了望,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了,它收敛起刺脸的光芒,像个害羞的孩子露着红红的脸蛋,留下一圈柔和的光晕。那一望无际的晴空本来是淡蓝色的,像明净的镜子,现在却慢慢的加重了颜色,越来越浓,越来越蓝,简直像画家在用蓝色的画笔层层渲染。它周围的天空却呈现出黄里透紫的迷人色彩,向大地喷出了红艳艳的光芒。

“多么美的夕阳呀。”沈言傍晚时分先去迎接秋盈雪,然后两人漫步走到聚香楼大门外,看到落日的景色,沈言轻轻的感叹了一句。

随后抬头望了望眼前宏伟豪华阔气的聚香楼,只见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大门前一左一右屹立着两只雄壮的貔貅,左边门框上写着佳肴美酒餐满厨,右边则写着送客迎客座不虚,大门上方的正中间挂着一块鎏金匾额,书写着狂草的醉仙楼三个大字,煞是气派。

“盈雪,进去吧,让我们见识一下聚香楼的奢华,见识一下传闻中的文会是多么的酸腐。”望着眼前奢华的聚香楼,沈言的眼神中感到了一阵震惊,从外面装潢上,聚香楼甩了望江楼几条街。

“哟,这不是沈大人吗,不待在望江楼,怎么跑到我们聚香楼来了?”沈言的脚步刚迈进聚香楼大门后,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我们的案子不是已经了结了吗,他怎么还来聚香楼,想要闹事不成?带着浓浓的疑惑,苏士复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尖酸刻薄的神态,不冷不热的问道。

“不对呀,难道元桢开那帮家伙不在这里搞什么文会?”听到苏士复的尖酸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苏士复一眼,眼神中故意露出一丝疑惑。

“元公子举办的文会不在我们聚香楼,难道在你们望江楼呀。”听到沈言的疑惑,苏士复没好气的回答。

“那不就对了,既然元桢开那帮家伙在你聚香楼开文会,那就证明我没来错。”沈言的嘴巴微微上扬,浮现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凝视着苏士复的皱褶满面的脸孔,不咸不淡的说,“难道元桢开那帮家伙没有交代你,我是来这里参加文会的吗?”

“你来参加文会?没搞错吧。”苏士复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写满了惊讶和疑惑,你沈言不是一个土老鳖吗,啥时听说过你还有文采,让你来参加元公子的文会,岂不是让文会大跌档次。

“行了,别在那里磨磨唧唧了,你去告诉元桢开,就说我沈言如约而来了,我来这里参加文会的,不是听你磨磨唧唧的。”沈言懒得更苏士复过多解释,直接打断他的质疑,眼神中浮现一股不容抗拒的神态淡淡的扫视了苏士复一眼。

第九十五章 姚孟宪夫子

“沈言,你够胆呀。”听到苏士复的禀报,元桢开带着一帮纨绔齐刷刷的来到大门,堵住沈言的路,眼神中浮现浓烈的挑衅,冷冷的说道。

哼,你不是拳脚厉害吗,今天我们不玩拳脚,玩诗词楹联,看你怎么出丑,出洋相。元桢开等人虽然听说了沈言的那句千古绝对,但是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沈言这个土老帽能出那样一句难住全金陵士子的楹联。

“我为什么不敢来,这里又不是什么刀山火海,也非人间炼狱。”沈言根本无视元桢开的挑衅,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再说了,来这里还有免费的晚餐,又能和我心爱的女人一起欣赏落日的美景,欣赏你们吟唱的绝世好诗词,这是一件多么温馨、多么美妙的事呀。”

听到沈言说自己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的那一瞬间,秋盈雪感到自己心中仿佛闯入了一只迷了路的小鹿,在自己的心间来回的奔跑着,眼神中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光洁雪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绯红,既好看,又诱人。

“我也懒得跟你费什么话,既然是文会,就需要有一个敲门砖,你有什么诗词作为敲门砖呀?”元桢开眼神的余光见到秋盈雪煞是诱人的姿色,眼神中浮现一丝异样的光芒,心中涌现一股烈火不断的焚烧着自己的意志,为了不至于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元桢开强忍着心中的那团火,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矛头对准了沈言。

“敲门砖?我怎么没听说呀。”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微笑,似有疑惑,似有嘲讽。

“那是你没见识。”元桢开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或许吧。”沈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尴尬,淡淡的望了元桢开一眼,“你需要什么样的敲门砖?”

“我们既然在聚香楼举办这场文会,那你就针对聚香楼的特色来一首楹联吧,楹联不你是最擅长的吗。”元桢开的嘴角浮现一丝阴谋得逞的贼笑。

“对楹联,你确定?”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不会这么简单吧,明知道我出了一句千古绝对,你还要在这个题材上面出题,你是故意放水呢,还是你有些弱智?

“怎么,莫非你害怕了,你不是最擅长楹联吗。”元桢开的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容,“我呢,也算是一片好心,怕你拿不到这个敲门砖,所以呢,就让你在最擅长的楹联上出题目了,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我觉得你闻名金陵的那句千古绝对吗,估计也是假的吧。”

“能得到闻名金陵的沈大人的一副楹联,实乃是我聚香楼的福分呀。”苏士复一旁不阴不阳的说道,话语中充满了讽刺,除了身份的对立,更多的是当日沈言恶人先告状、且赢得了官司,让苏士复倍感没有颜面,苏士复对沈言抱着冷淡的态度,最根本的一个因素是沈言掌握了苏士复的把柄或者说秘密,但苏士复又知道沈言绝对不会傻的将这个把柄和秘密公开,所以情感上对沈言十分记恨。

“楹联吗,不是说有就有,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你以为是菜市场的大萝卜呀,说有就有。”沈言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想要捉弄元桢开和苏士复的意思,眼神中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

“怕了就是怕了,何必要找这个不上台面的理由。”元桢开故意激将的说道。

“靠,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说吧,要通俗一点的,还是高雅一点的,我觉得以聚香楼的风格,通俗的就行。”沈言故意装出一副被刺激到的神态,红着脸怒气冲冲的说道。

“沈大哥,你……”听到沈言的话语,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随即眼神的余光见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沈言的表演。

沈言的眼神快速的扫视了聚香楼奢华的大堂,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张口吟道。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饮两杯茶去;

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拿一壶酒来。

“这都是什么对什么呀,没有丝毫文理,简直就是狗屁不通。”沈言的话音刚落,元桢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恶意的笑意,冷冷的攻击到。

“没有文理,狗屁不通?请问你懂楹联吗?我想你为了想要在这个文会上压住我,或者说为了达到打击我的目的,你肯定请了这方面的专家,不服,你找个人评判一下呀。”沈言一副洞悉一切的神态冷冷的望着元桢开,眼神中浮现一丝冷冷的笑意。

“算你聪明,去找姚老夫子来评价。”听到沈言仿佛知道自己一切的安排,元桢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和惊讶,但更多的还是不服气。

“姚老夫子好。”不一会儿,沈言见到一个年约五十出头,下巴下养了一副山羊胡的老头缓缓走到自己面前,元桢开等人见到此人后,脸上收起纨绔的嚣张表情,全都变成了一副乖宝宝的神态,恭敬的问候。

“小伙子,你就是出了那句烟锁池塘柳的沈言?”姚老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沈言,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和狐疑。

“如假包换。”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恭敬,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前提下,或者说在对方没有完全表露出敌意的前提下,自己没有必要弄出一副不知礼仪的二逼青年,况且元桢开等这样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纨绔官二代都对此人这次服气,相比对方在文学上必定有很深的造诣。

“姚老夫子,莫非是金陵书院的姚夫子?”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不太肯定的低声说道。

“不错,老夫正是金陵书院的姚孟宪。”姚孟宪虽然上了年纪,可听力却没下降,秋盈雪低声的嘀咕,姚孟宪听的很清楚。

“晚辈见过姚夫子。”听到姚孟宪肯定回答,秋盈雪轻轻的侧了一个身,向姚孟宪施礼。

“你是谁家的闺女?”姚孟宪见到秋盈雪知书达理的神态,脑海中没有丝毫的印象,不由得轻声问道。

“家父秋慕白,曾听过姚夫子的几堂课,日常也常常感慨听姚夫子的课听少了,只要提到姚夫子的课,家父常常面露遗憾。”秋盈雪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姚夫子,很有名吗?”沈言就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眼神中浮现一些淡淡的疑惑,元桢开等人向这个老头低头也就算了,连秋盈雪也是如此,这老头很厉害吗?

第九十六章 五百两一副楹联

“沈大哥,慎言。”听到沈言的疑问,秋盈雪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无奈,低声的说道。

“沈言,本来就是要慎言。”秋盈雪的话语,元桢开听的清清楚楚,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嘲讽之意,冷笑着说道。

“我即便不慎言,你又能耐我何?”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挑衅,冷冷的望着元桢开。

“老夫此番来这里就是听说出了烟锁池塘柳的沈言会来,所以前来作为评判,不是在这里听你们打嘴仗的。”姚孟宪身为金陵书院的夫子,脾气也不是特别的温顺,听到沈言和元桢开两人不对路的言语,眼神中闪现一丝轻蔑,冷冷的说道。

“姚老夫子,学生请你来也是点评一下沈言的一副楹联,学生听了此联后发现没有丝毫文理。”元桢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得意之色,抢先打着预防针。

“你既然要老夫点评,你又何必那么多废话。”姚孟宪虽是元桢开等人请来作为评判的,可面对元桢开的嘴脸,姚孟宪也丝毫不给对方面子,“说出楹联的内容。”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饮两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再拿一壶酒来。”听到姚孟宪话语中严厉之意,元桢开的嘴角浮现一丝恼怒,却又不敢发火,只好憋着将沈言的楹联吟了出来。

“如此通俗?”姚孟宪心中以为沈言出的楹联必定是高雅的,可听到元桢开吟出后,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这副楹联中完全没有丝毫高雅的意境,通俗的不能再通俗,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嘴中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就是如此呀,所以学生才会认为沈言此联没有丝毫文理嘛。”元桢开一直紧张的盯着姚孟宪,生怕对方给出一个很高的点评,当听到姚孟宪嘴中低声呢喃,顿时放宽了心怀,坚持自己的主见朗声说道。

“不对,此联表面通俗,实则充分体现了聚香楼的特色,实在是一副难得的佳联。”姚孟宪嘴中不断的吟着沈言的楹联,仔细的品味着,突然发现此联若从字面意思上理解是一个很俗的楹联,可从字里行间中却充分的蕴含着聚香楼的特色,此联实乃是一副通俗易懂的佳联,看来自己太过自大,轻看沈言的年纪,没及时品味出这副楹联的真实意境。

“姚老夫子,您刚才不是说……”听到姚孟宪突然改口,元桢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烈的惊讶,张开嘴想要反驳,可瞧见姚孟宪一副如醉如痴的神态,元桢开不得不刹住自己想要反驳的话语,心中充满了震惊。

看来这个姚夫子确实有几分实力,这首对联的意境正如他所点评的那般。听到姚孟宪的点评,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和敬佩,不仅敬佩姚孟宪的学识,更加敬佩的是他的品格,沈言虽然与姚孟宪没有任何交流,但是从对方的气质和谈吐中多少能判断姚孟宪是品格,再加上对元桢开等人的态度,沈言有理由相信姚孟宪的品格是一个值得让人尊敬的,身上有股不畏强权的气质。

“元桢开,姚夫子也点评了我的这副楹联,不知我是否有资格参加你举办的这场文会?”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淡淡的看了元桢开一眼,缓缓说道。

“既然姚老夫子说你这副楹联有内涵,就算你拿到了敲门砖了。”元桢开一脸憋屈的说道。

“快快,笔墨伺候,将这副楹联记下来。”苏士复神情有些尴尬,但为了提升聚香楼的生意和影响力,连忙让人将这副楹联记下来,准备裱起来,作为点缀门面。

“慢着。”听到苏士复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苏掌柜,在下的这副楹联只是作为参加元桢开举办文会的敲门砖,可不能让你记录下来,并挂在你们聚香楼哟。”

“沈大人,这……”听到沈言的拒绝之言,苏士复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的笑容,主人不同意,即便自己挂了出来,也只能成为笑话,眼神中浮现一丝哀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希望对方能网开一面。

“苏掌柜,这副楹联不是不可以挂出来,只是吗,这个也不能白让你挂。”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废话,我们又不是亲朋好友的关系,是竞争对手,更存在之前你想要诬陷望江楼的前嫌,我岂会有这么好心让你用我的作品作为你们招揽生意的楹联。

“沈大人的意思是?”苏士复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明亮,明白沈言话中有话,但又猜不透沈言话语中的要求,因而不得不厚着脸皮问道。

“简单,想要挂我这副楹联,你需要出五百两白银的润笔费方能作为你们聚香楼招揽生意的招牌,否则免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冷笑。

“五百两,是不是太高了?”苏士复听到沈言的话语,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五百两,你还不如去抢呢。”见沈言一副狮子大开口的得意神态,元桢开一旁冷嘲热讽的说道。

“我就是明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沈言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眼神中闪现一股高傲的神色冷冷的望着元桢开。

“苏掌柜,是否要花五百两的润笔费,你自己看着办。”沈言冷眼看了元桢开一眼后,随即脸上浮现一副无所谓的神色淡淡的望着苏士复。

“这个,五百两确实有些高。”苏士复的脸上有些难看,你沈言又不是什么大名人,这副楹联固然得到了姚夫子很高的点评,但绝对不值五百两。

“我又不是拿你当冤大头。”沈言的嘴角浮现一副随你便的笑容,明亮清澈的眼睛淡淡的望了苏士复一眼,“这副楹联呢,确实不值五百两,连五两都不值。”

“沈大人,你这是在戏耍我吗?”听到沈言自己说这副楹联连五两都不值,却开口要五百两,苏士复的脸上浮现一丝怒容。

“苏掌柜,请听我把话讲完,听完后,你再表态好吧。”沈言的嘴角闪现一丝戏谑的笑容,“这副楹联出自我手,而我呢,没有丝毫名气,就这个而言,这副楹联确实不值五两,但是,这副楹联得到了姚夫子的好评,姚夫子一句点评值千金,要你五百两,这可是打了五折的优惠。”

“再说了,虽说我现在没啥名气,楹联不值钱,但是只要没人能对的上我那句烟锁池塘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名气便会飙升,届时,别说我的楹联是否值五两,就是五千两,五万两也是有价无市。”沈言的嘴角浮现一副冷笑望了望苏士复。

“身为一名商人,不仅要懂得经营,更要有投资的眼光,否则,你之能成为昙花一现的商人,而无法成为一名引领潮流的成功商人。”

第九十七章 装逼格调

“沈大人,你果然够精明,也够狠。”听到沈言的解释,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

“苏掌柜此言差矣,正所谓在商言商,楹联出自我手,你要用,就得要付出相应的报酬,哪里有没有付出就想要回报的,再说了,我也没有强迫苏掌柜要花五百两买下这副楹联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精光淡然的望了苏士复一眼,神情很轻松的说道。

“理是这个理,只是这价格?”苏士复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自己原本并不清楚沈言这副楹联的价值,但姚夫子的点评让这副楹联的价值倍增,加上今日文会的盛世,如果聚香楼适时的挂出这副楹联,必定会成为金陵文坛上的一段佳话,也会给聚香楼带来很多慕名而来的顾客。

“苏掌柜,我还是那句话,嫌贵就别买,让我免费供应给你聚香楼,你我非亲非故的,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傻不拉几的大善人吗?”沈言的眼神中故意浮现一丝不耐烦,给苏士复施加一些压力。

沈言之所以将这副楹联的价格抬的这么高,一个原因是楹联得到了享誉金陵姚夫子的点评,让楹联本身的价值上涨,另一个更为重要,沈言是故意的,借机好好宰一下苏士复,以泄当日的诬陷之恨。

“沈大哥,既然你拿到了文会的敲门砖,那我们就进去吧,苏掌柜又不想买你的楹联,元公子在这里等的也着急,杵在这里多不合适呀。”秋盈雪领悟到沈言的目的,顺着沈言的思路轻声说道,仿佛是在告诉苏士复,想买就快下决定,不买,就别浪费时间。

“承蒙沈大人割爱,将此楹联惠存聚香楼。”苏士复的眼神中流露一丝阴冷的坚毅,自己想要这副墨宝的心意已决表露出来了,如果因为银两的问题而没有挂出这副楹联,同样也会成为金陵的笑话,所以在秋盈雪的激将下,苏士复最终答应花五百两买下这副楹联。

“苏掌柜果然大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根本不为这五百两而心动,或者根本就没将这五百两放在心上,随即眼珠轻轻转动,浮现一抹微笑,望了望苏士复,不咸不淡的说道,“苏掌柜,刚才这副楹联是通俗了一些,我这里还有一首比较高雅一些的,比前面一副更贴合聚香楼的特色,不知苏掌柜有没有兴趣一道买下?”

“高雅的?不了,不了,这一副刚刚好。”听到沈言的话音,苏士复想打人的心都有了,自己绝对不能再上沈言的当,因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沈言的一番好意,即便是后面一副楹联比刚才这一副好一百倍。

“那就可惜了。”沈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浮现一丝可惜的神色,“刚才那一副楹联说实话是为了应付元公子提出的敲门砖而临时做出来的,没有深思熟虑,在某些意境方面肯定存在某些不足,至于我脑海中的这一副,是字字斟酌出来了。”

“沈言,你玩够了没?”听到沈言的话语,元桢开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霾,什么为了应付自己而随意的吟出一副楹联,这固然让自己的颜面受些损害,可让自己愤怒的是对方随意吟出的楹联竟然得到了姚夫子很高的点评,现在更要抛出一副字字斟酌的楹联,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玩?元公子,请你收回这样的话,或许对你们这样的人而言,一副楹联的问世是自己的游戏,可对我们这样出身的人而言,任何一副楹联都彷如自己的子女,自己的心血,何来玩这个说法。”成功的激怒了元桢开,沈言的嘴角轻微的上扬,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装出一本正经的神态,丝毫不给元桢开的面子,严肃的说道。

“你……”被沈言一顿抢白,元桢开生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还真不愧是我们这些人的煞星,出手又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论口才,自己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沈贤侄,老夫妄自托大称你一声贤侄。”听到沈言还有一副比刚才更高雅的楹联,姚孟宪的眼神中浮现一些光彩,仿佛面前站着一个没穿衣服、身材凹凸有致让人喷鼻血的绝世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无比心动。

“言何德何能得到姚夫子一句贤侄之称。”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些谦虚,连说不敢。

“沈大哥,姚夫子乃是金陵文坛的泰山北斗,可谓是桃李满天下,而沈大哥你呢,虽才名不显,可是自那句烟锁池塘柳问世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对出下联,足以证明沈大哥的文采斐然,并非像某些小心眼的人心中想的那样,更非是欺世盗名之辈,现在更得到姚夫子一句贤侄之称,沈大哥日后在金陵的文坛彷如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旁的秋盈雪为沈言能获得姚孟宪的赏识而感到欣慰和兴奋。

唉,盈雪呀,能获得姚孟宪的赏识确实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可是,你怎么忘了皇上让我承担孤臣的使命这件事呢。固然,与金陵文坛的泰山北斗结交不算是结党营私,也没违背孤臣的下线,可问题的关键是,姚夫子的门生遍天下,甚至有很多是位居三品的要员,这不是变相的拉帮结派吗?这是犯了皇上的大忌。

事实上,沈言心中对能获得姚夫子的赏识而感到兴奋,可惜的是,自己现在毫无根基,自己只能迎着皇上的喜好行事,如此才能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地位。

沈言有此信念,倒不是说沈言是一个权力主义者,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好身边自己在意的人,就必须要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地位,必须出人头地,走的比别人更高、更远。

“沈贤侄,秋姑娘所言甚是,老夫不仅知道你那句烟锁池塘柳的绝对,也听说了你为金陵知府宋大人的母亲那两首祝寿诗,由此足见你的文采。”姚孟宪顺着秋盈雪的话语说道,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和请求,“不知沈贤侄能否告诉老夫你脑海中更为高雅的楹联?”

“这,好吧,既然姚夫子相请,在下如果还不吟出来,那在下就太过矫情了。”沈言本来就没想过不吟第二幅楹联,自己想装逼就就要逼格弄的高调一些,顺带着弥补一下昨晚没能在宋府装逼的损失,现在姚孟宪给了自己一个梯子,如果自己不抓住这个机会,那自己就不是太傻,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在姚孟宪的面前表现出来,因而只能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随即朗声吟道。

酒后高歌,听一曲铁板铜琶,唱大江东去;

茶边旧话,看几许星轺露冕,从海上南来。

第九十八章 秋夜曲

“酒后高歌,听一曲铁板铜琶,唱大江东去;茶边旧话,看几许星轺露冕,从海上南来。”听完沈言吟出的楹联,姚孟宪跟着吟了一遍,随即眼神中闪现一丝兴奋的神色,仿佛饮下一杯醇酒,醉眼朦胧中见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美好身材,不由得朗声说道,“妙,妙不可言,此联不仅大气,也透析了人间百态,老夫读书四十余载,扪心自问,从未见过如此贴近生活、却又十分高雅的楹联。”

“沈贤侄,老夫来之前还对你有些瞧不起,或者说你即便有些才能,也不会高到哪里去,然后现场听到你刚才一联,老夫心生愧疚,真心没想到贤侄之文采超越老夫数倍。”姚孟宪的眼神中闪现炽热的光芒,仿佛沈言是一件让自己爱不释手的玩具,恨不得将沈言牢牢的抓在手里,不让沈言跑了。

“姚夫子太过夸奖,言不当夸。”沈言没想到见过大世面的姚孟宪竟然会有如此一面,或者说对自己的赏识竟然如此之高、之重,连忙谦逊的说道。

“老夫说的是实话,起码以老夫之才无法做出如此之联。”沈言越是谦逊就证明对方是一个谦谦君子,是一个既有文采又有文德的青年才俊,这也充分证明了皇上提拔沈言是一件理所当然之事,也说明了皇上的眼光是多么的毒辣。

“姚夫子谦虚了,以夫子之才,想要做楹联定然会比言刚才这一副好上千倍万倍。”沈言连忙给姚孟宪送去一顶高帽。

即便无法与姚孟宪保持一种良好的关系,自己也不能与对方恶意相向,除了必要的礼仪礼节外,姚孟宪确实是一个让人值得尊敬的文坛泰山北斗,再说了,与姚孟宪保持这样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对自己,对姚孟宪都不是什么坏事。

“我为什么要拒绝。”听到沈言之联,听到姚孟宪如此之高的点评,苏士复的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应该说你先做出来,如果更适合聚香楼,我们可以慢慢谈,而不是一下子将路给堵死了,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冲动,如此没有理智?

自己不是被苏管家成为智囊的老狐狸吗?怎么会被沈言牵着鼻子走?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迟缓了?被沈言引入彀中而不自知?苏士复阴沉着脸不断的在脑海中问着自己。

“元公子,你是打算我们杵在门口进行文会呢,还是这场文会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呢?”望着苏士复眼神中出现的懊恼,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转过头望了望元桢开,脸上浮现一丝戏谑的神情。

“哼,既然要举办文会,又岂能在这里举行,大家且随我前往文会地点。”元桢开的眉头一直紧紧的皱在一起,仿佛印证了心情十分的沉重和阴冷。

“非常感谢诸位前来参加在下主持的这场文会,更感谢姚老夫子百忙之中抽空来做评判,在下万分感激。”一行人走到文会的大厅后,元桢开直接走到会场中间,一扫之前的阴霾,脸上浮现着淡然而自信的微笑,激情高昂的说道。

“元公子乃吏部侍郎公子,我等能参加这样的文会,万分感谢呀。”元桢开一早就安排了托,只要自己话说完,这些托就会烘托文会的氛围,不至于冷场。

“姚老夫子乃我们金陵文坛的泰山北斗,今日还请姚老夫子出题。”瞧见文会的氛围达到了一个小高峰,元桢开的嘴角浮现一些自信的微笑,走到姚孟宪的身前,鞠了一躬,神色恭敬的说道。

“诸位都是金陵的青年才俊,是我大夏未来的希望,此时此刻此景让老夫心情颇为激动和欣慰,就以秋夜这个主题作为今晚文会的题材,诸位的诗词皆要贴合秋夜这个主题,最后希望大家做出好的诗词文章来。”姚孟宪丝毫不客气的接过元桢开的话题,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欣慰,随即眼神望向了沈言,朗声说道。

“秋夜,这个主题很贴合现在的场景,姚老夫子不愧为金陵书院的夫子。”姚孟宪的文会主题刚说完,元桢开连忙送上一顶高帽。

“沈言,你楹联堪称金陵第一,但不知诗词水平如何?”送完高帽后,元桢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挑衅的韵味望了望神情坦然的沈言与身旁的秋盈雪正低声说着什么,让秋盈雪一直轻笑不已,脸上浮现一丝灿烂,瞧此情景,元桢开妒火中烧,开口打断正郎情妾意的沈言与秋盈雪。

“哦,元公子这么给在下面子,按理说在下不应该驳了元公子的面子,但是,如果在下第一个做出诗词来,我怕后面的人就没有信心再作诗词了。”沈言此番参加元桢开的文会,其目的并非是为了获取名声,而是为了破坏,确切的说,要比就要稳稳的压住元桢开等人,不让他们在文会上有丝毫翻身的可能,就好比获取敲门砖一样,两副楹联让元桢开等人全都闭嘴,所以沈言要么不装逼,要装逼,就要将格调提的很高,让元桢开等人抬头敬仰自己。

“沈言,虽说你楹联堪称一绝,但诗词并非楹联,我就不相信你在诗词上的造诣也如同楹联一般。”谷德堂一直静静的看着元桢开与沈言斗来斗去,不想插嘴,但听到沈言如此自负的说只要他一开口,其他人都失去了作诗的信念,这也太自负了,忍不住心中的热血,出言挑衅道。

“谷公子,莫非你不知道楹联与诗词不分家吗?”听到谷德堂的挑衅之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对方的语气就好似一个小孩子在嫉妒他的同伴手里比自己更好玩的玩具那般。

“哼,理是这个理,但是很多人擅诗词不擅楹联,很多人擅楹联不擅诗词,我就不相信你两样皆擅长。”谷德堂的眼神中明显闪现一股不信邪的神色,这个世界上确实有既擅长诗词又擅长楹联的人,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看上去风度翩翩的沈言。

“好吧,既如此,那在下就就让你见识见识。”沈言的嘴角闪现一丝莫名的自信,“哦,对了,这个诗词的主题是关于哪方面的?”

“哼,连主题都不知道,还自吹什么呀。”谷德堂的眼神中明显闪现一丝轻蔑,“今夜的主题是秋夜诗。”

“秋夜诗好呀,充分体现了此时此景。”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用你拍姚老夫子的马屁。”听到沈言马后炮的话音,元桢开瞪着眼看着沈言,冷冷的说道。

“这不是马屁之言,而是肺腑之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淡淡的说道,随即眼珠轻轻的转动,嘴中郎声说道,“有了,听好了我这首秋夜曲。”

桂魄初生秋露微,轻罗已薄未更衣。

银筝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归。

第九十九章 一诗震全场

沈言刚吟出这首秋夜曲,整个文会顿时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寂静,稍微有点文学底蕴的人都震住了。

这首秋夜曲前两句是写景,写得颇为悠闲,秋夜微凉,景物凄清;末两句是写情,主人公寂寞难寝,殷勤弄筝。此诗语极委婉,情极细腻,把儿女羞涩的情感遮掩得严严实实:少妇独守空闺,沉浸于相思,不忍更衣;借弹筝自遣寂寞,又不忍回屋。

“这首诗的意境非常高,沈言借用女主人公心理活动来展示其独守空房的哀怨,曲尽其妙;代写思妇心境,抒发内心空虚的痛苦,更显深刻细腻生动,流露出女主人公独守空房、思念丈夫的怨情,表现出沈言诗艺的功力。”姚孟宪身为这场文会的评判,沈言的秋夜曲刚吟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明亮,将这首诗的意境做了一个很高的点评。

“姚老夫子,这首诗真的有这么高的评价吗?”听到姚孟宪的点评,元桢开的脸上有些阴沉,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朗声问道。

“元桢开,你是不相信老夫的文学功底吗?”听到元桢开的质疑,姚孟宪的脸上有些难看,冷冷的望了元桢开一眼,语气中有些质疑。

“姚老夫子,学生不敢,只是学生尚不明确这首诗的意境,因而才会这么问。”听到姚孟宪质疑的语气,元桢开的心中有些发慌,连忙解释道。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老夫一再要求你们好好读书,可是你们经常将老夫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这下闹笑话了吧。”姚孟宪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屑,随即眼睛中流露一丝浓烈的惊讶,沈言年纪轻轻竟然能写出拥有这样意境的一首诗,实在难得,随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为元桢开等人释疑,朗声的详细赏析这首秋夜曲。

沈言这首秋夜曲的首句点明时间,夜幕初临,月亮刚刚从东方升起,秋露虽生,却还微薄稀少,说明天气已经凉爽,但还不觉寒冷,给人一种清凉之感,烘托出女主人公清冷孤寂的心情。这与下面一句正好相互呼应,由于天气已凉,所穿的轻盈细软的罗衣,已感到单薄了。但还不觉得寒冷难忍,所以还没更换衣服。字里间隐隐充溢出女主人公因秋凉需要更衣而思念远方丈夫的情愫。

第三句写女主人公的弹筝行动,实际是以乐曲寄情。讲述女主人公一直在室外弹筝,从月亮初升一直到夜深,仍然在频频弹拨,丝毫没有回房的意思。实写女主人公迷恋弹筝,以至废寝忘餐。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并不是因为爱弹筝爱得入迷才这样,而是“心怯空房不忍归”,以揭穿了女主人公内心处的秘密。

末句以巧妙的构思和奇特的表现方法,通过女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展示了她独守空房的哀怨。写女主人公在深深思念着远出的丈夫,夜不能寐,不愿独守空房,只有借弹筝来排遣凄凉寂寞的情怀。房空,心更空虚,其情悲切。

“一个没有充实的人生阅历,是写不出这样意境的一首诗,以沈言的年纪,怎么能表达出如此境界的诗文?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又有着怎样的才华?”姚孟宪赏析完这首秋夜曲后,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和惊讶。

“哼,算你小子走运,竟然蒙出了这么一首有意境的诗。”元桢开明显不服气沈言压住了全场,一首开篇之作就让文会的氛围陷入了绝对的尴尬,元桢开清楚自己等人、包括自己邀请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写出这样意境的一首诗,即便是号称金陵第一青年士子的詹士晖都做不到。

元桢开心中很不服气,可面对沈言的这首秋夜曲,元桢开想不服气都不行,或者说,自己想要作出比沈言更高意境的诗根本不可能,自己清楚自己的底蕴,除了偶尔吟唱一些打油诗,像这种高深意境的诗,自己只能是望洋兴叹,自叹不如。

“不是吧,这个沈言真的这么厉害,楹联、诗词双才吗。”听到姚孟宪的点评,谷德堂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嫉妒和不甘。

谷德堂原本还期望着借助元桢开举办的文会狠狠打压一下沈言的气焰,从而降低沈言在秋盈雪心目中的形象,现在倒好,非但没有降低形象,反而提升了形象,自己怎么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这个沈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但诗文、楹联让同辈的人甘拜下风,手下更有一帮能力出众的人才,自己一次行动竟然让对方完全掌握了自己的把柄,自己与他作对是不是不太明智?”同样有着感慨的是站在文会一旁的苏士复,听完姚孟宪的点评和赏析,苏士复心中的思潮彷如大海中的滔天巨浪,久久无法平息。

“沈大哥,真的这么厉害?”听到沈言的这首秋夜曲,秋盈雪嘴中轻轻吟唱,脑海中不断的赏析着这首秋夜曲的精髓,秋盈雪的智慧虽不下于一般男子,但文学功底上明显不如姚孟宪,赏析中无法透彻这首诗的意境,而听完姚孟宪的赏析和点评后,秋盈雪的明眸中明显浮现一丝钦佩和开心,同时还有一丝淡淡的疑惑。

沈沈言的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自己虽不清楚沈言的过往,可一个没有深厚的社会阅历和对女性心理、国事的充分掌握,是写不出这样意境的诗文,沈言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

“在下的一首秋夜曲作为这场文会的抛砖引玉之作,还望诸位写出比这首更有意境的诗文,让在下好好学习学习。”听完姚孟宪的点评和赏析,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古人的智慧,尤其是文学大家的文学功底和智慧还真不容小觑,这首秋夜曲是自己偷用唐代大诗人的经典之作,原以为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能完全读懂这首秋夜曲,却不曾想姚孟宪丝毫不差的赏析出诗文的意境。

这首秋夜曲虽被姚孟宪完美的赏析和点评,但沈言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姚孟宪,没有一个人能作出这样意境的诗,即便是姚孟宪,段时间内想要作出这样意境的诗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所以听完姚孟宪的赏析和点评,沈言的神情很淡定,心中十分清楚,自己这首诗是完全的震住了全场,无人敢出面挑战,或者说无人再敢吟诗。

望着全场震惊的氛围,沈言的嘴角浮现了淡淡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想到: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我呢,是不会吟时也会偷,现在就偷了这首秋夜曲震住你们所有人,这感觉,倍儿爽。

第一百章 秋夜下的温馨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沈言一诗震全场后,元桢开等人脸上无光,大家也就没有了心思再吟诗作对,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沈言,眼神中充满了嫉妒、怨恨,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沈言早已被元桢开等人千刀万剐了。

元桢开瞧见这种氛围,知道文会再开下去已然没有必要,因而只能虎头蛇尾的宣布这场文会流产。

文会结束了,沈言婉拒了姚孟宪的邀请和交流,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出聚香楼,此时刚好是华灯初上,沈言眼角随意的扫视着金陵的夜景,心中有一种欢畅的感觉。

“沈大哥,姚夫子乃金陵文坛的泰山北斗,他很少向人发出邀请,你为何要婉拒呢?”沈言欣赏着秋夜的美景,耳旁听到秋盈雪的疑问,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盈雪,我说这首秋夜曲是我偷用的,你相信吗?”沈言没有直接回答秋盈雪的疑问,而是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反问秋盈雪。

“沈大哥,你是在开玩笑吧。”秋盈雪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沈言会偷用别人的诗文,再说了,即便是偷用,自己虽不敢说博览群书,可有名的,流传广泛的诗文,自己都看过,唯独这首诗听都没听过。

秋盈雪不相信以这首诗的精髓不可能不流传开,即便是真的没有流传开,以姚孟宪渊博的知识和脑海中掌握的诗词文章,不可能不知道这首谁是原创还是抄袭。

“跟你说着玩的。”瞧见秋盈雪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相信,沈言轻轻吸了一口气,知道有时候真话不如谎话那么有效果,因而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笑了笑。

“姚夫子的文名太高,如果我过多与其接触,虽然会抬高我的名声,但没有任何根基的名声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也有一种高攀的感觉,甚至会给人造成一种自己矫揉造作的感觉,这样不好。”沈言收回远望的眼神,望了一眼身边的绝世佳人,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

“可是,名望高了,对你的官场之路不是有裨益吗?”秋盈雪有些不太明白,或者说不太理解沈言的决定。

“人固然需要靠贵人举荐或抬爱,但如果自身没有根基或者说没有相匹配的实力,只会成为别人的附庸,或者给贵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沈言轻轻的笑了笑,耐着性子向秋盈雪解释道,“人,贵要有自知之明,我呢也希望获得别人的举荐和抬爱,你应该知道我的贵人是谁,如果我重新拜码头,你说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好了,不说这个,可惜今天这个文会虎头蛇尾的结束了,玩没玩好,吃也没吃到什么东西,感觉肚子饿饿的,我带你去吃馄饨。”听到自己肚子传来一阵咕咕声,沈言腼腆的笑了笑,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扫视了四周一眼辨明方向,随即向昨晚的那个馄饨摊走去。

“沈大哥,应该不至于这么小气吧,竟然只请我吃馄饨。”听到沈言邀请自己去吃馄饨,秋盈雪的明眸中闪现一丝疑惑。

“盈雪,你先别说我小气,你去了那里,吃了馄饨后再做评价。”秋盈雪的神态没有瞒过沈言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睛,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换成谁,也会有这个想法,不过,我昨晚无意中路过那个馄饨摊,发现味道真的很地道。”

“我相信沈大哥不会那么小气的。”听到沈言的解释,秋盈雪的嘴角浮现甜蜜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娘亲跟自己说的一番话:一个男人如果在乎你,他才会很细心的关怀你,体贴你,此时的沈言对待自己就是这个心态。

“盈雪,你真美。”月色下看到秋盈雪甜蜜的笑容,沈言的神情明显一呆。

明月从东方天便悄悄睁开了眼睛,它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月光悄然弥散,柔柔的,像刚刚洗涤后的绸缎,像婴儿涓涓的皮肤。月光穿过树荫,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洒落在脸上,多么的柔和!

“盈雪,你瞧,天空的月光是多么的温馨,仿似一曲扣人心弦的旋律。”沈言抬头望着柔和的月光,脑海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思绪,月光像一位知己,倾听自己的絮语。

“沈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听到沈言的感慨,秋盈雪的一对美丽的罥烟眉轻轻的蹙了一下,沈言给人的感觉一向干净、爽朗和阳光,从未见过沈言如此感伤的一面,心中忍不住产生一丝好奇。

“没事,只是很久没有这么安静、温馨的看过月亮了。”是呀,自穿越以来,不是在昏迷中度过,就是在忙碌中度过,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倾听自己心声的知己,也没有足够的闲暇时光向别人倾述,因而错过了许多美丽的景色,也错过了许多美丽的时光。

“能与沈大哥一起欣赏这温馨的月光,漫步在金陵的大街上,盈雪也感到温馨。”秋盈雪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娇小可爱的邻家小女孩,那么的乖巧,那么的清纯,那么的美艳。

瞧见秋盈雪这个足以吸引任何男人眼球的姿态,沈言的心猛的加快了跳动,忍不住轻轻拉着秋盈雪的小手,继续向前迈着小步伐。

“沈大哥,我……”瞧见沈言轻轻的拉着自己的小手,秋盈雪的心彷如几只小鹿东走西顾,手心中微微的泌出一丝汗迹,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绯红,感觉自己幸福的像朵花儿。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恋爱中的女人特别美,脸上的表情及全身散发出愉悦,肌肤也跟着美丽起来,沈言望着眼前的秋盈雪,嘴中轻声的吟道。

“自君之出矣,鸾镜空尘生。思君如明月,明月逐君行。”听到沈言吟出的凤求凰,秋盈雪的心间浮现浓浓的甜蜜,眉间闪现一丝媚意,轻轻的低下头,轻声的吟出自君之出矣,表达了自己对沈言深深的爱恋和思念,以此诗来抒发自己对沈言的情感,更是希望沈言能早日上门提亲,实现心中期待的愿望。

秋盈雪吟完后,脸上的绯红仿佛胭脂画满了自己粉雕玉琢,没有丝毫瑕疵的脸颊。

第一零一章 莎琳娜

“沈大人,您怎么来了?”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馄饨摊时,憨厚的老板眼神中浮现一丝激动,手忙脚乱的用抹布使劲的擦着桌子。

“你这里的馄饨好吃,让我有一种流连忘返的感觉,所以呢,今日得空带着友人一道前来。”沈言的嘴角泛着一股淡淡的笑容,望着忙碌的憨厚老板,心中颇为感慨,如果自己没有意外穿越,自己也将是一个为着生活不断奔波的社会底层人员。

“沈大人,稍坐片刻,我这就吩咐我家婆娘给沈大人来两碗馄饨。”憨厚老板的脸上浮现憨厚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感激和惊讶,感激沈言昨晚的仗义行为,惊讶,一个官员竟然说自己的馄饨让他流连忘返,这是何等的亲民,没有丝毫的官架子。

“沈大哥,你说的馄饨就是这里?”秋盈雪明亮的双眸淡淡的扫视着周遭的环境,只见馄饨摊摆放了六张桌子,已然坐满了三张,可见馄饨摊的生意还算不错。

“哟,这不是沈大人吗?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沈言和秋盈雪闲聊着等待馄饨之时,耳旁传来一个悦耳动听中又夹杂着一丝浑厚,仿佛说话的人故意压低声音。

“哦,原来是你这个远方来的朋友,你的两位同伴呢?”带着一丝好奇,沈言转过头瞧见昨晚遇到的三位行脚商人中的那个面白者站在自己侧身不远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迷人又好看。

“我那两位同伴有事。”面白男子眼珠轻微的转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不介意的话,那就一起坐吧。”沈言热情的说道,正想着怎么找到你们的落脚点,你竟然主动的走进自己的视线,老天都在帮我呀,可惜,丁三林此时没有出现,否则,以丁三林的能耐定然能顺利找到他们的落脚点。

“好呀,我呢初来金陵,很多地方都不熟悉,今日能再遇到沈大人,足以证明我们之间有着浓厚的缘分,今后还望沈大人多多关照。”面白男子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脑海中不由得想到:哥哥不是说这个沈大人将会成他最难以对付的对手,可是,我怎么没看出来。

不错,眼前这个面白男子正是北胡的明珠,北胡的公主莎琳娜,女扮男装的一个人独自出来逛夜市,瞧见沈言的背影后,不太确定,走上前见果然是沈言,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就与沈言打招呼,并接受了沈言的邀请,与沈言一桌。

“老板,再加一万馄饨。”瞧见莎琳娜似乎不扭捏的坐在自己的对面,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连忙对正在忙碌的老板朗声喊道。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听到对方说跟自己有浓烈的缘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尴尬,你一个大男人跟我有啥缘分,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莎琳娜一眼,轻声问道。

“我叫莎琳,沙林,来着大夏的最北面,经常往返于大夏与北胡。”莎琳娜差点说出自己的真名,随即眼珠轻轻一转,报出了沙林这个名字。

“听说北胡多风沙,却没想到沙兄弟的肤色竟然如此雪白,比一般女子还白,真是羡煞旁人。”沈言仔细的打量了莎琳娜一眼,只见莎琳娜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怎么看莎琳娜都像女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淡淡的说道。

“肤色因人而异,中原人也有长的比较黑的,皮肤粗糙的。”莎琳娜的眼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羞意,随即隐藏的很好,朗声反驳道。

“这倒也是,人的肤色确实不能以地域而论,地域论肤色只是一个笼统的感念,具体的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异。”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位姑娘如此水灵,莫非是沈大人的红颜知己?”莎琳娜虽然不太清楚大夏的文化,但从秋盈雪的梳妆打扮上还是可以批判出秋盈雪乃待字闺中,却和沈言坐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轻声问道。

“正是,盈雪不仅是我的红颜知己,也将是我的爱人。”沈言丝毫没有羞耻心,落落大方的承认秋盈雪与自己的关系。

“沈大哥,也真是的,当着外人的面竟然说的这么露骨,难道就不能含蓄一点吗。”听到沈言如此直爽的承认自己是他的爱人,秋盈雪首先感到一阵的甜蜜和幸福,随即感到一丝无奈,沈大哥怎么能如此大大咧咧呢。

“如此佳人,确实可以般配沈大人的风采。”莎琳娜说出这番话时,心中感觉到怪怪的,仿佛自己是月老,见证了沈言与秋盈雪的爱情。

“多谢沙公子夸奖。”听到莎琳娜的肯定,秋盈雪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疑惑,鼻子轻轻的嗅了嗅,总感觉到莎琳娜身上有股女人才有的香味,但碍于初次见面,不便过多打探。

“沙兄弟,何时从北方而来,准备在金陵待多长时间,待在金陵的这段时间,凡是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沙兄弟尽管去望江楼找我,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定当义不容辞的帮你。”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既然逮到了这个机会,如果不好好刺探一下你的行踪动机,那岂不是太亏了。

“我吗,两个月前从北方而来,至于待在金陵多长时间,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这次我是随着家中长辈而来,主要是跟在他们的身后学习一下如何成为一名出色的行脚商人。”听到沈言的询问,莎琳娜明亮的双眸微微一张,似乎感觉到沈言的有心刺探,但又不太确定,因而小心谨慎的按照哥哥交代的回答。

“金陵是我们大夏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若得闲,还是要多走出去看看金陵的山山水水,不至于白白来金陵一趟。”听到莎琳娜滴水不漏的回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小样,还挺厉害的吗,这么刺探都不中招,看来自己不能太过露于痕迹,否则,只会提高他的警惕心。

第一零二章 秋天的童话

“沈大人,馄饨好了,请慢用,小心烫。”憨厚老板用盘子盛着三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快速的走到沈言身前,恭敬的端下来,细心的叮嘱着。

“好的,老板,你忙你的去吧。”瞧见老板如此细心的一面,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亲和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沙兄弟,你慢用。”瞧见老板摆放好馄饨后,沈言客气的向莎琳娜说道。

“沈大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又有一些不好意思。

“有啥问题,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能回答的,一定如实回答。”沈言的眼珠子轻轻的转了转,莫非这个沙林知道了自己想要刺探他的底细,先用话将自己堵死,或者想要问自己为何要打探他的行踪?

“我呢,只知道别人称呼你为沈大人,尚且不知道你的大名,以及在大夏的哪个衙门任职,如果沈大人方便的话,请告知。”莎琳娜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羞意,抬头望了沈言一眼,随即低下头,对着馄饨碗轻轻的吹气。

“呵呵,我当你会问我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呢,原来是这个呀。”听到莎琳娜的问题,沈言仿佛自己如释重负,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恶气,“我叫沈言,任刑部主事,官职六品。”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希望我们能聊得来,成为真正的朋友。”沈言伸出手想要和莎琳娜握手,以示友好。

瞧见沈言伸出的右手,莎琳娜的眼神中明显流露一丝犹豫,身为女儿家,岂能轻易与陌生男子有肌肤之亲,即便是自己来自北方豪爽的北胡,握手,则意味着自己与沈言的关系非同一般,或者说自己心中喜欢对方才可以,可是自己并不喜欢他呀。但是,如果不和沈言握手,那岂不意味着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就会暴露。

握手吧,不好;不握手吧,也不好,莎琳娜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沙兄弟,莫非看不起我而不愿意与我握手吗?”似乎瞧见了莎琳娜的难以抉择的困境,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淡淡的望着莎琳娜。

“非也,只是我不太习惯握手。”听到沈言的激将,莎琳娜最终还是选择了与沈言握手,眼神中浮现一丝羞意,一丝无奈和一丝好奇。

沈言握住莎琳娜玉手的那一刹那,感觉到对方手很纤细,小巧,非常白,眼睛不由得盯了一眼,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道亮光,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手,同时,莎琳娜的手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甜香,既光滑又水嫩,这哪里是一双男人的手,明明是一双女人的手。

握住了莎琳娜的玉手后,沈言才发现莎琳娜原来是女扮男装,根本就不是一个大老爷们,怪不得说话的腔调怪怪的,也不愿意与自己握手,沈言心中明白,这个时代远非后世那般,男女可以随意的握手,这个时代,只有至亲之人,或者说是男女关系才能握手。

识破了莎琳娜的身份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的在莎琳娜手心中挠了挠,迅速的松开了莎琳娜的手,同时也明白沙林这个名字必定是假的。

感觉到沈言自己手心的动作,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羞意,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恼怒,正要生气时,沈言却已放开了手,莎琳娜想要生气也无法生气。只好将这股恼怒放到了眼前的馄饨上,生气的一口吞下热腾腾的馄饨,随即快速的吐出,脸色泛红,伸出灵巧的舌头,不断的吸着气。

“慢点吃,小心烫着。”瞧见莎琳娜如此可爱的一面,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笑容,脸色露出一丝关怀,淡淡的问道。

“我给你们讲个幽默故事吧。”瞧见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沈言的眼珠子轻轻一转,嘴中淡淡的说道。

古时,一官最贪。两人打官司,原告送他五十两银子,被告知道了加倍送贪官银子。上堂时,贪官大喝:打原告二十大板。原告伸出手作五数说:“老爷,小的是有理的。”贪官一只手放在额头,一手伸开作十状,说:“他比你还有理呢。”

“沈大人,莫非你就是那贪官?”莎琳娜还有恼怒沈言的无礼,故意拿话呛道。

“我倒是想做贪官,可惜,自我上任来也就审理了一起案件,幸运的是,理清了案件的来龙去脉,没有让蒙受冤枉的人继续遭罪,而将真正的凶犯绳之以法。”沈言知道莎琳娜的小女儿心态,嘴角挂着一副淡淡的笑容,改变策略,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着急而去打探对方的底细,而是想着先如何建立与她的信任关系,遂大度的说道。

“沈大哥说的是你上任第一天审理的馒头案?”一旁的秋盈雪轻轻的吹着勺子里的馄饨,细嚼慢咽的吞食着,听到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丝幸福的神色,淡淡的问道。

“其实吧,沈大哥,你也并非只审理了这一起案件。”看到沈言轻轻的点头,秋盈雪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沈大哥刚来金陵就破了望江楼的食物中毒案,前几天还破了聚香楼诽谤案,昨天不也破了捕头有组织犯罪案吗。”

“如果你要将这个非要摊到我头上,那就算吧。”听到秋盈雪给自己撑面子,沈言瞧见秋盈雪的粉脸上俏皮的笑容,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还是有女朋友好,关键时刻知道给自己撑面子。

“这么说,你是非常擅长审理案件咯?”听到沈言与秋盈雪一唱一和的神态,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迷惑、一丝向往和一丝好奇,似乎忘记了沈言刚才挠自己手心的事,好奇的问道。

“沈大哥不仅擅刑名,也擅诗词楹联。”秋盈雪似乎给沈言打广告打上了瘾。

“这位姑娘,我们不知沈大人擅长什么,但对我们而言,沈青天这个称呼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最亲切。”憨厚的馄饨摊老板送完隔壁一桌的馄饨刚好路过这里,听到秋盈雪的话语,带着丝丝的兴奋与感觉,插嘴说道。

“沈青天?”听到馄饨摊老板的话,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和惊讶。沈言如此之年轻,从沈言与秋盈雪的话语中也可以判断沈言为官时日尚短,就获得了青天这个称呼,这可是一个很高的赞誉,到了此刻,莎琳娜对沈言才滋生了一丝好奇和兴趣,仿佛是自己在这个秋天的夜晚中听到最美丽的童话。

第一零三章 做官的信念

“沈大哥,我怎么感觉你对那个沙林特别好,似乎有什么让我无法明白的动机。”吃完馄饨,沈言与莎琳娜又聊了一些闲话后,莎琳娜便起身告别,望着莎琳娜远去的婀娜的身影,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

“我们边走边说吧。”沈言喊来老板付完馄饨的钱,刚开始老板怎么也不收,可是最终沈言要挟说,如果不,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里吃馄饨了,老板迫于无奈只好带着感激的心情收下,沈言站来起来,向远方缓步走去。

“这个沙林乃是女儿身,很有可能是来自北胡的奸细,虽然这样的事不归我管,但是今天皇上特意跟我提到北胡国师悄然来到金陵,或许这个沙林跟北胡国师有关联,所以呢,我想从她的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沈言的眼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疑惑,很明显沙林是女儿身,可是她在北胡是什么样的身份,一个能跟北胡国师平起平坐的人,身份应该不简单吧。

“沈大哥的意思是……”听到沈言的解释,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悟的光彩,但似乎有些核心的东西没把握住。

“我现在也不确定她就一定跟北胡国师有关系,但是只要有一线可能,都不能轻易放弃。”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笑容,“本来我是想刺探她的底细,但是,她很精明,反应也很快,所以明着刺探是行不通的,因而,我才改变策略,与她建立信任的关系,然后再试图突破。”

“那她如果真的和北胡国师有关系呢,而那时沈大哥与她也建立了关系,你将如何处理与她的关系?”秋盈雪有些不太明白为何沈言一定要与莎琳娜建立信任关系,这好像是男女之间只有情人才能建立的关系,莫非沈大哥是见对方长的白皙、漂亮而心动?

可是,沈大哥不是有了自己和程可儿吗?怎么能见一个爱一个呢?秋盈雪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怪诞的念头,似乎挥之不去。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沈言并不清楚秋盈雪脑海中闪现的这个念头,瞧见秋盈雪轻轻的蹙着罥烟眉,神情有些爱怜,淡淡的笑了笑。

“沈大哥,你做官的信念是什么?”望着沈言并不高大的身影,秋盈雪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初林边沈言拯救自己的那一幕,眼神中浮现一丝情意。

“做官的信念?”听到秋盈雪的疑问,沈言不由得跟着轻声念叨了一句,眉头轻轻的皱了皱,自己还真不知道做官的信念到底是什么?

为民请愿,造福一方,貌似自己没有这么伟大;做贪官,好像也不是自己的风格;随波逐流,得过且过,这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人生信念。做一个青天大老爷,这是何等的难。做一个善权谋的政客,自己好像没有着本事。

这些都不是,那自己做官的信念到底是什么?沈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沈大哥,不必急着回答,我也是随意的一问。”瞧见沈言沉思的状态,秋盈雪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信念是什么,等同于行尸走肉,可沈言明显不像是这样的人,或许他从来没有思考这样的问题,或许是他刚为官不就,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瞧见沈言的神态,秋盈雪忍不住为其开脱。

“秋大人为官的信念是什么?”沈言收回沉思的心神,望着脸上浮现一丝淡淡自责的秋盈雪,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甜蜜的笑容和宽慰的神色,转移秋盈雪的注意力。

“爹做官的信念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秋盈雪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崇敬和骄傲。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信念是多美的崇高,但在实际操作中定然会存在许多阻碍吧。”听到秋盈雪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

沈言很清楚,崇高的信念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阻力,因为在现实官场中,有人做官想的不是如何把事情做好,整天的可能就想着如何升官,如何发财,以至于被金钱美色所击倒,成为权力的奴隶,其结果不仅严重地损害了官府的形象,而且也被百姓所愤恨,所唾弃。

为官是做大事而不要做大官。一个人职位再低,只要时刻想着为百姓做好事,百姓就会永远记住他。一个人职务再高,不为百姓办好事,终究会被百姓唾弃。

为官不易,不应为官不为。作为一名官员,自然肩负更多的责任与使命,如果事事只顾一己之私利,何不早日辞官归故里,也不用在面对百姓的渴盼眼神中犹疑不定。不为浮云遮望眼,原作春泥更护花。

满怀热忱,感情真挚。“百姓心就是力量。”正所谓官员是舟,百姓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为官就是真心实意的为百姓做事,所谓政绩,那也是实打实的功勋,不贪一时之功,不图一时之名。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坚定意志,奋斗不止,为官当求真务实,真抓实干,不受虚言,不听浮说,不踩华石,不兴伪事。理应拼搏奉献、建功立业、志存高远、坚定信念,脚踏实地,竭尽所能,为百姓解难题,为百姓谋福利。

“沈大哥,你似乎心有所得呀。”瞧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秋盈雪的眉角浮现一丝明悟,轻声问道。

“盈雪,你将来必定是我的贤内助。”沈言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轻轻的拉着秋盈雪的玉手,真情流露的说道。

“我根基浅,也没有为官的经验,考虑问题从来没有按照官场的规则进行,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喜好行事,或者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办事,因而为官之时处处受到别人的掣肘,让自己寸步难行,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到我,或要求我去改变而适应官场,做官就应该真心实意为百姓谋福利,想百姓之想,厌百姓之厌,踏踏实实的给皇上一分完美的答卷。”沈言意气风发的说道。

“当然,这个只是理想化的状态,想要做到这一步,何其艰难,但是,不能遇到阻碍就退怯,而是应该披荆斩棘,坚定自己的信念,勇往直前。”

第一零四章 眉目初现

翌日,清晨,当东方的第一缕霞光照射到望江楼,沈言已然做完了每天都坚持的晨练,刚毅的脸上泌出丝丝汗迹,沈言用毛巾轻轻的擦了擦,瞧见房步瞳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昨晚,沈言与秋盈雪漫步走到住所后,沈言回到望江楼,和程可儿闲聊了一会儿,与无瑕无垢过了几招,便洗漱睡下。

“千总,属下业已查明有三股势力或明或暗的与山岳帮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瞧见沈言晨练刚结束,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钦佩,没有一个人达到沈言这个位置时还天天坚持着晨练,锻炼自己的体魄。

“哦,说来听听。”沈言示意房步瞳放松一些,不要弄的像是在军营里那般拘束。

“第一股势力便是十三皇子府上的管家吴祥卓,根据属下打探到的消息,吴祥卓代表十三皇子想要收了山岳帮,成为称霸金陵的一枚暗棋,同时,也想凭借山岳帮为其增加收入来源和消息来源。”瞧见沈言的姿态,房步瞳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沈言没有丝毫官架子,只要不是在正式场合,或者下达军令时,沈言一般都是要求自己等人放松,与自己等人平起平坐,平易近人。

“这个,我已然从常武的嘴中得到了印证,只是常武打探到的消息没有你这么细致。”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房步瞳继续说下去。

“第二股势力乃是锦衣校的一名统领。”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锦衣校乃是当今皇上一手组建,用来监视天下百官的爪牙,实在没有想到如今的锦衣校竟然沦落至此。

“锦衣校的最高官职为指挥使,乃许公公兼任,下设一名指挥同知,实际上指挥同知打理着锦衣校的一切,锦衣校下设五名统领,三十名佐领,下面便是普通的锦衣校,他们分别监视大夏各地官员,其中一名统领管辖金陵,看来管理金陵的这名统领有异心,或者说有特别的想法,还是他只是指挥同知的棋子?又或者是其他势力的棋子?”沈言跟着许三原打过很多次交道,加上常武和章盛的灌输,对锦衣校的组织架构十分的熟悉,听完房步瞳的话语,沈言的脑海中自然就浮现了锦衣校的架构。

“不错,正是何晴沣。”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厌恶,一个见不得光的人竟然将手伸的那么长,简直就是官场的败类。

“第三股实力正是和千总有着仇怨的步军校尉赖俊集。”瞧见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房步瞳接着爆出第三股势力。

“赖俊集,他不是六皇子的人吗?他怎么也和山岳帮扯上了关系?难道山岳帮真的就是一个香饽饽,什么人都想咬一口吗?”听到房步瞳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也太扯了一些吧,皇子府的管家,监视山岳帮的锦衣校,竟然还有军方的人。

“看来是我小觑了山岳帮的实力,否则不会引起这些势力的额外关注。”沈言稍微沉思片刻,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山岳帮真正的底蕴在哪里,这些人与山岳帮的关系到底如何,“你继续打探他们与山岳帮的关系,以及山岳帮的底蕴。”

沈言就不信邪了,一个混恶的山岳帮竟然如此抢手,山岳帮真的是武震岳一手创建吗?有没有得到别人的支持,这些在没有明确消息前,沈言还真不好盖棺定论。

“属下领命。”房步瞳啪的一下给沈言施了一个军礼。

“对了,这两天我一直没有回兵营,兄弟们的训练情况如何了,你可知道?”沈言示意房步瞳不要那么正经,问话吗,又不是下达军令,何必那么死板,可是,见到房步瞳不理不睬,仍然按照自己的原则做事,沈言只能摇头苦笑,自己又不能强求。

“训练一切正常,兄弟们的实力相较之前有了质的飞越,请千总放宽心,十几天后的较量必定让那些曾经踩过我们的人大跌眼镜,也会让他们对我们重新刮目相看。”房步瞳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向沈言做了一个简单的陈述,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坚毅、肯定和自信。

“很好,你们都是有着充实的底子,只是这些时日有些荒废了,如今重新收拾、训练,很快就会超越巅峰状态。”沈言对下面的人充满了信任,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看到他们的实力,沈言才会敢向皇上狮子大开口,否则,还不是早早的夹着尾巴,低声下气的坐着那里让别人看笑话。

“如果千总没有其他的吩咐,属下继续盯着山岳帮去了。”房步瞳见沈言皱着眉头一直在沉思,久久不说话,忍不住打断沈言的沉思,轻声说道。

“嗯,你去吧。”沈言轻轻的挥了挥手。

“属下见过千总。”房步瞳的身影前脚离开,丁三林后脚就走了过来。

“千总昨夜也去了馄饨摊?”

“你也在?”听到丁三林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自己昨天在馄饨摊前,虽然与秋盈雪和莎琳娜聊的甚欢,但自己时刻在关注着身边的景色和人物,并没有见到丁三林的影子。

“千总抵达时,属下正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观察,千总没有见到属下并不奇怪。”瞧见沈言的神态,丁三林的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狩猎者善于伪装,否则,便不会等待猎物上当,一旦狩猎者选择了伪装,猎物是很难发现狩猎者的行踪,这点的自信,丁三林还是有的。

“千总,请恕罪,属下并非是想打探千总的秘密,只是属下见到千总与后来的那位青年相谈甚欢,加上那位青年疑似千总所吩咐的外乡人,因此属下在她离开后便一路尾随,结果发现他并没有入驻酒楼,而是选择了一个民居,瞧其神态,这个民居应该是他买下来的,做为落脚点。”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清明,并没有认为自己监视沈言的朋友有错。

“我知道你做事的原则,这样的事,我也不放在心上。”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一个下属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做事而无意中碰到了自己的隐私也不算什么,“事实上,我也对她的身份表现怀疑。”

“多谢千总宽宥。”瞧见沈言没有丝毫责怪的神态,丁三林真正的放松了下来,心也踏实了,“属下尾随他到了民居,只不过并没有见到他的两位同伴,属下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仍不见结果,所以就决定先撤了,免得蹬的时间长了,而露出马脚。”

“嗯。”听到丁三林的话语,沈言淡淡的笑了笑,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但事情俨然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也有了初步的眉目,接下来的便是继续盯着。

第一零五章 夹着尾巴做人

“请问,沈言沈大人在吗?”丁三林离开后不到一刻钟,大门口传来一个脆生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粗嗓子。

“哦,原来沙林兄弟呀,今日怎么得空来望江楼?”瞧见女扮男装的莎琳娜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细的诧异,昨晚之言只是场面上的一番客套话,莫非来自北胡的莎琳娜听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尽管自己内心中十分想要刺探到对方的底细,但凡是总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蹴而就似乎有点有驳常理。

“家中长辈今日没有安排见习活动,一个人待在家里十分无聊,同时家中长辈也同意在下多与沈大人打交道,冒昧打扰之处,还望沈大人不要见怪。”莎琳娜心中也有些郁闷,昨天无意中跟哥哥巴图尔随意聊天的时候聊到了沈言,没想到哥哥却让自己多与沈言接触,想方设法了解沈言的底细,看看能不能从沈言的身上刺探到大夏一些不为自己所知的隐秘,带着这样的任务,莎琳娜强颜欢笑的走到了望江楼。

“不冒昧,不打扰。”听到莎琳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沈大人今日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希望沈大人能给在下做个向导,游玩金陵的山山水水。”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腼腆和犹豫。

“好呀,我刚好来金陵没几天,也想好好欣赏金陵的美景。”沈言的眼神闪现一丝诧异,随即眼珠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朗声说道,“那你稍等我片刻,我去交代几件事。”

“这里是金陵最负盛名的明秀山,我们现在站在的地方是明秀山的主峰凤翔峰的脚下,东北是龙山,西北是虎山。”沈言本打算去钟山的,但怕跟着身边的无瑕无垢会触景生情,悼念已仙去的鬼婆,所以想了想,决定带着莎琳娜和同样女扮男装的无瑕无垢来到了金陵最有旅游价值的明秀山。

“中间叫凤翔峰,东北为龙山,西北为虎山,你们大夏取名字还真有学问,也很有趣。”听到沈言简短的介绍,莎琳娜轻轻的捂着嘴,轻笑道。

“之所以叫龙山和虎山,你看从这里向动望去,由凤翔峰绵延向东,一脉逶迤而下者,其形状像不像一条卧龙,所以才被命名为龙山,而从这里向西望去,由凤翔峰西侧的山梁状若伏虎,所以才会被称为虎山。”听到莎琳娜一丝莫名的笑容,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自己也算是第一次来明秀山,但脑海中关于明秀山的记忆却很多,基本都是一些理论上的东西,见到实物,今天还是首次。

“明秀山最美的就是这个时候,虎山之侧有大片的枫叶,而这个时候枫叶已然红了,想想,满山枫树长满了红色的叶片那是多么美丽的景致呀。”说完虎山,沈言的脑海中自然浮现虎山之侧的枫树岭,这个时候的枫树岭的枫叶早已红了,秋风微微吹过,枫叶发出哗哗声,带着一片一片的枫叶轻轻的滑落,那叫一个美呀。

“听你这么一说,看来你对明秀山十分钟爱呀。”听完沈言的介绍,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情绪,自己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除了蓝天便是绿草,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秀丽的景色,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向往。

“非也,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到明秀山,只是看过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内心中对明秀山也向往已久了。”一抹忧愁在沈言明亮的双眸中一闪而逝,明秀山的美是无法通过语言来描述的,心中对他也十分的向往,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这么说,你得要感谢我呀,否则,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明秀山呢。”莎琳娜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沈言的嘴角轻轻的上扬,露出憨厚的笑容。

“小子,纳命来。”沈言一行人边说变笑,来到了枫树岭,准备欣赏漫山遍野已然红了枫叶,刚到枫树岭入口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犀利的钻进沈言等人的耳中。

“不好,有刺客伏。”沈言内心中感到十分诧异,拿捏不准突然冒出的刺客到底是刺杀自己,还是刺杀莎琳娜,但不管刺客的目标是谁,自己都必须要快速的闪躲、应对,因而听到尖锐嗓音的那一刹那,沈言本能的拉着莎琳娜快速的向一侧滚去,同时嘴中朗声喊道:无瑕无垢,快闪到一边。

沈言拉着莎琳娜闪滚的时候,两人的身体免不了的要接触,沈言轻轻的压着莎琳娜的傲人的身躯,胸前明显感觉到身下的躯体有着无与伦比的弹性,不必用手触摸,也能感受到雄伟的玉兔是多么的傲人,身下的身躯有些微微的颤抖,沈言连忙再翻滚一下,然后双手撑地、轻轻的跳了起来。

“你……”莎琳娜怎么也没想到沈言突然拉着自己向一旁闪躲,自己珍藏了十八年从未让任何异性触碰的私密竟然隔着并不宽厚的衣服让沈言压着了,心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恼怒和羞涩,但心间却闪现一股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异样感觉,似乎有点酥麻,又似乎有点心跳加速的感觉,这感觉真的很怪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瞧见莎琳娜满是绯红的面颊,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本来是一个本能的反应,虽谈不上什么英雄救美,却给了对方一个极其负面的印象,这买卖亏大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不是被武震岳杀了?”沈言向莎琳娜道了个歉后,抬起头,凝神望向刺客,瞧见萧天明的身影时,沈言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睛中写满了不信和惊讶。

“哼,就凭那小子三脚猫的功夫想要杀我,你也太小看我了。”萧天明的眼中浮现一丝怨毒、阴冷和浓烈的杀意冷冷的望着沈言。

当日,萧天明趁着武震岳娘子自杀,武震岳伤心痛觉无暇顾及自己时,自己凭借着心中的一股怨气强提内劲仓皇而逃,便一直躲着这里养伤,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遇到了废了自己、毁了自己小弟弟的沈言,带着滔天的怨恨,萧天明想也不想的偷袭沈言,可结果,被沈言的本能反应而化解。

“既然逃离了,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不应该再出来惹是生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股莫名的神色望了望萧天明的下阴部位,有些戏谑的说道,“哦,忘了,你不但没有尾巴,连小弟弟也没了。”

第一零六章 再遇李韵涵

“你欺人太甚!”听到沈言的戏谑之言,萧天明气得手指轻轻的颤抖,再也不想跟沈言有任何废话,因为再跟沈言废话下去,自己就会被沈言活生生的气死,遂以一种力劈华山劈向沈言的胸前要穴。

“来得好。”沈言说那么多戏谑、讽刺的话语,其目的就是为了刺激萧天明,让其丧失理智,一个丧失了理智的刀客并不可怕,他的出招只能靠本能,可怕的是刀客手段高明又有清醒的头脑,见达到自己的目的,沈言也不再废话,双手合掌顺势夹住萧天明的长刀,右腿趁势踢向萧天明的下阴。

“哼,当日你废了我,是因为是手中无刀,今日我长刀在手,还会输给你不成。”见沈言夹住自己的长刀,右腿踢向自己的下阴,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冷,反正自己小弟弟没了,即使被踢了,也不会疼的要了自己的命,既然如此,自己就双手握刀,猛的转动,就看你双掌能不能顺势而变,否则就给了我一刀断你双手的机会。

瞧见萧天明的变化,沈言心中顿时明了萧天明的阴谋,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淡淡的笑意,枉你还是老江湖,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谁说没了小弟弟,被人踢了就不会疼的要命了,还想变招断我双手,做你美梦去吧。

沈言右腿灌上内劲,以一个达到千斤的力量狠狠的踢在了萧天明的下阴,双手顺势放开夹住萧天明的长刀。

“啊。”当沈言的右腿提到自己下阴的那一瞬间,萧天明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十分的离谱,自己又一次中了沈言的圈套了,可惜,此事为时已晚,沈言的一脚狠狠的将自己踢到了五步开外,下阴传来一阵轻微的骨折声,疼的自己扔掉了长刀,双手捂住下阴,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哗哗的滴落。

“没常识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仅没常识,还自以为是。”沈言迈着矫健的步伐,缓缓走到萧天明的身前,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的望着萧天明,眼神中没有怜悯也没有疼很,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杀了我吧。”再一次被沈言踢中下阴,萧天明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死灰,知道自己躲不开被杀的命运了,正所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既然在江湖上混,靠药粉或用强的方法让小弟弟过瘾,就要有随时被杀的心里准备,可TMD没有小弟弟被废了的心里准备呀,而且一废还是两次,栽在同一个让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人手上,这反差,真的让萧天明有一股想要痛哭一回的冲动。

“杀了你?我可是文明人,再说了,我也是一名官员,岂能滥用私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喜悦,只是以一种平常的心态淡淡的扫视了萧天明一眼,“按照你所犯的罪行,足够砍你十几回,但是,我不能代表那些被你伤害的人做决定,也并非神仙来判定你的罪行,即便如此,我想,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关你一辈子,让你下半生在牢狱中度过。”

“想想,牢狱中那些被关押了多年的人,他们自从被关押后,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他们也有正当的生理需求,他们怎么办呢?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来解决他们的需求。”沈言的嘴角突然浮现一丝阴冷的笑容,确实,我没有权利判你死刑,也无法替代那些被你伤害的人定你的罪行,但我却又权利让你生不如死。

“别想着,你会武,他们不是你的对手,当你被送入牢房的那一刻,我会废了你的武功,让你的身手还比不上一个壮汉。”瞧见萧天明似乎想要反驳的神色,沈言的明亮的双眸浮现一丝恶毒的黑色,此刻的沈言仿佛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你敢。”听到沈言的安排,萧天明的心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如果真的被沈言送进了牢房,且被沈言废了武功,那自己进去后只有一个结果,菊花不保,想到这里,萧天明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阴冷,也不再声色俱厉,而是色厉内荏的说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他要做君子不想杀你,我来。”沈言正想要再次摧毁萧天明的心理时,耳旁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丝丝怒气。

“李韵涵,怎么会是你?”听到声音有些耳熟,萧天明心中泛起一丝诧异,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身劲装打扮的李韵涵手握着长长的丝绫从不远处缓缓走来,每一步是那么的轻盈,却又是那么的有力,仿佛每一步都给自己的心房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波。

“萧天明,我追了你那么久一直没有你的行踪,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李韵涵的身影站到了沈言的身边,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更多的是怨恨,冷冷的望着萧天明,缓缓的抖了抖手中的丝绫。

“想我萧天明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来,要多逍遥就多逍遥,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天意弄人呀。”萧天明丝毫不睬李韵涵的怨恨眼神,自顾自的哀叹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瞧见萧天明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轻笑,朗声的说道,随即不再看萧天明一眼,转过头望了李韵涵一眼,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神色,随即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将这片空间交给李韵涵。

“沈大哥,是李韵涵姐姐,她怎么来了?她会真的杀了那个坏蛋吗?”但沈言站稳脚跟时,无瑕无垢两人快速的走到沈言的身后,无垢低声的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就想像是萧天明怎么会在这里刺杀我一样。”沈言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和无奈,这又是一件自己无法掌控的选择,“或许由她杀了萧天明是最好的选择,杀与不杀,还有由她决定吧。”

沈言理解李韵涵对萧天明的恨,原本只是为了给那些受伤害的人报仇,却没想到自己也中了萧天明的阴招,如果不是有丁三林带队将萧天明赶走,李韵涵的身子早已被萧天明侮辱了,这个仇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也并非一个杀字简单了断的。

“走吧,将这里交给她吧。”沈言很想对李韵涵说:这几天你过的怎么样,但发现,这纯属扯淡,因而稍微沉思片刻,还是将这片空间交给李韵涵,怎么决断都是由李韵涵处理。

第一零七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谢谢。”遇到萧天明的刺杀和再遇李韵涵的尴尬,沈言已然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带着满脸疑惑的莎琳娜站到了枫树岭的入口处,没有任何动静和言语,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眼睛也失去了一些光彩,大约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李韵涵缓缓走了过来,满脸的尴尬,轻声说道。

“对不起。”听到李韵涵的声音,沈言愣了半天,缓缓转过身,不知道该用温情的眼神望着对方,还是自然的姿态迎接李韵涵的身影,憋了半天,嘴里冒了这三个字出来。

“李姐姐,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无瑕见到气氛有些尴尬,从沈言的身后站了出来,走到李韵涵的身前,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澈,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这几天一直在找萧天明的踪迹,但是我对金陵一点都不熟悉,所以,一直是毫无头绪的找。”李韵涵后悔不该过来跟沈言再见一面,应该直接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可不知为何,自己竟然神使鬼差的来到了这里,与沈言碰面说了一句谢谢后,竟然发现自己对沈言无话可说,感到自己十分尴尬,幸好无瑕的出面化解了这份尴尬,既给了沈言一个台阶,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李姐姐,你应该去望江楼找我们的呀,我们虽然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沈大哥可以呀,他可以调动一些力量帮你找,这样岂不是既省心又省力。”无瑕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轻轻拉着李韵涵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

“这个……”听无瑕的话音,李韵涵不由得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情绪,闪现一丝犹豫。

“留下吧,我不敢保证能带给你怎样的幸福,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感到幸福。”沈言知道自己必须要表态了,自己虽然对李韵涵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李韵涵的姿色绝对算的上是一流,面对这样的美女,自己说不喜欢,那也是自欺欺人的,而且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的这一丝犹豫,也就表明了她想留下来,所以,自己如果拒绝就会伤了对方的情感,也会导致自己与她再也无缘,即便事后花费怎样的代价和努力也很难挽回,所以,自己不能有一丝的犹豫,眼神中流露一丝清明,肯定说道。

“李姐姐,留下吧,没事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一起聊聊天,相互切磋切磋呀。”听到沈言的挽留之言,无暇的心中虽然有一些淡淡的小情绪,但心中明白李韵涵留下的可能性极大,而且自己也不能表露出任何反对和不满的情绪,自己好不容易获得了沈言的一丝好感,为了能和沈言待在一起,遂也开口挽留道。

“是呀,李姐姐,留下吧,我们一起可以游山玩水呀,忘记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做一个闲暇自在的人多好呀。”无垢没有无暇想的那么多,听到姐姐开口挽留,加上对李韵涵的感觉也好不错,所以也开口挽留道。

“这个沈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身边怎么有那么多的女人,眼前的这两个绝色的双胞胎,昨晚馄饨摊遇到的那个绝世佳人,望江楼里还有一个含情脉脉的俏佳人,竟然在枫树岭遇到了一个姿势不比自己弱,除了肤色稍微比自己黝黑一些外的美艳女子,难道他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吗?”莎琳娜静静的看着三个女人围着沈言在转,脑海中闪现许多的疑惑。

潜入金陵的第二个晚上就在馄饨摊前遇到了沈言,昨天又遇到了,今日奉哥哥之命特意与沈言接触、交流,想要更多的了解沈言是个怎样的人,可没想到其他方面没有了解到,倒是先了解到了沈言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莎琳娜对男子多情并不感冒,尽管父汗和哥哥身边有许多女人,可内心中中莎琳娜一直想要找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子,与自己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因而即便是草原各个部落中的王子、英雄纷纷向自己提亲,自己一个都没有答应,除了自己没有看上他们之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太过多情,身边有太多的女人。

也正是如此,自己才会缠着哥哥此次偷偷的带着自己潜入金陵,一个是为了散心、见世面,最根本的还是想要摆脱那些狗皮膏药的纠缠。

“我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沈言是个什么样的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莎琳娜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断在从沈言、李韵涵等人的身上扫来扫去,脑海不断的对自己说,沈言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不知为什么,越是这么劝自己,自己的心中总觉得好像即将要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

“好,那我就暂且先留下。”听到沈言的挽留之言,加上无瑕无垢的劝说,李韵涵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羞意,偷偷的瞄了沈言一眼,见到沈言脸色闪现诚恳的神色,稍微沉吟片刻,俏声的说道。

“哼,我留下,不要以为我是给了你机会,而是我是受到无瑕无垢的邀请而留下。”自己说完留下之言后,发现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放松和喜色,李韵涵故意板着脸,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的望着沈言,冷冷的说道。

李韵涵决定留下,除了沈言的挽留,无瑕无垢的劝说,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自己虽然是江湖儿女,但对贞洁看的不比一般人轻,既然自己已然失身沈言,那除了下嫁给沈言外,还有出家为尼,但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出家的心里准备,或者说自己还是比较眷恋这滚滚红尘,所以决定先留在沈言的身边,观察沈言是否真的是自己的良配,如果不是,到时再说是出家,还是终生不嫁。

“不会吧,就这样被沈言骗到手了?”听到李韵涵的话音,莎琳娜的心中不知怎么泛起一股从未有的酸楚,心中觉得怪怪的。

“多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愿意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沈言知道李韵涵故意说出一些冷冰冰的话,无非是想要凸显她的地位,搞得神情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可是,自己压根就不在乎男强还是女强,只要在一起和谐、幸福就行。

“你们等我片刻,我先去将萧天明安葬了吧。”沈言从李韵涵的神态中判断出萧天明已然被杀,虽然说对方是个很招人厌的人,但人死为大,况且也算是自己与李韵涵的媒人,给他挖个坑安葬,也算是积点阴德。

听到沈言的话语,李韵涵等人的脸上浮现一丝浓浓的惊讶和不解,随即瞧见沈言迈着矫健的步伐向枫树岭里走去,李韵涵的脸上浮现一丝明悟。

第一零八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千总,你回来了。”当天色接近黄昏时,沈言带着李韵涵四女晃悠悠的出现在望江楼门口时,裴向东彷如一杆标枪一般站在望江楼的大门外不远处,任由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也不担心影响到望江楼的生意,而见到沈言身影的那一刻,裴向东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见到沈言身边多了两个陌生人,急切想要表达的话也收了回去。

沈言安葬好萧天明后,带着李韵涵、莎琳娜等人在明秀山一带玩了大半天的时间,同时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算是在相互了解,后来见时间不早。

“向东,既然来了,就里面请吧。”见到裴向东身影的那一刻,沈言心中明白定然是裴向东有所发现,所以才会有如此神态的站在大门外等候自己,可见到时机不对,便有强行控制自己。

“无瑕、无垢,游玩了一天,也有点累了,你们姐俩代替我招呼她们俩,安排七叔烧一桌好菜,好好招待,解解乏。”沈言的脚步刚跨进望江楼大门时,对身后的无瑕无垢淡淡的说道。

“说吧,有什么发现?”瞧见无瑕无垢带着莎琳娜和李韵涵走进望江楼的后院,沈言走到大堂最里的一个桌子,坐下,轻轻的问道。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千总的一双慧眼。”裴向东站在沈言的一侧,一改之前的严肃神态,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觊觎望江楼的势力有很多,属下大致归纳了一下,他们分别是户部尚书童延边的独子童少军,吏部侍郎元翔东,礼部尚书马战新,五品步军校尉赖俊集,这些人都是六部中的核心人员,或者说他们是代表了其幕后的主子跳出来做马前卒。”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浓的惊讶,一个小小的望江楼怎么会吸引皇子们的博弈。

“第二股势力则是一些门阀士族,这其中包括了巴中宋家、西北赵家等和某些皇子相互结合的势力,也包括了像裴家、崔家这样的商业大族,另外还有同行的竞争对手。”裴向东说到这里时,眼眸中闪现一抹淡淡的忧愁。

“向东,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总不能背着包袱活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裴家会反过头来求你,且以你为傲。”沈言从许三原那里知道裴向东的出身和过往经历,真没想到一向严格要求自己的裴向东竟然出自淮安郡首府安州府的裴家,一个在政治、商业上都有很多建树、不次于门阀世家的裴家,认识裴向东这么久以来,沈言原本打算将这个事永远的烂在心中,没想过要与裴向东摊牌,跟对方提出身的事,可见到裴向东提到裴家之时眼神中冒出的怒火,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出言宽慰道。

“多谢千总宽慰,属下知道分寸。”裴向东虽然对沈言如何获知自己的出身而感到一丝好奇,但并没有过多的疑虑,毕竟沈言身后有许多大人物,只要有心,想要获得自己的身份并非什么难事。

“自我决定离开裴家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和裴家没有半点关系,况且,我欠裴家的这么几年来也早已还清了,接下来我是为自己而活,为自己的理想而活。”裴向东的情绪稍显混乱,但语言逻辑还是比较清晰,眼神中再也没有当初对裴家的那股恨。

“恩,你将整理好的名单给我,今晚就出城,然后主持兵营里的日常训练,我希望你带着大家在十六天后的争锋中亮出你们的獠牙,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你们的人带着颤抖的心去忏悔。”沈言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主,否则就不会动不动就向别人亮拳头,见到裴向东完全放下了家族的包袱和裴家的荣誉,心中暗暗为其感到高兴的同时,也给了他目标。

“千总放心,属下定不负千总嘱托。”裴向东第一次没有向沈言啪的一下敬礼,而是脸上浮现一个感激和惺惺相惜的笑容,露出一副灿烂的笑容。

“这样子才不会让自己活的很累,人要为自己活着,为自己值得在乎的人活着,而不是背着包袱活着。”沈言站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裴向东的肩膀,眼神中浮现一丝欣慰,嘴角浮现一股明亮清澈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的清爽和自在。

“对了,你对如何处理这些觊觎望江楼势力的人有什么看法或建议?”沈言的脑海中一直沉思着如何破局,尽管事情有了眉目,但没有相应的实力就无法撼动这些觊觎者。

“千总,我们目前还不具备对抗这些狂风暴雨的实力,要么理智的放弃,要么就是负隅顽抗到底,属下清楚望江楼对于千总的重要性,因而属下只能建议千总理智的同时需要疯狂,至于如何疯狂,属下向千总心中已然有了选择,属下这里就不多啰嗦了。”裴向东自奉命彻查觊觎望江楼的势力后,一直在想如何破局,最终发现竟然是一个死局,除非沈言自动放弃望江楼,不与那些皇子们争锋。

但是,以沈言的为人又岂会主动放弃,况且这里面还牵扯到沈言的小情人程可儿,沈言更不会轻言放弃,所以只能与之抗衡,可是,这个社会,又有谁能与皇子抗衡?

答案有两个,一个是借助皇上的势力强迫皇子们放弃这块蛋糕,虽然皇上很器重沈言,但是皇上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望江楼而跟手握实权的皇子们过不去;另一个则是找到一个实力差不多的皇子,与之虚与委蛇,采取驱虎吞狼之计,让皇子们斗来斗去,沈言坐得渔翁之利,但是这个前提条件则是沈言能打动某一位皇子,起码表面上如此。

可是,这些皇子们哪一个不是像成了精的妖怪,即便不是,身边也有许多智若狐狸的客卿、谋士为他们出谋划策,驱虎吞狼很难施展的开,一不小心反而中了别人的圈套,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疯狂一把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善后,杀鸡儆猴能不能起到效果,会不会引起反弹,以及皇上对待此事的态度。”沈言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眼神中浮现一丝迷茫,一丝困惑,一丝坚毅和一丝期待,“望江楼的事,还可以拖上一段时间,只要那些皇子们没有回到金陵,我们都可以游刃有余的开展任何一个行动,而一切的一切,我都需要你们在十六天后能不能一鸣惊人,一飞冲天,否则,正如你所言的那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一零九章 武震岳的选择

“沈大人,在下山岳帮武震岳求见。”沈言随后与裴向东又聊了一些关于士兵训练的相关事情后,裴向东决定趁着天未黑就出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欣赏和无奈,欣赏裴向东认真的态度,无奈则是裴向东把自己逼的太紧,沈言目送裴向东离开,准备去后院时,望江楼大门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武帮主如何得空来我望江楼?”顺着声音望去,沈言发现武震岳一身白色衣服,袖口上扎了一条黑色丝带,神情似乎苍老了许多,足见突然丧妻之疼对武震岳的打击很大。

“不知沈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瞧见沈言眼神中流露的疑惑,武震岳有些死灰的眼睛中浮现一丝苦涩的笑容。

“说吧,我想武帮主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沈言望着武震岳眼神中流露的神色,脑海中虽然有疑惑,但还是带着武震岳走进三楼的一间厢房,推开靠秦水的窗户,沈言向外眺望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淡淡的问道。

“在下此来见沈大人想要表达三个意思。”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很明显的犹豫,轻轻的望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沈言,对方的眼神中未置可否的随意望了自己一眼,眼神中无喜无忧,瞧见沈言淡然的神态,武震岳稍微沉吟片刻,自己来不就是与沈言沟通的吗,为何来了还会犹豫呢?遂眼神中浮现一丝坚定。

“哦?三个意思?还挺多的吗,说吧,在下洗耳恭听。”听到武震岳的话语,沈言的眉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武震岳的心头闪现一丝震撼和惊讶,自己也算是走南闯北了,见过一些世面,可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像沈言这样的人物,在他这个年纪就能自己无法看透。

“第一个在下想对沈大人说声谢谢,前天晚上如果不是有沈大人出手,拙荆将会遭受那人的蹂躏和摧残,尽管拙荆觉得愧疚于在下而选择自尽,但总算保全了清白的身子,否则,拙荆即便去了,也不会心安。”武震岳的眉宇间流露一丝恼怒和悲戚,望了沈言一眼,言辞恳切的说道。

“这个不必言谢,那人与在下也有一些过节,即便没有,在下遇到了那样的情况,在下也不袖手旁观。”沈言知道武震岳这是给他的娘子面子,事实上,萧天明已然占有了武震岳的娘子,只是事情做了一半而让武震岳的娘子逃脱,既然武震岳选择隐瞒部分真相,沈言也不会傻不拉几的说出来。

“第二个在下想向沈大人坦白一些秘闻,有关山岳帮的来历。”武震岳知道自己既然做了选择,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没意思,同时,妻子的离去让武震岳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也让武震岳失去了某些信念。

“如果武帮主方便又愿意向在下倾诉的话,在下愿意洗耳恭听。”这个才是沈言最关心的问题,自己花费了心血和人力尚且无法打探出完整的情报,如果武震岳真的愿意主动说出来,对自己而言,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在下七年前一次意外被一伙仇人围追堵截,生命垂危之际恰逢何晴沣相救,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在下暗中潜入金陵组建山岳帮,成为何晴沣敛财和收集情报的工具。”说到这里,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灰色,当年的意气用事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只是在下当初没想到何晴沣竟然是锦衣校的一名统领,事后发现时,在下已然深陷其中而无法退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为其做事,这几年来在下确实也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勾当,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在下心中总感觉到一些不安和愧疚。”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回忆的神色,脸上也不由得闪现一丝晦涩,开始为自己当年的鲁莽行为而感到愧疚。

“随着在下对何晴沣的了解越来越深,在下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浓烈,在下知道何晴沣的秘密太多了,在下眼下对何晴沣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一旦在下价值失去了,或者说何晴沣认为在下无法带给他认为有用的价值,届时以何晴沣的为人,必定会想方设法向在下动手,那时即便在下想要反抗,也无法反抗,因而在下终日惶恐不安,生怕何晴沣哪一天突然向自己下死手。”武震岳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何晴沣为人太过阴毒,且为人刻薄,只要认为有价值的时候,尚且能容忍一二,一旦自己没有价值了,何晴沣必定会对自己下死手,欲除之而后快。

“幸运的是,就在在下终日惶恐不安的时候,在下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拙荆,而她的出现也改变了在下的心态,为了拙荆,在下心中暗暗下定决定,洗心革面,做一个能守护拙荆的好人,可惜,这个心愿维持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拙荆竟然遇到了那个人,也做了一个不该做的选择。”

“尊夫人是一个性情中人,也是一个刚烈之人,在下心中敬佩不已,死者已矣,还望武帮主放开心怀,尊夫人也不希望你这样消沉的过下去。”沈言一直静静的听着武震岳的述说,眼神清明的望着武震岳苍老了许多的面庞,听到这里,沈言忍不住插嘴开导道。

“拙荆虽然人走了,但她却永远活在在下的心中。”听到沈言的开导之言,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感激,嘴角浮现一丝甜蜜而幸福的笑容,仿佛是一个刚陷入爱河的愣头小伙。

“在下此番前来的第三个用意是想得到沈大人的庇护,如果沈大人愿意庇护在下,在下愿孝犬马之劳。”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坚毅而肯定的神色。

“武帮主不会是来戏耍在下的吧?”沈言一直很耐心的听着武震岳的陈述,但听到第三个用意时,沈言的眼睛不由得眯了一下,开玩笑,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敢庇护武震岳,或者说自己拿什么实力对抗何晴沣,即便锦衣校已然失去了昔日的荣耀和权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何晴沣手头有多少死士,许三原都不敢放出豪言说要对付何晴沣,更何况自己。

莫非武震岳这是在试探自己是否想要动他,又或者是打探自己的虚实?听完武震岳的一番话,沈言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各种可能性,可是,没有一个可能自己能确定,所以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阴霾。

第一一零章 权宜之计

“沈大人,误会了,在下岂敢戏耍于你。”瞧见沈言的神色,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惶恐,自己选择沈言作为庇护,也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满金陵中能让自己信服的人不多,沈言算半个,自己固然可以投靠其他让自己信服的人,但是,自己的投靠固然会让他们感到欢喜,却无法给对方带来更高的价值,最多算是锦上添花,如果自己无法在段时间内获得这些人的器重和信任,自己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泯然众人矣。

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也是让自己不做选择的所在,这些人的实力固然强悍,但是,他们身上有一个通病,就是看自己是否有价值,且价值有几何?同时,一旦自己要与何晴沣翻脸时,这些人是否愿意站出来拉自己一把,答案很明显,以自己的实力和山岳帮的价值,无法带给这些人想要的价值。

而沈言不一样,这是一个毫无根基的新兴贵族,不,确切的说是新进官员,没有丝毫实力,可是他的背后却有皇上在撑腰,只要没有失去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单凭这一点,沈言就有比任何人都要强的优势,而这个优势恰恰是其他人不具备的,因而,只要沈言接纳了自己,且自己获得了沈言的信任,虽不敢断言自己今后就能平步青云,起码比现在混恶要好上许多倍。

最关键的一点,沈言身边没有像自己这样的人,武震岳深信,沈言想要往上爬,就需要自己这样的人为其打理黑暗势力。

“沈大人,在下是带着诚意而来,并非是试探,也并非戏耍。”望着沈言一直沉思的神态,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尴尬和无奈,自己何尝这样的请求过一个比自己小上将近一半的年轻人,可为了自己更好的活着,活着说为了实现自己对死去的娘子的承诺,自己必须要重新找到一个可以拉自己一把的人。

“武帮主,就当在下深信你这番言语发自肺腑,可你有没有想过以在下的实力如何庇护你?”沉思了良久,沈言的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望了望神情略显紧张的武震岳,缓缓说道。

“沈大人,在下知道以沈大人目前的实力,远不如何晴沣,甚至连赖俊集都不如,但是,沈大人身上有几个优势则是他们无法比拟的。”听到沈言的询问,武震岳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无奈,可随后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很好的把握,自己与沈言的交集也将到此为止。

“哦,在下有什么优势能让武帮主如此刮目相看?”听到武震岳的话音,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诧异,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什么优势可以让何晴沣都无法比拟。

“沈大人首先是一个性情中人,这一点先不论好坏,起码有一点,只要沈大人认可了在下,即便在下有着怎样不好的过去,沈大人都不会计较,同时,如果在下一旦有事,沈大人定会伸出援手拉在下一把。”武震岳望了沈言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稍微沉思片刻,似是组织语言,又似是给自己打气。

“其次,沈大人深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这一点别说何晴沣无法做到,即便是他的上司指挥同知郭扁瑄也做不到,只有指挥使许公公由此殊荣。”武震岳说到这里,眼神中闪现一丝艳羡,谁能想到刚来金陵没几天的沈言竟然意外获得了皇上的赏识,这简直就是几辈子祖坟冒青烟而修来的福德。

“沈大人千万不要小看这份殊荣,满朝文武,有哪一个不是削减了脑袋想要获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可是,能获得这份殊荣的人屈指可数。”

“沈大人也不要妄自菲薄眼下的官职小的不入流,可是,满朝文武中又有哪一个同时身兼文武。”武震岳想要了解沈言的身份并非难事,起码在金陵发生的点滴几乎没有一件事能逃脱武震岳的情报网。

“可以说,沈大人现在欠缺的只是一个崛起的契机,在下深信沈大人也在寻找这个契机。”武震岳一改之前颓废的神态,眼神中闪现一股精光和自信,同时也有一股炽热的神态在眼神中一闪而逝。

“看来何晴沣找你做他黑暗中敛财和情报收集的工具没有找错人。”听完武震岳的分析,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些分析看似没什么,只要关注自己的人都能看到,但是,对一个混恶的人来讲就不一样,有些事并没有在世面上流传开,他一个混恶的人能知道,证明他确实有些非常人的手段和渠道。

“是,在下不想隐瞒,也没必要隐瞒。”听到沈言的夸奖之词,武震岳心中感觉怪怪的,“但是,何晴沣对在下并不信任,他一边让在下为其敛财、打探情报,一边却派了几波锦衣校的人监视在下,甚至还派了几名锦衣校打入山岳帮暗中潜伏刺探在下的隐私和监督在下的行为,这些人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再详细的布局总会有遗漏的那一面,再缜密的人都会有漏马脚的一刻。”

“如果换成是在下,想必在下也会派人监督你的一切,毕竟你对何晴沣而言如同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会威胁到、或者说牵扯到何晴沣的前程,毕竟何晴沣在金陵城还做不到一手遮天,万一哪一天你出事了而将他供出来,他岂不是跟着倒霉,再说,正如你所言,以何晴沣的为人,除了死人,他还真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沈言的嘴角轻微上扬,派人监督为自己所用的人,这一招玩的一点都不漂亮,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随时都有可能刺向自己。

信任是相互的,是一切的基石,同时信任是一种希望,也是有限的和可遇不可得的,所以需要慢慢地,小心地培养,但是,以自己眼下和武震岳的关系,自己是不会跟武震岳说出这番真话的。

岁月的年轮,在经历了风雨后方能见到彩虹,才能沉淀出深刻的轨迹,心灵的安宁,在得到尊重和理解后才能彰显纯净的气息。

武震岳可不可信,这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沈言在等着武震岳真的向自己敞开心扉,将和山岳帮纠缠不清的势力和盘托出,否则,武震岳即便真的想要寻找做庇护,也只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

第一一一章 小伎俩

“沈大人,莫非是想要在下纳投名状?”望着沉默不语的沈言,武震岳有些拿捏不准沈言的态度,不由得开口试探道。

“非也,事实上,我对投名状啥的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武帮主尚未向我完全的敞开心扉,还是有所隐瞒。”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股胜券在握的神情淡淡的看了武震岳一眼,一改之前在下这个称呼,第一次采用我这个称呼。

“在下不太明白沈大人所言?”听到沈言的话语,武震岳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难道沈言真的对自己了如指掌吗?为何说自己并没有完全释放自己的秘密?

“武帮主是个明白人,应该不需要我说的那么透彻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望着武震岳。

“沈大人莫非是指有哪些人与在下打过交道吗?”瞧见沈言的神态,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随即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怒容,这个沈言似乎也管的太宽了吧,自己还没有完全投靠呢,你就这样限定了自己的自由。

不对呀,按照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报显示沈言并非是这样的人,他的言语中定然还有一层是自己尚且没有领悟到的意思?

“需要我提醒武帮主一下吗?”瞧见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的疑惑之色,沈言有些拿捏不准武震岳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

“还望沈大人明示。”听到沈言的话语,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

“不知武帮主和赖俊集是什么关系?”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冷冷的望了武震岳一眼,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赖俊集?沈大人所说的是不是步军校尉赖俊集?”听到沈言的提醒,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明悟,但有些不太明确沈言是如何知道赖俊集与自己有交集的?

“不错。”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眼神中闪现一股不容琢磨的神态,淡淡的望了武震岳一眼,似有好奇,似有些不耐烦,似有一些即将逝去耐心。

“山岳帮一名帮众无意中与赖俊集发生了冲突,赖俊集凭借军官的身份当时将那名帮众揍的差点翘了辫子,后来赖俊集见山岳帮油水很大,心中产生了一些歪念,以此来要挟在下,让在下从每月的收入中抽成三成孝敬于他,他便彻底不再追究那名帮众,否则,他必揪住此事不放,迫于无奈,我只能答应抽出每月收入的一成,否则,即便杀了那名帮众,在下也断然不会答应。”武震岳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股明显的无奈。

当初这个事情也曾与何晴沣私下汇报过,但何晴沣的回答差点让自己掀了他的桌子,何晴沣当时对自己说,我不管你与何人发生怎样的冲突,我只要你本月固定的上缴多少银两,其他的我一概不出面,如果你完不成该上缴我的那部分,你大可以多收一些费用增大收入呀。

当时听了何晴沣的答复,自己的心可以说是哇凉哇凉的,哪有这样的人,只管向自己伸手要孝敬费,却不管自己的死活。

“哦,这么说来赖俊集是故意赖着你咯。”听到武震岳的回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笑容,赖俊集想钱想疯了吗,不但想要染指望江楼,也将手伸进了山岳帮。

当然,沈言心中清楚赖俊集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主子六皇子服务,赖俊集这么缺钱,是不是意味着六皇子的开销太大,有些捉襟见肘呢,还是说赖俊集的胃口太大,想要捞取更多的好处?

“在下不敢妄议赖俊集的行为,只是这一年多来,在下也是苦不堪言,一方面要一文不少的上缴何晴沣的孝敬费,另一方面还有将每月收入的一层交给赖俊集。”听到沈言的话音,武震岳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这些当官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自己可以说是一直生活在夹缝中,稍微出一点差错,自己也就完了。

“这么说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武帮主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是个难得的人才。”沈言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股爽朗的笑容。

“多谢沈大人夸奖。”见到声音露出和善的笑容,武震岳心中顿时坦然了许多,心中觉得自己已然差不多打动了沈言,就差沈言点头了,届时自己可以拿沈言当枪使对抗何晴沣了,驱虎吞狼,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哦,那不知吴管家与武帮主的关系如何呢?”瞧见武震岳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轻松的神态,沈言的嘴角露出一股淡淡的笑容,小样,你一来就和我玩花样,非要挤牙膏似得一点点的透露一些信息给我,你此番前来的出发点就不是很纯,我当然也要戏耍你一下,玩一个小小的心理推理,你果然在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露出一丝松懈。

“吴管家,哪一个吴管家?”听到沈言的询问,武震岳的眼神明显露出一丝慌乱,眼珠不由得转来转去,强做镇定的神态,淡淡的问道。

“武帮主,有些事这样藏着掖着没太大的意思,我知道你想要投靠我是真的,你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应该让我更多的了解你,方便我的决断,可你一来就是真是假的告诉我这些,如果我对你的了解仅仅停留在表面,确实很容易被你蒙蔽,而成为你手中的一杆枪。”瞧见武震岳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阴冷的笑容,不留情面的说道。

“可惜,我对你的了解不是只停留在表面,而你对我的了解却是如此,如此不对等的情报,你的小伎俩又岂能瞒过我。”

“沈大人所言,在下不是很明白。”武震岳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惊讶和恐惧,可隐藏的很好,强行镇定自己已经紊乱的心态。

“这么说吧,你娘子的身份,你应该比我跟清楚。”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精光,仿佛眼前的一切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眼神中闪现一丝轻蔑的笑容,“所以说你不可能不知道吴管家,你更不应该与我在吴管家的身上装着不知道,这样反而暴露了你心中的小伎俩。”

第一一二章 掌控山岳帮

“沈大人,在下愿意说出实情。”听到沈言的话语和瞧见沈言仿佛掌握一切的神态,武震岳和盘托出了此番前来的真正用意。

武震岳组建山岳帮时得到了确实何晴沣的大力支持,因而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金陵站稳了脚跟,并成为金陵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在这一点上,武震岳并没有隐瞒沈言。但是,随着山岳帮不断的壮大,何晴沣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武震岳用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随着武震岳掌握何晴沣越来越多的秘密,何晴沣已然对武震岳产生了杀机,但是何晴沣还需要武震岳为其敛财,因而一直到现在都没用动武震岳,只是派了几名锦衣校暗中监视,甚至还派了几名锦衣校打入山岳帮内部监督武震岳的一举一动。

武震岳意识到这一点,一直想要摆脱何晴沣的操控,意识到何晴沣的意图后,武震岳一直暗中在寻找新的靠山,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样的一个人为其撑腰,所以此事一拖再拖。

后来赖俊集的无意卷入,武震岳似乎看到了曙光,但是赖俊集的行为同何晴沣没有差别,实力无法镇住何晴沣,所以武震岳只能将这份苦楚深埋在自己的心底。

偶然的机会,武震岳遇到了他的娘子,后来得知他娘子竟然是十三皇子府吴管家的外甥女,武震岳顿时感到了机会来了,可是吴管家有这个心想要帮助武震岳,却没有这个实力,同时十三皇子对山岳帮也不是十分的看中,唯一能看中的便是山岳帮能给十三皇子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因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吴管家继续同武震岳打交道,但是,想要让自己出面镇住何晴沣,这是不可能的。

然而,随着武震岳娘子意外的自尽,武震岳觉得吴管家这一条道路即将要断掉,心中十分的彷徨和恐惧,加上他娘子临终前嘱托武震岳不要再为何晴沣打理山岳帮,所以武震岳的心中更加急剧的想要摆脱何晴沣的操控。

但是,如果没有一个新的实力为武震岳撑腰,武震岳是甩不掉何晴沣的操控。

前晚,沈言的意外出现,让武震岳似乎再一次看到了曙光,所以将目标放到了沈言身上。

武震岳为何要在两天后就主动找到沈言,一个是确实是为其娘子守孝,不方便外出,但是,更多的是打探沈言的底细,否则,如果真的诚心想要为其娘子守孝,武震岳想要找沈言做新的庇护者,起码也要等他娘子过了头七,而不是只过了两天就急不可耐的找沈言。

同时,武震岳也收到了风声,何晴沣这段时间需要用钱打点一些关系,何晴沣为了弥补这个空缺,把眼光放到了山岳帮身上,即便是涸泽而渔,何晴沣也必须要这么做。

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武震岳才会找到沈言,让沈言出面,或者说把沈言当成了对抗何晴沣的一杆枪。

“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吗,何必弄的这么神神秘秘,而且还对我藏着掖着。”听完武震岳的陈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就知道你来的目的不纯。

“说实话,在下也想着一开始就向沈大人坦白,但是,在下担心沈大人不相信,同时也担心沈大人拒绝,所以,在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武震岳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苦涩,谁知道你沈言如此透彻的掌握自己的情报,谁又知道你沈言竟然会花大精力和心思掌握自己这等人的情报,你这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嘛。

“事实上,我对山岳帮也确实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是,我不需要山岳帮,或者说,我目前确实很需要,一个是需要你能给我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同时也能帮我打探到一些我无法掌握的渠道情报,但是,我不会乘人之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清澈的目光。

“山岳帮确实是一块大肥肉,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啃得动,起码以我现在的实力就是如此。”沈言知道了武震岳的目的,也清楚山岳帮的价值,但是,沈言更清楚自己的实力,自己此时如何插手山岳帮,无疑中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典范。

“沈大人,在下诚心诚意的想要投靠沈大人,还望沈大人接纳。”武震岳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错过,非但错失了攀附沈言的机会,也错失了让沈言出面保护自己的契机。

“说实话,我很想帮你,但是,你也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不能随意的答应,否则不仅害了你,也会拖累我。”沈言毫不留情的拒绝道。

“在下清楚沈大人的难处,但是,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在下担心何晴沣就会向在下下手了,我想沈大人也不会失去我们山岳帮无偿提供的一笔收入吧。”武震岳此时真的感到了无比的焦虑,找沈言,也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可沈言的拒绝,自己将彻底了没有活路。

“你的境遇,我只能说我很同情,也只能说我很抱歉,我做不到的事,我就不能随意的瞎承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漠,淡淡的望了武震岳一眼。

事实上,沈言确实想要插手山岳帮,让其成为自己手里头一股黑黑暗的实力,为自己敛财,为自己打听更多的情报,但是,让自己现在就出手对抗何晴沣,这是十分的不理智,也是不现实的。

“沈大人,在下不需要沈大人你现在就出手对抗何晴沣,以在下掌握到的情报,何晴沣在这近二十天内都没时间和精力向在下动手,动手那也是二十几天后的事。在下只是希望沈大人能在二十几天后能出面给在下撑下腰,何晴沣虽然阴狠,但是也足够聪明,他见到沈大人出面,定然会有所顾忌,在沈大人没有失去皇上的恩宠前,何晴沣还是不敢轻易的向沈大人下手,而这也正是在下的机会。”武震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晦涩,脸上流露一丝悲哀,言辞恳切的说道。

“在下愿意拿出山岳帮这几年积蓄的一半作为沈大人出手的答谢费。”

“二十几天后再出手,容我想想。”听到武震岳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陷入了一股沉思和犹豫,脑海中不断的盘算着将山岳帮纳入的利与弊。

第一一三章 天下第一门阀

“好,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也不要你一半的积蓄,我只要你每个月提供收入的三成,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就答应你,如果何晴沣向你下手,我就出面帮你化解。”沈言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肯定。

每个月有山岳帮三成的收入,便解决了自己银两上的困扰,自己在金陵的任何一个开销都需要银两,自己总不能老是从可儿手里拿,那自己不是真的成了吃软饭了嘛。

况且,十六天后自己与金陵最强兵力较量后,加上北胡国师一行的事都将会得到妥善的解决,自己的实力和名声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届时何晴沣不得不给自己几分薄面,如此一来,自己庇护武震岳也并非是多难的事。

“一个月三成的收入?”武震岳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无奈和犹豫,随即脸上浮现一丝肯定,轻轻的点了点头,“好,这个比例在下愿意接受。”

“一个月三成的收入呀,起码也得有几百两吧。”望着武震岳离去的身影,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听完沈言的要求,加上何晴沣带来的压力,武震岳最终同意了沈言的要求,每个月拿出山岳帮收入的三成,沈言届时出面化解何晴沣向武震岳下的死手,怎么算都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

“沈大哥,瞧你笑容满面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吗?”等武震岳离开后,沈言稍微收拾一下心态,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沈言俊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到了柜台,程可儿瞧见沈言笑容满面的样子,嘴角浮现一丝甜蜜的微笑,淡淡的问道。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可儿你真是太聪明了。”沈言望着忙碌的程可儿,眼神中浮现一丝怜爱之色,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静静的看着程可儿俏丽的面庞。

“沈大哥,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嘛?”瞧见沈言眼神中带着丝丝甜蜜的神色静静的望着自己,程可儿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浓的甜蜜和情意,右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光洁雪白的肌肤,有些不太自然的看着沈言。

“没有,可儿你这么漂亮,脸上怎么会有花呢,即便有,那也只会增添你的美。”沈言的嘴巴仿似抹了一层蜜,情话绵绵的说道。

“好一个郎情妾意呀。”沈言趴在柜台上和程可儿甜甜蜜蜜的说着话,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阁下是?”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沈言只见一名年约三十出头,一席灰色长衫打扮的男子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气质。

“在下是谁并不关键,关键是有人想要见你沈大人一面,不知沈大人是否有这个雅兴?”灰色长衫男子的嘴角浮现一个极其有魅力的笑容,淡淡的看了沈言和程可儿一眼,语气中有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你这么神神秘秘的,万一你是人贩子怎么办?”望着一副魅力大叔的神态,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嫉妒,嘴角挂着一副嬉笑的神态,淡然的望着灰色长衫男子俊朗的脸庞。

“传闻不是说沈大人的胆子很大吗,怎么有了爱人后胆子变小了,还是传闻不符呀。”灰色长衫男子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戏谑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挑衅的神色淡然望着沈言。

“呵呵,别给我弄什么激将法,这个对我,没用。”沈言的眼中轻轻的转了转,细细的打量了眼前灰色长衫男子一眼,可以肯定眼前男子是第一次相见,他是什么人,出发点又是什么?沈言的脑海中闪现了许多疑问。

“在下杨玄翼。”灰色长衫男子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一丝精光在眼神中一闪而逝。

“杨玄翼?很有名吗/不好意思哟,我没听说过。”听到杨玄翼自报家门,沈言的脑海中快速的想着来人的身份,可脑海中几乎找不到对应的人物,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一个如此风度翩翩且魅感十足的中年大叔应该不是一介默默无闻之人,或许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不够。

“湖州郡松山府杨玄翼。”瞧见沈言一副疑惑的神态,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你知道我的名字才怪呢,我几乎不入世,即便做过几件大事,也都化名或者乔装打扮,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人除了自己最亲信的几个人外,外界几乎都不知道自己。

“湖州杨家?天下第一门阀的杨家?”听到杨玄翼出自湖州杨家,沈言差点跳了起来,开玩笑,杨家的势力乃是天下门阀之最,如果杨家不是一直都保持低调和韬光养晦,天下没有人不知道杨家,自己知道杨家,也是秋盈雪一次无意中聊到的,秋慕白上次就是从湖州带回了一本名册账簿差点丢掉了性命,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遇到了杨家的人,可问题是,自己和杨家并无交集和瓜葛呀。

“天下第一门阀,不敢当,这些都是宵小之徒无聊时瞎起哄弄的称呼,当不得真,要说天下第一门阀,那必定是当今皇族,夏家。”听到沈言嘴里冒出天下第一门阀,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得意,随即隐藏的很好,连忙谦逊的摇头说道。

“我与杨家并无交集,不知杨家为何要见我?”沈言本来就好奇来人的身份,知道对方来自天下第一门阀的杨家,沈言心中的好奇更加的浓烈,仿佛有蚂蚁不断的挠着。

大夏能被称之为门阀的并不多,可没有一家敢称天下第一门阀,更别提当今中宗皇上对削减门阀的决心和手腕,即便如此,中宗皇帝仍不敢对杨家轻易出手。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具体为什么要见你,只有你见了当事人,你才会知道。”杨玄翼的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的望了沈言一眼,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静静的等待着沈言的回复,杨玄翼的心中十分笃定,这天底下,还没有一个人听到杨家的名声后,敢出言拒绝的,想来沈言也不例外。

“弄的这么神秘,肯定没按什么好心,不见也罢。”听到沈言的回答,杨玄翼自信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天下还真有一个知道了杨家的邀请而拒绝的人,这个人不是傻子就是愣头青。

可沈言是傻子或愣头青吗?

第一一四章 杨满楼

“哦,沈大人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冷意,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霾,一丝威胁的神态在英俊魅力的脸上闪现。

“我考虑的很清楚。”沈言根本无视杨玄翼威胁的脸色,笑容满面的说道,“如果杨家真有诚意要见我,又岂是随随便便的来望江楼告诉我一声,有人要见你,充分显示了你们杨家高傲的气质,仿佛杨家要见我是我的荣幸,但是,你的这个做法完全是将我放在不对等的地位上,将我视为你们杨家的附庸,对不起,你们杨家固然是天下第一门阀,但那是你们杨家的,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你非要显摆这个身份,请找在乎这个名声的人。”

“其次,你来找我,证明我对你们而言是有利用价值的,但是,我对你们一无所知,这又是一个极不对称的信息,如果我现在就去了,就等同于被你们要挟了,不管你们提出怎样的要求,我在先天上就比你们矮一截,这个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请收回你那高高在上,却故意露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假模假样。”

“你……”听到沈言丝毫没有情面的话语,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的冷意更加浓烈,一丝淡淡的怒容在眼神中微微的闪现,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杨玄翼身为杨家嫡系中最出色的子弟,几乎相当于杨家在金陵的半个话事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自己面前用这种态度和语气说话,即便是一些官居一品的要员见到自己都会点头哈腰的,让自己充分享受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怎么,请不动我,恼怒了,想要动手呀,那就更证明了你的动机不纯,对我别有企图。”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戏谑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你们杨家实力强横又能怎么样,在当今皇上的统治下,即便你们杨家是条龙,你们眼下也得盘着。

“玄翼,我就跟你说收起你的那一套,你那一套对沈大人一点作用也没有。”就在杨玄翼几乎要爆发的时候,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又带着淡淡沧桑的声音缓缓从门口传了进来。

随后,只见一位六十上下的清瘦老者,瘦削的脸膛是紫红色的,两鬓斑白,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沧桑中带着一丝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显得神采奕奕,一身黑色长袍着身,拄着拐杖缓缓的走了进来。

“九叔,您怎么来了,不是说我带着沈言去见您吗?”瞧见清瘦老者缓缓走了进来,杨玄翼连忙上前想要搀扶,眼神中流露一丝尊敬,轻声说道。

“玄翼呀,我不进来,你能请得动沈大人吗?”清瘦老者笑容满面的望了杨玄翼一眼,没有丝毫责怪,也没有任何赞许,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

“九叔,是玄翼办事不力。”听到清瘦老者的话语,杨玄翼连忙低下头,轻声说道。

“没啥办事得不得力的,我们一开始就错了,又岂能请得动沈大人,而我呢,人老了就会多想,所以就跟着一道来了,这下,沈大人总没有理由拒绝我了。”清瘦老者的脸上浮现和善的笑容,似乎根本就不会因为沈言的拒绝而感到生气,也似乎一开始就想到了沈言会有这个反应。

“老人家如此岂不折煞我了。”听到清瘦老者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但出于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沈言连忙站直了身体,脸上浮现一丝惭愧的笑容,又带着一丝赧颜的尴尬。

“沈大人,我不请自来,不知你是否给我这个糟老头一个面子,找个地方我们聊聊,如何?”清瘦老者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仿佛眼前的沈言是自己乖巧懂事的子孙辈,可这份慈祥的笑容背后却隐隐流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非霸道,而是王道。

“老人家楼上请。”到了此刻,沈言没有丝毫拒绝的理由,况且,自己也十分好奇杨家为何会找到自己,毕竟自己和杨家没有丝毫交集,以杨家的实力也根本看不上自己这等微薄的身份。

“老人家请坐,不知我该如何称呼您?”沈言带着清瘦老者和杨玄翼来到刚离开不到一刻钟的三楼的雅间,走进雅间后,沈言示意清瘦老者请坐,眼神中的疑惑之色丝毫没消散,望了对方一眼,试探着问道,同时脑海中不由得无聊的想到,如果不是这间雅间的环境优美,自己还真有将这间雅间做为会客间的怪诞念头。

“我的名字呀,好久没用了,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清瘦老者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回忆,似高兴,似兴奋,似无趣,神色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

“不好意思,刚才听到你的疑问,我年纪大了,一时之间走神了,想起了许许多多以前未曾想起、也不愿意想起的往事。”清瘦老者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歉意,完全是一个充满了魅力和绅士的老大爷。

“不碍事,人到老年有值得自己回忆的事,那才叫幸福,也证明了年轻的时候拼搏过、努力过、奋斗过,人老了,就不会后悔自己这一世没白活。”沈言的嘴角轻微的抽搐,这都是啥事呀,自己随意的一问,竟然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但不管怎么说,在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意图前,该有的礼貌,该有的文明和风度,自己还是要维持。

“沈大人的年纪不大,这份感悟却远比一般老年人还要成熟。难得,难得,怪不得如此年纪就能取得如此成绩。”听到沈言的一番感慨话语,清瘦老者的嘴角浮现一丝欣赏的笑容,就冲着刚才的这一番话,自己这一趟就没白来。

“我想玄翼跟沈大人也提了我们来自哪里,我呢,就不多说了,这次我来,是想和沈大人做个生意?”清瘦老者满是沧桑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精光,完全隐盖了脸上和善和慈祥的笑容。

“做个生意?不知道您老有什么生意需要找我来做?”听到清瘦老者的话语,沈言明亮的双眸浮现的疑惑更加浓烈。

“我想沈大人将望江楼卖给我。”清瘦老者收回眼神中的精光,饱经沧桑的双眸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那一道精光从来没有出现过。

“将望江楼卖给你?”沈言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仿佛能吞下一枚鸡蛋。

“是呀,将望江楼卖给我。”清瘦老者跟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眼神中浮现一丝笑容,随即淡淡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我的名字叫着杨满楼。”

“您老没搞错吧,我们望江楼不买!”沈言想也不想的说道。

第一一五章 实力决定地位

“老人家,我尊敬你,那是因为你上了年纪,可是上了年纪并不意味着就可以胡言乱语,所以呢,想要让我尊敬,你就该有一副老人家真正的慈祥,而非这种假仁假义的慈祥,看着让人感到恶心。”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股坚定的神色,丝毫不在乎杨满楼的身份,杨家的地位。

“你是怎么跟我九叔说话的。”听到沈言理直气壮的声音,杨玄翼的眼睛微微一眯,冷冷的望了沈言一眼。

“他是你的九叔,又不是我的九叔。”沈言丝毫不怵杨玄翼的威吓之言,眼神中浮现一股淡然之色,与杨玄翼直视,丝毫不落下风。

“玄翼,不要无理。”杨满楼抬手阻止了杨玄翼的暴怒,随即转头望了满脸怒气的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沈大人,也不必动怒,老夫刚才之言也是为了望江楼考虑。”

“为了望江楼考虑?”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尊敬,而是冷着脸缓缓说道,“笑话,虽然我不清楚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有一点肯定不是为了望江楼。”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出发点应该是为了望江楼这个招牌。”沈言已经不再是刚来金陵的昔日吴下阿蒙,随着对望江楼的了解越来越深,知道的秘闻越来越多,差不多能猜到望江楼真正的价值是什么。

“不错,我看中的正是望江楼的招牌,身为生意人,我不想看到望江楼这个招牌毁在了小程东家的手上。”杨满楼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丝可惜的神态。

“请您老放心,望江楼不会毁在可儿的手上,望江楼只会在可儿的手上发扬光大。”听到杨满楼的话语,沈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朗声说道,似是信念,似是承诺,似是给自己鼓舞打气。

“人有信心不是坏事,但是信心过了头,就不是一件好事。”听到沈言如此执着的话语,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流露一丝失望。

“我知道,但是我想说的是:有信心未必会赢,但没信心一定会输。望江楼不会买,您老还是请回吧。”沈言根本不给杨满楼丝毫情面,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沈大人就不再考虑考虑?你确定望江楼能在那些势力的争锋下完整的存活下来,而且还能带着望江楼走向更辉煌的明天?”瞧见沈言微微生气的神态,杨满楼也不生气,脸上浮现一抹彷如和煦春风的笑道。

“我原以为那些势力布局、争夺望江楼只是为了增加一丝收入而已,可是听了您老的刚才一番话,我才领悟到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但是,即便如此,我相信望江楼依然会屹立在秦水之畔,东家仍是可儿。”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股充分的自信,那些浮出水面想要争夺望江楼的势力固然有着可怕的背景和实力,但是,只要自己撑过了十六天后的那一场较量,只要成功的破坏了北胡国师一行的目的,自己与望江楼必定会安然无恙,况且,这其中还牵涉到皇上心底隐藏着对可儿的娘一份无法斩断的情绪,想通这些因素后,沈言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很好奇沈大人的信心来自哪里?六部的刑部主事一职,还是临时的千总一职,还是来自皇上的额外提拔?”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杨玄翼的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冷笑,淡淡的说道,“这个世道还是靠实力,沈大人的实力还不足以保住望江楼。”

“沈大人,玄翼说的话虽然有点难听,却是事实,所以呢,回应沈大人之前的一句话,年轻的时候拼搏过,努力过,争取过,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不会后悔,沈大人也努力了,也拼搏了,也争取了,但是望江楼你还是保不住的。”杨满楼的话更直接,更伤人,却让人无法生气,因为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鼓励。

“不错,我不否认不管是哪个世道,最终靠的还是实力,就如同你们门阀一样,如果你们的实力不够强大,早就被皇上削平了,天底下也再也没有门阀了,但是,你们现在仍活得自由自在,就证明了你们的实力连皇上都不得不顾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笑容,直到此刻,沈言才真正领悟了杨满楼找自己的目的,买望江楼是一回事,打探皇上的虚实才是此行的真正用意。

皇上这几年对门阀的打击从未停止过,但是成效越来越缓慢,甚至有些官员阳奉阴违,拒不执行皇上的旨意,加上这些年来诸位皇子的夺嫡之心和之行,也牵扯了皇上许多的精力,因而当年被皇上压制的无法动弹的门阀们再一次走了出来,要么暗中与某位皇子联手,要么暗中扶持某些势力,要么暗中进行中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杨家头顶上顶着天下第一门阀的帽子,这些年来过的也十分的压抑,如今见到皇上压制的势头有所减缓,加上朝堂格局的变化,杨家似乎也无法做到真正的低调和韬光养晦,准备走出来,如果真如外界传闻的那般,杨家必定会成为反对皇上的总指挥,发挥天下第一门阀的光辉。

但是,杨家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低调和韬光养晦是不可能一下子暴露出自己的獠牙,因而,事态没有明朗前,杨家必须先摸底,摸清皇上真正的底牌和想法,本来杨家找其他人了解更为妥当,或者说直接找到某一位不得意的皇子,扶持一下,让他成为杨家的傀儡,但是,在金陵城的局势还不是很明朗的情况下,杨家暂时不敢将脚步迈的那么大。

抛开那些人外,谁才是替补或者说矮子里拔的将军呢,很显然,这个人就是自己,一个没有丝毫根基,却深得皇上信任和器重的新进官员,一个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根本就不入流的官员,这也是为何杨家主动找到自己的目的。

如果杨家真的只是想要买望江楼,他们应该直接找可儿,而不是来找自己这个看上去像是吃软饭的人。

当然,杨家找自己最直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自己没有任何实力,他们认为自己好拿捏,只要给点甜头,或者施加一点压力,自己就会屈服。

诚然,自己并不否认,这个社会,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实力决定地位,如果自己的实力够强大,杨家还会如此吗?

第一一六章 二品的诱惑

“沈大人,年轻气盛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看不清时局的年轻气盛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他人,害了你在乎的人和在乎你的人。”瞧见沈言陷入的沉思,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淡淡的扫视了沈言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多谢您老人家的关心,我这个人呢一向没啥志向,也没啥长处,唯独对分寸一向控制的很好,虽然我没啥实力,可俗话说的好,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呢虽说不上是什么大丈夫,但是,人只要活着,总要有一个自己坚守的原则。”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美好的心情根本就没有受到杨满楼和杨玄翼的打击。

“好一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惜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个境界?”听到沈言说出这番激情高昂的话语,杨满楼轻轻的拍了拍手。

杨满楼虽然为沈言的话语而鼓掌,但眼神中流露的神态却丝毫不觉得沈言就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之所以不愿意卖望江楼,是因为还没有提到让沈言心动的价格,或者说,给出的代价尚且无法让沈言感到满足,所以才会满嘴的说什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一旦让沈言感到了满意的代价,这番话估计早就不知抛到哪里去了。

“如果我们杨家愿意全力支持沈大人,让沈大人再向前连迈几步,作为回报我们杨家的支持,不知沈大人是否会将望江楼卖给我们杨家?”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期待望了沈言一眼。

“杨家的全力支持,这个确实是一个很大的代价,但是,你们杨家的道与皇上的道是背道而驰的,如果我接受了你们杨家的支持,岂不意味着我要背叛皇上的信任,你觉得我离开了皇上的信任,你们杨家即便是全力支持我,我还能走多远?”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一股你别将我当傻瓜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杨满楼。

“呵呵,即便没有皇上的信任,我们杨家想要全力支持一个人,不敢说能位极人臣,起码做一个三品要员不是什么问题,如果时机合适,二品也不是什么问题。”杨满楼嘴角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眼神中闪现一股精光凝视着沈言的眼眸,只要沈言点头,似乎二品官职招手就能获得。

“哈哈,好一个二品,想想这个就让人艳羡呀。”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艳羡,神色闪现一丝浮动。

“对呀,二品,那可是多少人追求了一辈子都无法追求到的,这个跟望江楼相比,孰轻孰重,沈大人心中必然有数了。”瞧见沈言眼中浮现的艳羡神态,杨满楼的眼前微微一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只是有没有找对方向,找到这个人的爱好和缺点,从沈言的表现上看,二品对沈言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二品要员跟望江楼相比,无论是谁都会选择二品,再说了,有了二品官职在身,只要头脑不是特别的榆,想弄几个望江楼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说,沈言面对这个诱惑,必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即便程可儿知道了沈言的选择,沈言又岂会在乎程可儿的感受,沈言最多是多花点时间和精力去赔偿程可儿,甚至心再狠一点,直接将程可儿有多远甩多远,还省心呢。

当然,这些都是沈言时候的事,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杨满楼望着沈言陷入沉思的神态,脑海中淡然的想道。

“二品对我而言确实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但是,从古至今凡是不劳而获的人都没有一个好的下场,而且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二品要员,没有深厚的根基,是几乎很难立足朝堂,无法立足朝堂就意味着手中无权,手中无权,岂不意味着自己得到的只是一个虚衔,您老觉得这个虚衔对我还有着致命的诱惑吗?”听到杨满楼给出的二品要员时,沈言确实心动了一下,但是,仅仅是心动,沈言还没有被这个诱惑冲昏了头脑,还能保持理智的思维,因而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漏洞而进行反驳。

“沈大人确实不愧为年轻一代的翘楚,许多人面对我这个代价时都会陷了进去,即便是有一些有着丰富阅历的人也做不到沈大人这般理智,回头看来,我确实小看了沈大人,或许沈大人真的能达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境界,但是,这个境界能让你有饭吃,能让你有大房子住,能让你在乎和在乎你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吗?”杨满楼确实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沈言面对如此诱惑时竟然还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光凭这份理智,沈言将来的前程必定不可限量。

“有人迷失,那是因为他心中有贪欲,正所谓无欲则刚,我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也很想达到您老给出的那个地位,但是,我会凭借自身的努力,加上皇上的提拔,一步一步走到那个位置,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清明,脑海中不由得想到:靠,装什么逼,二品耶,就这样与自己擦身而过。

“如果我今天接受了您老的条件,则意味着我会成为您老的附庸,因为您老对我而言就是靠山,您老心情好,或者说我还有价值,您老会对我说,嗟,来食。”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肯定,即便心中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过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老此番前来望江楼,收购望江楼只是一个顺带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我成为您老的棋子,或者说想要从我这边探听皇上对待门阀的底线在哪里?”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仿佛超越年纪的智慧光芒,凝视着杨满楼和杨玄翼一眼,缓缓说道。

“杨家蛰伏了这么多年,早已失去了耐心,加上皇上近十年来大半的精力被朝堂格局所牵扯,以及地方官员对待皇上消弱门阀的旨意阳奉阴违,所以,杨家觉得你们的时机来了,但是,你们还不敢确定,或者说,你们在局势还没明朗前,不敢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了。”

“不知我说的可对?”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股淡淡的冷笑,双眸炯炯有神的望着杨满楼。

第一一七章 是棋子还是干掉

“沈大人,你似乎太过高估你自己了。”听到了沈言一番几乎接近真相的话语,杨满楼不由得眯上眼睛,眼神中透露一丝精光和杀意,冷冷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一口吞下,杨家在暴露出真正的意图前,是绝对不可以让人知道的,可沈言竟然从自己的只言片语出推断出杨家的真正目的,这是何等的大事。

眼下摆在面前的选择无非是这么两个,一个是沈言答应自己的条件,成为自己的棋子,第二个是沈言拒绝了自己的条件,自己则需要派玄翼将沈言暗中干掉,而且还要保证沈言不将此事透露给其他人,尤其是不能透露给皇上。

一时间,杨满楼的脑海中闪现了许多念想,眯着的眼睛一直冷冷的盯着沈言,雅间的气氛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是我高估自己,而是你们的目的太过明显。”沈言并不清楚杨满楼脑海中的真正想法是什么,但是沈言心中明白,既然自己揭开了杨满楼此行的真正目的,那迎接自己的结局也正如杨满楼给出的两个选择。

第一个,自己绝对不可能违背皇上的旨意,确切的说,就目前的实力而言,自己不可能放弃皇上这座比杨家更有实力、能获得更多利益的靠山,而舍本求末的选择杨家。

第二个,如果杨家真打算派人来干掉自己,自己并不恐惧,但是,沈言最担心的是杨家为了达到干掉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而这个通常是门阀的选择,因为在他们眼中,只有结果,不在乎过程。

即便是面临这样的担忧,沈言心中也无所畏惧。如果自己害怕了,岂不明显的告诉杨家,我怕了,你们还是别来干掉我吧,我投降,况且,害怕也是于事无补,既然做了这个选择,就必须要勇敢的面对,如此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沈大人,跟你简短了聊了一会儿,说实话,你确实是个人才,而我呢,也很欣赏你,但是,你不该暴露我们杨家的真正的目的,这样只会迫使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选择,但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必须要做出这样的选择。”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眼神中流露一丝精光和杀意冷冷的凝视着沈言,希望沈言此刻能答应自己的条件而成为杨家的棋子,这样对杨家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可惜的是,面对杨满楼冷冷的眼神,沈言不为所动,眼神中闪现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和坚定的神色与杨满楼对视。

“我现在很好奇沈大人是如何推断出我们杨家的真正目的?”瞧见沈言眼神中不愿屈服的神色,杨满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沈言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现在虽然还看不出什么,那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施展舞台,只要给了他足够的舞台,他将会成为这个舞台的主宰。

这个怪异的感觉一直在杨满楼的脑海中盘旋,也正是如此,杨满楼才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干掉沈言,而是在极力争取。

“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清楚您老此行的目的,可是您老跟我提收购望江楼的事,你也看到了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但是,随着我的深思,我发现您老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个,或者说,您老的目的不止这个。”听到杨满楼的询问,沈言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眼神中浮现明亮而清爽的笑容,仿佛眼前的杨满楼是自己一个相识多年的忘年交,相互倾述着各自的心事。

“打断一下,为何你肯定我的目的不是真的要收购望江楼?”听到沈言的话音,杨满楼的眉头微微一皱,自己的言行举止中毫无破绽,沈言是如何判断自己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收购望江楼?

“您老或许是将我的底细打听的太过清楚而忽视了一个微小的细节,确实,我和可儿的关系非常深厚,如果我开口,可儿便会成为我的新娘,而正是我和可儿有着如此亲密的关系,您老才会觉得找我谈收购望江楼的事乃是名正言顺的事。”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自信,似甜蜜,似肯定,淡淡的望了杨满楼一眼。

“但是,我和可儿的关系没有明确,或者说没有公开,您老便找我谈收购望江楼的事,您老觉得正常嘛?如果您老真心想要收购望江楼,您老则会跟可儿谈,而不是找我,或许您老也不要试图说这是一个男权社会,只要我同意了,可儿必定会同意,如果您老真要有这个念想,那我只能想说一句,您老太过高估了我,也小看了我。”

听到沈言的话语,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看来自己确实小看了眼前这个年纪虽轻、却有着缜密思维的青年才俊,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杨满楼示意沈言继续说下去。

“当我意识到您老的目的不是这个时,我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以杨家的底蕴又岂会真的在乎望江楼这个招聘,既然目的不是如此,那会是什么呢?”瞧见杨满楼的神态,沈言稍微了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似乎是在想着是如何看破杨满楼没有破绽的目的。

“杨家被称为天下第一门阀,这既是有一个荣誉,但同时也是一个负担,皇上消弱门阀的雄心从来没有停止过,如果皇上这近十年来不是被朝堂格局牵扯住了大部分的精力,杨家必定会遭遇皇上的铁拳,届时,杨家是该选择屈服,还是站出来迎接皇上的铁拳呢?当然,我不是杨家人,我不会去想这个问题。”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精彩的说书人,自己的每一句每一字都牵住了杨满楼的关注点。

“虽然我不太确定杨家的真正想法是什么,但是经过几百年的沉淀,杨家绝对不会甘心将手头固有的权力拱手让人,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所以答案就浮出水面了。”

“你的分析似乎是丝丝入扣,但是,以我们杨家的底蕴为何要找你,而不是找其他人?”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火,一丝不甘,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自己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小人物却有着如此恐怖的缜密思维,这样的对手幸亏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否则,结果还真不敢让自己去想,带着这样的念想,冷冷的问道。

第一一八章 鱼肉与刀俎

“至于为何不选其他人,我想这个并不难回答,杨家没有真正走出来时,是不可能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如果你找了其他有实力的人,他们固然需要杨家的支持,但是,杨家同样背负着暴露目的的风险,以杨家现有的谨慎心态,是不可能会去选择别人。”沈言根本无视杨玄翼犀利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股自信而爽朗的笑容。

“至于为何选我吗,简单,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可是却深得皇上的信任,一个内阁行走的身份让多少人羡慕,而正是这个身份,杨家觉得我一能轻易的见到皇上,也能从皇上口中得到一些口风,二是我很好被人操控,毕竟没有谁能抗拒杨家给出的条件,也无法抗拒一个从六品飞越到二品的诱惑。”

“但是,你沈大人却拒绝了。”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这么多年来顺风顺水惯了,还真没将沈言放在眼里,理所当然的认为沈言所说的那一切,仿佛沈言是一只田螺,只要自己伸出几根手指,抓住沈言那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可现实却给了自己狠狠的一记耳光。

“沈大人,你今日拒绝了我们杨家的条件,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杨家事后采取疯狂的报复?”杨玄翼还是无法接受眼前这个比自己弱小的存在竟然比自己更胜一筹的事实,更无法接受沈言竟然敢拒绝杨家开出的条件,以前,杨家只要开出条件,没有人会拒绝,没有人敢拒绝,全都是趋之若鹜,可眼前的这个沈言竟然是个异类。

“我并不否认,杨家确实是我无法对抗的强大存在,但这并非意味着我就要选择屈服,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面对死亡,我并不觉得可怕,可怕的是,我不知道做怎样的选择,谢谢你们让我找到了答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根本就没有将杨家的报复当回事,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戏谑笑容,望了望杨玄翼,开口反问道,“不知你面对生死存亡之时,会选择哪种死法?”

“你……”听到沈言戏谑的反问,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怒火,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僵硬,冷冷的望着沈言,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杨玄翼真的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想要向沈言出手。

“我知道你是一个高手,但是,请你收回你身上那份故意装出的清高,单对单,我丝毫不怵你。”望着杨玄翼眼神中流露的怒火,沈言明亮的眼神中也闪现一丝怒火,控制着身体里的内劲,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仿佛一柄随时出鞘的宝剑,冷冷的盯着杨玄翼,不就是门阀子弟吗,搞得人五人六的样子,顺着你,你就露出一副假装的和善,不顺着你,你就暴露了你的本质。

“嗯?”瞧见沈言释放出一股丝毫不比自己弱的气势,杨玄翼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疑惑,自己掌握了杨家在金陵负责的全部情报,情报只显示沈言好斗勇,常常向那些纨绔的官二代动手,除此之外,并未任何蛛丝马迹显示沈言竟然有着丝毫不逊于自己,甚至比自己还要强一些的气势。

“高手?比玄翼还要强的高手?”杨满楼同样瞧见了沈言散发出强悍气势,眼睛微微一眯,怎么可能,沈言这个年纪怎么会比玄翼还要厉害,玄翼可是杨家嫡系最出色的子弟,家族花费了多少心血和代价才造就了玄翼今日的气势,没有任何根基的沈言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难不成高手成了大白菜,自己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吗?

“想要干掉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我既然知道了你们杨家的真正目的,就不难猜出你们杨家想要干掉我的决心,但是,只要我不死,我就会变成一条藏于黑暗中的毒蛇,伺机报复,我想,以我的身手加实力,想要干掉杨家几个话事人,问题应该不是特别的大。”望着杨满楼和杨玄翼眼神中闪现的惊讶,沈言淡淡的笑了笑,本来自己还没想到释放自己的实力,可杨玄翼竟然敢刺激、威胁自己说要报复,这不是给了自己一个明显的提示吗。

“我不否认你有这个实力,但是,如果你这样做,难道你不怕给你身边的人带来灾难吗?就不怕我们杨家向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下手,或者逼迫你现行吗?”杨玄翼第一次感到一些憋屈,眼神中流露的杀意丝毫不减。

“怕?当然怕。但是,她们既然选择了我,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知道这是杨玄翼在打击自己的信心,沈言微微一笑,俊朗的脸庞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不择手段通常是门阀常用的手段,但是,我的那些红颜知己并非都像我一样属于草根,她们也有着自己骄傲的身世,所以,你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以此来要挟我,除非是你们杨家彻底甩开蛰伏,走了出来。”

“即便如此,大不了,我多杀几个杨家人,为她们报仇,然后在她们的坟前洒一壶清酒,独自守着她们的坟墓到天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即便沈言死过一回,可内心中还是很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人在面对选择时,不能犹豫,即便错了,也要果断的选择

“可是,你们杨家只要有五个话事人被我干掉,你们杨家便会乱,届时,那些平时和你们一团和气、称兄道弟的门阀会纷纷浮出水面,瓜分你们杨家的利益,你们杨家的损失比我更大,这个损失,你们杨家承受不起。”说到这儿,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淡淡的望着杨满楼和杨玄翼。

“我说这个,是我面临最坏的打算,我压根不想出现这样的局面,你们杨家也不想出现这个局面。”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皇上,你们事后也别想着干掉我,只要我有个什么闪失而没有挂掉,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不是你们杨家所为,我都会将这笔账算到你们杨家头上,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你们杨家最好是希望我平平安安的,我好,你好,大家好。”沈言想要保住可儿等人的安危,或者说迫使杨家不事后干掉自己,自己就必须拿出绝对的实力出来震住杨满楼和杨玄翼,让他们心有顾忌。

至于事后杨家要采取怎样的一个方法对待自己,那是以后的事,如果自己无法震住杨家,那自己必定会成为鱼肉,而刀俎则是杨家。

第一一九章 好的对手

“沈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听到沈言放肆的话语,杨满楼眯着满是沧桑的眼睛,一改之前和煦春风的笑容,冷冷的望着沈言。

“非也,非也。”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杨家不找我,我又岂会放肆的去找杨家,那不是找死吗,我还不至于闲着干这么无聊的事。”

“正如我刚才所言,这一切都是我面临最坏的结果,至于是否会面临这个结果,主动权不在我,而在于您老,在于你们杨家。”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个迷人的弧度,眼神中流露一丝强大的自信,笑容满面的说道。

“沈大人,我们就此别过,如果还有机会再见面,我希望沈大人不要这么聪明,我更希望你信守承诺,此事,不传第四人知道。”好半响后,杨满楼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向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时,杨满楼回头望了望沈言,阴沉着一张老脸,冷冷的说道。

“您老慢走,您来有空常来。”沈言根本没有在乎杨满楼阴沉的表情,脸上浮现笑嘻嘻的神态,朗声说道。

“这尊大菩萨终于走了。”一直等杨满楼和杨玄翼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沈言轻吁了一口气,感觉背上一阵凉意袭来,原来与杨满楼的对峙中,沈言表面上获得了胜利,但紧张的压力和气氛还是让沈言感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

“九叔,我们接下来真的就此放手吗,而不是采取将沈言干掉?”走出望江楼大门外,杨玄翼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浓的阴霾,一丝杀机隐隐闪现。

“眼下只能如此,沈言有两句话说的很对,天下第一门阀对我们杨家而言固然是一种荣耀,但更多的是负担,同时,对待沈言,如果做不到一击便中,那我们杨家就会在明面,而沈言却隐藏在暗处进行刺杀,一旦他成功的刺杀了我们杨家的高层,杨家的损失就会超越皇上削弱门阀带来的影响和代价,而这个代价,我们杨家确实承受不起。”听到杨玄翼满是不甘和怨恨的话语,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无奈何苦涩,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江楼的大门一眼,随即眼神中流露一丝低沉的情绪,缓缓说道。

“玄翼,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虽然没有达到我们预期的目的,那也只能证明我们小看了对手,今天有这个结局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起码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沈言的身手不在你之下,这个消息表面上对我们没什么用处,但是,如果后期我们一定和沈言站在对立面,那就要下足足够的本钱,一次性的将沈言击杀,不给对方丝毫反击的机会。”杨满楼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一扫之前的无奈和郁闷。

“如果我让你现在干掉沈言,你说实话,你能做到一击必中吗?”

“九叔,玄翼做不到。”听到杨满楼的问题,杨玄翼深深的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股无奈,淡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暂时放下这些,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接下来,我们该做啥还是做啥。”杨满楼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智慧的光芒,但是在这片光芒的背后隐藏着淡淡的无奈和一抹杀机。

“玄翼只是不甘心我们杨家竟然被沈言这样的一个小人物所要挟。”听到杨满楼一番无奈中透露一股自己暂时没有领悟到玄机的话语,杨玄翼的嘴角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眼神中明显的写着无奈,不敢和郁闷。

“不甘,也要放下,做不到一击必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潇洒的身影,但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如果我们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那我们就不会被对方反制了,不过这件事充分告诉了我一个道理,面对任何一个对手时,都要竭尽全力,更不能因为对方的实力而小觑,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杨满楼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中的无奈一闪而逝,自己心中何尝不想干掉沈言,但是,除了沈言有一身不下杨玄翼的本领外,最关键的一点是沈言深得皇上的信任,如果做不到一击必中,或者说只要留下了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对杨家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或许皇上缺的就是一个向杨家下手的正当理由。

“多谢九叔教诲,玄翼明白了。”与其说杨满楼在感慨,倒不是如说是在教导杨玄翼,身为杨家嫡系最出色的子弟,杨玄翼当然能听出杨满楼话外之音,尽管心中还有一个梗没有迈过去,但是面对自己真心敬仰的九叔,杨玄翼还是真诚的说了一番道谢的话。

“走吧,回去好好准备下一次的博弈。”杨满楼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斗志,一个好的对手可以让自己充满了活力,在杨家这么多年了,能让自己有斗志的人还真不多,没想到了自己老了,还能遇到一个让人既吃惊又意外的对手,实在难得。

“沈大哥,你忙完了呀。”当沈言调整好心疼走到了后院,瞧见无瑕等人欢畅的聊着,只有莎琳娜有些尴尬的坐立不安,无垢瞧见沈言的身影时,眼神中浮现一时淡淡的笑容,开口问道。

“嗯,遇到了两拨人找自己,差点没把自己累死。”沈言走到无瑕等人中间,随意的坐了下来,拿起一杯早已经凉了茶水,也不管这杯茶水是谁的,有没有喝过,咕隆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他怎么能这样呢?太没礼貌了吧,也不问问这个杯子是谁的,就喝了,这叫我如何是好。”瞧见沈言丝毫不文明的举动,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无奈、恼怒,还有一丝淡淡的羞意,两人共用一个杯子,这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做到的事,自己虽然答应留下来,但是,自己还没完全做好和沈言相处的心理准备呀。

“沈大哥,都是一些什么人呀,这么晚了还找你。”无瑕一脸诧异的望着沈言,感到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一个很不错的对手。”沈言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措是多么的没有礼貌,也让众人感到无奈,“一个好的对手,可以激发一个人无穷的斗志,我很喜欢今晚的这个对手。”

第一二零章 最强劲的对手

沈言没想到自己一个无意识的举措,让几个女人原本欢快的聊天氛围变得有些诡异,尽管无瑕想要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但是几女一看到沈言手里把玩着那个茶水杯,大家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沈言无礼的举措,最后,在尴尬的气氛中,大家草草的吃了一些饭菜。

沈言虽然不清楚为何气氛会突然变得尴尬,但是感觉到原因肯定是在自己身上,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到来让大家有些不适应,脑海中还淡淡的想着: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沈言见气氛不对,后来便起身离开,而在沈言离开的那一瞬间,莎琳娜也起身告辞,沈言说要送莎琳娜一程,没想到莎琳娜一口回绝了,还说这是天子脚下,没人敢作奸犯科,没有必要相送,再说,大家玩了一天,都累了,所以大家赶紧洗洗睡吧。

“沈大哥,也真是,怎么能这么鲁莽呢,好不容易在李姐姐心目中留下了一个好印象,却被这个无意识的举措破坏的一干二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无垢一双明亮而清纯的目光中闪现一丝惋惜,淡淡的跟姐姐无瑕说道。

“或许,沈大哥真的是渴了,所以才会如此,或许,沈大哥将我们都当成了最亲密的人,才会如此。”无瑕也想不明白一向精明的沈言怎么会犯这个低级错误,好不容造成的温馨气氛被他生生的破坏了。

“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独自一个人坐在安排好的房间的椅子上,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复杂的神色,有恼怒,也有一些莫名的情绪,内心中似乎有些欢喜沈言的这个举措,但是又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沈言的这个举措,因而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发着呆。

“我留下是对还是错?”李韵涵的内心中也是极度的矛盾,自己的内心中似乎又想留下来,但又不愿意留下来,本来已决定不想这个让自己无法决断的问题,可沈言这个无意识的举措不得不让李韵涵再次思考。

自己留下,真的仅仅是因为失身于沈言吗?有没有可能自己内心中有那么一点喜欢上他呢?李韵涵轻轻的托着自己的香嗮,嘴中轻声的呢喃,随即脸上浮现一丝红晕,自己都感到了耳根发烫,不由得轻啐了自己一口:李韵涵,你想男人想疯了吧。

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意,李韵涵站了起来,走到床前,掀开被子,躺下,再蒙头盖住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羞人的事。

“真没想到沈言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一个连小节都不注重的人真的能成为哥哥最强劲的对手,打死我都不相信,哥哥不是常说不拘小节会失大节吗。”莎琳娜迈着轻盈的步伐,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离望江楼不是特别远的一间民房,嘴中低声的呢喃。

“莎琳娜,在说些什么呢?出去一天了,可有啥特别的收获呀?”巴图尔见天色早黑了,但是莎琳娜还是没有回来,心中一直焦虑不安,想出去找吧,又怕莎琳娜突然回来,与自己错开,不找吧,心中又是十分的放心不下,所以只能焦虑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到,即便期间国师阿古腊劝说了好几次说莎琳娜是富贵之人,大夏金陵的治安也很好,莎琳娜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巴图尔就是不放心,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莎琳娜安全的回来,瞧见对方嘴中低声的呢喃,不由得问道。

“没啥。”瞧见巴图尔直愣愣的站在那儿,莎琳娜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随即从巴图尔焦虑的眼神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莎琳娜的嘴角浮现一丝迷人的微笑。

“莎琳娜,今天都去哪玩了,那个沈言没有对你起什么疑心吧?”瞧见莎琳娜的微笑,巴图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爽朗的笑了笑。

“没有,沈言对我压根没有任何怀疑。”莎琳娜的脑海中一会儿闪现沈言勇武的形象,一会儿闪现沈言彷如儿童的天真,莎琳娜的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丝古怪的笑容,随即将今天沈言带着自己去明秀山玩,以及在明秀山枫树岭发生的事毫无遗漏的转述给巴图尔和阿古腊听。

“这么说,沈言倒是一个多情种,一个多情的人,情感便是他致命的弱点,或许将来的某一天还真的能用到这一点。”听完莎琳娜的述说,阿古腊的嘴角浮现一丝冷冷的笑容,男人不能有情,更不可多情,自古多情空余恨,只有斩断情根,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多情的男儿虽无法成为枭雄,但却是一个真汉子。”巴图尔的想法与阿古腊完全相反,一个多情的人,虽然不能说他的品德有问题,但是,一个多情的人便是一个性情中人,这样的人,做朋友,可以交心,做敌人,也可以交心。

“哥,一个好的对手真的可以让人充满无限的斗志吗?”瞧见巴图尔和阿古腊截然相反的神态,莎琳娜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莎琳娜,你为何要这么问?或者说你是听谁说的这句话?”听到莎琳娜这个问题,巴图尔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莎琳娜虽然一向聪明可爱,但是她从来看不关心政治,突然从她的嘴里冒出这么一句富含哲理的话,巴图尔一下子还真没反应过来。

“沈言说的呀。”瞧见巴图尔的神色,莎琳娜感到一丝奇怪。

“沈言说的?他为何要对你说这句话?”巴图尔自以为莎琳娜暴露了身份,沈言只是没揭露,但是呢,又通过这句话来传递某些自己一下子无法猜到的用意。

“没有了,他不是对我一个人说道。”瞧见巴图尔如此紧张的神色,莎琳娜也敢到一丝紧张,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中闪现一丝疑惑,随即将沈言回到望江楼见了两拨客人以及无瑕与沈言的对话做了一个简短的述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你暴露了,沈言想要通过这句话向我传递某个用意呢。”听完莎琳娜的陈述,巴图尔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一丝解脱,同时,又多了一些疑问。

沈言真的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吗?与沈言接触的人会是谁呢?沈言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番感悟呢,不过这个感悟确实蕴含一定的哲理。

瞧沈言的年纪应该还没自己大,可是,他却有着让自己无法看透的气质,他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一个奇怪的对手,也希望他真的如自己的感觉那般,成为自己最强劲的对手。

第一二一章 低调与高调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翌日,早朝结束后,沈言接到皇上召见的旨意,带着一丝疑惑,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勤政殿,瞧见脸上满是憔悴的夏天启,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朗声说道。

“起来吧,朕此番召见你是想问你一下,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到底如何?”瞧见沈言一脸疑惑的神态望着自己,夏天启满是疲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没有丝毫犹豫,直奔主题的问道。

“回皇上,大夏皇家军组建的时间虽然短暂,可经过微臣这段时间的打磨,加上士兵们的艰苦训练,大夏皇家军虽不敢妄言已是大夏第一军,但是,微臣有绝对的信心能在十几天后的争锋中获得胜利。”虽然不是很清楚夏天启为何会关心到大夏皇家军的战斗力,也不清楚夏天启这么问的动机,但是,沈言已然将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和这段时日训练的成果挑选了一些重点进行了一番陈述。

“沈言,朕从来没想过你一个从来没有掌握过军事技巧的人是如何获得大夏皇家军的认可,更是如何将大夏皇家军的战力恢复的,但是,这不是朕此次召见你的关键。”听完沈言的陈述,一直眉头紧皱的夏天启稍微的舒张了一下眉宇,眼神中闪现一丝亮光和认可。

“微臣恭听皇上的教诲。”听到这里,沈言明白了皇上此番召见自己并非是一场简单的问话,话语后必定还有着让自己一时间无法掌握的其他用意。

“朕此番召见你来,是想听听你这个内阁行走的一些想法。”果不其然,夏天启召见沈言的背后顺带着一个更大的目的。

“不知皇上需要微臣陈述哪方面的想法?”尽管沈言的脑海中写满了许多问号,更不清楚皇上为何不与自己陈述事态,而是直接询问自己的看法,这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吗,比无字天书还难上万倍呀。

“稍安勿躁,且耐心等待,等待几人,届时朕会让你心中明了事态的缘由以及你需要表达的想法。”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精光,更写满了斗志,随即脸上浮现一道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在考核沈言,又似乎是不让等待变得焦虑和无聊,遂问道:“沈言,朕听闻你这段时间整天都待在望江楼,你是如何掌控大夏皇家军的训练?”

“皇上,这个可不是微臣在偷懒哟,微臣这么做也是有着充分而必要的理由。”沈言没想到皇上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幸好自己脸皮厚,胆子大,心态好,否则还差点被皇上这么随意的一问而慌了。

“哦,偷懒还有充分而必要的理由,说来听听。”夏天启原本只是随意一问,没想到沈言的表现却让自己有了一丝好奇,好奇沈言的真正理由,也好奇沈言是如何为自己解脱的。

“皇上,您应该也知道,一只军队的训练固然需要最高领导的指导、监督,但是微臣觉得并非如此,领导只需要在训练之前将一些训练的方案和规划让下面的人清楚的知道,同时设定好相应的奖惩机制,并严格执行,下面的人都会按照这个训练的方案执行,大夏皇家军的训练已然进入了正规,微臣只需要盯着训练的进展,不需要时刻盯着他们的训练,况且,适度的放权给下面的人,一个可以锻炼他们的才能,二个也可以体现出微臣对他们的充分信任,让他们更有激情的将能力发挥出来。”沈言稍微沉思片刻,朗声说着一丝管理上的心得,尽管这些心得未必入得了皇上的法眼,但是,这些确实是沈言这么做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微臣身为望江楼的顾问,就不能在望江楼陷入危机时不理不睬,所以呢,微臣就借着金陵府宋大人为其母亲祝寿的缘由一直留在了望江楼,一边掌握这大夏皇家军的训练情况,一边暗中调查到底是哪些人将罪恶的双手伸向了望江楼。”沈言说到这里,偷偷的望了皇上一眼,见皇上的眉宇间露出一丝不怒自威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神秘的笑容,接着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缓缓说道:“皇上,您说,这个应该不算是微臣在偷懒吧。”

“沈言,朕就知道你是一个闲不住的主,朕让你暗中查访北胡国师行踪的一事,你却将精力放在暗中调查觊觎望江楼的那些人头上,朕真的不知该如何批评你。”听到沈言的自我辩解,夏天启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脸上故意浮现一股失望的神态。

“皇上,冤枉呀,微臣从来没有瞎干活,也没有视皇上的旨意于不顾呀,微臣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做着微车该做的一切。”瞧见夏天启脸上的神态,沈言似乎有些拿捏不准皇上有没有真的生气,脸上流露一丝慌乱,眼神中的神态却异常的清明。

“哦,朕再给你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如果你能成功的说服朕,就算你没有偷懒。”瞧见沈言的神态,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可惜,沈言没能细细的观察到。

“微臣自被刑部调到兵部后,微臣一直为了大夏皇家军的事劳心劳力,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并且带着大夏皇家军一步一个脚印的训练,当然,目前大夏皇家军还没有打响自己的旗帜,这一点,尚且不能完全说的上是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卷,但是,微臣相信,只要皇上所指方向,大夏皇家军必定会轻松的拿下皇上手指的方向。”沈言心中明白,有些事有时候需要低调,但有些事有时候一定不能低调,必须要高调,此刻就一定要高调一些,并且要让皇上知道自己这训练中承担的不可或缺的重任和付出的汗水、努力的心血。

“其次,微臣让皇上暗中调查北胡国师行踪的事,微臣目前已然有了一些进展,但是目前证据不足以证明那三个行脚商人就是北胡国师,否则,微臣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汇报给皇上,何须让皇上担忧、过问。”低调也好,高调也罢,必须要把握一个度,同时,更要将高帽送给皇上舒服的戴着,否则,一切的努力都是空的,这个浅薄的道理,沈言烂熟于心。

第一二二章 帝师郭子安

“至于望江楼,首先既然担当了望江楼的顾问一职,就应该为望江楼做点实事,而不是徒有其名,而且皇上与小程东家的长辈又是相识,微臣更不应该坐视不理,任由歹人意图染指望江楼。”沈言的话语中充分体现了铿锵有力的气度,也委婉的表达了皇上你不能因为可儿的娘走了,你就搞什么人走茶凉。

“这么说,你已然调查清楚了是谁将双手伸向了望江楼?”听完了沈言的自我辩解,夏天启的眉头轻轻皱了一皱,朕统治下的大夏真的到了这样的不堪的境地了吗?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进行着强取豪夺的勾当。

“有一些眉目了,只是证据尚不够确切。”沈言真的很想大声喊出来,想要夺取望江楼的幕后之人便是你的儿子们加上一些实力强横的门阀、大族,可是,沈言更清楚,以目前自己在皇上心目的地位和价值,即便自己说了出来也于事无补,皇上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将矛头对准他的儿子们,谁也说不准一向精明的皇上为何会放任他的儿子们在朝堂布局、争权夺利,谁也说不准这其中是否有皇上在考核接班人的可能。

“儿臣元虚叩见父皇,愿父皇万岁。”沈言的话音刚说完,勤政殿大门外传来夏元虚的声音。

“嗯,起来说话吧。”示意夏元虚进来后,并瞧见夏元虚实打实的给自己跪下且磕了几个头,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欣慰,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总算有长进了,眼神中对朕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股怨恨了,难得,难得。”

“父皇,那是儿臣之前不懂事,不但不能体会父皇的一番良苦用心,而且还整天耍脾气,故意刺激父皇想要多关注儿臣一眼,想一想,那时的儿臣是多么的幼稚呀。”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清明,勇敢的迎上夏天启不怒自威的眼神,淡淡的笑了笑,随即,眼神不由得偷偷瞄了沈言一眼。

“哦,一个人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就学会长大,不知道,你是怎么学会长大的?”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股饶有兴趣的神态,淡淡的望了夏元虚一眼,似鼓励,似疑惑,似不信。

“父皇应该还记得当初儿臣由于交友不慎而帮助童少军敲诈望江楼的一事,如果不是沈言恰如其分的帮助望江楼,望江楼估计已然成为了童少军名下的产业,当然,这个并非是让儿臣醒悟的原因所在。”说到这里,夏元虚睁着明亮的眼睛望了望一旁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的沈言,眼神中闪现一股复杂之色。

“此事,朕还没有遗忘,也正如你所言,确实不足以成为你醒悟的原因所在。”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笑容,跟着夏元虚的话语,缓缓说道。

“那父皇更应该还记得儿臣跟沈言打了一架的事。”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羞愧,俊朗的脸上写着一丝赧颜,但随即脸上写满了自信的笑容。

“莫非,你的转变跟沈言有关?”听到这里,夏天启已然明白了夏元虚的转变竟然跟沈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眼神中写满了诧异、震惊和疑惑。

“父皇明鉴,儿臣长这么大,除了受到哥哥们的欺压外,还从来没有让外人给揍过,可是那一次儿臣被沈言揍过后,儿臣心中感到恼怒的同时,突然间似乎明悟了一些东西,再加上沈言一旁的一番言语刺激,让儿臣彻底了明白了,身为父皇的儿子,即便不能为父皇尽心尽力的办事,也要不能给父皇添堵,否则,还不如做一个黔首。”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激动和感激。

“能明悟,长大是一件好事。”夏天启原本并没有传唤夏元虚前来,只是出于某些层面的考虑,加上老师跟自己提到一些话语,自己不得不让夏元虚此刻到来,原本还想着如何将夏元虚仇恨的目光不当回事,可没想到,现实的变化却是如此的快,快到让自己都无法掌握。

想到这里,夏天启的眼神不由得扫向了自夏元虚进来后便一直仿佛老僧入定了沈言一眼,眼神中写满了诧异和惊喜,此人难道真的是朕的福星,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但是,凡是朕交代的任何一件事都能办的妥妥的,不让朕多操一分心,而且很多时候都是让朕惊讶的奇迹,此人看起来是一副贱贱中带着一丝文质彬彬的感觉,可他的思维却是无与伦比的缜密,做事不冲动,凡事都是谋定而后动,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表现,比起一些老狐狸还要圆滑、成熟**诈。更为关键的是,他一下懂得知进退,就像现在这样。

朕是否要给他一个更大的舞台让他展现一下才华,看他是否能创造一个更大的奇迹?望着沈言静静不语的夏天启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了想要给沈言更大官职的念想。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要做些什么,就应该好好珍惜,如果你真的有才能,朕会给你机会,让你帮朕好好做事,同时,只要你好好帮朕做事,朕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夏天启收回沉思的眼神,闪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望了望夏元虚,鼓励的说道。

“微臣秋慕白参加皇上。”夏天启的话音刚落,勤政殿便响起了秋慕白爽朗的声音。

“不必多礼。”得到皇上的许可后,秋慕白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进来,掀起下摆,准备下跪施礼,夏天启连忙挥手虚抬,示意秋慕白不必下跪。

“多谢皇上。”尽管经常得到皇上的特殊照顾,秋慕白的眼神中仍然浮现一丝感恩的神色,抬头望向皇上。

“草民叩见皇上。”夏天启示意秋慕白一旁站立后,勤政殿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夏天启破天荒的没有第一时间让这个苍老声音的主人进来,而是站了起来,挺拔的脊背稍微微微弯曲,似乎是鞠躬行礼。

沈言瞧见皇上如此的神态,眼神中写满了惊讶和诧异,天底下还有谁能让皇上做出如此的神态?

“恭迎老师。”就在沈言惊讶不已的那一瞬间,夏天启仿佛看到了沈言的惊讶,为沈言揭晓了答案。

可是,沈言听到这个恭迎老师的那一瞬间,沈言彻底的蒙圈了,皇上的老师又是谁?

第一二三章 璞玉

沈言顺着缓慢的脚步声望去,只见许三原双手轻轻的搀扶着一位满头银发,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一副鹤发童颜,神采奕奕,满面春风,举止大雅,年逾古稀的老者缓慢的走了进来,每一步似是颤颤巍巍的,却每一步充满了力量。

沈言认识许三原有些时日了,除了偶尔搀扶皇上外,从未瞧见过他搀扶过其他任何一人,能让许三原搀扶的人,身份必定是无比的尊贵,可是眼前这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是谁呢?仅仅是皇上的老师吗?瞧见老者缓缓走到身前,沈言瞧见皇上的神态仿佛变成了小学生见到老师那般忐忑、那般不安,那般带着小小的恐惧。

见到如此诡异的氛围,沈言的脑海中写满了疑惑和惊讶。

“学生天启见过老师。”瞧见郭子安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夏天启连忙向前走了几步,深深的鞠了一躬,真情流露的问候。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而老朽即将行将就木,当不起您这一礼。”郭子安伸出一双满是皱褶的大手,轻轻的虚抬,脸上浮现一丝真挚的情感,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欣慰。

“老师当得起。”夏天启伸直腰杆,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水雾望了望满头银发的郭子安,眼神中浮现一丝愧疚,“朕十分惶恐,在老师颐养天年之际,还派人将老师暗中接回金陵,让老师车马劳顿,心中实在是有愧。”

“老朽一开始也十分诧异,如果不是瞧着许公公这张熟悉的脸孔,老朽还真不敢相信。”郭子安心中清楚夏天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当年主动请辞,夏天启虽然表面上做足了功课,但内心中并无多少挽留之意,而今天夏天启却暗中派人将自己接回了金陵,必定有着让他感到十分棘手的事,需要自己的智慧为其指点迷津。

“老师,既然您来了,朕心里的一块大石仿佛尘埃落定了。”望着郭子安一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眸,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

“老师,朕来为您介绍一下,许三原您是认识的,朕就不多说了,这位是秋慕白,被朕授予二品的内阁学士。”夏天启指着一旁眼神中闪现一丝恭敬的秋慕白,神情略带激动的说道。

“秋慕白,老朽早有耳闻,心中有丘壑,是一位干员。”郭子安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肯定,给予了秋慕白一个很高的评价。

“多谢郭老的认可,晚生惭愧。”听到郭子安给出很高的点评,秋慕白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心悦,但更多的是惶恐和不安,一个人名声太大有时候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这一点,秋慕白是深有体会。

“这一位是朕的老十八,一向不成器。”夏天启随即指着夏元虚为郭子安介绍道。

“龙生九子,况且老朽觉得十八皇子是块璞玉,需要一个精于雕刻的大家慢慢雕刻,将来未必就不会成为一条真龙。”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之色,自己虽然没有见过夏元虚,但是关于他的事迹,自己听的都起老茧了,况且,他能进入勤政殿参与此次的讨论,也是自己主动提出的,一个是看一下夏元虚是否真的是一块璞玉,二个是看一下自己离开了朝堂这么多年,自己的话,皇上还听不听。

“多谢郭爷爷的教诲,元虚必不敢忘。”听到郭子安说自己将来未必就不会成为一条真龙,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炙热的光芒,随即悄悄的隐藏起来,脸上浮现一丝愧色。

“精于雕刻的大家慢慢雕刻,这位大家说的不会是沈言吧?”听到郭子安的话语,夏天启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老十八遇到沈言之后的变化,或者说,沈言带给老十八的影响,这一点完全超越了自己对老十八的影响。

“老师,朕来为你介绍这一位,这一位是朕提拔于草莽的沈言,朕呢,也赏了他一个内阁行走的职衔。”夏天启轻轻的驱走脑海中不该闪现的念想,最后将目光落在一直仿佛老僧入定的沈言身上,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惊讶,一个年轻人很难做到面对今日局势时,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沈言,老朽知之不详。”听到夏天启的介绍,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朝堂中的任何有名望的人,自己基本上都是耳熟能详的,可眼前这个沈言,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郭老不知,实属正常,晚辈只是一介草莽,焉能入得郭老法眼。”听到夏天启介绍时,沈言心中满以为郭子安会给自己一个很高的点评,谁知给了自己一个如此的评价,沈言的心中多少有些火气,但这段时间多少养成了一些养气功夫,脸上丝毫不露不满或其他的神色,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朗声说道。

“不悲不燥,还行。”瞧见沈言的神态,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欣赏的神色,随即补充说道。

“老师,您有所不知,沈言此人……”夏天启随即将自己遇到沈言后发生的点点滴滴,挑出最重要的一些信息说给郭子安听,尤其是断案如神,练兵得法,暴打老十八的事迹。

“思维缜密的人一向很难做到胆大包天的地步,没想到,你如此年纪却能做得如此通透,更难得的的是你小小年纪却文武双全,这一点已然超越了老朽在你这个年纪的表现,难得。”听完夏天启挑选的述说,郭子安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沈言的年纪不超过二十,却有着如此的表现,稍微加以雕刻,未必不能成为皇上手中最强的一杆枪,一位比秋慕白更能干的要员。但是,年纪如此之轻便获得了如此高的成就,心中未免不会产生一股傲气,这对他的人格会造成一定的影响,这个度尚需要仔细斟酌,就仿佛一块璞玉,没有雕琢好,就会成为一块废品。

“多谢皇上错爱,多谢过来抬爱,这些都是言胡作非为而已,当不得皇上的夸奖,当不得郭老的认可。”听到郭子安的褒奖,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诚恳,连忙谦虚的说道。

第一二四章 朝堂起波澜

“你们必定十分诧异朕为何会召见你们?”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扫视了殿内的诸人一眼,缓缓说道,“朕治理偌大的一个大夏,却没几个人能让朕感到真正的信任,而殿内的你们是朕真正可以信任的人,这也是为何朕要召见你们的缘由。”

“朕此番召见你们,是为了三件事需要你们提出你们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丝希冀,一丝明亮,一丝痛苦,“第一件是关于淮北郡的白莲教一事,朕之前调换谷朝如前往淮北镇压白莲教,可是,谷朝如畏敌如虎,不敢与白莲教交锋,导致淮北郡一地遍地都是白莲教匪,局势糜烂不堪,再不拯救,淮北郡将会在朕的手上消失,成为白莲教立身之地。”

“第二件事是北胡联合草原各族,暗中准备入侵蒙北郡,企图再次燃起两国烽火。”夏天启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丝深深的失望,“第三件便是朕之前让朕的那些成年的儿子到各郡代替朕巡查,朕原以为将他们安排到其他人的势力范围会掀起他们的的斗争,谁知事情并不是朝着朕的设想再走,他们要么与当地的门阀、大族达成了某种协议,联合起来,要么就根本无视朕的命令,与其他兄弟们相互调换巡查的地点,前往支持他们的门阀、大族的所在地,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事情已然超越了朕的掌控。”

“说吧,你们都来说说对待此事的看法或破解之法。此事,朕尚未在朝堂上公开,一个怕引起不必要的风暴和反弹,第二个,朕不想给人一种昏聩的感觉,或者说朕即将失去掌控朝局的错觉。”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浓的失落,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了这张龙椅已然与朕撕破了脸面,难道朕对待他们的教育方法真的有大问题吗?

“秋慕白,你身为内阁唯一的学士,你先来说说你的看法。”瞧见勤政殿内诡异的安静的氛围,夏天启的眉头轻轻皱了皱,点名说道。

“回皇上,这三件事看起来着实让人苦恼,但是,并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被皇上首先点名,固然是一种荣誉,但也可能会成为一种负担,但事情已然发生了,秋慕白只能硬着头皮陈述自己的看法。

“哦,什么破解之法,说来听听。”听出秋慕白话语中丝毫不觉得这三件事有多么的难,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亮,急切的问道。

“这三件事看似一个三个独立的个体,但对待这三件事的方法唯有强势的镇压,言外之意,换上需要调派强大的军队兵分两路,一路直扑淮北郡,以强大的兵力彻底的压住白莲教嚣张的火焰,另一路抵达蒙北郡,让夜照辉全力支持这一路大军,在蒙北郡布防,微臣料想北胡瞧见蒙北郡的兵力,也不敢轻言开启战事。”秋慕白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破解之法。

“朕没有听到你是如何破解朕的那些儿子设下的局?”听完秋慕白的看法,夏天启的眉头轻轻的舒张了一下,这个确实是一个眼下最有效的解决方法,但是如何化解朕的儿子们给自己设下的局,秋慕白确实只字不提。

“回皇上,只要成功解决了淮北郡的白莲教,挡住了或迫使北胡不敢燃起烽火,第三件事就不再是问题了。”秋慕白低下头,轻轻的说道。

“不错,秋大人不愧是皇上麾下最有名望的大才,皇子们为何要对皇上的旨意阳奉阴违,还不是因为皇子们觉得皇上手中没有觉得的实力能震住他们,一旦皇上成功的解决了淮北郡白莲教一事和迫使北胡不敢燃起战火,皇子们必定会心慌,届时,他们必定会向皇上低下他们高昂的头颅。”听到秋慕白的话语,郭子安先是没明白过来,可深深一想,却完全领悟了话语中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暗暗给秋慕白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沈言,你来说说看。”听到郭子安也赞同秋慕白的建议,夏天启的眉宇间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但心中总觉得有一个关键点自己没有抓住,因而带着一丝淡淡的不甘,开口随意的问道。

“皇上,真要微臣说呀,微臣觉得秋大人和郭老的建议很好呀。”听到皇上的点名,沈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内心中也迫切想要通过此事来展现自己的才能,但是面对勤政殿内的几个要员,沈言知道,此时低调乃是上策,因而一直在假寐。

“怎么,朕听你这话语中似乎你有不同的看法,有,就说来听听,不要跟朕藏着掖着。”瞧见沈言的神态,夏天启似乎抓到了一丝灵魂,可是,似乎又什么也没抓住,但是,心中却明白,沈言这小子必定有着他自己的一番见解,遂激将的说道。

“好吧,皇上既然让微臣说,那微臣就瞎胡闹的说了。”沈言的嘴角浮现所以玩味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清明,眼珠轻轻的转了几圈,看来朝堂又要起波澜了,而且是一股大风浪,只要皇上动手,夏元虚的机会就会出现:“皇上,您还记得微臣曾跟你说过的三大影响吗?”

“朕何曾忘记过,难道这三件事与你之前提到的三大影响有什么关联吗?”听到沈言的反问,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顺着问道。

“有关联,但是,要怎么看待他们的关联关系。”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三件事正如秋慕白说言的那般,看起来是三个独立的个体,但是,这三件事的本质却离不开门阀、幕僚和接班人的关系,因而沈言胸有成竹的说道。

“皇上,老朽冒昧的打断一下,您所说的三大影响是指什么?”听到皇上与沈言的对话,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所以浓烈的疑惑,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一回事,这三大影响又是什么?

“老十八,当时,你也在场,你为老师解释。”听到郭子安的疑问,夏天启的连忙说着一些道歉的话语,最后让夏元虚帮忙陈述沈言当初向自己提出的三大影响。

“郭爷爷,事情是这样的……”听到夏天启的指令,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兴奋,原本以为勤政殿内没自己的啥事,却没想到关键时刻沈言给了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于是,带着感激的心情,夏元虚慢慢的陈述着沈言与父皇只见有关三大影响和破解之法的对话。

第一二五章 剿抚结合

“怪不得以沈言如此的年纪却能获得皇上如此的信任,换成自己,都未必能想到困压大夏的三大影响是什么,即便能想出,也真不一定能想出破解之法,看来自己之前确实有些小看了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中带着一丝贱贱的沈言。”听完夏元虚的述说,郭子安的心中泛起了一股浓烈的酸意和妒忌,一个没有经过良好的教育,一个没有良好的出身,却比门阀、比贵族、比大族、比接受过更高教育的人有着更高的视野和前瞻的眼光,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器重看来并非意外。

“皇上,一味地武力解决固然可以解决淮北郡的白莲教一事,但是,皇上有没有想过,那些白莲教的教徒来自哪里?他们都是穷苦的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但是,他们为何会不愿服从皇上的管辖,不,确切的说,不愿意服从当地官府的管辖而加入白莲教呢?只有想到这个原因方能有针对性的从根本上解决白莲教一事,否则,今天武力镇压了,几年后,十几年后,他们又会死灰复燃。”沈言根本不清楚郭子安现在是如何评价自己的,只是清楚既然皇上让自己表达,那就按照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

“百姓们没有路走了,或者活不下去了,他们才会铤而走险,那是谁让他们活不下去了呢,当然不是皇上您,也不是淮北郡的总督,而是淮北郡各地的官府,以及他们的那些幕僚、书吏们,他们为了中饱私囊,或者说为了一己之利,不断的盘剥百姓们赖以生存的口粮,让他们无法生存下去,他们才会铤而走险。”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悲苦,似为淮北郡的百姓而感到悲苦,又似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悲苦,也似乎为陵南的沈家而感到悲苦。

“幕僚、书吏们几乎垄断了当地官府的一切行为,收缴赋税只不过是敛财的最基本方法,其他的方法层出不穷,很多都是闻所未闻。”沈言说到这里,很突兀的停了下来,不再言语,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无奈和苦涩。

“沈言,你是如何获知这些幕僚和书吏的做法?你又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听到沈言直指幕僚和书吏的万般不是,郭子安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突然抢断沈言的话语,淡淡的问道。

“两个方面,一个是从书籍上看到的,这一点,我想郭老比我懂得更多,第二个,我的出身决定了我与幕僚和书吏们要经常打交道,但是,我有我基本的底线,我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去弯曲事实,也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念而去打击报复,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一点,我相信郭老为官从政的那么多年,也能体会到,只是,郭老可能从未认真的思考过幕僚和书吏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听到郭子安的询问,沈言的眉头轻轻的跳了跳,就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必定会受到郭子安的质疑。

郭子安虽然是皇上的老师,但是他的门生不仅仅只有皇上一个,他的门生中有很多是官员,但并非他所有的门生中都能做到官员,那这些人的出路在哪?答案很明显,幕僚和书吏以及书院的教员成为了他们的不二之选。

郭子安的质疑不仅仅是为了他的那些没有做到官员的学生,也可能是为了他自己,或者处于他自身的立场考虑,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郭子安必定会出面询问自己,这一点,沈言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并且想到了回复的话语。

“所以,针对淮北郡的白莲教一事,微臣觉得,前期是剿为主,抚为辅,中后期是抚为主,剿为辅,只有将剿、抚结合起来,再加上出台一些安抚民生民心的政策,以及处理和解决一批罪名深重的官员、幕僚和书吏,白莲教的教徒必定能感受到皇上的圣恩而重新投入皇上的怀抱,不再与皇上对着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一种胜利在望的感觉。

“而领兵作战的将领将成为出兵淮北郡最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因为不管剿也好,抚也罢,很多东西都需要这名将领在百姓中重新树立的光辉的形象和威望,而不是将这份成功转化为别人的功勋。”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有一股强力的念想一闪而过,但是,心中很清楚,即便自己争取了,皇上给了自己这个差事,自己也不能成为这个独当一面的人,自己一个还没有这样的资格,另一个,这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太多,自己上面必须要有一杆大旗。

想这么多,干嘛。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还没有完全达到这个地步,还是老老实实的想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吧。

“沈言,那你以为满朝将领中,谁是最合适的人选?”听到沈言的建议,夏天启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这个观念看似没什么突显的地方,但是,深深一体会,便能从中领悟许多东西,自大夏立国以来,面对白莲教的任何一次闹事都是采取剿之策略,从未有人提出过抚之手段,而今沈言却系统的提出了剿抚结合的策略,这个本身就颠覆了大夏三百多年的传统。

另外,沈言的话语中虽然没有明确透露,可是,字里行间却显现出领兵将领的重要性,朝堂那么多将领,朕身为一国之君,但是,又有多少将领没有被朕的儿子们拉拢,又多少还能真心实意的为朕办事?夏天启的心中有一本厚厚的册子,清楚的记载了朝堂中各将领的出身,特长,功劳以及投靠了哪一位皇子。

可以说,满朝将领,真正能为朕所用的屈指可数,可是这几个将领一概不能调动,因为他们还有更大的用处。

至于沈言的话语中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的用意,尚且需要朕慢慢回味。

“皇上,派谁领兵作战,可否稍后再议?”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沈言最怕的就是皇上问自己这个问题,自己当然想说自己是最合适的呀,可是,自己凭什么说出来,就凭麾下五百人的大夏皇家军吗?

第一二六章 误国之论

“好,那你接着说说你的看法。”听到沈言耍赖似得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自己已然从沈言的话语中领悟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理念,至于如何做,则是需要自己拿主意了。

“皇上,以微臣之见,北胡陈兵蒙北郡不足为虑。”听到皇上话语中透露的欣赏之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自己的这番言论完全说中了皇上的心事,又岂能不获得皇上的欣赏,这倒不是说秋慕白的看法就不好,只是秋慕白心中有所担忧,没有切中皇上内心中隐藏的心事,故而,在这方面有所疏忽。

“信口雌黄,北胡的实力并不比我大夏弱上多少,如今北胡陈兵蒙北郡,你竟敢胡言乱语说此事不足为虑,老朽看你这是误国之论。”听到沈言信口雌黄的言论,好不容易对沈言有着刮目相看的郭子安拄着拐杖,眼神中喷出怒火,朗声吼道。

“郭老不必动怒,我的这番言论是否是误国之论,听我说完后,郭老再盖棺定论,可好?”沈言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番言论竟然引起了郭子安如此强烈的反应,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泛起一股淡淡的苦笑,随即眼神中流露一股自信的微笑,俊朗的面庞上浮现一丝不卑不亢,淡淡的说道。

“以微臣的推断,北胡陈兵蒙北郡并非是为了此刻想要与我大夏燃起战火,而是想要试探我大夏的国力有没有恢复,确切的说,北胡想要试探我大夏的底线在哪里?”瞧见郭子安轻轻的点头,沈言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说道。

“沈言,你之所言,皆是你的猜测,莫非你以为你的猜测便能影响到国策吗?如果你的猜测错了呢,你能承担起这个巨大的损失吗?”听完沈言的解释,郭子安并没有从中领悟到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依不饶的数落着沈言。

“皇上,您应该知道微臣这两天在查什么,如果微臣没有推断错误,北胡陈兵蒙北郡一事,又何尝不是为了给咱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从容不迫的赢得他们想要的结果。”沈言根本没有直接回答郭子安的质问,而是抬起头,与皇上对望了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和自信,淡淡的说道。

“如果我们在与他们的较量中彻底的粉碎了他们的阳谋,北胡要么从蒙北郡撤军,要么直接挥军南下,寇我边关,但是,这段时日,如果蒙北郡还不能建立起必要的防御,微臣认为皇上可以直接抄了蒙北郡某些官员的老家。”沈言并不确定要下能否向勤政殿内的众人透露北胡国师意图与大夏文斗的事,因而说的比较隐晦,但是,皇上一定能听明白,这就够了。

“当然,面对北胡陈兵蒙北郡一事,如果我们太过较真,调派了大量的兵力在蒙北郡一带布放,微臣觉得此事有点大题小做,也觉得有点向北胡示弱,但是,如果啥也不做,又有点神经大条,蒙北郡上下都不会安心,因而,微臣建议皇上可调派一军前往蒙北郡,美其名曰:大练兵,既安了蒙北郡上下的心,也让北胡见识我大夏雄狮的威力。”瞧见皇上眼神中流露的赞赏之色,沈言知道自己隐晦的表达是对的,因而接着侃侃而谈的说道。

“那你认为朕应该调派哪一军前往蒙北郡呢?”听完了沈言的建议,夏天启的眉宇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暂时,似乎因为沈言的建议而让自己脑海中一直想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的核心已然触摸了边缘。

“皇上,调派哪一军,微臣资历浅薄,对朝廷格局尚不能完全掌握通透,故而,这个吗,还是不要让微臣胡言乱语的好,皇上定夺便可。”听到皇上的询问,沈言的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这个事,我怎么知道谁合适,谁不合适,我最想去淮北郡剿匪,可是我都不敢毛遂自荐,更别提,去蒙北郡了,所以,迫于无奈的沈言只好与皇上玩起了太极,将皮球踢回给了皇上。

“就知道你小子滑头、奸诈。”听到沈言无赖之语,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如果沈言真的说出了建议,夏天启内心中还真的担心沈言是一个刺头,或者说,沈言心中的欲念太强,应当好好的扼杀一番,但是,沈言啥也不推荐,还跟自己玩起了俏皮,足以证明沈言的一颗赤子之心。

“郭老,听完了我的一番解释,不知道郭老是否要认为我的一番言论是否是误国之论呢?”听到皇上假装的叱骂自己,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就当成这是皇上对自己的赞誉,脸上浮现一丝憨厚的笑容,随即转头望了郭子安一眼,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老朽并不清楚你嘴里说的是什么,尽管皇上觉得你的言论有理,但是,老朽依然保留之前对你的评价。”听到沈言转过头想要将自己一军,郭子安的眉头微微一皱,自己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到一个年轻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自己应该感到恼怒才对,但是,自己似乎对沈言丝毫没有恼怒之心。

“老师,沈言之言,虽不能最终决断,但绝对不是误国之论。同时,朕知道你们肯定对沈言说的话感到云里雾里,因为,有一件事,满朝中只有朕与沈言知晓,所以,沈言说的是什么,朕心中有数,但是,朕暂时还不能公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望老师海涵。”听到郭子安话语中隐藏的一丝不满,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这个北胡国师一行的事,目前还不能对外公开,只能有自己为沈言证明他的言论确实有很大价值和可行性。

“不是吧,满朝中只有皇上和沈言知晓的一件事,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皇上对沈言多大的信任呀?还是皇上觉得我做的不好,而给自己一个暗示呢?”听到皇上的言论,一直站在殿内默默不语的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和一道精光,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各种可能性,但结果却是没有结果,眼神不由得扫了沈言一眼。

沈言似乎感觉到了许三原的眼神,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给了许三原一个宽慰的笑容,示意许三原不要多想。

第一二七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是吧,父皇对沈言的信任竟然达到了如此之高的境地?”夏元虚一直默默的虚心听着沈言与父皇的对话,当听到父皇说出满朝当中只有父皇和沈言知道的事,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妒忌和兴奋,妒忌自己为何没能拥有这样独特的待遇,这个足以让满朝文武为之痴狂的待遇;而兴奋,则是因为自己和沈言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自己与沈言是一对互惠互利的联盟,沈言越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越高,对自己越有利,对自己的帮助越大。

然而,兴奋的同时,夏元虚心中也隐隐约约中感到了一丝失落和担忧,担心自己与沈言的差距越来越大,当差距到了一定的境地,两人的地位就会变得彷如一道鸿沟而无法跨越,最终这个联盟形同虚设,或者说,自己只能成为沈言的陪衬,沈言无法带给自己最大的裨益。

尽管夏元虚的心头浮现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还是对沈言目前能获得父皇的这一份殊荣而感到默默的祝福,起码在联盟没有撕破之前,沈言得到的越多,对自己的帮助就越大。况且,以自己对沈言的了解,沈言并不是一个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不顾这个联盟,或者说,以沈言目前的地位和影响力,还不足以单方面的反悔并撕毁这个联盟。

“看来自己之前的担忧有些杞人忧天了,以目前沈言的状态和在皇上心中的影响和地位,盈雪和沈言的交往不见得就是就是坏事、就是没有结局,或者说,沈言不见得就会走向一条孤独的路、一条成为满朝文武对立面的绝路。”听到皇上的一番话语,秋慕白低沉着头,脑海中快速的闪现了许多的念想,但更多的还是关于沈言为何会成功,以及未来的走向和命运。

起码有三点可以见证沈言不会孤独:一个是沈言的身边始终有盈雪等绝世女子一路的陪伴,这份来自红颜的陪伴不仅能促使沈言无穷的斗志,也可以让沈言一路上欣赏风格各异的风景,陶冶心情,而让沈言静下心来从容应对。

第二个则是沈言比一般臣子做的更好的地方,便是沈言一直能揣摩到皇上内心的深处,沈言的每一次应对都能深深的戳中皇上的心坎,让皇上龙颜大悦,从而降低了一些不必要的风险和潜在的隐患,这一点尤为重要,是许多臣子一辈子都学不来的技能,或者说是许多臣子明知道却做不到的技能。

最后一点则是沈言懂尺度、知进退,没有背负太多的条条框框,不像一般士林的人,将自身的原则太当回事,始终坚持着自以为是的原则和骄傲,殊不知,在皇权至上的年代,任何一名官员的权力都来自皇上的赏赐和厚爱,一旦失去了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即便再有才干,大度的皇上在用你的同时也在默默防备着你,而心眼狭小的或没有气度的皇上,干脆直接将你的官位一捋到底,彻底的打回原形,而那个时候,即便想要再抱住皇上的大腿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或许只有抱头痛哭才是唯一的选择。

这三个方面或许便是沈言跳出皇上让其成为孤臣使命的必备技能。

“看来这个沈言一点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皇上并不昏聩,却如此的信任和器重这个沈言,这个表象让人感到无比的诧异,要知道自己当初能获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除了帝师这个身份外,自己为了皇上的理想一路披荆斩棘、乘风破浪,助其巩固了皇权后,由于自己的理念与皇上有些不同而选择隐退,而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才完全获得了皇上的信任和器重,这个代价何其大!可眼前这个沈言呢?与自己对皇上的帮助相比,沈言的贡献几乎为零,但是他获得的信任和器重并不比自己少。”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灰蒙蒙的神色,似乎有些不甘,似乎带着一丝浓烈的嫉妒。

诚然,在一个没有完善的制度制约的前提下,没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完全交出手中的权力,即便表面上交出了,暗中依然控制着一大批所谓的门生、幕僚,行使着幕后的权力和影响力,操控着朝政的走向。

权力完全可以腐化一个人的斗志,也可以促使一个人的斗志,这一点郭子安深有体会,自己隐居这么多年,心中何尝放弃过对权力的渴望,否则的话,以如今的这个年纪,为何皇上暗中发出邀请,自己便毫不犹豫的选择出来帮助皇上,说白了,还不是心中对权力的那份渴望没有完全的放弃,说的好听一点,便是想着将自己的最后一道光发挥出来,说的不好听的,便是恋权。

或许,正是对权力的这一份渴望,让皇上与自己走分开了,而自己选择归隐时,皇上才对自己彻底的放心了。郭子安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这个念头。

“沈言,你继续说说如何应对皇子们给朕设的局?”夏天启并不清楚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掀起多大的风浪,或者说一石激起千层浪,也不清楚自己的这一番话让勤政殿内的诸人有了怎样的心思和情结,只是觉得沈言的这一番应对颇有道理,具有一定的可行性,沈言唯一没有明确的,或者说沈言耍滑头的地方便是没有直言派哪一军前往蒙北郡大练兵,派哪一将领前往淮北郡剿抚白莲教。

“皇上,其实秋大人对这一条说的比较通透了,微臣觉得秋大人之策乃是上上之策。”听到皇上的询问,沈言的眉头轻轻皱了皱,自己并不是不想说出更好的策略,细心品味秋慕白的安稳之策,确实是目前最佳的选择,同时呢,也算是看着盈雪的份上,给足了秋慕白的面子。

“皇上,您与其花费大心血和精力应对皇子们的布局,倒不如花心思和精力解决淮北郡的白莲教和取得对他们的胜利,微臣想着,只要这两个沉甸甸的胜利果实摆放在朝臣面前,皇子们必定感到恐慌,届时,皇子们想要获得更大、更多的权力,有两个途径可以获得,一个是举起造反,一个是向皇上暂时低头。”望着一脸深思的皇上,沈言嘴角浮现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第一二八章 人选

“造反,朕即便再给他们几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听到沈言说出的两条路时,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道浓烈的光芒,仿佛一柄锐利的宝剑,脸上写满了自信。

“皇上,微臣浅见,还望皇上不要怪微臣胡言乱语。”听到皇上话语冲隐藏的杀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连忙跪下,眼神中流露一丝惶恐,脑海中淡淡的想到:夏元虚,我能帮你的,今天只能帮到你这一步,至于你是否能领悟,或者你能领悟多少,那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

“起来吧,朕没有怪你之意。”瞧见沈言诚惶诚恐的神态,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情绪,一个臣子需要的品德便是对朕的惶恐,只要朕的一个威怒的眼神,即便不干臣子的事,臣子也需要向朕低下他昂贵的头颅,正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没想到殿内的几人,只有沈言一人真正做到了这一点。

夏天启的这个想法稍微有些偏激,不能说秋慕白等人没有想到,只是他们仍在沉湎于沈言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而暂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如果换成平时的状态,秋慕白等人必定也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跪下,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

但是,一个小小的疏忽,有时便是致命的一击,虽然这一击对秋慕白等人并不能造成巨大的伤害,但相对而言,皇上心中的那一杆天平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老师,您是如何看待这些事情的?”瞧见沈言乖乖的站了起来,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心中对沈言的好感进一步提升,眼睛微微一眯,随即向帝师郭子安询问道。

“皇上,如今的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皇上应该多给年轻人一些表现的机会,老朽已老矣,很多时候,脑子已经转不动了。”听见皇上的询问,郭子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想着要表现自己,重新获得权力的渴望,但是通过皇上对沈言的器重和信任一件事上的感悟,觉得自己再眷恋权力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郭家子孙后代,想通这些,郭子安带着一丝无奈的情绪缓缓说道。

“老师的智慧彷如高山,朕始终需要老师的指导。”听见郭子安的一番话,夏天启心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彻底放下心中的一块巨石。

说不担心郭子安继续想要获得权力,那是假的,但是,郭子安毕竟是自己的老师,是帝师,如果自己不表现出眼下的这一副神态,自己将会遭受到士林永无止境的抨击,故而,即便自己对郭子安有所不满,也不能刻意的表现出来,这是夏天启内心中一直隐藏的痛苦。

“皇上,老朽这一生没有的别的请求,只求皇上看在老朽的一份薄面上,能否再赏赐老朽几亩良田,让老朽的子孙有生存的根本。”到了此刻,郭子安算是真正的、彻底的放权了对权力的渴望,虽然有些晚,但总比到了进棺材的那一刻要好上许多,起码,此刻还能凭借自己的一份老脸,从皇上的嘴中获得一些田地的赏赐,毕竟田地乃是生存根本。

“老师,朕做到很不好,这么多年来一直忙于国事,而疏忽了这一细节,朕心中有愧。”听见郭子安要求赏赐田地的意愿,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朕会下旨给户部,在老师的家乡挑选良田三百亩作为老师的私田。”

“老朽多谢皇上恩赐。”听到皇上的一番赏赐,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权力再也与自己无缘了,接下来的时日,可能真的是颐养天年了。

“这个郭子安果然是一个老江湖,明知道自己无法再获得权力,竟然通过这个方式来获得更大的权益。”许三原一开始并没有想通郭子安为何会说出这一番话语来,可稍微一沉思,便明白了郭子安的用意。

许三原心中知道郭子安再次踏进金陵的目的,原想着凭借着帝师这个身份,加上皇上面临的困局,皇上多少会给郭子安几分薄面,授予某一虚职,却没想到,关键时刻,郭子安顿悟了。

“郭老不愧是为帝师,深深的把握住了皇上的心思。”秋慕白稍微沉思片刻,也明白了郭子安这是唱的哪一出,心中暗暗为郭子安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同时淡淡想到,不知道自己老了,是否也能享受这番待遇?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每一步都算计的十分精确和到位。”沈言虽然没有足够的政治经验,但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和影视剧实在是多的不能再多,一听到郭子安的话语,便明白了郭子安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沈言原以为郭子安此番被召见会获得皇上的再次重用,压根没想到结局却是这一副情景,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

“秋慕白,你来说说,谁可以领兵前往淮北郡,哪一军可以前往蒙北郡?”明确了郭子安对权力不再眷恋一事,夏天启的眼神中仿佛闪现了一丝兴奋的光芒,但是不能确定这两路的领军将来,夏天启的心还是完全放不下来。

“微臣觉得金陵左军总兵陶定谦可胜任前往蒙北郡布放。”听见皇上的询问,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推荐人选本身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这一点沈言做的就是干脆,凡是问到他,他就选择插科打诨的岔开话题,皇上也不以为意,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沈言这一点做的比较好,人比较真诚,自己何时有这样的待遇和命运呀,可是,面对皇上的询问,自己这一次无法退却,否则,自己这个内阁学士估计也就到头了。

“陶定谦此人善守,被同侪戏称为乌龟壳,足以知晓他善于防守,由他率领金陵左军,加上蒙北郡自身的兵力,即便北胡真的想要与我大夏交火,在物资和资源充足的前提下,陶定谦必定能防守三个月的时间。”听到秋慕白提到陶定谦的名字,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欣赏,陶定谦此人不仅善于防守,为人也必将中正,目前并没有投入任何一个皇子的阵营,算得上自己的铁杆支持者。

“那淮北郡,谁去比较合适?”确定了蒙北郡的人选,夏天启的目光再次落在秋慕白的身上。

第一二九章 小小的请求

“淮北郡?微臣心中并未合适的人选?还请皇上恕罪。”秋慕白心中确实想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故而先说出了蒙北郡的人选,而不是淮北郡的人选。毕竟淮北郡乃是金陵的西大门,选人这方面必定要慎重,否则,自己将主动为政敌们攻讦自己提供的最佳机会。

“连你心中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吗?”听到秋慕白的话,夏天启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皇上,微臣无能,无法为皇上分忧。”瞧见夏天启有些失落的眼神,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怪怪的感觉,脸上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

“这不是你的错。”尽管心中感到一丝悲怒,可尚未丧失理智的夏天启并没有怪罪秋慕白或者是其他人,毕竟造成这一切的幕后者是自己,如果一开始自己不任由儿子们胡乱的夺权,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如果一开始自己不想着通过这种方式来培养接班人,朝堂就不会四分五裂,那些门阀、大族就不可能借助儿子们的实力而蓬勃发展,更不可能让他们暗中控制朝政的走向。

难道满朝之中没有一个人适合去淮北郡吗?朕统治下的大夏真的到了如此困境吗?连一名合适的将领都无法选出来吗?或者说,需要朕御驾亲征,方可以吗?

“皇上,微臣有一个小小的想法,不知是否合适?”瞧见勤政殿内诡异的静谧氛围,沈言感到一丝不适应,或者说瞧见皇上失落的眼神,或者说沈言想要暂时离开金陵一段时间,带着大夏皇家军进行实战演练,只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战斗,大夏皇家军才会真正的恢复到巅峰状态,甚至超越巅峰,真正成为一支浴火凤凰的军队。

“哦,沈言,你有什么想法?”听见沈言的声音,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之前两次问沈言谁是合适的人选,这狡猾的小子一直避而不谈,或者跟自己耍赖,可在最关键的时刻,这小子却主动开口说有一个小小的想法,这是见朕可怜,还是这小子不愿意见到朕难堪而良心发现呢?

“皇上,您是知道的,微臣最近一段时日一直在京郊兵营训练一支特殊的军队,微臣一直认为只有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他们才能真正的当得起皇上亲自授予的军队番号,才能真正为皇上效力,为皇上平叛那些癣疥之疾,为皇上戍守边疆。”瞧见皇上许可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既然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那自己就应该勇敢的面对,而不能藏着掖着,否则,机会就会从自己手指缝中悄悄的流逝。

“朕知道,但是你麾下的那支军队只有五百人,又岂能担当如此重任?”瞧见沈言主动请缨的精神,夏天启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情绪,有一种患难见真情、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尽管这个感觉很荒诞,却真实的流淌在夏天启的心间。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眼神,一个小小的问候,就会让人感觉到温馨、感动不已,让人铭记于心。

“皇上,微臣的想法是微臣带着他们作为先锋部队,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让他们经历血与火的洗礼,促使他们快速成长,然后好完成微臣与皇上之间的那个赌约,微臣还想着赢皇上一场呢。”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顽皮,又似真挚。

“朕又岂会在乎你的那点赌资。”听到沈言似乎顽皮的话语,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知道这是沈言在缓解殿内的气氛,同时也是在真心为朕考虑,这点就足够了,因而在某些细节上,朕又何必过于计较沈言的某些小节,“第二个目的呢?”

“皇上,第二个目的便是微臣想要狠狠的杀几个祸国殃民的白莲教匪,多杀一个真正的白莲教匪,便是还淮北郡一个安静的乐土。”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自信而淡然的笑容,“当然,由于微臣的兵力有限,微臣不可能扫荡整个淮北郡的白莲教匪,因而微臣才说愿意做一先锋部队,前往淮北郡的一府,皇上再调派一军前往坐镇,淮北郡白莲教将不再是皇上的心头之患。”

“朕答应你的请求。”听完沈言的建议,夏天启稍微沉吟片刻,觉得让沈言带着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一府并不是不行,从沈言表达的意思上看,沈言只会前往离金陵最近的芜州府,芜州府的陵南县与金陵的宁江县接壤,也只不过一天的路程,应该不会耽误沈言与朕之间的那个赌约,况且,沈言更看中这个赌约,他极度需要通过这个赌约来实现他的价值,除非白莲教调动大部队将沈言围困在芜州府,但短短的几天时间,白莲教的人是否有这个意识和这个魄力都是个问题,又怎么那么巧会调派大部队围困沈言呢。

“多谢皇上给微臣这机会,微臣必定不负皇上所望。”听到皇上的许可,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强烈的自信,虽然眼下不是最佳时机,但是,完全可以借助此次出兵的机会与沈家做一个了断,好好调查自己刚穿越时被人陷害的内幕和原因了。

沈言这么急切的想要带来大夏皇家军前往淮北郡,除了之前所说的两个原因外,最真实的原因便是想要调查当初被人陷害、设局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这也是沈言一直念念不忘的事。

沈言当初在林子边醒来从来没有停止想要调查当初的真相,只是那时候自己无权无势,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选择远离陵南,恰巧刚出林边就遇到了秋盈雪等人,无意中救秋盈雪而身受重伤,自己陷入了昏迷,如果不是高庸带着自己来到金陵城,自己也就没有今天的这样的一个小小成就,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回陵南县,调查当初的真相。

“皇上,微臣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望皇上许可?”轻轻甩去脑海中一直萦绕不断的念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眼珠子轻轻的转了转,随即抬起头望了皇上一眼,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请求之色。

第一三零章 狮子大开口

“你说?”听到沈言的请求,夏天启估计沈言想要什么特权和战略物资啥的,相对沈言对朕的一片忠诚之心,这些东西并不算什么,只要沈言开口,朕必定会答应,不会搪塞。

“皇上,微臣想要十八皇子随军出征,凭借皇子的身份,进行一些安抚的工作比微臣这个身份更有效果。”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脸上流露一丝真诚。

“什么?沈言竟然向父皇请求让我随军出征?自己没有听错吧,可自己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呀!”听见沈言的请求,夏元虚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合不起来,眼神中写满了诧异,尽管自己与沈言是联盟,可沈言也曾说过,目前还不适合公开自己与他的联盟关系,这样对自己的发展不利呀。随即想到这里是勤政殿,不管沈言出于何种目的,自己绝对不能有异样的表情。

“沈言,朕之前派了三位皇子前往淮北郡,以他们三个的身份,难道不足以当此重任吗?”听见沈言的请求,夏天启的眼神微微一眯,潜意识中看了夏元虚一眼,瞧见夏元虚一副惊讶的神情,夏天启的心悄悄的放下,看来沈言并没有与老十八走到一起,对方这个请求看来是真的想要为朕做事,为淮北郡的百姓做事。

“皇上,正是淮北郡有了三位皇子,才会造成一些不要的麻烦呀。他们三个之间谁主谁从,皇上并没有明确,况且,十七、十九和二十皇子与白莲教的蓬勃发展,甚至导致政令不行的局面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沈言说到这里,瞧见皇上的脸上浮现一丝怒容,连忙惶恐的跪下,“皇上,微臣并非是诽谤这三位皇子,只是,三位皇子没去淮北郡之前,白莲教闹事虽然声势颇大,但并没有揭竿而起,甚至都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攻城事件,最多只是小规模的打打闹闹。”

“你的意思是老十七他们三个与白莲教走到一起,白莲教借助他们三个人的名分揭竿而起吗?”夏天启的脸上阴沉着,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皇上,非也,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听见皇上开口询问,沈言心中轻叹了一口气,都说伴君如伴虎,稍不留神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幸好皇上开口询问,否则皇上做一个闷葫芦,自己今朝还真是没摸透皇上的心思,毕竟说皇子的是非乃是臣子的一大忌讳,稍微圆滑一点的臣子都不会犯这个忌讳。

“哦,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啥意思?”夏天启的语气稍微有一些好转,但话语中仍然透露着一丝怒火。

“皇上,三位皇子是代替皇上巡查淮北郡,他们都想通过巡查的这件事情上引起皇上的关注,故而,微臣推断,他们为了丰硕的建树和形象,必定产生分歧,但是,他们谁也不服谁,或者说,他们之中除了年龄上有顺序外,职权上并无,因而,一旦出现意见分歧之时,除了争吵还是争吵,争吵完便会赌气,如果微臣没有猜错,三位皇子必定都在淮北郡的首府相州府,可是他们又不在一个衙门或府邸里,微臣如果没有猜错,十七皇子占据年龄的优势,在淮北郡总督府,十九皇子在淮北郡总兵府,而二十皇子却在相州府的府衙。”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侃侃而谈的说道。

“神了,沈言竟然推断的丝毫不差。”听完沈言的推断,一直低沉着头只想做一个静静聆听的许三原不由得抬起头,眼中闪现一股惊讶和震惊,淡淡的扫了沈言一眼。

“好,即便如此,朕完全可以下旨给他们三个,而不是要老十八跟着你去呀。”许三原神情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夏天启的观察,说实话,夏天启第一次对沈言的推断产生了一丝小小的佩服,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竟然丝毫不差的推断出远在几百里外的事情,确实很神奇,沈言的推断能力很完美。

“皇上,非要如此,那只有两个结果,首选需要皇上调派大部队打通到相州府的通道,其次,调派大部队保护这三位皇子出城,然后与微臣回合。”听到夏天启的有些赌气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皇上呀,即便你对十八皇子如此不待见,但也没必要弄的这么明显吧。

“看来不管自己怎么努力,父皇都不愿意给我机会,即便之前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听到夏天启略带赌气的话语,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灰色。

“不错,朕给你的考核,你没有一个让朕失望,朕当然知道你不可能率军攻打相州府,如果朕没有猜错,你必定率军抵挡芜州府,甚至只会攻打芜州府的几个县城,如此一来,你不但可以达到练兵的目的,也可以让老十八为你善后,安抚当地的官员与百姓,为后面的大军打开局势。”瞧见沈言自信的神态,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赞许。

“皇上圣明。”听到夏天启的这番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原来只是一个考核,我还真以为皇上不喜欢夏元虚达到了这种境地,差点以为自己赌错了呢,连忙给皇上送上一顶高帽。

“沈言,你还有什么要求?”收到沈言的高帽,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蕴含着一丝期望和希冀,轻声问道。

“皇上,微臣原本想着呢,每人一匹战马,但微臣知道,大夏缺马,就不狮子大开口了,微臣需要每人一副全新亮白的铠甲,一把长刀,一杆长枪,一副长弓,五袋装满箭矢的箭囊……”沈言掰着手指慢慢说道。

“等等,你当朕是一个什么都有的仓库呀,还掰着手指头慢慢数呢,再说了,你麾下只是五百名步军,要这些东西有啥用,做装饰品吗。”听到沈言说了几句,夏天启连忙打断的说道,再让沈言说下去,除了战马,估计都会掏空金陵的兵器库,这完全是一副漫天开价的态势嘛。

“皇上,您有所不知呀,他们确实是步军,但是,他们是不一样的步军,皇上,您别问,问了微臣也不说,十几天后,皇上到时一看便知。”瞧见皇上欲要问话的表情,沈言连忙打断,嘴角浮现一个浅浅的微笑,完全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形象,故弄玄虚的说道。

第一三一章 精兵与病虎

“沈言,你好大的胆,朕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铺。”瞧见沈言狡黠的笑容,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童心,仿佛领家孩子一般逗着沈言。

“皇上,瞧您说的,您都给了微臣三分颜色了,微臣不用来开染铺,难道还用来收藏做传家宝呀,那多浪费呀。”瞧见夏天启的脸上第一次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沈言的嘴角跟着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插科打诨的说道。

“就你理多。”夏天启身为大夏的皇上,又岂会不知道沈言这么做、这么说都是为让朕开心,这份忠心和孝心比起朕的那些儿子们强多了,比起满朝文武们不知道要强多少倍,笑归笑,但正事还是不能忘,“你打算哪天离开金陵?”

“回皇上,只要微臣要的那些装备一到手,马上便离开,同时,微臣希望皇上下封口令,此事除了殿内的人知晓外,不让第七人知晓,微臣呢,也想悄然的离开,可以杀白莲教一个措手不及,或者说,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为皇上先夺一城。”沈言的嘴角也收起那份玩笑的表情,神色严肃的说道。

“这个要求,朕答应你,如果在你抵达陵南县之前有第七人知道,朕定会株泄密者九族。”夏天启当然明白沈言这些话语背后的用意,除了兵贵神速外,也当心有些人的嘴角不干净,无意中泄露了风声,白莲教能一次又一次的跳出来闹事,没有一次能彻底的消除干净,谁也保不住朝堂里没有他的同伙。

“只是以你们五百人作为先锋部队,朕觉得苦了你。”望着沈言还有些稚嫩的脸庞,夏天启第一次有些伤感的说道。

“皇上放心,微臣相信两个真理,一个是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第二个是只有经历了风雨的洗礼,雏鹰才能真正的展翅翱翔于天际,成为雄鹰。”沈言没有想到皇上对自己的信任如此之重,竟然有些伤感,心头涌现感动的同时,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傲然的说道。

“说的好。”听到沈言的这一番话,夏天启轻轻的鼓了鼓掌。

“皇上,微臣希望皇上选派的大军能在十三天后及时抵挡芜州府的陵南县,微臣届时将会撤离陵南,暗中回到京郊兵营,然后参加与皇上的那场对赌,还望皇上提前备好赌资,因为微臣赢定了。”瞧见皇上眼神中的赞许,沈言神气的说道。

“哦,朕就怕你有这个信心,没那个实力呀。”夏天启似乎完全放下了政事,与沈言玩了起来。

“有信心未必会赢,但没信心肯定会输,所以微臣赢定了。”似乎明白了皇上的心思,沈言给了自己一个加油的姿势,神情淡然的说道。

“秋慕白,不知你是否还有什么补充的?”瞧见沈言的神态,夏天启微微一笑,随即转过头望向了秋慕白,淡然的问道。

“回皇上,微臣没有特别的补充,微臣只是想要提醒沈大人一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因而沈大人在暗中出发前,除了那些需要的武器装备,应该也多准备一些粮草,你总不能让麾下的士兵饿着肚子与白莲教作战吧。”听到皇上的询问,秋慕白稍微深思了一下,随即似乎抓到了沈言的漏洞,淡淡的补充道。

“多谢秋大人关心,秋大人的这番话对大部队而言,乃是至理名言,但是,对下官而言,不太适用,秋大人多少应该也知晓下官麾下的士兵都是一些怎样的人,因而呢,下官并没有想着让他们吃的饱饱的上前线,而是想着让他们如何从敌人的手中抢来粮食。”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神秘的微笑,淡淡的望了秋慕白一眼。

“从敌人的手中抢来,这个似乎不太可能吧?”听到沈言似乎信心自我膨胀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和怀疑,脸上明显写着:小子,你傻别当我也傻的神情,如果不是看在盈雪的面子,不是看这里是勤政殿,有皇上在,真想破口大骂沈言一顿,你还是真是个自大的骄傲狂人。

“秋大人,你虽是文官,肯定也懂兵家之道,但是,并不清楚下官是如何训练这支部队的,也不清楚他们的风格,所以,并不奇怪。”瞧见秋慕白的神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唉,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实话,你不必如此吧,你确实不知道大夏皇家军的训练方法和作战风格吗。

“秋慕白,沈言在这一点上确实没有说大话,欺诓。”夏天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再一次为沈言担保道。

“老师,您有什么看法和建议?”夏天启说完后,眼神中扫了一直低着头假寐的郭子安,淡淡的问道。

“回皇上,老朽并无其他看法和建议,老朽为皇上有沈大人这样的奇才而衷心的祝贺。”郭子安的心中确实有些波澜,原本以为自己是一介奇才,为皇上赢得最终的胜利一路上披荆斩棘,硕果累累,然而自己的长处无非是知识渊博,为皇上出几个主意,进入勤政殿的那一刻,心中还有些小看天下英雄,觉得自己仍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甚至连秋慕白这样闻名的大才也没放在眼里。

可是遇到了沈言这个异类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推翻自己的原则,最终选择真正的解甲归田,成为一介富翁,不再眷恋任何权力,自己之所以有这番心思,除了皇上对沈言格外的信任和器重外,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沈言自身的才能逼迫自己下定了这个决心。

虽然自己与沈言没有任何交集,自己对沈言的了解也仅仅是勤政殿内的这么一小会儿,可是,这一小会儿的时间仿佛几个世纪,让自己真实的了解到了沈言的才能,以及皇上为何会如此的信任和器重沈言。

先不说沈言的才情到底如何,起码有一点是臣子们从来没有做到的,以自己对皇上的了解程度,没有一个臣子敢跟皇上戏耍玩笑而皇上甘之如饴,甚至与沈言一起玩耍,这一点足以颠覆了自己对皇上所有的认知。

“好,既然如此,你们都先告退吧。许三原,你搀扶老师离开。”夏天启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强烈的自信,放任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收拢一下了,否则,那几个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一只趋之死亡的病虎,爪牙不再锋利了。

第一三二章 恩惠和理由

“十八皇子,请留步。”走出宫门外,望着眼前不远的夏元虚,郭子安朗声喊道。

“不知郭爷爷有何吩咐?”本想着快走两步,赶上沈言,打听一下行程的夏元虚,听到郭子安的叫唤,连忙停下脚步,恭敬的向郭子安施礼。

“许公公,不知道老朽能否与十八皇子单独说上两句,当然了,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在一旁听着,毕竟老朽说的只是一番劝勉的话语。”郭子安转过头,眼神中不露丝毫痕迹的望了搀扶着自己的许三原,淡淡的说道,似请求,但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激将之法。

“郭老客气了,十八皇子能听到您老的劝勉之语,那是何等的荣幸。”听到郭子安的这一番激将之法,许三原即便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再跟着旁听,因而松开搀扶的双手,让夏元虚搀扶,自己静静的向身后走去。

许三原想要了解郭子安向夏元虚说了什么,这并非是一件多难的事,只要事后向夏元虚打听,料想夏元虚也不敢隐瞒自己。

“十八皇子,是否想要更进一步?”望着许三原逐渐离开的身影,郭子安刻意的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郭爷爷此话何意?”听到郭子安的这一番话,夏元虚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怦怦的跳个不停,仿佛想要跳出自己的嗓子眼。

“十八皇子,不要诧异,也不必惊慌,老朽此话并无其他用意,老朽只是告诉十八皇子,如果你想要更进一步,必须要将沈言牢牢的抓在手中,让他成为你最有力的臂助。”瞧见夏元虚有些慌乱的神态,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失望,一个已然十九岁的皇子,竟然还如此的稚嫩,喜形于色,就不大有可能获得更大的成就。

“郭爷爷为何要告诉元虚这番话?”听到郭子安的话语,夏元虚以为郭子安看破了自己与沈言的关系,心中更显慌乱,随即想到沈言跟自己说过的一番话,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让自己的心乱了,否则,不是敌人打败了你,而是你打败你自己,随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问道。

“老朽当年蒙受你母亲的恩惠,故而老朽想要报答这份恩惠。”郭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缅怀之色,眼神中深邃,又似空洞。

老朽当年虽然与皇上的理念有些差异,但心中一直舍不得手中的权力,故而硬着心肠帮助皇上对付门阀,不料一次意外,老夫与皇上巡视江南时中了政敌们的埋伏,老夫与皇上都受了些伤,那时多亏了你母亲的悉心照顾,正是有这份恩情,老朽一直铭记于心,想要报答这份恩惠,可惜的是,你母亲跟随皇上进来宫却又不习惯宫中的争斗,最终遭受其他妃嫔的陷害而香消玉殒于宫内,那时老朽已然告老还乡,即便知道了这件事,也无能无力了。

“老朽言尽于此,想要更进一步,就要紧抓住沈言。”郭子安说完后,放开夏元虚搀扶的双手,自己拄着拐杖颤巍巍的向前缓慢的走去。

“十八皇子,郭老跟你说了什么,您竟然是如此一副惊呆的神情?”瞧见郭子安缓慢的身影,许三原快速的走到夏元虚身前,低声的问道。

“没什么,郭爷爷只是告诫本皇子,前面的那些年都白活了,要自己应该多读书,多向父皇尽孝心。”耳旁传来许三原的询问,夏元虚猛的一个激灵,仿若呆若木鸡的神情也有了一丝活力,脑海中想到沈言交代自己的一番话,不由得说了出来。

夏元虚知道郭子安跟自己说的那番话打死也不能告诉许三原,否则,不但害了自己,也会害了沈言,夏元虚相信,即便许三原有胆子去问郭子安,郭子安的回答不外乎也是这个答案。

“秋大人,刚才在勤政殿下官不是特意的针对你,所以下官的有些话还望秋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沈言快走两步,追上秋慕白的身影,脸上浮现一丝歉意。

“沈大人,你这话有些见外了。”瞧见沈言歉意的神情,秋慕白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鼓励,“老夫之前对你也谈不上什么了解,所以呢,有些话也算是说的很直白。”

“秋大人太见外了,下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今后你我私下里是否可以不用相互称呼官职,不如我称呼您一句秋叔,您呢直接喊我的名字或贤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诚恳。

“你这个建议不错,你我相识也算是有一段时日了,虽然我对你的了解不多,但是我相信盈雪的眼光,既然盈雪心中有你,你我叔侄相称也不为过。”听到沈言的建议,秋慕白的嘴角微微一笑,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冲着盈雪的面子和关系,你应该早点改口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用官职相互称呼呢,做个不开窍的闷葫芦呢。

“秋叔,我这一两天随时都会率军离开,还望秋叔在我离开金陵的这段时日里,暗中照拂一下望江楼,秋叔应该也知道,目前有很多势力都盯着望江楼,我在金陵虽然不能阻止这些人的野心,但多少能防止一些宵小之徒,但我担心我离开金陵的这段时日会有人借机闹事。”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

“沈言,我很好奇,你应该知道觊觎望江楼的幕后都是一些什么人,你为何还要这么执着的想要保住望江楼?”瞧见沈言脸色浮现的担忧之色,秋慕白并没有着急应承沈言的请求,而是眉头轻轻一皱,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淡淡的问道,毕竟以自己对沈言性格的了解,沈言虽然有着自己坚持的原则,但对身外之物,沈言看的并不是特别的重。

“多谢秋叔的提醒,我虽然是最近才获知觊觎望江楼的人到底是哪些人,但是,这不足以阻止我保护望江楼的决心,除此之外,我要护住望江楼的原因有三个。”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坚毅的神色。

“三个理由?说来听听。”听见沈言想要护住望江楼的理由竟然有三个之多,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浓的疑惑,自己一直以为沈言是为了望江楼的女东家程可儿想要保住望江楼,除此之外,竟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理由,实在是让自己有些惊讶。

第一三三章 以天下为棋

“第一个理由,秋叔应该能想到,我确实因为跟可儿的关系而想要极力保住望江楼,不让那些幕后之人吞噬掉望江楼。”沈言的眼中浮现一股坚毅的神色,脸上流露一丝淡淡的甜蜜,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身边男人的唯一女儿与自己也有着情愫,丝毫没考虑到对方为女儿打抱不平。

“这个原因我确实能想到。”听到沈言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尴尬,和女儿的意中人在谈论另一个女子,这个感觉实在有些怪怪的,心中隐约有点为女儿叫屈,可这个问题自己又不能太过干涉,毕竟这是女儿的情感,女儿就是喜爱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中带着一丝贱贱的感觉的男人。

沈言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有些贱,但是,人格和人品却是让自己无法可说,有担当,有能力,更是深得帝心,如果不出意外,前途将不可限量,不可否认,这样的人物确实为女子的良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些过于花心,无法做到专一。

“第二个理由,秋叔其实应该也能猜到,只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而已。”沈言并不清楚秋慕白此刻脑海中对自己的印象和评价,眼神中流露一丝无奈,嘴角泛起一阵淡淡的苦涩,缓缓说道,“我需要钱,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尤其是在这个繁荣的金陵城,想要获得更大平台的发展,两袖清风只会迎接死胡同。”

“你这话虽然有失偏颇,但我确实找不到一个更伟大的词或者立场来反驳你。”听到沈言的这个理由,秋慕白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浓的震撼,一个还不满二十的年轻人竟然有着如此深的感悟,这是妖怪呢还是天才,要知道,自己明悟这番道理时已然过了而立之年,自己即便明悟了这个道理,可自己却不屑为之,也正是如此,自己虽然博得了好名声,却让自己和盈雪的生活很是清苦。

“我只是有些好奇,即便你保住了望江楼,程家小女娃就会将银子无限的供你使用吗?”虽然赞同沈言的理念,但是内心中还是有些排斥,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秋慕白的眼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明悟,或许沈言只是想要获得一个更好的生活水平,这样对盈雪也没啥坏处,或许沈言知道了皇上让其承担孤臣的使命后,一直想着如何摆脱这个命运,而钱有时却是一个很有效的手段。

“不瞒秋叔,我现在所有的开销,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可儿的无偿提供,这也是我为何要极力发展望江楼,让望江楼更赚钱,做的更大,更不允许别人从我的手中抢走这个赚钱的平台。”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烈的坚毅,仿佛饿极了,好不容易乞讨到一碗可以饱腹的食物,而此时恰巧有人想要抢夺他的碗里的食物,沈言只会拼了命的护住这碗可以让自己饱腹的食物。

“我虽然无法接受你的观点,但是我能理解,也能感受到你想要护住来之不易的东西。”秋慕白轻轻的点了点头,“第三个呢?”

“秋叔有所不知,可儿的娘与皇上是旧识,而从皇上对可儿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皇上的心中有可儿的娘,这个原因,还不值得我要拼命保护望江楼吗?”沈言小心的扫视了四周一眼,见周围没几个人,稍微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沈言的话语,秋慕白的眼神顿时一亮,写满了惊讶。

“这事有必要欺骗秋叔吗?”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所以肯定。

“那皇上是否知道要动望江楼的人是谁吗?”秋慕白稍微平复一下有些跳动不已的心,装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缓缓问道。

“皇上或许早已知道,但是我今天也将此事向皇上做了一个简单的陈述,只是并没有谁出谁是幕后之人。”沈言并不清楚皇上是否早已知道,但是以皇上的为人,他不可能不知是谁在捣鬼,只是为了收拢那张无形的大网,皇上一直没有采取措施,或者说,望江楼的丢失与皇上的布局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故而皇上才会不理不睬。

“皇上当时的态度是?”秋慕白有些震撼和好奇,好奇皇上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在看待此事,这也决定这自己在此事上要花怎样的精力和代价去帮助沈言。

即便盈雪喜欢沈言,自己也不可能毫不保留的帮助沈言,起码眼下的沈言还不值得自己全力支持,也许等沈言有了一定的实力和地位,自己或许会改变自己的立场和想法,但眼下,还是各自为自己的前程和利益为好。

这不能说秋慕白过于现实,只是官场确实如此,父子之间站在不同的阵营都是常见之事,更何况八字只有一撇的翁婿关系。

“皇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从皇上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些怒火,真的怒火,即便皇上隐藏的很好,可我还是很清晰的看到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回忆,脸上浮现一丝肯定,“或许,这个是皇上故意让我看到的,如此好让我更能大胆的为皇上冲锋陷阵,撕破那些人的布局和阵线,为皇上的反击起到桥头堡的作用。”

“你为何有这个想法?”秋慕白心中有些诧异,沈言看待问题的高度竟然不必自己低,甚至有些视角还超越了自己。

“说实话,我心中一直有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如今朝堂让各位皇子弄的四分五裂实在是皇上一手布的局,以皇上的精明和强大的手腕,皇子们不可能有丝毫机会从皇上的手中夺取权力,可事实却是真实的存在,那皇上为何要这么做呢?”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片刻,似乎在寻找答案,又似乎在组织语言。

“皇上此举,或许是引蛇出洞,将那些门阀、大族们准备一网打尽,如果这是真的,那皇上这一盘棋下的会让天下人为之震惊、为之疯狂,毕竟天下间,还没有人有这么大魄力和气度下这么大的一盘棋,一盘以天下为棋,连皇子都成为棋子。同时,皇上此举,不排除在筛选接班人的可能,谁能在这个棋盘中存活下来,不见得就不能成为皇上的接班人。”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明悟的光芒,充满了自信。

第一三四章 贱贱的沈言

“高老大,你怎么在这里?”沈言与秋慕白一路上边走边聊,聊了许多,算是增加了认识,分别前,沈言要求秋慕白不要告诉秋盈雪,说自己即将领兵出征,希望告诉盈雪,这一段时日要加大京郊兵营士兵的训练强度,所以来不及与盈雪告别,只能通过秋慕白代为转达,秋慕白还笑骂了沈言一句,我倒贴了女儿,还让我跑断腿。

沈言与秋慕分别后,径直回到望江楼,准备和可儿等人打过招呼,并安排一些善后的事,脑海中思考着一些应对方案时,突然瞧见高庸仿似一座雕塑一般站在柜台的一边,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

“这不,你不是要执行一项任务吗,皇上见我这段时间没啥任务,就让我跟在你身后做一名小卒子,听你差遣呗。”瞧见沈言脸色浮现一丝惊讶的神情,高庸的嘴角泛起一股亲切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得了吧,你是高手耶,还要做我的一个小卒子,你这不是踩我吗?”听到高庸话语背后的意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感激的笑容,皇上担心自己有个什么闪失,或者说担心夏元虚有什么闪失,就让高庸前来保护,这件事看上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足以证明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再一次上升,上升到了秋慕白这样的程度,真让自己感动不已呀。

“皇上已然调派了你需要的东西在今天申时一刻前会暗中送到京郊兵营,我呢,来望江楼也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传达皇上的旨意,二个呢,看你有什么安排,你说话,我跑腿。”高庸的眼神露出轻微的笑容,一种很舒服的笑容。

“你还别说,我眼下确实有几个事需要你这样的高手出面处理。”听到高庸的话音,沈言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珠子轻轻的转了转,淡淡的说道。

“别,我只是说着客套话,你可别当真。”听到沈言真有事要自己跑腿,高庸的嘴角微微一撇,眼神中浮现一副你小子别耍的我神态。

“你是高手,说话当然算数了,怎么能说是客套话呢?你当我傻呀。”沈言一把拉着高庸的胳膊,不给对方任何反驳的机会,如果沈言跟高庸交手,不出十几个回合,沈言必定被高庸打趴下,但如果说到动嘴皮子,十个高庸都不一定是沈言的对手。

“第一个事,你去一趟步军衙门,警告步军校尉赖俊集,告诉他,望江楼由你护着,让他这段时间乖乖的,不要闹什么幺蛾子,更别要动望江楼的歪脑筋。”沈言似乎不顾高庸苦着的嘴脸,接着说道,“去完步军衙门后,你再跑一趟礼部,告诉吏部尚书马战新,就说你的事,皇上已然知道了,只是皇上觉得你是有干才之人,希望他改过自新,不要再做错事,否则,不要怪皇上不念旧情。”

“停停,去步军衙门警告赖俊集不是什么问题,可是跟马战新交锋,你觉得我是他的对手吗?他一个嘴皮子就能将我说死。”还没听沈言说完,高庸连忙叫停。

“你不必多说什么,你只需要做你的本色就可以,板着脸,很冷的跟他说这番话,我想他定然会感到诧异,一个太过聪明的人,必定是一个多想的人,当他多想时就会想到他做了很多让皇上不满的事,所以呢,他也就没有啥精力再来折腾望江楼了。”沈言的嘴角浮现残忍的笑容,制服一个聪明人没什么大成就,让一个聪明人活着恐惧中,那才叫一个爽。

“你这是叫拿鸡毛当令箭。”高庸的话刚说出口,连忙闭紧嘴巴,眼睛睁的大大的。

“乖,好好替我办好这两件事,你刚才的话当我没听到,否则,哼哼……”沈言的嘴角浮现所以淡淡的笑容,语带威胁的说道,“办完这两件事,然后你去通知十八皇子申时一刻前抵达京郊兵营,否则,就让他一个人追赶我,或者让他直接留在金陵。”

“喂,你真的将我当成你的小卒子了,让我跑断腿呀。”听到沈言又说了一个任务,高庸的脸上浮现一丝苦楚,眼神可怜的望着沈言。

“别,别跟我装,这不是你自个儿说的要做我的小卒子吗,我的小卒子又岂是那么好做的,这几件事做好了,我再考虑一番是否收你做小卒子。”沈言板着脸严肃的说道,可话还没说完,自个儿率先的笑了起来。

“就知道你不是一个什么好人。”瞧见沈言爽朗的笑声,高庸跟着爽朗的笑了起来,随即轻轻的捶了沈言一拳。

高庸虽然不是很清楚让自己办这两件事的用意,但沈言不说,自己也不必去问,不过,自己总感觉到这两件事跟望江楼有关,毕竟沈言将自己当兄弟,这点小事,又不是违背王法,违抗皇明,跑一下也无所谓。

“我只是忙不过来,如果我忙的过来,我才不考虑收你做小卒子呢。”沈言轻轻的说道,确实,沈言在临走前要让一些觊觎望江楼的人暂时收敛一下手段,让高庸警告赖俊集和马战新,基本上不是什么问题了,吏部侍郎由秋慕白暂时压着,估计也没啥精力来望江楼闹腾,至于童少军父子,估计会第一时间听到高庸高调的警告,加上秋慕白的暗中掣肘,他们父子俩估计也会收敛一些,如此,这帮人的风险暂时解除了。

至于门阀大族,他们的手段无法是商业兼并或恐吓,只要可儿不慌不乱,暂时问题不大。况且自己也会通知武震岳,让山岳帮在这段时间暗中帮忙照顾一下望江楼,如果收到什么风吹草动的消息,需要及时通知到无瑕无垢。

当然了,安排了这些,自己毫少不了要和可儿告个别,也会有些甜言蜜语要说,同样,自己也不会告诉可儿自己真正的使命,只说自己要练兵,只是无瑕再留在望江楼。

同时,自己会留下无瑕无垢,一则可以照顾可儿,二来可以和山岳帮暗中进行一些沟通,以防有些人狗急跳墙,采取一些阴暗的手段。

至于李韵涵,自己暂时还无法确定是让她留下,还是让她跟自己走,或许,自己应该跟她开诚布公的谈一下,让她自己决定是留下帮忙照顾望江楼,还是跟自己走。

这些事虽然不是特别的麻烦,但要处理起来,也不是一个两个时辰就能处理好的。所以说,有时候女人多了,也是一种麻烦,不过,沈言很喜欢这样的麻烦,内心中更希望这样的麻烦越多越好,你说沈言贱不贱。(沈言这么贱,这么喜欢这样的麻烦,你们喜欢吗?反正,我很喜欢。)

第一三五章 物资装备

“是千总,属下见过千总。”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京郊兵营辕门时,值守的两名士兵啪的一下,给沈言施了一最尊敬的军礼。

“稍息。”见到两名值守士兵的眼神中闪现的尊敬,沈言的心间不由得浮现一股从未有过的自豪,是呀,凡是男人,心中便会有军人梦,而沈言现在不仅实现了这个梦,还得到了这样一批拥有绝对战斗力士兵的拥护和爱戴,沈言睡着了都会笑醒。

“千总,您怎么不进去?”瞧见沈言站在辕门前,身边跟着几个人,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一个英俊的让人嫉妒的年轻人,常武算是熟人了,还有一个上次来送酒的人,左边一名士兵大着胆子问道。

“我在等人送些装备来,你现在进营喊卫重安带队在申时一刻前抵达院门口,现在还有一刻钟,速去速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而自信的笑容,对着这名士兵平易近人的说道。

“沈大人,你这兵练的还挺有样子的吗,就不知道战力如何了?”瞧见辕门两名值守士兵的气势,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赞许,即便这些士兵有着相应的底子,但是,如果不是沈言训练的方法妥当,这些士兵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到之前的状态,甚至超越之前的状态。

“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谁。”听到高庸赞许的话语,沈言有些轻飘飘的自吹自擂,但眼神中一丝清澈的眼神明显告诉高庸,沈言的话语要多假有多假,“至于战力吗,相信到时候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你就吹吧,怪不得我现在看见天上到处都是牛在飞呢。”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这个沈言,还真的有点让我看不透。”瞧见沈言和高庸有说有笑的聊着,女扮男装的李韵涵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来之前,沈言和自己开诚布公的聊了一下,原本自己不想跟着沈言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言将无瑕无垢全都留在望江楼,身边没有一个女人时,自己的心中竟然莫名的想要跟着沈言,脑海中还不断的安慰自己说,这是一个增加了解的绝佳机会。

沈言确实是一个让自己感到很奇怪的人,长相吧,虽谈不上有多帅气,但绝对是属于耐看型的,有气质,有担待,关键是身上有一股无形的魅力总是吸引着自己,一身几乎能跻身二流的武艺,而他的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能力出众的人,比如眼前这个一看就是高手的高庸,竟然和沈言如此的熟络。

“千总,您可回来了,想死我了。”聊天的时间过的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卫重安带着百人队伍整齐的一路跑到辕门前,没有一个人累的气喘吁吁,证明这段时间的越野长跑的效果很显著,而卫重安见到沈言的那一瞬间,脸上浮现一丝激动,连忙上前,先是施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即一把抱住沈言,仿佛两人好多年没见过一样。

“重安,我们不是才几天没见吗,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热情,莫非你见我长的帅,你变了,变成弯的了?”瞧见卫重安如此率直的性格,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欣慰而爽朗的笑容,没有一个人上司喜欢下属是一个心机男,时刻对上司表现出他的心机,这样的下属,虽然会成功,但是前提是他能成功的踹掉他的上司,或者他的上司比他更有心机。

“千总,什么是弯的?”听见沈言嘴里冒出一句说自己变成了弯了,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除了夏元虚和常武心知肚明外,高庸和李韵涵的脸上也写着一丝疑惑。

“弯的吗,就是龙阳之好。”沈言笑着捶了卫重安胸前一下,爽朗的笑道。

“千总,您……”听到沈言竟然说自己是一个同性恋,卫重安顿时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委屈,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可见到沈言眼神中浮现是笑容,卫重安顿时明白了这是沈言跟自己开玩笑,随即脸上浮现所以赧颜,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来了。”就在此刻,高庸的耳朵中传来一阵阵车辙声,眼睛向着金陵的方向望去,嘴中轻声的说道。

“哎呀,怎么劳烦许公公亲自送来,这让我倍感压力呀。”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顺着金陵的方向望去,不一会儿,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车车的箱子快速驶来,为首之人竟然是许三原,瞧见许三原的身影,沈言连忙上前三步,眼神中浮现一丝感激。

“沈大人要办事,咱家就厚着脸皮向皇上主动请缨,特来见识一下沈大人麾下的兵到底有多雄壮。”瞧见沈言的神态,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这个沈言确实会做人,不枉自己主动结交。

许三原此番前来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护送物资装备,更主要的是想见识一下沈言麾下这五百名的大夏皇家军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竟然敢叫板金陵最强的军队,同时,见识完后,一个是可以放心让沈言率军开赴芜州府陵南县,另一个则可以安心的回宫向皇上回复。

当然,如果大夏皇家军的实力连许三原这一关都过不了,估计沈言想要开赴陵南的梦就会戛然而止,也别提什么跟皇上对赌的事,估计以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将会是一落千丈,甚至是直接被皇上列为黑名单。

“能得到许公公的赏阅,这是大夏皇家军的荣幸。”沈言当然知道许三原亲自压阵的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自信而爽朗的笑容,丝毫不担心大夏皇家军过不了许三原这一关。

“卫重安,你带队护送车队入营,然后清点一下。”沈言不是不相信许三原会在物资装备上做什么手脚,让卫重安清点,仅仅是一个手续和流程,这一点,许三原心中也明白。

“许公公,营内请吧。”瞧见卫重安带队从许三原的人手中赶着马车将物资装备拉入营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一三六章 目标陵南县

“许公公,你看他们的阵容如何?”沈言一行人进营后,沈言便让人通知裴向东组织剩下的队伍进行列队欢迎,当沈言陪着许三原走到队伍前列时,沈言的眼神中浮现所以自信的笑容,淡淡的问道。

“很雄壮,确实有大夏皇家军的气势。”许三原曾多次陪同皇上阅兵,眼界还是具备的,原本以为沈言即便能获得大夏皇家军的认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们恢复到巅峰状态,可是,见到了裴向东等人组织的队形,许三原心中震撼了,这不到四百人的队伍散发出来的气势竟然不亚于千人,甚至还要超越,由此足见,沈言这段时间训练的成功是多么的丰硕。

“沈大人果然是一个人才,不仅善刑名,更善军事。”瞧见大夏皇家军的气势后,许三原不吝自己的赞赏之词。

“我哪有这样的才华,这一切都是托皇上的洪福,我吗,只是动动嘴而已。”听到许三原的赞赏之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脸上装着一本正经的神态,谦逊的说道。

“咱家说的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乃是肺腑之言,咱家回宫后,必定会将大夏皇家军的气势和沈大人的辛苦和能力如实的禀告皇上。”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赞许,听到自己的夸奖而不骄,沈言这样的年纪确实不凡,虽然皇上已然给沈言的官路做了特殊的限定,但是,这与自己想要送他再往高处走一段想违背。

“多谢公公的美言,我定不会相忘公公的美德。”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压低声音,缓缓说道,“我知道公公平常也没啥特别的爱好,只是偶尔在闲暇时煮上一壶清茶慢慢品尝,恰巧,我懂一门茶艺,比煮茶更有味道,等我从办完事情回来,若公公公得闲,我一定请公公品尝一下我的茶艺,也定然会让公公赞不绝口。”

“哦?真有此事?”听到沈言竟然懂一门茶艺比自己煮茶更有味道,许三原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小子,你不会是诓我的吧,可是,瞧沈言的神态无比的真诚,加上沈言一向都善于创造奇迹,许三原心中不由得多信了几分,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急切和期待,“如若真如沈大人所言,咱家定会前往品尝。”

“能得公公的品尝,我那一门茶艺必定会美名传天下。”沈言笑容满面的说道,“不过,这段时间,还劳烦公公抽空多关注一下望江楼,公公应该也知道望江楼对我的重要性。”

“就知道你没按什么好心。”听到沈言的话外之音,许三原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自己何尝不知道是哪些人要动望江楼,皇上也是心如明镜,只是目前还没有到揭开底牌的时候,如果自己贸然介入,会不会影响了皇上的大局?

“我知道这个要求对公公而言稍微有点过了,毕竟公公几乎没什么闲暇时间。”瞧见许三原脸上浮现的一丝犹豫,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好的感觉,许三原一直都代表了皇上的心态,许三原如今都露出了犹豫的神态,足以证明皇上早已知晓了觊觎望江楼的幕后之人,只是目前还不想动他们,看来自己有时候还是将问题想的有点简单,哎,不知道自己此番前去陵南回来后,可儿她们会不会受到什么委屈?

“好吧,我虽然不方便出面,但是我会让人暗中照顾一下望江楼。”许三原虽然清楚皇上目前不想动觊觎望江楼的幕后之人,但是,只要自己不出面,安排其他人稍微盯着一下,问题不是很大,况且,这可是一个让沈言欠自己一个人天大人情的好机会,自己又岂能白白错过。

“多谢公公费心。”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心中的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由高庸的警告,秋慕白的掣肘,在加上许三原的照拂,起码段时间内望江楼不会出问题。

“千总,属下清点完毕,和账簿上没有出入。”一刻多钟,卫重安快步跑到沈言的身前,啪的一下一个军礼,随即递上手中的账簿,“属下的人已然接替看管物资状态的任务,请千总放心。”

“卫把总,你做的很好,你现在归队,站在覃槐安把总一侧。”接过账簿,沈言看也不看的收入袖中,脸上浮现一丝严肃的神色,朗声的说道。

“得令。”卫重安大声喊道,脸上浮现了一丝会意的笑容,还是千总有办法,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千总竟然给队伍弄来了那么多装备,都不知道,自己清点那些装备时,口水差点都流了出来。

“沈大人,咱家的任务已然完成了,也见识到了沈大人训练的成果,咱家这就回宫复命了。”瞧见沈言的神态,许三原知道沈言准备要进行出征前的誓师大会了,准备激励士兵们的士气了,自己已然完成了皇上较大的见识和交接清单的使命,为了不影响沈言的地位,自己该离开了。

“公公慢走,军务在身,就不多送公公了,常武,代我送一下公公。”听到许三原的话语,沈言稍微深思一下,顿时便明白了许三原的用意,心中除了一丝感激,还是感激,于是便让许三原的下属常武代自己送一下许三原,算是给许三原一个单独问常武的机会,这或许也算是投桃报李吧。

“兄弟们,我们辛苦的训练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大家的成长我是牢记在心的,但是,我们有这样的成长还远远不够,为了让兄弟们更快的成长,也让兄弟们回味血与火的洗礼,我决定带着你们与敌人、真正的敌人厮杀一场,你们有这个胆子吗?”瞧见许三原远离的身影,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炽热的光芒,慢慢的从裴向东的身上,扫视到卫重安身上,麾下的五位把总一个都没有错过。

“一切听从千总指挥,听千总的话,就会有肉吃,有饭吃。”卫重安率先喊道。

“有。”听到卫重安完全不靠谱的喊叫,阵型中的士兵们都乐了,随即高声齐喊道。

“好,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我就带着你们去迎接血与火的战斗,迎接新的辉煌,我现在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收拾行囊,然后再次回到这里集合,我会将刚领到的武器装备分发给你们,酉时整,我们出发,目标陵南府。”望着大家兴致高昂的神态,沈言笑了。

第一三七章 打哪里

“千总,我们这是准备去哪里与敌人开战呀?是陵南县吗?”天色已近黄昏,性格豪爽的卫重安骑着战马与沈言并排而行,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朗声的问道。

“卫重安,你觉得呢?”听到卫重安的疑惑,沈言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千总,你是知道的,让我动脑筋还不如让我动手更直接。”听到沈言的反问,卫重安赧颜的笑了笑,嘴巴微微一咧。

“你们呢,有什么看法和见解,也一起说一说吧。”瞧见卫重安一副傻呆的神情,沈言微微一笑,知道卫重安不是不动脑子,而是习惯了能动手则不动脑,随即转过头,向身旁不远的裴向东等四位把总问道。

“千总,我们现在的方向是一路向西,而金陵附近又没有真正的敌人,那千总带着我们一路向西的目的地是哪里呢?千总也说过目标是陵南,属下听闻淮北郡最近白莲教闹的比较猖狂,莫非千总是带着我们是攻打白莲教?”听到沈言的提问,裴向东稍微沉吟了片刻,脑海中将自己所知的信息进行了汇总,脑海中突然浮现了白莲教一事,眼神中闪现一丝兴奋,略带疑惑的说道。

“去打白莲教?千总,就凭借我们这五百人吗?”听到裴向东的话语,郭进弧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担忧,不太肯定的说道。

“五百人咋了,我们照样可以将白莲教打的落花流水。”卫重安一旁兴奋的说道。

“卫重安,你是不是听说有仗打便兴奋不已呀,打仗,我们大家都不怵,但是,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现在连对手的实力、兵力部署都不清楚,你这么盲目的兴奋可不是一个好的状态。”覃槐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深思,语带劝慰的说道。

“千总,你说目标是陵南县,那我们的目标是陵南的白莲教还是淮北郡的白莲教?”听完几人的对话,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思虑,脸上写着兴奋与担忧的复杂神情。

“如果我让你们跟白莲教交锋,没有援兵,就你们五百人,你们有没有胆子跟白莲教干一场?”抛出问题后一直静静的聆听着麾下五位把总的讨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莫名情绪,看来这些人这段时间尽管恢复了实力,但对战争的理解和信念还没有完全恢复,一个出色的将领,在基本确定了作战方向后,不是心存疑惑,而是想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去赢得胜利,或者说,以最小的代价进行战略转移,诱敌深入,然而分而击之。

“千总,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一声令下,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不管前方的敌人是谁,属下必定会竭尽全力的向敌人发起疯狂的攻势,哪怕拼到最后只剩一兵一卒。”卫重安想也不想的接过沈言的话,肯定的说道。

“如果我们真的要跟白莲教开战,属下觉得还是要深思一番,否则,我们不但起不到锻炼的效果,反而将我们全都陷进去。”郭进弧的眼神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

“属下觉得如果真要打白莲教,那我们就要想到从哪里打,怎么打,然后想要打到怎样的程度,陵南是否是一个恰当的目标,附近有多少白莲教的兵力,这些事先都应该打探清楚。”覃槐安望了望一片模糊的远方,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

“千总,白莲教现在势头正盛,我们要去跟他们开战之前,应当先想好我们的后退之路,否则,白莲教没打着,我们反而被白莲教围困住了。”朱铭铉内心中虽然觉得沈言带着大夏皇家军去攻打淮北郡的白莲教确实有些以卵击石的感觉,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哪怕这个命令是错误,在没有正确命令下达前,还是要执行,最多在执行过程,想着怎么选择一条后退之路,免得将自己所有的人都围困住了。

“千总,属下刚才想了想,如果我们要去打白莲教,不是不可以,只是以我们手头的兵力做不到与白莲教全面开展,而是选择一府一地的白莲教做为试炼石,或许正如千总的目标是陵南县那般,只是选择一县作为试炼石,这样一来,一则试探白莲教的战斗力,二则也可以达到锻炼我们的目的,三则一旦白莲教大部队围困我们前,也好成功的撤退或战略转移,而不是一味的死战到底。”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淡淡的自信和战斗的欲望,歇了这么久,再不好好打上几仗,手脚都快生疏了,同时,只有通过战争才能不断的锻炼自己,提升自己,达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房步瞳,丁三林,你们二人怎么看?”听完五位把总的看法和见解,沈言并没有未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向身后不远的房步瞳和丁三林问道。

“千总,属下觉得,想战便战,至于如何战,打哪里,这个,属下觉得千总带着我们的方向是向西,而与金陵最近或接壤的便是淮北郡的芜州府下的陵南县,属下赞同先打陵南,然后趁着敌人没反应过来时,一举拿下芜州府。”丁三林听到沈言的询问,眼神中闪现一丝智慧的光芒,语带肯定的说道。

“属下的看法和丁三林基本相同,只是作战手法上稍有差异,属下建议,属下带着麾下先悄然潜入陵南,打探敌情,然后摸掉敌人的几个首领,然后千总带队攻城,敌人必定是不战而降。”房步瞳的作战风格完全体现了特种作战小队的优势。

“高老大,你怎么看?”沈言淡然的笑了笑,仍然不置可否,随即向一旁一直不语的高庸问道。

“别,你要我动手杀人行,让我动脑子想战略可不行。”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丝震撼,沈言麾下这些人的实力已然不错,可这几位被沈言点名的人都有着不俗的军事素质,欠缺的可能便是恢复信心和对战争的理解和信念,仅此而已。

“元虚,你呢?”听到高庸耍无赖的神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问着身边神情有些亢奋的夏元虚。

“我和高大人的观念一致,我是来学习的,不是出主意的。”夏元虚即便内心中想要表达自己的观念,但是,正如那几位把总说的那样,对敌人一无所知,说了只会害了大家。

第一三八章 我沈言又回来

“你们呀,让你们发表看法吧,都一个个的藏着掖着,生怕说错了,这一点很不好,身为一名军人就应该敢作敢为,而不是在战前摇摆不定,这样只会拖累大家。”沈言的脸上浮现了一股严肃,眼神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冷冷的望着西方。

“多谢千总教诲,我等必定铭记于心。”听到沈言严肃的话语,郭进弧等人的脸上感到微微发热,确实,自从被闲置到京郊兵营后,自己的信念、抱负和斗志都消磨殆尽,尽管沈言带着大家成功的恢复了战斗力,但是,自己等人并没有完全恢复对战争的理解和信念,身为把总,如果做不到这点,就无法带着大家真真正正的与白莲教交锋,或者说,还未交锋,就已言败。

“我希望你们牢记于心一点,军人就应该有军人的豪迈,要有一股勇往直前的勇气,即便面对千百倍于己的敌人,明知道会败,但内心中和脸上都不要表现出来,否则,未战心已败。”听到郭进弧等人的言语,沈言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下来。

“我之前就对大家说过了,我们的目标是陵南县,那我们此次作战的敌人只会是陵南县及周边的敌人援军,最多会牵涉到芜州一府的白莲教,不会将淮北郡的白莲教全吸引过来,除非我们的运气实在太差,白莲教正在部署攻打宁江县,如果我们真有这样的运气,说不定这将会是我们建立绝世功勋的机会也说不定呢。”说到这里,沈言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劲的,不会自己刚到陵南,恰巧白莲教正准备要攻打宁江县,估计白莲教的高层还没自我膨胀到这个境界。

“所以,针对这个情况,我现做如下行军部署。”沈言稍微沉思了一下,脑海中反复推敲着方案的可行性和是否存在漏洞,但随即一想,天下本没有完美的计划,只有遇到计划时有没有相应的应急能力和从容应对的心态。

“丁三林,你带领所部人马超过大部队的速度,明天天亮前,我希望你带领所部已然抵达陵南县外的小树林。”沈言说的小树林,正是自己穿越时躺尸的地方,也在林边与秋盈雪相遇的地方。

“属下领命。”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强烈的战意,歇了这么久,真的要好好展现自己的价值和能力,否则,真的有一种废了的感觉。

“房步瞳,你带领特种作战小队,紧跟丁三林所部,明天巳时前要成功打探到陵南的白莲教情况,兵力如何,布防如何,以及陵南县内的乡绅和百姓的情况。”沈言随即向房步瞳下达了行军计划和战前指令。

“属下领命。”房步瞳右手紧紧的握拳,轻轻的碰了碰胸前,眼神肯定的答道。

“裴向东,卫重安,郭进弧,覃槐安,朱铭铉,你们五人带领所部于明日午时前必须抵达陵南外的小树林,与我和丁三林汇合,届时,我则根据房步瞳提供的情报进行新的部署。”沈言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朝麾下五位把总朗声说道。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命令,裴向东五人的眼神浮现一丝疑惑,沈言竟然不跟大部队一道,而是单独离开,这似乎有点怪怪的,但他们五人的军事素养依然让他们齐声答道。

“元虚,你随大部队走,常武,你留下随同元虚一道。”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脸上写着一副不可抗拒的神态望了夏元虚一眼,根本不顾夏元虚眼神中哀求之色,眼神中浮现一丝宽慰的笑容望了望夏元虚,“元虚,你的体质跟我和高老大不能相比,如果你随同我们一路狂奔,只会让你的身子吃不消,我让你留下,也是为你好。”

“好,既然如此,你们各自按照我的部署行动起来,我们陵南外的小树林见。”沈言安排好了行军计划,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向高庸等人大喊道,“高老大,上次我昏迷中被你带到了金陵,这次我清醒着想跟你比比脚力,看看你和我谁先抵达小树林。”

“李,你随我和高老大一道。”沈言本想直接称呼李韵涵的名字,可想到自己现在是当着士兵的面,这一点不太妥当,毕竟,大夏有明文规定,凡军中将领,不带携带女眷出征。

这个规定有好有坏,可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沈言也不想妄加评论。

李韵涵一直静静的站在沈言身边的不远处,仿佛是一个贴身护卫,不管之前的探讨打哪里,还是沈言在部署行军计划,李韵涵都是静静的看着沈言,眼色复杂,而听到沈言提议自己跟他和高庸一道先行,李韵涵的耳根子不由得一红。

“沈兄弟,跟我比脚力,那你一定要做好输的准备。”听到沈言的提议,高庸的神情明显一愣,以自己的接受的知识层面,还没有一个军队的最高将领甩开大部队、单独前行的先例,看来沈言确实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

“那可不一定。”瞧见高庸自信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

笑话,自己算是师承盗圣一脉,虽然盗圣并没有教自己任何武学,但是,盗圣和鬼婆临死前,将他们的毕生功力全都传给了自己,同时,也将一些秘籍交给了无瑕无垢,这不等同于交给了自己一样吗,沈言筛选着盗圣和鬼婆的那些自己和抢来的秘籍,最后选了盗圣最拿手的轻功和一本不知是盗圣的还是抢来的一套刀谱,在无瑕无垢坚持不懈的监督和喂招下,加上一身已然挤入一流水准的内劲,沈言早已脱胎换骨了,只是沈言一直没有显露出来。

即便上次带着莎琳娜游玩明秀山的枫树岭遇到了萧天明,沈言都没有使用轻功和刀谱上的武学,依然凭借着跟常武等人过招的几招普通的招式,却打得萧天明毫无还手之力,如果高庸还是用老旧的眼光看待沈言,结果,必定会让高庸大吃一惊。

部署完了行军计划,沈言的眼神不由得向朦胧的西方望了一眼,脑海中淡然的想到:陵南,我沈言又回来了。

“那你就做好被我虐的准备吧。”高庸爽朗的笑道。(沈言,又要回到陵南了,和之前的做一个告别,同时,沈言即将开启战斗模式,你们还不快出来帮沈言摇旗呐喊,等待何时。)

上架感言

亲爱的诸位书友们,大大们:

上架了,心中自然有着许多感概,此刻心情仿佛回到了懵懂的少年,想要说的话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句,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首先要感谢责编徐徐大大,没有他的认可和赏识,就不可能有签约的可能,更别说说上架了,编辑,不仅是作者的审核官,更是作者的坚实后盾。同时,也要感谢签约编辑银子。

感谢支持本书的书友们,你们有发评论支持的,有投推荐票的,有打赏的,也有私下QQ给我提意见的,也有默默的浏览,默默支持的。无论你是积极发言的,还是沉静于潜水的,都是构成一本书的成绩单,没有你们的支持,就不可能有创造的动力(以海也是喜欢默默的看书,默默的支持,习惯潜水)。

第三个要感谢的是自己的爱人和宝贝女儿,没有他们的鼓舞和支持,以海的创作梦估计早已歇菜了。

以海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心中一直有一个写作梦,可生活首先是第一要务,没有一个安稳的生活条件,也曾愤世嫉俗过,为什么起点的那些大红大紫的天才不是我,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初那股愚蠢式的质问已然回归了平淡。

以海就是一个平凡人,和你们一样的平凡人,不是什么天才。默默写书,不懂拉票,也不知道如何拉拢书友,不过,有些事以海会竭尽全力的去做好,比如情节的设计……

所以,以海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要走的路也很远。

以海喜欢写书,也希望有资格继续待在这里,没有豪言壮语,只想恳求有能力的书友尽量的多订阅,多投票,多打赏。

希望喜欢以海的朋友们继续支持以海。万分感谢。

最后,祝所有喜欢以海、喜欢极品并肩王的书友们,不喜欢极品并肩王的朋友们,路过极品并肩王的书友们,开心快乐的度过每一天,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以海

2017年2月10日18时55分

第一三九章 和过去做个了断

“沈兄弟,我劝你就别硬撑了,跟我比脚力,你这是自虐。”望着沈言丝毫不逊于自己的速度,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和震撼,沈言的脚力怎么可能会赶的上自己?二十多天前的沈言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现在的沈言竟然有着不输自己的脚力,这样神速的进步还不让高庸感到惊讶,那沈言有着怎样的变化才让高庸感到震撼。

“高老大,牛皮不是吹的,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赢家。”沈言知道高庸并没有施展全力,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沈兄弟,如果我不是考虑到你身边的这一位,我早就迈开大步甩你几条街了,还在这里听你风凉话。”瞧见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脚下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吹牛谁都会。”沈言丝毫不给高庸面子,嘴角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说完后,拉着李韵涵的手,全力加速,在高庸诧异的神情中很快就冲到了前面。

“你……”瞧见沈言突兀的拉着自己的手,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所以慌乱和恼怒,也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羞涩。

李韵涵根本没有想到沈言会突然拉着自己的手,本能的想要抽出来,可是沈言很用力的握着不松手,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恼怒和羞涩,任由沈言这样握着自己的手,带着自己快速的向前奔走,一丝丝凉爽的秋风从自己光洁红润的面颊掠过,冲散了脸上淡淡的绯红。

“沈兄弟,前面便是宁江县与陵南县交界处了,按照我们这个速度再跑上三个多时辰便到了你我初次相遇的林边了,现在天色也很晚了,明天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建议再往前跑到陵南县阳丹镇的白石山休息一晚,清晨你我再跑一程,看谁先到林边。”高庸的脸上微微泌出是一丝细汗,气息稍微有些紊乱,再跑下去,估计就会在沈言面前丢脸了。

说完后,高庸望了望与自己并排而行的沈言,瞧见沈言神色如常的神态,高庸的心中泛起的诧异更浓,自己一个人奔跑了大半夜,气息已然出现了微微的紊乱,可沈言带着一个人奔跑到现在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沈言的身体这得有多变态呀,任何一种武学都需要循序渐进,可怎么到了沈言这边就变得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也好。”沈言虽然表面上神态自若,但身体的内劲已然向自己发出了警告,如果再这样奔跑下去,或许要不了多久久会出现高庸现在的这种状态,况且,高庸说的也很对,明天抵达陵南后将会有很多事处理,自己必须时刻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而睡眠不足则会严重影响到头脑的判断。

“沈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何自己一直看不透他呢?”李韵涵一直静静的任由沈言拉着自己的手奔跑到现在,换成自己,早已累趴下了,可沈言的状态仿佛是没有任何事情一样,脸不红气不喘。

这样变态的身体,自己闻所未闻呀?李韵涵脑海中不由得想到初次见到沈言后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的沈言估计就有这样变态的身体了,平时却一点也不显山露水,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如果对手一旦错误的低估了沈言的实力,定然会被沈言反击的体无完肤。

不管高庸和沈言有着怎样的心态和心情,几人继续奔跑了一段路程到达白石山后,沈言选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示意李韵涵靠在自己身边,然后随意的靠在一块大石上,一股淡淡的忧愁从眼神中一闪而过,尽管自己的灵魂跟沈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但这副身体还是跟沈家有关系,希望通过自己回陵南彻底的解决自己与沈家的恩怨,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沈言绝对不相信,自己的这副身躯没有遭受沈家的虐待,毕竟自己的出身放在哪里。

此次回陵南最主要的目的是和过去做个了断,从此后再无这方面的任何牵挂了。

带着一丝胡思乱想,沈言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睡了。

李韵涵一直紧闭着眼睛,靠在沈言的身边,生怕沈言会对自己动手动脚,自己是该顺从呢,还是拒绝?虽然内心中清楚沈言不会这么做,毕竟高庸离沈言的距离不足八丈,沈言有任何一个动作都不会逃过高庸敏锐的听觉和判断。

高庸和沈言之所以要分开一点距离,一则是高庸早已看出了李韵涵是女扮男装,内心中清楚沈言身边有很多红颜,但实在没想到沈言胆大到这种程度,连出征都带着女眷,还是沈言这个年纪离不开女色,怪不得初次见到沈言的那一刻,总感觉沈言的身体似乎被什么掏空了一样。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沈言选的地方有些狭小,三人勉强可以依偎在一起,但是考虑到李韵涵毕竟是女儿身,而自己睡觉时偶尔也不会太过踏实,万一触碰到了李韵涵的身体,尽管隔着衣服和无意识的举措,但朋友妻不可欺,这是至理名言,即便李韵涵现在还不是沈言的妻子,但连出征都带着,这个身份是早晚的事。

沈言并不清楚高庸对自己的评价,因为此刻的沈言早已进入了甜美的梦想,发生轻微的鼾声。

听到身边传来鼾声,李韵涵轻轻的睁开眼睛,偷偷的瞄了沈言一眼,接着微弱的星光和月色,瞧见沈言的脸色十分的平静,但是眉头却微微的皱着。

看来这个白天表现很洒脱的大男孩过的并不顺心,一个人睡觉的表情充分反应了他的心情,而沈言的睡容中无意的皱眉,可见沈言日常背负了许多的压力和负担,但是,从来不愿意跟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分担,而是独自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为身边的女人遮风挡雨,这样担待的男人确实是女人的良配。

瞧着沈言熟睡的神态,李韵涵的脑海中不由得浮想联翩,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沈言俊朗的面容,而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沈言,也算是自己生平第一次,想到这里,李韵涵的耳根不由得一红,随即转过头,不再看沈言,脑海中却胡思乱想了一番。

也不知什么时候,李韵涵也进入了甜蜜的睡梦中,微微的秋风轻轻的挂着,发出轻微的呼呼声,与沈言轻微的鼾声遥相呼应。

第一四零章 新生之地

一宿无话,第二天,天蒙蒙亮时,沈言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发现肩膀有些沉重,带着淡淡疑惑,轻轻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只见李韵涵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睡的很甜蜜。

瞧见这副模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不是很清楚李韵涵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但不管是哪一种,只要对方能将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证明了她的内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位置,只是李韵涵自己不知道,或者不愿意承认而已。

瞧见李韵涵这副甜梦的睡姿,沈言看的似乎有些痴,什么样的女人最有魅力,沈言从来没有总结过,但此刻的李韵涵便是。

正在沈言心中感慨的时候,耳旁传来一阵轻微的嘤咛声,细细一听,方知李韵涵正说着梦话,沈言本想凝神听上一听,想要知道李韵涵都说了些什么,可随即一想,这样貌似不太好,万一事后李韵涵知道了,自己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在她心目中树立的形象全都毁了。

沈言有些犹豫之际,瞧见李韵涵的眼皮轻微的动了动,沈言知道李韵涵即将要醒了,随即微微转过头,闭上眼睛,装睡,以避免李韵涵发现枕靠在自己的肩膀时有些尴尬。

果然,沈言刚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李韵涵张开了美丽的双眸,发现脖子有些僵硬,准备要轻轻的晃动脑袋时,才意识到自己后半夜几乎都枕靠在沈言的肩膀上,脸上微微发烫,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羞意,幸好沈言还没醒来,否则还不尴尬死,想到这里,李韵涵赶紧挪开自己的脑袋。

似乎感受到了李韵涵的心情,过了好一会儿,沈言才张开眼睛,装出刚睡醒的样子,而此时的李韵涵早已恢复了常态。

“走吧,我们争取卯时三刻前和丁三林汇合。”沈言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望了李韵涵一眼,神情淡然的说道。

“沈兄弟,早呀,你昨晚睡的可好?”瞧见沈言和李韵涵一前一后的走到自己身前,一早就醒了高庸,脸上浮现一丝暧昧的笑容扫视了沈言和李韵涵一眼,挤眉弄眼的问道。

“高老大看来昨晚睡的不踏实呀,不过也是,荒郊野外的,你又要负责我的安危。”沈言似乎没有看清高庸暧昧的神情,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再比一程吧,争取卯时三刻前抵达林边,和丁三林汇合。”

沈言虽然说和高庸再比一程,但实际上,两人几乎是并肩抵达林边。

“属下见过千总。”当沈言拉着李韵涵的手出现在林边时,丁三林带着麾下的士兵早已抵达,并且分散开来,相互之间却是一个攻防兼备的阵型,几个人默默的啃着干粮,瞧见沈言身影的哪一瞬间,丁三林仿佛是一只充满野性的豹子,可见到来人是沈言时,丁三林笑容满面的向沈言打着招呼。

“我原以为会比你们先到,却没想到,自己偷懒,中间睡了一觉,却让你们赶先了。瞧你们一个个眼袋突出的模样,一看便知道你们是赶了一夜的路,身心应该都有些疲倦了,只是你们的意志再强行支撑着你们。”瞧见丁三林等人的脸上都浮现一丝明显的黑眼圈,沈言的心中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这便是丁三林的风格,也是军人必须要做的选择。

“我命令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啃完手中的干粮,然后喝上几口水壶中清凉的水,就地躺下睡觉,谁没睡够一个时辰,不许醒。”沈言心中明白短短的一个时辰无法弥补一夜不睡的状态,但是,睡一会儿总比不睡要强上许多,剩下的只能凭借他们的身体素质和信念了。

“多谢千总。”听到沈言看似严厉,实则关怀的话语,丁三林等人的眼神中浮现一了一股浓浓的感激之情。

丁三林这一什的兵力是经过沈言特批,名义上是一什,实际是二十几人,这二十几人也将是未来沈言麾下骑兵大队的骨干,沈言不可能不对他们好。

“沈兄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丁三林带着自己的这一什士兵全都进入了睡眠状态,发出强烈的呼噜声。沈言静静的站在原地发呆。

“在想着刚认识你的第一次。”听到耳旁传来高庸的询问声,沈言收回发呆的神情,脸上浮现一丝感慨,穿越后穿过小树林,意外发现了秋盈雪等人因为名册账簿被三名黑衣人追杀,自己原以为是一出狗血剧,谁知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卷入,而见到秋盈雪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仿佛动了,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后面见到黑衣人欲要用秋盈雪的性命要挟秋慕白交出名册账簿,自己却被高庸当成了人形武器。

幸好自己命大,也幸好自己见多识广,更重要的一点是自己的衣袖中那些石灰粉,否则,自己或许当成就被黑衣人砍成了肉末。

正是这些幸运,让自己成功做了一回救美的英雄,而且还轻轻的揉捏了秋盈雪胸前那一对看似并不丰满,实则让自己垂涎三尺的大球,想到这里,沈言似乎仍感觉到手有余香,有一些感觉犹在。

“缅怀过去都是人老了才会做的,你还不到二十,就开始缅怀了,看来你是人未老,心已老呀。”高庸知道沈言在缅怀什么,也明白一个人回到之前一个熟悉的地点,心中总会产生一些微妙的感觉,故而,有意取笑沈言道。

“你是看我长的比你帅,你心中不平衡,所以一直想要污蔑我吧。”沈言知道高庸的好意,能获得高庸的一份友谊,沈言也十分的珍惜,尽管两人相处的机会不多,但是,都很珍惜每一次相处的机会,只是他们相处的方法喜欢通过这种互斗、互踩、互相开玩笑。

“高老大,你知道吗,这里是我的新生之地。”开完玩笑后,沈言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正经,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望了上次和秋盈雪翻滚的地方,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新生之地?何解。”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神中写着一丝疑惑。

沈言为何要将这里视为他的新生之地呢?李韵涵同样感到一些诧异。(聪明的你们,知道沈言为何要将这里视为自己的新生之地呢?)

第一四一章 噩梦

“高老大,你应该可以想到的。”瞧见高庸疑惑的表情和李韵涵诧异的神色,沈言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凝视了高庸一眼,淡淡的反问道。

“你们这些文人呀,总是将一些事情弄的神神秘秘的,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竟然说出这么有创意的词。”高庸的眼珠子微微转了转,似乎抓住了某些关键的信息,但是心中却不敢肯定。

“吃些干粮吧,现在,我们还不能做其他的,只能等待房步瞳打探的消息以及裴向东等人都到了后,才能开展下一步的行动。”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千总,我们都睡够了一个时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们呢?”一个时辰过的很快,丁三林等人先后醒了过来,丁三林望了望天色,随即又望了沈言一眼,面露一些埋怨的说道。

“只是想让你们多睡一会,估计一会房步瞳派人过来了,你们想睡,我也不会让你们再睡了。”知道丁三林想要表达的意思,沈言笑容满面的说道,“你留下一人在这里等候消息,其他人都随我进入林中,这里虽然偏僻,很少有人来,但是,并不代表没人来,小心一点总不是什么坏事。”

“这里是我当初差点埋骨的地方。”沈言带着高庸、丁三林等人默默的穿过林间,来到了沈言刚穿越时的地点,只见这里有一个不高的土包微微隆起,似坟墓,似土丘。

“差点埋骨?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等人的心间都涌现了无数个问号,也都好奇沈言为何差点会埋骨于此。

高庸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回忆,脑海中浮现当初沈言从林间走出来时单薄的身躯,似乎身上的衣服带着一丝血迹,当初还以为是被黑衣人劈出来了,没想到沈言被黑衣人劈伤之前,身上就已经有了血迹了。

“实不相瞒,我是土生土长的陵南人,……”沈言知道自己要调查当初被人陷害的事需要高庸、丁三林等人的协助和帮忙,自己的身世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即便自己想要藏着掖着,一旦自己穿过这个林间而进入陵南县城,自己的名声和身世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因而,沈言选择主动说出来,如此一来,一则可以体现自己的苦衷,二则也显示了自己对他们的信任,所以,沈言将自己脑海中有关自己这副身躯之前的主人日常行为和在沈家的出身和地位,包括自己为何会被杖毙的前因后果都如实的向大家做了一个陈述。

“沈兄弟,我只想说,人不轻狂枉少年,难怪你说这里是你的新生之地。”听完沈言的述说,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了浓烈的诧异,自己虽然不是很清楚沈言具体的身份,但相信皇上和许三原必定早已调查清楚,皇上选择如此的信任和厚爱沈言,足以证明沈言的身世清白,没什么问题,可听完沈言的述说,高庸才发现,沈言的身世仿佛是一本书,如此的让人憎恨,却又让人珍惜,尤其是抵达金陵后,沈言完成了完美的蜕变,成功的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一个人,和之前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或许正是这个巨大的改变,才让皇上觉得沈言是一个可用之人。

“不过你之前的生活和十八皇子何其相似,只是十八皇子仍有底线,而你是彻底的没有底线,只要是坏事,没有你没干的。”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信任的微笑,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似打气,似鼓舞。

“没想到千总之前的为人竟然是如此的纨绔,如此让人憎恨的一个人,或许没有这样的经历,千总就不会有后面的那番醒悟。”丁三林听完了沈言的述说,心中百感交集,一个人做错了事固然可恨,但值得让人尊敬的是他能醒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或许千总不这么做,沈家的兄弟们早已将他铲除了。

“沈言竟然还有着这样一段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段让全陵南的人为之憎恨的过往,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如此的大彻大悟,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过回头想想,他有时眼神中仍然不经意中流露一丝坏坏的表情,看来,他还是受到之前的影响,只是现在的克制力超强。”李韵涵的嘴巴微微张开,实在想不到一个看似伟岸的人竟然有着如此卑劣的过去,这种鲜明的对比仿似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似乎让人无法串连到一起。

“沈言,原来你的心中竟然如此的凄苦,虽然我没有你这样的经历,但是,我想我能体会你的苦衷,你纨绔,做坏事,只是为了自保,你的出身决定了你不可能得到沈家的认可,如果你过于精明,更会遭受同辈的打压,甚至连性命都有危险。”

“沈兄弟,此番前来陵南与白莲教交锋,莫非是想要趁机打击报复沈家?”尽管高庸心中不愿意这么想,但是,沈言明显带着这样的动机,自己不得不问清楚。

“高老大,你有这个担忧实属正常,我想换成是我,也会如此。”听到高庸的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我此番选择来陵南,目的有三,其中两个原因向皇上做了解释,第三个没说出来,便是,我此番来陵南,是想调查当初是谁设计陷害我的,动机什么,查到这些后,方便我和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如果幕后之人真的和沈家的人有关联,从此后,我是我,沈家是沈家,我和他们再无半点关系。”

“其实,即便我第三个目的没有说出来,但是,以皇上睿智和精明,必定能想到我来陵南的第三个目的,只是皇上需要来印证一下他想的对不对,我是否能做到克制自己的报复心。事实上,皇上同意我领兵前来陵南,除了皇上对我的信任外,也有一番考核的意思,顺便让我体会一次衣锦还乡的梦,但是,这个梦是噩梦,不仅是沈家的噩梦,也是我的噩梦。”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并不在乎高庸等人知道了自己的这些秘密后,会远离自己,或嘲笑自己,真正的兄弟,是不会在乎自己有没有不堪的往事,有没有光耀的前程,而是一路上的相知相伴。

第一四二章 陵南无贼兵

“千总,房队长让属下前来向千总汇报。”沈言的过往并没有遭到高庸等人的嫌弃,反而让他们的情谊变得更加的牢固,这或许是沈言预料之外的果实,几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随即放肆的大笑了起来,似乎想跟过往说再见,就在气氛融洽之时,一名穿着劲装的特种作战小队士兵,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沈言神情,面露恭敬之色,轻声说道。

“哦,房步瞳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沈言示意这名士兵不必拘谨,笑容满面的问道。

“回千总,陵南县城中无一名白莲教匪徒。”这名特种作战小队士兵将房步瞳带着自己等人潜入陵南后打探的情报大致说了一下,一开始,房步瞳等人压根不相信自己打探到的情况,可几次确认后,房步瞳等人最终确定了陵南县城无一名白莲教匪徒,因而这名士兵最终肯定的说道。

“什么?陵南无贼兵,这是怎么一回事?”听到士兵的汇报,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按照道理而言,这个是不可能的情况,白莲教怎么会放弃陵南这个作为攻打金陵的跳板?

陵南虽然只是芜州府治下的一个县,但是陵南却是芜州府最大的粮仓,也是攻打金陵的一个主要跳板,白莲教既然敢举旗造反,就不可能没有这个战略眼光。

况且,陵南除了粮仓这个最大的根基外,还有大量的铁矿,这个可是铸造兵器的根本,另外,还有大量的乡绅和大户,这些都是可以影响到当地政令的走向。身为白莲教的首领,他的眼光应该不至于那么狭隘,心中应该有通盘计划。

可现实却是陵南县城没一名白莲教匪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千总,有没有有可能是白莲教还不知道陵南的重要性?所以才没有派兵驻扎在陵南。”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的疑惑丝毫不下于沈言,皱眉沉思了片刻,试探的说道。

“如果我是白莲教的匪首,不可能没有这个战略眼光,眼下陵南没白莲教,只有这么三种可能,第一个是他们的眼光只局限于淮北郡大部地区,暂时还不想跟朝廷这么硬碰硬,不想攻打金陵;第二个可能是他们内部的意见不统一,因而暂时没人主持陵南的事务,故而,就出现了房步瞳打探到的情况;第三个则是他们想要和平解决陵南,一个是取得陵南当地乡绅、大户的支持,另一个则是不想过分吸引朝廷太对的关注,让他们可以平稳的过度。”听到丁三林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自己虽然不是很清楚白莲教的通盘算计,但是,自己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和影视实在是太多了,因而举一反三的说道。

自古以来,凡是敢举旗造反的,要么被生活所迫,无法再生存下去,所以才会铤而走险。要么是胸中有丘壑,却一直等不到伯乐的赏识,最终被歧途所引诱而失足。要么就是像白莲教这般精心部署的,想要从现有政权中谋取更大的利益和收获。

白莲教举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尽管每次都被朝廷所灭,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白莲教又会死灰复燃,所以,身为白莲教的匪首绝对是精心部署的,而非仓促成事。

“房步瞳呢?他怎么没有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道灵光,但是,却没抓住核心的东西,因而皱着眉头随意的问道。

“回千总,房队长觉得陵南的情况有些诡异,因而不放心,所以带领其他兄弟想要打探更多有效的情报,同时,房队长也打算越过陵南,去打探陵南周边的情况。”听到沈言的询问,这名士兵神色恭敬的答道。

“陵南周边可有贼兵?”这个问题看似很随意,但是如果陵南周边部署了打量的白莲教匪徒,而陵南无一贼兵,那只能有一种情况,白莲教在陵南部署了一个很大的网,等着自己或者说是朝廷大军主动往里钻,白莲教看准时机收网,将自己或朝廷其他军队一网打尽。

“目前还没有打探到更有效的情报,但是,房队长说了只要有情况,会第一时间派人禀报千总,供千总抉择。”这名士兵清楚沈言的担心所在,这个也是房步瞳担忧的地方,因而听到沈言的询问,很神速的应答。

“嗯,希望这不是一个陷阱,否则,白莲教里有高手。”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浮现一丝期望,一丝忧愁。

“千总,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丁三林的眼神中同样浮现一丝担忧。

“现在的情况不明,如果贸然进城,就怕前面是白莲教精心部署的陷阱,但是,如果不进城,就可能会错过一个重要的机会。”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丁三林的疑问,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各种可能,以及应对之策。

“沈兄弟,要不我进城再打探一下?”高庸站在一旁,瞧见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遂出言问道。

“不用,如果陵南县城中真的没有白莲教匪徒,即便再进去打探几次都没用,现在的问题是陵南无贼兵是否背后暗藏什么玄机。”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示意高庸不要轻举妄动。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一个等,一个是等裴向东等人抵达,另一个则是等房步瞳是否能带来更有效的情报。”沈言心中明白,自己如果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贸然进城,这个风险太大。这倒不是说沈言害怕,而是沈言必须要考虑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果实,而非一个人很随意、任性。

沈言现在最担心的是白莲教在陵南部署了一张大网,如果真是这种情况,自己手里头这点兵力能否掀起一点浪花,能否完美的退出,如果将兵力浪费在这,沈言有点不甘心,或者说沈言的目标不是这里,这里仅仅是沈言视为起点。

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这样的一个机会,不可能因为情况不明而贸然退出,这样还不如贸然进城呢?

如果陵南真是一张大网,自己该怎么选择?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沉思。

第一四三章 进城

“千总,裴把总等人业已抵达林边外,是否让他们都进入林子,请指示。”沈言绞尽脑汁也想不通陵南到底是个怎样的局势,想不通后,索性不再去想,自己席地而坐,坐在当初刚穿越躺的位置上,眼神中一直带着淡淡的沉思,半天不说一句话,就这样时间匆匆而过,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士兵走到沈言身前,朗声问道。

“嗯,既然到了,就让他们进来,四周布防,不要让路过的人贸然进来。”沈言收回沉思,眼神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和一道淡淡的精光,此时房步瞳还没有给自己传来更新的情报,自己内心中虽然很着急房步瞳的最新情报,但是,自己不能在这里漫无目的的等下去,自己主动出击也不实为一个有效的方法。

“裴向东,我要带人进城,你暂时带着大家藏在这里,如果有白莲教出现时,我会派人通知你,如果你没有收到我的通知,你可自行决断是否要攻打陵南或者攻打陵南周边县。”等裴向东等人都到了,沈言示意大家随意的坐下,然后将陵南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决断。

“千总,不如让属下进城。”听到沈言的吩咐,裴向东的眉头轻轻一皱,身为大夏皇家军的最高指挥者,觉得沈言在陵南局势不明的情况下贸然进城,实在是有些不理智。

“不,你的任务比我重,在我离开后,你将临时担起大夏皇家军的重担,你要带着他们艰苦的忍耐,等待是最煎熬的。”沈言并没有打算此时告诉裴向东等人有关自己的身世,眼下还不是时候,尤其是自己打算带卫重安进城,以他的性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定然会向沈家动手。

“丁三林,你带着你那一什,现在就悄然进城,然后在县衙一带分散开来,卫重安,你将你的士兵暂时交给他人代管一下,你随我进城,另外,元虚和常武也进城。”沈言说完后,根本没有给麾下的人任何思考的机会,朗声说着进城的计划。

“常武,你带着元虚一道进城,重安跟高老大一起,我和李一起。我们几个人都要分开进城,不要引起守门士兵的注意力,进城后,我们在县衙附近汇合。”沈言知道一大伙人一起进城必定会引起守门士兵的关注,因为那是特别的显眼,但是,几人一道分开,便不会引起守门士兵的关注。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吩咐,裴向东、卫重安等人朗声应道。

“都清楚了,那就进城吧。”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走到裴向东的身前,右手轻轻的拍了拍裴向东的肩膀,语气真诚的说道,“向东,白莲教的部署超脱了我的想象,加上我有一些很重要也很特别的事,必须要进城,所以,兄弟们暂时就交由你全权负责,辛苦你了。”

“千总小心,只要千总一声令下,属下必定带着兄弟们冲入陵南。”感受到沈言的真诚和执着,裴向东无奈的笑了笑,眼神中浮现一丝感激和真诚。

“你们是从哪里来,到陵南有何贵干?”但沈言和李韵涵并肩走到陵南东门时,被一名无聊的士兵随意的拦下,朗声的问道,士兵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摩擦着,一副主动要钱的动作。

“我们兄弟俩是读书人,此次出来是想见识一下陵南的山水风景,这样可以让我们的头脑变得更加清醒,然后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沈言似乎并没有看到这名士兵的动作,或者是看到了,不想给,如果给了,岂不是再说,自己有问题,你赶紧不让我进城吧。

“最近西面不太平,为了防止有匪徒乔装打扮而进入陵南,所以,我们需要搜身,看你们是否是匪徒。”瞧见沈言丝毫不给面子,不暗中给自己几个小钱花花,这名士兵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神气活现的说道。

“兵大哥,你说的在理,只是,你说西面不太平,可我们是从东面而来,怎么可能是匪徒呢。”沈言一把抓住想要搜身的士兵,眼神中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光芒,冷冷的望着这名士兵。

“小乌,怎么了?”沈言和这名士兵纠缠的动作引起了坐在大门边打瞌睡的几名士兵的注意力,他们一窝蜂的走到了沈言的身前,个个都是神情紧张的望着沈言,好像沈言是一个混世大魔王。

“伍长,我怀疑这两人是白莲教的匪徒,乔装打扮想要进城,因而提出搜身要求,可是我还没搜呢,这人就抓住我的手腕,这不明显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名叫小乌的年轻士兵一脸委屈的望着来人,眼神中浮现一股只有这些经常在一起才能看明白的眼神。

“大胆匪徒,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乔装打扮潜入县城,也不瞧瞧这里是谁的地盘。”收到小乌的眼神,伍长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明悟的神色,大声的呵斥道。

“你是沈家的沈言?”伍长冷眼一看沈言,顿时觉得沈言的脸很熟悉,熟悉到自己特别的憎恨,因为沈言之前曾仗势欺人打过这名伍长的脸,所以,即便沈言化成了灰,这名伍长都不会忘记沈言的容貌。

伍长是一名老兵了,在陵南看守城门的时间已然有七年的时间了,所以,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也曾为了说过沈言一句,就被沈言狠狠的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后来听说沈言偷窥县令千金出浴,而被沈半县下令狠狠的打死。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人扔到了城东那片无人去的树林里。当时,包括自己在内的全陵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家私底下都兴奋不已,这个害人精终于被惩治了,小姑年们今后再也不用担心走在大街上被沈言调戏、袭胸和摸屁股了,要不是沈半县家大业大,众人给面子,都会放鞭炮以示祝贺。

“你不是被打死了吗?”可眼前此人是活生生的沈言,而不是一个长的像沈言的人,伍长的思路有些凌乱了,这大半天的不可能会闹鬼,那只能是沈言本尊了。

第一四四章 林佩蓉

“兵总,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在下可是初次踏入陵南的地界,不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人,况且,你也确定你嘴里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在大白天里出现,不是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清爽的笑容,神色不变,淡淡的说道。

“你说的也是,只是,现在西面不太平,你怎么能让我确定你不是白莲教的匪徒?”伍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眉头轻轻的拧着。

“这个吗,在下无法拿出有力的证据,只是,在下想说,在下确实是良民,不是白莲教的匪徒。”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清明,眼神迎上伍长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也是,还没有一个匪徒能在我的眼皮底下逃过,再说了,陵南的林县尊是何等人物,没有一个匪徒敢在林县尊的治下闹事。”伍长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傲色,白莲教在淮北郡闹的多欢腾,可就是没有一名匪徒出现在陵南,这不是林县尊的赫赫威名震住了那些白莲教匪徒,又是什么。

“兵总,在下和同伴能进城了吗?”瞧见伍长自傲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自己的脑海中似乎有这名伍长的记忆,只是记忆的片段并不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知道这名伍长在陵南看守东门蛮长时间了,为人有些猥琐,但是,平时也算是比较热心肠,故而深得下面几名士兵的爱戴。

“进去吧,记住,不要闹事,如果事后让我知道了你是匪徒,我定会带人亲自将你击毙。”伍长瞧见很多人的眼光都注意到这里,知道想要从沈言身上敲诈一些小钱已然不太可能,因而,神色嚣张中带着一丝严肃,狠狠的说道。

“沈言,看来你在陵南的名声很响亮呀,即便大家以为你死了将近一个月了,可是,你的名声依在。”李韵涵随着沈言的脚步慢慢向县衙方向走去,路上没什么人,李韵涵低声的打趣着沈言。

李韵涵也清楚大街上人不多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人心惶惶,谁也不能确定白莲教是否会攻打陵南,什么时候攻打。

“别羡慕哥,哥那不是传说。”听到李韵涵的打趣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无奈苦笑,脑海中却闪现陵南县令林学谦的资料。

林学谦现年三十九岁,担任陵南县令已然四年了,平日里一副不言苟笑,实际上却是贪婪无比,沈家每年向其孝敬了银两不下五千两,林学谦为人虽奸诈、贪婪,不过,确实有些真才实学,起码在他的治下,几乎没有出现过大案,或许是陵南有沈家在内的大户和乡绅的支持,或许是林学谦与沈家和这些乡绅们处的如火如荼,故而,沈家和乡绅们都给足他的面子。

林学谦的资料在沈言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浮现了曲线玲珑有致的林佩蓉的身影,林佩蓉是林学谦唯一的女儿,长的精致,仿似一个芭比娃娃,陵南的沈家和乡绅们都想要将林佩蓉娶回家,一个是和林学谦打好关系,第二个确实是林佩蓉有几分姿色,让沈家和乡绅们的子弟暗中垂涎三尺。

林佩蓉的容貌和身段似乎在沈言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并不否认,林佩蓉长的是很好看,但是跟沈言身边的秋盈雪和李韵涵等人相比,还是要稍逊一筹,或许是沈言在回味林佩蓉的姿势以及让人喷鼻血的胴体,或许是沈言没有吃到,心中略带一丝淡淡的疑惑,才会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林佩蓉的身影。

可是,沈言并不知道的是,当初林佩蓉被自己看光了身子后,差点选择了自尽,一个是因为自己清白的身子被名声坏透了沈言看光了,另一个则是林学谦在此事上的处理让林佩蓉唏嘘不已,或者说,心中十分的不满。

当初,沈半县虽然下令杖毙了沈言,但是,为了熄灭林学谦心中的怒火,确切的说,是贪婪的欲火,沈半县拿了十张千两的银票才摆平了林学谦不再追究。林佩蓉事后知道后大哭了一场。

林学谦知道林佩蓉的举措后,嘴角浮现一丝贪婪和心满意足的笑容,脑海中淡然想到:哭啥哭,不就是被一个死人看光了身子吗,以我的关系和地位,在陵南,谁敢提此事,只要你看上的男人,谁看不娶你。

脑海中虽然这样想,但是表面功夫还要做,因而吩咐下人精心准备了几道小菜,自己亲自端着送到林佩蓉的闺房,示意林佩蓉多吃一点,同时暗示关于沈言偷窥的事就此罢休。但是,性格有些烈的林佩蓉并没有答应。

此事确实关乎到林佩蓉的名声和清白,如果轻易的算了,确实心有不甘。可是林学谦的答复让林佩蓉差点崩溃了。

林学谦当时是这么说的:女儿呀,此事已然发生了,沈言呢,也被沈半县下令杖毙了,可以说无解。其实呢,爹也想给你出气,但是,事情一旦闹大,女儿你的名声就会受污,一辈子也洗不掉的污点,女儿你如何再以清白之躯觅得一名如意郎君。所以为了保住女儿你的清白,不可闹大,如果真要闹大,其结果无非是这么两个:一是严惩沈言,根据大夏朝律法最多挖其双眼,流放一千里,但是,他已被杖毙了。二是蓉儿下嫁沈言,此途蓉儿亦不会答应。

爹不愿意追究沈家的一个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沈家在陵南的地位是爹也无法撼动的。

林学谦为人虽不咋的,但这句话确实是一句大实话,沈家虽不是官身,却在陵南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沈家拥有良田千亩、酒楼六家、布庄三家、矿场四处,其余物产几近百个,几乎垄断了陵南县的民生物资。如果动了沈家,陵南的民生就会陷入动乱,这严重会影响到林学谦的政绩,所以,林学谦也不敢动沈家。

李韵涵并不清楚沈言此刻脑海中在想什么,也不清楚沈言此刻脑海中不断浮现林佩蓉的身影,可是,瞧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坏坏的神情,李韵涵心中估计着沈言此刻肯定没想啥好事。

第一四五章 阴谋与调查

陵南府城东,沈府东院,一间厢房内。

“秋娘,大少爷我认识你也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你一直都在拒绝我,莫非你是在利用我吗?要不,今日你就从了我吧。”一位脸色泛白、英俊面庞却带着一副阴鸷眼神的青年男子凝视着旁边的年轻女子,一副急色的神情,眼神中散发出浓浓的欲火。

“大少爷,请自重!”娘望了眼前这位一看就知道酒色过度的男人,不愠不火的答道,眼神中闪过一阵不屑、蔑视,可见到对方猴急的想要轻薄自己,秋娘严厉的眼神冲闪过一道杀机,并甩开大少爷的臭手,随即嫣然一笑,“大少爷,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否则就失去了个中情趣。再说,这种事情总得讲究你情我愿,如此方可水乳交融,只是秋娘尚无心理准备,还望大少爷多给秋娘一段时日。”

“秋娘,你老是如此推脱,莫非你根本就瞧不起大少爷我?”沈维见秋娘如此推诿,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怒火,可深知秋娘的厉害,有火却不敢发泄。

“大少爷,此话就冤枉秋娘了,若秋娘对大少爷无意,秋娘又岂会心甘情愿的帮助大少爷,又岂会呆在大少爷身边由你轻薄。”秋娘伪装成一幅十分委屈的样子,凄然的说道,“二十几天前,你让我设计除掉你那个窝囊废的老三,我都不明白,以他的出身又怎么能入到你大少爷的眼。”

“秋娘,对不起,都是大少爷我不好,大少爷我不该如此猴急。”沈维再次拉住秋娘的左手,轻声宽慰道。

“大少爷乃是成就大事的人,又岂会如此在意儿女私情。”秋娘适时宜的说道,“等大少爷成功之日,秋娘任凭大少爷摆布。”

“好…啊!”沈维听闻此言,犹如打了一剂鸡血,浑身泛起一股斗志,可眼神中仍充满了色欲。

沈言并不清楚沈家老大一直在排斥自己,并勾结外人陷害自己,此时的沈言已然抵达了县衙附近,且和高庸等人成功汇合。

“丁三林,趁着陵南无贼兵,我要将你的人分成三波,一波在县衙一带,调查林学谦父女以及县衙的每一位官员和吏员,看看他们也没有暗中和白莲教接头。第二波暗中调查陵南大户和乡绅们有没有和白莲教接触,或者说,白莲教有没有跟这些人接触,第三波,重点监督陵南的沈家,这个号称富有半县的美誉。”沈言走到丁三林的身前,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沈言随即低声告诉丁三林有关沈家的情况:沈半县有五子八女,分别为大少爷维(排行老大)、二少爷钧(老三)、我(老六)、四少爷达(老七)、五少爷康(排行十一),大小姐碧瑶(老二)、二小姐碧荷(老四)、三小姐碧云(老五)、四小姐碧君(老八)、五小姐碧玉(老九)、六小姐碧夏(老十)、七小姐碧如(排行十二)、八小姐碧翠(排行十三)。

“千总放心,属下省得。”丁三林知道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除了明面上调查这些人是否跟白莲教接触,实际是调查沈言当初被陷害之事的罪魁祸首,尤其是沈言的同辈兄弟姐妹的嫌疑最大。

“十八皇子,你是此次安抚陵南的主要人,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你要拿出皇子的身份和陵南县令林学谦打交道,我会让常武时刻保护你,至于你何时去见林学谦,你自己决定。”吩咐完丁三林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沉思,望了夏元虚一眼,“你明我暗两途彻查陵南的情况,同时,皇上也授权给你了巡查和安抚当地官员的特权,所以,如果你发现了林学谦有什么不法的证据,微臣建议不要急着出手,毕竟,我们目前不宜打草惊蛇。”

“沈言,本皇子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听到沈言的话语,夏元虚的眉头轻轻一皱,沈言的话语中充分透露了林学谦的手脚不干净,既然不干净,为何不抓,还要自己睁一眼闭一只眼。

“十八皇子,我们目前并不能十分的肯定林学谦就一定有问题,陵南虽然无贼兵,但并不清楚白莲教有没有人渗透了进来,所以,我们目前一定要保证陵南的稳定,不让百姓们出现慌乱和人心惶惶的局面,如果一旦出现这个情况,皇上心中必定会人十八皇子不堪大任。”沈言知道夏元虚心中急切的想要表现自己,比如发现了林学谦的问题,必定会动手,但是,这样只会加大陵南的动乱,对自己,对夏元虚,对百姓都没有益处,所以,沈言才会苦口婆心的劝道,希望夏元虚一定要大局观,因此,沈言才会拿出皇上的评价来警示夏元虚,以免夏元虚完全凭着性子乱来。

“本皇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听完沈言的劝告,夏元虚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原本觉着沈言主动提出让自己跟随,是送给自己一份功勋,好让自己提升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可到了这一刻,夏元虚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简单。

除了沈言要送自己一份功勋外,更是锻炼自己的手段,提升自己的技能,这些在日常中没有一个人愿意跟自己分享的,看来沈言确实是真心帮助自己。想到这里,夏元虚之前内心中一丝不安的想法,或者说一些小人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一丝真诚,轻轻的向沈言点了点头。

“高老大、李云,你们俩随我朝陵南最大的富户走一趟。”沈言并不清楚夏元虚脑海中的想法,自己此次来陵南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洗漱当年被人陷害的罪魁祸首,沈言感觉沈家有着最大的嫌疑。所以,才带着高庸和李韵涵,前往沈家打探一二,并让丁三林安排人手监视沈家,这样的双保险,沈言相信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定然能从中翻出有利的证据。

沈言部署完行动计划后,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嘴中低声呢喃了一句:是时候该做一个了断了。

第一四六章 死人又岂能复生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闲人免进的沈府吗?”当沈言带着高庸、丁三林和李韵涵三人缓缓的走到沈家大门前,被一名长相凶恶的门丁挡住,凶神恶煞的说道,随即这名门丁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浓烈的惊讶,脸上写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沈言?”

“放肆,你什么身份,竟然敢直呼我家大人的名讳。”身材健硕的高庸一副凶狠的神态狠狠的盯着这名门丁,虽然此时已然进入了秋末,但气温并不低,可是高庸的眼神让这名门丁明显感到一阵寒意。

“烦请通报一声,内阁行走,刑部主事和大夏皇家军千总沈言前来拜会沈半县。”瞧见这名门丁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惧意,丁三林的嘴角浮现一副戏谑的微笑,朗声喊道。

“等着。”这名门丁瞧见被打死了的沈言突然出现在大门口,还是一副官身,脑海中带着浓浓的疑惑,扫视了沈言等人一眼,狠狠说道。

“沈兄弟,你这样直白的回来,是否有些不太妥当?会打草惊蛇。”望着门丁离去的背影,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

高庸突然间觉得沈言出身在这样的家庭确实不幸,从仆人的态度可以看出沈家的大致情况,非黑即白呀,这样的家庭定然充满了尔虞我诈,如果不懂得善于保护自己,只能成为被别人蚕食的食物。

“理论上说,确实会打草惊蛇,但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幕后之人突然见到我的那一刻,即便再老练的狐狸都会露出惊讶,而这便是我的机会,所以,也需要你们帮我细心的观察,看看谁见到我的那一刹那会有异样的表情。”沈言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淡淡的说道。

“沈言,你这样说不无道理,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便是任何一人见到被宣布死亡的你,都会露出异样的表情,你又如何确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抹疑惑,张开嘴慢慢的说道。

“你说的这个,我确实没有考虑到,但是,我想见到我活着跟见到我被害后还活着,这两种的表情定然有着一丝差异,而这就需要你们信息的判断了。”沈言不得不承认女人的心思有时候确实比男人要细腻,只是这个问题并不难分辨,见到自己还活着的人脸上浮现的是惊讶和震撼,而见到自己被害后还活着,除了这副神情外,还有一股吃惊。

“老爷,门口一位官老爷前来拜会,只是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小的也不敢贸然应诺,只好前来禀报。”门丁一路小跑到沈半县的大厅,瞧见沈半县正品着茶,脸上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门丁趁着沈半县的心情不错,连忙上前施礼。

“你来了我沈家这么多年了,难道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吗?”瞧见一个门丁模样的人弯着腰站在自己的面前,神态极其恭敬,沈半县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怒火,无规矩不成方圆,沈家便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门丁是没资格跟自己汇报的。

“老爷,小的错了,只是小的见门外的官老爷确实有些不太一样,所以小的才急吼吼的越级向老爷禀报。”门丁知道沈半县的为人,趁着沈半县此刻的心情还不错,连忙开口解释道。

“什么不一样,他是什么官身?在陵南的一亩三分地上,除了林县尊能让我出门迎接外,其他人都没这个资格。”沈半县确实有这个资格,只是这么多年来顺风顺水惯了,确实有些嚣张,有些跋扈了。

“门外之人长的跟三少爷十分的相像,好像跟三少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他有三个官职,内阁行走,刑部主事和大夏皇家军的千总,正是这些,所以小的才慌张的跑到老爷这里禀告。。”门丁心中也拿不定主意门外之人是否就是沈言,自己本想还要确认一下,只是被高庸那犀利的眼神所吓。

“你这么多年都吃的是啥呀,内阁行走,大夏皇家军从未听说过,再说了,从古至今又有哪个是文武兼职的,还刑部主事和千总呢,一听就是假冒之辈。”听到门丁的话语,沈半县压根就没深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随即朗声喊道:“管家,你现在派一个信任的人去县衙,告知林县尊,就是我府外有人假冒官身行骗,另外,你去大门看一下来人,同时稳住对方,至于你,扣两个月的月俸,以儆效尤,免得以后还犯这种错误。”

“是,老爷。”管家在门外朗声应答,随即听到一阵脚步声越走越远。

“多谢老爷。”门丁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恼怒,自己辛苦跑一趟,结果还少了两个月的俸禄,这都叫什么事嘛,随即带着一丝无奈的神情缓缓离开。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行骗到沈家?莫非是西面的白莲教?”管家一路走,一路想着行骗的人是谁,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遂不再去想,径直走向大门。

“来者何人?在哪里任职,到我沈府有何贵干?”管家人还没走到大门,隐约间见到四个人影随意的站在大门口,堵住了进出,幸好,沈府家大业大,一般人都不敢随意的靠近,否则,还真被人笑话了。

“你是沈…三……三少爷?”管家走到门外,瞧见沈言等人的面容时,管家的脸上如果川剧变脸那般经常,一会儿变了好几个颜色,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惊讶。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瞧见沈言嘴角浮现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态,管家坚强的心脏仿佛被植入机械鼓槌,不断的敲打个不停。

管家对于沈言的记忆是最深刻的,从沈言出身后,就从来没有断过关于沈言的任何消息,年纪大了一点后除了惹是生非的负面消息,便是欺男霸女的罪行,眼前此人与沈言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断定沈言已然被杖毙,眼前此人的气质和沈言完全不同,自己可以百分百确定眼前此人就是沈言死而复生。

可是,死人又岂能复生!

第一四七章 耀眼的刀

“你是谁?竟然如此对待我家大人。你可知我家大人是谁?”瞧见管家老态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冷笑,冷冷的盯着管家。

丁三林原本觉得沈言之前的那些纨绔的作风虽然不咋地,可是并没有鄙视或者放弃对沈言的尊敬,毕竟沈言的现在完全是变了一个样,而且,沈言确实带给了大夏皇家军更大的发展机会和平台,而今日见到了沈家的管家后,丁三林觉得沈言能走出去绝对是幸运,否则,只能继续装疯卖傻躲过别人的阴谋阳谋。

“不知这位大人官居何职?”官居经历的风雨毕竟要比一个门丁多多了,加上丁三林的眼神远不如高庸,因而管家心中虽然感到一丝寒冷,却远不如高庸带给门丁的那股寒意。

“我问你,你见过最大的官是什么品秩?七品还是八品?想知道我家大人在哪里任职,不是不可以,只是,之前已然跟你们家的看门狗说过了,难道还要再说一遍吗,如果,再换一个人来,是不是还要再说一遍,见一个说一遍呀。”丁三林的话虽然有些胡搅蛮缠,但是对这样的大门大户就应该采取不一样的态度,好说话,就彬彬有礼。不好好说话,难道还要贴着别人的冷屁股呀,那不是贱吗。

“果然是行骗之人,见到自己后竟然连官职都不敢说,只是眼前这个人长的怎么就这么像沈家的那个窝囊废的三少爷呢?”瞧见丁三林一副痞子的神态,管家的嘴角微微一笑,果然是一群没见过啥世面的乡巴佬,想要行骗竟然跑到这里来了,你真以为我们沈家是吃白饭长大的呀,除了沈言那个窝囊废,沈家没有一个愚笨之徒。

“管家,二十几天不见,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势力,那么的狐假虎威呀。”沈言知道此刻需要自己出言了,否则,气氛必定会无比的尴尬。再说了,自己只要一说话,管家必定感到更加的惊讶,会流露出其他的神情,也好方便高庸等人细心的观察。

“你真是三少爷?天可怜见,你竟然还活着,活的这么滋润,老爷知道了,必定会很高兴。”听见沈言的话语,管家的眼神中果然流露出一股震惊的神情,眼珠子轻轻一转,连忙笑着说道。脑海中不由得骂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二十多天前,自己明明亲自判断了沈言已然被打死了,怎么还活着,而且活得还那么的滋润,真是没天理。

“别,将近二十年了,管家可从来没有喊过我一声三少爷,你不当面骂我一声小畜生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再说,这么多年了,你克扣我每月的生活费,也不知道够不够你在外养的金丝雀呀,想想,真是为你感到骄傲,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用钱祸害人家才二十出头的小媳妇,生生的逼迫与心上人阴阳两路。”沈言心中明白,管家已然相信了自己便是沈言,但是,自己再给他下一剂猛药,管家必定再无疑惑,有疑惑的也只是自己为何还活着。

况且,自己这番话并非是无的放矢,通过这番话可以让管家明确感到自己不但还好好的活着,就连他平日里做的不能见光的一丝肮脏勾当也一清二楚,这样一来,就会给管家造成巨大的心里压力。

“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果然,听到沈言的这番话,管家的眼神中明显流露一丝不安,自以为此事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即便是那名小媳妇都是对自己都是感恩戴德服侍自己,而没有觉得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自己。

沈言又是如何知晓的这么清楚?

自己当年见到那名小媳妇长的很水灵,也有些像自己的意中人,故而就萌生了想纳她为妾的念头,后来得知她竟然有了心上人,一点都看不上自己,恼羞成怒的管家暗中操作一番,硬生生的将她的心上人害死,而且还背负了一个欺凌老人、并将之残忍杀害的罪名,最后被判了一个斩立决。

“管家,我想县衙的人也快到了,就不知道林学谦有没有时间一道前来,否则,还真是热闹,不过吗,我想林学谦一定会来,而且还会陪同某位人物前来。”瞧见管家眼神中偶尔流露的慌张神色,沈言眼珠子微微一转,加上对沈家的了解,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推断,沈家必定以为是自己是行骗之徒,所以呢,肯定是要去县衙一趟,之前从府内大摇大摆的走出一个人,便是带着这样的任务,管家一直和自己等人磨叽,便是为了拖住自己等人。

殊不知,自己在这里磨叽,也是和夏元虚商量好的一个计策,尽管自己要和夏元虚一明一暗两途打探陵南的情况,但是这个主要是针对陵南有没有白莲教匪徒,顺带着诓林学谦一下,否则,自己还真不好跟林学谦见面。毕竟,自己有愧与他家的女儿嘛。

“三少爷,您说什么,我听不懂,既然您已回来了,还不赶紧进府,也让老爷高兴一下。”瞧见沈言嘴角浮现的戏谑笑容,管家似乎明白了眼前的状态,这一切都是沈言布的局。只是以沈言这样的窝囊废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进去?不着急,林学谦没来,我贸然进去多不好呀,免得到时说我没家教,没礼貌。”管家越是着急,越说明自己的布局完全是对的,林学谦必然在夏元虚的旁敲侧击下,亲自赶过来,查获一起大案,冒充官员案。

面对这样的诱惑,林学谦必定无法抵制的住,毕竟,这里涉及到了沈家这样一层关系在,林学谦又岂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听见沈言的这番话,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副震撼的神情,接触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见过沈言如此厉害的一面,一直以来,都以为沈言除了吃喝玩乐,就剩下欺男霸女了,凡是能干的或不能干的坏事,沈言没有一件是没做过。

“三少爷,您看,我要不回去禀告老爷一声?”管家说完,便想要迈步离开,借机回去告诉沈半县一声。

“慢着,我没进去前,谁也不许进去,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沈言唰的一下抽出高庸的佩刀,明晃晃的刀锋映着秋日午后的阳光,特别的耀眼。

第一四八章 你真是朝廷官员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有情人的带着情人潇洒,没情人的看着别人潇洒。)“三少爷,您这是做啥?”瞧见沈言从高庸的身上抽出明晃晃的佩刀,管家的心中浮现一丝不好的念头,感觉只要自己敢动一步,沈言真的会劈了自己,只是一向懦弱的沈言何时变得如此霸道?带着疑惑和不安,管家的神情略带惶恐的说道。

“乖,只要管家你不乱动,我手中的佩刀就不会乱来。”沈言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佩刀,让午后的阳光映在明亮的刀锋上,通过阳光的折射,晃的管家明显睁不开眼。

“三少爷,您看能不能将这玩意收拾起,我上了年纪了,看到这个瘆的慌。我保证不进府,即使要进去,也是等三少爷先进去。”明晃晃的刀锋让管家明显感到一丝不安和恐惧,脑海中十分诧异一向懦弱的沈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势,强势到让自己没有丝毫反驳之力。

“好呀,不过,在我收起佩刀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管家,还望管家能如实回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眼神中突然闪现一股凌厉之色,深深的刺入管家的心扉。

“三少爷尽管问,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沈言轻轻的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管家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这个沈言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不仅变得强势,而且还善于控制气氛,让人的思路不知觉中跟着就跑了。

“我很好奇,管家为何就这么讨厌我,从小就让你这么讨厌,是我在哪里得罪了你吗?”瞧见管家的嘴角浮现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淡淡的笑容,随意的问道。

“这……”管家怎么也没想到沈言问出这个让自己尴尬不已的问题,憎恨沈言乃是骨子里的事,又怎么能放到桌面上来说。沈言这是故意为难自己,还是真的一直困惑着这个问题?管家心中有些拿捏不准。

“瞧管家的神色是不愿意说呢,还是说不出口?”瞧见管家尴尬的神色,沈言犀利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戏谑之色,“要不,我帮管家你来说?”

“管家是因为我的出身而歧视我吧。谁说不是呢,谁叫我的娘亲只是沈府的一个丫鬟,而且还是沈老爷一次酒后强推的产物。当然了,这样的出身确实让沈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能瞧得起,管家瞧不起我实属正常。只是管家为何就说不出口呢?是不屑说,还是不敢说?”沈言根本就没看管家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

“三少爷,……”听到沈言撕破脸的说出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言语,管家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嘴角不由得再次泛起一股抽搐,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安,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别,千万不要叫我三少爷,我可担不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开玩笑,前面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听到对方喊自己一声三少爷,如今见到自己这么强势,手里拿着明晃晃的佩刀,一副山大王的形象,就连忙改口喊自己三少爷,这不是明摆着在戏弄自己吗。

“管家,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一下。”沈言丝毫没给管家任何反应的时间,眼神中闪现一丝魅惑的笑容,脸上浮现一股爽朗的微笑,“我被打死之前,曾偷窥了林学谦女儿出浴,这个我想管家一定比我清楚,不知管家能否为我解释一下,我是怎么知道林佩蓉刚好洗澡,又是怎么顺利的进入县衙的后院,然后又恰巧的被人逮个正着?”

“三…沈…沈言,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当初是一个怎样的人,知道林小姐想要出浴的事对你而言并不难,至于后面的两个问题,我实在不知呀。”瞧见沈言一丝怀疑的眼神,管家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不安,这家伙莫非是在怀疑自己耍什么阴谋,让他入彀吗?这是天大的冤枉呀,自己虽然从骨子里瞧不起沈言,可是,仅仅是因为他的出身,身为沈府的管家,必定要以沈半县的喜好为喜好,加上后来沈言的胡作非为,想要自己对其另眼相看也不可能呀。

“这么说来,你是一点也不知情咯。但是,为何在我出事后,你是第一个到场的,嗯?”听到管家想要狡辩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凌厉的锋芒,冷冷的直视着管家的眼睛,沈言凌厉的眼神仿佛一把出鞘的冰冷宝刀,狠狠的刺在管家的心扉,让他无法呼吸。

“这个,这个是大少爷听人说你偷偷的溜进县衙的后院,加上你平日的作风,大少爷生怕你做出有损沈家家风的勾当,故而,大少爷从外面叫人传话给我,让我带人前往县衙后院,将你押回沈府,好好看管。”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惶恐,从未有过的慌乱,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锋利的眼神,即便是沈半县的眼神中也没有,脑海中不由得想到当初大少爷给自己传话的一幕,不由得说了出来。

“哦,这么说来,这件事跟你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了,都是沈家老大在幕后策划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扫视了高庸、丁三林等人一眼,瞧见高庸等人的眼神中尽管浮现一丝疑惑,可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个,这个吗,我也不好瞎说。”听到沈言想要将此事的罪魁祸首栽给大少爷,管家有些慌乱的心顿时清醒了许多,连忙摇头说道。

“放心吧,这件事已然过去了,我又不想找你们算账,更不会冤枉你,栽赃给你,说你是沈家老大陷害我。我呢,此番前来,主要是想拜会沈半县,原因吗,你也知道,西面的白莲教闹的很欢腾,而我呢,身为朝廷内阁行走,刑部主事和大夏皇家军千总,又岂能坐视家乡同袍受到那些匪徒的抢劫、杀戮,故而,带着侍卫只身赶来,只希望沈半县心中哪怕有一丝爱民之心,将同袍们组织起来,共同保卫自己的家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再说,管家心中已然起了一些戒备之心,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你真是朝廷命官?”听到沈言一番感慨激昂的话语,管家的眼神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一个被宣布死亡的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变成了朝廷的官员,这是何等的戏剧性,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奇谈。

第一四九章 最大嫌疑人

(有情人的和情人度过浪漫的时光,单身狗的哼着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祝情人节快乐。)“喂,不是吧,我家大人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在怀疑我家大人的身份,难道非要让我家大人拿出官印,你才相信吗?”丁三林的嘴角浮现一抹蛮横的笑容,凶狠的盯着管家,让管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三林,休要放肆,我此行陵南,是想借助陵南的大户和乡绅们自发的组织、捐助,保当地百姓一方平安,不要搞得我们跟土匪似的。”沈言知道丁三林是在唱什么脸,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假装着微怒,轻声呵斥道。

“管家,县衙的人也该到了吧,你是不是有所表示呀。”沈言和管家磨叽了老半天,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差不多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县衙派来的人也该到了,林学谦也该到了。

“这?”听到沈言丝毫不留情面的揭穿沈半县的用意,管家的嘴角浮现一丝尴尬的神色。

“哟,这不是沈管家吗,怎么劳烦你出来迎接,实在是不敢当。”管家的话音刚落,沈言的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仿佛是一只公鸭在嘎嘎的叫,“县尊大人正陪同一位大人物在我的身后,还望沈管家赶紧进去通报一下沈老爷,好让沈老爷出来迎接。”

听到区捕头的话,管家的脸上浮现一阵尴尬,不由得望着沈言,只见沈言抬头望天,看也不看自己,可是管家就是不敢迈腿进去,生怕自己一动脚,沈言就会挥舞着手中佩刀砍了自己。

“沈管家,莫非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公鸭嗓子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固然你沈管家在沈府的地位不俗,可是,你毕竟是民,而我呢,虽然不是什么官,可好歹是一名吏呀,好歹是陵南县的捕头,多少人想要巴结自己还来不及,今天要不是县尊大人亲自交代,我才不愿意跑来充当信使。本想着还能从沈半县手头捞取几分好处,没想到,沈管家却仿佛一座石雕,这不是很明显的在打自己的脸吗。

瞧见区捕头变脸,沈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焦虑,如果今天得罪了区捕头,虽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今后如果还想要不花钱的驱使区捕头,似乎不太可能了。但是,不是自己不进去报信,只是,你区捕头身为捕头,难道没有一定的眼力吗,难道没看出来,场面说话算话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仿佛一副风轻云淡的沈言。

想到这里,沈管家急中生智的向区捕头挤眉弄眼,努嘴示意,这里的话事人是沈言,不是自己。

“你们几个就是前来沈府行骗,冒出官员的匪徒?”也不知道是沈管家的努嘴起了作用,还是区捕头突然明悟了,觉察到眼下的氛围实在有些诡异,一名年轻男子手里拿着出鞘的佩刀,一名健硕的男子站在他身边,一名英俊的让人嫉妒的年轻人站在一侧,还有一个看上去并不怎么强壮的青年站在另一侧,四人的站姿仿佛是一个阵型,只要攻其一处,另外三人立即会援救。虽然感觉怪异,但是,区捕头还是故意露出一副强悍的姿态,冷冷的望着沈言等人。

“你是在跟我说话?”听到区捕头的话语,沈言右手握刀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随即看也不看的将佩刀插到高庸手中的刀鞘里,然后伸出小拇指轻轻的挖了一下耳朵,漫不经心的说道。

“放肆,你这匪徒,胆子着实不小,你要知道,这里是陵南,是林县尊的地盘,也是我区捕头照看的地盘,是条龙,你得给我盘着,是只虎,你也的给我卧着。”区捕头并不清楚沈言的身份,只是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再说了,自己虽不是日理万机,但是有多少人暗中巴结自己,自己难道将要见到的每个人都记在脑海里,那还不是活活的累死。眼神中流露一丝戾气,凶狠的说道。

“看来区捕头的这架势着实不小呀,想当初,我哪怕是远远的见到区捕头,都要躲着走,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敢站在区捕头的面前,聆听区捕头的教诲呀,真不知是区捕头弱化了呢,还是我长进了。”沈言伸出右手小拇指,轻轻的吹了一口,眼神中浮现一丝轻蔑,仿佛被吹走的不是耳屎,而是眼前的区捕头。

“等等,听你这话,你似乎认识我?”听到沈言摸不着头脑的一番话,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眼前这个看起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的人。

“需要我给你一点提示吗?”沈言一副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是沈家的那个窝囊废沈言,你不是被打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想了好半天,区捕头终于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熟悉的年轻人是谁了,眼神中闪现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阎王爷觉得我是被人陷害的,所以特容许我回来报仇,你身为陵南的捕头,却敢陷害我,我特意找你来偿命。”沈言装着一副凶残的神态,冷冷的盯着区捕头。如果沈言将头发散开,再突然刮起一股阴森森的风,吹起沈言散开的头发,还真的很瘆人。可是,此刻是阳光普照的午后,没有一点阴森的感觉。即便如此,沈言犀利的眼神仍然让区捕头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关我事,我又没害你,你要报仇找别人去。”区捕头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丝慌乱。

“那我出事的那天,为何你是和沈管家一前一后出现?”沈言的眼睛微微眯着,冷冷的盯着区捕头,仿佛眼神中带着某种魔法,只要看了,人就会中招,不知觉中说出自己隐藏在内心中的真话。

“那是因为,你沈家大少跟我说,你溜进县衙后院,欲图不轨,所以我才会出现在后院。”区捕头实在是被沈言的那股眼神看的发慌,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头,一向都是欺负人的份,今天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慌乱的说出当日闯进后院的原因。

“算你识相,没有欺骗于我,否则,我定用刀劈了你。”从区捕头的嘴中获得的信息也是直指沈家老大,看来,当初想要陷害自己的人,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第一五零章 报复

“沈言,你使用了什么妖法,竟然差点迷惑了我的心智,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沈言收回眼神的那一刹那,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心存疑惑的问道。

沈言并没有回答区捕头,而是与高庸等人相视了一眼,见到高庸等人都轻轻点头,基本上已然确定了幕后黑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生在沈家这样的家庭确实不是一种幸福,加上没有显赫的出身,只能是别人眼中任意宰割的鱼肉。

沈言当然不会告诉区捕头,其实,不论是之前对沈管家,还是刚才对区捕头,沈言都是运用了一种类似催眠的手段,加上心里的蛊惑,让他们不知觉中陷入了沈言制造的一种幻境,幻境中,人的思维会变得十分的简单,只要沈言问什么,幻境中的人都会如实的告知真相。

这个手段虽然很有效果,但是,沈言也是首次使用,是否有什么后遗症,沈言并不知道,同时,使用这个幻境手段时,不但要结合当时的气氛,还要运用心理学,先让对方心灵上产生不安,然后让其归于平静,这一切,都是需要一定的内劲作为辅助手段。幸好,沈言身体的内劲已然到了一种新的高度,如果换成在金陵时的那种水平,沈言还真不敢贸然使用,因为,这个未知的副作用很大可能会应在自己身上。

这也是为何沈言之前都不曾使用的原因所在。

“区捕头,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没有通知沈家的家主前来迎接?”就在区捕头困惑不解之时,耳旁传来一个中气较足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望。

“回县尊,我跟沈管家说了,可是沈管家愣在这里不为所动,卑职准备亲自进去时,却被眼前之人扰乱了心神,一时之间忘了这事。”听到林学谦的责问声,区捕头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惶恐。

“被人扰乱了心神?你身为陵南的捕头,难道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嘛?”听到区捕头的解释,林学谦更加来气,还不如不解释呢。这话,又怎么能当着十八皇子的面说,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虽然捕头并非是官,仅仅是吏,虽然归主簿管,但好歹也是我的人吗,怎么能这样丢自己的脸呢。想到这里,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

“回县尊大人,不是卑职定力不够,而是他施了什么妖术,干扰了卑职的心神。”区捕头有些心慌的解释道。

“妖术?莫非是西面的白莲教匪徒。”听到区捕头的话,林学谦的眼睛微微一眯,白莲教最擅长装神弄鬼的,莫非已然有白莲教暗中潜入陵南了?

“是你?”夏元虚从林学谦的身边站了出来,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冷冷的盯着沈言,表情极尽夸张。

“十八皇子,您认识此人?”听到夏元虚浮夸的叫喊,林学谦的眼中浮现一丝惊讶,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怎么和十八皇子认识?

“哼,对方烧成灰我都认识,前一段时间,他竟然打了我一顿。”夏元虚的表情略显狰狞,眼神中流露一丝恨意,冷冷的说道。

“什么?大胆匪徒,竟然敢揍皇子,区捕头,给本县拿下这几名狂徒。”听到夏元虚的话,林学谦的眼中闪现一丝惊讶,不管这几名匪徒是否知道夏元虚的身份,揍皇子就是犯法,罪行严重的,可是要抄家的。林学谦随即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眼下不就是一个巴结十八皇子的最佳契机嘛,尽管十八皇子没啥实力,但是,皇子的身份毕竟搁在这里,能巴结上肯定没啥坏处。

“怪不得觉得你大变样了呢,变得这么强势和霸道,原来你真的沦为匪徒了。不过也是,像你这般坏事做尽的人,不沦为匪徒,确实没天理。”听到林学谦和十八皇子的对话,沈管家的眼睛微微一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道。

“怪不得呢,原来果真是白莲教的匪徒,会施妖法,否则又怎么能影响到我的心神。”区捕头的眼神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同时,脸上浮现一丝可惜又可恨的神情,淡淡的望着沈言那古井不波的脸。

沈家出了沈言这样的败类确实是一件很让人感到可惜的事,但是,沈言的沉沦似乎早已注定了,性格决定了命运,同样,出身决定了选择。

“卑职领命。”区捕头的脑海中闪现了许多念想,但是还是神情高涨的大声应道,眼神中似乎闪现了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一扫之前被沈言压制的萎靡状态,当然了,也不排除想要报复的念想。

之前只是怀疑沈言是匪徒,没有确凿的证据,尽管沈言在沈家、乃至陵南是人人喊打的老鼠,但是,沈家的地位毕竟放在那,如果没有沈家人开口,即便是县尊林学谦都不敢轻言断沈言生死,唯独,沈半县可以定沈言的生死,这也是为何沈言偷窥林培蓉出浴被逮个正着后,沈半县下令杖毙沈言,林学谦都不说话的一个原因。

“区捕头,你确定想捉拿我?”瞧见区捕头神情的变化,手已搭在刀柄上,随时都可以抽出佩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丝戏谑。脑海中不由得敬佩出身皇家的人就是不一样,每一个都是天生的好演员,连夏元虚这样平时没有经历政治舞台的人都能将对自己的恨意刻画的惟妙惟肖,自己如果不是此事的策划者,自己都差点以为夏元虚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恨。

“别说有县尊大人的命令,即便没有,在下身为陵南县捕头,抓贼,抓匪徒乃是本职工作,在下劝你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刀剑相向伤了你。”区捕头嘴里说着好听听的话,并非是区捕头仁慈,怕真的伤着了沈言,而是担心自己一个人不是沈言四个人的对手,所以才会虚情假意的说道。

至于沈言出身沈家的事,区捕头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当初沈半县下令杖毙了沈言,也就意味着沈家与沈言那仅存的香火之情随着那一顿暴打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想来沈言此次回沈家,多半也是为了报复。

区捕头只是心存疑惑,沈言大难不死后怎么学到的一身妖法?又怎么会有如此的信心可以一定能报复到沈半县和沈家?

第一五一章 戏耍

“区捕头,你可想好咯,抓我的后果。”听到区捕头色厉内荏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区捕头果然还是这样一副欺软怕硬的性子,自己四个人,而对方就一个人,一向精明过头的区捕头又岂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碍于林学谦的命令,区捕头不得不弄出这样一副声势来。

“废话,你是贼,我是兵,水火不相容,在下又岂能容忍你这么逍遥的站在沈家大门口。”瞧见沈言嘴角浮现的戏谑笑容,区捕头的脸上感到一阵火辣,仿佛自己没穿衣服一般站在沈言的面前。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来吧,想让我束手就擒,你还不够这个格。”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区捕头一眼,仿佛眼中根本就没有区捕头,对方只是一股空气。

“你……”沈言一副无视的态度,彻底的恼怒了区捕头,区捕头噌的一下抽出腰间的佩刀,冰冷的刀锋遥指神情淡定的沈言,眼神中浮现一丝冰冷,但更多的是复杂之色,有畏惧,也有害怕。

“大胆,竟然敢向我家大人动手,我看你是想造反。”丁三林缓缓走到沈言身前,取出斜跨在肩膀上的弓,看似随意的拿在手里,却是随时都可以从背后的箭壶中抽出箭矢,射向区捕头,洞穿区捕头的肩骨。

“放肆,你们这是公然拒捕。”瞧见剑拔弩张的气氛,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色,自己为官多年,何曾见过如此胆大的匪徒,竟然敢公开和捕头刀剑相向,这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嘛。

“区捕头,还不速速将他们逮捕,如若拒捕,本县给你特权,可以就地格杀。”看到沈言等人丝毫不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林学谦眼神中的怒火不由得变得更甚,同时,心中也明白,这股歪风邪气必须要狠狠的扼杀住,否则,今后的陵南谁将自己这个知县放在眼里。

“林知县好大的官威呀,看来是名副其实的陵南土皇帝呀。”沈言一副嬉笑的神情淡淡的望着林学谦,丝毫没将林学谦那威风凛凛的话语当回事。

“你,……”瞧见沈言如此嚣张的神情,林学谦气的肺都炸了,手指着沈言,颤抖不已,半天说不出话来,随即转过头,狠狠的望着区捕头,“区捕头,你是抗命不遵吗,还不速速将他们就地格杀。”

“诶,我说区捕头,你一个人呢,根本就无法抓住我们四个人,不如这样,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可以去搬援兵,不过呢,来回一趟县衙的时间根本就不够,当然了,你可以假装回县衙,然后将林知县丢在这里,等过了一盏茶后,你再回到这里,就不知道林知县今后会不会给你小鞋穿呢。”沈言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一脸怒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区捕头对望了一眼,沈言还连忙向区捕头眨了好几回眼,就仿佛一对性趣相同的人在眉目传情。

“对哟,对哟,你看沈府就在你身前,你可以进沈府召集家丁呀、仆役呀和护院啥的,有多少你召集多少,我们都接着,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和魅力。”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跟着身后起哄道,也学沈言那样,不断的向区捕头眨眼睛,仿佛真的一心想要为区捕头着想。

“你们太欺负人了。”瞧见沈言和高庸一唱一和的调侃自己,区捕头紧绷的神经似乎崩溃了,一脸的苦涩,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哀求。

“区捕头,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吧,我又怎么会害你呢,我这是明显的在帮你好不好,好歹你我相识一场,我又怎么忍心见你这么痛苦呢。”沈言一副被冤枉了神情,眼神中差点浮现泪花,凄凉的望着区捕头,好像自己被区捕头甩掉了怨妇一般。

“就是,沈大人没啥特别多的优点,心肠软是一个最大的优点,他见林知县给你下了一个你根本完不成的任务,这不,怕你回去挨训嘛,所以呢,就出面给你出点子,让你完成这个完不成的任务,他可是一心为了你呀,差点将自己的立场都忘记了,他容易吗。”高庸的脸上浮现一股淡淡的恼怒,仿佛在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人家沈言为了给你出主意,连自己的立场都不顾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呢。

“三…沈…沈言,你闹够了没,这里是沈府,如果你还将自己当成是沈家的人,就该收敛一点。”瞧见沈言和高庸如此的戏弄区捕头,更是完全不将林知县放在眼里,沈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色,这不是明显的给沈家制造麻烦,给沈家和林知县之间制造裂痕吗,因而没忍住心中的怒火,开口责问道。

“怎么,沈管家你这是想要路见不平一声吼呢,还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呀?”听到管家的责问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阴谋得逞的轻笑,眼神中浮现一丝寒意冷冷的直视着沈管家,没有丝毫情感。

瞧见沈言丝毫不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沈管家的嘴角浮现一丝苦涩。想当初,自己在沈府,除了沈半县外,哪一个不给自己几分薄面,之前的沈言见到自己就仿佛是老鼠见到了猫,能有多远则躲多远,可眼下呢,不但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还时刻威胁自己的性命。

“沈管家似乎忘记了一些游戏规则,看来需要我再次给你一丝警示了,免得你上了年纪老是忘记。”沈言冰冷的眼神冷冷的盯着管家,仿佛对方只是自己眼中的的鱼肉,自己可以随时宰割。

“一,我手中有刀,你没有,所以,你不要妄图反抗。二,我如果还将自己当成沈家人,那我则是主人,而你只是一名仆人,一名高等的仆人,主人没说话前,你最好还是闭上你的嘴,免得让别人笑话尊卑不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复杂之色,有恨意,但这股恨意不浓,或者说,这股恨意只是身体的前主人残留的意识,已经慢慢的消散了。

“等等,你说什么?如果你是沈家的人?莫非你是沈家的什么人?”林学谦听了半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态的关键点。

第一五二章 声东击西

“林知县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浅笑,淡淡的望了林学谦一眼,半天才缓缓说道。

“你果真是沈家之人?可是,沈家年轻一辈本县都见过,除了那个窝囊废的沈言。你就是那个沈言?你不是已经……”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一丝恼怒,瞪了沈言半天,想要说你不是死了吗,但还是生生的卡住了。

“林知县是想说我不是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并且成为了白莲教的匪徒,是吧?”望了望林学谦脸上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缕智慧的光芒,不徐不疾的说道。

“区捕头,我现在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进沈府,将府里的青壮男丁一起喊来,将我抓捕,否则,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想要完成林知县的任务,就要听我的。”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魅惑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区捕头。

“沈言,你身为沈家子弟,怎么可以与白莲教扯上关系,本县念你年轻,只要你诚心悔改,并告知本县都有哪些白莲教潜入了陵南县,本县便网开一面,饶恕你冲撞本县之罪,也可以减轻你其他方面的罪行。同时,本县也会向十八皇子求情,轻饶你的殴打皇子的罪行。”听到沈言看似平静,语气中却略带嚣张的话语,林学谦的眉头轻轻一皱,不知道沈言嚣张的本钱在哪里,为何一再要求区捕头进沈府叫援兵?

莫非,沈言是想报复沈家,但是又不敢进去,故而让区捕头将府里的人喊出来,然后一一对质,又或者沈言施行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将沈府里青壮男丁都喊出来,白莲教其他匪徒便从其他地方攻入沈府,洗掠一空吗?

“多谢林知县好意了,可惜,你不懂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沈兄弟,要不由我进入请沈府的人出来?”瞧见区捕头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态,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轻视,身为捕头,连这点果敢都没有,真是浪费了这样一副好皮囊,怪不得说话像公鸭嗓子那般难听。

“不,我们是有身份的人,又岂能做那种不请而入的鸡鸣狗叫之辈。”听到高庸的激将法,沈言的脸上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看也不看区捕头一眼,随即转过头望了沈管家一眼,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想要让沈家的出来还不简单,管家你说是吧。”

“三,三少爷,我上了一把年纪了,您就别拿我开涮了。”瞧见沈言眼神中浮现的一抹冷意,管家的心头浮现一丝后怕,沈言敢当着林知县的面还展现一副如此嚣张的姿态,说明沈言根本就没将林知县放在眼里,也更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想到这里,管家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灰色,一抹哀求。

“放心吧,我说话一向算话,只要你不动,我是不会动你的。”瞧见管家眼神中浮现的害怕之色,沈言似乎找到了一种快感,算是为之前将近二十年的虐待收回了一点利息,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理当快意恩仇。

“杀人了,放火了,快来人呀。”沈言突然很突兀的大声喊起来,声音中蕴含了一丝内劲,震的管家等人眼冒金花。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沈府外闹事?”听到沈言歇斯底里的吼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沈府内先后跑出来十几个年轻力壮之徒,有护院,有仆役,也有小厮,其中一名一身黑色短打的中年男子,满脸的怒容走到了这群人的最前面,凶神恶煞的说道。

“高老大,怎么样,我这招比你亲自进去邀请更有效、更直接吧。”瞧见一下子出来二十几个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根本就没正眼看过这些跳出来的青壮年,得意的望了高庸一眼,神情充满了得意。

“切,我还以为你有多高明的手段呢,还不是这种弱智的手段,也幸亏这些都很弱智的人才会中你的小伎俩,否则,你别说将人喊出来,估计连个屁都喊不出来。”瞧见沈言一副得意的神态,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赞色,可嘴里却不阴不阳的损道。

“那是你没这个本事,瞧见我的方法有效,你嫉妒了。”沈言仿佛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愣头青,听到高庸的话语,脸上泛红的辩解道。

“真是一对活宝。”听到沈言和高庸的抬杠,李韵涵一旁静静的无语,眼神中闪现了一股异样的感觉,望了沈言一眼,嘴中低声的呢喃道。

“管家,您也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名男子的眼神中随意的扫视了一圈,突然见到管家颤巍巍的站在一边,不言不语,男子的脸上浮现一抹惊讶,连忙向管家问安。

“罗教头,这里没你的事,你带着府里的人都回去吧。”沈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灰色,心间浮现一丝不好的感觉,沈言突兀的喊叫,目的绝对不是为了给区捕头喊援兵,更不是为了解决恩怨,莫非是声东击西?

“既然出来了,如果我们不给一点欢迎仪式,是不是觉得我们的诚意不够呀,高老大?”听到管家的话语,沈言淡淡的看了管家一眼,没有任何言语,但是这种无声的压力比有形的压力更让管家受不了,随即沈言又和高庸闲谈了起来。

“确实如此,如果不让他们知道你沈兄弟的欢迎礼,确实有点小看了他们?怎么,是你来,还是让我来?”沈言的话语虽然俏皮,但是高庸还是从沈言的话语中领悟了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动手将这些人全都打趴下,不让他们在进去。

“你是高手耶,让你来是不是太给他们面子了?”听到高庸的询问,沈言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态。

“确实也是。”听到沈言的吹捧,高庸的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但是,你好像跟我说过,你想要做我的小弟,既然你是我的小弟,是不是该为我出力呢?”沈言一副小人的形象,嘴角微微上扬。

“沈兄弟,你又阴我。”听到沈言的话,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苦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真不知自己怎么了,怎么会遇上沈言这样的奇葩怪胎。

第一五三章 蒙圈

“沈言,你太放肆了。”瞧见沈言如此嚣张的神态,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恼怒之色,很想狠狠的抽沈言一大耳刮子,一则为了自己的颜面,二则算是为了给女儿出口恶气。

“三,三少爷,我求求你,放了罗教头他们吧。”听到沈言话语中蕴含的一丝怒火和戏谑,精于世故的管家知道沈言这下真的要动手了,罗教头虽然算不得沈家的核心人物,但是,沈言一下子将沈家这么多人打趴下,确实会让沈家成为陵南的笑谈,更损害了沈家的颜面。

管家从来没有怀疑过沈言是否有这个实力一下子能这二十几个青壮男子打趴下,瞧见沈言的神态,管家觉得这个对沈言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来,管家的心肠蛮好的吗,但为何就对我这么恶毒呢?”听到管家的哀求,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阴冷的笑容。

啪、啪、啪……就在林学谦质问沈言,沈管家哀求沈言的那一瞬间,高庸动手了,只见一道人影快如闪电的冲进罗教头的人群里,沈言的话还没说完,包括罗教头等人统统的被沈言打趴下了,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

“沈兄弟,怎么样,这份礼,你可满意?”打完后,高庸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望了沈言一眼。

“不怎么样,我怎么感觉高老大你的功力退步了呢?按照以前的经历来推算,你应该提前一个呼吸的时间将他们都打趴下。”沈言丝毫不给高庸的面子,毫无表情的说道。

“沈言,你太过了,好歹你也是沈家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可以引狼入室?”瞧见高庸一眨眼的功夫将罗教头等人全都打趴下,沈管家的眼神中写满了震惊和无奈,然而一股强烈的质问涌现喉咙里,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引狼入室?你是说他们是豺狼之辈咯。”听到沈管家歇斯底里的吼叫,沈言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高老大,他说你是豺狼耶,要不要你好好的咬他一口。”

“你被狗咬了,难道你还非要咬狗一口呀,那你跟狗有啥区别。”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神情。

“林知县,你知道刚才那个被骂为豺狼的人是谁吗?”夏元虚知道该是自己上场表演的时候了,眼神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轻声的问着身边的林学谦。

“十八皇子莫非知道,难道他们不是白莲教的匪徒?”林学谦并不是一个智商有障碍的人,否则,又岂能坐到知县这个位置,并且能让陵南的富户、大户和乡绅们打好关系,和平共处,因而,从夏元虚的话语中一下子就听出了话外之音,夏元虚必定认识这些人,而且这些人的身份必定不敌,否则,沈言又岂敢殴打皇子,而且还逍遥法外。

想到这里,林学谦顿时感觉自己仿佛陷进了一个顺带着将自己编织进来的陷阱,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复杂神色望了夏元虚一眼,随即眼神落在一个让自己无法看透的沈言身上。

“林知县果然精明,竟然从本皇子的只言片语中便能猜到。”瞧见林学谦的神色,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不过,林知县可要听清楚了,更不要受惊吓了,此人乃是父皇亲自授衔的大内侍卫。”

“大内侍卫,一向神秘莫测的大内侍卫?”听到夏元虚的答案,林学谦的眼睛睁的极大,似乎有一种爆裂的感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一片空白,大内侍卫一向都是奉旨办事,如此看来,沈言也绝非什么白莲教匪徒,而是真的有官职在身,怪不得十八皇子被打了一顿,只能忍气吞声,只能流露一丝恨意,而不敢报复。

“什么人敢在我沈府门外闹事,翻天了不成。”沈半县瞧见管家半天没回来汇报,也听到沈言那一阵蕴含内劲的嘶吼声,心中猜测管家定然被缠住了无法脱身,此时,县衙也应该派人来了将那些冒充官员的骗子抓起来了,本来想派个人打探一下,可是府内的青壮年都跑了出来,无奈之下,只好亲自跑一趟,谁知,出门之前,老大竟然带着一个女人缓缓的跟在自己身后,沈半县原本心情就不好,瞧见沈维的这副神态,眉头不由得紧皱,可是啥也没说,气呼呼的走到了门口,瞧见地上躺了一大摊人,不由得气愤的责问道。

沈半县心中当然有火,一个是老大如此不堪的行为,二个是自己掌控沈家以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欺负到沈家头顶上,三则管家这么半天了,也不回来给自己吱个声,都是要反了的节奏呀。

“老爷,您怎么亲自出来了。”听到沈半县的声音,沈管家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脚步不由得挪动了两步,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赶紧看了沈言一眼,只见沈言丝毫没动,心情顿时放松不少,连忙向沈半县问候道。

“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仗着我对你的信任,你就这么半天不给我吱个声,嗯。”听到沈管家的沈言,沈半县脸上的怒容一丝也没有减少。

“沈老爷,你终于出来了,……”瞧见沈半县的身影,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笑容,随即想到自己刚才好像是被夏元虚摆了一道,自己还有必要引荐沈半县吗?

林学谦当然清楚夏元虚前来陵南的目的,定然跟西面的白莲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组织陵南的大户、乡绅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准备以陵南为跳板,反击白莲教。

毕竟淮北郡的白莲教现在闹的正欢,而十八皇子来之前,已然有三位皇子在淮北郡巡查,林学谦真没想到一个淮北郡竟然由于白莲教举事而困住了三位皇子,又引来一位皇子,共有四位皇子涉足淮北郡。

只是这个想法稍微有些天真,真以为白莲教都是纸糊的吗,否则,又怎么在极短的时间内席卷整个淮北郡。

“林知县,你也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瞧见林学谦一脸无奈的神情,沈半县彻底的蒙圈了,脑子似乎一下子转不过来。

第一五四章 质问

“沈老爷,这话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不过,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你家的沈言身上。”听到沈半县的疑惑,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不由得望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沈言。

“那个畜生,不是早就被我下令打死了吗,今天这事怎么又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半县更加的蒙圈,眼神中明显的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老爷你莫非真的不清楚沈言的情况?”林学谦似乎不太相信沈半县一点都不知道沈言的情况,自看到沈言站在这里时,林学谦的脑海中浮现一个疑惑:莫非当初沈半县并没有真的打死沈言,而是手下留情,然后将沈言暗中送走,谁知沈言误入歧途,被白莲教吸纳。

“畜生,见到老夫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吗?”带着丝丝疑惑,沈半县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发现沈言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望着前方,尽管脑海中十分的惊讶,但瞧见沈言这副吊儿郎当的神态,沈半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脸色铁青,连忙厉声呵斥道。

“哦,原来此人便是模糊记忆中的陵南首富沈半县,完全是一副富家翁的模样,看不出来此人的手腕有多厉害吗。”听到沈半县的呵斥声,沈言未置可否的淡然望了沈半县一眼,微微打量一番,脑海中很想将一个成功企业家的形容与眼前这位富家翁的形象融合起来,可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瞬间,沈言一丝模糊的记忆彷如泉涌一般浮现在脑海中,通过记忆的融合,沈言发现这将近二十年的时光里,从来没有从沈半县的身上感受到父亲的一丝关怀和痛爱,享受到的都是毫无情面的训斥、责骂。

固然,沈言留给沈半县的负面印象多的不像话,让沈家丢脸,让沈半县难堪,可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沈言不成才,沈半县起码要占到七成的过错。

沈言从来没有奢求过从沈半县的身上获得半点父爱,也不奢望获得沈半县对沈言印象的改观,只希望苟且的活着,可结果呢,一次稍微大点的过错,实际上这个过错还是人为的陷害,沈半县就下令将沈言活活杖毙,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不管沈半县对沈言有着怎样的情感,起码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沈言身上流淌着是沈半县的血。

亲情?沈言虽是沈半县的种,从沈半县对沈言的态度上根本没有任何亲情可言,如果有亲情,沈言或许死的更快。沈半县对沈言只有嫌弃、憎恶。

不,沈言不甘心,活着才是硬道理。

一瞬间,一些从未有过的情绪在沈言的脑海中不断的涌现,沈言的脑海中的思绪彻底的崩溃了。随着这些情绪的慢慢沉淀,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看来这是沈言留下的最后一丝意念,如今将随着自己对沈言记忆的彻底融合而烟消云散。

“哦,沈半县果然霸道呀。”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淡淡的望着沈半县,没有丝毫情感,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佛眼前站的是一座可以移动的雕像。

“畜生,……”见沈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沈半县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指着沈言的鼻子,恨不得再抽沈言一顿。

“慢着,我敬你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但是,也请你注意的措辞,不要张嘴闭嘴就是畜生、畜生的,仿佛你不是人似得。”望着沈半县一脸的怒气,加上沈言彻底的融化了原来的记忆,也就是说,眼下的沈言和沈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因而嘴里不冷不热的说道。

“畜生,你在跟谁说话呢?”沈半县从来没有想过沈言有这么大胆子,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跟你呀,除了你,你以为是跟谁。”沈言的嘴角浮现阴冷的笑容,“不要跟我说你是我爹,我没有那么好的福分。”

“之前,我或许很期待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从你下令将我打死的那一刻,你我的父子之情、血肉关系已然被你打断了。”沈言说出这番话后,仿佛心中的一块巨石彻底的放了下来,不再有丝毫的负担。

“畜生,你说断就断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呀。”沈半县一双眼睛中泛着红光,冷冷的望着沈言,恨不得将沈言痛打一顿,以泄心头之火。

“哦,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问你一句,希望你扪心自问一下,然后再回答:你有将我当成你的儿子吗?”望着一脸怒气的沈半县,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解脱的神色,也有一丝狡黠的智慧闪过。

“你此话何意?”沈半县尽管精明如狐,可一时之间并没反应过来沈言此话的意思。

“我如果真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何你一口一个畜生呢,如此称呼,父子亲情何在?另外,府里上下表面上喊我三少爷,可私下里都称呼为贱种,上下尊卑何在?”沈言不愠不火的说道,眼神中却无丝毫情感。

“你心中或许会说我这些年来无丝毫上进之心,更是恶行满贯,有辱沈家颜面。”望着沈半县眼神中浮现的诧异和震惊,沈言突然间觉得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或许这是这具身体原来的意识尚未完全被沈言融合,“可是你难道不知道,子不教乃父之过,儿子如何,很多时候看爹娘,而我呢,自小没娘,唯一可依赖便是你和府里的大夫人,但是,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和府里的大夫人有尽到这个责任吗?”

“没有,我在你的眼中只不过是一次醉酒后偶尔为之的产物,没有丝毫身份和地位,更是因为这个出身,让你差点成为陵南的笑话,也正是如此,你才会狠心的将我活活打死,既然如此,你说我们还有父子之情、血肉关系吗。”沈言的神情有些冷漠。

“你……”沈半县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畏惧自己如虎的沈言竟然敢出言质问自己,根本就没细想沈言的变化,而是火气变得更大,脸色铁青,眼神逼人,似乎想要生吞了沈言方可甘心。

可以说,沈言的每一句话没有任何重量,可每一句话却深深的刺中了沈半县的心,听到沈言的话语,沈半县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眯,虽然还是怒容满面,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这么多年来对沈言的态度,没有对错,有的只是没有情感和浓浓的厌恶,而这份厌恶则是他的出身。

第一五五章 谜面

“老爷,莫生气,身体要紧,何必为了一些小事而生气。”沈管家连忙走到沈半县的身前,从右边扶住沈半县,见沈半县脸色铁青,连忙开口说道。

“三少爷,你怎可如此与老爷说话。”沈管家眼神中不由得瞄了沈言一眼,尽管发现了沈言的神情微妙的变化,可仗着沈半县在,沈管家的胆子顿时大了许多,似乎又找到了当初俯视沈言的那个感觉。

“沈管家,看来你又忘记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规则了,看来我很有必要通过特殊的方式让你多长一点记性。如果再胡乱插嘴,休要怪我动手。”沈言面色一沉,眼神中闪现一股冷意,冷冷的盯着沈管家。

“你……”听到沈言充满杀意的话语,沈管家面色酱紫,气得说不了话,原本仗着沈半县想要扳回一城,在沈言的面前展现沈府管家的气势,可瞧见沈言眼神中那股杀意,沈管家顿时像哑了火的枪,气得发抖。

“你什么你,难道你想要让我动手不成?虽然你是沈府的管家,但是,千万不要在我面前显示你是多么的高高在上,比你高的让你无法敬仰的人我都笑嘻嘻的面对,更何况你这样的人物,所以不要逼着我动手,而我也不是你随意可以呵斥的某某。”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不屑,望着沈管家气急败坏的神态,淡然的笑了笑。

“你这个逆子,老夫今天非要再教训你一顿。”沈半县气呼呼的说道,眼神扫视着沈言冰冷的眼神,拿起拐杖想要抽打沈言一顿。

“沈半县,想要打我的人有一大群,但还轮不到你,或者说,你还不够这个资格。”瞧见沈半县举起的拐杖,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容,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情感。

“逆子,你说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沈半县气的不轻,举在的拐杖停顿在半空中。

“沈半县,我家大人敬你上了年纪,才一再容忍你,否则,不用等大人动手,我便拆了你身后极其奢华的府邸。”沈言不想再跟沈半县纠缠,微微的甩给丁三林一个眼神,让丁三林出面充当一回恶人。收到沈言传递过来的沈言,丁三林的眼睛微微一眯,向前缓慢的走了一步,挡在沈言和沈半县之间,眼神中流露一股淡淡的杀气,将兵痞的气势充分的展现出来。

“放肆,老夫在训斥逆子,关你何事。”瞧见丁三林横插一腿,沈半县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恼怒的火焰,冷冷的盯着丁三林。

“沈半县,我是怕你知道了我家大人的身份后,你会吓的跪在地上,内心中深深的生出一股悔意。”丁三林的嘴角泛起一股轻蔑的笑容,仿佛看透了沈半县这样为富不仁的大户。

“你称呼他为大人,老夫根本就不相信一个无丝毫才能的窝囊废竟然还能做官,那简直就是耻辱,更是皇上没有识人之明。”沈半县根本就不相信沈言还能做官,如果他都能做官,那沈家每个子孙都是大官。

“放肆,竟然敢污蔑父皇。”听到沈半县的话语,夏元虚的脸上浮现一丝阴沉,冷冷的盯着沈半县一眼,随即不带丝毫情感的望了林学谦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林县令,在你的治下竟然出现了污蔑父皇的言语,不但你听到了,本皇子,大内侍卫高大人还有沈大人都听到了,本皇子希望你能给父皇一个交代。”

“十八皇子,这……”听到夏元虚的话语,林学谦的神情明显一愣,大夏朝治理天下虽没兴盛文字狱,可是沈半县一时激动的口误,确实存在污蔑的可能,但是,当着皇子的面污蔑皇上没有识人之明,确实有暗喻皇上昏聩之嫌疑。

“林大人,此人是?”听到夏元虚的话语,以及瞧见林学谦为难的神情,沈半县的脑海中明显浮现一丝迟缓的疑惑,难不成林学谦身边的年轻人真的是皇子?如果真是,那还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沈老爷,此乃十八皇子,奉旨前来陵南巡查,安抚民心,并抵挡西面的白莲教之徒。”听到沈半县的询问,林学谦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自己今天招谁惹谁了,还是出门没看黄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借此机会可以巴结上皇子,没想到等待自己的却是一个早已编织好的圈套,而自己还傻乎乎的主动往里钻。

“草民拜见皇子。”从林学谦的嘴中得到确切的消息,沈半县顿时傻了,活了大半辈子了,见到最大的官就是林知县了,连知府都没见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皇子,这是祖坟冒青烟?还是霉到家。早知道皇子前来,自己早就出来迎接了,更不会说有污蔑皇上之嫌的话语了,想到这里,沈半县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但更多的是愤怒,如果不是沈言这个逆子,自己又何至于此而失去理智。

“十八皇子,草民年老昏花,一时口误,还望十八皇子大人有大量。”愤怒过后,沈半县知道自己眼下必须低头,向皇子低头。

“沈半县,本皇子知道你富甲一方,可是,做人要有底线,要有爱国、护民之心,只有国家强大了,你们才有安稳的生活环境,只有民众才能给你们带来利益,不要总觉得自己富裕了,就可以胡作非为,之前的事,本皇子可以不管,但是,本皇子希望你不要倚老卖老、为富不仁,否则,国法容不了你。”听到沈半县低头认错的话语,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不由得偷瞄了站在一旁的沈言一眼,见到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赞许和鼓励,遂大义凛然的说道。

“多谢皇子宽厚,也多谢皇子教诲,草民必定牢记于心。”见夏元虚肯放自己一马,沈半县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沈半县,本皇子心中虽然也恨沈言,但是,为了父皇的颜面,为了证明父皇有识人之明,本皇子现在特意给你介绍一下你口口声声骂的畜生,希望你听完后,还能站稳脚跟,同时心中不要滋生悔恨的情绪。”瞧见沈半县脸上露出一股轻松的神情,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股戏谑的笑容,随即不徐不疾的说道,仿佛正在用一双充满魔力的手慢慢揭开谜面。

第一五六章 圣女和算账

“听清楚了,沈言乃是父皇提拔于草莽的青年才俊,现身兼刑部主事、大夏皇家军千总和内阁行走,深得父皇的信任和器重,凡沈言建议,父皇没有一个不同意的,就连朝中重臣、皇子都没有这个待遇。”一丝骄傲在夏元虚的眼中一闪而逝,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或许你们从来没有听过大夏皇家军和内阁行走,那本皇子就告诉你们,大夏皇家军乃沈言建议并一手组建的一支军队,父皇为此亲笔题字作为军旗。内阁乃沈言建议,父皇额外提拔并授衔的官职,这样的待遇,就连父皇的老师都未尝有过。”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激情,一股奋斗的目标在脑海中清晰的涌现。

“这一切不会是真的吧,沈家已然是陵南的大户,在陵南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影响力,如今再加上沈言的官职和影响力,那沈家在陵南的地位岂不要远超我这个朝廷的知县。”夏元虚的话语仿佛是一道无与伦比的魔音,彻底的冲毁了林学谦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仿佛已然看到了沈家凌驾自己之上的结果。

“幸好自己之前从来没有和沈言直面过,即便是发生了偷窥女儿出浴的事,自己也是等沈半县处理完了再出面的。”想到这里,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侥幸,幸亏自己当初为了取得更大的利益而故意拖延了一些时间,否则,自己也是打死沈言的帮凶。

“对了,他偷窥女儿出浴,是不是意味着他对佩蓉有意思,自己是否要将佩蓉许配给他?”林学谦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这个念头。

“老夫没做梦吧,这一切都是真的?”听到夏元虚的介绍,沈半县顿时感到一阵头晕,仿佛无法接受沈言竟然能做官的事实。

“不是吧,我以后在沈家还怎么活呀?”沈管家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悲哀,这么多年欺凌沈言的事迹仿佛电影胶片一般在脑海中不断的放映,脑海中充满了一股悔意和悲凉。谁能想到沈家最美出息的一个人竟然会走到这个地位,真不该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呀。

“嗯,这个窝囊废竟然都做官了,那自己陷害他的事,岂不……”一直在旁冷冷的观看者事态发展的沈维,听到沈言竟然是朝廷官员,更深得皇上信任和器重消息的那一刹那,心间浮现一丝悲凉,生怕自己陷害他的事情会曝光,遭到沈言的打击和报复。

“竟然还有人让我看不透的。”凌秋娘静静的站在沈维身边,仿佛是一个乖巧懂事的丫鬟,可听到夏元虚的话语中,凌秋娘心中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没有看透沈言,第二反应才是朝廷竟然如此重视陵南,竟然派了一位皇子和一位宠臣来到陵南安抚民心。

凌秋娘,白莲教圣女,一身武学俨然达到了一流水准,即便是和高庸单打独斗也不见得会落于下风,三个月前潜入陵南,目的是想从陵南沈家弄一些银子,作为白莲教扩充的经费。这三个月来,成功的魅惑了沈家大少沈维,并从他身上或明或暗的弄走了白银一万两,珍宝无数,折合现金已不下于六万两了。

原本计划再弄一些银两,可沈维的权力有限,无法弄到更多的银两,因而想着就此退去。但是,心中总觉得不甘心,故而还继续留在沈府,看看有没有机会,否则,只好让人明着攻打沈府,逼迫沈府交钱赎人。

“十八皇子,这些都是皇上的英明,我们在这里好像有故意卖弄之嫌,还是不说的好。”瞧见众人脸上浮现各种颜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

“沈大人,你说我这演的怎么样?没有给你丢脸吧。”瞧见众人的神色,夏元虚仿佛一个小学生做了一件事想要得到老师的夸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之色望着沈言。

“三,三少爷,小人之前一直是有眼无珠,还望三少爷大人有大量,饶恕小人之前的罪行,小人愿做牛做马报答你。”沈管家毕竟有多年的伺候人的经验,很快就从惊讶中清醒了过来,眼神中浮现了一股深深的悔意,颤抖的恳请沈言道。

“沈管家,你这么说,岂不是要折煞我吗。”听到沈管家哀求的声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

“看来,沈言这个人并不像之前表现的那么嚣张,只是欠缺的是自己的一个道歉,即便是做了官,但是,年纪还小,很不够老脸呀,自己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分寸,多巴结巴结,说不定自己还能从沈家飞出去,成为沈言身边的管事呢。”听到沈言善意的笑容,沈管家的脑海中不由得浮想联翩。

“嗯,看来这小子对沈家还是有情感的。”听到沈言的话语,沈半县眼神中浮现一丝希望,只要沈言对沈家还有情感,这件事不仅不是坏事,反而会是一件大好事。沈家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壮大在陵南的地位,甚至可以将势力发展到芜州府,成为芜州府的大户。

一幅伟大而美妙的宏图在眼前不断的清晰、壮大,沈半县心中美妙的想着。

“看来自己是要好好表现一番了,自己完全可以几次机会和沈家搭上关系,甚至让佩蓉嫁给沈言都不是问题。”瞧见沈言的表现,林学谦的眼神微微一眯,脑海中不断想着如何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沈管家,你是沈府的管家,这么多年来这么做也无所谓对与错,只是吗,我现在不是沈家的人,你对我的那一套不管用。你要做牛做马,我可不敢要,都这么老了,万一给我做牛做马没做上几天就积劳成疾,那我岂不是亏死了。而且,我此次回来不是找沈家算账的。沈家对我而言,我根本就没看着眼里,从来没有。”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众人神情的变化完全收在眼里,真没想到人性和人心竟然是如此的微妙。

“不论沈家是多么的富有和奢华,这跟我没有丝毫关系,之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或许,之前的我曾想过能在沈家苟且的活下去,但是,那一顿毒打让我彻底的明白了,我对沈家而言,甚至连一头畜生都不如,既然有这样的地位,那沈家对我而言,也就不算什么了。”

沈言说到这里,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脑海中不由得想到:兄弟,我欠你的,我已然帮你出气了,从此后,沈家是沈家,你是你,你是我,我也是你,还望你一路走好。

第一五七章 骤变

“我此次来陵南,来沈府,只想知道当初是谁陷害我、让我去县衙后院的,此事调查清楚后,我将与沈家无半毛钱的关系,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沈家是否发达,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想着沈家与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美好愿望,这个只能是某些人心中的痴念。”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冷的笑容,眼神落在一直站在旁边不言不语的沈维身上,看的沈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逆子,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沈府的人,难不成你做了高官就数典忘祖了吗?”听到沈言绝情的话,沈半县似乎感到了一种不安,如果没有沈言做官并拒绝承认与沈府关系的这回事,沈家依然是陵南的首府,可沈言拒绝承认与沈府的关系,那沈府将会成为陵南的笑话,并遭到沈家对手的压制,很可能会从此后一蹶不振。因而,沈半县想到了是用血亲逼迫沈言承认是沈府的人。

“数典忘祖,哇哦,这个罪名好大呀,可惜,你此刻用他来压制我,本身就没什么好心眼,如果我还是之前的我,那你的眼神中依然是那股憎恨,而知道现在的我对沈家而言有着天大的利用价值,就想用这种关系来束缚我,你早干嘛去了。”沈言知道沈半县的用意和动机,可是依然不给沈半县丝毫面子。

“哼,只要我不松口,你即便想要脱离沈家,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沈半县的眼眼喷出一股怒火,只要自己不承认,沈言已然无法脱离沈家。

“放心,我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但是,不管你是否承认,我此次回陵南的最大事情便是找林知县和县衙的户房。根据大夏律,我已死亡,因而在陵南的户房等级上我是一个死人,可是呢,我却又活生生的活着,这很矛盾,所以呢,我就想找林知县和户房的人帮我重新弄一个户籍,姓名吗,我也懒的改,但是,户籍所在地吗,就是我娘生前所在地吧,反正,也在陵南下面的一个小山村,偏僻,正合我意。”瞧见沈半县一副死要纠缠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的说着自己来陵南的用意。

“林知县,不知道这个小忙,你和县衙的户房是否愿意帮呢?”沈言说完后,眼神中直愣愣的盯着林学谦,似乎没有求人的情感,反而多了一副逼人的气势。

“沈大人所求,乃是下官的幸运,下官又岂敢不办。”瞧见沈言眼神中的冷意,林学谦心中明白,表面上沈言是一副相求的神态,但实际上,不管自己办不办,沈言都会办妥此事。

况且为了体现沈言的地位,皇上竟然派出了大内侍卫保护,而且还让一名皇子相随。表面上看,夏元虚是此行人的头脑,但实际上,沈言才是这一行人的头脑。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林学谦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也算是白搭了。

“林知县,你……”听到林学谦果断的答应沈言重新建一个户籍,沈半县的眼神闪现一股更大的火气,手指颤抖的指着林学谦,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此事也算是结束了,下面就我被人陷害的事,我想当着大家的面,找沈家大少爷聊两句,林知县也顺便做个人证,免得说我欺负人。”沈言丝毫不管沈半县的状态,眼神中闪现一股冰冷的之色。

自从出生后,从来没有受到一点父爱的关怀,现在知道自己做官了,想要用自己的官声为沈家扩大势力,这根本不可能,自己还没有下贱到这个程度,心中善良也没有达到这个程度。正所谓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可是,人欺我一寸,我只要有机会,必定双倍、十倍的回报。而现在,自己只是实事求是的与沈家断绝关系,这做的一点都不过分,如果换成了其他心胸狭窄的人,恨不得从沈言瓜分更大的的利益,填补这么多年来受到的伤害。

当然了,沈言之所以想要不报复沈半县和沈家,这毕竟涉及到了伦理纲常,自己眼下能做到的便是利用自己死亡又复活的漏洞改掉户籍,否则,自己想要脱离沈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找我说什么?”听到沈言突然将矛头对准自己,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恐慌,一丝惧色。

“沈家大少,不必惊慌,我找你只是想问几个问题,仅此而已。”瞧见沈维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你是大夫人所出,不管从何种层面上讲,沈家将来都会由继承,只是,我很不明白,我一个丫鬟生的孩子,跟你相比,你是天上飞舞之人,我连地上爬的蚂蚁都算不上,只是,你为何还要处处找人打我、恐吓我,甚至设下必死的陷阱让我一头钻进去。”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沈维一眼,缓缓说道,将这二十年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一件接一件的缓缓说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听完沈言的话音,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更大的慌乱。

沈维脑海中清楚有些事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有些事自己就是要让沈言知道,沈家未来是属于他沈维的,你一个丫鬟家的孩子,有多远则滚多远,别癞蛤蟆想迟天鹅肉,痴人做梦。

沈言的话语让众人心中感到一阵阴寒,没想到沈家竟然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黑暗,而承受这份黑暗的人竟然是陵南一个人人喊打的坏人,而如今听到沈言的陈述,加上沈维的神态,众人终于明白了,原来沈言之所以如此,全都是沈维逼的,如果不这么做,沈言早已被沈维毒打致死了。

“逆子,你……”听完了沈言的陈述,沈半县的脑海突然浮现了一丝后悔,自己不能因为沈言的娘是丫鬟就从小歧视他,不管他娘是什么身份,可是,没有自己,沈言又怎么会生出来。

“老不死的,我等你归西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你一直这么活着,我何时才能出头,何时才能掌握沈家大权呀,再说了,不弄死一个两个,谁TMD将我放在眼里呀。”听到沈半县的指责,沈维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眼神中冒着火红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沈半县。

“这样多好呀,我弄死了一个,其他人看到我,都怕我了,等我再将你弄死了,沈家就是我的了,到时候,我有花不完的钱,还有我的美人。”沈维说到这里,伸出手想要拉住秋娘,证明自己的价值,可手伸出去,什么也没触碰到。

第一五八章 继承和魅惑

“秋娘,你……”瞧见凌秋娘远远的离开自己,沈维疯狂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鸷,一双恶毒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对凌秋娘的动作写满了不解和愤怒。

“沈大少爷,你是白痴,我可不是。”瞧见沈维疯狂的神态,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厌恶之色,“天底下没有几个人会盼着自己的老头子早日归西,更没几个人会亲口说出来,像你这样疯狂而恶毒的人,我若还留在你身边,岂不会被你拖累。”

“你……”听到凌秋娘没有丝毫情感的话语,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不敢相信的神色,对自己柔情蜜意的秋娘怎么会变得这么陌生,这么绝情。

“你什么你,你我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你还真以为我对你这样白痴的人有情呀,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都什么德行,还想得到我的身体和心,做梦吧。”凌秋娘的光洁雪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媚笑,可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沈维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自己一直没有看透的沈言身上,仿佛沈言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绝世宝物。

“秋娘,枉我对你一片痴情,没想到你对我却是如此的绝情。”凌秋娘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刀,一点点的撕开沈维的心,随即眼神中写满了疯癫,仿佛就要疯了。

“沈大人,你这些年来欺骗了多少人呀。”面对沈维那发了疯的歇斯底里的嘶吼,凌秋娘不闻不问,一双充满了魅惑的眼神不断的在沈言身上来回扫视,仿佛想着一下子将要沈言看透,那双媚眼中充满了魅惑,定力不够的人,真的会一下子被凌秋娘这双魅惑的眼睛吸走了魂魄。

“你对我很了解?”听到凌秋娘的话语,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原以为此女乃是沈维身边的丫鬟或者某位得宠的小妾,可从两人的对话中来看,两人的关系并非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无可厚非,沈维看上的是凌秋娘的姿势,当然,光以姿色而论,凌秋娘确实有让人心动的资本,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没有一个地方不让人产生倾慕的心情,再加是凌秋娘时而露出的一些魅惑,是男人都难逃她的魅惑,没有一个可以做到柳下惠。

至于凌秋娘为何选中沈维,绝对不会是因为沈维有着过人的魅力,一个女人想要假意的和一个男人眉目传情或情投意合,无非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为了权势,为了财帛。瞧凌秋娘的言谈举止,不像是是为了躲避仇家,而沈维又没有任何权势,所以,凌秋娘看上沈维,图的不过是财帛。确实,沈家乃陵南首富,而沈维又是沈家的嫡长子,得到他的喜爱,确实会弄到很多钱财。

但是,沈言心中总有一个怪怪的念头,凌秋娘看上沈维绝对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一个自己无法看透的目的。

“了解,谈不上。只是你的所作所为确实欺骗了全陵南的所有人,这一手玩的确实很高明,小女子心中敬佩不已。”凌秋娘的眼神闪现一丝莫名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沈言。

“魅狐子。”瞧见凌秋娘的神态,李韵涵的心中不知为何产生一股不喜的情绪,嘴中低声的呢喃一句。

“难道沈言真的像这个女人说的那样,真的欺骗了全陵南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沈言心中背负着怎样的痛苦和压力,或许真的是压力促使了他成熟,没有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又如何一飞冲天。”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明悟。

“看来自己还不如一个女人的见识。”听到凌秋娘的话语,沈半县原本颤抖的身体稍微好了一些,可心中的那股悔恨却有增无减,原以为自己最爱的长子会成为沈家重要的接班人,一个丫鬟生的孩子,即便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成为沈家的接班人。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长子却是败家的贼人,而丫鬟生的孩子却成长为一名可以凌驾于一县之首之上的存在,这是何等的讽刺。

为了获得沈家的继承权,沈维竟然陷入了疯魔状态,不仅设计害死沈言,还时刻盼望着自己早点归西,是不是到了一定的时候,他也会设计害死自己呀。想到这里,沈半县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凉,但更多的是悔恨,自己不该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更不应该因为出身而歧视他人。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更没必要说我前面的所作所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可这笑容里却隐藏了多少辛酸,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和不堪,更承受了多大的折磨。

“你也不必用话来套我,说实话,我能猜到你躲在沈家的目的和用意,但是,我对你躲在沈家没什么兴趣,也不会去管你怎么弄,所以你最好不要招惹到我。”沈言的话语虽然没有丝毫情感,却充分体现了他内心中对沈家没有丝毫留恋和情感,不管是之前的灵魂还是现在的沈言,都是如此。

“说实话,我在沈家三个月的时间已然达到了我想要的大部分目的,原本还想继续留下一段时日,可沈维这个白痴竟然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我又岂会跟在他身后作死,所以呢,我留不留在沈家,意义都不大了。现在,我对你充满了好奇和兴趣。”凌秋娘的话语中充满了魅惑和挑衅,似乎沈言不答应,就会死皮赖脸的跟在沈言身边。

“不可否认,你长的很好看,也很有魅力,但是,你弄错了对象。原本我很好奇白莲教为何不攻打陵南,原以为这是白莲教高层不想过多的激怒皇上,同时让陵南成为与皇上缓冲的一个地带,可现在我明白了陵南为何无一名白莲教匪徒的原因了。”凌秋娘的魅惑对沈言一点用途都没用,这么长时间了,沈言身边的女人有哪一个姿色不是上上等,再加上经历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沈言又岂会被这一点的魅惑所吸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白莲教的匪徒,而且在白莲教有一定的地位,你潜入陵南的目的是想要获得更多的财富,为白莲教扩大做经费,可以说,你一人可抵十万白莲教徒。”一丝灵光在脑海中浮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而自信的笑容。

第一五九章 沈言,你敢坏我大事

“沈大人果然睿智,小女子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不知沈大人是如何猜到小女子的身份?”听到沈言一语中的猜到自己的出身,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浓的诧异,自己潜入陵南三个月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可以猜到自己的身份,而沈言和自己只有一次正面的接触便能猜到自己的身份,这实在让自己惊讶不已。

“这个很难吗?”瞧见凌秋娘的诧异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

“沈大人是想抓住我吗?”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媚笑,淡淡的扫视着沈言,也不再追问沈言是如何猜到自己身份的,这已然不是自己关注的重点,现在想要知道沈言对待自己的态度。

“抓,为何不抓,你是匪徒,而我是官,天生的对立,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咯。”沈言的嘴角淡淡笑了笑,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不为凌秋娘魅惑的眼神所动。

“那就不知道沈大人有没有这个实力了。”听到沈言确切的回答,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轻笑的身体带到了胸前伟岸一阵轻颤,让人浮想联翩,也好奇这个骨架娇小的女人为何生出这么一副伟大的胸器。

“有没有实力,动过手之后才知道,只是,在抓你之前,我需要跟沈家的老大做一个了断,或者说,已然不用做了断了。”沈言的眼神扫过一脸疯狂的沈维,本来还想质问沈维为何要对自己如此残忍,但见到沈维此刻的神态,已然知道了陷害自己的幕后之人,沈言突然失去了想要惩罚沈维的念头,或许让他生活在恐惧中才是最大的惩罚。

“那就试试吧。”沈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好好打一架,以泄自己心中无处宣泄的火气。

“呵呵,沈大人一行是六人,不知沈大人是想单打独斗,还是群殴我这个小女子一人呢?”凌秋娘的眼神中扫过了沈言等人一眼,通过实力的判断,唯独高庸能对自己造成一定的威胁,至于沈言其他人,没有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笑容,似挑衅,似魅惑。

“你也不必用激将法,虽然对待白莲教应该一窝蜂而上,将你擒拿。但是,我知道你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也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自信,所以,我满足你的要求,我一个人前来会会你。”沈言清楚凌秋娘话语的用意,不就是怕自己等人群殴她吗,不就是怕高庸为主力,自己等人一旁牵制吗,自己本来就没有这样的想法,本来就是想自己亲自动手,一个可以试探一下凌秋娘的实力到底达到怎样的水平,也可以检验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来成长到了怎样的实力,二个是发泄自己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

况且,自己等人群殴,必定会造成一些疏忽,毕竟自己等人从来没有正式的磨合过,联手之间肯定存在某些不足而给对方一个机会。同时,自己等人全上了,谁来保护夏元虚。

“哈哈,沈大人果然豪气。”听到沈言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看来沈言还是自恃太高,或者说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是一个高手,这样也好,本来自己还担心无法从这些人的围攻中脱身,现在好了,只要自己抓住沈言,这些人必定投鼠忌器。

当然了,自己身为白莲教圣女,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潜入陵南,只是,在没有必要暴露身边人的时候,还是不暴露为妙,也未来将来攻打陵南留下一个棋子。

“沈兄弟,你确定要亲自动手?”高庸一旁静静的打量着凌秋娘,对方虽然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但是高庸总感觉对方并不简单,不像是一个弱质女流只会一丝魅惑之术,因而带着一丝疑惑淡淡的说道。

“无妨。”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同时给了高庸一个安慰的眼神,压低声音说道:“高老大,你要小心,我担心此女不是一个人,如果我们一起上,或者是你上去了,我担心她的人会借机擒下十八皇子,那时我们反而会陷入被动。”

“丁三林,将你的佩刀借我一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将凌秋娘放在眼里。(PS:之前的章节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BUG,沈言是从丁三林的手中白拔出佩刀,不是高庸,高庸是玩剑的,不是玩刀,BUG已改,后面再看的人请自动忽略此处。)

“常武,你护送十八皇子到我的身边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灵光,对站在林学谦身边的夏元虚和常武缓缓说道。

“也太小看我了吧,竟然连兵器都要向别人借,真是太瞧不起人了。”瞧见沈言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微怒。一个人敢小觑对手,一种是自大的人,一种是真才实学的人,一种是傻子,很明显,沈言这三种都不是,那他为何还要如此呢?

沈言根本没有理会凌秋娘对自己的看法,缓缓的接过丁三林递过来的佩刀,轻轻的挽了一个刀花,眼神中浮现一丝凌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势的气质,仿佛一把出鞘的宝刀,随时想要饮血。

“嗯,这个沈言还真让人看不透,握刀在手的这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仿佛是变了一个人。”瞧见沈言的变化,凌秋娘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收起原本小觑的心,缓缓的从腰间抽出从未亮过的软剑,猛的一用内径,软剑顿时散发出一股锐利的气势。

“恩,此女的内劲远超过李韵涵,看来自己也不能因为对方是女流之辈而掉以轻心。”瞧见凌秋娘的其实,沈言脑海中也闪现了一股重视。

两人都收起了玩耍之心,沈言一个重劈,狠狠的劈向凌秋娘那看似娇弱、却浑身颤抖的胸器,丝毫不顾忌江湖忌讳,而凌秋娘则以一记毒蛟出洞的招式狠狠的刺向沈言的咽喉。

两人一交手并施展了实力,都没有试探对方,似乎都想一招便伤到对方。

两人的招数都很凶猛和阴辣,剩下的就是谁的速度快,谁先攻到对方身体而迫使对方临时变招,而这这一方面,沈言明显有着优势,一则沈言的出手便抢占了先机,二则沈言的重劈本来就是一个大而无锋的攻势,讲究的就是力度和速度。当然,凌秋娘的招数也是以速度见长,同时,速度中带着一丝变招。

砰。两人的刀剑在空中突然接触,沈言并没有伤到凌秋娘让人嫉妒的胸器,凌秋娘也没有刺中沈言的咽喉,最终,两人的刀剑在空中接触。此刻便是谁的力道大,谁能压制住对方。当然了,除了力道,还要看两人的内劲。而这方面,沈言明显占绝对优势。

“沈言,你敢坏我大事。”凌秋娘根本没想到自己与沈言的打斗只有一招便分出了胜负,更没想到自己竟然败给了这个看似没有丝毫实力的男人,沈言的力道和内劲狠狠的压制着自己,让自己的软剑无法动弹半分,凌秋娘娇喘着,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神色,带着一丝淡淡的恨意,朝着沈言大声叫道。

第一六零章 喝洗脚水

“笑话,你是匪,我是官,你能有啥大事让我来破坏。”沈言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招竟然震退了凌秋娘,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心中还以为这是凌秋娘设下的圈套,可瞧对方的语气和神态似乎并非如此,因而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风轻云淡的说道。

“哼,你别嚣张,不就是力气大吗,你又不是大水牛,再说了,我又不是跟你比力气,你有本事和能耐就别跟我比力气。”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脸上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态,眼泪汪汪的望着沈言。

“别,你可千万别跟我装,我不吃你那一套。”刹那间见到凌秋娘脸上露出的一副委屈神态,沈言的心中不由得滋生一股想要怜惜和保护的欲望,随即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才明白自己差点就中了凌秋娘的媚术。

沈言这是第一次遇到媚术,差点就中招了,幸好沈言的定力够强悍,加上内心中有所防备,所以才能从凌秋娘的媚术中很快清醒过来,否则,还真的会答应凌秋娘的要求,不用力气跟她对打。不使用力气,还不如直接捆缚双手呢。

“沈言,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呀,这么一点怜香惜玉的风度都没有。”凌秋娘内心中十分诧异自己百试百灵的媚术竟然在沈言的身上失效了,师傅不是说过,天下男子没有一个能逃过自己的媚术吗?为何在沈言的身上就出现了意外。

“要打便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听见凌秋娘话语中夹杂着思绪的魅惑之音,以及凌秋娘一副委屈、娇嗔的神态,沈言的眼神微微一眯,随即眼中浮现一丝精芒,冷冷的盯着凌秋娘,根本不为凌秋娘的媚术所动。

“沈言,你真不是男人。”瞧见沈言一副不为所惑的神态,凌秋娘无奈的收起自己的媚术,重新抖了抖手中的软剑,剑尖在秋天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发生冰冷而刺眼的锋芒。凌秋娘似乎想要以折射的光线照耀沈言的眼睛,让沈言出于暂时的失明状态。

凌秋娘的想法是好,但是,没有考虑到位置,此时此刻的阳光固然可以映射到手中的软剑上,但是,通过阳光的折射反射到沈言面前,并不是一个最佳的角度,况且,沈言毕竟是现代人,看到凌秋娘的举动,稍微思考一下便明白了凌秋娘此举的用意,所以沈言也巧妙的挪移了一个位置,避开了嘴角角度。同时,舞动中手中佩刀,以一记横扫千军横向切向凌秋娘的腰部。

瞧见沈言并没有中招,反而率先向自己发起攻势,凌秋娘收拾起戏耍的心态,手中软剑彷如一条出水蛟龙,剑尖又彷如漫天梅花洒向沈言胸前要穴。

两人的招式又一次攻击对方的要害,迫使对方回招救援。考验两人的仍然是速度和力度,相对而言,见识过了沈言的力度,凌秋娘在这方面明显就稍逊一筹了。

噌。沈言的刀锋并没切中凌秋娘的纤细的腰部,而是中途变招,以刀面挡住了凌秋娘的剑尖,沈言中途变招,并不像两败俱伤,所以呢,以刀面挡住软剑的剑尖,凌秋娘必定会的心生必定会出现短暂的分神,而这个短暂的时间便是自己的机会,因为,沈言是想着准备活捉凌秋娘,从而引出白莲教在陵南的潜在的势力。

沈言根本就不相信只有凌秋娘一个人暗中潜入陵南,两方对阵、使间,绝对不可能只有一枚棋子,必定留有后手。如果自己能成功抓住凌秋娘,潜入陵南的其他白莲教要么商量着如何搭救凌秋娘,如此一来,自己一方便可守株待兔。要么白莲教会派出大量的精兵前来围攻陵南,迫使自己释放白莲教,而这样的结果正和自己的心思。

自己率领大夏皇家军前来陵南,绝对不是为了打酱油的,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白莲教的士兵干上一仗,一个是让大夏皇家军得到战与火的洗礼,二个也想通过这种方式向世人宣告,大夏皇家军的崛起。

凌秋娘见到手中刀面挡住剑尖的那一瞬间确实如沈言预料的那般出现了短暂的分神,心中诧异沈言为何会中途变招,而最大的可能便是沈言怕死,一个怕死的对手根本算不上一个好的对手,即便对方有着比自己强大的实力,自己只要以命搏命的方式,沈言必定会畏手畏脚,多斗上一些招式,沈言必定会露出漏洞,而那时便是自己的机会。

想到这里,凌秋娘的最好浮现一些微笑,眼神中浮现一丝魅惑,仿佛桃花般灿烂。

就是此刻。瞧见凌秋娘分神的那一刹那,沈言猛的一个大步流星扑向凌秋娘,手中佩刀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攻向凌秋娘的肋下,同时,左手使出一记擒拿手,抓向凌秋娘的右手腕。

见到沈言刁钻的招式,凌秋娘的眼神浮现一丝不好的感觉,但多年的习惯和经验,凌秋娘很快就反应过来,并采取了应对策略,知道手中软剑无法挡住力道见长的佩刀,凌秋娘便向左横向挪移,避开了沈言左手的擒拿手,同时也让沈言的佩刀进入了一个攻击的死角。

在避开沈言攻击的同时,凌秋娘并不是完全的闪躲,而是挥舞中手中软剑,剑尖彷如万点星辰,猛的刺向沈言右臂,迫使沈言后退。

确实,沈言此刻的招式已然用老,佩刀的攻击也进入了一个死角,理论上,面对凌秋娘如此犀利而老道的攻击,只能以右臂中剑为代价,但是,如此一来,就等同于失去了战斗力。当然了,最佳的方式是后退,从而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再舞动佩刀反攻凌秋娘。

而这一切的反应都在凌秋娘的算计中,不管是右臂中剑,还是选择后退,都逃不开凌秋娘接下来的一系列招式。正所谓一子错、满盘输。凌秋娘的算计便是如此,沈言一旦后退,精气神必定会受到影响。

“糟糕。”一旁观看打斗场面的李韵涵见到这个危机时刻,眼神中浮现一丝焦虑,似乎依然看到了沈言败退的局面,右手不由得摸向丝绫,准备出手。

“不好。”瞧见沈言出于逆势状态,丁三林左手不由得执弓,右手不知觉的伸向背后的箭囊。

“嗯。”看到凌秋娘凌厉的攻势,高庸脸上的神色不由得一沉,右手不由得紧握静静的插在剑鞘的里剑柄。

“跟老娘斗,你只有喝老娘洗脚水的份。”瞧见沈言落入下风,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得意,仿佛曙光就在眼前绽放。

第一六一章 阶下囚与幺蛾子

“你真以为这一招就想要迫使我后退吗?”面对危机时,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从未有的斗志,身体微微一侧,险之又险的避开凌秋娘的软剑使用的万点星辰攻击。

身体侧身避开软剑的瞬间,沈言右手佩刀快速的换到左手上,右手化刀猛的切在凌秋娘右手的手腕上,迫使对方丢掉手中的软剑,同时,右腿膝盖以一记漂亮的膝踢猛的踢向凌秋娘的腹部。

凌秋娘习武至今,见识过各种高手,也见过各种各样的打斗方式,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沈言这般近身的格斗术,加上还略带一丝无赖的招数,凌秋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中招了,手腕被沈言手刀切中后传来的疼痛不得不丢掉手中的软剑,即便知道,丢掉软剑则意味着自己会成为阶下囚,但是,疼痛之后带来的本能反应便是丢掉。

这还不算是让自己要命的,要命的是沈言的一记膝踢正好踢中自己的腹部,顿时间,腹部传来一阵彷如翻江倒海般的疼痛,仿佛自己肚子里的肠胃都挪了位,自己的身体不由得弓了起来,试图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你输了。”沈言左手握刀顺势将刀面放在凌秋娘的肩膀上,刀刃紧紧的贴合这凌秋娘娇嫩白皙的肌肤,只要凌秋娘有个什么异动,刀锋就会像沈言这般没有绅士风度,沿着凌秋娘的脖子轻轻的滑动,一双明媚而深沉的眼眸望了光洁额头上由于疼痛而泌出的微微细汗,沈言的脸上无喜无忧的说道。

“沈言,我恨你,你真不是男人,对一个弱质女流之辈竟然下如此重的手。”凌秋娘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眼神中流露一丝恨色、不甘和一股无法明悟的复杂神色,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战场上不分男女,只有对手,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这有这个觉悟,而不是等被我打败了,才咬牙切齿的诅咒。”望着凌秋娘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清明,深邃的眼眸中浮现一股无法明悟的感情,淡淡的说道。

瞧见沈言成功的制住凌秋娘,李韵涵悄悄的送来了手中的丝绫,脸上紧张的神色也得到了缓和,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同样,瞧见沈言赢得了结果,丁三林的右手离开了箭囊,左手的弓也垂在地上,不再以一个攻击的姿态拿着了。

“怎么可能?”瞧见沈言如此的犀利,毫无花俏的打斗招数,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死灰。沈言何时变得这么厉害,自己真的不知道,如果沈言真的想要对自己不利,自己即便叫上府里所有的护院、包括罗教头,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住沈言的杀招。

“错了,自己真的错了。”瞧见沈言如此的生猛,沈半县的心中生出了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的悔恨,心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丝绝望,沈言这样出色的人竟然没有发现,而是生生的将他活活打死,并迫使着对方主动离开沈家,从今往后,沈家将会成为陵南的笑话。而自己一旦西去,沈家再也无法称雄陵南,霸占陵南首富的位置。

“沈兄弟,好样的,刚才我是真为你捏了一把汗呀。”瞧见沈言成功的生擒了凌秋娘,高庸原本有些沉思而担忧的神色顿时变成了一副轻松的神态,缓缓走到沈言的身前,淡淡的说道。

“高老大,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听到高庸语气带着一丝关切,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并不见得非要说出来,有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简短的话,并能体现出来。

“确实有些小看了你,沈兄弟,你让我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真理,回头想想,二十几天前你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而现在已然有了和我单挑的实力了,尤其是你这一身的近身格斗术,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即便是我与你近身厮杀,都有七成会中你的招。”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喜色,但更多的是沉思,一个毫无武学根基的人怎么能在二十几天的人就达到了和自己差不多一个水平,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沈言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和努力。

“什么?沈言练武竟然不到一个月,难道他真的是一个什么练武天才吗?”听到高庸的夸奖,李韵涵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自己虽然跟在沈言的身边,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或者意识到过沈言习武的时间竟然不足一个月,而实力竟然如此厉害。

“不是吧,我竟然败给了一个习武不到一个月的人,这都是一个什么世道呀。”听到高庸的话语,凌秋娘的整个世界仿佛要崩塌了,自己苦学十五年方有今日的成就,而沈言竟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达到了这样的水平,尤其是他的近身格斗术,简直就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

“高老大,当你经历生死边缘的考验,你也会变得我这么厉害,没有一个人面对死亡压力时不想反击。”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灰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自穿越以来的几次面临死亡威胁,以及盗圣和鬼婆的再造之恩,尽管鬼婆和盗圣的出发点不是为栽培自己,可结果却是如此,这便够了。

“沈兄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高庸知道沈言回陵南的私事已然完成,而且还抓住了白莲教的一名看上去身份绝对不低的人,接下来沈言定会布局全陵南的事了。

“这里不是谈话之所,况且,我还需要等房步瞳的回信。”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眼神中浮现一股爽朗而自信的笑容。

“林知县,本来我是不好意思打搅你的,但是为了本官的户籍以及陵南的情势,本官呢,只好厚着脸皮打扰林知县了。”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来到了陵南,如果妄图离开林学谦而单独布局陵南,似乎不太现实,尽管心中有些无法面对林佩蓉,但是,大局为重,自己只好厚着脸皮了。

“陵南县衙简陋,但是能得到十八皇子和沈大人的指导,那是全陵南的幸事。”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安,一个是沈言和十八皇子强龙压住自己这条地头蛇,二则是担心林佩蓉见到沈言后,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李云,你押着这位白莲教徒,我们去县衙。”沈言转过头望了李韵涵一样,缓缓说道。

第一六二章 补偿

“臭男人,离老娘远一点。”瞧见李韵涵缓缓的走到自己身前,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仿佛李韵涵是一头洪荒野兽,让凌秋娘感到无比的恐怖。

“臭男人,臭男人,你不是天天对臭男人投怀送抱呀。”听到凌秋娘歇斯底里的嘶吼,李韵涵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真弄不懂一个牺牲女色的白莲教徒成为沈言的阶下囚后,怎么骨子里如此的痛恨男人,搞得她就像是一个贞洁烈妇一般。

“不必理睬,不听话,就拿根绳子拖着走。”听到凌秋娘的嘶吼声,沈言的眉头微微一皱,都什么人呀,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现在你是阶下囚,还讲究那么多。

“沈言,你不是男人。”听到沈言没有丝毫感情的话,凌秋娘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慌,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哀求和恼怒。

“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来鉴证。”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耐烦,女人固然需要疼爱,即便是对手。但是,像凌秋娘这般无理纠缠的人,沈言心中也感到一丝恼怒。

“啊,原来你是……”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恐慌的神色望着李韵涵缓缓走到身边,鼻子里突然闻到一股女儿家的香味,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明亮,张大嘴巴,有些诧异的说道。可是见到李韵涵凌厉的眼神,随即闭上嘴。这倒不是说凌秋娘怕了李韵涵,也不说是想要讨好李韵涵,只是突然间认识到沈言身边竟然有女扮男装的人,那为何自己的媚术对沈言就不起效果呢,带着这个困惑,凌秋娘才忘记了想要反驳李韵涵。

“逆…沈…沈大人,暂且留步。”瞧见沈言迈步离去的身影,沈半县犹豫了一会儿,随即朗声喊道。

“不知沈老爷喊本官留下有何指教?”听到沈半县的声音,沈言的眼睛微微一眯,脑海中浮现一丝疑惑,转过身,脸上不带任何情感,不徐不疾的说道。

“沈大人,难道真的想要数典忘祖,不认沈家吗?”瞧见沈言的神态,沈半县的心中莫名的一痛,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伤了沈言的心,才会让沈言如此绝情。可是,为了沈家的地位,沈半县不得不厚着脸皮,眼神中浮现一丝恳求神色,希望沈言能看到沈家养活对方的情面上,不要真的那么绝情。

“沈老爷,你应该知道这样一句话,有其因必有其果,沈家种了因,必然要收获这个果,沈家不能将这个因、这个果强行拆开,让他人无辜的承受这个本不应该承受的代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沈半县想的太过美好,心中只有沈家,何时为自己想过,如果自己现在没做官呢,是不是沈半县的嘴里仍然是一口接一口的逆子、畜生。

“只要沈大人愿意承认与沈家的关系,沈家愿意做出任何补偿。”瞧见沈言嘴角那一抹的冷笑,沈半县知道想要让沈言回心转意的难度实在过大,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都应该极力的争取。

“补偿?沈半县觉得什么样的补偿才能弥补本官这二十年的伤害,什么样的补偿才能弥补本官的一条命,什么样的补偿才能补回亲情和爱?”听到沈半县竟然以补偿来挽回自己对沈家的承认,沈言嘴角浮现的那一股冷笑更加的浓烈。诚然,你沈半县确实是陵南的首富,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弥补,即便用钱可以做到,那也要看当事人的心态,不说别人,起码自己就觉得亲情和爱就是无法用金钱能买到的。

“只要沈大人愿意,沈家愿意以一半家产做为补偿,不知沈大人是否满意?”听到沈言一系列的质问,沈半县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悔恨,但是,事实必须让自己低头,况且损失一半的家产能换到沈言承认沈家的关系,这个价格超值。只要有了沈言这层保护伞,沈家必定迈出陵南,成功在芜州府扩充实力,甚至可以成为淮北郡的大户。

同时,有了沈言的这一层保护,沈家甚至可以摆脱士农工商中商的地位,成功向上迈进,再经过十数年的积累和沉淀,沈家未必不能成为当地的乡绅,甚至是大族。

“爹,我不同意,沈家的家产又岂可送给贱婢的子嗣,这样会让爹和沈家成为全陵南、乃至芜州的笑话。”听到沈半县要送出沈家一半家产作为补偿,眼神中一直充满怒火和惧色的沈维突然跳了起来,眼神中浮现一丝恶毒和疯癫,咬牙切齿的说道。

“逆子,老夫说话,哪来你插嘴的份,至于你前面的罪孽,老夫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呢。”听到沈维恶毒的拒绝话语,沈半县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怒火,如果不是沈维的陷害,沈言即便痛恨沈家,也不会做到如此的绝情,彻底跟沈家断绝关系。再加上沈维的恶毒心肠,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都没有放权下去,否则,自己也未必没可能会中沈维的诅咒和陷害。

“老不死的,沈家的家产是属于我的,不是你的,更不是那个贱婢生下野种的。”听到沈半县的怒火之言,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了一股更浓烈的疯癫,眼神中浮现一丝更加恶毒、阴冷的神色,冷冷的扫过沈半县和沈言。

“如果你再污言秽语我母亲半个字,我就打肿你的嘴,让你今后再也无法言语。”听到沈维一而再的出言侮辱自己的母亲,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杀机。固然,这个母亲跟自己一点亲情也没有,但是,她名义上还是自己的母亲,自己做出和沈家决裂的选择已然沦为天下士林攻讦的把柄,就不能在母亲这个事情上有任何退步。

就好像自己为何要选择母亲的出生地做为户籍地,也正是有这样一层的考虑,以此来堵住天下部分士林的攻讦。

“哼……”听到沈言的威胁之言,沈维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惧色,冷冷的看了沈言一眼,不敢大放厥词。

“沈老爷,本官来陵南还有很多公务要做,没时间跟你谈论这些莫名的事,告辞。”沈言说完后,不再理会沈维的恶毒的眼神,不再理会沈半县哀求的神色,随即大步流星的离去。

第一六三章 布局

“沈大人,白莲教是否会派兵攻打陵南?”林学谦一路小跑,跑到沈言身前,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之色,缓缓问道。

“林县令觉得呢?”听到林学谦的疑惑,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放慢脚步,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春风拂面,淡淡的望了林学谦一眼,反问道。

“下官才疏学浅,又不知兵事,故而无法推测。”瞧见沈言脸上浮现爽朗的笑容,林学谦心中泛起一起复杂的感慨,如果不是刚刚发生了与沈家决裂的事以及强悍的战力,林学谦误以为沈言便像是一个邻家男孩那般亲和。

“林知县如果是才疏学浅之辈,那天下何来干才之徒。”听到林学谦自谦的说法,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和的说道。

沈言已然不是初入官场的那种愣头青了,什么也不懂,只知道使用蛮力,现在已然懂得利用一些政治手腕去拉拢、蛊惑一些官员了,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给夏元虚拉拢人才。固然,沈言的骨子里依然保留了一些优良的品质,这些东西不管任何时候,沈言都不愿意、更不想想丢弃,只是更加成熟的运用一些必要或非必要的手段为自己增势。

“白莲教是否会派兵攻打陵南,这要取决于我们的贵宾在白莲教的地位如何了,但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身份,我们都可以拿这个来做文章,要么引蛇出洞,吸引对方高手来援救;要么让对方派兵来攻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期待,期待白莲教派兵攻打陵南,这固然给陵南的百姓增加了压力和负担,但是,可以让陵南的百姓和富户及乡绅们知道,战争就在他们的眼前,随时都可能爆发,如果他们依然安逸的过着每一天,就无法体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境界。

况且,战事一旦爆发,也可以让大夏皇家军获得成功锻炼的机会,如此一来,他们的整体实力便会得到大幅的增长,同时,士气和对战事的理解便会恢复巅峰状态,对接下里的与金陵最强兵力一战更有胜利的把握。

“沈大人的意思是这名女子是白莲教的大人物?”听出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隐晦的欲念,嘴角浮现一丝疑惑的问道。

事实上,很少有几个男人能逃脱凌秋娘的媚术,当凌秋娘向沈言施展媚术之时,尽管不是面向林学谦,但是,林学谦的心底仍然产生一股仿佛年轻人的冲动,身体的某个部位又似乎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易冲动,也易勃起,恨不得将凌秋娘狠狠的压在身下,好好享受一番。

但是,林学谦冲动的同时,心中更清楚,像这样的尤物,谁碰谁倒霉,也不是自己能享受起的,沈家沈维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林学谦疑惑的是,沈言是如何判断凌秋娘是白莲教徒,毕竟沈言和对方也是初次见面,连自己等人都没发现,竟然被沈言发现了,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拥有特殊才能的天才。还有,沈言是如何断定凌秋娘在白莲教拥有不俗的地位?

“感觉。”沈言看似很随意的说道。

可是,判断凌秋娘的身份又岂是沈言嘴里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的层面,比如心理层面的,比如使间的需求和层次。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是从使间这个层面上看,沈言无法断定凌秋娘在白莲教是否有着不俗的身份,因为利用女色做为间谍这样的例子实在是枚不胜举,但是,一个女色竟然让白莲教不向陵南派出一兵一卒,再加上凌秋娘天然的一丝气质和举手投足见养成的上位者气息,那这名女色的身份就不一样了,正如沈言向凌秋娘说的那般,凌秋娘一人可抵十万白莲教徒了,这是何等之高的赞誉。

“感觉?沈大人之言是否有些儿戏。”听到沈言的看似随意的话音,林学谦不以为然的说道。

“儿戏也好,其他也罢,总之,此女的身份确实不低,对本官而言,是个可以布一个局的重要棋子,因而,回到县衙后,还望林学谦派人妥善看管,不要让歹人将其成功的援救走。”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未置可否的笑了笑。

“沈大人,这个,下官县衙里虽然有人,但是,沈大人应该知道他们的实力实在不咋地,下官担心让他们看管会坏了沈大人的大局。”听到沈言让县衙的人看管此女,林学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县衙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此女的媚术,最后不是被同伙援救出去,就是被此女魅惑的主动放弃离开,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

“无妨,本官知道陵南县里没有高手,但是本官身边的人还有比看押更重要的任务。”听到林学谦的拒绝之语,沈言心中明白这些林学谦不想担责任,或者说事情没开始前就推卸责任,这是一个久经官场老狐狸的通用技能。

沈言让林学谦的人看押,其目的就是让凌秋娘的同党知道,靠县衙的这些人无法阻挡他们援救的步伐,同时,自己和高庸等人则可以化明为暗,一旦发现凌秋娘同党援救后,或可用将其拦截,或者可以跟随其后,找到他们在陵南的落脚点,从而一窝蜂的将白莲教的潜在在陵南的势力一锅端。

当然,这个是沈言的初步设想,具体的步骤还没有详细规划好,同时,也需要房步瞳打探到有关白莲教的最新动态,因而,沈言并没有打算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布局如实的告知林学谦,一则,沈言担心林学谦太过狡猾而露出一些端倪,二则,沈言从骨子里还是不太相信林学谦能和自己一条心的从容布局,应对白莲教的反扑,三则,沈言心中有所怀疑陵南县衙里就有白莲教徒、凌秋娘的同党,只是沈言不敢断定。

正是,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沈言才跟林学谦说让县衙的人看管凌秋娘。

想到这里,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嘴角浮现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一场以凌秋娘为诱饵、针对白莲教徒的布局已然在沈言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大致的框架。

第一六四章 搭救与战机

“牛护法,属下已然打探清楚,圣女确实被关押在县衙大牢的丙字三号牢房。”陵南南城一间商铺的后院,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壮汉脸色恭敬的望向一名三十出头的劲装男子,将打探到的消息如实的做了一个汇报。

“嗯,马护法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听到了中年壮汉的汇报,牛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和沉思,冷冷的问道。

“属下无能,无法探到马护法那边的消息。”劲装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神色。

“本护法知道了。”听到劲装男子的话语,中年壮汉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出去,让自己冷静思考一下。

“哼,本护法虽然和马护法奉命前来协助圣女在陵南收集金钱做为扩充白莲教的经费,尽管马护法和自己同级别,但是,自己和他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如果不是圣母和教主的压制,自己肯定与马护法见一面就打一次,这一次圣女意外被捕,自己该不该援救呢?如果自己不去救,而马护法成功救出圣女后,自己岂不是又要被对方笑话。”瞧见心腹手下离开后,牛护法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犹豫。

牛护法确实有些犹豫,毕竟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久,一直都想在教主和圣母面前表现自己,如果自己不去搭救圣女,事后被教主和圣母知道后,必定会遭到教主和圣母的训斥,同时,马护法必定会落井下石。但是,牛护法心中有些担忧,圣女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小小的陵南竟然有人能擒住圣女,如果自己去救援了,很有可能会人没救出来,又将自己搭进去了,这样,非但让自己在马护法面前失去颜面,更会坏了教主和圣母的大局。

“牛护法,属下刚得到确凿的消息,马护法带人前往县衙大牢那边去搭救圣女去了。”就在牛护法犹豫不决之际,刚离去的劲装男子再次走了进来,脸上浮现一丝焦虑之色。

身为牛护法的嫡系心腹,劲装男子十分清楚牛护法和马护法之间的斗争,所以,两人随同圣女潜入陵南后,圣女为了耳根清净,同时又避免不必要的争吵,圣女才会将牛护法和马护法分开,两人一南一北分化、拉拢陵南的大户和乡绅,捞取钱财。而圣女为了体现公平,则选择了亲自去陵南的首富沈家捞取钱财。

“什么?”听到劲装男子的话语,牛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嘴中低声的嘀咕道:你是马,又不是猪,怎么就不经过大脑思考呢,能将圣女擒拿住,就证明陵南来了高手。

“速去召集人手,随我前往县衙大牢。”尽管心中对马护法的简单粗暴做法有非议,可是,马护法走在救援的前面,自己必须要跟着去,否则,自己不仅让马护法嘲笑,也会在圣女的心目中降低位置,更有可能遭到教主和圣母的教训。

“千总,属下来迟了。”县衙大牢旁边的一间废弃的民房内,房步瞳一脸风尘走到沈言的身前,啪的一下先给沈言施了一个军礼,嘴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辛苦了,有没有什么好消息?”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的捶了房步瞳一下,示意房步瞳放松,最终淡然的说道,眼神中浮现一丝希冀。

“千总,属下带队潜入陵南时发现城里竟然没有一名白莲教徒,当时属下便觉得此事太过怪异,毕竟白莲教的声势正旺盛,而且陵南又是扼守金陵的西大门户,以白莲教的声势而言,白莲教不可能会放弃这块随时可以吞下的肥肉。”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沉思,似回忆,似总结,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兴奋。

“正是带着这个疑惑,属下带队又向西、西南和西北方向打探,最终在西南四十七里的一个山谷里发现了一支约四千以上的白莲教士兵,属下觉得这支士兵必定是攻打陵南的主力,所以属下稍微打探这支军队的装备和大致实力后,带人迅速回来向千总汇报。”房步瞳的脸上虽然有些疲倦,但是神情却是极度的兴奋。

“这个消息确实很重要。”静静的听完房步瞳的汇报,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亮光,果然这一趟没有白来,不但可以锻炼大夏皇家军,如果部署得当,甚至可以全歼这一支白莲教士兵,想想就让自己兴奋不已,五百人干掉四千多人,这或许会成为未来军事上以少胜多的典例。

“房步瞳,听令。”沈言沉思了许久,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歼灭这一支白莲教的兵力,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告诉自己,在不清楚白莲教士兵的首领是一个怎样的军事人才前,任何计划和部署都是纸上谈兵,只有亲临战场,根据天时地利,从容部署,方能拟定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

但是,自己留着城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想要歼灭城外的兵力,必须等自己在城内利用凌秋娘为诱饵有了收获后,自己方能离开。

“属下听令。”听到有军令,房步瞳的眼神闪现一股浓烈的兴奋。

“你立即派一名士兵前往我们汇合的树林,通知裴向东带兵绕开县城,于今天天黑前赶到距离白莲教士兵驻扎地七里的地方,派兵打探消息,不要让敌人发现自己的行踪。”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脑海中想到了一个可行的计划,但是主力必定是裴向东带兵先抵达,所以才会让房步瞳派兵通知裴向东。

“属下遵命。”听到沈言要自己拍一个士兵前去通知裴向东,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失望,好不容易寻找到了战机,可是听沈言的话语,自己似乎无缘参战,但随即瞧见沈言的神色,似乎事情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房步瞳,你立即带领其他特种作战小队前往白莲教驻扎地,打探对方的详细消息,越详细越好。”沈言瞧见房步瞳的神色,淡然的笑了一笑,士兵不惧战,甚至渴望参战,这是一件好事。

“属下领命。”果然,沈言还是考虑到了让自己参战,听到这一番后,房步瞳的眼神中闪现了一股浓烈的兴奋。

第一六五章 原来是你

“千总,属下打探到了有几个人带着兵器直奔县衙大牢而去,属下认为他们必定是奔着千总擒下的那名女匪徒而来,所以属下未敢过多跟进。同时,城南方向也来了几个人,神色跟着几个人相似,属下估计他们的目的也是如此。”房步瞳带着幸福的脚步离去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丁三林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瞧见沈言的那一刻,丁三林急忙的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果然是条大鱼。”听到丁三林急忙忙的汇报,沈言的神色反而坦然了。

尽管沈言的表情一直都很笃定自信,但心中对自己的判断在没有揭晓答案前,沈言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无法淡定,而且,这也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独当一面,心中肯定十分的希望自己做到最好。而现在从丁三林的嘴中得到的消息足以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心中肯定有些兴奋,但兴奋过后,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一个稍不注意的细节会让自己从喜悦的顶端跌入低谷。

“丁三林,你立即带领你麾下的士兵,带上足够的箭矢,埋伏在此,瞧见我发出的射击信号后,便发起攻击。”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冷静的神色,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杀机。

沈言原本打算让白莲教的人成功救走凌秋娘,但是,听到丁三林的汇报,沈言的脑海中大致推算了一下,除了可能大牢里的匪徒不会暴露外,城里的白莲教匪徒基本上都会赶到这里,既然是这个情况,自己就有必要改变计划,将前来救援的白莲教一锅端,然后携带胜利的士气,今晚子时再将城外的白莲教士兵给灭了,这一仗便是完全胜利了。

“千总,放心,属下必定不会放走一个匪人。”丁三林的眼神浮现一抹兴奋。

“同时,派个人给常武传话,让他在县衙保护好十八皇子,这里没他什么事。另外,让高老大和李云立即赶到这里,在白莲教援兵抵达前赶到,这里的大事少不了他们俩的参与。”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冷静和一丝精芒,仿佛一头野狼凝视着猎物。

“圣女,你先走,这里交给我了。”沈言吩咐完丁三林后不到半刻钟,民房外传来一个极其粗嗓的声音。

“牛护法,你来晚了,圣女已然被我搭救出来了,你就不要凑什么热闹了,还是乖点回到城南,继续弄钱去。”听到粗嗓的声音后,沈言本想一个人迈步走出去,挡住他们,可脚步还没有挪动,又听到了这个粗嗓的声音,听其内容,应该是救援凌秋娘的同伙,但是呢,这两伙人有矛盾。

“嗯,如果你不是离这里近上一里路,救出圣女是我而不是你马护法。”另一个声音传入到沈言的耳中。

“你们这些尊贵的客人既然来了,又何必如此着急的离开,不如一起回去。”听完外面两人的对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即迈着轻盈而矫健的步伐缓缓走了出去。

“沈言,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早预料到有人来救我?”瞧见沈言身影的那一瞬间,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不好的感觉,脑海中稍微思考一下,顿时明白了这一切原来都是沈言设下的局,可恨的是,沈言竟然将自己当成了诱饵。

“当我知道你是白莲教高层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一个是你的同伙知道你被擒后是否要来救援,二是你留在城外的士兵前来攻打陵南,迫使我将你释放。”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自信的神色望了望凌秋娘,淡淡的说道。

“你擒下我的那一刻就已然布下了这个局?”听到沈言的话,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疑惑,魅惑的眼神瞄了沈言一眼。

如果沈言从擒下自己的那一刻就布了这个局,那足以证明了沈言的城府到底有多深,一点都不像沈言的年纪,比一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更有城府。

“实不相瞒,我擒下你的那一刻并没有如此深的念想,但是,林知县问了我一个问题,才让我有了这个想法。”沈言的嘴角浮现淡然的笑容。

“不知林知县问了什么问题?”听到沈言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林知县问的是白莲教会派兵攻打陵南吗?”这个问题不是什么机密,无所谓告不告诉凌秋娘,“正是这个问题,让我联想到了你在白莲教的身份,虽然我不太确定你在白莲教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份,但是,当我进入陵南后竟然发现陵南城内竟然没有一名白莲教的士兵,加上林知县的问题,我料想城外必定有白莲教的士兵,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只是没有攻打陵南。”

“或许,陵南里有你,可是你一个人潜入陵南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和效果,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个人的实力肯定有效,因此,陵南城里肯定有你的同伙,而知道了你被擒的消息后,你的同伙不可能不救你,如果真不救你,那就证明我的推断错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言,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我不如你,还枉为我为沈家那个白痴设下那个圈套,让沈半县下令将你活活打死,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没死。”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原以为自己是棋手,没想到自己却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或许,当我设计的那一刻,已然进入了你的圈套,你一早就想着要脱离沈家,只是你不死,或者说沈半县不同意,你就无法脱离沈家,因而,你从小就故意暴露出一副纨绔的做法,让沈家的人将你恨死,同时,这也是自我保护的一个手段,所以,在我设计陷害你的那一刻,你就将计就计,然后趁机脱离沈家。”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神色,静静的盯着沈言。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你是如何确定你不会被打死,你对自己又是何其的狠毒。”说到这里,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原来是你。”听到了凌秋娘的话语,沈言才明白陷害自己的真正策划者竟然是眼前这个看似魅惑的女人。

第一六六章 收网

“你我都被对方算计了一回,算是打平了。”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复杂神色,凝视了凌秋娘一眼后,突然失去了想要报复的念头,淡然的说道:“之前你也算是为了取得沈家老大的欢喜而针对于我,算不上你我之间的仇怨。但是,你现在是白莲教高层,而我是官员,我们现在的立场不同,所以,你要越狱就要问我同不同意。”

“小子,就是你抓住圣女的?”马护法撇着一张嘴,冷冷的盯着沈言,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不屑和挑衅,如果沈言不是一直很凌秋娘在对话,马护法估计早就想冲上前去,将沈言撕成两半了。

“怎么,你不服气吗?”听到马护法话语蕴含的仇视和不满,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戏谑的神态淡然的扫视着对方。

“小子,我看你很不顺眼,很想好好的揍你一顿。”马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战意,右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单刀,浑身充满了爆发力。

“你看我不顺眼,难道我看你就顺眼了吗,瞧你那寒碜样,就不应该出来吓人,即便没吓到人,可万一吓到花花草草,吓到小朋友,那是多大的罪过呀。”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神色,脸上一副轻蔑的事态。

噗嗤。听到沈言打趣马护法的话语,凌秋娘明知道自己不应该笑出来,可不知为何,就是没忍住,突然笑了出来。

“小子,找死。”听到沈言的挖苦和讽刺话语,马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杀意,猛的挥舞着单刀,以一招凌厉的招式劈向沈言。

“想战便战,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瞧见马护法的攻势,沈言的眼神中收起轻蔑的神色,脸上流露一丝严肃,嗖的一下拔出丁三林的佩刀,抽刀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快到让人眼花缭乱,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迎上马护法的单刀攻势。

沈言虽然不是很清楚马护法的实力,但是,对方已然知道自己擒下了凌秋娘,却仍然想要拦住自己为凌秋娘争取时机,同时身上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好战气势,显然,对方的实力不在凌秋娘之下,起码两人的实力是旗鼓相当的。因而,沈言也收起玩弄的心情,一则自己不能输,否则就输掉了气势,二则也想要检验一下自己真正的实力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圣女,我们走。”瞧见马护法成功的缠住沈言,牛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深思之色,通过沈言擒下圣女一事判断沈言的实力应该和马护法差不多,可是,沈言竟然一个人走了过来想要阻止圣女和自己等人,对方要么就是自信满满,要么就是傻瓜一个,很明显,沈言的神色是第一种,因而,其中定然有自己想不到的意外,所以自己应该趁机离开方是上策。

“想走?问过我了吗?”牛护法的脚步刚向前迈了一步,高庸爽朗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身前,手中一朵漂亮的剑花攻向了牛护法,成功的挡住了牛护法离去的身影。

“果然有援手。“瞧见高庸的身影,牛护法的心中释然,怪不得沈言敢一个人走出来阻拦自己,原来果然有后手。

“还好,高老大总算在关键的时刻赶到了,否则自己还真是分身乏术,无法阻止他们离开。”听到高庸的声音,沈言不再顾忌凌秋娘和牛护法等人是否能安然离去,沉下心来专注的和马护法斗了起来,一招一式都信手拈来,同时将学到的刀谱完全的融入刀法中,一时间与马护法斗的不相上下。

“嗯,这小子的实力果然非凡,怪不得能成功擒下圣女。”马护法虽然斗志昂扬,但是,并没有因此而小看沈言,一开始就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和十成的实力与沈言斗在一起,可是,即便如此自己竟然是攻少防多,这小子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而且,马护法明显感觉到沈言的刀法越用越纯熟,原本有些无法灵活贯通的地方,随着与自己的交锋中对这些刀法似乎有了新的心得和感悟,手中的佩刀越用越顺,仿佛达到了一种新的境界。

“这还怎么打呀!”瞧见沈言的招式越来越有一种大师的风范,马护法越大越吃惊,这小子年纪轻轻,实力已然很强,可是悟性更强,竟然能在战斗中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却在眼前这个小子的身上体现了。

“马护法的实力基本上很自己不相上下,原以为马护法和沈言相斗,一时之间两人很难分出胜负,可是,瞧见马护法的状态,基本上已然处于防守状态了,沈言这个变态怎么这么厉害。”凌秋娘的眼睛一直冷冷的盯着沈言,瞧见沈言的刀法越来越纯熟,凌秋娘似乎能感同身受马护法的痛苦和烦恼。

“原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可没想到这个便宜是对手的。”随着高庸的剑招越来越犀利,牛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绝望,原以为沈言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因而在马护法缠住沈言的那一刹那,牛护法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思,可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对手比沈言更变态,更让自己头疼,在与高庸的对招中,自己基本上都是处于防守状态,而且都是险之又险的化解,再打下去,不出几招自己就会受伤。

“你怎么不逃走呢?”李韵涵和高庸的身影几乎是一前一后出现在这里,当高庸挥剑迎上牛护法的那一刻,李韵涵缓缓的抽出丝绫,眼神一直冷冷的盯着凌秋娘,瞧见凌秋娘的眼神一直盯着沈言,尤其是对方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时,李韵涵的心中浮现一股酸酸的味道,似乎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夺了的感觉。

“逃走?如果我想走出县衙大牢,难道还需要他们前来搭救吗?”听到李韵涵的话语,凌秋娘似乎感觉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眼神中浮现一抹怪异的神色,淡淡的扫了李韵涵一眼。

“放箭。”沈言并不清楚李韵涵和凌秋娘的心态,当自己稳稳的压住马护法后,沈言的眼神中瞄了一眼其他白莲教徒,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杀机,该收网了。

第一六七章 击杀

“放箭?”听到沈言突兀的声音,凌秋娘的心中浮现一股不好的念头,带着一丝疑惑,凌秋娘一双魅惑的眼睛不由得的扫视了一圈,可是并没有见到沈言的同伙,难道沈言是在故弄玄虚?可是,沈言已然占据了上风,为何还要故弄玄虚呢?

“不好,快趴下。”就在凌秋娘收回眼睛的那一瞬间,彷如漫天的箭雨突然从沈言走出的民房中向自己身后的白莲教徒飞射而来。瞧见箭雨,凌秋娘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性感的樱桃小嘴张的大大的,随后意识回归到脑海,大声喊道。

凌秋娘有此意识,并不代表随同牛、马护法一同前来的人都有这个意识。当箭雨飞射到这些人身前时,有人才意识到除了沈言和高庸的阻拦,竟然还有一队弓箭手埋伏在此,慌乱中纷纷挥舞手中兵器,想要荡开飞射而来的箭雨。

但是,丁三林这一队士兵箭术的实力本来就不弱,加上丁三林这段时间刻苦的训练,他们的箭术虽然没有达到丁三林的水准,但是差距也不是特别的大,尽管人不多,可是飞射的箭雨却有着相当强的杀伤力。这不,慌乱中就有人先后中招。

熟悉丁三林的人都知道他的箭雨从来不是一轮,在一轮箭雨过后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第二轮箭雨接踵而至,这下让原本有些慌乱的人更加手忙脚乱。忙中肯定会出错,第二轮箭雨又有白莲教徒受伤。

第二轮箭雨后便是第三轮、第四轮……除了每人的箭囊中留下两根箭矢,在丁三林的带领下,这一队士兵背后箭囊中的箭矢都飞快的射完了。

经过多轮飞射后,随同牛、马二人而来的白莲教教徒已然只剩下三人没有中招,可是,他们三人的脸上汗水直冒,脸色有些发白,握着兵器的双手微微颤抖,如果再有一两轮的射击,他们已然无法能荡开箭矢了。

砰。当最后一轮箭雨射完后,丁三林带着麾下的一队士兵整齐有序的从民房里走了出来,每人的弓弦上都搭着一枚箭矢,对准了剩余的白莲教徒,仿佛只要敢动一下手脚,这队士兵手中的箭就会不留情面的射过来。

“沈言,你混蛋。”瞧见身边白莲教徒的伤亡,凌秋娘原本白里透红的光洁面部浮现一丝苍白,原本魅惑的眼神中微微泛红,带着一丝水雾盯着沈言,恨不得剐了沈言的皮方可甘心。

“小子,你胆敢杀我弟兄,我与你拼了。”瞧见自己的人被沈言射杀的差不多情景时,马护法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浓的恨意,手中单刀挥舞的更加猛烈,完全放弃了防守,一心只想搏命,哪怕是以自己的性命伤了沈言也是甘心情愿。

当的一声。瞧见马护法以命搏命的攻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打了一会儿了,自己的招式不但顺手了,而且也越来越纯熟,同时,马护法的招式自己也已然掌握了,因而,面对马护法发疯似得攻来的单刀,沈言手中佩刀顺势迎上、挡住对方的单刀。

挡住对方攻势的同时,沈言以强悍的力度迫使马护法的单刀顺着自己预想的轨迹偏移,然后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切马护法的肋下。

噗嗤。马护法的单刀偏离了自己掌握的方向,而沈言的刀锋又是以自己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击自己的肋下,无法防范下,沈言的佩刀成功的切中马护法的肋下,当刀锋划破马护法肋下之肉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啊。一股疼痛从肋下传来,马护法的身体不由得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嘴中不由得大喊一声,意图减轻身体的疼痛感。

沈言成功伤了马护法后,舞了一下佩刀,趁势猛的一刀捅进马护法的腹部,并顺时针转了半圈,当场将马护法击杀。

沈言佩刀捅进腹部的拿遗产,马护法的眼神中闪现一股不敢和愤怒,其中还带着一丝后悔,随即眼神中的生机越来越少。

“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加入白莲教。”成功干掉马护法后,瞧见马护法临死前眼神中流露的复杂神色,沈言的嘴中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事实上,这是沈言第一次杀人,尽管杀的是白莲教徒,但是,沈言的内心中仍然有一种复杂而莫名的情节,就仿佛是潘多拉魔盒一般,一旦打开了,就会引起一系列的魔怔。沈言并不想成为一个滥杀之徒,除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关键沈言的本心如此,本性亦如此。

“沈言,你……”瞧见马护法被沈言杀死的那一瞬间,凌秋娘仿佛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尽管马护法算不上是一个什么好人,但是,自从来到了陵南,马护法对自己恭敬有加,也对自己言听计从,算得上是一个战友,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友被人杀死,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不要猫哭耗子了,他们是罪有应得。”瞧见凌秋娘的神色,李韵涵的眼神中也浮现一丝莫名的情绪,沈言在自己的印象一向都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当然,自己的第一次除外,不过,自己的第一次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通过身体的映射,自己应该很疯狂。可沈言拿起刀、或者说承担另一个角色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果断、霸气中带着一丝杀戮。

“他是匪,我是官,天生对立。”听到凌秋娘歇斯底里的嘶叫,沈言原本不想搭理,可是瞧见对方眼神中浮现的悲戚,沈言莫名的答了一句。

“高老大,你比我慢了许多。”沈言从马护法的身体上缓缓抽出佩刀的时候,发现高庸还在猫戏老鼠的逗着牛护法,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仿佛这一个微笑驱散了自己内心中的阴霾、驱散了自己中欲要杀戮的念想。

“你得意啥,我这是让你出风头。”听到沈言的取笑声,高庸拿出差不多九成的实力,一剑快似一剑的攻向牛护法,没过十招,高庸的剑成功的刺中了牛护法的胸前要害,当场虽然没毙命,但是,离毙命也只是几个呼吸的事。

“除了女的,其他人全都就地击杀。”瞧见高庸干掉牛护法时,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杀意,向站在不远处的丁三林下达了一个看似残酷的军令。

第一六八章 往事不堪

“沈兄弟,这女的咋办?”瞧见丁三林带人捆住有些失魂落魄的凌秋娘,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将她继续关押在县衙大牢。”沈言稍微沉思片刻,放了凌秋娘肯定不可能,让高庸等人看押,有些大材小用,所以只能继续关的县衙大牢里,至于县衙大牢的白莲教内鬼是否要趁机放她离开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内鬼如果真的放凌秋娘离去,或许可以借机将内鬼捞出来。

“沈兄弟,瞧你神色,是否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瞧见沈言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态,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认识沈言以来,从未见过沈言有此神态,或许沈言的心思已然不在凌秋娘的身上,而是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沈言处理。

“不错,房步瞳打探到城外西南四十七里处有一股四千多的白莲教士兵,我已然派房步瞳打探更多的消息,同时也让裴向东带领所有兵力前往那里,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我就要赶过去,准备今晚将这股白莲教士兵歼灭掉。”听到高庸的询问,沈言收回沉思的心神,嘴角浮现一丝期待的神色。

“有仗打?这么好玩的事,算我一个。”听到沈言的解释,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股喜色和诧异,沈言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原本只是想要了解谁是陷害他的幕后之人,竟然成功引出了白莲教的高层,而通过一个十分明显的陷阱,又成功击杀了好几个白莲教高层和匪徒,现在又发现了城外还有一股白莲教士兵。

“放心吧,你现在可是我的小弟,我都上前线了,又岂能没有你的份。”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

“丁三林,将这名女匪徒重新送进大牢,然后带人将这些匪徒的尸首送到县衙,一刻钟后在此集合,然后你带队立即赶赴房步瞳所在地与他汇合,等候我的作战指令。”沈言脸上浮现清爽的笑容,朝着押着凌秋娘的丁三林,淡淡说道。

“属下领命。”丁三林说完后,右手做了几个动作,随后押着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凌秋娘向大牢方向走去。

“沈兄弟,瞧你神色,你对全歼城外的白莲教士兵是胸有成竹呀。”望着沈言自信而清爽的笑容,高庸的心中有些期待和好奇只有五千兵力的沈言是如何歼灭四千多匪徒的?

“要说完美的计划,那是肯定没有的,要说有些想法,那是肯定的。”沈言淡然笑了笑。

“那倒也是,我虽没领兵打过仗,但好歹也有这方面的见闻,一支军队的指挥官即便是亲临现场都不一定能制定一个完美的作战计划,最多是在战略上有部署,至于战术方面的事物,那是需要知己知彼,再结合天时地利与人和,制定一个行之有效的战术。”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轻轻的点了点头,生怕沈言说出一番胸有成竹的话,那样的话,沈言只是一个武断的、自负的人,而自己只能劝解一番。

可听完沈言的答复,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自己的担心可以说是多余的,沈言并没有丧失自我,相反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只有这样的沈言,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一个理智的政客,把握好机会,未来的沈言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你们这是做什么?”丁三林带人将白莲教牛、马护法和其他匪徒的尸首送到县衙大门时,一名衙役瞧见这等情况,眼神中流露一丝恐慌,声音颤抖的问道。

“奉我家千总之名,特送来潜入陵南的白莲教匪徒的尸首,望林知县派人妥善安置这些尸首,我家千总后面还有大用。”瞧见衙役的神色,丁三林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轻视,一个如此胆小的人又怎么能做好衙役这样的差事。

“你家千总,又是什么白莲教徒,你说的都是什么?”听到沈言的话音,这名衙役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怀疑,这群人不会是什么歹人吧,前来县衙闹事,从来没有听说过陵南县有白莲教徒呀。

“这不是沈千总身边的将军吗?你不是随同沈千总在执行公务吗,怎么来县衙了?”区捕头奉林学谦之命站在县衙门口等候沈言,可是等了大半天没等到沈言,却等到丁三林带人押着将近十具血迹斑斑的尸首,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惊讶和恐慌,脸上带着一抹讨好的神色望了望丁三林。

“我家千总已然成功引出潜入白莲教的高手,除了做诱饵的那名女匪首,其他的匪徒全都被我家千总当场击杀,这些便是他们的尸首。”丁三林的眼神中闪现一股骄傲,淡然的扫视了区捕头一眼,“还望区捕头代为收押一下这些尸首,本人将要随同我家千总执行另一公务。”

“啊?好的,在下这就叫人办理。”听到沈言还要执行公务,尽管心中充满了惊讶和诧异,但区捕头却不敢有丝毫表现,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脑海中不由得想到:这个沈言还真叫人看不透,一出手便有如此大的收获。

沈言在沈府门外的表现给了区捕头极大的震撼,加上沈言这么高效率的做事风格,确实让区捕头心中滋生了一丝浅浅的敬佩,但更多的还是恐惧和害怕,恐惧沈言的实力,害怕沈言的果断和凶狠。

“有劳了。”听到区捕头的话语,丁三林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身为官差就应该有这样的果敢和魄力。

“区捕头,你这是在干嘛?”区捕头唤来人从丁三林等人的手头接过牛、马护法等白莲教徒的尸首后,望着丁三林一行人刚毅而整齐的步伐离去,将这些尸首放在县衙一间废弃的停尸房后,区捕头连忙用水好好的清洗一双手,仿佛手上沾染了让人恶心的而又洗不掉的脏东西,恰巧林佩蓉从这边路过,拿着一些丝绣准备去绣房,瞧见区捕头鬼祟的动作,不由得好奇问道。

“原来是小姐,小的是奉命来此处理一些事物,没想到打扰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瞧见林佩蓉的身影,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复杂的神色,有艳羡和贪婪,也有轻蔑和尊敬。

“我爹的命令吗,我爹回来了?”林佩蓉随意的问道。

“回小姐,不是县尊大人的命令,而是沈言沈千总的命令。”区捕头似乎没有想到沈言曾经偷窥过林佩蓉出浴的事,想也不想的答道。

“沈言?沈府的那个沈言吗?他什么时候变成千总了?”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和震惊。

“回小姐,正是。”区捕头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不妙的神色,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口误竟然引起了林佩蓉痛苦不堪的往事。

“他竟然没死,还做了什么千总?”瞧见区捕头尴尬的离去,林佩蓉的眼神中写满了疑惑。

第一六九章 我的悲伤谁懂

“爹。”林佩蓉带着浓烈的疑惑,脚步不由得走到了林学谦的书房,瞧见林学谦正低头处理一些杂务,脆声的问了一声安。

“是蓉儿呀,你怎么到爹这里来了?”瞧见林佩蓉俊俏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自从沈言事件后,林佩蓉从来没有主动来到自己的书房,林佩蓉为此也开始习起了刺绣,也是尽可能的躲着自己。有时候两父女两就如同是一对陌生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几乎都是刻意的避开,像今天这般蓉儿主动走进自己的书房,并向自己打招呼还是第一次。

“爹,女儿刚听说沈言没有死,还做了千总,这是真的吗?”林佩蓉知道想要解开自己的心结,就必须要问个明白,否则,以自己的信息渠道根本就得不到全面的消息。

“你是如何知道的?”林学谦最担心的就是林佩蓉知道了沈言还活着,并出现在陵南后的过激反应,或许沈言也有这个意识,所以才会刻意的避开,选择在县衙大牢外守候白莲教徒的救援。可是,这才多长时间,林佩蓉就知道了沈言的消息。看来有时候刻意的躲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

“女儿刚才听区捕头提到的。”林佩蓉虽然不是很清楚林学谦心中的想法,但还是很诚实的说出知道此事的来源,随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说道:“刚才区捕头带人将七八具血迹斑斑的尸首藏在了早已废弃的停尸房,听区捕头说,这些尸首都是白莲教徒的,是沈言设伏并成功击杀的收获,然后沈言又带人执行另一个公务了。”

“什么?”听到林佩蓉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睛睁的极大,脸上写满了诧异和惊讶。沈言刚来陵南就成功的引出潜藏在沈府的白莲教高层,随即布局想要引出白莲教的同党。

林学谦原本以为这只是沈言单方面的设想,白莲教没有攻打陵南并不仅仅是有人潜入后进行分化、拉拢等行为,而是白莲教的高层必然不敢轻易跟朝廷翻脸,或者说还在试探朝廷的态度,所以才会放弃攻打扼守金陵西大门的陵南。

可是,林佩蓉的话让自己对沈言的看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沈言的猜想都是真的,也成功的将这些潜入陵南的白莲教徒击杀,这可是一个颇为丰硕的功勋,一个沉甸甸的胜利果实。看来,这个沈言确实有几分能耐。

收获已然到手了,沈言还要执行什么公务?

同时,另问题也随之而来了,沈言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甚至远超过一些经验丰富的官员和将领,那他为何还要弄出之前的那些罪恶的行为,故意成为陵南人唾弃的对象?

答案到底是什么,林学谦不得而知。

“蓉儿,沈言确实没死,也不知怎么前往金陵而获得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并获封刑部主事,要知道这个可是六品呀,也不知又怎么兼任了大夏皇家军的千总,以及内阁行走。”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艳羡,身为朝廷官员,不管是身居几品,都想获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从而加官进爵,可是,这样的好运却落了在沈言的头上。

“对了,内阁是皇上最近才组建的一个架构,代为皇上处理一些军务政务方面的事宜。目前只有吏部尚书挂着内阁学士的头衔,也只有沈言一人有着内阁行走的特权。”林学谦担心林佩蓉不太懂内阁的职权,所以根据自己知道的内容做了一个简单的解释。

“另外,沈言名义上是随同十八皇子前来陵南抵抗西面的白莲教,可是以爹的判断,沈言是此行的负责人,连皇子都要听从他的命令,这是何等的荣耀,更是皇上何等的赏识。”林学谦说到这里,眼睛望了林佩蓉一眼,只见对方没有丝毫情绪的变化,稍微放下心来,就怕林佩蓉听到沈言后出现一些疯狂的举措,那样的话,自己也保不住她的小命。

“沈言此番回陵南,除了公务外,也是有自己的私事,就是脱离沈家,爹猜想沈言的做法应该是得到皇上的认可,否则以皇上掌控大夏的情报网,不可能不知道沈言的底细。”林学谦也不是很明白皇上为何会放任沈言要脱离沈家,仅仅是因为沈家是商人家庭吗?

士农工商,商人再有钱,在身份上还是处于最底层。当然了,一个超级富裕的商人家庭在地方上还是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就好比沈家在陵南对自己的影响。

“这么说来,区捕头说的都是真的了。”耐心听完林学谦的解释,林佩蓉皱眉一双黛眉,轻声问道。

“嗯,确实如此。”瞧见林佩蓉如此平静的心态,林学谦突然觉得有点怪异,以林佩蓉的性格虽然不会大吵大闹,但也绝对不会是如此的平静。

是因为林佩蓉已然完全的放下了,还是另有其因?莫非林佩蓉因为自己的清白之躯被沈言看了,心中已然有了的他的身影。这绝对不可能,林学谦很快的就甩掉这个完全不可能的想法。

“女儿要去刺绣了,就不打扰爹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佩蓉的脸色无喜无忧的说道,随即向林学谦轻轻施礼,便施施然转身离去。

走出门外,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水雾,写满了各种情绪。

在屋内,林佩蓉不是不想将自己真实的情感流露出来,可是以自己对爹的了解,即便自己表现出来,也于事无补,甚至会被爹数落一顿,就好像自己被沈言看光了身子的那一次,爹不但不帮自己,还从沈家捞取了一大笔所谓的遮羞费。

爹,你就这么缺钱吗,就这么不看中女儿的清白吗?或者说,女儿的清白和幸福在你的眼中还不如钱财吗。林佩蓉越想,眼中的水雾更加浓烈,仿佛就要滴落下来。

林佩蓉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悲伤无人能懂。

第一七零章 夜袭

“千总,前方便是白莲教士兵的藏身之所了。”沈言一行人悄然抵达裴向东临时的兵营,随后和房步瞳悄然抵达白莲教士兵藏身之所,房步瞳手指着前方一个山谷,低声的说道。

“军纪严明,队形整齐,看来这一支白莲教军队的首领是一个在军事上颇有造诣之辈呀。”顺着朦胧的夜色,沈言向山谷里凝视一会儿,发现对方虽是白莲教徒,可是军事素养绝对不下于朝廷里一般的将领,这让沈言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感到有些头疼。

一个出色的对手固然让人觉得敬佩,但是想要打败这样的对手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沈言虽然没有从军的经历,但是,脑海中有着许多有关经典战例的知识。所以看到了山谷中白莲教的军容军纪,沈言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应对之策。

“千总,对方确实有着不错的军事素养,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将一群乌合之众训练成这样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确实不容易。”听到沈言的感慨,房步瞳的眉头也轻轻皱了一下,自己当兵这么多年,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是,自己也经历过几场生死之战,侥幸活到今天除了运气,也有实力。

如果让自己率军和山谷中的白莲教士兵大干一场,即便实力相当,自己都没有绝对的信心能彻底打赢,况且,对方的兵力是自己的八倍之多,想要取得这一战的胜利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怎么,没有信心?”似乎感受到了房步瞳信心的摇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轻轻的拍了拍房步瞳的肩膀。

“要说信心满满那是自欺欺人的话,可要说没有信心,那也不是我的为人。”感受到沈言的信任和鼓舞,房步瞳的心中有股暖流悄然的流过,以往的将领从来没有这么细心的关注过自己的情感,更没有这样细细的为自己鼓舞和打气。光是这份信任和鼓舞就值得自己献上自己的忠诚乃至生命。

“敌人的人数固然是我们的八倍之多,但是,人数有时不是取得胜利的关键,以少胜多的战力自古至今数不胜数,只要找到敌人的薄弱环节,我们便可以赢得这场战争,再一次创造一个以少胜多的案例。”沈言的俊朗的脸上浮现一股爽朗的笑容,世上没有一件事是固定不变的,同样的道理,再完美的军事防御总是有漏洞的,问题是对方的漏洞在哪里?

“千总,属下想要再去打探一下敌人的部署。”听到沈言的话语,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念想,再去打探白莲教兵力的部署和防御,伺机找到对方的弱点。

“我确实需要你再去打探一下,但不是现在。”听到房步瞳主动请缨的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俊朗的脸上闪现一丝沉思,脑海中闪现一股初步作战计划。

“千总打算怎么行动?”似乎能感受沈言的想法,房步瞳的嘴角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笑容。

“我们先回去,然后一起完善作战计划。”沈言说完后率先悄然的离去,除了刚才爬下的地方留下一丝温度,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属下见过千总。”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兵营时,裴向东等人连忙站起来,纷纷向沈言敬礼,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的光芒,既是对沈阳敬佩,也是为接下来的战斗而狂热。

“都围过来吧。”沈言走到一个矮几上,上面布下一个简易的沙盘,沙盘上正是这一片的地形图。

“我们在这,白莲教的四千兵力在这。”沈言明亮的双眸透过微亮的灯光轻微的打量了一下沙盘,然后用手随意的点了点,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扫视了裴向东等人,“接下来我们将要打一场硬战,敌人的兵力是我们的八倍之多,你们有信心吗?”

“有。”裴向东等人虽然不是清楚具体的沈言的战略思想,但是从接到沈言下达的命令那一刻起,就知道战争随时会在自己的身边爆发,身为军人就应该做到心中不畏战,且时刻迎接战斗的准备,不仅要做到以多胜少,更要做到以少胜多,如此方才是一名出色的军人。

“大家既然都有信心,那大家就说说这一战该如何打?”瞧见裴向东等人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充满自信的眼神扫视了裴向东等人一眼。

沈言脑海中尽管有了初步的作战计划,但身为军队负责人,固然需要独断乾坤,但是,沈言的想法一直都是只要没有确定一个明确的方案,或者说,即便自己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比较妥善的计划,最好也需要多听一下麾下基层将领的意见,正所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有了他们的建议或旁观者的看法,也可以做到补缺补差。

“千总,我们的兵力远不如敌人,所以如果正面对抗的话,我们的损失会比较大,甚至会超过我们的承受范围,因此,属下建议是夜袭。”裴向东稍微沉思了片刻,率先开口说道。

“夜袭是一个好的计划,但是,什么时机最合适?”听到裴向东的建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瞬间便抓住了裴向东建议的关键点。

“属下认为凌晨时刻最佳,那时是人最困的时候,敌人的防备和戒律也会处于最低时刻。”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

“凌晨时分,人在这个时候确实最容易犯困。”听到裴向东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

“你们呢?有什么看法?”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鼓舞,淡然的扫视了卫重安等人。

“千总,你直接下命令吧,让我动脑还不如让我动手呢。”卫重安裂开嘴巴,露出憨厚的笑容。

“千总,直接下命令吧。”朱铭铉、覃槐安和郭进弧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露出一丝笑容,随即异口同声的说道。

第一七一章 七分胜算

“卫重安,你率领所部及覃槐安所部由正面发起袭击;裴向东,你部左翼袭击势,郭进弧和朱铭铉,你部右翼袭击。”听到诸人要求直接下达命令的话语,沈言将脑海中涌现的作战计划稍微做了一个挑战,缓缓说道。

“房步瞳,你率领特种作战小队,子时前要潜入白莲教内部,进行放火、袭扰和暗杀行动;丁三林,你部随同裴向东部从左翼攻击,在裴向东部与敌军接触交锋后,你部便向敌人的右翼发起射击,不要吝啬手中的箭矢,有多少射多少。”

“诸位听令:子时正发起袭击。”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

“属下领命。”兵营里想起一股低沉的声音。

“沈兄弟,那我呢?我做什么?”听完沈言吩咐裴向东等人的任务,可是并没有提到自己,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不由得张嘴问道。

“放心吧,高老大,跑不了你的活。”听到高庸略带焦虑的声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宽慰的笑容。

“现在是戌时一刻,除了必要的警戒外,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有足够的体力厮杀。不过吗,千万不要贪睡而错过了时辰,也不要觉得睡不够也会影响到厮杀。”瞧见大家兴致高涨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鼓舞的神态。

“沈言,我见你一副自信的神态,难道你真的觉得凭借五百人可以击败四千多敌人吗?”李韵涵一直静静的看着沈言部署完作战计划后,一个人走出兵营,随后跟了出来,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李韵涵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低声的问道。

“身为一军主帅,不管面对多少兵力的敌人时都要时刻保持一副自信的神态,否则便会影响到军心和士气,是兵家大忌。”听到李韵涵的声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稍微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这么说来你心中也是没有足够的自信了。”听到沈言的话语,李韵涵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疑惑。沈言竟然没有足够的自信,却依然要向敌人发起袭击,这是什么节奏。

“也谈不上没有自信。一场战役取胜的关键,除了兵力、装备和士气,有的时候还有运气。首先敌人绝对想不到我会出现在陵南,也想不到我会在子时向他们发起袭击,这一点上,我已然有了两分胜算。”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前方,缓缓说道。

“子时乃是人最疲倦的时候,届时大部分的敌人正处于睡眠状态,手中没有兵器,听到我们袭击的消息时必定会心中慌乱,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这一点上,我又有了三分的胜算。再加上特种作战小队的袭扰、放火和刺杀,敌人必然更是人心惶惶,我又有了两分胜算。七分胜算在手,如果我还不敢跟敌人打上一仗,那我还不如不领兵。”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也带着一丝狂热,如同一个赌徒。

“真不懂你们这些男人的心思。”听完沈言的分析,李韵涵的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容。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我本不应该带你前来,好不容易让你脱离了厮杀,却又让你进入另一情况的腥风血雨。”沈言的眼神中突然浮现一抹柔情,转过头凝神望了望李韵涵。

“身为江湖儿女,我已然对这些场面习以为常,况且,跟你出来也是我自己的想法,与你无干。”突然瞧见沈言柔情的眼神,李韵涵感到有些不适应,同时,心中浮现一丝甜蜜。沈言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公务,很少有时间跟自己单独相处,即便有这样的机会,沈言也从来没有表露过这样的心思,这个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需要我做什么?”李韵涵不敢再看沈言的眼神,生怕自己陷阱沈言编织的情网中无法自拔,因而连忙转换自己的注意力,轻声问道。

“你跟在我身边吧。”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想到李韵涵也有害羞的时候,不过怕李韵涵觉得不好意思,沈言连忙补充说道:“高老大和你会随着我潜入敌人中军兵营,找到敌人的主将,只要我们成功的制住对方,这一仗不用打,我们就赢了。”

“还有一个多时辰,便会见分晓了。”沈言的眼中浮现一丝期待。

“将军,我们在这里隐藏已然有三天时间了,如果还不去攻打陵南,到时教主和大元帅会不会怪罪下来?”与此同时的山谷兵营里,一名青衫中年男子一脸忧虑的望着上首一身戎装的中年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敬佩之情。

“黄兄,不必着急。”听到青衫男子焦虑的话语,戎装男子放下手中的兵法书籍,眼神中浮现一抹自信和无奈。

“陵南本身并无价值,只是我们目前还不具备和大夏进行正面交锋的实力,不要以为我们成功的占据了淮北郡就可以拥有和大夏朝廷一拼的底蕴,这一点教主、圣母和大元帅都知道,这也是为何会选我前来攻打陵南,而不是教里那些好战分子前来。”戎装男子的眼中闪现一抹智慧的光芒,淡淡的望了青衫男子一眼。

“况且,陵南城里有圣女,还有牛、马两位护法进行捞钱行动,如果我们逼的过激,陵南的那些大户和乡绅们就不见得会那么乖乖的听圣女的话,如果真要发起攻势,反而会坏了圣女的计划和部署,尽管圣女在教内没有啥实权,但是她是圣母唯一的徒弟,这一份情面,我不得不给,而且还要给的足够。”戎装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丝毫不像是一个征战四方的将军,反而像一个侃侃而谈的儒雅之士。

“将军,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不甘心在这里坐等。”青衫男子的眼神中流露一丝不满。

第一七二章 黄维迁

“黄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好不容易获得了教主的信任,才获得如今的地位和实力,不要因为一时焦急复仇而导致前功尽弃。”听完青衫男子的感慨和抱怨,戎装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无奈,轻声安稳道。

“灭门之仇,我又怎么能忘得了。”青衫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激动,眼神中闪现一股仇恨。

“你的遭遇我知道,但是,目前在我们还没有绝对的实力,我们只能隐忍。”戎装男子的眼神中也闪现一丝无奈,黄维迁什么都好,满腹经纶不说,也知兵法,如果没有他的帮忙和协助,自己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获得这个位置。

“这些年来要多谢将军的容忍和照顾,否则,维迁或许早已撒手人寰了,更别提心中的仇恨了。”黄维迁并不是一个迂腐的读书人,只是心中一直想着怎么复仇,故而,心中无法容下其他的事,急切的想要打下陵南,获得更大的功劳。

“黄兄,打下陵南对我们而言,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问题是,打下了,怎么办?与朝廷正面对抗吗?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目前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一旦朝廷回过神来,调派大部队前来围剿我们,我们好不容易取得的果实将会成为泡影,届时,不要说实现我们心中的梦想,想着怎么报仇,估计连命都会丢掉。”戎装男子对眼下白莲教的实力十分熟悉,尽管是白莲教士兵的将领,可是并没有盲目到可以轻易的推翻大夏。

“将军,所言甚是,维迁确实有些心急了。”听完戎装男子的话语,黄维迁焦虑的心态逐渐缓和了下来。

“维迁,你我相交十几载,相知很深,我又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思呢。”瞧见黄维迁逐渐平复的神态,戎装男子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多谢将军宽容,天色已晚,维迁就不多打扰将军了。”心情逐渐平复后,黄维迁站了起来,向戎装男子拘手施礼,随即转身缓缓离去。

“这个黄维迁呀,如果能摘掉心中的那份复仇怒火,以他的才能想要全身心的助我,我在白莲教的地位或许会再向前迈几步,又岂会在乎圣女的感受和制约。”瞧见黄维迁在昏暗灯光映射下的孤独身影,戎装男子轻轻的拍了一下案几上的兵法书籍,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杀意:“哼,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几分能耐的份上,我又岂会如此给你情面。”

黄维迁并不清楚戎装男子早已对自己起了杀心,还以为对方一直很照顾自己,还心存感激,带着逐渐平复的心缓缓向自己的营房走去。

“你是谁?”黄维迁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走进营房内,刚要伸手点上营房内的灯,朦胧间瞧见一名身穿黑衣劲装的青年男子正施施然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神态潇洒而淡然,身后一左一右各自站在一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谁?在营中是什么地位。”沈言跟李韵涵聊完后,一时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带着高庸和李韵涵悄然的潜入白莲教的大营,恰巧潜入了黄维迁的营房,瞧见黄维迁回来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终于有人来了。

“难道你就不怕我大声喊叫引来士兵,将你们包围吗?”黄维迁的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心中也清楚对方没有一见到自己便下死手,就说明对方暂时没有想杀死自己的想法,或许对方只是想要从自己的口中获得一些情报而已。

“我既然敢来,就没有将你们这点兵力放在眼里,想要围住我们三个人,再给你十倍的兵力还差不多。”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轻蔑,艺高人胆大的说道。

“还请你如实的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免得我到时手一抖,误伤了你的性命就不好了。”瞧见黄维迁嘴巴轻微的张开,准备想要说些什么,沈言连忙打断道。

“我随便说一个名字和地位,你也会相信吗?”黄维迁并没有跟着沈言的节拍在走,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淡然的反问道。

“瞧你的衣着打扮,并不是白莲教的将领和士兵,应该是文职类的,可是,你又是一人一个营房,那就说明你不是普通的文职类人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类似于将领身边的幕僚。”沈言从黄维迁的手中抢过火折子,轻轻的打着并点上案几上的灯,细微的打量了黄维迁一眼,淡然的说道。

“另外,你的双手白皙,就说明你很少干一些粗活、脏活;眼神中带着一丝闪躲,证明你内心中很害怕和犹豫,想要编织谎言欺骗我,又担心我事后反悔,顺手做了你。同时,你的眼神中也有一股坚毅和贪生的神色,这说明你的性格是一个坚毅的人,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人并不会流露贪生怕死的神色,可是,你的眼神中有,这说明你身上背负着你必须活着才能完成的责任。”沈言随意的说道,可是见到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震惊,脸上便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黄维迁,缓缓问道:“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听完沈言的分析,黄维迁的脸上露出一股强烈的震撼和惊讶,眼前这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底细的,莫非有人出卖了自己,可是知道自己情况的人只有戎装将领一个人。他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说吧,告诉我答案吧,像你这般隐忍想要活着的人,应该是不会跟我说假话的,尽管我们不熟悉,尽管我是来打探情报的。”就在黄维迁疑神疑鬼的时候,沈言清爽的声音仿佛是一道魔音再次钻进黄维迁的耳中。

“在下黄维迁。”黄维迁知道自己已然没有其他的选择,瞧对方的神色确实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可是对方却有着一双魔眼,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心,看穿自己是否在说谎。

第一七三章 白莲架构

“看在你是一个很实诚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劝告: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听完黄维迁的介绍,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细微之处就让自己成功探测到了黄维迁的心里,并成功让其说出了白莲教的部署,看来对方并不是死忠的白莲教徒,所以,沈言的心情大好,眼睛不由得了望了对方一眼,只见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一丝忧虑,遂好心的说道。

“多谢。”听到沈言善意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一个对手竟然如此好心的提醒自己,是不是有毛病?

“我已然说出了山谷中军事防御的特点,不知三位能否告知在下你们是何方神圣?”黄维迁大着胆子迎上沈言似笑非笑的神色,轻声问道。

“我是一名千总兼刑部主事,级别很低的,不过吗,我左边的这位是大内侍卫,右边的是我的近身护卫,此次来陵南就是为了你们白莲教。”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股极具魅力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黄维迁一眼。

“大内侍卫?”黄维迁原本很在乎沈言是什么人,可是听到他身后竟然有一名大内侍卫,眼神中浮现一股惊讶,大内侍卫并非是菜市场的大白菜,随处可见,一般情况下,有大内侍卫暗中保护的人起码也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可是沈言只是一个六品的官员,这实在让自己感到狐疑和惊讶不已。

“说到这里,倒是让我很好奇潜入陵南的白莲教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想你是这支军队将领的幕僚,应该能知道这个消息。”沈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冒出一道精光,淡淡的盯着黄维迁,让对方有些发毛的感觉。

“潜入陵南的人员是以圣女为首,然后便是牛、马两位护法带着各自的人为辅。”黄维迁心中尽管还没有从震撼中清晰过来,或者说还没有理顺大内侍卫为何会出面保护一名只有六品的官员,可是听到沈言的疑惑,黄维迁已然豁出去了,或者说,既然说出来山谷的情况,再多一个陵南的也没有任何压力了。

“圣女?啥情况。”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

“白莲教的组织架构比较复杂,之前白莲教是以白莲圣母为首,可不知为何,如今多了一个教主,圣母甘愿与他平起平坐,教主之下便是文相和大元帅,两人一文一武,下面再根据具体情况设置文官和武将了,山谷的将领便是其中武将之一。”黄维迁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心中也好奇为何白莲教的组织架构会如此的莫名其妙。

“圣女则是圣母的徒弟,更是圣母的接班人,听说当代圣女凌秋娘深得圣母的真传,更将传说中的媚术练的出神入化。同时,圣母之下便是护法和各堂的堂主,负责日常的事务。但是,让人和奇怪的是,圣母和教主两套机构仿佛一点也不冲突,但是,两班人马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斗的你死我活的。”

“我就说凌秋娘的身份不简单,原来她是你们的圣女。”耐心听完黄维迁的介绍,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真没想到凌秋娘的身份竟然是圣女。

“我现在很好奇,你竟然跟圣女他们接触并交锋过,为何你还能安然无恙的潜入到这里?”黄维迁并不知道沈言已然击杀了牛、马护法,并又关押了圣女,只是单方面的以为知道获知了圣女等人是白莲教的身份。

“你不用想着陵南城内之人的情况了,除了你们的圣女,其他人皆以当场被我击杀,这其中包括了你嘴中的牛、马护法,至于圣女,也被关押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明亮,淡淡的盯着黄维迁,缓缓说道。

“什么?你们派来了多少高手?莫非朝廷已然派了大军前来攻打白莲教吗?”听到沈言击杀牛、马护法和关押圣女的消息,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惊讶,脸色一片苍白,据说圣女和牛、马护法的武功很高,可是仍然是这种结局,只有朝廷调派大军才有可能。

“我便是朝廷的先锋部队,朝廷岂能容忍白莲教举旗造反大旗。不要以为皇上对白莲教的发展不闻不问,其实,你们一点都不了解皇上,才会由此误区。”沈言笑容满面的说道,似是在给黄维迁解释,也似是在给自己鼓舞。

“朝廷怎么可能抽出兵力来?所有的皇子相互制衡,北胡又虎视眈眈,皇上和朝廷大部分的精力都被这些势力牵制住了,怎么可能会调派兵力前来围剿白莲教?”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略带疑惑的眼神望着沈言,似乎在怀疑沈言。

“看来你对朝廷的了解不下于一般人呀。”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淡然的笑了笑,“确实,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是,如果你仅仅从这个层面来分析问题,你就会陷入片面,从而局限了你的思维,朝廷除了被这些势力制衡一部分兵力外,还有一些兵力驻扎在金陵,皇上只是想着让地方上先处理,如果地方上没有这个能力,皇上必定会动用金陵的驻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知是因为心情好,还是其他原因,耐着性子和黄维迁一起探讨。

“那这么说你也是金陵的驻军了?”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股智慧的光芒,淡然的望了沈言一眼,语气肯定的说道。

“可以这么说,但事实上,我并不率属于金陵驻军,因为我是大夏皇家军。”沈言的眼神中浮现有一股自傲。

“大夏皇家军,从未听说过的番号。”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

“没听说过很正常,因为这是一支全新的军队,一支由我打造并训练的军队。”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流露一股傲然之色。

“你打造的军队,怎么可能?”黄维迁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朝廷的军队制度没有这个先例。

“敌袭。”就在黄维迁疑惑之际,耳旁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呐喊。

第一七四章 离间

“夜袭?这是你组织的夜袭?”营房外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喊叫,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诧异,凝视着沈言的眼眸,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什么。

黄维迁虽然没有从军经历,可是跟着戎装男子身边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名一军主将竟然潜入敌人大营,这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自负,难道他不知道一旦他陷入敌人的包围或者不幸被捕,这对士气和军心将造成多大的打击吗?

“本来我好心让你离开,看来,上天也想让你成为我的俘虏。”沈言微微点头,眼神中闪现一副莫名之色,淡淡的望了望黄维迁,似乎对黄维迁成为自己的俘虏还有些不太满意。

“黄幕僚,将军让我来问一下,你这里是否有事。”沈言的话音刚落,营房外传来几个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刚到门口就停止了,随即一名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我这里没啥事。”黄维迁的眼睛不由得望了沈言一眼,瞧见对方没有任何表情,随即轻轻的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啊。”黄维迁的话语刚落,沈言大呼一声。

“黄幕僚,怎么了?”沈言的声音刚落,营房的门就被掀开,只见三名全身武装的士兵手握着兵器,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你们是谁?”冲进来的士兵瞧见沈言等人一副淡然的神态坐在椅子上,相反黄维迁一旁尴尬的站着,这三名戎装男子的心腹顿时知道怀疑是黄维迁里应外合,否则,敌人又是如何潜入并发起袭击的,三名士兵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瞪着黄维迁。

“这下惨了。”瞧见三名戎装男子的心腹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黄维迁顿时明白了沈言的计谋,之前还诧异沈言为何要自露行踪,原来的目的是让想挑拨离间,让戎装男子怀疑自己的内鬼,通过亲信的陈述,即便自己说破了嘴,也是无济于事,这个内鬼的帽子是戴定了。

瞧见受伤士兵的逃离,很明显,沈言的离间计很成功。想到这里,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灰色,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算是白费了,灭门之仇也将成为自己毕生的冤屈了。

“动手。”沈言朝黄维迁淡然的笑了笑,随后和高庸、李韵涵一前一后,分别扑向三名士兵,高庸和李韵涵成功的击杀了两名士兵,沈言却只是伤了那名士兵,并让他成功的逃离。

“沈兄弟,你的功夫不行呀。”瞧见逃出营房的受伤士兵,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凝视了沈言一眼,随后嘴角浮现一股坏笑,瞬时明白了这是沈言的计谋。

“黄幕僚,你是想给我带路前去找你的将军呢,还是等我们离开后,你的将军将怒火全都洒到你身上,而你却是百口莫辩。怎么选择,聪明的你一定能给出一个美满的答案。”沈言俊朗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抹莫名的笑意,看着黄维迁的眼睛,缓缓说道。

“为什么是我?”黄维迁的眼神中一片死灰,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我也不知呀,或许是上天的决定吧,谁让我潜入后就发现了你的营房呢。”沈言轻轻的耸了耸肩,脸上浮现一股无辜的神色。

沈言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通过黄维迁去找白莲教军队的将领,恰好的是刚好在自己发起袭击后,有白莲教的士兵前来确定或者说保护黄维迁,沈言并临时改变主意,瞬间计上心头,成功的达到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我带你过去,你是否能保住我的一条命。”黄维迁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了,不带沈言过去,即便沈言不杀自己,时候戎装男子也不会放了自己。带沈言前去戎装男子的营房,虽然说会遭到戎装男子的痛骂,但是,只要沈言愿意带自己离开,自己的命就能保住,虽然离报灭门之仇又远了一步。但是,只要自己活着,灭门之仇就有希望。

“你很识时务,也很聪明,更有才干,从刑法的角度看,有一个叫污点证人,只是,这个说法并没流传开来,但是,只要你愿意这么做,只要你加入白莲教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我保你一条命,也保证事后不再找你麻烦。”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真诚,肯定的点了点头。

“但是,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放了你,我需要你从今而后改头换面的活着,如果你同意这个做法,那我们的交易就达成了。”

“好,我答应你。”黄维迁想了想,觉得这是自己眼下唯一的选择,而且也是最佳的选择。

“千总,你怎么也来了。”沈言带头迈出黄维迁的营房,对面悄然走来一名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对方瞧见沈言的那一刻,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崇拜。

“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很成功,继续放火,袭扰,让敌人的心中产生更大的恐惧,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有高老大在,这个小小的白莲教兵营,还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们。去吧,做你该做的。”沈言轻轻的拍了一下这名士兵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

“千总,我们的任务已然完成了,队长让我们分散开来,就是担心敌人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和反击,怕我们陷入敌人的反包围,所以才让我们分开撤退。同时,寻找机会,看能不能刺杀白莲教的几个中高层,让敌人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和反击。”这名士兵的眼神中浮现浓烈的战意和炽热的光芒。

“既如此,那你就跟在我的身边,随我去见一见这支白莲教军队的主将。”听到士兵的解释,沈言心中颇为感慨,这才多久,房步瞳竟然成功的完成了他的使命,为裴向东等人创造了一个绝佳袭击的机会。

沈言心中十分清楚,即便没有房步瞳等人的作用,裴向东等人的袭击也会起到效果,但是,加上房步瞳等人的作用,这个袭击效果将会翻倍,甚至能达到一个更好的效果。

第一七五章 斩立决

“黄维迁,你这个小人,竟然蒙骗了我这么多年,看我今天不杀了你。”当黄维迁带着沈言出现在戎装男子营房前,戎装男子身边聚集了五十多名士兵,眼神中充满了杀意,狠狠的盯着黄维迁和沈言等人。

“将军,我……”黄维迁本想说,我是冤枉的,可是话到嗓子眼,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裤裆里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既然这样,再多的解释也没有,反而显得自己太过小气。

“杀他,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呀。”沈言缓缓向前一步,恰好挡在黄维迁和戎装男子之间,脸上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戎装男子一眼,似乎根本没有将对方放在眼中。

“你是谁?”瞧见沈言的举措,戎装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怒火和疑惑,眼睛死死的盯着沈言,恨不得将沈言撕成两半。

“你真失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怎么跟我打,怪不得,我随意的发起一起袭击就让你如此的手忙脚乱,匪徒果然是成不了大事。”沈言伸出右手小拇指,轻轻的在耳中掏了掏,随即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满脸的不屑和轻蔑。

“放肆,怎么跟我们将军说话的。”沈言轻蔑的话语不仅深深的刺激到戎装男子,也让戎装男子身后的士兵们满眼怒火,恨声的说道。

“那是你们的将军,又不是我的将军,我为何要跟他好好说话,又为何要对他低声下气的说话。”沈言眼神中轻蔑之色丝毫没有消减,脸上还多了一副你们全是白痴的神色。

“给我杀了他们。”戎装男子似乎再也无法容忍沈言的嚣张和蔑视,眼神中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怒火,右手猛的抽出佩刀,遥指着沈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保护黄幕僚,没有他的引路,我们不可能做的这么完美,今晚的袭击也不会这么成功。”瞧见戎装男子的杀意,沈言转过头对跟随而来的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说道。

“李云,这次也不用你出手,你帮忙保护黄幕僚,同时,看看有没有逃跑的,如果有,你就将他们拦下或者击杀。”吩咐完特种作战士兵后,沈言转过头望了李韵涵一眼,眼神中闪现一股柔情,轻声说道。

“高老大,这次我们好好比试一下,看看谁撂倒的敌人多,输的人回到陵南后请赢的人喝酒。”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强烈的自信和战斗欲望,望着前方戎装男子等,朗声说道。

“好。”高庸缓缓的抽出佩剑,挽了一个极其花哨的剑花,随即率先向前冲杀过去。

“高老大,你耍赖,我还没说开始呢。”瞧见高庸的动作,沈言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语,可动作和身手一点都不含糊,身影仿佛是一只饿极了的猎豹,飞速的向敌人冲杀而去,只见一路的残影飘逸。

“杀……”瞧见沈言和高庸一点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戎装男子的面色有些僵硬,眼神的怒火已然到了极致,挥舞着手中佩刀,让下面的人纷纷冲上前。

沈言使用近身格斗术,要么给你敌人一拳,要么给敌人一腿,拳打、掌切、脚踢、膝踢、肘击,凡是能用到的近身格斗术,沈言无所不用其极。在沈言的概念中,不管用什么招式,只要能成功的干掉对方,或让对方丧失反抗力便是王道。

而高庸的每一招、每一剑都是充满了美感,或者说都是剑道的一种境界,两个人的打斗方式完全不同,高庸的境界仿佛是大师,而沈言就像是街头打架的地痞,充满了暴力。

“不会吧,竟然比你少一个,气死人了。”不到十五个呼吸,戎装男子身边的几十名士兵全都被沈言和高庸撂倒,除了满地打滚的就是寂然不动,没有一个可以站起来的,比完了,沈言稍微清点一下被自己撂倒的人数,竟然和比高庸只少一个,眼神中充满了憋屈和不满,更多的还是挑战。

“你的进步实在让我大吃一惊呀,这么短的时间,撂倒敌人的数量竟然只比我少一个,看来下次,你我就要打平了。”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惊喜,沈言的成长速度实在让自己惊讶,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沈言这么变态的习武天才。

“怎么样,我就说了,你们不够我和高老大杀的。还有没有呀,都喊来,让我和高老大再比一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戏谑,淡淡的望着戎装男子,“不过,很可惜,你无法再叫道人了,你的人要么别我的人缠住,要么葬送在我的人放的火海里,要么被你的人误杀了。”

“你,你到底是谁?”戎装男子也算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可是,面对笑嘻嘻的沈言,内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害怕、胆怯的情绪,仿佛对面站的不是一个俊朗的小伙,而是一个充满了笑容的魔鬼,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我一开始就对你了,你还真失败,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一个失败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浪费粮食、浪费空气、浪费水源、浪费生命。”沈言脚一勾,勾起一把单刀,单刀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滚,沈言随后用右手抓住,并用单刀挂在戎装男子的脖子上,只要对方用一个异动,沈言绝对会给对方的脖子来一个切割手术,而且还是免费的。

“我乃大夏皇家军千总,刑部主事,内阁行走沈言,奉旨前来剿灭你们这群不事生产、只知道蛊惑民心的坏分子。”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充满了一股傲气,仿佛居高临下的看着戎装男子。

“至于你是谁,在白莲教担任何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破坏了百姓安宁的生活,更妄图颠覆皇上统治的主权,实乃是罪大恶极,我代表皇上、代表刑部、代表被你们残害和蛊惑的百姓,以及代表月亮正式的宣判你有罪,待处理完这里的事务后,回到陵南便实施斩立决。”沈言一副义正言辞的说道。

第一七六章 怎么,欺负我年轻

“我呢,这个人比较仁慈,你只要让你的人缴械投降,我会考虑给你减刑。你应该知道,在事情没有完全公开前,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暗中操作的。”望着眼前戎装男子失去了之前的嚣张,仿佛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沈言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用刀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的滑动,眉宇轻轻的抖了抖,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望着戎装男子。

“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沈言的话语,戎装男子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凝视着沈言,灰白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丝亮光。

“你觉得我有诳你的必要吗?”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戏谑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戎装男子一眼。

“好,我答应你。”瞧见沈言肯定的答复,戎装男子稍微沉思一会儿,眼神中浮现一丝精光,一道狡黠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逝,隐藏的极为隐秘。

“既如此,那就带路吧。”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神秘的笑容,淡淡的扫视了戎装男子一眼,顺势收回架在戎装男子脖子上的单刀。

“去死吧。”瞧见沈言轻易的相信自己的谎言,顺手抽回架在脖子上的单刀,戎装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狠辣之色,垂下的佩刀高高的举起,趁着沈言放松戒备之际,猛的一刀劈向沈言的脑门和前胸。

“小子,你还年轻,根本就不知道兵不厌诈的精髓。”戎装男子对自己的这一刀充满了自信,自己这一刀绝对不会落空,定会中伤沈言,届时,自己再施展刀法,必定能从眼前这些人当中逃走,只要离开了他们,自己再聚集残兵,然后再退回芜州府,届时将自己灰溜溜惨败的罪名推脱到黄维迁的身上,就是说黄维迁是内应,如此一来虽然会在大元帅面前丢脸,但不会丢了兵权,只要兵权在,自己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千总,小心。”特种作战士兵瞧见戎装男子的刀芒,眼神中闪现一股着急,忍不住大声叫道。

“糟糕。”瞧见沈言轻易相信戎装男子的神态以及戎装男子的反击,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焦虑,右手不由得紧握着丝绫,准备出手席卷戎装男子手中的佩刀,给沈言争取脱身的机会,或者说给沈言减轻受伤的程度。

“坏了。”高庸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戎装男子,手中佩剑挥舞着剑花,双脚用力,准备随时接应沈言。

“唉。”黄维迁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沈言,当沈言和高庸成功撂倒戎装男子身边的士兵时,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忧色,但更多的是喜色,起码觉得事后不会遭受戎装男子的责备。然而事态的发展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设想,或者说沈言还是太过年轻,根本就不知人心险恶,在面对绝对胜利之时掉以轻心了,从而给了戎装男子一个反击的佳机,看到沈言即将被戎装男子的佩刀劈中,黄维迁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或许,面对自己的还是要接受戎装男子的责备。

“就知道你会耍阴招。”沈言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戎装男子有此反应和动作,自己说斩立决也好,还是故意轻易的信任对方也罢,都是给对方一个机会,让其暴露出隐藏的阴招。

事实上,沈言一点也不相信,一个领兵征战的将领,他的心理素质是那么的脆弱,自己和高庸只是将他身边的士兵撂倒,就仿佛天塌下了,这绝对不正常。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因而沈言故意设局,给了戎装男子一个机会,果不其然,沈言顺势收回单刀时候,戎装男子爆发了。

瞧见戎装男子凶猛的佩刀,沈言嘴角浮现一股轻蔑的笑容,右手单刀顺势上扬,刀背狠狠的切在戎装男子的刀刃,强行改变了戎装男子刀刃的轨迹,随后,沈言扭动单刀,刀面沿着戎装男子佩刀的刀刃快而迅猛的滑向刀柄。

单刀距离戎装男子刀柄还有一寸距离时,沈言快速的抽回单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的斩向戎装男子的手腕。

戎装男子对自己偷袭的一刀充满了自信,因而见到沈言做出快速反应并反击的时候,眼神中闪现一股浓烈的诧异,脑海中不断的想着,不可能。当见到沈言的刀锋斩向自己手腕时,戎装男子想要挥舞佩刀自救,似乎已然来不及,无奈之下,只好后退一步,带动着佩刀往后退。

戎装男子刚退了半步,沈言的刀锋狠狠的斩在自己的刀背上,震的虎口一阵发麻,差点没有握着佩刀,尽管如此,右手还是微微发颤,再也无法承受沈言的攻击。

沈言似乎感觉到了戎装男子手腕的情况,单刀抬起后又快速的落下,这一刀斩下来时,不仅加大了力度,还运用了部分内劲。

砰。当沈言单刀的刀锋斩到戎装男子的刀背时,金属触碰传来的声音差点震聋了戎装男子的耳朵,更是震的眼冒金星,就在此刻,戎装男子感觉到手中的力量顿时了轻了一点,随即耳中传来一个金属落地的声音,原来是自己的佩刀竟然被沈言这一刀斩断了。

由此可见,沈言这一刀的力度有多大。更可以想象一下,戎装男子手腕本来就微微发颤,再迎接沈言如此重力量的一刀,虎口都震裂了,丝丝血迹染红了虎口。

“原来他早有准备。”瞧见沈言一个漂亮的反击,并在此掌控局势,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怪异的神色,彷如心头一块巨石悄然的落下。

“又玩这样的花样,差点被你吓死。”瞧见沈言一刀快似一刀劈向戎装男子,李韵涵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水雾,眼眸中不由得露出一丝嗔怒。

“沈兄弟,你还真让我吃惊。”高庸原以为没有防备的沈言定然会中招,岂料看起来出于弱势的沈言竟然早就预料到了对方会有此阴招,所以设下这个圈套让对方主动钻进去。

“怎么?欺负我年轻,没见过世面,以为你的这一阴谋诡计会得逞?”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轻蔑的笑容冷冷的盯着戎装男子的眼睛,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第一七七章 大胜

“不可能,你不可能看透我会出此招。”瞧见沈言脸色一副自信的神色,戎装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沈言是怎么能算到自己会出此阴招?

“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吗?当你说答应我时,眼神中流露的那一抹眼神就已出卖了你,即便我没有捕捉到你这股眼神,你觉得我会绝对的相信你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身为一军主将,既然如此的天真,怪不得白莲教历来都无法成功。”

“高老大,他就交给你了,只要暂时不要了他的性命,随便你怎么折磨。”沈言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优待俘虏这个念头,自己没有趁机下死手,已然算是本着人道主义了。沈言本来想着自己转身的那一刹那,用刀柄狠狠的撞击戎装男子的前胸,让其受伤,可是,想了一想,自己不能在李韵涵和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面前表露的如此阴险、狠辣。

“你现在想办法让山谷中的白莲教知道他们的主将已然被我俘虏,让他们缴械投降,凡缴械者,一律不杀,凡冥顽不灵者,则杀无赦。”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坚毅之色,向着站在一旁的特种作战小队的士兵朗声说道。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吩咐,这名士兵随即钻入黑夜,融入火光和夜色之中。

“黄维迁,走吧,山谷中善后的事,我还需要你帮忙一二。”沈言本着人尽其才的想法,眼神中浮现一股真诚,淡然的望了黄维迁一眼。

沈言知道,黄维迁愿意出面帮助自己善后山谷的事,定然会事半功倍,如果他不愿意帮忙的话,有裴向东等人处理,结果也会很快出来,只是效果上,远不如由黄维迁出面的好。

“你就这么相信我?”听到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自己从来没有听说一个将领竟然这么信任俘虏,历来只有奴役俘虏,从事一些繁重的事务,却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异类。

“信不信任,靠嘴巴说,你信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玩味的笑容,淡淡的扫过黄维迁。

“确实,信任不是靠嘴巴说的,而是心灵上的一种无声的沟通。”听到沈言这句话,黄维迁深有同感,自己与戎装男子相识了十几年,平时里,戎装男子总是对自己表现出一副信任有加的模样,然而,沈言一个小小的离间却让戎装男子充分的暴露了其阴险的内心。

“说实话,我这个人比较懒,偶尔呢也喜欢玩玩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套路。毕竟你是这一支军队的幕僚,比我更熟悉这里的情况,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由你出面处理比我更有效。”沈言丝毫不担心黄维迁会从中作梗,觉得对方答应处理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既然你这么说,我没有理由不照做。”黄维迁知道自己已然上了沈言的“贼船”,想要下船只有让沈言满意了,才有机会。而怎么让沈言满意呢?唯独听他,供他差遣,完成他的交办的事务便可,只有如此,自己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和机会。黄维迁不会天真的认为只要完成了沈言交代的事,便会获得沈言的信任,这是不可能,这比天方夜谭还夸张。

“既如此,那你就去忙吧。”沈言大手一挥,大度的让黄维迁离开,自己带着李韵涵向交战的地点走去。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瞧见沈言放任自己一个人在处理山谷中的事,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这是信任还是想要借刀杀人?黄维迁心中明白,大营里剩下的士兵如果知道了是自己“勾结”沈言的话,他们必定会仇视自己,也不是没有怒发冲冠、挥刀砍向自己的可能。

只是,到底是信任还是借刀杀人,黄维迁一时之间真的弄不清楚。带着这个疑惑,黄维迁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戎装男子的营房,整理沈言需要的东西。

“伤亡情况如何?”当沈言和李韵涵出现在战场交锋处时,高庸已然押着戎装男子到了这里,迫使对方让白莲教缴械投降,加上房步瞳等人的暗中宣扬和丁三林等人的弓箭之威,以及裴向东等人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让这群没有经历真正战火的白莲教们彻底的害怕了,所以,没有等戎装男子开口,就有白莲教士兵偷偷的扔下兵器,有人做初一,就有人做十五,随后便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大队的白莲教士兵扔下手中的兵器,选择投降。

“回千总,我方三十七人受伤,但不影响战斗力,无一人阵亡。”裴向东在战火刚停下来的时候,让朱铭铉等人接受白莲教的投降,自己带人清点战果,因而很快就回答了沈言的问题。

“五百对四千多,只有三十七人受伤,无一人阵亡,这是何等的战功,何等的大胜。”听到裴向东的回答,高庸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浓烈的惊讶,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竟然在沈言的一手策划下落下完美的帷幕。

“你胆子还真大,就这么点兵力竟然敢袭击我。”戎装男子原本以为沈言带来了不下于五千的兵力,可是被高庸押到这里才发现沈言的兵力竟然几百人,自己的兵力是沈言的好几倍,竟然被沈言一个袭击就彻底的落败,这份耻辱深深的刺激着戎装男子的每一根神经,可是,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因而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

“不管我有多少兵力,结果是你失败了,这一点就足够了。”听到戎装男子的话语,沈言的嘴巴微微一撇,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的望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哼,这不算本事,有能耐,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上一仗。”戎装男子似乎还是有些不死心,或者说故意想要刺激沈言。

“枉你还是一军主将,连最基本的兵法常识都不知道,还妄言说什么光明正大的打上一仗,你以为打仗就像地痞那般喊上一般人,然后相互的砍在一起,最后谁还站着,谁就是胜利者,幼稚。”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浓烈的不屑。

第一七八章 凯旋

山谷袭击善后的相关事宜由黄维迁出面很快就处理完了,比沈言预想的还要快一刻钟,由此可见黄维迁在这方面的才能有多厉害。

山谷袭击,白莲教伤亡七百多士兵,大部分是因为被身边的同伴误伤,其余三千六百多人全都成为了沈言的俘虏,物资装备更是不计其数,反正沈言也懒得看这些东西,连黄维迁送来的账本,沈言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便笑着对黄维迁说:让你做就是相信你能做好,如果对你送来的这些账本我还要一一的细看,那就没必要让你出面处理了。

黄维迁听到这番话后,心中是怎么想的,沈言并不清楚,也没打算去了解,沈言的注意力在两件事上:第一件事嘛,沈言内心中多少有些兴奋,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仗,完美的袭击足以列入军事教科书,沈言说不兴奋,那是骗人的。至于第二件事则是这么多俘虏,就五百人看押,他们会不会集中闹事,如果分开看押,人手明显不够,着实让自己头疼。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瞎想就是想破脑袋也无济于事,这先这么办吧,反正只要押着戎装男子,量这些士兵也不敢太过造次。”沈言轻轻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嘴中低声的呢喃。

“兄弟们,这一仗打出了咱们大夏皇家军的气势和风格,战果也是丰硕的。但是,这仅仅是我们的开始,我们不要因此而盲目自大,切不可心生骄傲,所以呢,我希望你们时刻都要记住这个成果的同时,记住我送给你们的一句话:戒骄戒躁,心怀谦逊,认真训练,勇攀高峰。”望着逐渐收拢队形的大夏皇家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傲然,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在火把的映射下显得格外亲和。

“多谢千总教诲,我们必定时刻记住心间,永不相忘。”听到沈言鼓舞的话语,裴向东等人异口同声的大胜喊道,声音震彻了山谷,四处传来回音。

“哼,要不是黄维迁那个小人做内应,我又岂会败给你。”听到沈言自信的话语,戎装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股不敢和愤怒。

“原来这才是朝廷军队的实力,怪不得我们不是对手。”垂头丧气的白莲教士兵听到大夏皇家军的嘶喊声,原本略带灰色的眼眸变得更加灰白,仿佛是一群秋后的鹌鹑,耷拉着脑袋,没有一丝活力和生机。

“兄弟们,带好家伙,看着俘虏,我们列队回陵南。”瞧见士气高昂的麾下士兵,沈言的情绪也被感染了,眼眸中闪现一股激动和兴奋,大手指着陵南的方向,朗声喊道。

四十七里的路程对充满激情的大夏皇家军而言,并不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原本估计需要两个多时辰,竟然不到两个时辰就走到了陵南的西门前,此时,东方的天际已然泛白,白中透露一丝红晕,又是一个艳阳天。

“距离开城门还有小半个时辰,你们排好队、耐心等着。”当沈言带队走到西门前时,城墙上的守卫士兵睁着睡眼朦胧的双眼,头倚靠在女墙上,随意的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可是随后见到的一幕,让这名士兵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城墙下齐刷刷的士兵列队站好,虽然看不清神情,可那气势绝对让自己有种心悸的感觉,因而这名士兵的两腿微微打颤,声音中带着颤抖。

“兄弟,不必紧张,我乃是朝廷的人,麻烦通知林知县,就说我沈言回来了。”沈言本想着自己是军方的人,可是一想,自己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军方的人,所以只好说自己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没听说朝廷有军队调动呀。”听到沈言运足内劲的声音,这名士兵的睡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睛死死的望着城墙下,意图将沈言的容貌牢牢的刻画在心间。

“县尊大人还没起床,有什么事等县尊起床后再说。”这名士兵一路小跑到县衙,气喘吁吁的想要进去喊林学谦前去印证一下城外的人是不是沈言。当然了,这名士兵也没有多想,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无需让他亲自跑到县衙这边来,只要向上汇报一下便可。或许是沈言说通知林学谦的话语让他的思维有些走偏。

“管家,不是我不懂事,只是西门外来了一支四千多人的军队,说是朝廷的人,领头的说他叫沈言,让县尊前去迎接。”这名士兵将白莲教的俘虏也当成了沈言的兵,这个乌龙闹的有点大,这也是距离远造成的误会。

“你说什么?沈言回来了?”夏元虚自从得到沈言的一番醍醐灌顶后,每天不论是否刮风下雨,不到卯时就起床,进行身体锻炼,即便来到了陵南,即便昨晚由于心中思潮澎湃而睡的很迟,这个好不容易养成的习惯已然成为了一种惯性,恰好小跑到这里,听到这名士兵的话语,眼神中带着丝许的兴奋,大声问道。

“回这位爷,小的说的句句当真。”士兵虽然不清楚夏元虚的身份,可是瞧见夏元虚的穿着和气质,也能判断出夏元虚的身份不简单。

“太好了,我这就去西门城墙迎接沈言凯旋而归。”夏元虚一开始并不知道沈言昨晚就出城准备干一场大的,可是,到了半夜还没有沈言的消息,然后从常武那边确定了沈言昨晚出城袭击白莲教,带着兴奋和遗憾,夏元虚前半夜基本都是辗转反侧,所以听到沈言回来的消息,顿时就明白了昨晚沈言定然是大赢家。

“皇,黄公子,小人这就喊县尊随后赶到。”林学谦交代了县衙里的亲信,一定不要公开夏元虚皇子的身份,只是说是一个很尊贵的黄姓公子,管家也是一个很聪明的角,临时改口,同时也表达了对林学谦的尊敬,更是聪明的提到林学谦随后就到。

“沈言,果然是你。”夏元虚带着激动的心情,在常武的陪同下,一路小跑到西门城墙上,透过女墙,瞧见沈言朦胧的脸,夏元虚高声喊道:“沈言,欢迎凯旋归来。”

第一七九章 扩军计划

“打开城门,欢迎沈千总凯旋归来。”得到管家的提醒,林学谦很快就抵达了西门下,老远对着守卫士兵朗声喊道,守城士兵立即行动起来,一阵沉重而尖锐的声音缓缓响起,透过门缝,林学谦的脸上浮现一股爽朗的笑容,不管沈言是否能听到,大声喊道。

“排好队形,原地不动。”瞧见城门吱呀的打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望着徐徐开启的城门,对身边士兵朗声高喊道。

“高老大,押着贼首,我们进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黄维迁,你暂时留在军队中。”沈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身边不远的黄维迁轻声说道。

“祝贺沈千总凯旋归来。”望着沈言自信而矫健的步伐,林学谦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形象和全陵南视为过街老鼠的形象重合一起。

林学谦并不是很清楚沈言的部署和战斗计划,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沈言昨晚出城是向白莲教发起袭击,原本以为战争打起来了,沈言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想要分出个胜负结果,起码要到中午。可是,很明显,对方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

“多谢林知县挂心,白莲教乃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丝毫没有将白莲教放在眼里,心中固然有兴奋,可是过了两个时辰了,兴奋劲也小了许多,加上也要显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脸上就显示出风轻云淡的神态。

“不知沈千总此番战果如何?”瞧见沈言一副如此神态,林学谦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尴尬,但好奇心明显比尴尬更重要。

“来,给林县令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准备攻打陵南的白莲教主将,同时成功歼灭白莲教七百多士兵,另外,我身后还有三千六百多白莲教俘虏,我军无一人阵亡。”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不骄不躁的说道,仿佛这一切就像刀削土豆那么轻松。

“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如果不是天色渐亮,还真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

不是说白莲教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怎么遇到了沈言就这么怂了呢?林学谦内心中虽然没有褒奖白莲教的意图,可这么快就被沈言打败,确实让他有些想不通和意外。

“林县令,此次我缴获的物资装备无数,但是呢,我们还要看押这么多俘虏,所以呢,只挑选了我们急切需要的物资装备,至于其他的,还在城西南四十七里的那个山谷,还请林县令稍后派人前去清点一下,然后带回来交给我。”沈言丝毫不给时间让林学谦消化这个消息,眼神中流露一丝淡然,微微的凝视了对方一眼,缓缓说道。

“下官遵命。”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对方很明显取得了一个巨大的战果,可是,为了这一些物资装备,竟然让自己派人帮他清点,再押回来给他,明显的将自己当成了免费的苦力,没有一点好处可捞。但是,即便自己心中有些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单凭这一战功,沈言足以引起军方各大佬的关注,再加上皇上的信任,说沈言不会一飞冲天,实在是天理难容呀。

“沈言,好样的。”夏元虚走下城墙,站到了沈言的面前,脸上流露一丝兴奋和激动,朗声说道:“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喊上我呢?”

“十八皇子,你的任务是安抚民心,下官的任务便是率军征战。”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此番战功这么大,本皇子稍后就会向父皇递折子。”夏元虚知道这是向父皇邀功的好机会,尽管这份战功没有自己的份,但是,父皇看到沈言获得这么大的战功,说不定一高兴,也能赏赐自己什么。

“多谢十八皇子。”沈言明白夏元虚的用意和想法,虽然这事应该由自己做,但是,夏元虚主动揽过去,也未尝不可,尽管皇上对夏元虚还有一些偏见,可是,谁也说不准皇上的心态。

“林知县,麻烦你稍后召集城内的乡绅和德高望重的老者,我要当面处决一些白莲教徒,一则让城内的人知道,陵南是太平的,二则,也给白莲教一些教训,做到以儆效尤的效果。”和夏元虚闲聊的时候,沈言一直想着该如何处决白莲教的俘虏。

沈言心中明白,自己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么多俘虏,交给林学谦处理吧,很可能处理不当而引起不变要的骚乱,尽管林学谦在陵南的地位很高,可是,没有强悍的武力震慑,这些白莲教徒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当然了,处决也只是针对这支白莲教军队的将领,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兵,沈言并没有想过要杀俘,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了,谁也保不准他们离开后不会被白莲教的人重新征集,再次成为对抗朝廷的兵力来源。

将他们关押吧,一个是陵南还没有这么大、这么多的牢房,二个是这些士兵肯定会遭受到陵南某些人的仇恨和虐待,如此一来,必定会加大仇恨,甚至出现兵变的风险。

尽管这个问题很让很头疼,可沈言不得不操心,或者说完全将此事丢给夏元虚处理,一则可以增加夏元虚的处事能力,二则也可以显示夏元虚的王者风范。但是,沈言骨子里有想着将这群士兵纳为己用的私念。

大夏皇家军要想获得更大的发展,就必须要扩充兵力,兵员就成了自己最困惑的难题。

征兵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一群没有任何训练的新兵想要成为一支敢战的雄兵,这其中要花费太多的经历和心血,自己不一定有这个时间,所以,有一定训练基础,甚至上过战场的老兵便是最佳选择。

老兵从哪里来,一个是从军方调人,即便军方同意,沈言也不放心,兵部和军方的人视自己为眼中钉,他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交出他们的人给自己,即便他们真的这么做,其目的也是昭然若揭的,必定想要从自己的手中夺权。

结合这些综合因素,最佳的选择便是眼前这些白莲教的士兵了。

第一八零章 军议

“沈千总,那城外的这些俘虏怎么处置?”林学谦似乎也想到了城外的俘虏,眼神中浮现一丝尴尬和无奈,小心的瞄了沈言一眼。

“暂时安置在城外,由我的人看押,等处决完了匪首之后再定。”沈言的脑海中一直想着如何将这股生力军纳入自己的麾下,所以暂时不想将白莲教士兵押入城内。

“既然沈千总如此决断,那下官安排人手准备一下。”听到沈言不让自己插手这些俘虏,林学谦顿时放下心来。

“那就有劳林县令费心了,现在天色刚亮,等到辰时,还望林县令将城内的乡绅和德高望重的老者聚集到此处,届时,我将对白莲教匪徒首犯进行处决,以免夜长梦多。”沈言知道处决这事一定要及时处理,避免时间长了,一则让这个余威减弱,二则也避免给白莲教的人一个缓冲时间,让他们心怀异心。

“沈千总,放心,下官一定会按要求完成,说到这个,下官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问?”林学谦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沈言虽然取得了袭击的胜利,但是,这个不是正面交锋,而且沈言的兵力有限,万一白莲教其他匪徒听到陵南竟然消灭了四千多白莲教,他们聚集更多的兵力前来时,沈言又离开了,或者说沈言的兵力正面交锋根本阻挡不住白莲教的大军,届时陵南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林县令是在担心白莲教会派后续兵力前来攻打陵南吗?”沈言似乎猜到了林学谦的心思,眼神中闪现一道智慧的光芒,淡淡的扫视了林学谦一眼。

“沈千总果然智慧。”看到沈言一语中的,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惊讶,看来这个沈言的智慧确实有些不能小觑。

“放心吧,本官奉旨前来就是剿灭陵南及周边地区的白莲教,陵南一日遭受到白莲教攻击的风险,本官就不会离开。当然了,朝廷的大军估计也就这几天就到,所以不用担心陵南城安危。”沈言当然不会告诉林学谦,自己这一趟来只是磨练大夏皇家军,并不是真的守护陵南的安危,当然了,如果这一段时间真的有白莲教增援部队前来,自己也责任,也有义务扛起守卫陵南的重任,因而在称谓中第一次用上了本官。

“有沈千总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听到沈言的保证,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坦然,或者说悬着的心就定了下来。

尽管官员的保证一文钱也不值,但是,军人的保证相对而言,含金量就高了许多。

“十八皇子,等处决完白莲教匪首后,还需要你出面跟城里的乡绅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者进行一番沟通,并告诉他们,朝廷大军随后就到,望他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给我们足够的支援。”沈言随后转过头对一直静静站在身边的夏元虚说道。

“放心吧,这个是本皇子应该做的。”听到沈言善意的提醒,夏元虚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感激,尽管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有了沈言的这番善意的提醒,夏元虚心中更加清晰要做的事和谈话的对象及内容。

“好,既如此,大家就分头行事,时间到了,请到城外找我,高老大,押着匪首跟我出城。”交代完了相关事宜后,沈言一个漂亮的转身向城外走去。

望着沈言潇洒的背影,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复杂神色,本来想好了要请沈言吃上一顿好吃的,可是话还没到嗓子眼,沈言就转身离开了。

“千总,我们接下来刚怎么做?”当沈言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裴向东仿佛标枪的身躯微微放松,沉思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就知道你想的比别人多。”听到裴向东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惺惺相惜的笑容,“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趁着这个时间,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和看法。”

“千总,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待在陵南,而是要主动出击。”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思索,以现有的兵力待着陵南城内等待敌人的后援兵力,可是主动出击也是一件很冒险的事,可是两者相害取其轻,主动出击远比坐守要好许多。

“主动出击?裴把总,我们才五百人,这次袭击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方有这样骄人的成绩,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遇到了大部队敌人、并与他们正面交锋时仍然会占据这样的上风,并取得同样的成果。”裴向东话音刚落,郭进弧就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老郭,你这个怂货,就知道你打退堂鼓,胆子这么小,那就别当兵。”听到郭进弧的话语,卫重安一股怒气的冲着郭进弧吼道。

“卫重安,我这不是胆怯,更不是怂,而是就事论事,我们就五百人,白莲教一旦知道了山谷袭击的消息,再次派来的兵力绝对不下于五千,起码是我们的十倍以上,即便我们个个战斗力超强,正面交锋也不可能挡得住。”听到卫重安的吼叫,郭进弧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生气,脸上浮现爽朗的微笑。

“身为军人,我们不能盲目的一心想着打仗,而是均衡敌我的实力,找到正确的方法,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而不是凭着一股蛮劲奋勇杀敌。”郭进弧说到这里,望了沈言一眼,瞧见沈言并没有生气,忐忑的心也就定了下来,起码沈言不是一个以言治罪的上司。

“郭把总说的不无道理,打仗要靠谋略,要充分考虑到各种因素。”望着卫重安红着的脸,沈言的脸上露出一股安慰的笑容,示意卫重安不要冲动,大家这是在议事,不是吵架,没必要都红着脸。

当然了,沈言也是清楚卫重安和郭进弧的为人,否则也不会还没等大家商议完就表达自己的立场。

“只是郭把总的某些对战争理解的观念需要改一改了。我们主动出击不一定就要正面交锋,袭扰和游击一样可以拖住敌人们,甚至消灭敌人。”

第一八一章 深思熟虑

“裴向东,我现命你为为主将,郭进弧、卫重安为辅,率领三百五十名士兵于今日午后出发,房步瞳、丁三林为先锋,在陵南周边寻找白莲教,采取袭扰、游击策略,争取拖住并达到消灭白莲教的有生力量。”沈言绝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想要成功的锻炼大夏皇家军,就不能待在陵南等待敌人的后援,而是要主动出击,只要不是正面交锋,大夏皇家军一定可以成功的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请千总放心,属下必定不会辜负千总的期望。”裴向东望了卫重安和郭进弧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同时,心中也明白沈言这个安排的用意,卫重安勇猛,郭进弧老练,自己居中协调,三人组合可谓是黄金搭档。

“覃槐安、朱铭铉,你二人各自挑选所部五十精兵,准备从这些俘虏里挑选出合适又愿意加入大夏皇家军的白莲教士兵,为我们壮大实力,趁着驻守陵南的这段空闲时间,争取将他们训练成基本合格的士兵。”沈言稍微沉思了片刻,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爽朗的笑容,对覃槐安和朱铭铉缓缓说道。

“千总,你是打算从他们中挑选士兵吗?”乍然听到沈言的命令,覃槐安带着浓烈惊讶的眼神望了和朱铭铉一眼,沈言的这个做法如果在战时是没什么问题,可关键是现在不是战时,收纳俘虏定会遭到上司的猜忌。

“我知道你们的担心和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大夏皇家军扩军势在必行。”沈言的明亮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坚毅和肯定,大夏皇家军创建之时沈言心中就有了规划,绝对不会只是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只是当时沈言一是无法确定能否在大夏皇家军中站稳脚跟,二是不太清楚大夏皇家军能达到怎样的一个实力。

然而,经历了昨晚山谷的一场夜袭,沈言对裴向东等人、对大夏皇家军已然了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加上成功俘获了这么多白莲教士兵,如果放任他们离去后将会造成巨大的风险,这些因素结合起来,沈言才会决定从白莲教士兵吸纳兵力。

“千总,属下知道扩军是必然的,只是为何不等回到金陵,由皇上下旨交兵部和军方,这样岂不稳妥很多。”即便沈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但是朱铭铉还是善意的表达了自己的观念。

“兵部和军方派来的人,你们会相信而且敢用吗?”听到朱铭铉的观点,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

“可是,收纳贼兵的风险不比回金陵后要小呀。”朱铭铉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担心。

“放心吧,所有的风险和责任交给我来处理,我只需要你们挑选士兵的时候多点心思,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挑选憨厚忠实的,至于那些滑头,或者对白莲教死忠的人,一律不要,我们的原则是宁可少选、不选,也不能冒这个风险。”沈言的脸上浮现一股自信的微笑,眼神中充满了鼓励,望了朱铭铉等人一眼。

“既然千总决定,属下领命。”朱铭铉和覃槐安相互望了一眼,微微点头,随即朗声应道。

“沈兄弟,你这么做,回到金陵后会不会遭到皇上的记恨?”等沈言全部安排妥当后,高庸封住了戎装男子的穴道,将对方交给丁三林等人看管,趁着沈言单独一人思考之际,悄声问道。

“高老大,说实话,我知道这么做带来的风险,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做,而且是不能等,我稍后也会将陵南发生的事、包括扩军的想法如实的向皇上递上一个折子,这件事上我也需要你将这里的事通过你的渠道向皇上禀告,再加上十八皇子的折子,我想皇上一定能睿智的想到我的苦衷和用意,从而原谅我先斩后奏的行为。”听到高庸善意的劝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沈言心中十分清楚为臣之道,更懂得明哲保身,但是,想要更好的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就不能用嘴巴说,而是要不断的壮大实力,只要心中时刻将皇上放在首位,不触犯皇上的底线,以皇上的睿智和大度,定然会宽宥自己的决定。

再说了,扩充大夏皇家军,不仅是为了自己,更多是为了皇上,只要自己成功的将大夏皇家军打造成一支真正的雄狮,皇上必定不会责备自己,反而会在暗地里鼓舞自己。问题的关键依然是金陵的那一战,只要大夏皇家军成功的打赢了金陵的精锐,自己做的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既然你心中有了全盘的算计,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你需要我想要透露什么信息给皇上,只要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我能帮你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高庸并不清楚沈言想要扩军的真实想法,本着友谊的情分,淡然的说道。

“不需要你刻意说什么,只要如实的将你看到的、听到的呈现给皇上,皇上必定能从中获得需要的信息,会给出一个综合的评判。”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股强烈的自信,淡淡的望着远方。

“接下来你真的要将裴向东等人派出去吗?如此一来,陵南城内只有一百人,想要看押三千多兵力,这已经不是捉襟见肘的事了,而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一旦白莲教士兵在有心人的组织下跳出来闹事,我们根本弹压不住。”高庸的眼眸中闪现一股忧虑。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快刀斩乱麻,辰时处决白莲教的匪首,杀一儆百,让白莲教的士兵感到恐惧,同时也让陵南的人感到恐惧的同时感到一丝欣慰。”沈言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对高庸提出的问题,丝毫不担心。

“你的意思是让城内的人既感到你有这个能力保护好他们,又让他们觉得白莲教随时都会打来,让他们捐献物资和财物吗?”高庸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经常接触一些高官,也道听途说了这方面的许多信息,所以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沈言的用意。

“至于黄维迁,你打算怎么处理?”

第一八二章 黄维迁的往事

“黄维迁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是尚不明确他加入白莲教的真正原因,所以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他。”听到高庸的提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没人会放弃人才,尤其是自己的处境更需要不同的人才辅佐,自己又不是全能型选手,只是不清楚黄维迁的底细,即便自己有这个心,也不能开这个口。

当然了,沈言在山谷中让黄维迁帮忙善后,其实就是在考验黄维迁的能力还有人品,能力上没话可说,人品上稍微欠缺,也正是这个原因,沈言才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如果能力和人品都没问题,沈言才不会管对方的底细呢。

“如果你有意的话,我觉得趁着这个机会跟他好好聊一下,是人才就要争取,有瑕疵才能更好的掌握,如果一个太过完美的人,我想你也不敢用。”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

“你未来到底会走军方的路还是文官之路,现在还不明确,毕竟皇上的用意是让你做孤臣,站在文武百官的对立面,单靠你一人,你很难走下去。所以,不管你未来走上了那一条路,你都需要帮手,裴向东那几个人在军事上确实能给你很大的帮助,可是文官上,你现在没有丝毫根基和帮手,这很危险,两条腿走路才平稳,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想的还多,还远。”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的深邃。

“多谢高老大的提醒,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人在一旁提醒,即便我是全能型的,也会有犯迷糊或错误的时候。”沈言微微点头,眼神中浮现一抹感激之色。

“黄维迁,我此番喊你来,是想问问你,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沈言得到高庸的提醒,径直走到黄维迁的身边,瞧见黄维迁一个人呆坐在地上发呆,眼神中闪现一股迷惘。

“我乃白莲教徒,你是官府中人,你来问我你下一步该怎么做,你觉得合适吗?”听到沈言这个问题,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了一股浓烈的疑惑,睁大眼睛盯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看过透彻,沈言这一招到底是啥用意?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是一个有大才的人,屈身白莲教着实浪费了你的才干。”沈言根本没有去猜想黄维迁的心思,很直白的说道。

事实上,有时候想要俘获一个人的心,拐弯抹角不如单刀直入,单刀直入固然会让人觉着难堪,但是,只要对方有这个心思,效果就会很明显。

“你在山谷中让我处理善后事宜就是在考验我的能力?”听到沈言直白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深思,随即浮现一丝明悟的神色。

“不错。”沈言微微点头。

“然而,即便我有才干,可是我贼,你是官,你觉得我会为你出谋划策吗?或者说,我给你提出的看法和想法,你敢采纳吗?”黄维迁的心中是十分震撼的,沈言很年轻,却有着如此深的城府和算计,再加上合适的机遇,未必没有更大发展的可能。

“你如果愿意跟我说,我想听听你加入白莲教的原因?”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股真诚,加入白莲教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种,要么无路可走,要么被人蛊惑,要么为了情面,要么为了仇恨。

“仇恨,灭门的仇恨。”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言的询问,黄维迁的心间似乎有一种倾述的冲动,或者说,自己已然觉得这个仇恨已然没有报复的门路了,或者说,倾述也是一种发泄的方法,只是之前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人。

为什么说沈言是合适的人,一是沈言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往,当自己倾述时,沈言听到的一切都很新鲜、好奇,二是不管沈言对自己做何处理,自己说完了,也发泄了,心中的痛苦或许就少了一分了。

“官府的人?”听到黄维迁带着恨意的话语,沈言的脸上浮现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黄维迁加入白莲教的原因。

“不是,地方的一个豪族的子弟看中了我的妻室,想要用强,我那妻室虽不是出自什么大户人家,可是性子也比较刚烈,在争执中用剪刀伤了对方的命根子,豪族事后知道后,觉得我妻室断了他家的香火,带着怒火前来我家讨个说法,其实就是前来报复,三言两语间便动手打人,豪族凭借人多势当众将年迈的父母打死,将我捆绑起来,当着我的面,让府里的下人和小厮对我妻室强行用强。”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无法消灭的怒火,仿佛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

“豪族报复完了,带着轻蔑的眼神离开后,我挣脱了束缚,爬到倒在血泊中的父母,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然后又爬到妻室身前,瞧见妻室下身都是血,脸上没有一丝生机,我轻轻的呼唤这妻室的名字,妻室醒来后,带着朦胧的眼神望了我一眼,随即眼泪哗哗的留下来,当我想要开口安慰时,妻室选择了咬舌自尽。”黄维迁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了一层厚厚的水雾,脸颊上了也写下了一丝泪痕。

“即便这件事过了八年七个月零六天了,我仍然无法忘记妻室看着我的眼神,无法忘记倒在血泊中年迈的双亲,无法忘记豪族轻蔑的眼神。”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过往如此悲惨,又让你重新回忆起,就仿佛又在你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加大了伤口的疼痛。”沈言沉默了许久,眼神中闪现一股无奈,不管身处何世,仗势欺人的事总是屡见不止,人世间不断的发生这样的惨剧。

“官府有没有说法?”

“没有,事后我击鼓鸣冤,官府不但不传唤豪族对簿公堂,反而判我诬告,流放三千里。”黄维迁眼神中那股恨意丝毫没有减弱。

“我和戎装男子认识了十几年,两年前他突然找到我,说可以帮我报仇,我一直苦想着如何报仇,加上觉得和他相识,便愉快的答应了他加入白莲教,事后一直帮他处理杂务和练兵,直到昨晚被你俘虏。”

第一八三章 橄榄枝

“我以前以为他虽然谈不上是一个有抱负的大丈夫,可是为人也比较真诚。谁知昨晚被你一个小小的离间计就让他露出了伪善的面具。”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感慨,一丝唏嘘。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心本来就是很难猜测。”沈言轻轻点头。

“你真的想知道我给你有啥建议吗?”沈言的一番感慨仿佛深深的击中了黄维迁的内心,或者说黄维迁发泄完了,心中也舒畅了一些。

“我找你难道是想跟你谈古论今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股真诚,心中也明白黄维迁问这番话的用意。

“困守陵南不如主动出击,只是你的兵力过于单薄,正面上无法与白莲教大部队交锋,所以呢,最佳的策略便是袭扰白莲教的粮草,断掉他们的供给来源,如此一来,白莲教必定会人心惶惶,为了挽回士气,白莲教要么向百姓增加赋税。可是白莲教真要这么做了,这么多年积累的形象全都毁了。”望着沈言真诚的脸颊,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沉思,不管沈言的用意是什么,自己也不想没报仇就死了,所以,自己的建议如果得到了沈言的认可,说不定就会有活下去的可能。

“要么加大对大户、乡绅的盘剥。只是白莲教对各地大户和乡绅的观点是巴结和拉拢,不敢过分得罪,尤其是一些高层十分清楚单凭白莲教的本领无法管理好地方。”黄维迁说到这里有意的望了沈言一眼,只见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沉思,轻轻的点头,黄维迁知道自己所表达的内容基本上获得了沈言的认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要么就调派大部队,寻找你的部队,将你围追堵截也好,紧随其后也罢,不管采取怎样的方法,目的只有一个,将你逼出来,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将你消灭。”黄维迁的眼眸中闪现一抹强烈的自信,望着沈言。

“确实,你说的这些基本上切中了我的思路,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思维和才情。”听完黄维迁的分析和看法,沈言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从黄维迁这简短的分析中就能看出对方的才能倾向性,典型的参谋性人才。

“基本切中你的思路?也就是说还有一些细节上有出入咯。”听到沈言的话音,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股自信和惊讶,以自己的才能说出这番建议并非难事,一则自己知道沈言的兵力只有五百,更加清楚白莲教的底蕴和部署。可是,沈言刚来这里就能和自己想到一块儿,甚至某些细节上比自己更稳妥,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神呀,不由得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哪里不一样?”

“我没想着去袭扰白莲教的粮草,而是采取游击、袭扰的策略,不与白莲教正面交锋,只要拖延住白莲教前来攻打陵南便可。“听到黄维迁的疑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不隐藏自己制定的作战策略。

“拖住白莲教的主力不攻打陵南,莫非,朝廷的大军随后会到?”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智慧的光芒,一语中的。

“不错,我出征前与皇上约定过,朝廷大军会在十天后抵达陵南,我的任务只要拖住白莲教十天的时间,然后我便会率领大夏皇家军撤离,回金陵。”沈言一点都没有隐瞒黄维迁的想法,既然萌生了想要招揽对方的念头,就应该在某些事情上做到开诚布公,一个可以让黄维迁了解自己的想法和布局,二个也可以让对方有一个清醒的评判。

“你的意思是等朝廷大军来了后,你不参加后面的战事?”听到沈言的话音,黄维迁的眼神明显写着疑惑,朝廷大军到来后,定然会以风卷残云的形势扫荡白莲教,这样大的一个功勋,沈言竟然选择放弃,他脑子没毛病吧。

“三个原因。”似乎能感受到黄维迁的疑惑,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兴奋和希冀。

“在下洗耳恭听。”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莫名的诧异,沈言放弃这么大的功勋竟然有三个原因。

“一,围剿白莲教有没有我这五百人并不会影响到大局,起码我还没有自大到我的这点兵力可以左右战局前,所以我我留不留下,都不是关键。况且,我留下就要听从大军主帅的调令,但是,军方对我成见比较深,我不想冒这样的风险。”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现一股无奈,军方的人容不下自己,一切都是皇上布下的局,自己无力左右。

“二,我的重心在金陵,起码大夏皇家军没有闻名天下前,或者说没有达到皇上满意的境界时,我只能选择留在皇上的身边,让皇上时刻能关注到我,从而加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三,我此番领兵前来陵南,与其说是守卫陵南,倒不如说是为了磨练大夏皇家军。”

“我不是很明白。”听完沈言的三个理由,原本疑惑重重的黄维迁变得更加的疑惑。

“这里面的因素比较多,我原本只是一介布衣,蒙受皇上器重和信任,赏我刑部主事一职,却遭受到刑部上下的排挤,加上与皇上奏对朝堂格局,当时意气风发的提出六部轮调,谁知皇上采纳了,结果刑部就将我这眼中钉打发到兵部,而兵部知道六部轮调出自我的手笔,所以呢,他们也容不下我,就将我打发去训练士兵,士兵全都是被军方和兵部抛弃的人,于是我就大胆的组建了大夏皇家军。”沈言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娓娓道来。

“为了帮助大夏皇家军的士兵达到他们的心愿,或者说,为了让他们重新站起来,我便与皇上打了一个赌,十二天后,大夏皇家军将于金陵的精锐来一场比武,如果我赢了,皇上就承认我的付出和价值。”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坚毅之色,仿佛什么也阻挡不了。

“说实话,我此番来找你,是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让我们一起创造一个不可能的奇迹。”

第一八四章 破家县令

“为什么你要选我?”听完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虽然自己提出的建议和想法在某些层面上和沈言是不谋而合,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沈言就要向自己伸出橄榄枝呀?

“因为你是一个有才能、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真诚,微微的凝视着黄维迁,“当然了,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仁慈的心搭救你,我只想告诉你:人若要实现自己心中的梦,就一定要自己去拼搏,靠人实施的机会都是水中花、镜中月。”

“你的才能正好弥补这方面的短板,如果你愿意,我不敢说我能给你怎样的平台,更拍着胸脯说帮你报仇,这些全是TMD扯淡,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就是你若帮我,我定不负你,就像大夏皇家军的将士一样,成为我的生死兄弟。”

沈言知道黄维迁上过一次信任的当了,所以自己没必要再说那些动听的誓言,唯有靠真诚去打动对方,相信这短暂的时间里,黄维迁必定对大夏皇家军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没有一句是假话,只要这些能打动黄维迁,那对方就有可能会投入自己的阵营。

“你真想让我投靠你?”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脸上浮现一丝沉思,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投靠沈言的利与弊。

“人固然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有才,又背负着责任,可是,单靠你一个人的能力,想要实现你心中的夙愿,这一生,估计都没什么希望。当然了,如果你只是想要刺杀豪族,或者花重金请刺客又另当别论。”听到黄维迁的询问,沈言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投靠你,你又怎么能帮我实现我的夙愿?”见沈言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抹异样,接着问道。

“我前面说过了,想要实现自己的夙愿,只能靠你自己,我帮不了,确切的说,我最多只能提供你一个平台,至于你能在这个平台上得到怎样的发展,这个需要你的才能来体现。”沈言微微一笑。

“可是你现在的职位并不高,又如何给我一个比较大的平台?”黄维迁似乎不太相信沈言真的能给自己一个不错的平台。

“确实,我现在品级只不过是六品,即便要给你也不会超过七品,不过,这个品级相当于一县之尊了,你饱读诗书,应该听过破家县令,灭门知府这个说法,如果你真的能坐到这个位置并且坐稳的话,以你的手段,想要与豪族周旋,问题应该不大。如果你的才能能达到灭门知府的水平,想要实现心中的夙愿,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了吗。”沈言深邃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明亮的光芒,就仿佛是一个循循善诱的江湖术士,不断的给黄维迁挖陷阱,让对方钻进去。

“你说的这个确实很诱人,但是,前提是我先要证明我的才能是否能达到这个条件。”黄维迁的嘴中轻声的呢喃着,眼神中流露一丝向往的神色,“并不否认,你这个条件很公平,如果我达不到你的要求,即便你给了一个更大平台,我也无法胜任。”

“你能明白这一点,就证明你并没有完全被仇恨遮住你的智慧,如果你没有意识到这点,你即便答应了帮我,我想我也不会提供你更大的平台,因为一个被仇恨遮住眼眸的人如同一个丧失理智的人,不值得帮助和信任。”沈言望着黄维迁眼神中浮现复杂的神色,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仿佛是一个知心哥哥在劝慰着失忆的好友。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黄维迁沉思了片刻,眼神中流露一股坚毅,迎上沈言的目光,沉声说道。

“什么条件?只要不违背原则,不违背道义,我想我应该能做到。”听到黄维迁露出肯定的答复,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就仿佛一个经过一番努力获得了自己羡慕已久的玩具。

“我的条件便是,当有一天我具备了想要找豪族复仇的能力时,你不得以大义阻止我,更不得在我的背后给我施暗招。”黄维迁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希冀,紧紧的盯着沈言的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生怕沈言会反对。

“我当是什么条件呢,原来是这个。说实话,你不必担心我会阻拦你,有仇不报妄为男子汉,不过,我也善意的提醒你,对付你那仇家,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须要让对方没有丝毫反击之力,否则,只会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听到黄维迁的条件,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原本心中还担心对方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

“好,既然你这么爽快,又需要我为你效命,那我的后半生就为两件事而奋斗,一是帮助你而让我获得更大的平台,二是复仇。”黄维迁听到沈言爽快的应答,嘴角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自己的小命不但保住了,而且还获得了一个新生,从贼匪的身份摇身一变,变成了官府的人,实在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在我回金陵之前,你先帮我招降这群身份、家事清白,对白莲教并不死忠的士兵,然后以文吏的身份管理训练事宜,等回到金陵后,我会委托人给你弄到一个官员的身份,接下来,你想要获得怎样的平台,就需要靠你自己了。”听到黄维迁终于向自己投诚,沈言的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眼神中闪现一丝熠熠光辉,有兴奋,有喜悦。

有了黄维迁的帮助,招降的事情必定会事半功倍,毕竟黄维迁对这群士兵知根知底,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之后再以文吏身份管理训练事宜,就需要体现他的能力了,一个是他办事的能力,一个是他能否获得覃槐安和朱铭铉等人的认可了。

“放心吧,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我又何脸面留在这里,又有何脸面想做那破家县令才能干到的活。”

第一八五章 立威

“草民等见过沈大人。”

一个时辰过的很快,这一个时辰里,沈言一直待在城外,和黄维迁商议着招降白莲教士兵的相关事宜和要求,随后又向裴向东等人介绍了黄维迁,并一起确定了主动出兵的一些细节和注意事项。

当时光的指针准时指向辰时,林学谦带着城内的乡绅和德高望重的老人缓缓走到城外,看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让人敬仰的沈言,众人同声向沈言问安。

“诸位都不必多礼。”瞧见诸人的脸上露出不同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可是细心的沈言随即发现这些人的脸上有一点的神态是相同的,没错,就是敬畏,自己创造的功勋让他们感到了敬畏。

“多谢沈大人。”瞧见沈言亲切的笑容,这些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沈言这小子没发达之前,简直就是陵南的祸害,臭名昭著,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对他恨之入骨。可是,就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做了官,而且还带兵打败了白莲教的一支军队,这样的变化和结果彻底的颠覆众人脑海中的既有印象,简直就像是老天瞎了眼。

“诸位父老乡亲,你们都是陵南的支柱,小子之前曾做过许多混账事,让诸位嫉恨不已。所幸的是这些事有伤风化,小打小闹,没有一桩是伤天害理的。但尽管如此,小子仍不容陵南,当然了,系哦啊自己离开陵南前曾做了一件有伤风化的事,为了当事人的清白,小子这里就不多赘言了。”望着眼前一张张记忆有些模糊的脸孔,沈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爽朗的笑容,心中清楚自己在这些人心中留下了形象极其恶劣,为了纠正这个形象,沈言就不得不表露出一股亲切,亲切中体现一丝威望。

沈言并没有摆出一副官架子来,反而以自嘲的方式讲述着之前的事,给人的感觉是年轻不懂事,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所以呢,希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如今呢,也懂事了,并建立了功勋,很了不起的,你们就看在这些功勋上,忘记之前的是是非非吧。

“我就说沈家这小子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的简单。”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嘴中低声的嘀咕道。

“就你有前瞻性,也不知当初是谁喊的最响,让他滚出陵南。”须发皆白的老者话刚落音,身旁一位年龄差不多的人出言讽刺道。

“嗯哼。”听到身后的声音似乎有些偏离轨道的迹象,林学谦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尴尬,连忙轻声的咳了一下。如果仅仅面对沈言一人,林学谦也不会如此的拘谨,可是,今天在场的还有一位是皇子,林学谦可不想让皇子觉得自己治下竟然是如此的不懂礼仪,这个跟教化有着必然的联系。

“诸位,小子委托林知县请诸位来这里,是因为陵南西面有白莲教闹事,这件事大家心中都清楚,也十分担心陵南的安危。为了还陵南一个安稳的环境,小子奉旨前来,幸运的是,小子刚来陵南就击溃了一支四千多人的军队,这支白莲教的军队原本打算这两天就会攻打陵南。”听到林学谦的咳嗽声,沈言明白自己应该直接的说出召见这些人的用意。

“小子获得这个情报后,立即派出斥候打探详细情报,在获得第一首情报后,小子并组织兵力于昨晚子时与白莲教交火,幸运的是,小子所部成功的击败了白莲教,并成功俘虏了白莲教主将和部分兵力。”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而自信的笑容,明亮而深邃的眼睛缓缓的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位,露出一丝真诚,也露出一丝威严。

“为了保卫陵南的安全,严厉打击白莲教的士气,小子决定处决为首的白莲教主将,所以特意请诸位前来瞻仰,同时也显示我陵南上下一心,无惧白莲教。”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笑容中蕴含了一抹淡淡的阴谋,此举就是要让陵南的乡绅们见识自己较为血腥的手段,同时也让他们担忧之余静下心来。

“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中充满了血腥,乡绅和老者们顿时像沸腾的茶壶响个不停,又仿佛是林中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安静一下,听沈大人继续说。”瞧见眼前一副乱哄哄的场景,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恼怒。

“诸位,之前林知县曾与小子探讨过白莲教是否会调派大军前来攻打陵南,这里,小子再与诸位说一下,只要有小子在一天,就会保陵南一天安全。”瞧见林学谦“震住”了场面,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明白这些人的心思,所以就将林学谦心中的担忧和自己的解释说了一遍。

“来人,带匪首。”望着乡绅和老者们脸上复杂的神色,沈言转过头对身边不远处的丁三林朗声喊道。

“小子,偷袭不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就正面的交锋一次,如果我再败给你,我便心服口服,如果你没这个胆而杀掉我,就证明你不敢跟我交锋,不是我的对手,心中怂了。”戎装男子被丁三林押解到沈言身前时,瞧见场面的气氛,就知道沈言这是想要拿自己开刀了,心中有些恐惧,知道沈言这是想要杀自己以立威。但脸上仍流露出一股视死如归的神态,傲然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逼迫沈言放开自己,率军与自己一战。尽管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应该争取。

“这些激将法对本官没用,赢就是赢了,不管手段如何,战争本身就是一个讲究结果的事,再者说,如果你的防御更严格,即便我想袭击,也没有机会,所以说,你的失败从根源上是你对军事布局只知一些皮毛,仅此而已。”戎装男子的嘴一张,沈言便明白他话语背后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冷笑,到了这个时候还打肿脸充胖子,还要死扛,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

“哼,如果不是出现了内应,你又岂能找到我的防御漏洞。”戎装男子一脸不屑的望着沈言,似乎自己的失败真的跟黄维迁的内应有着充分而必要的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在嘴巴上跟我玩这些没有用途的游戏,这只能反映出你内心不仅幼稚,而且恐慌。你说的内应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在我潜入你的大营之前,我的士兵已然控制住了局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现一股严厉。

“斩立决,立即行刑。”

第一八六章 物资筹集

“林知县,之前跟你提到的物资一事,还请派人尽快去处理,本官需要在日落前收到这批物资,以免耽误了时间而让白莲教获知这个消息。”

手起刀落间,沈言先后处决了白莲教几名军队的将领,除了戎装男子外,其他被处决的人,都是黄维迁提供的名单,沈言想不想的就答应了,即便其中有黄维迁的私心,但只要不影响到大军,沈言并不太过关心。

乡绅和老者望着这个血腥的场面,顿时脸色发白,甚至有个别两人出现了干呕的现象,乡绅和老者们的表现一个不拉的映入沈言的眼帘,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看到这一幕血腥的场面,我今后提到筹集物资的要求时,你们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扫视完了乡绅和老者的神情后,沈言转过头望着脸色同样略显苍白的林学谦,眼神中浮现一抹淡然之色,轻声说道:“本官大致看了一下陵南的城墙,有些地方已然老旧了,稍后你要抽调壮丁对需要修补的地方进行修葺,另外,本官需要你在城南荒废地方搭建一个临时的校场,本官会调派一部分兵力在那里训练。这些事情也需要在今天日落前处理完毕,日落前,本官会和士兵们一起待在这里。”

“啊,下官争取按时完成。”听到沈言一系列的要求,林学谦原本苍白的脸色中又浮现了一丝诧异和无奈,这个沈言咋就这么会折腾人,来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诸位,沈千总这么做也是为了陵南的安全着想,请大家要多加理解,不要认为沈千总是一个滥杀之人,毕竟你们对沈千总的了解还是比较深厚的。”夏元虚见到沈言传递过来一个微笑的眼神,尽管脸色也略显苍白,可嘴角还是勉强的露出了一丝微笑,缓缓的从林学谦的身边走过,站在乡绅和老者们的面前,朗声说道。

“林知县,这位是?”听到夏元虚突然的冒出来,有人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诧异,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向林学谦问道。

“诸位乡亲父老,本官这一段时间一直忙着公务,忘了给各位介绍了。大家想必都听说过皇上曾派了三位皇子前来我们淮北郡巡查的事吧。”林学谦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当初是自己要刻意隐瞒夏元虚的身份,以防有人对其不利,可现在这个身份再要隐瞒下去,自己这个知县估计也就做到头了。

“不错,我等早有耳闻。莫非他就是三位皇子的其中一位?”听到林学谦的话,有人自作聪明的接过话语,缓缓说道。

“不对呀,我听说三位皇子全都被困在相州府呀,怎么会来我们陵南呢?”有人表现了怀疑的神态。

“诸位,请听本官说完,这位是从金陵来的十八皇子,奉旨安抚民心。”听到场面七嘴八舌的声音,林学谦的脸色微微一红,眼神的余光不由得望了夏元虚一眼,瞧见夏元虚没有丝毫生气的神色,才轻轻吁了一口气。

“草民等见过皇子。”听完林学谦的介绍,这群乡绅和老者们连忙慌乱的下跪、施礼。

“诸位都起来吧,本皇子虽为皇子,但此次是随同沈千总一同而来,虽然说沈千总管军,本皇子负责后勤,但实际上,本皇子知道父皇的用意,是希望本皇子跟在沈千总身后多加学习。”夏元虚连忙上前扶起一位年纪最长的老者,眼神中浮现一丝真诚,朗声的说道。

“或许你们会觉得疑惑,本皇子怎么会跟在沈千总身后学习,本皇子这就给大家解释一下:沈千总虽然年轻,可是经验十分丰富,身兼文武之职,他上马能领军,下马能管政,曾多次跟父皇奏对,每一次奏对都深得父皇的喜爱,你们所知的皇子巡查便是出自沈千总之手。”夏元虚心中明白提升沈言的知名度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利大于弊的好事,因而嘴角带着一丝爽朗而自然的微笑,扫视着乡绅和老者。

“所以,大家请放开心怀,不要担心陵南的安危,本皇子深信只要有沈千总在陵南一天,白莲教就不会打到陵南,而且本皇子也将一直待在陵南。”望着大家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夏元虚趁热打铁的继续鼓舞着大家的士气。

“只不过,沈千总出发的时候比较急,除了武器装备外,几乎没带任何粮草物资,所以,本皇子这里呼吁大家能自发、自觉的站出来,为沈千总他们提供必要的粮草物资,我们总不能让我们的士兵饿着肚子与白莲教打仗吧,所以呢,为了我们的士兵有着更好的体力和精力,还望大家踊跃的捐献粮草物资。”

“果然,沈家这小子喊我们前来就没按什么好心。”听完夏元虚的鼓舞之言,一名五十出头的男子嘴中低声的呢喃。

常言道宴无好宴,可起码还有吃的、喝的,而沈家这小子竟然来一场另类的,直接让我们观赏砍头,几颗血淋淋的透露在自己的眼皮下翻滚,害得自己早上吃的差不多都吐出来了。沈家这小子做完恶人了,就让皇子出来做好人,这一出戏真是精彩。

“我捐献粮食五百担。”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人群的最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喧闹的议论,让场面变得异常的宁静。

大家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脸色苍白、颤巍巍的站在那里,眼神中流露一丝敬畏、兴奋、无奈和尴尬的复杂神色。

“哦,原来是沈家老五呀,你不是在学堂里读书,跑到这里来做啥?”瞧见少年的面容后,一位四十出头的发福男子,眼神中浮现一抹嘲笑,淡淡的扫过少年。

“我听闻有人消灭了一支白莲教军队,所以特意过来瞻仰一二,补充一下胆识。”少年的嘴角浮现一股傲然,淡然的看了这名中年发福男子一眼。

“你们沈家号称沈半县,就捐献五百担粮食,是不是太过于小气呀,还是觉得沈千总与你们沈家断绝了关系,捐献这点物资想恶心一下对方呀。”瞧见少年眼神中的傲气,这名中年发福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眼神中浮现一抹坏笑。

沈言昨天在沈府面前与沈家断绝关系的事早已传遍了整个陵南,中年发福男子知道这是一个嘲讽沈家的绝佳机会,或者说,如果挽救不回这次的颜面,沈家的损失不仅是遭受嘲讽这么简单。

“你也知道,我只是个一心读书的人,并不清楚沈千总为何要和沈家断绝关系,但老师曾说过凡事有其果,必定是有其因,况且这事也非我能管的。”不错,这名少年﹢是沈家的五少爷沈康,目前在县学堂读书,这次前来正是受到沈半县的交代,希望能改善与沈言的关系。

第一八七章 小心思

“我想你理解错了,这五百担粮食并不是代表沈家,而是我个人捐献的。”沈康的嘴角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因为中年发福男子的揶揄而感到气恼。

“哟,你小子倒是挺有良心的吗?五百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一个闲置的沈家少爷有这么多粮食捐献吗?”中年发福男子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戏谑,带着一丝骄傲的神色望着沈康。

“沈千总率军抗击白莲教,保我陵南一方平安,身为陵南一份子,我理当竭尽所能的捐献物资粮草。”沈康的眼神中没有激动和愤怒,神色平和的望着中年发福男子,缓缓说道:“我做了读书人该做的事,倒是你身价富有,理应率先捐献,而不是责问我捐献的多还是少,我相信不管捐献的多与少,都是一份心意,沈千总不会为了你捐献的多,就与你特别的亲,我捐献的少,就离我远远的。”

“你还别拿话激我,我本来就打算捐献粮食六百担。”中年发福男子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阴沉,被沈家打压也就罢了,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沈家的一个毛头小伙吗。

“多谢诸位的慷慨,沈千总得到这些粮草物资后,必定会倍加奋勇杀敌,确保陵南一方平安。”在沈康和中年发福男子的刺激下,在场的人你三百,我两百的捐献起来,气氛顿时高涨,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丝淡然的笑容,直到此时才明白沈言为何要轻装上阵,除了武器装备外,只带了两天的口粮,原来粮草物资是从当地的乡绅们当中捐献。

这一招果然高明,既显示了上下一心的决心,也体现了沈言的霸气和果敢。夏元虚似乎没有想过万一当地的乡绅们不愿意捐献怎么办?

“多谢乡亲们相信小子,小子必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听到粮草物资已然募捐完毕,沈言带着爽朗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真诚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

“为了体现保卫陵南的决心,以及不将战火在我们的眼前燃起,本官决定午后派出先遣队前往陵南四周扫荡白莲教,还望诸位将粮草物资于午时前送到城南荒废的林地,那里将做为本官训练士兵的临时校场,本官之前也曾委托了林县令将那里处理一下。当然了,诸位如果有心,也可以加入,毕竟人多力量大,做起事来也会快捷许多。”本着人多好办事的理念,也体现自己心胸的宽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千总,你真的决定派出先遣队寻找白莲教吗?”一位五十出头的灰色长衫男子,脸上浮现一抹担忧,大胆的迎上沈言的目光,朗声问道。

“是的,本官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小事儿诓骗大家。”听到有人质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眼神中蕴含了真诚望着这名灰色长衫男子,脑海中闪现这名男子的信息:此人姓牧,经营客栈和青楼,之前的沈言经常光顾牧掌柜的生意。

“只是,草民听说白莲教有雄兵二十万,请问沈千总麾下有多少士兵,贸然出击是否有失妥当?”牧掌柜仗着自己与沈言比较熟络,直视着沈言的眼神,似乎一点都不怵沈言那明亮中带着平和的目光。

“牧掌柜经营客栈,偶尔听闻白莲教实力雄厚,不足为奇。但是,牧掌柜是否听到了白莲教这二十万雄兵集聚一地呢?”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抗拒的神色淡淡的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没有,牧掌柜只听说了白莲教有雄兵二十万,却并不知道这二十万都布防在哪里?”

“牧掌柜,以你的消息渠道,不知道本官说的这些可对?”说完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捉弄的神色,淡淡的望着牧掌柜。

“这……”听到沈言的询问,牧掌柜的额头上泌出了一丝汗迹,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飘忽。

“牧掌柜,本官帮你回忆一下吧,你名下的倚翠楼七个月前是不是突然多了一个护院,姓牛的,身手非常了得,自从他担任倚翠楼的护院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倚翠楼吃‘霸王鸡’了,还有你府上也多了两名护院,虽然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可是他们都是姓牛的介绍来。”沈言本不想揪住牧掌柜不放,可是,他主动撞上来,自己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呢。

听完沈言的话语,牧掌柜仿佛是一只耷拉着脑袋的鹌鹑,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和灰色,让牛护法充当护院是上面的意思,表面上是为了保护自己,实际上还是为了敛财。

“大家咋耳一听,哇,白莲教有雄兵二十万呢,我们还怎么抵抗呀,干脆白莲教一来,我们就举白旗算了,既能免去刀兵之祸,也能保住自己的钱袋,反正不管谁统治陵南,只要不剥夺你们手中的现有利益就可以了,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沈言根本不再去看牧掌柜的神色,眼神中蕴含着一丝淡淡的怒火,这群人的本质放在这里,他们只管自己的利益得失,才不会去理睬他人的死活。

“本官可以告诉你们,白莲教的主力放在相州府,毕竟相州府是淮北郡的首府,只要打下相州府,从政治意义上就等于拿下了淮北郡。其余的兵力分散在各府地镇压当代的豪强和乡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眼神中不带丝毫情感扫视着在场的人,即便自己再怎么设计、努力,他们还是没有拿出百分百的诚意,这也无所谓了,毕竟人是自私的,可以理解。但是,你自私可以,不能影响到大局,不能出来说负面的话。

“不要以为白莲教到现在还没有攻打陵南,是因为陵南背靠宁江县,也不要以为陵南由你们坐镇,白莲教不敢前来。本官可以告诉你们:白莲教不来攻打陵南,那是因为白莲教派出了打量的人潜入陵南,渗透、瓦解和捞取钱财,成为白莲教扩军的费用,不要以为这事离你们很远,或许他们就藏在你们的府上。”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

“不要以为本官在危言耸听,本官刚入陵南就成功的捕获了一名白莲教的高层,后以他为诱饵,成功的诱杀了九名白莲教的匪徒,这其中还有两名护法。这件事,你们可以向林知县求证,从头到尾,林知县都参与了。”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不含任何情感的望了在场的众人一眼。

“这……”听到沈言的话音,众人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尴尬。

第一八八章 坦白

“诸位,只要大家团结一致,白莲教根本就打不到陵南来。但是,如果大家还抱着三心二意的想法,不要等白莲教打来,沈千总为了保住抗击白莲教时没人拖后腿,必定会陵南进行一番清洗,大家是否和白莲教有关联,大家心来有数。”听到沈言仿佛训斥的话语,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写着一丝向往,自己何时有这样的实力和魄力,虽然心存幻想,可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判断,直到此时需要自己出面做好人,收拢人心。

“本皇子的原则是:不管之前你们和白莲教有着怎样的关系,只要不是白莲教的死忠份子,本皇子必定不会追究。但是,沈千总如果和白莲教打了起来,你们当中还有人三心二意的,即便本皇子想要保护你们,沈千总手中的刀也不会放过你们。”

“皇子,你所言当真?”听到夏元虚慷慨激昂的保证,牧掌柜仿佛又活了过来,原本略显灰色的眼眸有了色彩了。牧掌柜心中清楚,沈言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必定会严查自己,所以说自己的一条腿已经迈进棺材了,可是听到夏元虚的保证,牧掌柜觉得那一条似乎又回来了。

“本皇子所言必定是一口吐沫一口钉。”夏元虚轻轻的拍打着并不强健的胸脯,眼神中流露一股充分的自信。

“皇子所言当真,草民愿招,还望皇子留草民一条小命,草民愿再捐献粮食五千担。”瞧见夏元虚的神色,牧掌柜知道自己想要活下去,只能向夏元虚妥协。

牧掌柜一年前纳了一房妾室,长的娇小可爱,牧掌柜十分疼爱,只要是妾室提出的要求,牧掌柜都会满足,即便满足不了,也会变着法儿满足,后来妾室推荐了牛护法前来当护院,牧掌柜没答应,可为了打消妾室那哀怨的眼神,牧掌柜只好将牛护法安置到自己名下、自己雇人当掌柜的倚翠楼做护院。

原本牧掌柜只觉得妾室是一片好心,谁知一次无意中发现了妾室偷翻自己的账目,模仿自己的笔迹做假账,而且还有一枚跟自己私人印章一模一样的印章,当时,牧掌柜心中的怒火差点烧毁了理智,但是,为了更清楚的知道妾室的动机,牧掌柜之后故意弄了一些假象的东西,妾室根本不知情,又在账目上做假账。

牧掌柜忍无可忍之下,一把揪住妾室的衣领,大声的质问对方,谁知对方先是一副眼泪汪汪的神态,无效后,改为强势的姿态,告诉自己她是白莲教的一员,负责接触自己并从自己手中捞取钱财,已然在自己账目上做了许多假账,而且牛护法等人也是白莲教的人。

牧掌柜当时的心中既是悔恨,又是痛苦,自己该不该向林知县举报呢?可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人,自己实在是舍不得,或者说自己是真爱上她了。可是不交出去,自己只能被动的成为白莲教的一员,充当白莲教的走狗。

最终,还是舍不得妾室占据了上风,所以,牧掌柜成为了白莲教的一员,为白莲教提供陵南的情报和钱财。

“自从你加入白莲教后,为白莲教提供多少情报、多少钱财?”听完牧掌柜的陈述,在场的人脸上都露出了鄙视和憎恨,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丝唏嘘,眼神中闪现一丝光芒,朗声问道。

“草民提供了陵南的城防情况,以及陵南各大户的情报,提供了三千两白银。”听到相信的叱问,牧掌柜羞愧的低下头。

“什么?”听到牧掌柜的话语,原本脸上写着憎恨的人,神色顿时变了,牧掌柜提供了大户的情况,保不准自己府上就有白莲教的探子,怪不得沈言之前说白莲教难保不在自己的府上,顿时,群情汹涌,差点想要用口水淹死牧掌柜。

“只要你愿意悔改,本皇子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做人,不知你是否愿意?”夏元虚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智慧的光芒,眼睛冷冷的盯着牧掌柜。

“多谢皇子开恩,草民愿意悔改。”听到自己有了一线生机,牧掌柜连忙点头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说的捐献物资来,至于的罪名,等沈千总成功打败了白莲教后,本皇子会当中宣布。”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想到自己也成功的破获了一起白莲教内鬼事宜,这感觉超级爽。

“牧掌柜,你不用担心白莲教事后会报复,牛护法已然在昨晚被本官击毙,至于你府上的那两名白莲教徒,成不了什么气候。”瞧见夏元虚脸上写着一些得意,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撇,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望了夏元虚一眼,随即落在牧掌柜的身上。

“房步瞳,你带领二十名士兵,前往城南牧府捉拿白莲教徒,不可伤害无辜性命。”瞧见牧掌柜的神态,沈言眼神中没有忧伤和喜悦,人的选择注定了他会走什么路,牧掌柜因为妾室而选择了白莲教,只能说他运气背,随即朗声对身后不远处的房步瞳大声说道。

“属下领命。”听到沈言的吩咐,房步瞳迅速带领特种作战小队气势高昂的从众人的身前走过,特种作战小队散发出来的气势,仿佛是二十只猛虎,十分的惊人。

瞧见特种作战小队的气势,原本有些担心的人,脸上浮现了一些宽慰的笑容,管中窥豹,这二十人散发出来的气势如此强烈,那沈言麾下士兵的气势和战斗力可想而知。

“诸位,不必因为白莲教势大而担心,白莲教的实力跟朝廷比起来就是萤火虫与皓月,皇上已然派出了大军,不日就会抵达陵南,届时,别说陵南无碍,整个淮北郡也会收复。”瞧见这些乡绅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些人都是贱骨头,你求着他,他反而傲的很,可是,一当你展现了实力,这些人就会怂了,从骨子里感到害怕。

这不,瞧见房步瞳的特种作战小队散发出的气势,这些人的脸上明显感到了震惊和放心。

事实上,沈言也是有意让这些人感到特种作战小队那强悍的气势,目的就是震慑这些抱着小心思的乡绅们。

“最后,本官想要对你们说声谢谢,没有你们的慷慨,本官的士兵就没有饱腹之食,也就没有足够的体能作战。当然了,皇子已然说了,只要你们与白莲教断绝一切关系,既往之事,不予追究,本官会执行皇子的命令。但是,只要从此刻起,仍然有人跟白莲教暗通款曲,那就不要怪本官刀下无情了。”

第一八九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裴向东,此次出击的风险过大,一切都要谨慎,我就将他们的安危全都交给你了。”午时很快就来临了,望着整装待发的裴向东等人,沈言缓缓走到队伍的前列,眼神中蕴含着真诚,“诸位,消灭白莲教是大事,但是,前提是一定要多加注意自己的安危,你们都是我沈言可以托付后背的生死兄弟。”

“请千总放心,属下等必定不会贸然出击。”听到沈言苦口婆心的劝道,裴向东等人的眼眸中浮现了一丝水雾,丝毫不觉得沈言此举太过女性的阴柔,缺少阳刚,反而会认为这是沈言真情流露,真的将自己等人看的比生命还重。

“我在这里预祝兄弟们凯旋归来,届时我必定会第一个站在城门口迎接诸位兄弟的回归。”瞧见裴向东等人真情流露的神情,沈言心中颇为激动,心中不由得浮现一股自豪感。

“出发。”

“出发。”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充满了高昂的士气和激情。

“沈兄弟,裴向东等人已然看不到背影了,你怎么搞的像一个望夫石一样。”瞧见沈言痴呆的神态,高庸的眼神闪现一抹差异,嘴角浮现一缕淡淡的笑容,与沈言并排而立,顺着沈言的目光向前方望去,除了一堆漫天飞舞的尘土,啥也看不到。

“高老大,此战的胜负将成为我人生的分水岭。胜,则可以向前迈进一步;败,将会被打回原形。”沈言深邃的眼眸望着远方,眼神中流露一丝伤感和莫名的神色,“你说人是否很奇怪,当一无所有的时候,想的便是图一个温饱,可到了我这个水平,却想要往上更进一步,获得更大的权力,从而保护好身边值得爱护和保护的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未来会怎么样,也从来不敢奢望我能让我值得爱护和保护的人过上一个平稳而安定的生活,不求富贵,只求相濡以沫的生活在一起,日出时,并排坐着欣赏着朝阳升起的辉煌;日落,并排行走在乡间小路。”沈言的眼神在闪现一抹淡淡的伤感,以及一抹向往。

“可是,沈老大,你知道吗,想要实现这样的生活愿景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苦涩,眼神中却闪现一股炽热的神色,望着远方。

“沈兄弟,人生的境遇本身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我们只能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向前迈进,迈着坚定而自信的步伐,稳稳的走好每一步,你是如此,我是如此,大众又何尝不是如此。”听到沈言的一番感触,高庸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丝回忆的神色,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初习武所经历的每一个台阶,正所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看来高老大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惜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否则,我一定请高老大喝上两壶浊酒,慢慢听高老大讲述。”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疑惑,随即很好的隐藏,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独特的故事,高老大也不例外,只是,眼下并不是和高老大煮酒谈往事的时候,上午抓住了牧掌柜的妾室,陵南城内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尽管有些事情都是夏元虚的事。但是,没有自己麾下强有力的武力镇压,光凭借夏元虚一个皇子的身份,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场面。

“确实,陵南城里还有一大堆烂摊子要收拾,光凭借十八皇子的经验和稚嫩的手段,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陵南城里的那些老狐狸,而这,也正是你没有亲自率军出击的原因吧。或许你也是存在考验裴向东那小子的用意,毕竟,你也不知道你未来的路是军队上,还是文官上,所以,你必须在军队树立一个你绝对的助手,军事上真正的能帮助到你。”高庸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智慧的光芒,不仅看到了陵南不亲自出击的原因,也想到了沈言在下一盘不错的棋。

裴向东如果能成功通过沈言的这次考验,那今后沈言逐渐会将军队的管理和指挥彻底的交给裴向东,毕竟裴向东的忠诚已然得到了印证,欠缺的就是军事实际指挥能力了,而这,并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必须通过不断的战与火的洗礼才能蜕变,或者说才能体现。

至于留在陵南,除了要帮助夏元虚震住陵南的老狐狸,还有一层是想要考验黄维迁的处事能力和眼界,如果只有处事能力,而没有相应的眼界,沈言也不会给黄维迁一个更高的平台。

当然了,沈言眼下的平台也不大,但是,沈言有足够的资本,正如沈言所言的那般,裴向东这一次出击就是他人生的分水岭,赢了,沈言的职位就可能不再是刑部主事和大夏皇家军的千总了,如若不出意外,沈言的这一番扩军必定会得到皇上的认可,起码暗地里会认可。如果沈言真的在十二天后成功打赢了金陵的精锐,再加上陵南的成绩,皇上一定会重用沈言,一则成为皇上树立寒门的楷模,二则成为百官的对立面。

届时,沈言的平台就会变大,黄维迁的平台也会变大,裴向东的平台也会变大,只要诚心实意跟着沈言的人,又有相应才能的人,平台都会变大。

“高老大,我发现你做大内侍卫实在有些屈才,不如你跟皇上申请,真来做我的小弟吧。”沈言并不清楚高庸脑海中想的那么深远,望着高庸一副宗师的姿态,嘴角浮现一股清爽的笑容,开着玩笑说道。

“好呀,只要你敢向皇上开口,皇上又同意,我无所谓呀,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明白沈言的意思,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大有一副你敢说,皇上又愿意放,我就跟你混的表情。

“算了吧,谁不知道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暂时借调你,还要看皇上的心情,将你挖过来做小弟,那皇上还不将我骂死呀,我才不会这么自讨没趣呢。”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股爽朗的笑容,似乎之前所有的伤感的情绪都已烟消云散。

“沈兄弟,你想好怎么处理陵南的事了吗,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

第一九零章 美丽的谎言

“真的是你。”沈言带着高庸和李云的身影出现在县衙大门口时,一道俏丽的身影挡住了沈言的去路,眼神中浮现一丝怨恨、恼怒和莫名的情绪,一双美丽的双眸带着冰冷望着沈言。

“是我,没想到我们这快就见面了。”瞧见拦住自己的身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苦涩,尽管肇事者不是自己,可毕竟是自己抢夺了这副身躯的灵魂,之前的罪孽也只能由自己来承担。自己总不能对她说,不好意思,偷看你洗澡的人已经死了,我的灵魂只是凑巧得到了这副身躯,所以呢,想要揍他,还是骂他,还是处罚他,甚至嫁给他,那都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天哪,这话说出去谁信呀,先不说别人是否用一副傻子的眼光望着自己,光是一个逃避责任、不敢担待的罪名就够自己受的了。

“这么快?莫非你就是这么的不想见到我,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要对我做出那等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言的话语,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恼怒,明亮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钻进去,看看沈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之前纨绔、坏事做尽,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事后,沈言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尤其是这次回来,不但身居官场,还领兵作战,刚到陵南就成功破获了白莲教潜入陵南的人员,还因此设下一个圈套,环环相扣,并完美的击杀了陵南城内其他的白莲教。

如果这件事是说明沈言有着超高的智慧,那沈言半夜袭击白莲教军队,亲自潜入敌营,并成俘虏了白莲教军队的主将,还俘虏了一大群士兵,这就说明了沈言的谋略。

事后果断处决匪首,震慑白莲教余匪,同时也震慑了陵南城内的那些乡绅们,这就说明了沈言极其果敢。

一个集智慧、谋略和果敢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偷看自己洗澡的猥琐男子呢?

“等等,我对你做了什么事?我什么也没看到,更什么也没做,你这样说,可是让我背负很大的罪名。”听到林佩蓉的话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的苦笑,脑海中残留的印象告诉自己,自己还没有偷看到对方洗澡时就已经被发现了,如果真的偷看到了沈言,一饱眼福,自己担待一下这个罪名,料想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想推脱罪名吗?还是你觉得现在的官职比我爹还高,就可以掩盖事实。”听到沈言撒赖的话语,林佩蓉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失落,一丝悲愤和一丝恨意。

“非也,并非是我想撒赖,如果我真的看到了什么,我宁愿承担所有的责任,可是,我什么也没又看到,害得差点死掉了。”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看来这个罪名是已被自己也洗脱不掉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陵南一枝花,许多人想要攀附都没有此机会,而我不知怎么走了狗屎运,或者是被你美丽的容颜所迷惑,竟然冒着全陵南男子攻击的危险,想偷偷看看你,谁知命运捉弄人,竟然发生了当初的那一幕。”沈言突然意识到想要跟林佩蓉讲清楚这其中的过节比登天还难,为此,沈言决定向林佩蓉说一个谎话,一个美丽的谎话。

“我对此感到深深的悔恨,为此在被杖毙后,我觉得死不瞑目,所以硬撑着一口气,没想到这一口气竟然让我活了下来。本来想着回来跟你解释。可是我知道,任凭我怎么解释,都不会让人相信,所以,我决定远走他乡,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就想着走到哪里是哪里吧,内心中抱着时间可以冲淡这一切的念想。”沈言说到这儿,眼神中故意浮现一丝莫名的哀愁,一股成熟的忧郁气质油然而生。

“谁知造化弄人,我竟然遇到了高老大,恰巧高老大又遇到了匪徒,我被迫加入厮杀,这一次又差点死掉,幸亏高老大救了我,将我带到金陵,又凑巧的惹上了一场官司,恰巧又遇到了皇上,皇上见我自辩的时候条理清晰,便赏了我一个官做,谁知,被上司不容,被上司调到了另一个衙门做事,而另一个衙门的上司也容不下我,就让我去训练士兵去了,我哪是这块材料呀。”沈言娓娓的说着自己的经历,希望通过这些痛苦的经历化解林佩蓉的恨意,或者说,让自己这些痛苦的经历换取林佩蓉的同情,毕竟女人在情感上天生富有同情心。

“幸运的是,这些士兵并不像想象中难免难处,跟他们待久了,就想兄弟一样,然后,皇上就派我来陵南剿匪。当初我的心中既是兴奋有是忐忑。兴奋的是我终于可以实现很多男人梦想的事了,忐忑便是我知道一旦到了陵南,我们必定会碰面,而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这个感觉让我转辗反侧。”沈言说到这里,忧郁的眼神偷偷的瞄了林佩蓉一眼,只见林佩蓉俏丽的脸上似乎少了一丝冰冷,多了一丝同情。

看到这个神态,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笑,既凄苦,又爽朗,心中知道,自己的这一关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

“沈兄弟泡妞的水平绝对一流,瞧这口才,真是没话说。”一直静静聆听着沈言的述说,眼神的余光瞧到了林佩蓉的神态,高庸真为林佩蓉感到惋惜,又一个姑娘要沦陷在沈言的三寸不烂之舌下。

“为什么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甜言蜜语,难道他心中没有我吗?”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委屈,偷偷的瞄了沈言一眼,只见沈言的眼神中流露的忧郁之色越来越浓,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见沈言如此,李韵涵的心中就多了一分酸楚。

难道随着和沈言相处的日子久了,自己已然爱上他了吗?李韵涵有些不太敢面对自己的情感。

当然,不管是高庸还是李韵涵,都知道沈言的这一段过往,只是没想到沈言为了化解这一关,竟然编造出了这样一个美丽的谎言,真实到让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听到沈言的一番话语,李韵涵似乎突然忘记了沈言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脑海中只有沈言是一个集智慧、谋略和果敢的男子汉,一个女人的绝佳良配的形象。

第一九一章 从贝从戎

“沈兄弟,真有你的。”瞧见林佩蓉带着淡淡羞涩的心情缓缓离开,高庸悄然的给沈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只是你这样的欺骗她,让她心中种下了你的身影,你以后怎么跟她交代。”李韵涵凭借女人独特的细腻明显感觉到沈言的一番话语已然在林佩蓉的心中种下了一个种子,一旦有充分的水分和阳光,这个种子就会发芽、并迅速成长。

黄维迁一直静静的跟在沈言的身后,不管是沈言说出美丽的谎言时,还是高庸和李韵涵说出一番感叹,黄维迁的神色一直没有任何变化,脸上流露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淡然的望着县衙大门前的鸣冤鼓。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要在陵南的这段日子里能摆脱这样的纠缠和罪名,也算是功德圆满。”听到高庸和李韵涵的话语,沈言的眼眉见浮现一股无奈,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件事。

这倒不是说沈言有多寡情,而是沈言真的没有想好该怎么跟林佩蓉相处。说实话吧,林佩蓉根本就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沈言在推脱,瞧不起她。所以沈言很无奈,只能采取一个拖字诀。

“下官见过皇子。”沈言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缓缓走入县衙大堂,瞧见夏元虚坐在几案后一副坐立不安的神态,很明显,这一定是夏元虚第一次坐在这样的位置上,所以才会有此神态,沈言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脸上写着一丝恭敬。

“沈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本皇子正愁着如何打开这个白莲教的嘴,从中突破白莲教在陵南的势力,可是,本皇子与林大人怎么也无法撬开这个匪徒的嘴,着实让本皇子头疼。”瞧见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夏元虚的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容,原本还指望着撬开牧掌柜妾室的嘴,可是不管是好言相劝还是恐吓,对方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眼神中流露一丝轻蔑的笑容,冷冷的盯着自己,弄得自己异常尴尬,差点就同意了林学谦动大刑的建议。

“沈大人来的正是时候,这下就可以撬开这名匪徒的嘴了。”林学谦坐在几案的一侧,瞧见沈言一副淡定的神态,眼神中不由得闪现一抹狡黠的神色。

“哦,林知县就这么相信本官就一定能撬开这名匪徒的嘴吗?”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神色望了林学谦一眼,随即转过头粗略打量了一眼跪在大堂内的女子,只见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眼神中浮现一抹楚楚可怜的神态,让人感到怜惜,眼神中闪现一抹若有若无的媚意,让人忍不住心生一股想要保护的念头。

真是一个媚术大成的俏佳人。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

“下官听皇子说沈大人十分擅长刑名,下官虽未见过沈大人审案的风采,但是下官相信皇子的眼界,因而今日有幸见到沈大人的风采,实是下官的福分。”林学谦并未直接回答沈言是或者不是,而是通过旁征博引来激将,确定沈言一定可以撬开这名白莲教匪徒的嘴。

“既然林知县对本官抱着如此的信念,本官如果不拿出一些绝活来,估计还真会让林知县失望。”瞧见林学谦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想要激我,那我就顺着你的意思,恰好我也要打开这个突破口,化解陵南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势。

“瞧你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态,本官心中十分矛盾,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沈言与夏元虚的眼神中空中做了一个短暂的交流,同时暗示夏元虚稍安勿躁,随后转过头,绕着牧掌柜的妾室缓缓的走了两圈,每一步的距离都是相等的,每一步的速度也是均匀的,随即站在女子的身前,蹬下身子,望着眼前一副绝色的姿容,嘴中泛着一股淡淡的苦涩,缓缓说道。

沈言的自称并没有说本官,而是以第一人称自称,这也是觉得垃圾距离的一个称呼,本官、本官的,总觉得会拉远距离,虽然说审案时为了体现官威,自称为本官会比较妥当一些,但沈言还是觉得反其道而行之。

“贼?何为贼?”瞧见沈言一副淡定从容的姿态,加上夏元虚和林学谦的话语,女子丝毫不相信沈言会是一个擅长刑名的官员,可是瞧见沈言的举动,女子心中又有些拿捏不准,因而听到沈言的感慨之语,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轻视的笑容。

“贼,从贝从戎。以戎毁贝,为贼。所以呢,就有很多层解释,基本的解释便是偷东西的人,比如说是盗匪,通常说的贼人、盗贼便是这个意思。还有一层意思便是对百姓有危害的人,比如民贼、蟊贼。更深一层的解释便是不正派,比如说贼心不死。”听到女子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故意装着不知道女子话语中的意思,顺带着插卡你女子的注意力。

“当然了,还有两层引申的解释,一个是狡猾,比方说贼溜溜。另一个引申的意思则是很,比如说贼冷。”沈言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抹明亮的神色,淡淡的望着女子。

“你很贼。”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女子静静的听完沈言的解释,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蔑视,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书呆子竟然也是一个刑名高手。

“不知你是属于教主一系和圣母一派?”瞧见女子的眼神中闪现的那股蔑视,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眼神中流露一抹清爽的神色,随意的看了女子一眼,趁着女子注意力转移的瞬间,突然问道。

“圣母。”女子丝毫没有觉得到沈言问话的用意潜意识答道,随即意识到似乎中了沈言的圈套,眼神中闪现一丝轻微的慌张,连忙强做镇定的说道,“圣母是谁,教主又是谁,小女子不知,小女子只是一介平民,意外得到老爷的宠爱,你们是不是想要老爷捐献一些物资,你尽管开口,小女子回去后一定奉劝老爷答应便是,为何你们非要将小女子抓来,搞得小女子以为遇到了强人,差点以为贞洁不保,对不起老爷。”

“精彩。”听到女子强做镇定的解释,沈言轻轻的拍起了掌,一个是为了女子的急智,不分立场;另一个则是意味着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第一九二章 辣手摧花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圣女可不像你这样。”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戏谑,轻轻的摇了摇头。很明显,这名女子受过问讯的专业训练,以常规的问讯手段根本无法从对方的嘴里撬出有效的信息,除非采取疲劳战术,否则,任何常规的问讯手段都是无效的。

可是,沈言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采取疲劳问讯,同时,林学谦也不会同意采用这个手段,尽管自己可以无视林学谦的意见,但是,自己绝对不能让林学谦轻视,所以沈言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注意力跳跃法,就是说当你的注意力在这个问题上思考时,沈言的问题已然跳跃到了另一个不同层面的问题上,让人顾此失彼,防不胜防。

“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谁不知道圣女是被你抓起来的。”女子丝毫没有觉察到沈言话语中设下的圈套,顺着沈言的话语,愤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圣女被我抓住的消息?”沈言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顺着这个问题趁热打铁问道。

“陵南谁不知道这事。”女子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强词夺理的说道。

“知道圣女被抓的消息,除了我的人,只有白莲教的人知道,可是你不是我的人,那你是什么人。嗯。”沈言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望着女子,眼神中闪现了一股不屑,任你再狡猾的猎物,也逃不过经验老到的猎人之手。

“是,我是白莲教的人,你又能拿我如何,杀了我?哼哼,圣母即将带领白莲教攻克相州府,届时白莲教携胜利的气势,别说一个小小的陵南,即便是宁江县,甚至金陵都挡不住白莲教大军前进的步伐。”被沈言三言两语刺破到自己的身份,女子的眼神一改之前的楚楚可怜之态,闪现出一股英气,丝毫不畏惧的盯着沈言,似乎想要将沈言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脑海最深处,只要有机会,便会将对方干掉。

“这才有点白莲教该有的气势,我喜欢这样直爽的性子,可惜,你是贼,否则,做下来,喝喝茶也未尝不可。”瞧见女子承认自己是白莲教的身份,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转过头不动声色的望了林学谦一眼,思维再一次跳跃。

“还想喝茶,只要有机会,我恨不得杀了你。”女子并不清楚这么问的用意,以为这是男子的通病,见到自己的姿色,加上获得了想要的信息,脑海里开始动歪脑筋了。

“杀,可惜你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机会,不过你倒是有一个其他的方法,至于什么方法吗,你应该懂的。”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故意流露一股轻佻的神态,眉角轻轻一抖,脸上写着一副痴色的神态。

“不管身居何位,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无法改变,这不,当着皇子和自己面,本性就这么轻易的暴露了。”听到沈言一副调戏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一股鄙视。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瞧见沈言的这副神态,女子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厌恶和愤怒。

“男子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可是你还不是竭尽所能的讨好你心中厌恶的男子,为了白莲教的发展,施展浑身解数,不惜牺牲色相,你又好到哪里去。”瞧见女子眼神中流露的厌恶,沈言的嘴角写着一股蔑视,自己做的就不正,还嘲笑别人。

“哼。”听到沈言的嘲讽话语,女子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怒色,瞪着沈言,嘴中发生一股低沉的哼声。

“瞧你的眼神中带着媚意,这点跟圣女很相似,两个人不可能同时都带着媚意,所以呢,你们都应该练过类似媚术的武学,但是,瞧你眼神中透露的媚意仍有一丝很浅的后天痕迹,可以说你的功力虽已大成,但不如圣女的境界。”听到女子的哼声,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回忆,脑海中浮现初次见到凌秋娘的神态,她与眼前这名女子的眼神中媚意何其相似,却又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圣女出自圣母一系,而你与圣女有着相同的功法,所以呢,你应该也是出自圣母一系,加上你之前无意中问答我的问题时给出的圣母答案,所以,我肯定你是圣母的人。”沈言看也不看女子的神态,接着缓缓说道。

“白莲教原本是圣母一人当家,可惜,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一个教主,圣母和教主为了大业看也和平共处,但是,随着逐步攻克淮北郡诸多府城,两人之间已然出现了一丝微妙的裂痕,只是两人都不像面对,所以,只要是教主率军攻打的地方,圣母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圣母打下的地方,教主的人,也不会出现,相州府是一个例外,两人同时率军从不同的方向围困,都希望是自己第一个攻入相州府。”沈言再一次引爆一个重磅信心,当然,这个信息的来源是与黄维迁闲聊白莲教时得到的情报,现在引出来就是彻底的击毁女子的心理防线。

“除了相州府,陵南也是一个例外,城内有圣女为首、牛马两护法为助手的圣母系,不断的分化城内的大户,捞取钱财。而城外则驻扎着一直教主系的军队,兵力四千多人,他们藏在城外三天,就是等圣女即将获取功勋时一把攻破陵南,攫取最终的胜利果实。”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丝自信的笑容,静静的望了女子一眼。

“教主系的将领已然在你被抓之前,被我在城西外处决,可以说这一支的力量已然形不成什么威胁;圣母系的人,牛马护法已被我击毙,圣女被我关押,你也被抓,你觉得白莲教还能在陵南掀起什么风浪来吗?”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不屑,到了这个境地,白莲教除了短期内调派大军强行攻打陵南外,似乎还真没有其他办法占领陵南。

“哼,我白莲教的奇人异士何其多,你即便抓住了我,抓住了圣女,斩杀了主将又能如何,只不过是你暂时的胜利而已,只要抽出身来,单凭圣母一人便能轻易的攻克陵南。”女子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疯狂,丝毫不给沈言任何情面。

“我深信圣母由此能力,但是,圣母短时间内根本就不会来,她要在相州府外时刻监视着教主,否则,她的位置就会受到教主的威胁,所以呢,就不要做圣母前来搭救你的白日梦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丝毫不受女子话语的影响。

“虽然你很美艳,也很动人,更让人心中生出一股无形的怜爱,但是,这并不影响到我的心,也不会左右我的判断,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乖乖说出陵南城内还有多少白莲教的人,都分布在哪里,不说,我不介意辣手摧花。”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杀意。

第一九三章 找圣女聊天

“哼,要杀要剐随便,我若皱一下眉头就算你赢。”白莲教女子听到沈言充满杀意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丝冷笑,充满挑衅的盯着沈言。女子心中很清楚,只要自己没有供出白莲教其他的同伙,沈言绝对不会杀了自己。

“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佩服。”望着女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沈言明亮的双眸中流露一抹敬佩的神色,淡淡的望了女子一眼,“我知道陵南城里除了你们这些已经暴露的人,定然还有其他暂时没有暴露的人,甚至这县衙里都有你们的人。除了你们圣母一系的人,想必教主一系也有人一直潜伏在陵南城内,一直没有暴露。”

“不过,你放心,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将这些人找出来。”望着一抹诧异的神色在女子的眼眸一闪而逝,随即以疑惑的神情望着自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只要找到了你们的联络方法和暗号,想要将他们挖出来,并非难事,至于找到你们的联络方法和暗号,这个对我而言,也非难事。”

沈言说出这番话并非是在诳白莲教的女子,沈言的身边就站在黄维迁,虽然黄维迁在白莲教的地位不一定比眼前这个女子高,也难接触到这方面的信息。但是,只要有一些基础的东西,再加上一些大胆的假设和排查,想要将潜伏的白莲教势力查出来也并非太难。

当然,沈言暂时不想将丁三林调回来,相对陵南的形势,沈言还是认为将丁三林放在战场上更重要,否则,以丁三林的嗅觉,加上黄维迁提供的信息,排查白莲教的潜伏者也将是事半功倍。

“林知县,将这名女子暂时收押。记住,不要和之前的那名女子关押在一起,没有皇子或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这名女子,若发现有人接触,则视为同党,立即羁押。”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细细的打量了女子一眼,随后转过头,向坐在夏元虚一旁的林学谦朗声说道。

“沈言,你所言都是真的?”瞧见林学谦让区捕头带人将这名女子押下去后,夏元虚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望着一脸自信的沈言,连忙问道。

“皇子请放心,下官心中有数,否则也不敢肆意的破坏皇子和林知县的问讯了。”瞧见夏元虚眼眸中闪现的一股忧虑,沈言知道这是夏元虚在担心自己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俊朗的脸上浮现一副宽慰的神态。

“黄维迁,如何将潜入在陵南的白莲教揪出来,这事我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如果需要人手,就去城南荒废的校场,让覃槐安和朱铭铉抽出人手,全权配合你处理此事。”给了夏元虚一个宽慰的神情后,沈言转过头看来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黄维迁,眼神中闪现一丝鼓励,朗声说道。

“请大人放心,在下定不负大人期待。”黄维迁想过沈言会委派自己使命,可是没想到会委派自己如此重的任务。在听到沈言话语的那一刹那,黄维迁原以为这是沈言在给自己找一条退路,毕竟自己的身份比较尴尬,沈言并没有授予自己任何职位。可稍微一想,沈言绝对不会如此,毕竟自己刚投靠对方,尚未体现对他的作用,对方不可能将自己视为一颗弃子。

这个可关系到沈言是否能在陵南官场乃是乡绅们树立威望的机会,处理的好,沈言的威望就会超越林学谦。当然了,这其中的困难也比较多,一旦潜伏的白莲教收到这方面的风声,定然会销毁或更改联络安好。

不过,这也将是自己加入沈言阵营的第一个任务,自己务必要完成,而且还要完美的完成,丝毫不能给沈言丢面子。黄维迁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淡淡的感激、激动、兴奋和自信。

“黄维迁,如何查处,我不会干涉你的行动,也不会给你下达任何指令,稍后我会让覃槐安和朱铭铉各抽调两名士兵暂时听你调令。”沈言知道黄维迁心中或许还有些担忧,遂完全放权给对方。

“呵呵,谁说沈言年纪轻就不知道找替罪羊,这不,还没开始就已找好了替罪羊,想到了退路,这丝毫都不像沈言这个年纪应有的城府。”听到沈言竟然将此事交给眼前这名年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林学谦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轻蔑和嘲讽。

“林知县,你这两天最好一直待在县衙里办公,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和县衙里的人说这方面的事。虽然你不可能是白莲教的人,但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只好先委屈林知县这两天了。”沈言似乎并不清楚林学谦心中的想法,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沈言还是友善的提醒林学谦道。

“沈大人这是怀疑下官?”听到沈言友善的提醒,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微怒。林学谦虽然一直在沈言面前自称下官,但是架构上,沈言管不到自己,这仅仅是级别上的一种谦称而已。可涉及到自己被怀疑,林学谦当然不愿意了。

“非也,正如我刚才说的话,只是为了稳妥起见,谁也无法保证县衙里就没有白莲教的潜伏者,如果稍有不慎让白莲教的潜伏者知道了这些消息,他们便有充足的时间潜逃了。”听到林学谦的质问,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扬,眼神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

沈言知道林学谦看不起自己,除了自己曾经的疯狂错误行为,关键的一点是自己的年纪轻,又没有扎实的学问,自己只是得到皇上的恩宠而任官,必定会受到通过科举这种正统模式而脱颖而出的林学谦轻蔑。所以,自己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怀疑对方,必定会遭到对方的怨恨和反击。

“哼。”听到沈言的解释,林学谦的眼神中流露一丝不满,可是对方说的也没有错,自己虽然是一县之尊,但是,县衙里所有的人和事都不是自己一手抓的,甚至某些人员的任命也是芜州府下达的指令,再加上一些幕僚和书吏的挑选,确实不敢保证没有白莲教的潜伏者。

“高老大、李云,你们二人随我去一趟县衙大牢,找圣女聊聊天去。”

第一九四章 如何联络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沈言走进牢房,瞧见凌秋娘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于是随意的坐在凌秋娘的对面,眼神中流露一股清爽的神态,淡淡的望着凌秋娘。

“凌秋娘。”凌秋娘一扫之前的颓废,“怎么,想要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向我炫耀吗?”

“我为何要用这种庸俗的姿态面对你。”瞧见凌秋娘眼神中闪现的一抹疑惑,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清爽的笑容,仿佛春天的一缕清风,微微吹过湖边的垂柳,不由得让人感到一阵舒服。

“那你为何来此,是想提审我吗?”凌秋娘似乎根本不相信沈言的话语。

“你虽是白莲教的人,但我想要提审你,我就不会亲自来这里,并且坐在你的面前跟你说话了。”沈言不改嘴角仿佛春风拂面的笑容,淡淡的望着凌秋娘,仿佛在看一位多年未见的好友。

“道不同不相为谋。”似乎感受到沈言那股清爽的笑容,凌秋娘的神色稍微有点转变,但语气中仍然带着一丝冰冷。

“你是白莲教的圣女,在白莲教的地位应该不低,应该也清楚白莲教圣母和教主之间的关系。”沈言望了凌秋娘一眼,缓缓说道。

“怎么,想要从我的嘴里打听白莲教的秘闻吗?”听到沈言的话语,凌秋娘顿时竖起了戒备心。

“你可以这么理解。”凌秋娘神态的变化并没有逃过沈言的观察,只是沈言并不在意,毕竟自己来这里,并非真的想要找凌秋娘聊天,而是希望从对方的嘴里获得潜伏在陵南的白莲教之间的联络方式和暗号,尽管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多一个可能,也要竭尽全力的去尝试。

“白莲教原来都是圣母领导的,下面分设各堂,还有就是一些护法和圣母的弟子,其中最出色的那名弟子便是圣女,只是不知何时白莲教多了一名教主,在教主的下面有文相和大元帅,一主政,一管军,相对而言,教主系的人要比圣母系的人更像是一支军队,圣母系的人则有些江湖人士的习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白莲教的圣女,而是一名多年没见的老友,两人坐下了,谈古论今。

“看来你知道的信息很多吗,既然你连白莲教高层的事都知道,你又何必从我的嘴里打探消息呢。”听到沈言提到白莲教的架构,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这名出自沈家的废物,怎么会有如此详尽的信息,就好像是一名白莲教的老人一般。

“圣母和教主为了白莲教的大业,暂时相互忍让,相互妥协,相互迁就,就好像一对黄金组合,所以才能攻城略地,一路高歌,轻易的攻克了除相州府的府城和陵南县的淮北郡全郡,光是这份战功足以傲视历代白莲教的先辈。”沈言丝毫没有在意凌秋娘话语中的语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可是,随着白莲教的地盘越来越大,圣母和教主之间的那份信任也产生了裂痕,或者说两人都不想对方获取的功劳比自己大,否则,自己对白莲教的掌控力就会减弱,因而圣母和教主眼下各自率军驻扎在相州府,都想第一个攻下相州府。但是,两人之间都在防备对方,都不肯用尽全力,要不然的话,相州府早就被白莲教攻下了。”沈言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的眼神望了望凌秋娘,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获得某些自己还没有完全理清的答案。

“同样的情况也在陵南出现了,圣母一系的人以你为主,主张分化、瓦解陵南对白莲教抵触的情绪,顺带着捞取钱财做为扩大白莲教的费用。不可否认,这一点,你们做的非常成功,除了你和牛、马护法外,肯定还有其他圣母系的人潜伏了下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暴露,这些人绝对是圣母的嫡系心腹。”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智慧的光芒,望着凌秋娘,可惜的是,凌秋娘似乎不为所动,仍然一副冰冷的脸色静静的听着沈言自言自语。

“当然了,教主见到你们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心中肯定不甘心,所以,他必定也会派出他的心腹潜入陵南,与你们争夺、瓜分现有的利益,或者说,你们与教主一系的人已然达成了某种默契,你们负责一南一北,他们则负责城东城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脸上流露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神态。

“你们差不多是一年多前就潜入了陵南经营,而你呢,也是三个月前潜入陵南的,我琢磨着教主的人也是和你差不多的时候进入陵南的,只是,我想不通的便是你们既然有这么长远的规划,怎么会让教主一系的人坐大,从你们手中分夺利益呢?”沈言的眼神中写满了疑惑,诧异的望着凌秋娘,似乎想要凌秋娘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都知道的这么详尽了,还需要我说什么呢?”似乎能猜到沈言的心思,听完沈言的分析和阐述后,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惊讶,依然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

“南北的牛马护法被我击杀了,这对我而言,固然是一件利好之事,可是,对教主的人而言,同样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可以从容的从牛马护法手中接过南北的利益,毕竟你现在身处囹圄,圣母一系的人无法形成一个强有力的指导,即便还有圣母的心腹在负责,可是他现在一定不敢显露出来。”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抹自信的光芒,淡然的扫视了凌秋娘一眼。

“正如你的分析,教主的人同样不敢跳出来。”凌秋娘顺着沈言的话语缓缓说道。

“所以,他们必定在暗中协商,只是,他们又是如何知道对方的身份,又是如何联络的?”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疑惑。

“你是想从我嘴里获取他们的身份和联络方法吧。”凌秋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极其性感、诱惑。

第一九五章 叶三娘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答案吗?”瞧见沈言轻轻的点头,凌秋娘的眼神中流露一抹玩味的笑容,是你傻呢,还是我天真,竟然以为我会告诉你这个答案,好让你立功,你也太搞笑了吧,还是说你打算笑死我呀。

“没关系,你不说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最为关键的是我已然从你的神色中看到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就足够了。”瞧见凌秋娘冰冷的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沈言的神色并没有感到尴尬,嘴角仍流露一丝淡淡的笑容。

“哦,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神色,你竟然说从我的神色中有了判断,你说谎也稍微有点依据,好不好。”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好笑,沈言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说谎?我为何要对你说谎。”听到凌秋娘竟然说自己说谎,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笑,自己说真话,竟然被凌秋娘误解了。

“难道不是吗?”凌秋娘丝毫不相信沈言单凭自己的神色就能推测出来联络方法和暗号。

“就当我说谎吧。”和女人理喻是永远没有结果的,这一点的觉悟,沈言还是有的,因而沈言的眼神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缓缓的看了看凌秋娘。

“没想到堂堂的官老爷竟然也说谎,怪不得不得民心,我们白莲教轻而易举的就打下淮北郡。”瞧见沈言脸色浮现的身躯,凌秋娘的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仿佛自己赢得了一场很重要的比试。

“官老爷也是人,是人都会说谎,你也会,所以并不奇怪。”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你们白莲教打下淮北郡,跟官老爷是否说谎没有必然的联系。说你们深得民心,那是自欺欺人,并不否认当地的官员中有那么一些害群之马,他们自私自利,将自己的利益看的过重,不断盘剥百姓的民脂民膏,所以你们才会有生存和发展的土壤。”

“当然了,你们很善于煽动民心,时机把握的也十分精准,所以你们白莲教才会有如此势头的发展。至于你们白莲教为何能轻易的打下淮北郡,我想这个应该是你们教主的功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教主是一个在军事上有着不错的造诣,所以才能打造出一支战斗力不错的军队。可惜的是,教主的野心太大了,大的已然威胁到了圣母的地位。”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神色,淡然的扫视了凌秋娘一眼,只见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莫名的情绪。

“当然,这些事虽不是很遥远,但是,起码眼前不会是我所要考虑的,我眼下要做的便是揪出你们在陵南的潜伏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其实,我是真的能猜到你的人,至于教主的人,我尚无头绪,不过,只要设下圈套,你的人必定会帮我引出教主的人。”

“你就吹吧。”凌秋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嘲讽的神色,自己潜入陵南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听闻过沈言还有这方面的智慧。大话谁都会说,但是,起码要分清对象,在明眼人面前说大话,这是自己找虐。

“我知道你不相信,那你就听我慢慢跟你说。”凌秋娘不屑的神情并没有逃过沈言的双眸,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智慧,嘴角微微上扬。

“城南能排上号的大户、乡绅也就那么几个,牧掌柜算是其中之一,原因在于他除了经营酒楼外,还经营青楼,其中城南最大的倚翠楼便是他的产业。”沈言说到倚翠楼三个字的时候,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了一股异样的神色,随即小心的隐藏起来,不让沈言感觉到。

“最先潜入陵南的应该倚翠楼的老鸨叶三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是七年前来陵南的,然后就当上了倚翠楼的老鸨,这七年来叶三娘的容颜从来没有变化过,以前呢,我还觉得很好奇和羡慕,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叶三娘定然是练了驻颜有术的功法,甚至有可能,她的那张脸也并非是她的真容。”沈言并没有观察到凌秋娘眼神中闪现细微的变化,仍是自顾自的说道。

“也许你会否认叶三娘是你的人,但是,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便是她。”

听到沈言说出这么大的一个概率时,凌秋娘的眼神明显浮现了一丝慌乱,虽然想要狠好的隐藏,但是,总是无法做到的平心静气。

“为什么我敢说有这么大的概率,有这么几个原因结合起来,让我不得不将视线放在了叶三娘的身上。”沈言似乎感觉到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绽放,因而并没有在意凌秋娘眼神的变化,脸上浮着一丝兴奋。

“一,你的一名同门师姐妹,她的身份我不太敢确定,只是她同样会你的媚术,所以我暂且将她视为你的师姐妹。她是一年前来陵南的,然后一个机缘巧合下让牧掌柜遇见,从此后,牧掌柜便将她视为天人,整天魂不守舍的,最终不知怎么就让牧掌柜得手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沉思,眼珠子不停的转动。

“或许是她故意为之,也或许是叶三娘觉得有必要控制牧掌柜,这样捞起钱财来更方便,毕竟牧掌柜在城南也能排的上号,白莲教的发展急需要钱财,这样的凯子又岂能白白错过。”说到这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似乎真理就在他手里。

“你的推理很合情合理,很有逻辑性,思维也很缜密,我现在很期待你的下文。”听到沈言的分析,凌秋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不用再听沈言说下去,因为她已然说中了对象。但是,自己也不能让沈言很顺当的说下去,怎么办?

突然,凌秋娘的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自己一直用否定的话语来否认沈言的推测,但是,沈言依然自顾自的说下去,所以,自己干脆就改变方法,虽然你猜对了,但是呢,我这次就顺着你的说法,我看你怎么说?想到这里,凌秋娘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淡淡的得意。

第一九六章 卿本佳人

“二,你进入沈家之前,沈维经常去的地方便是倚翠楼,自从认识你之后,他几乎再也没有去过倚翠楼,而据我了解,沈维认识你也是在倚翠楼附近。”沈言并没有中凌秋娘的算计,依然按照自己的猜测往下说。

“你们二人的活动圈都在城南,你说这两点是有多么的巧合呀,你那同门师姐妹也是倚翠楼附件遇到了牧掌柜,你也是那里遇到沈维,两人都将你们视为天人,然后接回府上,备受宠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副自信的笑容,越往下说,越接近真相了。

“三,牛护法为何会被牧掌柜安排到倚翠楼当护院,其实,你那同门师姐妹的目的并不是让牛护法担任牧掌柜家的护法,而是去倚翠楼,这样,牛护法就更好和叶三娘碰头了。”

“厉害,果然厉害。”听完沈言的分析,凌秋娘的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抹震惊,沈言和自己接触也只不过这么几次,他从来也没有认真打听过自己的底细,可就是从自己的神色中推测出一丝蛛丝马迹,再加上大胆的设想,竟然真的被他蒙对了,不由得伸出一双粉嫩的玉手,轻轻的为沈言鼓掌。

“这种巧合实在让人产生许多怀疑,只是没有人愿意往这方面想而已。”听到凌秋娘的赞赏,沈言俊朗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赧颜,右手轻轻的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算你猜对了叶三娘是我的人,可是你没有真凭实据,你凭什么将她抓捕?你如果胡乱抓捕的话,难道就不怕官声受到影响吗?”凌秋娘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沈言,瞧见对方光洁白皙的脸庞,俊美突出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无一不在显现着优雅,同时,那一张坏坏的笑脸,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凌秋娘没有想到以前在沈府任人欺凌的沈言竟然有着如此的美貌和智慧,自己也算是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也瞧见过不少年少有为的俊杰,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让自己看走眼过,唯独眼前的这个沈言是个例外。

到了这个时候,凌秋娘才真正意识到沈言一直都在伪装,不让自己受到一丝伤害,不惜将自己的名声弄臭,光是这份心智就让人敬佩不已。

不知为何,自己明明和沈言处于绝对的对立面,可是眼下的自己竟然对沈言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有好奇,也有敬佩,还带着一丝好感。凌秋娘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样的一个印象。

“不错,确实在没有证据前,我不能抓捕,即便是寻常的调查也不能,以免打草惊蛇。”沈言并不清楚凌秋娘对自己的感官在悄然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无奈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异样的色彩。

凌秋娘明显是一个百媚千娇的女人,端庄的时候是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娇,艳而不俗。可一当施展媚术的时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从骨子里散发出妖媚,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子们,牵动着男子的神经。

沈言有时真的分不清,凌秋娘到底是端庄的还是妖媚的。

但是,沈言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便是凌秋娘绝对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人,聪慧丝毫不下秋盈雪。

“所以呢,你猜到的固然是对的,可惜,这对你而言并没有任何的进展,因为你没有办法抓捕叶三娘,同时,你也无法从我嘴里套出我们的联络方法和暗号,所以,你根本就无法设计诱出教主的人,最终的结果,你还是一筹莫展。”凌秋娘的眼神中闪现一丝魅惑的笑容,小巧的嘴唇挂着性感的微笑,似在嘲笑,又似在引诱。

“无所谓,你或许根本就不清楚我来陵南的目的。”望着凌秋娘性感的嘴唇,沈言的喉咙里莫名的发出一阵咕隆声,似乎真的被凌秋娘的魅惑所吸引。

“哦,那你是否想告诉我呢?”凌秋娘的嘴角浮现一抹好看的笑容,一对小酒窝清晰的浮现在她那雪白光洁的嘴角边。

“告诉你也无妨。”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越来越愿意和凌秋娘相处,越来越喜欢和凌秋娘聊天,“我这次前来陵南,最大的目的是练兵。”

“我掌管大夏皇家军不到二十天,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已然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想要成为一支强军,仍然还有许多缺陷,所以,想要提升他们,唯独经历真正的战争。然而大夏境内并没有一支军队可以让我们经历血战,恰好,白莲教闹事了,因而我才会主动请缨,前来陵南练兵。”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真诚的笑容,将此次前来陵南的目的娓娓道来。

“真的假的?”听完沈言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似乎不太相信沈言的话语。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或者说你有什么值得我欺骗你。”瞧见凌秋娘一副怀疑的神态,沈言的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舒服,眉头轻轻一皱。

“看来,我们都小看了你。”凌秋娘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知道沈言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一个拥有近乎妖孽的智慧,又怎么会在脸上随意的写着反应内心的表情。

“看来我是无法从你这里获得想要的答案了。”沈言望了望凌秋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不过,此行也算有不错的收获,起码让我获得了一个新的线索。”

“可惜,这个线索对你如同鸡肋。”凌秋娘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卿本佳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可惜,随即朗声说道,“高老大,李云,走,咱们去会会那个叶三娘,看看她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第一九七章 倚翠楼

“哎哟喂,这不是沈三少吗,你可是许久没来我们倚翠楼了。”当沈言的身影出现在倚翠楼时,门口一名年约三十出头,一身青色短打装扮的人,脸上浮现一丝诧异的神色,随即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上身微屈,“沈三少还是要找紫姑娘吗?”

“最近出了一点事。”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爽朗的笑容,“我这次来不是找紫姑娘,而是想找叶三娘。”

“沈三少不找紫姑娘,而找三娘?”青色短打的脸上浮现一抹浓烈的诧异,沈言不是被紫姑娘迷的神魂颠倒的吗,怎么这次不找紫姑娘?

“是的,不知三娘现在是否有空呀?”沈言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三娘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休息吧。”青色短打的脸上流露一丝疑惑的笑容。

“还劳烦光大哥帮忙去看一下。”沈言说完后,顺手从衣袖里掏出几两碎银悄悄的塞进光大哥的手中。

“沈兄弟,果真风流呀,连小小的龟公对你都这么熟络。”瞧见光大哥转身向里走去,高庸顺着沈言的脚步,向大堂里走去,眼睛不断的扫视着周边的环境,嘴里还不由得打趣着沈言。

“那都是之前任性不懂事。”沈言清楚高庸在拿自己开涮,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苦笑。

“我看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坏胚子。”瞧见沈言对倚翠楼这么熟悉,李韵涵的心中本来就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舒服,再加上高庸的一番打趣的话,李韵涵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酸醋,眼神中浮现一丝冰冷。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呀。”听到李韵涵话语的一些酸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一个女人如果吃自己的醋了,那就足以证明对方已爱上了自己,相比调查叶三娘的底细,知道李韵涵心中爱上了自己,这个收获更大。

“以前呢,太过任性,如果没有经历那场事故,我估计还是那样浑浑噩噩的过上混吃等死的生活。现在回头想想,之前的生活一点意义都没有,没有追求,没有希望,没有人生,哪像现在这样,为了实现自己心中想要的生活,不断的拼搏,迎接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挑战和风险,最关键的一点是能和心爱的人以及生死兄弟一起迎接。”嬉皮笑脸过后,沈言的脸上浮现一番感慨,一丝向往,还有一抹淡淡的情意。

“就知道油嘴滑舌。”听到沈言的一番话,李韵涵心中的那份酸醋似乎减少了,多了一丝甜蜜和幸福,嘴中仍不依不饶的说道,可那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也多了一丝情意。

“哎哟,这不是沈家三少吗?哪股风将你给吹来了。”正当沈言想要说话时,二楼上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沈言微微抬头,目光顺势望向二楼,只见叶三娘轻轻的依偎在楼梯上,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簪凤钗,显得体态修长妖娆,上身是一件红玫瑰香紧身袍,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美丽的蝴蝶结,竟不盈一握,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一双修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玉足也在无声的妖娆。

“许久没见三娘来,甚是想念,今特抽空一见三娘,还望三娘赏脸陪我兄弟三人小酌几杯。”望着成熟性感妖娆的叶三娘,沈言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异样的情色。

“哼,就知道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坏胚子。”瞧见沈言如此一副神色,李韵涵的眼神中流露一丝冰冷,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抽叶三娘几个耳光,衣着竟然如此暴露,吸引着沈言的目光,让男子想要犯罪。

“果然是一个媚意十足的女人,一身媚术已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是一个高手。”高庸同样被叶三娘的媚意所吸引,但是多年养成的清心寡欲的习惯,加上一身出色的功力,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尽管眼神中还流露一丝不一样的情色,但那只是一种欣赏,而没有犯罪冲动的念想。

“既然是三少的兄弟,那就一起上来吧。”沈言三人的神态意思不落的映入自己的眼帘,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玉手轻轻一抬,示意沈言三人上楼。

“那个中年男子竟然很快从自己的媚意中清醒,虽然眼神中还有一股异样的情色,却没有了冲动,很明显他的一个高手,实力应当和自己在伯仲之间。沈言右边那个年轻人,一看就是女的,连最基本的伪装都不会,难道不知道女人是没有喉结的吗,而且,她见识了自己的媚术后,竟然没有中招,反而眼神中写满冰冷的恨意,这违背了男人对色的追求和理解。”叶三娘随意的扫视了高庸和李韵涵一眼,就对高庸和李韵涵的身份和实力做了一个几乎接近实际的评估,光是这份眼力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不说说沈言是一个高手吗,连秋娘都不是他的对手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中了自己的媚术,瞧他那副模样,很明显是被自己的媚术所魅惑。”叶三娘对自己的媚术充满了自信,天地下只要境界不超过自己的男人,没有一个人可以轻松自然的挡住自己的媚术。

“不对,一个实力不下于秋娘的高手,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中招,莫非擒下秋娘的不是沈言,而是沈言左边的那个中年男子,是他将这份功劳让给了沈言?”叶三娘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沈言是一个高手,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过自己的眼力,从沈言踏入倚翠楼的那一天起,叶三娘就试探过沈言很多次,没有一次看出沈言会武功。

即便沈言出事后再学武,先不说有没有过最佳年龄的问题,光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要达到秋娘的境界,似乎没有任何可能,即便是有奇遇,甚至得到了前辈的真传和内劲,除了这些外在东西外,最关键的还说要看自己的悟性和天赋,沈言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才能。

“沈三少,你不是被沈半县打死了吗?”

第一九八章 试探

“看来三娘对我的事格外关心呀,这真是我的荣幸呀,上次侥幸。”沈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叶三娘的身前,右手熟练的挽在叶三娘丝毫没有赘肉的腰间,轻轻的抚摸着,眼光顺着叶三娘雪白的颈脖瞄向叶三娘胸前雪白高耸的酥胸,眼神中流露一丝情色。

“沈三少,你竟然吃我的豆腐,难道你不担心我家紫儿对你生气嘛,紫儿这段时间里,天天都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想着你,可是你快二十天不来,一来就吃我这个徐娘半老的人的豆腐。”瞧见沈言的动作,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里写满了媚意。

“你即便不担心我家紫儿会吃醋,你也要考虑一下你身后那个姑娘的感受吧,她看我的眼光可是充满了恨意,很明显,她对你有情哟。”叶三娘的嘴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咯咯笑声。

“三娘可一点都不老,在我的眼里,三年便是这个时间是最有魅力的女人,风韵犹存,风情万种,媚而不娇,紫儿不会吃醋,我身边那位也不会担心的。”沈言似乎丝毫没有在意叶三娘是如何看破李韵涵的身份,眼神中的情色丝毫没有减弱,右手在叶三娘腰间抚摸的力度稍微加大了一些,都快摸到叶三娘的翘起的臀部了。

“沈三少,你这嘴巴还真甜,怪不得我家紫儿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叶三娘明显感受到沈言的力度加大了,右手顺势抓住沈言沈言想要继续作怪的右手。

“想要我陪你小酌,这价格可比我家紫儿要高出五倍哟。”挡住沈言作怪的右手后,叶三娘的嘴角流露一抹轻轻的笑容,眼神里闪现一股莫名的神色。

“三娘,钱对我而言都是身外之物,唯有能让我心情舒畅的人才是最重要。”被叶三娘抓住右手后,沈言就顺势停止了向下抚摸的动作,轻轻的握着叶三娘雪白晶莹的玉手。

“既然沈三少这么说,那就去我的房间吧。”对于突然而来的沈言,叶三娘也是有着一定的提防心理。

沈言偷窥林佩蓉出浴后发生的事情,以及沈言强势回归,抓捕凌秋娘、击杀牛马护法,以及成功袭击了城外白莲教的军队,并将主将斩立决的事已然传遍了陵南,叶三娘心中也是十分好奇沈言的来意。

“能得到三娘的相陪,我心中甚是欢喜,为何我之前就没有发现三娘的好,发现三娘的魅力呢,反而将时间都浪费到其他人的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呀。”沈言放开叶三娘的右手,随着叶三娘轻盈的步伐缓缓向前走去。

“沈三少这么说,紫儿一定会伤心的。”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以前的沈言虽然是倚翠楼的常客,每次见到自己时,沈言的眼神中虽然会流露一丝情色,但是更多的是胆怯,从来不敢正眼看自己一眼,都是远远的偷看自己。然而,今天的沈言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不但敢直视自己的眼神,还敢吃自己的豆腐,瞄向自己傲人的酥胸,更是差点摸到了自己翘起的臀部,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媚术带来的后果,而是沈言的身上发生了一些自己尚且不清楚原因的改变。

“紫儿会伤心,我也没有办法,谁叫我的心现在已然容不下别人,只有三娘的成熟而性感的身影。”沈言知道叶三娘话语中的用意是来试探自己,可是自己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对方呢。

“我与三娘认识也算是有些年头了,回头想想差不多六年多了,以前每次来倚翠楼都是想要找三娘,但是,三娘仿佛是高高在上的仙女,而我只是凡尘的一只癞蛤蟆,所以,只能借着找紫儿的幌子,想要多看三娘一眼。”

“口是心非吧,你每次来找紫儿,都将紫儿折磨的半天下不了床,如果你心中真有我这个徐娘半老的人,又怎么忍心那么对待紫儿?”叶三娘的嘴角流露一丝怪怪的笑容,很明显,沈言说的这一番话全是扯淡的。

“我只是将紫儿当成了三娘,今日好不容易壮着胆子来找三娘,可是三娘每句话都离不开紫儿,这叫我情何以堪。”沈言知道继续停留在这样层面的试探,永远没有结果,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话题,心中微微泛起一丝焦虑。

沈言来之前已然做好了叶三娘是一个极度难缠的人物,可是见了面,与之几番试探后,才知道之前的预估还是小看了叶三娘,无论是语言上,还是阅历上,甚至是智慧上,比起叶三娘的老练,自己还是稍逊半筹。

“沈三少,你是说我是继续称呼你沈三少呢,还是沈大人?”正当沈言有些一筹莫展之际,叶三娘似乎也不想继续跟沈言绕圈子,眼神中流露一丝异样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沈言。

叶三娘确实有些拿捏不准沈言此番的来意,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以自己的眼力竟然有些无法看透对方。很明显,之前以为沈言真的中了自己的媚术,尽管沈言对自己动手动脚,眼神中也流露一丝情色,可是,在这背后,沈言的眼眸中更多的是一丝清明,加上沈言虽然一直对自己口花花,可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动显得格外理智。

“随三娘喜欢,我无所谓,这仅仅是一个称呼而已。”听到叶三娘的问题,沈言的嘴角流露一抹淡淡的笑容,脑海中闪现一道灵光,“三娘来陵南已然六年了,这六年里也接触了陵南的许多大人物,这其中包括了林知县,却不知道三娘这六年来捞取了多少钱财,又收集了多少情报,安插了多少女谍?”

“沈三少,这话何解?”突然听到沈言这么直接的问题,叶三娘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讶然或疑惑,沈言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

叶三娘知道沈言此番回陵南,必定跟白莲教脱离不了关系,毕竟他回到陵南的这两天也做了许多成绩斐然的事,每一件事都是跟白莲教息息相关的,莫非他来倚翠楼是想调查我的底细吗?

“沈三少的意思是怀疑我是白莲教的人?”

第一九九章 做买卖

“瞧三娘说的,我只是突然觉得以三娘妖娆的容颜和层出不穷的手段,想要去任何一个大的府城发展,其成绩都会比陵南要好上许多倍。却不知三娘为何会选择陵南这个小县城?”沈言俊朗的脸上流露一丝清爽的笑容,到了此刻,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伪装被叶三娘媚惑了。

“所以,三娘选择陵南必定有不得已的理由,而这个理由绝对不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事业上需要你。可是,是什么样的事业需要三娘,答案随意呼之欲出了,还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一点吗,三娘?”

“沈大人看来是很笃定我就是白莲教的人了?”叶三娘嘴角浮现一抹情感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莫名的神色,俏生生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一下子就沈言完全看透,了解沈言的用意。

“我虽然对武学没有什么造诣,可是我却知道一点,凌秋娘会媚术,牧掌柜的妾室会,三娘也会,像媚术这门高深的武学很多人都会选择敝帚自珍,即便不是如此,媚术也不会是菜市场上的大白菜那般随处可见,所以呢,你们三个应该是出自一门。”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流露一抹自信的智慧光芒,淡淡的望着叶三娘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庞,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

“凌秋娘是白莲教的圣女,牧掌柜的妾室也是,所以呢,三娘也是。”沈言淡淡的望着叶三娘,脸上虽然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可眼眸中明显浮现一抹戒备的神色。既然揭露了叶三娘是白莲教的身份,就要做好随时翻脸、动手的准备。

“精彩。我之前就怎么没有发现沈大人就这么睿智呢,通过一些小小的、单独的个体事件就能将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串在一起,这份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风格确实让我敬佩。”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惊讶和欣赏的神色,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嘴洁白整齐的牙齿。

“多谢三娘的夸奖。”尽管身份不同,立场不同,听到叶三娘的赞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以三娘展现的媚术,我猜想三娘在白莲教的地位绝对不俗,应该就是我要找的圣母系在陵南的潜伏者,实际的负责人。”

“看来你对白莲教了解甚多呀。只是,你觉得我的地位高,还是圣女的地位高?很明显,圣女的地位仅次于圣母,与护法的级别相差无几,你还觉得我的身份高于圣女,是白莲教在陵南的实际负责人吗?”瞧见沈言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叶三娘的眼神中闪现一丝轻笑,可脑海中却深深的震撼了。

猜到自己是白莲教的身份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容易,自己在陵南六年,却没有一个人猜到自己。而猜到自己是陵南的实际负责人,这个难度比之自己的身份起码要难上五倍以上。可是沈言单凭一些片面的东西,就敢于求证,并一语中的,实在是不简单,如果教内多一些沈言这样大智慧的人,少一些勾心斗角的事,白莲教何愁大业不成。

不知为何,叶三娘的神色闪现了一丝感触,一丝遐想,一丝对沈言的欣赏。

“你说的确实在理,圣女在名义上确实有着和护法差不多的权力,但是,不管在哪里,都是讲究谈资论辈,圣女虽有名义,可是资格上远不如一些老牌的白莲教教众,比如说三娘你。虽然我无法猜到三娘在白莲教的地位,但是,以你的实力和资格,应该和护法差不多。”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同样是护法,也还是存在一些差距的,其中有核心的,还有外围的,就好比随圣女而来的牛、马护法,应该就是外围的,他们还没有资格进入核心圈。”沈言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经历,又似乎是有感而发。

“就像教主看起来十分强大,和圣母平起平坐,但是,真正涉及到白莲教的核心和传承,教主就不一定就有这个资格,所以,他才竭尽所能的想要获取这方面的资格,当然了,这是他个人的私心作祟,不说也罢。”沈言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说偏题了,赶紧收回,嘴角浮现一抹赧颜的微笑。

“既然沈大人都猜到了,怎么这次前来是想抓捕我吗?”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戏笑,高庸虽然很棘手,但是,自己想要成功的逃离,沈言三人根本拦不住,所以,叶三娘的脸上一直浮现着一抹轻松的神色。

“想要抓捕三娘你,单凭我们三个可不够。”沈言并没有隐晦自己等人的实力,否则,叶三娘的脸上也不会一直浮现这一抹轻松的神态,早就想要借机而逃了,或者采取其他手段了,而不是如同看戏一般的看着自己的表演。

沈言也很无奈,现在终于明白了凌秋娘说的鸡肋是啥意思了,自己明知道叶三娘就是白莲教的潜伏者,而且身份绝对不简单。但是,自己等人就是没有这样的实力将其抓捕,一则,沈言不想以一个惨重的代价实现这个目的;二则,自己与白莲教虽然对立,但是,还没有发展到一见面就要死掐的那种;三则,明知自己不是对手,还要一股脑的想要去抓捕叶三娘,那不是英勇,而是傻。

“算你识相。”听到沈言自愧不如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承认不如别人,尽管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但是很少有人能说出口,因为一个勇于承认自己不如对手,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尊严,尤其是男人的面子很值钱。还有一层便是这个人很智慧,能屈能伸,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人只要获得一个机遇,便能趁势而飞,成为人中龙。

“其实,我来找三年,除了确定三娘的身份,还有便是想要和三娘做一桩买卖,一桩关乎白莲教的出路以及我个人前程发展的买卖。”

第二零零章 被调戏了

“做买卖?”听到沈言提出和自己做买卖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浓烈的诧异。当身份被沈言揭露后,自己想过很多中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沈言竟然敢和自己做买卖,有点意思,他可是官府中的人,而自己却是白莲教众,莫非他有私心而不顾大夏的律法吗?叶三娘不由得翘起性感的嘴唇。

“是的,买卖,就不知三娘有没有兴趣?”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爽朗而自信的笑容。

“沈兄弟,你……”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第一次浮现了一丝慌乱,与匪人勾结的罪名可不轻,沈言初涉官场,可能不明白这个,但是,自己心中很清楚这个罪名的代价有多大,因而,不顾沈言的颜面,开口准备提醒。

“高老大,放心,我心中有数。”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眉头轻轻一皱,知道高庸在担心什么,可是,高庸并不清楚自己的整体计划,并不清楚自己与叶三娘虚与委蛇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李韵涵好,对自己有了情感,还能时刻站在自己的背后,默默支持自己。想到这里,沈言忍不住转过头看了李韵涵一眼,不看还好,一看,沈言感激转过头,将目光落在叶三娘惹人无限遐想的身躯上。

相对高庸的紧张,李韵涵却是一肚子的火气,自随着沈言踏入倚翠楼后,李韵涵心中蕴藏的火气越来越大,有怒火,还有妒火,还有醋火,尤其瞧见沈言与叶三娘打情骂俏的时候,李韵涵的心中一直憋着这些火气,如果不是怕影响到沈言的计划,李韵涵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叶三娘的对手,早就抽出丝绫,想要狠狠的痛打叶三娘一顿。

“哼。”瞧见沈言的举止动作,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冷冷的看了沈言一眼,随即也将目光落在叶三娘的身上。

“既然沈大人这么有诚意和信心,如果我连听都不听,那是不是有些不给沈大人的面子呀?”叶三娘静静的瞧着沈言三人的举措,心中猜测着沈言三人的关系,同时也在想着沈言嘴里说的买卖是啥东西。

“我面子不算什么,哪有三娘的颜面好看,既光滑,又水嫩,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两下。”沈言心中清楚自己的一番话已然成功的激起了叶三娘的好奇心,同时也清楚叶三娘想要刺探和猜测自己说的买卖到底是啥,所以呢,为了不给叶三娘足够的时间思考,沈言不由得再次口花花的说道,意图转移叶三娘的注意力,尽管这个可能性极小,但是,沈言还是想要试一试。

“好吧,你先说吧,我很好奇你所说的买卖到底是啥?”叶三娘猜了一会儿,实在是毫无头绪,索性就放弃猜了。

“白莲教小打小闹,皇上不会过多理睬,只会让地方上处理,只要白莲教的高层成功的拉下当地官府的一些有一定分量的官员,白莲教是发展,还是潜藏,都不是什么问题。然而,今天的白莲教犯了两个忌讳。”沈言望了叶三娘的眼眸一眼,只见对方的眼神中写着一些复杂的神色,沈言的嘴角轻轻一笑,缓缓说道。

“两个忌讳?说来听听。”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震撼和好奇。

“一是,当今皇上清明,大夏和平,所以白莲教发展的土壤就变得没什么营养了;不要说皇上不管事,任由朝廷朝着迷乱的方向发展。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想法,那就说明了你们白莲教一点都不了解皇上,不了解对手,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沈言的眼中流露一丝复杂的神色,按道理,自己是不应该同叶三娘说这些,可是,想要让叶三娘同意自己的买卖,就必须让她清醒的认识到白莲教的现状和未来。

“你是他的官,当然要为他说话了。”听到沈言的话音,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讽刺。

“非也。皇上自登基亲政后,就励精图治,才获得了大夏的发展,与北胡一战,保证了大夏边疆的安宁,竭尽所能打压士族,是为了想要让寒门获得更大的发展机会,像这样一位有着大决心、大魄力的皇上,又岂是昏君?至于朝政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只能稍微透露一点,那是皇上在下一盘大棋。”

“二是,白莲教的举动已然超越了皇上的底线,皇上即便不为了的自己的颜面,光是为了让大夏境内的其他官员和百姓看到,皇上也必定会调派大军前来,这一点皇上已然做了。不要跟我说,皇上无大军可用,这样的观念是荒谬的,是傻瓜的。也不要想,朝廷大军来了,还有教主一系的人与朝廷大军对抗。这种想法反而会让你们圣母一系的人死的更快,更多。”瞧见叶三娘的轻声的哼了一下,似乎默认了自己陈述的第一个,沈言嘴角浮现一抹淡然自信的笑容,接着说着第二个。

“白莲教是圣母的白莲教,教主莫名的出现,不但抢去了圣母的一部分权力,还滋生了他的私心和野望,从种种痕迹上看,教主是想要取代圣母,所以,他建立了自己的一套班子,不断的蚕食着圣母一系的利益,这不,陵南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陵南本来是你经营的地盘,可是教主为了从你手中蚕食利益,派人前来接收你的地盘。”沈言仿佛是一个出色的说书人,生动的讲述着白莲教一些不为外人知晓的秘闻。

“你是想要我帮你对付教主的人?”叶三娘很精明,精明到沈言的话音还没说完,就明白了沈言的意思。

“非也。你提供他们的身份和联络方式,我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你黯然撤出陵南,反正,朝廷大军不日就到,你是保不住在陵南的利益。”沈言苦口婆心的劝道。

“多好的提议呀。要不你加入我白莲教,我建议圣母将圣女许配给你。你不是对我也有意思吗,我可以和圣女一道伺候你,如何?”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调戏的说道。

第二零一章 三招

“真的?”听到叶三娘的建议,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向往。是男人,总会有点小小的、不真实的幻想。

“当然是真的了。你要知道,我们是学了媚术的,特别会伺候你们男人,保证让你每天晚上都欲仙欲死。”叶三娘的眼中流露一抹淡淡的羞意,似乎这些话语即便是说说,都会令自己羞涩不已。

“这个好呀,每天晚上都可以享受,这简直就是神仙的生活,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生活。”瞧见叶三娘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坏坏的笑容,仿佛真的享受到了叶三娘精心的伺候。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瞧见沈言的神态,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喜色,一丝羞意。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被你们这样日夜伺候,早晚我会精尽而亡。”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丝坚毅。

“这么说,你一直在戏耍我咯?”看到沈言一副婉拒的神态,叶三娘明亮的眼眸中流露一抹微怒,似乎沈言的拒绝严重挫伤了叶三娘的信心。

“非也。说实话,对于三娘的提议,我内心中真的很向往。可是,凡事都需要量力而行,我没有那么高超的手段压制你们的媚术,所以,在你们的媚术引导下,我还不是给你们弄的两腿每天都发软,最后两腿一蹲,翘辫子了。这就不是享受生活,而是为了贪图一时的欢愉,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沈言的双眸中闪现一丝惋惜,似乎为了放弃这样的美艳的生活而感到惋惜。

“连这个基本的小条件都谈不妥,我又怎么能相信你而将教主的人卖给你?”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狡黠的笑容,一抹万千风情的神色在光洁的脸上浮现,一双充满媚惑的眼神冷冷的扫视着沈言。

“三娘,你又何必用话来激我。”瞧叶三娘眼神中流露的那一抹风情,沈言的嘴角微微一撇,眼神中闪现一丝无奈。

“激你,沈大人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些?”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浅笑,又夹杂一些嘲讽。

“教主一系的人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地位,必定要踩着你们圣母一系的人,就像是相州府城外的对峙一样,如果教主和圣母真的是一条心的话,相州府根本就挡不住白莲教的兵锋。然而,事与愿违,教主的人私心太重,圣母也察觉到这个苗头对白莲教的影响有多大,所以,宁愿放弃相州府,也不愿意让教主的人攻下。”沈言似乎感觉到叶三娘很享受和自己斗嘴的过程,自己也不排斥,但是,为了尽快达到说服叶三娘的目的,所以只能暂时抛开这些看似情意绵绵的话。

“陵南的局势同样如此,你带入潜入陵南这么长的时间,教主的人为了攫取你们的利益,根本就不考虑你们的感受,便派人潜入陵南,从你们手中夺取利益,不断壮大自己。”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做,都是我们白莲教内部的人,我又怎么会为了你这个外人将他们出卖呢?”听到沈言的分析,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沉思,知道沈言说的每一句都切中了自己的心坎,也说到了圣母的心事,这样的人有着这样的智慧,对白莲教而言确实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你将他们当成自己人,可是他们却不一定将你们当成自己人。”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瞧见叶三娘似乎想要反驳的表情,轻轻的摇了摇手,接着说道,“如果他们将你们当成自己人,就不会从你们手中攫取你们的既得利益了,如果真是自己人,他们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捞取钱财,而不是从你们经验了许久的地方、人脉里捞取钱财,减少你们的利益。”

“如果我有这样的自己人,我定会感到无限的悲哀,甚至会直接手起刀落,将他们砍杀过干干净净,以免在未来的某一天给自己带来超越底限的伤害,甚至会从自己的背后给自己一刀,要了自己的小命。”

“别否认,以三娘的阅历和见识,即便没有这样的经历,也会有这样的见识。”沈言望着脸上略显沉默的叶三娘,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似乎在看着自己,又似乎在看着别处。

“我想以你在白莲教的身份和地位,一定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会带给你们怎样的伤害。不要以为教主的出现带给了你们无上的荣耀,可是这份荣耀的背后,是怎样的代价,又将面对怎样的风险和危机。想必你们已经有人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只是不敢说出来,或者担心说出来,会遭到圣母的怀疑,会遭到教主的打压。”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丝智慧的光芒,仿佛洞察了叶三娘隐藏很深的心思。

“你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想要对付我们,想要我出卖教主一系的人。”沉默了片刻,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沈言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自己早就想要向教主的人讨个说法,只是圣母一直对自己采取打压,否则凭借自己的才能和手段,以及身为圣母的师妹这个身份,想要在白莲教中获得更大的利益,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圣母为了提拔教主上位,硬是将包括自己在内的许多嫡系心腹打发到各地,美其名曰是为了白莲教的发展,各地需要自己等人坐镇,实际上,还不是担心我们背后向教主施压。圣母自从提拔了教主后,整个人也变了。

幸运的是,圣母终于觉醒了,白莲教的发展还是需要自己等人的全力支持,光靠教主的一脉只会将白莲教拖向毁灭。

“对付白莲教是一回事,对付教主的人则是另一回事。”望着叶三娘脸上复杂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似乎一早就看穿了叶三娘的心思,早知道叶三娘会给出一个怎样的回复。

“想要我告诉你,他们是谁以及联络方式,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接住我三招就行。”

第二零二章 降火

“三招?”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锐利的光芒,叶三娘的功夫确实很厉害,比高庸还要厉害些,即便如此,叶三娘也不会自大到三招就能打败自己吧。

“不错,三招,只要你能接下不受伤,我就答应你的建议。如果你能在三招下毫发无伤,我便主动撤离陵南,同时会无条件的帮你做任何意见不违背良心,不违背道义的事。”叶三娘对自己的功夫充满了自信,虽然听到了沈言的功夫比起凌秋娘还要高上一筹,然而,沈言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以自己的眼力看出沈言的功夫底子到底怎么样。

叶三娘提出三招,还有一个用意,沈言三人的实力虽然不如自己,但是,一旦沈言决定想要拘捕自己,自己虽然可以成功逃离,但是,这么多年辛苦积累的资源全都毁了,倚翠楼的一些嫡系的心腹也都将成为沈言的阶下囚。所以,自己才会提出三招的建议。

很明显,三招,沈言是无法接住的,因而自己不需要逃跑,倚翠楼的心腹也会安然无恙。至于沈言说的圣母和教主之间勾心斗角的事,这些离自己太远,自己既然来了陵南,就不再想着去管白莲教的是是非非,只要不涉及性命的事,自己也不想打打杀杀了,过着这样悠闲的生活,也不失为人生乐趣。

“好,三招便三招。”瞧见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的一丝戏谑的神态,还有一层隐晦的莫名悲伤,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斗志,自己尽管不是叶三娘的对手,但是想来接下三招也非什么难事。

“沈兄弟,要不我来你替接下她的三招?”瞧见沈言一脸的斗志,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和担心,面对强者仍然敢出手,这是沈言无所畏惧的精髓,但是,面对之后,将会带来怎样的伤害,就不得而知了。

高庸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虽然不能列入超一流的水准,但实力已经无限接近超一流了,今日见了叶三娘后,才知道自己以前太过井底之蛙了,把江湖事想的太过简单,或者说把江湖人的实力看的太过简单了一些。

单凭自己的实力,虽然挡不住叶三娘犀利的攻势,可是想要接下叶三娘的三招,想来并非什么难事,这其中不仅涉及到武学功底,内劲多少,还有一点是临场应变能力。采用躲的策略,这是行不通的,必须要硬碰硬,所以如何以最小的代价避开最大的伤亡,才是根本。而这就是要临场应变能力以及多年来的厮杀养成的触觉。

“高老大,怎么?信不过我吗?我习武的时间虽短,可是每一次战斗都是生死之战,只有如此,才造就了我的现在。”沈言知道高庸是一番好意,先不说叶三娘是否会同意,光是自己也不会同意,这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有些事自己必须要硬抗,这是责任,也是道义。

“明知道不可以,还这么硬撑,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有骨气呢,还是死要面子在硬撑?”瞧见沈言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笑,自己见过许多青年才俊,没有一个人可以在自己的面前还能如此淡定从容,如此神态,之前的沈言也做不到。

“无所谓是骨气还是死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即将再次挑战自己的极限。我习武不到二十天,一路走来,不断的在挑战自己的极限,所以,我对你的三招充满了期待。”沈言知道自己必须要迈过眼前这一道坎,也必须要挑战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正如当初盗圣和鬼婆传给自己内劲的那一刻,自己身体的筋脉不断的被盗圣和鬼婆的内劲冲刷,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般实力,虽然自己领悟刀谱上的招式还不够绝对的纯熟,可是身体的内劲绝对可以做到随心所欲。

有了这个基础,或者说潜在的筹码,即便自己无法挡住叶三娘的三招,也不会让自己受伤太重。

“好,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我们就开始吧,第一招,你可接稳了。”瞧见沈言流露一副坚强的神态,叶三娘的眼神中也浮现一抹赞赏,随即一双玉手化为无数的手印,仿佛有成千上百只蝴蝶在沈言眼前缭乱的飞舞,突然,这些手印仿似一条活灵活现的蛟龙,猛的撞向沈言的胸前。

“来的好。”当叶三娘说出三招后,沈言就已经将全身的内劲调动起来,仿佛一头快速飞翔的火龙在自己身体的经脉内飞驰,那么的完美,没有一丝瑕疵。所以见到叶三娘的手印时,沈言已然做好硬接的准备。

“砰。”一声脆响,当叶三娘手印撞到自己胸前的那一瞬间,沈言明显感觉到胸前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一把巨大而沉重的铁锤砸在自己的胸前,如果不是提早运行了内劲,估计,叶三娘的这一手印就会洞穿自己的胸骨,即便如此,自己已然感到了一阵难受,自己的内劲明显感到了一阵滞缓。同时沈言坐的椅子顺着叶三娘的力道带着沈言向后滑动了三步的距离,嘴角泌出一丝血迹。

“第一招,你就见红了,这个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哟。”瞧见沈言嘴角泌出的一缕血迹,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震撼,自己刚才的一掌,虽然只有自己七成的实力,可是,即便是七成的实力,这一掌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自己心中清楚。不要说七成实力,自己用五成的实力就打的凌秋娘满地跑。

“力度还行,打的自己不痛不痒。你以为我嘴角流血了,是你的功劳呀,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我最近火气比较旺,气血也比较旺,晚上又没有人侍寝,所以呢,火大伤身,刚好,三娘的一掌将这股火气给逼出来了。说到这个,虽然你打了我一下,但是,我只是三娘这是关心我,是在帮我降火,所以呢,我还是想要跟三娘说声谢谢。”

第二零三章 接住了

“牙尖嘴利,希望你的身体就像你的嘴那么厉害。准备好了没,我就要发起第二招了。”叶三娘内心中也十分震撼沈言强健的身体,但是,再强健的身体也挡不住自己雄厚的内劲。

叶三娘一边说着第二招,一边将身体的内劲提升到一个极致,身体内的内劲仿佛一头狰狞的猛虎,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狠狠的撞向沈言的胸前。

如果细细观察,第二招攻击的位置和第一招的位置都在一个点上。叶三娘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从同一个地方突破。沈言接下自己第一招时已然受伤了,第二招打向同一个位置,沈言想要挡住自己这一招,就必然会加大伤势。

“一个经验老练的人完全可以抵得上一本上佳的秘籍。”瞧见叶三娘的攻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这个叶三娘实在是太过刁钻了,功力雄浑,招式毒辣,经验更是老到的不能再老到了,遇到这样的对手,本身就是一件比较悲哀的事,现在还要被动的接下她犀利、刁钻的三招,沈言本来还有信心,可现在信心似乎有些动摇了。

脑海中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沈言的手脚一点都不慢,再次运行身体里的内劲,内劲再次快速运转起来,如同一条汽化的龙,着重仿佛胸前。

“噗。”叶三娘的玉掌再次击在沈言的胸前,沈言顿时感觉到胸前仿佛塌陷了一般,集酸、涨、疼等感觉于一体,嘴角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看来你的身体不如你的嘴巴那么厉害,这第二招就让你喷血了。那我的第三招,估计你就会躺地上了。”瞧见沈言再次受伤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轻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抹复杂的神色望着沈言,嘴上却是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我嘴巴虽然厉害,却远不如我身体厉害,只是你还没有体会到而已。”沈言明显感觉到胸前有一股气运行的不是那么顺畅,强行调整内劲,带着这股气顺着身体运行了一个周天,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沉重和刚毅,眼神露出一副假装的坚强,顺带着一丝戏谑,嘴里口花花的说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吃我的豆腐。”沈言的神色没有逃过叶三娘的双眸,彷如星辰的双眸中浮现一丝冰冷,冷冷的盯着沈言,“第三招了,希望你能接下。”

听到叶三娘不带丝毫情感的说出第三招,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重,前两招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这第三招的劲头肯定比前两招更厉害。原本以为即便自己不能迈入一流的水准,但是凭借着盗圣和鬼婆的内劲,也有一流水准的人一较高下,谁知,遇到了叶三娘这个超一流的人,看来自己此行是凶多吉少了。

脑海中虽然有些消极的念想,但是行动上并没有受到脑海消极念想的影响,依然加强身体里的内劲运行周期,原本一些不顺畅的地方,也变得顺畅了,察觉到身体内的变化,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斗志,似乎信心又回来了。

“砰。”叶三娘的第三招带着无与伦比的攻势凶猛的击打在沈言的胸前,沈言明显感觉到胸骨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身体不由得后退了四步,方站稳脚步,双腿微微打颤。沈言感觉到身体里有一团浊气和淤血,不吐不快,同时,眼神中浮现了许多小星星,差点就晕了过去,感受到身体的异样,沈言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坚持住,坚持住。

“挡住了,真的挡住了。”从叶三娘出手的那一刻,李韵涵的心仿佛就到了嗓子眼,李韵涵虽然不是很清楚叶三娘的境界到底有多高,但是从对方出手的姿势和气势上所展现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就连高庸都是一副戒备的神态,足以证明叶三娘的境界超过了高庸,否则高庸不会表现出这样的一副神态。

“真是让自己大吃一惊。”瞧见沈言成功的接下了叶三娘的三招,高庸的脸上同样浮现一股震惊,自己虽然没有和叶三娘交给手,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和沈言比试过,但是相对而言,沈言的实力远不如叶三娘,按照常理而言,沈言肯定是无法接下叶三娘的三招。然而,实际情况却是让人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瞧见沈言硬接了自己三招后,只是接连的后退了几步,吐了几口血,却没有晕倒,这样的结果让叶三娘有些瞠目结舌,无法想象。

叶三娘的概念中,自己的三招是一招比一招强,而且每一招都打在同一个地方,第一招就让沈言前胸受伤,第二招是伤上加伤,第三招是集前面两招的威力,彻底的爆发,让沈言的伤势彻底爆发出来,其结果应该是沈言吐血、倒地、晕倒。而不是眼下的吐血、后退,还嬉皮笑脸的对着自己笑。

自己这三招的威力有多大,别人不说,自己可是很清楚的,几年前自己的实力还没有达到现在这个更稳定的境界,曾有一名实际几乎达到超一流的浪荡子,想要调戏自己,最后被自己语言所激,答应接下自己三招,同样的这三招让那名浪荡子当场吐血身亡。

沈言的实力与那名浪荡子相比,远不是一个境界的,可是结果却完全相反,这极度的违反了自己的认知,或者说沈言有什么保命手段不成?

“三娘,幸不辱命,我成功的接下了三娘的三招,虽然吐了血,但那些都是火气太过旺盛而导致的,现在吐出来了,感觉自己轻松多了。”望着一脸惊讶的叶三娘,沈言的两腿微微打颤,胸前传来剧烈的疼痛,嗓子有点发咸,似乎还想要吐血。之前吐血是因为不吐不快,现在绝对不能在叶三娘的面前吐血,所以,沈言强行忍着,嘴角浮现一抹坏坏的笑容,缓缓的说道。

“你真让我惊讶,更让好奇。”叶三娘原以为沈言是在强撑,可是,瞧见沈言还能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叶三娘似乎推翻了这个想法,眼神中的震惊更加的剧烈。

第二零四章 三个条件

“三娘,既然我接住了你的三招,三娘是不是该兑现承诺呀,告诉我陵南城里谁是教主的人呀。”沈言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中浮现一抹真诚望着叶三娘,瞧见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沈言现在很担心叶三娘出尔反尔,毕竟没有公证人,自己一方的实力远不如叶三娘,况且,与女人说理,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你是担心我说话不算数,是吧。”沈言的小心思没有逃过叶三娘细心的观察,嘴角浮现一抹性感的微笑,这个小男人还真有趣,身上藏着连自己都无法捉摸的神秘,自己是不是要借机好好的将对方的底细逐一的挖出来呢?还是趁机解脱压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叶三娘有些拿捏不准。

“放心,我叶三娘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信字,既然答应了你的要求,就一定会兑现,况且,对你这个小男人出尔反尔,似乎我有点不忍心。”瞧见沈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挑逗的微笑,眼神中闪现一股炽热的神色,“只不过……”

“等等,我最讨厌说了一半后,再冒出只不过、但是这类的话,这样的话语真的让人很纠结。”听到叶三娘嘴中冒出只不过三个字时,沈言顿时感觉到一种不好的感觉,连忙打断道。

“你没听我说完,就怎么知道,我说的就不好呢?”叶三娘也被沈言的举止逗乐,这个小男人很有趣,敢担当,身上有一股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同时,也带着一丝老于世故的老练,一个极其矛盾的体现,到底经历怎样的变故,才能造就这样的气质。

“好,你说。”沈言强忍着胸前的疼痛,藏在衣袖中的双手也有一些轻微的颤抖。

“三个条件。”叶三娘并不清楚沈言现在的状态一直在强撑,瞧着沈言淡定的神态,还真以为沈言成功的接下了自己的三招,因而,眼神中流露一丝欣赏,也有一丝好奇,同时还存在拖延时间的念头,叶三娘还是想看一下沈言是否真的在硬撑。

“不是吧,我就知道只不过后面的内容肯定让人纠结。”听到叶三娘嘴里吐出三个条件时,沈言顿时感觉到眼前一阵发黑,微微颤抖的双手捏着手诀,缓缓的运行身体里的内劲,似乎能暂时压制伤势,最好能平复伤势。

“怎么,你不答应,我无所谓呀,反正,对我没什么伤害,大不了,我直接动手就是了,我想在陵南县城里,还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瞧见沈言脸上浮现一抹为难的神色,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沈言,似乎想要看沈言的洋相。

“好,你说吧。”似乎感受到了叶三娘的心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

“一,我不会告诉你,教主的人是谁,但我会告诉你,他们的联络方式,至于他们的身份,我需要你自己去查。”叶三娘一副好玩的笑容望着沈言,内心中抱着一丝复杂的念想望着沈言,既希望沈言听到这个条件后,立即开口拒绝,又十分期望沈言一口答应,然后凭借自身的能耐找到教主一系的人。

“好,我本来就不奢望你能直接告诉谁是,我只希望能到联络方法和暗号便可,有了这个后如果还不能将教主一系的人挖出来,那我也就没有必要留在陵南了。”听到叶三娘面露出淡然而自信的笑容说出第一个条件,沈言轻微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条件在自己的预期内,所以,自己并没有感到为难或者失落。

“很好,够爽快,我喜欢你的直爽。第二个条件便是你要放了圣女和小蝶,我也不为难你,要你先放了圣女和小蝶,因为我根本就不担心你事后出尔反尔,因为你一旦反悔了,便给我了一个足够杀你的理由。”说到这里,叶三娘的眼神中第一次浮现一抹淡淡的杀意,似乎沈言敢言而无信,叶三娘便会杀向县衙。

“放了圣女和小蝶,虽然有些难度,但这个问题不大,我想我能做到。”沈言也不用问小蝶是谁,因为不用问,小蝶一定是牧掌柜的妾室。至于释放圣女和小蝶这个确实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毕竟自己抓捕了圣女和小蝶后,并没有立案,所以县衙里根本就没有相应的案件和资料,只要自己稍微运作一下,就可以偷偷的将圣女和小蝶放了。

“我就知道你很爽快,既然你答应放了圣女和小蝶,我的第三个条件也就不刻意刁难你了。”听到沈言的话音,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胜利的微笑,“我的第三个条件便是,我暂时不能撤离陵南,即便要撤离,也是需要你将教主一系的人全都抓住了,同时,我也要将我的人安全的带离陵南。”

“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大。但是,我的时间并不多,我能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所以,我必须要在三天内找到教主一系的人,而你最好也在五天后撤离。之后,我们再见面是朋友也好,还是敌人也罢,那都是以后的事,起码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三娘能兑现自己的诺言,我也向三娘保证,我的人,在这五天内不会踏入倚翠楼半步,除非教主的人逃到这里。”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微笑。

“既然沈大人如此爽快,那我们就这么愉快的结成暂时的同盟,我会亲自去接圣女,接到圣女后,我会亲口告诉沈大人关于他们的联络方法和暗号。”叶三娘之所以如此爽快的答应沈言,除了自己的承受信诺这个原则外,还有两个,一个是圣女的安危很重要,自己虽然能成功劫狱,但是,相对劫狱这样暴力的手段,远不如这种何种更妥善。

另外一个是根本原因,叶三娘早就看教主一系的人不爽了,如果不是受到身份的影响,叶三娘早就想要跳出来,找圣母和教主理论一番了。再加上沈言的一番关于教主和圣母关系的言论,叶三娘不想认同,可是真相便是如此,所以,才会借助沈言的手先铲除教主一脉的人员。

第二零五章 他是我的男人

“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三娘什么时候去大牢外,打个招呼便可,我会亲自将圣女交到三娘的手上。”沈言明细感觉到伤势已然到了要奔溃的边缘,眼神中浮现一抹坚毅,俊朗的脸上流露一抹爽朗的笑容,向叶三娘一抱拳,随即转身离去,行事干净利落,不丝毫拖泥带水。

沈言如此雷厉风行的动作,看的高庸、李韵涵不由得一愣,两人随同沈言踏进倚翠楼,看到的沈言都是一副坏坏的表情,嘴里一直吃着叶三娘的豆腐,可突然间变得如此急切,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两人还真有点不适应,相互对望了一眼,随即跟着沈言的脚步离开。

“高老大,快扶着我。”沈言的脚步刚迈出倚翠楼的大门,顿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边漆黑,身体颤巍巍的想要倒下。

“沈兄弟,你怎么了?”明显感觉到沈言身体的颤抖,高庸轻轻的扶住沈言的身体,就像是一对好兄弟,相互搂着肩并排而行。可实际上,沈言的整个身体都是依靠在高庸的身上,靠着高庸的力量,缓缓向前迈步而行。

“没事,先离开这里,叶三娘的掌力太过雄浑和犀利,我一直强行忍着伤势不发作,但是,我快忍不住了。”沈言的话语中出现了一丝颤音,完全借着着高庸的身体才能缓缓的离开。

瞧见沈言的神态出现了一些变化,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些焦虑,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自己此刻不能上前搀扶沈言,毕竟自己等人还没有完全离开倚翠楼的地盘,如果自己的表现稍微有些异常,就会让叶三娘等人发现破绽,从而让沈言的付出白费了。

望着沈言一副无力的身躯,李韵涵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深深的敬佩,之前觉得沈言虽然不错,各方面都很优异,可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对,就是坚忍。然而沈言此刻的表现完全颠覆了李韵涵眼中的印象,沈言明知道自己无法承受叶三娘的三招,可是为了达到目的,不但依靠一己之力接下来叶三娘的三招,而且完全是靠着一股毅力强撑到现在,这份坚忍,值得自己敬佩,也让自己内心中某棵小幼苗仿佛吸收了充足的养分得以疯狂的发芽、成长。

李韵涵心中感到敬佩的同时,也明白了眼前这个男子平时看似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状态,看着一些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模样,实际上,沈言一直在伪装,不想让别人看透他的内心,沈言心中到底背负怎样的情感和责任,心疼,对,李韵涵现在的感觉就是心疼。

“我就说这小子没这么厉害。”叶三娘静静的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沈言伤势发作的状态一丝不拉的收入演练,望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竟然有如此一股坚忍的毅力,叶三娘感到一丝吃惊和震撼。

叶三娘本来就对沈言的表现有着一丝怀疑,不管沈言如何的伪装,叶三娘这份怀疑一直没有放下,所以,在沈言急切离开的时候,叶三娘心中的怀疑变得更加浓烈,自己虽然对沈言不是很了解,可是依照沈言进入倚翠楼的表现来看,应该在离开时不会忘记再吃自己的豆腐,嘴里应该是口花花的说着讨人欢喜的话。

沈言正是忽略了这个细微的细节,才被叶三娘抓到了空子,才发现沈言根本没有接下自己的三招,对方一直在强撑。虽然有这个发现,可是叶三娘心中没有丝毫感到欣喜,反而多了一些惆怅,也有一股莫名的惊讶。

“算了,既然答应了要兑现承诺,就顺便再送他一个人情吧,希望他以后能记得自己的好。”带着一丝莫名的惆怅,叶三娘急速的转身,从身后几案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在手中稍微把玩了一会儿,脸上浮现一抹坚毅,身影嗖的一下从窗户下飞了出去。

“叶三娘,莫非你想反悔?”瞧见从天而降的叶三娘,高庸仿佛是如临大敌,神色变得有些紧张,眼神中写满了戒备。

李韵涵更是很直接的抽出丝绫,仿佛一条红色的蛟龙在李韵涵的身前飞舞着,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如果我想要动手,你们能挡得住吗?”瞧见高庸和李韵涵的神态,叶三娘的心中顿时感到一种轻松,仿佛他们越是对自己抱着仇视的态度,自己心情越舒畅。

“即便挡不住,我们也不会束手就擒。”听到叶三娘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的意思,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悲戚,知道这一战将会是自己出道以来最无力感的一战,却也是自己最心甘情愿的一战,不为别的,只为友情,只为自己的心意。

李韵涵虽然没有发表什么感慨激昂的言论,可眼神中流露的坚毅和视死如归的神色充满印证了她此刻的心情。

“沈言有什么好,值得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他而死?”瞧见高庸和李韵涵的神色,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饶有兴趣,很明显,高庸只不过是奉命保护沈言,至于李韵涵吗,无非是对沈言有那么一点情意。但是,不管是使命还是情意,在面对生命的时候,答案很明显呀,生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使命和情意。

“在下虽然奉旨保护沈兄弟,但是,沈兄弟从来不将在当成外人,而是将在下当成了生死兄弟,单凭这一点,在下就愿意同沈兄弟同生共死。”高庸的眼神中虽然流露出一丝戒备,可是听到叶三娘的问题后,眼神中不由得浮现一丝回忆,脑海中满是和沈言认识后的点滴。

“那么你呢?是因为你喜欢沈言?”听完高庸的感慨,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赞赏,转过头问满眼中都是仇恨的李韵涵。

“你是怎么看出我对他有情,又是怎么看出我是女儿身的?”听到叶三娘的询问,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但更多的是甜蜜。

“这个很难吗?”望着一脸紧张的李韵涵,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性感媚惑的微笑,笑容里充满了自豪和骄傲,“凡是男人看到我,没有一个眼神中不流露出一股想要征服的神色,即便不是,也会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神态,唯独你,瞧见我的第一眼,你的眼神中写满了仇恨和怒火,我和你无冤无仇,可你为何对我会有这副眼光呢,答案很明显,因为你在吃醋,生怕我抢了沈言。”

是的,一个年来比自己要小的女人竟然害怕我抢了她的男人,光是这份荣耀就足以让叶三娘感到欣慰。

“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第二零六章 香艳的疗伤

“有意思,不过我喜欢这个答案。”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隐晦的悲戚,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心爱的人,尽管对方是冲着自己迷人的外表来的,但那又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喜欢就行。

可惜,那时的自己不懂爱,也不愿意牺牲,不愿意将自己千辛万苦修炼的一半内劲送给他,所以不愿意答应和他同床共枕,结果,对方就离自己而去,找另一个原因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欢好去了。

当时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恨不得手提三尺青峰,直接将对方砍成肉泥。幸运的是,自己的媚术刚好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刻,自己必须静下心来,否则,自己便会走火入魔,前功尽弃。正是如此,自己才错过杀掉对方的时机,而等到自己的媚术大成的时候,自己对他、对这份感情已然有了一层新的感悟。

也幸亏当初的媚术到了一个关键时刻,否则,自己真的会做出来让自己痛恨终身的错误行为。也正是如此,自己对待情感一事看的十分单薄,同时,内心中更是敬佩那些真心相爱的男女。

“你喜欢有啥用,难道你会因此放过我们吗?”望着叶三娘沉默不语的神色,李韵涵的眼眸中闪现一丝不安,仿佛这便是叶三娘动手之前的征兆。

“李云,你带着沈言速速离开,最好立即出城去找裴向东那帮小子,虽然以他们的武功肯定是挡不住叶三娘,但是,凭借他们多年在军队中厮杀的经历,尤其是丁三林那小子一定有办法带着沈言离开陵南。”高庸虽然不清楚李韵涵的真名,但是沈言一直都是喊他李云,再说了,此刻也不是追究真名假名的事,重要的是能不能带着沈言离开,重要李韵涵能带着沈言离开,自己即便是丢了性命,也是值得。

“想走?晚了。”听到高庸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眼睛的余光不由得扫了精神略显萎靡的沈言。

“晚不晚,试过才知道。”高庸将沈言送到李韵涵的肩膀,噌的一下抽出佩剑来,随即挽了一朵剑花,眼神中浮现一股坚毅。

“他是你的生死兄弟,是你的男人,可是,你们难道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受吗?再这样折腾下去,再想不伤他的元气而救他,真的晚了。”瞧见高庸一副拼命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副无奈的苦涩,难道做一个回好人,还是被对方视为恶意。

高庸身为一个大男人,没有这份细心,但没有相应的眼力,又是怎么能保护好沈言呢。李韵涵身为女人,即便是江湖儿女,也应该有女人独有的细腻,如此才能将一个男人留在身边吗。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要救沈言?可是,你不是白……”听到叶三娘的话语,高庸和李韵涵相互凝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震惊,叶三娘可是白莲教的人,怎么会这么好心要救沈言呢,再说,沈言这一身的伤,也是拜叶三娘所赐呀。

“信不信由你们。”费了这么多口舌,叶三娘似乎也感到了一丝不耐烦,如果不是对沈言有着一丝特别的好奇,自己才不会死皮赖脸的想要做回好人呢,“信,就将他交给我,你们在楼下等也行,在门外等也行,只要不影响倚翠楼的生意,更不要影响我救他就行。”

“姑且信你一回。”高庸走到李韵涵身前,伸出手搭在沈言的经脉上,发现沈言的经脉时而铿锵有力,时而萎靡不振,看来情况真的是不容乐观,自己虽然也能救下沈言,但是,正如叶三娘所说,自己救下沈言,必定要以伤害沈言的元气为代价,一旦元气受伤,起码几天内都不能动弹,可是沈言身边还有许多事要做,时间对沈言而言最为珍贵。

“那就交给我吧。”叶三娘说完后,身影一花,就飘到了沈言的神情,打开有些不舍的玉瓶,倒出唯一的一颗呈棕褐色的药丸,药丸倒出来的那一刻,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的精气神顿时感觉到十分的舒畅。

“撬开他的嘴。”叶三娘望了沈言紧闭的嘴唇,对李韵涵不带丝毫情感的说道。

“啊,怎么撬呀?”李韵涵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有些慌乱无章的说道。

“既然不会,那你就站的他身后去,帮我扶着他的身体,不要让他倒下了。”感受到沈言的伤势有些恶化,叶三娘的眉头轻轻一蹙,右手轻轻捏开沈言的嘴巴,左手迅速的将手心里的棕褐色药丸丢进沈言的嘴里。

“等等,他不会吞咽,即便药丸再有效,不进脏腑,也起不到药效呀。”高庸瞧见叶三娘有些粗鲁的动作,眼神中仅有的一些戒备心也松懈了下来,叶三娘确实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伤害沈言。

“哼,你过来用口水帮他消化药丸。”似乎也感觉到了沈言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消化药丸,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无奈,朝身后的李韵涵淡淡的说道。

“啊。”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李韵涵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绯红,眼神中浮现一丝慌张,虽然自己是沈言的女人,但那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现在要当着叶三娘和高庸的面,和沈言如此的亲昵,即便是为了救沈言,李韵涵感觉自己一时之间还是放不开,做不到那样的开放的动作。

“还说他是你的男人呢,连这点基本的东西都做不到。”瞧见李韵涵一副为难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随即一把抓住沈言,性感的小嘴贴上沈言的嘴唇,吐了一口口水到沈言的嘴中,发现没有丝毫效果。

瞧见这个方法没用,叶三娘赌气的用嘴贴上沈言的嘴,伸出舌头仿佛一条害羞的毛毛虫钻进沈言的嘴里,轻轻的搅动着,帮着沈言消化药丸。

帮助沈言消化药丸的同时,叶三娘似乎感觉站在大街上与沈言如此有点过了,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抓起沈言的衣襟,嗖的一下向自己的房间飞去,飞行的过程中,右手紧紧的搂住沈言的腰部,左手拖住沈言的脖子,好让沈言的嘴巴不离开自己的嘴巴。

“高老大,我不是不想救沈言,可是……”瞧见叶三娘如此开放的动作,随后飞离自己的视线,李韵涵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后悔,脸上仍然浮现着满满的绯红。

“我知道你的尴尬,换成了是我,我也做不到。”瞧见李韵涵的尴尬,高庸很明白、也很理解李韵涵的第一反应,谁也做不到像叶三娘那样的开放。

“只是这疗伤太过香艳。”

第二零七章 解衣宽带

“臭小子,便宜你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叶三娘感觉沈言嘴里的药丸已然完全的消融了,雪白光洁的脸上浮现满满的红晕,微微发烫,连耳根子都红了,眼神中浮现一抹羞意。

叶三娘名义上是倚翠楼的老鸨,看似风情万种,媚术更是修炼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这点小事对她而言,应该如同喝水吃饭这么简单。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叶三娘的表象而已。

叶三娘修炼的这门媚术有一个独特的地方,便是不可以破身,一旦破了身,自己一半的内劲就会自动的传给破她身的那个男人,所以,叶三娘即便曾经有一分爱,也舍不得将一般的内劲送给心爱的男人,所以才会造成一些莫名的误会,而叶三娘也一直守身如玉到现在。

身处这样一个风情的大染缸,还能保住洁白如玉的身子,足以证明了叶三娘是一个十分自廉自贞的人,也说明了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一个人的实力超过叶三娘的媚术,这也是能保住自己的清白。或许,这也是叶三娘来到陵南的一个原因。

陵南虽然是扼守金陵的西大门,可毕竟不是金陵治下,而是靠山靠水的一个县城,即便这里车水马龙,可真正的高手,又有几个喜好留恋青楼?

“这个臭小子,还真让自己看不透。”望着沈言刚毅俊朗的脸颊,叶三娘莫名的伸出洁白的右手,轻轻的抚摸了沈言的脸颊一下,然后飞快的缩回,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就如同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白鼠,心砰砰的剧烈跳动着,偷偷的瞄了一眼沈言,看看沈言是否有发现,脸颊感到微微发烫。

叶三娘是前任白莲圣母的幼徒,五岁入门,同门中有十几名师姐,可真心对自己好的,也只有三师姐,也就是现在的白莲教圣母,所以自己对三师姐的感情名为姐妹,实为母女,尽管三师姐比自己只大十三岁。

前任白莲圣母潜修武学,有天赋异禀,因而武学成就上达到了历代白莲教圣母的巅峰,偶尔机缘下得到一本失传的媚术,潜修苦学,后因走火入魔导致功败垂成,师傅门下的十几名弟子中,真正得到师傅衣钵传承的,也只有三师姐,所以,师傅不得已情况下将圣母之位传给三师姐。

但是,单论师傅潜修失败的媚术这一门武学,只有自己完全领悟了其中的精髓,并在自己十九岁那年成功达到大成境界。

为了感激三师姐对自己的恩情,自己将本名叶无双改成叶三娘,同时,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和教内弟子方便打交道,自己就改头换面、易容成现在的这个模样,所以,沈言为何每次见到自己都是这个姿容,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悄然变老。

一开始,自己是真心实意帮三师姐做事,然而随时时间的流逝,三师姐逐渐变了,心中只想着如何将白莲教发扬光大,成功推翻大夏,自己做女皇,为此,自己曾多次劝过她,可惜,自己越劝,自己便离她越远,最终导致不再相信自己。

正是如此,自己才选择了做一个最没有权力的护法,但是,实际上影响力最大的护法,便是传功护法,专门帮圣母教导弟子。当然了,一开始,圣母并不怎么信任自己,可是自己的实力并不比圣母弱,同时,圣母又没有足够的精力放在教导弟子上,加上自己真心实意的在传功,最后圣母逐渐的放松了对自己的怀疑。

在担任传功护法的这几年,自己发现了一个好苗子,一个比自己只小八岁的凌秋娘,习武不但认真努力,很快便能掌握武学的运用,而且连媚术的要领和精髓也很快便领悟了,欠缺的就是机缘,所以,凌秋娘很快便从这些弟子中脱颖而出,更被选为圣女,圣母的接班人。

叶三娘的眼神有些发愣的望着陷入昏迷的沈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自己的往事,同时,心中十分诧异自己对沈言的心态为何会如此,论缘分,自己与沈言是初次见面;论身份,自己是白莲教护法,而他是朝廷的官员;论年纪,自己应该比他要大个七八岁。

自己为何会对眼前这个小男人就这么好奇呢?为什么见到他被自己打伤后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觉,竟然舍得拿出师傅传给自己唯一的一颗救伤圣药呢?就连圣母几年前一次意外受伤后向自己讨要,自己都舍不得给。

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迷惑,右手又忍不住轻轻的摸了摸沈言略显苍白的脸颊,就这这一刹那,叶三娘似乎感觉到沈言有些不对劲,左右连忙搭在沈言手腕的经脉上,轻轻的按着。

叶三娘搭上沈言经脉的那一瞬间,顿时感到沈言的经脉里仿佛是万马奔腾,气息凌乱中带着充足的韧劲。叶三娘有些不敢相信沈言身体里的内劲竟然如此雄浑,比自己习武二十多年还要雄浑。沈言既然有如此浑厚的内劲,又怎么会被自己打伤呢?

殊不知,沈言身体的内劲是被鬼婆和盗圣强行灌入的,本来就不属于沈言,尽管沈言掌握了化解之法,也成功的消融了两股内劲,但在某个层面上,运用起来还不是十分的默契。再加上沈言并没有完全的消融这两股内劲,盗圣曾说过,想要完美的消融这两股内劲,除了自己的悟性和化解之外,更关键的还是阴阳相容,但是,沈言虽有了一次阴阳相容,可是,后面一直都是孤阳增长。所以,在受到强有力的外力刺激下,两股内劲似乎又干上了,也正是如此,叶三娘才会成功打伤沈言,沈言才无法遏制住这份伤势。

而随着沈言消化药丸的药力,就仿佛一道温和的水源温柔的冲刷着沈言身体内的两股内劲,让他们变得平稳。但是,药力毕竟是外力,想要压住这两股内劲,并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实现,所以才会出现叶三娘搭脉时的情况。

“看来只有为你解衣宽带了。”叶三娘并不清楚沈言内劲的来源以及其中的缘由,但是为了想要更加清楚的知道沈言的伤势,叶三娘的眼神落在沈言的胸前,只有解开沈言的衣服,察看伤势才能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想到变去做,因而叶三娘的右手搭在沈言的胸前,清晰的感受到沈言的心跳,眼神中浮现一丝迷茫,随即轻轻的摇摇头,解开沈言的上衣,露出强健的胸肌,胸前有一个清晰的掌印,仿佛是一个完美的纹身。

第二零八章 器大活好

沈言自昏迷在高庸的肩膀后,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境中有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朦胧人影轻轻的亲吻自己,还不断的摸自己的脸,摸自己的胸肌,感受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在对方的触摸中,自己明显的有了生理反应,小弟弟很不听话的昂首挺胸的露出强壮的一面,仿佛也在向朦胧的人影展示自己的威风,同时,嘴角发出一副轻笑。

“呸,坏胚子,都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有这个心思。”叶三娘的眼睛一直盯着沈言的身体,突然见到沈言两腿之间竟然鼓起了一个大帐篷,一开始还以为沈言带着了一个什么很厉害的秘密武器,可随后便想到了沈言身体异样的变化,瞬间变明白了沈言的小弟弟在做坏。

但是,叶三娘并不知道沈言因为做了一个香艳的梦而让小弟弟露出强势威武的一面,还以为沈言受伤了还想着这些风流事。

“没想到本钱还是挺雄厚的,就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叶三娘虽然没有亲自体会过男女大战,但身为倚翠楼的老鸨,光是听,就听了许多的好戏,有号称自己是床上小旋风,可办事不到三分钟的,反正听了各种状况的。

“咳咳。”就在叶三娘遐想中,沈言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似乎药效已经起到了完美的效果,随时都可能会睁开眼睛。

听到沈言的动静,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莫名之色,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绯红,望了沈言一眼,随即站了起来,飘向窗前,跟沈言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是哪里?”果然,当叶三娘刚飘到窗户边时,沈言发出梦呓般的声音,随即张开眼,发现眼前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不由得张口问道。

“醒了?醒了,就证明你死不了,死不了,那你就滚蛋吧。”不知为何,叶三娘似乎更喜欢看陷入昏迷中的沈言,清醒的沈言虽然更有趣,可是,人清醒了,就意味着身上的责任就来了,责任来了,就会来了许多想做和不想做的事。

“叶三娘,是你。”听到叶三娘的声音,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沈言突然清醒了,脑海中所有的思维都正常了,转过头,望着双手抱胸的叶三娘,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股浓烈的疑惑,疑惑自己不是走出倚翠楼了吗,自己不是倒在高庸的肩膀上了吗,自己又怎么会在叶三娘的房间?

“你把高老大和李韵涵怎么了?”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沈言猛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上衣竟然解开了,眼神中的疑惑变得更加浓烈,直愣愣的望着叶三娘,似乎在问,是你解开我衣服的吗?

“放心吧,我不会违背我的承诺,既然答应了你,我肯定会做到。”瞧见沈言一副着急焦虑的神态,叶三娘的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情绪,什么时候有人也这样为自己着急焦虑过?随即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笑容中带着丝丝苦涩,“你说的那两个人,他们在楼下的大门外。”

“是你救了我?”沈言并不傻,当脑海中理顺了思路后,思维就变得清醒了。

“你受伤也是我造成的,我不想我刚兑现了承诺,却因为你倒下了,结果又变成没有希望了。”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相比我亲自动手劫狱,我更喜欢你将圣女和小蝶放回来,完成我们俩的承诺。”

“既然如此,说谢谢似乎有些见外了。”瞧见叶三娘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无法抹去的忧愁,沈言的脑海中浮现一丝疑惑,救自己一命就让你这么忧愁吗,还是因为救了自己便会给濒临绝境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喂,我说三娘,你对我有意,也不用如此急色吧,我可是受着伤呢。”似乎想要解开这一团谜团,又或者想要刺激叶三娘,沈言又忍不住口花花的说道。

“臭小子,我急色?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行,难道你刚醒来,还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吗?”听到沈言又拿自己开涮,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似乎一下子就被沈言带走了忧愁,右手轻轻的指了指沈言小弟弟的位置。

“我什么德行?”听到叶三娘的话沈言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随即顺着叶三娘手指的方向,才看到自己的小弟弟竟然搭了一个大帐篷,向对方展示自己威武雄壮的一面,说到这个,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男人真的不容易,小弟弟稍微有点动静,别人就能清楚的看到,除非这个男人的小弟弟型号过小,被宽大的衣服盖住了。

“这是我的本钱,证明我的身体好着呢。”瞧见自己的囧状后,沈言丝毫没有感到羞涩和扭捏,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

“本钱是不差,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银枪栏杆头,中看不中用。”听到沈言如此的自夸自己,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鄙视。

“你又没试过,你又怎么知道,莫非你刚才摸了不成?”不知为什么,瞧见叶三娘的神态,沈言似乎想要好好的调戏对方一下,似乎是为了保自己被她打死的仇恨,又似乎有其他的意境,“你不是知道紫儿每次都被我弄的半天下不了床吗,这叫什么?告诉你,这叫器大活好。”

“器大活好?”突然听到沈言冒出的这个词汇,叶三娘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可随即瞧见沈言眼神中浮现的一抹诡异的笑容,顿时明白了这是沈言在向自己炫耀,也是在暗示。

“吹牛的人,我见多了。”叶三娘似乎不想被沈言的言语击败,似乎又让自己找到了十七八岁时的那股冲进和活力,眼眸中浮现一丝斗志。

“吹不吹牛,试过便知道。”瞧见叶三娘眼神中流露的神态,沈言的心中顿时有一些莫名的快感,“刚才你不是想要摸来着吗,既然时间还早,不如让你试一试,我是不是器大活好。”

“恬不知耻。”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似乎有些退缩了。

第二零九章 布网捞鱼

“沈兄弟,那个叶三娘真的救好了你?她那药真的这么神奇?”沈言的身影出现在倚翠楼大门时,高庸焦虑的眼神中流露一丝欣喜,连忙走上前,轻声问道。

“有劳高老大担心了。”瞧见高庸一脸焦虑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感激。

望着真诚的高庸,沈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刚才房间里与叶三娘旖旎斗嘴的情景,自己一番口花花竟然让万种风情的叶三娘感到了一丝恼怒,洁白的脸颊上竟然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这可是一件很难得的事。当然,沈言并不清楚叶三娘的过往,以为身为倚翠楼的老鸨必定是久经男女之战的沙场。

“三娘,你露怯了。”沈言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是并没有深想,所以望着脸上浮现一丝恼怒的叶三娘,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轻轻走到叶三娘的身前,眼神中带着些许犹豫、些许挑衅的眼神深深的望着眼前叶三娘这张祸国殃民的脸颊。

“滚。”瞧见沈言一副逼人的气势,感受到沈言略显急促的呼吸,叶三娘的眼眸中流露一丝恼怒,闷声说道。

“滚,我不会。走,会。”瞧见叶三娘的这副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即转身向房门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转过身,“三娘,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不必刻意隐藏了。哦,对了,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沈言说完后,转过身,轻轻的扣上上衣,然后缓缓的拉开房门,迈着自信而轻盈的步伐,缓步离开。

“这个混蛋。”瞧见沈言一副故意激怒自己的模样以及消失的身影,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股莫名的愁色,仿似一件心爱的东西即将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沈兄弟,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嘴角还浮现一抹浪荡的笑容。”瞧见沈言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好奇,朗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比较好笑的事而已。”虽然高庸值得自己信任,但有些事并不适合与人分享,比如自己与叶三娘调侃的话语就不适合。

“沈,沈言,我……”从沈言生龙活虎的走到自己眼前时,李韵涵的眼神中一直闪现着犹豫和不安,带着一丝忐忑的心情静静的望着沈言。

李韵涵心中一直在想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之前的自己不是一直都是敢作敢当吗,行事光明磊落,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为何与沈言相处后就变得有些犹豫,不再果敢了呢?是迷失了自己,还是另有其因?

“你是想说没有用嘴帮助我将药力消化吧?”沈言从出来的那一刻就赶紧到李韵涵的神情有些扭捏,心中似乎藏着什么心事,本来想主动询问一下,但是怕自己的主动让李韵涵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反感。

“没事了。换成是我,我也是这个选择,这是人的本能反应,也是女子应有的矜持,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别忘了,我们以后可能会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呢。”瞧见李韵涵微微点头,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真诚,劝慰道。

“沈,沈言,多谢。”听到沈言宽慰的话语,李韵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受到了委屈的孩子,特别想在值得信任的人肩膀上痛哭一下,以发泄心中的委屈。

事实上,沈言对李韵涵的这个本能反应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则这个是女人应有的反应,自己没有权利要求李韵涵必须这么做;二则李韵涵如果做了这个事,那就没叶三娘啥事了。

自见到叶三娘被自己的言语恼怒后,沈言的心中很期待,或者说很好奇叶三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拥有绝世武功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做倚翠楼的老鸨,真的只是帮白莲教敛财吗?一个风情万种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自己一些调戏的言语?这样的言语不能说甘之如饴,起码每天都会遇上十几二十回吧,内心中绝对不会排斥,更不会害羞。

所以,通过叶三娘一系列无意识的表现,沈言总觉得叶三娘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一个人隐藏的再深,她的眼神中总会偶尔露出一丝破绽,叶三娘表面上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是倚翠楼的老鸨,可是她的眼眸中偶尔会闪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有不甘,有迷惑,有厌恶,有哀愁,等等不一而足。

如果叶三娘真的是想帮白莲教做事,即便屈身于倚翠楼,虽不能说欣然接受,可绝对不会流露出如此复杂的神色,这里面到底有着怎样的玄机?

沈言绝对相信叶三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很想剖开叶三娘面前的一层层伪装的面纱,直接看到叶三娘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沈言缓缓的转过头,抬头望了叶三娘的窗户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沈言有个感觉,叶三娘正站着窗户边,悄悄的看着自己。

自己虽然过上一段时日就会离开陵南,回金陵。按道理,自己与叶三娘和白莲教今后也可能再无交集。但是,自己内心中总感觉到自己与叶三娘、与白莲教还会碰面,所以提前多做一些防备和准备不是一件坏事,更何况,叶三娘本身就是一个让人无限幻想的尤物,多了解这样的人或事,对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言,应该都是一件很欢快的事。

沈言也不例外。

“沈兄弟,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和打算?”瞧见沈言轻轻一语化解了李韵涵刚才心中的委屈后转过头望了望倚翠楼,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虽然这个时间很短,短的不可能发生一些男女之间的事,但高庸有个感觉,沈言和叶三娘之间总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而且他们今后肯定还会有再遇的一天,心中虽然好奇,但高庸不会愚笨的直接问出来。

“回去,先放了凌秋娘和那名白莲教女子,然后布网捞鱼。”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

第二一零章 身份暴露

“沙典史,没想到这么巧,不知有没有打搅到你呀?”沈言离开倚翠楼后,便来到县衙大牢,准备实现承诺,放了凌秋娘和小蝶。可是,自己刚来便瞧见典史沙宏亮的身影刚从羁押凌秋娘的牢房旁走过,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

沈言之前就让林学谦交代过,羁押凌秋娘和小蝶的牢房不准任何人接近,凡无故接近者,则视为同伙,可直接抓捕。身为典史的沙宏亮,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命令。可是,对方知道了,仍这么做了,要么就不将林学谦放在眼里,要么他就有问题。很明显,他是白莲教的人。

可问题来了,沙宏亮是圣母一系的人,还是教主一派的人?

“原来是沈大人呀,这不,听说城内最近有白莲教的人,小的生怕有人劫狱,所以,就过来看一下。”不是说沈言去倚翠楼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沙宏亮的眼神中闪现一抹慌乱,随即脸上正经的说道。

“哦,看来沙典史忠于职守呀,这可是一个好的榜样。典史尚无品级,好好努力,争取获得一个九品的主簿干干,甚至八品的县丞也不是没有可能吗,我看好你哟。”沙宏亮的眼神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已经起了疑心的沈言又岂会错失观察沙宏亮的每一个细节。

“小的哪有这福分,只想做好本分的事。”听见沈言的夸奖之词,沙宏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诡异的神色,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沈言所言,或者说,压根就不在乎九品、八品的。

“今天天气好晴朗呀。”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突然说了一句偏题的话语,说起了天气。

“不是吧,沈兄弟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人聊天气,是不是伤势还没有完全好清,脑子有些乱呀。”听到沈言说起了天气,跟着沈言身后的高庸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心里不由得腹议道。

“是呀,陵南的秋末一直都是这样,天气比较晴朗,适合文人三五成群在一起吟诗作对。”沙宏亮听到沈言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眼睛微微张大,浮现一抹诧异,沈言怎么突然会说出天气,是巧合,还是另有其他意思?

“确实,晴朗天气很适合文人们一起吟诗作对,也适合情侣一起秋游,欣赏秋天的丰收和美好。”再次看到沙宏亮眼神闪现的一抹诡异的神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个完美弧度的笑容,“但是呢,也更合适志同道合的人欣赏花香,因为秋天则是处处百花香。”

“你……”听到沈言的话音,沙宏亮的眼神张的大大的,似乎写满了不可思议,无法想象这沈言是怎么知道这个联络暗号的?

“沙典史,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呀?我是怎么知道这个暗号的呀?按道理,我是不可能知道这个暗号的,可实际情况却是我知道了。”瞧见沙宏亮的神色,沈言知道自己猜对了,沙宏亮是教主一系潜藏在陵南的负责人。

沈言实在没有想到教主的手段确实很神通,竟然能将触手伸到了官府里,虽然典史没有品级,但是却掌管着稽检狱囚,实权可谓不小。

“你……”沙宏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慌乱,没想到自己在陵南潜伏了四年时间,与沈言初次见面就被沈言识破了身份。原本听到沈言前去倚翠楼的消息时,沙宏亮的眼神中还浮现一抹轻视,是男人,都喜好这个特殊的爱好吗?看来叶三娘这些年确实捞了不少呀。

正是觉得沈言逛青楼,绝对不会段时间内回来,沙宏亮才会大着胆子前来会一会凌秋娘,希望从凌秋娘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可是,天不遂人愿呀。自己费尽了口舌,甚至用教主的身份来施压,凌秋娘丝毫不买账,无果之下,自己就打算离开去找小蝶那里碰碰运气。谁知,刚迈出关押凌秋娘的牢房,沈言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殊不知,正是沙宏亮从凌秋娘的牢房里走出来,让沈言逮了个正着,使得沈言对其产生了疑心,再加上,叶三娘破天荒的先告诉了沈言关于教主一脉在陵南的联络暗号,所以,沈言才会大胆的猜测沙宏亮的身份。

一开始,沈言还不敢确定沙宏亮就是教主的人,所以,也没有直接说出今天天气晴朗,处处百花香的暗号,而是接着闲聊的方式,慢慢的试探沙宏亮的神色,谁知,沙宏亮听到沈言巧妙的说出暗号时,神色中露出了破绽,从而让沈言十分确定沙宏亮有问题。

“你是如何识破的?”望着沈言一脸笃定的神态,沙宏亮知道自己在沈言面前完蛋了,四年的潜伏可谓是功亏一篑。只是,自己即便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所以,一改之前卑微的形象,挺起胸膛,直视着沈言的眼光,问道。

“不得不说,我很佩服教主的能耐,竟然可以将你安插到陵南的县衙里做事,而且还是一个实权不小的典史。”听到沙宏亮的询问,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发出一番感慨,“或许,这其中不只是教主的能耐,还有文相的能耐。”

“你莫非也是?”听到沈言如此清晰的提到教主和文相,沙宏亮的眼神中再次写满了诧异,沈言是怎么知道这些,教主的身份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文相的身份除了教内一些核心弟子知道外,外人并不知道,外人知道的只是教主身后有两人,一个是幕僚,一个是侍卫。但是,幕僚是文学,侍卫则是大元帅。

“白痴。”听到沙宏亮的询问,坐在牢房里的凌秋娘翻了一个白眼,教主下面怎么有这么白痴的人,竟然还被派到陵南这么重要的地方。

沈言走进牢房的时候,凌秋娘是看到了,但是想要提醒沙宏亮已经来不及,况且,自己和沙宏亮并不是一个阵营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去提醒了,任由沙宏亮被沈言套出身份来。

凌秋娘不关心沙宏亮是如何暴露的,她关心的是沈言是如何知道这个联络暗号的。

第二一一章 捉弄

“莫非是三娘姐告诉他的?”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陵南城内圣母一系知道教主一系的联络方式和暗号的人只有自己和叶三娘,可是自己是不会告诉沈言的,所以沈言才会倚翠楼找叶三娘,莫非是叶三娘告诉沈言了,否则怎么会这巧合?

在白莲教的公开场合,凌秋娘会规规矩矩的喊叶三娘一声师姑或叶护法,但私下里的时候,凌秋娘一直都是喊叶三娘为三娘姐,这其中涉及的因素比较多,一则叶三娘的年纪与自己差距并不大,自己只比对方小八岁;二则私下里自己与叶三娘有许多共同的兴趣爱好,说话也能说到一起,加上叶三娘对自己也从来不摆什么架子。

“沙典史,能否如实的告诉我,陵南城内教主一系的人是不是以你为尊?”沈言并不清楚牢房里的凌秋娘有着怎样的心思,只是静静的望着一脸懊恼的沙宏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事已至此,是抓还是杀,悉听尊便,但是想要从我的嘴里套出其他的信息,休想。”沙宏亮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但瞧到沈言一脸戏谑的笑容,沙宏亮的脸上流露一丝坚毅。

“哦,是吗?既然沙典史这么坚定的站在朝廷的对立面,那本官就不客气了。”沙宏亮眼神中浮现的那一抹犹豫并没有逃过沈言的细心的观察,但是沈言并没有当场挑明,而是眼神中流露一丝明悟的神色,朝身后的高庸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高老大,将沙典史缉拿,稍后押解他随本官前去见林知县,堂堂的县衙里竟然藏着白莲教的匪徒,他这个知县的是怎么当的。”

沙宏亮原本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灰色,可听到沈言要押解自己,并将自己的罪名归结到林学谦的头上,沙宏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得意之色,随即很好的隐藏起来。

“老狐狸。”果然,深得文相信任的人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挣扎,明知道自己已然没有归路了,竟然还设计想要祸水东引,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的林学谦头上,让自己与林学谦相互撕咬,这份心机,这份算计,果然老辣。

当然了,自己已然知晓了沙宏亮的心思,就不会去上这个当。但是,为了引出沙宏亮身边的人,自己必须要和林学谦唱一出好戏。想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已然有了初步的计划,所以,才会对高庸说出这番话。

“哼,任你精明,还不是被我算计到了。”听到沈言的吩咐,沙宏亮的脑海中浮现一股得意,但为了逼真,眼神中流露一股恨意。

“高老大,人有三急,我要先上个茅房,你先押着沙典史去县衙,我解决好三急后,随后就到。”瞧见沙宏亮眼神中的恨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突然捂着肚子,似乎肚子很疼,随意与高庸对视了一眼,眼睛微微一眨。

“好的。”高庸知道沈言这是想要借机将凌秋娘放了,所以才故意让自己先离开,所以大声应道。

“李云,你一直都是帮我把风的,所以,你留下。”瞧见高庸明白自己的意思,沈言转过头对李韵涵说道。

“即便做了官还是这么的纨绔。”听到沈言的吩咐,沙宏亮的眼神中流露一抹轻视,沈言的名声在陵南是出了名的,虽然莫名其妙的做了官,可是,身上的纨绔风格一点都没变。

“是不是三娘姐告诉你的?”凌秋娘一直静静的看着沈言与高庸演的戏,瞧见李韵涵背对着牢房,而沈言负着双手潇洒的走进牢房,眼神中浮现一抹明悟,轻声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听到凌秋娘的回答,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喊三娘为姐?”

“那你为何又喊三娘,而不是叶三娘或者其他的称呼?”听到沈言的反问,凌秋娘一下子就抓住了沈言话语中的毛病,不答反问道。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听到凌秋娘的询问,沈言微微一笑。

“三娘来陵南后弄了这家倚翠楼,而我呢,你应该知道我之前的名声,所以,倚翠楼是我常去的对方,时间一久,三娘便知道了我是一个很厉害的男人,所以呢,她内心中对我有了一丝好奇。”瞧见凌秋娘轻轻的点头,沈言眼眸中的笑意更浓,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丝荒诞的念头,想要捉弄凌秋娘和叶三娘一次。

“你应该知道,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好奇心,那她很快就会沦陷,成为这个男人的情感上的俘虏,三娘虽然江湖老练,但仍然摆脱不了这个命运,所以呢,你应该能想到是什么结果。”

“不可能,三娘姐不是这样的人。”听到沈言信口雌黄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不信的神色,冷冷的望着沈言,似乎随时要找沈言拼命。

“瞧你的神情,莫非你对三娘也有情感,这个不可能吧?三娘可是没有你这方面的爱好呀。”沈言明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淡淡的望着凌秋娘,完全是一副你爱信不信的神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不可能,三娘姐绝对不可能喜欢你这样人的男人。”凌秋娘似乎不愿意接受沈言的话语,眼神中流露一副怀疑。

“这个世上有很多看似不可能,实际上却是事实的存在,否则,你以为凭借三娘那么高的武功,媚术又那么厉害,凭什么喜欢上我这样一个纨绔子弟?”沈言半真半假的继续诱惑凌秋娘,似乎非要逼着凌秋娘接受这个事实。

“不可能。”听到沈言说出这番话时,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犹豫,是呀,三娘的武功那么厉害,凭什么一直待在陵南,哪儿也不去。

“不信,你可以自己个去问三娘呀。”沈言已然一副故作轻松的神态,淡淡的望着凌秋娘。

“亲自去问?”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

第二一二章 情意

“沈言,既然你打算放了凌秋娘,为何不直接放了她,而是要在放她之前故意捉弄她?”沈言捉弄完凌秋娘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牢房,故意不关上牢房门,给凌秋娘借机逃走的机会。走出县衙大牢后,李韵涵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问道。

“我若亲自送她离开,不管做的多么严密,总有疏漏的时候,万一事后有人借机攻讦我,即便皇上再怎么信任我,我也洗脱不了一个勾结白莲教匪徒的罪名。”缓步走在陵南的大街上,沈言感受着陵南秋末的空气,似乎熟悉又陌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口缓缓说道。

“可是,你没有关上老房门,万一有人追查,你也一样逃脱不了罪名呀?”李韵涵似乎不能理解沈言的做法和解释,蹙着一双黛眉,轻声问道。

“那不一样,主动释放是勾结之嫌,没有关上老房门,这个完全可以狡辩说我只负责提审,不负责关门,这些事乃是狱卒的事,莫非要我去做不成,时候凌秋娘逃走,那是因为狱卒没有及时关上老房门。而我呢,最多是一个疏忽之罪。”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没有进入这个圈子,还真弄不懂这里面的区别竟然有这么大。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自己虽然当刑部主事的时间不长,但是,为了要做好这个官,自己花费了打量的精力去研究,而且身边还有常武和章盛这两位善于此道的老痞子指导,自己再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自己哪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为何要捉弄凌秋娘吗,原因很简单,我放她离去,是因为形势所需,但并非意味着我内心中想要放她离开,所以呢,为了给她和叶三娘之间制造一些隔阂,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

“你们这些男人的心太坏了。”听到沈言的解释,李韵涵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嘴里轻声说道。

“你说错了,不是我们这些男人太坏,而是形势需要。况且,我是谁,我可是你的男人,你竟然敢说你的男人太坏,这不是给你自己脸上抹黑吗。”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敢对李韵涵说自己是她的男人,一是自己隐约中听到了这个说法,二是自己也找叶三娘求证了,虽然向另一个女人求证这事有点不太地道,但是,沈言做的理所当然,三是,经历了这段时日的相处和了解,李韵涵心中已然对自己有了情感,身为男人,如果连这点主动的意识都没有,那活着还干嘛。

并不否认,沈言一直期望得到李韵涵的谅解和爱,也一直为了这个事而努力着,但是大多数时候,沈言选择都很被动,都是给李韵涵自己选择,可是,经历了叶三娘的事情后,沈言觉得有些事还是需要主动一点比较好,况且,李韵涵心中已然有了自己,再不主动,那自己还是男人吗。

“你无赖。”正面听到沈言说出我是你男人这句话时,李韵涵明显感觉到耳根子发烫,虽然自己对叶三娘说了这句同样的话,但是,那个形势所迫,沈言因为昏迷而听不到,可眼下就不一样了,沈言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抹情意,同时,又是面对面的,这叫人多为情呀。

“我没什么好听的甜言蜜语,我也不能拍着胸脯保证,我只爱你一个人,但是,我能做到的是,我的心中一点有你的一个位置,而且这个位置比较重要。你可以说我花心,也可以说我多情不专一,但是,你应该知道,跟你同样情况的无瑕无垢,我需要给她们两姐妹一个交代,我也需要给可儿,给盈雪一个名分。”沈言突然停止脚步,眼神中浮现一抹真诚望着李韵涵,不假思索的说道。

沈言一直被这些情感的压的喘不过气来,虽然都说男人多情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可是情多了,也就意味着责任就大了,情感的债务也就多了,再加上,沈言一直没有定下来,确切的说,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过路客,没资格留下来谈情说爱。

沈言的内心中虽然也很花心,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很多个女人在一起,然而摆在自己眼前的选择必须是和她们在一起,伤了谁的心都不好,也不对。

可是,自己已然接受了可儿,接受了盈雪,为何就不能接受李韵涵?

说完后,顿时感觉心中舒畅了许多,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一直背负着这个情感的债务,无法倾述,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这真的不是甜蜜,不是一件心花怒放的事,不是靠嘴巴说说,然后下半身思考的事,真的是一件责任很大的事。

“我虽然是江湖儿女,但是,我也曾幻想过我心目中的形象,脸庞虽然很朦胧,但是,他一定是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我坐的他身后,与他一起共闯江湖,行侠仗义。”听到沈言一番感慨的保证,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似乎回忆,又像是甜蜜。

“对不起,让你的梦破灭了。”听到李韵涵的幻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但是,心中很明白,李韵涵既然跟自己说出这个来,就证明她心中不再去幻想这个了,因为她的心因自己而改变。

“每个女孩都会有这样的一个幻想,什么白马王子呀,什么江湖侠客呀,什么大官人呀不一而足。但是,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的幻想或许不会破灭。”

“不,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的幻想将会成为噩梦,即使我还活着,都会每晚都会被这个噩梦惊醒。”听到沈言的心神和开导话语,李韵涵的嘴角浮现一抹甜蜜的笑容,得到一个男人的爱并不难,爱上一个男人也不难,难就难在自己既爱对方,对方也爱自己。君不见太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君不见太多的男人是下半身动物,眼中只有欲没有爱。

“自从那事发生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问自己该作何选择。每次都拿不定主意,直到你勇敢的站出来接下叶三娘的那三掌时,我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原来我不是无法面对你,而是我的心中害怕面对你,生怕你心中没有我,生怕你也是像其他男人那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李韵涵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似回味,似感触。

“看来,我应该早点让叶三娘打几掌,这样,我就可以早点知道你的心思,早点把你放在手心里。”

第二一三章 斗沈言

“沈大人,这是何意?”沈言与李韵涵敞开了心扉后,两人的心情都变得愉悦了起来,眼神中相互对望了一眼,沈言便迈着轻盈而矫健的步伐向县衙走去,刚步入县衙大堂,便看到林学谦、县丞和主簿、区捕头等人围着高庸,他们的眼神中浮现一股怒火,似乎想要活撕了高庸一样,只是碍于身份没有动手。然而瞧见沈言的身影时,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阴毒的神色,朗声说道。

“甘主簿,你这话是何意?”听到甘主簿有些恶意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阴沉,冷冷的盯着甘主簿。

“沙典史身犯何罪?竟然说拿就拿,你虽然是金陵来的官员,但是也不能说拿就拿。”甘主簿一点都不给沈言面子,眼神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沈言。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权力捉拿沙宏亮?”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浅笑,有些戏谑的说道。

“谁不知道你沈言的为人,谁不知道你之前曾受过沙典史的毒打,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恶意报复。”甘主簿的眼神中浮现一些怒意,盯着沈言。

“林知县,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甘主簿的这番话就是跟沈言撕破脸了,就是在揭沈言的伤疤,在恶意中伤沈言了,所以听到甘主簿的这番话后,沈言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冷的盯着甘主簿一眼,随意微微的扫视着大堂内诸人一眼。

“沈大人,此事确实有此嫌疑。”听到沈言的质疑,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沉,即便沙典史真的犯了什么事,沈言虽然有权捉拿对方,但起码要跟自己说一下,而不是像眼前这样直接将沙典史捉拿了,押到县衙大堂。

况且,沈言的这个做法已然得罪了全陵南县衙的班底,自己身为一县之尊,如果对方不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说法,自己的颜面和在,今后又怎么率领这个班子。

虽然甘主簿平时和自己也不一条心,但是,甘主簿这次说的到是有点依据,一年前沈言犯了一点事,沈家就将沈言送到县衙大牢里让沈言好好反省,加上沈家给沙典史送了些银两,希望好好教训沈言一顿,那时谁能想到一个全陵南心目中的坏人又怎么会在一年后摇身一变成为了朝廷的官员,所以,沙典史就在牢房里亲自狠狠的教训了沈言一顿,当时沈言放出豪言说,只要有机会,将来一定要好好报复沙典史。

沙典史听到这番话后,根本没有将沈言放在眼里,便加大了力度,再狠狠的揍了沈言一会儿,所以那一次后,沈言足足躺在牢房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次见到沙典史,眼眸中都浮现一丝惧意。

这是一个事实,沈言想要报复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其实,县衙大堂里站的每一位都直接或间接的惩处过沈言,如果沈言真的想要报复的话,以沈言现在的权势,县衙大堂里的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林学谦之前在沈府外见到沈言的那一刻心中就由此担心,那是沈言虽然没有亮出身份,但眼神瞧自己的眼色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林学谦暂时忽略了这个担心,还以为沈言真的一心想要为陵南的百姓做的实事,从而改变之前留下极坏的印象。

谁知,沈言来陵南才几天的时间,就暴露了骨子里的劣根性,举手间根本就没有将陵南的官员放在眼里,还逛倚翠楼,现在更是直接将沙典史捉拿。

“很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本官确实没什么好说的。”沈言很想直接撂挑子,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撂下了这个挑子,反而真的中了沙宏亮的诡计了。如果自己真的撂挑子了,自己心中也过不了这一关,此事也将会成为自己的心魔,事后皇上也会责备自己太过自私,心中没有大局,做事没有方法。

当然了,自己并不清楚这是不是沙宏亮的诡计,但是,现在全陵南官员的心中都对自己羁押沙宏亮的这一行为认为是报复,如果自己解释,告诉沙宏亮是白莲教的人,他们非但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是狡辩,是强词夺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沙宏亮是白莲教的人,即便心中有这个怀疑,也不会说出来,因为这是涉及到了颜面之争。

听到沈言这番话,林学谦等人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笑意,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原本做好了想要和沈言据理力争的心里准备,可是没想到,沈言竟然这么快就认怂了,看来一个官员不在乎职位有多高,如果他骨子里就是一怂货,怎么都是一个怂货。

“不过,从你们这样群情激奋的情况可以看出来你们很团结,这一点很好。然而,本官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你们如此团结的为百姓做个实事呢?”瞧见林学谦等人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轻声的神态,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沈大人,休要顾左而言他,我们虽然职位上不如你,但是你无法做到一手遮天,你休想报复沙典史。”听到沈言的一番嘲讽之言,甘主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坚定的神色,沈言这个坏胚子一定要狠狠的打压,否则还真的敢骑到自己头上拉屎撒尿。

之前对沈言的容忍是看在沈半县的面子上,不,确切的说,可以从沈半县的头上讹诈一些银两,然而,沈言现在已然和沈家脱离了关系,再想讹诈沈半县,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况且,沈言现在的身份好歹是一个官。

沈言刚来陵南的时候,自己等人就想着怎么沈言赶走,陵南不需要沈言,之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只是沈言一来便获得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战功,麾下又有军队,自己等人也不好做的太过明显。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但自己撕开与沈言的脸皮后,就做好了与沈言斗到底是决心。

第二一四章 断财路

“放肆,怎么跟沈大人说话的。”高庸押着沙宏亮一到大堂就发现林学谦等人全都围上了,本来自己还想说两句,可是,自己还没有开口,沙宏亮就说自己被沈言报复,本来就想要狠狠的打压林学谦等人的威风,然而自己只是一名大内侍卫,虽然品级上要比林学谦高,可是,皇上一再强调自己等人绝对不可以干涉政务,否则必定严惩。

所以自己不能开口解释,否则定会加大林学谦等人对沈言的误会,所以任由林学谦等人带着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静静的站着,等待沈言出面处理。

可是,高庸没想到的是,沈言来了,这些人精心的用言语攻击沈言,希望沈言动怒而失去理智,届时,不管沈言是否有理,都将变得无理,所以只是静静的站在这里,听着他们怎么攻讦沈言的,然而听了一半时,高庸实在憋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呵斥道。

“高大人,你只是一名侍卫,虽然级别很高,但是皇上曾下旨交代过,凡是发现有侍卫干涉政务者,可先斩后奏,莫非高大人是想尝试一下我陵南的大刀不成。”听到高庸的呵斥,一直沉默不语的于县丞抬眼望了沈言一眼,随意眼神中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望着高庸,没有丝毫情面的说道。

“高老大,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这些人不想我们留在陵南,认为我们留下会破坏他们的大事,所以想尽一切办法驱赶我们离开陵南。”望着高庸动怒的神色,沈言向前迈了一步,拦住想要动怒的高庸,嘴角浮现一抹诡秘的笑容,仿佛完全洞察了林学谦等人的心思。

“沈兄弟,你的啥意思?”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明悟,自己虽然只是一个侍卫,没有经历过政斗,但是,常在河边走,总会听说过那么一点,再加上自己本身就不笨,所以很快就猜到了沈言话语中的意思。

“沈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听到沈言的这番话,于县丞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惊讶,压根没有想到沈言竟然如此的理智,但是,即便真的如此,也不能让沈言小看了,所以,于县丞的眼神中随即流露一抹怒色,冷冷的盯着沈言。

“于县丞,饭也不可乱吃,乱吃了,就会肚子疼,严重的话,甚至连性命都丢了。当然了,话更不能乱说,毕竟谁都只祸从口出。但是,本官今天就这么任性的说这番话,你能拿本官怎么着?”脸皮撕破了,沈言也就不再顾忌一些场面话,眼神中浮现一丝冰冷的神色,今天就是对自己在官场上一个严峻的考验,自己通过了,便是一个合格者,失败了,自己啥也不是。

“当你们知道本官从外面回到陵南的那一刻,你们心中想着怎样的龌龊念头,本官不知道,本官也不想知道,但是,有一点,你们觉得本官回来了,你们的财路又回来了。然而,本官在沈家外与沈家断绝关系的那一刻,你们似乎感觉到财路被断了,毕竟再也无能用这个理由从沈家捞取了。不要否认,你们这些年来以保赦本官的理由从沈家拿了多少钱财,这个需要本官面说出来吧,或者说需要本官给你们说出一个具体的数额呀。”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爽朗的自信,反复这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中。

“区捕头,八年前因为本官在街上打烂了一个菜农的菜,为此,你狠狠的教训了本官一顿,然后押解着本官回沈府,并暗示沈家,虽然本官在沈家并不待见,可是沈家呢家大业大,不想因为本官的一些坏事而坏了沈家的招牌和名声,所以呢,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沈管家当场就给了区捕头十两纹银。”沈言融合了之前的记忆,脑海中早就记了一笔账,本想这笔账就这么一直烂在自己的记忆里,谁知,林学谦等人今天的行为却迫使着自己不得不释放这份记忆。

“区捕头呢,一开始确实没想着能从沈家一下子就拿到这么多银两,然而现实给了区捕头一个更大的胃口,所以呢,只要本官一离开沈家,区捕头的人总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本官的行踪,而本官呢,依然故我的做着坏事,而稍微有点恶迹的时候,区捕头总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然后将本官教训一顿,并送本官回沈家,然后,又从沈家拿一些好处费。这些年下来,本官算了一下,区捕头总共得到了四百五十六两纹银。区捕头,不知道本官说的这个数字对不对?”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望了望区捕头。

“不过话说回来,本官内心当中十分感谢区捕头这八年来不离不弃的管教,如果没有区捕头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本官真的不知道做了多少更大的坏事,或许因为这些坏事,本官早已触犯了大夏的律法,要么流放,要么别处决了,哪有今天这般能站在你的面前与你说话。”

“你……”区捕头原以为自己做的虽然不算隐秘,但是沈言绝对不可能说出一个具体的数字来,可是听到沈言说出的数字竟然一丝不差,区捕头的脸上浮现一丝冷汗,这些年来,确实从沈家捞取了这么多好处,也孝敬了甘主簿很多,否则,以自己的能力,又怎么能坐稳捕头这个位置。

“再说说沙典史,本官先后五次由于各种原因被关入县衙大牢,每一次沈家都会暗中给你送上一些银两,最后一次最多,这五次加起来总共是三百八十两,不知道本官这个数字我有没有说错。”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淡淡的望着眼神中浮现这阴冷的沙宏亮。

“还有甘主簿以及于县丞,你二人因为本官的罪名,从沈家分别捞到了纹银八百七十两和六百三十两。”沈言说完沙典史后,眼神中浮现一抹轻松的笑容,望了望甘主簿和于县丞,如数家珍的说道。

“林知县,需要本官说出一个具体数字吗?”

第二一五章 绝境

“沈大人,莫非你想用这来攻讦我等贪污吗?”于县丞的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容,心中不由得腹议着:沈言,你还是太嫩了,我等收到沈家钱财之时就让沈家立下字据,这些钱财乃是沈家赠予,非我等贪污受贿。

“于县丞,并不否认,大夏律法中确实有关于贪污的罪名及定刑,但是,如果本官想要用这个罪名来攻讦你们,是不是有些太过抬举你们,或者说将你们看的很重。”听到于县丞嘲讽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似乎根本没将于县丞的嘲讽放在眼里,缓缓说道。

“本官此番乃奉旨前来陵南围剿白莲教,没有多余的精力查你们的腐败问题,至于你们是否有贪污受贿的行为,乃是十八皇子的事。不过,于县丞的话倒是提醒了本官,本官稍后会向十八皇子提供一份详尽的清单,列举这些年来你们从沈家以及陵南其他大户手里拿的财物。”

“沈大人,下官等聚集在此就是想问一声,你是否真的想报复沙典史。然而,听了沈大人的这一番话,下官心中明确了沈大人确实就是此动机,否则,又怎么会将一些沈家赠予下官等的财物误以为贪污受贿,这明显是含沙射影之事。”林学谦听到沈言搬出十八皇子,眼神微微一眯,知道绝对不能让沈言将自己等人的事牵扯到贪污受贿之上,否则,十八皇子一旦插手,自己等人虽然不会受到什么大的罪行,但是,一些风言风语必定由此而生,也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等人今后的仕途。

“林知县,本官如果想要报复你们,你会认为本官先会找沙典史下手吗?”听到林学谦的追问,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阴霾,林学谦虽然贪得无厌,但是经验却十分老练,否则也不会将包括沈家在内的陵南大户压的死死的,果真是一个有着足够智慧的老狐狸。

“沈大人,这个下官又如何得知,或许是沙典史恰巧落单,所以沈大人就将他羁押,妄图以莫须有或者其他的罪名宣判吧。”听到沈言的询问,林学谦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轻轻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沈言。

“沈大人,下官虽然官职不如沈大人,而且沈大人也是奉旨前来陵南围剿白莲教,但是,针对沈大人的所作所为,下官必定会向皇上上一道折子,告沈大人两条罪名,一是以军干政,二是携私怨报复陵南吏员。”林学谦说到这里,眼神中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沈言已然被自己等人坐实了报复沙宏亮的罪名。

“林县尊,下官认为还需要加上一条,就是向皇上陈述沈大人之前在陵南所犯的所有罪行,同时让陵南的那些受害者在折子上签名。”听到林学谦的话语,于县丞的嘴角浮现一丝阴狠的笑容。

“县丞之言果然妙不可言,因为是大实话才更有说服力。”听到于县丞的提议,甘主簿的眼神中流露一抹狠毒的笑容。

沈言,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可惜你之前犯下了太多的恶劣罪行,这些罪行虽然不至于让你被判死刑,但是,绝对会影响你的仕途。同时,你不该一来陵南就以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对待自己等人,你即便是条强龙也不能压着我们这些地头蛇。

尤其是你在城西募捐一事明显的侵害了我们的既得利益,这等同于断了我们的财路,虽然你与沈家断绝了关系,但是沈家从你出现后,明显的就想断了每年提供的孝敬费,让我们的收入一下子就少了好几成,我们又岂能容你留在陵南,否则,后面还不知道你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林学谦等人齐心协力的想要赶走沈言,除了上面的原因外,还有,沈言留下来,十八皇子必定会留下来,留下总会让自己等人感到不安,或许就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会担忧不已。

“果然妙不可言,算无遗策。”听到林学谦等人一副完全将自己罪名坐实的话语,沈言轻轻的拍了拍掌,似乎真心为林学谦等人感到钦佩。

“当然了,如果沈大人愿意向沙典史认个错,道个歉,并率军离开陵南,前往其他地方围剿白莲教,我等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毕竟吗,沈大人是土生土长的陵南人,我等也不愿意与沈大人撕破脸皮,这多难看呀。况且,陵南并无白莲教匪徒,沈大人留在陵南,是否也有一些不太妥当,每天的消耗也不少,这样,似乎也不太好,只有出去主动围剿白莲教,这才是真正的奉旨行事吗。”瞧见沈言的举措,林学谦似乎有些拿捏不准沈言的态度,眼珠子轻轻一转,脸上露出一副笑容,婉言相劝道。

“林知县,看来你们想要将本官等人赶出陵南的事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呀,这份苦心若用于真心实意为百姓做实事,这该有多好呀。”听到林学谦劝慰之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似乎已然接受了林学谦的劝慰。

“林知县,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呀。”

“林知县,你们这是公然逼沈大人离开,难道就不怕本人事后向皇上揭露你们的丑陋行为?”听到沈言的无奈的话语,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怒意,冷冷的扫视了林学谦等人。

“高大人,我们有理有据,又岂会怕你事后向皇上直言。”听到高庸的威胁之语,林学谦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确实,你是皇上的侍卫,有权向皇上直言,但是,你不懂官场上的规则,只要沈言自己离开了陵南,即便事后皇上知道了这事,皇上不但不会下旨责怪自己等人,同时,反而会认为沈言的私心太重,并不适合做官。

“高老大,你不用多言了,他们之所以选择现在爆发,是因为他们已然是胸有成竹,根本不惧我们事后是否向皇上直言。”到了此刻,沈言似乎已然意识到了自己陷入了绝境,只能选择默默离开。

第二一六章 反击

“沈兄弟,难道你就这么轻易的认输了不成,这可一点都不像是我认识的沈言。”听到沈言的话音,高庸的眉头轻轻一皱,似乎不太明白沈言为何会这么轻易的认输。

“高老大,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反击。”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似乎真的已然认命了。

“可是,我们可以说出沙……”高庸似乎并不甘心就此认输,想要说出沙宏亮乃是白莲教的事实。

“高老大,你不用再说了,我心中已然下了决心。”听到高庸打算说出沙宏亮的身份,沈言连忙阻止高庸继续说下去。

“沈言,你还是太嫩了一些。”直到此刻,沙宏亮的眼神中才浮现一抹轻松的神态,事已至此,即便沈言说出自己是白莲教的身份,林学谦等人非但不信,反而会认为沈言这是在狡辩,妄图栽赃嫁祸。

“可是……”高庸似乎仍不死心。

“放心吧,你认识我这么长的时间,我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又何时让你失望过。”瞧见高庸一脸的不甘和愤怒,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大人,属下应该没有来迟吧。”正当此时,黄维迁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县衙大堂,望着大堂内诡异的氛围,嘴角浮现一抹明悟的笑容,缓缓说道。

“黄维迁,你再不来,本官真的要被人赶出陵南了。”瞧见黄维迁及时赶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欢快的笑容。

“瞧大人的神色,属下来的应该很及时。”瞧见沈言欢快的笑容,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林知县,你们不是说本官因为私怨而报复沙典史吗,那么现在本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本官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证明沙典史确实有被本官羁押的罪名。”瞧见黄维迁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证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言被林学谦等人以报复的罪名要挟,为了拖延林学谦等人,不得已情况下,自己一直不爆发,只因为手头没有足够的证据,但现在不一样了,黄维迁成功的找到了沙宏亮的证据,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更没有必要选择隐忍,该爆发了。

“下官并不清楚沈大人话语的意思?”听到沈言的话音,林学谦心中感到一股不安,但是,沈言没有揭开答案,林学谦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等人做了一些无用功,反而将自己的意图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无妨,你不用明白本官的意思。”沈言似乎有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的寒意,冷冷的扫视了林学谦等人一眼。

林学谦逼自己离开时,自己可以选择不离开,但是,这样就会落入下乘,甚至会成为士林的诟病,对自己的仕途有着十分不利的影响。当然了,自己更不能耍无赖,将林学谦等人强行捆绑到自己的战车上,一旦自己这么做了,就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先不说事后皇上是否要治自己的罪名,光是林学谦等人就可以选择罢工,而让陵南陷入彻底的瘫痪,如果真的出现这个局面,比白莲教闹事还要严重,这是沈言不想看到的结果,所以,面对林学谦等人发难时,沈言只能被动的选择拖延时间。

“沙宏亮,到了这个时候,还需要本官说出你的罪行吗?”沈言根本不顾林学谦等人难看的阴沉着的脸色,而是转过头望着一脸轻松的沙宏亮,眼神中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说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沙宏亮似乎也感到一丝不妥,但是,自己并不清楚不妥在哪里,况且,大堂里还有林学谦等人为自己撑腰,自己没有必要害怕怕沈言。

“看来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呀。”瞧见沙宏亮一脸嘴硬的神态,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沈大人,请注意你的措辞,沙典史品级虽然不如你,但好歹是朝廷的官员,如果你用这样攻击性的话语,乃是有辱朝廷颜面。”听到沈言攻击性的话语,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怒意,恨恨的提醒道。

“多谢于县丞提醒,本官这样说,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同时也请你们闭嘴,在本官没有说完之前不要随意的插嘴。”到了此刻,沈言无需再给林学谦等人面子,展现了强势、霸道的风格,眼神中露出一股霸气,冷冷的盯着于县丞。

“看来沙典史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根本不理睬于县丞眼神中暴露的恨意,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看着沙宏亮,缓缓说道。

“沙宏亮,乃淮北郡庆州府人,因一件琐事而得罪庆州府的官员,后被一名江湖术士所救,为答谢这名术士的救命之恩,加上心中的愤恨,欣然同意这名术士的要求,加入白莲教,而这名术士的身份便是白莲教教主文相。沙宏亮五年前由陵南城永捷车行的周掌柜介绍给于县丞,后由于县丞推荐给林知县,再有林知县举荐而担任陵南的典史。”黄维迁得到沈言的示意后,朗声说着自己收集到的证据。

“沙典史,不知黄维迁说的对不对?”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你,你……”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时,沙宏亮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抹慌乱,自己的这些过往,就连举荐自己的于县丞都不知道,没想到就被沈言查到。

听到沈言的话语,以及沙宏亮脸上露出的神态,林学谦等人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了一丝尴尬,到了此刻,他们再愚笨也明白了沙宏亮的真实身份乃是白莲教的潜伏者。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林学谦等人都明白了沈言一早就设下了圈套让自己等人钻,可笑的是,自己等人竟然想着用此事来坐实沈言因为私怨而报复的罪名。

原来沈言和李韵涵相互接受了对方的情意后,并没有及时赶往县衙,而是先去找了黄维迁,让他前往城南荒废的校场,让覃槐安和朱铭铉派人听从黄维迁的调遣,前往沙宏亮的家里查找证据,证明沙宏亮便是白莲教的人,安排妥当后,沈言才和李韵涵急匆匆的赶到县衙大堂。

当时沈言有这个安排,并不是因为沈言意识到林学谦等人会借此机会向自己发难,而是觉得凡事都要做到完美,一旦提升沙宏亮,而自己手头没有足够的证据,只因为对上了白莲教的联络暗号,这个可不是最佳的方法和手段,所以才让黄维迁收集更多的证据,没想到歪打正着,成功的解决了林学谦等人的发难,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反击。

第二一七章 送功劳

“沈兄弟,果然有你的,没想到连我都被你的骗了。”瞧见林学谦等人憋屈的神态,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高老大,这个我可不是有心骗你,而是我心中也没有底。虽然你我都知道沙宏亮是白莲教在陵南的潜伏者,但是之前没有真凭实据,即便我说破了嘴皮,有人也不会相信,所以呢,为了杜绝这种可能的发生,我事先便让黄维迁带人去查。所以呢,在黄维迁没来之前,我只能选择隐忍。”瞧见高庸一脸憋屈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神态。

“沈大人,下官确实不知沙宏亮是白莲教的人呀,否则,不用沈大人出手,下官第一个饶不了他。”瞧见沈言成功的扭转局势,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尴尬,原本自己等人精心布下此局,眼看胜利曙光已绽放,谁知沈言早有安排,虽不知道自己等人的布局,却是歪打正着的破解了此局。

“林知县的意思是你们受到沙宏亮的蒙蔽,所以才会向本官发难咯?”听到林学谦推卸责任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中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淡淡的望着林学谦。

这个林学谦果然精明,很明显,大堂内的这场局是在他的牵头下布下的,之前自己没有证据前,他们便一口咬死自己是为了私怨想要报复沙宏亮,如果黄维迁没有及时赶到,自己真的被迫接受他们的建议,撤出陵南,从此自己沦为官场的一个大笑话。然而,当黄维迁及时赶到并提出有力证据时,林学谦连忙转换立场,将罪名全都推卸给沙宏亮。

这是典型的官场墙头草,但是,身为官场之人,没有一个人会因此而笑话林学谦,这是官场上的生存哲学和智慧,官场上的人大多数是讲利益、求发展,不会将原则看的太重,太注重原则的人固然值得钦佩,但是这样的官员要么是生活清苦,要么是被明君罩着,不受政敌的攻讦,然而一旦失势,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当然了,官场上的这种做法,并不是值得鼓励、支持和推广,然而随着时间的演进,俨然成为了一种潜移默化的规则。

“沈大人,虽然下官不想这么推卸责任的说,可是,事实确实如此,下官一时不查察而误会了沈大人,更以小人之心猜忌沈大人,还望沈大人海涵。”瞧见沈言一副玩味的笑容,林学谦的眼中浮现一抹尴尬和不安。

林学谦心中很清楚自己等人眼下的状态,沈言没有成功反击前,自己等人想怎么逼迫沈言都可以,因为这是游戏规则,然而,沈言成功反击后,自己等人如果还想再逼迫沈言,非但起不到效果,反而会给了沈言一个追究自己诬告沈言的一个罪名,为了洗脱这个罪名,自己等人必须要成功转移沈言的注意力,眼下最佳的机会便是将沙宏亮丢出去,恰好,沈言掌握了沙宏亮是白莲教匪徒的证据。

“确实,林知县身为一县之尊,治下出现了白莲教匪徒而不知,这是失职,更为失职的是手底下的官员是白莲教的人。”听到林学谦的话语,沈言微微皱着眉头,脑海中不断思考着自己是否要借此机会将林学谦拉下马?

然而,沈言心中明白,林学谦为人虽然贪婪,却很聪明,也为百姓做过几件实事,况且对陵南的局势十分熟悉,如果沉下心来为治理陵南,不出三五年,其吏治考核必定可以获得一个上。如果将林学谦拉下马,陵南的局势不会改变,或者说,换了一个不知道陵南局势的人来当知县,或许会让陵南的局势变得更糟糕。

再说了,如果留下林学谦,再加以恩惠,在自己留在陵南的这段时间内,他心中必定想着如何补救今天对自己造成的影响,以及还恩,所以必定会认真的配合自己,比换一个人要好多了,况且,短时间内,朝廷也不可能立即派一个新的知县来。

“当然了,是否失职,这个不是本官的职责,是十八皇子的事,本官的职责是带兵保陵南一方平安。”

“黄维迁,你是否派人对永捷车行的周掌柜等人进行监视,以免对方知道消息后,走漏了风声或者逃走?”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神秘的笑容望了林学谦一眼,随即转过头望了黄维迁一眼,缓缓问道。

“回大人,属下已然请求覃把总和朱把总两人派兵对可疑人物进行了监视,只等大人一声令下,覃、朱两位把总必定会第一时间控制住嫌疑人。”听到沈言的询问,黄维迁想也不想的说道。

黄维迁本想借此机会将永捷车行的周掌柜等可疑人全都抓起来,但是,黄维迁心中也清楚,这些事沈言即便想要插手,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除非是十八皇子下命令,然而此事,沈言也不想让十八皇子过多介入。

此事看起来是大功一件,然而,此事涉及到的事情比较多,一不留心便会有疏漏,甚至会陷入某些人精心布下的圈套。圈套固然可怕,但这不是阻碍沈言让十八皇子介入的原因,其根本原因,沈言留在陵南的时间并不多,同时,此事丢给陵南当地的官员更加妥当一些。所以,黄维迁才没有对嫌疑人采取拘捕行动。

“林知县,陵南城里除了沙宏亮是白莲教的潜伏者外,还有一批人也是白莲教的人,他们要么为白莲教做事,要么与白莲教暗通曲款,此事本官无权过问,所以为了保住陵南的祥和,本官希望林知县马上派人将相关嫌疑人全都拘捕,至于如何问讯,则是林知县的事,本官稍后会给你一个名单,你照着名单抓捕便可。”听到黄维迁的话,沈言的眉头轻轻一拧,这是一件很大的功劳,可是,现在自己必须要拱手让人,将这份功劳赠送给林学谦。

“当然了,林知县是否听从本官的建议,本官无权干涉,毕竟此事与行军打仗并无多大关系。”

第二一八章 反设局

“沈大人,这……。”听到沈言的话音,林学谦的眼神中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自己想了各种可能,就是没想到沈言不但不追究自己等人诬告的罪名,反而将到手的一件天大的功劳免费的送给自己。

“林知县,此事是在你治下发生的,又属于民事方面的事,不交给你,难道要本官去做,或者让十八皇子去做不成?”瞧见林学谦一副惊讶的神态,沈言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爽朗的笑容。

换成刚进入官场的时候,沈言绝对不会将这个功劳送给林学谦,不仅仅是林学谦等人设计陷害自己,更重要的是沈言的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经历了一些政务上的洗礼,沈言已然逐渐成熟了,任何事都不可能靠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就能完成了,所以需要盟友,需要一些人为自己做事。

再说了,天底下没有永久的盟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如果自己今天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自己就会被赶出陵南,而有了这些证据,林学谦等人非但不会将自己赶出陵南,反而会求着自己留下,这也是利益驱使。

所以,送给林学谦等人这个功劳看似沈言吃了亏,实际上,沈言获得的利益最大。

不管是谁,都不会、也不敢将此事揽为自己独有的功劳,必定会在请功折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而且是排在第一位的,皇上知道此事后,必定会感到喜欢,觉得自己成熟起来了,懂得合理利用资源了,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冲着第一线的莽夫了。

当然了,皇上也不会觉得自己是想通过此事来收买人心,因为在皇上的心目中,自己不是地方的官员,即便是想收买人心,这些精于世故的老油条也不会给自己面子的。

同时,通过此事,只要自己在陵南一天,林学谦等人必定会全身心的配合自己,虽然不敢说要啥有啥,但短时间内,只要自己不触犯他们的既得利益,他们必定不会再设下圈套,驱赶自己离开陵南。

听到沈言的话语,林学谦等人相互凝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一个年纪如此轻的、进入官场没几天的人,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官场哲学,加上深得皇上器重和信任,又是土生土长的陵南人,确实值得自己等人沉思,是否有必要非要将他赶出陵南。

“黄维迁,你誊抄一份嫌疑人的名单给林知县,然后随我去城南校场,接下来你负责校场训练的后勤等相关事宜,同时,我们要做的便是训练,等待裴把总等人的消息,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瞧见林学谦等人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清朗的笑容。

沈言心中明白,抓捕白莲教嫌疑人的行动一定不会过于平顺,一则是县衙的捕快的实力,二则,县衙里除了沙宏亮外,肯定还有其他人。沙宏亮不可能蠢的将所有的证据都明面化,况且以白莲教的教主和文相的布局来看,他们俩是不喜欢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当然了,这剩下的事就交给林学谦等人处理了,自己没有必要去操这个心了,自己虽然成功反击了林学谦等人布的局,短时间内林学谦等人不会再向自己布局,除了前面陈述的一些原因外,还有一点便是,他们也不是一条心,一旦觉得有功劳可以获得,必定会争相抢夺,而且,沙宏亮于县丞介绍给林学谦,这个时候,林学谦和于县丞心中必定有芥蒂。

本来,知县和县丞就不可能做到一条心,知县会防着县丞抢自己的权力和利益。同样的,县丞不会甘心做副手,内心中一定会想着如何上位,想着如何从知县的手中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利益。

沈言抛出了一个球,让林学谦等人接下,相互抢夺的同时相互防备着,让他们没有更多的精力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沈言,林学谦等人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何要将逮捕白莲教徒这样的功劳送给他们,你这是想要做大好人吗?”沈言交代完后相关事情后,便走出了县衙大堂,刚走出县衙大门,李韵涵回头望了一眼县衙大门,瞧见几名衙役站在大门前,眼睛不断的望着沈言,李韵涵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轻声问道。

“李云,沈兄弟不会那么好心的将这份功劳免费的送给林学谦等人。”听到李韵涵的询问,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淡淡的望着前方稀稀落落的人群,轻声说道。

“不是很明白。”听到高庸的话语,李韵涵的眼神中疑惑更加的浓烈,一点都不明白沈言此举的用意。

“表面上看,我确实送给了林学谦等人一份功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份功劳真的那么容易到手吗?其实抓捕白莲教的人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难道这些白莲教的人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还会那么乖的束手就擒吗?答案很明显,必定会拒捕,反抗。以县衙的捕快的实力,他们想要抓住普通的白莲教徒没什么大问题,可是遇到了一些高手,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届时,林学谦等人明明看着功劳就在眼前,可是就是够不着,你说,这是一个怎样的感觉?”听到李韵涵和高庸的对话,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明亮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智慧的光芒。

“届时,林学谦等人要么任由白莲教等人逃走,要么只能厚着脸皮再来求我。你说,林学谦等人会做何选择,所以这份功劳最终还是我们的。”

“不止如此,大人此举不但让林学谦等人对设局大人一事感到不安,同时,又接受了大人的这份恩惠,所以,他们必定会对大人心存感激。另外,林学谦等人肯定不是一条心,所以,大人的举措又让他们相互猜忌。”黄维迁一旁忍不住补充说道,仿佛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聪明,又像似为了获得沈言的重用。

“既然想设局害我,就要有被我反设局的心里准备。”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抹莫名之色。

沈言本来因为这副身躯之前的荒唐事而对林学谦等人感到一些愧疚,虽然知道林学谦等人也不算什么好人,但内心中还是想着怎么去弥补一下损失,谁曾想,自己还没有将这份弥补的心思展开行动,就遭受到林学谦等人的攻讦,如果自己不反击,那不是大傻子吗。

“沈兄弟,你太坏了。”听到黄维迁的话,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轻笑。

第二一九章 龙阳之好?

“沈兄弟,我们接下来难道真的像你说那般待在城南的校场练兵,然后等裴向东那小子的音讯吗?”高庸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沈言的性格不至于这么被动,怎么突然想到要待在城南校场里练兵呢。

“高老大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这么被动?”瞧见高庸脸上浮现的一抹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陵南的情况原本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可眼下已然有了初步眉目,叶三娘答应了自己会主动离开陵南,她即便选择不离开,届时自己已率军悄然回金陵了,所以她离不离开,对自己并没影响,只是印证她是否信守承诺。至于抓捕沙宏亮的同党,这些事已然交给了林学谦等人处理,即便自己想着急,也急不来的,只有等林学谦等人展开抓捕行动失败后,求到自己头上,自己才可以彻底的解决陵南的问题。

至于在外搜寻白莲教军队并实施袭扰的行动,自己只能交给裴向东全权负责,所以,自己接下来的两天内,将会比较清闲,重心暂时转到训练士兵一事上来。况且,训练士兵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前期如果不能将这群白莲教降兵打磨好,就无法让他们感受到大夏皇家军的氛围和军魂,就很难融入到这个团体中,与老兵们一起并肩作战。

当然了,自己插手训练一事,并不是说不相信覃槐安和朱铭铉两人,而是想要将覃槐安和朱铭铉的精力抽出来,让他们更好的训练这群白莲教的降兵。

“沈言,我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李韵涵的眼神中一直夹杂着一丝不忍,望着嘴角浮现爽朗、阳光笑容的沈言,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有什么疑惑,尽管问。”沈言有些好奇李韵涵藏着怎样的疑惑。

“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冷酷残忍的人,可是你明知道捕快们的实力不行,可为何还是要让他们去送死?仅仅是想逼迫林学谦等人吗?”李韵涵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自己虽然不是非常了解沈言,可是从沈言的一些表象来看,沈言绝对不是一个为了一己之利而不顾他人死活的人,可为何明知道捕快没有抓捕白莲教匪徒的实力,还让他们去送死?

“我知道这个选择会造成一部分本来不该牺牲的捕快会走上不归路,我不想说做大事必定会有牺牲,那是拿别人的生命在开玩笑。但是,这是他们的职责,不能因为害怕牺牲就让他们待在捕快房里供养着,这不是在帮他们,反而是在害他们,你什么时候见过娇生惯养的孩子能独当一面,懂得感激并孝敬自己的父母?”听到李韵涵的疑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俊朗的脸上写着一丝无奈,淡淡的望了李韵涵一眼,似在解释,又似在说服自己。

“固然由于我的设局迫使他们迈出了这一步,只要是勇敢的迈出这一步,他们便是英雄,朝廷和地方官府必定会给予相应的嘉奖,其家属也必定会得到相应的照顾。”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抹无奈的笑容,自己这个选择虽然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牺牲,但是,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时候并不是有这份情感就能出手解决,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然后拔刀相助就能解决的,身为朝廷官员就必须遵循某些规则,否则,牺牲的就不是一些捕快了,连自己都会陷进去。

“也许你会说人都死了,得到这些荣誉有什么用?这一点,我不想否认。确实,人都死了,有再多荣誉有什么用。但是,他们面临死亡时是可以选择勇敢的死亡,还是屈辱的牺牲?可以为家属争的更多的生活资源,这本身也是一种贡献。”

“李云,你是江湖人士,所以瞧见这些情况,心中必定感到某些愤懑,如果今天的对象不是沈兄弟,估计你会爆发。你的这种感觉,我当初刚入官场时也有,当年如果不是帝师暗中劝慰我,估计现在都没有我了。”听到沈言一番无奈的解释,高庸深有同感的望了李韵涵一眼,眼神中浮现一抹痛苦,语带深情的说道。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意气,朝廷官员自有朝廷官员的行为准则,当然,我不会变成那些只为利益、没有原则的官员。我做不到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我会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做我值得做的。”听到高庸的话,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好奇,本想开口戏笑一番,但是瞧见高庸眼神中浮现的那一抹痛苦,明白高庸如果想说,必定会说出来,如果不想说,自己问了反而会加大高庸的痛苦,也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或许你们是对的,或许我不应该跟着你们出来,而是留在望江楼,跟可儿她们在一起。”听到沈言的一番解释,瞧见高庸眼眸中的痛苦,李韵涵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第一次觉得跟着沈言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留在望江楼自然有留下的好,然而跟着我出来也不见得完全就不好,起码有些事我们见证过了,也得到了一些,只是在这件事上你的观点仍带着一些江湖味而已。”沈言的眼眸中流露一丝真诚的宽慰,淡淡的望了李韵涵一眼,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这个李云仅仅是沈言的侍卫吗?”从第一次见到沈言和李韵涵的那一刻,黄维迁虽然没有太多关注李韵涵,可是随着接触的频率增多,黄维迁总觉得李韵涵和沈言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绝对不像表面上的这层关系。

尤为奇怪的是,沈言和李韵涵的眼神中总是浮现一抹情意,试想一下,两个男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情意,这副情景简直让人作呕吗。

黄维迁虽然不认同龙阳之好,然而,黄维迁并非是一个迂腐的人,如果沈言真的能帮助获得一个想要的舞台,管沈言喜好男色还是女色。

可是,自己并没有听说过沈言还有龙阳之好呀?

第二二零章 离开陵南

“秋娘,回来了,看来这个沈言还算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瞧见凌秋娘小心谨慎的走进倚翠楼的后门,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等凌秋娘走到自己身前时,轻声说道。

“三娘姐,莫非你知道我会回来?”听到叶三娘的话,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原本自己对沈言知道教主一脉的联络暗号时而感到困惑,所以趁着沈言忘记关上牢门时,悄然的离开,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到倚翠楼,本来还想问一下是不是叶三娘告诉沈言的,可是,自己还没有开口询问,叶三娘便似乎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会平安回来。

“不错,我不但知道你会回来,而且还知道是沈言故意放你回来。”叶三娘并不清楚凌秋娘的心思,听到对方的询问,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三娘姐又是如何知道呢?”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心中的疑惑变得更加浓烈了。

“你回来之前,沈言曾来过,……”叶三娘并不知道凌秋娘心中的疑惑,也不会猜到沈言竟然在凌秋娘的面前说自己喜欢沈言,所以,将沈言到来后发生的事捡一些重点说了一遍。

“难道沈言说的是真的,三娘姐你真的喜欢他?”听完叶三娘的述说,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苦笑,原以为沈言是在骗自己,可是叶三娘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一丝情意,只是叶三娘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什么?沈言说我喜欢他,有没有搞错,我会喜欢他,先不说我比他大,关键的是我们修炼的媚术是不可以和男人发生关系的,否则我们身体里一般的内劲会自动传给这个男人,你觉得我会将内劲分享给他?”听到凌秋娘的话,叶三娘似乎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明显是沈言故意的,故意让自己不快。

“我不知,但是,沈言跟我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便是,为何之前他一丝武功都不会,更别提内劲了,可是为何自从上次出事了,他非但没死掉,反而多了一身内劲,也会武功了,这一切当然是跟三娘脱不了关系的。”凌秋娘的脑海中浮现沈言当时说出这番话的神情和眼神,明显是真诚的。

“哈哈,秋娘,就凭他这一番鬼话,你就相信他了,认为我喜欢上他,并和他发生了关系,所以他才会变得现在这么厉害。”听到凌秋娘惟妙惟肖的模仿沈言当时的神态和眼神,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笑,没有恼怒,没有喜悦,很平淡的望着凌秋娘,缓缓说道。

“你跟他动过手,知道他最擅长的是什么,从中应该可以判断出他的武学与白莲教没有一点关系。”

“他的武学确实跟我们白莲教的没有丝毫关系,而且他的武学根底很浅,一眼就能看出他习武的时间并不长,正是如此,我当时才会相信他的鬼话。”听到叶三娘的话,凌秋娘似乎解开心中的疑惑,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轻笑。

“我没有跟他过招,所以不太清楚他的武学根底。”叶三娘的眼中浮现一丝沉思,脑海中全是沈言抗下自己三招时的情景,那份沉着,那份淡定,一点都看不出沈言是一个刚习武不久的人。

“怎么说呢,他武学根底很浅,可是出手的每一招似乎都能做到随心所欲,仿佛每一招都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后提炼的精髓。可是,让我感到奇怪和惊讶的是,他明显很擅长刀法,而且,他的刀法似乎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然而,相对刀法,他更擅长近身格斗,他的近身格斗术仿佛是天生的,没有一招一式,没有一板一眼,然而他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却是那么的随性,那么的自然。”凌秋娘的眼神中写满了疑惑和惊讶,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沈言动手的每一招每一式,似乎沈言天生就是一个武学大师。

“说到这个,你倒是提醒我了,当沈言硬是抗下我三招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沈言身体里的内劲丝毫不下于我,但是,他尚不能完全灵活的运用和掌握,仿佛这一身的内劲是从外强行灌给他的。”叶三娘的脑海中不显得闪现沈言硬抗自己三招时运行内劲时的情景,沈言做的虽然没有一点瑕疵,但是,对一个经验老道的人而言,自己修炼来的内劲和外界灌溉的还是有些细微的诧异,尤其是尚不能完全灵活的将这外来的内劲转为自己的,沈言当时的情况便是如此。

“那这么说来,沈言能有现在的这一身功力全是别人灌输的咯。”江湖上不是没有之前是废材,后得到奇遇,然后一身功力突飞猛进,很快就崛起于江湖的先例。凌秋娘原本对沈言突然拥有了这么厉害的武学而感到敬佩,可是没想到沈言的情况竟然如此。

“管他是自己修炼的,还是别人灌输的,眼下跟我们没太大的关系,我们眼下需要做的是,要在最短的时间消除对我们不利的因素,然后悄然离开陵南。”叶三娘虽然对沈言仍充满了好奇和惊讶,但是,眼下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沈言说的是真,朝廷大军随时会抵达陵南,如果自己等人还没有完全消除这些证明自己身份的因素,又没有及时离开陵南,真的有可能会被朝廷大军包围,那时候,除了自己,即便是凌秋娘,都有可能会被朝廷大军擒拿,甚至射杀。

一个再怎么厉害的江湖高手,一旦遇到了一只超过十万兵力的军队,也只能避其锋芒的事,不要试图想着自己乃是高手,对付这些没有武学功底的士兵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谁要是这么想,谁真的是一个大傻瓜。先不说十万士兵手里有没有弓箭等远程性武器,光是十万人不动,让他一个接一个的砍杀,手脚砍麻了,也砍杀不完。

“三娘姐,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陵南?”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和不舍。

第二二一章 不甘与妒忌

“是的。”瞧见凌秋娘眼神中浮现不以为然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三娘姐,我真是不太明白?沈言固然知道了我们是白莲教的身份,但是,以三娘姐的实力,沈言即便想要对我们动手,也需要好好掂量掂量他有没有这个实力。”从叶三娘的话语中,凌秋娘清楚的把握到了沈言根本不是叶三娘的对手,这个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沈言在没有绝对实力碾压叶三娘的时候,就算知道了自己等人是白莲教的身份,应该也会量力而行,绝对不会盲目的找上门,这是自寻死路。

“除了交易和承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沈言此次带来的兵力虽然不多,但是,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之前的山谷袭击就是一场充分印证了沈言部队的实力。当然,仅仅依靠沈言的这点兵力,我并不会选择主动离开,可是,沈言只是朝廷派来的先遣军,大部队将会在这几天抵达,如果沈言将我们的身份告诉了统率大军的主帅,你觉得我们有几个人可以成功的逃离?”望着凌秋娘眼神一脸的不甘,叶三娘心中明白凌秋娘这是年轻气盛,这固然谈不上好坏,但是,面对大军压境的前提下,就不是一件好事情。

“三娘姐,我不甘心,我们这些年好不容易在陵南站稳了脚跟,过上了安稳的生活。教主一系从中插上一脚,我忍了,毕竟算得上是同根同源。可是,现在面对朝廷大军到来,我们就选择离开,又将重新开始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倒是无所谓,可是那么多姐妹怎么办?”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黯然。

凌秋娘虽然是白莲教的圣女,圣母的接班人,然而她的观念和叶三娘一样,对圣母的做法并不感兴趣,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排斥,所以自从来了陵南后,再也没有回白莲教总部见圣母。

“形势所迫,我们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听到凌秋娘的愤懑之语,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自己又何尝不想过上安稳的生活,打打杀杀的虽然很刺激,然而,身边有太多的姐妹需要自己照顾,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提着三尺青锋、逍遥自在。

“既然做了这个选择,速度就要快,不能赌运气,加上消除对我们的不利因素,起码需要三五天的时间,所以,这几天我会亲自找牧掌柜谈这个事,你呢,一方面做姐妹们的工作,另一方面,收拾一下,将一些依据全都销毁。”望着凌秋娘默然的点了点头,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黯然,轻声说道。

“那我们离开陵南后,打算去哪里?”凌秋娘问到关键的问题点。

“金陵。”叶三娘的明亮的双眸中浮现了一丝沉思,脑海中突然浮现沈言的身影,不由得说道。

“金陵,大夏帝都,会不会太过冒险?”听到叶三娘说出金陵这个答案,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惊讶,白莲教最不想去的地方便是金陵,鱼龙混杂,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叶三娘为何会主动选择金陵?

“两个原因,一个是越风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朝廷的人不会想到我们会去金陵,白莲教的人同样想不到,只要我们自己不暴露行踪,所以,安全上不会有问题;第二个原因则是,我对沈言很好奇,想要更清楚的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同时,我内心中总有一个感觉,我们离沈言越近,我们就会越安全。”叶三娘也不清楚为何要选择金陵,但是,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去金陵。

“还说自己对沈言没有感情,这不是明显的透露出对沈言充满了好奇,正如沈言说的那般,一个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有了好奇,便会沦陷。”听到叶三娘的话语,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怪异的神态,脑海中不由得想到。

叶三娘并不清楚凌秋娘脑海中的想法,此时,她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黯然,自己选择待在陵南,从骨子里就是想要躲开圣母和教主,除了按时向白莲教总部缴纳捞取的钱财外,不想再牵扯到白莲教的纠纷中。但是自己一旦离开了陵南,前往金陵,就会彻底的摆脱白莲教的关系,成为白莲教的叛徒,今后的路或许比回到圣母身边更崎岖、更坎坷。

然而,做出了选择,就应该坚定信念,而不是在做出选择之后,摇摆不定。

“林县尊,沈言怎么这么好说话?”沈言的身影离开县衙大堂都好一会儿了,甘主簿的眼神中仍浮现一抹浓烈的惊讶,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沈言竟然会如此宽宏大量,非但不追究自己等人诬告的罪名,反而拱手相送了抓捕周掌柜等白莲教徒。

“无他,沈言的官职虽比县尊还高,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不足,便是他之前的荒唐作为,这已然成为了他官场乃至他人生一个怎么都洗不掉的污点,所以,如果没有沙宏亮是白莲教的潜伏者这件事,沈言必定会被我们赶出陵南,没想到的是,沈言竟然成功的掌握了最有利的证据,导致我们最后功亏一篑。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一旦传开,非但我们会成为官场的笑话,同时也会成全他的美名,以德报怨。”于县丞的眼神中仍有一丝不满,不满沈言成功的摆脱自己等人精心布下的局,同时也不满沈言竟然想让这么大的一个功劳。

于县丞心中很清楚这份功劳看似送给了在场的所有人,但是,谁不知道林学谦的贪婪是没有一个限度,所以,林学谦必定会争抢这份功劳,甚至占为私有。

为何自己会在林学谦这样一个极度贪婪的人手下任副职,为何林学谦如此贪婪的人竟然还能做出一些让上峰们颇为满意的政绩,为何陵南城内的大户们心甘情愿的被林学谦盘剥?为何林学谦他吃肉,都不给自己等人一口汤喝。

于县丞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嫉妒,脑海中有些愤恨的想道。

第二二二章 缉捕与叙旧

“甘主簿,你的主要职责是缉捕,所以抓捕城内白莲教的行动将由你负责,具体执行人由区捕头负责。但是,考虑到此事乃是我陵南的大案要案,所以,本县决定成立一个缉捕小组,本县自任为组长,于县丞、甘主簿和区捕头为组员,任何一个行动都需要获得包括本县在内的缉捕小组的同意。”林学谦沉吟了许久,眼神中浮现一抹隐晦的喜色。

这个沈言还是真有点憨,明知道自己等人这么设计他,他竟然在占据有利形势下竟然不反击,反而送给自己等人这么大的一份功劳,没经验就是没经验,这样相处起来虽然不大痛快,但是,沈言待在陵南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就冲着今天这份情面和功劳,尽量满足你提出是需求吧,希望他的要求不要太过分。

“我等必然以县尊的指令为行动纲领。”听到林学谦的话语,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隐晦的阴冷,果然,还没有完全获得果实前,林学谦就想要独占果实了,尽管心中腹议不已,可表面上,于县丞的脸上还是挂满了一副笑容。

“区捕头,先将沙典、沙宏亮关起来,沙宏亮做了几年的典史,必定会安插一些亲信,为了不让人将其救走,所以不能关在县衙大牢了。然后,你便组织县衙里当值的捕快,开始按区域实施抓捕行动,为了不让其他白莲教徒感到危机,所以抓捕的时候,一定不能以捉拿白莲教匪徒为由,而是要找其他理由,同时,行动一定快。”甘主簿先是满脸笑容的应和林学谦的部署,然后板着脸对站在身边不远的区捕头吩咐道。

“哼,原以为林知县等人十分精明,经验也丰富,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露出马脚来,然而,他们几个却被沈言免费赠送的功劳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沈言送出这份功劳背后的陷阱,真是可悲。”沙宏亮的眼睛一直微微的闭着,眼睛的余光偶尔扫视着林学谦等人,脑海中想到林学谦等人竟然中了一个初出茅庐之人的局,真的替他们感到可悲。

“三哥,不知能否赏脸陪小弟喝一杯。”沈言的脚步走到城南一间酒肆前,瞧见沈康一直静静的坐在酒肆门外的一张桌子上,轻轻的晃动着手中的酒壶,似醉非醉的神态,当瞧见沈言的身影时,沈康站了起来,眼神中浮现一丝犹豫,开口缓缓说道。

“不知沈少爷喊住在下有何用意?”瞧见沈康身影的那一刻,沈言心中便明白沈康一定在堵在这里等自己。

“我在沈家的身份比三哥好不了多少,所以三哥也不必用话来激我。”瞧见沈言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沈康的神情有些僵硬,脑海不由得想到沈半县的交代,如果自己不能成功化解沈言与沈家的关系,沈半县将不会再供自己读书。

自己虽然一直看不惯沈言的纨绔做法,但是,自己的出身比沈言好不到哪里去,沈言的娘是沈府的一名丫鬟,自己娘亲也只不过是一名秀才家的媳妇,如果不是姿色出众,沈半县绝对不会将寡居的娘亲为妾室,所以娘亲的身份不比沈言的娘要高贵。正是娘亲有这个经历,所以才一再要求自己读书,出人头地,然后想方设法离开沈家这个牢笼。

如果沈半县断绝供应自己读书,以娘亲的能力和自己拮据的境况,不出半年,自己将有书也读不成,将会辜负娘亲的一片期望和厚爱。

“说吧,想找我做啥,如果是给沈半县做说客的,就不要开口,如果是其他的,我或许会考虑做下来陪你喝两杯。”望着沈康犹豫的神情,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怜悯,脑海中洪清楚沈康先后两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受到了沈半县的指使,想要化解自己与沈家的关系。

如果说在沈府中还有谁能和自己同病相怜,或许只有这个沈康,而且沈康这些年来看似过的逍遥自在,成天都耗在学堂里,可是,沈家的人都知道,沈康这是在逃避,不愿意看到自己娘亲那一双充满了期望的眼神,不愿意看到沈家的乌烟瘴气,更不愿意同沈维、沈达等人同流合污。

“三哥,既然遇到了,就坐下陪小弟喝一杯吧,不管之前有着怎样的矛盾,然而现在的三哥已非昨日的三哥,难道三哥还害怕什么不成。”听到沈言直言自己的用意,沈康的眼神中浮现一丝忐忑和不安,随即迎上沈言的目光,有些不太自信的说道。

“好,就看在这么多年来,你没有同沈家的那几个同流合污的份上,我就陪你喝两杯。”瞧见沈康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正如沈康所言,自己已然做出了选择,难道还害怕沈康能成功说服自己不成。

“小二,再备一桌。”沈言随意而潇洒的坐了下来,随即朝身后的高庸等人示意,坐在另一桌。

“我知道,你是受沈半县的指使想要说服我改善同沈家的关系,不过,当初在城西,没有你抛砖引玉,估计城内的那些大户和乡绅们也不会这么慷慨的捐献物资,这里,我想对你表达一下谢意。”瞧见沈康要给自己斟酒,沈言轻轻的摇了摇手,然后自己倒了一杯,随意的端了起来,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品一杯价值不菲的红酒,鼻子轻轻的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酒香扑鼻而来。

“多谢三哥。”沈康连忙激动的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似乎被呛到了,连忙咳嗽了起来,等气稍微顺了些,眼神中浮现一丝激动,望着沈言缓缓说道。

“自从我躲在学堂里,沈家除了给我送学费和生活费外,几乎见不到沈家的人,没想到,沈半县那天亲自到学堂找我,让我前往城西,找机会跟三哥说上话,然后找机会劝三哥改善与沈家的关系,当我听到沈半县说出这番话时的神情,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第二二三章 万般皆下品

“说真的,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沈半县会有如此消沉的一面,仿佛再也无法掌控整个世界,眼神中再无没有当初的锐利,反而多了一些黯然,三哥,你不知道,当初我瞧见沈半县的神色时,内心中是多么的激动。”沈康的眼眸中闪现一丝激动,兴奋的说道。

“哦。”听到沈康兴奋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莫名的笑容,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天得知三哥做了官,而且还取得了这么大的一个胜利,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可随之而来的是激动和兴奋,我真心为三个感到骄傲。所以,当沈半县找到我,并让我前往城西找机会让三哥改善与沈家的关系时,想到如果能成功劝说三哥,沈半县将会继续供我读书,我便欣然的同意了。”沈康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莫名的神色,既兴奋,又羡慕,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妒忌。

“谁知,三哥竟然如此聪明,且对沈家的怨念如此之深,瞧见三哥这副神态,我知道,我不管怎么劝说,三哥都不会答应,所以,我现在已然放弃了。”说到这里,沈康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微笑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无助和黯然。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选择继续读书是对的。但是,凡事不可过度依赖他人的支持,要学会勤工俭学,多磨练人生事态,如此你才不会成为书呆子,不会只知读书、不知人情练达,将来中举后方能做一个好官。”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自己虽然对沈家没有好感,对沈康也没有什么感觉,然而,沈康说出了他自己的心里话,即便身为旁观者,也应该说上一两句劝勉的话。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听到沈言说出这样一句代表了天下读书人心声的话,沈康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激动,嘴里不由得跟着轻声念叨。

“读书一定不能死读书,读死书,要融合人情世故,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如此才能做一个有用的读书人。”沈言说完后,再给自己斟上一碗酒,端起酒碗,向沈康示意,随即一口喝完。

“没想到三哥这么有学问,话语中显露了深厚的文学功底,而且言简意赅、意境深远。”听到沈言再说出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绝美佳句,沈康的眼眸中浮现了许多小星星,流露一丝崇拜的神色。

沈康虽然比沈言要小几岁,可是,沈言之前做的每一件坏事可以说的上是如数家珍,对书本是深恶痛绝,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看过什么书,读过什么诗词,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每一句话语中都蕴含着深深的人生哲理,有时候自己都怀疑此人并非是沈言。

也许,沈言说出的这些蕴含哲理的话语乃是深深的体会了人情练达,方能有现在的水平。沈康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这个奇异的念头。

“回去告诉沈半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没有昨日的因,就没有今日的果,不要再想着找人来劝我,我与沈家今后不再有丝毫关系。”望着沈康眼眸中浮现的一抹淡淡的艳羡的目光,沈言明亮的眼眸中闪现一股莫名的神色,淡淡的说道。

“说完这些后,你要勇敢的再说一句,莫欺少年穷。”瞧见沈康听到自己话语后露出的震撼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自信而爽朗的笑容,“记得跟沈半县说,就说这句话是我说的,如果他聪明的话,会继续供你读书,至于将来是否能中举,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三哥提点。”听到沈言的话语,沈康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感激,如何不知道沈言这是在帮自己,同时通过自己的嘴告诉沈半县,不要欺负沈康,否则,将来谁也保准沈康不会是第二个沈言。要知道,沈言在沈家从来没有读过书,都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更何况还读过书的沈康。

“回去吧,记得今后没事就要多与同学交流,不要再将自己的心封起来,否则,即便你的学问再大,你也是孤独的。”沈言脑海中融合的记忆知道沈康在学堂里的生活和表现,既然开口劝勉了,多说一句也无妨,或许,这一句就能改变沈康的命运,谁也保不准沈康未来就不会中举,或许那个时候的沈康将会成为自己的同盟也说不定。

“多谢三哥教诲,康知道怎么做了,康也定不会让三哥失望。”沈康知道沈言虽然与沈家断绝了关系,但是,对自己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排斥,甚至还语重心长的教诲自己,这一点,足以说明了沈言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也不像之前表现的那般纨绔和无能。

莫非之前的沈言一直在伪装?一旦离开了沈家后,才将自己真正的展现出来。望着沈言一副平淡的神态,沈康的脑海中不由得浮想联翩。

“沈兄弟,你这个兄弟也挺聪明的吗。”瞧见沈康走出了自己的视线,高庸屁股一挪,坐到了沈言的旁边,望着脸上浮现一抹沉思的沈言,轻声问道。

“沈康是沈家唯一一个对我没有恶意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跟我同病相怜的人,他的出身并不比我高贵多少,在沈府也不受待见,但是,他有点比我幸福,他的娘亲还,还能起到一些保护作用,所以,自懂事以来,沈康一直躲在学堂里读书,故意躲避沈家的风风雨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苦涩,一个有娘的孩子跟一个没娘的孩子,待遇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也是你为何要劝勉他的原因所在。”听了沈言的一番话,高庸的脸上浮现一丝讶然,一个小小的沈府都如此,可见一县、一府、一郡乃至一个国家,勾心斗角的事那真的是说也说不完。

“他是不是一个读书的料,我不想求证,但有一点,万一他将来中举了,以他对沈家的怨念,必定会走出沈家。而且,中举的他,或许会成为我的一个同盟。”

第二二四章 降兵训话

“兄弟们,今天是你们的第一次训练,我不想说什么大话、空话,我只想对你们说一句,只要你们真心实意的跟着我沈言,我必定以兄弟相待你们。”沈言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入校场,发现白莲教的降兵正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没有丝毫队形和士气,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恼怒,随即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走到这群士兵的队前,眼眸中浮现一抹真诚,运用内劲,朗声喊道。

沈言多少能想到这群白莲教的降兵为何会如此,尽管黄维迁从他们当中挑选出清白、憨厚的人加入大夏皇家军,但是,覃槐安和朱铭铉并没有及时对他们开战一些攻心训话,并将身边的大夏皇家军兵力抽出,进行监视周掌柜等人的任务,所以,这些降兵们觉得前路一片黑暗,心中感到恐慌。

“你们虽然是白莲教的人,但是,你们并不是铁了心的要和朝廷对着干,只是受到了白莲教的蛊惑而已,所以,不必担心我会诓你们,再除了你们。”望着眼前白莲教降兵的脸上浮现一丝异色,沈言的嘴角微微一翘,眼眸中闪现一丝鼓舞,大声的说道。

“如果我要杀你们,就不会多费周折的要招募你们,更不会想着训练你们,让你们冲锋在第一线充当炮灰,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只要你们真心跟着我,我会以兄弟之情对待你们,决不食言,如若食言,当如此枪杆。”沈言说到这里,用脚从地上勾起一刚长枪,两手紧握枪杆,运用内劲,只听见咔嚓一声,枪杆一分为二。

白莲教降兵被沈言的这一手折服了,虽然很多人可以做到沈言这一点,但是,没有一个人做的这么干脆利落,这么漂亮,要知道枪杆的材质是很坚硬的,否则又怎么能承受的住刀砍斧削。

“你们都是黄幕僚精心挑选出来加入大夏皇家军的,虽然大夏皇家军组军时间短,但是,这可是皇上亲笔题词的一支军队,而你们是大夏皇家军的第二批兵员,所以,加入大夏皇家军是你们的荣幸,也是你们的骄傲。”瞧见眼前这些降兵被自己的武力折服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到哪里,只要有实力就会震的住场面。

“虽然你们通过了黄幕僚的选拔,但是,我现在还想问一句,愿意加入大夏皇家军的,请站在左边,不愿意的,没有关系,请站到右边,稍后可到黄幕僚那边领取回家的路费。只是,我希望你们回去后,不要再助纣为虐,加入白莲教残害同胞了。”沈言心中明白这群降兵无路可走,只能被动的加入大夏皇家军,但是,身为管理者,一定要体现出对他们的重视,尊重他们的意愿和选择,所以才会多此一举的询问一遍。

“愿意。”听完沈言的话语,降兵们相互看来看,都待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挪到,然而,队伍的中间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以点带面的带动了整个降兵队伍,朗声喊道愿意。

“俗话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但是,我想对大家说的是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岂能做吃等死,今天你们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稍后我会将你们分成两队,分别由覃把总和朱把总复杂训练。”听到降兵告诉的呐喊,沈言嘴角浮现了一抹胜利的微笑。

“训练前,我得先跟你们打个气,大夏皇家军的训练跟一般军队不一样,所以,凡是中途吃不了苦,或者覃、朱两位把总觉得你们不适合大夏皇家军的,我也会将你们淘汰,所以,在训练的过程中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可以抱着侥幸心理,更不要把以往的那些作风带进来。”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严厉和杀气,丝毫不将情面的扫视了一圈。

“这一位,大家一定不会陌生,他便是黄幕僚。他之前也是跟你们一样,是白莲教的一员,是你们军队主将的幕僚,如今他是我的幕僚,即日起,他将负责你们训练的后勤事务。”沈言似乎感觉到自己眼神中的杀气太浓,所以用手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黄维迁一眼,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说道。

“我用人的原则便是,只要你肯真心为我做事,又有点才,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付出,一定会给你们提供更好的发展机会。”

听完了沈言的训话,白莲教降兵们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激动,自己在白莲教当兵的时候,主将何时这么亲切的跟自己训过话,他对待大家仿佛人对猪狗一般,随意的打骂,从来不将大家当人看。然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将军的人却是如此的随和,虽然他的眼神中也浮现过一抹杀气,但是很快就平复了,这充分说明了,他会尊重大家,起码会做到,将大家当人看。

三三两两的降兵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肯定和被尊重的感觉,相互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大家有条不紊的按着一定的秩序很快就站好队形,眼神中浮现一抹生气和期待,还夹杂着一丝丝激动和兴奋。

“这个沈兄弟,训话还真有一把刷子。”高庸静静的站在沈言的不远处,从进入校场看到降兵的队形时,眼神中浮现了一抹失望,既是对降兵们的表现感到失望,也是对沈言招募降兵的决定感到失望。

高庸知道沈言在赶时间,想尽办法提升大夏皇家军的实力,实现打赢金陵精锐的期望,实现大夏皇家军的梦,从而打开皇上心中的一道门。可是眼前这支毫无纪律、毫无队形的白莲教降兵怎么能加入到大夏皇家军,光是训练他们就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和精力,但沈言压根就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

然而,沈言短短的一番训话,就让眼前这支毫无纪律、毫无队形的降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队形整齐不说,降兵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生气和斗志,沈言的这番训话,简直就是亮瞎了高庸的一双钛合金眼睛。

第二二五章 全部消灭

“裴把总,我们在这一带都转了两天时间了,还是没看到白莲教的一名士兵,我们接下来是继续扩大搜寻的范围,还是就这么回陵南?”郭进弧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陵南的地理位置虽然很关键,但是,白莲教眼下的主要目标是相州府,所以留在陵南一带的兵力应该不会太多,千总带着自己等人已然成功的消灭了白莲教一支四千多兵力的军队,所以陵南一带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兵力。

“郭把总,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我觉得陵南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城外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支军队。正如千总所言,白莲教的组织架构比较复杂,我们前面干掉的是教主一系的人,那有没有他们的援军在附近?圣母一系的人会不会也有一支军队?”瞧见郭进弧的神态,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千总让自己主动出城寻找白莲教的军队,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在了解了白莲教的组织架构后,自己对白莲教的情况又有了新的概念,两派的人虽然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但是陵南的情况跟相州府是差不多的。

“那这么说,我们的方向弄错了?”听到裴向东的话,郭进弧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不太确定的说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需要等房步瞳和丁三林这两个小子打探到的消息才能判断。”裴向东的眼睛向前方远眺,眼眸中闪现一丝殷切的期待。

“把总,房队长和丁什长两人都回来了。”正当房步瞳和郭进弧有些拿捏不准的时候,一名士兵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到房步瞳的身前,朗声汇报道。

“真是想睡觉,有人就递上了枕头。”听到士兵的汇报,郭进弧的嘴角浮现了一抹轻笑。

“走,回去听他们也没有打探到什么好消息。”房步瞳说完后,率先迈开矫健的步伐,向临时的驻扎地走去。

“房步瞳、丁三林,你两小子这次有没有打探到什么好消息。”裴向东的脚步刚迈进临时的驻扎地,瞧见房步瞳和丁三林两人正低声的交谈着,遂开口问道。

“裴老大,我们兄弟俩辛苦的奔波着,你却带着兄弟们在这里享受着秋后的阳光,真不公平呀。”听到裴向东的声音,丁三林的眼眸中浮现一丝莫名的神色,开着玩笑说道。

“这个可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们这方面比较擅长呢。”郭进弧随着裴向东的脚步走到房步瞳的身边时,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说道。

“我和丁什长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打探白莲教的行踪,丁什长那边没有打探到任何情况,而我则在前方五十多里处有一个废弃的军营,根据灶台的数量,这一个军营的兵力大约在两千人左右,根据大营遗留的东西,这一支军队应该在一天前就离开了大营,目前不知去向。”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狐疑,将打探到的消息做了一个分享。

“一支两千人左右的兵力,一天前才离开的?”听到房步瞳的情报,裴向东的眼中流露一抹深深的疑惑,自己等人恰好是两天率军成功袭击了一支四千多人的白莲教队伍,而这一支军队就离开了自己的大营,这是一个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裴把总,你是怎么想的?”瞧见裴向东的神态,郭进弧的眼眸中同样浮现一抹沉思,如果不能清楚的探知这支两千人的军队去向,自己盲目的寻找,很有可能就会钻进对方的口袋中,成为被对方蚕食的猎物。

“我在想,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听到郭进弧的询问,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想要成功的袭扰这一支队伍,就必须要弄明白他们的动向。

“裴把总,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获得了我们两天前成功袭扰了对方的一支兵力,所以担心他们也会被我们袭击,所以才会主动撤离?”丁三林的眼眸中同样带着一丝疑惑,脑海中快速的运转,想要弄清楚这一支两千人的队伍为何会在两天前突然主动离开。

“我就知道你们聚在这里研究什么东西,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样子,一定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吧,哪像我,不动脑,只动手,多好。”正当裴向东等人苦思无果的时候,卫重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大家的面前,粗着嗓子朗声说道。

“卫重安,你不是带人在后面巡视吗?怎么突然来这里,莫非后面发生了什么事?”瞧见卫重安一副清闲的神态,身后还有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和疑惑。

“还是你在自己来说吧,我老卫嘴巴笨,怕说不清楚。”听到裴向东的询问,卫重安的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副爽朗而憨厚的笑容。

“属下见过裴把总、郭把总、房队长和丁什长。”听到卫重安的话语,这名士兵虽然是一脸的疲倦,但精神却是十足,向裴向东等人施了一个军礼。

“好了,这些礼节就不要了。”瞧见这名士兵向自己等人施礼,裴向东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连忙摆了摆手。

“属下乃是覃把总麾下一名士兵,特奉千总之命来传达一个信息。”瞧见裴向东露出体谅的神情,这名士兵的嘴角浮现一抹感激的笑容,缓缓说道。

“说。”裴向东示意这名士兵继续往下说。

“根据千总得到的情报,陵南城外共有两支军队,一支是白莲教教主一系的人,归大元帅直接率领,这支军队已然被千总成功击败,投降的大部分兵力已然成为了我们的战友。另一支军队乃是白莲教圣母一系的人,归圣母直管,人数大约两千人。”这名士兵一口气将沈言需要转到的信息说完了。

“这个信息我们已然知晓了,并且这一支两千人的军队已然离开了他们驻扎的营地。”听到士兵的话语,裴向东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涩。

“千总的意思是希望裴把总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一支两千人的白莲教全部消灭。”

第二二六章 出卖

“这个?”听到士兵转达沈言的命令,裴向东的眼神中浮现了一抹疑惑。本来已四百多人消灭两千人就是一个极大的挑战,现在的问题是根本就不清楚这两千人的动向是哪里。

“裴把总,千总在属下来之前曾特别交代过,如果无法确定这两千人的行踪时,那敌人就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向芜州府方向撤退,另一个则是沿着南边的一条小道前往陵南。白莲教的人具体会选择哪一条,千总则需要裴把总等人根据实际情况作出判断。”似乎能猜到裴向东等人面临的困难,沈言一早就做了安排。

“听你这么说,我想起来我之前忽视的一个细节了。”听完这名字士兵的转述的话音,房步瞳的眼神中浮现一道亮光。

“我在大营里发现了一个很小的细节,当时,没怎么在意,这两天的天气比较干燥,路面上的灰尘也比较大,所以掩盖了白莲教士兵的脚印,但现在回想起,他们留在地上的脚印确实是向南边的方向。”房步瞳的脑海中浮现走进废弃的大营时的每一个细节,脑海中最终闪现了地面上一大堆杂乱无章的脚印。

“南边?”听到房步瞳的话,裴向东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

“南边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通往东边的树林,很少有人走那条道路,莫非他们是想绕到东面,然后向陵南发起袭击吗?”郭进弧的脑海中浮现南边的那条羊肠小道,那是一条连接东西方向的一条小路,崎岖难走,一般人都不会选择那条路。

“这个不是没有可能,他们一定知道了我们成功的击败了山谷中的白莲教士兵,所以,他们一定会觉得继续留在大营里,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所以干脆就转移,通过南边的那条羊肠小道,绕到东面的树林,然后趁机向陵南发起袭击,从而攻破陵南。”听到郭进弧的话语,裴向东脑海中的思路逐渐变的清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听到裴向东的话,卫重安的脸上流露一丝着急,不由得问道。

“他们一天前离开,那条小路又非常的难走,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而言,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绕到城南,如果,我们从官道上向城南方向急行军,最迟应该会在明天日出前将他们堵截在那条羊肠小道上。”裴向东的眼中浮现一丝智慧的光芒,充满自信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争取今天晚上追上他们,然后鼓着一股子劲将他们全干掉,然后,我们就TMD在的地上再好好的睡上一觉。”听到裴向东的话,卫重安的眼神中浮现一股冲动,想也不想的说道。

“老卫,认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终于说了一句让大家都开心的话。”听到卫重安的话,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炽热,脸上浮现一副坚毅,朗声说道。

“传令下去,现在生火做饭,大家好好饱餐一顿,然后急行军,务必要在明天子时前追上白莲教的军队,趁着对方睡眠时,将对方一网打尽。”

“好好,终于可以TMD好好厮杀过瘾了。”听到裴向东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卫重安的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保证今晚让你厮杀过瘾。”听到卫重安粗爽的笑容,裴向东的脸上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同时,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一抹疑惑,千总身在陵南,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言,你怎么又来了?”裴向东心中疑惑的沈言,此时又一次出现在倚翠楼。

“全陵南的人谁不知道我沈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莫非你们倚翠楼不愿意做我的生意吗?”瞧见凌秋娘一脸怒意的望着自己,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轻快的笑容,“我是来找叶三娘的,又不是找你的,你干嘛用这样一副神态看着我,莫非你是在吃醋?”

“去你大爷的,谁TMD会吃你的醋。”听到沈言的嘲讽之语,凌秋娘人生第一次爆了粗口,眼眸中浮现一丝怒火,狠狠的瞪着沈言,恨不得将沈言一口吞下。

“没吃醋就好,我真怕你会吃醋。”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凌秋娘的粗口,沈言的嘴角仍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浮现一丝轻佻的神色,望着凌秋娘。

“哼。”瞧见沈言眼神中浮现轻佻的神态,凌秋娘恨不得走上前狠狠的甩沈言两个耳光,但是,自己不是沈言的对手,如果真的上前了,不是帅沈言两个耳光,很有可能自己会被沈言轻薄。另外,不知怎么搞得,三娘现在似乎是特别在意沈言,上次沈言来了后,三娘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沈言的手走进三娘的房间,陪着沈言这个坏胚子喝酒,一个多时辰后,沈言才带着微微的醉意走出三娘的房间,眼神中浮现一抹得意的神色,仿佛他被三娘伺候的非常舒服。

“你为什么每次见到秋娘,总要和她吵上两句,莫非你心中有她?”当沈言的身影走到叶三娘的房间时,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一双媚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沈言。

“我可不想跟她吵,只是她一见到我就像见到仇人似的,我又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所以她吵,我就跟她吵咯。”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难道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吗。算了,你也不算什么好男,说吧,这次来又想干嘛?”瞧见沈言一副委屈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轻笑,眼睛微微一眨,似乎有些看不透沈言为何又来的目的。

“无他,主要是感谢你向我提供的宝贵信息。”沈言迎上叶三娘的眼眸,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微笑,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主要是为了我自己,顺便送你一点功劳。”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及端庄典雅,又极度媚惑。

“我很好奇,你为何要告诉我城外还有一支两千人的队伍,而且这一支队伍明显跟你是同属于圣母一系的,你这么做,明显是将他们出卖了。”

第二二七章 以正合,以奇胜

“出卖?”听到沈言的嘴里冒出这个词,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冰冷。

“不错,我就是将他们出卖了,然而,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听从我的命令吗?错,他们的心中只有圣母,而圣母现在的路已然偏离了白莲教的宗旨,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身边的姐妹们,我必须要摆脱这双眼睛,如此才能带着姐妹们过上真正的稳定生活。”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悲凉和一丝凄苦。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善心,看来我的好奇心揭开了藏着你心中的痛。”听完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诧异,怎么也没有想到叶三娘这么做的根本原因是想要摆脱圣母的监视,真正摆脱白莲教。

“人都是自私的,只是有的人能控制自己的私欲,有的人控制不住。”望着沈言眼眸中浮现的一丝奇异的神色,叶三娘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沈言对自己出卖陵南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而感到后悔。

“怪不得你一定要我将他们全部消灭,看来,你是真的想要完全摆脱他们。”听到叶三娘的感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完全体会了叶三娘的心情。

“说到这个,我倒是很好奇,或者说担忧凭你手下那么点人,是怎么将这支两千人的白莲教士兵全部消灭的。”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经过这两天的了解,沈言这次只带了五百名士兵前来陵南,前面成功袭击了教主一系的四千人,这固然是一个奇迹,但是,并不能完全体现沈言麾下士兵的战斗力。

这次不一样,沈言非但没有亲自指挥,而是让别人指挥,面对的兵力固然比山谷袭击的白莲教少了一半,但是,这次机会是正面交锋,真正体现沈言麾下士兵的战斗力。

“你将我成功袭击了山谷四千士兵的消息送给城外的军队,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这支军队的主将必定不会再待在原地等待我们的袭击,所以,他必定会想要出其不意的对我还以颜色。所以,他的选择无非是两个,一个是率军退回芜州府,然后集合芜州府一带的白莲教士兵,正面向陵南发起攻势。”听到叶三娘的担忧,沈言的嘴角浮现自信而爽朗的笑容。

“但是,这个可能性极小,先不说陵南相对金陵的位置,白莲教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贸然向陵南发起正面攻势的,之前你们的做法便充分印证了这一点。”说到这里,沈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微微的看了叶三娘一眼,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端倪。

“所以,他只能选择第二条路,避开我麾下的士兵,然后从另一个方向攻打陵南,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怎么做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最佳的选择便是城东的那片树林。”沈言眼神余光悄然见到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诧异,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从城西到城东,有两条可以选择,一条是城北的康庄大道,另一条则是城内的羊肠小道。康庄大道来往的人太多,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他只能选择城南的那条羊肠小道,那里人迹罕至,道路也比较崎岖、难走,正常情况下,一天走不了五十里路,即便他比裴向东提前一天的时间动身,裴向东想要堵截他,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对于陵南的地形,沈言有着充分的了解,脑海中不断融合了之前的记忆,也将陵南周边的地形牢记于心,所以,沈言即便是闭着眼,也知道陵南的哪一条路通向哪里,路况如何。

“追上又如何,最终检验的还是两军的具体战斗力,虽然你麾下的士兵战斗力不错,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五倍于己的对手,想要赢,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还要将对方全歼,这个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一直静静的听着沈言自信的陈述,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内心中既希望沈言麾下的士兵能做到将城外的那支两千人的白莲教士兵全部干掉,又不希望沈言的人能做到这一点,虽然自己想要离开,销毁这些对自己不利的因素,但好歹他们也是白莲教的中坚力量。

“你说的不无道理,正面厮杀的话,裴向东他们确实做不到将他们全歼。但是,战争除了正面厮杀,还有袭击、火烧等其他的方法,所以,裴向东那小子一定方法将他们堵截在羊肠小道,然后将他们全歼。”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向往,这么一个好玩的事,自己竟然无缘参与。

“靠一些歪门邪道取胜,实在是有失体统。”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轻视,如果大夏的军队全都靠这样的本事取胜,实在让人心中不服。

“你这么说,那是因为你对战争不理解,或者说你对兵法不熟悉,孙子兵法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所以,任何一场战争都是要靠天时地利人和,加上一些运气,而并非每一场战争都是需要正面厮杀。”听到叶三娘不以为然的表情,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闪现一丝清明,望了望叶三娘,缓缓说道。

“当然了,战争如果没有正面交锋,而是永远靠偷袭等手段,确实上不了场面,事实上,这句兵法的意思也是如此。”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己现在麾下缺少的就是兵力,如果兵力达到五千以上,乃至更多,自己何须靠偷袭取胜。

“我还真不知道以正合、以奇胜的意思,那就劳烦你沈千总给小女子好好解释一二。”瞧见沈言眼眸中浮现的一丝苦涩,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就仿佛赢得了自己心爱的东西一般。

“你确定想要了解以正合、以奇胜的意思吗?”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流露一丝诧异。

第二二八章 交易

“在正兵与敌人交战的时候,永远要埋伏一支多余的兵力作为后备或伏兵,这就是奇兵。奇兵能出其不意,在战斗中突然打乱敌人的部署,是致胜的关键。正所谓先出合战为正,后出为奇,正奇,就是一个先后的概念,不要一下子将所有的兵力都派上了,任何时候一定都要留一些兵力作为后备队,在关键的时候派上用场。”瞧见叶三娘轻轻的点了点头,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不是在难为我吗,我又不是正规的军校毕业,也没有充足的军事理论,幸好,自己对孙子兵法比较了解,所以才能在叶三娘的面前装一下。

“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这么多年了一直在伪装自己,宁可让全陵南的人都冤枉你,你也不暴露一下自己的才华和实力,最后接着一次偶然的机会实现了完美的大逆转,达到了完美的袭击,然后便率军回到了陵南,向陵南的人宣告,你们之前看待我的眼睛都是错误的,我沈言并不是一名真正的纨绔,纨绔只是一种伪装的手段。”听完沈言的解释,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深深的沉思,似乎一直弄不明白沈言到底是在伪装,还是真的如此。

如果真的如此,那为何沈言的脑海中竟然装了这么多有用的知识和才华,而且一离开陵南便获得了皇上的喜欢,当官,率军呢?

“没想到三娘竟然这么的了解我,看来你是真的对我有意思了,否则,你为何会如此的了解我呢?”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这些猜测俨然成为了自己伪装的标签,仿佛自己真的将自己伪装的那么完美。

沈言心中也明白,有些事是不能解释的,即便解释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让人误会,自己太过矫情。

“就知道口花花,你前两天不是在校场上训练白莲教降兵时不是提到了大丈夫不能混吃等死,可我怎么看到的沈言都是在混吃等死呢?”听到沈言的调戏之语,叶三娘的嘴角浮现没有淡然的笑容,既不生气,也不反驳,就任由沈言口花花。

“那是给下面人说的,不给他们一些动力,他们又怎么会加倍的付出呢,这样是管理学上的一种手段而已。”听到叶三娘的打趣,沈言淡然一笑,同样的,面对叶三娘的打趣,沈言也不会生气和反驳,就仿佛对方没有说过一样。

“沈大人,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闲扯了半天,叶三娘知道沈言这一趟来的用意不仅仅是好奇为何要将城外的两千白莲教士兵出卖,更多的还是上次自己说要以这个消息跟沈言还一个交易,只是当时自己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故意吊着沈言的胃口,同时,自己又先说出了城外白莲教士兵的情况,这样沈言再次来的时候,不管自己说出怎样的一个交易,在情感上,沈言都不会拒绝。

“三娘,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这一趟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一天不说出这个交易的内容,我一天都食不安、寝不眠呀。”听到叶三娘终于说到了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的,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沈大人还有食不安、寝不眠的时候,实在让我感到惊讶,沈大人身边有那么一个娇艳的女子作伴,怎么可能会食不安、寝不眠。”听到沈言说出食不安、寝不眠一词时,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沈言的话语。

“我上次虽然说出了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的情况,但是,我当时压根就不相信沈大人麾下的四百多人能完全将他们消灭,然而,此番听了沈大人关于以正合、以奇胜的兵法知识,我心中已然坦然了许多,而且心中十分笃定沈大人麾下的士兵必定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我现在才愿意说出交易的内容。”望着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笑,叶三娘的嘴边写着一丝轻快的笑容,仿佛能让沈言吃瘪是一种极度幸福的享受。

“不知三娘想要我做什么,只要我沈言能做到,又不违背原则的事,我一定不会推卸。”听到叶三娘的话语,沈言知道叶三娘这是在搪塞上一次不愿意说出交易的内容,即便叶三娘真的担心裴向东等人无法成功的消灭两千多白莲教士兵,那自己不管说了什么用的兵法知识,依然无法改变叶三娘的观念。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将城外白莲教两千士兵的信息告诉你,其目的是为了让你帮我做一件事,算是你我之间的一个交易。”

第二二九章 女人成衣铺

“其实,路引啥的,这个对我们不难,我们缺少的就是一个合适的身份。你应该知道,进金陵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很难在金陵立足,毕竟官府对没有身份的人查的比较严。”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是吃定了沈言,沈言一定会给自己等人弄到一个合适的身份。

“合适的身份?”听到叶三娘的话音,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容,以自己的身份不是弄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但是一下子弄这么多合适的身份,这个对自己而言,确实存在一定的难度,不要以为自己是官,想弄到啥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难不成沈大人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吗?”瞧见沈言嘴角露出的一抹苦涩,叶三娘的眼神中流露一丝疑惑,似乎感觉到沈言不愿意帮这个自己忙,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提前告诉沈言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的消息岂不是亏大发了。

“非也,只是一下子弄这么多合适的身份对我而言确实有很大的难度。”听到叶三娘质疑的声音,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丝无奈。

沈言心中明白叶三娘之所以提前告诉自己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的消息,而并没有及时告知交易的内容,其用意很简单,自己没有拒绝的选择,一旦自己选择拒绝,非但给叶三娘一个不信承诺的负面形象,同时也会得罪叶三娘。

虽然说叶三娘是白莲教的人,与自己的立场不同,然而一个人起码的道德底线是信守承诺,不管面对怎样的一个人,都应该如此,况且,叶三娘并没有给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而且,叶三娘也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所以,这个忙,自己必须要帮。

“我当然知道这个事对沈大人而言一定会存在一些难度,如果没有一丝难度,那我又何必以出卖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的性命为代价。”似乎能体会到沈言的为难,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淡淡的苦涩,又带着一丝狡黠。

“我既然答应了你,只要是不违背原则的事,我都会替你办到,所以,此事还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做到。只是,我需要你提供这些人的详细信息,以及需要怎样一个合适的身份,到了金陵后,又打算做什么?”沉思了片刻,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脑海中已然有了一个初步的构想。

“给你信息不是问题,至于去了金陵想要做什么,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眉头轻轻一蹙,似乎自己并没有想的这么深远。

“依沈大人之见,我们这群女子应该做什么行当比较合适?”

“一群女子,如果让你们继续操作旧业,那是对你们的侮辱,这个也并非是长久之计,毕竟这个行业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很容易暴露你们的底细。”听到叶三娘的询问,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思考。

“重操旧业?这个不行,我带着姐妹们就是不想再让她们做皮肉生意,我希望可以让她们以后做一个正常人。”沈言的建议深得叶三娘的心,重操旧业虽然会让姐妹们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但是,她们的人格会越来越不值钱,甚至,有的人会产生厌恶的情绪。

“酒楼的情况虽然会被青楼要好上一些,但是,会遭遇同样的情况,所以,这个也不合适。”一边听着叶三娘的话语,沈言一边继续思考着酒楼这个行业的可行性,突然脑海中浮现一个新奇的念头:“不如开一个成衣铺,专门做女人的生意。”

“女人成衣铺?”听到沈言的建议,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沉思,女人成衣铺虽然不多,但是,这个生意也并不好做,有钱的人都是购买布匹,然后请熟悉的裁缝或私人做,没钱的人,更不会去购买成衣。

“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这个问题真不是很大。如果只是做常规的成衣,这个确实不太妥当,先不说生意好不好做,有没有利润,起码,你们没有资源,做出来的成衣也不可能得到金陵城内的那些贵妇和小姐的喜欢,所以,想要做这个,就必须要出其不意,做别人想不到的,如此,再加上适当的宣传,必定会一下子打开局面,成为金陵家喻户晓的成衣铺。”说到这里,沈言的脑海中已然浮现了一些计划,欠缺的就是实际操作了。

“瞧你的神态,似乎已然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只是,不知道这个计划是否可行?”瞧见沈言的神态,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道亮光。

“我现在更是萌生了想要和三娘合伙做这个女人成衣铺的生意了。”沈言的眼眸中闪现一抹自信的神色,望着叶三娘祸国殃民的脸庞,缓缓说道。

“你先说说你的构想。”听到沈言的想法,叶三娘未置可否的说道。

“我说了,怕你不明白。有没有纸笔,我画一些衣服的图形,你一看就明白了。”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脑海中的想法真的是一个极其美妙的想法。

“这是啥?”静静的望着沈言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布料很少、款型奇特的衣服,叶三娘的眼中浮现一抹浓烈的疑惑,忍不住问道。

“你说女人真珍贵,也最在乎的是自己身体那一个部位?”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叶三娘的问题,而是反问叶三娘关于女人最在乎自己身体的哪一个部位。

“每个女人应该都会有自己的答案,所以,你让我一下子说出来一个完美的答案来,这个我还真说不出来。”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这个沈言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怎么会扯到女人最关心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上来。

“有的女人会在乎自己的腰够不够细,有的女人会在乎腿够不够长,有的女人会担心自己的屁股够不够翘,会不会太大,有的女人在乎自己的胳膊会不会太粗,但不管是哪一个女人,都会在乎自己的胸够不够挺,有没有下垂。”

第二三零章 私人订制

“一个女人如果拥有傲人的胸器,却是下垂的,这多少会影响到美观,同时,她内心中也会恼怒为何自己的胸不那么挺拔,如果再提拔一些,便会让自己的男人更宠爱自己。”沈言一双明亮的眼睛深深的望着叶三娘挺翘的胸脯,没有丝毫转移视线的想法。

“就知道你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坏胚子。”听到沈言的话语,再加上沈言的眼神,叶三娘又岂能不明白沈言话语中的意思,时刻都想着吃自己的豆腐。

“三娘,这次你还真误会我了,我这次是跟你探讨你们女人最在乎身体的哪个部位,并非是想吃你豆腐,你要知道,每个女人的胸型都不一样,有碟型,有钟型,有梨型的,所以,这个衣服也就不能千篇一律,否则就不合身,因为这个衣服最大的特点便是合身,充分展现女性的美,让自己的胸型变得更加完美。”瞧见叶三娘的神态,沈言便知道叶三娘又误会自己了,为什么要用又这个词,因为从接触叶三娘的第一眼起,沈言故意露出一副急色的神态就让叶三娘误会自己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登徒子。

“那你为何要一直盯着我的胸在看?”听到沈言的解释,叶三娘觉得自己似乎是误会了沈言的眼光,但是,沈言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在看,不管自己是一个再怎么开放的人,也会被沈言看的不好意思,更何况自己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极度开放的女人。

“我是在研究三娘的胸型是属于哪一种,又有多大,应该采用什么样的形状让三娘的胸看起来更加的完美。”沈言极度的厚着脸皮为自己急色的行为在解释,脸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这个坏胚子就知道给自己找借口。”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绯红,似乎感到一丝不好意思,但内心中似乎又有些异样的感觉。

“所以,将来你要做这个女人成衣铺的生意,一定要奉行一个原则,就是每个人的身形不一样,胸型也不一样,所以一定要做到量身而做,通俗的说,就是要私人订制,如果才能充分体现出我们的与众不同。”似乎压根就没有听到叶三娘似嗔还怨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正经神色,同时流露一丝自信,缓缓说道。

“你这个想法虽然很大胆,很超前,但是却很新颖,我想如果真的能做到你说的这一步,一定会很抢手,成为金陵贵妇和小姐们争相抢夺的衣物。”叶三娘虽然没有亲自感受过沈言所描绘的样子,但是从沈言的眼神中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极有市场前景的衣物,身为女人,又有谁不在乎自己的胸会不会变形,会不会下垂,能不能更挺。

“当然了,也不瞧瞧我是谁。”听到叶三娘的肯定,沈言似乎有些飘飘然了。

“说你胖,你就喘。”瞧见沈言一副自鸣得意的神态,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

“当然了,这个私人订制一定是有针对性的,同时,成衣铺也不能只做这些,毕竟有这么多的姐妹要养活,所以,还是需要顺带着做一些常规的成衣,尽量做到老少咸宜。”望着叶三娘嘴角流露的一丝笑容,沈言的眼神似乎看的有些痴呆,被叶三娘的笑容深深迷惑。

“看够了没。”瞧见沈言这样的神态,身为女人的叶三娘,心中既有一丝恼怒,也有一抹羞涩,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甜蜜。

“一辈子都看不够。”沈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句的歧义,只知道眼下的叶三娘充满了媚惑的美,美的让自己差点都把持不住。

“既然你的构想这么好,为何不亲自去做这个生意,反而将这个生意送给我来做?”沈言虽然差点控制不了自己,但叶三娘一直很清醒,以前一直想着这个衣物到底是啥东西,眼下弄明白了,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你觉得我是一个大男人做这个生意合适吗,有多少女人愿意让我看到她们的胸,如果看不到她们的胸,我又怎么能为她量身定制出适合她的衣物。”听到叶三娘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自己刚穿越的一会儿,也曾想过要做这个衣物,但是,自己一个男儿身,存在许多的不便条件,所以,最终只能将这个念头掐死在脑海中,没想到遇到叶三娘后,竟然又有了施行的土壤,所以,趁机就说了出来。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之前一直留恋青楼,原来是一直在想着研究女人的身体,所以说,你的坏已然坏道骨子里了。”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似乎已然明白了之前的沈言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坏名声了。

“你虽是男人,可你身边也有红颜知己呀,让她帮你做,也是不错的呀。”

“她有她的路,我不会将我的想法强行灌输给她,如果她不愿意做这方面的事,即便我再怎么灌输,她都不会去触碰。”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脑海中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念想强行李韵涵、秋盈雪等人去做,这不是爱,而是折磨,是奴役。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开明的念想,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奇异的神色,沈言的念想绝对是一个异类,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几乎成为了男人的附属品,又有哪一个男人会为女人着想。真没想到眼前这个背负着一身坏名声的沈言竟然会有这样的念想。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听到叶三娘的感慨,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苦涩,自己的到来和言行举止本来就和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才慢慢融入这个世界。

“别卖弄你的文采了,接下来你想好了这个成衣铺的名字了吗?还有我们的合作方式又是怎样的?”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奇异的神色。

“私人订制。”

第二三一章 瘟神与望夫石

“私人订制?有没有搞错,谁会用这样的名字做成衣铺的招牌,咋眼一看还以为是棺材铺呢。”听到沈言说出私人订制这四个字时,叶三娘的眼神中顿时浮现一抹诧异,一双媚惑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没有想到沈言怎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一时间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为什么不可以,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再说,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咋耳一听,不觉得好奇嘛,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一旦产生了好奇,就像是猫爪挠心,总是想要弄个明白。”听到叶三娘的疑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铺子的名字本身就是新奇百怪的,只有想不到的名字。再说,私人订制给人的感觉就很神秘,也比较高大上,所以,很多人第一眼瞧见这个名字时,心中都会产生一丝好奇,再加上一些适当的宣传,必定能吸人眼球,剩下的,便是叶三娘能否抓住顾客的心和购买欲望了。

“随便你吧,反正只是一个名字,只要不要太过怪异就行。那你想占几成的股份?”瞧见沈言的神态,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怪异的神态,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与沈言纠缠太久。

“我也不贪图你的便宜,我三你七,毕竟我只是出出主意,具体的执行和前期的投入,都需要你去弄。”听到叶三娘的询问,沈言的嘴角浮现一丝真诚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想占叶三娘的便宜。

“你就动动嘴就想占三成股份,还说不想占我的便宜。”听到沈言竟然想要占三成的股份,叶三娘一双漂亮的黛眉不由得一蹙,似乎被沈言提出的条件吓到了。

“如果我不动脑筋帮你们想这个主意,你们能想到吗,不一定吧。生意,有的时候一个点子比实际行动更有价值,没占四五成的股份,实在是看在三娘的面子上。”回归到生意上,沈言仿佛变了一个人,那么的睿智,熟练的抓住了对方的心理,言语间充分显露了沈言对谈判技巧上的把握。

“算你有理。”听了沈言的言语,叶三娘稍微沉思了片刻,虽然沈言的话有一定的道理,然而自己想要获得沈言的支持,就必须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况且,沈言并没有狮子大开口,这也能反应出沈言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

想到这里,叶三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奇异的神色,按道理而言,沈言没有理由真心实意的帮助自己,不但想办法给自己等人弄到合适的身份,而且还帮自己等人未来的生计真心考虑,毕竟立场不同,虽谈不上生死大仇,但仅仅是一个交易,沈言没必要如此。沈言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三娘,此事就说到这里,至于具体的一些细节,我希望在你离开陵南之前,认真的想一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再碰头详谈一次。”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淡淡的自信,凝视了叶三娘一眼,缓缓说道。

不管换成任何一个人,在这个绝对新颖的创意下,都会有些心动,况且,叶三娘求到自己头上,虽不敢说已然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但也说明了叶三娘的境地确实比较尴尬,或者说比较困难,白莲教圣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沈言并不清楚,但是叶三娘想要摆脱白莲教圣母的控制已然很明确,所以,只要提供一条正当的生意用来躲避白莲教圣母,叶三娘都会认真考虑,更何况自己的这个创意确实足够吸引叶三娘。

同样身为女人,而且是女人中身材、容颜绝对上佳的人,叶三娘又怎么不会关注自己的身材是否会走样,胸会不会下垂等实际问题。叶三娘虽然表面上没有露出特别关注的神态,但眼眸中无意中闪露的一抹眼神已然出卖了叶三娘内心的想法。所以,沈言很确信,叶三娘一定会答应自己这个创意,并且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

“好,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想法,如果觉得合适,我会在离开陵南前再找你的。”听到沈言的话语,叶三娘的眉头中陷入一抹沉思,心中虽然清楚沈言的建议是一个良策,但是,这个建议太过新颖、太过大胆,这涉及到女性的秘密,并不是所有的女性都愿意公开自己的胸脯让自己等人了解。如果仅仅是自己,自己倒是可以尝试一番,可是,这涉及到十几、二十多姐妹这些年的积蓄和未来的生活,自己不得不慎重。

“没问题,我随时恭候三娘的大驾。”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一丝清澈的神色从叶三娘的傲人提拔的胸前扫过,随即站了起来,迈着自信而矫健的步伐离开了叶三娘的房间。

“这瘟神终于离开了。”瞧见沈言离开的背影,凌秋娘的身影从过道上一个隐蔽的地方悄然的钻了出来,眼神中浮现一抹奇异的神色,低声的呢喃。

“秋娘,看来你对沈言的误会颇深呀。”一身武学到了叶三娘这种水准,即便凌秋娘的声音压的特别低,还是被叶三娘清楚的听到了,等沈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倚翠楼后,叶三娘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苦笑,瞧见凌秋娘的眼神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声说道。

“三娘姐,你都快成望夫石了。”听到叶三娘的感慨,凌秋娘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顺着叶三娘的眼神向倚翠楼外望去,外面的街道上除了三三两两的人群,什么也没有看到,然而凌秋娘知道叶三娘眼神的关注点是什么,不由得打趣道。

“我倒是想呀,可惜人家看不上我呀,一个是我年纪比他大,二个是我的这身份也让人尴尬呀,换成是你,你会娶一个老鸨回家吗。”虽然知道凌秋娘这是在打趣自己,可不知为何,叶三娘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楚,内心中似乎在感叹韶华已去,感叹心中已然逝去的那份青春和不太美好的感情。

“三娘姐,你还说对那个沈言没有情感,你看你的眼角都春意盎然了,随着沈言的离去,你的魂已然不在了。”凌秋娘的俊俏的脸上虽然浮现一笑容,可是眼神中却闪现一丝复杂的神色。

“好了,别贫嘴了,跟我进房间,我有些话想要跟你好好谈谈。”望着凌秋娘眼神中浮现的复杂神色,叶三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知道凌秋娘对沈言的偏见比较大,但是,自己等人想要躲开圣母的爪牙,就必须抓住沈言这个看上去没啥实力的浮萍。

第二三二章 求救与婉拒

沈言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走回校场,还没走到校场的辕门,便瞧见黄维迁正悠闲的在辕门外来回的踱着步,眼神中浮现一抹疑惑,黄维迁应该不至于这么清闲吧。

“大人,你回来了,甘主簿在营帐里等你都快一刻钟了。属下瞧其神态是十分焦虑,估计他那边已然扛不住了,所以才会主动找大人求救。”黄维迁瞧见沈言的身影后,连忙向前迎了两步,眼神中浮现一抹轻快的微笑,轻声说道。

“我琢磨着就在这一两天他们会主动找上门来,没想到我出去溜达一圈,甘主簿就找上门来了,真是会选时候呀。”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奇异的微笑,自己当初表面上是送给林学谦等人一个天大的功劳,但这份功劳的背后有着怎样的痛苦和艰辛,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其中的痛。

“是谁在作陪?”

“本来是属于,但是,甘主簿接二连三的问属下,大人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属下就一直回答说大人军务繁忙,等手头的事务处理完了,便会回来。但是,甘主簿还是很没有耐心,一再催促属下出来看看,属下最后被甘主簿磨的也没啥耐心了,就借故出来悠闲的散散步,偷回懒。”听到沈言的询问,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当初甘主簿跟在林学谦的身后设计想要将沈言赶住陵南时的风发早已不存在了,这两天为了抓捕陵南的白莲教徒,估计是吃不香睡不好,其眼圈周围的眼袋便是充分的证据,没想到最终被沈言反设了一个局,让其品尝到无法言语的个中滋味。

这就叫恶人只有恶人磨,哦,不对,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瞧见沈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黄维迁不由得腹议道。

“没人作陪,那多不好呀,这有失礼仪嘛。”听完黄维迁的解释,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俊朗的脸上写着一丝不在乎的神色。

“没有呀,属下觉得这是充分反映了自大人而下,我们整个校场里所有的人都非常的忙碌,忙的连招呼他的时间都没有。”似乎感受到了沈言话语背后的意思,又似乎黄维迁本身就是一个拥有黑色幽默的人,所以听到沈言的话语,黄维迁不以为然,反而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走呗,一同去见见这两天吃不香睡不好的甘主簿吧,瞧瞧他这两天有没有增加白头发。”听到黄维迁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未置可否的说道。

“唉哟,这不是甘主簿吗,今日怎么得空到校场来呀?”沈言迈着轻快的步伐,率先走到校场内那间早已荒废、显得败落的大厅,瞧见甘主簿正焦虑的在那坐立不安,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人还没走进去,便朗声说道。

“哎呀,沈大人,下官总算见到你了,如果再见不到你的面,属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到沈言的声音,甘主簿原本焦虑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平静。

“哦,瞧甘主簿的神色十分的着急,不知何事让甘主簿如此焦虑?”沈言明知道甘主簿此行的目的,但仍然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眼神中写满了惊讶和疑惑,凝视着甘主簿。

“沈大人,下官此行是向大人求救的。”瞧见沈言的神态,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尴尬。

当初跟着林学谦身后设计陷害沈言不说,当沈言将抓捕白莲教徒的功劳拱手相让时,不论是林学谦,还是自己,脸上虽然没有浮现得意的神态,然而脑海中明显闪现着一丝得意,觉得沈言的年纪还是轻,又没什么为官经验,所以才会出现拱手相让功劳的事。

然而,自己接手并部署抓捕行动后才知道,自己等人接手的根本不是什么一件天下掉下来的功劳,而是一个坑,一个让自己等人无法跳出去的坑。

一开始以为抓捕白莲教徒根本就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只要捕快们亮出朴刀,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白莲教徒们必定是心慌意乱,束手就擒。然而,现实和想象是完全相反的情况,当自己带人亲自去抓捕的时候,白莲教教徒们不但没有束手就擒,反而个个都像是是凶神恶煞一般,亮出武器与捕快们厮杀。

自己麾下的这些捕快们,平时一个个都能的不得了,只要将朴刀拔出一半,对方便会两股战战,所以平时也不会勤加苦练,武学底子又不够,所以遇到了这些不要命的白莲教徒后,一个个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两股战战,连朴刀都耍不好,因而,抓捕行动非但失败,就连参与抓捕的捕快都个个挂彩,最严重的一个,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幸好,当初自己等人一开始并不是以白莲教为由对他们实施抓捕,否则,这些亡命的白莲教徒一定会干掉参与抓捕的捕快,甚至包括自己,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求救?请恕本官愚昧,不知甘主簿此话是何用意?”听到甘主簿的话语,沈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神中却流露一丝疑惑,一副装傻的神态望着甘主簿。

“沈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大人两天前不是发现了白莲教徒的行踪人,然后委托县衙抓捕,县衙上下在林知县的组织下,对白莲教徒实施了抓捕行动。谁知,这群白莲教徒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本县的捕快、衙役根本就不是对手,下官只对一处地方实施了抓捕,结果,参与的捕快没有一个身上不挂彩的。”甘主簿知道沈言故意在装傻,但是,自己眼下有求于他,只能顺着沈言的意思说明来意。

“下官这两天一直是吃不香睡不好,最后,与林知县商议后,决定还是将此事交给沈大人处理比较妥当。”

“等一下,你说的是这个事呀,我还以为城外有白莲教大军围城呢,需要本官率军上城迎敌。”听到甘主簿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流露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中明显写着一副拒绝的神色。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为了你们的利益想要将我赶出陵南,而我抓住了事态的核心,然后反设一局,你们以为天大的功劳就要到手,现在发现事态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又想将这个事丢给我,你们当我是什么呀。沈言的眼睛微微眯着,脑海中有些小人之心的想着。

“此事,本官之前说的很清楚,这件事是属于民事方面的,本官确实不宜插手。”

第二三三章 谎言?

“沈大人说的虽然在理,可是,下官觉得特殊时期可以采取特殊的处理方式,沈大人也是陵南出身,自然是不会希望陵南的百姓遭受白莲教的荼毒吧。”听到沈言的婉拒,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焦虑。

甘主簿来之前虽然做好了被沈言拒绝的心理准备,也想到了沈言很多种拒绝的理由,可是没想到沈言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婉拒的原因,这让甘主簿脸上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灼烧。

“你说的这话也在理,只是本官军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来帮县衙抓捕白莲教徒。”瞧见甘主簿脸上浮现的意思尴尬,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为难的神色。

“沈大人,请恕下官说一句不敬的话,沈大人前来陵南的目的是为了围剿白莲教徒,如今陵南城内发现了白莲教徒的行踪,从某种意义上,沈大人有责任和义务去抓捕这些白莲教徒。”听到沈言用军务繁忙来搪塞自己,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安,随即心一横,鼓足勇气说道。

“甘主簿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本官麾下将士正在城外搜寻白莲教的军队,而城内的士兵只是一群降兵,难道甘主簿想本官派这群降兵去抓捕白莲教徒吗?”听到甘主簿的话语,沈言的眼神中浮现一抹严厉,冷冷的凝视着甘主簿的眼眸,似乎想要将甘主簿的内心看穿。

“下官并非是此意,只是……”听到沈言以麾下没有兵力为由,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悲苦,无奈的望着沈言。到了此刻,甘主簿才发现沈言并非像表面上那么好说话,反应敏捷、言语犀利,俨然比一些官场老手还要难对付。

看来包括林知县在内的所有人都小看了沈言的能耐,谁都不会想到一个极度纨绔、一个坏事做绝的人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智慧。或许当初真的不应该想着将沈言赶出陵南,否则,沈言也就会顺势给自己等人反设局了。

瞧见沈言这副神态,甘主簿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了一丝悔意。

“只是什么只是,你是否觉得抓捕白莲教徒乃是本官分内之事,所以就应该有本官接手,还是觉得你们陵南的官员无能?嗯。”瞧见甘主簿一副想要辩解的神态,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严厉,冷冷的盯着甘主簿的眼睛。

“下官……”第一次瞧见沈言如此犀利的眼神,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慌乱,有些不敢凝视沈言的眼睛。

“如果你们认为抓捕白莲教徒乃是本官分内之事,那为何当初本官发现了白莲教徒的行踪并交给你们抓捕时,你们就没有想到以陵南县衙的捕快和衙役有没有这个实力,而是满脑子想着如何获得这份天大的功劳,所以并没有及时提出反对意见,而现在发现捕快的实力根本无法实现这个功劳时,又想到了本官了,你当本官是什么,又将皇上的差事视为什么。”瞧见甘主簿的眼神中闪现慌乱的神色,沈言的眼神中流露着一丝愤怒。

“如果天下所有的官员都像你们这个心思,皇上的江山早就被白莲教夺了。”

“沈大人,此话似乎有些过了吧。”听到沈言将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甘主簿的脸颊上不由得泌出一丝细汗,眼神中的慌乱之色更浓。

“刚才这话本不应该由本官说出,但是,这话确实是本官的心声。”瞧见甘主簿的神态,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缓和的神色,淡淡的望了甘主簿一眼,“一县乃是地方基本的行政单位,县以下虽然还设有基层组织,以帮助县衙管理地方上的赋税、教化和治安等,可是,一县之中的主要官员都有着争抢功劳、推卸责任的想法,这个县的民生还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吗。”

“当然了,本官说这话有些越权,可句句都是本官的心声,也不要怪本官的资历浅,本官未做官前,就曾大声呐喊位卑未敢忘忧国,如今有了官身,又岂会在乎自己的羽毛而不顾百姓的平安,所以,本官会去抓捕城内的白莲教徒,但不是眼下,毕竟本官现在手头无可用之兵。”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柔色,似乎不想过度激怒甘主簿,又似乎给了甘主簿一丝悬念。

“沈大人的意思是?”虽然被沈言劈头盖脸的责骂了一通,但是沈言的话并没有说死,还给自己留下了一线希望,只是这个希望似乎也有些渺茫,但总比一头回绝的要好一点,这样即便自己灰头灰脸的回去,也好向林学谦交代。

当然了,身为官场的老油条,甘主簿心中多少也清楚,沈言之所以这么拿乔,除了有意刁难自己外,还有一层是想让林学谦亲自来请,毕竟林学谦之前的做法确实伤了沈言的心,即便沈言的心胸再怎么宽广,内心中多少隐藏着一根刺,这根刺不是自己能轻易化解的,必须由林学谦出面才可以。

“本官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本官这两天确实很忙,忙着军务上的事,或许你觉得本官麾下只有这么一群降兵,除了常规的训练外,并无其他军务上的事,但是,本官城外还有四百多人的队伍正在跟一支两千多的白莲教士兵鏖战,本官身为指挥官,虽不能亲临现场指挥,但是战场的每一个细节,本官必须要想的无比通透,否则,便会让城外四百多的队伍吃大亏。”听到甘主簿的询问,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神色不再严厉,而是变得有些柔和、亲切和蔼。

“瞧你的神色似乎根本就不相信本官的话语,当然,这个本官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最迟明天上午你们便会听到捷报,本官麾下四百多名士兵再一次创造一个以少胜多的佳话。”瞧见甘主簿眼神中浮现一抹怀疑的神色,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并不在意甘主簿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话。

甘主簿并不知道叶三娘为了得到沈言的承诺将城外两千多白莲教的士兵告诉了沈言,否则,不用沈言说,甘主簿一定会相信,然而,此刻的沈言就仿佛是空口无凭的骗子,不管说的多么华美,多么真诚,甘主簿的眼眸中总是浮现一抹疑惑。

沈言几天前虽然创造了一个军事上的佳话,凭借五百人完美的袭击了城外四千多名白莲教的士兵,但是,白莲教又不是傻子,否则又怎么能席卷整个淮北郡,同样的错误又岂会犯两次,况且,小小的陵南城外,怎么会有两支白莲教士兵。

第二三四章 火攻

“瞧甘主簿的神色,似乎一点都不相信大人说的都是真的。”望着甘主簿离开的身影,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一丝戏谑的笑容,走到沈言身前,轻声说道。

“可以理解,他负责抓捕行动,可是结果却与愿望却截然相反,心中多少憋了一肚子的火,加上没有实现林学谦独揽功劳的愿望,林学谦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走投无路的他才会到校场向我求救,他内心中虽然想到了我会拒绝,可是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抱着一些希望。然而我以一个在他看来纯属子虚乌有的事将他打发走了,脸上还能露出笑容的人,那不是傻子就是城府太深的老狐狸。”望着甘主簿离开自己的视线,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能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即便再怎么奸猾,都还没达到老狐狸的境界。

“大人,恕属下愚昧,裴把总他们真的可以凭借四百多的兵力成功消灭白莲教两千多兵力?”听到沈言的话语,黄维迁的眼神中浮现一丝疑惑,轻声问道。

“兵无常势,如果说绝对的把握,没有一名将领敢拍着胸脯打包票,但是,裴向东一定会想到办法,不会正面与白莲教厮杀,只要采取一些袭扰或其他偷袭的手段,尤其是在人最困乏的子夜时候发起偷袭,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大。”说到裴向东是否有绝对把握全部消灭城外的两千白莲教士兵,沈言的眼眸中也不敢露出绝对的自信,然而在秋末的季节,天干物燥,加上适当的风向,如果用火攻偷袭,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难道虽然会有,但是相对会小很多。

“看来属下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裴把总在军事上的水平甩属下几条街。”听完沈言的解释后,黄维迁的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笑容。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裴向东这小子在军事的造诣和嗅觉,就连我有时都自叹不如,况且,还有丁三林这小子在,所以,此战,我对裴向东等人充满了信心。”听到黄维迁自嘲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黄维迁一眼,眼神中闪现一丝鼓励。

“你擅长的并非是军务,而是政务,虽然眼下没有你施展才能的舞台,但是,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等我们回到金陵后,你即便想偷懒,我都不会给你机会。”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

“裴把总,白莲教的士兵正在对面的羊肠小道上休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沈言口中的裴向东等四百多士兵经过几个时辰的急行军,终于赶上了白莲教的士兵,房步瞳带人打探到白莲教确切的消息后,走到裴向东的身前,轻声问道。

“白莲教在休息,我们也跟着休息吧。”听到房步瞳汇报的详细情况,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随即脸上浮现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说道。

“不是吧,老裴,我们为何不趁着白莲教士兵休息的时候发起攻势,为何还要休息呢?”听到裴向东的话,卫重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脸上写着一丝着急的神色。

“白莲教的士兵在休息,而我们经过了这几个时辰的急行军,虽然你没感到疲倦,但是,兄弟们多少会感到疲倦,我们以疲倦之躯与精神、体力都爆满的白莲教士兵厮杀,你觉得我们的胜算有几成?况且,千总要求我们全部消灭眼前这股两千多白莲教士兵,所以,我们必须要小心谨慎,务求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完美的胜利,如此,千总以后才会放心将军务上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听到卫重安的疑惑,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脑海中思考着怎样以最小的代价赢得这场完美的胜利,给沈言一个完美的答卷。

裴向东边说,脑海中边思考着如果此战由千总亲自指挥,千总会怎么部署?同时,裴向东脑海中有一个强烈的感觉,如果自己能成功的全部消灭掉这支两千多的白莲教士兵,千总有很大的可能将军务上的事彻底的放权给自己等人,所以,此战不仅关乎到千总的威望,不仅关乎到大夏皇家军的荣耀,还关乎到自己等人能否成功获得千总放权的一个资格。

“可是我们休息够了,白莲教的士兵也休息够了,那个时候再与白莲教的士兵厮杀,我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呀。”卫重安似乎永远不想动脑子,听到裴向东的解释,脸上写满了疑惑。

“千总曾教过我们,兵无常势,凡战,就应该多想一些我们最容易忽略的细节,我们只有四百多人,而白莲教则有两千多,将近是我们的五倍,如果正面交锋,我们几个可以保证能缠住五名白莲教的士兵,甚至更多,但是,你敢保证我们的士兵都有这个水平吗?”瞧见卫重安一脸疑惑的神态,裴向东的嘴角浮现一抹无奈的苦涩,卫重安永远是这样,不想动脑,只想动手,即便是千总说过好多次,卫重安已然故我。当然了,这并非说卫重安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愚笨之人,事实上,卫重安的智商并不低,只是他习惯了不愿意动脑。

“答案不言而喻,虽然兄弟们的战斗力都很强,以一敌五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如果真的是正面交锋,兄弟们的伤亡必定会很大,而且战争并不是过家家,我们出一个人,白莲教出五个人,然后你来我往的厮杀,等对方全部倒下了,然后大声宣判我们赢了。”裴向东知道卫重安心中的想法,所以没等对方回答,便接着说道。

“眼下是秋末,天气干燥,白莲教又在对面的羊肠小道上,队伍拉的很长,所以,正面厮杀绝非良策。”

“火攻。”听到裴向东的话语,一直沉默不语的丁三林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火攻?可是如何控制好火势,别闹出了虽然将白莲教的人一把火烧了,却将这一带全烧着了。”听到丁三林的话,郭进弧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异样的神色,似乎内心中也倾向于用火攻。

“不错,火攻确实是最小的代价,白莲教士兵一个不会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追上来,更不会想到用火烧的方法将他们一锅端。”裴向东的眼神中闪现一抹赞赏的神色,怪不得千总额外提拔丁三林,以前只是觉得对方除了箭术不下自己外,其他方面并没有特别的对方,可是眼下丁三林一针见血的提到火攻之策,让裴向东明白了千总识人眼光是多么的毒辣。

第二三五章 是非

“这一带虽然林木较多,但是,我们只要控制好放火的火势及距离,应该不会出现将这一带完全的烧光了的局面。”丁三林的眼眸中浮现一抹自信的神色,淡淡的望了裴向东一眼。

“听丁什长之言,脑海中似乎已然有了比较详尽的计划,说来听听。”裴向东的心中虽然诧异丁三林为何会有这么出色的才能,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否要采用火攻,如果采用,那么一些细节问题又如何把握。

“裴把总,属下随同房队长打探了白莲教士兵休息的情况,白莲教的队伍拉的过长,如果我们只是想要击败对面的两千多白莲教士兵,我们无需采用火攻,我们采用以什为基本作战单位将对方切断,让对方无法形成一个有效的防御便可。然而千总下达的指令是全部消灭,所以这个策略并不完美。”听到裴向东的询问,丁三林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脑海中思考的策略和细节与裴向东等人做一个交流。

“千总一再强调,凡战一定要充分利用天时地利,眼下的季节是秋末,天气特别干燥,有的树木已然开始枯萎,而对面的两千多白莲教士兵为了躲人耳目,恰巧选择继续留在羊肠小道上休息,所以,火攻将成为最佳的选择。”丁三林说到这里,充满自信的眼眸扫视了在场的几人,瞧见裴向东等人的眼神中都浮现一抹沉思,知道自己的策略已然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便接着说道。

“属下的计划是,我们依然以什为作战单位,每一什负责一段,子时正,对面的白莲教士兵一定进入了睡梦中,届时大家一起放火,白莲教士兵一定不会有防备,要么就被火势吞噬,要么就被烟熏或呛到,即便瞧见火势后醒了过来,人也必定会心慌的,我们则用湿布包裹脸部,趁势砍杀没有反应的白莲教士兵,必定会事半功倍。”丁三林的眼眸中闪现一股狠辣,身为军人军人固然要有怜悯之人,但这个怜悯之人绝对不能用到敌人身上,否则,自己只会被这份怜悯之心害死。

“此战的关键有三点,一是我们要以什为作战单位;二是要将房队长的特种作战小队打散并分散到每一什中,毕竟趁势砍杀敌人,特种作战小队更擅长;三是我们要预留三到五什的士兵做预备队,千总曾说过,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一开始就要用全力,总有给自己留点底牌。”丁三林说完后,眼神中闪现一丝隐晦的期待,事实上,自己自被千总提拔为什长以来,除了老山训练时小露了一手,其他时候并没有合适的机会体现自己的军事才能,眼下便是一个最佳的机会,内心中肯定还是期待裴向东能采纳自己的火攻策略。

“丁什长,之前我并没有将你看在眼里,今日听了你的火攻之计,我深感佩服,同时,你的火攻之计非常完美,我个人完全同意丁什长的火攻之计,你们三个呢?”听完了丁三林的细节陈述,裴向东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强烈的震惊,明显感到了压力,一个来自良性竞争的压力,眼神中带着一抹赞赏的神色望着郭进弧、卫重安和房步瞳。

“丁什长的计策很完美,绝对达到了千总的期望,我个人也赞同。”郭进弧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内心中也感到了一股压力,不过,并没有任何嫉妒的心思。

“真没劲,原来还以为可以好好的厮杀一场,最后却变成了雷声大雨点小的厮杀。”感受到裴向东询问的眼光,卫重安的脸上写着明显的失望,眼神中闪现一丝没劲,这一战虽然达不到自己期望的厮杀,可是也不能因为自己厮杀的期望而强行采用大的代价,所以只能无味的同意丁三林的火攻之策。

“我觉得老丁的策略很好。”众人之中,房步瞳与丁三林的关系要稍微亲密一些,除了老山对抗外,几次都是相互联手,所以能彼此摸清对方的套路,因而毫不犹豫的同意丁三林的火攻之计。

“我们几个既然都同意了丁什长的火攻之计,那接下来便是收集火攻需要的物资,然后按照什为作战单位,迅速散开到对面的羊肠小道附近,子时正,兄弟们一起放火,将对面的两千多白莲教士兵烧成烤猪。”瞧见大家都同意了丁三林的火攻之计,裴向东以临时指挥的身份定下了最终的部署。

“甘主簿,沈言是什么态度,有没有答应接手抓捕白莲教徒的事?”甘主簿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县衙时,于县丞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沈大人并没有答应立即接手过去,但是也没有一口回绝。”听到于县丞的询问,甘主簿的眼神不由得望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林学谦。

“沈言是什么意思,本县不是太明白。”似乎感受到了甘主簿的目光,林学谦放下手中的论语,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

“回县尊,属下在校场里等了一刻多钟的时间才瞧见沈大人的面,当属下提出由沈大人协助抓捕城内白莲教徒的要求后,沈大人以军务繁忙为理由,暂时拒绝接手抓捕白莲教徒的事,属下瞧校场内除了降兵的训练外,并无其他军务可忙,为此属下质疑了沈大人一句,谁知沈大人说城外有他的四百多名士兵正与两千多白莲教士兵鏖战。”听到林学谦的询问,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隐晦的恼怒,但还是将沈言说的话再陈述了一遍。

“什么?他当白莲教的士兵是大白菜吗,随处可见,这不是明显的诓骗本县,明摆着要给本县难看吗?”听到甘主簿的话,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怒火,这个沈言胆也太大了。

“这不算什么,沈大人还趁机数落了下官一通,说什么身为一县主簿,在得知城内有白莲教行踪时就应该好好思量一下,以县衙里的捕快和衙役的实力,有没有这个能力将白莲教徒抓捕,而不是一听到有功劳可获,便不计后果的想要将这份功劳占为己有。”

第二三六章 撺掇

“这个沈言胆太大了,难道他真以为深得圣恩就可以一手遮天吗,就不怕本县上折子参他一本吗?”听完甘主簿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神中明显浮现一抹怒火,他沈言还真将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本县又岂是那么好拿捏的。

“县尊不必为了这样的一个纨绔生气,即便沈言现在的官职比县尊还高,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是那个纨绔,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所以他总有一天会露出的本性,届时县尊还怕皇上不降罪于他吗。”听到林学谦带着丝丝怒火的话语,于县丞的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表明上劝着林学谦要大度,实际上是在撺掇林学谦要狠下心来,与沈言斗上一回,不管是林学谦斗赢了沈言,还是沈言赢了,于县丞都不会失去什么,或许还能从中谋取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言这个小儿,本县如果和他太过计较,有失本县的身份。”听到于县丞的话语,林学谦的眉头微微一拧,随即便明白了于县丞这是想要将自己当枪使,嘴角浮现一抹怪怪的笑容。

“县尊,沈言只不过是仗着皇上的恩宠便耀武扬威之徒而已,没有丝毫文采,最多算是一个莽撞的武夫罢了。”于县丞又何尝不知道林学谦话语所透露的意思,但是为了撺掇林学谦,只能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

“好了,此事不用再说了。”听到于县丞还有些不死心的神态,林学谦的眼神微微一眯,如果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和一副和谐的模样,林学谦早就想将于县丞赶走了,自己一人独揽大权的滋味远比有人觊觎要美上许多倍。

“对了,甘主簿,上次抓捕失败后有没有引起那些白莲教徒的疑心?”林学谦不想在此事上给于县丞太多说话的机会,因而将注意力放到甘主簿的身上。

“回县尊,下官上次带队打着缉捕江洋大盗的旗子前去抓捕,虽然白莲教徒纷纷亮出武器、并打伤了好多捕快,根据当时的境况,下官觉得他们并没有怀疑到我们已然确定了他们便是潜藏在陵南城内的白莲教徒。”听到林学谦的询问,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当初抓捕的情景,带着一丝自信的神态说道。

“事后,下官也派了一些捕快暗中监视,他们并没有离开,也没有和城内其他的白莲教徒接触。”甘主簿为了增大说服力,随即又补充说道。

“既然他们还没有起疑心,那此时暂时就缓一缓。沈言不是说军务繁忙吗,那本县就要看看他到底在忙些啥,又打算忙到什么时候,最多两天,如果沈言还不接手,那就休怪本县向皇上递折子参他不作为。”说到这里,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阴狠。

当初为了要从沈家捞取更大的好处和利益,就能不顾林佩蓉的清名,不追究沈言的罪名,而是从沈半县手中捞取了打量的钱财,就足以说明林学谦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实用主义者。

“县尊,下官就担心沈言届时又会找出其他的理由来搪塞咱们。”听完了林学谦的话语,于县丞的眉头轻轻一皱,眼珠子微微一转,轻声说道。

“于县丞似乎很担心沈言不会接手此事,那不知于县丞有何高见,不如说出来听听。”听到于县丞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隐晦的恼怒,自己都说了此事暂时缓一缓,可是于县丞仍装糊涂的说沈言会再找其他拒绝的理由,这不是明显在打自己的脸,跟自己过不去吗。

“县尊,下官哪有什么高见,只是下官觉得吧,如果我们顺着沈言的思路在走,我们就会显得很被动。”听到林学谦的话语,于县丞的嘴角浮现一抹清爽的笑容,然而眼睛中闪现的一抹隐晦之色充分反映了于县丞内心中藏着一丝魑魅魍魉的诡计。

“沈言看上去冲动、无知,然而,下官并不觉得他是这样的一个人,首先,我们全陵南的人都被他骗了。在他领兵回到陵南前,全陵南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坏到极致的纨绔,可事实上呢,沈言并不是这样的人,他聪慧、隐忍,懂得把握时机,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做不到一击必中,那他必定会实施疯狂的报复,这是他骨子里无法改变的特质。”瞧见林学谦一副阴霾的神态,于县丞的眼神中浮现一抹隐晦的得意,知道自己的话已然成功引起了林学谦的兴趣,只是脸上仍流露出一股为君分忧的高尚情怀。

“哦,本县怎么觉着于县丞的话语是前后矛盾呢,之前还说沈言最多算是一介莽夫,怎么到了此刻又变成了一个拥有如此心机之人了呢?”听到于县丞前后矛盾的观点,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冷笑,想将自己当枪使,你得有这个本事,确实,我是对沈言充满了怨恨,想要将沈言赶出陵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一定就要冲锋在第一线。

殊不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如果没有一个详尽的计划,光靠一时的冲动,是做不成大事的,和沈言斗也是如此。况且,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怨恨,只有永久的利益,如果自己能从沈言身上获得的理由远大于怨恨,自己改弦易辙也不是不可以。

“县尊果然厉害,下官犯了这点小错都被县尊发现了。”听到林学谦抓住了自己的错误,于县丞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眼神中浮现一抹得意,撺掇别人成为自己的枪,尤其是林学谦这样的人,一定不能抱着一次就成的信念,一定要循序渐进,甚至不惜露出一丝小瑕疵给对方捕捉到。

“确实,下官之前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这不,在县尊的影响下,下官及时发现了对沈言的了解一直都停留在表面上,所以,趁着这个时候,下官深深的反省、总结了一下,才发现沈言确实让下官有些看不透,所以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还望县尊大人勿责怪。”

第二三七章 放下

“好了,不管你是如何看待这个沈言了,本县不想在此事上再议论什么,本县现在倒是希望沈言再找其他的搪塞理由。”林学谦听完了于县丞的话语,眼神中浮现一抹不耐烦的神态,于县丞这个人各方面都还不错,只是一直觊觎着陵南知县这个位置,所以和自已一直不对付,这已然是陵南公开的秘密了。

“甘主簿,你继续派人盯着名单上的人,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让他们起疑心。”说完于县丞后,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疲惫,淡淡的望了甘主簿一眼,缓缓说道。

“沈兄弟,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高庸陪夏元虚走访了陵南城东的一些大户,终于等到天黑后,送夏元虚到县衙并委托常武保护后,带着些许的疲惫,手里拿着一壶浊酒路过沈言的房间,发现沈言的房间里露出一丝昏暗的灯光,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出一个孤寂的身影,瞧见房间的映像,高庸就顺手推开了房门。

“原来是高老大呀,我还以为是李云呢。怎么陪完十八皇子走访的事务了?”瞧见高庸手里拿着一壶浊酒,沈言的眉宇间浮现一丝疑惑,认识高庸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对方有如此放纵的行为。

“怎么,我来妨碍你和你的她暧昧了?”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一抹捉弄的笑容。

“高老怎么大也想嘲笑我多情吗?”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年少轻狂加风流乃是一种资本,我可不敢嘲笑沈大人你,要不然你给我小鞋穿,那我岂不亏大发了。”瞧见沈言的神态,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你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一定不是为了等你的那个她,是不是心中藏着什么无法把握的事,说来听听,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是,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二。”

“你应该知道叶三娘给了我城外两千白莲教士兵的消息,我也派人通知裴向东了,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裴向东此刻必定也追上了那两千白莲教士兵,就不知道裴向东追上后能不能将这两千白莲教士兵全部吃下。”和高庸开完了玩笑,沈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些正经的神色,眼神中浮现一丝担忧。

“你是担心裴向东那小子无法吃下那两千白莲教士兵?”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沈言一眼,“你呀,身处局中就无法做到清醒了。”

“高老大此话何解?”听到高庸的话,沈言的脑海中闪现了一道灵光,但是没有抓住核心的东西。

“裴向东的军事才能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况且他身边还有房步瞳和丁三林这样的鬼才,以他们几个人的集体智慧,想要吃下那两千白莲教士兵虽然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只要部署得当,我想问题不是特别的大。”高庸的眼神中闪现一丝鼓舞,收起脸上捉弄的神态,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与其坐在这里干着急,倒不如将这股精力发泄到你的那个她身上,一则可以阴阳交融,二则也可以发泄心中的担忧,多好。”高庸正经不到三秒钟,脸上又浮现了捉弄的神态。

“看来高老大是羡慕的我的艳福呀。”听到高庸的劝慰的话语,沈言虽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但是,心中明白,即便自己坐在这里干着急也无法帮到裴向东等人,倒不如像高庸说的那般放宽心态,不想这个自己无法操控的事,安心的等待结果便是。

“我倒是想羡慕,但是有些事是艳羡不来的。”听到沈言的话语,高庸知道自己的劝慰多少起到了一些效果,嘴角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缓缓说道。

“高老大不是不想要艳羡,而是高老大追求的东西与我不同。”虽然不是很清楚高庸的追求和过往的经历,但是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沈言发现高庸的内心中藏着一个无法倾述的过往,所以才会将精力全都放到武学上来,这固然让高庸的武学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然而,内心中必定也是空虚的。

“我从未见过高老大一个人手拎着一壶浊酒,这足以说明了高老大此刻的心是多么的孤寂。我虽然不清楚高老大内心中藏着怎样的过往,但是,我相信高老大一定能走出心中的阴影,成就自己的梦想。”沈言本想问高庸一句,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为何会有如此低沉的情绪。

“你怎么不好奇的问我呢?”听到沈言并不高明的劝说,高庸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一股暖流从心中流淌,看来有朋友的安慰比一个人独自沉闷要好许多。

“我问了你也不会说,那我何必要问呢。问了,你不说,反而让气氛变得更尴尬。”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爽朗的笑容,淡淡的望了高庸一眼。

“之前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如此的器重并信任你,可听了你刚才的这一番话,我终于明白了一个浅薄的原因,你很擅长察言观色,也懂得分寸,所以你每每都能猜到皇上内心中的想法以及底线,所以,不管你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都会戳中皇上的心坎上。”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明悟的神色,一个人的才能有多大固然是一种资本,但是,如果恃才傲物,或者过于坚持自己的原则,即便有所成就,也很难得到一个很高的境界,而沈言则不同,他不仅有才,而且善于把握住皇上的心思,这一点就比一般的臣子做的要好,所以,沈言才会深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

“这没办法,有些事确实是你高老大艳羡不来的。”听到高庸的话语,沈言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神色,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做了一件事得到大人的赞许。

“你就自鸣得意吧。”瞧见沈言放下的神色,高庸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眼神中浮现一抹隐晦的悲愁,沈言能放下,自己何时才能放下。

第二三八章 秋后算账

“报千总,裴把总等人在城南的羊肠小道上全部消灭了两千白莲教士兵,裴把总等人还在处理战后事宜,担心千总牵挂战场情况,特派属下前来汇报。”经过与高庸的一番打趣后,沈言彻底的放下了心,带着一丝甜蜜的笑容睡了一个美美的梦,当翌日的天色蒙蒙亮时,门外传来一个气喘吁吁、却充满了激动的声音。

“大捷?”带着些许的朦胧睡意,沈言听的并不是特别清楚,连忙坐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打开房门,望着一脸黑炭的一名士兵,眼眸中写着疑惑的问道。

“回千总,大捷。”瞧见沈言如此的神态,这名士兵的脸上虽然写满了疲倦,但眼神中却充分流露出兴奋、激动和自傲。

“实在是太棒了。”沈言昨晚虽然与高庸嬉闹了一番,基本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然而亲耳听到大捷的消息后,沈言就像是是一个兴奋不已的孩子一般欢呼的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奔波了半夜的士兵,很用力的抱着。

“你辛苦了,先下去好好大睡一觉。”似乎感到自己太过激动和兴奋了,沈言的眼神中闪现一股兴奋,望着被自己仅仅抱着的士兵,随即松开,嘴角浮现一抹爽朗的笑容,示意这名士兵下去好好睡一觉,虽然沈言感觉这名士兵不一定能睡得着,但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去战斗。

“沈兄弟,我就说裴向东那小子不会让你失望的。”送信士兵的声音很大,高庸、覃槐安和黄维迁等人听到声音后先后赶到沈言的身边,瞧见沈言衣衫不整的神态,高庸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惊讶,脸上写着爽朗的笑容。

“大人,大喜呀。”黄维迁的眼睛虽然还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可脸上明显流露一股兴奋,望着沈言,爽朗的笑道。

“恭喜千总。”覃槐安和朱铭铉相互对望了一眼,裴向东取得这么大的胜利,是值得一件庆贺的事,同时两人心中都明白裴向东今后在千总心目中的地位将更加牢固,两人虽然有些艳羡,但并没有流露丝毫嫉妒的情绪,真心为裴向东等人取得这么大的胜利而高兴。

覃槐安、朱铭铉和裴向东等人虽然来自不同的军队,但是经历过将近半年时间的冷藏,几人日常的交流也不多,但是都知道裴向东是自己这些人中实力最强的人,不管面对怎样的困境,裴向东从来没有抱怨过、没有气馁过、更没有放弃过,所以说,能有今天的这番胜利,也是他一直努力的结果。

尤其是沈言组建大夏皇家军后,覃槐安等人与裴向东的交流越来越多,也更清楚裴向东的实力和努力,同时也建立起了一股一直藏在心里的情意。

“裴向东这小子在军事上的天赋确实有几把刷子。”听到高庸等人的恭喜,沈言的嘴角浮现一股爽朗的笑容,眼眸中闪现一丝自傲。

“这也是千总的识人之明。”朱铭铉的眼眸中流露一丝微笑,脸上浮现一丝艳羡。

听到朱铭铉的这番类似恭维的话,大家都会心的笑了。事实上,如果没有沈言,裴向东仍是那个被丢弃在金陵京郊兵营的废人,仍会遭到世人的唾弃,不会有翻身的机会。正是沈言组建大夏皇家军后,果断的提拔了裴向东,并不断的委任重任,加上裴向东自身的实力和努力,才会有今天的这番成果。

“好了,等裴向东率军回来后,我将好好宴请大家好好畅饮一番,顺便放大家半天假,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听到朱铭铉的话,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笑容。

随着裴向东成功消灭了城外的两千白莲教士兵,陵南周边已然没有一名白莲教士兵了,只有城内还有两股分属不同阵营的白莲教徒,其中叶三娘这个属于圣母一系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已然成为了自己的一个盟友,唯独属于教主一系的人,则需要自己痛下黑手,将他们一网打尽。

除了帮叶三娘等人摆脱身份泄密的因素外,还有三个因素,一个是自己来到陵南,除了战功,将城内的白莲教徒连根拔起,也是一个很大的功勋,皇上知道后也必定会嘉奖;第二个因素则是要给陵南一个交代,教主一系的行踪是自己甩给陵南县的,如果不能完美的处理,这个也将是自己的一个污点。

至于第三个因素,沈言个人觉得比前面两个更重要。自己已然成为了军方的公敌,或者说军方的人从不同的渠道听到自己痛打赖俊集的消息后,必定会看自己不顺眼,所以率领朝廷大军前来围剿白莲教的主帅一点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尽管自己先后取得了两场以少胜多的完美胜利,但这个对习惯了大军征战的大将军们而言,自己这些都是小儿科。但是,自己佐以将城内白莲教徒连根拔起的成绩,前来围剿白莲教徒的主帅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虽然一名主帅的看法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然而,沈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名主帅一定是皇上的心腹,沈言不奢求这名主帅帮自己说好话,但是,他一旦在皇上面前说了坏话,虽然不会影响到皇上对自己的判断,可是,坏话终究会有起效果的一天。

所以,沈言做这么多,一则是为了锻炼大夏皇家军的实战能力,更多的还是想要在这名主帅的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起码可以改变他对自己的主管印象。

“如果不出意外,昨天甘主簿回到县衙后,必定会将自己拒绝插手抓捕白莲教徒和奚落甘主簿的话进行一些艺术加工,然后挑起林学谦等人对自己的憎恨,所以,以林学谦的为人和处事风格一定不会给自己太长的时间,最多只会给我两天的时间,之后便会秘密给皇上递折子。”望着大家笑逐颜开的神色,沈言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是时候来一个秋后算账了,别以为我是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第二三九章 曹县尉

“县尊,下官刚得到一个确凿的消息。”日上三竿之时,一名三十出头的方脸大汉,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急促的走到县衙大堂,瞧见正坐在案几上处理公文的林学谦,眼神中浮现一抹焦虑的神态,轻声说道。

“曹县尉,你不在家休养身体,怎么跑来了?”耳边传来了一个既熟悉,又带着有些陌生的声音,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抬起头看了一眼,只见曹县尉一副病恹恹的神态站在大堂里,眼神中浮现一丝焦虑。

“回县尊,下官两年前由于追捕一名疑似白莲教匪徒而被其重伤后一直呆在家中休养,将手头的事务暂时转给甘主簿打理,但是,下官人不在县衙,心却一直在,一直都在关注着县衙里的公务。”听到林学谦的问话,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苦笑。

县尉,负责治安和抓捕盗贼的工作,与县丞、主簿、典史一样,都是县令的助手,朝廷承认的正式官员。曹县尉两年前重伤在家休养,这一休养就是将近两年的时间,不得已的情况下将手头的公务全都转给甘主簿负责,如果自己不是挂着县尉的头衔,估计县衙里的人都将自己遗忘了。

“本县知道曹县尉一心为公的精神,正是如此,本县才会让曹县尉一直在家休养,按时发放俸禄,并没有因此而不理不睬,也没有向朝廷上奏而撤了你这县尉一职。”听到曹县尉极力的想要展现自己一心为公的心态,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

将你的事上奏了,岂不是帮你成为了英雄,我又如何让你甘心的交出手中的权力,让甘主簿代为负责呢,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没有醒悟过来,还跑过来闹心、凑热闹。

“多谢县尊对下官的照顾与关怀。”听到林学谦言不由衷的话,曹县尉的嘴角浮现一丝莫名的苦涩。

如果你将我英勇受伤的事上奏了朝廷,我又岂会过的如此清苦,每个月拿着那微不足道的俸禄,光是医药费都不够,还是在这个位置上爽呀,城内的大户们哪一个不向自己表示孝敬,这下好了,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都被你独吞了。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得到什么确凿的消息。”林学谦似乎突然想到了曹县尉刚进入大堂的神情,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凝视了曹县尉一眼,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什么端倪。

“回县尊,下官今日去药铺抓药时路过城南废弃的校场,一时好奇,并驻足停留了一会儿,谁知就这么无心的驻足让下官听到了沈言沈大人麾下的将士再次创造了一个以少胜多的奇迹,完全消灭了两千多名白莲教士兵,对方没有一个活口,而沈大人麾下竟然无一人受伤。”曹县尉说完后,眼神中浮现一抹诧异,似乎一点都不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消息,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军人,但好歹知道一些兵书啥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奇迹。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听到曹县尉的话,林学谦眼神中浮现一丝诧异,右手的毛笔不由得的跌落在案几上的公文上,拖沓出一条又粗又长的墨迹。

“下官虽然在家休养,但是绝对不会拿此事说笑,因而下官听到这个消息后,连药都没来得及抓,就赶来过来向县尊汇报。”曹县尉跟在林学谦身边多年,从来没有瞧见过林学谦如此惊慌失措的神态,仿佛天要塌下来似得。

“原来甘主簿说的都是真的,本县还以为沈言这是拿此事来诓人呢。”再次从曹县尉的嘴里获得确凿的信息,林学谦的眼眸中闪现一丝阴沉,嘴中不由得轻声呢喃。

“难不成真的要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又还给沈言吗?”

“县尊,下官虽然重伤在身,动不得武,但是下官这几年在陵南还算是积累了几分威望,不如让下官带着区捕头等人前去一试。”曹县尉虽然不再管事,但是前几天甘主簿带队抓捕失败的动静那么大,陵南城凡有头有脸的人,哪个不知此事,即便曹县尉不清楚甘主簿带队抓捕的人就是白莲教徒,可是这么一个摆在眼前可以让自己重新站起来,并重新获得利益的机会,自己又怎么可以错过。

“曹县尉有此心实属难得,然而此事并非像曹县尉想的那么简单,对方乃是一群嫉妒凶恶之辈,甘主簿之前带队前往抓捕,随行的捕快没有一个挂彩的,而曹县尉又不能动武,光靠区捕头一人,此事难度很大,以本县之见,曹县尉还是回去好好休养身体,等身体完全康复了,陵南的治安和抓捕盗贼的公务还由曹县尉负责。”听到曹县尉主动请缨的话语,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沉思,曹县尉绝对不会是一心为公才提出这个建议的,必定是想要重新站出来,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

“可是……”听到林学谦拒绝的话语,曹县尉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不舍,还想继续说下去,然而瞧见林学谦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曹县尉不得不打住。

“曹县尉不必多说什么,陵南现在的局势十分敏感,尤其是县衙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曹县尉眼下最好还是安心休养,以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瞧见曹县尉的神态,林学谦的眼眸中浮现一抹严厉,冷冷的盯着曹县尉,不容情面的说道。

“既然县尊如此说,那下官就收回请命。”曹县尉虽然不是很清楚林学谦话语中提到县衙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的意思,但是,眼下自己只挂着县尉一职而无实权,只能无奈的接受林学谦的不容情面的话语。

“本县感谢曹县尉亲自送来的这一条弥足珍贵的消息,让本县提前知道了沈大人又一次创造了一个军事上的奇迹。”瞧见曹县尉一脸的不甘,林学谦嘴角微微一笑,打了曹县尉一棍,就得给曹县尉一颗糖,否则,只会伤了曹县尉的心,虽然曹县尉有官无权,但是,明面上不撕破脸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二四零章 利益是动力

“县尊,这么着急的找下官等人前来不知有何吩咐。”目送一脸不甘的曹县尉离开后,林学谦派人将甘主簿、于县丞叫来,甘主簿瞧见林学谦一脸的沉思坐在案几旁,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不由得轻声问道。

“就在你们到达之前,曹县尉送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本县就是为这个消息将你叫来,是想要商议一下我们的应对之策。”听到甘主簿的询问,林学谦的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的苦笑。

虽然于县丞和甘主簿并不是和自己一条心,但是,在大局上,两人还是可以为自己出谋划策的。

“曹县尉?他不是一直在家休养吗,他怎么跑来了。”听到林学谦的话语,甘主簿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难不成曹县尉身上的伤休养好了,想要回县衙将属于他的那一份公务从自己的手上拿走?这虽然不是一个肥差,可是实权却不小,已然习惯了以这个身份做事的甘主簿,似乎有些无法想象没有了这个实权,自己是否还能像之前那般顺风顺水。

“曹县尉今早去城南药铺抓药时路过校场,并听到了沈言麾下士兵作为在城南的那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成功消灭了两千白莲教士兵。”瞧见甘主簿眼眸中浮现的疑惑,林学谦多少能猜到甘主簿的心思。

相对曹县尉而言,林学谦更愿意用甘主簿,曹县尉的身上有一股武人的傲骨,虽然手脚也不干净,也从一些大户手中捞取一些好处,但是,就配合层面和一些理念上,曹县尉还是显得有些迂腐,或者说有一点耿直。

“什么?沈言真的又一次击败了两千多白莲教士兵,这……”听到林学谦的话语,甘主簿的眼眸中流露一股惊讶,似乎根本就没想到沈言昨天跟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并且又一次以少胜多创造了军事上的一段佳话。

“县尊,这个消息会不会是假的,城外哪有那么多白莲教士兵。如果有,他们为何不攻打陵南?”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丝疑惑,对沈言再次创造一段军事上的佳话有着浓烈的怀疑,情报会不会是假的,或者说沈言麾下的士兵会不会杀良冒功。

“本县又何尝不希望这是一个假的消息,然而,以曹县尉的为人,消息不确凿,他是不会贸然的跟本县说的。”林学谦心中想的又何尝不是如此,然而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林学谦排除了沈言杀良冒功或在虚假的可能,这些事都是可以追查到的,沈言不会傻乎乎的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冒功。

“这么说来,这个消息果然是真的了。”于县丞似乎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本县喊你们来,不是确定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而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此事过后,沈言会以怎么样的一个态度来跟我们打交道,会不会以势压人?”林学谦似乎想到了沈言想要找自己秋后算账的可能,眼眸中不由得浮现一抹隐晦的焦虑。

“县尊,下官以为,沈言即便想要找我们算账,无非是两个理由,一个是我们想方设法的将他赶出陵南,然而在此事上沈言是主动摆手的,应该不会再找咱们麻烦了吧。第二个则是他主动将抓捕白莲教徒的事丢给咱们,只是咱们当时没有考虑到自身实力的情况下,贸然接受,现在又找他重新接手,下官觉得他应该不会为了此事找咱们算账。”甘主簿的眼神中浮现一丝不确定的神色,似乎不太确定沈言会以怎样的一个理由找自己等人算账。

“你的意思是沈言不会找我们算账咯?”林学谦的眼眸中闪现一丝疑惑,内心中带着一丝忐忑情绪。

“县尊,这个下官还真不敢贸然断定,昨日与沈大人会面时,沈大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同时对咱们贸然实施抓捕白莲教徒行动有意见。”甘主簿可不敢对林学谦打包票,否则,一旦沈言过来找林学谦麻烦,那这个责任自己可担不起。

“你的意思是沈言对我们抓捕白莲教徒一事有意见?”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安,这个沈言看来确实不简单,懂得隐忍,当初林学谦带着自己等人那么的为难他,他并没有显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一旦掌握了沙宏亮的确凿证据后,非但没有为难林学谦和自己等人,反而拱手将抓捕白莲教徒这么大的功劳让给林学谦和自己等人。

都怪当初大家太过热衷于揽功,而忽视了一些重要的细节,并没有深想白莲教徒会有怎样的反应,或者说大家都自大惯了,认为在陵南这一亩三分地上,只要大家亮出爪牙,没有一个人不屈服、没有一个人敢反抗。

沈言熟知大家的心思,加上精确的预判到了白莲教徒面对抓捕时的反应,因而,故作大方的将这份功劳拱手相让,实际上却是给大家一个难题和考验,顺带着拖延一点时间。

如果抓捕成功,沈言的美名自然也逃不了;而一旦抓捕失败,一则显示了陵南上下无能,二则给了沈言足够的时间从容布局,同时等待城外的兵力回来,再厉害的高手,面对成群结队的士兵包围时,也只有束手就擒的命,即便想反抗,最终也会被射成刺猬。

想到这里,于县丞的眼眸中浮现一丝后悔,自己明明跟林学谦不对付,不是一条心,为何在对待沈言这件事上却选择了帮助林学谦呢?

真的是大家想象中的一致对外吗?

不。

也不是因为沈言回来后断了大家的财路,而是林学谦明显感觉到沈言的存在威胁到他对陵南的影响,所以,林学谦才会想方设法的将沈言赶出陵南,让陵南重新回归到林学谦的掌控。

直到这一刻,于县丞终于明白了林学谦对待沈言的态度。

当初还就奇怪了,以林学谦这么贪婪的人,怎么不好好巴结沈言,反而选择与沈言对着干,原来利益才是最根本的动力,也是最大的动力。

第二四一章 试探

“于县丞,本县瞧你的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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