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赘婿 - xp1024.com
《极品小赘婿》


第一章 刚重生就要上战场?

“那人,还没醒吗?”

“可不是嘛!从跟小姐拜堂开始,都过去两天了,他是高兴晕了么?”

“嘁,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醒了还不是要去……”

“唉,看这公子长得也好生俊俏,真是可惜了呢……”

“什么公子啊?这人就是我们在大街上……”

“谁又在那嚼舌根了?这个月的月钱怕是不想要了吧?”

一句尖锐的女声打断了门外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然后是“吱哑”的一声,镂空的紫红色屋门被推开,阳光便顺着倾泻进来,斜斜的铺洒在梨花木大床上。

而大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

耳边能隐约听到人们的说话声,张十二艰难的睁开睡梦惺忪的双眼,缓缓的抬起脑袋,痴痴的看着入眼的一切。

枣红色的梨花木大床,上面笼罩着一层白色幕帐,然后是古色古香的八仙桌,还有穿着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古代衣裳的一群男男女女,此刻正围着他,眼睛瞪得很圆,嘴巴长得好大。

突然其中一个约摸十三四岁、一身丫鬟打扮的小姑娘仿佛醒悟了一般,边喊边往外跑——

“快来人呀!他——姑爷醒过来了!”

张十二的脑袋还有点懵,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脑子飞速的旋转——

我这是——穿越了?

小姐——拜堂——姑爷,难不成,我还穿越成了个赘婿?

这么狗血的剧情,发生在我身上了?

“老爷来了!”

还不等他细想,就听到屋外有人喊了这么一句,然后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围着他的一群人也分立两边,张十二的身前立马空了出来。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华丽长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一众小厮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在距离张十二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

“你……贤婿醒了……身体感觉如何?”

看这胖子——额,不对,看这富态中年男人的穿着和说话的口吻,怕就是那招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入赘的老丈人了。

虽然还有点懵,但张十二已经想开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况且自己是赘婿,以后还要在人家手里讨生活呢,怎么都得表现的热情些吧?

“小婿……”

现实总是比理想骨感一些……

张十二还没来得及对自己这刚出现的老丈人表一下衷心,就被打断了。

“既然贤婿已无大恙,那么,来人啊——去报官府吧!”

嗯。

嗯?

报官府?

这是什么剧情啊?

不应该是热情的慰问一番,然后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再由自己那未曾蒙面的娘子来表示一下关心爱怜的吗?

这尼玛不按套路出牌啊!

老丈人说完,根本不给张十二询问的时间,直接扬长而去,留下张十二独自站在屋子中间,忧伤凌乱……

再看周围的丫鬟小厮,有幸灾乐祸的,有低眉惋惜的,更多的,则是一种“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

官府的人来的很快,张十二有些麻木的跟在官差们后面,瑟瑟发抖。

走出庭院的时候,张十二才想起来,自己连老丈人家姓甚名谁都不曾知晓,也不知自己是犯了什么事,刚重生就要被官府带走,有些担心,更多的则是无奈。

跨出大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气派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镌刻着两个烫金大字:

秦府。

在张十二朝后看去的时候,院内正有一位一袭白裙的清丽女子也朝他看来,在空中对上他的视线之后,快速的移开,然后低头走开了。

就那么一瞬间,张十二在这位姑娘眼中读出了惊慌,羞涩,还有——抱歉。

张十二有点被女子的绝美容颜惊住了,颇有种惊鸿一瞥,恍若隔世的惊艳感,想不到在这里竟有此等出尘绝艳的女子,真是惊为天人。

不过也等不及他仔细品味,因为下一刻,他就被官差们带走了。

…………

正午,梁州城外。

张十二正混迹在一群衣着各异、参差不齐的奇怪队伍里,手上握着一把——类似于后世铁锨的“兵器”——如果这也能叫兵器的话。

所有人的脸上,一个比一个丧气。

“大哥,现在的国号为何?”

张十二可不管这些,都尼玛穿越了,还不知道穿越到哪了,丢人不?

而被他问问题的人像是看弱智一样看着他,不过又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心想如果正常的话,会被送到这里来?

“大唐。”

“啊哈~~是唐朝啊!”

听到这个答案,张十二有点小兴奋,这可是大唐哎,自己可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来唐朝正好可以抄袭——借鉴一下先人们的诗词。

“是大唐,不是唐朝。”

那人白了他一眼,不满的纠正道。

“唐朝不就是大唐吗?”

“跟你说了是大唐,唐什么朝啊!”

那人又瞪了他一眼,一副再也不想跟弱智说话的模样,絮絮叨叨的走开了,留下张十二独自在风中凌乱。

…………

又厚着脸皮,辗转问了几个人,张十二终于理清了头绪。

这里叫大唐。

对的,你没看错。

不是历史上那个唐朝,而是大唐,张十二学了十几年历史也没有听过的朝代。

他也确定了自己这一穿越,直接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时代。

这里除了大唐,还有东吴、西梁、南越和北陈四国,而张十二现在所在的梁州乃是大唐最西侧的边陲城市,比邻西梁国。

大唐原来国力强大,梁州虽然比邻西梁国,但也相安无事。

但是近年来,大唐国内文风鼎盛,军队战斗力羸弱,西梁国就打起了梁州的主意,三天两头想要攻打梁州。

梁州的守军战斗力太渣,越打士兵越少,最后官府只能下旨,每户人家,每次打仗都要提供一个成年男子入伍。

所以张十二看到的周围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是从每户人家拉出来临时组建的队伍。

这样的“军队”,别说跟正规军比,简直连一般的杂牌军都比不上,谈何战斗力?上战场那不就是送人头的弱鸡么?

张十二这才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不是那些穿越小说里令人羡慕的赘婿,而是临时抓来顶包送死的便宜姑爷。

刚重生就要上战场,就问一句,还有谁,还有谁??

第二章 冷兵器时代的手枪

看着西梁国整齐划一的军队不断朝他们接近,周围的乌合之众们都被吓的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张十二扫了一下四周,看到他们那副被吓呆的模样,成就感油然而生——

怕个卵呀?

哥可是打过手枪的男人,岂能被这冷兵器时代的一点棍棒刀剑吓到?

当然,张十二是真的在射击中心打过手枪,并不是诸位想的那种“手枪”,虽然他也经常打,而且还是个快枪手,羞愧,羞愧……

古有花木兰女扮男装代父出征。

今有张十二顶包入赘帮老丈人打仗。

嗯,这么一想,怎么还有种莫名的悲壮感啊?

此刻张十二眼神坚定,步伐沉稳,真真的一个见过大场面的男人——如果不考虑他眼中的泪水的话。

你问张十二为何饱含泪水,他必答你因为我爱这片大地爱的深沉。

屁咧!

这货就是吓的!

张十二打过枪不假,但那也都是在射击中心打的死靶而已。

开什么玩笑,和平年代哪里有活物让你随便打?

可是现在不一样啊,两军相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这让一个从未经历过生死的少年如何接受?

简直要吓尿了啊!

张十二扔下手中的铁锨,转身就要往回跑,谁知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拌,直接摔到了地上。

叮~~

一副白玉的镯子从他的手上摔了下来,掉在了他的面前。

咦,这镯子?

这不是他原来在射击中心见过的那副镯子吗?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上?

也没时间多想,现在还是逃命要紧!

张十二捡起镯子,站起来就要往回跑,谁知这个时候,异象突生!

周围的世界一下消失了,出现在张十二面前的是一扇门。

已经接受穿越事实的张十二对于这突发事故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也不做多想,推门走了进去。

下一刻,张十二又呆了,这次不是吓呆的,而是惊呆了!

因为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满屋子的武器!

各种枪支弹药,除了他原来比较熟悉的92式手枪,沙漠之鹰,AK47之外,还有各种他叫不上名字的枪支,旁边还摆放着满满的弹药,更夸张的是,这尼玛怎么连手雷跟火箭筒都有啊?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可是我踏马一个文科生,你给我弄个图书馆也好啊,弄这么个武器库是神马意思啊?

难不成让我持枪上阵,逐鹿中原,统一全国?

想想就是那么振奋人心——啊呸,是操蛋!

不过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强吧?

在冷兵器时代突然掏出一把手枪来,想想确实有点小激动哎。

张十二挑了一把平时打靶常用的92手枪,从门里退了出来。

再次回来,张十二很悲哀的发现,梁州城墙下除了那些已经倒地的尸体,其他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留在本方战场。

而眼前,一个穿着铠甲像是头领一样的人带着两个士兵走了上来,看着张十二就像是看着任人宰割的羔羊,阴森森的讪笑。

“别再往前走了,不然——后果很严重。”

说着话,张十二举枪指着对面的头领,可奈何他的袖袍太长,黑漆漆的手枪被遮了个严严实实,而他此刻的模样,就像是——伸手指着别人,警告其不要轻举妄动一样,很是搞笑。

果然,三人对视一眼,然后哄堂大笑,那头领拔出刀来,一马当先,朝着张十二走来。

好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劳资成全你!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那头领旁边的其中一个士兵惨叫一声,然后捂着流血的大腿,鬼哭狼嚎般倒了下去,剩下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此刻他们眼中充斥着疑惑,不安,还有害怕。

而张十二心中就要抱歉的多了,他多想跟那倒地的兄弟说一声:对不起啊,太久不开枪,一紧张就打歪了……

好在那被误击的倒霉士兵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不然真要说一句:mmp啊,手枪是能乱打的吗?

趁着两人发呆的间隙,张十二赶紧收起手枪,往梁州城内跑去。

而那头领似乎是还沉浸在刚才那声巨响所带来的震撼当中,一点阻拦他的意思的都没有,反而是扶起受伤倒地的士兵,招呼其他人赶紧撤了回去。

梁州城外,又是一片朗朗乾坤。

…………

梁州城墙构造特殊,易守难攻,守城的将领倒也不怕西梁人攻进来,只是经常要应付西梁人的挑衅,每次士兵死伤众多,着实令人头痛。

好在前段时间官府下令,抽调每户人家的成年壮丁出城应战,才极大的减小了梁州守军的伤亡。

像今天这样,刚一开战,一大群人就往城里撤退的情形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发生过很多次,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没办法,西梁国地处塞外,长年游牧,擅长骑射,战斗力自然高强,而大唐近些年重文轻武,连军队的战斗力都弱的一笔,更何况普通百姓呢?

但是像今天这样,西梁军队灰溜溜撤走的情况倒还是第一次发生,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城下那人用手指了指西梁人之后,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他并不清楚城墙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守城的郭姓守将很是好奇,待张十二进了城来,直接把他拦了下来。

“你跟那帮人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马上撤退了?”

“额~~”

手枪已经重新放回了手镯里,张十二也断然不能将手枪这种武器让其他人看到、知道,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肚子不太舒服,可能是回去找地方方便去了吧……”

“…………”

“那刚才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我说是他们肚子都不舒服,一起出了个虚恭,你们信吗?”

“…………”

张十二没好意思直接说放了个屁,那样也太不文明了,嗯,还是出虚恭比较好。

郭守将自然是不信他的这套说辞,不过询问一番下来之后,却也没有发现他说的有什么纰漏,最后只能放他离开。

走在大街上的张十二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虽然被自己那便宜丈人给顶包了,但名义上他起码还是秦府的赘婿啊,现在他平安归来,要不索性就回秦府去?

起码回去衣食无忧呀!

嗯,张十二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不作二想,奔着秦府的方向走去……

第三章 你麻油来?

回到秦府,张十二发现这些下人的表情比他刚醒过来时还好玩,每个人脸上都大写着懵逼。

“姑……姑……姑爷回来了!”

又是那熟悉的小丫鬟的喊声,看来,她很有当喇叭的潜质。

接到消息的秦大有——也就是张十二的便宜老丈人火速赶了过来。

正如张十二所想,秦大有确实是拉他来顶包的,而张十二被官差带走的时候,秦大有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看着一脸书生气、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还能活着回来。

站在屋外平复了下心情,秦大有走了进来,看到张十二旁若无人的坐在凳子上,秦大有的眉毛微微上挑,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你……贤婿辛苦了一天,这会儿怕是饿了,我已经派人准备了饭菜,马上就能送上来”。

张十二抱拳示意:“有劳岳丈大人了!”

“贤婿见外了,吃饱喝足,然后好好休息一晚。其他的咱们明天再从长计议。”

秦大有说完,跟旁边的丫鬟吩咐了几句,并不多做停留,迈步走了出去。

看来,这老丈人还不坏嘛?

…………

看着桌子上的鸡鸭鱼肉,张十二直接狼吞虎咽起来,毫无形象可言,在旁边服侍他的小丫鬟嘴巴张的很大,心想这人看面貌倒也斯文秀气,怎么吃相却是如此粗鲁不堪呢,奇怪呀奇怪。

张十二可就没有这个觉悟了,只见他左手鸡腿右手鸡爪,嘴里还叼着一个鸡翅,瞬间就化身吃鸡狂魔了,边吃还边嘟囔着好吃。

这一刻,秦大有的形象在张十二心里高大了许多。

酒足饭饱,一觉睡到了天亮。

跟昨天晚上拒绝叫小环的丫鬟侍寝一样,早上他又拒绝了小环帮他沐浴更衣的要求,这倒不是张十二是个多么正直无私的君子,拥有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的高尚品格,而是这小环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在张十二眼里,这不过是一个上初中的小姑娘罢了。

想想对这么小的姑娘辣手摧花,张十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作孽呐!

在他洗漱的间隙,小环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无非就是热粥小菜之类的东西,用不同颜色的小碟子盛着,看着倒也精致。

在张十二的强烈要求下,小环才扭捏的坐在桌子旁,一双小手端着粥碗,毕竟是第一次跟主人同桌吃饭,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

“小环,我老婆漂亮吗?”

这是张十二比较关心的问题。

虽然莫名其妙的“嫁”给别人成了赘婿,但他还是希望自己那素未蒙面的新娘就算不能长的国色天香,但起码也不要辣眼睛才好。

“老婆?”

看着小环疑惑的样子,张十二才想起来,在这里,“老公老婆”这种词汇他们怕是理解不了的。

“就是我那娘子。”

“啊——你是说小姐啊?可是我家小姐并不老啊,为什么姑爷叫小姐老婆呢?”

这姑娘还在纠结着张十二刚才的称呼问题,不过涉及到自家小姐的事情,小环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张十二的娘子姓秦名雨桐,不仅长得青春貌美,而且精通琴棋书画,被人称为“梁州第一才女”,去年的中秋诗会还曾拿过魁首,风头一时无两。

单听小环这么讲下来,张十二虎躯一震,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好像那些名头都是他的一样。

梁州第一才女的相公。

嗯,很不错。

不过小环看向自己的眼神怎么没有一点羡慕模样,反倒目露惋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环,你想说什么?”

“姑……姑爷,小环觉得姑爷人很好,所以,你……一定要保重啊!”

啊哈?

保重?为啥要保重呀?

张十二刚想问她为什么这么说的时候,就见秦大有踱步走了进来,端详了一阵,然后开口道:“贤婿,昨天晚上休息的可好?”

大早上就跑来嘘寒问暖,着实有点让张十二感动哇!

比起那个到现在为止都不曾露过一面的秦雨桐而言,这老丈人的表现堪称模范啊!

“托岳丈大人的福,小婿睡得很好。”

“既然贤婿休息好了,那么……”

哎?

等等——这个“既然……那么”的句式,张十二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啊?

“既然贤婿已无大恙,那么,来人啊——去报官府吧!”

想起来了,昨天这个秦大有不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把自己送到战场上了?

张十二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尼玛,不会还来一次吧?

“来人啊——去报官府吧!”

秦大有果然没有让人失望,这一句说完,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迅速离开,又只留下张十二站在屋里,忧伤凌乱。

他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娘子那么漂亮多才,小环还要让自己保重,其他小厮对他也没有半点羡慕。

呸!

羡慕个屁咧!

这个秦大有看来是打算只要自己能活着回来,就让他继续顶包了!

回来还是不回来,这是个问题呐……

…………

来的还是昨天那两个官差,在看到张十二之后都有些诧异,毕竟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一脸书生模样的少年,第一次上战场就能活着回来,实属不易。

不过又替他有些惋惜,第一次活着回来,那这第二次,够呛啊!

张十二也不反抗,非常配合这两人,只不过嘴里喃喃自语,说着什么。

如果有人在他旁边,肯定会听到这么一句:

尼玛,又来?

…………

梨花木的大床,粉红色的罗帐,枣红色的长桌上摆着宣纸,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手握毛笔站在桌前。

桌子的一角放着一座青铜香炉,檀香袅袅,一侧则是丫鬟小环,正在耐心的研着墨。

“小环,他被带走了?”

白裙女子轻轻问了一句。

“回小姐,姑……那公子被带走了。”

“那他……走的时候有没有抱怨什么——比如说,我?”

“小姐,那倒没有。那公子看样子并不像李二说的那样是个乞丐,也像知书达理的样子。只不过说话有点奇怪,尤其是被带走的时候,说着什么,你麻油来?”

“你麻油来?”

难道这是个吃麻油上瘾的人,生离死别之际还惦记着麻油?

第四章 你能怎样?

张十二是不会知道“你麻油来”这是个什么梗的,况且他现在也没心情知道。

再次站在这熟悉的战场上,张十二的心情十分复杂。

几天前他还生活在21世纪文明和谐的大家庭里,然后突然就穿越来了这破地方。

你说穿越就穿越吧,别人穿越,吟诗作词那都是小菜,功名、财富和美人也都是手到擒来。

可为啥我穿越就直接要上战场啊?

尼玛,还是两次!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他手上这个装满各种武器的手镯,这才让他再次站在这个地方,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战战兢兢。

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扛着一把M60冲着敌军扫射,也可以往敌军当中抛投几个手雷——那场面,不要太震撼!

可是他又不能这么干。

如果真这么干了,会不会被当成妖孽暂且不说,他成为每个皇帝最大的威胁这点是跑不了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每天都要被人惦记着,这个感觉可不怎么好,尤其是他刚穿越过来,什么都还没理清呢,这样是万万不行的。

只能想个办法,跟上次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事情给办了,岂不美哉?

…………

郑之敬是凉州的守将。

凉州不是梁州,起码现在不是。

最早的时候,并没有凉州一说,只有梁州。

后来大唐跟西梁连年征战,最后战败国西梁将梁州的一大部分割让给了大唐,而属于西梁那剩下的一小部分梁州,才改名为凉州。

郑之敬从小生活在梁州,是的,那个时候,凉州还是梁州。

所以他对梁州是有特殊感情的,从他当上凉州守将开始,那种想要把梁州收复的心情就尤为迫切。尤其是近些年大唐文风鼎盛,战力羸弱,更是让他看到了希望。

近一年来,他们出兵了数十次,虽然不曾攻破梁州的城门,但每一次也都是胜利的一方,像今天这样灰溜溜的撤回来,还是第一次。

所以郑之敬很生气。

他带兵征战多年,可不信什么天罚,什么声音一响,就有人流血倒地的说法。

所以这一次,他亲自带队,杀了过来。

原来大战之前,梁州守军只敢蜷缩在城墙之下一百米的范围以内,这样做的原因当然是——方便逃跑。

这次或许是因为昨天凉州守军灰溜溜撤走的缘故,梁州守军有些信心爆棚,由郭守将带队,竟是生生的将队伍带到了距离城墙一公里多的地方,当时还是洋洋自得。

可等看到整齐划一的凉州军队慢慢推进过来时,郭守将才如梦方醒,老虎永远是老虎,哪怕它打过一次盹。

但郭守将不失为一个好将领,知错就改,在凉州军队距离他们还有几百米距离的时候就拔出了刀来,然后大喊一声:

“撤!”

霎时间,地动山摇!

大概是早就习惯了,听到这声“撤”,所有人转身就跑,留下张十二一人站在前方凌乱。

尼玛,这又是什么剧情啊?

这群人难道是属兔子的吗?跑的这么快!刚才还乌泱泱的一群人,跑的就剩了他一个!

等到他想拔腿就跑的时候才悲哀的发现,凉州守军已经逼过来了。

而且人群当中有个人指着张十二,突然大喊道:“郑将军,就是他——能引天罚!”

什么?天罚?

不待他多想,几个骑着马的将士已经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指着张十二,对身后的人说道:“你确定是他?”

言语当中充满了对这个穿着长袍、拿着铁锨、而且还一副娘娘腔模样的文弱书生的鄙视。

如果让张十二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不满的大声反驳:哥这叫帅,懂吗?

身后那人走了出来,赫然是昨天被张十二拿枪指过的西梁头领。

“对,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好吧,看看那一枪的震撼对这哥们造成的伤害有多大,怨念有多深!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郑之敬把头转了过来,盯着张十二,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能引来天罚?”

张十二大抵猜到了,他们把手枪发出的刺耳声音当成了天罚,他自然不会傻到去跟他们解释,只是有些发愁。

此时此刻,他多想现在是在21世纪啊,这样起码他用手枪指着一群人说“把你们手里的刀都给我放下”,肯定很有威慑力!

可现在呢?

张十二已经从手镯里把手枪拿了出来,指着那将军模样的人,用自己感觉颇有气势的语气说道:“把你们的武器都给我放下!”

短暂的安静过后,所有人的爆笑在空气中炸裂开来,像是看弱智一样看着他。

哎,我就说嘛,这群土包子完全不能理解手枪的威力,简直是浪费他的感情!

“我劝你们放下武器,不然的话……”

张十二生气了,太不拿村长当干部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刚何况我这个肉人?

“不然呢,你想怎样,你能怎样?”

那人说完,骑马往前跨了一步,戏谑的看着他。

张十二是真的生气了,他好想对着这人的脑袋就是一顿“啪啪啪”,当然这个“啪啪啪”是打手枪,额,这个打手枪也不是那个打手枪,反正,你懂的。

但是张十二却又不敢开枪,虽然说擒贼先擒王,可万一这里面都是这个人的死忠部下,看到自己的头被人杀了,恼羞成怒,一哄而上,那可如何是好?

“我说,你能怎样?”

那人又往前跨了一步,距离张十二不过两步的距离。

欺人太甚!

“我能——”

张十二眯了眯眼,然后抬起了胳膊——

“砰!”

“砰!!”

“砰!!!”

郑之敬跟他旁边另外两人的战马应声倒地,马身上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汩汩猩红的热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而他们三人也没有料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会发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稍不留神,从马上摔落在地上。

张十二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然后用手枪指着他们,霸气的说道:“我能怎样?我能让你们跟这些马一样全倒在地上,你信吗?”

第五章 小李飞刀

如果有相机的话,张十二一定要把自己这霸气侧漏的一刻拍下来,挂在家里,以做留念。

枪响之后,便是死一般的安静。

郑之敬本来是不相信什么天罚一说的,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他的属下为了掩饰自己撤退的失误,故意编的。

但是现在,他好像信了。

他打小习武,又从军多年,功夫虽说不是登峰造极,但也绝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刚才“砰砰砰”三声之后,就那么一个瞬间,三匹战马就倒在了地上,如果换成人呢,换成,他呢?

他相信结果也一样。

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后怕,不自觉的朝后缩了缩身子。

张十二没想到事情进展的顺利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他低估了瞬间可以产生超强爆发力和杀伤力的武器在冷兵器时代所带来的震撼。

“我,可以走了吧?”

无人应答,张十二转身就往回走,不过为了保持点大侠范,他走的很慢。

刚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转身走了回来。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大惊,这杀神怎么又回来了?

“你知道我用的是什么兵器吗?”

张十二指着郑之敬问道,看到他摇头,不无得意的缓缓说道:“这叫,小李飞刀!”

“小李飞刀?”

“那是什么刀?怎么没听过呀?”

“也没见他拿兵器呀,是不是什么暗器功夫?”

听着人群当中的议论声,张十二非常满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发生的事情迟早都是会被别人知道的。

堵不如疏。

他不如先编一个莫须有的武功,这样以后如果被人发现了,他也好有个说辞,本来他想改为“小张飞刀”,但是想了想,好像没有“小李飞刀”霸气哎。

朝身后梁州城的方向指了指,张十二继续说道:“在城里,有许多我们小李飞刀的门人,如果你们再敢来一次,我跟我的师兄弟会让你们——”

“砰砰砰砰砰!”

张十二朝着郑之敬身前的死马连开五枪,直打的死马血肉横飞,打的一群人心惊肉颤。

“——有来无回!”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再也不想再来这里了!

天知道如果下次凉州军队再攻过来,自己那便宜老丈人指不定就要第三次甚至是第四次叫来官差,把他再送来战场呢!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源头断掉——也就是不让西梁再攻打梁州了,希望今天的震慑力够大吧。

甩下这一句,张十二头也不回的朝着梁州城的方向走去,留下一大波凉州守军呆在原地,慢慢消化刚才发生的事情。

…………

张十二在城墙之下,又被郭守将留了下来。

“他们又一起出了个大虚恭?”

“…………”

“然后又一起肚子不舒服,方便去了?”

“…………”

“将军果然料事如神,倒省的在下多费口舌了。”

郭守将也不答话,只是用一种“如果信你我就是大傻子”的眼神看着张十二。

昨天张十二用这个借口来解释,虽然不能让人信服,但郭守将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将就信了。

可是今天这种事情又发生了,他怎么还能信?

一次是偶然,那两次也是偶然?可能吗?

而且这两次都是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郭守将不得不怀疑。

难道这个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书生是个隐藏的高手?当真拥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能解释的了他从凉州守军那些人手中平安无事的回来?

莫非,他是某个大宗师的弟子?

看他这样子,估计是不想暴露身份,郭守将也不好强求。这种人最好能成为朋友,这么想着,他开口说道:“我乃梁州守将郭靖,还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久仰久仰,在下张十二。”

别人都这么客气了,张十二也不敢矫情,拱手作揖,侃侃而答。

郭靖表现出了非常想跟他沟通的意愿,张十二自然不能驳了别人的面子,只能顺着他的话,有一句答一句。

“张公子,你看我梁州守军羸弱,而西梁军队兵强马壮,长此以往,怕是抵不了多久,你有没有什么好计策?”

郭靖在心里早就把张十二跟大宗师的弟子对号入座,因此才有这么一问,倒是弄的张十二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这都啥跟啥啊,劳资活脱脱一介书生打扮,你也敢问我?

嘴上却是说道:“我觉得西梁军队不会再来了——起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再来了,郭将军完全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招兵买马,加强操练,就算以后西梁的军队再打过来,我想郭将军也有一战之力。”

听张十二说完,郭靖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如果其他人跟他说这话,他铁定不信,西梁军队不攻打梁州了,这不扯淡吗?

可这话从张十二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就那么愿意信呢!因为他可是连续两次毫发无损的从凉州大军里全身而退,而且又是大宗师的弟子,这话怎么听怎么有说服力。

郭靖乐呵呵的看着张十二消失在城内,脑子里还在想着最后他为什么会问“你娘子是不是黄蓉”和“你会不会降龙十八掌”这种话。

莫非哪个大宗师有叫郭靖的弟子是练降龙十八掌这种功夫的?嗯,一定是这样,降龙十八掌,一听就很厉害。

…………

站在秦府的大门外,张十二真是百感交集,有种我又回来了的感觉。

一个扫地的小厮看到张十二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的扫帚都给惊的掉在了地上。

“回……又回来了,姑爷又回来了!”

小厮边喊边往后院跑,报信去了。

什么叫又回来了?搞得跟我不应该回来一样。

张十二不满的想着,同时迈步往院里走去。

…………

又是熟悉的屋里,又是熟悉的张十二,更熟悉的秦大有。

坐在凳子上的秦大有对面前这个找人在大街上捡来的姑爷有点刮目相看,看他不卑不亢,举止从容,真是想不通他如何会沦落到在大街上乞讨的呢?

“贤婿这两天真是辛苦了啊,战场上还能适应吧?”

“岳丈费心了,还好,还好。”

心里却是在疯狂吐槽,尼玛,说的好听,你怎么不去战场上适应适应啊?

第六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无论现代还是古代。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没多久,秦大有就继续开口问道:“贤婿贵姓啊?”

“噗~~”

张十二刚喝了口茶水,一个没忍住,一口全喷了出来,幸亏秦大有跟他挨着有一定的距离,不然怕是会被“喷”的很惨。

这也太搞笑了吧?

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就招人当姑爷,难道这人是你从大街上捡来的不成?

所以后来张十二知道“他”确实是被人从大街上捡回来的时候,表情很是精彩。

不过不知道也好,小爷正好可以用原来的名字,这么一想,好像还蛮不错的?贱贱一笑,对着秦大有说道:“小婿免贵姓张,名十二。”

“张……十二?”

还有这种名字?也太……凑合了吧?或许觉得有些失礼,秦大有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名字好啊!这个名字简直…………贤婿,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哈哈…………”

原谅这段来自一脸朴实的秦大有的尬聊吧,因为他——实在是吹不下去啊!

不过张十二对他的表现已经见怪不怪了,作为这个名字的忠实体验用户,他见过太多太多的这种表情。

张十二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那里有很多跟他一样的孩子,按照年龄来算,他排行十二,小的时候别人都叫他十二,他也就慢慢习惯了。

后来在好心人的资助下他开始读书,也有了换一个名字的机会,但他还是在报名册上写下了“张十二”这三个字。

在他看来,这三个字代表了他在福利院生活过的那段天真烂漫的过往,所以,他爱这三个字。

结束了这段比较尴尬的话题,秦大有又问道:“贤婿家中还有何人啊?为何前几天会——流落街头呢?”

额……

这尼玛……

他还真是被捡来的啊?这就有点尴尬了……怪不得连他姓啥都不知道呢……

张十二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编了:“小婿本不是梁州人,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有些悲伤过度,才会沦落至此。唉,倒是让岳丈看了笑话!”

秦大有点了点头,跟他想的差不了多少,心下了然,同时又不免得意,没有什么背景,以后的事还不是我说了算?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呐!

两人在屋里又尬聊了一会儿,秦大有留下一句“贤婿今天再好好休息一晚,其他的咱们明天再从长计议”,然后走掉了。

张十二在心里冷笑两声,还想着明天再让我去顶包?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不过他们两个顶多算是互相利用,这老家伙想让他替他顶包上战场,而他则是要赖在他家混吃混喝,嗯,最好还要混个漂亮小娘子呀!

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

…………

晚饭又是小环送来的,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又一起吃了次饭,相比早上,小环表现的要从容了许多。

看着天色尚早,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在屋里呆着也太闷得慌了,索性让小环带着去院里转转。

路上碰到的丫鬟小厮倒也客气,都会低呼一声“姑爷”,但是转身之后就会凑在一起,对着他的背影叽叽喳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张十二现在的心情不错,并不多想,在小环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的花园里。

单看这花园的规模,秦府的富有程度就可见一斑。

从外园往花园走的路上,一块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鹅卵石交错的铺在上面,有些枯败的花草从石头之间的缝隙里冒出,不高不矮正好整齐的镶在鹅卵石的四周。

在花园的一角是一座精致的小亭,打扫的格外干净,亭子里还摆放着长条桌椅,看来经常有人在此歇息玩耍。

亭子正对面的地上则种满了各种花草,因为已经入秋的缘故,大部分花已经颓势尽显,只有三四棵桂花树开的正盛,微风一起,满鼻子的桂花香气。

这还真是个好地方,张十二想着,坐在亭子间的凳子上,入眼的景色美不胜收,高兴的指着前面说道:“这地方不错呀,是谁这么会享受呀?”

“是我家小姐。”

“呵——是吗?”

张十二哑然失笑,看来他跟自己那素未蒙面的娘子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共同爱好的。

“是呀,小姐平时最喜欢来亭子里了,小姐说在这里坐着,心最静了。小姐的好多诗词都是在这里写出来的呢。”

说到这里,小环姑娘有点小傲娇,好像诗词是她写出来的一样。

张十二没再说话,鼻子里闻着桂花的淡淡香气,思绪却是飘到了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那座福利院,院子里也种了一棵粗大的桂花树,每到这个时候,园长都会带人摘一些做桂花糕,分给他们吃。

唉,现在物是人非,自己在那个嘈杂的世界里消失,怕是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唯一会想念他的,可能就只有他本来答应去跟他们一起做桂花糕的福利院孩子们。

前世他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为何感觉才穿越了几天,自己的心态沧桑了那么多呢?

毕竟已经入秋,入夜风起渐微凉,张十二缩了缩脑袋,自顾自的喃喃道:

却道天凉好个秋。

…………

少女的闺房里,秦雨桐蘸墨落笔,少倾之后提笔,盯着宣纸上的七个大字,轻声的念道:

却道天凉好个秋。

大唐这个国度跟前世的许多朝代不一样,并不存在女子无才便是德一说,才女的出现并不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秦雨桐就是这么一个才女,在梁州城里更是赫赫有名,她在诗词上的造诣早就超过了大多数人。

虽没有上下阙,但她也能看出这是一首词的其中一句,但是听小环说这不过是那人随口的一句,所以更是好奇,再次的问道:“这当真是他……随口说的?除了这一句,没有其他的?”

在得到小环肯定的回答之后,盯着那七个字,幽幽的想着: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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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关于猴子的故事

“官府还没来人吗?”

“回老爷,今天还未派人来过。”

“还没人来通报,这……”

秦大有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夜色,有些疑惑:

这不对啊,按照原来的习惯,官府肯定会晚上派人通报明天要出人上战场的事啊,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同时不忘问道:“姑……那小子晚上都做了什么?”

“吃完饭跟小环去花园转了一圈,然后就回房睡觉了。”

“那明天你们把他给看好了,一定不能让他出去,万一城外打仗,找不到人就拿你们去顶包!”

“是,老爷!”

小厮听完感动的内牛满面,去哪找这么好的老爷啊?为了他们的安危不惜送姑爷去战场,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无私奉献精神!

…………

昨天睡得不错,梦里看到了一个白衣长裙的姑娘背对着自己,张十二那个鸡冻,刚想上去梦就醒了,有点扫兴。

坐起来看着身下的小帐篷,张十二有点羞愧:兄弟,对不住啊!

早饭喝了点稀粥,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张十二的心情也出奇的好。

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逛逛怎么对得起自己这穿越的身份?已经接受穿越现实的张十二现在迫切的想要出去看看这个新鲜的世界,是不是沿街小贩,酒楼妓院?

哇,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啊!

吃完饭在屋里来回踱着步,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张十二开口问道:“小环,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姑爷,辰时,不过马上就到巳时了。”

在心里换算了下,辰时应该是后世的七点到九点,巳时是九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无论放在后世还是现在,都不早了。

看来,昨天的恐吓很管用,凉州的军队已经不敢来了,那就说明官府也不会再拉人去参军了?

偶买噶,那我是不是解放了?

得意忘形的张十二不忘问了一句旁边叫做李二的小厮:“老爷今天是不是不过来了?”

“啊——不知道!老爷的事情,哪会随随便便跟小的们说!”

“老爷估计是不会过来了,那我们出去逛街吧!”

“啊——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老爷说了,让——姑爷在家——安心休息!”

“你不是说老爷的事情不会随便跟你们说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十二眯着眼,心里却是一阵鄙视,让你演!你怎么不去拿奥斯卡呢?就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模样,放到三四十年代那绝对是个汉奸没跑了。

…………

如果让李二再选择一次的话,他宁愿去看大门也不来伺候这个便宜姑爷,可是他没得选择呀,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呀!

对于张十二能够继续出现在秦府当中这件事,李二喜忧参半。

喜的是只要张十二在这,官府每次来,都可以把他拉出来顶包,老爷不用上战场不说,他们也没有找不到人被拉去顶包的危险。

忧的是张十二在这一天,姑爷的名号就是他的,可是他怎么配的上小姐啊!小姐那可是国色天香的大才女,在他眼里说是仙子都不过分,这个人,怎么配的上啊!

别看现在张十二穿着秦府给备的锦绣长袍,一副油面小生的模样,可是李二看过他最丑陋的一面!

是的,李二亲身经历了那天在大街上捡人的一幕!哎呦,当时那个臭哦,差点没把他们给熏吐了,所以无论张十二现在如何人模狗样,李二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是那个臭臭的、衣衫不整的乞丐模样!

而且他还叫张十二!李二听了之后更是不屑,我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叫李二,难道你上面还有十一个兄弟不成?

哎呦,想想就可怕!

张十二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个短暂交锋,李二的思想活动有如此丰富,但是在看到一群小厮如临大敌视死如归的表情之后,他终于还是打消了出去逛一逛的念头。

看来还是自己那老丈人怕自己跑了没人能去帮他顶包啊!这个可爱的、又让人恨恨的小老头!

那我就不出去了,反正好饭不怕晚,估摸着要不了几天,整个梁州城的人都会知道西梁放弃攻打梁州的消息,到时候再出去不迟!

…………

这个年代的文娱活动是相当匮乏的,在这么个小院里呆一天,确实有够无聊。

晚上躺在空落落的大床上,总有种淡淡的忧伤,张十二好想学人家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然后说一句:

来大唐的第三天,还没见过自己娘子,嗯,想她。

不过这一天对于张十二来说也并非一事无成,起码他认识了秦府的众多丫鬟小厮,给他们讲了一个关于猴子的故事,因此还收获了一大波人的崇拜。

晚上,秦大有照例叫来了李二,询问张十二一天的活动轨迹,在听到张十二还算老实规矩,一个人呆在院子里的时候,秦大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同时又对到现在官府还没来人表示了深深的疑惑,打算明天差人去官府一趟,打探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的李二同学已经藏了私心——起码是没有把张十二带着一众丫鬟小厮在花园里玩耍的事给捅出来——这主要是因为张十二给他们讲了一个关于猴子的故事。

可怜我们的李二同学生活在这缺乏乐趣的旧时代,哪能抵挡什么“七十二变”“如意金箍棒”的轮番轰炸?

其他小厮不比他好,甚至还不如他——在听到那猴头一个人大闹天宫的时候,他们恨不得一个个化身猴毛,随着那猴子一起上天入地,把那天宫砸个天翻地覆!

所以在秦大有问他的时候——他很艰难的选择隐藏了一部分情况,因为他知道,老爷是最烦丫鬟小厮们聚在一起了,因此说完之后整个人都感到了满满的罪恶感。

可是他不后悔,因为现在满脑子都是猴子的影子,一会飞天一会遁地,好不威风!

他已经在心里期盼明天赶紧到来了,听听那猴子是如何大战如来佛祖的!

这姑爷,好像也不坏嘛……

这是第一个倒在张十二的糖衣——故事炮弹下的粉丝,他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第八章 小姐要来!

不上战场的第二天,秦大有很慌,张十二很爽。

辰时未过,张十二就在一群丫鬟小厮的簇拥下来到了花园中间的小亭里,慵懒的伸了下手,瓜子跟茶水已经递了过来,这服务,杠杠的!

张十二嘴角一咧,满脑子的孺子可教。

“咳咳——咱们昨天讲到哪了?”

“快去西天请如来佛祖!”

以李二为首的小厮们争先恐后的喊着,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在梦里化身猴头,跟如来佛祖大战了三百回合,看他们的黑眼圈,就知道昨天没有睡好。

“这样啊——也没啥意思,要不我给你们讲个关于猪的故事?”

“不要!就听猴子!”

众人盯着张十二的眼神像要喷出火来,如果不是只有他知道猴子的故事,他们不介意上来打他个昏天暗地——永远也不要低估一颗炽热读者的决心!

“哎,可是今天怎么腰酸背痛的,怎么讲啊?”

李二跟其他人对视一眼,马上会意,张十二的身边瞬间多了两个人,捶腿揉肩不在话下。

摇着脑袋,张十二这才开始讲了起来。

…………

“怎么可能!”

“他可是会七十二变的猴王,怎么能被一座山压住?”

“那如意金箍棒可大可小,直接变大把山顶开不就成了?”

在听到猴子被压在五指山下之后,一群人终于爆发了,在那嚷嚷开了,颇为不满,连张十二让他们倒茶的要求都不听了,简直是要造反啊!

张十二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倒是还想不想听了?”

一群人憋着涨红的脸,不再说话,听他继续讲。

之后的故事就是讲唐僧的身世,陈光蕊高中状元回乡时,妻子被船家看上,船家一伙在江上杀死了陈光蕊,占有了他的妻子,而当时他的妻子已怀有他的骨肉。

于是后来陈妻诞下婴儿时,为保全陈的一点血脉,就把孩子用一个竹篮送到水面上漂走了,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唐僧。

在听到之后的故事都是围绕什么僧人和尚的时候,一群人又炸开了,虽然这个故事也有够精彩,可是——他们想听猴子啊!你就把那猴子扔在山下不管了?负不负责啊!

张十二也怒了,妈的,是劳资讲故事还是你们讲故事?小心劳资一不开心把那猴子的法力都收了,把他发回猴群,神话故事分分钟给你们变成动物世界!信也不信!

哼,就是这么牛气!就是这么任性!

“你们不听那我可就回去喽?”

张十二站起来作势要走,马上被一众丫鬟们给拦下了,她们虽然也喜欢猴子的故事,可是后面更贴近生活的小故事却更能打动她们,听到陈光蕊被杀,妻子生下孩子却不能要的时候,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

把张十二安抚下来,一群丫鬟瞪了小厮们一眼,那表情就是爱听听,不爱听就走,别耽误我们听故事。

一讲又是一天。

张十二的故事在唐僧来到五指山下的时候戛然而止,站起身来,嘟囔着:“哎呦,怎么过的这么快呢?这眼看天色都要黑啦,肚子都饿了,今天就先到这吧!”

张十二此刻很像一个无良作者,在小说刚到高潮的时候突然来了个断章,然后今天就不更了——尼玛倒是死不死啊?很可恶的好不好啦?

可怜下面的小厮们敢怒不敢言,因为张十二已经放话,如果谁再乱说话的话,他就——让猴子压在山下一千年一万年!

哇,可怜的猴子,可怜的小厮!

…………

虽然还是不能上街,但是张十二觉得今天是来大唐之后最有成就感的一天,一群丫鬟小厮围着他转,感觉不要太好!

需要吐槽的就是这个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未免太慢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西梁战败、不再攻打梁州的消息?

一天没有消息,他就要在这院子里多呆一天,蓝瘦,香菇。

还有就是到现在为止,他那娘子还没有现身,不是说长得很漂亮嘛?为何不敢见人呢?

唉,夫纲不振呀!

不过这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张十二并不记挂,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李二的心可没那么大,今天晚上他又跟秦大有隐瞒了许多事,因为他现在完全被张十二的故事给吸引住了。

但是他今天晚上在秦大有那听说了官府的内部消息——西梁放弃攻打梁州了,这句话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那个“姑爷”对秦府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看老爷的样子是在想什么办法把“姑爷”给赶出秦府,如果他不在了,他们去哪里听猴子的故事?

到底该不该告诉姑爷呢?

告诉还是不告诉,这是个问题。

另一个世界里哈姆雷特都没有搞懂的问题,李二当然也没有搞懂。

李二对这个问题纠结了大半夜,最后才沉沉睡去……

…………

而在秦雨桐的闺房里,小环讲到“唐僧来到五指山下”之后也停了下来。

“嗯?”秦雨桐眨着眼问道:“怎么不继续讲了?”

“没有了,小姐,姑——公子说明天再讲的……”

秦雨桐的脸上没有了往日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反倒是抿着嘴,尽显小女孩的一面。

“这人——真是好奇怪,能写出那种应景的词来,又能讲出这么天马行空的故事,真不知道他的脑袋里都装着什么,只不过,这故事怎么老讲到最关键的时候就停下呢?太可恶了……”

原来小环每天回来都要把在花园里听的故事给秦雨桐讲一遍,秦雨桐跟所有听故事的人一样,对于张十二在高潮部分戛然而止的作风那是深恶痛绝!

“小姐,其实我讲的跟公子讲的差远了呢,要不你明天去花园跟我们一起听吧?”

“嗯。”

“嗯……嗯?”

小环突然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姐。

她就是随口一提,对于小姐能同意可是不报半点希望的,可是,小姐怎么就这么爽快的同意了呢?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怎么,又后悔了?”

秦雨桐眨着眼调侃道。

“没有没有,小姐,我在想是不是我要去告诉公子,这样他指不定要多高兴呢!”

“还是不要吧,别惊动他——我在旁边听一会儿就好。”

秦雨桐似乎在想着什么,幽幽的说道。

第九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不上战场的第三天,秦大有很愁,张十二很忙。

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还没来得及洗漱呢,推开门伸懒腰张嘴打哈欠的张十二嘴巴都来不及闭上,就楞在那里,看着门外一群人发春似的看着他——关键是,这都是些男人!

妈的,要报警了!

非常丧气的把门重新关上,倚在门上的张十二很想在关门的一瞬间问一句:你们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他相信这群患有直男癌的单身狗们巴不得他这么问,然后兴高采烈的回他:是啊是啊!

是你妹啊!阿西吧!

最悲催的是这顿饭吃的都那么膈应,因为连小环这丫头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异彩连连,还一个劲的催自己快点吃。

这——是不是该收点版权费了?如果把这西游记写出来,估计肯定会大卖啊!数钱数到手软,穿越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不过张十二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想拿着毛笔写上那么几十上百万的毛笔字——你还不如杀了他好呢!他是搞不懂那些小说里的穿越者为啥会费那么大劲靠写毛笔字赚钱,以写毛笔字的速度,一天不吃不喝就那么硬写,一本小说要写多久啊?

大哥,现实一点好不好!

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偏要靠劳动力吃饭,大哥你们去办吧,臣妾怕是办不到。

…………

匆匆的吃完饭,张十二又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花园,坐在亭子中间。

其他人早就找到位置坐好了,都眼巴巴的看着张十二,只有小环一个人老转身往园门的方向看,张十二也转了转身往后看去,啥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丫头在看啥。

“昨天讲到哪了?”

“唐玄奘到五指山下了!”

一群人眼里直冒金光,猴子马上就要放出来了,简直跟他们被放出来一样兴奋。

“那我就接着讲喽?”

“等等——姑爷再等等吧?”

说话的是小环,看了看园门的方向,然后弱弱的开口道。

“怎么了小环?”

这丫头也忒不正常了,莫非青春期到了?

“没怎么姑爷,就是——啊,姑爷你讲吧!”

突然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园门的方向,小环话风一转,嬉笑连连。

不做多想,张十二开始讲了起来……

…………

“少爷,少爷,你慢点走!”

“都给我快点,小爷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子有这么大的胆子,连我看中的人都敢动!”

说话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色丝质长袍的年轻男子,单论长相的话,倒是跟秦大有长得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这身段也忒胖了!

黑胖公子径直走进秦府的大门,张口就问:“你家小姐呢?”

看来这黑胖公子是秦府的常客,看门的小厮不光不拦着,反而赔着笑脸,谄媚的说道:“王公子,最近忙什么呢?你可是有好久没来府上了!”

黑胖公子的心情可不怎么好,瞪了那小厮一眼:“小爷干什么还需要跟你通报?”

“王公子说笑了,小的哪里敢!我家小姐往花园的方向走了,要不你去看看?”

“哼!”

黑胖公子冷哼一声,然后拂袖而去。

那小厮盯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嘴里嘟囔着:“跟我耍什么威风啊?来秦府这么多趟,也没见小姐正眼看过你,有什么了不起啊!”

话虽这么说着,他还是一路小跑去了后院。

后院,秦大有的卧室,刚才的小厮正站在秦大有面前,把黑胖公子怒火冲天的状态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秦大有大概已经猜到王霸今天来此所为何事,皱着眉问道:“那人在哪?”

“那人?”

小厮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转眼一想,就知道“那人”指的是谁了,忙回道:“回老爷,他也在花园里。”

“嗯?”

都在花园?会不会起冲突?王霸的性格他太了解了,那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让他跟张十二碰了面,羞辱一番那都是轻的!

哎?这样不是更好吗?

秦大有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眉头舒展开来,摆摆手道:“你回去吧——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我不在府里,记住了吗?”

“好的,老爷。”

说完,这小厮就退了出去。

…………

王霸对秦府轻车熟路,走到花园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熟悉无比的白色身影站在园门的旁边,心头大喜,喊道:“雨桐!”

皱了皱眉头,回身一看,果然是那熟悉而又讨厌的人朝她走来,秦雨桐欠了欠身道:“雨桐见过王公子。”

王霸“哈哈”一笑道:“雨桐妹妹客气了,我比你年长几岁,以后叫我王大哥就行。”

王霸自来熟的说完,看秦雨桐没有答话,也完全没有理会到别人不想跟他说话的觉悟,继续说道:“这几天没来,听说秦伯父给雨桐妹妹定了桩婚事,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竟然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雨桐妹妹尽管放心,有我在,有什么不满你就跟我说,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花园亭子中,张十二正讲到如何收服白龙马呢,就听园外一阵嘈杂,很独特的公鸭嗓,过耳不忘,尤其是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更是听了个清楚,于是停了下来,转身朝后看去。

张十二朝园门方向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美丽清冷的眸子,如同一滩平静的湖水,把他的目光全吸了进去。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眼熟。

第二反应是漂亮,太漂亮了,白裙袅袅,秀发如织,肤若凝脂,眸若秋水,跟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模一样。

可为什么会眼熟呢?自己才来了这里几天,什么时候见过她呢?

哎?那次在秦府门前的惊鸿一瞥!

张十二想起来了,第一次被官府带走的时候,他回身看到的就是这个女子,当时距离有些远,虽然看的并不真细,但也有种惊艳的感觉。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真想不到,又遇到了。

张十二如同犯了花痴病一样,盯着那美丽的姑娘,眼神久久都不想移开。

第十章 令尊卖否?

张十二是被美人给瞪“醒”的,不然还得继续发呆。这货的脸皮够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对着美人“嘿嘿”直笑。

秦雨桐脸蛋有些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胆的人,王霸虽然讨厌,但也绝不会这样一直盯着她看,看来自己这……相公,还真的是不一般……

在心里啐了一口“登徒子”,然后瞪了他一眼,这才作罢。

这时王霸又开口了:“雨桐妹妹,带我去见见那癞蛤蟆,让他知道一下我的厉害!”

谁的声音这么讨厌啊?说什么“癞蛤蟆”?还有,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他叫的是“雨桐”?

自己的娘子不就是叫秦雨桐嘛?

秦府里——还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一切貌似都指向了一个人,张十二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这美人不就是他的娘子嘛!

我滴个乖乖来!张十二瞬间感觉自己这两次战场上的很值,为了这么漂亮的娘子,再上一次又何妨?

不过她身后站着的那个胖子就有点讨厌了,笑容猥琐就不说了,怎么还一个劲的冲自己的娘子傻笑呢?

你以为你是我?

当即不满的朝身边的李二问道:“小姐旁边那大傻子是谁?”

因为秦雨桐跟王霸同时出现在花园的缘故,其他人也不敢说话,整个园里非常安静,张十二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抑,所以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小姐身边的大傻子?

王霸转身看了看,好像秦雨桐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不就是骂的他吗?

想他王霸在梁州城里威名赫赫,谁敢对他不敬?眼前这陌生的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气的他是牙痒痒,狠狠的说道:“你是哪个孙子?”

“孙子叫谁呢?”

“孙子叫你呢!”

“哎,好孙子!”

“…………”

没想到杨过的小伎俩放在这傻帽身上照样好用,这家伙的智商真是可见一斑了。

“好,好,好!你敢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人智商是真有问题,劳资知道的话还会问?

“这是王霸王公子,梁州知府王城恩的独子。”

李二显然已经被张十二的故事给拉成了同一阵营的人,小声的在后面提醒道。

哈,不就是知府的儿子嘛,有什么……

额……张十二突然想到,貌似在这梁州城内,知府是这里职位最高的文职,那王霸在城里说是最大的“太子党”都不过分,自己好像踢到铁板了呀!

看到张十二在听到自己身份后表情,王霸心里非常舒坦,呵呵,怕了吧?

王霸不屑的说道:“现在知道怕了?告诉你,晚了!看小爷以后怎么收拾你!”

“相公初到梁州,不认识王公子也正常,王公子身为知府之子何必跟相公这一介草民计较这些?”

听到王霸要对付张十二,秦雨桐忙出口解围,无论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夫君。

“相公?”

王霸看着张十二,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怪不得看着那么不顺眼呢,原来这就是那个癞蛤蟆啊!

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你就是那癞蛤蟆?我劝你啊,最好有点自知之明,赶紧离开秦府,离开雨桐,如果你觉得委屈的话,我可以给你些银两作为补偿。”

“哦?是吗?这算是让我把她卖给你?你能给我多少银两?”

张十二指着秦雨桐笑着问道,一脸的人畜无害。

他这句话说完,秦雨桐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而王霸就很高兴了,还以为要费些功夫呢,哪知道这么容易就搞定了,真是缺乏挑战性啊!

“一百两!”

“一百两吗?”

张十二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欠揍表情。

嫌少?胃口还不小!

不过没问题,小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再说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算问题吗?如果不能,那就再加一百两!

“二百两!”

“呵呵,王八公子,你为什么要让我离开秦府呢?”

“还能因为什么?雨桐跟我才是一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跟雨桐成亲,呸,你也配!”

张十二是真的不知道面前这个一脸猪哥相的家伙是为何如此自信,摇摇头,又问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家娘子,前几天我俩拜堂成亲的时候你为何不出现?为何不代替我拜堂?”

“我……”

“你是不是怕拜了堂就要跟我一样被推上战场?你是不是怕我回不来,秦家拉你当女婿,所以这几天都不敢来秦府?你是不是今天知道西梁不会再攻打梁州了,也不会派人上战场了,所以你才敢出现?你这喜欢,还真是廉价啊!”

“你……”

“你什么你?难道在你眼里,秦雨桐就是一个可以用钱买卖的东西,给我二百两我是不是应该屁颠屁颠的马上把她卖给你?”

“你……”

“你你你你你!连话都说不好,你也敢出来跟别人抢姑娘?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好,很好,我再问一遍,五百两,你卖还是不卖?”

王霸简直是让张十二给气糊涂了,都不知道张十二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给他挖了一个坑,等着他往里面跳,这不,他问完“卖不卖”,秦雨桐的脸已经冷若寒冰了。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一下王八公子,一千两,令尊卖否?”

张十二可没有一千两,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这家伙肯定不会卖啊,没了他老子,他还能干点啥?

再说,就算他想卖,他爹也不会让他卖啊!打死他还差不多。

王霸的脸憋的很红,指着张十二的手都抖了起来:“好,很好,你很好!我记住你了,张十二,我会让你后悔的!”

扔下这句话,王霸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这才穿越没几天,就招惹上这么个强敌,张十二是有苦说不出啊!

“相公果然好口才,只不过雨桐想知道,那王公子出多少银两你才会卖我呢?”

秦雨桐走上前来,有些调皮的对他眨着眼问道。

“娘子说笑了,娘子可是无价之宝,他就算把金山银山搬来,相公也不舍得把娘子卖了呀!”

算你识相!

秦雨桐剜了他一眼,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嘴角上扬,笑靥如花。

看的张十二竟是莫名的痴了。

第十一章 休夫

梁州城今天发生了这么几件大事。

首先是城内出了个“小李飞刀”,据说一个人就大破西梁军队,令那些驻扎在凉州的守军闻风丧胆,再也不敢攻打梁州。

第二件事就比较喜闻乐见了,今天一早,秦府就传出话来,说秦家老爷秦大有休掉了前几天才招的赘婿。

百姓闻言,一片哗然。

要说男人休妻的事在梁州城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一年当中也能有个几件,但休夫的事情嘛,这是第一件,而且主角还是秦家秦雨桐,一时轰动全城。

秦雨桐作为“梁州第一才女”,在梁州城内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前几天秦大有招婿入赘秦家已闹得沸沸扬扬,无数秦雨桐的拥护者听到这个消息都捶胸顿足,大叹惋惜,饶是这样,当时也没有哪家公子毛遂自荐,甘做秦家的乘龙快婿。

为何?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秦家匆忙招婿是为了给秦大有顶包上战场罢了,谁会在这个档口去做冤大头?

现在不同了,秦家休夫让他们又看到了希望,因此,听到消息的众位才子欢呼雀跃,奔走相告,简直比高中科举还要兴奋!

而那可怜的被休掉的男人,怕是没有人在意的。

最后一件事则是同秦家做相同酒楼生意的陆家放出消息,要为自家刚过束发之年——也就是后世十五岁的小公子招一个伴读书童。

这则消息对于一些家境不好的书生来说也是相当诱惑,他们倒不是单单稀罕这个伴读书童的名头,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家老爷陆子良擅长经商之道,跟秦大有瓜分了梁州所有的酒楼,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

陆子良老来得子,膝下虽然儿女双全,但是他本人早已过了花甲之年,眼看接近古稀,小儿子却刚过束发,女儿也不过双十年华。

陆子良年岁已大,生意上已经做不到亲力亲为,女儿陆馥婧从豆蔻年华开始就不再读书,开始打理家中的生意。

单论外貌,陆馥婧跟秦雨桐不相上下,虽然才学上差秦雨桐不少,但是其经商天赋却尤为惊人。最近几年,陆家的生意被她一个姑娘经营的有声有色,跟秦家相比也不落下风。

所以,陆家要招伴读书童,有太多人是奔着陆馥婧而来,在他们看来,当上小公子的伴读书童就有接近小姐的机会,有接近小姐的机会嘛,嘿嘿,到时候略施手段,你懂得!

想想就是美滋滋。

可怜这群瓜娃子把人家能把生意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女强人想的跟他们一样白痴。

所以总结来看这三件事,第一件太过匪夷所思,离老百姓的生活太远,也就能被当做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正贴近生活的还是后面这两件事。

尤其是城里年轻的单身书生们,一下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是想去秦家自荐为婿的,一边是要去陆家当伴读书童的,但是两个阵营彼此又不冲突,相反还很融洽,反而是同一个阵营的人,看的是互相不顺眼。

真应了那句,只有同行间才是最赤果果的仇恨!

…………

城内一家小酒肆里,两个书生模样的人坐在一起,觥筹交盏。

“听说那秦府被休之人身态肥胖,形容枯槁,也不知那秦家是如何看上的?”

“看走眼之事实属正常,知错能改,倒也不失大家之风啊!”

“听闻张兄打算去那秦府自荐一番?王某佩服佩服!”

“王兄说笑了,在下也听说你要去那陆家试试伸手,咱们彼此彼此啊!”

“张兄风流倜傥,才貌双全,那秦家娘子见了怕是芳心暗许啊!”

“王兄腹有诗书,气质翩翩,那书童必是手到擒来,那陆家小姐更是不在话下啊!”

两个形容猥琐的男人对视一眼,然后“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颇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认同感。

旁边桌上的少年撇了撇嘴,吃着碗里清汤寡水的面条,十分后悔。

早知道名声这么臭,还不如要了那些银两!横竖都是挨骂,吃香喝辣的不是更好些?

张十二,你这个大傻子,要的哪门子骨气?骨气能吃还是能喝!

狠狠的咀嚼着嘴里的面条,张十二恨恨的想着。

少年正是秦家休夫的主人公张十二,从秦家出来,在城里转了一大圈才找到这么便宜的一家酒肆,没想到吃碗面都不消停,听到对面两个装~逼犯在那里装。

妈的,还诋毁我!

想着大街上那些人口中“身态肥胖,形容枯槁”的描述,张十二就是一阵头疼,劳资明明玉树临风嘛!

这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

三个时辰前,秦府。

昨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娘子,想到那张精致的脸蛋和柔糯的嗓音,张十二就觉得精神抖擞。

刚吃完饭,秦大有就过来了。

张十二表现的很热情,忙让了座,然后说道:“岳丈莫不是来说西梁撤军的事?”

“嗯?”

秦大有有点楞,西梁撤军的事他也是昨天才从官府里面打探的消息,这家伙整天呆在家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是。”

不是?那这老头大早上的跑来干嘛?张十二有些疑惑,打算听听他要说什么。

“贤婿昨天可是跟王公子起了冲突?”

“哦,你说那王八啊——岳丈放心,这小子对娘子无礼,小婿教训他一下也是分内之事,岳丈不用刻意的谢我,都是一家人,那就见外了不是?”

这?好像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秦大有有点楞,一拍脑袋,不行,差点被这小子给带进沟里,赶紧给他说正事:“贤婿可知道那王公子是何人?”

“听说是知府大人的儿子?岳丈放心,知府也不能强娶强嫁不是?小婿跟雨桐那是明媒正娶,受大唐律法保护的,就算知府大人发问,咱们也不怕。”

张十二说的义正言辞,有那么一个瞬间,秦大有都感觉他们是一伙的了。

可是转眼一想,不对啊,我是来干嘛的?

第十二章 竞聘书童

雨桐?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不行,不能再让这小子说了,不然非得让他带跑偏了不可!

秦大有咳了一声,正色道:“这王公子对雨桐一往情深,所以才会对贤婿有这么深的怨念。贤婿初来梁州,或许有所不知,这王公子平时骄横跋扈,对待看不惯人的手段那是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我怕他对贤婿会……”

这老头,怪不得这么大清早的过来,看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只能顺着他往下问道:“莫非岳丈有什么方法能让小婿转危为安?”

“办法吗,倒是有一个,就是……有些不好说出口……”

“不好说出口那就不要说了——反正我也不怕那什么王八!”

“额——”

看着秦大有一脸错愕的表情,张十二就很是满足,让你丫给劳资装!你不说,劳资还偏偏不听呢!

秦大有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决定再也不跟这小子绕弯子了,不然他怕自己被气晕过去!

“方法就是贤婿在上面签个字。”

说着就把一张纸稿放在了张十二面前。

什么东西?

拉过来,抬眼一看,张十二差点被气笑了:“休书?”

秦大有早就猜到了张十二的表情变化,不慌不忙的说道:“贤婿不要激动!王公子主要还是因为你的身份才迁怒于你,所以要想王公子不找你的麻烦,这就是唯一的办法!”

“呵呵,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

“这话说的——感谢就不必了,你我好歹翁婿一场,为你着想那都是应该的!”

应该你妹啊!这货的脸皮怎么比自己还厚啊?张十二怒了:“如果我不签呢?”

这个时候,秦大有也收起了之前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阴森道:“这恐怕不是你能选择的!你就算不签字,我照样可以休了你,可如果你签字,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笔银两,够你生活一阵子!”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包,“哗啦”一声,一锭锭碎银子洒落在了桌上。

张十二冷哼一声,虽然自己对这个时代的银两还没多少概念,可是看这些银两的成色,呵呵,mmp啊,当劳资真的是乞丐?

别人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张十二可做不到还继续舔着脸赖在这。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张十二站起来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

可是千算万算,他也算不到自己那“富贵不能淫”的做法为何没有传出来,反而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个丑陋的胖子?

那是王八好不好!

张十二现在才意识到,老百姓的认知度永远掌握在少数掌权者手中,现在他很是后悔当初为何没有接受秦大有的那些银两呢?

或者,接受那王八的不更好?

大家各取所得,一团和气,总比他现在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要好啊!

可怜出秦府的时候,还是那丫鬟小环偷偷塞给自己一锭银子,不然连这清汤面条都吃不上!

可是这点银子也就能解决几顿饭的问题,住在哪,以后吃啥这些现实问题摆在张十二面前,让他很是头疼。

对面的两个猥琐书生还聊的兴起,张十二眼珠一转,起身走了过去。

看到眼前一身华丽长袍(这还要多谢秦府,走的时候没让张十二把衣服也留下来)的男子旁若无人的坐了过来,两个书生有些诧异。

落座之后,张十二便说道:“听两位公子的谈吐想必也是我读书人,天下读书人本是一家,在下也过来亲近亲近。”

两人一想,这话——好像也没啥毛病。

看他的穿着,倒要比他们好太多,估计家境不错,两个人心里有着攀附的意思,忙让小二又给他添了副碗筷,吃着面条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的张十二心头大喜,为自己的英明点赞。

与两人喝了几杯度数不高的浊酒,张十二问道:“刚才两位兄弟说的秦府和陆家所为何事呢?”

“张兄莫非还不知道?”

那姓王的书生见张十二点头,马上兴高采烈的讲了起来,仿佛能在里面获得多少乐趣一样。

听了一刻钟有余,张十二也了解的七七八八。

原来梁州城经商的大家除了秦府之外就是陆子良的陆家,两家算是生意上的死对头,在任何地方都想要较量一番。

秦大有自己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女儿又精通诗词,不无得意。

而陆子良虽有一双儿女,女儿在商界天纵奇才,帮陆家把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陆子良欣慰有余。

但是女儿为了生意而未读书,陆子良总觉得在诗词这方面输给了死对头秦大有,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儿子身上,这次大张旗鼓的招伴读书童,可谓是下了决心。

听到这,张十二眼前一亮,这不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岗位吗?诗词歌赋,谁还能比我强?谁还能比我背后的李白、杜甫、苏轼(此处省略一万人)强?

嗯,伴读书童,貌似不错的样子。

“那伴读书童,管吃住吗?”

张十二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没办法,这是他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

“额,应该是——管的吧。”

两个人又重新审视了张十二一遍,看这风采气质,谈吐穿着,怎么关心的问题这么……这么……

没追求啊!

要知道所有人可都是奔着陆家大小姐陆馥婧去的啊!这位兄台对于陆馥婧只字未提,看来这人境界比他们高多了,佩服佩服!

张十二又想了一下,问道:“那秦家做的是什么生意?陆家呢?”

在得知两家都是做酒楼生意的之后,张十二又是虎躯一震,当即决定:干了!

秦大有啊秦大有,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只要我进了陆家,以后梁州城内酒楼的生意就只有陆家没有秦家!

哼,好想知道那个时候秦大有看到自己之后那丑陋的嘴脸啊,真是想想都能乐出来。

还有,等我张十二带着陆家统一梁州酒楼界,再回来迎娶我那美丽的娘子,看你还有什么屁话说!

陆家,伴读书童,我要来了!

(每一个推荐、收藏、书评、章本说都能让我乐半天,感谢毒狼啊、感谢田豆芽,谢谢你们,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三章 上上之姿?

秦府,客厅。

秦雨桐从外面跑进来,看着一脸喜色的秦大有,问道:“爹,他人呢?”

“你说谁呀,雨桐?”

“你知道的,爹!”秦雨桐咬着嘴唇说道。

“哦,你是说那姓张的小子?雨桐之前不就不满意这桩婚事吗?今天爹略施小计,写了封休书,把他扫地出门了!哈哈哈……”

秦雨桐可没有秦大有那么好的心情,眼神黯淡,幽幽道:“原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他真的被……”

看到女儿的反应,秦大有有些惊诧,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了,何时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小女儿姿态?

联想到她的话,不免心惊,难道?

秦大有有些怒了,先前自己下令不让那小子踏出秦家大门一步,除了怕他跑了,更是怕他见到女儿,留恋她的美色,最后不好收场,难道他们真的见过?

可李二不是说这家伙在屋里呆着很老实的么?莫非李二骗他?

不应该啊?李二这小子可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怎么会骗他?

奇怪,奇怪。

心中疑惑,秦大有还是问出了自己好奇的地方。

“雨桐,难道你对那小子动了心思不成?你何时跟他见过面啊?”

“动了心思?”

秦雨桐想。

自己动过心思吗?

跟他不过也就见了两面,而且他虽然有些小才,但看自己的眼神却是有些色胚相,让人厌厌的。

可是,这种厌又不是对王霸那种讨厌。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成为他的相公。

他不一定要身长八尺,但却一定要矫健自信;他不一定要才高八斗,但却一定要懂诗词歌赋;他不一定要腰缠万贯,但却一定不能唯财是问。

她在幻想的时候,他就突然出现了,而且直接跟她成亲,却又在拜堂的时候昏迷了过去,醒来的第一天就被送上了战场……

他有些才气,从他随口赋词,能讲那么精彩的故事就看的出来,他的眼神又些坏,看的让人脸红,而他在讲故事时那专注的模样,是她觉得最有魅力的时候。

动心思了吗?

秦雨桐想是没有,只不过让他陪伴着她度过余生,她觉得自己并不会那么排斥了,她也试着,以后的日子多跟他接触一下,或许,能发现他是一个特别有趣的人呢!

可是,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悔之晚矣!

看着女儿皱眉思考了那么长时间,秦大有的心可谓沉到了谷底。

脸色阴沉了下来,说道:“雨桐,你最好断了这种心思,你跟那小子根本不可能!他根本配不上你!”

“他配不上,那谁配的上呢?王霸?”

“呵呵,王公子嘛,虽说长相不是上上之姿,但家世倒是跟我们家登对般配,况且男人嘛,长相并不打紧!”

如果张十二在场的话,肯定会指着这不要脸的老头破口大骂: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把那孙子跟上上之姿联系在一起的?那货顶多算是下下之姿好不啦?

这就是自己的好爹爹啊!秦雨桐凄然一笑道:“如果爹觉得那王霸好的话,你就去嫁了吧!反正只要女儿活着,肯定不会嫁他!”

说完摔门走了出去,留下秦大有一人在那发呆。

…………

秦府位于梁州的城中心,而陆家却是在梁州的最东边,之间隔着大几条街,距离不近。

张十二赶到陆府门外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给惊着了——在陆府门外站着侃侃百十人有余,有没有搞错,这么火爆的吗?

张十二走过去转了一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这些竞争对手们,真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年龄小的,看着也就十来岁的他也就忍了,毕竟书童嘛,可是那个看样子都要过花甲之年的老头子,他是真的忍不了。

大爷,你难道还想当个伴读爷爷不成?

这些人几个一伙,分成了不同的小团队,估计都是些认识的人,在那里推心置腹,笑的那个灿烂。

张十二撇了撇嘴——十分不屑,别看你们现在好的跟要穿一条裤子似的,等会竞聘那唯一的名额时,指不定背后捅刀呢!

看我,孑然一人,多自在!

张十二自认说这话绝不是因为他连个朋友都没有,所以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

怎么可能嘛?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就算有认识的人过来,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就是这么任性!就是这么有骨气!

“张兄,你也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张十二回身一看,原来是昨天在酒肆里碰到的两位中的其中一位,一张脸顿时乐得跟狗尾巴花一样,完全忘了刚才自己那么有“骨气”的任性:“王兄,真是太巧了啊!我正愁这里没有熟人呢!”

看看,哥也是有朋友的!哈哈!

叫王昌伟的书生见到张十二也是有些意外,这家伙不是对那陆家小姐没有兴趣么?难不成真是为了那“管吃管住”来的?

这也太——喜人了吧?

“缘分呀张兄!”

“王兄,今天的人不少呀,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可不,我之前就已经猜到人会有不少了,但也没想到有这么多!恐怕整个梁州有名的才子今天都过来了,这简直是梁州诗词界的盛会啊!”

尼玛!听到他的话,张十二老脸一红,“梁州有名的才子”?亏你有脸说出来!

其他人也就不说了,你确定那小孩跟老头也是什么才子?这梁州才子的年龄跨度也忒大了些吧?

“唉,这么多人,突围难度很大呀!小弟怕是有些困难,王兄还要看你的了!”

“哎呀,张兄承让承让。不过张兄也莫要难过,看张兄的谈吐穿着,吃住肯定不愁,就算是成不了陆家书童也无妨呀!”

这人对着张十二抱了抱拳,笑着说道,好像那书童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

张十二也是被他的脸皮给打败了,我就是客气客气,尼玛还当真了?

再说,我是那种为了吃住才来的没有追求的人吗?

第十四章 比家妹强!

不一会儿,陆家的大门就开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家伙从门里走了出来,神情倨傲,典型的狗仗人势。

一群人迅速的围了上去,倒是没有人乱说话,毕竟这么多人在,大家都尽量的保持克制,选不选的上先不说,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读书人的礼节不是。

但总有人不那么讲究。

只听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

“管家,那么多人,这书童如何选拔啊?是不是要面试啊?”

面试?何为面试?

他们怎么都没听过这个说法?难道是陆家新想出来的选拔方式?那为何此人会知道?

莫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定人员?莫非这管家收了他的银两?

太可恶了!收银两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有呀……哎,我怎么就没想到送点银两呢……众人一阵惋惜中,同时又愤愤的想道:

枉费我们一个早上都在这——聊天……

统一的寻着声音探去,众人想看看到底是何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搞事情,就发现说话者是一个穿着黑色华袍、长相也颇为秀气的年轻男人,只不过这头发嘛,实在不敢恭维,又翘又卷,乱糟糟的。

这也不怪张十二,搁你扔大街上睡一晚,肯定也不会比他好太多!

哎,看在他穿着这么好的袍子的份上,众人打算先原谅他一会儿!

管家听到这问话,皱起了眉头,朝着发声源看去,看到少年的穿着之后,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想必家境也不差,怎么行事风格如此孟浪?

张十二也不知道自己这套从秦家穿出来的长袍已经悄然为他吸收了成吨的伤害,估计他知道了,第一反应不是感谢秦家,反而是骂怎么这里的人也这么势利眼啊?

“这位公子问的好,我就是受了老爷的嘱咐,过来宣布一下今天的书童选拔规则的!”

“那会面试吗?”

张十二很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他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就没有一个长的比他好看的,嘿嘿,如果面试的话,自己不是胜券在握?

“何为面试?”

管家是真的不懂。

“就是——跟我们面对面,交流一番,觉得好的话直接就留下啊!”

“会——有吧……”

其实管家也不是很确定,好像考核诗词是需要面对面的交流的吧?姑且算是吧!

听到这句,张十二满脸欣喜,而其他书生则是一副“我就知道会如此”的悲恸。

这俩人还在那演双簧,当我们是傻子不成?交流一下就确定谁留下,你怎么不现在就把他留下?

下面的书生交头接耳,最后商量决定,现在也没什么证据证明这俩人狼狈为奸的搞黑幕,且往下看看,如果后面两人真搞的太明显,他们定要出来揭穿他们!

张十二并不知道此刻他已经成了全民公敌,跟管家这么单纯的对话都能被人曲解,哪里说理去?

管家对底下的人叽叽喳喳的做法很不满,“咳咳”的清了两下嗓子,看到所有人又朝他看过来之后,继续说道:“因为今天来的人太多,我们老爷担心这里面有些人只是为了来凑热闹,并没有真才实学,就算是入了陆府也不过是耽误各位的时间,所以想在入门前先进行一下考核,考核合格者方可进入陆府,诸位意下如何?”

“好!”

众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考核好啊!就怕你不考核呢!

到时候就看看这人有没有真才实学,如果就是个绣花枕头还想蒙混过关的话,哼哼,我们可不答应!

管家也没料到这么顺利,楞了一下之后就笑着说道:“既然诸位同意,那我就来说说如何考核。都说见字如见人,伴读书童的书法首先要过的去!所以这考核嘛,就是每人过来写一个字,字好者方可入内!”

“嗷~”

此话一出,底下书生反应各异,有人欢喜有人愁。

陆家要招书童的消息在几个月前就放出来了,因为知道陆家老爷爱好诗词歌赋,所以这次来的人里可是在这段时间里饿补了不少诗词,对书法倒是没怎么重视,现在听到要先考书法,不免心慌。

不过有一部分书生因为自幼读书写字,书法属于他们的基本功,因此听到这个考核之后微微一笑,显得从容许多。

…………

管家招呼着几个小厮从院里搬来了桌椅放到院门外,用展开一张宣纸平铺在桌子上,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立在桌子一旁摆笔磨墨。

张十二笑了笑,心想还是古人会玩,红袖添香果然不在话下。

这一切准备就绪,考核就正式开始了。

书生们一个个轮流上前,因为只准写一个字,所以大家十分默契的在纸上留下一个“陆”字。

因为考核地点在大街上,所以桌子旁围满了人。

有时人群中会爆发出“咦”的一声叹息,说明这人的字写的并不太好,之后就会看到有人从人群里走出来,唉声叹气。

人群中还会传出“哇”的一声惊呼,这肯定是哪家才子露了一手好字,赢得了大家的喝彩,这人从里面走出来也是洋洋自得,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的既视感。

不过让张十二郁闷的是,得意就得意吧,为啥都那么嘚瑟的看着我啊?你们是来考核的啊,不是来鄙视我的好不好?

哎,头疼!

在外面站着也是无聊,张十二索性也挤了进去,看看这群人写的字到底如何,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

刚挤进去,就听到“哇”的一声,然后刚写完字那人抱拳对着众人笑道:“承让承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厮已经拿头名了呢,有够无耻!

那人看到张十二的时候,突然嘴角一撇,有点不怀好意的说道:“看这位公子衣着不凡,想必才学颇丰,郭某恳请公子点评一二!”

张十二有点无语,这都能找上我?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然后也不多说,看向桌上的那个“陆”字。

要说这字写的也还可以,不过放在曾经多次临摹颜体柳体甚至王羲之行书的中文系高材生眼中,这字也就马马虎虎吧!

“好!”

郭超听到张十二的一字点评,微微一笑,心想算你识相,同时不无得意,然后又听张十二缓缓的说出第二句来:

“比家妹强许多呀!”

第十五章 门前写屎

郭超刚才还夸张十二识相呢,没想到转瞬之间,情况猛然偏转,一时有点蒙圈,整个人又有点憋的慌,仿佛生吞了一只蟑螂般难受。

太过分了!

竟然拿我跟一介女流相比,难道他以为他妹妹是秦雨桐那样的才女不成?

其他人跟郭超的想法有些相似,眼看张十二的穿着不错,估计也是出自大家,难道他的妹妹也是才女?

可是梁州城里好像没有听过这一号人啊?

“想家妹不过髫年,看来在豆蔻年华之前超越郭兄也不无可能啊,哈哈哈……”

张十二这第三句话可就有点骂人的意思了。

髫年是后世的七岁,拿一个七岁小姑娘的字跟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相比——你不如杀了他好!

再看郭超满眼怒火,估计要不是因为自己是书生,早就冲上来跟张十二大战几百回合,斗个你死我活了!

用有些发抖的手指着张十二,却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只在那里“你你你你你”的“你”个不停。

“郭兄不用多谢,在下说的确是实情,你的字确实比家妹要好许多嘛!”

张十二不忘添油加醋,充分发挥了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谢你妹!简直欺人太甚!在这里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这位兄台敢出此言,想必书法堪称大家,何不在这里一露身手,好让我们瞻仰一番!”

屁的大家!

这话连郭超自己都不信,他的想法无非是既然你让我出丑,那我就让你丢人!

其他不论,郭超对练了十多年的字还是有些信心的,哼,等会只要他的字不如自己——肯定不如自己,他就带头狠狠的嘲讽一番!

…………

张十二也不谦让,甩了甩长袍衣袖,清了清嗓子,往前一跨步,尽显王霸之气——是真的王霸,而不是那长得丑丑的王霸(八)!

从丫鬟手中接过蘸好墨的细毛笔,张十二深吸一口气,盯着面前的宣纸,眉头一皱,久久不能下笔。

这一幕落在郭超以及其他书生眼里,那个兴奋——让你装,不敢写了吧?写不出来了吧?

旁边的管家也催促道:“这位公子,怎么了?”

“哎,会的太多了,一时倒是想不起该用什么字体写好了。”

张十二皱着眉,忧桑的说道。

其他人恨不得上去把他摇醒:大哥,求求你别吹了,好伐?

算了,随便写吧,反正无论用哪种字体,那都是稳赢!

这么想着,张十二就开始落笔了,片刻之间,完字收笔,再次把细毛笔交给了小丫鬟。

“哎?这字体好生奇怪,似乎没有见过呀?”

“咦!这笔法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好字好字啊!”

“确实好字!只不过这个字写的——在这个场合貌似不登大雅之堂吧?”

郭超看着宣纸上那笔酣墨饱的字体,刚才还想着如何嘲讽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他练字十数年,自然能看出字的好坏来。

单论字来说,他不如他,而且连给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刚才自己那句无心之说竟然成了真——这个看样子比自己还要年少几岁的少年竟然拥有大家的境界——不,这字简直比他所见过的所有大家的字都要好!

莫非,他出自哪个隐藏的书法之家?

那他髫年之龄的妹妹能写出一手好字好像也不足为奇了?

哎!

郭超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家世比不过别人,相貌比不过别人,尼玛连才学都跟人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世上还有比他还憋屈的人吗?

让我死了吧!

如果是在拍电视剧的话,导演肯定会给郭超一个捂着胸口喷血的特写镜头,可现在不是在拍戏,生活哪能这么浮夸?

所以还是留我们郭超同学躲在无人的角落,一个人独自内伤吧!

…………

张十二正享受着无数人的崇拜,可没有功夫了解郭超快要被打击的退出书法界这种事,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除了唏嘘,其他的都不会做。

谁让你给我挖坑来着,最后把自己埋了吧?

敢跟颜体比,你怕是嫌自己死的慢哦!

“字是好字,只不过还请这位公子给大家解释一下为何在我陆府门外写一个“屎”字?莫非对我陆府不满?”

管家盯着张十二,面露不善。

张十二并不在意,贱贱一笑道:“这位管家大人,你看看这宣纸上的字跟我比之如何?”

“不如!”

“那你不觉得,这些字跟我的字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坨他吗?”

说着,手指向了宣纸上的“屎”字。

“哇——”

这话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看向张十二的眼神都不太友善,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指责他。

怎么指责?

虽然他们不愿意听,可是事实就是他们的字确实比不上人家的,哎,吵架都没底气啊!况且看张十二之前嘴皮子溜的一笔,哎,估计真吵也吵不过他啊!

张十二直接无视了众人,无比得意,我就喜欢看你们不爽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

那管家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待所有人写完了字,拿着写满“陆”外加一个“屎”字的宣纸就进了院里。

虽然他是主考官,可是阅卷人却不是他,一切都还要请陆子良陆老爷定夺才是。

不多会,管家就拿着一张名单走了出来,开始宣布晋级名额。

念到名字的欢呼雀跃,没有被念到的暗自神伤,最后一百个人里,只有侃侃三十几人获得了进入陆府的机会,看来,这个陆家老爷的要求还是不低的嘛。

当然,我们的张十二也在这三十几人的名单当中。

但是他还是不满意,大声的开口问道:“管家大人,那这些字里,老爷最喜欢谁的字?”

听到这个问题,管家汗珠直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管家刚才目睹了老爷看到那个“屎”字之后的兴奋表情,再三强调一定要让这人进来见一见他,看的出来,老爷最喜欢这个叫张十二的年轻人写的字。

但是他现在又不能回答张十二,难道跟他说“老爷最喜欢你的屎”吗?

拜托,他还想再多活两年呢!

第十六章 陪读还是陪睡?

在陆府对面街道的拐角处,王霸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着张十二的眼神恨恨的。

他已经接到了秦府休夫的消息,张十二对他已经没有了威胁,但是他想到张十二那贱贱的模样就很心烦,决定不能让他好过。

低头跟随身的小厮耳语了几句,然后小厮拿着一袋银两就朝着那些被念到名字的才子们走了过去……

…………

管家最终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撇了撇嘴,张十二倒也没有太过较真,跟在一群人的后面,走了进去。

进了陆府,张十二竟然惊奇的发现,这陆府的建筑格局竟然跟秦府相差无几,就连隔开前后院的隔断墙上的精致小门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秦家的房子跟墙都要更高一些。

不是说这秦大有跟陆子良是死对头吗?搞不懂。

其实秦大有跟陆子良确实不对付。

陆子良较秦大有要年长十多岁,经商的时间要比秦大有早许多,后来秦大有初入商界时,陆子良的家业已经小具规模。

两家都做酒楼生意,而且同在梁州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摩擦不可避免,当时陆子良的实力更雄厚一些,哪怕是正常竞争,秦大有吃了亏,也免不了往阴谋论的方面想,以为是陆子良仗着自己起步早,欺负当时还在“创业”的自己,因此秦大有怀恨在心。

后来秦大有的生意越来越好,跟陆子良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他就养成了个习惯,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跟陆子良一较高低。

后来秦大有修建秦府的时候,请的就是当初建陆府的那群匠工,比着陆府的样子修的,而且为了恶心陆子良,修建的时候他故意把所有的建筑的高度都增高了一些。

张十二若是知道这个典故的话,肯定要说上一句:这尼玛才是真爱啊!

…………

陆家的客厅很大,三十多个人站在里面都不显得拥挤。

整个客厅里只有两个人坐着,鬓发花白、约摸六十多岁的男人估计就是陆家老爷陆子良了。

陆子良虽然已过古稀,但是面色红润,精神还不错。

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个体态稍胖,颇有气质的中年妇人,如果不是她眼角的鱼尾纹出卖了她的年纪,张十二还以为这女人就是那陆家小姐呢!

看样子,这妇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顶一的美人,虽然现在徐娘半老,但是仍然风韵犹存。

看了看陆子良,再看看这妇人,哎,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老牛吃嫩草?

这次张十二还真是猜对了。

陆子良年轻的时候都在创业,等到事业有成考虑婚嫁之时他已经来到了不惑之年,不过还是娶了大好年华的陈氏为妻。

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他都这把岁数了,一双儿女的年纪还都那么小。

…………

陆家客厅足够大,大到可以给三十几个人每人准备一把座椅都绰绰有余,但是陆子良并没有这么做。

在他看来,书童虽然比一般下人的地位要高些,但归根结底还是下人,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这是他给未来书童上的第一课。

看到人来齐了,放下手中的茶杯,陆子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天能站在这里的,想必都是梁州城内有名的才子,陆某很欣慰,同时也要跟大家说声抱歉,因为陆某这次让诸位来,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招伴读书童一事——”

听到这句话,大厅里的人顿时议论开了,并不仅仅是招书童?那还能是干嘛?莫非是那陆家小姐要招婿?

想到这里,众人的脸涨的很红,实在是有点太兴奋了!

陆子良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诸位也知道我陆某的年纪大了,身体渐不如前,光是府外的生意陆某一个人都忙不过来,自然没有精力处理家务。所以这些年都是夫人跟妻妹在帮着打理家务,正因如此,妻妹也错过了婚嫁的时机,现在妻妹已经二十又八,却还没有婚嫁,陆某跟夫人也很是着急,所以也想借这次机会,为妻妹招一个贤婿。”

“嗷~~”

这话刚完,众人沸腾了!

虽然跟他们预想的陆家小姐招婿不同,但是陆家老爷的妻妹招婿也不错嘛!

虽说陆夫人陈氏的妹妹陈姑娘年纪偏大些,但是也没事,女大三,抱金砖嘛,大个四五六七八九岁,那得抱多少金砖啊!

再说只要入了陆府,还愁银子么?

“陆老爷,那这到底是怎么选呢?书童跟选婿是同时进行还是分别挑选?”

听到有人提问,陆子良心头大喜,有疑问就好啊,他还怕这些才子自视甚高,嫌弃妻妹年纪太大不愿意呢!

“这招婿跟招书童,自然都是才学越高越好,所以二者并不冲突,我们同时进行,取前两名,由第一名先选择,如果第一名选择做书童的话,那第二名就是选婿的人选了,反之亦然!”

此话一出,众人了然,那不用猜了,这第一名肯定就是陆家的女婿了,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到,有哪个大傻子会放着陆家的女婿不做,去选个书童!

张十二恰恰就是他们口中的大傻子。

听到陆子良一本正经的在书童的人选里硬是增加了一个招女婿的名额,张十二也是相当无语。

这是招陪读啊还是陪睡?

反正他不管,他是奔着那书童的位置来的,其他的他一概不管,什么陈姑娘的女婿,爱谁谁吧,反正他不稀罕!

…………

客厅一侧,卷帘之后,两个身姿婀娜的妙龄姑娘正站在那里,掀起卷帘的一角往客厅里察看了一番,然后又落下了卷帘。

“小姨,这些人里哪个是我的小姨夫呀?”

说话的姑娘要年轻些,大概二十岁的样子。

“陆馥婧,你皮痒了是不是?懂不懂规矩啊,怎么没大没小的呢?”

看着年纪要稍大一些,面相跟陈夫人有些相像的姑娘双手叉腰,脸色微红,假装生气的娇嗔道。

“哎呦,真想不到平时那么严肃的小姨也会害羞哦,看来这里面真有小姨相中的才子哦~~”

“你个死丫头,还说!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着,纤细的双手抓向了少女的腰,然后挠了起来。

“咯咯~咯~小姨,别挠了,馥婧知错了!”

“哼,死丫头,现在知错了?晚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厅内气氛紧张,厅外活色生香,一片春色……

第十七章 为美作诗!

“陆老爷,你还是说一下考核规则吧!”

听陆子良说了那么多,众人早就等不及了,恨不得现在就夺下魁首,抱得美人归!

陆子良看了看这些书生急不可耐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既然诸位才子志在必得,那陆某就说一下这考核规则!”

“无论是在梁州,还是我们整个大唐,读书人最应该擅长的都是吟诗作词,那么咱们今天就比这个,就以我那妻妹陈姑娘为题,做一首诗词,最后由我妻妹点评,取前两名为胜者,诸位才子,意下如何?”

陆子良说完,本来以为会得到众人的赞成叫好,哪知道却看到所有人都张着嘴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不同意?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呀!

遂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哪里不对吗?”

可怜我们的陆老爷,虽然小时候也读过些书,但也仅仅只是会写几个字罢了,不是文盲胜似文盲,哪里懂得吟诗作词?

于是有人提醒道,这个作人物的诗词,尤其是为姑娘写诗词,首先要写实嘛,是不是应该见见真人?

在得到真人是不可能见的回答之后,众人又退而求其次,人不能见,起码你得形容一下吧,总不能就知道个性别女爱好男,然后对着一个名字就是一通乱造吧?

抽象派也干不了这个活吧?

陆子良一听原来如此,刚要开口,就被一旁的陆夫人略带娇羞的笑着打断了:“各位才子可以看一下妾身的模样,小妹比之妾身年轻时还要强上许多,诸位可以想象一下嘛~”

陆夫人年轻时可是梁州有名的大美人,在场的书生们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大多也都听自己的父辈们谈起过,因此听她这么一说,诗词先放一边不说,对那陈姑娘的兴趣倒是更深了一些……

大厅里的气氛让陆夫人这么一说,竟空前的高涨起来……

…………

跟入门考核一样,管家又把之前那桌椅搬进了客厅,宣纸铺上,研墨添笔,诗词比试正式开始。

瞬间,桌子上就围满了人,每个人都争着想要先写,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已经胸有成竹,而是因为作诗一道,还是在别人能看到的情况下,总是先写比较占优。

临场写作,尤其是写美人诗词,可以用并且常用、好用的词藻就那么些,用完一个少一个,越往后写越难写,所以就算还没有想好写什么,他们也要争着排个好顺序,减小写作难度。

这么看来,这场比试的难度并不低,开始写的人眉头紧锁,握笔似有千斤重,迟迟不能落笔;还没开始写的同样不轻松,都在那里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的想要作一首更好些的诗词。

全场最轻松的,恐怕要数张十二了。

因为写美人的诗词对于一个中文系的高材生来说不要太简单,就他脑袋里存的比较出名的,没有十首也有八首,他现在愁的是用哪一首而已。

太好的他不想用,能比他们好就行!

所以别人都在那用功的时候,这货就在桌子旁转悠,看着别人作诗,同时不忘点评一二。

因为在陆府门前露了一手好字的缘故,这些书生倒是对于张十二的点评充满了些期待,但是当听到这货的点评后,又是另一番心情了。

“哇,这首不错,跟家妹五岁的水平不相上下!”

“咦,这首也还可以,比家妹五岁时要强上许多!”

“呀,这首就有些一般了,家妹四岁的时候就能写出一箩筐这种了……”

好不容易才写了一首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出来的书生听到张十二的评价很是气愤,刚想上去理论一番,就听到他对其他人的评论,然后心里就想:

咦,看来我这五岁水平的还是可以的啊?你看还有人是四岁的水平,甚至还有人不如四岁的水平哩!

但是却没有人去想为啥他们这些成年男性一直要跟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比这件事,反而是为自己比其他人多赢了一岁甚至是半岁而沾沾自喜……

…………

卷帘之后,张十二的无耻行为尽数落入两个姑娘的眼中。

“咯咯~小姨,那个人的脸皮也太厚了——不过其他人怎么那么傻呢,连我都能看出来那个人就是在戏耍他们,为何他们自己就看不出来呢?”

年纪小些的姑娘笑的花枝招展,同时不忘疯狂的吐槽张十二。

年纪大些的女人也是盯着张十二,美目含笑:“应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不过那人是挺坏的,而且有些滑头呢,倒有些意思。”

那小姑娘转过头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会吧小姨?你不会是看上那个人了吧——他那么坏,有什么好的?”

“去去去,你懂什么?好好看着吧!”

看上他了?没有吧?不过这个人是有点特别的呀,跟自己所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她所见过的男人都是彬彬有礼,沉稳大方的,哪有一个像他一样——怎么说呢,好像有点无赖,有点贱贱的——但是又显的那么真实。

哎呀,陈巧兮你是怎么了!看他的年纪,比你要小不少啊!可为什么他的眼神却像是有很多故事的样子!

看着张十二那坏坏的、贱贱的、同时又非常好看的脸,陈巧兮陷入了沉思当中……

…………

众人写的诗词在经过张十二“家妹几岁几岁”的点评之后被逐一送到了陆子良手中,然后转交给旁边的陆夫人陈氏手中。

陈氏年轻时也读过不少诗词,虽然自己作诗赋词的能力有限,但是分辨一首诗词好坏的本事还是有的。

看着送过来的一首首诗词,陈氏轻声的吟读着,也挑出了其中几首她觉得不错的。

巧合的是,她所挑出来的那几首恰好是张十二给了“跟家妹如今水平不相上下”点评的那几首。

陈氏跟陆子良耳语了几句,然后两人看向这个看似言语有些浮夸的年轻人的目光都变得不太一样了,倒是有些开始期待他的作品了……

第十八章 藏头诗

两个时辰之后,在场的三十几个书生中只剩下了张十二跟另外一个长相也比较秀气、仅仅次于张十二(张十二自认为)的公子两人。

在场所有人的诗词在张十二这里获得的最高点评就是“比家妹要强一些”的一首七言绝句。

因此众人倒是有点期待最后一位公子能在张十二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点评、然后就是张十二本人的水平到底如何了。

他们想啊,如果这货写出来的东西还不如他们,然后之前他还敢那么点评,到时候他们非喷死他不可!

最后一个公子不光长的好看,连气质都要比其他人沉稳许多,施施然走到桌前,从丫鬟手中接过毛笔的时候还不忘微微一笑,直笑的小丫鬟春心一荡,差点酥软过去——

…………

“小姨小姨!你看到了吗?这位公子笑起来真好看,比你看好的那个坏人也差不了多少!”

“差不了多少?那不还是差吗?”

陈巧兮调侃着自己的外甥女道。

她是陈氏的小妹,但是年纪却跟陆馥婧差不了多少,身份上两人虽为小姨跟外甥女,但实际相处中却情同姐妹,说话时自然也不避讳太多。

之前倒没注意,自从自己这外甥女提了一句之后,她的一双眼睛就一直在那一个人身上吊着,其他人如何她倒还真没注意,也没想注意。

“哎呀,说不过你!快看,那公子要开始写了。也不知道那坏人这次会怎么点评呢,嘻嘻,不知道还会不会说他妹妹……”

陈巧兮听了也没忍住“噗嗤”一笑,然后一双清澈的眸子继续看了过去。

…………

这位公子还是有些实力,没用多长时间就写完了,然后起身收笔,把笔交给丫鬟之后,对着张十二拱了拱手,那意思显然是要他点评一二。

很自信嘛,骚年!

张十二也不谦让,腚眼——额,定睛一看,果然好湿啊好湿——额,不对,是好诗啊好诗!

这破嘴怎么回事,老说些少儿不宜,该打!

只见宣纸上同样写着一首七绝:

薄俗嗟嗟难重陈,

暗知浇沥圣姑神。

推道那家娘子卧,

东南之美天下播。

张十二眯了眯眼,用手捏了捏下巴,可惜没有胡子,装[逼]的效果差了那么一些些,但还是故作深沉的说道:“好诗!这首诗简直要比在下——五岁时作的诗要好上一些!”

什么?这次不是家妹,而是在下了?

有没有搞错?也没觉得这诗比他们好太多呀?凭什么我们就只能跟你妹妹比,而他却可以跟你比?

这些人就是这么奇怪,别人把他们跟五六岁的小孩相提并论,他们不但没觉得任何不妥,反倒是纠结为什么有人可以跟小男孩比而自己却只能跟小姑娘比,看问题的角度是有够刁钻的。

说实话,单从填词押韵的角度来说,这位公子做的诗并不是最好的,那为什么张十二却对这首诗的评价最高呢?

主要是因为这首诗除了是一般的七绝之外,还是一首递减藏头诗,每一句里藏了一个字,第一句藏的最后一个字,第二句藏第六个字,第三句藏的第五个字和最后一句藏的第四个字,连起来就是“陈姑娘美”。

要说这种级别的藏头诗在张十二眼里其实是不够看的,因为在21世纪像这种藏头诗都烂大街了,尤其是对于他这种中文系的,自己都能胡乱作上几首。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种诗在现在没有市场,而且看众人的反应,估计还没人看出这一点来,由此也能看出这群才子的水平——也忒低了。

这么一想,张十二倒是为自己那小娘子的“梁州第一才女”的名头捏了一把汗,如果梁州的才子都是这种水平,那秦雨桐那才女的水准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张十二也不理会众人的不满,懒得解释,懂的自然懂,不懂的——就让他不懂吧,劳资可没有闲工夫对牛弹琴。

…………

这首诗已经送到了陈氏手中,刚开始的时候她皱着眉,因为她也没有看出这首诗有什么特别之处来,可是从刚才张十二的其他点评来看——虽然有些轻薄,但却看的很准。

这首诗他既然说好,肯定有什么不同之处才对,可是在哪呢?

哎?陈姑娘美?

陈氏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这首诗竟然是个藏头诗,果然当得第一,同时对张十二的印象更好了。

这人能准确的点评所有诗词,而且气质从容,才学肯定不凡!

陈氏要比妹妹陈巧兮大个二十岁左右,虽为姐妹但却情同母女,这大厅里的所有人当中,她独对张十二这个相貌才学都是上等的少年有好感,真是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觉。

“这位张公子说的不错,刚才那位公子的藏头诗确实很好,妾身也在这里代家妹向公子致谢了。”说着陈氏站起来对着那公子欠了欠身。

众人一听,赶紧的再去看那首诗,果然是首藏头诗,他们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这么短的时间能写出一首藏头诗来,看来那公子才学不低,而一眼就看好这首诗的张十二,在众人的心里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因此所有人都有些急不可耐,迫切的想要看看张十二自己能写出什么上佳的诗句来。

张十二也不废话,两个多时辰过去了,他肚子都饿了,早就想速战速决了,过去从丫鬟手中拿过毛笔,就要开写。

…………

“小姨,你看呀,那坏人要开始写了,也不知道他作不作的出好诗来!作不出来小姨可要失望了呢,咯咯……”

“臭丫头,一惊一乍的干嘛,谁说我要失望了?我看你是忘了刚才怎么求饶的了吧?”

…………

随着张十二的动笔,众人早已围拢了过来,把桌子给围的水泄不通,里面还不时传出几句感叹来。

“哇,这手字写的是真好啊!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怕是写不出来这种字,可这位公子年纪也不大呀?”

“可不是嘛,我看这字比起那些大家来都不落下风呀……”

“咦,这诗作的也有些奇怪呀,不过好像……”

“好诗……好诗啊!”

“…………”

第十九章 山海不可平

等张十二落笔之后,已经没有一个人再说话,所有人都盯着宣纸上的八十个字陷入了沉思。

惊愕,惶恐,崇拜,众人的脸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奇怪表情。

大厅里异常安静,落针可闻,可怜那些没有挤进去的人,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

“小姨,怎么没人说话了?那坏人作的诗到底怎么样啊?真是急死人了呀!”

“你问我我问谁呀?”

陈巧兮有些无奈,她此刻更着急,她更想跑过去看看,那人到底作了一首什么诗,为何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想必应该差不了吧。

陈巧兮想着。

…………

那丫鬟还是把张十二的诗从人群中拿了出来,交到了陈氏的手中。

“噗嗤~”

陈氏捂着嘴,眼角弯成了月牙,这是她看到这首诗的第一反应。

这并不是因为张十二写的诗有多么搞笑,因为陈氏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诗的内容,只是看到了他的字,就想笑。

因为这个字她认识,之前送到她们面前那个“屎”字不就这种字体吗?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有趣呢。

然后她又开始看向这首诗本身,眼睛盯在上面就再也移不开了,竟然情不自禁的低声读了出来:

曲曲池边路,春来少人行。

含水芙蓉叶,春去气犹清。

夕岚分彩翠,高树藏莺声。

乍向风中看,花落更分明。

徘徊觉露冷,清宵月影横。

泠泠砭肌发,疑是晓寒生。

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毫无疑问,这首诗一出,今天的胜负就已经分出来了。

碾压,虽然众人不想承认,但这确实是完完全全的碾压局!

陈氏念完之后,看了客厅角落卷帘的方向一眼,知道妹妹肯定在那看着呢,然后就差丫鬟把这首诗送了过去。

陈巧兮确实等急了,她看到了全场反常的气氛,对张十二的诗更好奇了,因此等丫鬟一送过来,她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

陆馥婧也在一侧看着,但是因为她这些年基本都在操劳着陆家生意上的事,诗词方面的东西她懂的还真不是太多,边看边问道:“小姨,这诗写的怎么样?”

陈巧兮并未回答,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听到陆馥婧的话。

此时她正痴痴的看着宣纸上的诗,有些入神,这诗怎么就写出了她的心声?

陈巧兮并不是不想嫁人,只不过最好的年华都献给了陆家,等她想要嫁人的时候,错过了最好的年纪,而且随着年岁的增加,她的眼光也要高了许多,所遇之人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她的眼。

所以越到最后,她越觉得跟那诗里写的一样,“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再次翻开卷帘,看向那客厅中的少年,美目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

张十二本来是想写一首名诗的,即使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种惊人级别的,也该是“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这种一听就会让人惊艳的。

可是刚才他看了一圈下来,觉得全场就没有一首好诗,用那些名诗也太浪费了,所以就写了这么一首不是古诗的古诗。

这首诗是一个叫Littlesen的北大学生发在北大未名bbs诗词歌赋版的一首诗,虽然整首诗都比较简单,但是跟在场的所有人写的相比——说是神作也不过分。

况且这诗放在这里,倒也应景。

那丫鬟回来附在陈氏身边耳语了几句,陈氏看着张十二,然后就笑了起来。

张十二写完之后,这场比试也基本落下了帷幕,前两名自然是他跟那写藏头诗的少年,其他人技不如人,倒也输得心服口服。

这就是古代人比现代人好的地方,起码知道我比不过你就虚心的接受,哪跟后世的某些人一样,人丑话还多,想想就很烦。

这个时候,陆子良开口问道:“今天的前两名人选就是张公子跟宋公子了,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规则,张公子可以先选择一下,是想做书童呢还是想跟陆某做个连襟,做妻妹的相公?哈哈哈……”

众人也随之大笑,对张十二是既崇拜又羡慕,在他们看来,张十二只要不傻,肯定会选择娶陆子良的妻妹啊,这还用想呢?

然后实际情况就是张十二真的想了想,然后一脸真诚的说道:“陆老爷,我要做伴读书童!”

“哈哈,好!那张公子就……额,伴读书童?”

不光众人这么想,连陆老爷自己都以为张十二指定会选娶陈巧兮呢,哪知道剧情反转的太快,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陈氏听到这话之后,眉头紧锁,难道就是这么有缘无分?她担心的看了看卷帘的方向,跟丫鬟耳语几声,然后丫鬟再次朝着卷帘的方向走去。

…………

“小姨,你别拦我!我现在就出去问问那个坏人,他凭什么拒绝小姨啊?”

“馥婧别闹了,我们两个素未蒙面,他凭什么就一定要答应娶我呢?”

“额……”

陆馥婧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可是小姨在她心中的形象太完美,所有见到她的男人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哪有人舍得拒绝她?

因此张十二的表现陆馥婧有些接受不了,反差有点大,一双大眼恨恨的盯着张十二。

…………

“张公子,你确定是要做伴读书童?”

陆子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是啊,我就是奔着这书童来的嘛——难道不可以吗?陆老爷之前不是说随便选择的吗?”

“可以,可以,张公子一身才学,文采斐然,做犬子的伴读书童那也是极好的。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位宋公子,你是否愿意娶妻妹啊?”

“…………”

而那写了藏头诗的宋公子并没有答话,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他跟其他人来应聘书童的想法一样,都是想通过做书童认识陆家小姐,哪知道现在直接一步登天,直接就能娶陈小姐了。

他还没摆好姿势,馅饼就从天上直接砸过来了,有些没反应过来。

“宋公子,你是否愿意娶家妹啊?”

陆子良看他不答话,心想这个不会也不同意吧,那就真的有点尴尬了。

“愿意,愿意!在下不胜荣幸!”

反应过来的宋公子赶紧张开嘴,把馅饼接住了。

(没有收藏,好忧桑~~)

第二十章 各种反转

“好的,既然宋公子同意了,那我宣布……”

陈氏在旁边拉了一下陆子良的长袍,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低声跟他耳语了几句,陆子良的表情一怔,然后眼神扫视了一下张十二,意味深长。

原来刚才那丫鬟已经从卷帘后面回来了,给陈氏传达了陈巧兮的意思,这个宋公子,陈巧兮并不喜欢。

“这个……宋公子,刚才妻妹来话,说是现在还不想谈婚嫁。诸位也知道,我陆某人比较开明,婚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妻妹不答应,我也不好强求,还望诸位见谅。”

宋公子嘴角一咧,好想哭。

“不过嘛,刚才陆某想了想。书童每天要跟犬子呆在一块,所以个人的品性很重要,但是我看刚才张公子的所做所为嘛——啧啧,所以我觉得这书童还是宋公子来做比较好。”

宋公子嘴角又是一咧,为什么他还是想哭?

…………

陈巧兮的婚姻大事可是陆家的头等大事,不光陈氏着急,陆子良更是着急,要知道陈巧兮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婚嫁,主要是因为她把所有精力都贡献给了陆家啊!

她对陆家如此要好,陆子良更不能亏待了她!可奈何自己这小姨子眼光甚高,很少有人能入了她的眼。

可是陆子良刚听陆夫人说,陈巧兮直接表达了对宋公子的拒绝,倒是没有对张十二说“不”,陈巧兮那么骄傲的人,没有说“不”那就是同意了啊!

可是千算万算,陆子良也没有算到最后竟然是这姓张的小子先拒绝了,他怎么能忍?

所以就有了这“品性”一说,呵呵,老夫不想让你进陆家,横竖都能找到理由!就是这么任性!

…………

再来看张十二,非常郁闷,一阵气结。

尼玛直接说我人品不好不就得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到手的鸭子怎么说飞就飞了?

但这还不是最让张十二郁闷的,最让他郁闷的是:

“陆老爷说的极是!既然陆老爷说到品性了,那在下就不得不说一件大家还不知道的事情。据在下所知,这张十二就是昨天被秦家写了休书之人!大家想啊,能被女子所休,这品性能好到哪里去?”

“哇,真的假的啊,不是说那人体态肥胖,形容枯槁吗?可是看张公子,啧啧,不像啊?”

“是极是极啊!这位公子可有什么证据?”

听到这个消息,人群中间突然就炸开了,众说纷纭。

“张公子就在这里,是与不是,诸位何不听张公子自己说说?”

然后众人的目光就全部转向了张十二,满脸的求知欲。

“好像……大概……如果……兄台说的秦家是秦大有秦老爷家的话,那正是在下!”

虽然张十二很不想承认,但是纸包不住火,众人早晚会知道的,既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承认,反正陆家已经不要他了,还怕个卵?

而且他也实在不想被人形容成“体态肥胖,形容枯槁”的样子了!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呵呵,在下说的不错吧?这张十二就是秦家被休之人吧?”

尼玛,人艰不拆啊!我到底是杀了你爸还是抢了你妈呦?你对我这么仇恨?

可是张十二仔细看了看那说话之人,非常确定他从未见过此人,不知道为何他会跟条疯狗一样,逮着他就咬,还咬的这么狠!

…………

“疯狗”——哦不,于浩本来是不认识张十二的,但是在进陆家之前,突然有人找到了他,让他进来之后把这些事说一遍。

于浩最先是想拒绝的——但是摸着那人塞给自己沉甸甸的银两,于是——欣然接受了。

自己几斤几两他很清楚,进了陆家也就是个打酱油的,所以嘛,这钱不拿不就浪费了?

可是他没想到张十二这么牛气轰轰,直接一鸣惊人的夺了个第一,权衡了一下利弊,于浩打算放弃了——银两虽好,可是让他得罪一个陆家书童,未来还可能不止于此的人,他可没有那个胆子,大不了出去把这钱再还给那人就是了。

可是没想到陆子良突然就把张十二给踢了,于浩嘴角一扬,真是天助我也啊!

于是就有了之后的事情。

听到张十二亲口承认了,众人表情各异,不过所有人都有同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张公子长相俊俏,而且才学还这么高,秦雨桐到底是多高的眼光,才要把人给休了?

而陆子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是眼神一亮,开口说道:“这个——张公子的品性嘛,陆某刚才又好好想了想,好像并没有什么瑕疵嘛,所以这伴读书童,还是张公子来做最合适!”

…………

宋公子嘴角一咧,这次是真的哭了。

这过山车似的剧情反转太刺激了,幸亏宋公子心脏没有什么问题,不然真容易倒在这。

张十二也很纳闷,不过没有表现的特别高兴。这老头想起一出是一出,谁知道等会会不会再变卦呢?

而于浩更是不明白陆子良这是一波什么操作,明明都淘汰掉了,自己又添油加醋的诋毁了他一波,最后怎么这样了?

其实张十二不知道的是,最后他能当上这书童,还多亏了于浩!

陆子良跟秦大有是死对头,什么事上都要争个高低,这张十二既然是被秦家休的,那他陆家就把人留下,哼,气不死秦大有!

陈巧兮对他不是有点意思吗,正好把他留在家里,谁说得准以后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呢?

这么一想,陆子良突然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

“小姨,你说爹是怎么想的啊,那坏人都那样了——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家里了?要我看,直接赶走就是了!”

想到那人敢拒绝自己的小姨,陆馥婧就忿忿不平。

“或许,他有自己的想法吧。”

陈巧兮已经看开了,那人没有见过自己,如果刚开始一下就答应娶她的话,那跟那些她平时最厌恶的为了荣华富贵而来的人有什么区别?

既然以后你在陆家生活,哼哼,我就不信你还能跑的了!

陈巧兮看着张十二,咬着嘴唇想到。

第二十一章 年度风云人物

如果评选一个今天最悲催的人,宋公子当仁不让。

就那么一会儿,他经历了人生的几次大起大落,给他希望然后又让他绝望,然后再给他希望,最后又让他彻底绝望。

若是生活在现代的话,这个时候,宋公子肯定想唱一句:回忆总想哭……

好在陆子良给了他十两银子算做安慰,才让他的心并不那么疼。

…………

“什么?他还是当上了那伴读书童?你到底有没有把那些事告诉陆子良?”

陆府外的一条胡同里,王霸正在对着于浩咆哮,如果张十二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会恍然大悟,为啥这于浩会有搞他。

“公子,说了啊!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其他人,估计等会全城的人都会知道,被秦家休了的人当上了陆家书童!”

于浩满脸真诚的解释道。

王霸一脸的暴戾之气,这也能被选上?是那小子走了狗屎运了还是陆子良的脑袋锈住了?

如果他知道正是因为他的刻意安排,张十二最后才能反败为胜当上那个书童,不知道他的表情会有多精彩……

“公……公子,如果没什么事,那在下就先走了?”

于浩看着情况不妙,已经想溜了。

“等等,钱呢?”

“啊——什么钱?”

“装什么?之前给你的钱呢?”

“那钱——不是说我只要把那些话说了,就是我的了?大家都是读书人,这点诚信还是要讲的吧?”

“讲你妈,谁跟你说劳资是读书人了?劳资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了,天天知乎者也,屁用没有!来人,给我搜!”

“啊!有人打劫啊……”

可怜的于浩,不光钱没赚到,连自己本来的几两银子都被人给顺走了,而且还不敢报官,这事怎么说?

唉,只能打碎了牙往嘴里咽,自认倒霉了!

…………

于浩说的不错,秦家的休夫张十二摇身一变成为陆家书童的事,不用半天,就已经席卷了整个梁州城,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甚至有好事者把张十二评为了梁州城的年度风云人物,真可谓风头一时无两。

而有些脑袋聪明的说书人,连夜将张十二这段离奇的经历改编成了故事,故事名就叫“多情少年惨遭无情休,奋强后终成伴读书童”。

还别说,这个故事一经推出,霎时获得了不错的反响。

说书人齐聚各大酒楼,从而间接的带动了酒楼的生意。

只是奇怪的是,梁州城里的秦家酒楼里严令禁止说书人讲这则故事,而陆家酒楼则是大肆欢迎,甚至是帮着宣传,正因如此,在这段时间里,陆家酒楼的生意近些年来第一次反超了秦家。

这是张十二进入陆家之后对陆家做的第一次贡献,虽然他并不知晓。

…………

秦家,后院少女的闺房。

“小姐,小姐,不好了!姑——是那张公子,去陆家当书童了!”

倚在床沿的秦雨桐放下手中的书卷,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于是小环就把从外面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秦雨桐说了一遍。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秦雨桐念着这两句诗,整个人竟是痴了。

“小姐?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小环晃着秦雨桐的胳膊,小姐怎么听到这故事还能走神?让小丫鬟有些不满。

“他当真拒绝了娶那陈小姐?”回过神来的秦雨桐轻声问道。

“千真万确!外面的人都这么说,错不了的!”

“呵,他倒是有些骨气呢,不过他有如此才气,为何在府里时从不表露呢,如果当时他就如此,又怎么会……”

秦雨桐想着那人看向自己有些坏坏的眼神,暗自啐了一口,同时又想到:那陈小姐听说也生的一副好皮囊,而且也颇有才气,他怎么会拒绝了呢?

莫非……

想到这里,一朵红云悄然爬上了秦雨桐的脸颊,烫烫的。

…………

留在陆家的张十二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梁州城的年度风云人物。

之前那个管家带着他去领了一套书童的衣服,告诫他明天陪小公子读书的时候要穿着,然后又跟他说了一下陆家的规矩,介绍了一下陆家的情况,最后把他领到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告诉他,这就是他以后的住所。

趁着这个功夫,张十二好好的跟这个姓王的管家套了套近乎,打探了许多陆家的事情。

因为书童在陆家比普通下人的身份要高不少,管家对张十二的态度也就不错,耐着性子给了讲了许多陆家的事情之后才离开。

这陆家家主虽是陆子良陆老爷,可因为陆子良年纪太大,陆家内外的权利早就交了出去。

陆家在外的生意都由陆家大小姐陆馥婧掌管,虽然目前来说陆家的酒楼生意比不了秦家,但是一个小姑娘能把生意做成现在这样也实属难得。

而陆家在内的大小事务则由陆夫人的妹妹陈巧兮操持,据说这个陈巧兮并不是陆夫人的亲妹妹,但这不妨碍各项事务在她的手里都处理的井井有条,也很厉害。

这么看来,这陆家目前其实是两个女人说了算的,陆馥婧还好,打理酒楼生意估计跟自己交集不多,可是陈巧兮呢?

陆家的大小事务——自然也包括伴读书童了,那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啊,可是几个时辰之前好像刚被他拒绝了。

唉,也不知道这女人性格如何,会不会记仇,会不会给他穿小鞋,愁人……

张十二之所以当时不选择娶陈小姐,还是因为秦雨桐太漂亮了,漂亮到就算秦家把他休了,他还是一点都恨不起来。

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件事都是那秦大有干的,跟秦雨桐无关,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荣归秦家,重新迎娶秦雨桐呢!

再说,张十二接受了二十几年一夫一妻制的教育,心里已经默认秦雨桐是他娘子了,现在再娶个陈小姐——哎呦,脑袋疼!

还有,那陈家小姐长相如何他见都没见过,都二十七八了还没嫁出去,这长相不会是恐龙级别的吧?

想到差点跟一个恐龙级别的女人同床共枕,张十二哆嗦了一下,为自己之前的英明决定感到庆幸。

第二十二章 第一课

来到陆家的第一天,张十二起了个大早。

再也不会有丫鬟跑来叫床——就是叫他起床,也不会有丫鬟来伺候沐浴更衣,端茶送饭了。

想到在秦府那几天的舒服生活,不胜唏嘘。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张十二换上了昨天领来的书童服装。

说是书童服装,其实也就是个长袍,比起他之前穿的那件,材料要差了不少,不过张十二也不在意,换好衣服就来到了前院。

王管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张十二来了,领着他往客厅一侧的厢房里走,然后还在路上跟他讲,早上主人跟下人是要一起吃饭的,只不过要分桌。

进了厢房,张十二就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下人,坐着矮凳围在矮桌上吃饭。

厢房里只有两张高一些的桌子挨着,其中一张的桌子旁坐着陆子良和陆夫人陈氏,然后还有两个妙龄女子加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

王管家带着张十二坐在了另一张高桌子旁,落座之后给他介绍了一下,这个桌子上坐的基本都是陆家地位高些的下人,不是管家就是账房之类的,张十二挨个问了声好。

吃饭的时候,敏锐的张十二总感觉有人在看他,转头看了看,果然,主人桌上的五个人,除了陆子良跟陈氏,另外三个都在盯着他看,表情各异。

那小子就不用说了,不用脑袋张十二也能猜到这是陆家小少爷,自己就是他的伴读书童,他看自己,估计是要看看在以后的日子里,到底是什么人要常伴他左右,嗯,这个可以理解。

然后就是两个女子,其中年纪稍大那个,张十二心想莫非这就是那陈小姐?

看年纪,应该是的。

张十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拒绝的竟然是个这么美丽的女子,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素色长裙光华隐现,顾盼间美目盈盈,端地是个美貌无比的女子。

而且因为年纪大些的缘故,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知性的韵味,此刻正笑盈盈的看着他,眉眼如画,分外勾人。

尤其是那回眸一笑,我的妈呀,迷死个人!

张十二有点怀疑昨天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了,跟陈小姐对了一眼,然后就移开了——再不移开,怕是魂都要被她勾走了。

嗯,这个女人看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昨天刚拒绝过人家,看看很正常,就是那眼神嘛,有点不正常。

最后就是那年纪小些、一脸的英气同时又长的非常好看的姑娘,一双美目瞪的大大的,鼓着嘴瞪着他,满满的敌意。

这就让张十二有些纳闷了——貌似这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吧,怎么就跟偷看过她洗澡、占过她便宜似的呢?

有病!

收回目光,张十二谁也不再看,安心吃饭。

陆馥婧看着张十二不敢再看自己,第一回合看来是自己胜了,心里不免得意。

…………

陆子良跟陈氏吃的比较快,吃完就离开了,片刻之后,陆馥婧跟陈巧兮也起身准备离开。

陆馥婧走到张十二身前的时候,张十二莫名的菊花一紧,然后就感觉到屁股下的凳子一晃,然后整个人向后摔去,来了个饿狗扑食,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就是张十二来陆家之后,大小姐陆馥婧给他上的第一课。

这堂课的名字应该叫——吃饭的时候请保持警惕,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凳子就会飞掉。

这堂课给张十二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张十二养成了吃饭时双脚都要时刻贴地的习惯,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这里暂且不提。

“馥婧,不得无礼。”

陈巧兮训了陆馥婧一句,陆馥婧不以为然,看着张十二,噘着嘴“哼”了一声,然后直接走开了。

陈巧兮拿自己这个外甥女是毫无办法,知道她也是在为自己不平,可是这张十二也没什么错呀。

不过看着趴在地上还一脸茫然的俊俏少年,陈巧兮一个忍俊不禁,捂嘴笑出了声。

张十二也很无奈,这都是些啥人啊?

一个把自己踢倒在地,屁都没放一个——哦,倒是放了一个,说了句“哼”就走了,说好的大家闺秀呢?

另一个竟然还站在那笑自己,虽然你笑的很美,可是考虑下受害者的心情好不好了啦?

陈巧兮自知失礼,忙上前,想招手示意他先起来,哪知道刚伸出手来,令她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张十二直接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然后顺势从地上站了起来,而且好像还——捏了一下,最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着说了声:“谢谢陈小姐。”

这并不能怪张十二,搁你躺在地上,有人对你伸出手来,你第一反应也是她要拉你起来吧?

陈巧兮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这还是第一次让异性碰到自己,而且按她的性格,如果有个陌生男人抓了她的手,她第一反应是抽手,第二反应就应该是反手一个巴掌,可是刚才她好像什么也没做哎。

陈巧兮,你这是怎么了?

平复了下心情,陈巧兮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刚才是馥婧任性了,我代她向你说声抱歉,还忘张公子谅解。”

“哈哈,好说好说。”

张十二还在回味刚才那柔软的触感,心里有点小荡漾。

“张公子今天第一天当书童,有许多事情还不知道。等会吃完了饭让王管家带你来找我,我给你讲解一下需要注意的事宜。”

陈巧兮说完,欠了欠身,直接走了出去,只留下张十二楞在那,吸了吸鼻子,嗅了嗅残留在空气中的香气。

直到人在视线当中消失,张十二才收回眼神,猥琐的把刚才的罪魁祸“手”放到鼻子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哦,好香呐!

一转身,发现王管家几个人正眼神古怪的看着他,张十二老脸一红,直接“呵呵”道:“今天的天气不错嘛……”

“…………”

…………

吃完了饭,张十二又跟着王管家去找陈巧兮。

路上,王管家好奇的问道:“张公子,你之前得罪过大小姐?”

张十二苦着脸,越想越生气,得罪过还好呢,起码这下挨着不冤,现在这真是莫名其妙啊!

还有什么比挨了顿打,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挨打让人郁闷的。

“哪有啊,我也是莫名其妙的。”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大小姐的脾气可不像陈小姐那么好,你以后见了可要多注意些!”

第二十三章 回眸一笑百媚生

王管家领张十二来到后院跟他住的厢房挨着的一间厢房外,然后走了。

张十二看了看自己住的厢房,又看了看旁边的这间,眉毛挑了一下,心想这安排也太……

站在门外,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屋里又传来了那妩媚好听的嗓音:“进来吧。”

推门走了进去,张十二发现陈巧兮换了一身淡绿色的纺纱长裙,安静的坐在书桌旁,正拿着毛笔皱着眉头看着什么。

听到关门声,她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先坐一会儿吧,我一会儿就好。”

张十二也不多说,坐在了大厅里的桌子旁,然后开始打量这陈小姐的闺房。

看了一圈,张十二发现这间厢房要比他的大了一倍,屋子中间有个小隔断,挂着一条条细长的帘子,如果他猜的不错,帘子之后就是她的闺房。

再来说这外厅,除了散发着的淡淡香气之外,张十二是真的看不出来这哪里还有一点女人房间的特征。

而那女人还一副认真的模样,一联想也能知道这是个工作狂。

看她还没忙完,张十二就站了起来,走到她旁边想看看她到底在忙什么。

…………

此刻陈巧兮正皱着眉在跟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较劲,全然不知道张十二站在了她的背后。

说实话,张十二本来是要过来看看她到底在忙什么的,也确实看到了那本记满了数字的貌似是账本的东西。

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睛落在陈巧兮的胸前,就再也移不开了。

陈巧兮的身材很好,如果放在张十二的时代,那最少也要是D+的规模,此刻她正俯在桌前,因为身体的前倾,胸前正露出了一片不可描述的春光。

而张十二站的位置刚刚好,从上而下,一览无余,盯着那片雪白,初哥张十二感觉到身体里面仿佛有点小火苗在越烧越盛。

这时,陈巧兮好像是刚好忙完了,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一伸不要紧,胸前的美景更是让张十二给看了个遍,张十二赶紧用手捂住了鼻子,怕有东西流出来……

陈巧兮这才想起张十二来,猛然一转身,刚好碰上张十二的眼神,想起桌子上放的东西,心脏一紧,脸竟是红了:“你——都看到了?”

张十二很无奈,说看到吧——好像太流氓了些;说没看到吧——别人都那么问了,这么说不是扒瞎么?

当即心一横,反正看都看了,大不了被当成色狼吧!

“看到了——但是,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才过来,刚好就看到了……”

听他说完,陈巧兮的脸更红了,仿佛是心事被人给探了个究竟一样的羞涩,伸手把账本一旁的宣纸拿起来,然后站起来说道:“我就是觉得——这首“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写的特别好,然后才拿过来看的,你不要多想……”

最后一句说的细若蚊声,更添了些许风情。

纳尼?

张十二赶紧看向她手中的宣纸,不就是他之前写的那首诗嘛!

哈哈,原来是虚惊一场,他说的“看到了”跟她指的“看到了”不是一个东西,顿时轻松了许多。

“原来陈小姐也喜欢诗词?那还真是同道中人!不过这首做的有些仓促,并不太好……”

反正在这个时代这首诗就是他“原创”的,随便吹也没啥问题。

“并不太好……”

陈小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会装[逼]的人,这首诗还不太好,那你让梁州城的才子都去死好了!

“只是小女子有些好奇,张公子昨天作诗之时我们二人并未见过,那这首诗自然也不是为小女子作的了——那是为谁作的呢?莫非是那秦家的小姐?”

“…………”

这女人会不会聊天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样很容易没有朋友的,知道不?

“陈小姐说笑了。其实我虽然阴差阳错的做过几天秦家的姑爷,但是跟秦小姐也只不过见过一次面而已,还没有跟陈小姐待的时间久,所以为她作诗只是玩笑。”

张十二说的是实情。

他当时抄——作这首诗的时候,主要是为了应付考核,哪里想过为谁而写呀。

“那张公子是不是心里还有其他爱慕的姑娘?所以才会有感而发?”

好嘛,这女人就把他堵在这了,看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她是不会罢休的了!

“其实——这首诗并不是为哪个女人写的,而是小生昨天有点想我那远方的家了,所以才有感而发,倒是让陈小姐多想了。”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呀,确实可以这么解释。

听到这个答案,陈巧兮的心里豁然开朗了起来。

其实昨天听到这首诗,到张十二拒绝她的时候,她就在想,这个男人心里是不是住着一个隔着山海的女子,所以才会拒绝她。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佩服他的忠贞。

后来就知道了他是被秦雨桐所休之人,她又想这诗难道是为那个“梁州第一才女”写的,两人之间虽无交集,但是陈巧兮却多次听说过秦才女的,想到自己败给那个女人,她的心突然就释然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一直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觉呢?

直到现在听到他的答案——尤其是说跟秦雨桐没有关系的时候,她的整颗心都飘起来了,这种感觉真好。

…………

“如果昨天之前我就见过陈小姐的话,写出来的一定不是这首诗。”

“哦?那张公子会写什么呢?”

说出这句话来,陈巧兮突然觉得自己这两天很奇怪,明明早已经过了小女孩的年纪,为何此时还会满心欢喜,有点小庆幸小期待呢?

“应该是——”

张十二突然就想到陈巧兮之前那回眸一笑,确有摄人心魄的魅力,脱口而出道: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嗯,就是这句,陈小姐当之无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陈巧兮连念了几遍,整个人有些懵。

这是为我写的?

陈巧兮确信,自己前二十八年的人生,所有听过的诗加起来,都没有一首比的上这两句的,而且,这还是为自己写的。

再看向张十二的眼神就变的炽热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女魔头

“张公子……这真是为我写得?”

陈巧兮还是有些不确信的问了一遍,总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也很好,但是这两句写的还比较含蓄,正如张十二所说,不仅限于男女之情。

但是这两句就不同了,不仅大胆而且还露骨,尤其还是为了自己写的,想想就脸红。

“当然了,我见过的女子里面,也只有陈小姐当的起这两句诗。莫非陈小姐对自己的样貌不自信?”

张十二说的确实是实话。

他来这个时代不过四五天的时间,但是却见了三个绝色女子。

第一个嘛自然是秦雨桐,然后是陈巧兮和陆馥婧。

但是秦雨桐和陆馥婧跟陈巧兮比起来,顶多算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陈巧兮才是一朵开的正艳的鲜花,无论外貌跟气质都处于人生中最好的时刻,所以这两句诗用在她身上恰到好处。

陈巧兮看着张十二轻笑,心里却在想,这人好生奇怪,之前还拒绝自己来着,怎么今天突然为自己写这种诗?难道是想要……

想到这,陈巧兮的脸又是一红。

不过这就冤枉张十二了,这真的不是在故意撩她。

他不是种马,还没有到那种看见个漂亮姑娘就要上的状态。

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这陆家的两个女主人里,陆馥婧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充满了敌意,而陈巧兮这个女主人嘛,肯定要搞好关系,不然以后还怎么在陆家混?

只不过他想不到虽然这马屁拍对了地方,却让陈巧兮有点会错了意。

…………

陈巧兮准备了一张宣纸,让张十二把刚才的两句诗写了下来,然后她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并且一再告诫他,让他不要再对外人说对她作过这两句诗。

张十二也不傻,都说了是给她写的,若再给别人说了,那多丢人啊!况且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种聊骚的诗词!

看着桌子上的账本,张十二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些账本不是应该交给账房管吗?陈小姐要自己辛苦的算一遍?”

陈巧兮无奈的笑了笑:“平时都是账房在算,只不过月底我会再清算一遍,看看有没有纰漏。”

说完这句,陈巧兮一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你看我这人,叫你来是嘱咐一些关于云尔的事情的…………”

…………

从陈巧兮的厢房出来,张十二觉得鸭梨山大。

怪不得陆家为陆公子陆云尔招一个伴读书童都能闹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实在是因为这个陆公子太顽劣了!

就拿陆府请的先生来说,单上个月就请来了五个,结果走了六个,为何多出来一个?

是因为有一个先生还在赶往陆家的途中,陆公子带人在路上挖了个大坑,先生的马车一不留神,掉了进去,那老先生没摔坏已经万幸了,哪还敢来?

所以张十二这个伴读书童并不仅仅是个书童,而且还是个先生,一人身兼两职,张十二想哭。

一个十五岁的男孩,正在经历着青春叛逆期,哎,想想就头疼!

…………

来到陈巧兮所说的课堂门前,听着里面嘈杂嬉闹的孩童声,张十二的心一横,心想我还治不了几个孩子了?然后走了进去。

进了课堂里,张十二发现里面除了那个早上见过的陆公子陆云尔,还有其他几个小男孩跟小女孩,估计就是陈巧兮说的陈家其他几个旁支家的孩子。

此刻,陆云尔正拿着一把木剑,嘴里振振有词,追着一个小男孩在跑。

可怜那男孩,个头连陆云尔的胸口都不到,还手无寸铁,不跑还能怎么办?

张十二真是差点气笑了,这陆公子也有点忒不讲究了。

“停”!

他大喊了一声,然后把陈巧兮给他的书本扔在了最前面的空桌上。

这本书他翻过,主要是讲诗词的,因为陆子良并不要求孩子们考取功名,所以只准备了一本讲诗词歌赋的书。

讲诗词,张十二哪还用的上课本?闭着眼也能讲!

不过今天他不打算讲诗词,他要给这群熊孩子来一堂别开生面的故事课!

陆云尔早上见过张十二,也知道他就是来给自己当先生加书童的,这让他对张十二有种天生的排斥感。

但是早上见张十二被姐姐欺负的那一幕,陆云尔突然就觉得这个新来的先生跟自己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都跟那女魔头犯冲,因此倒没那么抵触了。

没想到这人来了就大喝一声,是想给自己下马威?

想到这,陆云尔非常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停了下来,看着张十二。

“你就是陆云尔?”

陆云尔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奇怪,这还是第一个不称呼他为“陆公子”的先生。

“你喜欢剑,喜欢武功?”

陆云尔虽然很不想跟他说话,但还是忍不住的点了点头,没办法,他是真的喜欢啊!

“那你为何不习武呢?”

“爹跟……姐姐不让!”

陆云尔终于说了第一句话,而且还带着委屈。

“不让你就不学?你刚才打人的劲头哪去了?不让你学你不会闹吗?”

“哇——呜呜呜~~”

可怜我们的陆公子,一米七几的汉子,此刻就那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出来。

这不怪陆云尔,怪就怪他有一个比他还要专横跋扈的大魔头姐姐,他曾经反抗过,但是却没有成功过,直到后来,他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还敢反抗?陆馥婧分分钟能把陆云尔给揍的怀疑人生!那可是陆家凶名赫赫的女魔头啊!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后来陆云尔老找先生的麻烦、老欺负弟弟妹妹的缘故——他天天被姐姐欺负,总要发泄的嘛!

“哭什么哭!没听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吗?就你这熊样,怎么能学的了武功?”

张十二瞪着陆云尔,心里想着,这小子,外强中干啊,好像也很好对付嘛!

陆云尔果然止住了眼泪,只是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好像现在不哭了就真的能学武功了一样。

嗯,这个先生,好像不一样!

第二十五章 关于雕的故事

陆云尔终于不哭了,张十二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就是新来的伴读书童,同时在下一个先生来之前我就是你们的先生。”

底下的孩童们早就听说了陆家招书童的事情,都乖巧的点了点头。

张十二又指了指他们桌上放的课本,然后说道:“把书本都拿起来吧,我们今天不讲诗词。”

孩子们虽然诧异,但还是都兴高采烈的把书本收了起来——他们这个年纪,哪有人是喜欢学习的呀!

于是大忽悠张十二学习某位音乐导师,对着底下的孩童们问道:“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小孩们楞了一下,然后反问道:“先生,什么是梦想啊?”

“额……梦想嘛,就是你希望将来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

孩子们一听,眼睛眨呀眨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开口,于是张十二点名道:“陆云尔,你的梦想是什么?”

“习武——我要变成高手,大宗师!”

陆云尔眼神坚定,骄傲的看着张十二。

“那你为何要习武呢?”

然后刚才还一脸自信的陆云尔嘴巴一咧,又差点哭了出来。

张十二赶紧制止道:“停停停,我说陆云尔,你好歹那么大一个小伙子,在这么多弟弟妹妹面前,不害臊吗?”

然后一个小姑娘在下面拉了拉张十二的长袍,然后怯生生的说道:“先生,那是我们的叔父——不是哥哥。”

好嘛,张十二这才想起来,陆子良老来得子,估计除了陆云尔,这里的小孩子们都是陆子良孙子辈的,自然管陆云尔叫叔父了。

“那就更不应该哭了!在小辈面前成何体统!”

陆云尔表情正常了些,张十二继续问道:“你为何要习武呢?”

张十二看陆云尔又要咧嘴,赶紧瞪了他一眼:好家伙,还上瘾了不是?

“我要成为高手!不让别人欺负我!”

好嘛,这家伙的追求倒是不高,成为高手就是为了不让人欺负他,你是受过多少欺负啊?

“不让谁欺负你啊?”

张十二有点好奇,在这陆家竟然有这个小魔王害怕的?

稀奇稀奇。

咬着嘴唇,眼眶发红,陆云尔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刚才那小姑娘又开口道:“是馥婧姑姑,馥婧姑姑经常欺负叔父,让他不要欺负我们!”

真是想不到,给陆公子造成那么大心理阴影的人竟然是美美的陆馥婧?

额,不过想到今天早上她给自己来的那一下,嗯,很有可能!

张十二又问其他人,答案千篇一律,都是想要学武。

捂着额头,张十二只感觉脑袋有点疼,尼玛我就是个文科生,又不是教武术的,送我来这里?

作孽啊!

张十二也彻底懂了,那些曾经站在这里的先生为何都要走了,让这群想要学武的孩子学习,这跟让他们投敌有什么区别?

怪不得他们不愿意呢!

“那你们学习武功是为了做什么呢?”

陆云尔是怕陆馥婧欺负,这些孩子不至于吧?就算是说以后想当大侠行侠仗义也比陆云尔有出息多些吧?

“为了不被他欺负!”

所有孩子整齐划一的指向了陆云尔。

好吧,陆馥婧为了不让陆云尔欺负孩子们就经常欺负他,而陆云尔受了欺负就去欺负孩子们,孩子们受了欺负又去向陆馥婧告状……

恶性循环啊!

张十二看着陆云尔,说道:“想让你姐姐不欺负很简单,根本不用习武!”

陆云尔撇了撇嘴,根本不信。

你没挨过打当然不知道姐姐多厉害,那一巴掌,真疼啊,晚上都能疼出声来!

“你只要不再欺负他们,我保证你姐姐肯定不会再欺负你了!”

然后张十二就把这恶性循环给解释了一遍,陆云尔摸着下巴,恍然大悟,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呀!

“所以说嘛,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个道理都不懂,你还想学武?”

那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十二,又俏生生的问道:“先生懂得那么多,莫非先生也是习武之人?”

张十二在一群孩子饱含希冀的目光当中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嘛,我虽然不能教你们武功,但却能讲一些你们感兴趣的故事!”

于是张十二又开始了前几天在秦家花园里的勾当,讲起了故事。

张十二发现,这个年代的人好像只能听说书的讲一些野史之类的小故事,根本抵挡不住他这些故事的诱惑。

这次他要讲的不是猴子的故事,而是关于“雕”的故事,这些小孩子平时哪里听过这个?

张十二刚开始讲,这群孩子就全被吸引了,听的那叫一个认真。

…………

中午吃完饭,张十二都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这群熊孩子拉回了讲堂,然后迫不及待的要听他讲故事。

然后一整个下午又在欢快的故事中过去了。

看到日渐西斜,无耻的张十二在故事进行到江南七怪跟梅超风会战的高潮中间戛然而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哎呦,这一天过的可真快呀,腰酸背痛的!下课了,下课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

这就完了?

底下的孩子们,尤其是陆云尔正等着听江南七怪是如何教训梅超风这个大女魔头的呢!

陆云尔很入戏,完全已经把梅超风想成了姐姐陆馥婧,自己则化身江南七怪——这不就是生活的真实写照吗?

可是那先生站起来就要走了,什么不好做,为什么偏偏喜欢做个断章狗?

看着这群孩子恋恋不舍的表情,张十二成就感爆棚,哼,就这群小屁孩还想跟我斗?本公子略施小计,你们不就服服帖帖的了?

“还想听吗?”

“想!”

“唉,可是我来陆家是来教书的呀,不是来讲故事的呀!”

张十二一脸“为难”的说道。

陆云尔都快要气哭了,他本来以为这个转折是因为张十二良心发现,要继续给他们讲故事呢,再不济也是明天讲吧?可是看他现在的意思,好像以后就不讲了?

“不过嘛……”

“不过什么?”

陆云尔抢先问了出来。

“只要明天大家好好学习如何写诗词,然后在上午之前每人写出一首诗来,那么明天我就继续讲江南七怪是如何大战梅超风的!”

“好!”

底下的孩子们欢呼雀跃,异口同声的答应了,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殊不知,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掉进了张十二挖好的坑里。

第二十六章 你打我呀?

陆云尔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那么喜欢上课,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那么不喜欢下课。

平时的这个时候,他们早就跑到前院吃饭去了,而今天,他和其他孩子们跟在张十二身后,聊着天往前院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喜欢跟这个年轻的先生呆在一起,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会讲故事,而是他刚才跟自己说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套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的理论!

嗯,虽然他还不敢反抗,但是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

穿过隔断围墙,陆馥婧迎面走了过来,看到张十二的时候,眉毛挑了挑,明显很不待见的模样。

目光扫到陆云尔的时候,发现他正跟几个小男孩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

“又在欺负人?”

这是陆馥婧的第一感觉,眉头一皱,早就忽略掉了张十二,冷声喊道:“陆云尔,你给我过来!”

陆云尔一个哆嗦,抬头一看,大魔头就站在前方,小腿忍不住的抖了起来,然后朝张十二的方向看去。

张十二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跟他一起走了过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陆馥婧是长了三头六臂不成,竟然能把陆云尔给吓成这样!

“你又欺负人了?”

“没……没有啊,姐姐,不信——你问先生!”

陆云尔带着求救的眼光看过来,张十二没有答话,而是抓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往上提了一下,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腰板一定要挺直了,那样整个人才会硬气,懂吗?况且大男人一个,怕女人,像话吗?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个球?”

陆云尔看向张十二的眼光变的崇拜起来,敢当着自己姐姐的面说出这番话来,嗯,勇气可嘉!不过腰板还是直直的挺了起来。

陆馥婧第一次对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刮目相看,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自己这个调皮的弟弟听话?要知道,原来那些先生可都被他给气走了啊!

哎,看来小看了他!

陆馥婧眼睛微微一眯,嘴角似笑非笑,那么看着张十二,看的张十二有点毛骨悚然。

“嗯,陆公子今天确实好好学习了,而且跟其他人相处的不错。作为先生,我的话你总该信吧?”

“你说的话——我连一个字都不信!”

额,这就有点尴尬了……

陆馥婧又叫来几个小孩,询问一番,确定陆云尔今天都特别老实之后,心里有些诧异,不过也很满意。

“你以后就是云尔的先生了,最好做到表里如一,不然的话……”

呵呵,还威胁我?我张十二岂是吓大的?

“不然呢,你打我呀?”

这个要求……好奇怪呀!不过,能满足!

陆馥婧瞬间抬起腿来,在张十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踢到了他的小腿弯上!

可怜的张十二,根本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暴力,说打就打,一点预兆都没有!

只觉得小腿吃疼,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朝着陆馥婧的方向。

而当事人陆馥婧早就转身走了出去,嘴里还喃喃自语:这个人,真是奇怪,还求着别人打他?第一次见哎!

天可怜见,张十二如果听到她的话肯定会对天发誓:我就是开了个玩笑啊?你幸亏不是生在我们那个年代,不然这个打法,家底都赔没了估计……

…………

陆馥婧一走,陆云尔瞬间凑了上来,满脸崇拜的看着张十二说道:“先生果然胆识过人,我跟姐姐说话都发抖,先生却敢要求姐姐打你,好厉害!”

“…………”

“不过先生最后这一跪嘛……反正跪我姐姐也不丢人,我就经常跪呢,这样她就不打我了,看来先生跟我还是挺像的!”

“滚!明天还想不想听故事了?还不回去复习功课?”

陆云尔一听“故事”两字,一个激灵,喜笑颜开,然后跑走了。

张十二从地上站起来,嘴巴“嘶”的吸了口凉气,掀开裤袍一看,好家伙,这都青了!心里更加幽怨起来:看来自己跟这个陆家小姐犯冲,以后有多远躲多远。

若是陆云尔知道了他的心想法,估计刚在心里为他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会轰然倒塌:你不是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吗?你不是说一个男人怕女人像话吗?

原来都是骗人的!大骗纸!

哎,真不怪张十二言而无信,只怪陆公子太年轻,陆小姐战斗力太强!

…………

因为从讲堂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瘸着一条腿的张十二缓慢的移动到前院去吃饭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了寥寥几人——那些跟他一起回来的小少爷小姐们,每家肯定预留了饭菜,晚上自然不用在这里吃。

悲愤的扒了一碗饭下肚,张十二又一瘸一拐的往后院厢房的方向走。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月亮也已经爬到了头顶上,因为临近八月十五的缘故,月亮显得很大很圆。

走在院落的树影之下,什么“月上柳梢头”之类的诗张十二能想起一箩筐来,可他现在实在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只想着拖着自己这条光荣负伤的腿,躺在床上一觉到天亮!

经过陈巧兮厢房的时候,发现里面亮着橘黄色的烛火。

或许是因为闷热的缘故,厢房里的窗子开着,陈巧兮正坐在书桌前,还是手握毛笔,皱着眉头,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怪不得你嫁不出去呢!

张十二都能想象到此刻在她桌前摆着的厚厚的账本,如果放在他生活的时代,陈巧兮那可是妥妥的大龄剩女、灭绝师太啊!

这可怜的、又有些可爱的女人!张十二想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撩了一下额头前的头发,抬眼一看,张十二就站在外面,竟是对着自己在笑。

陈巧兮心里微微一动,也是莞尔一笑,施施然站起身来,对着他招了招手,俏生生的说道:“张公子,正等你呢!进来吧。”

额,不会吧?

这大晚上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多不好听呀!

听到这个消息,张十二是犹豫的,拒绝的,非常不好意思的,但是身体却是很诚实的、抬脚走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唐三绝

事实证明张十二想多了……

他所在脑海里勾勒的场景——甚至连拒绝的话都想好了,但是全都没有发生。

陈巧兮叫他只是给了他驱蚊草和一些艾叶,说刚入秋,晚上的蚊虫厉害。

哇,好失望——不对,是好感动!

…………

躺在床上,张十二摸着自己的伤腿,想了想来陆家的第一天,开局不错,中途很好,只是结局有点悲伤,导致现在的心情都很不美妙。

突然,张十二感到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他的眼前飘了过去。

张十二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然后朝屋子中间的桌子看去,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坐在那里。

“谁——”

“谁”字还没有说出来,张十二就感觉眼前一花,那道人影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掠了过来,然后停在了他的身前。

脖子上传来一阵麻麻的触感,那黑影又飞走了,躲进了屋子里的黑暗之中,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张着嘴,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张十二瞪大了双眼,有点不可思议。

这尼玛是——点了哑穴?

只能在武侠小说上看到的武功自己竟然碰到了?中大奖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他却没有一点中了大奖的喜悦感,反而是看着眼前的无尽黑暗,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当中。

…………

大脑在经过了短暂的死机之后,张十二开始梳理起整件事的脉络来。

这是被打劫了?可是劫什么呢?

钱?

他没有。

色?

额……不会吧?

如果这是个美女的话,他也能勉为其难的接受,可是,刚才留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下触感,不像啊!

正在张十二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人开口了:“小子,老夫不想让人知道老夫来过,所以你不要大声说话,懂了吗?”

张十二试了试手脚可以动,早就把手枪拿到了手上,藏在了袖袍里。

“老夫跟你说话呢,为何不答话?”

“…………”

张十二就这么张着嘴干瞪着眼前的黑暗。

“还不答话?你真当老夫不敢对你如何?”

那黑暗中自称“老夫”的老头子怒了,而这边张十二也怒了!

尼玛来了个逗比吗?我倒是想说啊,可是被你点了哑穴,说个鸡?

虽然这么想,但是看到那老头的影子动了动,缓步朝自己走来,张十二还是很紧张的站了起来,手舞足蹈的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希望这老头眼神够好,可以看到。

那老头走到近前来,才自言自语道:“哦,好像还没给你解穴呢……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不说我怎么知道?”

“…………”

…………

张十二试了试,确定自己又可以说话了之后,小声的试探道:“前辈,不知道你找小生所为何事啊?”

手里的手枪已经被他收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这个有些逗比的老头对他并没有恶意,不然以他刚才表现出来的身手,他怕是早死了很多次了。

那老头说道:“老夫今天途径陆府,又恰好经过了你们那间讲堂,听到了你讲的那个郭靖的故事,觉得有些意思,所以嘛……”

哇,这样啊,这老头不劫财不劫色,原来是个劫故事的,虚惊一场呀这是!

不过想听我的故事,哪是这么简单的?

现在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张十二一颗悬着的心已经放了心来,笑嘻嘻的看着那个黑影,说道:“哎呀,那个故事呀,今天的已经讲完了啊!后面的故事我还没想好呢!”

那老头看张十二今天讲的那个顺溜,哪像是临时现编的,所以对张十二现在的表现非常不满,冷哼一声:“小子,你可是第一个敢在我唐三绝面前这么说话的人!上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呵呵,坟头的草已经齐人高了!”

而今坟头草丈高?

我去,这老头有没有这么时尚啊?连21世纪的流行语都能说上来,张十二有点懵……

“呵呵,小子,听到我唐三绝的名号是不是吓住了?”

那老头看到张十二在那发呆,以为是被他的名头吓住了,非常得意。

张十二初来大唐,听到这个名号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唐里有三个很厉害的人并称大唐三绝,简称唐三绝,而这老头则是里面的其中一绝,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方面很绝了。

于是开口问道:“那另外两绝在哪呢?还有,前辈是这唐三绝里面的哪一绝啊?”

“…………”

听着老头突然加重的呼吸声,张十二知道他生气了。

看来自己猜错了,而且这老头肯定是在大唐特别有名的人物,可是,他这个才穿越来几天的外来人士是真的不知道啊!

于是赶紧解释道:“前辈前辈,千万不要生气,小生家境贫寒,为人老实,生活在偏远的大山里,交通闭塞,与世隔绝,前几天才有幸来了这梁州,所以有很多事都不知道。敢问前辈,你在大唐很有名气?”

如果不是想听故事的话,唐三绝不介意一掌就把眼前这个有眼无珠的小子给拍死!

别说在大唐的江湖上,哪怕是在东吴、西梁、南越还有北陈,唐三绝的名号那都是顶顶有名的!

这个时代,习武之人颇多,而最高境界则是大宗师之境,但是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少之又少,唐三绝就是其中之一,而他不光武功登峰造极,连轻功跟医术都是天下无双,所以才被人称为唐三绝。

武艺、轻功、医术三绝,是谓唐三绝。

这小子编的那故事涉及那么多的江湖事,而且眼神那么狡猾,他怎么那么不相信这是个从大山里出来的老实孩子呢?

…………

为了听到故事,唐三绝还是很耐心的把唐三绝给张十二解释了一遍,张十二惊讶的同时,心里不免想着:

真假?

武功,轻功,这俩他暂且信了,毕竟这老头刚才表现出来的能来回那么飘的功夫可是实实在在的,可是,医术嘛,是不是有点扯?

于是张十二小心翼翼的问道:“唐前辈,你真的会医术?”

“那能有假?”

张十二没回话,只是撇了撇嘴。

可是唐三绝的视力很好,眼睛一瞪,不满的说道:“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第二十八章 这就拜师了?

“你的腿被个女人踢肿了是吧?”

唐三绝一脸不屑的说道。

“哈哈——这个呀,一个女人,当不得真的!而且那个女人好像也会武艺哦,还不低呢!”

张十二想尽量把陆馥婧描述的厉害一些,这样才能显得自己被一个女人打了不是那么丢人。

别人会武功哎,我能怎么办?

“会屁的武艺!会不会,老夫还能看不出来?”

“…………”

“那跟你会不会医术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怼我,那我也要怼回来!

“把你的腿伸出来!”

啊?伸腿干嘛?

但张十二还是很听话的把腿伸了出去。

唐三绝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手一把探了过去,拉出了他那条没有伸出来的伤腿,疼的张十二“嘶”的吸了口凉气。

唐三绝从衣袖里取出一个搪瓷小瓶,倒出了一些粉末涂在张十二的腿上,然后用手扶在上面。

张十二只感觉有股热气在小腿肚子上游走,麻麻地,但是却很舒服。

片刻之后,唐三绝收起了手,说道:“试试。”

张十二站起来走了走,惊奇的发现,他那条刚才还疼痛非常的小腿,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哎哎哎,好了好了,真的好了呀!”

唐三绝拍了拍手,非常看不惯张十二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好像刚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简单的一样。

“现在信了吧?”

“信了,信了!”

这哪能不信?

眼珠一转,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出现在了张十二的脑袋里。

“唐前辈平时就这么一直浪迹江湖?”

“那又如何?男人行走江湖就应该四海为家!”

流浪就说流浪,装啥?

“那唐前辈——可有弟子啊?”

“没有,要那个有什么用——嗯?你想干嘛?”

唐三绝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大概猜到了什么,眯着眼看着张十二。

“小生在想,唐前辈三项技艺全都冠绝江湖,本是江湖一大幸事。但若是百年之后此等绝技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岂不可惜?”

“…………”

唐三绝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个人来去自由惯了,其他的倒想的少。现在听这小子一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百年之后,江湖上哪还有人知道他唐三绝?

看到唐三绝沉思,张十二心头一喜,在意就好!就怕你不在乎呢!

然后趁热打铁道:“所以师父不如趁着现在精神矍铄,身体硬朗,把技艺传授给小徒,以后由小徒给您老人家发扬光大!就小徒这人品,我想你老人家肯定是信得过的!”

“屁,就你们这样的读书人,都满肚子坏水,比我们跑江湖的复杂多了——哎?不对啊,叫谁师父呢?我同意了吗你就叫?”

张十二“嘿嘿”一笑,说道:“小生求师心切,一时说顺了嘴。不过嘛——”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唐前辈若收了小生为徒,小生这里还有好多比今天这个故事还好的故事,到时候都讲给唐前辈听,足不出户,就能听到比外面江湖之事还精彩的故事!”

知道唐三绝喜欢听故事,不然这么大的腕,能大晚上跑别人屋里来呀?所以有这么张王牌,用起来确实顺手!

唐三绝确实喜欢听张十二讲故事。

他发现自己行走江湖多年,遇到的事情加起来都没有张十二讲了一天的故事来的精彩,所以对于他说的更好的故事,非常期待。

沉吟了片刻,唐三绝觉得这个可以有。

横竖自己都不吃亏,而且好像还挺赚的,干了!

“给我磕头吧!”

“啊?”

“啊什么啊!你不是想拜师吗?”

“哦。”

张十二跪下给唐三绝磕了个头,然后就成了唐三绝的徒弟,心里却在想:这就拜师了?电视里不都是要点香敬祖师爷的吗?

看来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

拜师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讲故事,直讲到黄蓉带着郭靖来到桃花岛见黄老邪才结束,然后唐三绝说他要出去几天,等回来的时候再来听下面的故事,然后作势要走。

张十二看他是要真走,忙把他喊住了。

唐三绝还有些纳闷,拦他怎么了。

张十二那个郁闷!你说怎么了?你就这么做师父的么?

隐晦的提了几句想要学习功夫之后,唐三绝才恍然大悟。

“我平时有事要做,来这里的时间肯定不会太多,所以能教你的有限。我的三项绝技,你都学是不太现实的,学两个嘛还倒可以。要不你选两个吧。”

张十二沉思片刻,果断的选择轻功和医术。

张十二有武器库,真的跟人打起来,他的攻击力无限高——可他防御力为零啊,一下被人打死了,攻击力再高有啥用?

但是如果他学了轻功,那就有了自保的本事,起码打不过可以跑嘛,然后找个有利位置,再拿着自己的手枪啪啪啪干上一波,岂不是美滋滋?

学习医术也是这个道理。

这个年代,医疗水平菜的抠脚,感冒都可能要人命的,所以有了高超的医术,治病救人先不说,自己起码不容易死的。

所以他对自己选择的这两绝,很满意。

听到他的选择,唐三绝真不知道自己收的这个徒弟是对是错!

估计江湖上所有人最想学的,肯定是他那霸道的、无人可挡同时又杀人于无形的武艺,可这货却偏偏没选,真是要把他气笑了。

不过想想也是,看他那狡猾猥琐的样子,一脸的贪生怕死,学了自己这两绝,杀不杀的了人不说,起码自保是没问题的,只要他不想死,估计是没人能杀的了他的。

想想自己有号称天下最刚烈的天下第一进攻,却教出来一个天下第一防守,哎,也真是能笑死个人。

因为张十二没有一点功夫底子,唐三绝扔给他两本书,一本轻功,一本医术,让他自己先看着练,等他哪天过来的时候再单独指导他,然后张十二就只听见一道风声,屋里的门一开,唐三绝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手里的两本发黄的旧书,张十二撇了撇嘴:

自己这师父还真是——有够敬业!

第二十九章 DOUBLE KILL!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唐三绝上半夜就走了,张十二却兴奋的怎么都睡不着了。

翻开唐三绝留下的那本医书,上面大多是记载着各种病症应该要吃什么药和一些丹药的炼制方法,这些张十二倒是不用刻意的去死记硬背,把书往手镯里一放,以后用的时候拿出来看就是了,倒也非常简单。

只不过这医书最后几页是专门讲用毒和解毒的,张十二眼前一亮,觉得这个东西自己很需要,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钻研一下,争取做个百毒不侵的大魔王。

要说张十二最感兴趣的还是这本轻功的秘籍。

从小的时候看武侠电视,他就特别崇拜那些在天上飘来飘去的人,觉得倍儿帅。

当有一天他也有机会可以飞来飞去了,心情怎一个好字了得。

这本书的前面部分主要讲一些心法,从21世纪穿过来的张十二看的不免头疼,但还是照着做了,盘腿坐在床上,按照书上的讲解呼吸吐纳,不多会就感觉到整个人轻飘飘的,心里大喜……

…………

第二天一早,张十二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保持着盘腿坐在床上的姿势,原来昨天就这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那轻飘飘的感觉是现实还是做梦。

也不再多想,反正还有的是时间,并不急在一时,张十二起床洗漱完毕,然后走了出去。

陈巧兮的房门紧闭着,以这个女人的性格,肯定不是睡懒觉还没起,估计早就出去了。

果然,来到前厅的时候,陈巧兮跟陆馥婧正坐着吃饭,陆云尔挨着陆馥婧,正襟危坐,好不自然。

看到张十二进来,陈巧兮对他温柔的笑了笑,陆馥婧却是瞪了他一眼,不过看到他走过来的时候腿上并没有异样,心里又不免好奇。

自己那一脚什么分量自己最清楚了,他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好了?

有些奇怪。

所有人里估计就陆云尔最高兴了,刚才还一副蔫蔫的模样,在看到张十二之后一扫而空,怔怔的盯着张十二傻笑。

这江南七怪的魅力果然够大!

…………

照例是陈巧兮她们先吃完了饭,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张十二神经紧绷,如临大敌,双脚蹬着地,屁股跟凳子的接触面积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倒是很像扎马步的样子。

不过陆馥婧走过来的时候除了冷哼一声,并没有其他多余动作,张十二坐了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虚惊一场。

好久不锻炼了,扎了会马步张十二就累的有些腿软,刚坐下来歇着呢,没成想陆馥婧又突然回头走了过来,在张十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张十二再一次坐到了地上。

DOUBLE KILL!!

如果只算在这吃饭的前厅里的话,张十二跟陆馥婧的两次交锋均以张十二被单方面的虐杀收场,不可谓不惨烈。

一旁的陆云尔张着小嘴,一脸同情的看着张十二,一副于我心有凄凄焉的样子。

悲愤交加的张十二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练好扎马步吃饭的基本功!

…………

张十二的心情很不美妙,陆云尔作为见证人非常清楚,所以没有主动提讲故事的事情,他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这个正在气头上的年轻先生,然后不给他们讲故事了,这个咋整?

也懒得讲话,本来晚上就没睡好,早上又受到如此奇耻大辱,只想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睡着的美男子。

张十二说到做到,没一会儿的功夫,讲堂最前面的桌子上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搁到原来,陆云尔早就疯了,但是今天他却充当起了“班长”的角色,维持着课堂上的纪律,同时不忘督促大家好好看书,争取下午的考核一遍通过,好让先生给他们讲故事。

…………

张十二是被陆云尔给摇醒的。

“先生,已经午时了,咱们去前厅吃饭去吧。”

张十二伸了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早上的不快一扫而过,看着陆云尔直呼“孺子可教”。

因为睡了一个上午的缘故,张十二的精力很充沛。

吃完了饭,张十二在一群孩童的簇拥下直接回到了讲堂,先是检查了一下昨天布置的作业——每人一首诗。

说实话,这群孩子平时基本上没怎么读过书,写出来的东西简直——辣耳朵,不过好在态度还算端正,无论好与不好,起码完成了。

哎,任重而道远啊!

张十二履行了他的承诺,整个下午都在讲故事,孩子们听的也是神采奕奕,大呼过瘾。

讲故事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临近下课的时候,张十二又布置了晚上的作业——预习课本,明天上午讲课的时候随时提问,如果有人回答不了,那么这故事嘛,哼哼……

…………

今天下课有些早,所有人基本上都在前厅吃饭。

陆夫人陈氏看到张十二的时候还特意夸了他一番,说陆云尔昨天回去之后,罕见的用功学习,让人欣慰。

张十二也客气了一番,吃完饭就准备回去,打算好好研究一下他的轻功秘籍。

路过陈巧兮的房间时,看到陈巧兮依旧是那个状态,好像她有算不完的帐一样。

张十二也没跟她打招呼,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手镯里把轻功秘籍拿出来就是一顿研究。

盘腿而坐,默念心法,昨天晚上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又来了,张十二心中一喜:有戏!

…………

练功的时间过的很快,张十二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不过月光够亮,屋里倒没有显得太暗。

吸了口气,他一个纵步就跳了出去,然后真切的感受到了身体最直观的变化——他的身体像团棉花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而不是原来那种硬邦邦的砸在地上。

打开房门,他一个箭步就冲到屋外,伴着皎洁的月光,在后院里轻飘飘的跑动起来。

快了!果然快了!!

虽然还没有达到飞起来的境界,但这一天内就有如此变化,张十二完全可以展望得到在未来的日子里,飞檐走壁再也不是梦!

第三十章 张氏算术法

试验完自己的身手,张十二满意的往回走。

陈巧兮的房间里还亮着橘黄色的烛光,因为太晚的缘故,窗子已经关上了,但是那清瘦但却饱满的身影映在窗棂上,被烛光拉的很长很长。

张十二不用看也知道,此刻那道身影面前肯定还放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不禁有些气笑了:

这个傻女人,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吧?

你的青春年华还有几年,就不怕把自己给熬老了么?

张十二本想直接回屋的,但是想了想在这陆家,貌似只有这个女人对自己不错,陆馥婧欺负自己的时候还出言批评——虽然不怎么管用,但人家起码心里是照顾他的呀!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还之!

这么想着,张十二走了过去,抬手“啪啪啪”的敲起了门——“啪啪啪”响的貌似有点污,但也木有办法,是真的“啪啪啪”的响了呀!

窗前的身影一怔,柔媚的开口道:“谁呀?”

身体一酥,差点跪在那……这个女人的声音简直太媚了也,赶紧整理了一下,开口说道:“陈小姐,是我。”

陈巧兮自然听出来这声音是谁的了,只是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他为何要来敲自己的门?

或许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一张脸又红了起来,但还是不自觉的走过去打开了门。

“张公子,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身体却是倚在门旁,慵懒的伸了伸腰,反正那意思就是——有话就说,想进来?没门!

但张十二却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心里反而“咯噔”一声:她这挺胸扭腰的,不会是在勾引我吧?

额,那我是进去呢进去呢还是进去呢?

“我看亥时都快过了,陈小姐还在秉烛夜读,莫非,还是在算那账本不成?”

“哎,多谢张公子费心。小女子资质平庸,本该白天完成的工作,每次都要拖到很晚才能完成,倒是让张公子看了笑话。”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把别人的一番好心给想歪了,不免有些羞涩尴尬,好在张十二不知道她原来所想,不然她得羞死了。

“陈小姐,可否让在下进屋看看你那账本?或许我有办法让陈小姐的算术速度快个几倍呢!”

张十二这可不是吹牛,其他的不说,就光把汉字一到九换成阿拉伯数字这一点,估计就能大大的提高这个时代的算术时间,更何况他还精通加减乘除这种高级运算——别笑,加减乘除放在这个时代,确实很高级的,好不好?

陈巧兮撇了撇嘴,有些哭笑不得: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说自己资质平庸那不过是谦虚好不啦?你以为我算术真的慢?我比那些账房先生都快多了好不啦?

你诗是写的比我好,可是这算术未必有我好!

而且还说能让自己的算术速度快上几倍,你也太能吹了吧!

由此可见,对于张十二说的话,陈巧兮是不信服的。

可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挪了一下,让出门口的位置,然后妩媚的说道:“那就劳烦张公子了!”

张十二听着这让人麻酥的嗓音,闻着淡淡的香气,心里又是一荡,整个人滑了进去。

陈巧兮做贼心虚般朝看了看门外,除了月光映射下来的斑驳树影,别无他物,咬了咬嘴唇,然后把门关住了。

…………

漫漫长夜,星星烛火,艾香袅袅,孤男寡女,难免不让人心神荡漾。

张十二掐了一把大腿,暗暗的提醒自己:记住你是来干嘛的!

然后坐在桌前,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开始翻看起账本来。

别说,猛的一看这账本还真是没什么头绪,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看的时候容易头昏脑涨,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看进去的。

皱着眉翻着,张十二下意识的咬着毛笔的另一端——这是张十二原来上学的时候养成的坏习惯,一拿笔就想咬着,没想到换了一个时代还是如此。

不过别说,大家族就是大家族,连这笔头都香香的,甜甜的,这味道,比他原来咬过的那些要好多了!

而陈巧兮看着眼前的一幕,张着嘴楞在了当场,指着张十二,木木的说道:“你你你…………”

你怎么能咬我的笔头呀!那可是我平时咬的!

是的,陈巧兮也有一个跟张十二一样的坏毛病,那就是也喜欢咬笔头。

“嗯?怎么了,陈小姐?”

“啊……没,没什么……张公子,这笔用的还习惯吗?要不我给你换一支?”

“不用麻烦了,这笔挺好用的,而且笔头还甜甜的香香的,特别好!”

陈巧兮捂着嘴没再说话。

这样是不是算间接……喔~好羞人!一张脸再一次的红成了苹果。

张十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无语的看着陈巧兮,你这脸红的也太快太频了吧?难道你是苹果精变得?

…………

看了一会儿,张十二就整理出头绪来。

这个账本就是因为全汉字的缘故,显得比较乱,但实际上他的难度对一个小学生都造不成困难。

加减乘除嘛!我大天朝的小学生们连王者农药跟吃鸡都能驾驭的轻车熟路,这点东西,木问题啦~~

既然理清了头绪,张十二快速的把上面的汉字转换成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的算术符号,三下五除二,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全部搞定!

跟账本上的数对了一下,发现上面的数据大多是正确的,只有两处少加了几个数,所以算错了。

张十二当即把这结果跟陈巧兮说了,陈巧兮然后自己又算了那两处错误,最后的答案竟然跟张十二的一模一样,再看向张十二的眼神那就不再是怀疑,而是震撼和崇拜!

他就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把她需要好多天才能完成的东西,给算完了?

果然是比她的算法快啊,而且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个男人,还真是能给自己惊喜呢!

盯着纸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数字符号,陈巧兮不禁好奇的问道:“张公子,这些是什么?”

“数字和算术符号。”

数字?算术符号?

可陈巧兮长了那么大,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这种方法叫什么?”

“张氏算术法!”

想了一会儿,张十二开口道。

(你们是想看诗词打脸呢,还是武器打脸,还是武功打脸呢?虽然张十二都会——可是我想看到你们的评论啊,不然单机好难受呀!)

第三十一章 双杀,又见双杀!

张十二最后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的觉——这好像是一句废话……

话说陈巧兮见到这种奇怪的、同时又特别实用的算术方法,那心情可想而知,恨不得张十二马上教他。

张十二有些扭捏的说道:“陈小姐,今天好像不是很早了呢,咱们两个现在这样——传出去,总归是不太好的吧?”

“哦,也对,那就改天吧!”

张十二略有失望的退了出来,还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嘴,嘟囔着: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陈巧兮远远的瞥见,捂嘴一笑,关上了门……

…………

第二天张十二刻意起晚了些,在前厅外面又转悠了一会儿,直等到陆馥婧吃完饭从屋里走出来,他这才进去。

打不过但总躲得起吧?

陆馥婧出来的时候正碰到张十二站在外面往屋里瞅,掐腰问道:“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干嘛呢?为什么不进去吃饭?”

我傻啊我进去?你才鬼鬼祟祟呢,你全家都鬼鬼祟祟!

不过这话张十二也就只敢想想,他可不敢说出来。

“回大小姐,小生看今天天气不错,不免多看了几眼。现在看也看完了,正准备进屋吃饭呢,告辞!”

说完拔腿就往屋里走去。

陆馥婧哼了一声,撇撇嘴说了一句“孬种”,大步走开。

…………

张十二觉得自己的计策不错,少了陆馥婧那个大魔女,饭都多吃了两碗呢!

来到讲堂,神清气爽,一个个孩童们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进来,手里还放着翻开的课本,很用功的样子。

张十二对自己的教育成果感到满意,拍了拍手,说道:“今天上午就先不学习了,咱们接着昨天的故事继续讲吧!”

“哇!先生万岁!”

不知道哪个孩子带头,然后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张十二吓的冷汗都出来了,赶紧制止了他们。

在21世纪,“万岁”这个词在庆祝的时候可以随便用,但是在这个时代——我的妈呀,容易掉脑袋的好不好?

要不是知道这些孩子年龄尚小,还不了解“万岁”这个词的含义,张十二保不齐会认为这是有人方他。

陆云尔也很高兴,终于不用学习就可以听故事了,要是每天都这样该多好!

“话说那郭靖跟黄蓉到了桃花岛之后……”

…………

讲故事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孩子们还意犹未尽呢,张十二就停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时辰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了,走,咱们吃饭去!”

孩子们虽然想听故事,但是对他们来说填饱肚子也很重要,喊着“吃饭去喽”,跑的比张十二那叫一个快!

陆云尔没有着急,刻意的跟在张十二身后。

在他现在看来,这个年轻先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不仅懂诗词,还会讲那么精彩的故事,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还很聪明,起码他知道正面打不过姐姐之后——就选择避而不见,嗯,这点还是很值得他学习的。

但这都不是陆云尔跟着张十二的最主要原因,之所以跟着他,是因为陆云尔发现跟他比起来,姐姐好像更讨厌他一些,只要跟他在一起,姐姐第一个发火的目标好像就不是自己了。

嗯,这个先生,真好!

张十二早就发现这小子跟在自己后面了,还以为他早就臣服在自己的王霸之气下,心里不免得意。

刚到前厅,张十二就停住了,然后转身就想往回走。

“站住!你跑什么跑?”

见到你不跑才怪呢!

“哦,原来是陆大小姐呀,刚才小生没有注意,失礼失礼。”

张十二双手作了个揖,“恍然大悟”道,但身体却是杵在那,没有前进一步的样子。

“问你跑什么呢!”

“哦,大小姐,是这样的,小生刚想起来,我那课本落在讲堂里了,想着中午回去还要备下课呢,所以才着急去拿。”

张十二出口成谎,从不脸红的本事还是值得大家学习的。

“哦?是这样啊?那你还真是辛苦了,这么费心,我还要代家父谢谢你才对。”

陆馥婧眯着眼睛,笑的很甜。

“哎——不必不必,这都是小生的分内之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张十二摆了摆手,一脸的大义凛然。

“大小姐,那我就回去拿了?”

“好的——云尔,去帮你先生把课本送过来。”

“好嘞——”

“这——”

张十二话都没说完,陆云尔这小子就跑没影了,心里暗骂一声叛徒,有些忧桑。

哼哼,想溜?没门!陆馥婧心里冷笑。

“听说这两天讲堂里的孩子们都很乖,连云尔回房间都知道预习功课了,你很有能耐嘛。”

“陆公子天资聪慧,小生不过是引导罢了……”

“小姨说你懂一种张氏算术法,只用了一刻钟就把账帮她对完了,小姨今天可是夸了你一天呢。”

“是陈小姐谬赞了……”

张十二擦了一下头上的汗,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陆馥婧一直都在夸他,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总感觉怕怕的。

这个时候陆馥婧已经走了过来,跟张十二只有一步之遥,缓声道:“你白天都在讲堂,那是什么时候去帮小姨对的帐呢?嗯?”

“这个……”

张十二瞬间纠集了十万个高速运转的脑细胞,在想到底要编一个什么理由才能蒙混过关呢……

结果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只感觉小腿又是一疼,然后再一次的跪在了地上,朝着陆馥婧的方向……

时隔一天,虽然故事景地发生了变化,人物却没变,场地也没变,在前院里,张十二又被双杀了!

我就知道这样,我就知道这样!

张十二在心底一顿呐喊,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告诉你,以后如果再敢晚上去小姨的闺房,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扔下这句话,陆馥婧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她也很奇怪,这坏人明明有些才,能把陆云尔这个捣蛋鬼收拾的服服帖帖,还帮了小姨的大忙,按道理说,对他不应该这么坏的才对。

可是,为什么看到他却总是厌厌的呢?心里总有一种声音,那就是:

打他!

(各位大哥为何如此傲娇,就是不给来个评论呢?忧桑。。。难道你们心里就没有一种声音吗——评他!)

第三十二章 大姨夫来了

陆云尔再次回到前院的时候,正看到张十二跪在地上,陆馥婧远去的一幕。

“先生,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连续两天都给姐姐下跪的人,好厉害!”

“滚!”

张十二一脸的阴郁,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

…………

途径陈巧兮的厢房,她依旧坐在打开的窗子前,只不过今天的陈巧兮没有皱眉低头看账本,而是一脸恬然的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十二突然出现在视线里之后,陈巧兮马上回过神来,开心的站了起来:“张公子,等你好久了!”

张十二想咧嘴笑笑,嘴一咧,差点没哭出来,也不答话,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厢房里。

嗯?怎么回事?

陈巧兮已经想了一天,越想越兴奋,如果学会那张氏算术法,以后哪还用的着这么辛苦?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陈巧兮却有点纳闷了,怎么就走了呢?而且那眼神好像还有点委屈——对的,就是委屈!

越想越不明白,陈巧兮推门走了出来,来到张十二房前,开始敲门:“张公子,你在吗?”

唉,我是真的好想不在呀!可是刚才她已经看到自己回来了,说不在也太假了。

“陈小姐有什么事吗?”

张十二坐在床上,摸着伤腿,并没有起身。

嗯?连门都不开?

陈巧兮是真的有点懵。

“张公子,你不舒服吗?”

“啊——是呀,今天不太方便,大姨夫来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陈小姐。”

不方便?大姨夫?

这张公子,说话总是那么奇怪。

不过他既然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陈巧兮也不好再强求,说了一句“那张公子好好休息,小女子改天再来叨扰”之后,悻悻而去。

…………

屋内,张十二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开门。

陆馥婧刚“教育”了他一顿,告诫他晚上不要去陈巧兮房间,以那女人如此泼辣的性格,现在保不齐在什么地方猫着呢。

若是在这个风口浪尖自己还执意顶风作案的话,被抓个现行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摸着伤腿,虽然悲愤,可是真的不敢了。

那个女人,惹不起呀!

而在另一侧的厢房里,陆馥婧贴在窗边听着屋外的动静,听到陈巧兮敲门未果,独自回去之后,心里不无得意:算你识相!

张十二来陆家这几天,除了上课也没什么时间闲逛,他只知道自己左边住着陈巧兮,却不知道陆馥婧就在他右边住着。

这一左一右两个美人,不知道张十二知道了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

之后的几天过的比较平淡,每天按时上下课,高兴了给陆云尔他们多讲点故事,不高兴就让他们多背点诗词。

吃饭的时候依旧磨磨蹭蹭,能多晚就多晚,完美的错开了陆馥婧跟陈巧兮,这让满怀希望的陈巧兮在心里对他好一阵埋怨。

自从上次一别,唐三绝再也没有出现过,张十二还在纳闷自己这是不是拜了个假的师父?怎么丢下两本书就跑路了呢?

这是让我走自学成才的路子?

不过漫漫长夜,又不能再去找陈巧兮,张十二也只好用那本轻功秘籍来消遣时间了,还别说,这么几天练下来,他已经能够踏着空气连走几步了,虽然距离飞起来还很遥远,不过却是有奔头了。

努力吧,骚年!

…………

这天终于迎来了当先生的第一次休假,张十二难得的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睡得正香,身穿白裙的秦雨桐在前方朝他挥手,张十二激动的跑过去,却发现那张清冷的脸被陈巧兮妩媚的脸代替了,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刚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呢,他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看了看斗志昂扬的小兄弟,一阵惭愧,同时又有点气愤。

“谁啊?”

“先生,是我!快开门呀!”

陆云尔在门外开心的喊道。

原来他是最喜欢休假的,这样就可以玩了,可是现在他却不想休假,因为休假就听不到故事了。

所以他最后决定还是来找张十二,让他给自己开个小灶,单独讲故事。

春梦被人打断,一脸欲求不满的张十二打开门,面露不善:“大早上的你不睡觉,跑这来干嘛?”

“先生,不早了,辰时都要过了呢。”

“今天不是休假吗?先生平时天天给你们上课多辛苦!好不容易等到休假,不得多补充一下睡眠吗?”

额,你辛苦?

此刻出现在陆云尔脑子里的全都是张十二在讲堂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画面,原来趴着睡觉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受教了!

开门让陆云尔进来,张十二穿好衣服,在那里边洗漱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听老师讲故事的。”

“可是今天休假啊?”

“所以我才过来的呀!”

吗的,跟这个小孩沟通不了,想了想又问道:“你原来休假的时候都干嘛啊?”

“最早的时候都是出去玩的,后来把先生的马车弄到坑里之后,我就不敢出去了。”

呵,想象着那老先生从坑里爬出来的样子,张十二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什么不敢出去了呢?”

“因为我怕——姐姐打人。”

“…………”

又是陆馥婧,这个可怕的女人!

不过张十二听到“出去玩”的时候已经有些蠢蠢欲动,是啊,他穿越过来之后,还没有好好的在街上逛一逛呢。

这是个好主意!

“今天休假,故事是不能讲的,不然你现在听了,明天给别人讲的时候,你能觉得有意思?”

陆云尔听了听,好像是这么个理。

可是不听故事,干嘛去呢?总不能跟那群小屁孩去玩吧?

“咱俩去梁州城里逛逛吧!”

张十二提议道。

陆云尔听了,眼神一亮,刚要说好,可是突然想到姐姐打人的可怕模样,脑袋一缩道:“可是,姐姐不让我出去了呀!”

“你姐姐今天在家吗?”

“不在,她去酒楼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一般都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回来。”

“那咱们就下午提前回来,到时候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知道?”

就这样,两个在陆馥婧身上遭遇过同样对待的男人形成了统一战线,携手走出了陆府。

第三十三章 带着学生上青楼

穿越来大唐的这些天,今天算是张十二真正意义上的外出闲逛,总觉得每一件事都很新奇,东看看,西摸摸,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貌似陆云尔对这些路边摊的东西不怎么有兴趣,跟在张十二后面,看着这个土包子在那里大惊小怪,只感觉好丢人。

因为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逛了一会儿,两人就都饿了,张十二本想找个路边摊随便吃点,就见陆云尔指着前面的一家酒楼道:“那是陆家的酒楼,咱们去那里吃,不用花钱的。”

“你不是说你姐姐就在酒楼里吗?还敢去?”

看着张十二那满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陆云尔得意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这梁州城里,我陆家有大大小小五座酒楼,姐姐平时都在最大的那家,这一家自然安全的。”

张十二“哦”了一声,原来这陆家酒楼都有了总店分店之分,陆馥婧估计长年坐镇总店,这小分店她基本是不来的。

进了酒楼,那掌柜的看到陆云尔,屁颠屁颠的就从柜台里跑出来了,看来这陆公子的名号还是值些钱的。

陆云尔点了四个肉菜,菜上的很快,量也很足,张十二夹了一块酱牛肉放在嘴里一嚼,直呼“好吃”。

迫于陆馥婧的威慑,陆云尔是怎么都不敢喝酒的,但是张十二不怕,所以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不过这酒的味道寡淡的要命,跟他曾经喝过的白酒比起来差太远了。

吃着小菜,喝着小酒,张十二又想起早上做的那个美妙的梦来,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发春了。

原来在秦家有秦雨桐这么个美人,来陆家又有陈巧兮,虽然摸不着碰不到,但是每天看看也是极好的。

可恶的陆馥婧,因为她,张十二都有几天没有跟陈巧兮见过了——准确的说,是不敢见。

想想陈巧兮那勾人的模样,心里痒的厉害,眼珠一转,低声问了出来:“小少爷,你知道这梁州城里有什么地方是男人都想去的吗?”

“男人都想去的地方?”

“你懂的!”

张十二给陆云尔一个只有男人才懂的眼神,只可惜,天真无邪的好孩子陆云尔没有看懂。

“我不懂!”

“…………”

“就是平时大家无聊,出来找姑娘……听个小曲的地方……”

“先生说的是青楼呀?那我还是知道的!梁州城最有名的醉春楼就在前面的拐角处。”

张十二心头一喜,同时不怀好意往陆云尔的胯下一撇,说道:“原来小少爷平时也好这口呀?啧啧,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小的年纪,行吗?”

“嗯?什么行吗?”

陆云尔的反应——有点像个初哥哎,那他怎么……

“你不是经常逛窑子吗?”

“先生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说话竟也如此粗鄙不堪!那青楼里的姑娘都是有些才学的,虽然有时也会委身于人,但基本都会从一而终,哪里像那些窑姐一般,左右都是为了银子!”

好嘛,听这个意思,在这个时代,青楼跟窑子还不一样?

于是张十二不耻下问道:“莫非这青楼跟窑子还是两个地方?”

陆云尔非常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亏先生还是个读书人!那窑子都是些下流胚子去的,青楼才是我们这些读书人该去的地方!”

尼玛,你也算个读书人?

都是凭能力赚钱,这青楼有什么比窑子高尚的地方?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来,说出来陆云尔肯定也接受不了这等新颖的观念。

“那看来小少爷也是青楼的常客了?”

听到这句话,陆云尔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我也只听说过青楼里的事情,可从未去过。姐姐说那里面都是些不正经的女子,所以不让我去。”

“你姐姐没读过多少书,所以读书人的事——她怎么会懂?”

“嗯,那次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然后呢?”

“然后——如果不是小姨拦着,第三天我可能都下不了床……”

“…………”

张十二在心里为他默哀了一分钟,同时不忘怂恿道:“咱们吃完了饭,就去青楼看看吧!”

“额……不是说了姐姐不让去的吗?”

“你姐还不让你出府呢,你不也出来了?”

“那不一样啊……”

“怎么个不一样法?反正发现出府也是挨一顿打,去青楼也是一顿打,你说横竖都是一顿打,为什么不把出府跟去青楼两件事都做了?这一顿打——挨的不是很赚吗?”

“…………”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为什么陆云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看着陆云尔还在那里犹豫着,张十二又添了一把火道:“放心吧,没人知道咱们两个出来,更不会知道咱们去青楼。退一步说,你姐姐万一知道了,不是还有我吗?我就说带你出来寻找写诗灵感了,这她还能不让?”

陆云尔突然就释然了,就因为那句“不是还有我”给了他信心:对啊,他怕个什么,只要先生在身边,出了事姐姐肯定先揍他,哪里顾得上自己?

真应了一句——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怕个球?

…………

从陆家酒楼出来,陆云尔领着张十二顺着眼前的街道一直走,来到街道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张十二抬头,只见眼前凛立着一座色彩斑斓的精致楼阁,有三层多高,整个建筑外层都涂着朱红色的漆料,外围挂着彩旗和灯笼,随着风在空中飘摇。

整座阁楼给人的感觉就是光鲜明亮,富丽堂皇,还没走近,便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管弦之声,还有男人们的欢笑议论声,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春楼里为何没有姑娘们的娇笑声传来呢?

看来,这就是那醉春楼了。

人生已经经历了两个时代的张十二,却是第一次来到风月场所,心情难免激动。

抬脚走了进去,发现大厅里坐了不少人,都背对着他们,只在中间留出了一条过道,所有人都看向二楼。

在二楼的空中平台上,一条粉红色的珠帘挂在那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婀娜苗条的身影坐在帘后,面前抱着一把古筝,手指轻轻的拨动着。

而他之前在门外听到的管弦之声,就是这古筝发出来的。

第三十四章 挂羊头卖狗肉

醉春楼里面的场景跟张十二原来在电视上看过的以及自己幻想的都不一样。

不都是老鸨子在门口迎客,一群姑娘欢声笑语的投怀送抱来着吗?

可现在,举目望去,整个大厅里就没有一个女人,清一色的都是些汉子,唯一一个女人还躲在珠帘之后,根本看不到!

有点失望啊!

这时,古筝声突然消失了,然后珠帘后的女人开始唱了起来,那声音柔糯而又缠绵,似初春时密密麻麻纠缠错乱的细雨,又像是山泉瀑布般爆裂开来,铺满了每个角落。

“相逢只恨相离苦,愁厮守不能天长地久。

知己红颜情似海,意如山,

奈何日日不得见?

人去留空楼,月下自徘徊,

清涟似镜独影瘦。

重逢未已离愁续,忆合欢寻觅点点滴滴。

惆怅烦味纫如丝,剪不断,

怎能时时不思念?

人去情却留,秋风始拂掠,

枫叶如舞未饮醉。

只感长亭千里遥,叹赴京并非咫尺之距。

斜阳残照青山路,疏林道,

曾否刻刻忆故里?

人去倚凭栏,

玉醅独斟酌,

明眸噙泪月如钩。”

一曲唱罢,整栋楼里清净异常,仿佛都笼罩在了那女子萦绕出来的忧伤气氛里,久久都未曾回味过来。

再看台下的这些才子书生,全都呆呆的看着珠帘后的俏丽身影,定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而那珠帘后的美人或许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媚眼含笑,隔着薄薄的珠帘扫视着台下的众人,对自己的魅力非常满意。

直到她看到台下有个俊俏少年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别人都在那痴迷着的时候,他却在东瞧西看,没有一点陶醉的模样,倒是显得——贼眉鼠眼的样子多些。

林梓墨有些好奇,这是哪家公子,为何从未见过呢?而且对自己还视若不见,难道是想用那欲擒故纵的把戏?

幼稚。

林梓墨撇了撇嘴,心里想着。

…………

贼眉鼠眼的公子自然是初入青楼的张十二了。

张十二对这家叫醉春楼的青楼很不满意,尼玛一个青楼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到,就弄了个唱曲的放在这,开演唱会吗?

真是糊弄消费者!

你也就是欺负这里的人不懂法,你要在我们那个时代,我非去消费者协会告你!挂羊头卖狗肉,啊我呸!

对于刚才那女子唱的曲,张十二真的没有觉得有多好。

在词上来说,这也就是个一般的幽怨女子词,尤其是对于他这种背过唐诗宋词的人来说,这样的词完全没有杀伤力。

唯一的亮点可能要算那女子的嗓音,平静通透,为这首词增添了不少的凄凉韵味。

…………

这时候,一双纤纤玉手从珠帘里伸了出来,然后掀起帘子的一角,一道单薄却不失丰满的婀娜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台下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梓墨姑娘”,其他人马上跟着喊了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而张十二却是看着那张蒙着罗纱的脸蛋,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藏在帘子后面就不说了,你还戴个面具,你这是多怕别人看见你的脸啊?

丑八怪吗?

转头对着陆云尔说道:“这女人是不是特别丑啊?又是珠帘又是罗纱的,干脆别出来得了?”

陆云尔倒吸了一口凉气,非常诧异的看着他道:“你不认识林梓墨?”

“额……我为什么要认识?——就她吗?”说着指了指台上那蒙面姑娘。

竟然还有先生不知道的?稀奇稀奇!

陆云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说了起来:“这林梓墨林姑娘可是这醉春楼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这林姑娘的诗才,男子都多有不如。可惜了她只是一个清倌人,也不能参加诗会,不然这梁州第一才女的名号指不定是谁的呢!”

呵,真想不到,这女子还有这等本事,不过转念一想,好像陆云尔这小子答非所问啊!扯这么多也没说这女人到底是美是丑!

“那这林姑娘到底漂不漂亮?”

“应该是——漂亮的吧……”

“嗯?什么叫应该啊?漂亮就漂亮,不漂亮就不漂亮,哪里来的应该?”

“这林姑娘自来了醉春楼之后就一直是这副样子,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过。而且林姑娘有个规矩,那就是只唱曲,也作诗词,甚至有她看得上的好诗,林姑娘还会破例邀那人上楼一叙,只不过那罗纱嘛,还没有摘过,所以就没人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不过这林姑娘曾经说过,这罗纱不是不可以揭,只是——”

“只是什么?”

张十二有点讨厌陆云尔了,这小子好的不学,偏偏学自己乱断章的毛病,这样不好!

“只是得有人的才学要比她高,让她心服口服,她不光会揭罗纱,而且会嫁给那个人!”

额……

这怎么听的有点惊悚呢?

别人才学比你好,然后你才摘面具,还要强嫁给人家,如果你美若天仙还好——就怕那面具下面是一张令人惊悚的恐龙脸!

都说丑人多作怪,嗯,很有可能!

…………

在张十二还在心里吐槽着的时候,台上的林梓墨弯腿朝台下欠了欠身,开口说道:“小女子梓墨,这厢有礼了。”

哇,这声音!怎么跟刚才唱歌的时候不一样呢?刚才声音慵懒,柔糯并且清澈,而现在则是媚——对,就是媚的诱惑,说的人心里痒痒的!

陈巧兮的声音也很媚,但是跟她比起来,陈巧兮顶多算表面上的媚,而这个林梓墨则是媚到骨子里了,让人听了,麻酥酥的!

只一句话,就能把人的魂给勾走,原来张十二不信,现在信了!

这个时候,张十二认为自己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了,就凭这声音,就算配一张丑脸,晚上灯一关,光这声音,哦,想想就受不了。

尤其是用这声音来叫——额,不能再想了,就算张十二受得了,小兄弟也受不了啊!

(小兄弟受得了,书迷大大们也受不了啊,书迷大大们受得了——这本书也受不了啊,封的不要不要的!)

第三十五章 争风吃醋

果然,此话一出,台下的书生才子们扛不住了。

开始有钱的砸钱,没钱的砸诗,通通一阵乱砸了!

“王公子赠梓墨姑娘三百两白银!”

“郭公子赠梓墨姑娘五百两白银!”

“王公子再赠梓墨姑娘三百两白银!”

“郭公子再赠梓墨姑娘一百零一两白银!”

“王公子又赠梓墨姑娘二两白银!”

“郭公子也赠梓墨姑娘二两白银!”

就这样,在台上台下一群人的目瞪口呆当中,好好的赠礼物环节硬生生的被人给搞成了拍卖会!

还尼玛是恶意拍卖会!

要不是林梓墨最后出面调停,也不知道这两人最后会拍出——赠出多少银两来!

好熟悉的公鸭嗓!

张十二寻声望去,果然发现了一个熟人。

王八——不对,是王霸公子就坐在最靠近舞台的位置,正一脸怒气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怪不得能一掷千金,王公子啥都缺,可就是不缺钱呐!

张十二突然想到那天为啥不答应他的二百两呢?

哎,忧桑!

再看王霸对面的——自然是刚才跟他喊价的男人,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哉的看着王霸,那挑衅的小眼神,分明在说:你来咬我呀?

想到王霸知府公子的身份,那人还敢跟他公然对抗,张十二不禁肃然起敬:兄dei,你是在用生命表演啊!是条汉子!

“梓墨多谢两位公子的抬爱,真让小女子受宠若惊了……”

说着施施然给两人鞠了一躬,又继续道:“不过两位公子也是醉春楼的常客,自然知道梓墨的性子跟规矩,所以还是要多谢两位公子的银子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银子我收了,但不会给你们面子,若是想让我给你们面子,那就写诗吧!

两个人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不得了,好像林梓墨收了他们的银子是给了他们多大的面子一样,都在那乐呵呵的傻笑。

“梓墨姑娘说笑了,在下哪能不知道规矩?今天郭某正好准备了一首好诗,想要姑娘给品鉴一番的。”

“姓郭的,你还要不要脸?就你还写诗?字你都认不全!”

“王公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妙手偶得,妙手偶得,懂吗?郭某虽然不才,写不出来但总能念出来,让别人帮我写在纸上呀!”

“你!呵呵,梓墨姑娘看看,此人这是端的不要脸,明明就是请人来帮忙写诗,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我就敢直说我是请人来写的,又如何?”

王霸说完,满脸的正义之色。

张十二却是被这两位兄弟的表演给惊住了,找枪手都这么明目张胆,人才呀!

再看这打嘴架的两人,张十二竟然觉得这两人怎么很像啊?

同样的肥头大耳,同样的不要脸,又同样的——胸无点墨,只不过那姓郭的男子在智商上要完全碾压王霸,从始至终,都压了王霸一头。

明知是知府的儿子还敢这么挤兑,这个人有点意思,于是转身小声问道:“那王霸对面的公子是何人?”

“那是梁州守将郭靖的儿子,郭连城。”

哦~怪不得了。

这俩人,一个老子是梁州最大的文官,一个老子是梁州最大的武官,怪不得不对付而且谁也不怕谁呢,这怕是梁州城里两个最大的太子党了!

“两位公子莫要吵了,梓墨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过心仪的诗词了。两位公子若是有好诗词,今天不妨写出来,如果梓墨满意的话,倒是不介意邀请公子去楼上一叙呢。”

“嗷~~”

台下的书生们一片唏嘘,都在等着两人出手,看今天到底是谁可以赢得梓墨姑娘的邀请。

“既然如此,那就让郭某先来吧,省的王公子还没有想好写什么,哈哈哈……”

王霸一脸阴郁,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郭连城,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正如王霸说的一样,郭连城出生在练武世家,本身又是个纨绔子弟,哪里会写诗?

但是他前段时间外出,遇到了个什么才子,觉得不错,带在自己身边做了先生,也提高下自己的逼格,这不就用上了么!

“我来念,让我家下人帮我记下来吧!”

“咳咳,第一句嘛,鸟鸟……停停……身——”

“颀长!”

“哦哦,对对,就是颀长!脑子里的东西太多,记杂了,大家见笑,见笑哈!”

这郭连城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好,这种情况下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跟大家解释,果然是个人才。

“鹅……挪多……自……那什么来着?”

“俏模样!”

“哦哦,对,俏模样!哈哈,见笑见笑!”

林梓墨也真是服了这些公子哥,遂笑着开口道:“梓墨觉得郭公子肯定把这首诗告诉你家先生了吧?要不郭公子也不用念了,直接让他写出来吧?”

“哎呦,知我者还是梓墨姑娘呀!这诗背——想起来这么难,我早就告诉过先生了!”

那先生得令,扶袖挥笔,一蹴而就,一首七言绝句跃然于纸上,郭连城笑着就拿起来给林梓墨送过去了。

“还请梓墨姑娘评鉴!”

林梓墨接过来,看了看纸上的字,看来那位公子还是有些才学的,起码这字写的很周正,再看向这诗,出口念了出来:

“袅袅婷婷身颀长,

婀娜多姿俏模样。

长发飘飘又荡荡,

浅笑低语世无双。”

“噗嗤”一笑,这诗写的,还真是通俗易懂呢。

“郭公子高才,只是小女子蒲柳之姿,实在当不起公子的赞誉。但还是要谢谢公子,受梓墨一拜。”

以郭连城的智商,当然没有领会林梓墨的意思,还以为自己的诗已经赢得林梓墨的芳心了呢,在那“嘿嘿”傻笑,一副已经胜出的姿态。

张十二看着这傻小子,心里不无可怜,这尼玛找个枪手还找这种水平的,脑子呢?

看看做的那诗,打油诗啊!

张十二到现在已经有点怀疑自己穿越来的这个时代,不会所有才子的水平都这样吧?那也太没挑战性了吧?

他脑子里可都是些传世的神作啊!以后若是用他们来打脸这些“才子”,估计那些先人的棺材盖都压不住了!

(感谢各位的支持,因为需要铺垫,所以故事前面略显平淡,后面一波又一波的高潮马上到来,大家拭目以待吧!)

第三十六章 公鸭嗓VS剽窃贼

郭连城理解不了林梓墨的意思,王霸就能理解?

不存在的!

这家伙也以为林梓墨在夸奖郭连城呢,早就等不及了,冷哼一声,说道:“宋公子,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诗!”

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书生从后面走了出来,站在了前面。

怎么是他?

张十二自然认识这人,这人可是得到过他最高评价的宋公子,当时一首藏头诗技惊四座,如果不是他在场,这宋公子估计就一鸣冲天了!

只是没想到几天不见,他竟然跟着王霸混上了,手里摇着着折扇,逼格还给他装起来了,看着像那么回事一样。

宋公子这几天的经历跟坐过山车一样,浑浑噩噩的从陆府出来,没想到却因祸得福成了知府公子的幕僚,顿时感觉人生寂寞如雪,好不得意。

只见宋公子拍着折扇,摇头晃脑,端的一副文人骚客的模样,开口吟道:

“梓潼眷属何年别,

墨池飞出北溟鱼。

之官便是还乡路,

美人帐下犹歌舞。

天明又作人间别,

下沉秋火门前雪。

无端寂寂春山路,

双飞鹧鸪春影斜。”

好嘛,这宋公子,好像跟藏头诗干上了,这不,又是一首藏头诗!

林梓墨毕竟多才,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这首诗的特别之处了,笑着说道:“这位宋公子倒是高才,藏头诗信手拈来。小女子听说前几天有位宋公子在陆府之内,片刻之间就作了一首藏头诗,莫非就是宋公子你了?”

那宋公子一脸得意,拱拱手道:“正是在下!”

因为前几天发生在陆府的事情早就被说书先生改编成故事,广在民间流传了,而台下的众人基本也都听过陆府招书童的故事,虽然宋公子只是其中一个配角,但是在没有男一号的情况下,男二号自然备受关注。

尤其是现在作的这首藏头诗,比起在陆府作的那首可是押韵对仗了太多,不由引得下面一阵喝彩。

王霸看着众人的反应,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想着今天能上林梓墨小楼的人是他了,一张脸乐的像朵花。

唯一遗憾的是,那姓张的小子不在这,不然可得好好打击一下他。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王霸也不相信“所爱隔山海”那首诗是张十二自己写的,如果他有这等诗才,以秦雨桐惜才的性格,怎么会放他离开秦府?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小子在秦家的时候偷偷见过秦雨桐写诗,然后剽窃出来据为己有——嗯,一定是这样的。

剽窃贼,别让我看到你!

…………

这种藏头诗——张十二自然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也没啥意思了,于是准备离开。

说实话,肚子里装着各种惊世之作,张十二自然是特别想干扮猪吃老虎的打脸戏份,可是打脸这些人?

张十二是真的下不去手啊!

这些人的水平也忒次了,完全木有兴趣呀……

他来春楼里是想寻点乐子的,就算不能亲自上阵,起码过过眼瘾总是可以的吧?

可来这里见到的唯一一个女人还尼玛穿的那么多,连脸都看不到,那还玩个鸡啊?

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一点也不假!

张十二跟陆云尔两人转过身来,抬脚就准备离开醉春楼。

因为所有人都在称赞着“好诗好诗”,因此两个人的突然离开显得有点突兀。

宋公子转头看了一眼,哎,有点眼熟。

王霸也转头看了一眼,哎,确实眼熟!

“是他!”两个人几乎同时想到,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但是心情却是截然相反。

宋公子最满意的一首藏头诗最后败给张十二,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心服口服的,毕竟张十二的诗确实比他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而且潜意识里,他对张十二还是有些恐惧的。

而王霸看到张十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你个剽窃贼,今天落在小爷手里,非要让所有人都看清你的真面目!

呸,还年度风云人物?今天非让你成为年度悲惨人物!

…………

“站住!”

听到王霸那熟悉的公鸭嗓音从身后传来,张十二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外走。

“把他给我拦住!”

张十二还是停了下来,因为门口已经被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挡住了,面色不善的看着他,那意思好像他敢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动手一样。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张十二停了下来。

陆云尔毕竟还是个孩子,看到知府公子的人好像对先生不怀好意,有点害怕,拉着张十二的手都哆嗦了起来。

张十二拍了拍他的手,给他一个“别紧张”的眼神,这才好了许多。

转过头来,张十二的表情瞬间一变,满脸堆笑道:“我说是哪家公子的声音这么好听呢,原来是王八公子呀,失敬失敬!”

说着双手作揖,一副虔诚的模样。

想笑但是不敢笑,众人的脸憋的通红。

“好听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

王霸的公鸭嗓在梁州城里可是出了名的难听,而且王霸本人也特别忌讳别人在他面前说嗓音的事,面前的少年敢公然这么调侃,还真是——年轻呀!

“呵呵,我说眼熟呢?这不就是秦家的休夫嘛,怎么,被人休了,这是要来醉春楼寻点乐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一个剽窃贼,也敢来这里舞文弄墨?哈哈哈……”

很尴尬,众人并没有配合王霸对张十二来一波嘲笑,整个大厅只有他一个人在笑——额,有点尴尬。

从来没有人因为张十二是个休夫就看轻他,因为在他们所听的故事里,就是这个休夫,在陆家大放异彩,力战群英!

连刚才那拉风异常的宋公子都是他的手下败将,看这样子,他跟知府公子好像还不太和睦,今天貌似是有好戏看了。

不过那剽窃贼是什么意思呢?

而台上的林梓墨听到王霸的话,一双摄魂的美眸盯着那台下的俊俏少年,联想到他之前对自己那般视若不见的眼神,好像他确实有这个资本呢。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嗯,希望你今天也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林梓墨看着台下,心里竟莫名的期待起来。

第三十七章 智障少年欢乐多

“这位当真是那张公子?”

“看他身后那少年,不就是陆家公子陆云尔吗?错不了的!”

众人或许不认识张十二,但陆云尔还是认识的,因此已经确认,这就是那秦家休夫、陆家书童无疑了。

“王公子,还不知道你说的剽窃贼是什么意思呢?”

林梓墨首先问出了这个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比较关心的问题来。

王霸对林梓墨如此“善解人意”的提问很是感激,心里还在想着是不是林梓墨真的倾心于自己了,不然怎能如此贴心?

“梓墨姑娘问的好!或许大家有所不知,这姓张的小子靠着一张嘴骗了个秦家赘婿,可是没过两天就被秦老爷识破休了!可恶的是,这小子胸无点墨,却偷看了秦姑娘的墨宝,在陆家招摇过市。大家说,这种人,称不称的上剽窃贼?”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之前在这梁州城里,确实没听过有张公子这号人物呀!”

“想那秦家老爷也是识才之人,若是这张公子真当的如此大才,秦老爷怎会割爱休夫呢?此事蹊跷,蹊跷呀!”

“要我说,以秦姑娘的诗才,作出那首“山海不可平”来不无可能,莫非,真如王公子所言,这张公子是剽窃了……”

“若是如此,那这等欺世盗名之辈,有何资格跟我等读书人为伍?恁的是污了我等的耳朵!”

霎时间,风云变幻。

张十二摇身一变,成了所有人口诛责罚的对象,好像他就是那偷了秦雨桐诗的剽窃贼一般。

…………

不过当事人张十二却毫不在意,心情并没有被周围的反应所影响。

他本来就是剽窃别人的诗,所以这剽窃贼嘛——他们说的好像没有错哎!

“王八——公子,听说你跟秦姑娘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可有此事否?”

嗯?

王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整懵了,这小子不会是怕了吧?想要讨好自己,然后好让自己放过他?

算你识相!

王霸的智商好像也就只能想到这了,大笑一声道:“这是自然,秦家跟我王家乃是世交,亲姑娘跟本公子嘛,呵呵……”

王霸故意淫笑两声,心想其他的意思嘛,自己领会吧!

“既然如此的话,那在下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既然王公子一心想跟秦姑娘喜结秦晋之好,对其他女子怕是看不上眼的,可为何今天又找人来醉春楼作诗,难道王公子已经厌倦了秦姑娘,反而是想做梓墨姑娘的入幕之宾了?”

张十二满脸好奇,一脸的人畜无害。

“这……”

王霸突然感觉到,这个问题好像不怎么好回答,呆在当场。

张十二看他吃瘪的模样,心里冷笑,小爷给你挖的坑,看你跳不跳!

这时,妩媚的女声再次响起。

“张公子说笑了,梓墨本就是个不登大雅之堂的青楼女子,哪里敢攀附王公子?王公子是醉春楼的常客,平日里多有欣赏小女子的才艺,不忍梓墨辛苦,所以才有心帮衬,哪里有做梓墨入幕之宾的想法?王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说着还对王霸眨了眨眼,有些俏皮。

“是极是极呀!知我者梓墨姑娘是也!”

王霸怎么也想不到,平时那么高冷的林梓墨,今天竟也会为自己说话,难道是霸气侧漏,拦都拦不住了?

以王霸的智商,能想到这些已经很难得了,深层次的东西——还是不要难为他的好。

而林梓墨却是跟张十二对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会心一笑。

…………

王霸傻,可不代表林梓墨也傻。

而且聪明如她,早就看出那个单论样子倒也老实、但笑容却坏坏的张公子,刚才问的话里,句句都是坑,可怜我们的王霸王公子,不仅没有发现,反而很愉快的跳了进去……

张十二刚才的话,从表面上看,在林梓墨跟秦雨桐之间,王霸今天势必要做个取舍,选了林梓墨,那就要放弃跟秦雨桐结亲的想法,而选择秦雨桐的话,以后就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示爱林梓墨了。

可真的如此吗?

不然!

就拿刚才来说,林梓墨的话虽然是帮王霸化解了尴尬,同时也把自己摘了出去,但结果呢?

林梓墨可听说那秦家才女秦雨桐对这个王霸不怎么感冒,尤其是休夫之后,更是闭门谢客,再也没有见过王霸,如果今天王霸在醉春楼里千金买笑的事情传出去,秦雨桐对这个纨绔子弟的态度——呵呵,估计更没戏了。

林梓墨再看向那台下的俊俏少年,心里更是好奇了,刚才他虽然帮了自己,可真的是为了帮自己吗?还是为了那个休了他的,秦姑娘?

想到这,林梓墨第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不自信了,看着台下的少年,莫名其妙的,吃味起来。

…………

张十二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会传出去,那么骄傲的秦姑娘,肯定不会挑选这么混不吝的人为夫的吧?

小娘子,为夫为了你可操碎了心呀!

办完这件事,张十二觉得自己浑身轻松,再次转身要走。

其他人看着张十二,微微诧异:这个人,好生奇怪!

其他读书人,就算是真的剽窃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死都是不愿承认的;若是没有剽窃的话,被这么多人给乱扣了剽窃的帽子,不更应该暴跳如雷,舌战群雄然后据理力争吗?

读书人的名声,可比姓名还要重要呀!

可是他,就这么要走了?承认了?脸不红?心不跳?

这是一波什么操作?

张十二这次要走,王霸可没有想要阻拦。

因为现在的王霸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

今天对他来说可谓三喜临门,哪三喜呢?

第一喜,张十二被他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从此对他来说再没了威胁,不去理他也罢!

第二喜,林梓墨第一次帮他说话,还有什么比这更有面子的事呢?

第三喜嘛,也是他最看重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重申了对秦雨桐的态度,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把这件事传到秦雨桐的耳朵里,呵呵,为了她拒绝梓墨姑娘,相信到时候秦雨桐会被自己的忠心感动吧?

这就是王霸王公子此时的最真实想法,要么说,智障少年欢乐多呢!

第三十八章 大唐第一剽客

“张公子,这就要走了吗?”

“哦——宋公子难道还要留我吃饭吗?如果你坚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嘛!”

“额……”

哼哼,动嘴皮子,你们一起上都算是小爷欺负你们!就这么自信!

“张公子高才,小生还是信服的。小生自然也不信“所爱隔山海”这么美妙的诗句会是张公子剽窃而来,不如张公子就在这赋诗一首,也好去了张公子这剽窃的名头!”

哇,如果张十二的脑回路像王霸一样简单的话,那可真要被这宋公子的信任给感动哭了。

可他不是王霸,所以斜眼看着这宋公子,满脑子只有一句话:这个人的良心大大的坏!

…………

宋公子名叫宋基正,家境贫寒,在诗词方面有些小才,尤其擅长写藏头诗。

宋基正本不是梁州人氏,只不过有个远亲在梁州,上次来的时候听说了陆家招书童的事情,所以才会留在梁州一试。

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哪知道杀出个张十二,让他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由此把张十二给记恨上了。

可是记恨归记恨,他并不敢挑衅张十二,能做出“山海不可平”这样诗的人,怎么是他能比的?因此只能把怨恨埋藏在心底,等待着哪天生根发芽。

今天他又作了一首藏头诗,比起前几天作的那首要好很多,觉得自己今天总算要扬眉吐气一次了,然后就看到了张十二——整颗心都悬在那。

为什么每次我写诗的时候你都在呢?

看着张十二,他心里生出了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挫败感。

可没想到王霸既然爆了如此猛料——那首诗竟然是他剽窃的!

开始的时候他本是不信的,可看到张十二连反驳都没有,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原来他真的是个剽窃贼!

心里一阵冷笑,此时不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

…………

王霸的想法可没有那么复杂,宋基正说完这话,王霸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劳资都说了他是剽窃贼了,他也承认了,你还来帮他说话?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刚来的时候就见这姓宋的贼眉鼠眼,原来真的是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啊!

看王霸瞪着自己,马上就要发作,宋基正赶紧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王霸听完,眉开眼笑:要么怎么说还是读书人坏呢!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忒多了!

这西梁前段时间还一直攻打大唐,给他们送一批书生过去,分分钟就让他们亡国!

“宋公子说的不错,张十二如果你觉得自己冤枉,现在完全可以再作一首诗为自己洗脱冤屈嘛,大家说是不是?”

“…………”

众人有点跟不上王霸的节奏,咋说人剽窃的是你,让人反剽窃的怎么还是你?

演双簧的大家见过,可是一个人演双簧的,王公子还真是独一份!可算让人长见识了!

再看张十二面色平静,好像王霸说的事情跟他无关一样,摆了摆手,笑道:“不冤不冤。”

嘴长在你们身上,想说啥就说啥呗!

“…………”

众人吸了口凉气,怔怔的看着张十二,这人,也太清新脱俗了些吧?事关一个读书人的名声,比命都重要的好伐?

可他,怎么满不在乎的样子?这简直就是书生界的一股清流呀!

…………

张十二确实不在乎,他又不考功名,也不打算在读书人的圈里混,在乎这劳什子的名声干嘛,能吃还是能喝?

再说,你说剽窃就剽窃了好伐,我原来剽,现在剽,以后还要剽,而且剽的永远比你们写的好——我要做大唐第一嫖客,又如何?

额——是大唐第一剽客!

王霸还想再说几句羞辱羞辱张十二,可怜他肚子里那丁点墨水,张开嘴却发现下不去口——这尼玛人家都给脸不要脸了,这还怎么羞辱?

要么怎么说,人至贱则无敌呢,此刻的张十二,果真就是无敌般的存在。

“张公子,读书人哪能如此妄自菲薄?就算那首真的是你剽窃的——我相信张公子也是迫不得已,以那天张公子点评诗作之才,今天再作一首好诗又有何难?”

“对对对,作一首!”

王霸赶紧附和着宋基正说道,心想还是这读书人会说,而且——真是坏透了啊!

“那个……我看就不必了吧?”

张十二一阵扭捏。

“为何不必?”

“宋公子今天这首藏头诗作的已经是极好了,诗词嘛,总要分出个高下来的,若是我再作一首,伤了和气可怎么好?”

“哎,张公子这么说就不对了!天下读书人本就是一家,切磋交流之事多有发生。前些天张公子……剽一首诗,比在下好,今天作一首,不如在下,这不也很正常?”

嗯,嗯,嗯?这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呢?

张十二刚想回一句,就被人给打断了:“你这人怎么跟条疯狗一样?张公子都说不想写了,你怎么还一个劲的追着不放?要我说,就是你们这群读书人太虚伪了,什么切磋交流,呸,我看就是想踩着别人上位罢了!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为了别人好,呸,让人作呕!”

郭连城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对张十二率先伸出了援助之手。

这不,郭公子一张口,竟是将所有读书人都骂了进去,在场的除了他跟王霸之外,哦,还有张十二,哪一个不是读书人?

可奈何郭连城有个守将公子的名头,众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

最可怜的莫过于处于风口浪尖的宋基正,一张脸被骂的通红,却又无可奈何,半天才挤出一句来:“既然郭公子这么说,宋某无话可说!”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跟正要高[潮]的时候突然被打断了一般,那个郁闷!

其他人能忍,王霸当然不能忍:“姓郭的,读书人的事,岂是你这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大老粗能懂的?要我看,你跟这姓张的一副德行,都是剽窃别人的东西,然后还敢出来招摇过市,呸,什么玩意!”

此刻,胸无点墨的王霸瞬间化身读书人的守护神,为了读书人的荣誉而战!

第三十九章 再剽一首!

眼看着郭连城跟王霸剑拔弩张,张十二知道自己应该出手了。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郭连城在这个时候为他站队,如果自己表现的太怂,到时候不光已经得罪了王霸,估计在郭连城这里也讨不了好。

想想自己若是同时把梁州城里最大的文官跟武官的公子给得罪了,哇,不要太刺激。

而如果他能好好表现一番,拉拢一个守将之子为盟友,嗯,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于是拱手对着郭连城作揖道:“郭公子高义,在下感激不尽!不过就凭宋公子的诗才,在下还真没放在眼里!”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喽……

被郭连城呛的五荤六素的宋基正本来已经退回去坐下了,此刻听到张十二的挑衅差点没一口老血给吐出来!

直接拍案而起,也顾不得演戏和风度了,看着张十二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指着他就喝道:“你一个剽窃贼,有何脸面敢放此阙言!我宋某人今天倒要看看你个剽窃贼有何能耐!若是你今天能作出一首比我还好的诗来——恳请诸位梁州的才子们见证,宋某从此再不赋诗!”

这么狠的军令状都出来了,可见宋基正这次有多生气!

张十二却是眯了眯眼,这可是你求着我打脸的,挖坑可不管埋的哦!

…………

台上的林梓墨可是目睹了台下发生的一切,本来是两公子为她争风吃醋的故事,最后怎么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好像都是因为他吧?

林梓墨看着那眯着眼、一脸坏笑的少年,两人虽然未曾说过一句话,但林梓墨却只从之前的那一个眼神交接中认定,这是她所有见过的男子里,最聪明的一个!

这样聪明的人,会是剽窃贼吗?

反正她是不信的。

一双美眸再看向那张俊俏的脸,心里竟是莫名的期待,同时又为那作了藏头诗的公子叹息:好像,你要倒霉了呢!

…………

张十二也本想学学之前的宋基正,摇头晃脑一番,然后再剽诗——赋诗一首的,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那么浮夸的演技——自己那么单纯的人,怎么学的来嘛!

往前走了两步,徐徐开口笑吟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醉春楼中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首诗乃是诗仙李白的《清平调·其一》,是当初李白在长安为翰林时,奉了唐明皇的谕旨专门为杨贵妃作了三首诗,这是第一首,也是最好的一首,只不过张十二把原诗“若非群玉山头见”改成了“若非醉春楼中见”,倒也十分应景。

这首诗虽然吟咏的是白牡丹,事实上是将花比人。花之容人之面,这样超绝人寰的姿容恐怕只有在上天仙境里才能相见。

李白当初将杨妃比作娇艳的牡丹,又似天女下凡,而今张十二将拥有“羞花”之貌的杨贵妃比成了林梓墨,就不信拿不了今天的头名!

…………

不消多说,此诗一出,楼里死一般的安静。

林梓墨的才学不低,跟秦雨桐比起来都不见得会输。

尤其是她在诗词方面的造诣,比之绝大多数才子来都不差,这也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戴着罗纱的原因。

可是这首诗——真的是为她写的?

她,当真有那么美?

已经在醉春楼中经历了太多太多的林梓墨,没想到也羞红了脸,之所以会害羞,是因为她第一次对自己的相貌失去了信心,开始怀疑起这首诗到底是不是给她写的。

说不是给她的吧,里面有“若非醉春楼中见”,可若是说给她写的吧——那人好像都没有仔细看过她,而且她还戴着罗纱!

…………

在林梓墨还在纠结的时候,楼上房门打开的声音不绝于耳,然后形形色色的漂亮女人都出现在了二楼的凭栏旁,对着台下的张十二指指点点。

醉春楼里的姑娘都是有才艺的,也都喜爱诗词,平时有才子在楼里为了某个姑娘争风吃醋的事也时有发生,不足为奇。

但是像郭连城跟王霸这种级别的公子哥,同时为林梓墨赠诗的事情,这还是头一遭。

虽然她们想要看热闹,但是楼里有规矩,涉及到林梓墨的事情,其他人不能出来,一是怕抢了风头,再就是怕有那不得意的公子将怒火发到她们身上。

不能出来,但不代表她们不想出来。

虽然呆在房间里,但整颗心却都吊在楼下,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们的耳朵。

在这醉春楼里,她们见过太多才子,也听过太多诗词,但所有的诗词格调大多都是同情歌妓舞女命运、歌颂她们美好心灵的,笔调感伤,凄婉动人,同时又多含阴柔之气,不免给人一种刻意为之的做作感觉。

但是这首诗却非常不同,此诗语句浓艳,字字流葩,读这首诗,如觉春风满纸,花光满眼,人面迷离,倾国倾城。

而且这诗想像巧妙,信手拈来,不露造作之痕。

所以此诗一出,房间里的众女再也受不了,管他什么规矩,竟是一窝蜂的从房里涌了出来,想要看看是何等公子,才能做出此等诗句!

等看到作诗的公子,又是一愣,只见其身躯凛凛,风姿秀美,面如桃瓣,眉如墨画,端的好生风流韵致,跟他一比,仿佛珠玉在侧,直教人自惭形秽!

但也有大胆的女子,对着张十二一阵媚眼乱飞,飞的张十二那是欲罢不能。

这才像青楼的样子嘛!

如果早就这个样子,张十二哪里舍得离开呀!

…………

再看向台下众人,又是一脸懵逼的模样,张十二在心底叹息一声:就小爷肚子里那些藏货,怕是每剽一首出来都能达到如此轰动的境地。

如果能给他一句旁白的话,肯定会来这么一句:这大唐第一嫖客——剽客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呀!

而那宋基正宋公子,楞在那里,双目圆睁,空洞无神,整个人跟痴了并无二致。

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张十二开口唤道:“宋公子,这首诗比之如何?”

“哇~~”

宋基正捂着胸口,一口老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披头散发,浑浑噩噩的从醉春楼里跑了出去,直引得众人在后面一阵唏嘘……

第四十章 你敢去!

这世界上的事,向来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看着宋基正消失的背影,张十二知道在这梁州城里,从此将少了一个会作藏头诗的读书人。

但张十二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他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还是那句话,被他打脸的人——这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

看着宋基正从楼里跑出去的狼狈模样,众人才都反应过来,自是一片喝彩欢呼。

再看王霸的脸色,已经臭不可闻,站起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是如何也没想到,张十二来大唐的两次人生巅峰,都是他亲手送的,这可是真爱呀!

“张兄果然好文采!郭某刚才还在为你担心,不成想是多此一举了!”

身份的变换说明了心理的认同,张十二同样作揖道:“郭公子谬赞了!在下才学虽不高,但对付那王霸跟他的手下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刚才还是要多谢郭公子的出面解围,张某感激不尽!”

“哎,叫公子就显得生分了!看你年纪不过双十,比我要小上几岁,不如我托个大,叫你声弟弟可好?”

能跟守将公子称兄道弟,张十二求之不得,简直是多了道护身符呀!

“哥哥!是弟弟高攀了!”

“哈哈,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弟弟很对我的脾气,明明知道那王霸的身份,却能够如此不卑不亢,而且不怕得罪于他,我估计这梁州城内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出来了。走,今天哥哥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郭连城就这点好,人很直率,爱憎分明,喜欢就对你好,不喜欢就放开了怼,张十二跟王霸就是很明显的两个例子。

郭连城越说越高兴,拉着张十二就想往外走,才看到张十二身后的陆云尔,开口道:“云尔,怎么看到为兄也不说话?”

陆云尔这才站出来,像是很怕郭连城一样,小声说道:“连城哥哥好。”

郭连城点了点头,也不计较,说道:“走,那就一起,去附近的陆家酒楼去喝一场!”

…………

看着郭连城拉人要走,林梓墨是一阵气结。

这也太不重视自己了吧?

多少人求着要跟自己说句话都不可得,下面这俩人竟是自顾自的聊了起来,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最可恶的是,聊完就要走?

那你写那首诗撩我干嘛?

气的跺了跺脚,看到那俩人还真的是准备走的时候,林梓墨再也矜持不住了,先是“咳咳”两声,然后轻声说道:“梓墨多谢张公子赠诗一首,张公子好才学!梓墨前些日子就听过“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也是喜欢的紧,对张公子也是钦慕已久,只是苦于在这醉春楼里,没有机会拜会。今日一见,公子果真端的大才,只是小女子相貌平平,委实当不得那等赞美之词,有些受宠若惊,小女子这厢谢过了!”

说着又曲腿对着张十二深深鞠了一躬。

林梓墨说完,张十二也向她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梓墨姑娘谦虚了,在下认为判定一个女子美或者不美,不应只在乎外貌。”

“那应该在乎什么呢?”

“这里——心。”

张十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开口说道。

不过说完自己都是一阵恶心,哎,不过这逼嘛,还是要装的……

“心……”

林梓墨喃喃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又看了张十二一眼,他都不用看自己的容貌,就对自己有那么高的评价,还真是让人难为情呢……

“张公子,还不知道这首诗诗名为何呢?”

“额,就叫“醉春楼”吧!”

张十二只能祈祷,另一个时空里李白的棺材盖一定要压好了……

…………

二楼上的姑娘们看着两人在那你侬我侬的,早就议论开了。

“梓墨姑娘好像从没有跟人说过这么多话吧?”

“我看呀,这小蹄子八成是动心了,你看她看那公子的眼神,啧啧……”

“说的也是,如果我是她,也肯定动心了呀。看来梓墨的罗纱终于要解了……”

“哎,只是可惜了,听说那公子不过是陆家一个书童,还被秦家休过,就算是他有这心,哪有银子为梓墨赎身呀?哎,要我说呀,找个贴心人重要,但是家世也相当重要呀……”

这句话可能触及了这些姑娘的伤心之处,也不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张公子,可否到楼上一叙?”

“哇~~”

人群当中突然就炸开了,这可是林梓墨第一次主动邀请人上楼呀,在场的男人看向张十二的眼神,那个羡慕嫉妒……

可惜,张十二总是那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梓墨姑娘,我今天之所以写这首诗也不过是帮着哥哥教训一下那王霸。”

说着呢,张十二指了指郭连城,继续说道:“所以嘛,这上楼的可不可以是我哥哥,郭连城郭公子呢?”

张十二对于这蒙面女郎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写诗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看不惯王霸跟宋基正罢了。

而看王霸之前跟郭连城的架势,貌似都对这林梓墨有些想法,所以不如借花献佛,也算是送了郭连城一个顺水人情。

但郭连城可不领情,“哈哈”大笑道:“弟弟当真是看轻了哥哥,这等美事哥哥又怎会抢呢?君子不夺人所好,梓墨姑娘诚心邀请,你可不要拂了人家的一片好意!”

郭连城并没有对林梓墨有多少意思,他今天主要为了恶心王霸,况且在兄弟跟女人面前,以他的性格,自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这……”

张十二有些纠结了,上,还是不上呢?

比他更纠结的却是站在台上的林梓墨。

两位大哥,有没有搞错,平时求着想跟我说话的人都能排到城门外去,你俩还在那里谦让?当我林梓墨是什么人!

我林梓墨的面子,今天怕是要全丢没了,羞死个人!

尤其是他,真是坏透了,还要把我推给别人,真是个坏人!

林梓墨银牙紧咬,心里有些恨恨的。

…………

在众人的期待,羡慕,嫉妒以及起哄之下,张十二决定亲自上楼去会会这个梓墨姑娘了。

哪知他的左脚刚踏上楼梯,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清脆的、同时又让他发颤的声音:

“你敢去!”

第四十一章 跟我回家吧

如陆云尔所说,陆馥婧白天基本都会呆在陆家酒楼的主店处理账务之类的事情,很少会去其他几家分店里去。

但很少去并不代表不会去。

今天下午她就去了分店查账,看到中午有个账没有实账,问起来,掌柜的才说,小少爷跟个俊俏少年中午在这吃的饭,哪能要钱不是?

陆馥婧的心思就不在账上了。

俊俏少年,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张十二那张让人厌厌的脸——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张十二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要好看的多。

可那又怎么样?

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好看也还是坏坏的,好看也还要——被她打。

于是就问了掌柜他们两人的去向,掌柜的吱唔了半天,最后才用手指了指前面的醉春楼,然后还在说,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可怜的掌柜,大小姐不敢得罪,可小少爷同样不能得罪呀!

哎,做人好难!

…………

看着醉春楼的方向,陆馥婧眯起了眼。

这个张十二,果真是色胆包天啊!还敢带着学生去青楼?

陆馥婧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张十二带人去的青楼,陆云尔胆子那么小,肯定不敢去,那张十二嘛,贼眉鼠眼,一脸的色胚猥琐坏模样,肯定就是他!

可怜的张十二,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如此英俊的脸庞,在陆馥婧这里怎么就成了猥琐呢?

往醉春楼走的时候,陆馥婧看到了那天在陆家那个宋公子,头发凌乱,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像傻了般跑开了。

想着前几天自己还夸过这位公子笑容好看,没想到才几天不到,竟然落成了这副模样,对比之下,好像还是那坏人要更好看一些呀!

陆馥婧突然一怔,对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有些脸红起来。

…………

刚进醉春楼,陆馥婧就看到了张十二抬脚要往楼上走的一幕,心里不知为何,好不舒服,当即大喊道:“你敢去!”

众人寻声看去,发现说话的竟是又一个漂亮的妙龄女子,有不认识的还在想莫非这是那张公子的相好,来这里上演二女争夫的戏码?

有认识的早就认出来,此人可是陆家大小姐、陆家酒楼的实际掌舵人,再联想到张十二的身份和旁边的陆云尔,倒是很好理解的。

…………

听到陆馥婧的声音,张十二的胆子都要吓破了,心想这女魔头怎么来了呢,而且很听话的收回了脚,从楼上退了下来。

比他还要紧张的要属陆云尔了,整个人连魂都要吓飞了,幸亏张十二这个大挡箭牌在这,不然他被吓晕过去都是有可能的!

大魔头陆馥婧,谁遇到谁知道!

看着陆馥婧走来,陆云尔的腿有些抖,他想要去扶一下张十二,发现张十二比他抖的还厉害,果然恐怖如斯呀!

“陆家妹子,好久不见呀!”

首先出声的却是张十二身前的郭连城,哪知陆馥婧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眉眼一皱,只吐了一个字出来:滚!

再来看郭连城,听到这个字非但不生气,反倒像如蒙大赦一般,笑了笑,对着张十二拱了拱手,说道:“弟弟,有空来守将府找我,哥哥先走一步,告辞!”

张十二也没有心思去想这郭连城怎么跟陆家如此熟络的事情,只是看着陆馥婧,心想这女人千万不要在这里对他动手,多丢人啊!

真动手的话回家动手,丑事不可外扬嘛!

由此可见陆馥婧给张十二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不过陆馥婧这次真的不错,也没有跟他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拉起陆云尔的手,轻声说道:“走,我们回家。”

…………

“张公子,梓墨在楼上备了茶水,跟我到楼上一叙吧!”

这怕是林梓墨这辈子发出的最为诚挚并且放下身段的邀请了,而且故意把话说的很慢,很懒,竟是要媚到人的骨子里去了。

林梓墨知道陆馥婧,知道她可是梁州商界的奇女子,只是平时并无交集。

不过听说这陆姑娘好像也从没跟哪个男子传过什么风言风语,可看她现在的样子,莫非对那张公子有意思?

可是那张公子看她的眼神分明很害怕呀,哪有什么欣赏喜欢的样子?

这估计就是那陆姑娘单相思了,可你就算单相思也不能这么霸道吧?

突然,林梓墨就有些不服气起来,都是女人,凭什么我就要比你矮一头?

所以她才再次开口,并且希望通过自己那勾人的嗓音把这个男人留住。

之前留他还只是为了他的诗才,而现在,她则是为了一个女人的尊严而战,同样都是女人,她不能认输!

陆馥婧停下脚步,回头瞥了张十二一眼,然后拉住他的胳膊,轻声淡淡说了一句:“跟我回家吧……”

其实这个时候,陆馥婧是紧张的,她害怕他不跟她走,这么看来,她是不自信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成了这个模样,不是应该直接瞪他一眼,然后把他拖走的吗,若是他不听话,打他一顿就是了。

可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她突然就不想用那些暴力的方法了,难道是因为看到了台上女子的温柔和多情,然后自己就变成这样了?

哎,不知道,好烦呀!

…………

嗯?

这是张十二听到陆馥婧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

暴力女魔头陆馥婧竟然会用商量的口吻跟他说话了?这可是难得呀!

而且她看着自己的目光还有点躲闪,反常呀!倒是让他很不适应!

不过张十二还是决定跟陆馥婧回去,毕竟这么多人都看着,不给陆小姐面子可不太好。

天知道她会不会跳起来把自己再打一顿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回头对着台上的林梓墨欠身致意道:“梓墨姑娘,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府了。梓墨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还望梓墨姑娘莫要责怪才好。”

张十二说完,随着陆馥婧就走了出去。

而台上的林梓墨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这么……走了?

陆馥婧,陆馥婧,呵呵,好一个陆馥婧!

(还是要再次感谢下古尔丹跟~心上锁了,钥匙却丢了~的打赏,你们的支持永远是我前进的动力)

第四十二章 来吧…轻一点!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张十二跟陆云尔怕是最能体会这句话的精髓了。

陆馥婧在前,二人在后,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往前走。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加忐忑——

要杀要剐随便你呀,可你好歹倒是说句话呀,不带这么玩冷暴力的!

终于进了陆府,陆馥婧才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一脸紧张的陆云尔,问道:“为什么出去?”

“我……”

陆云尔紧张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偷瞄着张十二,向他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陆小姐,我跟……”

“你闭嘴——陆云尔,我问你呢。”

张十二刚开口就被打断了,很无奈,悄悄的对着陆云尔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姐姐……”

“我再问最后一遍,为什么出去!”

“我本来是不想出去的——都是先生喊我出去的,而且还带我去了醉春楼,先生还说如果真被姐姐发现的话,就说去醉春楼寻找写诗灵感!”

张十二看着陆云尔,目瞪口呆——猪队友啊,这才哪跟哪呀,就把劳资给卖了?

再看陆云尔,并没有当了叛徒的负罪感,反而一脸轻松的看着他,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不怪我军太渣,只怪敌军太强大!

陆馥婧听了这话,嘴角上扬,然后说道:“回去吧。”

陆云尔一听,撒腿就跑,生怕陆馥婧反悔一样。

“回去吧……”

张十二还在揣摩着这句话表达的意思,到底是让陆云尔一个人回去呢,还是让我们两个都回去呢?

但当他看到陆馥婧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眼神时,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干脆闭上了眼,说道:“来吧——轻一点……”

此时张十二脑子里涌现出来各种各样慷慨就义的英雄人物,悲壮之感油然而生……

可是等了半天,面前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皮挑开一道细缝——咦,人呢?

此时陆府前院里,除了张十二哪里还有其他人?

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不过总比再来一次三杀要好的多!

乐呵呵的往前厅的方向走去,别说,在外逛了一天,真有些饿了呢……

而已经回到后院厢房的陆馥婧,撇了撇嘴,觉得好没有成就感:你让我打我就打?

哼,这次偏不打!就那么任性!

…………

吃完了饭,心情不错的张十二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就往后院走去,刚进后院就看到陈巧兮掐腰站在那里,看到他的时候嘴巴嘟了一下,倒是有种难得的小女儿风情。

这次是被人堵在门口了呀!

张十二的心情不错可不代表陈大小姐的心情美丽,她很暴躁,尤其是现在。

那天晚上,他分明是心疼自己太累,然后帮自己对账的,而且还说要把那张氏算术法教给自己,陈巧兮心里有多开心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来教自己,陈大小姐不惜拉下脸来去找他,结果还吃了闭门羹,心里那个气呀,这是故意躲着她了!

“你倒是再跑啊!”

陈巧兮看着张十二想到,怪不得馥婧说你是坏人呢,果然如此,很坏呀!

“好巧呀,陈小姐也在外面呢?”

“不巧,我就是等你的!”

“额……”

装装傻不好吗?这天还怎么聊呀?

“你这几天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为什么不敢见我?”

“啊哈,有吗?凑巧有事吧,陈小姐花容月貌,小生巴不得能见小姐一面呢,哪里有故意躲着陈小姐!”

“那你今天可没事吧!”

如果之前听张十二对她说这番话的话,她或许会很开心,可现在嘛——根本不会!这个大骗纸!

“今天——没事吧?”

这些天,腿疼、头疼、脖子疼,哪哪都疼了一遍,现在张十二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既然没事,那今天就教我张氏算术法吧!”

说完,陈巧兮推门走进了她的厢房里,回头看张十二还楞在那,不满的喊道:“来啊,还愣着干嘛!”

张十二抬头看了看还非常明亮的天,心想陆馥婧可是只说晚上不能进陈巧兮的闺房啊,现在是白天,没事吧?

这么安慰着自己,张十二快步走了过去。

…………

再次来到陈巧兮的闺房,闻着熟悉的女人香气,张十二心里不免荡漾。

作为教张氏算术法的“老师”,张十二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书桌前,而“学生”陈巧兮则站在他身旁,一副认真的模样。

张十二先在纸上写下了0到9十个阿拉伯数字,因为要简化算术方法,第一步就应该简化这个时代的计数方法。

再次看到这么奇怪的字符,陈巧兮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上次我就看你写过,跟算术有关系吗?”

“关系大了。”

张十二放下手中的笔,说道:“这个叫——张氏数字。”

反正没人知道,张十二就厚着脸皮,把阿拉伯数字也剽为己有,来个独家冠名吧!

“张氏数字,张氏算术法?”

陈巧兮又看了看张十二,眼神一亮:“莫非这些都是张公子自己想出来的?张氏就是指张公子?”

张十二贱贱一笑:“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陈巧兮再看张十二的眼神,又变得崇拜起来。

张十二耐心的给陈巧兮讲这每个字符代替的数字,陈巧兮学的认真,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总需要一些时间来记。

“张公子,跟你比起来,妾身显得太愚笨了——你看,这个数字,刚才还背过的,现在又忘了……”

陈巧兮弯腰俯身,指着那纸上的一个字符,有些歉意的对张十二说道。

“陈小姐是第一次学,忘记也是正常,这个是——”

张十二回身去跟陈巧兮讲解,然后眼神一滞,整个人楞在了那里。

因为陈巧兮站着,所以指那桌上的字的时候是弯着腰,身子前倾,而从张十二的角度回身看去的时候,她那胸前的春光透过敞开的胸襟竟是被他给看了个一览无余,整个人不免呆住了。

好白,好大……

张十二看着那不可描述的春色,忍不住口水直流,心里还有个声音对他喊着:

小兄弟,你可要把持住啊!

(兄弟们,可要把持住啊!!!)

第四十三章 太热了……

“张公子……”

陈巧兮看张十二在那半天都没有反应,喊了一声之后转过身来,然后就看到了他那一脸痴迷还略带猥琐的模样。

顺着他的目光,陈巧兮终于发现了他为何着迷——因为俯身的缘故,此刻她的胸襟大开,竟被他给看了个一干二净。

“好看吗?”

“好看。”

“还想看吗?”

“想……嗯?”

随着这一问一答和春光美色的逐渐远离,张十二才反应过来,自己偷窥的行径好像暴露了……

反正一不做二不休,看都看了,还怕什么?

于是他站了起来,颇为大胆的看着陈巧兮的眼睛。

陈巧兮的身子第一次被个男人看了光,换做其他男人,她怕是早就动手了——当然,换做其他男人,估计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心里羞涩同时又有些愠怒,所以才问出了那两句同样羞人的话,本以为张十二会良心发现,惭愧的无地自容呢,哪知道他就这么站了起来,大胆的看着她的眼睛。

看着他的眼睛,陈巧兮不得不承认,这双清澈的眸子很漂亮。

然后又想到他面容俊秀,年少多才,而且很真实,比她见过的那些读书人都要真实许多。

所以从一开始,她对张十二的印象就很好,哪怕有时候觉得他很讨厌,可还是很想看到他,就像现在这样。

被他这么看着,陈巧兮只觉得自己脸色肯定很红,心跳的厉害,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很软很烫,想要移开目光,却又舍不得。

而张十二闻着从近在咫尺的姑娘身上飘散过来的淡淡香气,看着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和犹如一泓秋水般的双眸,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虽然是个初哥,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电视上到了这个时候,男主人公就要出嘴——出手了。

男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在某个时间段,下半身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而且不用彩排,有些技能跟天生的一样,总是能无师自通。

张十二也是如此,虽然心里一直都放着秦雨桐,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却是被欲望,或者一种自己都不曾了解的情愫挟持着,情不自禁的进行着下一步的举动。

…………

张十二往前跨了一步,然后伸出手从后面揽住了陈巧兮的腰,稍微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拉到了他的身前,两个人的身体就那么紧紧的挨着。

此刻的陈巧兮只觉得浑身无力,身体像被点着了一样,很热很热,虽然知道不应该,可她却没有出手反抗,也抑或是,她的内心里也是渴望和期待的吧。

低头看着陈巧兮,陈巧兮害羞的闭上了眼,那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就在眼前,张十二再也忍受不住了,低头就想啄上去——

“咚咚——”

“小姨!”

就在如此紧张、激动、兴奋的时刻,陆馥婧的声音如此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张十二还能怎么办,看着一拳之隔的红唇,当然是停下了嘴。

这个陆馥婧,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啊!

打人我忍了,可是这接二连三的破坏自己的好事,这我忍不了——哎,想想陆馥婧那暴力的模样,忍吧,不忍还能咋滴?

可怜自己的小兄弟,此刻已经鸡冻的斗志昂扬——可是鸡冻也是白鸡冻,如果可以的话,他肯定会对着陆馥婧竖个中指:陆馥婧,你大爷!

陈巧兮此刻清醒了许多,拍了拍张十二还摸——是抱着她的爪子,然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开口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去……坐在那。”

说着指了指窗户旁的凳子,张十二“哦”了一声,然后走了过去。

陈巧兮本来是想让他藏起来的,可是又想了想,陆馥婧不发现还好,如果发现了——那她这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欲盖弥彰吗?

所以不如让他坐在那,就算是陆馥婧进来了,也可以解释。

想好了这些,脸蛋依旧红扑扑的陈巧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朝门口走去……

…………

打开门,陆馥婧看着陈巧兮说道:“小姨,你在屋里干嘛呢?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

“啊——哪有干什么呀……”

话是这么说着,陈巧兮的身体却是堵在门口,并没有让陆馥婧进去的意思。

“小姨,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陆馥婧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她红扑扑的脸问道。

“可能是——屋里太热了吧!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姨的脸经常红的。”

果然,此话——慌刚撒完,陈巧兮的脸又红了起来,红云朵朵。

陆馥婧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眼睛就往里面瞄,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在房间里明明听到他进去了呀,人呢?

“小姨,你在这堵着门干嘛呀,咱们进去聊呗!”

“哦,哪有,进来吧。”

既然陆馥婧开口了,她实在没有不让她进来的理由,身子一闪,让她走了进来。

陆馥婧往里走,果然看到了那个坏人坐在屋里,然后快步走上去:“你怎么在这?”

“我……”

“张公子是我请过来的,刚才正教我张氏算术法呢!”

陈巧兮怕张十二说漏了嘴,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不过她确实有点做贼心虚,张十二就算是想说漏——可怎么说呢?难不成说自己是来调戏你小姨的?拜托,你就算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呀!

“你的脸——怎么也这么红呢?”

“哦,屋里太热了呀!”

刚才陈巧兮的理由他可是听到了,心里却十分恶趣味的想着,刚才确实太热了,你要是不来的话,我们两个估计热的都要脱衣服了……

哇,小兄弟,冷静……

这么想着呢,张十二的小兄弟又振奋了,吓了他一跳,赶紧安抚起来…………

“很热吗?没觉得呀……”

陆馥婧自己嘟囔着,然后走到张十二的身边,与他挨着很近。

张十二心里一紧,心想这大小姐不会在这里还要打自己一顿吧?

只见陆馥婧往前探了探身,一伸手,竟是把桌子前面的窗户打开了。

“既然那么热,为什么还要关着窗户呢?”

陈巧兮跟张十二互相看了一眼,又快速移开。

“…………”

“…………”

(你们热不热?╭(╯ε╰)╮)

第四十四章 有病

“这些是什么?”

陆馥婧看到写在纸上的阿拉伯数字,指着问道。

“这个是张氏数字!跟张氏算术法一样,都是张公子自己想出来的呢!刚才我已经学了一些了,确实比咱们平时记账简单太多。要是用这个方法来记账的话,以后必然能节省我们太多时间!我跟你也讲讲,以馥婧你的脑袋,估计要比我学的快的多!”

提到这个,陈巧兮早就忘了刚才的尴尬,过来拉着陆馥婧的手,神采奕奕的说道。

陆馥婧瞥了张十二一眼,拿起桌上的纸看了起来。

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只不过不在同一个领域而已。

秦雨桐集诗词大成,而陆馥婧却工于经商,而且从现在看来,好像在算术这一块,也有不错的天赋。

陈巧兮刚给她讲了没一会儿,陆馥婧就已经全明白了,而且她发现,这字符代替数字,确实要比用汉字来的简单一些。

张十二又跟她们讲了一下这数字的简单加减运算,然后由简单的个位数如何演变成十百千万,两个女人哪里接受过如此新颖的知识?

一时不免愣住了。

不过两人确实都有些天赋,而且又非常好学,在发现了这张氏数字的加减法里所蕴藏着的各种妙处之后,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两个女人在那学的热火朝天,张十二一个人倒是乐得清闲,看着两个绝色女子俯在桌前那股认真的模样,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两个女人的学习才算告一段落,抬头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震惊以及喜悦。

两个女人放到21世纪都应当算是女强人的类型,突然得到这么一个算账利器,哪能不开心?

陈巧兮看着坐在旁边有些昏昏欲睡的张十二,竟是没忍住“噗嗤”一笑道:“跟馥婧学习心切,倒是把张公子冷落了,失礼失礼。”

张十二拱了拱手,说道:“无妨,无妨。”

“张公子,你今天给我们讲的这加减之法,看似简单,但却能极大的精简我们平时算账计数的时间,无论对于陆府还是陆家酒楼的记账盘账,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说着,陈巧兮起身,对着张十二行了个礼。

没想到小学时代的加减运算拿来此处都能被当成宝,简直不要太爽!

陆馥婧罕见的开口问道:“你这个算术法,还有没有对其他人讲过呢,比如说,秦家?”

这是她比较关心的问题。

这个算术法有多厉害,只有学习过的人才能体会,陆馥婧就体会到了,而且她知道这算术法若是用在管理自家酒楼上,肯定会让酒楼如虎添翼。

可是若是其他酒楼也知道了这个算术法呢?

那她们的优势就没有了,想想那坏人原来还有秦家赘婿这么一层身份,陆馥婧觉得自己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这个啊——还真没有。这个算术法到现在为止,除了我,就只有你们两个知道了。况且我现在可是陆家人,哪里舍得将这算术法告诉别人。”

呵,你也算是陆家人?

陆馥婧觉得自己应该嘲笑他两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自己是陆家人的时候,心里会感觉暖暖的呢?

“而且这个算术法,除了这个简单的加减法之外,还有乘除运算,等我以后有时间再来教给陈小姐吧!”

“哦?是嘛,那可真是太好了!”

陈巧兮是真的高兴,但却不知道张十二打的小算盘。

看这架势,陆馥婧已经承认了他这算术法的重要性,那他就赶紧为以后再来陈巧兮的闺房铺好路,心想等下次晚上再来的时候,嘿嘿,你可就不会反对了吧?

想想刚才两人之间发生的旖旎一幕,张十二就是一阵心潮澎湃。

“这样也好——等下次你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也要来跟着学学这算术法。”

“…………”

…………

张十二觉得这陆馥婧就是故意针对自己的,可是,他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呀!

哼,反正我就住在陈巧兮隔壁,以后悄悄过来就是了。

张十二跟陆馥婧一起从陈巧兮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他能很清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要知道,陈巧兮的厢房跟张十二的挨着,而张十二的旁边除了一间厢房外,就是墙了。

那么,她跟着自己是想干嘛?

这个女人,莫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听她的话又跑去找陈巧兮,刚才在陈巧兮的房间不好动手,现在出来想打他了吧?

很有可能呐!

张十二觉得是时候为自己解释一波了,随即停下,转身看着陆馥婧:“陆小姐,我去找陈小姐的时候可是白天——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可不会这么晚出来的,所以,这次不能怪我吧?”

看着陆馥婧并不答话,还是朝自己走来,张十二顿时觉得凉凉,好像跟这个暴力女讲道理是白费口舌,于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稍息般伸出了自己的左腿:

“想踢就踢吧,不过最好踢这条!”

没办法,自己另外一条腿刚好利索,哪能再受如此打击?

陆馥婧的脚步越走越近,然后走到他的身前——并未停留,只是听到一句“有病”之后,那脚步声又逐渐远去……

纳尼?什么情况?

张十二赶紧睁开眼回头看去,发现陆馥婧走到靠墙——也就是他旁边的那间厢房门外,开门,走了进去!

关门的一瞬间,陆馥婧瞥了他一眼,嘟嘴又说了一句“有病”,然后关上了门。

被鄙视的张十二感觉悲愤交加,想想刚才自己闭眼求人打的样子——好丢人啊!而且今天都两次了啊!

哎,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且更让人郁闷的是,这个暴力女魔头怎么会住在自己隔壁?怪不得他每次去找陈巧兮都能被她知道呢,原来危险一直都在他旁边呀……

他还想着以后悄悄的溜进陈巧兮的闺房,希望能再续前缘呢!

现在看来,凉了啊……

第四十五章 天下第一防守

回到厢房,躺在床上的张十二辗转反侧,想着刚才的某些香艳画面,久久不能入睡。

突然,一道熟悉的黑色人影飘了进来。

张十二心头一喜,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师父?”

“嗯,开始吧。”

“嗯?什么?”

“讲故事呀,上次不是讲到桃花岛了吗?”

“…………”

张十二严重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拜了个假师父。

作为一个师父,你说你一天打鱼n天晒网也就不说了,可你打鱼的时候总要认真些好伐?

但张十二还是先给唐三绝讲起了故事,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师父,自己是徒弟呢?

“话说,郭靖来到了桃花岛……”

…………

讲到郭黄二人和洪七公跟老毒物被困荒岛,张十二自动停了下来,看了看天色,说道:“师父,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唐三绝抬头看了看,嘴里嘟囔着“这老毒物也恁的可恶”然后站起身来,非常淡定的抬步要走。

“师父,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嗯?有吗?什么事?”

张十二快哭了,你能不能为人师表一点啊!

“师父难得过来一趟,难道不想考校一下徒儿的练功进展吗?”

“哦,这样啊,就那本破书——你还当真练了?”

破书……当真……练了?

张十二满脸黑线,开始怀疑自己拜这老家伙为师到底正不正确了,太坑了吧你也?

“既然你练了,那咱们出去,让我看看你练的如何!”

张十二刚想回“好”,就感觉肩膀一沉,一只大手扶了上来,然后屋门大开,他整个人竟然——飞了起来……

…………

这是张十二第一次起飞,看着自己不断攀升,脚下的院墙、树木不断的倒退,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唐三绝带着张十二在空中飞了一阵,直接掠过了梁州府城,来到了一块空旷的田地之上,然后才开始缓缓下降。

突然,张十二只觉得肩膀一轻,然后下降的速度快了起来,回头一看,尼玛,唐三绝自己飞走了!

可不是快嘛,自由落体,V=gt呢——可张十二现在好像没有闲心去算什么重力加速度了,本能般的,手脚并用,在空中划拉开来,然后这段时间练功的感觉又回来了,开始在空中快速的滑翔。

“砰——”

他还是摔在了地上,但跟直接从空中硬生生的摔下来可不一样,他只是没有掌握好落地的姿势,在地上摔的滚了三圈才停下来。

…………

“咦,很好,很好!我还真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这轻功能练到这步境地,委实不错!”

尼玛,你没想到?

没想到就敢把劳资从天上扔下来,不怕以后没人给你养老送终的么?

“就你小子长的这副模样,竟然还有这学习轻功的天赋,难得难得呀!”

张十二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是夸奖还是鄙视啊?

什么叫“这副模样”?小爷这模样可是杠杠的好吗?

不过这些话他也就想想而已,刚才这老头展现出来的轻功已经强大到超出了张十二的认知,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得罪这老头,万一他生气撂挑子不教自己那可如何是好?

“师父,我自己对着那本书也多是瞎练,有很多地方还不得其法,今天还要师父指点一二!”

张十二说的是实情,他一个21世纪的人,能看懂一部分那本轻功书籍已经很不错了,涉及到一些功法转换以及专有的功夫名词,他真的毫无办法。

“嗯,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那本书——你还是第一个能看懂的,练到现在这种规模已经很了不起了。”

“…………”

怪不得这老头当初给自己的时候可是连眼都没眨一下,那个大方,当时他还感慨,这么珍贵的东西,说给就给,自己真是找了个无私的师父呀!

呵,敢情这本书对他来说——屁用没有啊,都没人能懂,那能是真的吗?

看出张十二的疑惑了,唐三绝第一次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我们习武之人嘛,都是些大老粗,真正读书识字的人也寥寥,看不懂也很正常嘛……”

好吧,原来如此。

…………

之后话不多说,唐三绝开始指点起张十二来,并且还会给他做亲身师范,张十二犹如茅塞顿开一般,功夫进展的不要太快,已经可以离地“飞”个十多米,只不过他还不能像唐三绝一样一下离地几十米,他顶多离地两三米的距离就不错了。

饶是这样,张十二也是十分满足。

看着张十二进步如此神速,唐三绝心里也颇为开心,没想到自己糊糊涂涂收了个徒弟,竟然在轻功上面有如此造诣,若是长此以往,怕他以后在轻功上的成就要比自己高多了,到时候,他是不是应该叫“唐两绝”了呢?

“若是你小子把这本书都学完,将来的成就不可估量!”

“真的吗,师父?”

张十二还以为唐三绝在唬他,有些不相信。

“你是我见过的,在轻功方面天姿最高的人。你本已经过了学武的最佳年龄,这也是我当初并不想教你的原因,可是你自己却能在短短几日里有如此功夫,完全当的起这轻功第一人的名号!”

“嘿嘿,全凭师父教诲!”

“我唐三绝功夫霸道,当时还有好事者给老夫评了个天下第一进攻,没想到却教出一个天下第一防守来,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天下第一防守?”

张十二还真不知道这轻功怎么跟防守扯上关系的,开口问道。

“待你集轻功之大成,纵使你没有杀人的功夫,但别人也杀不了你。所有武者的动作在你眼里都慢了半拍,只要你不想死,就没人能奈何你,这不是天下第一防守,又是什么?”

额,天下第一防守,好像蛮拉风的哎,为什么张十二想到练成神功之后的最大益处却是躲陆馥婧的黑脚呢?

张十二摇了摇脑袋,决定不能再想了,可是脑子里却怎么都赶不走陆馥婧那只迫害了数次的黑脚,很无奈。

哎,这陆馥婧,有毒啊!

(总感觉昨天那两章写的有点小yellow,你们会喜欢,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这么低俗邪恶,你们的正经让我相形见绌,我要去接受一波教育了。。。。。)

第四十六章 一个叛徒的自我修养

轻功告一段落,唐三绝又决定离开了。

“师父,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下次嘛……少则几日,多则几月……”

“额……那么久啊?”

张十二心里有点小失落,毕竟能得到唐三绝的指点,总比他单机练功要好太多了。

“哎,确实有些久啊,现在想想你那故事,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了——要不,你直接把那结局告诉我吧!”

“那……”

“罢了,罢了,还是等下次再听吧,单听个结局也太无趣了些。”

唐三绝临时又改变了主意,摇着头打断了张十二的话。

张十二终于发现,自己这个徒弟对于唐三绝来说,存在的唯一意义好像就只有讲故事了……

知道真相的张十二眼泪流了下来……

“哎,这个给你。”

唐三绝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略扁的白色搪瓷小瓶,扔给了张十二。

“这是什么?”

打开瓶盖,看到里面有五六粒赤红色的丹药,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还阳丹,说是所有毒药的解药都不为过,这世间除了那几个老家伙配制的独门毒药,还阳丹不能解之外,其他的都不足为惧。”

张十二面露喜色,但是又有些疑惑,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不留着,全都给我?你有那么大方?

于时问了出来:“师父,这还阳丹如此珍贵,你老人家自己不留一点吗?”

听了这话,唐三绝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这还阳丹虽好,也不过是对于你这种普通人而言,老夫么,呵呵,这世上就没有能逃得过老夫眼睛的毒药!”

“…………”

感觉自己好像又被鄙视了一下,好无奈……

不过想想也是,唐三绝精于医术,对各种毒药都熟悉的很,想对他下毒,貌似是有点困难……

不过这样更好,你不要,那我可要啊!

张十二小心翼翼的把还阳丹收了起来,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直接走进了手镯里,把还阳丹放了进去。

这是他在前几天发现的这个手镯的其他用处,当时他想手枪可以拿出来放进去,其他东西呢?

后来试了试,果然可以,这简直就像是个随身携带的虚拟空间呀!

唐三绝走了,如果不考虑他把张十二扔在荒郊野外然后一个人离开的话,这一天绝对会是相当开心的一天……

张十二也不认路,只能凭借着对大体方位的判断,大晚上一路飞跑,终于在天明之前赶回了陆府,回屋上床就累的呼呼大睡。

心好累……

…………

睡了没多大会,苦逼的张十二就又无奈的爬了起来,今天可不休假,还得去上课……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眼皮都有些睁不开的张十二就往前院走去,在前厅门外正好碰到吃完饭出来的陈巧兮和陆馥婧,陈巧兮对他笑了笑,张十二脑袋昏昏沉沉的,只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无视了旁边的陆馥婧,朝里面走去。

陆馥婧咬着牙,气的有些牙痒,恨不得上去再给他一脚,但念在他昨天教自己算术法的面子上,饶了他吧……

进了讲堂,台下的孩子们早已坐好,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似乎翘首以盼——只有陆云尔躲在角落,看张十二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哎,当叛徒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呀,可是我有什么办法,那是女魔头呀!

陆云尔的心情百感交集……

对于其他孩子而言,昨天放了一天假,以至于他们没有听到故事,晚上睡觉都没有睡好,就等着今天听故事呢。

但他们想听可不代表现在的张十二想讲,说了一声“自己复习前天的功课”之后,为人师表的张十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

睡了一上午才有了些精神,中午吃了饭,满血归来的张十二再次回到讲堂,在讲故事之前先给陆云尔放了半天假。

陆云尔本来是不想走的,可是看到张十二那吓人的眼神,他还是……走了……

我就知道!陆云尔有些悲愤的想着。

那么小心眼的先生怎么会不记仇呢?

可他又不能不走,毕竟他理亏在先,只能等着下课之后让其他人把故事告诉自己了……

张十二当然是要教训一下这个叛徒,太没有立场了,太辜负组织的信任了!

所以他今天特意讲了一下射雕英雄传里的丐帮彭长老,讲他是如何背叛丐帮然后投靠杨康,最后死于非命的故事,反正今天故事的主题就是——

一个叛徒的自我修养……

陆云尔肯定会在下课之后问其他人今天所讲的故事的,所以张十二才刻意讲这叛徒的故事,希望他能有所感悟吧……

像自己如此用心良苦的先生,太少了呀……

晚上自然是去陈巧兮的房间讲张氏算术法,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并没有再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张十二总感觉陈巧兮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他也再没了单独接触陈巧兮的机会,因为大灯泡陆馥婧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出现在陈巧兮的房间,直到张十二离开之时她才会离开,很明显对张十二的人品不怎么放心。

不过好处也有,那就是陆馥婧虽然对自己还是爱答不理,但下黑脚的暴力事件再也没有发生,张十二好想替自己的右腿跟陆馥婧说声感谢:

多谢女侠不废之恩!

…………

无论什么时代,信息的传播程度总是会受到当权者控制的,越是人尽皆知、传播速度越快的消息,故事的主角的背景一般都不会太大。

醉春楼里赠诗的故事因为涉及到知府公子跟守将公子,所以并没有人敢在外面大肆传播,因此“陆家书童赠诗梓墨,知府幕僚含恨惨败”的故事并没有在梁州城里传播开来。

不然就凭那些之前已经凭借“张公子被休反而竞聘书童”赚的盆满钵满的说书先生,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的。

从醉春楼回来的张十二,生活又回归到了白天给孩子们上课讲故事,晚上给陈、陆两位小姐上课讲算术的简单生活,所以醉春楼事件的余波到底如何,他是根本不知道的……

第四十七章 我的没有你的大!

信息封锁只是针对普通老百姓而言,有些人,该知道总会知道的。

这些人里就包括秦雨桐跟陈巧兮。

远在秦家的秦雨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什么反应我们不得而知,但是陈巧兮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情有些复杂。

她所知道的,张十二只作过一首半的诗,都是为她写的,这让她有些小骄傲。

为什么说一首半,是因为那“回眸一笑”只有两句,算不得一首诗,饶是这样,她也觉得很幸福。

可现在不一样了,张十二又写了一首好诗,而且是她听过的,他所写过的诗当中,最完整而且也最具格韵的一首,此诗若是流传出来,怕是连那荆州里的才子都望尘莫及的吧——可她为什么还是感觉不开心?

因为这首诗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写的!

陈巧兮并不知道,她现在这种情愫叫做吃味。

…………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陈巧兮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去找张十二问个清楚——可她又犹豫了。

怎么问?为什么问?她以一种什么身份问呢?

而且这些天她根本没有跟张十二独处的机会,晚上他来教算术的时候,陆馥婧总是准时出现,而且必定要在张十二离开之后才会离开……

陈巧兮忍的很难受,觉得自己如果再忍下去,整个人都要憋疯了,她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女人,忍了这么多天已经很难得了。

所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她都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张十二还是一如既往的结束了今天晚上的算术课,跟陈巧兮打过招呼后,准备离开。

这个场景,这些天里已经上演了好多次了,可是今天,略有不同。

“张公子,那醉春楼的林姑娘真有那么美么?”

“啊?”

已经转身的张十二听到这句话停了下来,脑子里还在想陈巧兮说的是哪个“林姑娘”。

那个蒙面女人妩媚且惹人怜爱的眸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应该是她吧,林梓墨。

“呵呵”一笑道:“你说的是梓墨姑娘吧?那梓墨姑娘一直以罗纱蒙面示人,好像还没有哪个人见过她真正的样子呢,我跟她也不过远远的见了一面,自然也不清楚她的真实模样。不过看梓墨姑娘的谈吐气质,应该是个美人无疑。”

梓墨?只见了一面,就叫的那么亲吗?

陈巧兮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的调整过状态,又继续问道:“既然张公子没有见过那林姑娘,又是如何写出那“会向瑶台月下逢”来?莫非,张公子又跟那次写“所爱隔山海”时一样,心里还在想着别人?”

这些话陈巧兮憋了太久,也没有想在这里问这些合不合适,反正一股脑的说完,心里感觉轻松了许多,同时心里多想他说一句“在下写这首诗的时候是在想着陈小姐”呀!

陆馥婧没有想到平时那么知性优雅的小姨会问出这些话来,看看陈巧兮,又看看张十二,若有所思。

而张十二也猜不到陈巧兮今天怎么会如此咄咄逼人,“呵呵”傻笑道:“在下本不愿作那首诗的。可那天的情况陈小姐或许不知,都是那王霸伙同宋基正想要让张某难堪,张某被逼无奈所以才写的。”

“这诗嘛,”张十二又摇了摇头,向陈巧兮眨了眨眼说道:“本就是逢场作戏,哪里有为谁而作之说。要说起张某到底为谁作过诗嘛,倒是有那么一首——不对,半首……”

“不许说!”

陈巧兮的脸已经红了,也已经听出来张十二那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只为自己写过诗嘛!可是现在陆馥婧这个大灯泡还在,哪能说!

“呵呵……”

陈巧兮脸红不语,张十二呵呵傻笑,只有陆馥婧站在那里,看着二人奇怪的表现,一头雾水。

…………

张十二跟原来一样从陈巧兮的房间退了出来,不一样的是,这次陆馥婧没有跟他一起出来,等他出来的时候,陆馥婧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把门从里面关住了。

摇了摇头,也不多想,回房睡觉去了。

陈巧兮坐在桌子前,托着绯红的腮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弯,傻笑起来,连陆馥婧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直到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陈巧兮才惊醒过来,扭头看到站在她身边的陆馥婧,一脸惊讶的说道:“馥婧,你怎么还没走呢?”

“小姨很希望我走呀?”

陆馥婧一脸促黠的调侃道。

“哪……哪有啊,平时你不都是走了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小姨,你今天很奇怪呀!”

“啊?有……有吗?”

“有,当然有!今天我不回去了,咱们两个人好久没有在一起睡了,今晚我就跟小姨好好聊聊天……”

“啊——你个死丫头,睡就睡吧,你摸我那里干嘛?”

“好久没有摸了呢,都忘了是什么感觉了……”

“忘了你摸你自己呀,你又不是没有!”

“可我的没有你的大呀,嘻嘻……”

…………

张十二可不知道隔壁房间上演的桃色画面,新的一天,他依旧按部就班的继续着在陆府的生活。

这些天他觉得自己生活唯一改善的就是,吃饭的时候再也不用刻意避开陆馥婧了,对陆馥婧的恐惧也一点点变少了。

对于“叛徒”陆云尔的惩罚也已经告一段落,而且这两天,张十二还刻意的在讨好陆云尔,这一切都要从前几天看到那封诗会的邀请函开始。

距离中秋佳节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整个梁州城里讨论的最多的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诗会了。

梁州近些年来,文风鼎盛,各种大小诗会层出不穷,但要说起来,最大的诗会也不过三个,就是上元、七夕以及中秋诗会。

因为时间的缘故,上元节太冷,七夕节太热,而中秋节的气候最为适宜,同时也是亲朋好友团聚的时刻,所以无论是在梁州还是整个大唐,中秋佳节都是最值得期待的盛大节日。

因此,这中秋诗会的重要程度就可见一斑了。

(我敢打赌,各位仁兄的都没有我的大!不服?不服就用打赏砸死我吧,但求一死!!!!)

第四十八章 会写诗了不起啊

中秋诗会如此重要,那自然不是随便每个人都能参加的。

中秋诗会的举办地点向来都是在醉春楼的后院,用现代的话来说,醉春楼是中秋诗会的承办单位。

醉春楼的后院很大,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桂花树,张十二因为只去过一次醉春楼,还只是在楼里呆着,自然不知道这后院。

每次中秋诗会之前,醉春楼会提前给能够参加诗会的公子小姐们发邀请函。

能得到邀请函的大致可以分为这么几类人。

第一类就是梁州城内有些名气的才子佳人,第二类就是像郭连城和王霸这样的世家子弟,第三类嘛,就是像陆云尔这种虽然才学并不怎么样,但是家里有钱的。

这种分类方法,含义也非常明显。

第一类人可以提高诗会的档次,第二类人则可以增加诗会的逼格,第三类人嘛,什么也不提升,但因为每次举办诗会,这些人的家里总会对醉春楼相赠很多银两,也算是为自家生意打广告了,双方各取所需,倒是非常欢喜。

可这些人毕竟是少数,其他想进诗会的人怎么办?

这就要说起这中秋诗会的入场票了,一张票十两白银!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张十二不禁咋舌,麻痹的,这无良商家哪个时代都有啊,你怎么不去抢呢?

要知道,这十两白银在大唐可以买四五石大米,一石米相当于一百斤,就这么一张破票,就能抵上一个三口之家吃上好久了,多暴利呀!

张十二自然没有这么多银子,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陆云尔身上,只要陆云尔拿着邀请函参加诗会,那他这个伴读书童自然也可以参加。

离开秦家好多天了,张十二对自己那只存在了几天关系的娘子可是有些想念,想她去年还夺过中秋诗会的头名,今年肯定还是会参加的。

张十二已经幻想着如何在诗会上技惊四座,重新吸引秦雨桐的注意了。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说服陆云尔去参加诗会!

为什么是说服呢?是因为咱们的陆公子上次从醉春楼回来被陆馥婧抓了个现行之后,打死也不敢随便出门了。

虽然那次陆馥婧没有动手打他,让他觉得万幸,但是他可不敢在短短的几天里再次挑战女魔头的权威,若是她新账旧账跟自己一起算——那他不是死透了?

所以坚决不行,谁劝都不好使!

陆云尔的态度坚决,张十二好说歹说都不好使,最后他连不再讲故事这个杀手锏都使出来了,可陆云尔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无动于衷。

张十二只能感叹这陆馥婧曾经到底有多么可怕,以至于现在什么都不说不做,就能把陆云尔给吓成这样!

…………

虽然陆云尔没有同意,但张十二并没有就此放弃,是因为他真的想去诗会啊!

写不写诗、出不出名暂时不说,见一下秦雨桐那是主要的呀,当然了,在见秦雨桐的基础上,写写小诗,出出小名,然后接受一下梁州城内大姑娘小媳妇的一大波崇拜,好像也是极好的嘛!

所谓擒贼先擒王,又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陆云尔那边的工作做不通,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做陆馥婧这边的工作了。

不过,好像做陆馥婧的工作比做陆云尔的工作更难一些呀……

哎,没办法,男人嘛,硬着头皮就是干吧!

…………

张氏算术法已经被陈巧兮和陆馥婧学以致用了起来,而且效果明显。

说起来,陆馥婧其实比陈巧兮更需要这算术法,毕竟陈巧兮只是管理陆府内的事务,而陆馥婧却是要处理几家酒楼的生意,难度可想而知。

之前光统计几家酒楼的账目,陆馥婧都会忙的不可开交,这也是她脾气暴躁的原因。

一个姑娘家,别人都在吟诗作画,活的简单快活呢,她却要抛头露面,忙的前胸贴后背,搁谁谁能心情好呢?

但是自从学了这张氏算术法,她把所有的账目用这方法汇总之后,简直不用太简单,原来算上几天都理不清的账目,现在不用一天就能完成了。

所以从心底里,她对教给她这种方法的张十二是佩服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张十二是越来越重视了。

事情本来就是环环相扣,工作瞬间轻松的陆馥婧心情也越来越好,对张十二的态度自然也好了起来,这不,张十二都有多少天没挨踢了?

…………

这天晚上,张十二跟陆馥婧再次齐聚陈巧兮的厢房,然后又开始了学习张氏算术法……

陆馥婧的心情不错,偶尔还会虚心的问张十二一些不明白的问题,张十二尽量展现出自己最幽默、风趣而且平易近人的一面,生怕惹怒了这个女魔头。

屋里气氛其乐融融,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陆小姐,最近你跟小少爷聊过天吗?”

“嗯?”

陆馥婧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小少爷最近学习很用功,在作诗词方面的进步也很大,不过嘛……”

“想说什么就一次性说完。”

陆馥婧白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

“不过小少爷整天呆在陆府,每天接触到的都是一样的,这样并不能写出什么好作品出来。一首好诗肯定是来源于丰富的阅历,陆小姐不懂诗,或许不懂……”

“谁说我不懂了!不就是写诗嘛,我……”

看着小姨陈巧兮对着自己眨眼,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陆馥婧被窘的说不上话来。

陆馥婧继续不满的盯着张十二,冷哼了一声,心里想着会写诗了不起啊?我还会算账呢!——额,好像他也会呢,哎,谁管呢,反正就是——会写诗了不起啊!

“张公子,最近我跟云尔聊过,发现他确实比原来要好学了不少,这还都是你的功劳。不过,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我也懂些诗词,知道押韵技巧可以学,但阅历却没人能教,云尔现在还小,这方面欠缺也可以理解。”

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女最不擅长的就是诗词,陈巧兮赶忙接过话来。

“嗯,所以我觉得,几天之后的中秋诗会,小少爷是不应该错过的。”

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张十二有些紧张。

第四十九章 一个不行,那就两个

“中秋诗会?”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的。据我所知,这中秋诗会乃梁州最大的诗会,到时候全城有名的才子都会参加,肯定会有很多佳作出现。我觉得这是个学习的好机会,应该让小少爷参加一下。”

张十二一副大义凛然,完全为了小少爷着想的模样。

但是两个女人却不领情,非常古怪的看着他,然后陆馥婧问道:“不会是你自己想去那个诗会吧?”

“这——怎么可能?我去干嘛?”

“去看那个秦雨桐呀!”

“你……”

张十二张着嘴看着说话的陈巧兮,一阵气结。。

大姐,你在堕落啊,说话怎么跟陆馥婧一样了呢?容易没朋友的好吗?

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以失败告终了,哪知陆馥婧突然又说了句:“中秋诗会是吧,那就去吧!我们都去,我倒要看看那些才子才女到底如何,是比我们多一个鼻子还是多一张嘴!”

“这……一张邀请函不就只能带一个人吗……大少爷要是带着我的话,那你们……”

“谁说只有他有邀请函了?我跟小姨都有!”

啊哈?

张十二这才想起来,年纪最小的陆云尔都能收到邀请函,掌管酒楼生意的陆馥婧又怎么会没有呢?

确定可以去参加诗会了,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陈巧兮还好,起码知书达礼,可带着陆馥婧这么个大雷,哎,自己可得小心点,千万不能让她炸了……

…………

陆馥婧依旧留在陈巧兮的厢房,这几天一直如此。

“馥婧,你怎么突然要答应去那个诗会了呢?你原来不是最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吗?”

“小姨原来也不去,这次不也同意了吗?”

“我……”

其实陈巧兮原来也是想去参加这些诗会的,毕竟她偏爱诗词,对于这种诗词的盛会还是很期待的,可是想到自己的年龄,她就打了退堂鼓。

那里都是些年轻的才子佳人,自己这个年纪还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去了不是徒增笑话吗?

可今天为什么答应呢?她也不知道。

“我……也没说话啊,不都是你替我答应的吗?”

“那我明天告诉他不去就是了!”

“别——吧……他也是为了云尔好呢……”

陆馥婧走过来拉起她的手,柔声说道:“小姨,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就是在乎那个坏人吗?依我看他去诗会就是为了见那秦雨桐,那咱们就跟着,我就不信那秦雨桐比小姨要好。”

陈巧兮有些害羞的“嗯”了一声,但陆馥婧说的却是实情,她也没有反驳。

陆馥婧这几天晚上都跟小姨在一起,自然知道了小姨的心思,虽然陈巧兮跟陆夫人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陈家当年捡来的女童,但是大家生活了这么多年,陆馥婧对这个“小姨”的感情是特别好的。

对于自己这个二十又八还未出嫁的小姨,她是心疼的。

现在小姨好不容易有个心仪的人,她自然是要全力支持的——纵使这个人有点坏,还让人厌厌的,可谁让小姨喜欢呢?

不知道到底是为了小姨还是什么,她对张十二曾经在秦家的这段经历特别在意,尤其是那秦雨桐,她凭什么休了他呢?

他那么优秀——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呀!

尤其是那坏人看样子还在惦记着她!

作为两个死对头的女儿,陆馥婧跟秦雨桐一直是别人对比的对象,可是秦雨桐在诗词上面是天纵之才,而她却只会经商,这哪能对比?

因此她才讨厌诗词,写诗能吃还是能喝!

所以这次她们必须去诗会,她卯足了一股劲,真想见识一下这秦雨桐到底有多好,难道还能比小姨好不成?

就算是比小姨好,那加上她呢?

一个不行,那就两个!

难道还会比她们两个加起来都好?

我偏不信!

…………

收到邀请函的除了陆家,还有秦家。

去年中秋诗会的魁首是秦雨桐,所以才被人冠上了“梁州第一才女”的名号。

但是这魁首是怎么来的,她自己最清楚。

她在诗词方面确实有些天分,可是绝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她知道,在去年的诗会上,有个人的诗才是要比她好的。

可那人为了讨好她,竟不把自己最好的诗拿出来,刻意而又默契的把魁首送给了她。

她以为自己会高兴,他也以为她会高兴,可是,她真的高兴吗?

她不高兴,她希望赢,但不是这样。

所以从那次回来之后,她就再也不想参加这个诗会了。

可是此刻拿着这邀请函,她犹豫了,看着桌子上那“却道天凉好个秋”七个字,喃喃道:“他,会不会去呢?”

“小姐说的“他”是那张公子吗?”

旁边的丫鬟小环好奇道。

看秦雨桐没有答话,小环又好奇道:“小姐,你说上次那醉春楼的消息是真的吗?那张公子真有如此大才?如果他当真有的话,当初为何会流落街头呢?”

这也正是秦雨桐不解的地方。

她觉得那诗词肯定是他写的,能随口说出“却道天凉好个秋”的人,诗才能低的了?

而且那王霸还在人前说他是剽窃了自己的诗词,那还真是高看了她,她哪里能写出那种诗词来?

可是他既有如此大才,为何当初就不显露呢?哪怕是到了被休的那天,他都没有多说一句,为什么呢?

他应该知道自己爱才如命的性格才是,如果他当初就让她知道的话,她又怎么会放他走?

难道,他是故意的?

可他看自己的眼神又怎么会……

想到这个理由,秦雨桐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很疼。

“小姐,那这次我们是真的不去参加这中秋诗会了吗?”

咬着嘴唇,秦雨桐开口道:“去,我们去!”

你是不想见到我吗?那我还就要你见!

“雨桐妹妹,雨桐妹妹!”

熟悉的公鸭嗓音又从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直接来到了秦雨桐的闺房之外。

站在门外,王霸喊道:“雨桐妹妹,听说你不去那什么破诗会?我也不去了,我那邀请函刚拿去让下人卖了,二十两啊!足足翻了一倍了,真是赚钱啊!”

王霸很开心,他最烦去诗会了,看到那些读书人就烦!

可原来秦雨桐去参加诗会,自己就算不想去他也得去。

这次听说秦雨桐决定不去参加了,高兴的王霸直接就把邀请函卖了,小赚一笔,心里美滋滋。

(看的人好少,到底怎么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呢,愁。。。。。)

第五十章 黄牛党

王霸刚说完,屋里的小环就忍不住“噗嗤”一笑道:“王公子,可我家小姐要去参加诗会呀!”

屋外的王霸脸色一惊道:“雨桐妹妹,这是真是假呀?”

秦雨桐也有些忍俊不禁,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但还是泯着嘴说道:“王公子,这中秋诗会一年才一次,错过了确实可惜,所以小女子决定参加了。”

“额……”

门外的王霸楞了半天,一拍大腿,指着旁边的小厮骂道:“还楞着干嘛,快给劳资去买邀请函!”

都顾不得跟秦雨桐打招呼了,王霸带着小厮一溜小跑,不多会就消失在了秦家大院,屋内的两个女子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

跟后世的黄牛党一样,这个时代也有这么一批投机倒把的分子。

他们或许并不富有,但是胆子很大,辛辛苦苦攒了一年,加上跟亲朋好友凑来的本钱,在中秋节前的一段时间里一直守在醉春楼门外,然后以十两银子一张的价格买了好些邀请函,然后再以高价卖出。

当然,这个价格自然不是不懂市场的王霸所卖的二十两,而是五十两!

来回一倒手,一张邀请函就能挣出四十两来,这可抵他们干几年工了,所以就算冒着被官府抓的风险,他们也在所不惜!

搏一搏,单手变摩托,这个道理,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懂的。

所以王公子又花五十两银子买回了自己的邀请函,王公子十分郁闷,差点就想把这劳什子的邀请函给撕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别人踏马一倒手,能挣个四十两,而他一倒手,尼玛的亏了三十两,能不气嘛!

幸亏王公子不缺银子,气性也没那么大,等晚上的时候又已经乐呵乐呵的换好衣服,准备去醉春楼参加诗会了。

…………

因为晚上要去诗会的缘故,张十二也给孩子们放了一天假,而陆家白天就准备了各种瓜果和月饼一类的吃食,提前先过了。

傍晚很快就到了,早就收拾好的张十二站在前院,等着陈巧兮几人。

不多会儿,三个人就一起出现了。

陈巧兮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荷叶裙,不知是不是涂了腮红的缘故,双颊绯红,美目流盼,一头如云的秀发随意的往后一拢,自有一股令人惊艳的韵味,看来这番精心打扮倒也下了不少的功夫。

再看陆馥婧,今天穿着一件粉红罗衣裙,柳眉凤眼,俏脸上涂了层淡淡的胭脂,秀发用白簪扎起,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般的美艳,跟原来看到的那个有些大大咧咧的陆馥婧非常不同,少了些英气,多了些妩媚,没想到她也是好好打扮了番。

而就算是陆云尔,也是换了一套新的青灰色秀袍,再看看自己,麻痹的一直都穿着这一身劣质素袍,一阵唏嘘。

哎,早知道就把从秦家带回来那件长袍换上了,去了好歹也能唬唬人不是。

陆府门外准备了一辆马车,陈巧兮三人先上车坐了进去,张十二也跟着想进去的时候,陆馥婧眼睛一瞪,张十二就不敢进去了。

里面两个妙龄女子,坐陆云尔这个小孩还可以,他进去……玷污自己的名声呀!

这么安慰着自己,张十二坐在马车外面,跟车夫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往醉春楼的方向赶去。

…………

没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就来到距离醉春楼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为什么停下来?是因为前面人太多了,路都被堵了。

张十二看着醉春楼外那人山人海的壮丽场景,而且门口还有好多持刀的官差在那守着,他才终于知道了这中秋诗会在这梁州的影响有多大了。

这也可以理解,醉春楼后院虽大,不过也就能容下侃侃一百多人有余,而梁州城的读书人有多少?

多少张十二不知道,反正比一百人多多了就是了。

这也怪不得那些黄牛党把邀请函的价格炒到五十两这种天价,还会有那么多人抢着买的缘故。

所以到了最后,并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而是就算有钱也一票难求,这些抢不到票的读书人最后就全聚在醉春楼门外,因为在这里,楼里每有佳作问世,他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算是弥补了些许进不去楼的遗憾。

那么多读书人齐聚一起,梁州知府王城恩也很头痛,要知道,他最烦的就是这些读书人了,整天聚在一起正事不做,就知道嚼舌头,而且还喜欢饮酒作诗,你酒量大也行啊,喝一点就醉,醉了就闹事,误国呀!

什么狗屁诗会,要他看就该取消了才是!那些参加诗会的什么才子佳人,都是狗屁!

所以这次王城恩特意抽调了官府一半的官差过来执勤,就怕有人喝酒闹事,殊不知,他骂的那些狗屁里面,就有他的儿子王霸……

哎,儿子在里面玩的开心,老子却在外面操碎了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

外面的人太多太嘈杂,张十二生怕有人趁乱伸了咸猪手,所以他弓着身子护着陈巧兮跟陆馥婧往里走去。

两个女人虽没有说话,但是都把他这举动看在眼里,心里也都暖暖的……

再一次来到醉春楼,张十二发现这里跟几天前大不一样,除了人更多了以外,还有楼内的布置,可谓下了一番心思。

且看这一楼大厅,装饰华丽,雕栏玉砌,红木桌椅,明灯悬挂,将整个殿堂照耀的绚丽多姿,富丽堂皇之色让人流连忘反。

尤其是大厅上方悬挂着一盏盏写着“谜”字的红色小灯笼,还有人在那随手摘着,看了一遍之后又信手放回原处,不知道有什么说法。

再看这大厅之内,跟上次来的时候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这楼里多了好多妙龄女子,看那穿着,都不像是来自普通家庭。

想到这,张十二自嘲的笑了笑,可不是嘛,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哪里有什么普通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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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猜灯谜

此刻大厅里的才子佳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不知道都在聊些什么,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陆馥婧跟陈巧兮看样子平时很少参加这种聚会,因为进了这楼里来,连一个打招呼的都没有。

诗会还未开始,四个人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跟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这样张十二倒是喜欢,坐在那里,一双贼眼提溜乱转,看着楼内那些姿色还不错的姑娘,不过嘴里却是嘟囔着“穿的太多,穿的太多”。

“哎呦,这不是那书童嘛!”

听到公鸭嗓在身后响起,张十二真是哭笑不得,这个王八怎么就阴魂不散的跟自己干上了呢?

“原来是王八王公子,失敬失敬!”

边说边对王霸拱手作揖,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俩人有多好的关系呢。

王霸“哼”了一声,很明显的并不想跟他拉关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今天中秋盛会,你一个下人也就能在楼里逛逛,后院诗会,你想都不用想!”

“哦?”

这是什么说法?张十二一脸疑惑的看着旁边的陈巧兮。

“这王公子说的却是实情。醉春楼规定每家可以凭邀请函带一个人进来,但是也仅限于楼内,诗会是不可以进去的,除非……”

陈巧兮小声的在他耳边把这话说了,但还没说完,就被王霸给打断了。

“哈哈,你一个书童就想进诗会,简直痴心妄想!”

张十二眯着眼,看着王霸身后跟着的那个一脸诗书气模样的书生,心想这王霸胸无点墨,自己一个人肯定不敢来参加诗会,那后面这书生肯定是他又请来的吧,他既然能进去,自己嘛,呵呵……

“敢问王公子,你身后这位兄台可是要跟你一起参加诗会的?”

“那是自然!”王霸一脸不屑的说道:“陈公子可是我特意请来的,才气斐然,岂是你这等剽窃贼能比的?”

好嘛,到现在为止,王霸还以为他是个剽窃贼,如此固执的大傻蛋,确实少见!

“你只有一张邀请函,就算是你请来的,那这位陈公子也不能进去呀?”

“陈公子的才学,随便就能答出一个灯谜来,怎么不能进?”

陈巧兮过来,又对张十二耳语了几句,他才算明白过来。

原来这大厅上写着“谜”字的灯笼乃是一个个灯谜或者对联,被主人领进来的下人若想进后院诗会,需要随便扯一个灯笼下来,答对灯谜或者对一个对子方可过关。

因为进来的下人读书都不多,这灯谜和对子对他们来说难度不小,所以这基本就是个摆设,倒是很少有人能答出来。

可是对于张十二呢?呵呵,这有何难?

张十二走过去,随手摘下一盏灯笼,抽出里面的一张白色布条一看,原来是个灯谜,谜面则是:

“前后都相爱,中间少联系。”

看到这个谜面,张十二眉头一皱,心里却在想着,什么玩意啊,我以为多高的难度,这种级别的灯谜,哥上小学的时候就不玩了好吗?

看着张十二皱眉,王霸以为他猜不出来,那个高兴,心里想着,我就说他是剽窃贼吧!马上招呼着旁边的陈公子道:“呵呵,什么都不会就别来逞能!陈公子,把这谜底告诉他!”

“这……”

陈公子过去扫了一眼谜面,然后汗就下来了。

他有些小才,不然也不会被王霸看上带进醉春楼,可是这些才都是诗词之才啊,这猜灯谜——臣妾实在是做不到啊!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此刻已经聚了过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十二和陈公子。

看自己的人一言不发,王霸那个气啊,关键时刻掉链子,你怎么那么蠢?于是不耐烦的提醒道:“陈公子,你倒是快点对啊!”

看这陈公子脸上冒汗,全身紧绷,周围众人都看向那谜面,心想什么灯谜那么难啊,可是等他们一看,都在心里骂开了。

这是什么破谜题啊,没有任何的提示,也没说是字谜还是猜一样东西,让人怎么猜?

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可是这话他们是不会说出来的,反正也不是他们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就那么笑着看着这两人,那表情就跟我们都会就你俩不会一样!

张十二看那陈公子的样子,估计让他想炸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了,然后向一旁在那看管灯谜的小厮招了招手,待他过来之后才微笑着说道:“前后都相爱,中间少联系。这一条灯谜的谜底是个“受”字,对也不对?”

开啥玩笑,哥答灯谜可是为了进诗会,而不是装[逼]的,再说,用这么小儿科的灯谜装[逼],也忒掉份了!

他刚说完,那小厮还没反应呢,一旁的王霸就叫嚣开了:“什么受啊?你蒙也蒙一个像的好不好?”

“公子大才,这灯谜的谜底正是一个“受”字。”

那小厮闻言愣了一会儿,又被王霸给从中打断了一下,随后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立刻躬身说道。

“什么?这就答对了?有没有搞错啊?”

王霸在一旁不满的摊手道。

“我知道了!”刚才还一脸不堪的陈公子恍然大悟道:“前后都相爱,中间少联系,不就是那“愛”字去了那中间的心,可不就是个“受”字嘛!”

周围的人一听,这才都明白过来,对于张十二更是重视了起来。

倒是王霸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对张十二不满,还是对那陈公子不满。

其实这灯谜的谜面十分平常,为什么这些人还都猜不出来?

除了没有任何提示,可猜的范围实在太广,众人不知道这谜底到底是字还是物以外,主要还跟现在的文风有关。

现在的文人都偏爱诗词,有几个会特意研究汉字呢?

获得小厮确认的张十二故意看了王霸一眼,那意思就是看看小爷能不能进去,到底是谁在逞能!

“那我有进后院参加诗会的资格了吗?”

“有,自然有,公子大才,自然能进诗会。”

那小厮平日里一直在醉春楼里,这时已经认出这就是前几天为梓墨姑娘写诗的张公子了,今天梓墨姑娘还特意嘱咐他,让他看到这位张公子的时候,马上去告诉她,所以态度格外的殷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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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对对子

看着张十二轻松过关,陈公子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随手就取下一个灯笼,等看到布条上的对联之后,那张刚才还阴沉的脸慢慢舒展了开来。

猜灯谜他不在行,可是这对对联嘛,自然不在话下。

他先给人展示了一下布条上的上联“螃蟹浑身甲胄”,对着周围的女子们欠了欠身,然后施施然道:“小生对的下联是“凤凰遍体文章”,不知可否过关?”

这话自然是问的旁边的小厮。

那小厮看了看这对联原来的答案乃是“蜘蛛满腹经纶”,不过跟这陈公子对的比起来,好像有些弱爆了哎。

“这位公子也是高才,对出的对子竟是比我们的答案都要好些,那后院诗会,公子自然也进得。”

因为原来的答案虽然工整绝妙,却谈不上高雅,倒是陈公子这句,凤凰遍体文章,却是既工整,又有意境,将这对联提升了一个档次。

而陈公子用“凤凰”喻成在场的姑娘,不露痕迹的拍了一下马屁,当即引来大家的好评。

刚才的难堪瞬间荡然无存,陈公子躬身向大家一一作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轻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搞砸。

王霸也不懂啥对对子,不过一看连小厮都夸奖陈公子了,脸色瞬间骄傲起来,就跟他对出来一样,“呵呵”两声,又是十分倨傲的看着张十二,一脸挑衅的说道:“那什么破灯谜都做不得数,要说还是这对对子难些,某些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呀!”

张十二一脸黑线,心想这货也忒难缠了吧?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上还就摔不掉了?

有些生气的说道:“这对对子嘛,确实不简单,不过刚才陈公子的对子,在下倒也有一对,不知道可否?”

“说来听听。”

那陈公子看样子并不是宋基正那种藏着坏心眼的狗腿子,只想着切磋却没有害人之心,很难得。

“这上联嘛,是螃蟹浑身甲胄,那我就对个王八后背硬壳,陈公子觉得如何?”

“这个……螃蟹对王八,浑身对后背,甲胄对硬壳,倒也工整,只是这听起来嘛……呵呵……”

陈公子口中的“粗鄙”二字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但是周围的人已经捂着嘴笑了起来,再看那王八——哦,是王霸公子,脸涨的通红,瞪着张十二,恨不得跟他大战个几百回合。

陈公子那下联是夸人的,把女子形容成了凤凰,而张十二这下联就是骂人了,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直接把王霸骂成了王八。

王霸怎能不生气?

“你你你……”

可怜的王公子,指着张十二“你”了那么多句,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才体会到书到骂时方恨少,现在连骂人都不知道怎么骂了,满脸涨红,一阵气结。

…………

“王霸,又在胡闹?”

一声轻柔但却带着些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张十二转身看去,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子,他只看了一眼,竟是有些呆住了。

那女子跟陈巧兮差不多的年纪,身形苗条颀长,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如云的青丝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从背后绕到身前,一袭白裙更是被她衬的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

并没有理会发呆的张十二,她直接无视并且越过了他,走到王霸面前说道:“王霸,出门的时候爹怎么跟你说的,都忘了吗?今天外面鱼龙混杂,莫要惹事,听到了吗?”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王霸此刻跟蔫了一般,耸拉着脑袋,说了声“知道了”就不再说话。

张十二早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爹?

这个女人不会是王霸的姐姐吧?

可是这长相,啧啧,好像不太符合遗传学定律啊,莫非一个像爹一个像妈,还是王霸出生的时候脑袋被挤过,又或者是,隔壁老王……可是不对呀,他们家就是姓王呀……

张十二摇了摇脑袋,自己想的也太污了,不能继续下去了。

那女子说完话,回过身来,脸上却已经换了表情,笑盈盈的看着张十二。

张十二那个紧张,不会吧,我虽然帅了一点,有才了一点,可是这剧情——太快了吧?

人家还没准备好呢——张十二有点扭捏的想到。

“巧兮,好久不见了呀,怎么最近也不来找我呢?害我想你想的紧……”

那女子又直接越过了正在天人交接的张十二,走到陈巧兮面前,拉起她的手说道。

陈巧兮也“咯咯”笑了两声,说道:“你这人也就嘴上说说,我每天处理府上那么多事,哪有时间去找你?倒是你这个知府小姐,有大把时间却不来看我,说,是不是找到如意郎君了?连我都给忘了?”

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也就周围几个人能勉强听到,当然,倍受打击的张十二也听的清楚。

这女人果然是王霸的姐姐,听那口气,跟陈巧兮的关系非常不错。

那女人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唰一下红了,瞥了陈巧兮一眼,嗔道:“你这死妮子,也就取笑我!你都不着急呢,我着什么急?”

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特意瞟了张十二一眼。

陈巧兮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一朵红云霎时间飞上了她的脸颊。

而张十二看着她俩人有些无语,你俩莫非都是属苹果的吧?这脸说红就红,厉害呀……

那女人一看陈巧兮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被她猜准了吧?

于是上前一步,附在她的耳边说道:“这人不会就是陆家招的那个书童吧?”

陈巧兮大概已经猜到了她要问什么,红着脸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巧兮,你不会是被他写的那首诗迷惑了吧?我听弟弟说,这人可是秦家休夫,那诗多半也是剽窃秦家小姐的。”

这或许就是人性,无论自己的亲人如何坏,在第一时间,人们总愿相信他们,而不是其他人。

“韵诗,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他的才学,并不屑于剽窃!”

这是陈巧兮第一次这么认真严肃的跟她说话,王韵诗看着那俊俏少年,一时间倒好奇起来。

第五十三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敢问这位就是作出“山海不可平”的张公子?”

那女子看着张十二,轻声说道。

“正是在下。”

张十二拱手说道,心里却很是纳闷,按说自己写的那个“醉春楼”要比“山海不可平”可好多了呀,为啥你不说“醉春楼”呢?

其实这还真不怪王韵诗,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

王韵诗年纪跟陈巧兮相仿,在这个时代也算是大龄剩女了,知府王城恩为了自己这姑娘可算是操碎了心,这不,最近给她张罗了一门亲事,王韵诗死活不同意,生气的王城恩就把自己这姑娘禁足在家里,外面发生的事情她都是听弟弟王霸说的。

听到陆家为陈巧兮招婿的时候,她的心里也为这个闺蜜捏了把汗,最后听说那人拒绝娶陈巧兮,她的心才放松下来。

同时又很好奇,这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会拒绝陈巧兮呢?

那王霸这么讨厌张十二,自然不会替他说好话,别说“醉春楼”了,如果不是王韵诗一个劲的问的话,他连“山海不可平”都不想告诉她。

可怜的王韵诗,以为张十二只作过这一首诗,再加上王霸的刻意抹黑,原来也没有听过这号人,自然以为张十二是剽窃贼了。

…………

王韵诗还想再说什么,只听人群中有人说了句:“快看,那侯君亭和李向白来了,哇,竟然还是带着秦雨桐一起来的。”

其他人一听,目光全都转向了门口的方向,只见两个身着黑色华袍,气质潇洒的年轻公子,正跟一袭白衣的秦雨桐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这黑白搭配,看着倒是非常登对。

众人早就一窝蜂的涌到了门外,想近距离的一睹那才子佳人的风采,张十二这边倒是一下空了出来。

看到自己心仪之人来了,王霸早就一溜烟跑了,王韵诗知道自己这弟弟的秉性,生怕他跟别人打起来,跟陈巧兮说了一声,然后也走过去了。

张十二看着秦雨桐跟她旁边的男子有说有笑,感觉有些东西在他的心里,突然就幻灭了。

他曾经觉得休他的事都是秦大有一手操作,秦雨桐并不知情,他曾经以为那秦雨桐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他曾经以为——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自嘲的想着,他曾经以为的他以为难道真是他以为的吗?

有些事,或许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且一见钟情这种东西,信得过吗?

看了看身边的陈巧兮一眼,张十二觉得自己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意思,她对自己多好啊,长得又那么漂亮,而且身材还好——想到这的时候,他又刻意的在陈巧兮、陆馥婧以及秦雨桐的胸前扫了一眼,果然啊,还是陈巧兮有料,同时又斜眼看了看陆、秦二人,心里想着,又不是开飞机场的,那么平干嘛呢?

说是看开了,可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张十二抓起桌上的酒壶,连喝了两杯桂花酒,嘴里还嚷着“什么破酒,淡出个鸟来!”

…………

从秦雨桐进门开始,陈巧兮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张十二身上,看到了他看向秦雨桐的目光由期待变为失望,然后又转身看了自己几眼,陈巧兮的心情也由黯然变成了欣喜。

只是他最后又很讨厌的瞟了几眼她的胸部,还一脸傻笑,陈巧兮的脸蛋红了红,虽然嘴上轻声骂了句“登徒子”,但心里却是高兴的紧。

“那两位公子,一个是金陵才子侯君亭,一个是荆州才子李向白。那李向白去年中秋诗会的时候就来过梁州,出口成诗,好像对秦姑娘有些意思,最后关头竟是故意不再作诗,让秦姑娘得了个头名。侯君亭虽然第一次来梁州,但是他在金陵就非常出名,想必才学也不会低。”

陈巧兮怕张十二不懂,在他身边耐心的解释着。

屁的才子!张十二冷哼一声。

荆州乃大唐天子之都,而金陵则地处江南水乡,自古多出文人墨客,所以这两地的才子多如牛毛,在当地可能还好,来到梁州这种小地方,那自然是非常耀眼的存在。

但张十二可不怵他们,尤其是想到你一个外地才子,不参加本地诗会,跑来这个地方,是不是说明在当地混不下去了呢?

看看两人贼眉鼠眼的模样,很有可能啊!

不过张十二已经看开了,才子也好,才女也罢,跟他都没啥关系,无所谓的,你们卖弄你们的风骚——风采,我守着自家这陈小姐,井水不犯河水!

…………

“张公子,又见面了,梓墨这厢有礼了。”

原来小厮已经把张十二过来的消息告诉了林梓墨,林梓墨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梓墨姑娘,几天不见,风采依旧呀。”

张十二上前一步,本是客套一句,哪知道陈巧兮跟陆馥婧都一脸不善的看着他,让他有些怕怕。

“想不到陆姑娘也会来参加这个诗会,真是难得呀!”

林梓墨早就看到了陆馥婧,对于这个女人,她可是没有半点好感,这句话也多是调侃,那意思就是你连诗词都不懂,来干嘛呀。

“哼!”

陆馥婧冷哼一声,并没有答话。

“这位想必就是林梓墨林小姐吧?听说我们家张十二前些天为林姑娘作了首诗,今天一见,那首诗作的……呵呵,很贴切嘛。”

陆馥婧不能回击可不代表陈巧兮不能,她同样不喜欢对面这个蒙面女子,尤其是她看向张十二那个眼神,端的讨厌。

她这话说的也很巧,意思就是,今天一见——自然是看不到你的真面目,那连你真人都见不到,张十二那诗写的嘛——呵呵,你知道是给你写的?

张十二突然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看着陆馥婧跟陈巧兮的模样,再看林梓墨的眼神,怎么有种大妇斗小三的既视感?

就这么站在三个女人中间,张十二真怕被她们的眼神给误伤了,想要找个什么话题缓解一下此时尴尬的气氛——“今天这……”

“你闭嘴!”

三个女人异口同声,同时瞪着他说道。

张十二眨着无辜的小眼神,心想关我啥事啊,为啥要这么看我?

哎,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不过这戏唱的嘛,怎么尽是杀气?

(今天人气好低。。。。。。。)

第五十四章 你老母啊!(第一更求收藏推荐)

秦雨桐今天的心情是高开低走的,起码到目前为止都是这样的。

早上她难得刻意的梳妆一番,心想着会不会见到那个人呢,可是刚来到醉春楼门前,就碰到了侯君亭和李向白。

侯君亭还好,听说是金陵来的才子,对自己倒是守礼的,她虽不喜欢但也不会排斥,可是这李向白嘛,想想就头疼。

李向白对她的心意她很清楚,可她对他的态度,他好像不太明白。

去年的时候,她本来很欣赏他的才华,可是最后一刻为了让自己拿个头名却拒不作诗的方法,说实话,秦雨桐很反感。

她希望得头名,但绝不是这种方法,他还是不了解自己呀,所以从那以后,她刻意疏远了李向白,好在李向白是荆州人,没多久就离开了。

但是今天却又碰到了,而且看他对自己意思,好像更强烈了,明明心里很不喜欢,却还要强颜欢笑,真的好累,这个时候她突然就想起那个很真实、想怎样就怎样的人来了。

秦雨桐朝四下里看去,果然在——几个女人堆里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嘴角弯了一下,然后朝着那边走去。

…………

“张公子……”

声音依旧清冷,但是却柔糯了许多。

“哦”

张十二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秦雨桐之后,面无表情的答了一句。

“…………”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秦雨桐,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为什么几天不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会如此冷漠了呢,难道,他以为那休书是自己写的,所以怨恨上自己了?

没来由的,心像是被东西揪住了一样,疼。

其实张十二还没有对秦雨桐喜欢到非她不娶的地步,之前或许是自己穿越之后见的第一个漂亮女子,才会动心,所以现在决定放弃之后,没一会儿他的心就不难受了。

心无牵绊自然不会刻意冷落。

按这个道理来说,那秦雨桐来打招呼的时候,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对,可要知道,此时的张十二正夹在三个女人中间呢,突然听到身后第四个女人的声音,顿时头都大了,哪能有好脸色?

漂亮女人就是麻烦,何况还是四个?

…………

张十二猜的不错,秦雨桐一过来,先不说那三个女人突然变得警惕起来的表情,刚才还清冷的四周,一下又变的热闹起来。

首先来的自然是那什么两个才子,侯君亭和李向白,然后就是秦雨桐的终极爱慕者王霸,当然还有他的姐姐王韵诗,此刻所有人的焦点都投射在了四个美人围绕的中心人物——张十二身上。

张十二捂着脑袋,让我去死吧……

…………

那李向白喜欢秦雨桐并不是什么秘密,进了醉春楼之后,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秦雨桐身上,自然观察到了她初看张十二时那股热忱的眼神。

那是他之前从没有在秦雨桐身上见过的,所以他看向张十二的眼神变的幽怨恶毒起来,朝着身边另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问道:

“周兄,知道那人是谁吗?”

“咦,好像没有见过哎。”

“难道不是你们梁州人?”

“这个——哎,那不是陆家小姐跟少爷嘛,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人应该是陆家新招的书童!”

周知未是梁州城内比较有名的才子,平时参加的聚会也属于梁州城档次比较高的诗会,自然不会去应聘什么书童,没见过张十二也很正常。

但是他却听过张十二,因为那“所爱隔山海”太出名了,但是现在他却故意把这段隐去没说,是因为他有私心。

他跟李向白的友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和睦,李向白仗着自己来自荆州,每次来了都对他颐指气使,他早就受够了,要不是因为怕面子难堪,他早就不想伺候了!

刚才他已经看出李向白对那个张十二不怀好意了,按李向白以往的套路听到对方只是个无名书童,肯定是跟人家比写诗然后侮辱人的。

那张十二可是写出过“所爱隔山海”的,能比他差,不见得吧?

看着李向白那阴郁且得意的笑容,周知未在心里冷笑,同时又看了一眼张十二,心里在想:

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呀!

…………

看着场内气氛安静,李向白觉得到了自己出手的时候了,轻咳了几声,然后向张十二拱手说道:“敢问这位公子大名?能同时认识四位美人,公子高明呀!”

张十二冷眼瞥了这个号称什么荆州才子的傻鸟一眼,心想你踏马眼瞎啊,看不到劳资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啊,还尼玛火上浇油!

本来就对这厮没啥好感了,现在更是如此,一句话都没说,就把李向白晾在那里。

想李向白在荆州里都非常有名气,何时受过这等冷落?

虽然非常不爽,但还是憋着,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会如何写诗把这个小书童给狠狠教训一顿了。

“看公子气宇轩昂,神采奕奕,想必也是我读书人……”

“读你老母!”

“…………”

这已经不属于正常交谈的范畴了,而可以称之为骂街了,李向白何时受过此等侮辱?只见他被气的脸色涨红,浑身发抖,又开口说道:

“都是读书人,你这个人为何如此粗鄙……”

“粗你老母!”

“…………”

可怜李向白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唯一想到的那些骂人话也不过是粗鄙、莽夫、混账之类的,哪里能跟张十二这个见识过21世纪各种网络大喷子的高手比?

这么说吧,比骂街的话,这里全场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张十二,呵呵,就这么自信!

“你你你……”

“你老母啊!”

就这样,张十二用最简单的句式和汉字,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荆州才子李向白给KO了,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额,最后这句是他脑补的。

“噗嗤……”

刚才还虎视眈眈的四个女人,看着张十二,竟是一起笑出了声来。

而周围的其他人顾及到李向白的面子,并没有人敢笑,而李向白虽然生气,但对面可是四个貌美的女人,他又不能多说什么,一阵气结。

而王韵诗看着那个舌战荆州才子的张十二,眼神闪烁,竟也不自觉的咧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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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桂花雨(第二更求收藏推荐!)

看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张十二一阵头大,看着外面天色已暗,说道:“后院估计开了,咱们过去吧!”

也不顾陆馥婧跟陈巧兮的反应,直接拉起她俩的手往后院跑去,而陆云尔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无助的看着张十二的背影,有种淡淡的忧伤:

这是把我忘了么……

来到后院,陆馥婧一下把张十二的手给甩开,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陈巧兮依旧只顾着脸红,并不言语。

张十二尴尬一笑道:“事出突然,没有想那么多,两位小姐见谅哈!”

两人都白了他一眼,但却别有风情。

张十二也没再答话,因为他被眼前的美景给惊住了……

这醉春楼的后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桂花树,有金桂、银桂、丹桂各种不同的品种。

而每棵树下都相应放着一张短桌,桌上放着宣纸以及笔墨,估计是等会让各位才子佳人作诗用的。

现在正值金秋季节,珠英琼树,百花争艳,香飘数里,沁人心脾,此时天上圆月正明,淡淡的白色光晕倾泻下来,给各种桂花交织在一起,端的一副好景色。

陈巧兮跟陆馥婧也是第一次来这醉春楼的后院,看着桂花满树金黄细小的花儿,点缀着娇艳的红叶,心情一下都好了起来。

鼻子里闻到阵阵的、淡淡的、甜甜的、沁人心脾的桂花香,那桂花香简直有些醉人,让张十二想到了幼时在福利院时的场景,心念一动,也不在乎什么了,过去拉起陈巧兮跟陆馥婧的手,朝桂花深处走去。

两个人再次被这么突然拉着走,都有些莫名其妙,等张十二把她们拉到一棵大桂花树下停下来,然后过去扶着树一摇,那桂花簌簌下落,瞬间形成美丽迷人的桂花雨。

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呆住的两人说道:“这桂花雨美不美?”

两人脸颊都很红,尤其是霸道女魔头陆馥婧的脸都红了,实属难得,眼神都看向张十二,没有说话……

…………

夜幕降临,楼内的各位才子佳人陆续进入后院。

虽然被张十二那么毫无素质的给喷了一遍,但李向白看到张十二跟秦雨桐并没有那么熟悉热络,就算心里很不爽,但还是憋在心里,表面上依旧还是温文尔雅。

要不怎么说人面兽心呢。

“秦姑娘,这诗会快开始了,李某看秦姑娘也是独身一人,不如跟我和侯兄一起吧?正好也可以互相指正一下。”

“哦。”

秦雨桐轻声的答了一句,脑海里飘过的却是那人拉着陆家两位小姐离去的画面,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李向白没想到秦雨桐答应的如此干脆,心里那个高兴,刚才的不快早就抛到脑后了,恨不得现在就挥笔洒墨,一展雄风。

…………

入了后院,众人则分成了三人一组,围在一张短桌之前。

本来李向白跟侯君亭是一起的,然后又加上梁州才子周知未一起,正好三人,共用一桌刚好。

可现在李向白把秦雨桐邀请过来了,自然不再希望周知未这个无关人士继续跟着了,于是“哈哈”一笑道:“周兄,你看我跟侯兄再加秦姑娘刚好三人,你嘛……”

周知未不傻,这么明显赶人的意思再听不出来,也枉在梁州混了这么些年了,压着心头的愠怒,拱手说道:“既然李兄有我梁州第一才女秦姑娘相陪,那周某就不打扰了,告辞!”

“告辞!”

李向白喜笑颜开,心想这人倒也会看眼色,不错,不错。

而那周知未转身之后,一张脸早就阴郁不堪,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

从醉春楼刚进后院的位置,摆放着一张不论从质地还是造型来看,都要比其他短桌要好不少的桌子,其他人都已经三三两两选了自己的桌子,唯独这么好的位置,这么好的桌子,却空着没人坐。

李向白见状,微微一笑,心下了然。

在这个位置作出来的诗会第一个被醉春楼张贴出来,好会更好,差则会更差,诗才一般的人还真不敢过来。

但李向白这组人不同,一个荆州才子,一个金陵才子,里面还有个才貌双全的梁州第一才女,他们不选这张桌子,还有谁有资格选?

于是李向白携侯君亭以及秦雨桐,施施然来到这张桌子前,同时眼神倨傲的扫视其他人,颇有种谁与争锋的感觉。

…………

因为已经没有了那种非秦雨桐不可的心态,张十二再来看这个中秋诗会就比较淡然了,留在这也是为了好玩,还有嘛,让他的学生陆云尔见见世面,这也是当初他说服陆馥婧跟陈巧兮来这里的初衷。

张十二以及两女三人选了角落里一张短桌,倒也正好——差点忘了,还有陆云尔这半大小子,不过他年纪小,四个人共用一张桌子也侃侃够用。

可怜的陆云尔,不是说好来让他见见世面的嘛,可现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自己是个添头呀?

而他们一侧,王韵诗拉着一脸不满的王霸以及那个陈公子,选了跟他们挨着的另一张短桌。

王霸还是一脸的不满,倒不是因为坐在张十二身旁——说实话,他现在对张十二倒是没那么讨厌了。

他原来之所以讨厌张十二不过是因为他的赘婿身份,可后来张十二被休之后对他就没啥威胁了,后来还处处跟他作对不过是因为张十二对他出言不逊,他心里憋的慌。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讨厌张十二了,因为另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敌出现了——李向白。

但他又不能像踩张十二一样踩李向白——虽然他也从未踩成功过。

王霸虽然傻些,但是什么人能踩什么人不能踩他还是很清楚的,像张十二这种一穷二白、没有任何背景可言的书童是能踩的,但是来自荆州的才子李向白就是不能踩的,起码现在还不能踩——因为还摸不透他的背景。

要知道,荆州那可是天子脚下,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可能是个什么大官,他怎么敢动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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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诗会开始(第三更求收藏推荐)

王霸已经在脑海里把李向白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但也仅仅只存在于想象中。

但是他不敢并不代表别人不敢。

比如,张十二。

刚才张十二连说三个“老母”,要不是顾及到李向白的身份,王霸都忍不住跳起来鼓掌了!

这小子的嘴皮又溜又损,而且从没有让王霸失望过,无论是骂他还是骂这个李向白,简直都一视同仁。

连李向白这种荆州来的人物都能被张十二给骂的狗血喷头,嗯,这么一想,张十二原来那些讨厌的行为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嘛……

就这样,在李向白变成头号大敌之后,王霸对张十二的戒备以及对抗心理弱化了好多。

…………

看着王霸还是一脸的不服气,王韵诗心平气和道:“你知道那李公子对秦家小姐有意思吧?”

“傻子也看的出来!”

嗯,你确实傻,张十二在旁边侧了侧头,脑补了这么一句。

“那你觉得秦家小姐对那李公子有意思吗?”

“当然没有——你看,雨桐妹妹跟他说话时,眉头皱着,明显很不耐烦,而且就算她笑,也笑的很勉强很敷衍,怎么会对那家伙有意思?”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生气?”

“我……”

王霸突然就语塞了,没再说话。

不过张十二却对他刮目相看,看不出来啊,这王公子如此智商,竟然还有这等观察力,难得。

之前他就看到秦雨桐跟那李向白在说笑,哪里有观察到秦雨桐笑的那么勉强呀,估计她也是逢场作戏,身不由己吧。

看来,自己还有点冤枉她了。

不过也都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想开了。

“那么——”王韵诗继续对王霸说道:“你觉得连李公子都不能打动秦家小姐,那她能喜欢你吗?”

“我——”

王霸嘴角一咧,几乎要哭出来,这话,太狠了啊。

扎心了啊,老铁!

张十二同情的看了王霸一眼,同时对王韵诗这个冰山一样的姐姐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哦——跟陆馥婧有点像呀。

再看看陆云尔跟王霸,真是两个被姐姐欺负惨的可怜少年啊!

…………

人已满院,月光正浓,只听醉春楼门里传来一阵悠扬的古筝之声,踩着音乐的拍子,林梓墨从醉春楼里施施然走了出来。

来到后院之内站定,眼角微弯,向大家欠身说道:“各位公子小姐,今天能赏光来我醉春楼参加这中秋诗会,令我醉春楼蓬荜生辉,小女子代醉春楼向大家行礼了!”

听着蒙面美人这妩媚的声音,院里的才子们忍不住叫起好来。

然后林梓墨后面走过来个小厮,赫然是之前在楼里守着灯谜那人,递给林梓墨一张字条,林梓墨念了起来。

“感谢秦家酒楼赠银五百两,感谢陆家……”

听到这,张十二嘴角一咧,尼玛,这里也有插播赞助商广告的环节,真让人大开眼界哇。

或许是自己觉得也不好意思,念完之后,林梓墨淡然一笑道:“我想大家已经听的有些不耐烦了,梓墨也不多说了,跟原来的规矩一样,每人身前都有一张桌子,各位才子佳人把自己的佳作写在上面,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大家可以互相传阅,大家共同推崇的佳作则可以送到我这里,由梓墨念出来,跟大家共同点评一二。”

林梓墨说完,院里一阵欢呼,然后大家都开始作起诗词来。

…………

这个时候,张十二才发现带着陆云尔来的好处,这家伙就是个挡箭牌呀!

他是以书童的身份来的,写诗自然轮不到他,他也乐得清闲,也没有想什么写诗打脸的事情。

那李向白虽然讨厌,估计看他也不顺眼——可是,他并没有来找自己的茬呀!

而且那可怜的李向白跟自己不过说了几句话,还都被他给喷回去了,当着众人丢了大脸,这么悲情的人物,张十二实在不想再剽诗打脸了。

所以,张十二在这个如此宏大的中秋诗会开始之前,就已经做了不剽诗的打算。

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有的是机会呢。

而陈巧兮虽然爱好诗词,偶尔也写写,但她第一次来,有些害羞,说什么也不写,陆馥婧——这个就更不用提了,所以最后这写作的重任就落在了陆云尔肩上。

陆云尔盯着面前的宣纸,一阵眩晕,脑子里竟是连一个字都想不出来,急的脑袋上都是汗。

再看其他三人悠哉悠哉的欣赏着桂花,偶尔还调笑几句,陆云尔的心里极度不平衡——我就不该来呀!

陆馥婧看着已经有人写好了在互相传阅讨论,再看陆云尔这边,一个大字都没写呢,登时火起,作势就要踢他一脚,被眼疾手快的张十二给拦住了:“诗词一道,急不得,让小少爷再想一会儿。”

开什么玩笑,陆云尔可是自己骗出来的,若是再遭此打击,那两人刚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不和信任就完了吗?

旁边的王霸跟王韵诗也很闲,因为作诗的重任都落在那陈公子身上,王霸已经耐不住寂寞溜到前面去了,王韵诗也懒得再管,站在他们这边跟陈巧兮聊着天,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张十二一眼。

…………

看着陆云尔在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憋不出一个字来,张十二也很头疼。

尼玛教了你那么久,这个时候给我掉链子,是不是坑我呢?

原来还跟陆馥婧吹嘘这陆云尔最近表现多好,可要是连一首诗都写不出来,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天知道陆馥婧会不会再给他上一堂印象深刻的教育课呢……

张十二在陆云尔前面晃着,然后清咳两声,低声嘟囔道:“醉春楼外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再看陆云尔,还在那低头沉思呢,哪里有听他在嘀咕什么。

张十二那个气,看其他人并没有注意他们两个,过去指了指陆云尔,小声说道:“我说你写,快点,别被其他人看到了!”

陆云尔这才恍然大悟过来,看向张十二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感激,也顾不得说话,抓起笔来一个劲的点头。

不多会,一首七言绝句跃然于宣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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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喷子猛于虎(第四更)

《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乃是唐朝诗人王建写的一首七绝,其实用在这里只能算是应景,并不能应情。

这首诗虽短,但以每两句为一层意思,分别写中秋月色和望月怀人的心情,展现了一幅寂寥、冷清、沉静的中秋之夜的图画。

诗中有明月,有桂花,跟此时院内的情景倒是登对,可是那忧思之情——陆云尔这么个孩子又怎么会有?

但也无所谓,因为他发现这个时代的什么才子就喜欢无病呻吟,整天把什么愁啊怨啊挂在嘴边,殊不知,前段时间梁州天天被人攻打的时候,也不见这帮才子有所作为。

…………

陆云尔写完,如释重负,放下毛笔拍了拍手说道:“哇,终于写完了,这可用尽了我所有的精力,估计十天半个月以内,怕是再写不了诗了……”

听到这一句,张十二嘴里喝的一口桂花酒没忍住直接喷了出来,这小子可算是得到他的真传了,脸皮都不要了哇!

倒霉的是,他身前站着的是陆馥婧,这口酒不偏不倚都喷在了她的胸上。

看到这一幕,张十二那个激动,下意识的赶忙伸出手来,伸过去——擦了几下,等发现陆馥婧那已经涨红,而且在爆发边缘的脸色之后,他知道这事大了……

好在陈巧兮跟王韵诗在旁边说话,并没有注意这边,张十二小声说道:“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我说我信,你信吗?”

“额……”

“现在你能把你的爪子拿开了吗?”

陆馥婧看到没人注意这边,心里松了口气,但还是恶狠狠的小声说道。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她非要暴打他一顿!

你说不是故意的,好,我信。

你把手伸过来姑且认为你是想帮我擦擦,好,我也信。

可是你还用手抓了抓,这我可就不信了!

“哦……”

张十二其实想说自己真的是无辜的,抓那一下——不过是男人的本能嘛,再说他真想抓也是去抓陈巧兮呀,陆馥婧这飞机场……

没啥感觉呀……

其实这还真的是错怪陆馥婧了,因为张十二捏到的不过是衣服罢了,不然就凭陆馥婧的性子,张十二捏到的不是衣服而是……的话,张十二估计会被打死的……

…………

看到陈巧兮跟王韵诗走过来,陆馥婧调整了下脸色,同时不忘瞪张十二一眼,生怕他说什么一样。

张十二撇了撇嘴,心想我又不傻,能说?

陆馥婧不懂诗,但是看到陆云尔已经写出来,脸色倒没那么臭了,但陈巧兮可懂,读完之后就知道了这诗的成色。

这首诗,自己那外甥肯定是写不出来的,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能写出《醉春楼》的人,写出这么首中秋诗,好像不怎么奇怪吧?

以陆馥婧的性子,如果让她知道这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捣鬼,一顿皮肉之苦怕是逃不了的,所以陈巧兮也没有揭穿他们两个。

那王韵诗也是个爱诗之人,看到那“不知秋思落谁家”时,心头一惊,看向张十二的眼色尽显惊诧。

她跟陈巧兮交好,自然也知道陆云尔,以这首诗的境界,绝不是陆云尔这种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能写出来的。

不是陆云尔,那就只能是他身边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书童了。

王韵诗突然有些疑惑,他不是剽窃贼吗,剽一首还说的过去,现在这首怎么解释,也是剽的吗?

难道她看错这个人了?

第一次,王韵诗对自己的认知怀疑起来……

…………

旁边的陈公子已经写完了,看到几个姑娘都围在陆云尔的桌子前,他也探身过来看了看。

等他读到“不知秋思落谁家”的时候,忍不住放声喊道:“好诗,好诗呀!想不到陆公子小小年纪却有此等才学,倒是让我们这些读书人汗颜了。只不过这中秋诗会不是让作词的吗,陆公子这诗虽好,可好像不符合规矩呀……”

张十二一听,瞬间怒了:劳资辛辛苦苦写——剽的诗,你说不让写诗,玩呢?

你怎么不叫中秋词会呢?

陈巧兮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诗会,原来确实没有听过谁在这诗会写过诗,都是作词,也没深想,谁知道还有这规矩!

转头向王韵诗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王韵诗笑着解释道:“这中秋诗会确实有作词的规矩,诗倒不是不能作,只不过诗不会列入最后的评选范围,能竞选魁首的都是词!”

听到这,张十二也释然了,他们本来就是来玩的,也没想拿什么魁首,这样更好,于是说道:“小少爷今天是来长见识练笔的,写诗写词没有区别,反正那魁首都是让那些什么才子拿的,我们看看就好。”

陈巧兮也是这个意思,点头称是。

…………

不过陈公子那一嗓子,周围的人已经围了上来,看着宣纸上的诗开始讨论起来。

“好诗,好诗呀!只不过这字嘛,跟这诗也太不登对了,得练啊!”

“不是说那陆家公子是个混不吝吗,竟能写出此等佳作,传言有误呀!”

“听说那陆家新招了个书童倒是有些本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书童代笔的……”

“要我说这诗再好又如何,今天是比写词的,估计那陆家公子写不出好词才故意写诗,拙计呀!”

“是极是极,那魁首怕是那荆州才子的了……”

“咦,你这人,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荆州才子有何了不起,想我梁州几百才子,难道还比不过他一人?”

“…………”

然后这群人就分成了本土派跟媚外派,一言不合吵了起来。

听着这些人毫无技巧性可言的打着嘴炮,反复来回就那么几句,张十二不以为然。

来自21世纪的他早就练出了一身喷别人和被人喷都十分坦然而不慌的本事。

君不见,网络上的喷子多如牛毛,一言不合就开喷,而且喷人的本事那可谓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喷你几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想张十二一个在21世纪资质那么平庸的喷子来到这里之后,大小喷战也参加了几场,未尝败绩,可见21世纪喷人的环境何其激烈!

在这种环境下,若是没有这么点本事,估计早就被气爆了!

喷子猛于虎呀!

(苦逼的周末还要上班,可奈何高效如我,上班时码了五章,下班回来给媳妇做个糖醋鲤鱼吃,晚上再干个两章!就是那么高产,哈哈哈哈哈

PS:有人说我是单身狗,委屈。。。。)

第五十八章 跑龙套(第一更求收藏求推荐)

李向白的位置跟张十二他们所在的角落处正好在一条直线上,抬头就能看到。

看到那个侮辱自己的小子此刻正游弋于三个绝色佳人身旁,李向白气的牙疼,这小子就是个泼皮无赖,为什么能得到那三个女子的青睐?

莫非这梁州城的姑娘现在喜欢这种调调的人?

李向白看了看身边的秦雨桐,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秀袍文质彬彬的状态,最后又瞟了一眼张十二那一身痞气、流氓兮兮的模样,顿感鸭梨山大。

让他成为那种流氓,真有些难为他了……

那侯君亭早就看出李向白的反常了,笑着对他说道:“李兄,我等读书人,跟那般无才无德的下人怄什么气?”

“话是这么说,可我李某人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李兄,你何不想想,那人定是怕与你对诗才如此表现,若跟这等下人计较,岂不污了我们的身份,再说,你这次是来做什么的,忘了吗?”

李向白怎么会忘!

他上次来梁州,对秦雨桐一见倾心,本以为自己故意把魁首让给秦雨桐会赢得她的芳心,哪知马屁拍在马腿上,秦雨桐并不吃这套,所以他黯然神伤,独自离开。

时隔一年,他又来了,并且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一定要作一首好词,把这秦雨桐压下去。

你不就喜欢比你强的男人吗?那我就满足你!

看你现在对劳资爱答不理,等把你拿下,看劳资怎么玩弄于你,呵呵……

谁能想到李向白如此温柔的看着秦雨桐,心里想的却如此粗鄙不堪,人面兽心果然不假……

…………

李向白跟侯君亭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说道:“侯兄,我看其他人已经开始写词了,不如咱们也开始?”

“是极,在下正有此意!”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原来侯君亭是李向白这次特意请来“跑龙套的”,借他这金陵才子的名号先造势,让他写一首好词先把其他人镇住,最后由他出面写一首更好的词强势入场。

这么想着,李向白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侯君亭笑了笑,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折扇,轻摇了几下,看着那桂花树,眼珠子一转,轻声念道:

“绿云剪叶,低护黄金屑。

占断花中声誉,香与韵、两清洁。

望断独胜绝。

君听说,是他来处别。

试看仙衣犹带,金庭露、玉阶月。”

“好词!”

侯君亭刚念完,李向白就鼓起掌来,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边鼓掌边朝四周喊,恨不得所有人都赶紧过来。

…………

这李向白看来还是很有当演员潜质的,表演的相当逼真,起码秦雨桐就没有看出一点异常。

秦雨桐本身就热爱诗词,现在听到这首质量上乘的中秋词,竟是忘了之前的不快,兴致一下就提了上来。

这首词是首伤感的中秋赏桂词,借景抒情,形容的很贴切,不过看侯君亭现在的心情,哪有不快和忧愁?

所以在秦雨桐看来,这词作的其实有点无病呻吟的做作之嫌。

秦雨桐对这侯君亭虽有几分佩服,可总是觉得他在卖弄文采,她闻着淡淡的桂花香,莲步轻跺,缓缓念道: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

画阑开处冠中秋。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秦雨桐这首词风格独特,即以议论入词,托物抒怀,说出了桂花虽色淡光暗,却秉性温雅柔和,自有情怀疏淡,远迹深山,唯将浓郁的芳香常飘人,无论是押韵还是意境都要比侯君亭的要优美许多。

但是真要抬杠的话,这秦雨桐的词虽然更胜一筹,但也是为赋词而赋词,这词中所表达的愁思之情,倒是比侯君亭强不到哪里去。

可秦雨桐毕竟是主场作战,此词一出,周围的才子佳人皆拍手叫好,除了她的词是真好以外,还因为那侯君亭可是个外地人,若是外地人在这中秋诗会压了他们本地人一头,那传出去不就是他们梁州无人吗?

所以那些才子小姐对秦雨桐十分的佩服,均恭敬道:“秦小姐真是高才,果然当的起梁州第一才女的名号!”

秦雨桐只是淡淡一笑,她本不是什么爱出风头之人,站在桂花林中的她,轻风吹起她的白衫,眉目如画,唇似点峰,那淡淡的笑容,恬静的气质,映衬着那朵朵桂花,更显的美艳不可方物,看的周围的才子们竟是痴了。

…………

刚才还围在张十二这边的才子佳人们早就跑去看秦雨桐她们作词了,这边倒是难得清闲。

因为那一桌有两大才子一个才女,所以两篇词一出来,都赢得了众人的赞誉,这时林梓墨从小厮手里接过两人的词,当着众人的面读了出来。

读完之后,林梓墨淡淡一笑道:“侯公子不亏是金陵才子!素闻金陵天灵地杰,多出才子佳人,今日一见侯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嘛——”

话锋一转,林梓墨又笑着说道:“秦姑娘这梁州第一才女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依妾身看来,两首词各有不同,各有千秋,但是只选一首的话,亲身觉得是秦小姐胜了,大家觉得呢?”

“秦小姐,秦小姐!”

众人的欢呼声已经回答了林梓墨,毕竟人心所向。

林梓墨又看了侯君亭一眼,见他脸上并无愠色,才放心起来。

她们毕竟是服务性行业,还指着这些才子佳人给她们送钱呢,所以万不能得罪。

“侯公子,你觉得呢?”

“秦小姐这词作的清雅温婉,比在下作的确实强了不少,而梓墨姑娘的点评更是恰如其分,侯某心悦诚服!”

说完,对着秦雨桐和林梓墨拱了拱手。

这番举动倒是为他吸了不少粉,人群下面已经议论开了,甚至有些未出阁的小姑娘已经芳心暗许,争着要给他生猴子了……

(大家要不要猜一下,张十二马上要写什么牛逼的中秋词打脸?

猜到我加更十章,有存稿,就是那么任性!不要本章说,单独评论哈,猜不到可否打赏一下下嘛

害羞害羞害羞。。。。)

第五十九章 关你鸟事!(第二更)

前方人声鼎沸,侯君亭跟秦雨桐的两首词已经传了开来,张十二一行人虽未上前,但也听了个清楚。

“这侯君亭不亏为金陵才子,词作的好,风度更胜。这梁州城内的绝大多数才子若是像他一样,当面输给一个女子,估计都不能做到如此豁然。”

王韵诗看着那前方摇着折扇的翩翩公子,忍不住感叹道。

“嗯。素闻这秦姑娘工于诗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梁州第一才女对她来说确实实至名归!也不知道哪位公子会有那么好的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女子!”

陈巧兮看着被人围在中间犹如众星捧月般的秦雨桐,只觉得此刻的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再看看自己,竟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说到最后一句,她还刻意的看了张十二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酸酸的。

“切,什么才子才女,我看也就如此,就会写几个字、动动嘴巴而已,哪比的上小姨呀!你说是不是,张十二?”

“啊?”

这还是陆馥婧第一次直呼张十二的名号,原来都是用“你”代替,所以他一时有点懵,没反应过来。

“陆小姐说的自然不错,依我看,把生活中的领悟写成诗词远比这对着风花雪月无病呻吟要强的多。陈小姐一个弱女子,每天都要为陆府的事情操劳,这等辛苦,哪里是做些酸词能比得了的?”

张十二这话说的很巧妙,一个马屁拍了俩人,夸陈巧兮是个为家事操劳的弱女子,何尝不是夸陆馥婧呢?

果然,听他说完这句话,陆馥婧的眼睛直接弯成了月牙,看着张十二,第一次觉得,这个坏人,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张公子说的话,后半段小女子是赞成的,不过相比起那些无病呻吟的作词人,是不是某些不会作词却硬要指责其他作词人的人,要更加讨厌些呢?”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张十二连词都不会写,还偏要说别人作词是无病呻吟,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小农心态吗?

好嘛,这个王韵诗怎么跟她弟弟王霸一样,那么喜欢怼自己呢?

“韵诗,你可能不知道,张公子的诗才也很厉害呢,原来写过一首“所爱隔山海”,当时可是技惊四座呢!”

知道自己这个闺蜜偏爱诗词,张十二那么贬低这些作词的才子佳人,肯定会引起她的反感,所以陈巧兮才赶忙出口帮他解释。

而且在她的潜意识里,虽然那首《醉春楼》要更好上一些,但是毕竟是为那青楼女子所写,哪比的上这首为她写的“所爱隔山海”呢?

王韵诗叹了口气,为自己这个傻傻的闺蜜担忧。

她已经看出来陈巧兮对这个叫张十二的书童有种别样的感情了,可是这书童的为人——虽然她不了解,但是看他刚才出口成脏,再结合王霸所描述的剽窃贼形象,能好到哪里去?

不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闺蜜往火坑里跳!

“巧兮,你常年呆在陆府,并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道貌岸然,但骨子里却坏到极致。所以你要记住,不能轻易的相信一个外人!”

她刻意的加重了一下“外人”这两个字,并且一脸深意的看了张十二一眼,含义不言自明!

麻痹的,这就差指名道姓的说他张十二是人渣了,能忍吗?

不能忍啊!

你又不是人民币,劳资凭啥喜欢你?再说你就算是人民币,抱歉,在这里花不出去!

张十二曾经是个屌丝跪舔狗,可是现在嘛,呵呵,小爷不伺候了!

眼睛一眯,说道:“王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风咋起,吹皱一池春水——”

“嗯?”

“关你鸟事!”

“…………”

…………

这句话的原出处乃是南唐李璟调侃冯延巳:风咋起,吹皱一池春水,关卿底事?

后来引申为“不相干的人不要乱参合”的意思。

但是现在,张十二可不想用“关卿底事”这么文明的句子,只有一句通俗易懂的“关你鸟事”才能将他心里的不快全都释放出来!

再看我们可怜的王姑娘,刚才在看张十二喷退李向白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这人倒是有些意思,连荆州才子都敢骂。

可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片刻之后,自己就成了这被骂的对象,讽刺呀!

王韵诗从小到大,哪里受过如此待遇?

就算抛却她知府千金的身份,单论她高人一等的姿色,哪个男人见了她不都一副讨好维诺的模样,今天这么被人当面羞辱,还真是第一次!

王韵诗的脸红的吓人,咬着嘴唇,一汪泪水含在眼里,指着张十二,只是“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到头来碰到张十二这种大喷子,一句话就把她给整的哑口无言,心里那个委屈,难受……

“十二,怎么说话呢!还不快给韵诗赔罪!”

陈巧兮一看急了,连“十二”这么亲昵的称呼喊出来都没有察觉。

王韵诗不但是她最好的闺蜜,还是梁州知府王城恩最疼爱的千金,张十二如果把她得罪了,以后在梁州可怎么混呢?

而当事人张十二却一脸的不以为意,分明是你先惹我的,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大家平分秋色,彼此彼此。

难不成就因为你脸皮薄,我脸皮厚,你骂我十句我岿然不动,我骂你一句你受不了哭了,然后就全怪我喽?

哪有这个道理呀!

走到桌前,拿起毛笔,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作词嘛?又有何难,如果愿意,写满这整个院子又有何妨?”

说罢,提笔一挥而就,然后扔下笔来潇洒的大喊一声道:“这诗会也好生没有意思,不过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在这里大放厥词,在这里真是污了耳朵,我们走!”

然后张十二就拍拍屁股,也不管王韵诗的可怜模样,直接走了。

陆云尔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看到张十二走,马上跟了上去…………

第六十章 就冤枉你(第三更)

醉春楼来了,桂花雨赏了,这中秋诗会也看了,陆馥婧跟张十二的意见基本不谋而合——有什么意思嘛?

看了发呆的王韵诗一眼,然后对陈巧兮道:“小姨,云尔走了,我们……”

陈巧兮拍了拍王韵诗,带着歉意说道:“韵诗,这次都是我们不好,等我回去好好教训他一顿,一定会带着他去给你登门道歉!”

说完,陈巧兮跟陆馥婧一起,追着那两人走了出去。

…………

王韵诗咬着嘴唇,心想在这呆着确实没什么意思了,转身想走,可是眼光瞥到了那桌上的宣纸,然后又转身停了下来,伸手把宣纸拿起来,定定的往上面看去。

跟所有第一次见张十二字的人一样,王韵诗的第一反应就是:好字!

然后不自觉的念了下去: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词,是那人写的?

王韵诗看到了刚才他提笔在这写着什么,定是他无疑了。

而且这词分明就是他现写表明他对在场才子不满的嘛,“为赋新词强说愁”,不正是他刚才说的无病呻吟吗?

这词虽然不长,但全词构思新巧,平易浅近。浓愁淡写,重语轻说。寓激情于婉约之中,含蓄蕴藉,语浅意深,别具一种耐人寻味的情韵。

文笔清新脱俗,文风老练成熟,而这首词里表现出来的境界却怎么都不像一个年轻人该有的。

他还那么年轻,好像比自己小多了呀!

这个时候,王韵诗终于说服自己,他不可能是剽窃贼啊,就只看字的话,没有十多年的功力是写不出这种遒劲傲骨的字的,更别说这词了。

王韵诗才想起他为什么拒绝写词,为什么对侯君亭的词那般评价——是因为他不屑啊!

跟他写的比起来,那些词根本不能看呀!

看来自己是真的冤枉他了,任谁有如此之才还被人给这般冤枉嘲讽,表现都不会比他好吧?

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可还是很委屈呢?

越想张十二说着“关你鸟事”时那副痞痞坏坏的模样,王韵诗就越生气:不就是冤枉你了吗,你就不能让一下我?我可是个女人啊!

哼,就冤枉你了!

王韵诗没有好气的把宣纸扔在桌上,也不去管王霸在干嘛了,一个人离开了醉春楼。

而那宣纸落在桌上,随着一阵清风,缓缓飘了起来……

…………

再来看那李向白,看着这边的气氛愈演愈烈,大家的兴致愈来愈高,他心里也是越来越高兴,心想,到了他出手的机会了!

他为了今天这中秋诗会已经准备了几个月,词也写了又写,改了又改,终于挑选出他最满意的一首中秋词来。

秦雨桐的词他看了,虽然不错,但是比起他那首来,还稍有不如。

想着等会他的词横空出世,然后秦雨桐伙同其他的才子佳人对自己表现的羡慕崇拜,他就感觉有些飘飘然了。

尤其是秦雨桐,去年你怪我没有赢你,那这次我就把你赢了,让你拜倒在我的中秋词下,哈哈哈……

因为众人都围在林梓墨那边讨论秦雨桐的词,李向白这边的桌子前也空着,他往前走了一步,清咳了几声,想要把其他人吸引过来,然后开始作——准确的说,应该是默写词才对。

…………

谁知道这个时候,异像突生。

“哎,这是哪位公子作的词,怎的吹落在地上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从地上捡起一张写着词的宣纸来,然后放声问道。

“咦!好字,好字呀!这是什么字体,怎的如此瘦劲清峻,原来从未见过?”

“是极,是极呀!”

然后一群人在那里附和道。

能在这里出现的才子要么出身望族,要么家境阔绰,自然从未去应聘过陆家书童,没见过张十二的字也很正常。

而那次在陆家,陆子良口中说的“梁州城有名的才子都在此”也不过是句长自己脸的假话罢了,当不得真,要不怎么会一群人连首像样的诗都作不出来呢?

“字是好字,这词也是好词啊,依我看来,这词竟是比这字还要好了一些!”

“我倒是觉得词虽好,可是这书法才是精髓,若是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力,根本没有这等笔力呀!”

众人一下分成了两派,在那争执着这字跟词到底哪个更好,殊不知,他们越争论,越是衬托着作词之人的高明!

“为赋新词强说愁?这词,好像……”

众人也都是些读书人,自然能看懂这词的意思,这词怎么看都像是把矛头指向了秦雨桐跟侯君亭二人啊,因为刚才,也就只有他们两个的词大家传阅讨论,可不就是那“为赋新词强说愁”之人?

…………

貌似是哪个人写的词丢落了,众人都围了过来,在这指点讨论,全然没有人注意他李大才子准备作词,李向白很生气,放下笔就走了过去。

“来,让我看看!”

李向白霸气的推开人群,从那人手中拿过宣纸来,然后看了起来。

心惊。

心凉。

这是他看完之后最直观的反应。

惊的是这词无论字还是词本身都是上乘,他虽然自负,却也知道自己跟这首词的差距。

凉的是他那准备了几个月的中秋词算是白准备了,这词虽不是中秋词,可是境界太妙了,他现在就算再抛出那首准备好的词,不过也就是个炮灰而已!

“哎?李公子好像还没作词呢,这词会不会就是他作的吧?”

“对啊,在场之人怕也就李公子有如此之才,能作出此等好词来!”

“想不到李公子去年从梁州铩羽而归,痛定思痛,一年内竟有了如此进步,倒是让我们这些读书人惭愧呀!”

“李公子,这词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被一群人这么问着,李向白的大脑开始飞转。

是还是不是,这是个问题。

说不是吧,那之前的努力不都前功尽弃了么?

说是吧,可要是被人知道了呢?

不管了!

李向白心一横,先把秦雨桐拿下,然后带她去荆州,到时候就算东窗事发了,他也不在这了,嗯,就这么办了!

“呵呵,李某拙作,让大家见笑了!”

李向白拱了拱手,对着众人笑道。

第六十一章 马屁拍在马腿上(第四更)

“李某拙作,让大家见笑了!”

拙作?

众人吸了口冷气,心想这荆州才子就是不一样,口气大的吓人不说,吹起牛皮来都脸不红气不喘的,佩服!

那侯君亭知道此时该自己这跑龙套的上场了,走过去,眼睛还没来得及看诗就已经作无比崇拜状,开口朗声道:“李公子大才啊!小生自认为在金陵见了不少文人墨客,可比的上李公子的,竟是找不出一人呀!”

如果张十二在场的话,怕是直接说个“Cut”,那谁谁,你的演技也忒浮夸了,重新来!

侯君亭跟李向白来之前早就分工明确了,李向白是主角,他只是一个来起衬托作用的小配角。

按说以他金陵才子的名头,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的,可是李向白李家在荆州家大业大,侯君亭正好有事相求。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没有办法啊。

两人平时都是逢场作戏的高手,只沟通了方法,具体情节可没有彩排。

侯君亭这才看向这宣纸上的词,第一反应就是,这姓李的字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但嘴上还是不忘说道:“好词,好词呀!这词写的——额……”

等看到诗的内容,侯君亭心里已经骂娘了:娘希匹的,劳资给你来跑龙套就够可以了,你他[娘]的还写词嘲讽劳资?

不过嘲讽劳资就罢了,这词岂不是连秦雨桐也一起嘲讽了?真不知道这姓李的是怎么想的,难道软的不行来硬的?

哎,城会玩呀!

侯君亭也懒得管,反正跑好自己的龙套,拿到应有的好处就是了,其他的可跟他没啥关系。

“这词简直是——好词,好词呀……”

侯君亭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怎么夸这首词来,难不成要说你这词骂我骂的好啊?说我就是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呀?

拜托,我是贱,但我可不傻呀!

…………

看着自己的人气已达顶峰,李向白觉得这个时候是该女主角出场了,伸手招呼了一下秦雨桐,说道:“秦姑娘,你来看看李某这首词写的如何?”

看到秦雨桐没有反应,李向白又喊了一句:“秦姑娘!”

“啊?”

秦雨桐正在院子里四下寻找那个人的身影,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吓了一跳。

“秦姑娘,李某作了首词,你来帮我点评一下如何?”

“哦。”

秦雨桐答应了一声,然后朝那宣纸上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最后一句,眼神一亮,整个人都怔在了那。

李向白一直在观察着秦雨桐,看到她这反应,心下大喜:看来真是天助我也啊,这秦雨桐原来喜欢这种调调的词,要不是突然捡到这词,今天还真悬呢!

李向白挑着眉,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喜色,自信的问道:

“秦姑娘,如何?”

“这是你写的?”

秦雨桐没回答,反倒是用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李向白,认真的问道。

“自然是在下写的。”

李向白笑了笑。心想被我镇住了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真是你写的?”

秦雨桐还是一脸认真,同时那眼神当中仿佛有那么一丝……不屑——对,就是不屑,就那么看着李向白,一字一句的问道。

心里“咯噔”一下,李向白心想遭了,不会是她写的吧?

可是不应该啊,刚才自己可一直跟她在一起呀,难道是她觉得这词太好了,要反复确认两遍?

嗯,一定是这样!

“在这后院里,除了李某,其他人谁还能写出这等上佳之词?有吗?”

说话的时候眼神还扫视了一圈,那意思仿佛是在睥睨全场,然后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一样。

可怜的梁州才子们,敢怒不敢言,只有干瞪着眼,忍受着心里的熊熊怒火。

最生气的怕是以周知未为首的梁州最有名的那几个才子,这李向白简直欺人太甚,他这话一说,秦雨桐一介女流还好,可他们作为梁州的才子,脸面往哪里搁?

可他们虽然心里难受,又毫无办法,谁让人家的词写的就是好呢?这等诗词,怕只有那《醉春楼》可以与之一比了吧?

可是那人呢?

周知未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有找到,心里叹了口气,只能作罢。

…………

看到众人的反应,李向白更得意了,对秦雨桐说道:“秦姑娘,看到了吧,在场之人,也就我能写出这等词来。”

秦雨桐心里冷笑两声,他已经走了,当然不会指认你了!

而如果她之前没有读过这“却道天凉好个秋”的话,怕是也会以为这词就是这李向白写的吧?

如此一想,更觉得这李向白竟是如此奸诈卑鄙之人,原来怎么没看出来呢?

怪不得他一见李向白就开骂,原来他的眼光那么好呢?可是他怎么走了呢?

她本来还想揭穿李向白的,让人知道这词其实是张十二写的,可是后来一想,自嘲般笑了笑,他自己对她们的诗词如此看淡,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

她还在那里舞文弄墨,原来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那她们这些人在他眼里岂不就像小丑一样可笑?

“所爱隔山海”、“会向瑶台月下逢”加上这“却道天凉好个秋”,这人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呢!

不过他好像对自己很冷淡的样子哎……没关系,以后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又想到张十二在秦家时说她是“无价之宝”时那股认真劲,秦雨桐忍不住嘴角一咧,笑靥如花。

也不顾其他人的眼光,秦雨桐把那写着“好个秋”的宣纸收起来,连李向白都没再看一眼,一路欢快的——走了。

是真的走了!

李向白很懵啊,这是什么个情况啊?

她不是很喜欢那诗吗?

不对,那诗里不是写着“为赋新词强说愁”吗,是不是她觉得自己这是在嘲讽她?

哎呀,当时怎么没反应过来呢!

这马屁看来是又拍在马腿上了呀!头疼呀!

是不是有人故意坑我的呀,所以才写了这么首词给我?李向白此刻如同被迫害妄想症患者一样,一阵胡思乱想……

(第四更奉上!!!!

解释一波:文里的武器肯定会有大用场,只不过还不到时候。各种性格的女主都会有,霸道野蛮的,温柔贤惠的,高冷傲娇的,可爱粘人的,哎,实在照顾不了有些不喜欢一些风格的,请大家见谅吧!)

第六十二章 酒楼危机(第一更)

这一晚,李向白很不开心,第二天直接就离开了梁州。

中秋诗会的魁首是李向白的,不管他开不开心。

但包括周知未在内的梁州才子是开心的,魁首你拿了,可第一才女你没戏呀!

王霸也很开心,虽然他不是才子,但是看到秦雨桐对那什么荆州狗屁才子不感冒,他就开心的不得了。

综上来看,这中秋诗会还是很完满的。

…………

关于中秋诗会之后发生的事情张十二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觉得无所谓,反正他又不爱出风头,一个魁首而已,给他就是了。

陈巧兮对张十二的魁首被人顶替了的事情有些介意,不过她是个生性淡泊的女人,张十二既然不介意,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且在她心里,恨不得张十二低调一些,只有她知道他的才华就好。

但陆馥婧这暴脾气可就受不了了,当时就要去找李向白算账,好说歹说是把她劝住了,不然第二天梁州就会上演一场“梁州美人暴打荆州才子”的精彩戏份。

这么说起来,李向白得感谢他。

这件事唯一的好处就是,陆馥婧对张十二的态度好了太多,已经能跟他正常交流,说话也会呼他的名字,虽然表情还是臭臭的,但比起原来那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态度来,实在好了太多。

虽然陆馥婧不想承认,但是对于不会写诗的她来说,写诗可要比管理酒楼难多了,而张十二随便一写就能有魁首的实力,这也太厉害了吧?

对于这么厉害的人,当然是要好一些喽。

…………

生活又回到了白天给孩子们上课讲故事、傍晚给陈巧兮和陆馥婧讲算术课、晚上自己练习轻功的节奏。

傍晚,陈巧兮的闺房。

陆馥婧今天罕见的没有跟张十二顶嘴,反而是走了几次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在又一次发现陆馥婧走神之后,张十二点了点她,好奇的问道:“陆大小姐,想什么呢?”

陆馥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之后说道:“酒楼的事。”

“那秦大有还在继续用那些手段?”

一旁的陈巧兮应该知道些什么,问了一句。

“嗯。”

陆馥婧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有些可怜。

张十二一听秦大有,马上来了精神,忙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陆馥婧没心情说,然后陈巧兮就把这段时间陆家酒楼的现状给他讲了一下。

原来这秦家跟陆家虽然同做酒楼生意,但是因为酒楼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倒也没有特别激烈的竞争。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那秦大有陆续在陆家酒楼的旁边开了几家分店,单是开分店的话,陆家倒也不怕,因为陆家酒楼已经开了很久,客源固定,秦家这种外来和尚是占不到便宜的。

可是秦大有不知道从哪家春楼里找来了许多姑娘,明面上陪那些吃饭的客人抚琴唱曲,暗地里却做些男盗女娼的恶心勾当。

可男人嘛,都有那贱骨头,原来去酒楼就是吃饭的,哪里见过这种操作?

于是一时间,去秦家酒楼的客人络绎不绝,而陆家酒楼的生意每况愈下,到现在别说挣钱了,能维持酒楼里的日常开销已经不错了,所以这两天陆馥婧很愁。

听到这,张十二倒有些佩服起自己这曾经的老丈人了,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会所吗?

连这种主意都想的出来,活该他挣钱呀!

如果秦大有是用其他方法正大光明的超过陆家酒楼,陆馥婧肯定会心服口服,可是这种方法,陆馥婧是最不屑的,只要她掌管酒楼一天,就不可能让陆家酒楼出现那种陪唱卖笑女!

张十二有些佩服陆馥婧的执着,同时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有些淫荡的笑了笑:秦大有呀秦大有,当初你怎么对我的,我这次可要加倍拿回来!

看着张十二那猥琐的笑容,陆馥婧十分不满,我都要愁死了,你还笑!

从桌子下蹬了他一脚,气哄哄的问道:“酒楼都要关门了,你还笑,讨打吗?”

张十二哈哈一笑:“关门?怎么可能?有我张十二在,陆家酒楼不仅不会关门,还会越做越好!我看那该关门的是秦家才对!”

这话说的很振奋人心,但陆馥婧却不怎么相信,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这女人,还怀疑我?

看来又得给她上一课了。

…………

张十二搬着凳子跟陆馥婧面对面的坐着,看着陆馥婧说道:“你知道一家酒楼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吗?”

“核心竞争力?”

陆馥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奇怪的词汇,有些不解的问道。

“就是——要想办好一家酒楼,最为倚仗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菜了。”

陆馥婧不以为然的说道。

“难道你想把那秦家酒楼的厨子都挖过来,让秦家没有厨子可用,然后生意做不下去?”

陈巧兮在旁边插话道,一脸的天真。

“大姐,这梁州城有多少厨子,没个一千也有几百吧,你能都挖过来?”

张十二有点佩服这大姐的脑洞了,无奈的说道。

陈巧兮张着那诱人的樱桃小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于是张十二继续刚才的话题,对陆馥婧说道:“你刚才说的对,但不全对。除了菜,还应该有酒!”

陆馥婧想了想,他说的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无论菜还是酒,陆家跟秦家的都差不多呀,说这个干嘛?

张十二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笑着说道:“大家都用同样的菜,厨师手艺也相差无几,所以做出来的菜嘛,口味差别不会很大,所以这个并没有什么改进的空间。”

“那酒更没有了——我们陆家跟秦家的酒都是从泰州的于家酒坊买的,价钱跟口味都是一样的。”

陆馥婧补充道。

“进的酒都是一样的,但是我可以让这些酒变的不一样!”

“你?”

陆馥婧瞟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他既会诗词又会算术就已经够让她吃惊了,这酿酒嘛,怎么感觉听着有点悬呢?

第六十三章 烈酒问世(第二章)

张十二现在也懒得跟她解释了,估计解释她也不会相信。

只是告诉陆馥婧让她明天送十斤浊酒回来,然后他就兴致勃勃的回去了。

张十二喝过这个时代的浊酒,用他的话说那就是淡出个鸟来——相比起二十一世纪最低也得是三十度以上,高则六七十度的白酒来说,这个时代的浊酒确实淡的不太像话。

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里的浊酒大概也就20度左右,也就是跟后世的韩国日本酒差不多的样子,也怪不得那些人都用大口喝酒,若是给他们五六十度的烈酒,也敢大口喝?

开玩笑,烈不死你!

所以张十二现在的想法就是做一批烈酒,他相信在这边陲之地,烈酒肯定是很有市场的。

到时候用烈酒拉回市场,而制作烈酒的方法只有他自己会,那秦大有就只能看着他的酒楼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而毫无办法,抱着这么愉快的想法,张十二睡了一个好觉。

…………

第二天一早,张十二临时通知今天休假一天,让那些期待听故事的孩童们感觉有点失望,可是没办法,张先生也很忙的好不好?

陆云尔一点也不失望,因为张十二点名让他留下,他还在那里开心的想着是不是先生要给自己开小灶,单独为他讲故事?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张十二只是吩咐他派人去找几口铁锅,再找几根真空竹管送来后院柴房,陆云尔虽然不很情愿,但是也没有拒绝。

他倒是很好奇这个既会作诗词又会讲故事的年轻先生用这些东西做什么,所以一溜烟跑走了。

陆云尔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铁锅很快就找来了,在张十二的指导之下,忙活了大半天的时间,一个奇形怪状、弯弯曲曲的装置就被他们搭好了,而那空心竹管最后连着一个大空坛子,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陆云尔盯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古怪东西,心里更是好奇了,忍不住问道:“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张十二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不容置疑的把陆云尔赶走了。

忙活了一个早上的陆云尔自然不愿意,最后还是在张十二承诺晚上单独给他讲故事之后,他才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

这个东西是一个简易的酒精蒸馏装置。

酒精蒸馏的原理很简单,主要靠酒精的沸点比水低,通过加热让酒精变成蒸汽挥发出来,然后遇冷凝结,便会得到提纯的酒精。

虽然他是一个文科生,但是也知道这个道理。

还有一点比较关键的就是控制加热温度,因为温度太高的话,酒精和水就会一起蒸发,冷凝之后得到的,依旧是低浓度的酒精,起不到提纯的效果。

所以张十二做的这个蒸馏装置,是先将水加热,利用水温来蒸发酒精,使酒精蒸汽在上方重新凝结,进入竹管,流出来的便是提纯之后的酒精,也就是烈酒。

这个方法并不困难,如果被人看去之后很容易模仿,所以张十二才加倍小心,选择来这后院无人的柴房实验,连陆云尔都被他赶走了,可见他对这装置有多么重视。

这个时代可没有专利可以申请,因此做好保密工作可是重中之重。

…………

准备完毕,张十二将从陆馥婧那里拿来的十斤浊酒倒了进去,然后开始加热,随着一滴滴酒液从空心竹管里面流出来,逐渐的,柴房里面开始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等到竹管里面酒液流出的速度变得极为缓慢的时候,张十二知道锅里面的酒已经蒸馏的差不多了,拿出一个小瓢在坛子里盛了一点酒液,放在嘴里尝了尝之后,眉头舒展,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烈酒,终于还是被他做出来了啊!

虽然由于装备简陋,这烈酒也就四五十度的样子,但是放到现在来说,对于那些平时只喝过一二十度浊酒的人来说,这可是妥妥的烈酒啊!

张十二看了看坛子里的烈酒,大概有四五斤的样子,也就是说,这个酒精蒸馏装置每次也就能得到不到一半的烈酒,虽然量看着有些少,可好歹这个度数高呀!

把坛子里的烈酒全盛出来倒进原来装浊酒的坛子里,二斤的酒坛只装了两坛,看来这些顶多也就四斤多点的量。

张十二在柴房转了一圈,还是不太放心,又把那蒸馏装置给拆了,虽然每次搭起来有些麻烦,但相比于被人偷偷学去,还是每次现搭比较靠谱。

抱着自己一上午的成果,张十二喜滋滋的出去了……

…………

下午,陈巧兮的闺房。

两个女人看着张十二抱着个酒坛,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都有些不解。

“你抱着我给你的酒坛干嘛?”

还是陆馥婧脾气急,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

张十二也不说话,“嘿嘿”笑了几声之后,然后把酒坛子给打开了,顿时,整个屋子里都飘着浓郁的、醉人的酒香。

“这是……”

陆馥婧有些不可置信的闻着这股味道——她很确认,这绝不是她拿过来的那几坛酒,那酒她太熟悉了,哪有这种酒香之气?

“这就是我说的核心竞争力——烈酒!”

“烈酒?”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她们只听说过那西梁国地处西域野蛮之地,长年在外风餐露宿,游牧草原,所以喝的酒也要比他们烈上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

而那度数最高的烈酒,听说也只有西梁的皇室才能喝上那么一点,可见这高度烈酒的珍贵,可现在的烈酒是从哪里来的呢?

于是两个女人又一致的看向张十二,眼神疑惑。

“这烈酒是我自己做的——用的就是早上陆小姐给我的那十斤浊酒,这烈酒产量不高,那十斤浊酒最后也不过得了这两坛四斤烈酒而已。”

两女一听,同时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个张十二,怎么什么都懂啊,还有他不会做的事吗?这是两个女人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而张十二想的却是,你俩是机器人吗?要不要这么同步啊?

第六十四章 大家丑才是真的丑(第三更)

两个女人还是欣然接受了张十二会做烈酒这个事实,尤其是陆馥婧,仿佛看到了酒楼重新辉煌的模样。

作为酒楼的大老板,她太了解好酒对顾客的吸引力了。

下一刻的陆馥婧抱起那两坛酒就要往外走,看的张十二是一阵头疼,这个笨蛋!

“把酒放下!干嘛去呀?”

“当然是去酒楼啊,把这酒往酒楼里一放,那顾客不都回来了?”

“…………”

张十二满脸黑线,就这么几斤酒,让你往酒楼一放,够几个人喝的呀?

张了张嘴,但是想好的话又被张十二给生生吞回了肚子里,跟一个不懂营销的女人谈推广,无异于对牛弹琴呀!

“你先别去了,这酒如何卖由我来处理。”

“你?”

“难道你觉得我不行吗?”

本来是想说“你就是不行”的,可是想到张十二连烈酒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他办不到的呢?

于是陆馥婧直接摇了摇头。

张十二见状,对陆馥婧的信任很高兴,然后问道:“府上有没有很机灵而且信得过的小厮?”

“云尔身边那个叫陆三的小厮就不错。”

陈巧兮想了一会说道。

陆三?

听到这个名字,张十二怎么感觉自己来了这大唐之后,貌似跟这数字干上了,前有李二、王八,现在又来个陆三,而他又叫张十二,还真是数字界的大聚会呀!

“好,那就这个陆三了,让他明天早上去我房间里找我吧!”

“可是,你找个小厮干嘛呢?”

陆馥婧还是很好奇张十二这天马行空般的安排,有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演戏!”

说着,就来到两女身边,低头耳语起来……

两女听他说完,竟都是惊的捂住了嘴,再看向他的眼神都变的神采奕奕起来……

原来生意也可以这么做?

…………

第二天一早,叫陆三的小厮就被陈巧兮领了过来,而陆馥婧早就按张十二的吩咐,提前带着烈酒去了陆家酒楼。

那陆三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陈巧兮大清早就去陆云尔那边把他叫了过来,来到张十二门前的时候,一颗心还是惴惴不安。

“张先生,早上好。”

陆三这声“张先生”是随他的主子陆云尔叫的,这是小少爷的先生,自然也就是他的先生喽。

张十二看着这个比他矮了一头多的小厮,从进门开始一双眼睛就提溜乱转,虽然紧张了些,但是对自己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有分寸的。

嗯,是个演戏的好苗子。

这是张十二对陆三的第一印象。

拍了拍陆三的肩膀,让他坐下,示意他不要紧张,然后张十二才给他讲起今天这演戏的流程以及对陆馥婧和陆家酒楼的重要意义。

陆三一听自己的责任竟是如此重大,马上慌了起来:“张…张先生,我可从来没干过这个啊!我怕搞砸了,误了大小姐的事!”

“没事,我也从来没干过呀!再说熟能生巧嘛,谁是天生就会的?”

“…………”

你自己都没干过,那靠谱吗?而且听这意思,熟能生巧,以后还经常会有这种事喽?

陆三觉得有点头疼……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陆三现在已经上了张十二的贼船,这一单若是做不好的话,恐怕是很难下船了……

可是,这单若是做好的话——貌似以后就得住在这条贼船了吧?

…………

又讲了几次,陆三总算是把这套流程给熟悉过来,然后张十二跟陈巧兮要了一些她平时梳妆用的诸如胭脂腮红一类的东西,然后对着陆三的脸就是一顿捯饬,美其名曰——易容。

这倒不是张十二随便吹嘘,这是真的易容。

前几天晚上,张十二在练完轻功之后,闲来无事去翻看那医书的时候,竟然在无意当中发现,这医书里竟然有易容术!

看来那唐三绝也不识几个大字,这本医书够呛看过,所以对里面有易容术都不知道,不过以唐三绝的本事,怕是也看不上这易容术的。

不过他看不上可不代表张十二看不上,相反的,这易容术对他的用处还很大,今天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只可惜张十二之前都没有梳妆工具,平时也就只是粗略的看看,从未有试手的机会,所以陆三算是他学艺之后的第一次尝试。

看着张十二认真的对着自己的脸一阵写写画画,陆三刚才的担心已经慢慢淡了,这个张先生,看着还是很专业的嘛,他倒是期待起自己的脸最后能被画成什么样了!

一刻钟之后,张十二收笔,像是看着自己的作品一般盯着陆三的脸,然后点头说道:“不错,不错——第一次能画成这样,我很满意。”

额,怎么又是第一次?

陆三这么想着,刚刚淡定下来的心又变得忐忑起来,然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去看铜镜中的自己。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陆三差点没哭出来——我的妈呀,也太丑了吧?

这是易容还是扮丑呀?

唯一可以欣慰的是,画成这样,肯定是没人能认出他来了……

别说是外人了,现在就算他妈站在他面前也认不出他来吧……

给陆三画完,张十二又给自己画了一个——丑丑的样子,陆三看了,心里这才稍微平衡了些。

大家丑才是真的丑嘛!

…………

陈巧兮放下梳妆工具就去她房间里忙去了,忙完回来就看到坐在屋里这两个——丑人,捂着小嘴,显得很惊讶。

要不是看到这俩人身上的衣服没换,估计她都要喊出来了:我的妈呀,鬼啊!这也忒丑了点吧!

张十二看着陈巧兮那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顿时对自己的易容之术非常满意,洋洋自得的问道:“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咯咯……认不出…来,如果这就是易容术的话,我觉得我也会,咯咯……”

这不就是画丑吗?给我工具我也行啊!这是陆馥婧最真实的想法。

张十二撇了撇嘴,对于陈巧兮这个态度很不满意。

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没人能认出来就好。

若是被人认出来,那陆家合伙演双簧戏的事怕是要贻笑大方了……

第六十五章 戏精的诞生(第四更)

傍晚,陆家酒楼总部。

隔壁就是秦家新开的酒楼,不时有丝竹管弦之声和女子的调笑声从里面传来。

跟秦家酒楼的灯火通明和歌舞升平一比,陆家酒楼内寥寥四五桌客人可就显得非常冷清了。

突然,一个长相奇丑、眼神猥琐并且个头不高的男子大喝一声:“这是什么破酒,淡出个鸟来,有没有烈一些的酒!”

说罢,举起手中的酒碗,一下摔到了地上,只听“砰”的一声,酒碗四分五裂,楼内其他吃饭的顾客也都看了过来。

“李兄莫要生气嘛,那烈酒的酿造工艺十分复杂而且隐秘,西梁国每年也就只能产上数坛而已,而且听说就这数坛烈酒也被送进了西梁皇室,一般人哪能喝得?”

那丑人旁边坐着的也是一个无比丑陋之人,只不过他的个头要比另外一人高太多,此时正大声的劝着小个丑人。

其他顾客一看这两人的长相,“嘶”的吸了口冷气:还真是丑人多作怪呀!

“哎,可怜我等爱酒之人,这天下明明有好酒却不可得,气煞人也啊!”

小个丑人一顿捶胸顿足,悲愤异常。

张十二看着那小个丑人——就是陆三,眼里满是赞许之色,这段排练的时候可没有啊,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现学现卖,自己编了这么一段,而且声情并茂,感染力很足呀!

这一大一小两个丑人自然是易容之后的张十二和陆三,两个第一次演戏的人竟然完全没有不适应感,犹如两个影帝级的人物,刚开始就飚上了戏。

这楼里其他顾客也有许多爱酒之人,听到陆三的抱怨除了同情,竟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们何尝不爱酒,可是世面上无论秦家还是陆家,所有的酒都出自泰州同一家酒坊,味道毫无差别,都是一样的——难喝。

可就算难喝他们也想喝,谁让他们爱酒呢?

哎,光听说那西梁皇室有种烈酒,哪怕让他们闻闻味也好呀!

若是能喝上一口的话,此生何憾?

…………

前台的中年掌柜偷偷往身后的房间里瞟了一眼,正好看到陆馥婧对他点头,然后朝张十二抬步走了过去。

“两位客官,陆某乃这陆家酒楼的掌柜,听两位刚才所说,可是嫌我陆家这酒不好?”

“哼,这等寡淡的酒水,你敢说好吗?”

陆三“扮演”的小个丑人一脸不满的说道。

“呵呵,两位来的正巧,我陆家最近正好偶得了一种酿造烈酒的方法,潜心研制了数月有余,终于酿了些许烈酒……”

这姓陆的掌柜估计也是个戏精,起码从张十二的角度来看,此人表演的都毫无破绽,如果他不是托的话,估计就要信了。

“有烈酒?你这掌柜太不地道了,既然有烈酒为何不拿出来,让我等爱酒之人品尝一番?”

或许是看到陆掌柜有点抢镜了,陆三直接站了起来,边指着众人边说道,演技爆棚,渲染力十足。

果然,这些爱酒的顾客们听到陆三一说,也都开口附和,怂恿着陆掌柜把烈酒拿出来。

陆掌柜笑了笑,然后略显“为难”的说道:“这位客官有所不知,这烈酒除了清香醇郁让人欲罢不能之外,而且这酿酒过程十分复杂特殊,同样的一斤酒,所耗费的粮食跟人工要比那浊酒多的多,所以这价钱嘛……”

含义不言自明,就是:烈酒,有,但是价钱嘛,很贵!

“你这掌柜,怎的如此啰嗦,一瓶酒而已,若是好的话,价钱再高又有何妨?”

陆三大手一挥,表现的一脸无所谓。

“哎——李兄莫急,烈酒当然要喝,但这价钱嘛,还是要提前问清楚才好!”

高个丑人如此“谨慎”的作风马上获得大家的赞赏,然后都看着陆掌柜,等他开口。

“这浊酒一斤五百文钱,而我们这烈酒,则是五千文一斤!”

“哇~~”

陆掌柜说完,楼里的众人马上爆发出一声惊叹,他们确实被这烈酒的价格吓到了,五千文钱,也就是五两白银才可以买这一斤烈酒,属实有些贵啊!

小个丑人没再说话,皱着眉头在想些什么,突然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大喊道:“不就是五两银子嘛,我有!若是那酒真有你说的那般好,五两银子又何妨?”

小个丑人如此不羁的表现马上赢得了全场的喝彩,那陆掌柜也是喜笑颜开,说道:“客官果然有魄力,陆某佩服!这烈酒让客官这等爱酒之人喝那才算是物尽其用!”

…………

“来人,把我们的烈酒拿出来!”

陆掌柜大喝一声,然后一个小二抱着一个浑圆的陶瓷白坛走了过来,陆掌柜接过来,放到陆三和张十二的桌子上,然后打开了坛子上的盖子。

霎时间,那坛子里的浓郁酒香之气顷刻就飘满了整个酒楼,其他顾客早就寻着味道围了过来,再看小个丑人,一脸痴迷的盯着那酒,然后俯身在酒坛之上,深深的嗅了一口,然后无限陶醉道:“好酒,好酒,果然好酒啊!”

看着陆三的表情,张十二甘拜下风,这货不去演戏真的是可惜了。

其实张十二不知道的是,其他时间陆三都是演的,可现在,他真没有在演,因为这确实是他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酒气。

所以现在,完全是在本色演出而已。

…………

陆三迫不及待的抱起坛子把酒碗倒满,连“品一品”这个提前彩排好的桥段都忘了,端起来一仰头,直接一饮而尽。

然后第二碗,第三碗,三次仰头,三次一饮而尽,而那酒坛子里不过就一斤酒,被他这三碗喝下去,早就见了底。

陆三脸色潮红,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但还不忘开口说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次……品……”

这话说完,陆三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一头栽到了地下……

而张十二目睹了陆三在坚持读完最后一句台词才倒下的敬业表演之后,心里那个佩服:

简直就是戏精的诞生啊!

第六十六章 饥饿营销(第一更)

“想不到在这梁州竟有如此烈酒!我这位兄弟酒量奇大,一次狂饮五六斤浊酒都未曾醉过,哪成想今天喝了区区一斤就醉的不省人事,可见这酒多香、多烈!”

张十二把陆三扶起来,然后对众人拱了拱手,又说道:“想我等爱酒之人,喝那浊酒简直污了嘴!等我兄弟醒过来,在下一定要来这陆家酒楼,再喝个不醉不归!告辞!”

说完这一句,张十二知道今天的戏份已经完全结束了,接下来就要等着这件事不断发酵了,扛起陆三就往外走去……

没想到陆三个子虽小,但是——真他娘滴沉啊!

…………

对于习惯了五百文价格的人来说,五两银子一斤酒的价格确实有点贵。

但是能来这酒楼吃饭的人,并不真差这几两银子,尤其是刚才他们都闻到了那烈酒飘散出来的味道:那可是真香啊!

刚才听说那小个丑人可是不止五六斤的酒量,今天不过侃侃一斤而已就醉的不省人事,可见这酒之烈!

最关键的是,烈酒那可是西梁皇室特供啊,何曾听过大唐有人喝过?若是现在喝了这烈酒,以后出去吹牛都有资本了呀!

想到这,五两银子的价格貌似也不是很贵呀!

“掌柜的,给我来一斤!”

“还有我,也来一斤!”

“给我一斤——不对,两斤!我要带一斤回去,让家里人也尝尝这只有西梁皇室才能品尝得到的佳酿!”

“…………”

听到众人此起彼伏的喊声,在后面隔间的陆馥婧早已喜笑颜开,他怎么能算的那么准呢?

关于这烈酒的定价,陆馥婧觉得两斤浊酒可以得到一斤烈酒,那这烈酒的价格定个一两刚好,如果再黑心一点,那就二两,一斤能多挣出个一两多呢!

张十二可不这么想,你也太瞧不起哥的手艺了吧?

直接就定了十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可是陆馥婧死活不同意。

十两银子?

那都能买上四五石大米了,谁能花这冤枉钱来喝一壶酒?

最后两人只能各让一步,定了这五两银子的折中价,就这,陆馥婧还担心众人嫌贵不买账呢!

张十二听了只是笑她胆子太小,说顾客不仅不会嫌贵,反而会争相购买呢!

看陆馥婧不信,张十二就跟她打了个赌,说如果谁输了,那必须答应对方一件事,陆馥婧哪里会怕,直接应战。

看楼内的架势,这赌自然是张十二赢了,可为什么陆馥婧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生气呢,反而有点期待起来:他会让我做什么呢?

…………

陆掌柜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一脸歉意的说道:“各位想要喝烈酒的心情陆某可以理解,可是这烈酒的酿造工艺实在复杂,我们陆家的存货并不太多,而且担心没人能消费的起,所以这酒楼里就只存了这一斤烈酒。”

“什么,只有一斤?”

“你这店大欺客呀,我们有银子啊!”

“对呀,你就一斤烈酒为什么不早说,若是早说了,那烈酒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小个丑人一人全喝了!”

看着众人忿忿不平的模样,陆掌柜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开心,听小姐说这烈酒陆府里还有,就看现在这态势,这陆家酒楼的生意怕是又迎来春天了啊!

“各位莫要着急,今天是没有烈酒了,但明天陆某便会差人去陆府取来,到时候各位再赏光陆家酒楼就行了——不过这酒的数量嘛,实在有限,所以陆家酒楼有烈酒的消息,诸位最好守口如瓶,不然知道的人太多,那跟你们竞争的人就多了呀,哈哈!”

说实话,陆掌柜本来是不想说这最后一句的。

既然这烈酒如此受欢迎,为何不让这些人出去宣传一下?这样知道的人越来越多,那陆家酒楼的生意不就更好了吗?

真有点搞不懂那个张公子为何让他这么说,不过既然小姐同意了,他只能照做。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这怕是陆掌柜此时的心声。

其实张十二让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人性这个东西很奇妙,你越是让他守口如瓶他越是会四处宣传,况且这烈酒之事,估计所有人都恨不得见人就说,以此增加谈资呢。

…………

众人虽有不甘,可是看到事已至此,便也无可奈何,都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来个大早,品一品那烈酒!

从酒楼回到陆府的陆馥婧一脸兴奋的拉着张十二进了陈巧兮的闺房,把他们走了之后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尤其是说到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都没人嫌贵的时候,那表情是既兴奋又羞涩,偷偷瞄了张十二一眼,见他并没有提那打赌之事,心里莫名的有些失望。

陆馥婧你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贱了?他可是小姨喜欢的人呀!

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来,陆馥婧摇了摇头,有些不知所措。

陈巧兮并没有注意陆馥婧的反常,开心的时候同时问道:“张公子,既然顾客的反响那么好,那么明天我们是不是可以多做一些烈酒拿去卖呢?就凭现在这酒的价格,一天卖出个十多坛就抵的上酒楼一天的营业额了!”

张十二笑着摇了摇头,说:“明天还是按原计划,只送两斤烈酒去酒楼,卖完就不卖了。”

“啊?为什么?为什么放着那银子不赚呢?”

陆馥婧也有些不解的问道。把烈酒定这么高价格的人是他,现在明明可以赚更多银子却不赚的也是他,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着两个女人疑惑的模样,张十二又笑道:“这叫饥饿营销。”

“饥饿营销?”

两个女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奇怪的词汇,整个人更懵了。

“对的,饥饿营销,顾名思义就是不能让他们吃饱,他们一直饿着,就会一直想找东西吃。我们卖酒也是这个道理,只让一小部分人喝到,那么喝不到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着急,那陆家酒楼的生意嘛——”

“就会越来越好是不是?”

张十二欣慰的看了一眼陆馥婧,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

第六十七章 发酵(第二更求收藏!!!)

陆三是在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

可怜的陆三,原来以为演戏会用道具,哪知道道具组也忒不负责了,用的竟然是货真价实的烈酒,一斤下肚,他就直接懵逼了。

醒来的时候头还昏昏沉沉的,听小少爷说那张先生让他醒了之后过去找他,陆三一阵腿软,我才刚醒,头还疼着呢,不会再演一场戏吧?

我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好不!

听说张十二在柴房等他,陆三还有些奇怪,这个张先生不去书房,去柴房干嘛?莫非让自己去劈柴?

额,不会吧?这又是个啥套路?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陆三敲了敲柴房的门,然后张十二那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推门进去,扑鼻而来的就是昨天晚上把自己灌醉的那浓郁的酒香之气,陆三搭眼一看,这是些什么东西?

只见一个大铁锅里放着个大酒坛子,然后接着各种竹管,最后从竹管里流出来的东西都进了地上放着的坛子里。

张十二从坛子里盛了一小勺烈酒,递给陆三:“来,尝尝。”

“哦。”

陆三可再也不敢像昨天晚上那样来个一口闷,而是稍微舔了一下。

哇,好辣,好香!

这是昨天那烈酒!

这东西?难道是做烈酒的?

陆三再看向张十二的时候,就变得崇拜起来,这个张先生不仅书教的好,怎么连酿造烈酒这么复杂的东西都会呀!

张十二“呵呵”一笑道:“你也看到了,昨天你喝的那烈酒就是由这个东西做出来的,我每天还要去上课,不能守在这。而其他人,我们都信不过。只有你,不仅两位小姐信得过,我也信你能做好,所以这酿酒的工作才准备交给你!”

昨天晚上,张十二已经跟陆馥婧沟通了,这制作烈酒之事非同寻常,必须让一个信得过的人亲手做。

陆馥婧跟陈巧兮最后的推荐都是陆三。

陆三的父母都是陆府下人,早些年受过陆子良的恩,所以一直呆在陆家,连姓都改成了“陆”姓,直到生了陆三,陆三从小也在陆家长大。

对于这陆三一家,陆家人格外照顾,他们名为下人,但实际没有几个人把他们当下人,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陆三,自然经得住信任。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陈巧兮首推之人就是陆三的原因。

虽然只接触了半天,但张十二对这个实诚的小伙子印象不错,说他那就是他了。

张十二随后又跟陆三讲了这烈酒酿造之事的重要性,陆家对陆三的信任,加上他刻意渲染的凝重气氛,陆三只感觉好像陆家把百年基业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担子很重呀!

感动之余,陆三也跟张十二保证,只要他在一天,这酿造烈酒之事就绝不会对第二个人说起,他在酒在,他不在,酒还在!

听的张十二都差点热泪盈眶。

尼玛,这货不去做推销真是屈才了呀!

把陆三坑去做烈酒之后,张十二又清闲了下来,来到讲堂给孩子们补故事。

没办法,跟更新小说一样,欠更就要补回来,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做太监。

张十二深以为然。

…………

早上,酒楼都未开张。

梁州一家茶馆里,一群人都围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

“你们有没有听说昨天陆家酒楼的事情?”

“什么事情?难不成那陆家也找了小娘子来陪酒?那样的话,今天晚上我可得去瞧瞧。秦家酒楼的小娘子虽好,可每天都是那么些人,时间一长不免倦了,哈哈哈……”

此话一出,围拢的众人中爆发出一通只有男人们才懂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声。

“什么小娘子!那陆家酒楼可是陆家小姐在经营的,哪里会跟那秦大有一样做那混不吝的事情!”

“那除了这个,陆家酒楼还能有什么新鲜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昨天晚上陆家酒楼卖了一斤烈酒!”

“嘶……烈酒?那不是西梁皇室才能喝到的东西?”

看着其他人那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说话的男人觉得非常得意,就好像那烈酒是他的一样。

“你确定那是烈酒?难道你也喝了吗?”

有人提出了疑问。

“我没有喝到——”

“没有喝到你怎么知道那是烈酒?怕不是骗人的吧?烈酒有那么容易买到?”

“但是——”,男人并没有因为其他人的质疑而感觉难堪,继续说道:“我闻到了啊!芳香醇郁,当真是酒中极品!”

“昨天陆家酒楼也只拿出一斤烈酒来卖,那买主也是个爱酒之人,据说平时四五斤浊酒都不在话下,可是昨天一斤烈酒下肚,那人当场就不省人事了,你们说这酒烈不烈?”

“嘶~~”

因为浊酒度数偏低,在场的人就算酒量差些的,喝个一斤也没有问题,酒量大者四五斤也是有的,一斤酒就能晕倒,这酒还果真是烈啊!

“那为什么陆家酒楼只拿出一斤来卖呢?此等极品应当拿出来多卖一些与我们才是!”

“是极是极呀!”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

而刚才说话的男人却不急不忙道:“陆家也是怕那烈酒价格太高,没人能接受的了,所以不敢多拿出来卖的。”

“价格高?有多高?”

“五两银子一斤!”

“嘶——这价钱,他们怎么不去抢?”

“是极是极呀!”

众人又是附和道。

“你们也知道,这烈酒可是那西梁皇室特供之物,何时流传到市面上来过?放到原来。对于那些爱酒之人,就算是有钱都品尝不到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听了,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正所谓千金易得,烈酒难求。

放到从前,你就算再有钱也买不到啊,这么一想,那五两一斤的价格倒算是良心价了。

“那陆家今天还卖烈酒吗?”

“卖呀,不过听说量也不多,想要喝的得提前去了……”

这人话刚说完,众人一窝蜂就散开,朝着陆家酒楼的方向去了。

尼玛,那陆掌柜说的不错呀,自己这嘴怎么这么贱,这么多人去了,今天他还能买到酒吗?

不行,我也得去!

第六十八章 再加两个(第三更)

早上在那家茶馆里发生的一幕,陆续在不同的地方相继发生,所有人的热情仿佛都被烈酒点燃,奔着陆家酒楼而去……

就这样,陆家酒楼有烈酒的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样在梁州传了开来,而且是以一种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速度。

陆掌柜像往常一样在接近午时的时候打开了酒楼大门,瞬间就被外面人山人海的壮观场面给吓到了。

不消片刻,老江湖陆掌柜已经知道了这些人为何而来,刻意压抑着心中的喜悦,沉声说道:“诸位这是商量好了,一起来我陆家酒楼吃饭的吗?”

“陆掌柜,听说你家酒楼里有烈酒,是也不是?”

人群当中有人问出这句话来,然后其他人也都不在说话,似乎都在等着陆掌柜的回答。

如此庞大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陆掌柜一时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这烈酒嘛,陆家酒楼确实有——”

“哇——”

可怜的陆掌柜,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潮给淹没了。

你就告诉我们有没有烈酒就成了,谁想听你在这废话?这怕是所有人的心声。

很难得的,陆家酒楼自开店以来第一次满员——不,是超员了!有好多进来慢的顾客已经找不到空座,只能守在柜台前,在那嚷嚷着要酒。

看着这一幕,陆掌柜一把年纪都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这酒楼,有救了啊!

“诸位,或许大家都听说了我陆家酒楼有烈酒的事情,那诸位自然也知道这烈酒的珍贵以及稀有,所以今天我们酒楼里的烈酒嘛,有是有,不过只有两斤!”

“什么!”

“我们在这里等了一个早上,你告诉我们只有两斤烈酒?你这是戏弄我们?”

陆掌柜话音刚落,人潮当中就爆发出激烈的不满声。

但是也有聪明人想到了这等上佳之品,既然是西梁皇室特供,那能在市场上卖的自然少之又少,这两斤烈酒其实也不少了。

一分价钱一分货吗,若是这烈酒数量其多,满大街随处可见的话,能值这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

想明白这层道理,人群中有人问道:“陆掌柜,既然陆家酒楼只有两斤烈酒,那我们这么多人,到底怎么卖呢?”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都来了精神。

是啊,现在狼多肉少,如何卖才是重中之重,都一脸期待的看着陆掌柜。

“这个问题我们家大小姐也想了好久,最后才想到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

“什么方法?你倒是说呀!”

“说句话你停顿什么?”

众人对陆掌柜这说到关键时刻突然停顿一会儿的习惯深恶痛绝,提出了强烈的谴责。

陆掌柜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继续说道:“考虑到这烈酒的价格太高,一般人很难负担的起,所以我们决定这两斤酒只卖给两桌客人——”

“哪两桌呀?快点说呀!”

麻痹的,你怎么又随便断章?

众人恨不得上去把这陆掌柜给蹂躏一顿,做什么不好,偏做那断章狗,打死你呀!

“这两桌客人就是当天在我们陆家酒楼消费最高的两桌!”

“………???”

众人楞了一会儿,然后就明白这陆掌柜的意思了,就是说你不光要花五两银子买一斤酒,而且还要比其他人花更多的菜钱,这简直是——黑店啊!

这是谁踏马想出来的混招啊?替我问候他十八代祖宗!

…………

“黑店,黑店啊!你怎么不去抢呀!”

“是啊,这陆家酒楼想赚钱怕是想疯了,消费最高的才能买酒?闻所未闻啊!”

“李兄说的对,我张某就算是拼上不喝这烈酒,也绝不让此等宵小之辈得逞!”

“张兄,既然你这么说,不如我们结伴离开,带着大家都去那秦家酒楼,看谁还来陆家酒楼吃饭!”

“李兄说的好——掌柜的,最贵的菜先给我上它十个,不够我再点!”

“张兄,你这?”

这世界太疯狂,疯狂的让他不知所措,刚才还跟他同仇敌忾亲似兄弟的人,怎么一转眼就临阵倒戈了呢?

“李兄,你不是说要去秦家酒楼么?快去吧!李兄的骨气张某佩服,但也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一下了,张某嗜酒如命,今天定要尝一尝这烈酒!”

这姓张的男子心里却是巴不得这人快走,最好所有人都走了才好,那样就没人跟他竞争了,岂不美哉?

“你——掌柜的,他要的菜也给我上一份,另外再给我多上一个,只要比他的贵就好!”

指着姓张的男子说完还不忘冷哼一声,意思好像是只要我在你就别想喝上这烈酒一般。

姓张的男子也不示弱,跟着喊道:“掌柜的,给我加两个,比他贵就行!”

“再加两个!”

“再给我加两个!”

“…………”

类似于这种拍卖叫价加菜的声音此起彼伏,陆掌柜笑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道缝,而酒楼的厨子们可都叫苦不迭:这尼玛要人命了啊?今天一顿的菜怕是要抵原来十多天的了,要累死了啊!

…………

这边陆家酒楼忙的不可开交,楼里人满为患,但还是有许多人在闻讯而来,就算是自己喝不上那烈酒,也要亲眼看看,亲自闻闻,那传说中的西梁皇室特供烈酒,到底有多么神奇!

那边秦家酒楼,不复以往的热闹,楼里穿着暴露、满脸胭脂气的女子们都倚在门外,好奇的看着大街上的人越过秦家酒楼,直奔陆家酒楼而去。

“这陆家酒楼也招了窑姐?”

“看那些男人一个个猴急的模样,多半是吧。”

“这些大老粗,平时来咱们这里时也没这么猴急,那陆家招的莫非是天仙不成?”

“左右都是出来卖的,谁还能比谁高了不成?”

一个年纪大些的女人,恨不得把胸前的衣服全撕开,让那团雪白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站在那里,恹恹的说道。

哎,这或许就是眼界的问题,一个窑姐的眼中只有其他窑姐。

不过这也印证了那句话:只有同行间才是最赤果果的仇恨!

第六十九章 靠死扑雷(第四更求收藏!!)

陆家酒楼的两斤烈酒,最后还是让那姓张和姓李的男子给买了去。

这两人到后来完全是在单纯的怄气,你加一个,我就加俩,然后这个又加俩,那个再继续加。

两人的桌子上已经像个小山一样摆满了菜,其他人看到两人这不死不休的架势,早就退出了征战,只看着这两人在那彪价。

若不是酒楼的厨子一脸苦涩的跑出来说“后厨已经没有菜”的话,这俩人估计还会继续加菜。

饶是这样,两个人也已经点了五两多的菜,加上那五两银子的酒钱,放到从前,这些钱可是够吃五顿了呀!

有点太奢侈了些吧?

虽然不是他们花钱,但只这么想着,就是一阵肉疼!

不过等两人打开白色的陶瓷酒坛,那醇郁芬芳的酒香之气从空气里蔓延开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觉得这钱花的冤枉,反而羡慕起这两人来:

早知道这烈酒如此勾人,当时怎么也该再花上几两银子的!

可是事已至此,后悔已然没有用,于是有人喊道:“陆掌柜,明天还有烈酒吗?”

陆掌柜“哈哈”一笑,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然后说道:“陆某刚才看诸位对这烈酒如此喜爱,早已托人告诉了我家大小姐,最后在陆某的争取之下,大小姐同意明天多送两斤烈酒过来。”

“多送两斤?”

“那也太少了呀,就不能多送一些吗?”

“这位兄台,那西梁皇室特供之酒哪是这么容易得到的,这四斤烈酒比起昨天那一斤可要多多了,大家可莫要贪心才好!”

“兄台所言极是,若是每人都能喝到,那这酒还有什么好?”

“…………”

看着众人已经没有异议,陆掌柜笑着大声说道:“既然这样,那陆某就不留诸位了,若是诸位明天想要喝上一口烈酒的话,陆某在此恭候大驾!”

众人听他说完,也是三五成群的结队离开,走的时候还在互相说着什么,像是在商量着明天要如何喝到那烈酒……

…………

虽然未时还未过,距离晚上还有很长时间,但陆家酒楼却是直接关门谢客了。

今天厨房里所有的菜都用完了,陆掌柜还特意派人去集市上又买了一些回来,但最后却是一点不剩。

所以陆家酒楼也不得不关门,打算明早多派些人去集市上买几车菜回来。

看众人离开酒楼时那不甘的表情,可以料想得到,明天酒楼里估计又是一场恶战呀!

在酒楼的隔间里,陆掌柜正跟陆馥婧盘账,当陆掌柜算完第二遍后,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激动,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小姐,三百两,整整三百两啊!这一中午挣的竟然比原来一个月还要多,如果那烈酒每天都能供应,别说秦家酒楼,就是那荆州最大的酒楼也不能跟我们相比呀!”

陆馥婧心中的震惊并不比陆掌柜小多少,但还是隐藏的很好,笑着说道:“陆掌柜,这烈酒每天都有,你大胆去卖就好了!”

“小姐,陆某可否问一句,这烈酒咱们陆家到底有多少?”

“有——很多,具体多少我也不太清楚,都是那张——公子在做,他说烈酒的事咱们不用操心,咱们只要把酒楼管好就行。”

一想到那坏人镇定自若的模样,陆馥婧就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安,嘴角都不自觉的咧了开来。

“小姐,咱们既然有那么多烈酒,为什么不多拿出一些来呢?那样挣的岂不是更多?”

“他不让——说是什么饥饿营销,我也不是很懂,咱们只需照他说的做就行。”

陆掌柜自然知道这“他”是谁了,讪讪的笑了笑之后说道:“说的也是,张公子那可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他让我说的那些话,之前我还怀疑来着,哪知道竟都跟他料想的一样,真是神奇。既然张公子不让多卖,肯定有他的想法,我们照做应该错不了的。”

“嗯。”

陆馥婧淡淡的答了一声,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陆掌柜明明是在夸那坏人,但自己心里却这么开心呢?

此时陆馥婧早已归心似箭,好想把今天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回去告诉他!

跟陆掌柜又嘱咐了一下明天的安排之后,陆馥婧迫不及待的离开酒楼,朝着陆府的方向赶去。

…………

陆云尔觉得自己那先生有些不务正业,明明是让你来讲故事——教书的,偏偏去掺和那酒楼的生意,好生无趣,难道是被女魔头威胁了?

想了想张十二给陆馥婧数次下跪的场景,嗯,很有可能!

如果张十二知道陆云尔的想法,肯定会不屑的说道:劳资来你家的第一天就不务正业了好不好?顶着书童的名号干着教书的活,就问一句,还有谁?

今天张十二又去不务正业了,所以又给陆云尔他们放了假。

好在陆云尔他们学会了一个新的游戏——靠死扑雷——这是张十二告诉他们的名字。

游戏名字他们虽然不懂,但却知道这是让他们对那故事里的人物进行角色扮演的,陆云尔很喜欢这个叫“靠死扑雷”的游戏。

他最喜欢扮演的人物是西毒欧阳锋,那个武功盖世而且精通用毒的人物一度让陆云尔着迷,所以他每次“靠死扑雷”的人物都是欧阳锋,而且一身蛤蟆功练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这天下午,不务正业的张十二刚给他们放了假,一群孩童在陆云尔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前院,玩他们喜欢的“靠死扑雷”。

一群天真烂漫、此时却有着各种各样牛皮身份的孩子们追着陆云尔满院子跑,把他追到院墙底下之后,陆云尔大叫一声:“看我蛤蟆功!”

霎时间,天昏地暗,地动山摇——额,这都是陆云尔想象的……

陆云尔摆好了架势,瞪大了眼,四肢发力,嘴巴还鼓的好大好大,然后一个饿狗扑食,直接匍匐在地上,那架势,真可谓是——很滑稽!

而其他孩童也很配合的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惊讶道:“蛤蟆功?”

正当陆云尔一脸得意,想要说话的时候,一声他最不想听到也最不愿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

“陆云尔,你干嘛呢?”

第七十章 来自秦大有的担忧(第一更求收藏)

“陆云尔,你干嘛呢?”

这句话像颗炸弹一样在陆云尔那幼小脆弱的心里炸裂开来,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到果然是陆馥婧这女魔头站在那,满脸的不可思议!

陆云尔又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太阳,心里更是疑惑,这才什么时候啊?她怎么就回来了呢?

“问你话呢?”

看到陆云尔在那发呆,陆馥婧有些不满的催促道。

“啊——我们在这里玩呢。”

“玩什么?趴在地上?”

“靠死扑雷!”

“靠死扑雷?”

“嗯,是先生教我们的,说我们不上课的时候可以玩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想爆打陆云尔一顿的陆馥婧,在听到是张十二教的游戏之后,竟然没有生气,反而转口问道:“你先生呢?”

“先生带着陆三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下午还给我们放了半天假呢——对了姐姐,先生说以后陆三就不再跟着我了,是吗?”

陆馥婧也想到了张十二让陆三秘密制作烈酒的事情,说道:“这件事忘了跟你说,陆三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整天只在府里伺候你也不好,所以我跟小姨商量,让陆三帮酒楼做点事情,以后再给你安排一个小厮就是了。”

“哦。”

陆云尔答应了一声,好像陆馥婧说话的时候,他也从没有反驳过——除非他傻。

“你们玩吧,我走了。”

看着陆馥婧离开的背影,陆云尔有点懵。

这就,走了?

按照原来熟悉的节奏,此处应该有顿揍啊!

是先生!

陆云尔突然想到,是自己提了先生一句之后,陆馥婧那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她不会是去找先生了吧?

哇,先生你真是好人啊!

想到先生马上就要替自己挨顿打了,陆云尔的心里可谓是——像蜜一样甜啊!

往地上又是一趴,大声喊道:“蛤蟆功,拿命来……”

…………

“三百两?真的有三百两?”

傍晚,陈巧兮的闺房。

陈巧兮不可置信的盯着桌子上的账单,反复看了几遍之后,惊呼道。

“这还只是一中午挣的呢!”

陆馥婧有些骄傲的看了一眼张十二,见他并没有特别惊喜的表情,心里有点小失落。

“喂,你怎么不高兴呀?”

直脾气的陆馥婧还是没有忍住,用手捅了捅张十二道。

“就三百两有什么高兴的?”

“你……”

两个女人嘴里的话硬生生的被张十二给堵在嘴里,都满脸的怒色:这坏人,怎么这么扫兴呢?

张十二发现这俩女人快要暴走了,赶忙解释道:“你也说了,这是一中午挣的,可你想想,我们这烈酒昨天晚上才开始卖,今天一中午的时间就挣了三百两,那以后呢?一整天呢?”

看着两个女人咬嘴思索的可爱模样,张十二继续说道:“这烈酒的名声要不了多久就会在梁州城内打响,到时候,陆家酒楼的生意肯定比现在要好的多。而现在来的客人还仅限于梁州,如果以后整个大唐都知道陆家酒楼有烈酒了呢?”

陆馥婧被张十二这话引的,似乎已经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潮把陆家酒楼围的水泄不通,那雪花花的白银像是山丘一样堆满了屋子……

哇,这么一想,区区三百两银子好像真的不多哎!

再看向张十二的时候,眼神越来越亮,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他怎么这么厉害呢?

“咱们现在一天到底能做多少烈酒呢?”

“我问过陆三了,今天他做了快一百斤烈酒,如果咱们的浊酒充足的话,每天再多做一些也是可以的。”

“一百斤?”

陈巧兮想了想那五两一斤的价格,就算是不卖菜,光卖酒的话一天也能挣个四五百两啊!怪不得三百两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呢!

还有,他说只要浊酒充足,还不止一百斤?

我的天,他怎么这么厉害呢?

跟刚才的陆馥婧一样,陈巧兮看张十二的眼神也更明亮起来,如果给做个小星星后期的话,妥妥的港台言情剧……

“前天送回来的那二百多斤浊酒已经用完了,所以午时之后,就没再做烈酒了。”

张十二下午去找陆三的时候就发现,这小子工作效率是真高,二百斤浊酒,差不多一上午多的功夫就被他弄完了,如果浊酒充足,一天做二百斤烈酒还真的不是梦!

“我明天派人再送回来一批浊酒,还有,我现在就派人给泰州的于家酒坊送信,让他们尽快送几车浊酒过来。”

进货的事情自然都是陆馥婧管,张十二也乐得清闲,只要给他浊酒就可以了。

“那明天送多少烈酒去酒楼里呢?”

“四斤。”

“还是四斤?今天已经有很多人不满了,有的人都开始骂你了……”

陆馥婧这话听着好像是担心的样子,可为什么张十二总觉得她在幸灾乐祸呢?

“骂我什么?”

“骂——是哪个孙子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若是让他们知道的话就——”

“就什么?”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

看着陆馥婧那罕见的大红脸,张十二已经多少猜到了那群人骂的什么,无非就是打烂他的***之类的……

骂人都没什么创新,何足为惧?

“就要让他们不满,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们才越想得到,他们越想得到却得不到——咱们的生意才越来越好!”

这坏人,果然是坏呀,不过怎么坏的那么可爱呢?

陆馥婧歪头看着张十二那贱兮兮的模样,百无聊赖的想着。

…………

跟陆府几人的好心情不同,秦大有今天很烦,而且还很担忧。

这种糟糕的感觉在他创办秦家酒楼成功之后就很少出现了。

今天中午,秦家酒楼毫无进账,晚上有那么丁点进账,听说还是因为那陆家酒楼关门所致!

这怎么能忍?

秦家,客厅,晚上。

“查出来了吗,那陆家酒楼的烈酒到底是怎么来的?”

“回老爷,那陆掌柜的说是陆家偶然得到了酿造之法。”

回话的赫然是曾经那么喜欢听猴子故事的小厮李二。

“一派胡言!那陆家也就骗骗那些没有脑子的大傻子,那么私密的东西怎么会偶然习得?”

听了这句话,秦大有暴跳如雷的吼道。

第七十一章 鸿门宴(第二更求收藏)

“老爷莫要生气!”

李二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又一脸讨好的说道:“老爷,我也不信这么假的理由,所以找了我一个在陆家做下人的朋友,才打听到了一些内幕。”

秦大有眼神一亮,带着赞许之色看向李二,问道:“什么内幕?”

“那酿造烈酒的工艺根本不是偶然得到,而是有人在帮他们制作这烈酒,那人……”

“那人是谁?竟还懂这西梁皇室的酿造工艺?”

“那人老爷也认识,就是原来被老爷招赘后来又休了的张十二张公子。”

“张十二?呵呵,没想到这小子不仅能写诗词,还会酿酒?稀奇,稀奇呀!老夫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有意思呀……”

秦大有眯着眼笑,脸上却满是阴郁之色。

“老爷,那……”

“他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能在陆府外碰到他吗?”

“只听说这张公子每天都呆在陆府,很少外出。”

“陆府之内可有人能跟他说上话?”

“我那朋友虽说也在陆家,可却是在库房,平日里很难见到张公子……”

“只要在陆府之内,哪还有办不到的事情?”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袋碎银扔在桌上:“拿去,非常之事自然可用一些非常之法。”

李二看到那袋碎银眼神一亮,抓在手里一个劲的点头。

秦大有拿了一支笔,然后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把纸包起来递给李二道:“把这个送给那张十二。”

李二也不做细想,接过纸包,跟秦大有说了一声,然后就退下了。

…………

从前天开始,张十二的生活变得轻松起来。

因为跟陈巧兮说了最近要忙着做烈酒,所以张十二把原来的全天上课改成了半天上课,但是那剩下的半天他也就去柴房溜达一圈,陆三的手艺还是信得过的,所以其余时间,张十二很清闲。

昨天晚上练了不到一个时辰的轻功,张十二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瓶颈,也形容不上来,总觉得怎么练都不得其法,所以索性直接睡觉了。

睡的早起的自然也早。

张十二洗漱完毕之后就来到前厅准备吃饭,因为跟陆馥婧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他再也不用担心吃着饭的时候被人一脚给踹到地上了。

因为今天来的够早,陆子良跟陆夫人陈氏都在,看到张十二进来,陆子良赶忙招了招手,说道:“张公子,过来吃吧。”

“哦,谢谢老爷。”

也不知道这陆子良今天抽了什么疯,竟然让自己一个书童上主人桌吃饭,这是要登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节奏呀!

张十二看到这桌上貌似也没什么位置,正在犹豫坐在哪里的时候,陆馥婧拉了一下自己的凳子,给他腾出一块地方,说道:“拿个凳子来这边坐吧。”

说的很自然,说完之后陆馥婧就继续埋头吃饭,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陆子良跟陈氏却是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满是震惊,又看了看陆馥婧跟她身旁的张十二,若有所思。

“张公子,听说陆家酒楼推出的那款烈酒是出自你手?若是这样,老夫还真要好好感谢感谢你,不仅为了教导云尔费了心思,连陆家酒楼都让你给盘活了,这份恩情,我陆家没齿难忘呀!”

陆子良所言不虚,若不是这烈酒,就以秦家酒楼那扩张速度,陆家酒楼怕是撑不了多久,所以张十二这次算是救了陆家。

“陆老爷言重了,平时陈小姐——还有陆小姐对小生都很是照顾,小生为两位小姐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桌上坐着的也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张十二这话的意思可是都听明白了,我之所以出手并不是因为陆家,而是因为两位小姐。

张十二的本意是真的感谢陈巧兮对他的格外照顾,至于陆馥婧嘛——那只是顺带着夸一下,天知道只夸陈巧兮的话,陆馥婧这笨女人会不会发飙呢!

所以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尽量做到一视同仁,无差别对待两个女人。

但是张十二这么想,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呀!

只见陆、陈两个姑娘已经低下了红红的脸,而陆子良跟陈氏看着这两个人的表现,有些懵逼呀。

陆子良跟张十二又说了些客套话,然后才跟陈氏离开。

回到自己的厢房,陆子良说道:“夫人,这事我怎么有点看不透呢?”

陈氏笑了一声:“老爷,看不透就不看。”

“哦?夫人的意思?”

“老爷,咱们都一把年纪了,有些事早就该看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由她们自己去吧!再说了,强扭的瓜还能甜不成?”

说完,陈氏很有深意的看了陆子良一眼,脸上竟然出现了少女般的红晕。

陆子良看着陈氏,也想起了年轻时跟陈氏的往事,当时不也没人同意他俩吗?可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呀,而且还生活的很好,脸上的表情很温暖,然后笑了起来……

…………

吃完饭打着去做烈酒的幌子,张十二去柴房转了一圈,不消片刻的功夫又溜达回厢房了,想着趁现在没什么事,不如好好研究一下那本医书。

其他的都无所谓,等生病的时候再拿出书来照单抓药就好,可是那易容术和如何鉴别各类毒药他是真的应该学一学的。

这样万一以后行走江湖的话,就不怕有人给他下毒了!

请原谅这个受迫害妄想症患者的各种yy吧!

刚坐到桌子前,张十二就看到了桌上多的一个纸包,遂好奇的打开,就看到上面的字:

秦府一别,甚是想念。午时一刻秦某在自家酒楼设宴,望贤侄赏光!

虽然没有落款,但张十二却猜到了这手笔出自谁之手,他甚至都能够联想到秦大有说这话时的表情。

原来贤婿现在贤侄,这秦大有,是真的不要脸哇!

张十二多半猜到了秦大有为何找自己,肯定是为了这烈酒的事情!

只是张十二好奇的是,这秦大有在陆家还有卧底?不仅知道烈酒出自他之手,连纸条都能传进来,可见这秦大有有多可怕。

宴无好宴,这怕是场鸿门宴吧!

到底去还是不去呢?张十二纠结道。

第七十二章 你想的美(第三更求收藏)

张十二最后还是决定要去,以他现在的轻功身手,自是不怕秦大有,他倒是想去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招。

顺便嘛,听说那秦家酒楼的小娘子有很多,他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

跟陈巧兮说了声,张十二就独自出门了。

秦家酒楼总店的位置很好找,就在距离秦府不远的街上,老远就能看到那气派的三层阁楼,只不过这阁楼外面嘛,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这都到中午饭点了,酒楼门外却是这副光景,看着真是冷清。

看来秦家酒楼最近很难过呀,怪不得秦大有火急火燎的找自己呢,呵呵,真想看看他求自己时那低三下四的样子!

想到这,张十二就咧开嘴笑了起来,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几下。

“张公子?”

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嬉皮笑脸,看到他激动的有些手舞足蹈,上蹿下跳——这不就是那秦府的李二嘛,这家伙鬼鬼祟祟的跟在他后面,倒是吓了他一跳。

张十二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跟个猴子似的?干嘛呢?”

“张公子,你也觉得我像猴子是吗?”

听了张十二的话,李二眼前一亮,并没有因为被说成猴子而生气,看他那样子,反而有点兴奋嘛!

张十二看着李二那激动的表情,有些无语:尼玛我是在嘲讽你啊,不是夸你,好不好?真是见了鬼了,若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那以后连骂人都没有成就感了!

这也不怪李二,怪就怪张十二讲的那个关于猴子的故事,对这些秦家的小厮简直荼毒太深,没事的时候他们就比谁更像猴子,对于他们而言,好像这是件天大的荣誉一般。

这就难怪李二会激动了,被张十二这个猴子故事的开发者“夸”像一只猴子,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张十二也懒得再跟他纠缠这猴子的事情,开口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张公子,老爷怕你找不到地方,特意嘱咐我来带你过去。”

“好,领路吧。”

“哦。”

在李二的带领下,张十二跨进了秦家酒楼。

刚进酒楼,张十二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小羊羔进了狼群的感觉。

只见酒楼大厅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顾客人影,连那些小二都无精打采的趴在柜台旁打盹。

而在那二楼之上,一个接一个衣着暴露且年纪不大的女子都慵懒的倚在凭栏上,看到张十二进门之后,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来,那眼神,怎么形容呢——媚眼如春,分外勾人,恨不得想把张十二给剥干净一般。

“哇,这公子好面生呀,莫非是第一次来?”

“肯定是了,这公子如此俊俏,若是来过,咱们怎么会没有印象?”

“哎呀,这公子好合我的口味呀,姐妹们,今天你们可莫要抢了呀!”

“你个小骚蹄子,是个男人都合你的口味吧?”

“咯咯咯咯咯”

然后便又是一阵莺燕之声,分外撩人。

…………

“张公子,随我上楼吧,老爷在楼上雅间里为你摆了一桌酒宴。”

“哦。”

张十二还有点陶醉在这些女人潮中,心想若不是他这烈酒出现,就凭这些女人,秦家能把陆家给吃的渣都不剩!

都说美人膝是英雄冢,连他都有点拔不动腿了,何况其他男人呢?

刚上了楼,那些女子就更大胆了,不光朝他抛媚眼,甚至有大胆的已经开始伸手拉他,嘴里还说着“公子来呀”,若不是李二出来给他解围,说“这是老爷特意请来的人”,张十二今天怕是不能完璧归陆了……

只是又可怜了张十二的小兄弟,本来都蓄势待发了,最后却给他叫停了,这日子该怎么过?

从二楼走了一遭,张十二最大的感触就是,自己这来的哪是一家酒楼呀,分明就是个窑子嘛,而那秦大有,货真价实的老鸨子无疑了。

令人尴尬的是,就是这么个老鸨子还当了张十二几天的老丈人,惭愧惭愧。

终于来到二楼的一间包厢门外,李二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秦大有那熟悉的“进来”声音之后,李二才推开门,请张十二进去。

待张十二抬脚进去,李二从外面把门又关上了,只留下张十二跟秦大有待在屋里。

“贤侄,多日不见,老夫可甚是想念呀!”

想念你个头啊!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说道:“有劳秦老爷挂心了!”

“贤侄这就见外了,怎么说你我二人都做过几天翁婿,要不是怕那王公子中伤于你,老夫又怎么会忍痛休了你呢?”

“呵呵,小侄还要多谢秦老爷的大恩呢!”

心里却是一阵冷笑,这老匹夫当真不要一点逼脸,这话他怎么就能说的出口?若是让外人听到,估计还觉得这货对他多好心呢!

“贤侄不用客气,自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老夫就觉得跟你有缘,所以才会力排众议把你招至秦家……”

此处省略一万字……

张十二已经对秦大有这嘴皮子服气了,简直黑的都能让他说成白的,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秦老爷,大家也都很忙,你不如直接说正事得了。”

“额,贤侄说话向来如此直率,倒显得老夫做作了——陆家一个月给贤侄开多少月钱?”

“这……”

这还真把张十二给问住了,陆家给自己多少月钱他还真不知道。

当初只是为了找个管吃管住的地方就稀里糊涂进了陆府,哪里问过月钱的事?

不行,等我回去一定得好好问问陈巧兮!

“贤侄,若是你愿意回秦家的话,老夫愿意为你开五十两的月钱!”

哇,五十两,好多呀!多到能买十斤烈酒哦!

这个老匹夫,算盘打的真好!

看到张十二眯着眼笑,秦大有很慌,说道:“贤侄不满意,可以再涨点嘛,这个都好商量的!”

“秦老爷,不知道我去了秦家之后,这制作烈酒的方法是不是要一起带过去?”

“呵呵,”秦大有听到这话,脸上都要笑出个花来:“既然贤侄都来秦家了,这制作烈酒之法嘛,自然应该带过来!”

“秦老爷,你好美!”

可怜秦大有一把年纪,老脸竟然红了:“贤侄,老夫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当的起美字?”

“是你想的美!”

第七十三章 男人有钱就变坏(第四更)

“你想的美!”

张十二这句话说完,秦大有刚才还微红的老脸瞬间被憋的发紫,刚才还和善含笑的眼神突然就变得阴郁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老爷,我真怀疑你这些年是怎么混的呀!连这句话都听不懂了吗?那我就再给你解释一遍,意思就是——你在白日做梦,嗯,这次懂了吗?”

张十二盯着秦大有,一脸的戏谑。

“很好,很好,你——很好!”

秦大有恶狠狠的盯着张十二,恨不得要把他吃了一样。

“多谢秦老爷夸奖,我也知道自己很好,就不用秦老爷再提了!呵呵……”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张十二也不用再顾及什么,相反,看到秦大有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的老脸,张十二觉得莫名的爽!

呵呵,你送劳资上战场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你把劳资像条狗一样踢出家门的时候更不会料到这一天吧?

“年轻人,你不会以为自己会制作个烈酒就很了不起了吧?”

秦大有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还真说对了,会制作烈酒还就真的了不起,不然,你也做呀?哈哈……”

听着张十二嘲讽般的狂笑,秦大有恨的牙痒痒,但却找不到什么反驳点,因为,他确实做不出这烈酒来呀!

“好,很好,小子,你知不知道,这么不识趣,会吃亏的!”

“哎呦,多谢秦老爷提醒,之前我就吃过一次亏了,所以现在一直很小心,谁敢再让我吃亏,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十二同样也收起了玩笑的嘴脸,冷冷的看着秦大有。

反正张十二对这个秦大有是真的讨厌,甚至是恨!

若不是他穿越过来,这身体的主人怕早就惨死战场了,或者他没有手镯这个bug,肯定也活不到现在,对于秦大有如此草菅人命的做法,张十二就算报复他一百次一千次都不为过!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互相冷视了几眼,然后张十二“哼”了一声,打开包厢的门就抬腿离开了,而房间里立马响起了盘子破碎的生音。

看来这秦大有很气呀,张十二开心的想到。

…………

从秦家酒楼往外走,自然又穿过了那条布满莺燕的女人走廊,张十二不知道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从上面走下来,同时对自己那坐怀不乱、平静如水的内心感到很佩服……

屁!平不平静我不清楚?

这是来自张十二身体某个位置的小兄弟的内心独白。

绕了几条街,终于来到了陆家门外,远远的就看到陆馥婧的马车过来了,张十二刻意放慢脚步,待陆馥婧下车之后才问她:“怎么午时未过,你又回来了?”

陆馥婧满脸的兴奋,说道:“今天的人果然更多了,不光酒楼里满了,连酒楼外的街上都挤满了人,今天准备了两车菜,结果一个中午竟又都卖没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这种情况倒是在张十二的预料范围之内,也没有太多惊讶。

陆馥婧看了看张十二来的方向,一脸狐疑道:“你去干嘛了?一个人?”

“哦,去见那秦大有了。”

“秦大有?”听到这个名字,陆馥婧莫名的紧张起来:“去见他干嘛?”

“那老头想要挖墙角。”

“挖墙角?那他找个下人拿铁锨挖就是了,为什么还特意找你?”

陆馥婧本来还很担心,可是听到那秦大有竟然是找他挖墙脚,这就有点纳闷了,让他去挖墙脚,大材小用呀!这秦大有也太不爱才了,怪不得当初休了他呢!

张十二感觉跟陆馥婧沟通不下去了,这柴火妞,啥都不懂,没好气的说道:“你都知道点啥?去问你小姨去吧!”

说着转身往府里走去。

如果陆云尔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陆馥婧,这还是自己那大魔头姐姐吗?被先生怼了一句之后没有动手不说,反而像个小姑娘一样气的跺了跺脚?

我的天,这个世界太疯狂!

…………

回房睡了一觉,就听有人敲门,张十二开门一看,陈巧兮跟陆馥婧都在门外,有些诧异,忙道:“怎么了?”

“进去说吧。”

“哦。”

把两女让进来,张十二给她俩倒了杯水之后才坐下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听馥婧说那秦大有找你了,是想把你挖走?”

张十二看了陆馥婧一眼,心想你倒是不怕丢人,让你问你就问,而陆馥婧同样看着张十二,心里想的却是挖你就挖你吧,说什么挖墙脚,你以为你是墙角呢!

“嗯,是的,这老头问我在陆家有多少月钱拿,然后他说给我一个月五十两,还以为我会马上答应他,真是天真!”

“五十两?”陈巧兮念叨了一句,心想就凭他做的这个烈酒,陆家就这两天挣了得有一千两,五十两还是太少了呀!

“张公子,当初陆家招你来只是想让你当书童的,月钱当时也没定,现在你帮了陆家这么大的忙,我也真不知道应该给你多少月钱算合适了,要不,你自己说个数?”

陈巧兮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张十二说道。

哇,让我自己定工资哇!该定多少呢?

秦家都定五十两了,我要个一百两不亏吧?

他还没开口呢,一旁的陆馥婧先开口问道:“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就我自己。”

“你平时有什么需要花销的地方吗?”

“这个……好像没有。”

张十二来大唐的这些天,手里啥时候有过钱,自然也就没有花过。

“你既然都不用钱,每个月就给你五两吧,其他的都放我这,你有用处的时候再找我要!”

陆馥婧大手一挥,没等张十二说话就把这事定下了。

“你这……凭什么啊?”

张十二有些不满,我的钱凭啥你给存着啊,你以为你是我老婆呀?

“不凭什么,男人不能拿太多钱!”

“嗯?”

“男人有钱就变坏!”

“哇,这你都知道?”

张十二倒是有点对陆馥婧刮目相看了。

“哼!”

陆馥婧傲娇的“哼”了一声,心里想着:还敢说我知道点啥,本小姐知道的多着呢!

但是陈巧兮却开口说道:“馥婧开玩笑的!”

她心里清楚张十二这烈酒对陆家酒楼的重要性,现在秦家都想挖人了,以后谁敢保证没有下一家?

所以她想好了主意!

“张公子,这样吧,因为现在酒楼的现银也不多,我们商议一下,每年年末的时候给你酒楼一半的利润可好?”

这不就是年底分红嘛?他这样就成了陆家酒楼的大股东啊,股份百分之五十的大股东!

他能怎么办?他只有欣然接受了……

第七十四章 准备反击(第一更求收藏)

其实这个决定陈巧兮之前已经跟陆馥婧和陆子良商量过了,两个人也同意,因为他们知道张十二对于现在陆家酒楼的重要性,必须用什么手段把他牢牢的留下,目前看来,这个办法可以。

而陆馥婧说的“五两银子”也不过是逗他多一点,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玩……

陈巧兮见张十二也没什么异议,这才放心下来,然后正色道:“可那秦大有到底是怎么知道是你在做烈酒的呢?而且那纸条又是如何传进你房间里的?”

“说明这府里有他的内奸呗。”

张十二撇了撇嘴说道。

“内奸?”

陆馥婧听到这两个字,眼睛眯了起来,张十二瞬间觉得这房间的温度降下来了,心想陆馥婧有几天没动过手了,不知道这次又会是谁倒霉呢。

“哦,对了,我觉得这人应该跟秦府的李二认识,你可以问问。”

张十二想到那李二从陆府门外一直鬼鬼祟祟跟着自己的样子,心想这事八成跟他脱不了干系。

…………

陆馥婧的效率快的吓人,晚上吃完饭之后,那个“内奸”就已经被她抓出来了。

准确的说,那人也不算个内奸,只能算是个见钱眼开、同时又跟李二同乡的这么个下人。

此人闲时经常跟李二出去喝酒厮混,喝多了不免多话,然后就说起张十二在陆府制作烈酒的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二很快就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秦大有,然后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李二作为秦大有身边的红人,在这些下人里面还是比较出名的,尤其是这人平时爱显摆,总说自己的同乡李二在秦家多厉害。

所以陆馥婧找人一打听,就把这人给揪了出来,稍微一吓,他就全招了。

这人这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把收的银子全拿出来说再也不敢了,但陆馥婧可不吃这一套,直接让人把他赶出了陆府。

这也算是杀鸡儆猴了,自此,陆府里的下人倒是规矩了许多。

…………

算术课早就已经停了,但陆馥婧跟张十二每到晚上还是要来陈巧兮的房间坐一会儿,聊会天说会话,跟成了习惯一样。

说起今天酒楼的火爆场面,陆馥婧一脸的兴奋,最后还不忘问张十二:“这烈酒明天送多少去酒楼?四斤,还是六斤?”

“十二斤。”

张十二想了一会儿说道。

“怎么这么多?”

原来他还说不能一下给的太多,要饥饿营销呢,怎么今天突然变卦了呢?

“这十二斤并不是送到酒楼总店,而是其他四家店每家两斤,然后四斤放在总店。”

聪明如陆馥婧,已经明白了张十二的意思,这几天陆家酒楼生意火爆,但也仅仅是总店一家酒楼生意好,其他几家还是那样不温不火的。

而秦家酒楼虽然总店几乎没有生意,但是那些离着梁州城中心和陆家总店远的秦家酒楼,生意还是不错的。

那如果能给每家陆家分店都送去烈酒,除了分店的生意能起死回生之外,他们旁边秦家的分店估计也要跟总店一样,生意冷清了。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现在每天来陆家总店的人太多了,有好多都是从城里很远的地方赶过来,他们不方便不说,总店每天挤那么多人,生意也并不怎么好做。

所以,给另外四家分店派送烈酒可以把这些客源分散,原来一家店的客人分摊到五家,这可是双赢呀!

张十二又问了一下浊酒什么时候送来,陆馥婧说那泰州于家酒坊已经派人来送了,估计再有几天就能到,张十二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

接下来的几天,梁州城内五家酒楼都可以供应烈酒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有些人在总店没有机会喝到烈酒,然后就每天换着地方寻找机会,所以陆家的其余四家分店的生意都持续火爆起来。

与之相对的,秦家的生意原来只是总店萧条,现在所有的分店也都开始不景气起来,有好多秦家酒楼的人已经偷偷跑路来陆家酒楼自荐了。

没办法,陆家酒楼太火了呀,而且确实需要大量人手,于是把这些人也收纳了进去。

听到这些消息的张十二那个高兴,心想那老匹夫还敢跟我说吃亏的事,就按现在这架势,用不了一个月,这老头就得哭着喊着来求陆家收购了!

哼哼,可真想看看你那副要死的嘴脸呀!

…………

“啪——”

“滚!都给我滚!”

这已经是今天秦大有摔的第五个茶碗了,刚才来收拾第三个的丫鬟被飞来的第四个茶碗给砸破了头,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丫鬟敢过去收拾茶碗碎片了。

挣钱重要,可是命更重要啊!

“不是让你们滚了吗——什么事?”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色的东西又跑进来了,暴跳如雷的秦大有刚要开骂,发现来人是李二,于是问了出来。

他知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李二是不会过来的。

“难道是酒楼的生意好转了?”

“老爷,不是。是那泰州于家酒坊的于掌柜来了。”

听到这话,秦大有有些失望,不耐烦的说道:“上次从他那进的浊酒还没卖出去呢,他来干嘛?现在的人都喝那烈酒,谁还要买他的浊酒?就说我不在,让他走!”

“老爷,我听说那于掌柜这次可是拉了整整两车将近两千斤的浊酒过来,而且好像是要给那陆家送去的。”

嗯?

秦大有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那陆家既然会酿造烈酒的工艺,为何还要买那么多浊酒呀?

而且听说这几天那些客人就是奔着烈酒来的,就算是没买到烈酒的人也很少喝那浊酒了,要知道,无论是秦家还是陆家酒楼,原来一个月最多也就能卖四五百斤浊酒。

那么,他们现在一次性买那么多浊酒干嘛?

突然,一个想法在秦大有脑海里出现了!

那烈酒莫非是用浊酒做的?

“快把于掌柜请进来!”

秦大有兴奋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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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一直是同期推荐第二,没想到今天最关键的一天,掉到第四了,不知道今天还能不来来推荐,不过就这样吧,无所谓了。)

第七十五章 密谋(第二更求收藏!)

于浩节是泰州于家酒坊的掌柜。

泰州虽然跟梁州比邻,但因为其地域辽阔,地势平坦,水流充沛,所以是大唐盛产粮食最多的一个州府。

那么多的粮食,单靠吃是吃不完的,所以也就催生了泰州的酿酒之术,除了一些大的酿酒坊,基本上家家户户平时都会酿一些,留着自己喝或者拿出去卖了兑换一些银两。

整个大唐有一多半的浊酒都出自泰州,这自然也包括梁州的秦、陆两家。

这于浩节家里也酿酒,而且也收其他农户自家酿的酒,只不过出的价钱低些,然后经过他一倒手,赚取个差价。

说是个二道贩子也不为过。

于家酒坊早些年前就跟陆家和秦家合作了,虽然知道这两家不对付,但是与他无关——商人逐利,本就无可厚非。

前些天于浩节接到了陆家两千斤浊酒的订单,兴奋之余又有些疑惑:那陆家酒楼的生意不是听说被秦家给顶的不行了吗,怎么又一下子要这么多酒?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把酒送来了,有钱不赚那是大傻子!

他家里本已没有多少酒了,所以又赶紧派人去下面收了一千多斤,想想他以二百文一斤的价格收的,然后以四百五十文的价格卖出去,这么一倒手,五百两银子就出来了,心里美滋滋啊!

他本来应该直接去陆家酒楼送酒的,可是这一路上他发现陆家酒楼的生意竟是如此火爆,于是找人打听,才知道了烈酒的事情。

作为一个商人,听到烈酒的第一反应,就是深深的危机感。

可是他沉下心来仔细一想:不对呀,既然陆家这烈酒这么火,为什么还要那么大批量的买他们的浊酒呀?

此事有蹊跷呀!

突然,他就跟秦大有想到了同样的事情,这陆家的烈酒是用他们的浊酒做的!肯定是这样的!

尤其是当他打听到这烈酒卖五两银子一斤的时候,脸都绿了:尼玛我买别人二百文一斤,转手卖四百五十文给你们就觉得自己黑心了,可是你们竟然一斤卖五两?

还踏马是你们会挣钱呀!

人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就比如你跟同事原来都挣一百块钱,突然你挣一千块钱了,你感觉很幸福,可是看到同事挣一万块钱,那么你就不幸福了。

这可能才是人性。

所以于浩节现在很不幸福。

转眼瞥到旁边冷清无比的秦家酒楼,老江湖于浩节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然后也没进陆家酒楼,直接赶着两辆马车来到了秦府门外。

…………

秦府,客厅。

秦大有不慌不忙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同时眼睛瞟着于浩节,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

他发现了,这于浩节好像比他还要着急,所以他不能急。

于浩节看着秦大有还在那悠闲的喝着茶,他已经憋不住了,开口问道:“秦老爷,那陆家卖烈酒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同在梁州这巴掌大的地方,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还沉得住气?”

秦大有放下茶碗,“哈哈”笑了两声,然后问道:“秦某倒是好奇,陆家买了于掌柜的浊酒做烈酒,一斤能卖五两银子,恐怕,于掌柜也不少赚吧?”

不少赚?不少赚他就不会来这里了!

“秦老爷,算我于某眼拙,竟然没有看出他们陆家行事如此不讲究,四百文一斤的价格买我们的浊酒,然后稍作加工就卖五两一斤,太不地道了!”

看着于浩节义愤填膺的样子,秦大有的心里乐开了花,但还是装出一副意外的样子道:“哦?还是原来的价格?这确实有些不太讲究呀!若是我的话,怎么也会给于掌柜一两银子的价格,自己赚钱不如大家赚钱嘛!”

“哎,还是秦老爷英明呀!秦老爷,你跟陆家同在梁州,那做烈酒之法你弄不到手吗?若是由你来做这烈酒,到时候咱俩合作,岂不大赚一笔?”

秦大有心里冷笑,方法我是会弄来,但是跟你一起发财嘛,想都不要想!

“于掌柜所言不虚,秦某最近正在跟那陆家制作烈酒的人接触,马上就能谈妥了。不怕告诉你,那人原来在我秦家呆过一段时间,听说我让他回来,高兴的不得了呢!”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

于浩节现在完全沉浸在了要赚大钱的喜悦之中,并没有发现秦大有这句话里的明显漏洞:会这种酿酒法的奇人为什么会离开秦家去陆家呢?

“秦老爷,我这次运来了两千斤浊酒,本来是要给陆家的,你看……”

“呵呵,这个好说,你把酒直接给我放下吧,那陆家没了浊酒,就算有那烈酒的制作之法,也撑不了几天,到时候我就全盘接手陆家酒楼和烈酒的制作工艺,到那时便是秦某跟于掌柜一起发财的时候呀!”

“秦老爷果然英明!只是这浊酒的价格嘛……”

“于掌柜放心,刚才秦某说了一两一斤自然是一两一斤,只不过现在秦某正留着钱收购那陆家呢,所以现在并没有现钱给于掌柜……”

“好说好说,秦老爷的信誉于某还是信得过的,不过有借条的话是最好的……”

“那简单!来人呀,给我准备纸笔!”

看着手里那秦大有写的两千两的欠条,于浩节感觉到如梦如幻,这可比他做几年生意挣的都多呀!

看着于浩节那痴痴的模样,秦大有心里冷笑:你以为你卖的是烈酒?还想要一两一斤的价格,痴人做梦!就这么一张欠条,你以为我会给你钱?呵呵,太天真了!

“于掌柜,秦某还有一事相求!”

“秦老爷,有事你开口就行,千万不要见外!”

此刻秦大有在于浩节眼里那可真是大财主一般的存在,什么事怕是都听他的。

“因为最近秦某要着手收购以及拿到那制作烈酒的方法,这段时间陆馥婧最好不要待在梁州,这样我才好下手……”

“让陆馥婧离开梁州?这事于某可不知道怎么办呀!”

“你只要……”

秦大有附在于浩节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于浩节连声说“好”,非常佩服的为其竖起了大拇指。

(兄弟们,推荐还是来了,感谢有你们!下周继续奋斗起来吧!!!)

第七十六章 给陆馥婧的信(第三更求收藏!)

自从来到主人的桌上吃饭后,,张十二在陆家的地位可谓水涨船高,其他下人看他的眼神已经从原来的崇拜变成了敬畏。

一个能让少爷服服帖帖、跟两位小姐谈笑风生、老爷夫人都礼遇有加的男人,他们确实应该敬畏。

鉴于张十二整顿了以陆云尔为首的这帮孩子们的不良风气,陆子良又从外面请了个先生回来,从此,张十二书童加先生的身份就告一段落了。

因为陆馥婧从泰州定的浊酒还没到,原来的浊酒已经被陆三尽数做成了烈酒,所以这段时间,陆三同样无事可做。

于是,原来陆云尔身边的小厮陆三,这段时间一直跟在张十二身后,俨然成了他贴身小跟班的角色。

在府里也是无聊,张十二这段时间都要带着陆三去街上逛上半天,虽然他很想再去秦家酒楼会会那些大胆的小娘子们,但是碍于陆三在身旁的缘故,只能作罢。

因为陆三已经告诉他了,每天晚上陆大小姐都要把他叫去,仔细询问张十二这一天的去向,尤其是有没有去过风月场所这种事,问的那叫一个仔细。

所以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知法犯法了。

陆三虽好,可耐不住陆馥婧严刑逼供呀!

…………

这天,临近正午的时候,张十二跟陆三从外面逛完街回来,来到陆府门外的时候听到有人吵闹的声音,搭眼一看,原来是两个看门的小厮正在跟一个男人在那争吵。

“怎么回事?”

两个小厮回头一看是陆家最近风头正劲的张十二,赶忙回道:“张公子,这个人非说有东西要交给小姐,我们说替他给小姐,可他死活不肯,还想着冲进府里!”

“哦?”

张十二有点好奇了,莫非是某个爱慕陆馥婧的痴情男子?那他可够痴情——不要命呀!

那人回过头来,看到张十二之后,一个哆嗦,然后把手上的信封扔在地上,然后跟见鬼一样跑掉了。

张十二这个郁闷,劳资有那么恐怖?再恐怖还有陆馥婧恐怖?能吃了你不成?

同时看着那道背影,总感觉有些眼熟,不过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好作罢。

从地上捡起信封来,张十二打算给陆馥婧送过去,同时验证一下这封信是不是爱慕者送的,若是的话,陆馥婧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回到后院的时候,张十二就透过陈巧兮房间的窗户看到陆馥婧坐在里面,皱着眉头不知道在跟陈巧兮说着什么。

因为有了张氏算术法的缘故,原来陆馥婧需要算一天的账,现在只用个把小时就能算完,所以每天到中午的时候就回家了。

两个女人也看到了窗外的张十二,他走过去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就是这么霸气,现在的张十二来陈巧兮的闺房已经忘记了敲门的感觉……

“怎么了?看你愁眉苦脸的?”

张十二笑着问陆馥婧。

想到不知道哪个傻小子还敢给陆馥婧送情书,张十二就特别想笑。

“看我难过,你很开心?”

陆馥婧不满的瞥了他一眼。

“呵呵,哪有?不过,你到底难过什么?”

“哎,还不是那泰州于家酒坊的事情。”陈巧兮叹了口气说道:“馥婧说昨天明明在酒楼里面看到那泰州于家酒坊的于掌柜了,可是出来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而且昨天就该送到的浊酒,到今天还没有送来,真是奇怪!”

“或许是路上耽搁了吧!毕竟那么多的酒。再说,长得像的人多了,大小姐认错了也未曾可知。”

“不可能!那于掌柜我见过多次,不可能认错的!”

陆馥婧咬着牙说道。她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所以才会如此纠结,明明看到人了,可是去哪了呢?

张十二笑呵呵的也没有反驳,从袖袍里把信封掏出来,话锋一转道:“对了大小姐,刚才门外有人给你送了封信,看样子挺着急的,你赶紧看看吧!”

张十二很严肃的憋着没有笑,想看看陆馥婧看到情书的模样有多好玩。

“给我的?”

陆馥婧有些狐疑的接过信封,同时看着张十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真是好讨厌呀!

待陆馥婧打开信封看起来,脸上并没有出现张十二预测的那种欣喜、羞涩疑惑是愤怒的表情,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那封信被她拍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在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到底怎么了,馥婧?”

陈巧兮边问边拿起那封信,然后读了出来:“因为酒坊出了些意外,跟陆小姐的两千斤浊酒的订单,恕于某不能履约。若陆小姐还想继续买浊酒的话,还请陆小姐跟张十二张公子一起来泰州于家酒坊——于浩节。”

嗯?怎么还有我的事?

张十二也有点蒙圈了,这个于浩节他可不认识呀!

不过信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就是浊酒我不卖给你了,要是想买,你就带着那张十二来泰州找我!

突然,张十二想到了门外那送信的男人为什么眼熟,那不就是秦家后院厢房的小厮吗?自己当初见过他几次,所以才有印象,呵呵,张十二现在倒是明白他为什么跑了!

“这个于掌柜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我亲自去泰州跑一趟?而且还要带着你?”

陆馥婧看着张十二,现在更是一头雾水。

“呵呵,或许是那于掌柜听说过我的诗才,想让我去泰州为他作上几首诗,然后回来的时候再赠我们几车酒呢,呵呵。”

张十二调侃的说着,脑海里却差不多理清了此的来龙去脉。

陆馥婧在酒楼内看到的人估计就是那于浩节,他也确实带着酒来了,不过嘛,看到陆家生意火爆,突然就动了歪心思,然后跟秦大有两个人狼狈为奸,演了这么一出戏。

估计最后让他跟陆馥婧一起去泰州的主意就是那秦大有出的,要不然那于浩节怎么认识张十二?而那送信的小厮更是说明了这点。

呵呵,想骗我去泰州?你就对这烈酒工艺如此志在必得?

那小爷这次可要好好会会你,看你有什么能耐!

第七十七章 真有山贼(第四更求收藏!)

“什么?你们决定去泰州?”

陈巧兮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十二和陆馥婧,这俩人原来可一直不太对付呀,一起出去,那不得打翻了天?

或者是张十二被单方面打惨了……

“小姨,现在陆家的浊酒已经没有存货了,如果不尽早解决这个问题,陆家酒楼刚刚好起来的生意怕是又要付诸东流了。”

“我知道,可是那泰州山高路远,你又从未出过远门。家里怎么能放心?”

陈巧兮拉着陆馥婧的手,一脸担忧的说道。

张十二知道该是自己这个男子汉出场的时候了,“哈哈”一笑道:“陈小姐,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不是还有我吗?保护大小姐的任务交给我就好了!”

说着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脯。

其实张十二特别想去泰州,除了领略一下大唐的风光之外,他还想看看这秦大有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以张十二现在的轻功身手加上他的武器库,一般人还真不够他看的,所以他巴不得外出的时候能碰到些什么山贼土匪之类的东西,正好可以检验一下自己的战斗力有多强!

可是听完他的话,陈巧兮跟陆馥婧非常一致的歪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当中充满了蔑视,然后又同时转过头去,继续说起来了……

张十二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不满的说道:“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呀?这么看不起我吗?我可是很厉害的好不好?”

陈巧兮又歪过脑袋来,点了点头说道:“嗯,写诗词很厉害。”

“做烈酒也很厉害。”

陆馥婧补充道。

这——不还是看不起他的意思嘛!

突然,张十二不想再跟这两个婆娘聊天了,太尼玛伤自尊了。

…………

虽然担心,虽然不舍,但陆馥婧跟张十二要去泰州的事情还是被拍板定了下来。

陆家五座酒楼现在每天需要十二斤烈酒,而陆家现在已经做好的烈酒有将近三百斤——也就是说,陆馥婧跟张十二就算出去小一个月,陆家的烈酒存货也是完全够的。

而陆家酒楼的生意已经走上了正轨,所以就算陆馥婧不在,她相信各家酒楼的掌柜也能打理的不错,等她回来了去对对账就可以。

所以起码这段时间,酒楼的生意是不用操心的,这也是为什么陆馥婧敢放心离开的原因。

当然了,泰州一行并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陆馥婧毕竟是个姑娘,所以带了个叫秋萍的高个丫鬟,而张十二则挑了陆三跟着他。

陆三也从未出过梁州,所以这次能跟着张十二去泰州让他很兴奋,早在心里对张十二的提拔感激涕零。

…………

事不宜迟,第二天清早,陆馥婧跟张十二就收拾好了行礼准备出发了。

陆府门外,一辆马车停在街上,而马车旁边早已围满了陆府的人。

“馥婧,以我的经验,那于浩节怕是听说了咱们这烈酒的生意,自然也知晓了五两一斤的价格。所以他这次违约,怕是想要提一下价,所以若是讲起来的话,你可以先提上一百文的价格,后续的情况就要你自己把握了——但是最高不要超过七百文。”

陆子良毕竟行走江湖多年,所以听了于浩节那封信之后,一联系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猜到了大概,于是在马车旁对陆馥婧做着最后的嘱咐。

陆馥婧点着头,心里有些紧张。她毕竟没有出过远门,又想到这次去泰州的艰巨任务,心里有些没有底气。

不过眼神瞄了旁边一身轻松的张十二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的轻松起来。

陆子良跟陈氏又嘱咐了张十二,让他在路上多照顾一下陆馥婧,张十二自然满口答应。

陈巧兮想到在未来的一段日子,身边突然少了他,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此刻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可是张开嘴却发现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跟他说了句“路上照顾好自己,多加小心”就没了下文。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陆三驾着马车载着三人缓缓离开了……

与此同时,秦府大厅。

一个小厮正在跟秦大有汇报着什么。

“几个人?”

“四个人,除了陆小姐跟张十二以外,还有个丫鬟和驾车的小厮。”

“好,很好。”

秦大有眯着眼,脸上满是得意。

“人都安排好了吗?”

“回老爷,都已经安排好了。”

“呵呵,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

梁州城虽然不大,但街上满是行人,这马车速度也提不起来,在城内走了足有两个时辰,才出了梁州城。

从梁州出来走了一段大路,之后便是一段段山林之间的小路。

掀开马车的车帘看了看小路两侧林立的险山,坐进车厢里又盯了一下那个一米余长的铁箱,张十二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这种地方,会不会有山贼土匪呀?”

因为猜到了于浩节这次可能是想坐地起价,所以临行之前,陆子良就为他们准备了一千五百两白银,锁在铁箱里放在马车上带着。

陆馥婧很嫌弃的白了张十二一眼,懒得理他,而那个叫秋萍的丫鬟就显得比较活泼,小姐不爱说话,可把她憋坏了。

现在听到张十二开口找话题,她赶紧接上了:“张公子你可不要吓唬人,这荒郊野外的,万一真有那山贼土匪,就咱们四个人,多吓人呀!”

张十二“呵呵”一笑道:“这可说不准哦,你看看咱们这车里,要银两有银两,要美人嘛——”又瞅了瞅陆馥婧,虽然脸色臭臭的,但不可否认,人还是很美的!

“所以说,就算有劫匪也不稀奇呀,劫财或者劫色,咱们可都不少呀,哈哈!”

说完,张十二又是一阵大笑。

“张公子,你这人可真坏,希望你的话可不要太准哦——”

“嘶律律~~”

秋萍丫鬟话音刚落,就听到车外马的一声惊叫,然后停了下来。

张十二赶紧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前方的山路上站着五六个人高马大、手持长刀而且黑衣蒙面的男子。

“真有山贼啊!”

张十二退回车里对陆馥婧说道,脸上却没有一点担忧之色,反而显得无比兴奋!

第七十八章 笨笨的山贼

“小姐,张公子,前面有人拦路!”

车外陆三的声音传了进来,陆馥婧毕竟是个姑娘,又是第一次出门,心里不免担心起来,有些恹恹的瞪着张十二:这个乌鸦嘴!

可再看张十二,哪有一点担心的样子,笑着对陆馥婧说道:“你们两个呆在车里,我下去看看!”

说着就掀开帘子走了下去,留下陆馥婧在那里发呆:原来他还是很男人的嘛……

五六个蒙面的男人见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俊俏少年,笑眯眯的朝他们走过来,心里都有些疑惑:不是说车里是什么小姐跟公子吗?这货怎么越看越像个二傻子呢?

二傻子张十二朝着几人走来,边走还边好奇的打量着这几个蒙面黑衣人,还在那乐呵呵的傻笑。

那瘦高个蒙面男人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怎么看这货的样子,好像很高兴啊?

尼玛,到底谁才是劫匪呀?有点懵逼……

“站住!你给劳资站住,再往前走——再往前走劳资可就不客气了!”

那瘦高蒙面男人见张十二越走越近,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劳资才是劫匪,怎么还能让他给吓着了?

于是把大刀往前一横,色厉内荏的说道。

张十二撇了撇嘴,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不就是山贼吗,还不让看?活该你们永远只能当个小山贼,永远做不了山贼王,连点服务精神都没有,这怎么行?

见张十二停下来,另外一个矮个蒙面男人大咧咧的往前一跨,放声说道:“小子,你是不是陆家的……”

“闭嘴!”

瘦高男朝着矮个男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然后又看着张十二说道:“呵呵,我们并不知道你是陆家的人……”

“…………”

看着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张十二觉得有些无语,就这智商,貌似也就能出来打个劫了。

“几位大侠,小生确实看出你们只是意外打劫我们,而非蓄谋为之!”

张十二一脸讨好的说道。

呵,大侠?

瘦高个男人宋铁柱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喊他“大侠”,心里那个满足,大侠,呵呵,那可是他从小的梦想啊!

宋铁柱从小就有一个大侠梦,小时候就喜欢舞刀弄棒,带着一伙小玩伴在巷子里跟人打架斗殴,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成了一个专职的地痞流氓,偶尔还会兼职打劫。

前几天有人找到他,让他来城外打劫一辆陆家的马车,听到陆家,宋铁柱本来是要拒绝的。

那可是梁州赫赫有名的陆家啊,他这种段位可不够瞧的呀!

可听到那人说这马车上放着上千两白银,尤其是车上只有两男两女且都没有缚鸡之力的时候,他心动了。

上千两啊!

他宋铁柱做梦都没梦到过这么多钱!但还是不忘问一句,为什么找他,有什么条件。

那人就告诉他,只要打劫之后别乱说话,装作不认识他们先打劫了,等那马车上的人承认是陆家的人之后,就逼问他们如何做烈酒。

到时候把这方法告诉他,那这马车上的所有银两就都归他了。

宋铁柱一听这买卖可以做啊,只要蒙着脸,横竖都不会吃亏,于是欣然答应了。

“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吧?”

此刻张十二在宋铁柱眼里简直就是个怕事的书呆子,心想这买卖好做呀!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看大侠你们这身打扮,怕是绿林好汉吧?”

张十二“试探”性的问了这么一句。

绿林好汉?这叫法好,还是这些读书人会整词呀!

“呵呵,算你识相!那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大侠,你们应该不只想劫财吧?”

嗯?宋铁柱瞅了张十二一眼,有些疑惑。

“大侠是奔着那烈酒工艺来的吧?”

哈!这小子,貌似很上道呀!怎么他什么都还没说,他就知道了?

若是每个被打劫的人都有他这个觉悟,那他的工作开展的得有多顺利啊!

宋铁柱非常满意的看了张十二一眼,说道:“看你还算聪明,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银子留下,然后把那烈酒工艺也留下,我就放你们几个走!”

“大侠——你真是个好人!只是小生不太明白,别人雇你们过来打劫,最后能分你们几百两银子呢?”

“呵呵,几百两?事成之后这一车银子都是我们——额,小子,什么叫别人雇我们的?我们那是自愿打劫的好不好?”

这小子真阴,差点被他诓出话来,宋铁柱看着张十二,心里想着:这些读书人可真是蔫坏呀!

“大侠,小生还有一事不明,你怎么就确定我会乖乖的把东西给你呢?”

张十二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宋铁柱,一脸戏谑的说道。

“小子,你找死!”

矮个男在旁边可听够了这个贱兮兮的读书人在那里呱噪,本来还以为这家伙就是个怕死的小白脸呢,没想到还敢说这话!

当即抓起大刀,朝着张十二走过来。

张十二心里一惊,有些无语,这些人咋这么没有素质,说动手就动手呀?

同时往后退了一步,一把92式手枪已经抓在手里,心里冷笑:今天哥也要试试飞在空中啪啪啪打手枪的快感哈!

自从张十二的轻功可以支撑他轻松自如的在天上飞之后,他就在幻想着有一天他可以飞在天上啪啪啪打手枪,飞在天上抱着AK一顿扫射,飞在天上哐哐哐的扔百十个手雷,飞在天上朝着千米之外的敌军来一发大狙——只是想想就很过瘾啊!

其他的虽然实现不了,但是这第一条,今天怕是要梦想成真了呀!

想到这,握着手枪的张十二还有点激动……

…………

陆馥婧本来觉得张十二独自下车去面见山贼的做法非常男人,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于是掀开车帘朝张十二看去。

可是下一幕就让她有些疑惑了,他怎么还跟那些山贼聊上了?而且还相谈甚欢的样子?

莫非他原来做过山贼?

他可是什么都会做呀,貌似会做山贼也不是不可能呀!

第七十九章 女侠饶命

但当陆馥婧看到那矮个男人扛着大刀跟要砍人一样追出来的时候,刚才的想法就荡然无存了,紧张的喊道:“十二,快跑呀!”

陆馥婧自己都没注意这称呼的变化,只觉得一颗心全吊在张十二身上,一下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张十二回头看了陆馥婧一眼,满脸轻松的对她笑了笑,心想就这几个笨毛贼,小爷随便就能收拾了!

可还不等他动手呢,就看到一道苗条的身影骑着一匹黑马飞快的从前方掠了过来。

宋铁柱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危险,神经顿时崩了起来:“来者何人,若是再不……额……”

宋铁柱已经不敢说话了,因为搁谁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利剑,肯定也不敢轻举妄动。

再看那持剑的乃是一个身段苗条的年轻姑娘,一身黑色劲装,眉墨如画,唇艳似血,一脸的英气,端的是个绝色女子。

单看这女子干练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了。

那矮个男一看自己的老大都被人掳上了,心里虽然惊惧,但还是狠声说道:“小妞,赶紧把剑放下,小爷还能放你一马,否则——”

“叮~~”

矮个男人话音未落,就看到一道黑影从眼前划过,然后随着“叮”的一声,手上握着的刀柄仿佛受到了不可控力一样,直直的落在了地上。

再抬头的时候,却看到那劲装女子依旧拿剑架在宋铁柱的脖子上,仿佛刚才动手的不是她一样……

秒杀啊!

此时宋铁柱的心已经凉透了,刚才他只觉得脖子上的剑随着那道黑影一下子就消失了,刚想跑呢,然后那黑影跟剑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前后不过转瞬之间。

想宋铁柱他们何时学过武功?不过就是小打小闹,仗着人多手狠混日子,猛不丁碰到这么个高手,直接就歇菜了。

“女侠——饶命啊!”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宋铁柱从小就知道的道理,打不过就认怂啊,跟命比起来,尊严算个啥东西?

听到老大都这么说了,其余蒙面人也都跪在了地上,大喊着“女侠饶命”。

看到这群人如此表现,张十二简直鄙视,就这骨气还出来打劫?

把手枪又放回手镯里,隐隐的有些失落。

…………

那女子也不想跟他们纠缠,小嘴微张:“滚!”

声音清冷,跟她的气质倒是很符合。

宋铁柱一听,连地上的刀都来不及捡,几个黑衣大汉跟孩子一样,屁滚尿流的跑了……

这个秦大有,他们才刚出梁州城就忍不住动手了,看来这次泰州之行会很热闹呀!

不过找了这么些散兵游勇的家伙过来,也有点忒瞧不起人了吧?张十二撇了撇嘴,想着。

陆馥婧已经跑了过来,不满的看了张十二一眼,说道:“别人都要杀你了,你为什么不跑呀!就知道笑!”

张十二也不说话,第一次看到陆馥婧那担心的样子,而且还是因为他,心里暖暖的。

陆馥婧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转身对着那劲装女子道:“还要多谢这位姑娘,刚才的事多亏你了!”

那女子没有太多表情,淡淡道:“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那几个山贼一点武功都不会,跟他们交手,确实是举手之劳了。

这个劲装女子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在场的怕就只有张十二一人看清楚了。

这个女子的武艺水平张十二不能评价,但是轻功嘛,张十二还是有些发言权的,谁让他的师父是个大宗师呢!

这个女子的轻功确实厉害,只比他弱了那么一丢丢吧!

张十二在心里无耻的想到。

“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还有,你是梁州人吗,怎么从未见过呢?”

陆馥婧掌管酒楼多年,对梁州有名的才子佳人也比较熟悉,像对面这等会武功的绝色女子,不应该是泛泛之辈才对。

“路葳蕤。我不是梁州人,不过是途径此地,去往泰州而已。”

“陆葳蕤?那姑娘咱们还真是有缘,是本家。”

陆馥婧听到这姑娘的话,兴奋的说道。

“我是路断天涯的路,跟陆小姐并不是一个陆。”

那女子还是淡淡的说道。

“哦,这样啊……不过我们也要去泰州,要不结伴过去,路姑娘?”

陆馥婧并没有多想那路姓女子的话,反而是对她说的去泰州感兴趣。

“也好。”

那女子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陆馥婧听了之后特别高兴,毕竟前方路远,跟一个身手这么好的女子同路,可跟找了个免费保镖一样,能不高兴?

而一旁的张十二却是眯着眼看着这个叫路葳蕤的女子:陆馥婧并未自报家名,那她是怎么知道陆馥婧姓什么的呢?

这女人,有问题呀!

…………

经过这么一段插曲之后,几人再次上路。

这次张十二没在马车里待着了,而是跟陆三一样,坐在了马车前面,有一句每一句的跟骑着马的路葳蕤聊着。

不过这聊天基本都是张十二在问,而路葳蕤只是被动的点头摇头。

路葳蕤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跟他们同路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因为这个人真的是——好烦哎!

一个劲的问问题就不说了,可你好歹问点靠谱的问题,好不啦?

什么“降龙十八掌”、“凌波微步”、“九阴白骨爪”她忍了,可是问她师父是不是灭绝师太她可忍不了。

过分了啊,大兄dei!

虽然不知道灭绝师太是什么——但光听那名字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路葳蕤的表情从一脸嫌弃逐渐变成怒不可遏,张十二就很识趣的不再问了。

不就是会点武功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可怜我们的张十二,虽然拜了武艺精绝的大宗师唐三绝为师,可是却只跟唐三绝见了两面,而且这中间的大部分时间还都是在讲故事中度过……

要知道来自新世界的张十二对武功有种天然的向往感,他渴望了解太多关于武功的信息,但是呆在陆府,哪有人能满足他?

所以,见到除了唐三绝之外第一个武功高手,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第八十章 初到泰州(第一更求收藏!)

好不容易熬到旁边那个呱噪的男子停止了絮絮叨叨的提问,路葳蕤才终于喘了口气。

说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功啊,怎么会有呀,听到没听过呢!

哎,不对呀,路葳蕤仿佛想到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转过脸来:“小李飞刀知道么?”

“哈,你果然知道……额……”

听到“小李飞刀”这么熟悉的招式,张十二一下高兴起来,这个时代果然有这种武功啊!

可是转念一想,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对,这小李飞刀他貌似前段时间吹过那么一次……

然后一脸狐疑的看着这个叫路葳蕤的女人:这个女人,值得怀疑呀!

明明知道陆馥婧,却装作不认识,现在又来打听小李飞刀,功夫还这么高,莫非是哪里派来的杀手?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张十二贱贱一笑道:“路女侠,你打听这个干嘛?”

“我……自然是……听说了这小李飞刀的厉害,想要来拜师学艺的……”

路葳蕤想了一会儿,才吱唔的说道,看着张十二那古怪的眼神,又冷冷的问道:“怎么,你不信?”

“呵呵,我信你——”

才怪!张十二还是一脸笑呵呵的说道。

“那你知道这小李飞刀吗?”

“呵呵,路女侠,这个你可算问对了人,在下虽然是一介书生,可是却从小爱打听这江湖上的事情,对于……”

路葳蕤听张十二吹了半天也没见他说正事,脸慢慢拉了下来,不耐烦道:“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其他事或许我不清楚,但是说起这小李飞刀嘛,你可算问对了人……”

张十二不傻,自然不会把自己就是小李飞刀的事情说出来,而是编造了一个借口,说是曾经见过那小李飞刀,不过那人在梁州呆了没几天就去荆州了……

“荆州?”

路葳蕤听到这话并没有多少怀疑,因为她在梁州城内已经打探了接近十天,可是都没有一点小李飞刀的消息,她也怀疑那人是不是离开梁州了,所以才选择来与梁州相邻的泰州碰碰运气。

荆州是大唐的天子之都,素来高手云集,那小李飞刀去那里倒也解释的过去。

只见路葳蕤用手拉了一下马的缰绳,然后双腿用力,只听一声“希律律”之后,路葳蕤的身影已经骑马而去,只留张十二一人保持着说话的姿势,有点懵逼……

听到动静的陆馥婧从车里探出脑袋,正好看到了路葳蕤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疑惑的问道:“那路姑娘——怎么走了?”

“或许是大姨妈来了吧——也不打声招呼,太没礼貌了!”

张十二念叨了几句,之后就钻进了马车里,继续上路……

…………

梁州一座破落的酒肆里,站在黑暗当中的人影看着一脸阴郁的宋铁柱,心里突然有些不妙的感觉,但还是开口问道:“东西呢?”

“没拿到。”

想到被一个女子轻描淡写的就把他们几个大汉给解决了,他的心情就十分不好。

“怎么会拿不到?两男两女而且还都那么文弱,你们几个会拿不到?不会是想私吞吧?”

那人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五六个大汉奈何不了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女,心里不免猜测,这几个人不会是也发现了那东西的重要性,然后见财起意,不履行之前的承诺吧?

“私吞你奶奶个腿!”

矮个男人到现在还憋屈着呢,听到这人还如此污蔑老大,上去就是一脚。

“好,很好,咱们走着瞧!”

挨了一脚的那人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完,抬腿就想往回走。

“站住!”

随着宋铁柱的一句,另外几人往前一个跨步,直接把路给堵死了,那人一怔,回头看着宋铁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忘了给钱?”

“给钱?呵呵,东西都没拿来,你真有脸要!”

“没拿来跟没去拿可不一样,我们出力了,自然得拿些报酬!”

“你休想!”

“呵呵,那就莫怪宋某了!给我搜!”

“你们敢——啊!那是我自己的钱,别拿!麻痹啊,是谁在乱摸!那是我的小兄弟呀……”

随着数声惨绝人寰的男人叫声之后,刚才那个男人就眼神涣散、衣衫不整的从酒肆走了出来,微微仰头,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秦家。

秦大有看着形容涣散的管家,心里一惊,开口问道:“怎么了?”

于是那管家就把之前发生在他身上的屈辱给讲了一遍,尤其是重点强调了他那被抢走的私房钱,希望老爷能给他补偿一下。

愿望总是美好的。

秦大有并没有get到这管家的点,反而是沉吟起来:这就让他们去泰州了?

可是一想于浩节已经跟他商量好了,而且陆馥婧肯定不会出高于二两一斤的价格去买浊酒的,他才算放下心来。

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浊酒,你们那烈酒存货能坚持多久!

…………

其实梁州距离泰州并不是很远,要是搁在张十二那个年代,开车怕用不了几个小时就到了。

可是现在这马车的速度张十二实在不敢恭维,这么点路程足足走了两天。

第二天的傍晚,张十二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座高高的城墙,然后就招呼马车内的陆馥婧跟秋萍。

无聊的赶了两天路,现在看到泰州近在眼前,一车人都有些兴奋。

几人说话间,马车已缓缓行到城墙底下,张十二立在车辕之上,望着朱漆的城门,和城门之上“泰州”两个鲜红的大字,心里一阵阵的激动。

一轮皎洁地皓月已经从东方升起,大地便像是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

一条不宽的河流穿城而过,河面上波光粼粼,游船穿行,河岸边行人如织,沿街的摊贩叫卖声络绎不绝,街边的茶馆酒肆生意兴隆……

没想到只是一个跟梁州比邻的盛产粮食之城,竟然比梁州繁华了这么多,那作为天子之都的荆州呢?

想到这,张十二倒是对荆州有些期待了。

进城找了家客栈,四个人吃了点饭就各回房间打算休整一晚,第二天去于家酒坊。

一夜无话。

第八十一章 于家酒坊(第二更求收藏!)

休息了一晚上,早上起床张十二只觉得精神抖擞,一整天的心情都很美妙。

于家酒坊是泰州数一数二的大酒坊,地处泰州城中心的位置,总共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卖酒,后院酿酒以及存酒。

因为是来谈生意的缘故,陆三跟秋萍都被留在了客栈,同时也要看管着那一箱银两,只有陆馥婧跟张十二两人过来了。

刚踏进酒坊大门,弥漫在空气中的酒精味道就飘进了两人的鼻子里,不过奇怪的是,这前厅酒架上的位置大部分都空空如也。

偌大的酒坊里却没摆多少酒,确实挺让奇怪的。

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把两人请进前厅,安排他们坐下之后就去后院通报于浩节去了。

…………

于浩节今天本来打算去乡下再收些浊酒,因为上次陆家一次性要了两千斤浊酒,于浩节把家里自己酿的酒都送过去了,所以现在家里已经没有存货,这也是前厅无酒的缘故。

听到陆馥婧已经在前厅等候的消息,于浩节非常诧异。

虽然当初是他写了那封让陆馥婧来泰州的信,可是那全是秦大有的意思啊!而且秦大有还安慰他说,这不过是个幌子,这陆馥婧到不了泰州的。

当时两个江湖老手默契一笑,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他们就都心领神会了。

于浩节不介意秦大有用什么手段、做什么,他在乎的只是他那部分利益能不能拿到,而且也不是他动手,就算出了问题,横竖都找不到他头上,怕个球?

可是,现在陆馥婧却来了,他就有点好奇了,秦大有这是失手了,还是,根本就没动手?

不管了,反正已经跟秦大有谈妥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卖给陆家酒了,而且就算他想卖,也没有啊不是?

没有酒?

哈哈,于浩节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大手一挥,走了出去。

…………

“陆小姐第一次登门我于家酒坊,简直是蓬荜生辉呀,于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爽朗的声音由远及近,张十二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于浩节那张三角眼外加长尖的老脸。

都说相由心生,单看于浩节这面相,就能看出这是个刻薄奸诈之人,怪不得能做出跟秦大有狼狈为奸、出尔反尔的事呢,张十二眯着眼想道。

“于掌柜客气了。”

陆馥婧平时说话就冷冰冰的,跟这于浩节说话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她对此人也没多少好感。

“哈哈——”于浩节跟陆馥婧打交道也有几年了,知道这年轻漂亮的女子一向如此,也不在意,但还是故意问道:“陆小姐此次来泰州,看来是急需用浊酒了?”

你不是说废话呀?要不是你写那封信,我们会来?

跟这些虚伪的人讲话真累,相比起来,还是跟张十二说话好一些,虽然他有时候说的话也很讨厌——可是,起码他真实呀!

“于掌柜,我们这次来确实是为了那浊酒的事情。之前陆家已经跟于掌柜定好了两千斤浊酒,可为何到现在都迟迟没有送去呢?”

陆馥婧皱着眉头,开门见山的说道。

“哎——”于浩节先是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陆小姐有所不知,这泰州去年遭了水灾,粮食收成不好,所以这酒嘛,自然酿的也少。你看看,想我于家这么大的酒坊里都没有多少存货,又怎能给陆家送去呢?”

说着,于浩节又伸手指了指这大厅里空空如也的酒架,无奈的解释道。

陆馥婧进门就看到了这些空酒架,心里有些紧张起来,莫非,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之前他给陆家送酒的时候可从未提过泰州遭了水灾的事情呢?有点想不通呀。

“于掌柜,既然于家酒坊拿不出那么多酒来,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们一声,好让我们陆家早有些准备呢?还是这些酒已经被于掌柜送去了秦家?”

“这……怎么可能!”

于浩节看着说话的俊俏少年,有点愣住了,难道他往秦家送酒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不可能呀!当时他可是故意绕了几圈,确定没人之后才进的秦家后门!

不过这个少年是谁呢?为何之前去陆家的时候从未见过?还有,虽然他一直看着自己笑——但为什么觉得好讨厌呢?

于浩节自然不认识张十二,就算他在那信里提到了张十二——可那也是秦大有让他写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张十二是干嘛的!

后来他也问过秦大有,为何还要特意让这人跟陆馥婧一起,秦大有没有明说,只说让他照着写就是了,所以他现在这副表情也很容易理解了。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于浩节还是先问了出来,知彼知己才能战无不胜嘛,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于掌柜不认识我?那为什么写信的时候特意提到我呢?”

张十二眨了眨眼,心里却在想:让你装!连劳资都不认识却指名道姓的让劳资来,说你跟秦大有没有勾结,鬼才信!

“你是……张十二?”

于浩节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那封信里他确实提了两个人,陆馥婧就在这里,那么,他是那个张十二?

“呵呵,于掌柜,好眼力呀!”

张十二有些鄙视的笑道。

“呵呵,张公子果然——年少英俊,于某人早就听说过张公子的诸多事宜,因此才想要见上一见,于是才有了这个不情之请!”

毕竟混了这么多年,这信口开河、随口乱编的本事,于浩节还是有些的。

“哦?那于掌柜都听说过在下的什么事宜呢?”

好奇宝宝张十二又一脸“天真”的问道,还特意摆出一个很傻很萌的造型。

“这个……额……今天的天气不错嘛……”

这货会不会聊天啊?

于浩节看着“傻傻”的张十二一脸嫌弃的想着,那秦大有为何叫这么一个人过来?莫非就因为他傻?想让这货的低智商把陆馥婧给同化掉,让陆馥婧也弱智一些?

看到张十二还是那么一脸傻笑的看着自己,于浩节想很有这个可能。

第八十二章 下乡(第三更求收藏!)

“于掌柜,既然我们已经来了泰州,自然不想听任何理由,而是想知道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陆馥婧性子直,也听不懂这两人在那边打着什么机锋,直接开口问道。

“这个嘛——方法倒是有的。我于家自己酿的酒虽然没有了,但是还可以去乡下那些农户手里收些浊酒,毕竟每家每户可能都会酿上数十上百斤的浊酒,若是多收几家的话,想必也是能收上来的。而且实不相瞒,在陆小姐跟张公子来之前,于某已经打算今天就去乡下收些浊酒了,想着尽快把陆家的货给凑齐!”

去乡下收酒这事于浩节确实没有撒谎,但是绝不是为了给陆家送货,而是他想到现在卖给秦大有浊酒可以赚这么多钱,他自然要多收一些,有钱不赚那才是大傻子。

而且他之所以告诉陆馥婧,还有一个原因。

下乡收酒,收不收的上来可是他说了算的,所以他想故意多耗一些时间,让陆馥婧在泰州多拖些日子,等她回去的时候,秦大有那边可能已经得手了,烈酒易主,那以后他跟秦大有这生意,做起来不是很舒服?

“这样啊——那于掌柜,我们可否跟着你一起去乡下看看?张某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如何酿酒呢!”

张十二看着于浩节,继续“傻呵呵”的问道。

“这个嘛……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去这乡下难免舟车劳顿,于某怕张公子跟陆小姐身体吃不消呀!”

“于掌柜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想到能见识一下那酿酒之术,这点苦怕什么?还望于掌柜成全!”

张十二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

“好说好说……”

这个突发情况之前倒没在于浩节的考虑范围之内,不过他们想去——那就去吧,正好也让他们看看,好死了心!

于浩节说乡下小路崎岖难走,而且路途较远,所以基本上不能当天回来,晚上是要在那边过夜的,所以让张十二跟陆馥婧回去准备些换洗衣物带着。

待两人前脚刚离开于家酒坊,于浩节就让管家叫了六七个小厮过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这些小厮骑着马从于家朝着东面飞奔而去……

…………

这个年头,行礼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张十二跟陆馥婧一人背了个小包袱,跟陆三和秋萍嘱咐了几句,然后就又去了于家酒坊。

于家早就准备好了两辆马车,等他们两个到了,由陆馥婧跟张十二一辆,于浩节跟管家一辆,两辆马车往东面的方向走去。

只用了半个时辰,马车就从泰州城里走出来了,走在两边都种满了水稻的田间小路上。

张十二开始还挺兴奋,头伸在马车外看着两边的稻田不断的后退,当真有种下乡的感觉。

可是耐不住这一路都是如此风景,加上路面颠簸,看了没一会儿,只觉得头有点晕晕的,然后就回到了车里。

回到车里,他就看到蜷缩在角落的陆馥婧一脸的苍白,心里一惊,忙上前道:“怎么了?”

陆馥婧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

张十二本来以为她是晕车所致,可是看着她一脸苍白并且还冒着虚汗的样子,好像并不像是晕车——因为他原来也晕车,知道晕车就只是恶心想吐而已。

往下一看陆馥婧那捂着小腹的手,张十二有点恍然大悟:这是,痛经?

“你是不是小腹特别疼?”

“没事,不用管。”

陆馥婧咬着牙,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道。

这是她的老毛病,一来月事肚子就疼的厉害,所以每个月来月事的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房间里躺着,可是哪知道这次恰好赶在这个时候来了,太倒霉了!

可是她又不能跟张十二说自己肚子疼是因为来了月事,多羞人啊!所以只能说不要他管。

可是现在疼的确实厉害,加上在这车里来回颠簸的缘故,陆馥婧只感觉小腹像是针扎一般,简直疼到骨子里,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滴落,脸色也愈发苍白起来,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撑在马车上的手突然一滑,人外一侧歪去。

张十二一直在看着她呢,赶忙上去扶住了她,说不让管,可是哪能不管呢?看到这个平时那么坚强的女人疼的直冒冷汗,张十二都跟着心疼起来。

“是不是来月事肚子痛?”

“嗯。”

回答细若蚊声,但张十二还是听到了。

可是,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可怜的张十二,前世就是个单身狗,没有交过女朋友,哪里懂这些女孩密事?

他只记得上大学那会儿,那些有对象的男生,每当女朋友生病了,难过了,不舒服或者种种,他们都只需要说一句:多喝点热水!

万能的热水啊!

那时候张十二就这么想过,可是从未有幸用过,现在倒是个机会,可是这荒郊野外的马车之上,哪里有热水?

突然,张十二想到了唐三绝留给他的那本医书,也不用担心陆馥婧看到,因为她早就疼的闭上了眼,赶紧从手镯里把医书拿出来开始翻找,希望上面有针对痛经的治疗之法。

别说,还真让张十二给找到了,这医书里果然有讲如何治疗女人痛经的方法,看来无论古代现代,女人痛经都属于一项难题呀!

这上面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一个中药方子,在这车上肯定是行不通的,而第二种方法虽然行得通,但是好像——有点污。

这个方法就是用热物来回敷一下女人的小腹,没有热物的话,可以来回搓搓手,然后用发热的手边敷边按摩一会儿。

这个,张十二有点为难哎,这个年代的女人可不跟他那时候一样,别说摸摸碰碰,就算是上了床生了娃,有些人都觉得无所谓。

可是这个年代嘛,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倒不至于那么严重,毕竟中秋诗会,在醉春楼里的时候张十二就拉过陈巧兮和陆馥婧的手,看她们两个也没啥大反应。

但是这掀开衣服摸肚子貌似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做,还是不做,张十二纠结起来……

第八十三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第四更求收藏!)

扶着陆馥婧的手感觉到了她的身体比平时凉了许多,而且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冷,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张十二觉得不能再犹豫了,陆馥婧那么聪明的人,到时候肯定知道自己是为了帮她而不是故意占她便宜的——他哪是那样的人嘛!

往前坐了一点,然后扶着陆馥婧让她跟自己同方向坐着,后背贴在他的胸口,然后张十二双手环了过去——说实话,这个姿势怎么看都有点色色的味道,不就是从身后把人给抱住了吗?

陆馥婧被张十二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弄得措手不及,刚才还煞白的脸瞬间飞上了一朵红晕,想要挣脱一下,可是哪里有力气?

只能贴在张十二胸口,任他摆布。

张十二也感受到了陆馥婧微弱的动作,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听话,等会儿就不疼了。”

这话张十二想表达的意思本来是等会就让她这肚子不疼了,可是陆馥婧听着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尤其是刚才张十二那话可是贴在她耳朵旁说的,陆馥婧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潮热,然后身体竟是有些难为情的热了起来,更感无力……

这时候张十二已经搓了一会儿手,感觉热度差不多了,然后环着陆馥婧的手慢慢的、并且颤抖的掀开了她的衣服——说实话,初哥张十二也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难免紧张。

而陆馥婧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一点点掀开,随后那双大手就扶了上来,她认命般闭上了眼睛,一抹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为什么这样呢?为什么这么对自己呢?我才刚对你有些好感呀!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呢?

今天过后,可该如何相处呢?

正在陆馥婧绝望的胡思乱想时,就感觉那双温暖的大手开始在她的小腹上游走,方向或许会向上,偶尔也会向下,但都未曾触碰过她身上那最敏感的部位。

而且奇怪的是,随着那双手的游走,她小腹上的疼痛感竟然在慢慢减弱,这是怎么回事?

张十二揉了几分钟,然后把手拿出来又搓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在陆馥婧小腹上游走。

虽然是在干一件那么高尚的事情,可这毕竟是张十二第一次毫无不保留的接触女人的身体,难免会有点胡思乱想,心猿意马。

这不想不要紧,一想——张十二那小兄弟又斗志昂扬了,不禁让张十二老脸一红,因为这个时代可没有平底裤的束缚,而且此刻陆馥婧正贴在他身前,她身下那翘起的丰满正好抵在小兄弟的脸上……

我有罪,我有罪……

张十二在心里默念,同时想要赶紧转移注意力,于是又低头问道:“还疼的厉害吗?好点了没?”

聪明如陆馥婧,现在也已经想明白了他这是在帮自己,看来他真是什么都会呢!

同时又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觉到有些羞愧,幸好他背对着自己,没有注意到她的窘状,不然真是要羞死了!

“嗯。”

陆馥婧又是这么轻轻的答了一声,一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力气,再就是她现在还真不好意思开口多说什么。

“以后来月事之前自己多注意一些,不要碰凉的东西,多喝热水……”

张十二这个初哥把原来上学听过的那套热水政策给说了一遍,顿时觉得自己也很牛气呀!

“嗯,你懂的还真多呢,是原来就帮姑娘这么做过吗?”

陆馥婧突然想到这一点,并且直接问了出来。

“额——哪有呀,你还是第一个呢……”

“第一个?那是不是还有第二个呢?”

“…………”

张十二确定这女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然她哪来的精神如此咄咄逼人?真懒得搭理她!

陆馥婧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听到自己是第一个的时候很高兴,同时又不希望再有第二个这样的人出现,还真是矛盾呢……

哎,后面这是什么抵在她身上?热热的,硬硬的?

“你身上装着什么啊?顶的我不舒服!”

说着就伸手往后探来。

我的天!这可不行!

张十二一把就抓住了陆馥婧的手,慌忙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我的鞋子碰到你了!”

陆馥婧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的手被张十二给紧紧的握着,很用力,很充实,很温暖,她觉得这种感觉真好,一时间都忘了说话。

而张十二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本来还以为小兄弟被吓的没有战斗力了呢,哪知道他越吓越勇,随着马车的上下颠簸,跟陆馥婧那团柔软的不断接触,状态正佳呢……

…………

车内的空气很安静,两人一直都保持着陆馥婧贴在张十二怀里,而张十二一手握着陆馥婧的手,另一只手环抱着她的姿势。

两人非常有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车里安静的美好。

“吁~”

只听见外面车夫的一声叫喊,然后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小姐,到地方了,下车吧。”

“哦。”

张十二答应了一声,这才把手从陆馥婧身上和手里抽出来。

刚才安静的时候两人谁都不说话还好,这静谧的气氛突然被打破后,两人竟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张十二先站了起来,对陆馥婧说道:“大小姐,咱们收拾一下然后出去吧。”

“嗯。”

陆馥婧答应了一声,刚想起来,也不知道是长时间坐着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只感觉浑身酸软,身子才起来一点,然后“嘤咛”了一声,又一下子坐了下来。

张十二见状,忙伸出手来,示意拉她起来。

陆馥婧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一想刚才比这过分的多的多的动作都做过了,这个还算些什么?

于是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握住张十二,被他拉了起来,饶是陆馥婧想开了,但还是觉得脸有些烫烫的,红的像要滴出水来一般。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这一行竟是走了三四个时辰,出来的时候还是早上,现在已经是正午了。

于浩节过来笑了笑道:“陆小姐,张公子,这一路上休息的可好?”

陆馥婧一听,仿佛又想到了车里发生的一幕,脸又红了起来。

而张十二却是有些无奈的想到:小兄弟可能很好,但是我并不好……

第八十四章 王庄村

于浩节也没有注意二人的异常,指着身前的一大片水稻田说道:“陆小姐,看到眼前这一大片地了吗?这都是我们于家祖上传下来的地,现在都租赁给了这王庄村的农户打理。”

于浩节说的轻描淡写,但脸上的得意之色很明显,好像在说,在这泰州城里,劳资很牛皮一样。

不过他确实有牛气的资本,毕竟在这个时代,田地跟粮食才是王道,想要吃饱吃好,没有粮食怎么行?

更何况于浩节这种田地多到需要全租出去的大佃户?

通过这一路的观察跟这于浩节的话,更是印证了张十二之前对于浩节跟秦大有狼狈为奸的判断。

首先看那些长势良好的水稻哪里像是受过水灾的模样?

就算是真受过水灾,可就像于浩节说的每家农户都有几十上百斤的浊酒在家存着,这么一个村庄少说也得有个上百户人家吧?

凑个几千斤浊酒不要太容易!

别人来买或许不好买,但是于浩节这个执掌农户命脉的大佃户来买,哪有买不到的道理?

除非他不想买到!

张十二眯着眼看着于浩节脸上的奸笑想着,同时又装傻充愣一般,满脸“崇拜”的看着于浩节:“于掌柜,你还真是厉害呀!在下原来还以为于掌柜只不过有家酒坊罢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一片田地!不过于掌柜为何不自己把地留下来种呢?”

看着张十二那一脸很傻很天真的模样,于浩节心里一阵鄙视,心想这么蠢的东西也能混进陆家,貌似还跟这陆小姐关系暧昧,看来那陆子良当真是老了啊,连人都看不明白了!

但表面上还是乐呵呵的说道:“张公子,你还年轻,有好多事你不懂的!这个做人嘛,哪能唯利是图?当你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帮助一下劳苦百姓嘛!”

“于掌柜的境界果然高,在下佩服佩服!”

张十二继续傻傻的“崇拜”道,心里却对这满脸奸诈的男人嗤之以鼻。

他可不信这个男人有那么好心,如果他是这个于浩节的话,估计也会跟他一样的选择。

正常情况下把地租出去要比自己雇人种粮食更轻松,可能挣得会少点。

不过这应该不包括于浩节。

张十二相信就凭于浩节这种黑心佃户,给农户设定的租金肯定不低,而且农户酿的酒估计他出的买价也高不到哪里去,所以这个生意看下来,还是于浩节稳赚的。

…………

两人随着于浩节往王庄村里走去,路上碰到了许多于家的小厮,在路上跟于浩节打招呼。

“刚才不就来了两辆马车吗?除了咱们两个一辆,另外一辆里好像也只有那个于浩节跟管家吧,这些人……”

陆馥婧也发现了这些小厮模样的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小声的问道。

“这个于浩节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会跟他进去看着就是了,其他的不用管也不用问,有我呢!”

张十二差不多猜到了于浩节的伎俩,他既然不想卖酒给他们,那这些农户肯定就不能卖酒给他们。

可是怎么才能让这些农户不卖酒给他们呢?要么是说没有酒,要么就是嫌出价低,张十二觉得以于浩节的性格,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估计那些小厮就是趁着他们回去取东西的间隙,然后赶过来跟这些农户沟通好了,等会给他们演戏就是了,说实话,张十二真是懒得看。

陆馥婧轻声“嗯”了一下,总觉得那句“有我呢”听的特别舒服。

…………

来到第一家农院门前,门口站着的一个小厮隐蔽的对于浩节点了点头,于浩节自然心领神会,笑着对陆馥婧说道:“陆小姐,咱们先去这第一家看看有没有存酒吧!”

陆馥婧跟在于浩节身后,自然没有注意到他跟那门口小厮的动作,但站在侧面的张十二可是看了清楚,心里冷哼一声,跟他猜测的果然一样,串通好了这是,进去也没啥意思,就是看戏呗!

演戏还能演的过陆三?不看也罢!

“于掌柜,在下对这些生意上的事情都不懂,就不跟着进去凑热闹了,让我家小姐随于掌柜进去就好。”

“你怎么不进去?”

听到张十二让自己一个人进去,平时习惯了雷厉风行的陆馥婧竟然有些不情愿起来,出声问道。

张十二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就按之前我说的,进去听着他们说就行,不用多问。我自己去办点事,等晚上咱们再细聊。”

说着拍了拍陆馥婧的手背,显得非常亲昵。

于浩节对于张十二进不进去可是没有任何意见,因为他早就把张十二当成了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小白脸,觉得这人没有什么本事,现在一看,原来这小子跟陆家小姐有私情呀!

怪不得受用呢,看来白天跟着,晚上才是伺候人的……就不知道他这小身板怎么样……于浩节一脸猥琐的想到。

“既然张公子不喜欢这生意上的事,那就留在外面,我跟陆小姐逛完了再回来找你吧!陆小姐,请!”

说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先走了进去,也不知道他这个邀请做的有什么意义……

陆馥婧回头又看了张十二一眼,见他跟自己点头,然后也点了点头,抬步走了进去。

…………

之前刻意的装傻充愣,表现的对生意没啥兴趣,看来这于浩节真的信了,张十二心里美滋滋,因为他早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麻痹于浩节就是这计划的第一步,现在来看,完成的还不错。

一个人在王庄村里转着,张十二有种微服私访的感觉,因为只要跟着于浩节,他们怕是不会打听到一句真话,但是他自己嘛,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可是走了几条胡同,张十二郁闷的发现,怎么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呀!想了想,大概可能是正午的缘故,或许大家都还在家里吃饭吧。

哎,看着这些院里都关着门,他又不能推门而入,属实有点着急呀!

第八十五章 万恶的资本家

正当张十二有些无奈的走在胡同里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然后朝前跑了过去。

在前方的地垄上,一个穿着白汗衫、长胡花白的老汉正坐在那里,悠哉的抽着旱烟。

在张十二往这边跑来的时候,那老汉已经注意到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斜着眼问道:“你不是王庄人吧?老夫还没见过王庄出过这么俊俏的后生。”

哈,张十二刚才还在纠结呢,到底找个什么话题能跟这老汉攀谈起来,要知道他连姑娘都从没搭讪过,更何况老汉呢?

没成想这老汉倒先夸他了,顿时心潮澎湃,看来自己现在这副长相在这个时代那可是老少咸宜呀!

当即笑着回道:“老先生谬赞了,小生确实不是王庄村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过来。”

那老汉本来就面无喜色,听到这句话更是板起脸来,挑了挑眉道:“你是跟那姓于的一起来的吧?”

姓于的?于浩节?

“老先生如果说的是于浩节于掌柜的话,那就是了。”

“哼!”

哪知这老汉听到这句话后直接冷哼一声,把头转了过去,好像再看张十二就是污了他的眼一样。

但张十二却不怒反喜,因为这老汉的反应说明他很不待见于浩节,从这样的人嘴里才能打探到于浩节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不正合他的心意?

张十二“呵呵”一笑道:“老先生误会了,小生虽然跟那于掌柜一起过来,但是往日里并无交情。这次来也不过是为了生意——哎,不过跟于掌柜做生意确实不容易呀!”

说到最后,他竟是唉声叹气起来。

那老汉闻言,也是好奇:“你不是泰州人吧?”

“老先生怎会知道?”

“呵呵,据老夫所知,这于浩节的浊酒生意从不跟泰州本地人做,既然你说是为了生意而来嘛,那自然不是泰州人。”

那老汉说到这,有些得意的捋起了花白的胡须。

“老先生猜的一点都不错,小生乃梁州人氏,这次还是为了跟于掌柜做浊酒生意才来的泰州。不知道老先生说的于掌柜从不跟泰州人做生意是什么缘故?”

张十二确实好奇的问道。

“泰州盛产粮食,家家户户都酿有浊酒,自然不缺浊酒,而且,他就算是想做,可有谁会傻到跟他做生意?”

额……这不就是在说他——不对,是陆家跟秦家傻吗?

“敢问老先生何出此言呢?”

“你们那浊酒卖多少钱一斤?”

“五百文!”

“从于浩节这里拿的浊酒呢?”

“四百五十文!”

“那你觉得这浊酒的成本价或者说这于浩节从我们手中的收购价是多少呢?”

“三百五十文?”

张十二本来想说四百文的,因为他觉得酒楼都才挣五十文钱,他一个走量的酒坊挣五十文钱顶天了,可是又一想这于浩节贪婪奸诈的做派,估计五十文肯定满足不了他,所以才又减了五十文。

“呵呵~”

那老汉听了张十二的“报价”,露出了一个很鄙夷的笑容。

还是报少了?这个黑心的于浩节!

“难不成还是三百文?一斤酒他竟然挣一百五十文?”

“二百文!”

老汉咬牙切齿的说道。

“怎么可能!”

张十二有点不可思议,虽然他没有接触过酿酒,但是觉得这二百文属实太低了,估计这也就是个成本价,人力物力都不包括吧?

“怎么不可能!那姓于的简直就是条贪狼,吃人都不吐骨头呀!这泰州多数人都会酿酒,自然也知道这浊酒的成本价,姓于的直接把成本价涨了二百五十文来卖,除了卖给你们这些外地不懂行的人,还能卖谁?”

怪不得刚才这老汉说他们傻呢,确实够傻的,而那于浩节更是可恶,这些农户自己酿的酒光成本价就二百文,而他却以这个价格买酒,那就相当于这些农户到头来只是白忙活一场,一分钱不挣反而搭进去好些人力,所以这个老汉提起于浩节的时候才会如此愤怒。

“老先生,既然这于浩节出的价格这么低,你们为什么还要卖给他呢?一分钱不挣,那不如留着自己喝呀!”

“哎,怎么敢不卖?这王庄村的农户种的地都是那姓于的,如果不卖给他酒,转年他就把地收回去了,农户们吃什么喝什么?所以就算知道吃亏,但也只能咬着牙卖了!”

还真被张十二给猜对了,为什么这个于浩节不自己雇人种地而是租出去,先不说他收多少租金,光是买这些相当于免费的浊酒估计就让他大赚特赚了!

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忒踏马黑心了!

虽然张十二卖烈酒五两银子貌似更黑心些,但跟这个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酿酒在这个时代不难但提纯却没有一个人会,他卖的是技术的价值!

而且,就算他卖的贵,可是绝不会克扣工人的钱呀!

那老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瞥了张十二一眼,也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你们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额……老先生,此话怎讲?”

“梁州城是不是新出了一种烈酒?是你们卖的?”

“正是。”

“五两银子一斤?”

“确实……”

“那你们简直比姓于的更黑心!那他坑你们倒是算狗咬狗了!”

这老汉今天早上听那些于家小厮说这烈酒五两银子一斤的时候,是有些不信的,什么酒啊,能卖五两银子?

可是现在听正主确认了这个消息,惊叹的同时,对眼前这少年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了,好在他们这烈酒虽贵,但跟他们却没有直接关系,不然老汉早就甩袖走人了!

“老先生,或许你有所不知,这个烈酒是以你们的浊酒为原料提取的,先不说这工艺有多复杂,单是浊酒的用量,差不多十斤浊酒才能产出一斤烈酒来,买一斤烈酒就相当于买了十斤浊酒,而且还有庞大的人力,那你觉得,这五两一斤的价格算贵吗?”

张十二故意改了改这浊酒的用量,如果照实话说的话,估计这老汉肯定还会把他当成跟于浩节一样的黑心商贩,这可不行!

第八十六章 准备挖坑

“十斤浊酒才得一斤烈酒?”

那老汉听到这话之后,捋着胡子思索起来。

他早上只是听说了那烈酒骇人的价格,可不知道一斤烈酒竟是需要那么多浊酒才能得到,如果这样的话,那烈酒的价格确实不贵!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那姓于的可不管这些,他这次可是打定主意要坑你们一次了!”

“哦?此话怎讲?”

听到这话,张十二的眼神都亮了起来,他倒是想看看这于浩节要耍什么花招。

于是那老汉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跟他讲了起来。

原来早上的时候,一群于家的小厮骑着马来到了王庄村,然后挨家挨户的去交代着事情,至于交代的事情嘛,自然是关于张十二他们。

那些小厮先是说了梁州陆家酒楼卖的烈酒五两银子一斤,众人听了都是一脸骇然,然后就是一阵不忿:我们辛辛苦苦酿的酒才卖二百文一斤,他们的一斤竟然抵他们二十五斤,太黑心了!

看着众人有了怨气,那些小厮很满意,然后才说等会陆家会来人去他们家里收酒,若是陆家的人问价格的话,他们就咬定一两一斤的价格,若是他们接受就买,不接受的话,呵呵,就让他们走。

之前老汉的想法也跟众人一样,觉得这陆家烈酒的价格确实贵的离谱,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别人定那么高的价格貌似跟他们没有关系啊!

他们为什么要生气?他们之所以不挣钱那全是因为于浩节啊!

于浩节卖浊酒给陆家秦家的价格都是四百五十文,足足挣了二百五十文,但是他没有给王庄的农户们涨价。

所以就算是他也卖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估计还是会给他们二百文的价格!

对于于浩节的人性,老汉深信不疑!

听到这,张十二算是明白于浩节的意图了。

他故意让农户把浊酒的价格提到一两银子一斤就是料定了他们不会花这个冤枉钱买,这样也正好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没有及时把货给陆家送去——根本送不了啊!

酒都收不上来,咋送?

之后他再折返回来,还是以二百文的价格把酒收上来,到时候再跟陆馥婧坐地起价,毕竟所有的酒都在他手里,陆家只要想卖就必须买他的。

这个于浩节的算盘打的是真好呀,而且,这个人简直坏透了啊!

…………

“老先生,既然这于浩节这么克扣农户,而且还想坑我们陆家,那不如我们陆家跟农户联手,我们直接从农户手里买酒不好吗?价钱我们还是按四百五十文的价格给,这样你们也挣钱了,我们也不用受那于浩节的气,岂不是两全其美?”

就跟他前世的时候听的那个广告语一样,某某二手车网,个人车主直接把车卖给个人买主,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这话用在这里不更合适吗?于浩节这个中间商不止赚差价,那简直跟抢钱没区别呀!

老汉听了这话也有点心动,一斤酒能挣二百多文呢,一年光卖酒钱就不少哩,可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哎,不行啊!这村里村外都有那姓于的人,这么做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且就算你带着酒走了,我们总走不了吧?以后这地就指望不上了,那不就坏了?”

张十二一想,貌似还真是这样,这些农户们只要种地,那就有把柄在于浩节手上,怪不得他能那么肆无忌惮。

到底用个什么方法才能教训这个于浩节一顿呢?张十二皱着眉在那想到。

…………

“张公子,你们这制作烈酒的工艺是从哪里学的呢?难道真是在西梁那帮蛮夷手中得到的?”

跟张十二聊了那么久,也知道他跟于浩节并非一路人,所以老汉对张十二的称呼也客气起来。

蛮夷?

张十二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刚才的苦瓜脸瞬间舒展开来,不过还是跟老汉撒了个慌:“老先生,具体的工艺那是陆老爷管着的,我一个外人也没见过,不过听老爷说是他无意中得到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张十二可没有见到个人就推心置腹的习惯,小小的撒个谎也情有可原喽。

因为西梁地处荒漠草原,西梁人的面相跟大唐人还是有些差别的——那西梁人有点像是少数民族,所以在大唐人眼里看来,那些人都是蛮夷,都是些外来人。

可就是这个“蛮夷”让张十二找到了灵感,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坑——准备替于浩节挖的坑,到时候就看他跳不跳了!

“老先生,那于浩节行事如此不讲究,那他平时来收酒的时候,钱会照常给吗?还是他会故意克扣拖延?”

张十二问了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他敢!如果姓于的事后敢反悔的话,呵呵,定去衙门告他到底!”

原来这姓周的老汉有个儿子在泰州衙门里面当差,而且是个捕头,每次于浩节来收酒的时候,村里都会把他叫来做个见证,所以于浩节哪里敢耍手段?经商的最怕当官的了!

虽然那周捕头管不了于浩节收酒价格的事情,但是正常的交易还是他能管的!

听到这,张十二放心了。

“周老,在下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张公子,老夫看你面善,所以刚才才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若是有什么好主意,直说就是。”

于是张十二靠近那老汉,轻声说了起来。

那老汉竟是越听越心惊,听到关键处竟是“嘶”的吸了口冷气,看着张十二心里想到:这个少年,看着面相和善,怎么能想出这么损的招式?

呵呵,不过听的倒是很解气呀!

“张公子,此话可当真?”

“当真?”

“可是怎么能保证那于浩节一定会上当呢?”

“这就需要周老你配合小生演场戏了,能不能成,全看这戏演的如何!”

“演戏?可是这个……老夫一把年纪哪里会?”

“不会么?那这银子……”

“呵!不就是演戏么,又有何难,老夫演就是了!”

一提到银子,这老头马上换了一个人,还说自己不会演戏,张十二怎么这么不信呢!

第八十七章 秉烛夜话

跟周老聊了足有几个时辰,从正午聊到了下午,事情也谈妥了——或者说,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给于浩节挖一个什么样的坑,就看他明天跳不跳吧。

结束了跟周老和谐而又愉快的“会晤”之后,心情不错的张十二哼着小调往回溜达,在胡同的拐角处看到了从一家农户院里走出来的陆馥婧和于浩节等人。

陆馥婧平时本来就冷冰冰的,而现在更甚,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一张脸简直冷若冰霜,隔着这么远,张十二仿佛都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阵寒意。

不用想张十二也知道,肯定是于浩节那厮的计划得逞了,咱们的陆大小姐估计被气的够呛,以她的性格,有气还憋着,怕是要内伤啊……

反观于浩节——其实都不用看,张十二也能猜到这货现在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果然,满面春风的于浩节看到溜达过来的张十二,笑着招呼道:“张公子,这王庄村的风景如何呀?”

张十二依旧装出那副什么都不懂的傻模样,乐呵呵的说道:“不错,不错,尤其是看到于掌柜那大片的良田,小生羡慕的很呀!怪不得我第一次看于掌柜的面相,就觉得于掌柜是个慷慨豁达之人,能拥有如此良田者,于掌柜之幸啊!”

正所谓千破万破,马屁不破,于浩节此时对于张十二真是越看越喜欢,忒他娘滴会说话了,要不是两个人处于敌对阵营,那于浩节恨不得过来拉着张十二——吹上一吹了。

“呵呵,哪里哪里呀,张公子谬赞了。”

于浩节那尖嘴猴腮的阴阳脸随着笑容攒动,越看越让人感觉——很恶心……

…………

因为中午几个人也没吃多少东西,现在转了这一圈确实有些饿了,加上于浩节的心情不错,然后带着他们来到一家大院里,吩咐了几声,没过一会儿,就有几个农户模样的人端了饭食过来。

于浩节招呼他们坐下,陆馥婧依然心事重重,也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两口就饱了,但张十二可不一样,吃着这农家养的土鸡那叫一个香,还跟于浩节碰了几杯,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看着张十二如此没心没肺的样子,于浩节心里也很高兴,之前还担心怎么应付这陆馥婧呢,哪成想这么简单。

尤其是她带来的这个傻傻的少年——不错嘛,能跟他喝酒不说,说出的那话也真是耐听,简直把他夸的天上地下,饶是于浩节这么厚的脸皮,也快扛不住了。

于浩节的酒量只能算中等,而且今天特别高兴,一直处于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状态,喝了没多久,说话时舌头就有些打结了。

“张老……弟,老哥跟你……相见……恨晚……呀”

于浩节拍着张十二的肩膀,俨然已经称兄道弟了。

“于老哥,这也不晚呀是不是!”

对于喝惯了老白干这种高度白酒的张十二来说,这种度数的浊酒对他来说可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嘛,只能陪着“老哥”于浩节演一段了。

只是陆馥婧看张十二的眼神明显的不满,就跟看个认贼作父的汉奸没什么差别。

为了陆家的大好事业而奋不顾身的张十二若是知道她此时的想法,想必会很委屈……

…………

这顿酒可谓喝的昏天暗地,喝的月亮都出来了,于浩节实在是坚持不了了,然后嚷嚷着回房睡觉,还让“小老弟”张十二跟他一起,晚上再秉烛夜谈……

张十二想想晚上自己的枕边是这么一张令人作呕的脸,有点不寒而栗,赶忙拒绝了……

这间大院跟隔壁的一间小院都是于浩节的,之前他来王庄村收酒的时候,晚上就住在这,大院里有两间房,小院有一间房。

本来于浩节的管家是安排于浩节、张十二加上他三个人住在这间大院里,陆馥婧一个姑娘,单独住在小院,张十二拒绝跟于浩节一个房间的话,那就只有跟他了……

听到这个决定,张十二一脸的不情愿,怎么转来转去,自己就非要跟个男人睡一起啊?

哥的取向正常啊,百分百的直男好不!

可是,好像也没啥办法了呀,陆馥婧那边怎么能去嘛……

要不,问问?

张十二怀着一颗真诚、忐忑、并且询问的心态问道:“要不,我去你那边?”

“嗯。”

嗯?

张十二突然有点不相信自己这两个亲生的耳朵了,这是啥子个情况呀?

我们高傲的,冰冷的,暴力的女魔头陆馥婧,竟然就这么轻松的答应了?

这个套路让张十二猝不及防,转头想去看看陆馥婧,但却只看到了她那一点红扑扑的侧脸,然后就只能看见她一路小跑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前方的夜幕里……

张十二对那管家笑了笑,在那管家羡慕且猥琐的眼神当中,追了出去……

其实陆馥婧能那么快的答应张十二的提议,在她自己看来有两个原因。

首先就是今天她跟着于浩节去那些农户家发生的事情,她觉得有必要跟张十二说说,听听他的建议;其次嘛,她毕竟是个女人,第一次出远门,又是在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乡下,让她独自睡在一个陌生的小黑屋里,她其实是害怕的…………

所以嘛,这两个原因加在一起,她才会答应张十二,而且还在心里不断的跟自己说:真的就只是为了这个才让他来的……

其实,连陆馥婧自己都不知道的,经过在马车里发生的那一幕之后,她身上多了一些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愫,在慢慢加深……

张十二可不知道就这么会儿功夫,陆馥婧已经做了多么激烈的思想斗争,进了这小院,才发现这间房子真不大,屋子里除了一张还算比较大的床和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之外,空空如也。

而陆馥婧已经坐在了桌子旁,桌子上的蜡烛已经被她点着了,此刻她那张清冷美丽的脸在微黄的烛光映衬之下,竟有种别样的美,让张十二看着不免有些痴了:

看这样子,自己没有跟于浩节秉烛夜谈,倒是要跟陆馥婧来次秉烛夜话了……

第八十八章 上来睡吧(为请你记住我.兄弟加更!)

陆馥婧有点不适应被张十二盯着看,慌乱的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道:“站着干嘛,过来坐吧!”

张十二还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的看陆馥婧露出如此慌张羞涩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个平时看着有些暴力的姑娘,展现出这么小女儿的一面也别有一番风情。

等他坐了下来,陆馥婧开口说道:“今天去那些农户家收酒,你知道他们要多少钱一斤吗?”

说起这个,陆馥婧脸上的羞涩瞬间被愤怒代替了,眉头又皱了起来。

“一两银子吧。”

“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陆馥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十二,这未免也太神了吧?他可是没有跟着她们啊,怎么会知道?

张十二笑了笑,然后就把今天下午周老汉对他说的事情讲了一遍。

“太无耻了!”

听完张十二的话,陆馥婧咬着牙说道。

怪不得那些看样子一脸朴实的农户会要那么高的价格,原来都是这个于浩节在幕后捣鬼!

“你真的有办法教训一下他?”

“不相信我?”

这次陆馥婧很果断的摇了摇头,因为经过之前的事情证明,好像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不成功的,所以,无论他说什么,现在的她都信。

如果让张十二知道陆馥婧现在这么崇拜他的话,肯定会屌屌的说一句:信十二,得永生!

看着张十二那有点小邪恶的贱贱笑容,陆馥婧突然觉得那个刚才还跟他称兄道弟的于浩节貌似要倒霉了,真不知道该不该可怜他……

“哎,那是什么?”

陆馥婧指着墙角一个闪烁的并且有些熟悉的黑影问道。

“老鼠吧?”

张十二站起来看了一眼,无所谓的回道。

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福利院的条件嘛,自然不是很好,所以无论是他们睡觉的屋子里还是餐厅里,老鼠都是很常见的,所以见到老鼠,他们那群小孩不但不害怕反而会高兴的追着跑。

由此也可以想想那些跟他一样的孤儿,跟其他孩子比起来,到底拥有一段怎样的童年……

“老鼠……老鼠!——啊!!!”

念叨了一句的陆馥婧突然喊了起来,被她这一喊,墙角的那道黑影也动了起来,朝着他们身后门口的方向窜去……

陆馥婧本来就怕的如同惊弓之鸟,现在又看那老鼠朝着自己跑过来,直接吓的跳了起来,然后就——像一只树懒一样,骑在了张十二的身上……

只听说过有人怕老鼠,但真的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张十二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陆馥婧跳到他的身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脑袋还深深的扎进了他的怀里……

那老鼠早就跑出去了,陆馥婧害怕,估计它比陆馥婧还要害怕,不跑还能咋滴?

不过张十二断然不会像个屌丝一样跟陆馥婧说“不要怕,老鼠已经跑了”然后把她放下来,那样未免太傻[逼]了些。

美人在怀——多难得呀,他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尤其还是平时那么暴躁的陆馥婧,此刻小鸟依人一样躺在他怀里,感觉不要太好。

张十二就那么抱着陆馥婧,一手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托在了她的臀瓣上——这可不能怪张十二,她的手确实没地方放呀!

可是好死不死,出于男人本能的反应,张十二的手有点贱贱的摸了摸那团圆圆的丰满,然后还捏了那么一下,不对,是两下,也不对——可能就是那么三四五六七八下吧……

只能说,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太出来,现在这么一摸一捏,手感是真的不错!

陆馥婧,也很有料嘛!

可就是这一捏,陆馥婧反应了过来,把头从张十二怀里拔出来,朝墙角看了看,哪里还有什么老鼠?

再看看她现在跟张十二的姿势——好羞人呀!

一张脸瞬间红透了,迅速的从张十二身上下来,然后捂着脸跑到了床上,只留下落寞的张十二,呆呆的看着自己那只作恶的右手……

都怪你,都怪你,猴急个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猴急摸不到翘屁股,懂不懂?

张十二站在那,左手拍着右手同时小声的喃喃自语道……

他的声音虽小,可是屋里实在太过安静,趴在床上的陆馥婧还是听到了,窝在被子里的脸更红了:这个登徒子!

可是自己的……真的翘吗?

她又有些羞羞的想到,可是,现在貌似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呀!

陆馥婧,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她在心里歇斯底里着……

…………

夜深了,陆馥婧躺在床上,张十二坐在桌子旁,蜡烛已经吹灭了,但是窗外的月光斜斜的洒了进来,房间里并不显得太黑。

白天确实有些累,张十二胳膊托着腮帮子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最后干脆趴在了上面。

虽然他也想上床,美美的睡一觉——可是刚才才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他若是再敢提出上床这种要求,陆馥婧怕是要疯了……

躺在床上的陆馥婧并没有感觉到多惬意,在那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乱乱的。

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想到他第一次被她欺负的样子,想到他第一次欺负她的样子,再也没有了当时讨厌的感觉,心里反而甜甜的。

转头看了看他趴在桌子上左右翻身,肯定不舒服吧?

陆馥婧那么看着,心想他肯定也很累,却还不能躺下睡觉,心里竟是有些心疼起来……

可是,就一张床,难道让他也上来吗?如果传出去的话……她还怎么见人?

还有,他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轻浮?

不过这里好像也没有别人呀,离梁州那么远,只有他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们不说,谁会知道?

就这么辗转反侧了好久,陆馥婧终于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上来睡吧……”

说完这话,陆馥婧羞的又钻进了被窝里,但是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小期待……

可是陆馥婧趴在被窝里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心里有些不解,他什么时候这么正经了?

第八十九章 小老弟威武

人呢?

陆馥婧左等右等,最后终于耐不住性子,把埋在被子里的头拿出来,借着月光朝桌子的方向看去。

而此刻的张十二正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难道睡着了?

这么想着,陆馥婧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下来,轻轻的走到张十二身边,然后就听到了他那微弱且均匀的鼾声。

看着张十二那张被月光映的发白且棱角分明的脸颊,随着呼吸声轻微的上下起伏,偶尔还会砸吧一下嘴,睡的很香的样子,有时候还会咧嘴笑笑,或许是在做梦吧。

只是不知道他的梦里会不会有自己……

连趴着都能睡那么香,看来他是真的累了,陆馥婧想着,那还叫他吗?这么睡一定不如在床上睡的舒服吧?

最后她还是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从行礼里拿出一件厚一些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然后陆馥婧也和衣躺在了床上,脑子里还在不停的想着什么,然后慢慢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

当阳光顺着打开的窗子平铺进来的时候,张十二才睁开了慵懒的眼睛:睡一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呀!

往前看去的时候,他才发现陆馥婧坐在他对面,此刻正托着腮帮子看着他,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因为张十二冲她眨了几下眼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昨晚睡得怎么样呀?”

看着陆馥婧没有回应,还是张十二先开口了。

“哦,挺好的……”

陆馥婧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之后,才发现原来问话的是刚才还在熟睡的张十二,脸一下子红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像是做坏事被人发现的小女孩,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哎——我也睡得不错。”

挺起身子来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掉,忙伸手给抓住了,拿过来一看,张十二才发现原来是件女式的衣服一直披在他的身后。

抬眼看了看陆馥婧,心想应该是她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帮他盖上的,心里微微有些诧异,看来我们的陆大小姐也是很细心的嘛!

被张十二的眼神盯的有些不太自然的陆馥婧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看晚上挺冷的——你要是再染了风寒,回去那么多事可就没人做了。”

“哈哈,还是大小姐想的周到,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呀,大小姐。”

张十二笑着说道,然后站了起来,想伸个懒腰活动一下,结果——

“额——我去……”

如同一个腰间盘突出患者一样,张十二只感觉浑身酸疼,而且四肢发麻,就那么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势,呆立在那。

“怎么了?是不是身子麻了?”

旁边的陆馥婧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奇怪反应,稍微一联想,就猜到了估计是他一晚上都那么趴着,手脚肯定麻了。

说话间,陆馥婧走了过去,双手握着张十二的胳膊帮他揉捏着,边捏还边问“好些没”。

还别说,被陆馥婧那柔软细嫩的小手捏着,实在是舒服,张十二嘴上说着“还不好,再用点力”,脸上却是一副陶醉的模样……

…………

于浩节推门进院的时候,正好透过窗子看到陆馥婧的双手在张十二的背后游走而张十二一脸猥琐加陶醉的模样。

“张老弟,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同样一脸猥琐的于浩节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着张十二,贱贱的笑道。

“于老哥,托你的福呀,昨天晚上可睡了个好觉!”

看来昨天那顿酒的作用不小,一觉醒来的于浩节跟张十二俨然已是兄弟相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是多铁的哥们呢!

这其实只能说于浩节原来过的太憋屈了,虽然挣了不少钱,可是那些租他地的农户哪个不恨他?而且他这模样长的也确实不讨喜,跟他做生意的人也没有几个喜欢他。

可以说,他不缺钱,但是缺少被别人尊重。

所以当可怜的于浩节遇到张十二这个刻意逢迎的马屁精时,心里缺失的那一部分被尊重感马上找了回来,这也是现在他对张十二的态度如此友好的原因。

陆馥婧看到于浩节来了,早就把手从张十二身上移了开来,走到床边开始收拾行李。

看陆馥婧走开了,于浩节冲着张十二咧了咧嘴,然后伸出了个大拇指。

今天早上他可听管家说了张十二跟陆家小姐昨晚睡在一间房的事情,本来他还有点不信,寻思就算这两个人有那么点意思,可也总不好在外面这么搞吧?所以他赶紧跑来这边想探个究竟。

当他进门看到陆馥婧温柔的帮张十二揉肩搓背的一幕,简直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呀,这才相信那管家说的当真是实情……

同时看张十二的脸色都变了,看来自己这个小老弟,虽然傻点,笨点,但是对待女人的确有一手啊!

小老弟威武!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然后寒暄了几句。

张十二可没有真把于浩节当成自己的老大哥,那样未免太傻了些,但是他还是非常诚恳的叫他老大哥,因为想到于浩节马上就要被他给整的很惨很惨,这声老大哥就算是提前赎罪了吧!

…………

简单吃了点饭,于浩节又领着两人用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去了其他农户家佯装收酒,得到的答案跟昨天如出一辙。

于浩节还是一脸喜气洋洋,张十二很傻很天真的也跟着喜气洋洋,让于浩节心情大好。

只不过陆馥婧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昨天那种愤怒和不甘的表情,反而比较淡然,这倒是让于浩节有点不解了。

“陆小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于某人不想给陆家送酒,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现在这些农户都知道了你们陆家那五两银子一斤的烈酒,不出一两银子怕是真的买不到浊酒了呀!”

于浩节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不能给陆家送酒,他才是最难过的。

“于掌柜不必自责,情况我也看到了,确实跟于掌柜没有什么干系,倒是于掌柜为了我们陆家的生意这么上心,让小女子动容,谢谢了!”

陆馥婧对着于浩节欠身致意,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依旧古井无波。

第九十章 把自己灌醉

听到陆馥婧这么说,于浩节的心里乐开了花,这件事不但这么容易的混过去了,而且陆馥婧还觉得亏欠了他的人情,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陆小姐客气了,陆家酒楼跟于家酒坊合作了那么多年,于某人自然会为陆家着想。”

“于掌柜,不过这个一两一斤的价格嘛,倒不是不能接受,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再给你个回复吧!”

不是不能接受?

那就是也可以接受?

于浩节听完陆馥婧的话,整个人有点懵,这一两一斤的价格莫非定低了?

秦大有一口答应了,连陆馥婧也想考虑考虑,这个世界有点太疯狂了吧?

不过于浩节跟什么都有仇,也不会跟银子有仇,拍着胸脯豪迈的说道:“陆小姐,只要你们能接受这个价格,于某人保证,无论你要多少,于某人就给你准备多少!”

既然都是一两银子,那么卖给秦家是卖,卖给陆家是卖,他跟陆家又没有真的血海深仇,哪里在乎跟秦大有的盟约?

况且他也不希望只有秦家一家买他的浊酒,失去陆家的掣肘,秦家到时候一家独大,对于家酒坊不是好事情啊!

只有秦、陆两家互相竞争,那么他的浊酒才好卖,因此,远在梁州的秦大有怎么都不会想到,于浩节就是这么容易的在心理上背叛了他……

…………

又在马车上度过了几个时辰的时间,两辆从王庄村出发的马车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回到了泰州城里。

陆馥婧跟于浩节说要回去考虑考虑,然后就独自回了客栈。

之所以是她自己回去,是因为小老弟张十二被老大哥于浩节留下了,这次打算来个不醉不归。

这也正合了张十二的心意,半推半就间就跟于浩节上了酒桌,觥筹交盏,把酒言欢,热闹至极。

因为在于浩节的主场,这酒菜自然比在王庄村时丰盛了许多,于浩节提出了耍酒令的主意,张十二故意推说不会,于浩节一听高兴坏了,不会才好呀,不会你就喝吧!

于是他把那行酒令对张十二教了一遍,然后开始耍了起来,并规定输了的人要自罚一杯,结果张十二那是一输再输,一喝再喝,喝到于浩节看的都心惊肉跳,这小老弟忒能喝了!

张十二终于如愿以偿的把自己灌“醉”了,然后嚷嚷着要回客栈,于浩节的意思是既然喝了那么多,不如留下来过夜。

可张十二装疯卖傻的就是不同意,说是要回去找陆馥婧睡,惊的于浩节对他直竖大拇指:

小老弟乃神人也!

…………

张十二还是被送回了客栈,刚进客房,刚才还醉的不省人事的张十二一下就睁开了眼,哪里有一丝醉的样子?

陆馥婧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带着秋萍也过来了,打算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情。

于是张十二就把他的计划说了,惊的陆三跟秋萍直捂嘴,其实陆三还好,毕竟跟张十二演过一次戏,知道这个张先生可是一包坏心眼,而且还偏偏都很好使,所以对张十二更是崇拜的紧。

所以当陆三听到明天又要让他挑大梁去演戏的消息时,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惊喜要多于惊讶,还有点蠢蠢欲动。

可秋萍就不行了,那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什么时候接触过张十二如此腹黑的计划,被惊的合不拢嘴。

商量好了计划,张十二吩咐陆三陪着秋萍出门去买些女子化妆用的胭脂之类的东西,准备明天易容的时候用。

本来他是想跟上次用陈巧兮的东西一样,问陆馥婧借来着,结果,我们的陆大小姐红着脸拿出来她所有的梳妆用品——一把小铜镜,一把木梳,外加一盒抹脸的粉红色细粉,然后别无他物。

不得不感叹,也就是陆馥婧这么天生丽质的女子才敢这样,不施粉黛就能如此动人心魄,难得难得!

夸归夸,不过她的东西实在是不太够用,所以张十二只能让陆三秋萍两人出去买,而且越多越好。

距离第一次用易容术化丑妆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张十二可是好好研究了一下易容术,现在到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

第二天张十二起了个大早,把还睡的正香的陆三给揪了起来。

陆三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这次张十二又会给他化一个多丑的妆,不过一想,反正化的谁都不认识他了,怕个球哦?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只能说张十二这段时间的突击学习很管用,没用一会儿,连他自己加陆三全都易容完毕——好吧,其实张十二还是喜欢叫化妆。

因为在张十二生活的时代,有太多姑娘化完妆等同于变了张脸,再加上各种美颜和ps,照片是一个人,素颜又是另外一个人,跟易容有何区别?

对于某些白天卿卿我我,晚上洗了脸被吓了一跳的可怜男人来说,哇,照骗呀!

所以说,只有那些洗完脸还能下的起嘴的情侣,那才是真爱!

陆三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虽然说不上特别丑,但是看着却是怪怪的样子——高高的鼻子,厚厚的嘴唇,抹的发白的脸颊,显得深凹的眼睛,尤其是他那头乌黑的头发,不知道被张十二用了什么,竟是变成了金黄的颜色!

而张十二的装扮跟他差不多,两人换了一身色彩斑斓的长袍,互相看了一眼,哪里还能看出对方原来的样子?

张十二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而陆三看着张十二的样子,好像跟他形容的番邦商人并无二致,对张十二更崇拜了起来。

化了这么牛皮的妆,不浪一下就可惜了。

抱着这种想法,张十二来到了陆馥婧的门前,“铛铛铛”敲了几下门之后,刚睡醒的秋萍捂着嘴打开了门,等她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个如此古怪的陌生人之后,“啪”的一下把门给关死了。

我的妈呀,幻觉吧?

这是秋萍的第一感觉。

她刚睡醒,脑袋还稍微有点蒙,以为又是张十二过来敲门呢,可是刚才看到的是个什么东西?

看错了吧?

秋萍这么跟自己说。

第九十一章 好戏上演

对于秋萍的反应,张十二感觉很满意,哥这脸化的,很成功嘛!

秋萍拍了拍胸脯,对自己说着“幻觉幻觉”,然后再次打开了门,然后又再次看到那张奇怪的脸,然后又再次——狠狠地关上门。

这个——也可以理解,张十二想着,毕竟自己化的太逼真了嘛,小姑娘害怕也正常。

“怎么了?”

秋萍的反常已经引起了陆馥婧的注意,出口问道。

“小姐,外面有个长得很怪的人。”

秋萍一脸心悸的说道。

“长得很怪的人?能有多怪?”

陆馥婧说着,然后就去伸手开门,然后就看到了对她一脸坏笑的张十二——或者说是很奇怪的番邦商人,之后就做了跟秋萍一样的动作——狠狠的把门关上了。

这尼玛!张十二可是真的忍不了了!

“陆馥婧,你把门给我打开!”

张十二是真的怒了,你好歹问句话好不?

听到熟悉的并且愤怒的声音,陆馥婧又想起了他昨天让买的梳妆用品和易容的主意,突然就想到了门口站着的怪人是谁了,连张十二对她的称呼都没注意,边开门边欣喜的问道:“张十二?”

张十二没好气的把门推开,边往里走边说:“可不就是我嘛!你俩可好,连把我关了三次,连句话都不说,我真是醉了。”

陆馥婧还好,毕竟见过张十二易容,单纯的秋萍姑娘可就不行了,蹦蹦跳跳的跑到张十二面前,一脸好奇的问道:“张公子,真的是你吗?这也太神奇了吧!还有,张公子你昨天晚上都没喝醉,为什么刚才说醉了呢?”

张十二懒得搭理她,看着陆馥婧说道:“这身咋样?”

陆馥婧捏着下巴,又仔细端量了一阵说道:“不错,就算是我仔细看都认不出来,不过嘛——”

“不过什么?”

“你这声音不行呀,于浩节听过你说话,你这样他肯定能听出来。”

“那这样呢?纳爱斯吐米替有!”

张十二压着嗓子跟陆馥婧彪了句英语,把陆馥婧说的一愣一愣的直点头:“听不出来了,太神奇了简直!”

呵呵,又一个被张十二征服的小姑凉呀,那感觉不要太好!

“昨天跟你说的都记住了没?”

“记住了,不就是说你喝醉了还没醒嘛,然后就回来——这么简单,哪能记不住?”

“简单什么?越是简单才越难演呢,懂不?”

——来自资深老演员张十二的谆谆教诲,虽然不懂,但陆馥婧还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

收拾妥当的四人坐在张十二的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还不走吗?”

陆馥婧看张十二没有下一步行动的打算,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着急,等人。”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外加敲门声时,张十二嘴角一咧,笑着说道,然后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与周老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身穿一身黑色的官服,他身后还站着几个车夫打扮的男人。

张十二看他的长相跟衣着就猜到来人是谁了,笑着说道:“可是周捕头?”

那穿官服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张十二一眼,有点诧异的说道:“正是在下,你就是家父说的张公子?”

见张十二点头,周捕头继续说道:“家父让我准备的马车跟箱子准备好了。来人,把箱子搬进来。”

然后就见四个人有些费力的抬着比张十二他们那个装银两的箱子还要大一倍的铁箱子,气喘吁吁的把铁箱子放了进来,然后又都退了出去。

周捕头过去把铁箱打开,然后里面一半多的黑色石头就露了出来,怪不得那么沉呢,全是石头能不沉嘛!

“只是不知道张公子让家父准备这些有何用处?”

周捕头指着那箱子石头问道。

“呵呵,给于浩节的礼物!”

张十二说完,先去把门关上,然后又让陆馥婧把他们装银两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银子往大铁箱里撒,不多会,那大铁箱子的表面上已经满是银子,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大铁箱子里满满的都是银子呢!

周捕头已经听他父亲说了跟张十二的计划,他在心里也是讨厌于浩节的,所以对这个计划还是很支持的,才会为张十二准备这些东西。

“张公子,这件事情你有把握吗?”

“不敢说一定能成,但是十有八九是可以的!”

张十二自信的笑着说道。

“既然张公子如此自信,那周某现在就赶回王庄,静候佳音,告辞!”

“告辞!”

送走了周捕头,张十二吩咐外面的人把铁箱子塞到马车上,又跟陆馥婧嘱咐了几句,然后两人开始分头行动了。

…………

于家酒坊,客厅。

“陆小姐,怎么只有你自己呢?我那小老弟张十二呢?”

于浩节俨然已经把张十二当成了小兄弟,一日不见,还真是十分想念呢。

不提这还好,听他问完这句话,陆馥婧拍了一把桌子,气哄哄的说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他明明不胜酒力,你昨天还灌他,昨晚他回去就趴在床上不省人事,到现在还没睡醒呢!”

看着陆馥婧这么着急的表情,于浩节是真的对两人的私情不疑有他了,真是羡慕自己那小老弟,陆馥婧看样子很在乎他呀!

“陆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跟张老弟相见恨晚,不免喝的有点多,下次不会了,不会了!”

于浩节哈哈一笑,然后继续说道:“陆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那浊酒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

“我本来想昨晚跟他商量一下,今早给你信的,可是他到现在还没醒——只能等他醒了再决定了。”

陆馥婧叹了口气,有点可惜的说道。

“不急不急。”

于浩节又是“呵呵”一笑,这时,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真的?”

于浩节脸上露出了些怀疑之色,见管家点头,疑色更重了。

陆馥婧这时也比较有眼力见的站了起来:“既然于掌柜还有事,那我就告辞了,等张十二醒过来,我再过来!”

“好的,那陆小姐,于某就不留你了!”

第九十二章 飚戏

陆馥婧从于家酒坊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站在马车前的张十二跟陆三两人,很自然的露出了“疑惑”之色,对身后的于浩节问道:“于掌柜,你这里怎么还有番邦商人?”

“呵呵,这也是于某人的生意伙伴。”

于浩节故作自然的说道。

他刚才听管家说门外有番邦商人求见的时候,也很好奇,他可从没见过什么番邦商人,只是听说过在荆州那种大都市才会有。

据说他们来自遥远的蛮夷之地,高高的鼻梁,黄黄的头发,更有甚者还有湛蓝色的眼睛,而且说着跟他们完全不一样的话,有时候还会吃半生不熟带着血的牛肉,真是太神奇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听说那些番邦商人都腰缠万贯,非常喜欢他们的茶叶跟瓷器绸缎,而且买东西的时候从来不问价钱,很好骗的哦!

只是不知道他们来找自己是干嘛的,莫非是来买酒的?于浩节美滋滋的想到,最近不会这么顺吧?

这种好事他可不想让陆馥婧知道,才推说这是自己的生意伙伴。

“于掌柜果然厉害,连只在荆州才有的番邦商人都跟你做生意,怪不得于掌柜的酒坊能做的这么大呢,小女子佩服!”

哇,除了张十二,于浩节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夸,顿时觉得飘飘然呀,对着陆馥婧拱拱手,道:“陆小姐谬赞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陆馥婧笑了笑,说了声“告辞”就离开了,只不过转身的时候偷偷瞟了张十二一眼,但张十二哪敢看她,生怕暴露了,在那低着头。

…………

待陆馥婧一走,于浩节朝两人走了过来,张十二跟陆三身子一震:是真正考验演技的时候了!

“哈喽,法克鱿,丧鹅夫碧池!”

可怜的张十二,上学的时候打着爱国的幌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英语,这几句可是他最熟悉而且能说上来的脏话了,一脸笑眯眯的压着嗓子对于浩节说着。

“???”

这怕是于浩节此刻最真实的想法了,说的个啥啊?看来传言不错啊,这番邦商人的话确实听不懂哎。

“于…先生,这…这是我们的老板查思尼先生,他刚来…大唐不久,不会说…大唐话,刚才说的是我们的…英语,意思是在…问候你的全家!”

于浩节听完旁边这矮个番邦商人的翻译,有点懵逼,这个名字……有点魔性呀……

插死你?

这番邦果然是些蛮夷,连名字都起的这么隐晦粗鄙,看来传言不虚啊。

因为先入为主想法,于浩节看到这两个人长得跟大唐人完全不一样,真的是白脸黄发加高鼻,而且还说着听不懂的话,早就认定了他们番邦商人的身份。

“还不知道这…查思尼先生…来我们于家酒坊所为何事呢?”

话是这么说着,但于浩节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刚被几人从马车上抬下来的大箱子,眼神直跳,看刚才那几个人抬的时候低头弯腰,青筋暴起,这个箱子——不轻啊!

会是什么呢?银两?怕是有上万两啊!

想到这,于浩节兴奋起来,总感觉今天要走大运了。

那矮个番邦听到这话,直接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

听完矮个番邦商人的话,于浩节才明白了这两人的来意,早已喜上眉梢,看来自己真猜对了!

据这个矮个番邦商人所说,他们都来自荆州,他在荆州待的时间比较久,所以对大唐算是比较熟悉,也会说大唐话,但是他的老板查思尼先生却是才来大唐没多久,所以还不能说大唐话,只能让他来做翻译。

这个查思尼先生虽然才来大唐,但是特别喜欢大唐浊酒的味道,最近他们在荆州听说了梁州陆家有一种酒卖到了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想必是那酒中极品,所以查思尼先生动心了,想要买上一大批运回他们遥远的国度。

可是这陆家的酒一天只卖几斤,而且还极不容易买到,这让他们很失望。

他们又听说这陆家的酒都是于家酒坊产的,于家酒坊不仅是泰州最大的酒坊,在大唐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酒坊,肯定有不少存酒,所以他们来了。

听到原来是这么回事,于浩节高兴的赶紧把这两人请进了客厅,吩咐好茶伺候着,当然,那大铁箱子也被搬了进来。

落座之后,于浩节笑着问道:“查思尼先生打算要多少酒呢?”

那矮个番邦商人对着查思尼先生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句,然后查思尼先生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句,矮个番邦才转过头来对他说道:“于掌柜,我们…先生说了,多多益善!”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查思尼先生说话的时候一直对着他,而且叽里呱啦的虽然听不懂,但于浩节总能在这些话里听到“法克鱿”这么三个字,心里还想着,这个“法克鱿”在这番邦语里究竟代表了啥意思呢?

“查思尼先生,你也知道我们于家酒坊乃是泰州最大的酒坊,这酒嘛,自然你想要多少是多少,只是不知道这价钱到底怎么算呢?”

这才是于浩节比较关心的问题。

两个人又叽里呱啦了一顿,于浩节确定,这句话里他可是听到了三次“法克鱿”和四次“谁特”,而且那查思尼先生这么笑着跟他说的时候,他总感觉不是很舒服……

“于掌柜,我们…先生说了,这个…价钱不是问题,我们查思尼…先生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不是说那梁州…陆家卖五两银子一斤么,那…我们查思尼先生也可以出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

五两银子?

于浩节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兴奋的跳起来,这帮番邦…还真是有钱呀!

他们对大唐不熟悉,还以为他卖的浊酒跟陆家卖的烈酒一样呢,还要用烈酒的价格买浊酒,太傻了些吧?

当然,于浩节可没有好心到把这个告诉他们,想着这五两一斤的价格,虽然憋着,但眼角的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陆三看到于浩节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张十二扮演着老板的角色,也不用正面跟于浩节交锋,重头戏都交给他,压力有些大呀!

不过看到于浩节现在这模样,他知道自己的戏飚的很成功呀!

第九十三章 法克鱿

“查思尼先生,以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如果有两千斤酒的话,那就是一万两,这个钱可不是小数目呀……”

于浩节眼神盯着放在客厅里的大铁箱,试探性的问道。

又是一顿叽里呱啦,这次查思尼说“法克鱿”的时候已经不是笑呵呵的了,反而像是很气愤一样,让于浩节感觉到很奇怪。

“于掌柜…你是在怀疑我们先生…的诚意还是实力?”

矮个番邦瞄着于浩节,同样一脸怒气的说道。

“查思尼先生莫要生气,这笔钱对你们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我们不是小数目呀!自然是要谨慎一些……”

于浩节赶紧赔着笑脸解释道。

要知道这两个番邦商人可是大财主,就算那秦家跟陆家加起来都比不过的,只要这单生意做成了,可比他原来几年做的加起来都要多,所以他可不敢得罪他们。

那矮个番邦又叽里呱啦的解释了一通,那查思尼先生瞪着于浩节,连续说了五个“法克鱿”,面色不善。

于浩节头上直冒冷汗,同时在心里想到:这个法克鱿到底是个啥意思啊?怎么到处都是法克鱿呢?

那矮个番邦听了查思尼先生的话,然后从他手里接过一把钥匙,走到了铁箱子面前。

在于浩节屏气期待之下,矮个番邦打开了铁箱。

“哇!”

包括于浩节在内于家酒坊的所有人看着满箱子的银两,都发出了一声惊呼,我滴个娘来,这么一大箱子银两得有上万两了吧?怪不得刚才几个大汉一起抬着都很吃力呢!

看到于浩节那贪婪痴迷的表情,矮个番邦冷笑一声:“于…掌柜,这次你该相信…我们查思尼先生的实力了吧?”

“相信相信!当然相信啦!我对查思尼先生的诚意和实力那是深信不疑呀!来人,赶紧上桌好酒好菜,查思尼先生不远万里而来,我们于家酒坊蓬荜生辉呀!”

矮个番邦——自然就是陆三,看到于浩节这脸变的那叫一个快,心里是鄙视而又震惊:这老小子的演技也是一流啊,幸亏他是大反派,不然可把我的风头抢去了!

“查思尼先生,只是于某人还有个疑问,就是这个“法克鱿”是什么意思呢?为何于某人听到查思尼先生一直对于某人说“法克鱿”呢?”

这个问题困扰于浩节好久了,简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呀!

陆三听了也有点懵——这个问题,没有彩排过呀!

他也听出来张十二基本每句话里都会有“法克鱿”了,更有甚者一句话里会有四五句“法克鱿”,他原来以为张十二的番邦话直接乱编就是了,可是——这个好像编的也太不认真了点吧?

又是一顿叽里呱啦,张十二依旧是各种的“法克鱿”,眼神却是对着陆三眨了眨,那意思仿佛在说:兄弟,是时候飚一波演技了呀!

“于…掌柜,在我们…番邦语里,“法克鱿”是在跟身份…尊贵的客人说的,身份…越尊贵…说的越多!”

影帝啊!

听完陆三如此完美的解释,张十二都恨不得直接给他颁发个小金人了,同时大步走到于浩节身前,一把拉过他的手来,压着嗓子一脸笑眯眯的说道:“于…于掌…柜,法克鱿,法克鱿!”

那于浩节听完矮个番邦的解释,心里那个高兴,怪不得这查思尼先生一直跟我说“法克鱿”啊,敢情这么尊重我呀!

于浩节何时受过如此礼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也握住“查思尼”先生的手,激动的说道:“查思尼先生,同样法克鱿呀!”

哈麻批!这老小子骂人!

张十二突然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可是他并不想忍着,继续笑眯眯的说道:“法克鱿,谁特!碧池!丧鹅夫碧池!”

“…………”

于浩节有点蒙圈,这个番邦话虽然不懂,但怎么感觉很不舒服呀……

…………

眼看着管家已经吩咐人把菜送了上来,查思尼先生又叽里呱啦的对矮个番邦说了一通,那矮个番邦对于浩节正色道:“于…掌柜,饭就…不必吃了,我们查思尼先生…在荆州还有生意,时间紧张…所以快把酒给我们备齐了…我们今天晚上就走!”

今天晚上?可他现在没有酒啊!

“查思尼先生,可是我这里暂时没有酒,我还得花些时间去其他地方收酒…”

“什么?你没有酒?那你怎么不早说?你还要去其他地方收酒?那不如我们自己去收!”

这矮个番邦看来是真的急了,连大唐话都说溜了,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那查思尼先生明明很生气,但还是一直对他说“法克鱿”呢?

难道在他们番邦国度里,就算是跟人有仇也依然会很尊敬的说“法克鱿”?真是个奇怪的国度呀!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条大鱼,于浩节可不能让他俩在自己手上溜走!

于是满脸堆笑道:“查思尼先生,莫要着急。你们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去哪里收酒,不如于某人现在就去收酒,最迟今晚,多了不敢说,两千斤酒还是有的!”

那矮个番邦听了这话,又是一顿叽里呱啦,然后才对于浩节说道:“我们查思尼先生说了,就信你这次,我们推迟一天再回荆州。可是如果明天一早你还收不齐这酒的话,那我们跟于掌柜的生意么,呵呵……”

于浩节自然知道矮个番邦的“呵呵”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有信心今天晚上就把酒收上来,所以听到他们愿意推迟一天,心里高兴的很。

看到酒菜已经上桌,于浩节大手一挥道:“查思尼先生,今天中午就让于某为你们接风洗尘,等明天把酒给你们备齐了,于某再好好设宴款待,一尽地主之谊!”

这次那矮个番邦可没再跟查思尼先生叽里呱啦说一顿,而是站起身来说道:“于掌柜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酒没收上来之前,我们查思尼先生可没有喝酒的习惯,所以,我们就先告辞了!”

第九十四章 王庄偶遇

看到查思尼先生跟矮个番邦要走,于浩节急了。

这万一走了不回来可怎么办?

那可是一万两呀!到嘴的鸭子哪能就这么让他们飞了呀!

“查思尼先生,于某府上的客房很多,不如两位都在府上休息片刻,最迟晚上,于某就能把酒收回来,而且这么一大箱银两,来回带着是不是太沉了些……况且也不安全呀!”

于浩节说着话,眼神却一直盯着那个装“满”了银两的大铁箱子,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那矮个番邦好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冷笑了一声,然后跟查思尼先生又是一顿叽里呱啦……

“于掌柜,我们查思尼先生说了,我们还有事要去办,不能留在于家。不过这银两带着确实不太方便,所以最好嘛,还是放在你们于家。而且于掌柜在泰州如此出名,我们也不担心这银两放在这里会不安全,于掌柜,你说是不是?”

“是极是极啊!我于某人的信誉,你们可以去泰州城内打听打听,那可是信得过的!”

于浩节舔着一张乐开花的老脸说道。

他最关心的就是这箱银子,至于这查思尼先生——爱去哪就去哪吧!要不是这银子,于浩节哪里会伺候他们!

于是,于浩节叫来七八个小厮,合力把这大铁箱抬到了后院一间空的厢房里,抬进去之后,查思尼先生走了进去,然后那矮个番邦说道:“我们查思尼先生要给铁箱上锁,于掌柜随我出去吧!”

于浩节笑了笑,跟矮个番邦一起退了出来,顺便关上了门,心里却是想到:看来这查思尼也是个奸商,连自己人都赶了出来,看来跟他一样,在钱面前,谁都不会相信!

不一会儿,查思尼先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让于浩节把门锁上,并要求把钥匙给他们,他们回来之前谁也不能进这间厢房。

于浩节也没有什么异议,对他来说,只要钱不带走,其他都木问题啦!

目送查思尼跟矮个番邦的马车逐渐远去,于浩节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然后招呼管家过来:“去准备几辆马车,等我们吃完饭,马上赶去王庄村!”

要放到平时,收酒这种事交给管家去做就可以了,但是这次不同,这可是一万两的大大大超大生意啊,非同小可,他一定要亲自去一趟才放心!

管家听完这话,马上张罗着安排马车去了,而于浩节却是直奔前厅吃饭而去。

像于浩节如此吝啬加黑心的商贩,那么多好酒菜都上来了,哪能浪费……

再说张十二跟陆三扮演的番邦商人,从于家出来之后就乘坐着马车一路向南,然后奔着王庄村的方向而去。

演戏就要全套逼真,一代影帝陆三在多年之后如此说到。

…………

匆忙吃完饭的于浩节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带着管家和一众小厮,驾着马车火急火燎的朝王庄村赶去……

张十二跟陆三正站在王庄村口,百无聊赖的看着北方泰州城的方向。

这个于浩节还真沉得住气,一万两的生意哎!他们都到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这于浩节却迟迟不到,有点捉急呀!

“咕噜~~”

哎,早知道就在那边吃些再来了,想到于浩节准备的那一桌好酒好菜,张十二的饿意更重了……

“张公子,来了来了!”

这时候,那周捕头给他们找来的胖乎乎的车夫兴奋的跑过来喊道,张十二抬眼看去,果然,在北方距离他们还很远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几辆马车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

“走,快上车,知道怎么做了吧?”

陆三跟那车夫点了点头,然后就各司其职,陆三跟张十二钻进马车,陆三把车窗完全打开,然后把脑袋靠在车窗旁,那车夫就扬起了手中的长鞭。

“驾!”

他们的马车就朝着远方的马车,奔驰而去……

不多会儿,张十二他们的马车就跟于浩节的车队碰头了,但是那胖车夫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径直的冲了过去。

于浩节他们的车队为了赶时间,速度一直很快,突然前面相向驶来了一辆看样子没打算减速的马车,因为路面不是太宽,所以保险起见,他们就贴着路边,放慢了速度。

于浩节早年没有发家的时候,做生意都是自己送货的,当时年轻,他有一次赶时间,驾马车太快,中途翻了车,一车酒全毁了,所以从那次之后,他坐车的原则是,宁可慢点,但是必须稳!

可现在他正在车厢里幻想着晚上那一大箱子的银子都是自己的,恨不得马上就来到王庄村,把所有人的酒都收上来,所以马车一路上这么快的速度,他并没有介意。

正当他想着银子心里美滋滋的时候,突然,马车的速度不知道什么原因降了下来,于浩节不明所以的掀开车帘,就看到了对面驶过来的马车。

哎,有点熟悉啊?

于浩节盯着马车上的那个胖乎乎的车夫,突然就想到了:这不就是那两个番邦的马车嘛!

两辆马车错位而过的时候,他赶紧透过车窗往里面看去,果然看到了那矮个番邦坐在里面,脸上的表情好像并不怎么好。

双方的马车错开之后,又各自提了速,一个向北,一个朝南,继续飞驰而去。

…………

“公子,这就行了?”

“嗯。”

“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破飞特!”

“啊?”

“就是很完美!”

“公子说的话可真古怪,难道公子真见过番邦商人?”

操着一口纯正中式英语的张十二说完才记起来,陆三是个假的“外国人”,哪里懂英语,只是笑了笑,也没解释什么。

“公子,刚才可一句话都没说,不过就让那于浩节看了一眼,他能知道咱们干嘛去了吗?”

陆三总觉得有些不太保险,既然是让于浩节有危机感,为何不下车去跟他说个明白呢?

“呵呵,不怕他不知道,就怕他不想,不过我觉得以于浩节的脑袋,肯定会想的很明白!”

张十二笑道。

第九十五章 周老也是演技派

于浩节确实在想,而且已经有了些眉目。

前面就是王庄,那两个番邦商人只能是从王庄出来的。

可是,他们去王庄干嘛呢?

酒!

于浩节突然就想到了。

通过那查思尼先生听到酒坊没有酒时暴跳如雷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们有多着急要酒。

而且既然他们能打听到他于家酒坊有酒,自然也能打听到于家酒坊从王庄收酒的事情,怪不得他们着急出来,难道是自己想来收酒?

想到这个,于浩节就是一脸的心惊,不过一想那些农户应该不敢背着自己卖酒,心里才稍微好了点。

刚才看到那矮个番邦一脸的阴郁之色,怕是没有收到酒吧?

想到这,于浩节更是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

马车刚到王庄村,于浩节就迫不及待的从车厢里跳了出来,他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这次把收酒的价格从二百文一斤给农户们涨到三百文一斤,他们怕是很高兴吧?

这么想着,他就跨步走进了第一个农户家……

于浩节在王庄收了十多年的酒,今天还是最难收的一次。

他刚才还在想,自己给他们涨了一百文,他们应该会高兴的不得了,可哪里知道,这群人就跟商量好了一样,说什么都不卖了。

于浩节的脸有点阴郁,这群农户,还真的是不自量力啊,不卖给我,以后你们的地还种不种?不种地你们还吃什么?

“你们就不想想不卖给我酒的后果吗?明年是不是都不想种地了?”

于浩节一脸阴沉的说道。

“不种就不种,有了银子,谁还稀罕种这破地?”

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头,赫然就是跟张十二聊过天的周老。

于浩节听完这话,又是气愤又是心惊,这说话的老头他认识,他的儿子可是泰州官府的捕头,可是不能随便惹的。

“原来是周老呀!只是不知道周老何出此言呢?想我于某人跟王庄村诸位的生意向来非常愉快,这次于某还主动加了一百文的价格,难道大家还不满意吗?”

“呵呵!”

周老冷笑两声,心想“愉快”?要不是因为大家都种你的地,你以为有人会愿意跟你做生意?

“于掌柜真的觉得三百文一斤的价格很高?那你知道番邦商人愿意给我们多少钱的价格?”

“番邦商人?他们果然来了!”

于浩节惊呼了一声,看来自己猜测的不错,那两个番邦商人前脚从他们于家酒坊离开,后脚就跑到这王庄村来了,还真是心急啊!

“那番邦商人承诺给我们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于掌柜,你现在还觉得三百文一斤的价格很高?”

周老斜着眼睛看着于浩节说道。

这些番邦商人,还真是钱多人傻呀!就这些种地的小瘪三,也配要五两银子的价格?

他故意笑着说道:“周老有所不知,那些番邦商人只是偶尔路过此地,就算你们这次把酒卖给他们,以后呢?所以不如还是把酒卖给我于某人,由我来跟他们交涉,这样就算这次卖完了,下次你们还是可以卖给我,由我来跟他们联系,做生意嘛,细水长流最重要!”

“那价钱呢?”

听到人群中有人这么问,于浩节心里乐开了花。

刚才他还在想,为什么这些农户没有直接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番邦商人呢?

肯定有原因是因为这番邦商人没有带着银两过来,想到这,于浩节对让他们把银子留在于家的决定感到非常英明。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觉得这些农户还没有打算完全跟他撕破脸,毕竟那样他们以后就无地可种了,他们肯定是在等一个合理的价格。

原来卖一斤酒他能挣二百五十文,前几天跟秦大有商量好的,现在卖给秦家可挣一千六百文,可是如果卖给番邦商人呢?

那可是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啊,他就算是花一两一斤的价格收酒,也能净赚四两,也就是四千文啊!

所以已经想开的于浩节笑着说道:“一两银子的价格如何?”

听到他说完,刚才还都眼巴巴的众人连话都没说,直接转身要走,于浩节紧张了,同时心里恨恨的想:这些破庄稼汉胃口也太大了,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别走啊诸位,做生意不都得讲价的么,大家既然不同意,那咱们再谈呀!”

听到这话,刚才问价钱那人回过头来又问了一句:“你到底能给多少钱?”

“这个嘛——”于浩节狠了狠心,咬着牙说道:“二两银子!”

其实,就算是他给出三两银子的价格,他挣的也比卖给秦大有多,而且还不用舟车劳顿的跑去梁州送货。

可是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明明已经挣了不少,但还是会因为没有全挣到而不甘。

这不,于浩节说完这“二两银子”之后,总感觉心都在滴血……

“哼!别人给五两,你就给二两?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好,来回就那么一倒手,一斤浊酒能被你挣到三两银子!呵呵,我们不卖了,等明天那番邦商人带了钱来,直接卖给他们!”

周老汉听到于浩节的报价,脸上青筋暴起,眼睛瞪的很大,连那花白的胡子仿佛都要气直了,发抖的手指指着于浩节,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如果张十二在现场的话,看到周老汉的表现,肯定会咂咂嘴道:这老头不是说不会演戏吗?这分明就是演技派好不?

但是周老汉这次并没有和其他人达成共识,等他说完,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口了。

“周老莫要动气呀,你这么一大把年纪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对啊,而且我觉得这二两的价格也不错呀!”

“可不是嘛,原来才卖二百文,现在能多赚十倍,怎么看怎么划算!”

“而且咱们卖给于掌柜,那这地咱们还可以继续种,有地种就有粮食,有粮食咱们就能酿酒,以后这银子不就要多少有多少吗?”

听完最后这人的话,众人仿佛都沉浸在他描绘的美好画面里,久久不能自拔……

第九十六章 番邦商人的离开

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于浩节一定也会认为这几个人是他特意找来的托——真是太给力了吧?

都不用他开口了,这几个人就把众人给安抚好了,倒是省了他的口舌,同时心里也不免鄙视道:

就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果真是很好打发呀!

“还是这位老兄有见地!”

于浩节对着刚才最后说话的那人拱手作揖道,然后又对周老汉说:“周老,你看现在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定二两银子了?”

“哼!”

周老汉仿佛是被人背叛了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甩了甩袖子,铁青着脸离开了。

“哎,年纪大了,头脑也不开化了呀……”

“是呀,这老头的气性还不小……”

“他家里又没有多少存酒,那么激动干嘛?万一这二两银子的价格都没了,那可怎么办?”

“…………”

于浩节可没有闲心听这些人在那这风言风语,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把酒收上来回去,因为刚才听周老汉的意思,那番邦商人明天还打算带着钱过来?

或者是刚才他们那么火急火燎的驾车,是回去拿钱了?

好在他提前已经吩咐好了,只要他不在,就算是那番邦商人去了也不能打开那厢房的门!

虽然心安了一些,但于浩节还是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在这里要速战速决!

“诸位,既然大家都同意了这价格,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收酒吧?”

“于掌柜,那还是按原来的老规矩?你带的银子够吗?”

毕竟是二两银子一斤,他们这些农户家里合起来少说也得有几千斤的浊酒,那么一算,得需要几千两银子啊!

这么大的数目,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来……

于浩节冷笑了一声,然后吩咐管家叫人把马车里的大箱子搬了下来。

原来在出门前,于浩节就提前让管家准备好了一箱银两,就为了应对这种不时之需,看来,作为商人,于浩节这敏锐的嗅觉还是可以的……

…………

把箱子往众人面前一放,于浩节牛气哄哄的把箱子打了开来,然后就差点——闪瞎了众位瞪的大大的眼睛。

“哇,好多钱啊!”

听着众人的惊呼,于浩节鄙视的想到,都是一群土鳖,区区几千两银子就吓到了?

此时的于浩节怕是忘了早上被番邦商人那一大铁箱银子吓到的自己了……

“银子我带来了,可是咱们之前收酒的时候可都是有周捕头或者其他衙役给做公正的,今天嘛……”

要是搁到原来,于浩节才不会主动提这茬子事,因为原来都是这帮农户怕他反悔才请人公正的。

可是现在恰恰相反,他倒是怕这群农户以后看到他卖五两银子一斤的价格之后眼红,然后再反悔呢!所以自然希望官府的人在此公正。

“我早上的时候好像看到周捕头了,今天他似乎没去官府当差哎。”

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于浩节那个高兴,心想这几天做的事情也太顺利了吧,好像老天都在帮自己呀!

“快去周老家把周捕头请过来!”

于浩节赶紧吩咐小厮去请人,此刻他的脑子里早就被那上万两的银两给塞满了,根本没有空闲去想其他的事情,比如说——阴谋论。

…………

周捕头此刻正在周家的小院子里坐着跟周老汉聊天,再看周老汉那张笑脸,跟刚才青筋暴起的愤怒老头简直判若两人。

“爹,那张公子果真料事如神啊,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如他预料的一样。”

“看目前的形式,估计是错不了的。”

周老汉捋着花白的胡子笑呵呵的说道。

周捕头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年轻人,不禁感叹道:“爹,你说那张公子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呀,这么——损的主意,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呵呵,坏人嘛,倒是不至于,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且那于浩节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这些年他从咱们王庄手里克扣的钱还少吗?这次也算给他个教训!”

周老汉貌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眯眼笑道:“但是好人嘛——估计也够呛,我第一次见到那小子的时候,一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呵呵,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捕头!在家吗?”

听着外面由远及近传来的叫喊声,两人对视一眼,眼露喜色,周捕头马上站了起来,朗声道:“进来吧!”

而周老汉如同变脸一般,瞬间又是一副青筋暴起的铁青脸模样…………

…………

“阿嚏~~阿~阿嚏~”

坐在马车里的张十二连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道:“是谁在说劳资呀!”

只听“吁”的一声,车外的胖车夫勒停了马车,然后放声道:“张公子,你看到这里行了么?”

张十二——同时也是查思尼先生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看了看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林,旁边还有一条涓涓细流,那泰州城墙早就不在视线里了。

“很好,就在这里吧。”

说着喊出了车里的矮个番邦——陆三,两人来到河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然后往河里一扔,两个精光的汉子跳进了清澈的河水里,开始了没羞没臊的——洗澡澡。

原来从王庄村回到泰州城里后,张十二就跟陆三坐到了马车外,然后让胖车夫驾车沿着泰州城的几条繁华的街上招摇过市。

泰州城里的老百姓跟于浩节一样,也只是听说过那天子之都荆州里才有的番邦商人,何曾亲眼见过?

于是乎,马车所到之处,街上看热闹的老百姓都挤得满满当当,简直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

张十二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看到差不多了,就吩咐胖车夫往泰州城门的方向驶去。

到了泰州城门口,张十二站起来对着周围人山人海的围观者招手示意,颇有种大领导视察民情的派头。

“古的拜!”

随着查思尼——张先生最后一句中式英语的结束,番邦商人的马车快速通过了泰州城门,留给泰州的就只剩下了辉煌的传说……

第九十七章 不在场证据

从河里洗了个干净,张十二又恢复了干净清爽的俊俏模样,而陆三则恢复了——正常能看的样子。

这个时候张十二才算是体会到了女同胞们化妆的辛苦,一整天都顶着那么厚重的粉底,简直不要太难受。

换上一身干净的长袍,这次换成陆三驾车,三个人又回了泰州城……

陆馥婧开门看到门外的张十二,一脸欣喜道:“事情办好了?”

张十二笑着回道:“好了,这个时候那于浩节估计正在王庄村收着酒呢,而且肯定还特高兴!”

说到这,张十二跟陆三对视一眼,想到刚才在于家发生的搞笑一幕,都没有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呢?咱们在这等着?”

“不,收拾一下,咱们两个再去于家酒坊!”

“啊?你不是说那于浩节还在王庄村吗?现在去了也没人呀?”

陆馥婧有些好奇的问道。

“就这个时候去,咱们这次要提供一个不在场证据!”

“不在场证据?”

虽然陆馥婧已经习惯了从张十二嘴里听到各种稀奇古怪的词语,但还是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

“就是——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

陆馥婧气鼓鼓的瞪着张十二,恨不得一口吃了他:切,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等会我看看就懂了!

…………

张十二跟陆馥婧来到于家酒坊的时候,于浩节自然是不在家的。

那看门的下人可认识最近跟他们老爷称兄道弟的张十二,一脸谄媚的说道:“张公子,你是来找我们老爷的吧?老爷现在不在府上,刚出去了。”

“出去了?我刚才来的时候于掌柜不是还在府上吗?”

陆馥婧一脸“好奇”的问道。

那下人也见过陆馥婧早上的时候一个人来过,也知道他们老爷到底出去做什么去了,本着为自家老爷圆谎的心态说道:“我家老爷也是刚刚才出去,基本上是他前脚出去你们后脚就来了,陆小姐,实在是不巧。”

听到这话,张十二嘴角微微上翘,心里想着等会你们老爷回来的时候你最好也这么说,这样正好能把我摘出去!

“我们来都来了,不如就在府上等着于老哥回来吧!”

“这个……好吧,张公子和陆小姐随我进来吧。”

能跟老爷称兄道弟的人,这点要求他还是应该满足的吧?

“还有——昨天晚上被于老哥灌了太多酒,我刚睡醒就过来了,饭还没吃,你看看府上有什么好吃的,给我们端上来点吧——也不用太好,有鸡鸭鱼肉就可以了,我这人不挑的……”

“额——好的,张公子,我这就告诉后厨准备!”

这个张公子,鸡鸭鱼肉还叫不用太好?怪不得能跟老爷这么处的来呢,都不是省油的灯呀!

跟在这个小厮身后往于家里面走着,张十二对着陆馥婧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就是“看我多厉害一样。”

陆馥婧还在气他之前说的“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把头别了过去,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张十二也不觉得尴尬,想着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是按着他的计划在运转,感觉满足。

原来,何时假扮番邦来于家、何时在路上跟于浩节“偶遇”、何时在泰州城里招摇过市、何时让全城人都知道番邦离开泰州城以及在这个时间段跟陆馥婧出现在于家,都是他计划好的。

于浩节已经上钩无疑,等他发现自己被骗之后必然暴跳如雷,然后会开始彻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作为跟他有直接生意往来的张十二和陆馥婧,自然脱不了干系。

而张十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自己给摘个干净。

等于浩节回来之后从小厮嘴里听说张十二是在他前脚刚走的时候就来到了于家,估计怎么都不会把他跟番邦商人挂上钩的。

而且之前张十二故意从泰州城门外高调的离开,等于家听到番邦离城的消息时,张十二已经在于家吃完了饭,他们哪里会想到他就是那番邦商人呢?

所以呢,这就是张十二做的不在场证据。

当然了,这也得益于这个时代并没有表,所以时间并没有很精确,假如在张十二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纪,别说摄像头了,就光是计算一下各段时间点,张十二哪有这么容易瞒天过海呢?

…………

吃完了饭,张十二又坐在于家的客厅里悠哉的喝了两壶茶,直等到傍晚夜幕马上降临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沉重的马车声。

张十二眉眼一挑,知道于浩节已经“凯旋归来”了!

于是站了起来,如同是主人一般,立在门口的位置,在准备迎接客人……

于浩节这次算是满载而归,想到那厢房里的整箱白银,心情不要太爽。

从马车上下来,于浩节就大步往府门里走去,不忘问从里面迎出来的小厮:“那箱子还在厢房吗?”

在听到肯定答案后,他在路上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这才问道:“那两个番邦商人呢?”

在他眼里,两个番邦商人的重要性远比不过那一箱的银子,所以他在先确认了箱子还在之后才想起来问番邦商人。

“自从老爷走了之后,一直没有来过。”

“哦?”

这就有点让人好奇了,那周老汉之前的意思不是说番邦商人打算回来带着钱亲自去王庄村买酒的吗?为什么没来取钱呢?

难道,那番邦商人还有其他银子?

想到这,于浩节的眼皮跳了一下:这帮蛮夷,真他娘滴有钱呀!

不过也不管了,反正这箱银子在就行,不怕他们跑了!

继续往院里走,于浩节这才看到了站在客厅外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张十二:“于老哥,你可让兄弟好一顿等呀!”

看着于浩节有些呆楞在那,旁边那小厮赶忙解释道:“老爷,你刚离开府上,张公子跟陆小姐就过来了,这可是足足等了你一个下午呢!”

说完这话,那小厮心里还在洋洋自得,为自己帮老爷的解围而点赞!

第九十八章 撕破脸

“张老弟,我还以为你得睡到晚上才能醒呢!哈哈哈……”

于浩节心情不错,大笑着说道。

“于老哥,老弟跟你相见恨晚呀,昨晚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哈哈!”

张十二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话锋一转,指着门外正在卸货的小厮们说道:“于老哥,莫非你今天去王庄收酒了?”

于浩节“哈哈”两声,还没等他回答,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周捕头,沉声说了句:“于掌柜,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你还是先把银子给我,我好回去跟乡亲们交差!”

催命鬼!

于浩节在心里狠狠的诅咒了周捕头一遍,然后让管家去账房支钱去了。

这时,张十二看着周捕头,周捕头同样看着张十二,两个人本着飚演技的想法,把初次见面给演绎的淋漓尽致。

“于老哥,这位仁兄看着气宇轩昂,不像是等闲之辈——这是谁呀?”

张十二看着周捕头“两眼放光”,兴奋的问道。

这个张十二——怎么好像只见他夸过男人啊,见他夸他,见周捕头夸周捕头,不过还算他有些眼力见,夸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自然也包括他喽!

“张老弟好眼力!这位乃是我们泰州府衙的周捕头,家就住在王庄村。”

“哦,原来是周捕头呀!久仰久仰——于老哥,这周捕头这个时候来府上……”

张十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问于浩节“你是不是犯事了,不然捕头咋会追到家里来”?

于浩节暗骂了张十二一句,心道你才犯事了呢,你全家都犯事了!

但还是笑着说道:“周捕头跟我关系甚笃,今晚不过是来拿钱的,张老弟莫要乱想才是。”

原来今天下午于浩节在王庄村收酒非常顺利,收了足有两千多斤。

以他们定的二两的价格,这些酒足足花了他四千多两的银子,虽然他带了一箱银子,不过也才有三千两多点,一共还差一千多两。

那些农户看不到钱本来是不想继续卖给他的,可是耐不住于浩节软磨硬泡,还说有周捕头在此作证,他可以打个欠条,如果众人还不信的话,可以让周捕头随他来于家酒坊,直接把钱拉回去。

所以,周捕头才会出现在这。

听到于浩节已经把酒运回来了,张十二一脸的“好奇激动”,忙朝客厅里喊了一声:“小姐,我于老哥帮咱们把酒拉回来了!”

“…………???”

于浩节突然感觉脑袋不够用了,我帮你们把酒拉回来了?

是我傻还是你太天真啊,小兄dei?

这时陆馥婧也走了出来,果然看到那些小厮们正在从车上往下卸酒,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色:“看来于掌柜真的是料事如神,早就知道我们会同意这一两一斤的价钱了,不等我们开口就提前把酒拉回来准备好,小女子佩服!”

“…………”

这尼玛——是不是跟姓张的小子呆的时间太久了,连陆馥婧的脸皮都这么厚了?

你们是哪个耳朵听到我是给你们准备的酒啊?现实一点,不要自作多情,不要搞笑,好不好啦?

“张老弟,陆小姐,我想你们是误会了,这个酒——并不是为你们准备的……”

“啊?”

张十二故作惊讶的问道:“不是为我们准备的?于老哥你可不要开玩笑呀!”

“呵呵,老弟,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呢?这酒确实不是为你们准备的,陆小姐早上的时候想必也看到了,我跟番邦商人也有生意,这酒嘛,是给他们准备的!”

“番邦商人?”

张十二一脸“不可思议”的喊道,尤其是看到陆馥婧对他点了点头,整个人就跟呆了一样,嘴里呢喃道:“番邦商人……番邦商人……”

那于浩节在心里冷笑一声,虽然他跟张十二的“友谊”进展神速,但是在利益面前——张十二算个屁呀!

不对,连屁都不如!

“于掌柜,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如果我们同意这一两一斤的价格,你就会把酒卖给我们,如今难道你要不讲信用?”

于浩节冷笑两声,信用?在他的眼里,就没有信用这两个字!

“陆小姐,实在不是我不卖给你呀,是你们出的价钱跟番邦商人比起来实在差的太远呀!你也知道,经商嘛,起早贪黑不就为了多挣一点?于某断不可能为了你们放着那么多的钱不挣!”

“于浩节,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劳资跟你拼了!”

闻听此言,张十二瞬间变了脸,如同撒泼一般,若不是被于家几个小厮给拦着,那架势怕是要上来把于浩节的脸给抓花!

既然撕破脸了,于浩节也就无所谓了,一脸阴笑的盯着被人拦住的张十二:“姓张的小子,商场本来就是如此——呵呵,以你的天资,估计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老夫念在你尚且年轻,不跟你一般计较,若是你再敢放肆,小心老夫对你不客气!”

张十二“气”的龇牙咧嘴,但是没有了再进一步的动作,这让于浩节对他又是一顿鄙视,果然是个色厉内荏的怂包!

“于掌柜,既然你不肯卖给我们,又不允许我们自己去王庄收酒,那我们岂不是要空手回梁州?”

陆馥婧的脸色也不好,但还是压着性子沉声说道。

“哪有?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们去王庄收酒了?就怕你们去了,也收不上酒来!”

于浩节挑了挑眉说道。

要搁原来,他才不会说这话呢,但是现在嘛,他可不怕了。

他刚以二两银子的价格收了酒,那些贪心的农户哪里还会以一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他们?

就算他们去了,那也是无功而返,如果他们想多跑一趟的话,呵呵,他是不会反对的!

“于掌柜,你这话可作数?那我们就亲自去王庄村一趟,我还就不信一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就收不上酒来!”

陆馥婧终于沉不住气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直接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盯着于浩节。

这个时候,两个小厮已经搬了一个小箱子抬了上来,对于浩节说道:“老爷,银子已经准备好了!”

第九十九章 离开泰州

于浩节看了看面前装银子的小箱子,又看了看旁边等着拿钱的周捕头,嘴角一咧,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来。

“周捕头,银子准备好了,你点一下吧!”

那周捕头公事公办,点了两遍,然后从怀里把欠条拿出来递给于浩节:“于掌柜的做事,周某人还是放心的。”

于浩节“呵呵”两声之后,又对周捕头说道:“周捕头,刚才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于某故意不卖酒,而是这价钱我实在卖不了呀!既然陆小姐想自己去王庄收酒,那我也不拦着,你在这正好做个见证,就让他们去收,若是收的上来,带走就是了!”

“这……”

周捕头有些“为难”的说道:“王庄平时跟于掌柜的生意,除了收钱时做个见证,周某也从来没有插过手,这种事,是不是应该于掌柜亲自去跟乡亲们说一声?”

“周捕头你太小看我于某人了!你只管把我的话带到就行,只要他们愿卖酒给陆小姐,于某无话可说!而且我也会吩咐下去,不会让留在王庄的下人阻拦他们!”

“好吧,”周捕头又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做出了个艰难的决定一样说道:“既然于掌柜的如此深明大义,若周某再推辞的话,倒显得矫情了!”

听他说完,于浩节“哈哈”大笑两声,对着陆馥婧说道:“陆小姐,你也听到了,只要你能收上来,我于某人绝不拦着你!”

“多谢!”

陆馥婧也不想多说,对着于浩节抱了抱拳道。而我们的张十二依旧一脸悲恸的怒视着于浩节,戏份很足,演技爆表。

“陆小姐,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在府上歇息一晚,就算是想去王庄收酒的话,明天一早再去也不迟。”

于浩节心情不错,不然哪会现在还说着客套话。

“不,我们走!这个破地方,我再也不想多呆了!”

来自旁边被遗忘掉的但依旧兢兢业业的配角影帝张十二……

“于掌柜的心意小女子心领了,不过我们这次出来的时间实在太久,我想赶紧去一趟王庄,若是能收上酒来还好——若是收不上来,那小女子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早些回梁州,另寻打算!”

陆馥婧对于浩节说完,又转身看着周捕头道:“敢问这位捕头大哥,你现在还要赶回王庄吗?”

“那是自然!乡亲们的银子都在我手上,今晚不交给他们,周某也睡不踏实!”

“既然这样,那小女子能否跟周捕头一道回去呢?”

“这个……自然可以。”

“好的,那于掌柜,我们告辞了!”

说完这句话,陆馥婧就从于家走了出去,周捕头也跟于浩节打了声招呼,快步离开了。

张十二又扭头“恨恨”的瞪了于浩节一眼,然后也走了——他本来还想给自己加一句“青山不在,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的台词。

可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今天的表演已经够可以了,再加怕是要抢戏了……

而于浩节看着张十二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失落,总觉得自己人生当中为数不多的那么一段“友谊”,貌似跟他逐渐远离了……

叹了口气,于浩节想到那一大箱子白银,心情又好了起来,他又拿来一套备用钥匙,把那厢房的门打开,确定的看了一眼那大铁箱还在,然后乐的哼起了小曲。

这些番邦商人,以为拿去一把钥匙就安全了?就算他没有备用钥匙,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不是一把斧头能解决的?

如果有,那就两把!

这些番邦蛮夷,果真是钱多人傻呦……

自始至终,于浩节都没有闻到一点儿的阴谋味道…………

…………

从于家出来,周捕头坐着张十二他们的马车往王庄村赶去。

驶出泰州城内后,张十二跟周捕头终于不用再憋,放声大笑起来,连之前一脸严肃的陆馥婧都有点忍俊不禁。

“张公子,这次你可让我周某人长见识了,估计那于浩节到最后都不知道他是栽在你手里的。”

周捕头看着张十二由衷的说道,说实话,当初他爹周老汉找到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并不以为然,也不觉得这件事能成功。

尤其是听说他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的时候,更是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着不让自己的老父亲失望而已。

可是等他之后看到所有的事情都在沿着张十二预测的方向发展,他对张十二的怀疑就慢慢变成了震惊,然后是现在的崇拜和信服。

“周捕头谬赞了!这次能够这么顺利,还多亏了周捕头的帮忙以及王庄村众位乡亲们的配合,不然单凭我们几个人,哪能跟于浩节掰手腕?”

客气自然还是要客气一些的,张十二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周捕头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印象更好了,继续问道:“张公子,下一步你作何打算?”

“打算么,自然是之前商量好的,等我们去王庄把酒收上来,明天一早就离开泰州!”

“哦?张公子你不打算再在泰州多呆几天?好看看于浩节的笑话?”

“这个就不必了吧——我只在意这打脸的过程,结果嘛,都是一样的,看不看倒是无所谓的。”

张十二一脸淡然的说道。

就以于浩节的性格,张十二都能猜到他听到自己被骗的消息之后会是什么反应,看不看都那样,再说,他知道这绝不是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在不远的将来,于浩节肯定还是会去梁州的,只不过,到时候求人的就该是他了……

…………

趁着月色,赶到王庄的张十二就以原来跟周老汉商量好的五百文一斤的价格收了将近两千多久的浊酒,足足装了两马车。

第二天一早,陆三驾着马车,带着从泰州雇的两个车夫拉着两车的浊酒,一行几人缓缓的通过了泰州城门。

回头看了看那高高的泰州城门,张十二由衷的感叹道:“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

“张公子,别挥了,别人都看你呢!”

小丫鬟秋萍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他做了个鬼脸说道。

第一百章 逛遍所有青楼

说实话,这趟泰州之行,张十二感慨颇多。

他本来的想法是看看梁州之外的其他地方,可是来了泰州城这么多天,基本没有出去逛过,白瞎了如此繁华的城市,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其实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泰州比梁州繁华那么多,那青楼的规模跟质量肯定也要领先许多呀!

出来一趟不去本地的青楼看看,简直枉费此行呀!

在张十二穿越来的那个时代,有的人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会去品尝当地的美食,有的人则喜欢穿梭在当地的大街小巷,体验当地的风俗人情,还有的人会收藏当地的烟酒甚至石头,带回来以做留念。

前世的时候,张十二没有去过太多地方,所以也没有机会做那些事情,但是在这个时代,他为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每去一个新地方,他都要去当地的青楼里——体验一下……

逛遍所有青楼——这就是他的目标……

当然了,这个目标可为他带来了不少“幸福”的麻烦,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这里暂且不提。

再说其他三人,同样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尤其是陆馥婧跟秋萍都不过是小姑娘,所以现在踏上返乡之路,别提有多高兴了。

陆三也已经归心似箭了,但是他并不是因为想家,而是因为这次出来所经历的一切都跟做梦一样,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原来还能这么坑人。

所以他想回去,想跟陆府里其他小厮们炫耀一波,尤其是张公子还夸他是“影帝”——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影帝到底是个什么帝,但总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所以这一车四人,除了张十二因为没有造访泰州的青楼而略显遗憾之外,其他三人的情绪都很高涨,一路嬉笑不断。

连陆馥婧都收起了平时板着的一张臭脸,在车里跟秋萍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偶尔还能听到她那银铃般的笑声。

难得看到陆馥婧也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张十二也忘记了那么一点不快,整个人都感觉好了起来,跟陆馥婧斗了几句嘴,看到她又翻白眼看自己的时候,张十二哈哈大笑,这样的陆馥婧——很可爱,很美好。

从车厢里走出来跟陆三一样并排坐在马车前面,看着沿途缓缓后退的风景,也别有一番情调。

“张公子,你说那于浩节发现他被骗了没?”

“现在嘛,够呛!不过也快了吧……”

张十二觉得以于浩节那么贪财的心理,只要那大铁箱子还在于家放着,他就不会感觉到危机感,真正能引起他警觉的估计还是听到“番邦商人离开泰州”的消息之后吧!

“哈哈,这下他可惨了!只是可惜不能看到他知道自己被骗时的那副嘴脸,肯定很过瘾!”

陆三一脸憧憬的说道。

这时,丫鬟秋萍也从车厢里伸出了脑袋,说道:“张公子这个主意出的真是太——坏了!不过教训一下于浩节那大坏人正好,只是可惜了咱们那几百两银子,白白浪费了!”

秋萍说的几百两银子是之前张十二在大铁箱的石头表面上撒的银子,因为要把下面的石头都遮挡住,所以张十二毫不吝啬的在上面撒了足足三四百银子。

一想到白白给了于浩节几百两银子,小丫鬟秋萍就很是心疼——当然了,她可没有考虑过于浩节那被坑了的几千两银子……

“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按于浩节之前一两银子的要价,咱们现在买的这两车浊酒少说也要二千两银子,这么算下来,咱们哪里是浪费了银子,分明是赚了么!”

虽然知道秋萍并不是在埋怨张十二,但是陆馥婧还是想要为他说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所有功劳可都是他的!

秋萍跟小姐朝夕相处了几天,小姐身上的某些她自己或许都理不清楚的情愫,她这个作为旁观者的丫鬟倒是看清了。

眼神跳跃的看着陆馥婧,捂着嘴笑了起来。

陆馥婧看到秋萍的样子,脸色“唰”的一下红了,然后就朝着秋萍——上下其手起来。

“咯咯咯~小姐饶命……”

听着车厢里两个姑娘打闹的声音,张十二的心情更好了起来,生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于浩节抠,张十二比他还抠,哪能白白把那几百两银子给他?

所以在张十二单独呆在那间厢房的时候,他就掉包了——他把那箱子里表面的那层银子都装进了自己的手镯里。

所以等那于浩节打开箱子的时候,看到的就真的是满满一大箱子的石头——表情必然会很精彩。

当然了,这件事张十二可谁也没告诉,一是那么多银子是怎么人不知鬼不觉的被他带出来的,这好像解释不通……

再就是,男人嘛,身上哪能不带点钱?

陆馥婧说的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扯淡嘛!有些人本来就坏,跟有钱没钱可没啥关系,可不要把锅都扣在钱身上,钱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就当是提前预支了这段时间在陆家的辛苦费了,张十二这么安慰着自己……

…………

人逢喜事精神爽,晚上睡觉的时候,于浩节就梦到自己抱着上万两的银子,乐醒了好几次。

如此兴奋的于浩节大晚上还久违的在小妾身上征战了几次,弄得小妾娇声连连——就是不知道这个叫声是因为于浩节厉害呢还是装的了……

毕竟于浩节的几次加起来也不过寥寥几分钟——这还是包括前戏呢,若是张十二知道的话,会不会高兴的握着于浩节的手,一脸兴奋的说:

缘分啊于老哥,咱俩都是快枪手……

精神抖擞的于浩节起了个大早,吃完饭之后还很难得的在前院溜达了几圈,然后回到前厅,悠哉的喝起茶来。

眼看着第二壶茶都要喝完了,那番邦商人还没有露面,于浩节开始沉不住气了,扭头问管家:“什么时辰了?”

“回老爷,刚刚午时一刻。”

啊?都午时了?那番邦商人怎么还没来?

就算是睡过头了,这个点也应该起来了呀?

于浩节一脸疑惑的想到。

第一百零一章 石头银子的悬案

于浩节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又派人去后院厢房看了一眼,确定那铁箱还在里面放着才算完事。

“老于,带点人去城里的几家客栈打听一下,看看那两个番邦商人住在哪?”

这个时候,于浩节才暗道这次有点大意了,连别人底细都没有查清楚就跟人做生意,搁到原来,这种事情哪里会发生呢?

他的心里有点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用一会儿,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几个小厮就飞奔着跑回来了……

“老爷老爷……”

“急什么!你们刚出去多久就打听到他们住在哪里了?”

于浩节感觉自己的右眼皮跳的厉害,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老…老爷!我们刚才出去打听有没有人见过番邦商人,结果他们…他们说昨天午时的时候那番邦商人就出城了!”

那小厮也参与了于浩节昨天高价收酒的事情,自然知道那番邦商人的离开意味着什么,跟于浩节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出城了?你们确定?”

“是啊老爷!根据打听消息的时间推算,那两个番邦商人从王庄离开之后,就直接出城了!”

“出城了…出城了…出城了?”

于浩节在那嘟囔了几句,这些天发生的一幕幕飞快的在他脑海里闪现,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联系不起来……

其实他曾经怀疑过是不是张十二他们在演他,毕竟这段时间就跟他们接触的最多,可是没想一会儿又自动把他们忽略了……

因为他可是听说了,昨天他们刚走,张十二就来了,他万万也想不到张十二会跟番邦商人有关系。

看来,张十二的不在场证据还是蛮好用的。

“走了?走了更好!”

于浩节阴森的笑了起来,配合上他那张本来就奸诈的脸,此刻显得特别狰狞。

呵呵,你们走了?那这钱,劳资可就收下了!

“去给我准备一把大斧头,把那锁给砸开!”

说完这句话,于浩节就大步朝后院走去。

以于浩节为首,管家在侧,几个小厮拿着大斧头在旁边站着,于浩节放声道:“砸!”

只听“砰”的一声,那看似结实的铜锁应声而断,于浩节迫不及待的走上去打开了箱子。

“嘶——”

“这——”

“银子呢?”

于浩节充血的眼球显得通红无比,就那么一直盯着那满箱子的黑色大石头,连周围那些小厮们的议论都听不到了。

银子呢?哪里来的石头?难道是他们之后又来过?

不可能啊,时间对不上啊,他们刚去王庄村,那番邦商人后脚就离开了,没有时间过来呀!而且就算过来,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万多两白银换成石头?

于浩节越想越不明白,越不明白越生气,突然感觉两眼一黑,只觉得心跳加快,喉咙发热,然后“啊”的一声,一口鲜红的热血喷在了前面的一箱子石头上,然后昏了过去……

“老爷,老爷!”

“快来人呀,老爷晕倒了!”

“去请郎中!”

张十二离开泰州的半天之后,于家已然乱成了一锅粥,虽然张十二没有看到,但是却跟他猜的也差不多……

而一大箱银子如何变成石头这件事,从此以后便成了于家乃至泰州的悬案,再未有人知晓真相。

…………

回家的路途总是遥远漫长的,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没有了之前刚从泰州出来时的新鲜劲,倚在车上,昏昏欲睡。

张十二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叫做什么、从路边随手拔的野草,看到过了前面的弯道,就进入了之前来的时候,碰到那几个笨蛋劫匪的山脚下了,登时玩心大起,跟无精打采的陆馥婧打趣道:“你说前面会不会还有劫匪呀?”

陆馥婧白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乌鸦嘴”,然后就不再理他了。

说实话,她现在感觉跟张十二在一起特别踏实,特别放松。

不知道从几年前开始,陆家酒楼的生意就交到了当时还是小姑娘的她手上,每天除了要处理酒楼的各种事务,还有对账之类的各种琐事,她感觉每天的生活都是紧绷绷的。

她或许爱笑过,但自从接手了陆家酒楼后,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整个人迅速脱离了青涩走向成熟,没办法,一个小女孩怎么做生意?

过了这么多年,陆馥婧已经习惯了掌控所有的事情,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会事必躬亲,表面上外人只看到了她冷冰冰的一面,可是她所受到的巨大压力却无人可知。

可是从张十二开始制作烈酒开始,陆馥婧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主意都是他出的,而且效果都还那么好。

他只用了几天的功夫,就抵上了她多年的付出,但是她并没有嫉妒,反而很——欣慰,而且还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尤其是这次出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按他的计划在走,在他面前,陆馥婧甚至连脑子都不愿动了,她只需要听他的就行了。

这种感觉,真好!

如果可能的话,她多么希望以后的日子都能这样,她也不想抛头露面,她也想像其他大户小姐一样,每天在家里琴棋书画,然后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再也不用像原来那样……

想到这,陆馥婧脸蛋红红的瞥了张十二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

马车的速度已经放缓了下来,因为他们现在走的这段小路可是在两座山之间,崎岖不平,还散布着各种山石,而且他们身后拉了两车浊酒,翻了那可就搞笑了。

终于绕过了前面的弯道,之后便是之前他们被打劫的地方,张十二虽然开玩笑,但是心里并不觉得还会遇到劫匪。

之前那几个笨劫匪明显是秦大有安排的,上次吃了大亏,估计有一段时间他们不敢再出来活动了吧?

而且就算秦大有想再安排的话,他哪里知道他们今天回来呢?

于浩节通风报信?

呵呵,不存在的!

于浩节那厮现在估计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闲心管他们?

第一百零二章 真劫匪!

“吁!”

张十二正想着呢,只听陆三一声惊呼,然后马车瞬间又停了下来。

掀开车帘往外瞅了一眼,我滴个乖乖,又是几个黑衣大汉挡在了前面,跟之前不一样的是,并不是人手一把大长刀,拿各种兵器的都有,只不过脸上的凶神恶煞还是差不多的。

张十二缩回脑袋,跟个智障儿童一样兴奋的说道:“我就说吧,果然又有山贼哎!”

如果可以的话,陆馥婧好想一脚踢死他,大哥,咱们是被人打劫不是打劫别人好伐,你至于那么兴奋?

“还是上次那些人吗?”

陆馥婧也看出来上次打劫她们的那几个劫匪并不是真正的劫匪,若还是他们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他们可比上次那些笨蛋——匪多了!”

“那你还乐?怎么办呀,咱们好不容易才带回来两车酒,他们不会是来劫酒的吧?”

陆馥婧说出她心中的担心,确实,对他们来说,劫酒可比劫钱损失大多了。

张十二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他倒是不害怕那些劫匪能耐他如何,可是后面带着那么两车浊酒,他们那么多人,万一被他们给磕了碰了,那这泰州之行可就白费了。

“你们在车里待着,千万不要出去,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张十二说完,掀起车帘就要往外走。

“你出去——可要跟他们好好说呀,千万别跟上次一样……”

陆馥婧看着张十二,想到上次若不是那个叫路葳蕤的姑娘出面帮他解围,结果还真的难说,所以她才有点担心的说道。

虽然他在作诗词、算术以及做生意这些方面都是让人信服的,可是功夫嘛——他哪里会?不然还能被她踢了那么多次?

“没事,我可是文明人,下去跟他们讲讲道理就是了!”

讲道理?什么鬼?

陆馥婧还想开口说话,可这个时候的张十二已经掀开车帘走了出去,只留陆馥婧坐在车里紧张。

…………

陆三已经站在了马车前面,看到张十二也下了车,有些战战兢兢的喊道:“张公子……”

“莫慌——待我跟他们讲一波道理!”

“…………”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那拦路的几个人已经逼了上来,张十二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数要比上次的多,这些人里只有两个骑着马,一个脸上有一道长疤,而另一个则是个光头,不过都是一脸的戾气。

看来秦大有这次还真是用了心呀!这劫匪的质量可比上次高多了!

张十二可不觉得他们会那么幸运的来回都碰到劫匪,最可能的就是,这批人也是秦大有雇的,不过看样子,价钱要比上次那个给的足呀!

在张十二打量对面几人时,对面的人也在打量着他,尤其是那骑在马上的刀疤脸,总觉得这小子很是讨厌。

难道劳资还不够吓人?

刀疤脸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相貌产生了怀疑,要知道,其他人看到他可都吓的要死要活,而面前这个小白脸却在对着他们笑?

有点太瞧不起人了吧!

“小子,你笑什么笑?”

那刀疤脸拿起手中一根铸满长刺的铁棍状兵器——姑且叫它狼牙棒吧,指着张十二,一脸不爽的说道。

“哦,小生觉得在这荒郊野外,能跟各位侠士相遇,实在是缘分呀!”

“…………”

对面几人面面相觑,这是他们这些年碰到的最诡异的打劫场面了。

难道我们长的那么斯文?丝毫引不起你的一点恐惧?

呵呵,还真是失败呢!

“小子,我们盳山四鹰可不是什么侠士,嘿嘿……”

那刀疤脸一脸阴郁的笑道,心里却是想着,现在告诉你我们是盳山四鹰了,就知道害怕了吧?怕是胆子都要吓破了吧!

可是,让他期待的一幕并没有上演……

“盳山四鹰?什么东西?”

张十二一脸疑惑的看着陆三,想要让他解释一下……

原谅一下张十二吧,当初他可是连唐三绝都不知道哎,这个什么“盳山四鹰”肯定不如唐三绝出名吧?不知道也很正常。

听到“盳山四鹰”四个字,陆三差点吓尿了。

盳山是真的一座山,位于荆州城旁边,而盳山上聚集了许多从荆州逃出来的亡命之徒,后来这群人揭竿而起,算是落草为寇,盘踞在盳山之上,成了名副其实的山贼。

而这些土匪的头领总共四人,武功高强,手段泼辣,被人称之为“盳山四鹰”,这盳山四鹰长年盘踞在天子之都的脚下下为非作歹,却能存活至今,足以见得这群人的本事。

这群人不在盳山呆着,为何跑到这里来了?他们也真是有够倒霉的,陆三想着。

可是就算陆三知道这些,他也不能在这么个时间场合下给张十二科普呀,只能对张十二挤眉弄眼,而且还不断摆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但是,我们的张十二貌似会错了意……

“啊?不是东西呀!”

“…………”

“…………”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小子,你是故意找死是不是?”

那刀疤脸说完,不待张十二反应,直接一个狼牙棒朝着他的脑袋就抡了过来,足以见得此人的脾气多么暴戾,一言不合就开怼,完全一副暴躁老哥的既视感。

幸亏张十二现在会轻功,反应跟速度都要比一般人要快,一个闪身飞出了几米开外,不然他短暂的大唐生涯怕是就要GAME OVER了!

他练习了一段时间的轻功,所以非常清楚哪些动作是演戏哪些是动作真的要人命。

就凭刚才那狼牙棒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力度,躲不过去?那脑袋怕是就要开瓢了!

想到这,张十二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不是秦大有找来的人?难道是真的劫匪?

怪不得刚才陆三听到什么“盳山四鹰”那么紧张呢,敢情是真的有这么一伙人喽?

可怜张十二还以为这群人也是秦大有请来演“抢劫戏”的演员,不然他哪里敢主动挑衅,说出“不是东西”这种话?

原来是真的劫匪,知道真相的张十二眼泪都流了下来……

第一百零三章 盳山四鹰

“呦,怪不得敢这么说话呢,原来是有两下子呀!”

那刀疤脸可没想到面前的小白脸竟然还有那么一手,惊讶之余,不忘戏谑的说道。

话音刚落,刀疤脸猛的一踩马镫,直接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手握狼牙棒,气势汹汹的朝着张十二飞奔而来。

暴躁老哥果然是暴躁老哥,能动手就从来不会比比!

只一个瞬间,刀疤脸就冲到了张十二面前,手起棒落,依旧是朝着他的脑袋砸来,只不过,这次无论是从速度还是力量上来说,都要比第一次迅猛了太多。

但就是这么雷霆一击,还是被张十二轻松躲了过去,一个闪身,又是退开了几米远。

这并不能说刀疤脸太渣,而完全是张十二的轻功有点小厉害——刀疤脸刚才的动作在张十二眼里确实像是慢动作一样,这也可以理解唐三绝说的“天下第一防守”并不是无端吹嘘了。

虽然张十二的轻功境界还不是特别厉害——但那也仅仅是对唐三绝这种宗师级别的轻功高手而言,对付刀疤脸嘛,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被刀疤脸连续给了这么两下,张十二已经有点小怒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刀疤脸,沙漠之鹰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射击……

但是那刀疤脸却没有再动手的打算,起码现在没有。

刀疤脸功夫不错,虽说跟那些大宗师没法比,但是一般人他还真不看在眼里,尤其是近些年“盳山四鹰”的凶名正盛,他已经很少跟高手过招了,平时出来劫的大多是些平头百姓,哪有几个会武功的?

但是今天碰到的这个人貌似有些棘手。

第一击不说,因为当时他也没有当回事,但是第二击,他可是卯足了劲,就算是他大哥也不能轻松化解掉,但是,这个人却轻而易举的躲掉了。

他就那么躲过去了,好像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脸上并没有多少波澜。

但刀疤脸心中却充满了震惊!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还手,但是就凭他可以轻松避开他的攻击这点看,他的功夫想必也不低吧?

想到这,刀疤脸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为什么自己苦练半辈子的功夫却抵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不公平呀!

再想想当时他看到他们第一眼时的笑脸,是不是蔑视?

不过,就算他功夫高点,但是今天他们“盳山四鹰”都在,而且那车里貌似还有其他人,今天他们人多势众,他就不信这个小白脸能翻出天来!

于是再次恶狠狠的盯着张十二。

…………

张十二把沙漠之鹰收了起来,并不是因为对面的刀疤脸同样收起了狼牙棒,而是因为他发现,在那两辆拉着浊酒的马车旁,分别站着另外两个骑马的男人,“盳山四鹰”自然是四个人,这应该就是那另外两个人吧!

而那骑马的光头则站在陆馥婧所在的马车旁,很显然,除了张十二,其他几人都被这些人给控制住了。

通过刚才看刀疤脸的速度,张十二有足够的信心避开他的攻击,然后在他背后补一枪,但这也仅仅是对一个人有效,若是他们一起上,他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或许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但是其他人的安危他却保证不了,所以他放弃了以武制武的想法,决定还是智取吧。

在这个时代,拼智商才应该是他的强项。

“几位——大哥……”

张十二确实找不到什么好的称呼。

侠士?打脸吧;土匪,找死吧!

考虑了很久,他还是觉得用“大哥”比较好:“几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另外三个骑马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的来到了刀疤脸的一侧,而原来他们的位置则站上了他们的手下。

张十二瞥了一眼,心想这次遇上的还是一帮组织纪律性很强的劫匪,有人在前方对敌,有人在后方控制人质,有条不紊,跟他们周旋,怕是要浪费些时间。

“小子,你师出何门?”

另外一个骑马的黑胖男人一双细眯的眼睛盯着张十二问道。

师出何门?

这个问题还真把张十二问住了,他除了知道他的师父叫唐三绝之外,哪里知道自己属于何门何派,看来,下次唐三绝来的时候他真得好好问问。

“我的师父是唐三绝。”

张十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了出来,万一唐三绝真的像他自己吹嘘的那么牛气,这些人会不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他们?

横竖不吃亏,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唐三绝?”

四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那唐三绝真的是你师父?”

黑胖男人一脸戏谑的盯着他。

“嗯,如假包换。”

张十二一脸认真,心想是不是唐三绝的名头太响了,他们已经害怕了?

嗯,看来这个师父也不赖嘛,虽然对他这个徒弟不怎么负责任,但是好在能用他的名头做点事情。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跟张十二预料不一样的是,这些人可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反倒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小子,下次自报家门的时候也好好做做功课,那唐三绝早在十年前就金盆洗手了,而且他还发过毒誓,他的功夫不会传给任何人!你是他的徒弟?那你施展一下他的功夫给我们看看呀!”

另外一个瘦高个男人盯着他说道。

金盆洗手?不再教功夫?

怪不得那老头每次都那么神秘,而且还叮嘱自己保密!敢情还有这么回事,而且他好像真的没有教自己功夫呀!这算不算没有违背誓言?

“这个……师父确实没有教给我功夫……我是自学成才的……”

“…………”

“哈哈哈……”

听他说完,几人愣了一会儿又是一顿爆笑,已经确认了这个毛头小子在这里撒谎了,而且这小子也太——不要脸了!

那黑胖男人突然觉得这个小子贱贱的并且不要脸的模样很合他的胃口,出声道:“小子,有没有兴趣跟着我老二混?”

第一百零四章 大忽悠上线!

“有没有兴趣跟着我老二混?”

看来是金子在哪里都是会发光的,这才多大会儿,这个盳山二当家就慧眼如炬,可为什么被选中的张十二并没有很兴奋的感觉呢?

哎,我不想被个男人看上……

“小生承蒙二当家的错爱,荣幸之至。但小生不过是个书童而已,断当不得二当家重用!”

“书童?”

那瘦高个男人听了这句话,有些好奇的盯着张十二。

他是盳山大当家,至于他的本名——早在上盳山的那天起,他就忘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叫他盳山鹰,或者大当家。

他的功夫是“盳山四鹰”里最高的,而老四刀疤脸的武功是最次的,所以他看不出张十二的深浅,那也正常。

但是盳山大当家通过张十二跟刀疤脸交手来看,他发现了张十二轻功不错,但却是不会武功的,一个练武的人怎么能没有一丝真气?

一个书童,却有如此轻功,着实让人奇怪。

“你是哪家的书童?”

“小生乃是梁州陆家的书童。”

“陆家?”听到这句话,大当家的声调提高了一些,问道:“可是那卖烈酒的陆家?”

“正是!大当家的也听过我们陆家的烈酒?”

看来在这个时代,酒香不怕巷子深还真是不错,连这群土匪都听过烈酒,很有成就感呀!

盳山大当家当然听过梁州陆家的烈酒,他不仅听过,还是为了那烈酒来的!

要知道盳山四鹰说好听点是那落草为寇的好汉,可是说难听点,这些人不过是些拦路打劫的山贼土匪罢了,平时杀人越货的勾当干的不少,就喜欢在山上喝酒吃肉。

对于一群爱酒并且嗜酒的人来说,低度数的浊酒自然满足不了他们,可是那也没有办法,谁让大唐只有浊酒呢?

听说西梁皇室里倒是有烈酒的,但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那皇室之内可都是有宗师级的高手镇守的,命跟酒比起来,当然还是命更重要一些!

可是前段时间他们却听说了在大唐的边陲城市梁州,有一家卖烈酒的陆家酒楼,自从听了这个消息,盳山上的众位“好汉们”再也坐不住了,这次结队从盳山出来,一路向西,准备来梁州寻酒。

从荆州到梁州,饶是“盳山四鹰”的脚程不错,可也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来到此地,老远就看到几辆马车,所以他们并不介意干一单外活。

这还是盳山好汉们第一次在盳山以外的地界打劫,所以一群人都有些兴奋。

工作嘛,在哪里做不是做,这或许是他们此时的心声。

可不成想,他们的这一单竟然劫到了陆家的书童,还真是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若是张十二知道他们的想法,估计会破口大骂:劳资跟你们可不是一家人!

…………

张十二发现自从他说了自己是陆家书童后,周围一群人看他的目光都炽热起来。

下意识的用手捂着自己的重要部位,张十二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这几个大老粗不会有断袖之癖吧?劳资可是个三秒钢铁直男呀……

“你一个陆家书童,不好好在陆家呆着,出来干嘛了?”

盳山大当家看着张十二问道。

要不要撒个谎?可是撒什么慌呢?这个人刚才问的是“可是那卖烈酒的陆家”,张十二突然觉得,这群人可能是奔着烈酒来的!

想喝烈酒?

张十二突然想到了个主意。

“回大当家的话,我们这次是去泰州收酒的。”

“收酒?陆家自己不就卖酒吗?还去泰州收什么酒?”

“额…………”

张十二突然有种不想跟这群智障说话的冲动,是谁告诉你卖酒的就一定会酿酒的呀?

“这个大当家,我们陆家酒楼虽然卖酒,但也都是从其他地方买酒过来,然后再倒手卖出去罢了。”

“哦,原来卖个酒也这么麻烦呀!”

“…………”

这真的是群智障——你以为干什么都跟你们抢劫一样简单呀!额,好像抢劫也不是很简单哎!

“那你们陆家那烈酒呢,也是买来的吗?”

这才是盳山大当家的最关心的问题。

“那是自然——大当家的也知道这烈酒只在西梁国内才有,而且大多都供给了西梁皇室,外面很少能见到。但是前段时间有个西梁人找到我们老爷,说是可以拿烈酒跟我们换浊酒——”

“烈酒换浊酒?有那么傻的人?”

张十二还没说完,就被老四刀疤脸给打断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道。

“那人可不傻——”,张十二刚才就想好了怎么撒谎,所以才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烈酒属于西梁皇室特供,也不知那人从哪里弄来的,但是却不敢在西梁国内卖,只能拿来梁州卖。”

“可是他的要价太高,我们哪有那么多现银给他?后来只能折中,由一斤烈酒换十斤浊酒,这样从他们手里交换来的烈酒。”

张十二觉得自己想的这个借口非常完美,因为这“盳山四鹰”从外地而来,这里的情况都不了解,所以他说的这些他们也无从考证,而且看他们的行事风格,估计只要有烈酒喝就行,过程他们才懒得管呢!

还有就是,这个借口说完,张十二算是把自己从里面摘了出去。

他可不敢让这些土匪知道那烈酒是他弄出来的,不然就算他不愿意,估计也会被这群人给劫持到盳山之上做个酿酒师傅去了……

想想一整天都对着这么些大老粗,张十二就是一阵头疼……

…………

那大当家可不怎么相信张十二,叫来了一个手下说道:“去看看后面那两辆马车上装的什么东西。”

那人一路小跑,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酒坛子回来了。

“大当家的,后面那两辆车上确实装满了酒——我拿了一坛子过来,你看看!”

说着就把那酒坛子递给了大当家,那大当家打开尝了一口,然后就把那一整坛酒给砸到了地上。

“果然是这淡出个鸟来的浊酒!没什么意思!”

张十二却是看着那地上四分五裂的酒坛子,在心里骂开了:你原来不就一直喝这浊酒吗?那么嫌弃为啥原来还一直喝呀?

还有,不喝能不能不要浪费哇,要钱的好不啦?就算不要钱,砸坏花花草草也不好呀!

第一百零五章 这是我丫鬟

“大当家的,既然你们喜欢喝烈酒,何不跟我回陆府,到时候小弟做个人情,请诸位哥哥好好喝一顿可好?”

张十二已经看出这群人对烈酒的偏爱了,所以准备走怀柔路线,先把他们稳住,等真进了梁州城,哼哼,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那大当家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意思,一脸鄙视的说道:“把我们引进城,然后你再报官府,最后来个瓮中捉鳖,把我们一网打尽,是不是?”

“哈哈——这个嘛,大当家的说笑了,怎么会呢?你们看小弟像是那种卑鄙之人吗?”

张十二尴尬的笑了几声然后说道。

很不幸的,其他几个人看他的脸色,明显就是在说:像,非常像!

“这个……如果大当家觉得进城确实太招摇的话,那不如让小弟先带着这两车浊酒进城,然后再给各位好汉们把烈酒送出来可好?”

这个时候脸皮不厚一点怕是不行了,张十二只能豁上了。

“小子,你觉得我们会信你?你跑了怎么办?”

那黑胖二当家看着张十二,又是一脸的鄙视。

哎,人跟人之间的信任都去哪了呢?

张十二只能退而求其次,继续问道:“大当家,若是你信不过小生的话,那小生可以留在这里,让其他人先回陆府报信,然后让他们带烈酒过来,大当家的觉得如何?”

“就你?”

其他几人都露出了一种怀疑加不屑的表情看着张十二,这让张十二非常受伤。

劳资都自愿当人质了,你们就这样对我?我在陆家那也是很重要的好不好?

当然了,张十二的想法可不是真的做人质让陆家拿烈酒来换他,他最真实的想法其实是找机会让其他人先走,然后就剩他自己的话,无牵无挂,他有信心凭借着轻功溜走。

可是这群人貌似不给他这个机会呀,有点难办呀……

…………

盳山大当家觉得张十二这个主意确实是不错的,除了拿他自己留下当人质之外。

他回头看了一眼前面那辆马车,随口问道:“陆府不会就派了你一个书童去泰州收酒吧?”

其他几个人听老大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收了这么两大车酒,作为东家的陆府肯定派比较重要的自己人压车吧?直接把那人扣下不就好了?

“呵呵——”

张十二赶忙接话道:“承蒙我们老爷的赏识,这次出门确实就安排了小生一人做主,只不过给我配了一个小厮外加两个丫鬟罢了。”

因为张十二知道这群人下一步肯定会检查车里到底还有何人,所以他只能极力的想办法掩饰掉陆馥婧的身份,不然让他们知道陆家小姐也在车上的话,多半会把她扣下,那样可就遭了。

那大当家听了这话,有些玩味的看着张十二,那表情自然是不信:一个书童代替主家出来收酒本来就够匪夷所思了,还随身带了两个丫鬟,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使了个眼色,那黑胖二当家就骑马朝着马车走了过去,一掀车帘就看到了车里早就吓的抱在一起的两个姑娘。

“都出来!”

这个二当家看样子就是个好贵的直男,完全没有一点儿想要怜香惜玉的样子。

长年经营着陆家那么大的酒楼,陆馥婧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拍着秋萍的肩膀小声说着让她莫要惊慌,然后才拉着他的手走了下来。

看着两个女子走下车来,不用去问,单凭两个人的穿着打扮,那盳山大当家也看得出这陆馥婧的身份绝不仅仅是张十二口中说的“丫鬟”那么简单。

而他身边的光头男人在看到陆馥婧的一瞬间,双眼放光,脸上满是淫荡之色,张十二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

这货尼玛是个色狼吧?

可得小心点!

大当家提了下手中的缰绳,直接掉头骑马来到两人面前,用手中的长刀指着陆馥婧问道:“你是何人?”

被这么一指,陆馥婧还好,秋萍“哇”的一声,直接吓晕了过去,被陆馥婧给抱在了怀里。

陆馥婧在车里并没有听到站在远处的张十二刚才说的话,刚要张嘴,却被张十二给打断了:“你个小丫鬟,大当家的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说完就对着陆馥婧挤眉弄眼,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小子,你给劳资闭嘴!”

那刀疤脸见张十二这边的人都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这个时候也不再害怕张十二武功厉不厉害,狼牙棒一指,色厉内荏的对他吼道。

张十二是闭嘴了,但是眼睛还是一个劲的对着陆馥婧挤呀挤,好在陆馥婧聪明,一般人还真领会不了他的意思。

你说我是丫鬟,那我就是丫鬟吧!

“我是张公子的贴身丫鬟!”

难得陆馥婧在这种时候,说话还能如此不卑不亢。

“呵呵,小丫鬟?很好,很好。”

那大当家单看陆馥婧的穿着跟现在这临危不乱的气质,说她是丫鬟?除非他脑子有病,不然怎么会信?

不过你既然说是丫鬟,那我就当你是丫鬟好了!

转头看着张十二,那盳山大当家阴笑连连道:“既然你这么想回陆家,那我盳山鹰就成全你,让你带着人跟酒回去!”

嗯?

张十二有点蒙圈,不行,容我好好理理!

这就让我走?有这么好心?

张十二抬头看了那盳山鹰看着他的眼神,戏谑并且调笑,这哪里是好心的样子?

此事必有蹊跷!

果然,那盳山鹰下一句话又说道:“既然她不过是个小丫鬟,那就把她留在这里吧!你回去之后给我们准备一车烈酒,若是天黑之前送不到的话,这丫鬟嘛,嘿嘿……”

若不是盳山鹰来自外地,并不知道陆家的事情,不然就凭陆馥婧的长相穿着以及这处事不乱的状态,就能猜出这是陆家大小姐了。

可现在就算不知道陆馥婧的真实身份,但也八九不离十的猜到了这个女人在这群人里绝对有着很重要的身份。

留下她,总比留下一个什么书童要强的多!

盳山大当家如是想到。

第一百零六章 伉俪情深

“丫鬟留下!”

其他几个人也不傻,早已看出了事情的端倪,喊了出来,尤其是那个光头男人,盯着陆馥婧的眼睛充满了污秽之色。

这几个人里,就数这个光头叫的最起劲了。

哎,这真是作茧自缚了!

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不过张十二看了陆馥婧一眼,又释然了:就凭陆馥婧这长相,说她是丫鬟——怕是他自己都不会信吧!

哎,看来红颜祸水这话一点都不假呀!

现在看来,只好能走几个是几个了。

“大当家的此话当真?”

“我盳山鹰向来说话算话!”

“那先谢过大当家了!”

看着张十二就这么答应了他的要求,“盳山四鹰”对视了一眼,眼里全是得意之色,同时又都特别鄙视的看向了张十二。

尤其是那个光头男人,对张十二更是鄙视:为了活命,连这么漂亮的小娘子都不管不顾了,还真是个——怂包呀!

不过这他可不想管,因为他现在的心思都在那漂亮的小娘子身上,恨不得此刻就把那小娘子给拉到人烟稀少的地方,行那苟且之事……

不光“盳山四鹰”这么看张十二,就连陆馥婧对张十二的做法都有些难以置信:她本来按照张十二的提示,承认自己是个丫鬟,原本以为他有什么好主意呢。

可是现在,他的主意竟然是把她自己留在这群坏人手里,而他自己却要先回梁州?

难道我在他眼里就是如此不重要吗?

陆馥婧双手握拳,银牙紧咬,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张十二,而那眸子里早已是泪水打转,随时都可能流出来。

此刻的张十二可无暇顾及陆馥婧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想的比陆馥婧要多,肩上的责任也比陆馥婧要大,他不能只管自己能否脱险,而是要让所有人以及货都安全回到陆家。

从陆馥婧手上接过昏迷的秋萍直接放进了马车里,然后在陆三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三面色沉重,听完他的话也不多做停留,直接驾着马车,带着身后那两辆马车,走了。

…………

“盳山四鹰”看了看逐渐远去的三辆马车,又看了看还呆在原地没走的张十二,有点懵。

“小子,你不走?”

盳山大当家有点诧异的看着张十二问道,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走,莫非真当他们“盳山四鹰”只是摆设不成?

“回大当家的话,小生怕你们只留一个丫鬟在此,这个筹码太低引不起陆家的重视,到时候陆家若是不肯拿烈酒来交换的话,几位大哥不就亏了么?所以小生甘愿留在此地,想那陆家肯定会派人拿烈酒来换的!”

张十二一副为了别人着想的样子,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要被张十二这么舍己为人的高尚表现给感动的痛哭流涕吧?

一旁的陆馥婧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误会他了,原来他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心里感动,看着他转头看向自己,她本来也想对他笑笑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张十二往前走了一步,主动握住了陆馥婧还在发抖的手,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陆馥婧听到这话,鼻子一酸,哭的更厉害了,而且也不再想什么,整个人竟是一头扎进了张十二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被陆馥婧这么突然一抱,张十二也有点蒙。

这可是女魔头第一次投怀送抱哎,而且还哭的梨花带雨,画面不要太美。

若是陆云尔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下巴都会惊掉下来,然后对张十二的敬仰之情会犹如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

但是此刻的张十二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体会一下陆馥婧难得柔情和脆弱的一面,而且对面这些人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小子,怪不得你说自己受陆家重用呀,之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那盳山大当家看着张十二,一脸猥琐的笑道。

可不嘛,在他看来,这个书童在陆家估计可不仅仅是书童那么简单,“小姐姘头”这个词汇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这个小子,怕是通过这个女人上位的,而这女人估计是陆家小姐无疑了,这小子看着文文弱弱的一副书生模样,不过这事情做的嘛,倒还是挺男人的!

“小子有种!”

那黑胖的二当家直接夸到,心想这小子不亏是自己看中的人,这事办的,带把!

“他们这个叫做苦命鸳鸯,什么来着?”

“伉俪情深!”

“对对对,伉俪情深!还是老四有文化!”

黑胖二当家看着刀疤男人,赞许的说道。

只有那个光头猥琐男人,此刻看着张十二,一脸的阴郁,尤其是看到张十二那搭在漂亮小娘子后背上的手,恨不得给他剁掉!

…………

此刻搂着陆馥婧的张十二可没有心思听这几个大老粗的夸奖,因为他已经在想着如何逃脱了,最好的情况就是让这些人先放松对他们两个的警惕,然后他趁机带着陆馥婧逃跑。

以张十二此刻的轻功,施展起来的话,这群人怕是很难追上他,可是带着陆馥婧呢?他并没有这个把握。

前一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的轻功到了一个瓶颈,可能那个瓶颈过了的话,他应该能像之前唐三绝轻松带着他飞一样,抱着陆馥婧直接飞离这里。

可是他的瓶颈并没有过,而且他也从没带着人飞过,所以并不敢贸然这么做。

正在他搂着陆馥婧想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陆馥婧把他推了开来,还没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转身一看,原来那刀疤脸的兵器已经来到了陆馥婧的脖子上。

这个时候他已经猜到,估计是他面对光头男而背对刀疤脸,那刀疤脸趁其不备,想来个突然袭击,被陆馥婧发现,直接用身体挡住了。

而刀疤脸他们显然不想杀陆馥婧,就把她劫持了。

平时就蛮横霸道的陆大小姐,在张十二受到威胁的这一刻,表现出来的勇气和战斗力都还是蛮惊人的!

第一百零七章 英雄救美

光头男在上盳山之前,家境在荆州来说也算是殷实,他是家里老大,忠厚老实,娶的妻子年轻貌美,按说该有一段幸福的生活。

可是所有的美好都在他发现妻子跟亲兄弟通奸的时候幻灭了,他清楚的记得他把两人捉奸在床时,那两人看他的眼神是多么蔑视。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两家人本想讨个说法,可哪成想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女方父母,都在劝他忍一忍,那话里话外分明就是说,他一个光头能娶那么漂亮的夫人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而他兄弟又年轻英俊,两人发生点什么——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被人戴了绿帽子,而且还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光头男的心态爆炸了……

那一晚,月黑风高,凉风瑟瑟。

光头男手持利刃,手起刀落,

从那天起,他上了盳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而成了心狠手辣的“盳山四鹰”的三当家。

或许是那次失败的婚姻给他留下了阴影,他再也不会相信女人——况且,他们做山贼土匪的,有几个是有家室的呢?

而且他养成了一个变态的习惯,那就是玩弄女人,尤其喜欢玩弄有夫之妇,而且最喜欢当着男人的面行那苟且之事,仿佛只有这样,他那曾经受过巨大创伤的内心才能得到满足……

…………

看到漂亮小娘子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光头男心里一阵美滋滋!

张十二浪费了十秒钟左右的时间去手镯里拿了一把92手枪出来,但是却悲哀的发现,这手枪貌似派不上用场了,因为陆馥婧被他们控制着,他对自己的枪法可没有那么自信!

所以只能束手就擒,心想着等他们放松警惕之后再做打算!

矮胖二当家过来把张十二也控制住,这样光头男就有了时间,一脸淫笑的朝陆馥婧走去。

看着光头男走向那漂亮的小娘子,其他三鹰互相笑看了一眼,表情各异,但是也见怪不怪了。

光头男的秉性他们最清楚不过了,也了解他那有些变态的习惯,原来在盳山之时,打劫这种事一般都会交给手下的那些人小喽啰们干。

但是作为盳山三当家的光头男却特别喜欢亲力亲为,尤其是碰到那些姿色还不错的夫妇,这光头男都会把她们掳上山来,肆意玩弄一番,然后再驱逐下山。

那些被他玩弄过的良家妇女,非死即残,基本从盳山下来之后就神志不清了,也有那神志清醒的,但是下了山也多半被男人休了。

有多少男人能容忍一个被随便糟蹋的女人?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被光头男糟蹋过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得到善终,今天这个漂亮小娘子嘛,估计也是如此。

只不过可惜了这姑娘年轻的好皮囊了,三鹰在心里想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会管。

他们是土匪,是山贼,本就不受束缚,做这么点事,他们还真不放在眼里。

…………

但是光头男并没有得逞,因为盳山鹰叫停了他。

“老三,且慢!”

“怎么了,大哥?”

光头男有点不明所以,他的小兄弟此时已经饥渴难耐!

“这里距离梁州城不远,城里还有守军,若是你想办事的话,去那边的山上就好了,莫要在此浪费时间,以免出现不测!到了山上,你想怎么玩都随便你了,嘿嘿嘿……”

“嘿嘿嘿……还是大哥了解我……”

光头男听了盳山鹰的话,并无异议。

原来这路的旁边就是一处荒山,若是去山上的话,地势高,视野好,确实是个等人的好地方,看来这些山贼长年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对于这些事情很在行!

四人当中盳山鹰的武功最高,他已经看出来张十二并不会武功,只不过轻功好一些罢了,至于陆馥婧——不过是个普通姑娘,所以对他们两个并没有太高的警惕,由两个小山贼押着往山上走着。

而“盳山四鹰”则走在最后,对于今天的收获颇为满意,有说有笑,前面是山,后面是他们几个,倒是不担心两个人能跑的了。

盳山鹰已经估算过张十二的轻功了,虽然不错,但是远没有达到抱着一个人可以飞下山去的境界——如果他想试试的话,呵呵,那就只能粉身碎骨了!

所以对他们两人的警惕心并不强。

最兴奋的莫过于光头男了,若不是还没走到山顶的话,他早就想要对那漂亮小娘子做些什么了!

…………

张十二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对他的看押会这么松弛……

也忒看不起我了吧?

既然如此,那还不跑?

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陆馥婧,心里想着,这次看我英雄救美吧!

第一百零八章 没子弹了

趁着两个小山贼不注意,张十二突然上前一把抱住陆馥婧,然后往前飞了几米,回身看着几人,然后抬起了胳膊——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别怪劳资心狠手辣了!

枪口对准光头的脑袋,张十二扣响了扳机。

“…………”

嗯?

枪没响?

什么情况?

张十二又连续扣了几下扳机,枪还是没响,张十二赶忙把枪拿出来检查,然后脸都绿了……

尼玛,没子弹了……

原来上次在梁州城外,张十二用的就是这把92手枪,当时连开了好多枪,直接把子弹打没了,后来又没再用过,所以他也没管,又直接放进了手镯里。

这次他也没多想,只知道拿出来用,可不记得上次打没子弹了,哎,看来以后需要定时检查一下他的武器库了,这样的乌龙真的是很害人呀!

而一群人看着张十二从一脸厉色出口威胁他,到现在拿出来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铁家伙,然后一脸的失望之色,一群人的心情也由之前的疑惑加小恐惧转换成了现在的冷笑。

呵呵,原来是在诓我们!

因为跟盳山四鹰之间本就不超过四五米的距离,张十二也没了再进去拿枪的时间——因为进手镯拿枪需要十秒左右的时间,而几个会轻功的山贼飞过来可用不了几秒啊!

而且他也不能保证,再拿出来的枪不会出问题……

以后必须检查一下武器库了,不然不被自己坑死也会被人喷死……张十二在心里发誓想着。

张十二突然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看着光头男身后的方向,兴奋的大声伸手朝后一指,大声喊道:“师父,快来救我们呀!”

不只是光头男,其他人也顺着张十二的方向,齐齐朝身后看去。

嗯?连个毛都没有啊,哪里来的师父?

突然,光头男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大叫一声“不好”,转头回去看的时候,果然看到张十二抱着那漂亮女人,一溜烟跑走了,远远的已经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在不断上山。

那光头男气急败坏的就要驾马去追,却被盳山鹰给拦住了。

“莫急,他们跑不了!”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张十二他们逃跑的方向。

前面只有山,他们上去怎么下来?

“让人守在山下,咱们四个去追,他们跑不了的!”

说完了,四个人带着各自的兵器,向着山上奔去……

…………

张十二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跟陆馥婧如此肌肤相亲了,好像自从这次出来,两个人亲密接触的机会就有好多。

就比如说——现在。

此刻,陆馥婧双手环着张十二的脖子,脑袋埋在张十二的肩膀上,看着身后不断倒退并且越来越低的风景,心里惊叹不已。

刚开始的时候,她被张十二抱着快速的飞了起来,她心里那个惊讶——原来他真的是什么都会呀!

自始至终,陆馥婧都没有因为此时被他抱在怀里而感到脸红,或许,她已经习惯了吧。

而张十二决定抱陆馥婧的时候,当然是为逃命,心里可没有任何杂念,来到山上之后,发现那些人并没有追来,他的脚步就慢了下来,此刻软玉在怀,他的心思——难免活泛了起来。

闻着陆馥婧身上熟悉的少女香气,上身被陆馥婧紧紧的贴着,张十二觉得原来冤枉陆馥婧了——这哪里是飞机场呀?哪有这么凹凸不平的飞机场呢?

看来,有时候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张十二一只手搂着陆馥婧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托着她的屁股,条件反应般摸了一下,然后捏了捏。

额,这个也很有料呀!

被张十二突如其来的弄了那么一下,陆馥婧再感觉不到的话那是真的有点反应大条了。

但是陆馥婧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张十二的意料,只见她一只手从张十二的脖子上拿开,然后按在了张十二那只作恶的咸猪手上,咬着嘴唇,一脸娇羞的瞪着张十二:“都这个时候了,就先别使坏了……”

这个时候……先别……

意思是以后就可以了?

这句话的脑容量有些大呀……

…………

张十二很快就调整好他的状态,也不再想那些龌龊之事,回头看了一眼,那“盳山四鹰”竟然追上来了!

其实张十二抱着陆馥婧上山之后,他的心里就有点后悔了,这山不是太高不说,还特别荒,山上根本没有藏身之地,而且视野还特别开阔,就比如说现在,他能清楚的看到下面追赶的四人,而那四人肯定也能特别清楚的看到他们。

可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去了,希望运气不会那么差,连一条出路都找不到吧。

“抱紧点,咱们得快点了,那些人快要追上来了!”

陆馥婧也看到了那追上来的四人,双手又搂紧了张十二的脖子,轻声“嗯”了一句,细若蚊声,声音麻酥,竟然也有种勾人的味道。

可是张十二已经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了,抱紧了陆馥婧,双腿用力,又在这荒山之间穿梭起来……

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缝,这句话一点都不假,起码形容现在的张十二就很贴切。

来到半山腰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了一条比较隐蔽的岔路,张十二随便选了一条,摸了上来。

等他赶到山顶的时候才悲哀的发现,尼玛,前面是悬崖……

第一百零九章 千钧一发

前有悬崖,后有追兵,此刻的张十二站在悬崖边上俯身往下看去,只觉得有些凉凉。

这座山并不是很高,但山顶与地面的垂直距离少说也有百米之上,从这里跳下去,粉身碎骨是不会,但是七窍流血暴毙而亡那是一定了。

虽然刚才张十二抱着陆馥婧能连飞带跑的爬上山顶,但是他却没有信心抱着陆馥婧纵身跳下这断崖之下而安然无恙。

之前已经说过,张十二这段时间的轻功已经到了瓶颈,还远远没有达到抱着个人还能身轻如燕的地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突破了瓶颈之后是能达到唐三绝那样的境界还是不如,这他都不清楚。

若是唐三绝的话,别说一个陆馥婧,就算是带上他们两个人,跳下这断崖也不在话下。

但张十二不是唐三绝,所以看着这绝壁悬崖有些发愁。

张十二一个人在那悬崖边上站着,陆馥婧却因为有点恐高,并不敢往下看,反而是看着他们来时的岔路,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追来,他们是不是走了另外一条路?要不,咱们趁现在下去?”

张十二也往那里看了看,摇了摇头:“他们的人估计都在下面,现在肯定不能下去。要不趁着他们没来,咱们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是转头看了看四周,好像也没有什么藏身之地呀,又看了看那悬崖之下,有点发愁。

就凭他现在的实力,到底能不能跳下去呢?

…………

“盳山四鹰”来到岔路口的时候确实不清楚张十二他们走的哪个方向,但是他们也没有傻到四个人都追着一条路跑。

商量过后,由盳山大当家带着光头男走了另外一条路,而矮胖的二当家跟刀疤脸老四则顺着张十二他们走的路线,继续向山上摸了上去。

走了一会儿,突然,矮胖二当家一把拉住了刀疤脸,然后两个人躲在了一侧的一个大石头之后。

“他们在上面。”

矮胖二当家往上指了指,小声的说道。

刀疤脸稍微露了露头,看到两个人确实站在山顶,只不过那小子背对他们,而那漂亮女人则是看着那小子,这两人此刻并没有注意山下的动静。

刀疤脸一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抄起他的狼牙棒,作势就要上去,却被矮胖二当家给拦住了。

“二哥,这么好的机会,咱们上去结果了那小子!”

刀疤脸不明白二当家为什么拉他,有些着急的说道。

“老四,别冲动。”

“二哥,大哥都说那小子不会武功了,咱们两个一起上,有什么可怕的?”

矮胖二当家并没有着急,耐心的说道:“那小子虽然不会武功,但轻功你也看到了,非常不错,不然咱们能追那么久?咱们俩在这边还有石头庇护,若是再往前走,他们就会发现,到时候他若再施展轻功飞走了,怎么办?”

刀疤脸确实没有考虑这点,他们现在距离山顶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一个轻功高手来说,足够逃跑了,有些垂头丧气道:“二哥,那怎么办?”

“呵呵……”

矮胖二当家冷冷一笑,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他的那副大弓出来:“那就看我的吧!”

原来这“盳山四鹰”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兵器,大当家的用的是一柄青铜尖棱长剑,三当家光头男使的是一把锋利的圆月弯刀,老四刀疤脸用的是张十二见过的那狼牙棒,而这个矮胖的二当家嘛,用的则是手里正握着的这把大弓。

刀疤脸自然知道二当家这一副大弓的厉害,说百步穿杨那可一点都不假,只不过想到他们与山顶之间的距离,同时还是从下往上射箭,这难度可想而知呀!

刀疤脸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二哥,这个距离也太远了些吧?若是不能一击致命,吓到他,那他不还是跑了吗?”

饶是信任二哥的箭法,刀疤脸还是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这么远的距离,射肯定是射不死的,而且想射成重伤都很困难——”

“那二哥你这……”

听到二当家的话,刀疤脸都惊了,连重伤都达不到,顶多弄个流血破皮的小伤,有什么用啊?

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吗?

可是下一幕,他的嘴巴就闭上了,因为他看到了矮胖二当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朱红色的小瓶来。

那矮胖二当家拿着小瓶,又是阴沉一笑道:“不需要射死,只用划破他一点皮毛就可以了!”

说着,把小瓶打开,然后从背后拿了一支箭出来,用剪头在小瓶里蹭了几下,刚才还雪白锋利的剪头上瞬间多了一抹如同献血一样鲜艳的红色。

“这是“死血”吗?”

见矮胖二当家点头,刀疤脸刚才的担忧就完全烟消云散了。

“死血”,是江湖上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药,只要不见血,这种毒药就算你吃下去都不会有一点事,可若是见了血,哪怕只是针尖大小的伤口,它就会快速的席卷你的全身,身体逐渐发凉发紫,用不了几个时辰,中毒之人就会暴毙而亡,而且死相相当难看。

准备好了弓箭,矮胖二当家探了个身出去,看到那两个人还是没有看他们这边,嘴角一咧,这真是天助我也!

搭箭上弓,瞄准一番,然后卯足了劲,那箭就像破开空气一般,“嗖”的一声朝着山顶的张十二飞去。

这箭射出去的一刻,那破开空气的声音还有些大,但因为他们距离山顶的距离实在太远,所以张十二他们并没有听到这声音。

…………

张十二还站在悬崖边往下看,脑子里却在想着应该如何脱险,所以并没有留意外界发生的事情。

其实他完全可以拿出枪来拼一把,但是他却心存侥幸的想找一个逃跑的方法,原因无非有二。

一是他毕竟还是个未杀过人的少年,若是在这里动枪,必定血流成河,对于他而言,似乎太血腥了些;再就是,他并不想在陆馥婧面前使用那些热武器,真用了的话,怎么解释?如何对她说他凭空变出来的那些又冷又硬的铁器?

刚才陆馥婧可是跟他肌肤相亲了好久,他身上带没带东西,她怎会不知道?

所以他很纠结到底用不用……

正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差点让他后悔终生!

陆馥婧本来是在看着张十二的,可是后来发现好像一直看着他貌似不怎么好,所以又扭过了头看向来时的路。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山下站着的两人,那人手中还握着一张弓。

弓?

这时她就看到了那飞来的箭,距离张十二不过两三米远!

千钧一发!!

第一百一十章 骂人界的新星

梁州,陆家,前厅。

秋萍跟陆三精神恍惚的站着,而陈巧兮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眼眶有些发红。

因为陈巧兮刻意的嘱咐,此时偌大的前厅里,也不过她们三个人而已。

陆馥婧跟张十二已经走了五六天有余,别说是陈巧兮了,就连陆子良和陆夫人,甚至就是陆云尔都打听了多次,为什么两个人还不回来?

陈巧兮也着急,她更盼望着两个人快点回来,两个人不在的日子里,她第一次感觉到生活怎么如此无聊,原来起码还有人陪她说话调笑,就算是什么话不说,每天就是那么远远的看一眼,她都觉得日子过得是有奔头的。

所以最近几天,她没事就喜欢站在门外看着胡同口的位置,总希望一转身的时候能看到他们坐着马车回来……

今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本来她已经不抱太多希望了,转身想回府的时候顺便往胡同口瞟了一眼,然后她脸上的笑容就绽放开来。

他们终于回来了!

她往马车跑去,却只看到了一脸沮丧的陆三,然后秋萍从车里下来,看到她的时候,直接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陈巧兮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赶紧吩咐人把马车赶到后院,然后只带着陆三跟秋萍进了前厅,有些话,在确认之前,她是不好让其他人知道的。

…………

陆三盼望着回陆府已经好久了,他幻想了好多次跟其他人讲泰州之行的画面,但绝不是现在的这一幕。

听陆三讲完,陈巧兮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们两个果然出事了。

她扶着桌子,强忍着不让自己晕倒,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倒,她是陆家现在的主心骨,她如果倒了,那这陆家也倒了!

“张公子真的这么跟你说的吗?”

陈巧兮还是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千真万确!”

陆三沉声说道。

虽然他也不知道张十二为何如此自信,但他确实在自己临走的时候小声告诉他,让他回陆府之后不要声张,也不要真派人去送烈酒,他跟小姐很快就会回来的。

听了这话,陈巧兮沉吟片刻,她觉得自己本来应该相信张十二的,毕竟他所说过的话,还没有办不到的。

可是她又有些犹豫,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盳山四鹰”啊!他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动脑子还可以,真的动起手来,他哪里能占到便宜?

陈巧兮还是决定,这次是不能听他的了!

“这件事,在陆府里只有你们两个和我知道,绝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了,听到了吗?”

两人点头,但秋萍还是问了一句:“若是老爷夫人问起小姐和张公子呢?”

陈巧兮想了一下,说道:“你就说小姐跟张公子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先让你们回来了。他们两个过一天就回来了。”

这件事万不能让陆子良跟她姐姐陈氏知道的,两个人年纪都大了,尤其是陆子良这么大的年纪,若是经受不住打击,那可就坏了。

所以陈巧兮决定先瞒一瞒,希望事情会有转机出现。

秋萍“哦”了一声,也没再说其他的。

事不宜迟,陈巧兮也顾不得其他,对着陆三说道:“去备辆马车,咱们去郭守将家!”

…………

郭家是军人世家,家教甚严。

所以上次郭连城跟王霸在醉春楼里争风吃醋的事情传到梁州守将郭靖的耳朵里后,郭守将雷霆大怒,直接把郭连城给禁足在了家里。

把郭连城这么一个爱玩的公子哥给关在家里,可谓是要了他的命,尤其是禁足的这段时间恰好赶上了中秋诗会,这让郭连城大失所望,只觉得这生活索然无趣了好多。

不能出去,但是总有小厮把梁州城内每天发生的好玩事情记下来告诉他,不然他怕是要憋疯不可。

所以,张十二在醉春楼里“舌战”荆州才子李向白的精彩戏份,郭连城自然也知道了。

在听到张十二以三个“老母”快速高效的把荆州才子李向白KO的时候,郭连城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仿佛那骂人的是他一样!

自己交的这个小兄弟果然有些意思啊!

郭连城当时想着,若不是他被禁足在家,定要去陆府找这张兄弟大喝一场,同时也要好好讨教一下骂人的功夫。

想郭连城在梁州城里大大小小也参加了无数场骂战,可是战绩却不怎么好,但张十二却不同了,只参加了两次骂战,但一次比一次有名。

第一次骂的知府公子王霸哑口无言,羞的王霸的幕僚宋基正成了丧家之犬;第二次则直接大败荆州才子李向白,骂的他可谓是狗血喷头。

可以这么说吧,张十二可算是梁州骂人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郭连城以有这样的兄弟而感到自豪!

以后若有了张兄弟的指点,他郭连城的骂功肯定进步神速,不说梁州之内无敌手,起码骂个王霸这种死对头,那是绰绰有余的吧?

每当想到这里,郭连城都迫切的想要出去找张十二一叙,但是他却又不敢,因为他爹郭靖下的命令他不敢违抗,不然——他下手可是真的狠啊,保准他十天半月都下不来床!

还有一件事是郭连城比较关注的,那就是陆家酒楼卖的烈酒,对于他这种爱酒之人来说,吸引力不可谓不大。

虽然听说那烈酒不太好买,每天限量发售,而且还竞争激烈,每天能抢到的人都是非常不容易。

但是郭连城可不在乎,他认为自己只要能够出去,就一定能喝到那烈酒!

为何他如此自信?

那还要从郭家跟陆家的关系说起。

郭家跟陆家是世交,自郭连城爷爷辈的时候就是了,所以陆家酒楼能在梁州做的这么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上次在醉春楼的时候,他会对陆云尔和陆馥婧那么熟悉,也是这个原因,因为他们小时候可算是玩到大的呀!

只要他出了郭家,直接去陆府,他相信就凭两家的关系,讨上一斤烈酒喝可不算什么难事吧?

因此当郭连城听到下人来报陈巧兮登门拜访的时候,一脸兴奋的喊道:“快请进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蠢包是谁

郭家跟陆家是世家之交,陈巧兮自然知道,不然她也不会来了。

张十二跟陆馥婧是被那些土匪强人掳走的,她们这种寻常商人之家就算是想做些什么也总显得有心无力,而郭靖作为梁州一城的守将,手下有不少将士,有他帮忙的话,估计会事半功倍吧。

陈巧兮随着看门的下人来到了郭家的大厅里,郭连城正好也过来了,高兴的喊道:“巧兮小姨,你可是有好久没来过我们郭家了,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郭连城跟陆馥婧差不多大,都比陈巧兮小个七八岁,小时候一帮孩子在一起玩耍都是陈巧兮管着他们,所以郭连城也就随陆馥婧一起,一直称呼陈巧兮为小姨,感情真挚,并不做作。

“之前府里事太多了,也抽不出空来。连城,郭守将呢?”

陈巧兮凄然一笑,因为心里惦记着陆馥婧跟张十二,其他的也不想多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我爹啊,哎——别提了,自从西梁退兵之后,我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天天出去练兵,少则一日,多则几天,这不,这次都走了三天了,也不知道带着那群兵去哪了,原来西梁攻打梁州的时候也没见他训练的这么勤!”

说起这个,郭连城就郁闷了,给自己下了个禁足令,然后自己人不见了,有这么坑的爹?

其实说起来,这还是拜张十二所赐。

那次在梁州城下,郭靖跟张十二一番交谈,听了张十二说趁着西梁收兵加紧训练的话,所以嘛,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郭靖不在府内,陈巧兮的情绪一下就低落下来,若是没有他帮忙,那他们该怎么办呢?

陈巧兮第一次对自己是个女儿身而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郭连城倒是没注意陈巧兮的变化,他在家里憋着难得见个熟人,而且还是陆府的,当即问道:“巧兮小姨,我那张十二兄弟最近干嘛呢?你跟他说一声,我最近出不去,让他来这里找我吧,上次醉春楼一别,我可是想他想的紧!”

兄弟?

陈巧兮光知道张十二在醉春楼写诗的事,可不知道郭连城跟张十二相识并交好的事情,所以听到他的话有点诧异。

那个坏人,看来到哪里都很受欢迎呢……

只是又想到他现在还不知道身处何地,有无危险,整个人都不好起来,略带哭腔的说道:“他……他现在不在陆府里……”

郭连城这才发现了陈巧兮的眼眶红肿,神态憔悴,忙问道:“巧兮小姨,到底出了什么事?”

于是陈巧兮才缓缓道来,她现在的压力真的太大了,这件事憋在心里太难受,现在说出来才稍微好些。

听完陈巧兮的话,郭连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盳山四鹰”,那可是大唐凶名最盛的山贼,想想他们在荆州城外都如此嚣张跋扈还存活至今,实力就可见一斑了。

可是就算他们再厉害,那都是土匪山贼,跟朝廷都是势不两立的,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掳了张十二跟陆馥婧,作为守将之子的郭连城觉得自己有义务要管管这事!

但现在梁州的大部分士兵都被他爹带走训练了,而剩下的则要驻守城门,这些守城的士兵是万万动不得的,这是兵家大忌,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一拍手道:“巧兮小姨,咱们去王家!让那王城恩派些捕头衙役出城救人!”

他这想法倒是没什么错,因为郭守将跟王城恩的角色放到现代就是军区司令跟一省封疆大吏的区别,若是城里有犯罪分子的话,应该去找司令出动军队还是让GAJ出动JC呢?

很明显是后者。

事不宜迟,郭连城也顾不得郭靖的禁足令了,因为他知道,就算是郭靖知道了他是因为救人从家里出去的,以他的性子,不但不会怪他反而还会夸奖他:

妈了个巴子的,这才是劳资的儿子,带把!

…………

王城恩的府邸位于秦家酒楼总部不远的地方,单从门口摆放着两尊齐人高的麒麟兽来看,要比郭靖的将军府气派多了。

郭连城进门之前朝着那麒麟兽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嘴里还骂了句“大贪官”,若不是这东西是那大理石雕的,他恨不得上去狠狠踹上两脚一解心头之恨!

这个王城恩,太踏马腐败了,怪不得那王霸每次出手都如此阔绰,都是他劳资搜刮的民脂民膏呀!

那看门的下人都认识这个跟他们家少爷齐名的混世魔王,不然就凭他敢在知府门前如此放肆,早打断他的腿了。

“郭少爷,你来找我们家小少爷?”

那看门的下人舔着脸上来问道,心里还在纳闷,这郭连城平日里跟他们家少爷交恶,见面就掐,今天怎么能想起来主动拜会他们家少爷呢?

莫非是要来个一笑泯恩仇?

这样最好了,这个下人天真的想道,省的每次跟少爷出去碰到这个郭少爷就老受气。

你说骂吧,王霸跟人半斤八两,脾气又急,骂不过;打吧——那还是算了吧,郭家可是军人世家,别看郭连城胖,但跟王霸的胖可不是一样的,两个王霸一起怕都不够一个郭连城看的。

拼爹吧——这个就更不行了,两个人的劳资一个知府一个守将,这也分不出来。

所以呢,每次王霸碰到郭连城都会很憋屈,憋屈的后果就是,他们这群下人就要倒霉了……

所以此时这下人的想法怕是所有王家小厮们的共同心声,就差来个万人血书给郭连城了:

郭少爷,跟我家少爷和解吧!

郭连城却不领这下人的人情,瞪了他一眼道:“给小爷滚开,我来找你家老爷,可不找那个蠢包!”

“蠢包说谁呢?”

“蠢包说你呢!”

“哈哈哈哈蠢包好!……这个张十二,果然有一套啊,太厉害了……”

门内的王霸用张十二之前骂他的话试探了一下郭连城,他果然上当了,心里那个高兴哦,好比过年了啊!

这个张十二,牛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出兵相救

王霸正想出门——自然又是去秦家,这都快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了,比上学点名都准时。

可哪知道走到门口就听到郭连城骂他“蠢包”,这个可不能忍!

王霸刚想用他那些他自己都用烦了的词汇反击的时候,突然想到在秦家花园第一次见张十二的那一幕。

“孙子叫谁呢?”

“孙子叫你呢!”

“哎,好孙子!”

当时的王霸并没有听明白,等他回来想了一天才算明白,他被人占便宜了!

再想到张十二笑眯眯的样子,一脸的人畜无害,心里直接骂开了:这个小子,可真是坏透了呀!

今天他就学以致用,把张十二骂他的那套搬了出来,用来骂郭连城,可怜的郭连城跟王霸的骂人水平相当,断然理解不了张十二那个段位的高超骂人法,所以吃亏了也是必然。

这个时候,王霸都有跟张十二拜师学骂人的想法了,一技在手,骂人我横着走!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张十二就被梁州城里两个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给崇拜上了,还想要学习他喷人的绝技,可喜可叹呀……

郭连城也不明白王霸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好奇怎么他也夸张十二呢,这两人不是不对付么,难道自己这段时间没出来,和解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不行,等他找到张十二之后一定要好好劝他,远离王霸,保护智商,从你我做起……

陈巧兮还在着急,郭连城也不打算继续跟王霸纠结,直接开口道:“给劳资让开,今天不找你,找你爹!”

可看王霸那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派头,并没有让他过去的意思。

郭连城那个气,后面陈巧兮还在等着呢,也不多说,走上前就想把王霸给推开,哪知这个时候,从里面传出一声清冷好听的女声。

“王霸,谁来了呀?怎么听着这么吵?”

然后就看到穿着一身碎花长裙的王韵诗款款走了出来,看到郭连城的时候有点恍然大悟:“原来是郭公子呀。”

郭连城跟王霸这对活宝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对付,他这个做姐姐的自然知道,既然是郭连城在这里,那刚才的吵闹自然也说的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郭连城身后一脸憔悴的陈巧兮,有些惊讶为什么自己这个闺蜜会跟郭连城同时出现,忙上前道:“巧兮,你怎么来了?”

说着话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才意识到好像发生了什么:“巧兮,你怎么了?”

看到外面围了些行人,王韵诗拉起陈巧兮的手道:“走,外面人多嘴杂,咱们进屋再说。”

郭连城跟着两女也往里面走去,而且还很不屑的看了王霸一眼。

王霸本来不想跟着进去的,因为他还要去秦家找雨桐妹妹呢,可是想到那可恶的郭连城在自己家不知道干什么,他就很是好奇,折转回来,也跟着进了屋。

…………

屋内,听陈巧兮说完,王韵诗也是一脸的忧色。

她倒不是为张十二担忧,毕竟两个人也没那么熟,而且张十二的魅力还没有大到才让见了一面的她喜欢上他。

相反的,王韵诗还有点讨厌张十二,尤其是那次他在诗会上说的“管你鸟事”,她回到家来可是郁闷了好些天呢,想想那人就是讨厌!

只不过这个人还真的是有些本事呢,看来作诗他是会的,现在陆家还敢让他跟陆馥婧去那么远的泰州收酒,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呢,单是得到陆子良那种人精一样的人物的信任,就很了不得了。

可是陆馥婧也被绑走了,虽然她跟陆馥婧关系一般,但那是陈巧兮的外甥女呀,她可不忍心看着好闺蜜那么伤心。

“巧兮,你先别担心,正好爹爹今天没有去知府,你等会儿,我派人去叫。”

王韵诗拍了拍陈巧兮的手,然后差人去叫王城恩了。

一旁的王霸听到刚才陈巧兮的话,嘴巴张的老大,那个每次见到都能让他生一肚子气、而且从没让他占到便宜的张十二被山贼掳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霸并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他原来虽然讨厌张十二,可自从中秋诗会见他骂了李向白之后,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跟他来个冰释前嫌。

可是他现在却被掳走了,或者说已经死了——那毕竟是“盳山四鹰”啊,大唐谁没有听过他们的恶名,被他们掳去的人,有几个能活着回来?

王霸虽然混,但多是过过嘴瘾罢了,真要人命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由此可见,王霸的本性并不坏,不过是贪玩罢了。

…………

没过一会儿,知府王城恩就来了,如果张十二看到王城恩的话,肯定会怀疑的看着王霸说一句:“莫非你是那隔壁老王生的?”

因为这王城恩跟王霸长的可一点都不像,王霸矮胖,而王城恩瘦高,王霸长的圆盘大脸形容猥琐,而王城恩却是玉面青须,一脸的威严。

或许,老王家所有的优秀基因都遗传给了楚楚动人的王韵诗吧,而王霸——大概是个残次品……

听完陈巧兮的话,王城恩同样皱起了眉头,双手背在身后,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

屋里很安静,并没有出声说话,王霸跟郭连城一样,对自己那有些严厉苛刻的老爹都很是惧怕,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在外面时那么嚣张跋扈的气势。

“那“盳山四鹰”都来了吗?”

王城恩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陈巧兮身后的陆三忙回道:“回知府大人,是的,都来了。”

王城恩又沉吟了片刻,说道:“陈小姐,你也知道,我们知府里的捕快满打满算也就五十人有余,而且现在还有一半在城里执行公务,所以,我只能抽调二十个人出城去营救陆小姐!”

王城恩答应出兵相救,陈巧兮已经很开心了,忙答谢道:“谢谢知府大人出手相救!”

“陈小姐客气了,只是这“盳山四鹰”凶名在外,这次出兵结果,很难说呀!”

王城恩还是一脸忧郁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张十二之死(求收藏求推荐!)

其实,王城恩这次出兵,自己心里都没有底气。

要知道,那“盳山四鹰”可都是绿林强人,荆州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去就行?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王城恩是不信的。

但是他又不能不去,毕竟出事的是他城里的百姓,还是陆家这种大家小姐,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出兵。

但是有些话他总要说在前面,不能让他们抱太大的希望,不然希望越大,失望也就会越大。

而且为什么他不愿意多出些兵呢?

一是因为他们这里真没多少捕快,再就是他觉得那些盳山土匪掳了人,尤其是陆家小姐,这会怕是已经被人……那些土匪行完凶,哪里还有呆着不走的理由?

所以这次说是出去相救,但以他的经验来看,走过场的可能性很大,就派二十个人去吧,多了也是劳民伤财。

陈巧兮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小女子多谢知府大人出手相救,至于结果如何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别人话都这么说了,陈巧兮纵然难过,可也不能说出“你们一定要把他俩救回来”的话,那样就显得太不识大体了。

王城恩换了衣服来到衙门,迅速集合了二十几人,只说有人在城外遇到土匪了,派他们速去营救。

王城恩并没有说那土匪是“盳山四鹰”,不然别说二十个人,怕是没有一个敢去的。

装备好兵器,二十个捕快就带着陆三出发了,陈巧兮本来也想跟着,但被王韵诗给拦下了,说让陆三自己去为他们指路就可以了。

自己闺蜜现在这个状态,哪里都不适合去,所以王韵诗把她强留了下来,在那开导她。

…………

虽然知道不至于,但是王霸的心情还是不太好。

从屋里走出来,抬着四十五度的脑袋仰望着天空——额,有鸟屎……

深吸了一口气,抬腿就往府外走去。

身后的小厮忙跟上来问道:“少爷,继续去秦府?”

“去醉春楼!”

王霸今天不想再去秦雨桐门外转悠了,现在的他特别想喝酒,所以进了醉春楼之后,谢绝了一众围上来要给他唱曲弹琴的姑娘。

沉声说道:“今天不听曲,只喝酒!”

那些姑娘听了讪讪的笑了笑,悻悻离开,心里却在冷笑:喝酒你去酒楼啊,来这里还装什么清高,我呸!

哎,醉春楼的素质有待提高啊,若是这么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跟那些窑子一样了……

王霸一杯接一杯跟喝水一样的喝着酒,那小厮也像是看出什么来一样,出声问道:“少爷不开心是因为那张十二死了?少爷不是特别厌恶那个人嘛,死了不是更好?”

“放你娘的狗臭屁!”

王霸大吼一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朝那小厮砸去:“你给劳资滚!滚!谁跟你说我讨厌张十二就想让他死了?我讨厌的人多了,难道他们都应该死?”

喝了那么多酒,已经微微有些醉意的王霸被小厮的一句话瞬间给点燃了,站起来大声骂道:“我王霸虽然讨厌张十二,但也敬他是条汉子!那什么狗屁荆州才子对着那些狗屁梁州才子说三道四的时候,你们哪个人敢出来?啊?还不是只有那张十二敢出来骂他!”

这边的声响早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顿时围拢了上来,这里面不乏才子,自然有那天参加中秋诗会的,听到王霸的话,不免脸红起来,想到张十二骂李向白的话,更是解气!

王霸直接拿起酒壶又灌了一大口酒,继续说道:“前几天我才刚见过张十二,我们两人虽没有什么交情,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可是现在他就那么死了,我的心真的好痛啊!好痛啊!”

说完这句,王霸“咕咚咕咚”把一整壶酒都灌进了肚子里,然后头一仰,一个踉跄,直接醉倒在了酒桌之上。

…………

张十二死了。

这是在场所有的人从王霸这句话里总结出来的最核心最有价值同时最让人震惊的一句。

那个秦家休夫、之后以一首“山海不可平”当选陆家书童、几天前在中秋诗会上舌战荆州才子的张十二,死了?

可是,他是怎么死的呢?

王霸醉的不省人事,其他人一窝蜂的把那个小厮围了起来,开始向那小厮打探起原因来,那小厮在王府客厅里也只听了个大概,差不多就是张十二被“盳山四鹰”给杀害了……

盳山四鹰?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这样的话,那张十二死了的消息,多半是真的了吧……

于是乎,张十二死了的消息在梁州城里传了开来,众人之间打招呼的话从“你吃了吗”换成了“你知道张十二死了吗”,仿佛你的开场白不是这么一句就显得你out了,当然了,有相当大一部分人并不知道张十二到底是谁,或者阿猫还是阿狗……

也不知道是张十二可悲还是大众太可悲……

…………

蒙面女郎林梓墨因为身处醉春楼内,应该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死了?

那个唯一拒绝她的男人,那个为她写出“会向瑶台月下逢”的男人,那个跟她说“人最美的是心”的男人。

死了?

虽然林梓墨跟他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却觉得他是她所见过的男人里,最有意思也最真实的一个,同时还是最有才的一个。

这么多第一合起来就是,他是她到目前为止,她最想以真面目示人的男人,或许是因为那首《醉春楼》,又或许是因为他说的那句“最美丽的是心而不是外貌”。

她一直觉得,两个人的缘分不止于此,她还期待着两个人会再次遇见,生活会有再次交集。

上次中秋诗会的时候,她本来有机会跟他多说几句话的,可是他身边却多了两个绝色女子,当时她的心里有些吃味,不过后来又释然了。

这不更说明她林梓墨的眼光不错吗?

争男人的事,她林梓墨可不会怕任何人,不管你是一个还是两个!

可是现在她还没来得及争呢,他就死了?

林梓墨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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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美女救英雄(求收藏求推荐!)

早上,秦府。

李二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老爷,老爷……”

正在客厅里坐着的秦大有最近心情可不怎么好,酒楼的生意每况愈下,派去劫张十二的人又无功而返,他也没有得到制作烈酒的秘方,陆家酒楼还在继续卖烈酒,生意依旧火爆,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他这几十年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算算时间,那张十二已经走了五六天,这几天怕是要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于浩节把事情办的怎么样,是不是按照承诺没有卖酒给他们。

若是让他们买来了浊酒,那可真是天要亡他秦大有了!

有这么多烦心事,秦大有的心情烦躁,哪里还能好的了?

看到李二慌里慌张的跑进来,秦大有料想是张十二他们回来了,心情更是暴躁,不耐烦的说道:“慌张个什么!是不是陆家从泰州运回浊酒来了?”

此时此刻,他多想李二能说一句“不是”啊,可是他并没有如愿,只见李二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老爷……陆家确实从泰州运回浊酒来了……”

“哎,天要亡我秦家啊!”

秦大有听到这个消息,无力的躺坐在椅子上,全身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陆子良,我跟你斗了一辈子,没想到到头来,是我自己眼光出了问题,把张十二拱手让给了你,呵呵,还真是讽刺!

看到秦大有突然失落的模样,李二忙说道:“老爷,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哦?那还有什么事啊?”

秦大有无精打采的说道。

“那个张十二……张公子,死了!”

“张十二……死了?”

听到这句话,秦大有刚才还无神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泽,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烈酒酿造之术可是那张十二才会的,若是他死了,陆家酒楼是不是用不了多久,把存货卖完了又要恢复之前的原状了?

真是好消息啊!

秦大有还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这个消息可准?”

“千真万确啊老爷!外面已经传开了,据说他们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盳山四鹰”,然后张公子跟陆家小姐就……”

“盳山四鹰?……还真是可惜了……”

嘴上这么说着,他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真是天助我也啊!至于张十二的死活,他怎么会在乎?不然当初他会连续把张十二送上战场两次?

在乎他?不存在的!

而客厅门外,秦雨桐刚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嘴巴张的很大,手里端着的糕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洒落了一地。

她只觉得眼睛有点酸,头有些晕,然后往一边歪倒了过去……

“小姐,你怎么了?”

一旁的丫鬟小环出声喊道。

这个时候,秦大有才发现了门外的晕倒的秦雨桐,边快步上前边喊道:“来人啊,快去叫郎中……”

…………

无论什么时代,三人成虎都是存在的。

陈巧兮偷偷去的郭家和王家,就是害怕让陆家人或者其他外人知道陆馥婧他们被抓的消息。

可是经过王霸那无心一说——而且还是曲解意思的那么一说,没用太久,张十二被“盳山四鹰”杀死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般,直接传遍了整个梁州城。

此刻的陈巧兮忙的焦头烂额,本来她光是担心陆馥婧和张十二就已经鸭梨山大了,哪知道张十二他们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陆府,而且传的还是——张十二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陆子良当场就昏了过去,陆夫人稍微好点,但精神也相当的萎靡,待在屋子里照顾着昏迷的陆子良。

陆夫人的卧室里,陈巧兮极力的解释着外面的传言不是真的,张十二跟陆馥婧并没有被山贼杀害——他们只是被掳了去。

可是,这个也总归不是什么好消息,陪床照顾陆子良的陆夫人依旧忧心忡忡,毕竟那是她唯一的女儿,而且还是陆家的顶梁柱!

陈巧兮只能安慰,别无他法,说是王知府已经派兵出城营救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来。

而这话说的她自己心里都没有多少底气,只能寄希望于运气了罢……

张十二跟陆馥婧不在的日子里,陆府上下阴云密布,每个人的脸上都不见了笑容……

…………

陆馥婧看着那箭距离张十二不过几米,想要出声告诉他,却发现这个时候自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或许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又或者是某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却已经存在的情愫的吸引,她就那么义无反顾的扑向了张十二。

“嘶——”

那是利器划开衣服的声音,陆馥婧只觉得胸口扎心般的疼痛,低头一看,刚才那飞驰而来的箭已然扎进了她的胸口。

她却没有皱眉,反而咧嘴一笑,仿佛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一样。

是呀,她中箭了,那他不就没有中箭吗?

她傻傻的想着,傻傻的笑着。

他没中箭,那就是好的……

因为张十二之前的精力都放在观察悬崖的走势上,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察觉,所以陆馥婧直接扑到他身上的时候,他还在想: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生猛了?直接饿虎扑食呀!

等他从地上坐起来,就看到了胸口插着一支箭但还对着他笑的陆馥婧,脸色苍白但依然笑靥如花,仿佛她刚才做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张十二朝山下看,就看到了矮胖二当家和刀疤脸两人。

那二当家的左手依旧举手握着弓,而右手空空如也,很显然,这箭是他射过来的,而且目标就是他,张十二——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若不是陆馥婧用身体为他挡下这一箭,此刻倒在地上的就应该是他了吧?

因为手里有那么多现代武器,轻功还被唐三绝夸为“天下第一防守”,感觉自己很牛气的张十二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英雄救美的场景,但却从未实现过。

而今天,这一幕上演了,只不过是——

美女救英雄——如果他能算是个英雄的话。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怕死吗(求收藏求推荐)

之前张十二说过,这个时代的医术本就不好,而且对于外伤等需要做手术的病的治愈率很低,如果一个人遭遇了非常大的外伤,基本必死无疑。

而现在,陆馥婧中了一支箭,张十二也不知道这箭插的深不深,致命不致命,但是想到那“盳山四鹰”的实力,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来这个时代不是太久,接触的人也不是很多,但在这为数不多的人里,只有跟陈巧兮和陆馥婧最熟,陆馥婧虽然经常欺负他,但是他知道,她的心很好,对自己也很好,虽然她不曾说过,也尽量将她对他的好表现的不那么明显。

在这种危急关头,她能义无反顾的为自己挡一箭,张十二如何能不感动?

两世为人,他都未曾亲眼见证过跟亲人的生离死别,难道现在要眼睁睁的看着陆馥婧死去?

想到这,张十二的眼睛红肿起来,泪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陆馥婧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活力在一点点流失,整个人也愈发的没有精神了,但她到现在也不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如果再重来一次的话,她确定自己还是会那么义无反顾,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或者是不想清楚。

他哭了,是为了自己吧?

“别……哭……”

陆馥婧艰难的抬起手来,想去把他眼角的泪水抹掉,但是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就那么悬在半空中。

张十二赶紧握住了他的手,他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是一句都说不出来,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掉了,呆呆的抱着受伤的陆馥婧,手足无措。

无论在哪个时代,他都只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所以他会懦弱,害怕杀人,拔枪的时候才会那么犹豫!

就因为他的优柔寡断,陆馥婧才遭此横祸,此刻的他非常自责。

…………

山下的矮胖二当家看到陆馥婧竟然为了张十二挡了箭,知道他们暴露了,也不再顾及其他,直接从后背的箭筒里抽出了五支箭来,一起拿在手里,然后朝着张十二,拉了一个满弓。

矮胖男人最擅长的就是射箭,而此时这连发五箭乃是他的成名绝技,施展之时,五箭齐发,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而且五支箭基本上都是同时到达,若没有个宗师左右的实力,是很难应对自如的。

张十二看着怀里的陆馥婧脸色逐渐变成了淡紫色,而身体的温度也在降低,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得为她处理下伤口了,不然光是感染,陆馥婧怕是也撑不过去。

可是那两个人就在山下,怎么办?

下去把他们杀了,杀光!

他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的怒吼,他的双眼也发红起来,这次不再是因为伤心,而是仇恨和愤怒!

他站起来就想往山下冲,可是却被陆馥婧那没有多少力气的小手给拉住了。

“不要……去……”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陆馥婧还是觉得张十二如果下去,那是必死无疑,她挡这一箭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两个人就算不下去,在这悬崖旁的绝顶上,不也一样是死?

这时,张十二也看到了矮胖二当家拿了五支箭拉满了弓,然后一放手,那五支箭夹带着空气,直接呼啸而来……

这五支箭覆盖的范围很广,低至脚踝,高至脑袋,如果不躲的话,坐在地上的陆馥婧都会被射中,怎么办呢?

陆馥婧现在的伤势到底如何他不得而知,但是不能随便移动那是一定的,这也打消了张十二抱着陆馥婧继续施展轻功往山下跑的念头。

到时候就算是躲过了几个人的追杀,估计陆馥婧也在路上被颠簸没了最后一点生气。

怎么办呢?

要不要博一博?

张十二看着身后的悬崖想到。

“你怕死吗?”

陆馥婧看着张十二一脸温柔的模样,只感觉分外温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胸口疼的厉害,一句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摇了摇头。

其实,她在心里说着,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只可惜张十二听不到,让她觉得有些可惜,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句话了呢,怎么就说不出来了呢?

张十二看到陆馥婧点头,也不再多说,尽量温柔的拦腰把她抱起来,然后朝着身后的悬崖,纵身跳去……

被张十二抱在怀里的陆馥婧只感觉眼前的石壁飞速的后退,耳边传来的都是沙沙的空气声,她仰着头看着这个唯一一个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感觉原来命运是这么的奇妙。

自己马上要死了吧,好像他也要死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吧?

可是能跟他一起死,是不是也是绝望当中最好的结果呢?

就这样吧!

她在这一刻突然读懂了自己的心,然后觉得这个结果也好,起码不用回去之后再纠结两人之间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应该是小姨的呀,可是,他现在只属于我呢。

小姨,对不起。

陆馥婧咧着嘴角,艰难且幸福的又看了他一眼,终于闭上了那劳累困顿的双眼,沉沉睡去……

又或者是,永远的睡去了……

但张十二可不想死!

如果认命了的话,他抱着陆馥婧跳下来是何苦来哉?直接在上面跟他们拼了就是了!

他跳下来就是为了寻找新生的机会,哪里会这么轻易的认命?

张十二想着那轻功书上的心法口诀,可是身体的感觉跟之前并无二致,依旧是那瓶颈之前的境界,自然无法抱着陆馥婧在空中飞转腾挪。

身体快速的下坠,张十二心里有太多不甘了,他才来了多久啊,不能死!

突然,张十二感觉自己的下腹部有一股小火,很热很烫,随后这种灼烧的感觉通遍了全身,整个人都似乎轻飘飘的。

突破了!

张十二在心里呐喊着,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

他的双脚在空中轻轻踩了几下,竟如同在地面上一样,整个人踏着空气向前飞去。

张十二心下大喜,然后抱着陆馥婧施展着轻功往悬崖下飞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盳山鹰的计划(求收藏求推荐)

矮胖二当家跟刀疤脸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纵身跳下了悬崖,对视一眼,然后往山上跑去。

这悬崖之下雾气昭昭,他们也就能看到几十米的距离,再往下什么都看不到了,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同时摇了摇头。

这时,盳山鹰大当家跟光头男也赶了过来,看到山顶就他们两个,盳山鹰问道:“这里也没有?”

他们刚从另一条岔路追到山顶,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猜想两人应该是走了这条路,所以赶紧掉头赶了过来。

可谁知道这边也没有那俩人的身影,有点奇怪啊!

“大哥,他们——从这里跳下去了!”

刀疤脸用手指了指悬崖下面说道。

“怎么回事?”

于是,刀疤脸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说完之后,那盳山鹰盯着这陡峭的悬崖,竟是露出了一丝欣赏之色来:“这小子,倒是算条汉子,若是能留为己用……”

“大哥,死都死了,现在咱们怎么办?”

刀疤脸性子急,做什么都沉不住气,有些着急的问道。

“怎么办?那得问问老三了,哈哈……”

盳山鹰有点戏谑的看着光头男说道。

眼看要到手的漂亮姑娘突然没了,光头男正郁闷呢,突然听到大哥这么问,竟是闹了个大红脸:“问我干嘛,我哪里知道?”

“你不是稀罕那小娘子么?要不,下去找找?”

“下去?我又不傻!她中了二哥的“死血”,就算摔不死,那也毒死了!我喜欢玩弄女人,可不喜欢玩弄死人!”

光头男气鼓鼓的说道。

其他三人一听,皆是哈哈一笑,盳山鹰又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堵着了,下山吧!”

“大哥,人质没有了,陆家那烈酒怎么办?”

他们可都是为了那烈酒才来的,这才是他们的正事,可现在人质死了,那陆家还会给他们烈酒吗?

盳山鹰冷哼一声:“我们盳山四鹰什么时候是靠劫持人质来做事的?再说了,他们哪里知道那俩人死了?等陆家来送烈酒换人的时候,咱们只管收下酒让他们走就是了,若是他们要人,呵呵,就送他们去团聚吧!”

“大哥说的对,若他们识相还好,不识相的话咱们直接杀进梁州城里,若是陆家敢不交出烈酒,那咱们就血洗了他们!”

光头男一肚子火气没出撒,现在恨不得飞进梁州城杀他个天昏地暗,然后再找几个梁州城的小娘子败败火,方能一解心头不快。

盳山鹰还没说话,就看到他们留在山下的那些手下们跑了上来,心里一惊,莫非是出事了?

也不多说,忙迎了下去……

“大当家的不好了!咱们放走的那小子带着官府的人来了!”

跑在头里的高个男人说道。

“你看清楚了?来了多少人?”

“看清楚了,一共来了二十几人,那小子就在里面,我看的清清楚楚!”

“动手了?”

听到这句,那高个男人有些扭捏的说道:“几位当家的不在,我们哪里敢跟官府的人动手?远远的看到官府的人,我们就都躲上山来。那些官府的人没找到我们,然后就又回去了。”

“你他娘的怂包一个,劳资平时怎么教的你!碰见人就知道跑,咱们盳山四鹰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让你跑,让你跑!”

光头男正不知道往哪里出气呢,听到这话,一脚就踹上了高个男人的屁股。

可怜的高个男人,心想早知道就不跑这么快上来报信了,功劳没捞上,反而挨了一脚,哪还有人比他可怜?

“大哥,还等什么?那陆家既然敢报官,太不把咱们盳山四鹰放在眼里了,咱们进梁州城里,屠了他陆家满门去!”

盳山鹰可清醒的很,并不赞同光头男的说法,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老三稍安勿躁,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大哥,怎么从长计议?别人都杀到咱们头顶上了,不杀回去岂不是显得我们盳山四鹰太怂了?”

光头男这话正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他们盳山之人在江湖之上那都是别人害怕的对象,什么时候被几个官府的捕快吓的躲起来过?

今天,他们确实憋屈。

但作为盳山大当家的盳山鹰,想的自然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多,做事也比他们更要谨慎,因为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代表着所有人,他要为整个盳山负责,而不是只为了图一时之快就将所有人都至于险地!

“无论是陆家还是梁州知府的捕快,那都不足为惧。可是梁州是边陲之城,城里还有无数守军,他们长年与西梁军队征战,战斗力自然不是那些捕快甚至荆州内的军队可以相比的。”

顿了一下,看到所有人都在等他的下文,他才继续说道:“陆家乃梁州大户,今天发生的事情估计很快就会传到梁州守将那里,他们肯定有所防范。若是这时候进城,咱们怕是会被人来个瓮中捉鳖,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众人听了略加思索,皆是心惊:还果真是这个道理!对盳山鹰更加佩服了。

“大哥英明!”

“大当家的英明!”

“…………”

盳山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又说道:“咱们现在不适合全都进城,等会派几个面善的先进城,一是打探一下消息,再就是给陆家捎个口信,最后嘛,带些吃的回来,这几天,我们就先在这山上呆着。”

“大哥,给陆家带什么口信?”

“让他们继续把烈酒送来今天这个地方。”

“他们今天都没有听,捎口信管用吗?”

“不管用?那就继续捎!”

“继续捎?”

刀疤脸是的智商是真的有些跟不上盳山鹰的思路,有些捉急……

“对,继续捎,捎到连他们都麻木了,觉得我们不敢进梁州城,捎到梁州城的守军对我们也放松了警惕,到时候,就是就咱们一起进城,血洗陆家!那烈酒嘛,自然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了,哈哈哈……”

“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世外桃源(求收藏求推荐!)

悬崖之下。

跟山顶或者是整座山上表现出来的荒凉和萧条相比,这悬崖之下自有一片风光。

入秋已经很多天,虽然也会有些比如像桂花树一样还尽显活力的植物,但整片大地的基调早就由绿转黄了,也没人在意这荒山之上的枯萎画面,因为秋天本该如此。

可是这悬崖之下就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地上是一片算不上油绿色的草地,上面却长着许多开着淡紫色犹如喇叭花一样的精致小花,它们就生在这谷底向着看不到的太阳,倔强的仰着头,别有一番韵味。

而不远处则是一条缓缓流淌过的细小溪流,之所以用溪流而不是河——是因为它实在太小了,一个成年人抬脚就能迈过去。

但这里面的水却特别清澈,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那欢快游着的小鱼。

在河的对面则是一些果树,在秋天这么个属于凋零的季节,依然挂着郁郁葱葱的叶子和一些成熟的果实,分外诱人。

这可真算是荒山下的一片世外桃源。

可——就是如此美景,张十二此刻却没有任何心情多看。

在半空中突破瓶颈的张十二不费吹灰之力就飞到了这个悬崖之下,或者说谷底的陌生地方,然后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陆馥婧已经昏死了过去。

他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让她睡——他多怕她这么一睡就再也起不来了,但飞下来的途中哪里顾及那么多,等他落地的时候才发现陆馥婧已经睡过去了,手指颤抖的去试了试她的鼻吸,感受到微弱呼吸声的时候,心里才总算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她的具体伤势如何,也不敢再轻易移动她了,落在小溪旁边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喊了几声,陆馥婧都没有反应,她的身体已经变凉了好多,而且脸色也不太对——张十二总觉得她的脸色有种淡淡的紫色。

那箭还插在陆馥婧胸口的位置,张十二咬了咬牙,好像也顾不得太多男女授受不亲了——反正肚子都摸了,也不差——算了,来吧!

双手有些颤抖的解开了陆馥婧的胸襟,像是洋葱剥皮一样一层一层的脱下来,然后就看到陆馥婧胸前那火红色的丝绸质肚兜,很薄很滑——原来她只是表面闷骚些罢了……

不知道自己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张十二把这火红色的肚兜给解了下来,然后就看到了眼前让人震惊的一幕。

这……

陆馥婧的胸口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类似绷带一样的条状布带,将她的胸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看到这张十二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平时看陆馥婧如同飞机场一样一马平川,但真碰到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感受,原来,都是这术胸带的锅呀!

只是不知道,陆馥婧为何会用束胸带呢?

张十二可没听过这个时代还有这种封建陋习,不仅影响发育,有损健康,更重要的是不美观呀!

等陆馥婧醒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就这个问题跟她深入探讨一下……

为什么张十二此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呢?

主要是因为这个时候他看到那箭从那么远的地方射过来,本来力量就减少了太多,而且由于陆馥婧胸前那一层又一层束胸带的阻拦,以张十二的目测,这箭估计也就给陆馥婧造成了些擦破皮之类的伤害,绝对不会致命,所以他才放下心来。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为何陆馥婧身体这么凉,而且会昏迷不醒呢?

张十二也不想这些了,开始动手解起这些束胸带来,不多会,那一圈圈的束胸带就被解了下来,那箭也随着掉了下来,原来,这箭根本就没有扎进陆馥婧的身体里,跟他猜测的一样,只是个皮外伤罢了……

束胸带掉落的那一刻,陆馥婧胸前两个被束缚了太久的柔软,终于像是重见天日一般,一下子跳了出来。

好大……

好白……

张十二能确定自己没流鼻血,但是更能确定他现在的这副模样肯定很猥琐,而且很色……

张十二,还得干正事呢!

提醒了自己一遍,张十二才朝着那两个柔软之间的深沟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大跳!

那伤口确实不大,虽然比划破皮要严重些,但绝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可是这伤口的眼色……

竟然全紫了!

而且那抹紫色还有向着周边蔓延的趋势,张十二再看陆馥婧的脸色,终于确定了她脸上那淡淡的紫色不是自己看错了,而是本来就那样!

那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但是那血却不是鲜红色的,而是黑血!

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的张十二一下就猜到这怕是中毒了,那盳山四鹰简直太狠了,箭头抹毒,这是有多想让他死啊!

这个仇,小爷记下了,只要让我出去,小爷保证把你们盳山四鹰全灭了!

不过幸亏中箭的是陆馥婧而不是他,若是他中箭的话,那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活不了吧?

张十二虽然不会解毒,但唐三绝可是给过他六粒还阳丹,而且说这还阳丹除了个别的毒药解不了之外,其他的可是都能解。

张十二心想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吧?

他想找个东西盛点水过来喂陆馥婧吃上药,可是周围除了草就是树,哪有盛水的东西?

最后他只能自己去小溪里灌了一大口水,把药塞进陆馥婧嘴里,然后朝着陆馥婧已经有些发紫的小嘴,吻了上去。

吻上去的时候,张十二心里还在想:你可不要怪我,我可是在救你的命呢!而且这可是我的初吻,亏大了呢!

心里虽这么想着,可是嘴里的水都喂完了,张十二却没有丝毫想把嘴抽走的觉悟,只觉得陆馥婧的嘴唇软软的,湿湿的,凉凉的,仿佛有一种磁力一样吸着他的嘴唇。

解释不下去了——好吧,就是他好色而已!

抽出嘴来的张十二惊奇的发现,才刚吃下药,陆馥婧嘴唇上的淡紫色已经退了下去,用手指按到她的嘴唇上,张十二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温暖感。

之前那种冰凉的感觉已经全消失不见了!

这还阳丹,果然太神奇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仙眷侣(求收藏求推荐!)

脸上的颜色虽然退了,但是陆馥婧胸口那伤口——还是紫色的呀!

是不是那个地方也需要解毒?

本着治病救人的高尚想法,张十二又拿出一颗“还阳丹”出来,用手碾碎了,然后抬手往陆馥婧的胸口——是伤口上摸上去——不对,是抹上去!

还别说,这个药真神奇,刚抹上去,那伤口的紫色就消退下去,然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

没多大功夫,陆馥婧的胸口又是一片白白嫩嫩的模样了……

张十二盯着那胸口……伤口,咽了口唾沫,说了句,真好……

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亲也亲了,张十二开始准备为陆馥婧穿衣服了,天知道她若是突然醒过来看到自己这样袒胸露乳的躺在荒郊野外,而面前只有他一个人——那画面太美,张十二实在不敢多想……

穿衣服的时候,张十二盯着地上的那长长的束胸带有点发愁,是绑上呢还是不绑呢?

犹豫了一会儿,张十二还是决定不绑!

因为无论如何,陆馥婧都会知道他帮她处理伤口的事情,而且她现在这状态,实在不适合再绑一圈这个……

最主要的是,张十二觉得绑这玩意太不好了!明明那么美,藏起来干嘛!

给陆馥婧穿戴整齐了,张十二看着她安静的躺在他怀里的模样,竟然有种很可爱的感觉,跟平时那么凶的陆馥婧完全不同!

又过了会儿,陆馥婧的眉毛稍微动了一下,张十二心头一喜,放声道:“你醒了?”

陆馥婧缓缓的睁开眼,看到张十二,咧嘴笑了笑,然后又歪头看了看四周,有点好奇的问道:“原来,人死了之后就是这个样子呀?”

“…………”

张十二一头黑线,你当我是鬼呢?我就算是鬼,也是色鬼好不?

想着,他伸手在陆馥婧那吹弹可破的嫩脸上掐了一把,然后笑着说道:“现在知道咱们没有死了吧?”

陆馥婧捂着被他扭疼的脸,没有说话,然后也伸出手来,在他的脸上同样狠狠来了下,看到张十二龇牙咧嘴的样子,开心的笑道:“咱们真的没有死啊!”

“…………”

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有点难办呀……

大病初愈,陆馥婧像个小姑娘一样,继续趴在张十二怀里,听他讲着两人是如何脱险,他是如何大展神威把她救下来的。

陆馥婧也不说话,就那么认真的看着张十二,竟是让他有点不适应起来……

这个女人,脑子不会是吓坏了吧?

陆馥婧可不傻,她想的很清楚。

两个人若是没能活下来,她也不会后悔,起码她人生最后的一段时间是跟他一起的。

而现在呢,活下来了,她同样很高兴,因为这样她以后又可以经常看到他了!

可是看到又能如何呢?

若是回了陆家,她有什么脸面跟小姨抢他?

就算小姨让她,她也不能这么做!

所以,她在心里已经有了些主意……

…………

张十二搂着陆馥婧躺了好久,直躺到他的肚子都有些饿了,然后问道:“你饿吗?”

“饿。”

“那我去对面找些吃的?”

“不要!”

“你不是饿了吗?”

“嗯。”

“那我去找吃的来。”

“不要!”

“…………”

这段对话重复了好几次,张十二终于败下阵来,不想再做无用功了,直接搂着陆馥婧,又躺在了草地上。

周围很静,陆馥婧贴在张十二胸口的脑袋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感觉这样的时光真好!

又过了好久,张十二的腿都要麻了,把陆馥婧抱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过去找些吃的吧!”

“去哪里?”

“那里!”

张十二伸手指了指对面的那片果林说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舒服吗(求收藏求推荐!)

陆馥婧抬头也看到了小溪对面的那片果树,这才“嗯”了一声,松开了抱着张十二的手,眼睛却在一直盯着他,就仿佛——怕他跑了一样。

张十二从地上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些麻木的双腿,然后对陆馥婧笑了笑,直接飞到了小溪对岸,看的陆馥婧异彩连连。

这个坏人怎么什么都那么厉害呀?

为什么他这么厉害,她却那么高兴呢?

不久之前刚突破瓶颈的张十二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轻功到底属于什么境界,跟他师父唐三绝比起来还有多少差距,但是他现在总觉得自己——很牛b的样子。

刚才坠入悬崖时带着陆馥婧飞在悬崖峭壁旁,所穿过的风景如同播放慢动作一样回放,而他抱着陆馥婧飞了那么久都不曾感觉到吃力。

这个境界,怕是不低吧?

虽然还没有跟人交手验证一下他的轻功到底如何,但是现在只要一有机会,他就想要施展一番,就像现在这样。

来到这些果树跟前,张十二才看仔细,原来这是一片梨树林,秋天正属于它们成熟的季节,所以这片梨树上挂满了一个个熟透微黄的梨子。

挑了几个摘下来,忙去水里洗了一下,在这里,也就能吃点这个对付一下了。

张十二也希望像贝爷、德爷一样来到野外就开始打野,什么生火搭住所打猎之类的,然后还能拿着什么东西来一句“嘎嘣脆,富含多少多少蛋白质”之类的话。

但他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据他观察了这一段时间,这谷底的空气比较潮湿,地皮也有些湿,估计到了晚上,这湿气还会更大,在这么潮湿的地方,哪里有干柴?

就算有的话,张十二也不会钻木取火呀,那么高超的绝技,还是让那些大神完成吧。

当然了,他也没有贝爷那胃口,比如说去小溪里捉几条蛋白质回来吃——他宁可饿着,也不想吃那些……

贝爷可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张十二顶多充满敬畏,可没想过模仿……

…………

拿着梨子回来的时候,张十二就看到陆馥婧正盯着地上那一圈圈的束胸带看的出神,连他回来了都没有发觉。

张十二也有点尴尬,可是事情都这样了,还是坦白从严好些,于是喊了一声,陆馥婧这才回过神来,脸蛋有些发红。

“伤口是你替我处理的?”

陆馥婧小声的问出了一句废话,这里就她们两个,当然是他处理的了。

见张十二点头,陆馥婧又问道:“你都看到了吗?”

陆馥婧的脸已经羞的满面红霞,她坐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胸部的异样,好像她们两个没有了原来的束缚,伸手一摸,果然如此。

随后她就发现了被扔在一旁的束胸带,然后看着在对岸摘梨子的张十二,很显然,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陆馥婧本来应该生气的,或者说应该羞的无脸见人才对,可是她并没有。

跟张十二经历过一次生死的陆馥婧曾经看开了一切,当时哪怕跟张十二一起死去她都没有后悔,反而觉得解脱。

而现在两个人都安然无恙的活着,在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陆馥婧早就抛弃了原来的某些陈旧观念,身体被他看了,碰了,人也被他抱了,摸了,无论怎么样,她都不再后悔。

而且,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小欢喜的,无论他是不是还喜欢别人,或者别人喜欢他,但她都是第一个,这样就满足了。

所以才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额……这个……我是为了处理伤口……才……”

本来他还在扭捏,但看到陆馥婧一脸认真的盯着他,傻子也知道她问的不是这个,心一横,说道:“看到了……”

“好看吗?”

“好看。”

“大吗?”

“大……而且很白。”

张十二又想到了那刺激的画面,竟是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听到这这里,陆馥婧很羞涩,但却有些小骄傲。

小时候的陆馥婧也是一个天真烂漫,会撒娇会卖萌的女孩,可是自从她接管了陆家生意之后,每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时候太多,她要尽量的把自己变的男性化一些,这样才能方便做生意。

所以不知从几何时,这束胸带就常伴她左右了,虽然勒的会有些疼,但她还是会咬牙缠上。

在陆家酒楼繁荣的背后,陆馥婧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牺牲。

原来在陈巧兮的房间里,她看到过好几次张十二偷偷瞄小姨的胸部,眼神很贪婪而且很欣赏的样子,但是他却从来都没偷瞟过她的!

或许张十二真偷偷看的话,被她知道肯定是要打他一顿的,但是你不看嘛——是不是瞧不起人?

这就有点男人跟女人单独在一起,男人动手动脚是禽兽,什么不动就是禽兽不如,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不过陆馥婧承认小姨的胸部确实比较壮观,可是她的也不小呀!可是她又不能跟张十二炫耀,难道还能把衣服脱了跟他说:看呀看呀,我的多大?

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因为这偶然因素,让他看到了,虽然羞涩,但并不是陆馥婧不能接受的,或许,张十二早就住进了他的心里。

“摸起来……舒服吗?”

“嗯,舒服……”

“跟小姨的比起来呢?”

“当然是……额……”

张十二一个不留神,没想到陆馥婧已经把车开成了这样,不应该啊,他才是老司机啊!

陆馥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把小姨给拉了出来,也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吧,无论是多好的关系,在某些方面还是会介意的。

不过问都问了,索性就问到底吧!

“问你呢,跟小姨的比起来,到底谁的舒服?”

陆馥婧眼神明亮,一脸认真的问道。

“当然是你的舒服一些……”

可不是嘛,陈巧兮的他连碰都没有碰过,哪里知道舒不舒服,就算是陆馥婧的,他当时也是为了治病救人才那样的好不!

想到治病救人这个比较高大上的理由,张十二就一脸激动:陆馥婧想的太龌龊了,不行,得教育一下她!

第一百二十章 山底之夜(为小暗大人舵主加更!)

是该好好教育陆馥婧一波了!

“这个大小姐呀,之前——我可都是为了救你,脑子里可没有其他想法……”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他在自己脑子里又补了这么一句。

“嗯。”

陆馥婧就那么淡淡一笑道,仿佛张十二说的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这倒是让他有些奇怪。

“还有我跟陈小姐可清清白白,我哪里有机会碰她——额,有机会我也不会碰的,我的为人你应该是知道的,一向光明磊落……”

“嗯。”

陆馥婧越是表现的这么从容淡定,张十二越是觉得心慌,钝刀子割肉估计就是这个道理吧,头上的汗都快下来了。

“所以……我可不知道陈小姐的舒不舒服……”

“嗯。”

这话——你还要我怎么接?

虽然陆馥婧的眼神看着是那么的真诚——可为什么张十二觉得她根本不信呢?

哎,张十二也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了,看着日渐西斜,陆馥婧的状态也已经好了不少,觉得趁着这个时候回去最好不过了。

“大小姐,咱们不如这个时候回去吧?估计家里都等着急了。”

陆三临走的时候他可是告诉他不要送烈酒过来的,说他们自己会回去。天知道陆家等了那么长时间,看他们还不回去,会不会主动送烈酒来呢!

虽然现在酒源充足,这烈酒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珍贵,可是送给那些土匪?

哼哼,恕他办不到!

烈酒他是不会送的,等他出去,倒是有另外一份大礼,希望到时候他们不要太惊讶!张十二恨恨的想着。

可是陆馥婧听到回家的消息并没有特别兴奋,反而有些许的伤感和不情愿——张十二看到的确实是这样的。

“咱们——能不能先不回去?”

看着张十二那疑惑的眼神,陆馥婧慌张的说道:“一天,要不就这一天!咱们明天再回去好吗?”

看着陆馥婧那充满希冀的眼神和接近于哀求的可怜口气,张十二的心软了下来,但还是问道:“大小姐,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咱们留在这里干嘛?”

“反正——我就是想要留下来!”

陆馥婧突然变的像个小女孩一样,任性且不讲理,嘴巴还微微的嘟着,配合上她那张精致绝美的容颜,自有一番风情。

尤其是平时见惯了陆馥婧那高冷骄傲形象的张十二,这个反差不要太大。

不过既然陆大小姐这么要求了,张十二也不再多说什么,心里还在意[淫],这陆馥婧不会对他芳心暗许,今天晚上要对他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哦——我可是个很保守的男人——请你轻一点!

陆馥婧看到张十二同意了,嘴巴一咧,笑靥如花,可不会猜到张十二那些极度龌龊下流的流氓想法……

…………

当夜幕降临,月亮爬上山头的时候,张十二才意识到,留在这里过夜真不是一个好主意。

这片草地太过平坦,也没有遮蔽的地方,太阳落山不多久,地上就多了一层细细的露水,坐在上面很不舒服,所以张十二就抱着陆馥婧来到了河的对面——为什么是抱着?

是因为咱们的陆大小姐自从醒了之后,对张十二那是极度的依赖,就像个树懒一样,一直挂在他的身上,对此,张十二并没有什么意见。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呀!

来到对岸的梨树下面,因为有梨树枝叶的庇护,这下面还算干燥,张十二又扯了些细小的枯枝铺在下面,坐上去才好了一些。

饿了自然就近取材,摘了些梨子吃了。

然后张十二就抱着陆馥婧,两个人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哎,实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幸亏陆馥婧长的好看,看起来不但不腻,还很养眼。

这或许就是张十二能一直抱着她的原因吧,若是给他一个恐龙妹妹,你猜他抱不抱呢?

刚开始还好,没过一会儿,陆馥婧在张十二的怀里扭起身体来,可把张十二以及他的小兄弟给扭了个——欲罢不能。

大姐,好好坐着不就好了吗,这么来回的晃可是很危险的好不啦?容易擦枪走火的呀!

“怎么了,大小姐?哪里不舒服吗?”

边说话他还边往后缩着身子,尽量的想让下身跟她保持些距离。

“我……”

陆馥婧的脸红了,不知道这话怎么说出口。

人有三急,陆馥婧现在正有一急。

从早上到现在,虽然她没喝多少水,但是刚才她可连吃了几个梨子啊,那东西满满的都是水分,刚吃进去不觉得,过了这么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有些憋的慌,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张十二说,所以又羞又急,身体才会不自然的扭起来。

可是她不说,张十二哪里会知道呀?

他又不是神棍,感触一下她扭动的身体就能知道她有什么需求——好像神棍也无能无力吧?

…………

陆馥婧还是主动说了出来,相比于害羞的讲出来还是丢人的尿裤子——当然是前者喽。

张十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就是去撒尿呗——文明些,小解嘛,这有什么?

站起来把陆馥婧放下,心想这下你可不能再让我抱着你去了吧?

抱着你撒尿——额,张十二突然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很污很污……

“去前面吧?”

正人君子张十二指了指他们前方的梨树林,还算是茂密,进去之后是看不到人的,在里面方便正合适。

张十二突然被自己如此正大光明的形象给感动了,男人嘛,就应该这样……

可是陆馥婧并没有动身,有些扭捏的看着他说道:“我……害怕……”

“…………”

这个……张十二只好“为难”的说道:“要不,我陪你过去?”

“嗯。”

陆馥婧充分继承了陈巧兮的光荣传统,脸红红的像个大苹果。

于是两个人——自然又是张十二抱着陆馥婧往梨树林深处走去,路上的时候张十二还在想呢,既然都让自己跟着了,还何苦再往这里面走呢?

直接就地解决不就好了,还往里走,不就是跟脱裤子放屁一样,多此一举了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要转身(求收藏求推荐!)

两个人来到梨树林间的一块空地前,张十二觉得这地形四周高中间洼,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这么说吧,非常适合方便,就停了下来。

把陆馥婧放下来,问道:“就这吧?”

陆馥婧点了点头,但还是咬着嘴唇盯着张十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怎么了?”

陆馥婧的脸都红透了,你难道还要看着吗?

看着她难为情的样子,张十二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在这好像多余了,忙说道:“你在这里方便吧,我先出去……”

“别…出去,我害怕……”

陆馥婧觉得自己现在的心理很矛盾,觉得难为情可是又怕他离开,哎……

“那我转过身去?”

张十二试探的问了一句。

“嗯。”

细若蚊声,但还是被他听到了,于是他转过了身子去。

只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衣解带的声音,听的张十二的心里痒痒的,虽然不敢回头,但是配合身后的声音加上他自己的联想——哇,好刺激呦!

随后就是水流冲在地面上的“唰唰”声,在这么安静的夜里,显得是那么突兀而且清晰。

陆馥婧早就羞红了脸,虽然她的心里已经认可他了,可是这样也太难为情了吧?她本来极力的想控制一下声音的,可是这感觉来了,哪里是能控制的呢?

这应该是她最难堪的时刻了……如果不发生接下来这一幕的话……

在她马上就要方便完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腿边爬了过去,她低头一看,直接叫了出来。

“啊——有蛇!”

然后整个人都向后栽去。

“怎么了?”

“不要转身!”

陆馥婧略带哭腔的喊道。

张十二听到响声,身体本能就往后转了,所以陆馥婧这话并没有起到作用。

于是他就看到了非常香艳的一幕。

陆馥婧的姿势可以说很不雅观——

因为此时的她正双脚朝天的躺在草地上。

更不雅观的是,她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方便的缘故,已经拉到了腰间,所以现在的这个姿势,就像是——算了,随便哪个男人都应该能脑补出来。

借着不算太明亮的月色,张十二看到了他能看到的某些香艳刺激的画面,这让初哥张十二觉得心潮澎湃,鼻子发热,总像有东西要流出来一样……

“你没事吧?”

张十二咽了口口水,小声的问道。

陆馥婧甚至能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难为情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看到张十二还那么聚精会神的盯着她,她都要哭出来了。

“你别看了呀!”

“哦……”

张十二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转过了身子,心里想着那画面,心情激荡……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好了吗?”

这次,陆馥婧直接哭了出来:“我的腿……动不了了……呜呜……”

张十二只能又转过了身,此时的陆馥婧还保持着刚才的诱人姿势,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张十二。

走上去直接把陆馥婧抱起来,然后把她的衣服拉好,握着她的小脚掰了一下,才出声道:“好了没?”

陆馥婧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张十二觉得她应该是抽筋了,所以给她掰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

又“嗯”了一声,陆馥婧这次是真的不想再说话了,直接扑进了张十二的怀里:反正抱也饱了,身子也被看光了,还被他摸过,就这样了吧,自己还矜持什么……

张十二把陆馥婧抱回来,两个人没再说话。

累了一天,张十二也有些累了,秋天山底的夜里还是很冷的,但幸亏是搂着陆馥婧睡的,她身体上传来的热度很温暖,看来被陆馥婧抱着还是很有好处的嘛……

…………

或许是太累了,搂着陆馥婧的张十二很快就睡过去了,可陆馥婧却睡不着,或许是白天睡的太多了,又或许是她心里藏着什么事,想睡也睡不着。

躺在他的怀里感觉着他有力的心跳,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陆馥婧觉得此刻的她非常心安。

她觉得今天或许是她过的最美好的一天,虽然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但正是这点才让今天显得弥足珍贵。

今天的她把许多曾经她只敢想却不敢做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都做了,而且还有这难得独处的一夜时光,她想珍惜两个人在一起的所有时间。

因为她知道,今夜之后,或许两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她才坚持再待一晚。

哎,这样就应该满足了吧,陆馥婧。

她对自己说,但还是痴痴的看着那熟睡中的人。

“十…二?”

她小声的喊出这句原来从不敢喊的称呼,见他没有反应,才放心下来,同时心里又有些小失望。

看着熟睡的张十二,陆馥婧对着他说起了话,但更像是喃喃自语……

…………

当清晨的阳光伴随着虫鸣鸟叫声传到张十二耳朵里的时候,他才醒了过来,低头一看,陆馥婧还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着。

把陆馥婧移了一下,张十二轻轻的从地上爬起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还不错。

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怎么,他似乎听到了很多话,包括什么陆家、秦雨桐、陈巧兮之类的,那说话的声音很像陆馥婧,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睡的太死了出现的幻觉还是真的在做梦。

陆馥婧睡的那么死,而且,那种话怎么能是她说出来的呢?

张十二苦笑着摇了摇头,先飞去对岸放了泡水,洗了把脸然后摘着梨子回来了。

叫醒了睡着的陆馥婧,吃了些梨子,两个人就准备上路了。

从睁眼开始,今天的陆馥婧跟昨天那个一直跟张十二索抱的姑娘判若两人,再也没有了那种小姑娘般的感觉。

为了快点回到梁州,张十二还是抱起了陆馥婧,施展着轻功往梁州的方向飞去。

在张十二怀里的陆馥婧紧紧的抱着他,心里跟自己说着,就一次了,就这一次了,这么想着,抱着他的胳膊更加用力了。

不多会儿,梁州城门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张十二才把陆馥婧放下来。

而这时的陆馥婧,脸上又恢复了之前高冷的模样,而且,似乎还更冷了一些……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回归(求收藏求推荐!)

梁州,陆家。

陆子良已经醒过来了,但是精神还不太好,此刻正坐在客厅的方椅上,脸上尽显憔悴之色。

“巧兮,现在怎么办?这都一天了,要不,咱们就按照这纸条上面说的,先把酒送过去?”

陆夫人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陆馥婧回来,早就急坏了,对于陈巧兮的做法已经有些许不满了。

陈巧兮何尝不急呢?

她觉得张十二说了让他们不要去送烈酒,肯定是有他的考虑,所以她宁可选择让官府出兵也没有送烈酒过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现在,连她自己都动摇了,送,还是不送呢?

从昨天下午开始,每隔几个时辰,都会有一张纸条被人扔进府里来,上面写着让陆家赶紧送烈酒出城,这自然是“盳山四鹰”的手笔。

可就算是送的话,送到哪里去呢?

因为昨天官府的人跟陆三去了城外他们遇到劫匪的地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陆馥婧跟张十二到底被他们掳去了哪里,也已经成了一个谜。

而且,他们现在到底如何,又有谁人知道呢?

此时,整个陆家客厅里都弥漫着一股沉重严肃的气氛,非常压抑。

“老爷,夫人——小姐——”

一个小厮在这个时候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嘴里的话都激动的说不出来,脸上也充满了惊喜之色。

其他人看他的反应,心里都是一喜:莫非,两个人回来了?

“别着急,别着急,慢点说——”

陆子良虽然心急,但还是保持着镇静道。

“老爷——小姐跟张公子,回来了!”

“哇~”

其他陆家下人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爆炸开来,然后一群人就涌了出去,尤其是以陆云尔为首的那一帮学堂上的孩童们,跑的那叫一个快,喊的那叫一个欢!

要知道,张十二不在的日子里,他们仿佛觉得天也不蓝了,饭也不香了,连睡觉都不踏实了,主要就是:他们想听故事呀!

其他人的反应也不见得比他们好到哪里去,陆子良挣扎着要从椅子上站起来,陆夫人身体也很虚弱,一个人根本搀扶不住,所以陈巧兮过来帮着她一起搀着陆子良,来到了门前。

于是所有人就看到了笑眯眯的张十二跟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冷艳的陆馥婧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陆馥婧走过来,看到陆子良跟陆夫人,鼻子突然一酸,喊了声“爹娘”,然后哭了出来。

她之前已经想好了,要摆一个酷酷的姿态回家,可是等她真的回到已经阔别了将近十天的家里时,看到熟悉的疼爱她的亲人,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

陆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巧兮也走上来,眼眶早已红肿,这几天的压力终于烟消云散,抱着陆馥婧同样哭了起来。

陆馥婧搂着小姨哭的更凶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哭声里不仅包含着重逢的喜悦和感动,还代表着,她跟张十二那些亲密的行为,要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张十二有点郁闷,好好的回归场面怎么就成了这哭泣大会了呢,而且看着陆馥婧身边围了一大圈人,有些郁闷,你们也关心一下我好不,我也是个受害者呀!陈巧兮你也给我个爱的抱抱呀!

好在陆云尔等一群小屁孩围了过来,眼巴巴的喊着他“先生”,才让他不至于那么失落。

张十二回来,整个陆家下人里最开心的莫过于陆三了。

要知道,从泰州离开的时候,陆三就幻想了无数次,等他回到陆家的时候可要好好的把他在泰州的那段充满传奇色彩的经历给讲上一讲,让其他同是下人的小厮们羡慕嫉妒没有恨。

可是,中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哪里还有心情讲?

而且他感觉无论走到哪里,都仿佛有人在戳他的脊梁骨,说小姐跟张公子都被劫走了,而他却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啧啧……

不知不觉间陆三成了一个扫把星,总觉得无论去哪里都好像有人在议论他,这种感觉真不好。

想到这些,陆三就觉得憋屈的慌,哪里还有心情跟人吹嘘在泰州发生的传奇?

众人都安全回来那叫传奇,否则,那就是事故了……

所以张十二回来,最开心的就是他了,跑的比谁都快,看到张十二确实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的时候,陆三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那场面不要太感人……

张十二可没有被陆三给感动到,要是个小姑娘也就算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要脸吗?

所以当陆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想给张十二来一个巨大的拥抱时,被他一把给推开了,眼神还相当警惕:对不起,小爷不搞基!

这让陆三很受伤——不过也就受伤了一二三四五六秒,然后又屁颠屁颠的跟着张十二往陆府里走了进去,在他的脑海里,一个发生在泰州城里的精彩故事已经跃然于胸,就等着给其他小厮们开讲了……

…………

陆家小姐安全回来的消息没用多久就传遍了梁州城——

陆馥婧安全了,那张十二自然也是安全的,众人开始对散播“张十二之死”源头的王霸鄙视起来:听说他原来跟那张公子起过冲突哎,怪不得编排人家死了,其心可诛呀!

不过这倒真冤枉王霸了,要知道,当他得知张十二被劫的消息后,那可是真的伤心了——一顿饭的时间呢!

消息既然传开了,来陆家慰问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起来——因为烈酒的缘故,陆家酒楼这段时间在梁州风头正盛,有好多人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来跟陆子良或者陆馥婧示好,以达到他们的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这么半天的功夫,陆府上已经迎来送往了数波登门拜访的客人,各种虚伪的客套,看着就很是麻烦,不过那都是陈巧兮跟陆子良需要操心的事情,张十二倒是乐得清闲。

只不过这些人都打着来慰问陆馥婧的名号,这让张十二有点受伤。

劳资也是很重要的好不好,你们多少也来慰问一下我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记仇的女人(为乖怪龙舵主加更)

午时刚过,前来慰问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陆府这才算稍微清净下来。

不过陈巧兮却一直也没感觉到轻松,因为她知道,上午来的这些并没有多少厉害角色,那些身份高些的人估计会在下午过来。

这不,午时过了没一会儿,郭连城就来了,而且来了就给张十二一个大大的拥抱——虽然张十二有些不情愿。

看的旁边的陆三是一阵羡慕,为什么就不抱我呢?嘤嘤嘤……

对于郭连城的嘘寒问暖,张十二是一阵感动,呵呵,劳资也是有人关心的!

郭连城关心张十二那是真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认的这个小兄弟很对他的脾气,而且骂人还贼厉害,不错!

已经从陈巧兮那里得知了郭连城之前为了营救他们可非常上心,张十二是真的特别感动,然后郭连城说了自己这段时间被禁足在家,不能出来,让张十二有空就去他家坐坐,顺便传授一些骂人绝技给他,说的张十二是一脸黑线……

好歹我也是个教书育人的先生,去教骂人这种馊主意郭连城怎么能想的出来呢?我这么正派的人怎么会去教那个?

嗯,听着好像不错的样子……

郭连城走了,临走的时候有点扭捏的问张十二烈酒的事情,张十二自然会意,直接让陆三去抱了五坛过来,送给郭连城的时候还豪气的说着“尽管去喝,我有的是”!

听的郭连城是一愣一愣的,他本来就只是想打听一下陆家到底有没有多余的烈酒来着,可没有让张十二帮他弄烈酒的想法。

因为在他看来,就算张十二在陆家的地位还可以,但总归不是陆家人,那么珍贵的烈酒,他哪里能搞到?

可张十二的表现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对自己认的这个小兄弟更喜欢了,满脸欢喜的离开了陆府。

秦大有跟秦雨桐也来了,在郭连城走后不久,别说张十二,连陆子良都很惊讶。

秦大有也不想来的,在得知张十二竟然还活着而且回到陆家的时候,他那本来生起一点希望的心再次落了下去,整个人都感觉非常沮丧。

可是秦雨桐却劝说他过来,说秦陆两家虽是死对头,那也不过是生意罢了,这种时候不去,可显得没有大家风度。

而且秦雨桐也了解到了秦家酒楼的现状,觉得如果秦家酒楼还想继续下去,以后还得靠陆家酒楼帮忙才行。

所以她才一个劲的劝说秦大有,然后陪她一起过来。

秦雨桐说的那些都是实情,但她也有私心,就是那种本来已经绝望又绝处逢生的情愫促使她来到这里,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秦雨桐确实看到张十二了,张十二同样也看到她了,因为现在对她已经没有了其他心思,张十二的心情反而很平淡,跟她笑了笑,再无他话。

不过就只是这一笑,秦雨桐就满足了,她原来还以为他特别讨厌自己呢,不然在诗会上会是那种表现?

可现在他对自己笑了,是不是证明他并不讨厌自己?秦雨桐心情就好了起来。

可是秦大有的心情不好,很不好。

从他进陆家开始,张十二就一脸阴沉的对他眯着眼笑,那表情——好贱啊,而且还贼不舒服,看的他直起鸡皮疙瘩。

他总有一种被脱光了衣服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看的感觉,可是心里又在纳闷,按说自己做的事情虽然没有成功,可是他不应该知道呀?

难道是在怀疑,在唬他?

不行,一定要表现的自然一些,不能被他看穿了!

秦大有先是对陆馥婧嘘寒问暖一番,然后又笑着恭喜陆子良最近的生意,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多年的挚友呢。

秦大有这演技,绝对也是杠杠的,不过陆子良也不遑多让,秦大有敢夸,他就敢接,两只老狐狸在那里斗法,看着倒也和谐。

秦大有雇人劫持他们的事情,张十二可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连陆馥婧都不知道,不然陆子良哪能跟秦大有谈笑风生,估计早扔东西砸出去了。

又聊了一会儿,秦大有跟秦雨桐一起走了,不过秦雨桐临走的时候多看了张十二几眼,惹的陈巧兮跟陆馥婧脸色非常不好。

只不过陆馥婧表现的更隐蔽些,一般人还真看不到。

…………

最让张十二惊讶的是,王霸竟然跟他姐姐王韵诗也来了,这还真是稀客。

而且王霸这货竟然对他表现的很热情,让他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

原来王霸可是见他就怼啊,怎么才几天不见,反差这么大了呢?

莫非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给吸引了?

看着王霸那一脸谄媚之色,嗯,很可能。

王霸可是真心的,原来虽然讨厌张十二,可他最多也就是戏耍一下他而已,要人命这种事,他哪里干的出来?

而且张十二那些骂人的技巧,王霸确实很喜欢,上次只模仿了一句就把郭连城给骂了,足见他有多厉害。

于是王霸就委婉的把自己想要跟张十二交流一下骂技的想法说了,但却得到了张十二义正言辞的拒绝,让王霸心里有些不爽:小气鬼,不教就不教,以后跟着你,看你怎么骂人就是了!

此时的张十二有点怀疑他在梁州到底给人留下了什么印象,不应该是诗词达人吗?怎么从郭连城跟王霸的表现来看,他更像是个骂人狂魔呢?

哎,坑爹呀!

陈巧兮拉着王韵诗的手走过来,对着张十二说道:“张公子,这次还是韵诗特意去向王知府求情派人去解救你们的。”

那意思就是让他感谢呗!张十二也不扭捏,拱手说道:“多谢王小姐出手相救,张某感激不尽!”

看到张十二现在的表现,王韵诗心里还算满意,但是想到他那句“关你鸟事”来,就气的牙痒痒,轻“哼”了一声道:“谢就不必了,只要张公子不嫌小女子多管闲事就好了!”

张十二看着气鼓鼓的王韵诗,心想,又一个记仇的女人呀!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三精大闹泰州城(求收藏求推荐!)

等王韵诗带着王霸离开之后,陆家才算是真正清净下来,估计也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突然,看门的下人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团,边跑边喊道:“又来了——又来了!”

张十二有点纳闷,啥玩意又来了?

那下人把纸团交给一旁的陈巧兮后说道:“陈小姐,又扔纸团进来了!”

陈巧兮打开看了一眼,一脸怒色,直接丢到了一边:“这群无耻之徒!简直太可恶了,若不是你们回来了,我怕是已经中了他们的计!”

看着陈巧兮如此愤怒的样子,张十二倒有些好奇了,把那纸团捡起来一看,眼睛就眯了起来,如果熟悉他的人应该知道,当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那就说明,有些人,要倒霉了!

原来那纸团上写的是让陆家赶紧把烈酒送出城去,否则就把张十二跟陆馥婧两人结果了,落款自然是“盳山四鹰”。

呵呵,这几个人果真打的好主意,他们怕是知道自己的位置暴露了,然后惧怕梁州城的守军,不敢轻易进城,所以以张十二跟陆馥婧的性命来要挟陆家,反正陆家又不知道城外发生的事情。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十二跟陆馥婧并没有死,而且还回来了!

张十二又问了一句,才知道从昨天下午开始,那“盳山四鹰”每隔几个时辰就派人把这纸条扔进来,若不是陈巧兮听从张十二托陆三捎回来的话,估计早就把烈酒送出城外了!

现在张十二他们回来了,陈巧兮更不会给这些山贼送烈酒了,当然,那些山贼名声在外,她也不敢跟他们计较,这事,貌似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陈巧兮不计较并不代表张十二不计较,张十二的心眼可不大,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像这种生死之仇,都托了几天了,他的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呵呵,盳山四鹰?这次你们的死期到了!

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惹上我!这次,就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

家里只剩了陆家自己人,以陈巧兮为首,陆子良为辅的陆家人把张十二围了起来,要听他讲到底是如何脱险的。

本来,他们是想问陆馥婧的,可是看陆馥婧那表情和不耐烦的模样——还是问张十二比较好,而且他又有讲故事的天赋。

张十二还没开讲,陆云尔等一众小孩子们就搬着凳子坐下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十二,手里就差来点瓜子饮料了,看的张十二是一阵头疼。

尼玛,劳资是要讲亲身经历,又不是讲野史,至于这么激动吗?

讲实话,如果如实描述一下昨天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事情,就算不添油加醋,那也绝对是一部精彩刺激的爱情dong作片。

可是进城之前陆馥婧就跟张十二说了,他们俩之间发生的那些旖旎并且充满桃色的故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而张十二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会轻功的事情,于是两个人就此达成了协议。

所以这段故事里如果剥离掉这些的话,请问,还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除去这些,还有什么可讲呢?没有张十二的轻功,两个人是如何能够逃出“盳山四鹰”的手心呢?

所以陆馥婧才不愿意讲,因为,她实在编不出来呀!

好在编故事属于张十二的强项,经过他的一番加工和编造,两个人与“盳山四鹰”斗智斗勇加上各种捉迷藏躲猫猫最终逃出生天的精彩故事就出炉了。

别说,这么高潮迭起并且惊险不断的故事很快就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听的那叫一个入神,只有一旁的陆馥婧对着张十二翻白眼,她若不是女主角的话,反应应该跟其他人一样吧?

这个坏人,也太能编了吧?

张十二的口才不错,配合上他的肢体表演,众人听的意犹未尽,尤其是陆云尔,听他讲完之后竟然喊着“再来一个”,这让张十二很是无语。

恨不得上去就是一顿锤:我讲你个妈呦,你当编故事跟你讲话一样,嘴巴一动,不用过脑子的?

很浪费脑细胞的好不?

陆子良又问起在泰州买浊酒的事情来,因为之前他们没有回来,哪怕陆三先把浊酒拉回来了,也不过是放在后院,泰州之行并没有人有心情谈起。

可现在不一样,惊险的故事讲完了,开心的事情总要讲讲了吧?

可是张十二刚讲——编完了那么长的故事,口干舌燥的,哪有心情讲?

扭头一看,一旁的陆三看着他一脸的期待,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张十二直接开口道:“老爷,陆三一直跟着我们,在泰州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让他讲吧!”

陆子良听了也没有异议,点了点头。

陆三那个激动,看着张十二的眼神充满了感激,这个时刻他可是盼望了好久了!

于是,张十二的故事刚完,陆三的故事又跟着接上了。

还别说,陆三这小子不光演技爆表,连讲故事的水平都高的吓人,泰州之行楞是被他讲成了“三精大战泰州城”的戏份,当然,张十二跟他陆三自然就是三精中的其中两精了,另外一精陆馥婧嘛,可以忽略不计………

关于这点,张十二还是很欣慰的,起码在这个故事里,他被陆三形容成了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智囊型人物,当然了,陆三自己在这个故事里的戏份也不少——反正就是,在尽量突出主角的同时,又不遗余力的给了配角足够多的镜头,这故事讲的,张十二给他九十九分。

多的一分嘛,自然是怕他骄傲了。

陆三这故事讲的成不成功,看陆云尔的反应就知道了,这货听完,一脸惊奇的看着陆三:陆三原来可是他的贴身小厮,那时候怎么没有发现他还有讲故事的天赋呢?

不对,一定是这几天跟着先生学的!

哈哈,不过这样也好,先生现在每天都那么忙,以后就让陆三给他讲故事吧!

想到这里,陆云尔心里那是美滋滋……

第一百二十五章 AK-47(求收藏求推荐)

故事讲完了,众人也该散了,太阳已经落山了,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别说,忙活这一天,光是迎来送往了,午饭也没好好吃,早上吃的又全是那破梨子,张十二还真有些饿了。

于是一群人往前厅走去,准备开饭。

毫无疑问,经此一役,张十二以后吃饭的时候算是稳坐主人桌了。

虽然他来到陆家并不是严格的下人,有点类似于教书先生一般,跟陆家属于雇佣关系,但是他却一直住在陆家,才显得有些像下人一样。

但是从今天开始,怕是再也没有一个人把他当成下人了吧?

你见过一个下人能让主人家的生意起死回生的?所以从此刻起,张十二在陆家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风头一时无两。

吃饭的时候,陆馥婧却不再坐在他旁边了,而是坐在陈巧兮跟陆云尔中间,而张十二坐在了陈巧兮旁边。

张十二对这个安排并无异议,倒是陆云尔,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生怕大魔头陆馥婧给他来一下,心好累……

饭桌之上,陆子良跟陆夫人夸了张十二好多,简直把他夸的天上地下,饶是他这么厚的脸皮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瞎说什么大实话嘛!

只不过,陆夫人陈氏看他的眼神让他有点害怕,总觉得不太正常,老一个劲的对他笑干嘛?

作为一个二十多年的单身狗,张十二自然不懂丈母娘看女婿就是这么一种眼神……

吃过了饭,陈巧兮就急急忙忙的把陆馥婧拉回屋了,白天的事情太多,她没有跟陆馥婧独处的机会,现在有时间了,她可要好好跟自己这个小外甥女说会话。

由此可见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多深。

但是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张十二的脑子里飘出来的却是昨天晚上萦绕在他耳边的那些梦话,说什么让他喜欢陈巧兮,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之类的话,连他自己都有些懵,为什么会这样。

人走的差不多了,张十二把陆三叫了过来,首先夸了一下他,把陆三美的,就差把头给张十二割下来表忠心了。

张十二低声吩咐了他几句,陆三忙点头答应,然后就出去了。

夜深,人困,一夜无话。

…………

因为不用再去给孩子们讲课,张十二还是比较闲的。

第二天一早,陆馥婧去了酒楼,陈巧兮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张十二心下一喜,他正好有时间出去了!

来到后院,看到陆三已经按他的要求准备了一匹看样子很不错的黑马,因为有轻功加持,张十二纵身跃上了马,倒没有不适感。

陆三早在心里把张十二当成了自己的带头大哥,自然是张十二去哪他就跟着去哪的,但是张十二却不打算带着他,让他有些小失望。

又嘱咐了陆三几句,张十二双腿用力,英姿飒爽的驾马奔了出去,看门的两个下人看着张十二远去的背影,一阵羡慕:好帅!

…………

出了梁州城,张十二骑着马往那天出事的方向奔去。

据陆三所说,那天他领着官兵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里有人,而“盳山四鹰”没有进城,那他们能躲的地方就呼之欲出了——就是那座荒山。

既然他们想让他死,那张十二自然没有让他们活的大气!

杀!杀!!杀!!

这是张十二脑子里一直闪过的一个字。

他曾经想了好多如何解决他们的办法,比如跑去对面山头架上一把巴雷特,然后让他们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一个被射杀。

又或者是他先来一个闪光弹闪瞎这群山贼24k纯钛合金狗眼,然后拿着手枪一个个点杀他们。

甚至他可以往山上丢几个烟雾弹,给他们营造一种仙雾缭绕的神秘感,然后再来上一二三四五六七颗手雷,让他们轰轰烈烈的上路。

但是——这些方法都被张十二给否决了。

他现在很生气,知道劳资是唐三绝的徒弟还敢如此不敬,太拿豆包不当干粮了吧!

所以,张十二要面对面亲眼看着他们在恐惧以及悔恨当中死去,是不是有些变态?

对,就变态了!

张十二在抱着陆馥婧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本来并没有想过还会活下来的,当时他恨死了这群逼死他们的山贼,并且发誓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现在他没有死,那么该死的就应该是他们!

之前因为他的懦弱和犹豫,因为从来没杀过人,所以用枪不果断,但是今天不会了!

这是穿越之后的张十二,第一次有那么大的戾气以及杀伐之心,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骑着黑马一路跑来,张十二已经在手镯里选好了武器——AK-47。

作为后世世界排名第一的突击步枪,AK47自然有它无与伦比的优势。

AK47式突击步枪动作可靠,勤务性好;坚实耐用,故障率低;结构简单,分解容易,经久耐用。

张十二还记得前世的时候他曾经看过一个问答问题就是介绍AK47的。

那个问题是,世界上哪款武器杀人最多?

当时有好多人下意识地回答说“原子弹”或者“生化武器”之类的,可结果却大错特错。

其实,世界上单一武器杀人最多的就是是AK-47突击步枪,自它诞生以来的60多年里,已经杀死了数百万人,而且这个数字还以每年25万的增量不断刷新着纪录,这也是它能连续排名世界第一的原因。

每一款枪都有它的长处和短处,AK-47也不例外。

AK-47最大的缺点就是由于全自动射击时枪口上跳严重,枪机框后座时撞击机匣底,枪管较短导致瞄准基线较短,瞄准具设计不理想等等缺陷,影响了射击精度,300米以外无法保证准确射击,当然了,现实当中,也没有人拿着步枪在300米外就开枪的——除非脑残另算。

简单来讲,AK-47不适合远距离射击,而且连续射击时枪口容易上飘,保证不了射击精度。

这也是张十二原来玩游戏的时候总喜欢用AK-47点射——当然了,也只有菜鸟才不知道点射。

若是拿着一把AK扫射的话,呵呵——你最好还是去打丧尸吧,打人——真的会被喷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个死人(为闷騒尛神棍堂主加更!)

张十二的轻功刚突破了,他正想找个机会试试实战效果呢,这个机会最好了。

而且他不需要连续射击,一个一个近距离的解决就可以了,用AK恰到好处。

来到山下,张十二先把马拴在了一个距离稍微远点的地方,不然等会枪声一响,这马受了惊,走的时候没有马那可就尴尬了。

虽然他能飞回去,但是回去后咋交代?出来遛马,马没了,你确定是在遛马?

做完这些,扛着AK的张十二先对着旁边松软的土坯来了两梭子子弹。

张十二对天发誓,他这么干完全是在找一下感觉,虽然他原来在射击中心玩过,但打的却是小口径步枪,跟这个还是有差别的。

两梭子子弹打完,张十二才算找到了点感觉,然后双脚蹬地,整个人就飘了起来,向着山上飞去。

有轻功就是好!张十二想到。

可是山上的山贼们就不这么想了。

之前因为报信被光头男人踹过一脚的高个男人正站在半山腰上撒尿,突然他耳边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然后他的尿撒了一半,就生生的——吓回去了,也不知道吓没吓坏,以后还好不好用……

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关心这个问题的心思,提起亵裤就往山下看去,然后他就跟看到了鬼一样,看到张十二就那么从山脚下,快速的向他们飞来……

高个男人楞了一会儿,才连滚带爬的跑着去报信了。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好了——”

“喊你妈个球球哦!”

很不幸的,高个男人的屁股又一次被光头男狠狠的踹了一脚,心里那个委屈……

“怎么回事?”

盳山鹰皱着眉头,刚才那一连串的巨响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出声问道。

“回大当家的,前天——前天摔下悬崖的那个小子——飞上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高个男人特意瞥了二当家的一眼,因为前天是他说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子摔下悬崖去的。

那么高的悬崖,肯定死透了,可他现在却活着,难道二当家的撒谎了吗?

盳山鹰也有这个疑问,今天手下从梁州城出来的时候,就带回来那两人回到陆家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盳山鹰是不信的,因为二当家的告诉他了,那女人中了“死血”,那小子抱着他跳下了悬崖。

就按那小子昨天表现出来的轻功境界,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非死即残,况且他还抱着一个受伤的女人,怎么能全身而退?

况且那女人中了“死血”,必死无疑啊,怎么会回到陆家呢?

所以这个消息他是不信的,可现在那小子分明就在山下,那梁州城里传出来的消息就是真的了,谁在撒谎?

盳山鹰也看向了矮胖二当家,没办法,他现在是真的怀疑啊!

矮胖二当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一张脸憋的通红,激动的说道:“大哥,我可没有骗你啊!不信你问老四,他跟我在一起的,亲眼看到那两人跳下去的!”

“是啊大哥,二哥说的没错。”

刀疤脸这时候出来作证道。

盳山鹰也很纳闷,他只是闪过了一下那种念头,并没有真想怀疑老二——因为,他好像没这个必要呀!

于是盳山鹰往前走了几步,往山下看去,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子一个人来干嘛!

前天没死,算你命大,今天,哼哼,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但是当他看到飞驰而来的张十二时,心下骇然!

这小子,轻功又突破了?

他很确定,前天的张十二,轻功顶多比他强一些,但绝没有到达这个境界!能毫不费力的从山下直接飞上来,这得有宗师之境了吧?

这才两天啊,怎么进步如此神速?莫非,他真的是那唐三绝的徒弟,也只有那个老妖怪才能教出这种小妖怪吧?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从悬崖上摔下去还能活着,是因为他突破了啊!

可是,就凭他只会轻功不会武功,一个人跑到山上来,是不是太看不起他们“盳山四鹰”了?

盳山鹰嘴角咧开一个弧度,冷冷的看着飞过来的张十二,手中的兵器已然握紧,蓄势待发。

其他人一看盳山鹰的动作,也都拿好了兵器,如临大敌。

…………

张十二轻飘飘的落在了这群人面前,非常不屑的盯着“盳山四鹰”,就是这几个人,差点让他的大唐之旅提前结束,这个仇,不报不快呀!

高个男人已经听盳山鹰说了,这小子也就轻功厉害,但是武功却是一点儿不会,让他们不要太过害怕。

既然不会武功——那还怕个球,一心想要表现的高个男人直接迎了上来:“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

“砰!”

话还没说完,高个男人就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张十二手中握着的那个奇形怪状的动西,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胸口多了一个血洞,汩汩的鲜血喷涌而出,只感觉那里好疼,他甚至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然后就直直的向前栽去。

真的是,死不瞑目!

第一个死人,但绝不是最后一个,张十二看着倒下来的高个男人想着。

你只是个反派,而且还是反派里面数名开外都叫不上名字来的小角色,哪里那么多废话?

劳资可是主角,别给自己加戏好吗?

送你一颗子弹,去领盒饭吧……

不过这高个男人成了他穿越而来用枪杀死的第一人,应该很值得骄傲吧?就是不知道高个男人泉下有知,会不会感到骄傲……

张十二吹了吹AK的枪口,一击毙命,这个开局,满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早就吓坏了在场的大多数山贼,但是因为高个男人挡着,他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声巨响,高个男人就倒下了,太诡异了吧!

盳山鹰也是一脸的诧异,对面那小子手里的动西他可从没见过,到底是什么呢?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看着他们一脸懵逼的反应,张十二感觉很爽,要的就是这种feel,等会劳资大开杀戒的时候,你们就不是懵,而是恐惧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们不是人吗(为闷騒尛神棍护发加更!)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光头男就是这么一个无知者。

他可不相信,都没有什么动作,就发出了一些响声而已,就能把人给撂倒。

他从未见过,自然也不相信,他还在想,高个男人是不是跟那小子串通好了在这演戏呢?

可怜的高个男人,为组织壮烈牺牲却还要被人怀疑,估计他泉下有知肯定会伤心无比……

而且光头男恨透了眼前的少年,若不是他的话,那漂亮的小娘子早就跟他云雨一番了,想到那小娘子的漂亮脸蛋,他就一阵肉疼。

今天,必须让这小子偿债!

于是乎,光头男人大手一挥——让他的手下们去打头阵了。

“这小子就是在虚张声势,他根本不会武功。你们一起上,谁能先拿下他的人头,劳资重重有赏!”

这就是作为老大的聪明之处,虽然心里恨的不要不要的,但是在没摸清底细之前,他决定先观望一番,而不是亲自动手——动手的活,交给那些下人就行了!

虽然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可是这群下人上的实在是有点勉强,心里一万个不情愿。

张十二从山底直直的飞上来就把他们看傻了,说他不会武功?他们怎么那么不信呢!

不情愿归不情愿,但他们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谁让他们跟着老大混呢!

于是乎,十多个小山贼拿着兵器咋咋呼呼的朝张十二砍来……

随着一阵“啪啪啪”和鬼哭狼嚎声之后,场面安静了下来,张十二依然还在那里站着,而那十多个山贼则趴在地上,不断呻吟……

“啪啪”声自然是AK点射的声音,而“鬼哭狼嚎”嘛——看看倒在地上的这群人就明白了。

说实话,毕竟是第一次要杀那么多人,而且也是第一次用AK,手难免会抖。

高个男人能够一枪毙命,不能说他点背,而应该说他运气不错,张十二的第一下蒙的很准,直接打中了他的心脏。

可是刚才那些人就没那么走运了,有的人张十二是想打要害的,可是却打了腿上,只能再补一枪,结果又打偏了,打在了别人胳膊上……

就这么一直打一直蒙,有那倒霉一点的,一个人就挨了四五下,只觉得哪哪都疼,可不得鬼哭狼嚎呢,他们甚至是羡慕起刚才只挨了一下就再也倒地不起的高个男人了,人家怎么一下就好了,劳资要挨那么多下呢?

这些人已经对张十二充满哀怨,心里早就把张十二咒骂了无数次:你丫能不能打准一些?

好在张十二通过不断的实战熟悉,越打越顺,越顺越准,到了后面基本都只需要一枪就终结了他们的痛苦。

…………

一番不怎么激烈的枪战过后,还能够在山上站着的男人只剩下了张十二以及“盳山四鹰”五个人。

看着满脸惊愕的四人,张十二一脸冷笑,眼神冰冷,朝着他们走去,所过之处,若是还有那痛苦呻吟之人,他还在不断补枪。

于是乎,在“盳山四鹰”眼里,此刻的张十二就像是个冷血杀神,踩着遍地尸体,带着邪魅的冷笑,直直的朝他们走来。

心惊,恐惧。

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现在的心情了。

而盳山鹰在听到那刺耳的声响和看到张十二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他那么多手下之后,震惊恐惧之余,已经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莫非,这就是小李飞刀?

梁州城不大,但由于其处于边陲之地,长年受西梁国骚扰的缘故,在大唐国内也是人尽皆知。

但是西梁国民风彪悍,军队战斗力自然也强,而大唐近年来军力羸弱,所以发生在梁州的大唐守卫战多以梁州战败居多,老百姓也见怪不怪了。

可是前段时间听说西梁国大败,并且下令不再攻打梁州,而究其原因,竟然是因为惧怕小李飞刀——之前江湖上并没有听过的一种武功。

盳山鹰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会像普通百姓一样认为这是天佑大唐,他并不怎么相信这个传闻。

以天雷之响,震慑西梁军队。

呵呵,他怎么听怎么像是无稽之谈。

要知道,一个人对抗一个军队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就算是那些有宗师之境的大宗师,在遇到千军万马之时,就算能逃出生天,那也绝对很是狼狈,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么多的手!

而那小李飞刀竟然一人一刀,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怎么可能?

所以他是不信的。

可那西梁国退兵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实,这个不可否认,所以他也很疑惑,但荆州距离梁州毕竟太远,这当中具体发生过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毕竟他只是个山贼,那些事跟他没太大关系,一听一乐就得了。

可是现在,就在梁州城外,面前这个少年,竟然拿着一个稀奇古怪的兵器,凭借着他不相信的——天雷之响,瞬间就杀了他那么多弟兄,这让他不得不考虑小李飞刀了。

看着张十二朝他们走来,盳山鹰强装镇定道:“你用的,可是小李飞刀?”

张十二眼皮一挑,心想你懂得不少嘛,这都能猜到?看来自己这小李飞刀已经出名了啊,心里有点美滋滋。

也不答话,只是给了盳山鹰一个眼神,至于意思嘛,自己体会吧!

盳山鹰确实懂了,想到他进步神速的轻功,又联想到他之前说的师父是唐三绝,盳山鹰已经开始信了,这人应该是唐三绝的徒弟无疑了吧。

“少…少侠,你果真是唐三绝…前辈的徒弟?不是说那唐前辈不收徒了吗?”

“呵呵,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越想知道,劳资越不告诉你,急死你!

张十二皮笑肉不笑的阴冷说道。

“额……”

盳山鹰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这不是他原来经常跟那些被他劫持的人质说的话吗?现在这话却是别人对他说的了,想想还真是有些讽刺呢!

“少侠……我盳山鹰的信誉还是信得过的!放心吧,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再对第三个人说!”

盳山鹰信誓旦旦的说道,殊不知,他身后站着的三个兄弟听到说第三个人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

我们三个不是人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送你四枪(第五更!)

“我只相信,死人才会永远保密!”

哇,张十二感觉这句话说出来,整个人都屌屌的样子哎!

这逼装的,满分!

盳山鹰也是一脸尴尬,这话他不陌生啊,而且若是他处在张十二的位置,肯定也会这么说了。

可是涉及到他们的身家性命,他又不敢跟张十二撕破脸,一个会小李飞刀的唐三绝徒弟——能不动手尽量还是别动手吧!

“少侠,我们“盳山四鹰”在江湖上还是有点名气的,若是这次你能高抬贵手,以后在江湖上若是遇到什么困难,直接报我们“盳山四鹰”的名号就是了!”

盳山鹰说的诚恳,就如同让张十二沾了天大的光一样。

可是,张十二并不领情,因为他可不傻。

“盳山四鹰”他都不放在眼里,那些害怕“盳山四鹰”的人他会怕?

再说了,就看这几个人的做派,在江湖上的名气也多以凶名为主,估计仇家也遍布江湖,报他们的名号?

呵呵,嫌自己死的太慢吗?

张十二摆了摆手,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你们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二十多年的逼都让他在一天里装完了,张十二那感觉不要太爽!

怪不得原来看的那些武侠片里所有人都追求武功秘籍,就跟他们后世追逐金钱一样,那是实力的体现啊!

有了实力,这逼装起来都显得那么高大上了……

这句话说完,其他三人还好,那刀疤脸却是被激怒了。

他的性子本来就特别暴躁,原来在江湖上都是别人怕他们,他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虽然对张十二手里那个能发出巨声的古怪兵器有些恐惧,但是此刻他已经怒气上头,也顾不得那些了,挥着他的狼牙棒,向张十二砸来。

“小子,拿命来!”

张十二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未突破之前你都不能奈何于我,现在劳资都突破了,还能怕了你?

身子一闪,就躲了过去,同时退出去有三四米的距离,然后端起AK对着那刀疤脸。

刀疤脸现在一阵纠结,一击不中,他就清醒过来了,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呀,这在昨天就证明了。

可是现在他骑虎难下,都已经冲出来了,再退回去?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于是乎,他只能再次举起他的狼牙棒,作势要朝张十二攻去。

可是,张十二并不想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砰!”

熟悉的一声巨响,刀疤脸停下了,手好疼!他看了看自己握着狼牙棒举着的右手上,大拇指上的肉已经掉了一半,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来,看着很是渗人。

“砰!”

又是一声巨响,狼牙棒应声掉落在了地上。

没办法,他的手掌上多了一个血洞,鲜血伴随着剧痛汩汩的从里面流了出来,手已经疼的握不住了。

一个大男人,用什么兵器不好,非要用棒棒,那是男人用的吗?

张十二非常淫荡的想着。

“砰!”

又是一声巨响,刀疤脸只觉得左腿似是被扎进了什么利刃一样,锥心般的疼痛,然后单膝朝张十二跪了下去!

张十二的枪法又不准了?

非也!

只能说第一枪不太准,本来第一枪就想打他手掌的,却打偏了,只打到了他手指,但是剩余的两枪却都很准,废了他一只手一条腿。

如果他愿意的话,完全可以每人一枪快速利落的解决掉这几个人,但是他并没有选择这么做,因为这样对于这些无恶不作的恶人来说,太便宜了!

死,肯定是要死的,只是这死的方法嘛,呵呵,当然不能那么简单!

就像现在这样,先不打死刀疤脸,而是废了他的一腿一手,让他一直处于惊恐、疼痛和紧张的氛围当中,一点一点,把他的信念完全摧毁。

让他死的更难受一些!

“盳山四当家是吧?送你四枪,满意吗?”

眯着眼看着单膝跪地的刀疤脸,还是一脸屌屌的说道。

可是张十二低估了刀疤脸的耐力以及愤怒所能赋予一个人的恐怖力量,那刀疤脸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索性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只见他一咬牙,忍着剧痛拿起了狼牙棒,站起来“啊”了一声,用尽了所有力气,朝着张十二的脑袋袭来。

“砰!”

他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张十二说了送他四枪那就是真的四枪,刀疤脸还在朝张十二奔来的途中就遇到了这第四枪,而且还是在心口的位置,眼睛睁的大大的,然后垂垂倒下,没有了呼吸。

第四枪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张十二独家子弹,你值得拥有!

吹了一下枪口,他贱贱的想到。

…………

伴随着四声巨响,盳山四当家老四就死于非命,这让剩下的三人有点噤若寒蝉,都在脑海里盘算着如何脱险呢!

要说最恨张十二的就是光头男,因为若不是他的话,光头男早就跟漂亮小娘子共赴一番云雨了,这从他之前的表现就看的出来,他对张十二是有多么怨恨!

可是,现在他想把这怨恨放一放——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光头男如是想。

他想放一放,但并不代表张十二想放一放,他眯着眼看了光头男一眼,然后勾了勾手指道:“你,出来!”

光头男就当是没听到——或者是听到了也觉得不是在说他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说你呢,光头!”

张十二对他的表现很不满。

这个光头男,张十二可是讨厌坏了,就是他对陆馥婧有那非分之想,而且一双脏手还差点碰到陆馥婧,陆馥婧那么柔软的身体,也是你这种猥琐男能碰的?

那是我才能碰的好不好!

而且昨天陆三把这“盳山四鹰”这些年在江湖上的恶名讲了一遍,尤其提到了这个好色且变态的光头男。

喜欢玩弄有夫之妇,而且还喜欢当着男人的面玩弄人家的娘子——这简直太变态了啊!

若不是张十二在,陆馥婧恐怕凶多吉少,这么漂亮的姑娘若是这么毁了,于心何忍?想到这,张十二就特别气愤!

这等淫mo色棍,现在不除,难道还留着过年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赠送一枪(加更)

光头男极不情愿的走了出来,张嘴刚想说句话呢,就听到“砰”的一声,然后右手就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手掌已是血肉模糊。

毫无征兆的,张十二打响了第一枪。

“嘶~”

光头男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尼玛不按套路出牌啊怎么?

刀疤脸死的那么惨,那是因为他不仅言辞激烈,而且还想要动手——被杀就杀了吧,别人明显实力强劲,你还敢迎头而上,不杀你杀谁?

张十二点到他的时候,光头男还在想,自己一定要表现的好一点,狠话——呵呵,他又不傻,怎么会说狠话呢,这个时候,他巴不得说好话呢!

可是,他什么都还没说呢,就挨了一下,心里那个郁闷。

“砰!砰!”

又是连续两声巨响,光头男的右胳膊彻底垂了下来,因为这两下全打在了他的右胳膊上,鲜血跟剧痛袭来,感觉跟废了一样。

张十二吹了吹AK的枪口,很是满意。

就光头男那条右臂,不知道已经祸害过多少大姑娘小媳妇,把他废了,算是替她们报仇了!

然后,张十二又把AK举了起来,瞄着光头男。

光头男的冷汗都下来了!

刚才挨了三下他都没有这么紧张,可是看到那个奇怪的兵器再次对准他的时候——简直要吓尿了!

因为在打刀疤脸的时候,张十二说了“老四打四下”,按这个逻辑算下来的话,他不是只挨三下就成了?

所以刚才那三下之后,虽然特别疼,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庆幸的,手废了总比像刀疤脸那样死翘翘强吧?

所以,看到那奇怪的兵器再次对着他的时候,光头男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少…少侠……我已经挨了三下了……”

光头男咬着牙,颤颤巍巍的说道。

“哦?那又怎样?”

张十二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光头男。

“我是盳山三当家……老三,不是应该挨三下的吗?”

光头男又试探着问道,希望争取最后的一点儿机会。

“哦,你运气好,我打算再赠送你一枪。”

张十二说的轻描淡写,但光头男都要哭了:“少侠……赠送的就不必了吧?”

“怎么那么多废话,说给你就给你!”

说完,张十二瞄准了光头男裆下小兄弟的位置,手起枪落,打的异常坚决。

“啊——”

光头男杀猪般的惨叫声甚至盖过了AK的声音,可见这一下到底有多疼。

忍着剧痛,光头男还是用那只未受伤的左手掀起长袍,然后拉开亵裤,往他的裆下看去——这个动作还是比较猥琐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血肉模糊,那场景怎么形容呢,跟被打爆的鸡蛋一样,很恶心……

光头男绝望了,这可是他作为男人的乐趣所在啊,就这么没了?在他眼里,这就是他的生命,不,比生命还要重要!

他仿佛看到那些漂亮的小娘子们在逐渐离他远去,他仿佛听到了她们的嘲笑声在他耳边响起——从现在开始,他再也不是一个正常男人了啊!

光头男人的恐惧心随着命根子的离开而消失了,命根子没了,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连死都不怕的他,怎么还会怕张十二?

仇恨的力量趋使着他拔出了他的圆月弯刀,然后携着雷霆之势,飞一般向张十二掠去!

…………

光头男人的表情变化都被张十二看在眼里,从失望、绝望然后到现在的愤怒,从他脸上看到的那完全就是行走的表情包,有点精彩。

但是他并没有把光头男的攻击放在眼里,所以看到他拿刀砍来的时候也没有太过在意——可他低估了仇恨的力量,也差点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代价!

现在的光头男整个人都被愤怒点燃了,仿佛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眼里冒着火,只想要把张十二碎尸万段,速度跟力量都要比前天跟张十二交手的时候精进了太多。

所以张十二一个躲闪不及,长袍竟是被他砍掉了一角,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这要是砍到他身上,非死即残啊!

收起了玩笑的心理,张十二又是一阵闪转腾挪之后,跟光头男拉开了几米的距离,而光头男是仗着自己的怒火,犹如回光返照般聚起了一股力量,这股子劲下去,他身上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若不是用刀撑地,怕是能直接倒下,但就算这样,他的眼神还是恶狠狠的瞪着张十二,想要把他吃了一样!

看到光头男已经没了力气,张十二冷哼一声,现在,该轮到我进攻了吧?

三个人犹如看变戏法一样,不知道张十二手里怎么变出来另一个奇怪的兵器,粗粗的,短短的,硬硬的——额,这是形容那兵器的,但是听着怎么那么污呢?

张十二手上现在拿的是一把Thunder.50手枪,中文名叫做雷电,当然他原来也只是在杂志跟视频里见过,可没有真的见过。

雷电是一款发射50英寸BMG勃朗宁重机枪弹的单发装填手枪,由于是在手枪上发射重机枪弹,因此要依赖高性能膛口制退器让射手不至于骨折,而且由于BMG弹实在太过巨大,所以雷电只能做成由后膛装填的单发手枪。

雷电手枪比沙漠之鹰的马格努姆手枪弹威力大2倍以上,一枪可以干翻一头野猪,雷电也是世界上唯一一把破坏力超过 M500的手枪——要知道,M500手枪因为是发射50英寸口径左轮手枪弹的左轮手枪,可是被誉为手枪之王的手枪。

但是由于雷电后坐力太大,价值昂贵,而且每次只能打一个子弹,实用性不高,所以并不适合战场上使用,只有少数爱枪如命的土豪买来收藏。

张十二前世的时候虽然没有摸过这种神器,但是却在游戏当中见过,对这杀伤力巨大的手枪情有独钟,所以在手镯空间里看到这支枪的时候,欣喜若狂,正好趁现在这个机会拿出来试试身手。

跟光头男恨张十二一样,张十二对他也更没有好感,所以现在的他并不需要什么实用性,只需要破坏力巨大这一点就行了。

因为,他要把光头男:

轰杀至渣!!!

第一百三十章 血洗,屠山(求收藏求推荐!)

随着一声彻天震地的巨响,盳山鹰跟矮胖二当家就看到了张十二手上的兵器喷出了一条长长的火龙来,惊的合不拢嘴。

但让他们这么震惊的并不仅仅只是这条火龙,而是——光头男的脑袋就跟从高空砸落到地上的西瓜一样,直接开了瓢……

那红白之物四处乱飞,饶是这两个长年混迹在血雨腥风当中的狠角色,看到这一幕也觉得肠胃翻滚,一阵恶心。

他们两个尚且如此,张十二能好到哪里去?

本来他就有心理准备的,但还是惊叹于雷电强大的后坐力,打完一枪之后,只觉得双手发麻——以后肯定不再装逼了,安安静静的打死他就好了,用这枪干嘛呀!

然后他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无头光头男,看着溅落在地上的红白之物,直接——吐了。

可怜张十二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文弱书生,今天是第一次杀人——而且还是如此血腥的场面,受不了那也是自然的,要怪就只能怪他,谁让他自己想这么变态的杀人方式呢?

此刻他已经不想在这里多待了——他要回家!

所以,忍着恶心,张十二拿起AK,避开了那些红白之物,朝盳山鹰跟矮胖二当家走去……

…………

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如这一件来的让人震撼——当轰杀至渣真的发生在眼前,两个人都懵了。

刚才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一系列画面,他们到现在都还觉得是那么不真实,因为张十二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实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这小李飞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武功?肯定不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动呀!

暗器?有点像——可是什么暗器有这么大的威力啊!竟然一下就能把人脑袋打烂?这也太恐怖了吧?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摆在他们面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不过有一件事他们是确认了——那就是能一人逼退梁州军队的,肯定就是眼前的少年了,哪个人见到这种血腥的场面还敢再出兵呀?

除非那人很傻!

并不傻的两人看到张十二犹如一个杀人狂魔般向他们走来,简直要吓破了胆,矮胖二当家就定在原地,心里早已经放弃了抵抗,就那么傻傻的看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而盳山鹰不愧为大当家,见过的大场面和经历的风雨都要多的多,他知道今天是个不死不休的场面,这个时候,必须做点什么了。

在张十二距离他们还有四五米距离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往前一扬,然后一股白色的粉末瞬间弥漫在空气中,朝着张十二撒去……

“快走!”

说完这句话,拉了发呆的矮胖二当家一把,然后朝着后山奔去……

在不清楚这些白色粉末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张十二不敢轻举妄动,于是选择了一个最为稳妥的方法——后撤!

等撤了几步,拉开了与白色粉尘形成的包围圈的距离,张十二才确定了这些白色粉尘其实是些石灰粉而已。

尼玛,劳资都没用烟雾弹呢,你给劳资用这个?

张十二一阵气结。

石灰粉很快就散落在了地上,而那盳山鹰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张十二嘴角上扬,一脸的冷笑:跑吧,跑吧,上山也是死路一条,这次让你们也尝尝被人追杀的感觉到底如何!

这么想着,张十二又朝着山上快速飞掠而去……

…………

“大哥,这么跑不是办法呀!那小子轻功那么好,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来,跑到山上也是死路一条!”

来到之前那条岔路口的矮胖二当家着急的说道。

光头男也想过这个问题了,他何尝不着急呢?若是早就知道这小子这么厉害,当时打死他也不敢劫他呀!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他一心想要杀他们,但是他们怎么能任他宰割?

“老二,我想了个主意,成功与否还要看你的了!”

“老大,什么主意?”

矮胖二当家一听,马上来了精神,现在哪怕有一丝机会他也愿意试试呀,总比直接被打死强吧?

“等会他上来……”

矮胖二当家听着盳山鹰的话频频点头,刚才已经被吓的失神了的眼睛也逐渐亮了起来,等盳山鹰说完,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分头跑了上去……

张十二来到之前的岔路口,正愁走哪条路呢,就看到那天跳崖的山顶上貌似有个人影,现在的张十二可不怕什么,不疑有他,于是快速的向山顶飞掠而去。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小子,你确实打算不死不休了吗?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所以,你做这个决定应该慎重!”

回头一看,原来是盳山鹰正站在那岔路口的方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听了这句话,张十二差点笑出声来。

因为他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原来看的电影《心花路放》里那个社会大哥对徐峥说的话:“兄弟,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到犯罪的道路上!”

呵呵,现在的张十二就是这么个感觉。

“大哥,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好不,我赶时间的!”

张十二这话说完,本来以为会看到盳山鹰愤怒的表情,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生气,反而很诡异的,笑了。

有诈!

这是张十二的第一反应,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光明正大的交手对他来说不可怕,可怕的是阴沟里翻船!

“嗖——”

然后他就感觉到身后传来几道刺耳的、撕裂开空气的声音,神经马上崩起来,然后快速的转过身去——

在他前面,五支利箭以雷霆之势呼啸而来,离他只有半米的距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再也没有了陆馥婧舍身替他挡箭的画面,当然,他现在的身手也不需要了。

运转轻功,周围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变慢了下来,然后一个闪身躲了过去,那五支箭箭势未减,直直的朝着张十二身后的盳山鹰飞去。

盳山鹰本来看着张十二呢,哪成想事态瞬息万变,矮胖二当家的箭奔着他过来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让子弹飞(求收藏求推荐!)

好在五支箭在多飞了一段距离后,气势比张十二遇到的时候已经弱了太多,但饶是这样,盳山鹰也躲的不轻松,甚至说有些狼狈。

由此可见,这箭射来的力道有多大,而张十二轻描淡写就能躲过是有多厉害!

原来这是盳山鹰跟矮胖二当家刚才商量好的,由盳山鹰做饵,先引诱张十二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由矮胖二当家在山上借着地形优势,给张十二雷霆一击。

两人算计的不错,发挥的也不错——甚至可以说超水平发挥,而张十二确实也中计了,可奈何他的轻功境界太高了,连近在咫尺的飞箭都能躲过去,这是矮胖二当家没有想到的,要知道,这一箭可以算是他人生当中最成功的一箭了啊!

盳山鹰也没有想到张十二能躲开,所以他才会有些狼狈,心里也直冒冷汗,还没死在这小子手上,就差点死在自己人手里,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不过更让他心惊的是张十二的轻功,比他预想的还要厉害的多,这个境界已臻化境,应该已经迈入宗师境了吧?

那么年轻的轻功宗师,怕只有唐三绝那种怪人才教的出来吧?

想到张十二刚才一系列的残忍手段,盳山鹰就生出深深的无力感来,现在,他已经不再想反抗的事情了,看着张十二转过身去,他已经打算跑路了——至于他二弟,听天由命吧,这个时候,还是先关心下自己吧!

张十二转身看到又是那矮个胖子——之前还差点杀了陆馥婧,若不是他有解药,若不是他轻功突破了,两个人早死了,这口气,不能忍啊!

十二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看着张十二提起枪开始朝自己走来,矮胖二当家那个紧张,大声喊道:“大哥,咱们两个一起上,结果了这个小子!”

可当他向下看去,哪里还有盳山鹰的影子?他早就趁着刚才的功夫,一溜烟跑下山去了。

就这么——被抛弃了?

知道真相的二当家,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一脸的生无可恋,瞬间感觉凉凉……

没有办法了,他咬了咬牙,于是决定——跑!

拔腿就往山上跑去,可是他哪里跑的过张十二?

握着AK的张十二飞在矮胖二当家身后十米左右的距离,然后稍做瞄准,“砰砰”两枪,矮胖二当家就倒下了,而且再也不会醒来……

…………

还有一个。

张十二想着,就往山下跑去,因为这山荒的厉害,在山上的视野不错,张十二能看到那盳山鹰的速度也不慢,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快冲到山脚下了,他若是现在追过去,怕是要花费些时间。

不过张十二却不想追了,又进了手镯空间里一趟,然后取出了巴雷特——狙击界的神枪,在国际军火界拥有“重狙击之王”的赞誉,足以见得这把枪的威力。

但是张十二更习惯称它为大炮——他在游戏里最喜欢用的远程武器。

要知道巴雷特作为二十一世纪威力最大的狙击枪之一,击中身体任何部位都能造成致命伤害,而且它的有效射程足有一千五百米,在这个位置射杀盳山鹰,那是绰绰有余。

而且这枪打在人身上的效果完全不会比雷电弱,那场面,肯定还是身体爆炸,血肉横飞。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还是会恶心,但张十二却还是喜欢用杀伤力跟破坏力都如此变态的武器呢?

难道他的本心就是个好战而且变态的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不过他现在可没有时间纠结这些问题,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找到了一个绝好的狙击位置,架好了巴雷特,然后在瞄准盳山鹰……

…………

盳山鹰也听到了两声枪响,他不仅没有减速,反而跑的更快了,没有一会儿就跑到了山下,至于老二死没死,他一点都不关心。

终于跑到山下了,盳山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可怕的少年并没有跟过来,心里还一阵欣喜:莫非刚才那两下都打空了?老二可以啊,为自己逃跑可争取了足够多的时间!

盳山鹰的心情好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拴在不远处的一匹黑马,他打算过去骑了黑马,马不停蹄的就往盳山赶,等回到自己的大本营,那小子应该不敢跟来吧?

想到这,盳山鹰兴奋起来,仿佛那盳山正在不远处召唤他,让他再次看到了生命的希望,这可是他刚才想都不敢想的。

不再迟疑,盳山鹰快速的朝着那黑马的方向飞跑过去,他不知道的是,一根又长又黑的枪筒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蓄势待发……

张十二已经瞄了盳山鹰很久,但都没有扣动扳机,因为他在等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

他知道,现在这么远的距离,第一下打不中,估计就再也追不上盳山鹰了——让他杀到盳山去?

可以是可以,但张十二目前可没有为了杀一个人而跋山涉水跑那么远距离的兴趣,所以这第一下,必须要打中!

他是第一次用狙击枪,还是大炮,再加上盳山鹰一直都处在高速运动当中,虽然没有风速干扰,但是张十二并不是那种狙击老手,所以也不会打提前量,因此只能等一个盳山鹰停下来的契机。

盳山鹰还是停下来了,因为他来到了黑马之前,站定在那里准备解拴在岩石上的缰绳。

机会来了!

就在这一刻,张十二终于扣动了扳机,伴随着惊天一声巨响,整个人被巴雷特巨大的后坐力给震了一下。

枪已经偏了!张十二重温调转枪头,再次瞄准,又是一枪!

因为距离实在太远,盳山鹰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听到山上又传来的巨响,他转头往山上看去,心里却在想着:没想到老二那么厉害,到现在还在跟那小子纠缠,不过这样更好,等那小子下山的时候,他估计早跑远了!

张十二通过瞄准镜看着盳山鹰脸上的笑容,并没有着急,因为他知道,那么远的距离,他听到的只是第一枪!

至于第二枪?

要让子弹飞一会儿!

一秒之后,子弹如约而至,盳山鹰的脑袋直接崩裂开来,而山上的张十二后悔为什么自己要用瞄准镜看着呢?

嘴巴一张,吐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官府介入(求收藏求推荐)

张十二今天食欲不振,从回来之后就一直窝在房间里,连陆三来喊他去吃午饭都没有出去。

搁谁跟他一样经历那么血腥变态的场面,反应都不会比他好,别说吃东西,不吐就算是好的了。

但是张十二觉得自己应该要慢慢习惯,因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种场面只会多不会少。

谁能想到一个月之前还是个中文系学生的他摇身一变竟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呢?

在床上趴了整整一个下午,张十二的感觉才稍微好了一些,但是晚饭还是不太想吃——虽然肚子很饿……

晚上的时候,陈巧兮就端着饭过来敲他的门了,这让张十二有些感动,这女人多贤惠啊,哪里跟陆馥婧一样,明明跟他发生过那么亲密的接触,回到陆家之后就对他继续冷眼相向,甚至比离开陆家之前都更甚,这让张十二有点郁闷。

每想到这个,张十二就如同一个怨妇,对陆馥婧吃完了抹嘴就走概不负责的做法非常不满,但是现在他也没有机会说,只能作罢。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张十二的“请进”之后,陈巧兮推门走了进来,把饭放在桌上,看着趴在床上的张十二,有点心疼的问道:“怎么了?一天也没见你出去吃饭,病了吗?”

说着就想着伸手去试一试张十二额头的温度,但伸了一半才发现,这样做好像有点太暧昧了,脸红了,手也缩了回来。

张十二并没有发现陈巧兮的尴尬,轻声回道:“没事,就是不怎么有胃口,明天就好了吧!”

听他这么说,陈巧兮才稍微放心下来,然后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无非就是感谢他在泰州为陆家的所做所为以及对陆馥婧的照顾。

张十二心里有点纳闷,也不知道陆馥婧跟她说了什么,有没有说他是怎么照顾她的呢?

看了看陈巧兮的脸色,感激之情并不是装的,估计陆馥婧肯定也没跟她说实话。

虽然她们两个的关系不错,但是涉及到那么隐私的事情,陆馥婧只要不傻的话,应该是不会再对第三个人说起吧——就算这个人是陈巧兮。

既然别人都那么感谢了,张十二只能笑着回应,心安理得的样子。

说完了这些,陈巧兮突然话锋一转道:“可是,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馥婧呢?怎么我看她对你的态度又回到原来那种样了呢?”

看来,陆馥婧对他的态度转变的太明显了,不仅仅他自己感觉到了,连陈巧兮都感觉到了。

因为知道陆馥婧的性子,若是直接去问她,她肯定不会说,所以陈巧兮只能退而求其次,转来问张十二了。

这个傻女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不行,张十二感觉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跟这个女人聊聊了!

真话他是不能说的,只能说或许这次他出的风头太大了,把陆馥婧都盖过去了,这让一直掌舵陆家酒楼的陆馥婧有些不爽,所以才会对他如此。

陈巧兮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陆馥婧毕竟年纪还小,有那种争强好胜的小女孩心态也不足为怪,不过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倒也不用太过担心,等抽时间跟她好好聊聊吧!

陈巧兮这么想着。

正事聊完了,陈巧兮就觉得孤男寡女的,尤其还是待在张十二的房间,这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原来陆馥婧也在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倒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只有两个人嘛——陈巧兮的脸不自觉的就红了起来。

张十二正想跟陈巧兮聊点其他的呢,就见她的脸又一次红透了,心里有些纳闷,我这也没说什么敏感话题啊?

不等他开口,陈巧兮就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至于她在想什么,估计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反正张十二是不知道的,而且很纳闷……

…………

第二天清晨,梁州城里一个老郎中带着小学徒照例去往梁州城外的荒山上采药。

这山虽荒,树木之类的很少,但人参、灵芝、石斛之类的珍贵中药材还是不少的,老郎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山上采一些药,这天也是如此。

老郎中年纪大了,腿脚不如原来,所以才带着小学徒,遇到长在比较陡峭地方的药材时,就需要小学徒去采了。

这天两人来到荒山,老郎中在后,小学徒腿脚灵活也闲不住,没一会儿就跑到前面去了,然后老郎中就听到小学徒的一声惨叫。

等他赶上前去,老郎中就看到了这一辈子从没有见过也不想见、而且见了一次就再也不会忘掉的画面——在这荒山的半山腰上,十多个身上没有明显刀剑伤痕的黑衣男子倒在地上,而那片本该覆盖着黄色泥土的地面,此刻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这还不是最骇人的,在这群尸体前面,有一具无头尸体,而且他确定这并不是被利器砍断的——哪有切割的这么不规则的伤口呀!

小学徒当时就吓的昏了过去,老郎中没有昏倒,但状态并不比小学徒好多少,他已经忘了两人是怎么走下山来的,等他们回了梁州,就第一时间去报了官府……

可怜的捕快们,他们可不能只是看看就走,处理尸体的任务可都是他们的,那些只是流血死亡的尸体还好些,可当他们处理那个身上溅满了红白之物的无头尸体时,饶是他们这些经常解决——额,所有人都吐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这么看来,张十二的表现也不算是太差劲的……

很快,梁州知府王城恩跟守将郭靖商量之后联合出动,派兵封锁了荒山以及四周的区域,开始全面检查。

因为“盳山四鹰”的名号实在太大,大唐里每个官府里都有这些人的通缉令,所以“盳山四鹰”的外貌特征以及擅长的武功兵器等都是每个捕快或者士兵所耳熟能详的。

很快的,这些尸体被证实为“盳山四鹰”的事情就被确定了下来。

因为此事关系重大,王城恩跟郭靖合计之后,打算先把这个消息封锁下来,稍后再做打算。

第一百三十三章 郭家父子(求收藏求推荐)

郭靖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外拉练,除了想着训练队伍之外,还有一件他比较担心的事情。

虽然上次西梁国写了停战协议,但是对于跟他们打了多年交道的郭靖来说,他是不信的。

信西梁国的话,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咧!

尤其是最近他发现驻扎在凉州的西梁军队在逐渐增多,虽然并没有明显的打仗迹象,但郭靖总觉得很不安。

大多时间都在外拉练的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赶上了“盳山四鹰”暴毙荒山这么棘手的事情,于是带着军队跟王城恩去荒山走了一趟。

不说那两具无头惨尸,单看其他尸体身上未有明显刀剑伤痕,而且事发现场也没有特别明显激烈的打斗痕迹,只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个小血洞,死因源自于此。

因为此事关系重大,虽然“盳山四鹰”作恶多端,但是在找不到“凶手”之前,他跟王城恩的意见一致,那就是封锁消息。

要知道,“盳山四鹰”那可是连荆州官府都拿他们没有办法的亡命之徒,突然暴毙梁州荒山,天子过问起来,作何解释?

所以这个消息现在必须封锁,而且他们还要加快查证的速度,对方连“盳山四鹰”都能轻易屠杀掉,在不确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们怎感大意?

其实,王城恩前几天就知道“盳山四鹰”了,那还是因为陈巧兮的求助,说“盳山四鹰”劫持了陆家小姐,但后来又听说陆家小姐就安全回来了,当时他还有点纳闷,这不太像“盳山四鹰”的行事风格啊?

然后就看到了“盳山四鹰”集体暴毙的一幕,心里还在想着,这两者之间莫非有联系不成?

可是陆家他也知道,多少年来都是经商大户,可没听说过他们家有人习武或者认识什么厉害角色啊——退一步说,若真是陆家做的,当时为什么还求助官府?

这不是暴露自己吗?而且陈巧兮当时急切的表情可不像装的!

所以,王城恩在跟郭靖沟通了一阵之后就打消了怀疑陆家的念头,两个人都没有头绪,于是都各自回去了。

…………

其实,郭靖心里还有一个猜测,但是他并没有跟王城恩说。

这么强大的杀伤力,这么低调的行事风格,再加上城里有人说前几天听到荒山这边发出过比较巨大的响声,他稍作联系,就想到了之前在梁州城外遇到的那个叫做张十二的少年。

自从跟张十二见了一面之后,他把张十二告诉他的“招兵买马,加强操练”记了下来,并且就是这么做的。

现在的梁州守军已经脱胎换骨,战斗力自然不是原来可以相比的了,关于这点,郭靖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张十二。

或者就算他想谢,不说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外拉练没有时间,可他只知道张十二的名字,住在哪里居于何家都不知道,因此只能作罢。

回到守将府的郭靖一个人来到书房,别看他是武将,但绝不像他的儿子郭连城一样是个大老粗,虽然他不懂诗词,但是却独爱书法,能够写的一手好字,这是他心里骄傲的地方。

手里握着毛笔,站定在书桌之前,郭靖脑子里却都是“张十二”三个字,不自觉的就把“张十二”写在了纸上都未曾察觉。

被郭靖下了已经十多天禁足令的郭连城好不容易等到老爹回来了,忙不迭的跑来书房找他。

他要趁着郭靖在家的时间多说些好话,把禁足令给解了,天知道郭靖明天会不会再次消失呢,那样的话,他又要在家呆不知道要多久了!

进了书房,看到老爹在练字,郭连城喜笑颜开,准备先来一波马屁——俗话说嘛,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定要把他拍美了!

“爹,你这书法,最近又精进了不少呀,简直比那些城里的书法大师写的都好!”

郭连城这马屁拍的太过明显,还没走到桌前看到写什么呢,就开始拍上了。

知道自己这儿子平时不学无术,郭靖虽然头疼但也毫无办法,冷哼一声道:“就你,也能看出这字如何来?”

“爹,你这就看不起孩儿了,要知道你不在家的这几天,孩儿可是待在府里潜心研习书法,最近也小有所成呢!我看看,这字写的,额——”

等郭连城看到那白纸上的三个大字之后,整个人不禁愣住了。

“写的怎么样啊?”

看到郭连城的表现,郭靖也是一脸无奈,自己这儿子,哎,随谁呀?

“爹,你也认识张兄弟?”

郭连城愣了一会儿,才出口问道。

是呀,那纸上写的分明就是他兄弟张十二嘛,所以他才会愣住。

“张兄弟?你也认识叫张十二的少年?”

听了他的话,郭靖一脸激动的问道。

“张兄弟这名字有些奇怪,这梁州城里应该没有第二个人叫这个名字了吧?”

郭连城没想到老爹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一脸的喜色——上次还是西梁退兵的时候他才看到过一次呢,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张兄弟的名字如此兴奋?

看来,自己认的这个小兄弟很厉害啊!

“你认识的张十二——多大年纪,有什么特征,相貌如何?”

郭靖连问了三个问题,一脸期待的看着郭连城。

“这个年纪嘛,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张兄弟还是很年轻的。相貌嘛,跟我倒是有的一比——”

“说实话!”

郭靖瞪了他一眼,不满的说道。

“额——张兄弟长的眉清目秀,端的一个俊俏少年郎,跟我原来的时候还是有的一比的……”

郭靖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继续问道:“那他有什么特征呢?比如身手如何,行事风格怎么样,张扬还是低调?”

“身手嘛——张兄弟就是个文弱书生,哪里会武?至于行事风格,应该说比较低调了吧……”

郭连城想到了张十二每次都装成最弱的,然后却屡屡上演精彩的打脸戏份,比起王霸那种每次都装自己是最屌的,然后被打脸的作风来——应该算是低调的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守将有请(求收藏求推荐)

不会武?这个对不上……

行事低调?这个倒是对的上。

不过,像他那么低调,应该不会随便告诉别人会武的吧?

郭靖这么想着。

“对了,张兄弟的嘴皮子倒是溜的很,无论是插科打诨还是——骂人,那都厉害的紧!”

郭连城补充了一句,因为他能想到的张十二最大的优点也莫过于此了。

嘴皮子很溜?

听到这里,郭靖狂喜。

可不是很溜嘛,不溜的话怎么能连“出了个虚恭”这种话都编的出来?郭靖觉得这就是他要找的人无疑了!

“这张公子现居何地?你跟他的关系如何?”

“哈哈,张兄弟不拘小节,也是个风流人物,应该是对陆家妹妹有些意思,所以去当了陆云尔的书童加先生,不过最近嘛,听说他在陆府的风头正劲,春风得意呢!”

郭连城虽然佩服张十二的骂功了得,但是更明白他的才气才是一般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的,这么有才的人,怎么会甘愿做一个陆家书童?

但是当他在醉春楼看到陆馥婧对张十二的态度时,还有点不太确认,可是这次他们两个竟然能共赴泰州,哈哈,若是现在再说张十二当初进陆家的时候没有打陆馥婧的主意——连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这张公子的行事风格——还果真是不拘一格呀!

郭靖这么想着,不过既然是在陆家,那就更好了,因为郭靖跟陆子良那可是老交情了呀!

而且听到张十二在陆家,郭靖心中的疑问也消失了,“盳山四鹰”前几天才绑了陆家小姐,然后今天就暴毙荒山,这等手法,怕只有那会小李飞刀的张十二才能办得到吧!

想到这里,郭靖脸上就满是笑意。

但是郭连城可还没说完,他看到自己的老爹好像对张兄弟很是看好,正有表现之意呢!

“要说我跟张兄弟的关系嘛,那可不要太好……”

于是郭连城将自己如何与张十二相识相知相爱——额,不对,是相互认做兄弟的事情讲了一遍,不过他讲的跟事实还是有些出入的。

比如在醉春楼里他跟王霸争风吃醋的事情,被他稍微一改,就成了张十二跟王霸争风吃醋,他出面替其解围的版本,若是给张十二知道的话,估计会回他一句:我干你个老母呀!

说完这些,郭连城不忘加一句:“我跟张兄弟的关系那可是特别铁的,爹你昨天晚上喝的那些烈酒,就是张兄弟送与我的!”

张十二前天送给郭连城的十斤烈酒,刚好赶上郭靖回家,光是他自己就喝了不少,还大叫着“此酒甚美,喝一口不枉此生”的话,然后就醉倒了过去……

现在听到郭连城跟张十二还有这等交情,郭靖那个高兴,看着郭连城喜笑颜开,有一种“这孙子好歹干了件正事”的感觉,额,差辈了,应该是儿子……

“连城,派人——不,你亲自去一趟陆府,把那张十二张公子请到府上一叙!”

郭靖说话的时候有点激动,足以见得他对张十二有多重视了。

“爹,这个……你不是让我禁足在家嘛!”

郭连城故意扭捏的说道,他知道,以后能不能出去,就看现在了!

“什么禁足!你只要跟张公子处好关系,以后守将府你随便出!”

郭靖大手一挥道。

…………

从守将府走出来的郭连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此时的他眉头紧皱,正在思索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为什么爹对张兄弟会那么热情?

而且这热情的劲头看着不太对劲啊,爹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个亲儿子都没有这么上心过呀!

亲儿子?

郭连城突然一怔,张兄弟不会是他的亲兄弟吧?同父异母的那种?

不得不说,郭连城的脑洞有些大……

这个想法最后还是被郭连城自己给否决掉了,因为他联想了一下郭靖跟他如出一辙的肥头大耳般的长相,又想了想张十二的模样——另一半得有多美才能扭转掉郭靖那么强大的遗传基因呀!

没一会儿就来到了陆家,陆家小厮自然认识守将公子,笑着把他迎了进来。

小厮进来通报说郭连城来求见的时候,张十二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发呆,因为烈酒之事在陆三的打理下井井有条,陈巧兮也忙着处理陆府的事务,上午的时候一般是不会呆在厢房里的。

至于陆馥婧嘛——张十二也想见她一面,好好沟通一下呢,可是这陆馥婧的面是真难见呀!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每次吃饭都跟他的时间错开了,然后白天都去酒楼呆着,晚上也不再去陈巧兮的厢房了,就算是偶尔碰到,对张十二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厌倦模样,让他一阵郁闷。

唉,友谊的小船真是说翻就翻啊!

反正在陆府里也闲着无聊,郭连城来了正好,看看来找他干嘛,若是出去耍一下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在这府里待了一天,简直闲出个鸟来呀!

来到前厅,看到郭连城正来回走着,没有一点安分的样子,让张十二有点哑然失笑,但还是先开口道:“郭大哥前天不还说被郭守将禁足在家吗,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郭连城回头一看,笑着说道:“那还都得托张兄弟的福啊!我爹把我的禁足令消了!”

“托我的福?”

张十二有点疑惑的问道。

于是郭连城就把郭靖让他来请他去郭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十二大概也猜到了这事情当中的某种联系,至于去还是不去呢?

当然是去了!

守将哎!梁州城最大的武官哎!

之前在梁州城下看郭靖对他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而听郭连城刚才那话的意思,郭靖对他可是“很感兴趣”,所以嘛,应该不是坏事!

儿子被他搞定了,老子再被他搞定,起码在这梁州的一亩三分地上,张十二横着走怕是没有问题了。

欣然答应了郭连城的邀请,跟小厮说了一声,中午不必给他留饭,然后就跟着郭连城出去了……

(烦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书房秘话(求收藏求推荐!)

这是张十二第一次来到守将府。

看着府外略显寒碜的大门,张十二只能在内心感叹:郭靖真是个清廉的好官呀!

进了守将府,被郭连城一直引着来到前厅,郭靖一直守在那里,也足见他对张十二多重视了。

看到张十二过来,郭靖面露喜色,出门迎道:“这位就是张十二张公子吧?早就听犬子说你才气斐然,仪表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额……

这个……

看来郭靖想要装作不认识他,要演一出初次见面的好戏啊!只是他的演技嘛,张十二可不敢恭维,拙不拙劣暂且不论,反正浮夸极了!跟影帝级的陆三比起来,真是提鞋都不配!

不过张十二也无所谓,演就演呗,他有什么办法?反正他现在也算是个业余演员……

于是同样满脸堆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郭守将了吧?小生也多听郭大哥提起,说郭守将英雄气概,乃是国之侠者,见郭守将一面,小生受教了!”

说着,还不忘对着郭靖拱手作揖,感情真挚。

这两人一唱一和互相吹捧的行为倒是非常默契,只是一旁的郭连城看的却是目瞪口呆,纳闷至极:我什么时候跟你俩说过这些啊!

而且,最奇怪的要数他爹郭靖了,看他在书房里自己写的张十二,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郭连城的脑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想了。

当他仔细观察比对了一下张十二跟郭靖的长相之后,终于放下心来:张十二肯定跟他们老郭家是没有关系的,这相貌一点都不像嘛!

在前厅里跟张十二客套了几句,郭靖就说道:“张公子,听犬子说你的书法跟诗词造诣都不低,正好郭某也偏爱书法,要不咱们移步书房,互相校正一下?”

“好呀,没想到小生竟然跟郭守将会有相同的爱好,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听到郭靖的话,张十二知道今天的正题估计要来了,下一步就应该是支开郭连城,然后去书房跟他说事了。

果不其然,郭靖接下来说道:“连城,你去后厨说一下,今天我要设宴款待张公子,吩咐他们多做几个好菜!对了,还有你从张公子那里拿来的烈酒也摆上来,今天我要借花献佛!”

郭连城可不喜欢舞文弄墨那一套,巴不得不跟去书房呢,所以听到郭靖的吩咐,心里高兴,正好合他的心意,答应一声,就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

两人来到书房,郭靖把门关上插住,亏了知道他有事找自己谈,不然他准会以为这郭守将是不是有断袖之嫌,要对他潜规则呢……

“张公子,好久不见!”

郭靖眼神灼灼的盯着张十二,可没有了刚才一见如故的样子。

“是啊,郭守将,城门一别,竟有了一个月有余的时间!看郭守将的气色可要比上次的时候好了太多!”

可不是嘛,不知不觉间,张十二来到大唐这个国度都一个多月了,还真是世事变幻,物是人非。

“那还要多亏张公子!因为张公子出手,那西梁国决定退兵,而且圣上还给了郭某赏赐,这气色自然好了!”

这是郭靖的心里话,自从西梁撤军以后,他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觉都睡的香了……

张十二却是摆了摆手,轻描淡写道:“郭守将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张十二说的轻松,可郭靖却听的震撼:看看,人家多厉害啊!

一人打退了西梁军队竟然被他说成举手之劳,真不知道那些西梁人听到这话会作何感想……

尤其是他对自己原来的猜测更确定了,这张公子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实力,肯定是大宗师的徒弟,也只有大宗师才能教出这么变态的人来!

可是自从上次之后他就打听了很久,没有一个人听说过小李飞刀这个武功,他的师父莫非是个隐世高手?好像只有这种可能了。

他本来很想问问张十二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那么低调的人,连会武功这种东西都要隐藏,哪里会说那些?

于是又开口说道:“还有多谢张公子上次对郭某的提醒,这段时间我一直外出拉练守城的士兵,已经初显成效,就算是再对上西梁军队,郭某也有信心不让他们占了便宜!”

“郭守将客气了,小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具体还得靠郭守将带兵有方!”

张十二“谦虚”的说道。

说完这些旧事,郭靖觉得该问一些正题了,于是开口道:“张公子,你可知道城外的荒山上……”

“盳山四鹰?”

张十二早就在等他这句话了,反正郭靖知道他的一些事情,这事让他知道也无所谓,正好能向他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也好赢得他的信任,成为一个阵营的人。

而郭靖听到这话心里狂喜,看来,还真是他做的呀!

“那“盳山四鹰”暴毙荒山,莫非真的是张公子出的手?”

“难不成官府还会追究杀人凶手的罪责?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张十二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郭靖反问道,那语气仿佛有些不满。

郭靖的冷汗下来了,看来真是他动的手,而且好像还在责怪他们为什么追究!不行,得赶紧解释,千万不能把这尊大神得罪了!

“张公子说的对,那些杀人狂魔早就该死,你只是为民除害而已!”

“郭守将,你这可就不对了,小生可没有说他们是被我杀的呀!再说了,看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哪能杀的了二十多个人呢?”

张十二对着郭靖眨了眨眼道。

郭靖马上会意,同样笑着说道:“对对对,张公子说的对,那些人可不是你杀的!”

才怪!他脑补了一句,然后想着不是你杀的你能那么清楚他们有多少人?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本来就是那么低调,凭一己之力吓退西梁军队那么大的功劳他都不想要,杀“区区”二十几个山贼?

呵呵,他不放在眼里那也正常!

第一百三十六章 把酒言欢

“张公子,只是这荒山上突然出现了那么多尸体,现在梁州知府跟我们守将府已经同时介入了,若是没有一个结果,怕是很难向朝廷交差的……”

嘴上说着人不是张十二杀的,可是还在征求张十二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那意思自然是认为张十二就是凶手无疑啊!

不过张十二很满意,因为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明面上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他会武功,尤其是“小李飞刀”这件事,能瞒就瞒,不然天下人都知道他是这个“小李飞刀”,别说西梁国的仇家,光是那些想找他切磋的人都能烦死他。

他的武器可不适合切磋,你见过哪个切磋能一枪把人打死的?

但是他不介意让郭靖这种有心人知道这件事,而且早在上次的时候,郭靖应该就知道了。

现在告诉他,无疑是把两个人绑在了一条船上,而且郭靖还对张十二存在着一定的畏惧心理,这很好。

“这个嘛,你可以这么说……”

说着,张十二对着郭靖耳语了几句,郭靖听的异彩连连,连忙点头……

没过一会儿,郭连城就跑来了书房,虽然他不想来,可总不能在后厨待到吃饭吧?

等他来到书房门前,就见张十二跟郭靖作势要往外走:

太好了!难道写完了?这么快?

虽然很高兴不用待在书房里,但郭连城还是好奇的问道:“这么快就写完了?”

郭靖一听,赶忙对着张十二说道:“张公子的字写的风神洒荡,提顿起伏,意韵十足,端的一副好字,郭某佩服佩服!”

张十二也不遑多让,也反夸道:“郭守将过誉了,小生看郭守将的字才是笔力遒劲,若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力,怕是写不出来的,郭守将这份坚持,小生受教了!”

“张公子过奖过奖!”

“郭守将承让承让!”

两人一唱一和、互相夸奖的走了出去,郭连城扭头往书房里看了一眼,那书桌上空空如也,分明什么也没有啊?

他俩写的字呢?

…………

郭靖确实摆了一桌非常丰盛的午宴,海鲜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其他鸡鸭鱼肉可是一个不少——相较于郭守将平时廉洁奉公的做派,这顿饭做的着实有些奢侈啊!

估计郭连城平日里也很少吃到这样的大餐,眼睛盯着那桌上的各种肉食,眼冒精光,口水倒是不至于流出来,估计就等着开饭了。

看来,这顿饭的规格在守将府算是很高了!

“张公子,看看这些菜还合你的口味吗?”

对于后厨的安排,虽然有些肉疼,但郭靖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哈哈,郭守将准备的实在太过丰盛了,倒是让小生已经有些如坐针毡了!”

看张十二很满意,郭靖那个开心,忙招呼着他就坐,然后开席。

席间,看着张十二跟自己的儿子兄弟相称,郭靖喜出望外,看来郭连城所言不虚啊,他们两个的关系竟真的如此和睦!

“张公子或许不知,犬子愚笨,性子也顽劣,平日我也很少呆在府里,每次出去的时候都担心他在外面惹麻烦。可今日看到犬子跟张公子关系甚佳,而张公子也不曾嫌弃于他,郭某甚感欣慰!”

郭靖说的确实是实话,他对自己这个独生子可谓是操碎了心啊!可是他又不能天天守在家里,所以平日外出的时候没少给郭连城下禁足令。

可若是郭连城能跟在张十二这种人身边,学不学得到东西暂且不论,单是闯祸这点他就不必担心了。

“郭守将严重了,我跟郭大哥脾气相投,相见恨晚,所以才会兄弟相称,在梁州城里,也多亏郭大哥照应,不然吃亏的是我张十二才对!”

别人那么夸他,张十二自然也要抬一手才对,何况他也需要郭家这个盟友,起码在梁州城里是可以横着走了。

听张十二对郭连城如此重视,郭靖心里那个激动,竟是端着酒碗站了起来:“张公子,有你这句话,郭某就心满意足了!以后犬子还望张公子能够多多提携,我不在城里的日子,犬子跟着张公子,郭某也放心不过!这杯酒,郭某敬张公子,先干为敬!”

郭靖是个武官,长年征战沙场,酒量大,人也豪爽,所以一大碗烈酒一饮而尽,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是张十二就不敢这么喝了,烈酒哎,就算酒量大也不能这么喝啊,又不是水!就这么造的话,他可撑不住!

张十二也端起了酒碗,施施然道:“我跟郭大哥关系甚笃,平日里互相照应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小生一介书生,这酒量嘛……”

郭靖可不信张十二是什么文弱书生的话,但是郭连城可信呀!

而且他听老爹的意思,以后只要跟着张十二,他就可以随便出入守将府,再也不用禁足在家了!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端起酒碗就说道:“张兄弟,大哥也敬你一杯!你们文人的酒量嘛,自然不能跟家父这种习武之人比,所以我也干了,你随意!”

说完,咕咚咕咚的仰着头,一饮而尽,看的张十二是眉头发皱:不愧是亲父子啊,这酒量有的一拼!

酒桌上的三个人各有自己的心思,但是却都非常高兴,所以这顿饭的氛围也是相当融洽。

有句话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有句话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反正这一顿,郭靖跟郭连城一对父子都喝大了,大到这对父子拉着张十二的手要跟他义结金兰,张十二哪里敢?

张十二是无所谓的,横竖不吃亏,可是这俩人醒了之后怎么办,是该父子相称还是兄弟相称呢?

太乱了!

不过这俩人是应该醉的,饶是张十二每次都是轻轻的泯几口,都觉得头有些晕了,这两个人每次都是一饮而尽,他们不醉谁醉?

只是可惜了那么多的烈酒,估计前天才送给郭连城的十斤烈酒这次就给造的差不多了,过两天郭连城可能还会跟他要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烈酒换梁州守将这样的盟友,划算!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想不认账?

在守将府把烂醉如泥的郭家父子安顿好了,张十二才从守将府里出来,并且暗自发誓——以后再跟这两个人喝酒他就是孙子!

这两个人是真的沉啊!配合着一众小厮才把两人抬回去,可把张十二给累坏了……

从守将府出来,吹着小风,张十二才感觉不是那么晕了,这烈酒,后劲可是真不小呀!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陆家酒楼前面,正好看到陆馥婧从里面出来,正准备回去。

张十二那个高兴,他早就打算找陆馥婧聊聊了,可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正好遇到了,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大小姐!”

张十二从陆馥婧身后大声喊道,本以为陆馥婧最少也该回头看他一眼的——但是他错了,陆馥婧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拔腿走了……

有点——尴尬啊!

但是这点挫折算什么,张十二充分发扬了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快步追了上去,跟陆馥婧保持齐步状态道:“大小姐,今天下班——额,今天酒楼生意干的很快嘛,这就要回府了?”

然后就看到陆馥婧依然目不斜视,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更不要提和他说话了,直接加快了步子,把他甩在了身后……

张十二摸了摸鼻子,这是真的尴尬,无视,赤果果的无视呀!

但脸皮厚如张十二,再次追了上去,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嘛,我就不信,你还能永远不理我不成!

这么想着,张十二跑到陆馥婧身前,在距离陆府还有一个拐角的一条无人胡同里,直接把她给拦住了:“我说大小姐,我最近可没有得罪过你吧?就算是我真的无心得罪了你,你跟我说就是了,这样不搭理我可不太好吧?”

张十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缓慢并且稍微那么可怜一些,想以此来打动陆馥婧,可是,他错了——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竟然绕过了他,也不说话,直接快步离开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看过张十二,这让张十二特别受伤,一个人站在无人的小巷子里,忧伤凌乱,兀自悲伤……

这个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还就不信了!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他这个肉做的呢?

被连续无视了三次,张十二是真的有点怒了,今天必须得好好跟这个女人说道说道,借着身上的酒劲,张十二往前追了过去……

…………

其实陆馥婧在酒楼外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时,心里是惊喜的,她好想回头,好想跟原来一样跟他笑着说话,好想跟在山谷里一样,直接跳进他的怀里——可是,这些也仅限于好想而已……

在张十二追到她身前的时候,她也有好多话想要问他,问他去哪里了,问他干嘛去了,问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一个人出来,就算你轻功很好,可是那“盳山四鹰”就在梁州城外,一个人乱跑不危险吗?

可是想到小姨陈巧兮的时候,那些话就生生被她憋了回去——她不能说!不能跟他再有一点关系!虽然她很难过……

在咬牙拒绝了他第三次拦路提问之后,陆馥婧仿佛感觉自己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赶紧往陆府里走去,她不敢在外面耽搁一点时间,因为她怕若是他再一次追上来把自己拦下的时候,她能不能坚持的住不再跟他说话……

好不容易进了陆府,陆馥婧赶紧回了她的厢房,关上门,直接趴在床上,心里好乱好乱,很苦很苦,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总有一个人会受到伤害,我已经享受过那些天的幸福时光了,就不应该再奢望更多了,未来的日子,他应该是属于小姨的吧……

脑袋趴在被窝里的陆馥婧无力的想着……

“吱哑~”

“哐!”

随着连续的两声,陆馥婧明显感觉到有人不请自来,在没有敲门的情况下,直接推门走了进来,而且——好像还把门给反插住了!

陆馥婧心里一惊,心里想着莫非是他进来了?他要干嘛?

陆馥婧猜的不错,进来的人正是张十二!

被她连续无视了三次,张十二感觉心里憋着满肚子的委屈跟火气,她这是干嘛啊!

就算是不考虑两个人在泰州之行的一路上发生的种种亲密接触,单是考虑她们之前在未去泰州时就形成的良好关系,她都不至于对他这么冷漠无情吧?

张十二很不理解陆馥婧现在对他的一系列冷漠表现,难道是把自己给睡了,拍拍手就要抹嘴走人了?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可是个保守的男人,你得对我负责!

酒劲上来,头有些晕晕的张十二脑子里想的东西跟清醒的时候还是有点差别的,也不管那么些了,直接推门而入,而且把门反锁住了。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陆馥婧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看到果然是张十二,正一脸愠色的站在她面前,她倒是紧张起来,有点磕巴的说道:“你……你怎么进来了?你你你……想干嘛呀?”

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整张脸竟是红了起来……

“为什么不理我?”

张十二眼神灼灼的盯着陆馥婧,看到她眼神躲闪不敢回话,直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一脸严肃的问道:“说呀,为什么不理我?难道——你忘了在那山谷里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吗?难道你想不认账?”

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陆馥婧有点懵,有点害羞,但更多的是愤怒!

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呀!什么叫我对你做了些什么啊?明明是你对我做了些什么好不好啊!

但是想想,在那山谷里的时候,好像真的是自己主动要多一些,他顶多是被动接受罢了!

可是——可是——可是我是女孩子呀!

就算是这样的话,他也不能这么说啊!自己一个女人都不计较这些了,他一个男人反倒像是吃亏了一般,凭什么呀!

陆馥婧想着,一张小脸已经红的娇艳欲滴,咬着嘴唇,有些愤怒的瞪着张十二……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亲服了…

看着陆馥婧同样一脸气愤的看着自己,张十二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这么说——好像真的有点不太要脸啊?

于是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说道:“馥婧,我就是想说,就凭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么多事——我们现在不该这样呀!”

称呼都变得肉麻了起来,再加上张十二的语气深情款款,可见他是想走怀柔路线了……

果然,陆馥婧还是没能抵挡住这一波温柔攻势——或者说,无论什么年代,只要是女人就很难拒绝一个温柔并且深情的男人——更何况是自己有好感的!

最主要的是,陆馥婧也同样委屈啊!

你以为我不想见你?你以为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以为我不想再跟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用想的趴在你的怀里?

我比你更想!可是有什么办法?你还埋怨我,我更委屈好不好?

想到这,陆馥婧更难受了,竟是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可是小姨也喜欢你呀,我怎么能跟小姨争?小姨对我那么好,呜呜呜……”

越说越想,越想越委屈,陆馥婧竟委屈的哭了起来,看着让人心疼。

直到这个时候,张十二才后知后觉到,原来那天在山谷里,自己听到的那些比如“回去之后就不能这样”,“不能跟小姨争,要把你让给小姨”,“以后要对小姨好”之类的话,原来不是他梦到的啊!

那些都是陆馥婧在他睡着之后一个人无奈且心酸的内心独白!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说这些话时,陆馥婧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免心疼:这个傻女人!感情是能让出来的吗?

于是拉起了她的手,一脸柔和的看着她说道:“馥婧,你觉得有些东西是可以让的吗?而且就算陈小姐喜欢我,你知道我喜欢她吗?你觉得这么让出来的感情,她会幸福吗?你会幸福吗?”

“这……难道你不喜欢小姨?”

陆馥婧扬起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着张十二问道。

额……这个……

他喜欢陈巧兮吗?

肯定是喜欢的呀!毕竟这是来大唐之后第一个对他那么好的女人,而且也是第一个让他有了心理跟生理反应的女人……

可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呀,陆馥婧这个傻女人,你在问些什么!

低头看着陆馥婧那张虽然哭着但依然漂亮非常的脸,还有那张鲜红的樱桃小嘴,张十二仿佛又感觉到了在山谷里曾经偷偷亲吻她的感觉,很软、很湿、很滑哦……

借着身上这股酒劲,张十二突然大起胆子来了,既然说不通你,那就——

手往前一伸,勾住陆馥婧的后腰,然后稍微一使劲,陆馥婧就直接贴进了他的怀里,在陆馥婧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到张十二的脑袋靠了过来,在她毫无反应的时候,他的嘴印在了她的红唇之上!

陆馥婧有些懵,眼睛还瞪的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开始她是想反抗的,可是力气没有张十二的大呀,哪里能挣脱的了?

而且,潜意识里,她的反抗意识并不很高,稍微做了一下,发现根本反抗不了,就放弃了——心里还在安慰自己说:这也不是我情愿的呀,都是这个坏人在主动使坏,我也没有办法呀……

张十二看着陆馥婧还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让他有些无语,你到底会不会接吻啊——不过以陆馥婧现在的反应和她平时的行事风格,估计她是不会的……

于是张十二环着陆馥婧的手加大了些力度,把陆馥婧往他怀里挤了挤,然后他那条邪恶的舌头就伸了出来,直接奔着陆馥婧的小嘴而去……

开始的时候遇到了些抵抗,但是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撬开了她的皓齿,然后长驱直入,并且在他的引导之下,陆馥婧的小香舌慢慢的跟他的缠绕了起来……

唔~唔~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呀,好羞人!

陆馥婧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烫的厉害,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是要拒绝的,可是却有些本能或者渴望的——希望被他这么对待!

难道是自己堕落了吗?太羞人了!

她的眼睛终于难为情的闭上了,而且再也不敢睁开,整个人软软的倒在张十二的怀里,任他摆布……

…………

有的人是被打服的,有的人是被骂服的,但是应该没有人像陆馥婧这样,是被张十二亲服的……

张十二也像是开发出了一个新的技能一般,如果每个人都能靠一张嘴搞定的话——谁还会那么麻烦的动手动脚?

当然了,男人的话就算了——额,想想就非常恶心好不好?

吻了一会儿,张十二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再满足于这些,一双手也不老实起来,然后从她身后那翘起的柔软上开始上下抚摸起来——在山谷里的时候,张十二就已经亲自丈量过陆馥婧的胸围了,触感不错,而且尺寸惊人。

只是不曾想,她的这个臀围嘛——也是非常惊人,跟上面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只是平时她穿着比较宽大的长裙,他没有在意而已。

现在亲手感受了一下,这感觉不要太好!

陆馥婧虽然被亲的有些迷糊,但是那双坏手游离在她身后的时候就被她察觉了,虽然闭着眼,但还是把手伸出来,一把将他作恶的手给按住了,不让他继续使坏。

陆馥婧奋力想跟他分开,试了一下却无果,只能轻轻的咬了他一下,这才跟他分了开来,脸红的像要滴出水来,胸口起伏,喘着粗气说道:“你不能……再这样使坏了……咱们还没有……这样不好……”

被冷不丁的咬了一下,张十二这才清醒过来,刚才自己真是有点冲动了,这个时代的女人,哪是那么随便的?

摸着头,有些讪讪的笑了笑,手也松了开来,举在半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陆馥婧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主动的往前靠了靠,然后趴在了他的怀里。

如同在山谷里一样,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感觉整个人都异常的安心。

第一百三十九章 盳山四鹰之死

张十二也用手搂住了她,把下巴抵在了陆馥婧的脑袋上,这幅画面显得异常温馨。

“感情是让不来的,你说对吗?”

陆馥婧虽然没有回答,但是他抱着张十二的手突然加重了力气,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她的意思。

被张十二一顿开导——无论是来自心理还是生理上的,陆馥婧纠结了好久的心结一下子被解开了,人也变得明朗起来。

“以后还会把我让出去吗?”

张十二觉得这个时候的陆馥婧很可爱,有点逗她的意思,出声问道。

陆馥婧赶紧摇了摇头,心想你都对我这样了,我哪里还能把你让给别人?仿佛是又想到了刚才那羞人的画面,陆馥婧的脸又红了起来。

抱着陆馥婧说了会话,张十二拉起她来说道:“咱们已经这样了……那以后遇到你小姨的时候……”

说实话,张十二这个时候也很纠结。

他对陆馥婧从一开始或许就有些意思的,这从陆馥婧一次次的欺负他,而他却从不生气计较就能看出来。

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却是在前一段时间的泰州之行当中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尤其是陆馥婧舍身为他挡下那一箭开始,他就认定了这个女人,所以才会在陆馥婧不搭理他的时候异常生气。

今天一系列的行为,除了对陆馥婧的感情之外,还有就是他之前喝了些酒,脑袋有点晕晕的,做的事情比起往常来,也是有些冲动的。

但冲动归冲动,他可是一点没有后悔!

唯一纠结的是,陈巧兮……他也是喜欢的……

虽然这么说貌似有点不要脸……可张十二不是圣人,或许圣人也不能保证自己只喜欢一个人,顶多是在选择了其中一个之后,主动的跟其他人保持距离。

所以他就算对陈巧兮还有某种情愫,是不是也意味着现在应该放弃了呢?

“不要!不能跟小姨说!”

陆馥婧有些激动的说道。

“咱们平时在其他人面前,继续保持跟原来一样,没有人的时候……”

说到这陆馥婧说不下去了,脸羞的红红的。

“没有人的时候如何呀?”

不知道为什么,张十二现在特别喜欢调侃陆馥婧。

看陈巧兮那种本来就容易害羞的女人脸红不稀奇,但是看陆馥婧这种性格刚强的女人脸红,别有一番风情哈!

陆馥婧没有说话,但是却在张十二的胳膊上狠狠的扭了一把,小声说道:“你这个坏人,就知道欺负我!”

张十二哈哈一笑,但又想到了一件事,问道:“我们如果继续保持原来那样,可如果陈小姐……”

他本来的意思是,既然陆馥婧也知道陈巧兮喜欢他,而他现在跟陆馥婧这样了,不如趁早告诉陈巧兮,省的她用情太深最后徒留遗憾。

而现在陆馥婧选择不让陈巧兮知道,那万一陈巧兮继续对他用情,这可怎么破?单靠他一个男人抵抗一个美人的示好,有些难呀……

陆馥婧也知道张十二的意思,想了好长时间,才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样,瞪了张十二一眼,气鼓鼓的道:“让你不要说就不要说!如果小姨对你好,你也要对她好……就像是对我这样……”

说到后面那句,声音已经特别小了,但张十二却是听清了,整个人都有点懵了:陆馥婧这个意思……怎么好像是在鼓励他——跟陈巧兮好呀?

哇,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莫非这就是好多人愿意穿越来古代的原因?三妻四妾竟是如此正常?

不行,对于习惯了一夫一妻制的张十二来说,听到这个消息的他得缓缓。

什么?拒绝?

呵呵,张十二肯定会非常轻蔑的回一句:你当劳资傻啊?

看着张十二一脸不怀好意的淫dang模样,陆馥婧跺了跺脚,抓着他的胳膊又是一通乱扭,嘴里还在嘟囔着:这下你可美了吧?我跟小姨怎么都会喜欢上你这个冤家?

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一阵阵疼痛,张十二却是咧着嘴笑:真是——痛并快乐着呀!

…………

第二天,张十二又开始了他悠哉的生活,陆馥婧跟他见了面依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张十二看着却很享受。

就跟角色扮演一样,想着对自己脸色那么臭的女人,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被自己上下齐手——哦,很刺激呀!

陆家的生意走在正确的轨道上,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而且最近街上还流传起一个对陆家来说再好不过的消息!

今天早上,“盳山四鹰”暴毙荒山的消息被梁州知府公告了出来,上面说是小李飞刀的传人在梁州城外尽数将“盳山四鹰”全奸,自此,江湖上再无“盳山四鹰”!

张十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撇了撇嘴,不为所动。

因为郭靖跟他商量的时候就已经说了,“盳山四鹰”作为大唐国内最大的土匪头子,官府曾经出兵剿过多次,但都无功而返。

而现在他们却死在梁州的地界,于公于私,他们都需要给上面一个交代的,在征求了张十二的意见之后,所以郭靖才敢把小李飞刀出手灭了“盳山四鹰”的事说出来。

“盳山四鹰”的实力不可小觑,所以找的这个理由必须站的住脚,而小李飞刀在西梁撤兵的时候已经传出来一次,现在又是小李飞刀灭了“盳山四鹰”,这样大部分人应该是相信的吧!

毕竟能一人逼退西梁军队的小李飞刀,杀几个山贼还是绰绰有余的吧?哪怕这些山贼是臭名昭著的“盳山四鹰”!

这件事一传出来,整个梁州城的百姓都喜气洋洋,毕竟这小李飞刀的传说都只是在梁州城里发生的,自然属于他们梁州人。

而属于梁州的小李飞刀竟然能解决掉“盳山四鹰”,他们跟着多长脸呀!

于是,最近几天梁州大街上熟人的对话都开始以“你知道小李飞刀吗”为开头,然后铺展开来……

而陆家人跟所有梁州人一样高兴——甚至是更高兴,毕竟那“盳山四鹰”前段时间才绑架了陆馥婧和张十二,若是他们不死的话,他们怎能安心?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值得庆幸的一天……

第一百四十章 谈崩了

清晨,伴随着从东方天上洒下来的一缕缕阳光,梁州城的城门缓缓打开。

一辆在城外面等了许久的马车随着城门的打开驶了进来,无论是赶车的车夫还是车里的人,抑或是那匹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续赶了太多路的缘故,都显得恹恹的,毫无生气。

因为天色尚早,摆摊的小商贩还没出摊,大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马车在街上跑的要比平时快了不少。

于浩节从车里掀开了车帘,看着这后退的、熟悉的场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落寞。

是的,来人正是于浩节,而且,他不得不来。

自从看到一大铁箱石头之后,于浩节就知道他被骗了,养了一辈子鹰,最后反而被鹰啄了眼睛,是够讽刺的吧?

他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有五六天的时间,病刚好,连休养一段时间都顾不得,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梁州。

他也想休养,可是现在哪有时间让他休养呢?

那两个番邦商人虽然没有骗走他任何东西——但却因为他们的误导,于浩节花了四千两白银从农户手里收了两千斤浊酒,而且当时周知未还在场,白纸黑字,他想狡辩反悔都不行,这个哑巴亏,他只能自己咽下来了!

二两银子买一斤浊酒啊!

他现在想想都不知道当时是发了什么失心疯,为什么能同意二两银子一斤的荒唐价格呢?

要知道,虽然于家酒坊挣了不少钱,可是满打满算,于家的存银也就三千多两,而他拿出来的四千多两里有几百两是那些跟他生意往来商家的垫付款,听说他被骗了,那几家人一起找上门来,跟他要钱,让他深深的体会到了墙倒众人推的炎凉,若是放在从前,他们敢吗?

而且他也不会缺这几百两银子呀!

可是现在,他就真的缺银子了,府上那么大一群下人需要发月钱,外面还有人要债,于浩节就是想在家多休养几天,可条件也不允许啊!

想到这,于浩节就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发生的太巧了,好像一环扣一环,把他死死的套了进去,想要抽身都很困难。

他曾经想过很多次,可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最后索性不想了……

之所以来梁州,是因为上次本来要送给陆家的两千斤浊酒最后卖给了秦大有,而秦大有还给他写了一张四千两的欠条,如果拿到这四千两,算是跟付给那帮农户的钱抵消了。

反正算来算去,他还是亏了两千斤浊酒的钱,还有自己这些天的折腾,早知道这样,当初是不是就该把浊酒直接卖给那陆家,安安稳稳的挣点小钱,会不会好些?

可是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现在想这些也晚了,他现在只希望从秦大有那里拿到四千两白银,这样他起码可以先把欠别人的几百两银子还上……

可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他都觉得二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很荒唐,秦大有不会吗?

他摸了摸放在胸口的借条,还在,他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放下车帘来,他倚在车里闭上了眼,因为着急,他这次可是连夜赶路,再加上之前刚大病了一场,现在整个人的气色都十分不好……

…………

没用多久,马车就来到了秦府门外,由看门的小厮通报了一声,然后引着于浩节往里走。

于浩节的气色不好,秦大有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还以为张十二被“盳山四鹰”劫去凶多吉少了呢,可哪里知道他们不仅回来了,而且那“盳山四鹰”还被人灭了个满门!

自从陆馥婧回来之后,陆家酒楼的生意就更上一层楼,不仅总店生意火爆,连那些分店生意都火了起来,除了梁州当地人愿意去陆家酒楼,最近一段时间好多从小外地过来的人都专门奔着那烈酒而来,陆家酒楼的生意怎一个好字了得?

反观秦家酒楼——唉,算了,不说了,光是想想秦大有就觉得堵的慌。

听闻于浩节过来了,秦大有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波动,还是一张臭臭的脸,往前厅里走去。

于浩节看到秦大有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这秦大有的气色可不比他好多少呀!

好一对难兄难弟呀!

“秦老爷,几日不见,于某看你这气色不是很好呀!这人呀,上了年纪,凡事都得看开一些,钱可以少赚一些,但这身体可千万要保重呀!”

于浩节说的诚恳,感情也很真挚——起码前半部分都很真挚吧,毕竟他是来要钱的,多说好话最重要。

可是这话秦大有听着就很不舒服了,什么叫我气色不好?你那蜡黄的脸色就好了?

秦大有瞥了于浩节那大病初愈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想着,还“凡事都得看开一些,钱可以少赚一些”?

呵呵,希望等会你会想开一些吧!

“于掌柜,老夫看你这气色也不怎么好,你也多保重一下身体吧!”

于浩节有些尴尬,确实,他跟秦大有半斤八两,这话说不说也没多大用。

坐了一会儿,秦大有只跟他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而且连杯茶都没有上,于浩节只觉得有些凉凉,同时火气也上来了:我有欠条,怕什么?

“秦老爷,明人不说暗话,于某这次来是取回我的银子的!”

决定摊牌了,于浩节也没了刚才那卑微的姿态,直着腰板说道。

“银子?什么银子?”

秦大有眯着眼,装疯卖傻道!

“呵呵,秦老爷急性可真的不好!上次于某给秦家送来了两千斤浊酒,四千两的酒钱还没结呢!秦老爷不会忘了吧?”

于浩节一拍桌子,气呼呼的站起来说道。

“哦?我记起来了,就是上次那批浊酒呀!只是这四千两银子么,呵呵,于掌柜你也真敢要!”

“你你你——”

于浩节指着秦大有,竟是说不上话来!

这个秦大有,也太无耻了!当时真是瞎了眼,竟想着跟这种黑心商人做生意!

殊不知,他俩彼此彼此,没有一个好东西……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来送钱的

秦大有是摆明是不想认账了,既然已经撕破脸,于浩节也不在乎那么多了,直接把那借条拿了出来道:“秦大有,这借条上白纸黑字可是写的清清楚楚,你不会想赖账吧?”

“呵呵,赖账如何?不赖账又如何?”

秦大有现在典型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把于浩节气的可是够呛。

其实秦大有之所以这种表现,除了陆家生意持续走高而秦家生意持续走低让他特别不爽之外,另外的原因就是,陆家为什么能从泰州拉回来两车酒呢?

若是没有那两车浊酒,陆家烈酒存货肯定卖完了吧?哪里还会像今天一样火爆!

要知道,泰州所有的酒源都掌握在于浩节手里,若是没有他的授意,他们怎么能带回浊酒来?

现在还敢跑到他面前来要钱,呵呵,做梦!

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脸!

“秦大有,你就不怕我拿着借条去官府告你?”

“告我?哈哈哈——”秦大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当梁州的官府是你们泰州的官府?想告就告?”

于浩节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秦大有会有恃无恐!

早就听说在这梁州城里,陆家靠守将,秦家靠知府,所以这两家才能做大做强这么多年,他一个泰州来的过江龙还想动梁州的地头蛇?

呵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呀!

想到这点,于浩节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

…………

于浩节非常屈辱的从秦家出来了……

钱自然没有要到,好在那批浊酒被他要了回来……

这还要多谢浊酒对现在的秦家来说毫无用处,秦大有看着碍眼,所以才会给他……

于浩节仰头看着梁州的天,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还是泰州的天要蓝一些啊……

拉着满满一车的浊酒,于浩节有点不知道何去何从,街上也不再是大清早人烟稀少的样子,马车在人潮拥挤中缓慢前行……

这就要回去了吗?

可是这么一车浊酒拉回去又有什么用呢?泰州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浊酒,这也是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把浊酒送来梁州的缘故……

这么慢慢走着,于浩节的马车竟是来到了陆家酒楼门前,看着门外络绎不绝的顾客以及酒楼内人头攒动的样子,这陆家的生意竟是比他之前来的时候还要好的多!

怎么办?

是走还是留?

突然,于浩节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般,咬了咬牙,抬腿往陆家酒楼里走去……

…………

跟陆馥婧发生了突飞猛进的关系之后,虽然明面上陆馥婧对张十二还是那副讨厌的样子,但私底下嘛——是个男人都应该懂的……

所以张十二特别喜欢跟陆馥婧独处的时间,一有机会就要占点便宜,看着她每次佯装生气并且略带羞涩的样子,张十二的感觉不要太爽。

但是陆馥婧每天都要处理酒楼的生意,而且随着客流量的增大,酒楼的生意一天比一天要好,陆馥婧回来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要晚。

因此张十二实际能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原来两人的关系虽说和睦但没有这么亲密,张十二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陆馥婧俨然已经是他的女人——虽然还未曾发生那层关系,不过也是早晚而已。

所以张十二再看到陆馥婧每天奔波于酒楼之间那么操劳的时候,是有些心疼的,因此,他打算帮她分担一些事情,也尽到一个男友的责任。

今天,张十二就来到了酒楼,帮着陆馥婧处理事情,于浩节进来的时候,正巧被身处二楼的他给看到。

伸手碰了碰陆馥婧,然后朝楼下的方向努了努嘴,陆馥婧搭眼一看,皱起了眉头:“他来干嘛?”

虽然在泰州坑了于浩节一把,但是在陆馥婧看来,那都是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应得的,并不值得同情和可怜。

所以,陆馥婧很不欢迎他。

“可能是来给咱们送钱的呢!”

张十二已经看到了门外停着的那辆装的鼓鼓囊囊的马车,稍作联想,就猜到了什么,笑着说道。

“送钱?”

陆馥婧疑惑道。

“没事,你在楼上就行,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了!”

边说边对着她飞了个媚眼,陆馥婧羞的一阵脸红,但是心里暖暖的,自从他来了酒楼,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了好多,她甚至有种再也不想打理酒楼的想法,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做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就好了。

恋爱当中的女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吧……

…………

“呦,这不是于老哥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于浩节抬眼一瞧,就看到张十二从里面走了出来,同样还是满脸堆笑,只不过这个笑却再也不是原来他看的那种傻呵呵的笑,更多的是一种狡黠。

而且这“于老哥”三个字听在他的耳朵里,显得特别的讽刺!

“张…张老弟,那么巧啊,原来你也在酒楼里?”

于浩节尴尬的哈哈一笑,说实话,他并不想碰到张十二,当初自己那么羞辱他,现在却来求他们——唉,实在不想让这人看到自己如此落魄的样子呀!

“那当然了,我们这小买卖哪能比的上于老哥的大手笔?足不出户,就能跟番邦商人做一万两白银的生意,我们可是好生羡慕呀!”

张十二一脸“羡慕”的说道。

听到这话,于浩节突然想到他被番邦商人骗了的事情可是发生在他们离开之后,那张十二自然不知道。

这样更好,他自己肯定不会提及,省的张十二知道了落井下石。

“张老弟说笑了,左右都是混口饭吃而已。”

“于老哥谦虚了,你的这口饭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吃下去的——容易噎死!呵呵……”

“呵呵,张老弟说话总是那么风趣哈……”

于浩节头上的汗已经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张十二好像知道些什么,他的话仿佛另有所指,可偏偏他又不说破,让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干着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就是二百五!

“只是不知道于老哥这次来陆家酒楼有何贵干呢?莫非,于老哥好心为我们陆家收了一车浊酒,然后不远万里送过来了?”

张十二说的轻描淡写,但于浩节已经呆住了——他怎么把我的台词说了?

但是于浩节却不想跟张十二多说,他又不能负责陆家的生意,跟他谈了也是白谈。

“张老弟,敢问陆小姐在吗?于某这次过来打算跟陆小姐做一笔生意!”

“呵呵,老弟不才,喜得陆老爷赏识,这酒楼的生意嘛——现在可是交给我张某人了!”

张十二不假思索,张口就说道。

于浩节一听,简直更高兴了,在他看来,跟傻傻的张十二谈生意可总比跟精明的陆馥婧谈要强的多!

张十二嘛,谈个情说个爱或许可以,谈生意嘛,只能呵呵了……

“恭喜张老弟呀!自打第一次见张老弟,于某就觉得你不是凡人,现在来看,果真如此呀!”

先拍了一下马屁,然后他话锋一转道:“张老弟,想我们于家酒坊跟陆家酒楼也是多年的生意伙伴,所以上次没能为陆家筹齐浊酒,于某深感愧疚!要知道,跟于陆两家的关系比起来,这点钱算什么?”

于浩节说的大义凛然并且感情真挚,可是张十二为何没有丝毫感动呢?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表演。

看张十二没有反应,于浩节有些尴尬,但又继续说道:“张老弟,我这几天紧赶慢赶,好歹收上来一车浊酒,马不停蹄的就给陆家送过来了!”

听了这话,张十二一脸“激动”的拉着于浩节的手说道:“于老哥,小弟佩服呀!你这是什么精神?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无私奉献精神呀!”

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是“无死”精神,但是看着张十二那热情洋溢的脸,于浩节还是觉得很受用——如果没有下面这句的话……

“于老哥,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刚从泰州拉酒回来才几天呀,可是不缺浊酒呀!”

张十二一脸“为难”的说道。

他们还真的在那些农户手里收到酒了?因为大病一场,他并没注意过这事,不过想这个也没用了,不缺没关系,只要不是不想买就行了!

“张老弟,此言差矣!”

于浩节眼珠一转,已经开始准备忽悠大法了,只不过倒霉的是,他对面站着的可是忽悠界的鼻祖,看来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今天我一进陆家酒楼,就发现这酒楼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天消耗的酒怎么也要上百斤吧?”

不待张十二回答,他又继续道:“张老弟刚接触生意或许不懂,但是于某经商这么多年,可是深知未雨绸缪的道理,这个存货嘛可不怕多,尤其是陆家这么好的生意!”

听完这句话,张十二的眉头皱了起来,仿佛陷入了冥思苦想当中,于浩节一看,呵呵,有戏!

那就再给他加一把火!

“张老弟,你也知道,在泰州城里于某卖给番邦商人可是五两一斤,看在我跟老弟的交情上,一两一斤的价格如何?”

看着于浩节那张显得异常诚恳的脸,张十二却非常想喷他一脸:这厮,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怎么还白日做梦?

“唉,于老哥,你对老弟的好,老弟可都记得!但是你也知道,陆家上次可是把钱都用来去泰州买酒了,现在嘛——陆家总共也就有九百两的存银,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张十二叹了口气,一脸惋惜道。

“张老弟,没关系,九百两我先拿着,剩余的钱你打个借条给我就行了,老弟的人品我信的过!”

一提到借条,于浩节就感觉有股淡淡的忧伤,但是看了看张十二一脸“老实”的模样,心想他可不会跟秦大有那厮一样不要脸吧?

“唉,一言难尽啊!”

张十二继续“忧伤”的说道:“老弟我现在虽说掌管着陆家生意,但总归是寄人篱下,事情难办呀!动现银我可以说了算,可是打借条这种事必须得让大小姐签字才行!”

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于老哥也知道,自从上次泰州一别,大小姐对于老哥的印象可是急转直下,若是让她知道的话——怕是不会买这些浊酒的!”

于浩节一听,好像还果真如此,上次陆馥婧可恨透他了,哪里还会跟他做生意?

不行,得趁着张十二这个傻小子在,速战速决!

九百两就九百两吧!按原来四百五十文的价格也就这些钱了吧,虽然跟他损失的四千两有差距,可是聊胜于无呀!

要知道这些酒拉回泰州的话更是血本无归呀,于是大手一挥道:“张老弟,看在咱俩交情的份上,九百两就九百两!”

“这个……”

于浩节本来以为自己豪气的说完,张十二也会很痛快的答应呢,可是看他现在这个表现,怎么又吞吞吐吐起来了?

于浩节感觉自己快要怒了:你到底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于老哥,陆家虽然有九百两现银,可陆府跟酒楼里有那么一大群人需要养活,酒楼日常开销也需要钱,所以嘛……”

“你就说能拿出多少钱吧!”

于浩节感觉自己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五百两!”

“五百两?”

听到这个数字,于浩节直接吼了出来,五百两,那一斤浊酒的价格才是二百五十文啊!

而张十二想的却是,你就是个二百五……

这个价格,于浩节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劳资原来收浊酒的价格就是二百文了,从泰州跑到梁州来不需要路费吗?

况且他还来回了两次!

不过这两次可都是他自找的,但是他自己却不那么想……

“若是张公子那么没有诚意的话,这酒看来是不能卖了!这么低的价格,于某不如拉回泰州去!”

于浩节看着张十二,一脸愤怒的说道。

唉,这再也不是他那个傻傻的张老弟了啊,怎么才几天不见,他就变的这么坏了呢?

看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梁州的水土——太坏了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这才是正事!

张十二并没有挽留他的意思,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想要这车浊酒。

相反的是,他想要,而且志在必得!

不用多想,他也能猜到于浩节被骗之后,哪有心情跟功夫再去王庄收酒?

而现在这车浊酒嘛,自然是上次想要送给陆家,最后却运去秦家的那一车!

不知道于浩节跟秦大有之前有什么样的约定,反正现在看来,两个人肯定是谈崩了,所以这车浊酒才会又被于浩节拉回来。

而他肯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到陆家,因此无论怎么看,于浩节都是着急的一方,而他也有信心最后把他拿下,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于掌柜,既然如此的话,那张某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忍痛割爱了!于掌柜,好走不送!”

于浩节都不叫他“老弟”了,他当然也不会再叫他“老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于浩节本来以为他会挽留下自己的呢,然后他再虚与委蛇一番,再跟他砍一波价——

可是他现在就开始送客了?

于浩节有点蒙圈,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尴尬境地,不知道他是该走呢,还是不该走呢……

这时,张十二又不忘“好心”的提醒道:“于掌柜的运气还算不错,来的时候没有碰到“盳山四鹰”,就是走的时候嘛……”

听到这话,于浩节心里一惊,进城之后他也听说了“盳山四鹰”暴毙荒山的传闻,当时还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来的晚,要是来的早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呀……

可是,他现在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盳山四鹰”不是都被人杀了吗?路上哪还有什么危险?”

“对对对,于掌柜说的对!”

张十二非常赞同的说道:“于掌柜这种老江湖说没危险自然就没危险了!想那“盳山四鹰”不过就是群乌合之众,老大被人杀了,手下们肯定不会再来了!”

他这话看似在安慰于浩节,可于浩节怎么越听越想,越想越怕了呢?

是呀,“盳山四鹰”是被人杀了,可是盳山之上可有太多他们的手下,老大被人杀在梁州外的荒山,那些手下们若是知道了,不会来吗?

不碰到还好,若是在返回去的途中碰到这些劫匪,轻装上阵他们还有机会跑,可是拉着这么一大车的浊酒,怎么跑?

除非他们扔下这一车酒,然后自己跑!

但于浩节可不敢把自己最后的身家赌在上面,要知道,泰州于家现在可就等着这些救命钱了!若是这几天再筹不到钱,天知道那些要债的会不会把他于家酒坊给瓜分了!

五百两?

那就五百两吧!

先把账还上,保住于家酒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度过了这次难过,等以后东山再起吧!

这么想着,于浩节咬了咬牙,盯着张十二一字一句道:“好,五百两!我要现银!”

听到这里张十二喜笑颜开,五百两银子买了两千斤浊酒,做成烈酒一卖,来回就多赚了四千五百两,这个买卖,不要太划算呀!

因为钱在货在,而于浩节已经不想再跟张十二多说一句话了,否则他觉得自己能被气死,一拿到钱,冷哼一声,连句话都没说,甩袖就走了……

张十二看着于浩节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鄙视:连句再见都舍不得说,一点都不讲究!

转过身来,就看到陆馥婧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张十二故意咳了两声:“注意表情!”

陆馥婧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板起脸,对旁边的陆掌柜说道:“陆掌柜,找人把门外的浊酒送回陆府去吧!”

刚才张十二跟于浩节“谈判”的经过陆掌柜可都听在耳里,本来对张十二说的陆老爷让他管酒楼的事情很疑惑,心想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呢?

然后就看到了张十二是如何三下五除二的以五百两的银子买下了足足两千斤浊酒,而且还是在奸诈刻薄的于浩节手上!

陆掌柜这个时候对张十二的崇拜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跟他比起来,他们做的那都算小大小闹,人家一出手,银子成千上百两不在话下,就算他真的负责陆家酒楼,陆掌柜想必也是信服的……

“张公子,跟我来,有事跟你商量!”

已经恢复了严肃脸的陆馥婧说完这话就走上了二楼最头上的小隔间,那里是酒楼专门为她空出来的房间,每次她中午的时候都会在里面歇息片刻……

张十二看着陆馥婧走了进去,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着走了过去,只不过脸上却是装出来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

推门进去,张十二又顺手把门给反锁住了。

听到落锁的声音,陆馥婧的脸一下红了,不满道:“大白天的,你锁什么门呀?万一来人了怎么办?”

张十二哪管这些,过去直接把陆馥婧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坐下,一脸无所谓道:“那怕什么?这个地方平时酒楼里哪有人会过来?”

可不嘛,陆馥婧的脾气除了陆云尔害怕,这酒楼里的下人们也是怕的紧,平时都尽量躲着她,生怕惹她不高兴,所以这块专属于陆馥婧的地方,一般是没人过来的……

坐在张十二腿上的陆馥婧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手却很自然的搂住了张十二的脖子,说实话,她特别喜欢现在这种感觉。

而且她已经有点习惯了张十二总是偷偷摸摸的来占她的便宜,每次她都是半推半就,被他上下其手,弄的浑身不自在。

可是,她却很喜欢这种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两个人坐着缠绵了一会儿,陆馥婧娇喘吁吁的把脑袋从张十二怀里抽了出来,娇嗔道:“你这个坏人,快别使坏了!人家叫你过来是有正事跟你说的呢!”

看着陆馥婧撒娇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张十二停下了正要探索的魔爪,有点奇怪的想到:

现在干的不就是正事吗?还有什么事比这个还正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被算计了?

风情万种的白了张十二一眼,陆馥婧站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被他掀起来的衣裙,而且也不敢跟他挨着了,选择坐在了他对面的凳子上。

“我又发现你一个优点。”

看着陆馥婧认真的模样,张十二摸了摸鼻子,心想这是要干嘛,夸我?

我都如此优秀了,还夸我干嘛!难道是说刚才我的手法不错,分分钟就撩的她不要不要的?

哇,这可是一个男人十分值得骄傲的点呀,夸我这个?

哈哈,不要……停……

“你好像也特别适合经商呀!”

张十二一听原来是说这个,顿时没了兴趣,经商算什么,

张十二十分淫dang的想着,嘴里却说着:“小意思小意思啦!大小姐也是很厉害的!”

“不——跟你比起来,我原来做的那些顶多算是中规中矩,而且还被秦家酒楼越拉越远,如果不是你出现的话,陆家酒楼肯定不会比现在的秦家酒楼好多少!”

陆馥婧盯着他,一脸认真。

这个……

难道就因为刚才又骗了于浩节一把,就让陆大小姐对他如此刮目相看了么……

张十二张嘴还知道回什么,陆馥婧又轻声开口道:“你知道吗,其实一个女人做生意——真的很累……”

“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喜欢做生意,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爹爹年纪大了,云尔那年又小,小姨的年纪跟能力都好——可她毕竟跟娘亲没有血缘关系,若是由她抛头露面的话,会被人说太多闲话的……”

这个时候,张十二才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原来陈巧兮只是陆馥婧名义上的小姨罢了……

陆馥婧又继续说道:“我也想跟其他大家小姐一样,每天待字闺中,吟诗作画,等着出嫁。可是……唉,我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看着陆馥婧落寞感伤的模样,张十二突然很可怜她,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眼里却没有一点情欲掺杂在里面,柔声说道:“所以我来了!以后有我在,就不会让你那么辛苦!”

陆馥婧眨着清澈的眸子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这几天不就一直来酒楼里帮你的忙了吗?”

“嗯,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那如果让你帮着打理这酒楼呢?”

要知道,陆馥婧何时这么嗲的跟他说过话?

这个瞬间,张十二有点被陆馥婧的糖衣炮弹给轰的晕头转向了,非常豪气的说道:“管理酒楼而已,这有何难?”

“那就这么说定了!”

陆馥婧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笑盈盈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狡黠,哪里还有刚才小女生的一面?

而张十二看着陆馥婧的笑脸,为什么总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呢?

而且,他还是心甘情愿的……

…………

傍晚,陆家,前厅。

为了避嫌,吃饭的时候陆馥婧是坐在陈巧兮旁边的,而张十二则是坐在陈巧兮跟陆云尔中间。

不过他也毫不在意,跟陈巧兮这种成熟些的美人在一起,该担心的怎么都轮不到他吧?

再说了,这几天陆馥婧已经跟他说了几次了,只要他有本事把陈巧兮拿下,她是没有意见的,就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但是在完全拿下之前,是不能暴露他们两个的奸情——不对,是私情——好像也不对,反正就是先不能暴露他们的关系。

虽然说他是奉旨泡妞,但是让人接受小姨跟外甥女共侍一夫这个事实,张十二觉得陈巧兮的工作要比陆馥婧的难做一些……

毕竟陈巧兮年纪更大,思想要更成熟更独立一些,早没了陆馥婧这种敢爱敢恨的勇敢,所以攻克她嘛,难度不小……

而且张十二对陈巧兮要比之前规矩了不少,毕竟作为张十二这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来讲,对于小姨跟外甥女双收这么重口味的操作——容他缓缓……

饭间,众人也听陆馥婧说了今天张十二是如何三言两语就把老油条于浩节给说的晕头转向,最后只能屈辱的以二百五十文一斤的价格把两千斤浊酒悉数卖给陆家,含恨离开梁州的事情。

听到这里,陆子良激动的拍手称快,要知道,早些年的时候可是他一直在跟于浩节打交道。

于浩节的年纪虽然比陆子良要小,但是用“老奸巨猾”这个词来形容他可是一点都不为过。

就拿这浊酒的价格来说吧,当时他们就到底是四百文一斤还是四百五十文一斤的价格可是争论了很久,最后还是只能陆子良妥协,认了四百五十文这个价格,就为这个,陆子良可是生了好久的闷气……

可是当时也没办法啊!

梁州的浊酒只能就近去泰州买,而泰州能大批量供给他们浊酒的只有于浩节的于家酒坊,前有于浩节逼着,后有秦大有追着,所以他不得不买。

现在听到于浩节栽到陆家手里,他欣喜若狂——当然了,在他眼里,张十二早就是陆家人了。

端起一碗烈酒——自打张十二做了这烈酒之后,烈酒几乎成了陆子良每天的标配,对着张十二说道:“张公子,自从你来了陆家,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在酒楼里,都帮了我们大忙,这份恩情,老夫人无以为报——”

然后一仰头,咕咚咕咚一大碗烈酒就下肚了。

“老夫敬你一杯!”

陆子良这大喘气吓了张十二吓了张十二一跳,因为他原来听过的电视剧里的台词可都是“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这种话。

若是陈巧兮陆馥婧嘛,那是可以的,可是看看陆子良那张老脸——额,还是算了吧,他可不想做噩梦……

“陆老爷言重了,身在陆家,张某也一直以陆家人自居,为陆家出一份力那也是理所当然的,陆老爷不必客气!”

张十二说的轻松,但是一桌的人听的却是心潮澎湃,尤其是陆馥婧跟陈巧兮,心里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这个陆家人……是跟谁在一起的陆家人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奉旨泡妞

陆子良听到这话也是相当高兴,跟陆夫人陈氏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是满意之色。

陆馥婧看桌上的气氛如此融洽,觉得到她说话的时候了:“爹,女儿正有一事想跟你商量!”

“哦?什么事呀馥婧,但说无妨。”

陆子良有些好奇,陆馥婧刚接管酒楼的时候,还会经常跟他商量事情,最近几年随着他的年迈以及陆馥婧的成熟,她已经很少有事情会找他商量了。

“爹,通过这段时间来的观察,女儿觉得张公子比我要更有经商天赋,酒楼最近的情况就是最好的说明!”

陆馥婧顿了一下,看桌上的人都是一脸疑惑,继续道:“所以,我觉得让他打理酒楼会更好一些,这样女儿以后也有更多时间陪在二老身边,也好尽一尽孝道!”

听到这话,陆子良跟陈氏都感慨万千:原来那个小女孩真的长大了呀!

虽然说是让一个外姓人来接管陆家酒楼生意于情于理都说不太通,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老两口对张十二的品性还都是比较认可的,这也是他们可以放任女儿跟他自由发展的原因……

这是个人才,他们必须留住,无论是用人留还是用酒楼的生意……

陆子良跟陈氏低头耳语了几句,很快就做好了决定:“张公子,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张某全凭陆老爷差遣——若是真让张某掌管酒楼的话,定不负所托!”

张十二并不是真的想做酒楼的生意——他又不傻,文武双全却跑去干商人的活,拜托,我又不是重生在都市,脑子有毛病呀?

但他还是答应了,而且必须答应——毕竟陆馥婧可是在看着他呢,他不能让一个爱他的人失望,所以就算不情愿,他也要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男人吧……

听他那么说,陆子良当下拍板决定道:“既然如此,那以后陆家酒楼的生意可就麻烦张公子了!”

陈氏的想法跟陆子良一样,她尤其心疼自己这个不过双十年华就要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女儿,有这么个机会让她回家陪在他们身边,她还是很满意的……

所以,整张桌上,有一半的人高兴,还有另外一半人并不怎么高兴。

张十二自不用说,强颜欢笑。

陆云尔听到这个消息简直犹如晴空霹雳,张十二之前给他讲的那些武侠故事早被他熟悉烂了,最近他正跟一帮小朋友筹划着再对现在的先生来次恶作剧,然后逼张十二回来教他们呢——由此可见,作为一个先生的张十二是有多成功……

但若是张十二去接管酒楼——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教他们了,陆云尔可没有信心拿自己跟酒楼的重要性相比。

唉,心好累,好想哭……

而陈巧兮想的就比较多了,最近她也看出陆馥婧对张十二似乎更讨厌的厉害了,一直想找个时间问问呢,可是苦于没有机会。

现在陆馥婧居然提议让张十二接管酒楼——我的天,这怎么可能?

不会是陆馥婧故意想让他出丑吧?毕竟虽然他点子多,可是酒楼那可是一大摊子事呢……

不行,得好好问一下!

…………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起码大部分人这么想。

从前厅出来,张十二跟陆陈二女往后院厢房走,来到陈巧兮门前时,她主动开口道:“馥婧,张公子,到我屋里说会话吧?”

陆馥婧听到这话,就跟提前想好了一样,直接开口道:“小姨,今天我不太舒服——也好困,你们聊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转身的时候,还不忘给张十二一个隐蔽的眼神暗示,让他一阵头大……

唉,这个陆馥婧是在创造机会让他奉旨泡妞呀!

进门之后,陈巧兮就关上了门。

张十二已经好久没有来过陈巧兮的房间了,最近倒是厮混在陆馥婧的房间多些……

看着熟悉的画面,闻着屋子里熟悉的、陈巧兮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有些心旷神怡。

陈巧兮在旁边倒水,张十二一点也不见外,一个人在屋里转悠起来,走到窗户旁的书桌前,看到上面放着的竟然是之前他写的“山海不可平”,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尤其是看到宣纸已经有些皱巴的时候,他甚至能想到陈巧兮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每天晚上枕着下巴痴痴的看着这首诗时的画面……

让人怜惜……

伸手把这张纸拿走,张十二拿起旁边的毛笔,在一张新的宣纸上写了起来。

写的自然是“山海不可平”,可是写完了之后,他又加了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倒完水的陈巧兮看到张十二站在书桌前,开口问道:“看什么呢?”

张十二抓起之前那张皱巴的宣纸朝她挥了挥,有点开玩笑的说道:“陈小姐你是有多喜欢这字呀?皱的都不像样子了,我看还是扔了吧!”

说着就作势要扔。

“不要!”

陈巧兮喊了一声,快步走过来从他手里抢走了,还不忘白了他一眼。

张十二不在的时候,陈巧兮确实会拿着这张纸睹物思人,慢慢习惯了也忘记收,让张十二进屋来的时候她自己都忘了这回事,不然肯定收起来了。

让他看到会怎么想?多难为情呀!

“纸都皱了,还留着干嘛?”

“要你管!”

陈巧兮气呼呼的拿着宣纸说道,同时眼神也瞟到了桌上放着的新宣纸,边走边问道:“那是什么?”

张十二让了让身子,笑着说道:“既然陈小姐那么喜欢我的字,这张纸皱成什么样了都舍不得扔,张某只能再给你写一张喽!这样以后陈小姐再想我的时候,也好拿出来看看,哈哈……”

说着不忘对着陈巧兮眨了眨眼,陈巧兮顿时羞红了脸,啐了一口:“你这…坏人,那么久不跟我说话了,一说话就口花花……厌人的紧!”

比起陆馥婧清脆的嗓音来,陈巧兮要柔糯了许多,而且配合这略带撒娇的话来,看的张十二不禁心潮荡漾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走马上任

本来好好的气氛让张十二给弄得这么暧昧,陈巧兮幽怨的白了他一眼,同时不忘她今天晚上叫他来的目的:“张公子,今天馥婧提议让你接管酒楼的生意,希望你不要见怪……”

呵,原来是这事!

看来陈巧兮以为这是陆馥婧在故意刁难他,所以才想着出面为自己这个外甥女解释一下。

唉,可怜天下小姨心呀……

“陈小姐,其实我并没有生气……”

“你不要说——我都知道!”

不等张十二说完,陈巧兮就打断了他的话,让他有些无语:你都知道些什么呀?

“我知道你心里不畅快,但是却因为身在陆家反抗不得——你的委屈我都懂,但馥婧毕竟年纪还小,脾气又有点任性,所以还是希望张公子能理解一下……”

额,原来你知道的是这些呀?可是这也不对呀!

不过看着陈巧兮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张十二嘴里的话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这个时候解释一波,好像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就这样吧,反而显的他有男人风度,不跟小女孩计较……

说完这些,屋子里安静起来,离着不远的两个人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气氛微妙。

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陈巧兮的脸又红了,不敢多留张十二,推说天色不早了,就把他赶了出来……

张十二摸了摸鼻子,有点感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看着陈巧兮紧闭的房门,又抬头看了看并不明亮的夜空,张十二偷偷来到了陆馥婧的门前,看着屋里的灯已经灭了,张十二嘴上划出了一道有些淫dang的弧度出来——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馥婧,我来了!

轻轻的推了一下门,哎——没推动?

我再推!

哎——还是没动?

张十二有点怒了,这个女人,每天晚上不都会给他留门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抬起手来就想敲门,可是手举在半空中却犹豫了,这夜深人静的,跟陈巧兮的厢房隔的也不远,这么一顿敲门,能不能把门敲开不说,把陈巧兮敲出来那就不好了……

大晚上的,来敲一个姑娘的门,说是来交流做生意心得的,会有人信吗?

反正他自己都是不会信的……

唉,看来今天晚上是没办法跟陆馥婧亲热一番了,张十二低垂着头,有些失望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用想,对他来说这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而刚才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陆馥婧一直都在盯着门外的黑影,听到他叹了口气终于离开后,握紧了小拳头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哼,这个坏人!

…………

第二天早上,张十二就准备走马上任了。

陆馥婧并没有呆在陆府,而是跟着他一起往酒楼走,毕竟是第一天,好多事情都要跟他交接指点,真让张十二自己过去,她还是有点不太放心的……

不过看到张十二那副欲求不满的哀怨模样,陆馥婧捂着小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笑。

虽然张十二昨天晚上是奉旨泡妞,但是一想到她跟小姨都要便宜了他,陆馥婧心里总归会有那么一点不爽……

哼,就是要教训一下这个坏人!

因为时间尚早,陆家酒楼平时的这个时间是不会开门的,但是今天不同,陆掌柜早就听说了张十二代替陆馥婧掌管酒楼的消息,虽然震惊,但更多的是感叹:昨天他还想这张公子会做生意,哪成想今天他就成了他们的上司……

虽然张十二平时看着嘻嘻哈哈、人畜无害的模样,比陆馥婧看着要更好相处一些,但他们毕竟没有真正接触过他,所以他这头一天上任嘛,他们自然不敢怠慢,大早上的,一个个精神异常饱满……

第一次享受到主人般的礼遇,张十二还真有些不习惯,看着众人看他的灼热眼神,他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不要……停……”

众人愕然,这个张公子……是真的与众不同……

其实一上午也没多少事情,陆馥婧无非带着他到其余几家酒楼分店熟悉了一下环境跟店员,并且宣布一下他的新身份。

然后陆馥婧就把她原来需要做的工作给张十二讲了一遍,听的张十二一阵头大。

原来陆馥婧除了要负责每天对账之类的工作,其他无论是店员的月钱、酒楼的正常运作还是招工辞工,她基本都会亲自过问。

你这么能干,还要这些掌柜的干嘛?

张十二有点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累了,而且酒楼还一直被秦家酒楼压了一头,是因为就陆馥婧这个工作模式,陆家酒楼根本做不大呀!

虽然张十二从没做过生意,但也知道下者劳力,中者劳智,而上者劳人的道理。

陆馥婧原来的行为,或许她自己都觉得她已经做的足够好、足够多了,可是结果呢?

并不尽然!

她这种事必躬亲的做法只能弱化各家酒楼掌柜的领导力和作用,因为他们知道什么事情都有她这个大东家管着呢,谁还会多上心?

所以从最后一家酒楼出来的时候,张十二就想好了他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应该烧在哪里了……

…………

陆家酒楼总部,二楼的一间比较大的厢房里,各家酒楼的掌柜坐在桌子上,正襟危坐,不知道这个新上任的酒楼负责人突然把他们召集起来所为何事,不免忐忑……

因为已经决定从酒楼退出来了,陆馥婧并没有坐在桌子前,而是站在旁边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他给她带来的惊喜太多了,陆馥婧已经有点期待他会如何经营酒楼了,会比她做的好吗?

应该是会的吧……

陆馥婧又这么想着。

人都到齐了,张十二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想必我的名字大家都知道了,但是我的行事风格大家或许还不清楚。”

看着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聚集在自己身上,张十二才缓缓开口道:“那就是——赏罚分明!”

屋里很安静,张十二的话掷地有声,而一旁的陆馥婧还是第一次看到张十二如此严肃认真的样子,竟也像是花痴少女一样,眼里在冒着星星……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丢了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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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奖罚分明

看着几个掌柜的不明所以,张十二继续说道:“我这人很懒,也没有大小姐那样的精力,所以我也不会每天去过问你们的生意——”

这……

听到这话,几个掌柜的都懵了,要是原来陆馥婧的管理方式算是圈养的话,那这就是散养了——不对,说放养更为贴切!

这个不会搞错了吧?

是给酒楼请来了个决策者还是大爷啊?怎么这么不靠谱?

几个掌柜互相看着,面面相觑,心里倒是有点轻视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来。

本来以为是个王者,结果却是个青铜。

或许这句话很能形容几个人此时的心情……

但是陆家酒楼总部的陆掌柜见识过张十二的厉害,所以并不着急,按张十二的行事风格,估计还有下文的——

这不,在几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张十二再次开口道:“但是——各家酒楼前天晚上以及当天中午的账目必须在当天午时之后送到我手里,一是核对,二嘛,是来为五家酒楼的营业额进行排名,排名高的嘛,自然奖励,排名低的嘛,呵呵……”

这话一出,陆掌柜还好,但其他四家酒楼的掌柜一下子炸开了,大声反对道:“这不公平呀!”

为什么这么说呢?

虽然名义上都是陆家酒楼,但是各家酒楼的规模可不一样啊!

就拿总部酒楼来说,占地面积都快抵上位置最偏远的分店两倍的面积了,而且总部酒楼地处梁州城内最繁华的地段,人流量也最大,这生意自然好啊!

就算他们挤破了头,也争不过总部酒楼呀,那不一直要受罚?还有,那罚是罚什么?而奖又是奖什么呢?

对于这些人的态度,张十二还是很满意的,紧张就好,就怕一群人都麻木了,那样出什么激励措施都不管用!

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你们说的情况我都考虑到了,所以呢,我会先把各家酒楼上个月的账目拿过来,然后统计各家酒楼单天的平均营业额,以此来作为标准!”

“至于奖罚嘛,也分为两个方面。首先是跟自己上个月的平均营业额做对比,低了的,员工只能拿到八成的月钱,而高了的嘛,员工可以多拿两成的月钱!”

这个规则嘛,倒还可以,毕竟只跟平均营业额做对比,现在酒楼里有烈酒卖,生意自然比原来好,各家掌柜都有信心办到这一点,但是他之前说的排名是怎么回事呢?

“这第二点嘛,就是要看当天营业额比平均多了几成或者少了几成,然后各家酒楼再来做对比,超出平均比例最高的算第一,依次类推,分出一到五名来!”

停顿了一下,张十二继续道:“从明天开始陆家每天给五家酒楼共配送二十斤烈酒,每家四斤!但是从后天开始,第五名就要把当天四斤烈酒中的两斤送到第一名酒楼里,第四名把当天四斤烈酒中的一斤送到第二名酒楼,第三名嘛,保持不变!”

听到这话,五家掌柜不再说话了,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如果仅仅只是低于平均值就罚、超过平均值就赏的话,对他们来说难度不大,他们甚至不用太过努力就能轻松达到这个标准,毕竟现在有烈酒,客源量可不是原来能比的……

可是最后这一条就不同了,若是他们不努力的话,那营业额虽然增长了,但是增幅不大,很容易就垫底,而且垫底的话就要主动送一半烈酒给第一名——我的天,那垫底的少了一半烈酒,客源不就得减少吗?客源减少营业额不就得下降吗?

额,若是降到平均值以下——不就又得罚款了吗?

这可是个循环啊,好的越来越好,而坏的则会越来越坏,为了不做那个垫底,他们肯定得挣破了头去抢个好名额,最差也不能当倒数第一吧?

这个张十二——确实不简单呀!

想到这,几个人再看向张十二的时候,再也没有了轻视的想法,反而重视的紧……

“几位掌柜,还有什么疑问吗?”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都回去甩开膀子干吧!挣多挣少,现在可都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上了!”

“哦对了,记得明天午时之后,把今天晚上跟明天中午的账目派人送到这里来,今天到这吧——那就不送了!”

说完,大手一挥,几个掌柜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竞争晚上才开始,他们还有半天的准备时间,所以都赶紧跑回去行动了,一刻都不敢耽搁……

…………

很快,厢房里又剩下了张十二跟陆馥婧两人。

陆馥婧盯着张十二的眼神异常明亮,待他回过头来才说道:“我就知道无论你做什么都能做好,而且你想出的这个主意——简直太妙了!”

聪明如陆馥婧,早就听出来张十二刚才说的这个奖罚规则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这简直就是一场酒楼内部竞争啊!

她原来掌管酒楼的时候就在发愁,为什么她明明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但是几家酒楼的生意却还是不温不火,有点像是一潭死水,没有生气……

而张十二才一上任,不仅看出了酒楼的问题所在,并且定了这么好的一个规则……

看来,她的决定很正确呀!

“想不想学呀?”

“啊?”

看着张十二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陆馥婧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想不想学?自己为什么要学呀?他会不就成了吗?

“走,去你那小屋里,我单独教教你!”

张十二一脸猴急的要去拉陆馥婧的手,那意思,怕是个傻子都会明白他想干嘛……

陆馥婧可没有让他得逞,一下子跳开了,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以后我又不管酒楼了,学这可干嘛?”

说完,不待张十二反应,直接夺路而逃,但心情明显很欢快……

可怜的张十二,因为是头天上任,脱岗的话实在不好,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待在酒楼里了……

只是他的表情很臭,一脸的欲求不满和生人勿近,酒楼的工作人员都避而远之,生怕火气烧到他们身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小姐写诗了!

张十二的管理很奏效,从第三天开始,陆家五家酒楼的营业额呈直线上升,比上个月的平均值高了太多,张十二跟陆家人都很高兴。

张十二也说话算话,隔天给每个人多发了两成的月钱,他也不心疼——因为他们创造的价值可要远远高于这么点月钱,再说了,反正也不是他掏钱,管他呢!

但是拿到钱的下人们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是那拿了第一第二的酒楼下人,第二天酒楼里多了烈酒生意还会更好,而愁的则是拿了第四第五的酒楼下人,第二天自己的烈酒要分出去,那营业额会不会降下来呢?

而得了第三名的酒楼下人们心情也不轻松,毕竟这次只是涉险过关,谁知道第二天会如何呢?

所以,挣钱只是一个开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五家酒楼的下人们都更努力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招揽生意,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就是——陆家的钱那是越挣越多……

张十二的一番话给这些下人们的心里种上了相互竞争的种子,而且还在不断的生根,发芽……

而张十二的工作就比较轻松了,他也就是每天下午把账目汇总起来,然后算出当天每家酒楼的营业额,做个排名出来就行了。

因为每家的营业额最多的也没有超过一千两,这种一千以内的加减法——说实话张十二小学的时候就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所以每天的工作基本上都能在一个时辰内搞定,然后排出名次,让总店的陆掌柜安排第二天烈酒的分发事宜就齐活了。

当然了,张十二做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些,每天他也会去那得了四五名的酒楼里转转,不仅给他们打气鼓励他们,而且还会给他们出主意。

比如说优惠啊,搞活动啊,打折——啊?什么,打折是不是打骨折?

我是真的想把你打骨折好不好?就是少收些钱啦,跟这些人说话好费劲的呢……

还会告诉他们可以出去打广告呀——什么?广告是谁,为什么要打他?

来,你别跑,先让我打你一顿再说,老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很烦的好不好?就是出去招揽顾客呀……

同样会告诉他们要考虑到顾客的体验度,比如服务态度要好,而且可以适当的请些漂亮的姑娘来——什么?请窑姐来?

别拦我——我要打死这个每次都多嘴的货……

张十二说的这些漂亮姑娘自然是那些青楼中的女子,来酒楼里唱个歌吹个曲,让顾客边吃饭边享受演唱会一样的感觉,岂不美哉?

男人嘛,食色性也!

听了来自张十二的言传身教,这些垫底的酒楼也行动开了,还别说,他们竟是在烈酒比别人少的情况下却在营业额上反超了别人!

各家酒楼都开始争相模仿起来,今天这个打折,明天那个优惠,然后醉春楼的姑娘还轮番的来酒楼里表演,美了赚大钱的酒楼,也美了那些来消费的顾客们。

唉,还是陆家会玩啊!

同时,张十二无与伦比的经商天赋经酒楼下人传了开来,并且愈演愈烈,简直被神话了……

因此,张十二自从上次被评为“梁州年度风云人物”之后,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上。

有好事者还把张十二从秦家被休、写诗竞聘陆家书童、诗会打脸荆州才子、从“盳山四鹰”手里死里逃生最后到现在的一举代替陆家小姐,成了陆家酒楼实际掌舵人——而且还是“异姓王”这一系列富有传奇色彩的事情编成了故事,又成了梁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由此可见,张十二为丰富梁州百姓贫瘠的业余生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

风云人物张十二此刻在干嘛呢?

他会在意城内那些关于他的传言吗?

自然是不会的——不要麻烦了,十二很忙的……

此刻的张十二正在陪着陆大小姐写诗呢……

是的,你没有听错,陆大小姐也写诗了!

惊奇吧?意外吧?

呵呵,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

自从张十二掌管酒楼之后,而且还把酒楼生意处理的井井有条,营业额节节攀升,陆馥婧并没有一丝的挫败感,反而——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她已经不再去酒楼,大清早吃完饭带着秋萍丫鬟跑进花园,对着里面都快枯萎的花草就是一顿狂写,然后拿着写好的诗去找陈巧兮,请求指教。

还别说,陆馥婧写诗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效率却是奇高,不用一会儿就写了一大堆诗来——颇有种后世的网络作家,书的质量……呵呵,你懂的,但是胜在高产呀!

哈哈,好吧,总比一些也没质量也没数量的要好点吧?

额,还有太监的——更是可恶,指着他的小兄弟诅咒他!

只是可怜了陈巧兮,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让她看陆馥婧写的诗——如果这也能叫做诗的话——而且还那么一大堆!

陈巧兮只感觉自己看的头都要炸了——直到他看到张十二,顿时笑靥如花,勾勾手把他唤了过来,然后自己借口溜了……

有人写诗要钱,有人写诗要命啊!

惹不起呀惹不起……

张十二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尤其是陈巧兮离开之后只剩了他跟陆馥婧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碰过陆馥婧的张十二心里那个躁动难安,是个男人都会懂得……

于是他就看到了那一大堆“诗”!

他的反应不比当时的陈巧兮好多少,尤其当他看完了之后,发着抖问道:“这是你写的?”

“是呀,怎么样?”

看着陆馥婧那一脸兴奋的表情,张十二是真的不想打击一个女孩子的积极性,只能闷着良心道:“嗯,还是不错的……”

“哇!是吗?那你等着,我之前还写了好多呢,还以为不好也没好意思拿出来,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说完,陆馥婧就像一阵风一样,直接跑走了……

伸着手的张十二张着嘴,一句“不要拿了”都没有说出来……

贼老天,我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你给我看这个!

张十二仰天长啸,暗自悲伤……

第一百五十章 谁经商谁写诗?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陆家酒楼在张十二为他们营造出来的良好竞争范围里逐步走上了正轨,而张十二每天的工作也很轻松,除了拿出个把钟头的时间统计一下账目,偌大的酒楼里好像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五家酒楼的掌柜还是很给力的,每天都想方设法的提高营业额,完全不需要他的鞭策,这让梦想成为一个甩手掌柜的张十二甚感欣慰……

但就算酒楼无事,张十二也不想提前回陆府,而二楼原来属于陆馥婧的那小隔间已经成了他的地盘,每天没事就躺在里面睡大觉。

若是问他为什么不回去,自然是因为最近从打人狂魔化身为写诗狂魔的陆馥婧了——教她写诗,真的是很煎熬哇……

可是天不遂人愿,张十二的好日子没能持续几天,陆馥婧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对他一阵大棒加怀柔政策,可怜的张十二就妥协了……

于是每天午时之前,张十二又只能待在陆府里,陪着陆馥婧写诗了……

…………

陆家酒楼的生意越做越红火,与之相对的,秦家酒楼的生意可是一落千丈——而且还每况愈下……

但就算这样,不服输的秦大有也不肯将已经入不敷出的酒楼关门,而是用秦府的家底支撑着酒楼里下人们的月钱。

唉,多么好的领导呀……

秦家酒楼现在是一点生意都没有,秦大有也懒得去——去了怕是更上火,每天坐在客厅里,长吁短气……

他是如何也接受不了秦家会败在那个曾经被他赶出秦家的年轻人手上的事实,而且,他现在竟然接管了陆家酒楼的生意,而且还把陆家打理的红红火火,想到这,他就一阵头疼……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他哪里会放他走?

可是时间倒退不了,所以秦大有只能躲在家里,拿着酒壶对酒消愁……

“爹,别喝了!”

随着一声清冷的呵斥,秦大有手里的酒壶就被人夺了过去,抬头一看,发现是他的姑娘秦雨桐,咧开嘴苦笑道:“雨桐呀,秦家酒楼要完了呀……你爹打拼了几十年的努力也要没了呀!”

看着秦大有那一脸忧愁的样子,秦雨桐心里也不好受。

虽然她也听过一些秦大有做生意的事情,手段并不光彩,但是她一个女儿家,并没有多少说话干涉的话语权……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第一次注意到秦大有的两鬓都白了,原来那个从小把她带大的、无所不能的男人变老了……

她觉得作为秦家唯一的后人,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爹,让我去处理酒楼的生意吧!”

“你?”

秦大有有点惊讶的看着秦雨桐。

他最清楚自己的女儿,平时最反感的就是沾上一点铜臭味,这次是怎么了?

“爹,你年纪大了,女儿想要为您分担一些。再说了——酒楼的生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说到这,秦雨桐凄然一笑,再坏也不会比现在坏了吧?

秦大有刚想张嘴,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

陆家酒楼现在的掌舵人是张十二——之前他对秦雨桐可是很上心的呀!现在让秦雨桐去掌管秦家酒楼,张十二会不会看在情面上对秦家酒楼网开一面呢?

很有可能呀!

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秦大有首先考虑的还是这个,只能说,他是个人才……

“雨桐,你真长大了,爹很欣慰——让李二跟着你吧,好多酒楼的事情你或许不懂,可以多问问他!”

“……嗯……好的……”

秦雨桐有点没想到秦大有会答应的如此干脆,所以有点小楞,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又跟秦大有说了几句,然后带着李二去酒楼了……

秦大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还在祈祷: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吧……

…………

若是一个多月前,张十二没有穿越来大唐的话,好多人的人生轨迹应该会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并不会发生偏转……

就比如陆家大小姐陆馥婧,会一直经营着陆家酒楼,而秦家大小姐秦雨桐,则会对着风花雪月吟诗作画。

可现在呢?

经商的跑去写诗了,而本该写诗的却去经商了——只能说,张十二的到来改变了太多人的人生轨迹……

秦雨桐来到秦家酒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酒楼的那些窑姐们开刀——分发给她们月钱,然后把她们全都驱逐出了秦家酒楼……

若是秦大有这么做的话,她们或许会哭哭啼啼的纠缠一番,可是秦雨桐嘛——她们实在是没有勇气站在她面前,只能收拾东西,拿着遣散费一个个离开……

女人对女人的杀伤力还是非常巨大的,尤其是秦雨桐这种绝色美人,更是让那些风尘女子自惭形秽,哪里还有纠缠的勇气?

这个做法对秦家酒楼唯一的好处就是每天节省了一大部分月钱开支,但却不能从根源上扭转酒楼的颓势,所以,还要想其他办法。

秦家酒楼最大的竞争对手是陆家酒楼,而陆家酒楼现在最倚仗的则是烈酒——可以这么说,得烈酒者,得天下!

可是,秦家没有烈酒呀!

没有烈酒怎么办呢,去买吗?去陆家买吗?去找他,买吗?

秦雨桐也听说了张十二掌管陆家酒楼的事情,去买烈酒的话自然得去找他。

若是对上一个月前,那个在花园里笑着跟她说“娘子可是无价之宝,他就算把金山银山搬来,相公也不舍得把娘子卖了”的少年,秦雨桐肯定信心满满,可是现在的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看到她就会笑的少年郎了呀!

所以,能不能跟他买来烈酒,或者说如何在这件事上面对他,秦雨桐心里也没底……

到底去还是不去,买还是不买呢?

可是现在秦家酒楼都到了这副田地,她还跟爹做了保证,若是现在还没行动就打了退堂鼓,那算什么呀!

不管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秦雨桐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决定一样,咬着嘴唇,眼神发亮,一字一句的说道:“李二,去准备马车,我们——去陆家酒楼!”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两个条件

今天的张十二给陆馥婧放了一天假——准确的说,是他求陆馥婧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每天教陆馥婧写诗简直比原来给陆云尔他们上课还要煎熬,更恐怖的是,这女人写诗的精神头太高涨了,恨不得天天让张十二带她写诗……

如果你想湿……我是可以满足的,可是现在你却要诗——恕在下无能为力了!

当陆馥婧听到张十二要休假的决定时,那是死活不同意,然后他只能苦口婆心的说着写诗需要放空自己之类的话,陆馥婧才将信将疑的——给他放了半天假……

从陆家出来的张十二仰头看着天,总感觉有股淡淡的忧伤……

在原来的世界,就算是上班好说歹说还有个双休,而现在,张十二是多么渴望每天都来酒楼打卡上班呀——唉,这日子是怎么混的呀!

…………

所以秦雨桐来到陆家酒楼的时候,张十二正好待在酒楼里。

听到秦雨桐过来的消息时,张十二还是很惊讶的,但是他早就过了看到秦雨桐就激动的时间段,听到这个消息除了惊讶,再无其他想法。

“秦姑娘,有失远迎呀!”

张十二随着陆掌柜走出来,来到秦雨桐面前拱手说道。

而秦雨桐也是微微欠了欠身,轻声回了一句“张公子”,倒是很符合她的风格。

“秦姑娘今天到我们陆家酒楼来,不知所为何事呢?”

心里已经没有了那种非她不娶的想法,张十二的心态也比较放松,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来。

而秦雨桐并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张十二旁边的几个人看了一眼,张十二马上会意,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秦姑娘楼上请!楼上有个比较清净的厢房,正适合说话……”

秦雨桐点了点头,跟着张十二往楼上走,心里却在想着,这人的变化可真快呀,原来看他的时候还像一个整天嘻嘻哈哈的大男孩,而现在则稳重了太多,身上也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味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也不过如此了罢!

看着张十二独自进了厢房,秦雨桐也没有什么避讳,让李二留在门外,然后一个人走了进去……

…………

“你要买烈酒?”

听到秦雨桐说要买烈酒的消息,张十二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直到看到秦雨桐又点了点头才最终确认。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

张十二有点好奇,以秦大有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都憋了那么久了,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求和吧?

“我的意思。”

“你?”

“是的,爹年纪大了,最近身体也不好,酒楼的生意他已经放手了,现在由我掌管秦家酒楼!”

听着秦雨桐的话,张十二的心里可是一阵感慨:这世界可真疯狂呀!

会经商的陆家大小姐跑去写诗了,而会写诗的秦家大小姐却跑来经商了……

看来人生真是一块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颜色……

看着张十二站在那愣神,秦雨桐有些慌张的问道:“怎么了,难道不能卖吗?”

“啊——卖是能卖,不过嘛……”

听到这秦雨桐脸色一喜,只要能卖就好,价钱高一些也无所谓,大不了就五两银子一斤呗!

反正她已经打好了主意,烈酒只是吸引回客源的一种手段,她可以不赚烈酒的钱,而是赚顾客的菜钱就可以了。

“多少钱呀——你说就行!”

秦雨桐以为张十二在那支支吾吾的是因为价钱的问题呢,直接放声道。

“秦姑娘,并不是价钱的事情,我有两个条件,有兴趣听一下吗?”

张十二觉得自己进入商人这个角色还是很快的,起码像现在这样,并没有因为秦雨桐是他的“老相好”或者是她的美丽容貌而特殊对待,反而是在商言商,一视同仁。

“愿闻其祥!”

张十二今天的表现对秦雨桐的触动很大,他真的不是她脑海中的那个人了……

“我这两个条件,秦姑娘都可以听听,决策权自然都在你,张某绝不强求!”

“这第一个条件嘛,就是秦家酒楼还是秦家酒楼,只不过我们每天会往秦家的各家酒楼里送去跟陆家酒楼同样数量的烈酒。但是嘛,秦家酒楼每天营业额的六CD要交给陆家!”

“什么?六成?”

秦雨桐罕见的暴怒起来,每天营业额并不是纯利润,扣除六成,那剩下的四成再扣除成本,再扣除给下人们的月钱,还能剩下多少?

所以秦雨桐才会一脸愤怒,看着张十二的眼神十分不善。

张十二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只见过冷冰冰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秦雨桐,哪里见过气血上头的她?

看到仙女终落凡尘,还是挺难得的呀!

“秦姑娘莫要动怒,少赚总比不赚要好吧?据我所知,秦家酒楼现在可是没有一点营业额,如果陆家不出手的话,你们就只能等着关门,别说少挣,你们一分都挣不了!”

张十二说的是实情,秦雨桐也承认,可是为什么现在就是很讨厌他呢?

看着秦雨桐的表情,张十二只能再开口道:“如果秦姑娘觉得不满意,张某还有第二个条件可供选择。陆家还是会给你们送去同样的烈酒,也会派人帮你们管理,而酒楼里的开销以及下人们的月钱,也都可以陆家来出,而且每个月我会把营业额的四成拿出来给秦家——”

这个条件,听着可要比第一个好了太多啊!这个条件怎么听着好像就是为了让他们秦家获利才定的呀?

酒楼的生意不用他们操心,下人的月钱也不用他们过问,而且每个月营业额的四成——这可是纯利润啊!可比刚才那个四成多了太多!

这两个条件的差距也太大了,秦雨桐总觉得不太真实,所以开口问道:“就这些?”

张十二“呵呵”笑了一声说道:“还有最后一点,那就是,秦家酒楼再也不是秦家酒楼,而是我们陆家酒楼的加盟商!”

“加盟商?”

秦雨桐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加盟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加盟商的诱惑

“其实说起来,这加盟商做起来可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于是,张十二又开始了他的忽悠大法。

“现在的陆家酒楼在梁州城的风头正盛,若是秦家酒楼也挂上陆家酒楼的招牌——那不就是免费的推销嘛!然后再有烈酒招揽顾客,而酒楼里包括下人月钱在内的所有开销都由陆家来出,你们秦家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白白赚四成的收益——这个买卖难道不划算?”

此刻的张十二为秦雨桐画了一张大饼,最关键的是,秦雨桐怎么看都怎么觉的这张大饼很好吃……

“如果跟你说的一样,陆家这么做到底图个什么呢?”

这正是秦雨桐现在纳闷的地方,这个加盟商的条件看起来对陆家并没有多少好处呀,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或者,这难道都是他的主意?目的就是因为她?

想到这,秦雨桐竟然有些激动起来……

不过她是有点自作多情了,主意确实是张十二自己想的,但可不是为了秦雨桐……

“这么做自然是资源整合,然后开连锁店——”

看到秦雨桐一脸茫然的样子,张十二继续说道:“这么说吧,原来梁州城有两家酒楼,但是以后就只会有一家——那就是陆家酒楼,而且陆家酒楼以后不光是梁州最大的酒楼,还要做大唐最大的酒楼!”

“你也应该听说过,现在来陆家酒楼的顾客不仅限于梁州本地人,好多外地人已经慕名而来,那么,以后陆家酒楼不仅仅只开在梁州,还会开在泰州,荆州,只要有土地的地方,就有陆家酒楼!”

这是张十二最近的目标,或者说计划。

除了真的想要振兴陆家酒楼,不负大小姐所望之外,还有一点私心就是,这梁州对他来说实在太小了,他已经有点厌倦了这平淡的生活,他想借着开酒楼的借口,到其他地方转转,不然不就白来这大唐一趟了?

大唐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秦雨桐听到张十二最后那句“只要有土地的地方,就有陆家酒楼”的时候,竟然会不自觉的跟着热血澎湃起来……

可就算他觉得张十二的提议很靠谱,但是把秦家酒楼摘牌换成陆家酒楼这样的大事——她还是做不了决定的,得回去问问秦大有的意见才行……

“张公子,你的提议很诱人,眼界也让小女子佩服,只是这么大的事情,小女子一人也做不了主,可否晚些再通知你?”

秦雨桐略带歉意的问道。

张十二笑了笑,毫不在意道:“秦姑娘客气了,张某并不着急,你什么时候想好了过来就行,陆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秦雨桐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跟张十二说了声告辞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其实无论她做什么决定对张十二来说都无所谓,因为就算没有秦家酒楼的加盟,张十二也有足够的信心把陆家酒楼做大做强,加上秦家也不过是如虎添翼而已。

但是这两个条件估计得让秦大有喝上一壶了……

第一个条件嘛,能保住秦家酒楼的招牌,但是他们却会沦落到帮陆家打工的地步;第二个条件虽然对他们来说很有利,可是摘牌这种事嘛——秦大有估计会被气死吧……

张十二倒是很想看看秦大有听到这个消息时那愤怒的模样——肯定很有趣吧?

…………

“什么?秦家酒楼的招牌换成他陆家的?他做梦!他怎么不来抢啊!”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的秦大有很愤怒,而且是相当的愤怒!

作为秦大有的女儿,秦雨桐自然清楚老爹的脾气,所以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也不多说,只看着他在那里发泄……

“想我秦大有经营了那么多年的酒楼,最后成了他们陆家人的?哼!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了!”

等秦大有咆哮完了,秦雨桐才开始说话:“爹,现在咱们有两条路,一是不接受陆家的条件,然后秦家酒楼从此消失;二就是接受陆家的条件,要么保留秦家酒楼的招牌,然后出工不获利,要么不保留秦家酒楼的招牌,但是钱咱们却不少挣一分——而且还会比原来挣的多的多!”

“这……”

听到这,秦大有犯难了,让秦家酒楼从此消失,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代表着秦家以后就没有了稳定的收入源,不然他这几天也不会这么上火了。

而陆家开的第一个条件虽然可以保全秦家酒楼的招牌,但是钱却挣不到的——要知道商人逐利,只出力却挣不到钱这种事,对于从商那么多年的秦大有可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而且以秦大有这样的老狐狸早就发现了第二个条件才是真的好——如果不考虑把秦家酒楼的招牌给换掉的话……

这个……也太难选了!到底是哪个龟儿子才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来啊!

秦大有在心里咆哮着……

“爹,其实你就是在担心秦家的酒楼不是秦家的,可是咱们做生意不就是为了挣钱么?有钱挣,到底是秦家还是陆家,有那么重要吗?再说了,那陆家酒楼,除了挂着陆家的招牌,实际上真的还是陆家的吗?”

这是秦雨桐去陆家酒楼最直观的感受,那陆家酒楼的下人对张十二是打心眼里的尊敬,就跟张十二是他们的真正主人一样!

听了这话,秦大有突然像是顿悟了一般:秦家酒楼不是秦家的,那陆家的呢?陆子良让张十二那小子帮他掌管酒楼,呵呵,就以他对张十二的了解,那小子可是个人精呀!

这陆子良怕是引狼入室,最后要为他人做了嫁衣罢!

而且那张十二能给秦雨桐开这样的条件,是不是对她还有意思?

呵呵,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这样到头来,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是他的?

只能说,这秦大有的脑洞开的确实有些大……

“雨桐,我想开了,做生意无非就是为了赚钱,既然他的条件那么好,我们为什么要拒绝呢?”

秦大有一扫之前的郁闷,大笑着说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 收购秦家酒楼

张十二怎么都没料到秦雨桐会这么快的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更没有料到秦雨桐会答应他的第二个条件。

自己略施小计,就把秦家酒楼给收购了?

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秦姑娘,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就签个合同?”

“合同?”

“额——就是写个秦家酒楼同意被陆家酒楼并购的契约……”

“哦,理应如此,不过——我有个条件!”

“但说无妨。”

“虽然我们的五家秦家酒楼都改名为陆家酒楼,但是我想让他们跟现在的陆家酒楼分开管理,而我想继续留在那里,分管他们!”

其实秦雨桐的想法很简单,虽然秦家酒楼不复存在了,但是那毕竟是秦大有这么多年的心血,她想留下来,而且她也不认为在有烈酒的情况下,她经营的酒楼会比陆家差!

说到底,她还是太争强好胜了一些,写诗作词如此,经营酒楼更是如此,不服输的性格是她骨子里就带着的,改是改不了的……

对于这个提议,张十二想都不想,当然是选择——答应她呀!

反正酒楼是属于陆家的,秦雨桐跑来管理只能是省了他的心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就不怕她盗取些陆家酒楼的经营促销手段么?

呵呵,怕个屁!

他不但不怕她知道,反而会主动告诉她怎么做才能最大程度的吸引客源,怎么挣更多的钱——反正她挣得多就代表陆家酒楼挣的多,陆家酒楼的钱可是有一半是他的呢!傻子才会害怕呢!

而且有秦雨桐的掣肘作用,其他五家陆家酒楼的掌柜哪里甘心输给一个女子?他们只会更加用心的经营,这么良性的内部竞争,是张十二这种领导者最希望看到的。

“可以,不过我也有两个条件。”

“你说……”

秦雨桐看了张十二一眼,轻声说道,心里却在想,这个人现在可是一点亏都不吃啊,她刚提了一个条件,他就提俩……有些无语……

“首先嘛,就是我会给你们的五家酒楼里,每家安排一个账房——当然了,你们的账房不必取消,我安排的人主要是做个统计而已……”

秦雨桐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诽谤着,监督就监督呗,还说统计,当我傻呀!不过这酒楼都是陆家的了,她倒也无所谓。

“第二嘛,既然都是陆家酒楼,你们也要跟其他五家陆家酒楼一样,执行同样的标准……”

于是张十二把目前五家陆家酒楼每天的营业额排名制度跟秦雨桐讲了一遍,而且还额外赠送给她几个招揽顾客的点子,比如说菜价可以稍微降降,常客可以适当优惠啊,听的秦雨桐那是一阵惊愕。

“这些都是你的主意?”

秦雨桐心里已经有答案,但还是想听他当面确认一下。

“呵呵,一点小意思啦,不值一提!”

说是“不值一提”,但张十二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秦雨桐这才释然,怪不得陆家能让他来掌管酒楼呢,也怪不得在他手里,最近陆家酒楼的生意突飞猛进,简直一骑绝尘!

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但是当张十二给秦雨桐讲起请些青楼女子来酒楼里的时候,秦雨桐“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怒目圆瞪,罕见的发了火。

“只要我在酒楼一天,就绝不会再让那些女人回来!”

秦雨桐心里也挺委屈,她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女人都赶走,怎么他还让自己请回来?她可不想跟秦大有一样用这种办法做生意呀!

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就因为她父亲秦大有那么做过,所以他就把她也想成那样的人了?

这人真是可恶!

越想越委屈,她的眼眶不知不觉间红了起来。

而此刻的张十二是有点懵逼的,不是在友好的探讨如何做生意嘛,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但当他想到秦雨桐说的“那些女人”这话的时候,瞬间明白了,她是不是以为自己也让她跟秦大有一样,招些窑姐来?

冤枉啊,张十二哪里是那么低俗的人?就算心里低俗些,也绝不会表现出来的,好吧……

于是他赶紧给秦雨桐解释一番,这才算完。

讲了好一会儿,契约也签完了,秦雨桐就准备走了,因为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酒楼的事情很多,她也会特别忙,成败与否,都看这几天了,所以她要抓紧时间回去准备一番……

而且,张十二今天给她讲的这些营销策略对她来说太过新奇,但是以她的聪明,自然能看出这些策略的绝妙之处,所以她得回去好好消化吸收一番……

…………

傍晚,陆府前厅。

张十二在饭间把收购秦家酒楼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语气平淡,表情如常,就好像——他干了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一样……

可是其他人的反应就不同了,陈、陆二女看着张十二的眼光都是崇拜欣赏……陆夫人看张十二也是越看越喜欢,只是心里有点小愁,这少年越来越优秀,姑娘怎么还不抓点紧,难道让她催吗……

而陆子良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拍桌而起,大声连呼三个“好”,激动异常。

秦大有可以说是他一辈子的宿敌,两个人斗来斗去,谁都没有把谁斗服,也不曾把谁斗倒,没想到到老了之后,秦大有努力了大半辈子的心血竟然都归到了他的名下,还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吗?

陆子良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夸奖张十二了,只是心里叹息自己没有这么一个儿子——但是,成为女婿也是不错的嘛……

于是,陆子良招呼下人去拿了一坛烈酒,又是敬张十二,然后“咕咚咕咚”几碗烈酒就下了肚。

张十二却在一边想着,这老头肯定是借我的名头喝酒才对吧?

因为前段时间陆夫人以陆子良年长为由,每顿饭都严格控制他喝酒,哪里像今天一样,喝那么多?

看着陆子良一脸狡黠的笑,张十二觉得肯定是这样的……

只有陆云尔的心情不怎么好,先生那么厉害,以后酒楼更离不开他了,那他更不会给他们讲故事了……

唉,还是回去练蛤蟆功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西梁皇帝的烦恼

陆家酒楼收购秦家酒楼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梁州城的大街小巷,而这件事情的幕后推手竟然是张十二,这可又点燃了梁州广大人民群众的激情,对于这个“年度风云人物”可是好奇的紧。

但是张十二的处事风格还是很低调的,除了酒楼的工作人员之外,外面很少有人知道这个长相俊俏的少年就是风云人物张十二,不然张十二在大街上自由闲逛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因为收购了秦家酒楼,张十二推说酒楼最近特别忙,所以这段时间终于不用在家教陆馥婧写诗了。

但是酒楼里的事情他其实也不必太多管,陆家这边有各个掌柜,而原来秦家那边有秦雨桐,她卯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呢,张十二自然也不用操心。

所以现在的他,可是自由的紧。

早上吃了饭,去陆家酒楼总部转了转,然后又到了秦雨桐那边看看。

别说,这个女人写诗作词很好,做起生意来也是有模有样,才几天不到,原来的秦家酒楼就被她经营的有声有色了,而且客流量跟陆家酒楼总部都可以平分秋色了。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梁州第一才女嘛,而且酒楼里也有烈酒,同样都是喝烈酒,还能看一眼才女,所以好多人都选择来到这里。

跟她说了会话,秦雨桐显得很兴奋,她原来都没有发现原来做生意也可以这么有趣,尤其是每天晚上记账的时候,每当看到当天的营业额超过前一天时,那股成就感简直太棒了!

张十二夸了她几句,然后有点失望的离开了。

唉,陆馥婧最近跟疯了一样写诗,让他觉得十分无趣,而他也不太敢再去单独找她,甚至是在陆府里多待一秒——天知道会不会被留下来教她写诗呢……

本来以为陆馥婧跟陈巧兮两个女人看不到摸不着,秦雨桐总可以看看吧!虽然摸不着,但养养眼也是好的!

抱着这种心思的张十二却发现这个女人也是个工作狂——唉,没意思呀!

顺着街道在大街上闲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醉春楼的门外,抬头看到“醉春楼”三个字的时候,张十二哑然失笑:这是不是就是心有所想,脚有所至呀!

看来是想女人了呀!

既然来了——张十二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什么熟人之后,就走了进去。

来了大唐,自然要体验这里的民情和风俗,不能脱离群众生活嘛!

因为是白天,梁州的夜生活也没有开始,醉春楼里并不是多热闹,只有几个女子坐在大厅中央唱曲,张十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跟其他人一样要了些瓜果茶水,看了起来。

不过没看多大会儿,他就有些腻了……

这些清倌人,怎的除了风花雪月就是男怨女哀的?

懂不懂创新,会不会突破呀?

张十二甚至在考虑是不是写一首“十八摸”给她们欣赏欣赏了,听现在这些破曲——他还不如不来!

进来之前他还在想若是见到那林梓墨林姑娘也好,毕竟她原来还曾邀请自己入她的闺房……

上次有事没能进去,这次他可是放飞自我了,让我进去吧……进去吧……

可是根本就没见林梓墨的身影,他也不好意思主动去拜访,还是低调点好,只能悻悻而归……

…………

“让开!都让开!”

从醉春楼出来走了没几步,张十二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马蹄声跟喊叫声,赶忙往边上撤了几步。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队骑兵飞速的从旁边掠过,奔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十二已经看出这队骑兵属于守城军了,听说郭靖最近一段时间从严治军,勤于训练,守城军队的战斗力直线上升,就看刚才这队骑兵的架势,披甲戴盔,兵器精良,这哪里像是训练,分明就是一副上战场打仗的架势呀!

就训个练而已,有没有必要这么隆重呀!

张十二撇了撇嘴,准备回酒楼睡一觉去,刚听了那破曲,听的脑袋疼,需要补补觉了……

梁州城外,郭靖也是一身盔甲,骑在马上看着面前的一百多个整装待发的骑兵,大声喊道:“出发!”

顿时,马蹄狂奔,尘土飞扬,一队人马朝着西面的方向而疾驰而去,不久就消失在视线里……

…………

西梁,上京。

上京乃是西梁的国都,街上人流攒动,跟大唐的城市不同的是,这里随处可见贩卖牛羊肉的小贩,卖粮食的倒是不多见。

而这些行走在大街上的百姓穿着比起梁州百姓都多有不如,更不用说与荆州那种大都市相提并论了。

虽然穿着粗鄙,但是却显得极为壮硕,看来西梁多游牧民族,民风彪悍这话一点也不假。

上京,皇宫之内。

宫中大殿之上,一个穿着一身华丽裘服但脸色尽显憔悴的老者正坐在大殿最前面的长椅上,脸上满是愁色。

此人便是西梁皇帝梁恬,一道明显的伤疤横亘在他的脸上,由此可以看出他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骁勇善战。

梁恬最近的状态确实很不好,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几个儿子。

梁恬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文武双全,足智多谋,二儿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三儿子一身胆识,骁勇善战。

于公于私,他都想把皇位传给大儿子梁千军,也只有他才有能力继承他的衣钵,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十多天前,大儿子得了顽疾,久治不愈而终。

老来丧子,还是他最得意的大皇子,悲恸之情可想而知。

但是现在令他更愁的就是重新立储之事,二皇子梁千容为人和善,善于谋政,他若是当了皇帝,肯定是位体恤民情的贤君,但是他缺少了他们西梁人骨子里那种豪放和善战,这样的皇帝在国事太平时还好,若是遇到战事……

而三皇子梁千武则争狠好斗,这样的人适合带着千军万马开疆扩土,但是一国之君总不能天天在马背上打仗吧?

所以现在的梁恬很纠结,两个皇子各有千秋,他们最好的归属本来是辅佐大皇子,一个作为先锋兵,一个作为帐下谋臣。

想到大皇子,梁恬又是一阵心痛,烦恼……

第一百五十五章 欲攻梁州

跟梁恬一脸悲恸不一样的是,大厅里正站着两个跟他样貌相似的年轻男人,怒目而视,剑拔弩张。

“父王,大哥病逝的消息已经在上京传开了,百姓人心惶惶!而且用不了多久,整个西梁国境内都会知道,人心不稳,朝政如何能稳固?”

说话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脸英气,身长八尺,体型健硕,孔武有力,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听了这话,梁恬再次皱起了眉头……

是啊,不光他满意自己的大儿子,连西梁的百姓都对那个曾经的储君拥护爱戴,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他这个皇帝!

虽然心里有点小失落,但是更多的却是欣慰,还有比有一个比自己还要优秀的儿子更让人自豪的事情吗?

可是,他却死了……

正如梁千武所说,梁千军病逝的消息马上就会传遍西梁全国,甚至大唐和其他诸国,若是他们趁着西梁人心不稳的时候挑起战事,那该如何是好?

“父王,三弟说的有道理,所以我觉得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给各州府下令,减轻赋税,以此安抚民心!”

说话的自然是刚才跟梁千武怒目而视的二皇子梁千容,年纪稍微大上一些,玉面无须,温文尔雅,此刻正脸上带笑的说道,端的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

但梁千武可没有因为他的附和而高兴,不屑的“哼”了一声道:“父王,此计治标不治本,依我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大唐现在战力羸弱,攻打梁州!”

“攻打梁州?”

听到这话的梁恬眼神稍微一亮,喊了出来。

梁恬年轻的时候也非常勇猛,在战场上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从他脸上那道长疤就能看的出来。

梁恬一生当中大大小小打了无数次仗,胜过,自然也输过,而十几年前输给大唐的那次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因为就是那次,他被迫把梁州的一大部分割让给了大唐!

一想到西梁的江山在自己手里变得残缺不全,他晚上都怕梦到那些先辈们,怕他们质问他,为何将西梁的土地拱手让人……

所以在心里,他比谁都想要跟大唐开战,拿下梁州。

可是大唐战力羸弱,西梁战力就特别强吗?

其实不然!

前些年西梁打了太多仗,消耗了太多国力,百姓民不聊生,他们哪还有精力跟大唐全面开战呢?

“对啊父王!现在百姓都沉浸在大哥病逝的悲痛当中,我们这个时候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攻打梁州上,而且把梁州拿下,岂不美哉!”

或许是被悲痛冲晕了头脑,梁恬已经有些意动了,在那里犹豫着。

“父王,万万不可!上次郑将军攻打梁州的时候有人可以引来天罚,威力极大,西梁若是出兵的话,恐怕凶多吉少!”

看着梁恬在那摇摆不定,梁千容赶紧出口制止道。

“妖言惑众!什么天罚?我看就是二哥怕了而已!郑将军是二哥的人大家都知道,每次攻打梁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呵呵,你们安的什么心我想大家都知道!”

梁千武可不会因为梁千容是他二哥就客气,他最崇拜的是他大哥梁千军,现在大哥死了,呵呵,他可谁都不怕!

“你!”

都说打人不打脸,打狗还得看主人,梁千武这次可是撕破脸了,完全不把他这个二哥放在眼里,他岂能不气?

而站在大殿角落里的郑之敬更是低着头,一张老脸憋的通红,他确实是二皇子梁千容的人不假,但是那天罚确实是真的呀!

可现在他却有苦说不出,神仙打架,哪里是他这个凡人可以管的了的?

只能自认倒霉,立在大殿之内,不发一语。

梁恬也想到了一个月前郑之敬从梁州兵败之后回来跟他形容的那天罚的威力有多么骇人,出于安全考虑,他才会下决心放弃继续攻打梁州。

现在听梁千武这么一说,他都有点怀疑,那天罚到底是真是假了……

“父王,大哥在世的时候,就特别希望帮父王重新夺回梁州!现在为何不借这个机会,拿下梁州,以慰大哥在天之灵!”

梁千武觉得再这样下去,父王迟早会被他二哥给吓的不敢出兵了,所以他得来点猛药!

“这……”

一听到梁千军,梁恬又开始动摇了……

“父王,梁州羸弱,给我五千铁骑,我定踏平梁州守军,夺回梁州。就算大唐得到消息,那也要个把月之后了,到时候他们就算有心反抗但也鞭长莫及,梁州就是咱们的了!”

“父王,下令吧!”

梁千武加重了口气说道。

“好,朕就给你五千铁骑,拿下梁州!”

思考了片刻之后的梁恬终于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直接站了起来,大手一挥道。

“父王,不可啊……”

“千容,朕心意已决,就这样吧!”

说完,梁恬头也不回,直接从大殿后门走了出去,留下一群臣子在大殿里议论纷纷。

“二哥,你那套怀柔政策已经过时了,要想干大事,还得靠打仗!”

看着梁千容并没有跟他说话的兴趣,梁千武冷哼了一声,然后怪笑着走了出去……

…………

皇子府,正殿。

“郑将军,你上次说的那天罚可当真?”

“二皇子,连你也不信我老郑?”

被自己的主子怀疑,怕是没人比郑之敬心里苦了。

“郑将军,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梁千容一脸愁容的说道。

梁千军在的时候,无论是他还是梁千武,都不会打储君之位的主意,因为梁千军太优秀了,优秀到他们心服口服。

可是现在梁千军不在了,这个位置又空了出来,他自然想争一争。

可若是梁千武真把梁州拿下来,这皇位之争他就落了下风……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他回来……

“郑将军,你说三弟他能赢吗?”

“回二皇子,只要那人还在梁州,三皇子很难占到便宜!”

郑之敬说的斩钉截铁,由此可见张十二那一枪对他有多震撼!

“希望如此吧……”

梁千容露出了一丝苦笑……

第一百五十六章 寿宴

张十二今天很高兴。

因为他收到了来大唐后的第一张邀请函,虽然他并不是很想去……

但是这是不是表明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提高了不少呢?已经不是那个只有借着陆云尔的光去参加诗会的书童了……

这邀请函是梁州知府王城恩发的,邀请大家参加王夫人——也就是王霸跟王韵诗母亲的寿宴。

本来他跟王霸的关系就十分糟糕,虽然上次他从“盳山四鹰”手里逃出来的时候王霸还好心来看过他——可谁知道真假呀?

而且自从诗会上怼了王韵诗一次之后,这女人对他貌似也充满了敌意,一家四口人,只见过两个,而且两个还全得罪了,他去参加寿宴,真的好吗?

可别出了什么岔子,他再跟王霸一家人打起来,那样可就大条了——一人单挑知府一家四口人,听上去就非常牛皮……

张十二可不想再出名了,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出名……

张十二把自己的担忧提了出来,意思是可不可以让陈巧兮跟陆馥婧两个女人去就行了,他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可是两个女人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拒绝了他。

因为在她俩看来,这是知府在对他示好,若是不去的话岂不是拂了人家的面子,以后还怎么在梁州混?

再说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接到这个邀请函的可都是梁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人巴不得去都没有机会,他不去岂不是太傻了?

但是张十二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心里想着我都接管陆家酒楼那么久了,也没有跟其他商贾搞关系,还不是一样干的那么好?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最关心的,他最关心的是王霸呀!

听到这,两女更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就以他的性格,还会怕王霸?哪次跟王霸见面,受伤的不总是王霸么?

而且,大不了见到王霸他躲着就是了,寿宴之上,作为主人的王霸肯定会很忙而且规矩,没有多少时间在乎他的……

张十二听到事已至此,好像他没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去了,只好认命,其实他在心里最担心的还是被他怼过的王韵诗,因为上次见她的时候,她的脸色可就不怎么好……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生气女人的手段,张十二深以为然……

…………

寿宴举办的地点当然在知府府邸,张十二还是第一次来,都不用看府墙之高,府门之大,单看门外那两头大石狮,就知道这个王知府比起郭守将来,生活滋润的不是一点半点……

从马车上下来,陈巧兮就小声的跟他说着前面的人是谁谁之类的,听名头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或者城内大小文武官员,张十二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门口,对每一位宾客笑脸相迎,顺便将他们的邀请函查验,贺礼一一收下,登记在册。

陈巧兮也让陆三把十坛烈酒从马车上搬了下来,看的张十二是一阵肉疼……

要知道,虽然烈酒五两银子一斤,可是每次能喝到烈酒的都是在酒楼里消费最高的顾客,所以实际一斤烈酒的价格要远远高于五两银子,这么十斤烈酒的价格可要超过百两了,而且还处于一种有价无市的状态,一般人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的上……

虽然张十二没有见过王知府,但是只看他那一双儿女——他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一出手就送那么大的礼,张十二可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以张十二自己的想法就是,送钱他是舍不得的,倒不如亲笔写一篇贺寿词,诚意满满,又不落俗套,最关键的是,诗词那东西——他最不缺了啊,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就愁无处施展呢……

听到他的想法,两女都很赞成,那意思就是,我们送酒,你送诗词——也是可以的嘛!

张十二一听就不干了,烈酒都送了,还要劳资再送诗,赔本的买卖,不干!

所以这贺礼嘛,自然只有这十坛烈酒了……

那管家模样的人男人自然是认识陈巧兮和陆馥婧的,笑着打招呼道:“陈小姐,陆小姐,欢迎欢迎呀!”

陈巧兮把她跟陆馥婧的邀请函递上去,转头对着张十二微微一笑,然后就拉着陆馥婧走了进去。

张十二也有模有样的过去递上邀请函,不过他可不能像陈巧兮那么大摇大摆的直接进去,而是让陆三把烈酒抱了过来。

不把贺礼送上来,人家还当他们来白吃白喝呢!

周围的人看着这十个白色圆坛,顿时议论开来。

要知道,在梁州城里能得到知府邀请的人非富即贵,而且这机会来之不易,哪个人不是费劲了脑筋想要送一件与众不同的贺礼,以得到知府大人的青睐?

送钱太俗,而且也不方便当面送,所以他们选择的贺礼除了珍贵的名人字画,金银首饰之外,还有一些古物。

可是看这几个白色坛子的模样跟质地——不像是什么古物呀?这个面生的后生也太不着调了吧,为何送了这样的破烂过来,也太看不起知府大人了吧?

一群人看向张十二的眼色都变的古怪起来……

怪也只能怪张十二平时太低调了,梁州城的人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所以才会这么想。

但是那管家就不同了,虽然他也没有见过张十二,但是这邀请函上的字他可认识,而且能拿到邀请函的哪有一般人,更何况最近在梁州城风头正盛的张十二。

“张公子,贺礼放这里就行了,里面请!”

对着管家点了点头,张十二刚抬腿进门,就听到那管家开口对记账的小厮说道:“陆家赠烈酒十斤!”

此话一出,刚才还对张十二议论纷纷的人顿时傻了眼:什么?这是烈酒?十斤?

这烈酒的珍贵之处不用多说,他们都清楚的很,只是不知道那年轻人到底是谁,怎么能代替陆家送来十斤烈酒呢?

突然,最近那个在梁州风头正盛的人名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这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美人出浴

张十二可没有功夫听这些人说什么,因为院子里的陈巧兮已经在朝他招手了。

张十二赶紧跑过去,就看到她们两人面前站着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一袭黑袍,玉面青须,不怒自威,女人穿着雍容华贵,气质上佳,面容跟王韵诗十分相像,只不过更年长而已……

看到这,张十二已经能猜到这两人的身份了,但是却没有开口,等着陈巧兮给他介绍……

“王知府,王夫人,这位就是张十二张公子。十二,这两位就是王知府和王夫人。”

自从张十二掌管酒楼以来,陈巧兮跟陆馥婧对他的称呼早就变了,而且已经习以为常。

“小生张十二,多谢王知府和夫人的邀请!”

张十二对着两人拱手作揖道,心里却在想着,这两人的优秀基因可完全遗传给王韵诗一个人了,至于王霸么——呵呵,估计是基因突变的产物罢……

“早就听说过张公子的名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城恩这话可不只是客套,因为这寿宴就是他刻意请张十二来的。

王城恩跟秦大有关系不错,看到秦家酒楼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他心里也觉得不舒服,但是他却不能帮秦家,再说,怎么帮?

陆家酒楼一不偷二不抢,人家正大光明的做生意,秦家酒楼只能说技不如人,其他的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只是秦家那么大的酒楼关门,这梁州可又少了一个纳税大户呀!

这或许才是王城恩最关心的问题。

可是现在秦家酒楼被陆家酒楼收购了,对于知府来说,那是再好不过了,所以王城恩很满意,对于整件事的操盘手张十二更是感兴趣,所以才会特意把他请来,也希望借这个机会让张十二多认识城里其他商贾,最好能够强强联手,为梁州城的发展添砖加瓦,多做贡献。

这么看来,王城恩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父母官……

“王知府谬赞了,上次王知府派人相救的事情,张某还没来得及感谢,现在怎敢当此称赞?”

王城恩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看到后面又来了不少人,略带歉意的说道:“几位,实在抱歉,今天的客人太多了,若是有周待不住的地方,多请见谅!”

三个人也很识趣的跟王城恩和王夫人点了点头,然后便往院里走去……

自始至终,王夫人都没有跟张十二说过一句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笑着看他。

久居知府府邸,她自然不认识张十二,可是她却听到过很多关于张十二的——坏话。

比如什么“登徒子”、“大坏蛋”、“不是男人”之类的话他可是听了好多遍了,她也很好奇这个能把她宝贝女儿气成那副模样的张十二到底是何方神圣,今天一见——她怎么感觉还不错呢?

又想到王韵诗每次提起张十二时那副样子,哪里是真的恨?

王夫人可算是过来人,对于王韵诗的表现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现在看到张十二无论谈吐还是模样都是上乘,尤其是听到王城恩对一个年轻人如此看好且推崇,她已经有了些想法……

…………

因为天色尚早,宾客正在陆续赶来,院子里的人并不是特别多,三人来到一张桌子旁坐下,张十二抓着桌子上的瓜果吃着,眼神还一直瞄着走进来的小姑娘——跟其他人们……

认识张十二的人不多,可是认识陆馥婧跟陈巧兮的人可不少,尤其是陆家酒楼最近在梁州可是混的风生水起,于公于私,他们都要过来跟她们打声招呼的……

但是这些人最想见的还是陆家酒楼的新东家——张十二,说了没几句话,就开始打听起来了。

陈巧兮也很高兴,因为她此次来的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张十二多结交认识一下梁州城的人脉圈,笑着说道:“张公子就在这……哎,人呢?”

再看刚才张十二坐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原来陈巧兮跟陆馥婧光顾着跟来拜访的人说话了,连张十二什么时候走开的都不知道……

可是,他去哪了呢?

…………

此刻的张十二已经转到了府邸后院,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应酬了,看着两女在跟一群人虚与委蛇,他就很是烦躁,最关键的是——他好像看到王霸那厮了……

所以他一个人溜达到了这后院里……

前院人声嘈杂,但这后院可是够清净的,别说声音了,连个人都没有,只有他自己在百无聊赖的逛着,突然,他的瞳孔一缩,直接闪身退到了另一条走廊上。

原来,那王霸已经带着几个小厮来到了这后院里了,而且还东看西瞧,貌似在找人的样子……

不会是在找我吧?张十二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这厮,怎么阴魂不散呀!

张十二都怒了,可是却不敢出去,原来在外面怼王霸,那可是怎么舒服怎么怼,但是现在可是人家的主场啊!

在知府的家里,当着知府跟知府夫人的面怼知府儿子,这画面太美——张十二也就想想,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所以还是先躲为妙!

可是王霸找了一遍,没有看到张十二,于是朝着他躲的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的张十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推开了旁边的房门,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

他不得不愣住,因为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副令人喷血的、刺激的美人出浴图!

肤若凝脂,体态娇柔,一头如云的秀发如同瀑布一样垂在身后,雪白的肌肤上没有一丁点瑕疵,就像是一件老天精琢的工艺品,完美无瑕。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是张十二脑子里想到的第一句话,放在这里,恰如其分。

虽然只是看到背面,但是张十二甚至能联想到那雪白的胴体前面是何等风光,只觉得鼻子发热,伸手摸了一下,还好,没有流鼻血……

只不过,张十二的呼吸随着美人身体的起伏动作而变的沉重起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管你信不信

王韵诗之前在房间里沐浴的时候,定会有两个丫鬟在门外伺候着,除了看门还要时刻记着加热水。

可今天是王夫人的寿宴,家里来了太多宾客,府里的小厮丫鬟都去前院招待客人了,后院里空空如也,所以丫鬟在加完水之后,王韵诗就差她去前院了,因此房间里就剩了她一个人。

终于泡了个舒服,刚从水里站起身来的她耳边都是哗哗的水声,所以张十二开门的声音她并没有听到,可是那从门外吹进来的小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同时心里一惊,轻声低呼了一句,然后下意识的转身看去——

“谁?”

站着的自然是误闯少女闺房并且目睹了一副香艳的美人出浴图的张十二,而且王韵诗那一转身,更是让他看到了一抹不可描述的春色,他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并且呆呆的回了一句:

“王……姑娘……是我……”

王韵诗的眼睛好使,也已经看到了张十二,尤其是他那双色眯眯的贼眼还在她胸口的方向提溜乱转,她低头一看,马上又是一声低呼,直接坐进了大木桶里,只露了一张红到发烫的俏脸出来……

王韵诗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跟张十二见面,而且还是以这种——赤身裸体并且坦诚相待的方式……

娇羞,愤怒,无助,各种情绪瞬间涌了上来,但她还是先平复了一下心情,银牙紧咬,冷冰冰的说出了两个字:“关门!”

“哦……”

张十二弱弱的回了一句,然后听话的关上了门,而且把自己关在了里面,继续盯着那大木桶发呆……

门关上了,屋子里安静了,可为什么王韵诗并没有听到那人的脚步声?而且——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一束投射在她身上的灼热目光……

她从木桶里转了一下身子,使自己的脑袋对准了门口的方向,果然——那人还直愣愣的站在门口,眼神肆无忌惮的窥视着她。

虽然她全身已经淹没在水里,但是被他这么看着,总感觉全身上下都被他窥了个一览无余,身体莫名的发起热来,并且那个气呀!

我让你关门出去,谁让你关门留下的啊!

王韵诗感到欲哭无泪,同时又恨恨的、并且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你出去呀……”

“哦……”

张十二也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变态——哦,不,是失态了,答了一声就转身准备出去,可这时,门外传来了王霸那富有特点的公鸭嗓音——

“我明明看到他过来了呀,怎么没了?你们都给我好好找找!”

现在这境地对于张十二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而且还是只母老虎……

出去,还是不出去,真的好难……

但是他只稍作停顿,就下定了决心——出去!不然还会被王韵诗以为她是故意不出去想要偷窥她的色狼呢……

殊不知,无论他出不出去,在王韵诗眼里,他都已经是一条色狼了……

刚把手扶上房门,还没用力,就听到身后的王韵诗继续开口道:“回来,蹲下!”

看到张十二还在那愣神没有反应,王韵诗都快急哭了,但还是压着声音喊道:“你快点蹲下啊!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偷看……我吗?”

这……

是巧合呀……

我真不是故意的呀……

张十二在心里呐喊,可现在却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能先蹲了下来。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然后传来了王霸的公鸭嗓音:“姐,有没有看到张十二?”

“没有。”

王韵诗的声音依旧冰冷,而且听不出什么异样。

“哦——那我再找找。姐,客人来的已经不少了,娘说你收拾完了就赶紧出去吧!”

“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几个人的脚步声才逐渐远去,不一会儿功夫就听不到了。

张十二这才站了起来,然后又看着那大木桶里的王韵诗——仅露在水面上的脑袋,说实话,他也不想老盯着那里看呀,可是这偌大的房间里,除了这里好看点,好像也没有什么能看的了吧……

王韵诗没想到张十二如此大胆,明明是他进来偷窥自己,可为什么他还敢那么理直气壮的盯着自己呢?

她才是最该愤怒的好吗?

不示弱的王韵诗也反瞪了回去,想要把张十二瞪退——不过貌似张十二并没有这个觉悟,所以没用一会儿,王韵诗反而先败下阵来,眼神挪了位置,不敢再看他……

“今天这事,不准再对任何人说起……”

此刻的王韵诗有太多委屈和无奈,自己的身子被一个毫无干系的男人给看光了,这对于一个保守如她的女子来说,如何能够接受?

或者说他并不是一个毫无干系的人,毕竟他还是第一个骂她的男人……

她该怎么办呢?

大声喊出来,让所有人都听到,把这个登徒子抓了去,以洗自己的清白?

从她刚才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不可能的,那样不就昭告天下,她王韵诗被一个男人……不行,不能说!

可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话,自己岂不是很憋屈吗?

突然,王韵诗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可以——好想打他一顿呦……

“王姑娘——”已经站起来的张十二觉得是时候替自己解释一波了:“其实这都是个误会!我是无意中闯进来的,而且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这句话,张十二还装模作样的把头转到了一边,好像那木桶里的春色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如果不是他还斜着往里面看的眼神出卖了他的话……

“你觉得我信吗?”

“额——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得……”

“滚!”

王韵诗用尽了浑身最后一点力气,低吼了出来……

“哦……”

张十二本来还想为自己再解释一波的,可是看到王韵诗那张已经极度愤怒处在爆炸边缘的脸,他张了张嘴,只吐出这一个字,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那么点东西嘛——虽然你的比陆馥婧大那么一丢丢……

再不多说,直接开门溜走了,只留王韵诗一人瘫软在木桶里,欲哭无泪……

第一百五十九章 非常规英雄救美

从王韵诗的房间里退出来,张十二有点怅然若失的往前院里走去。

刚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公子,请你让开!”

“姑娘,别着急走嘛,还不知道你芳名呢!”

张十二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一袭白袍的年轻男人,眉眼带笑,气质风流,正挡在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身旁,那笑容这么看上去——就有点调戏的意味了。

看到女人的背影,联系上刚才熟悉的、听了一遍就再也不会忘记的柔糯嗓音,不是林梓墨又是何人?

呵呵,是时候英雄救美一波了!

“梓墨姑娘,好久不见!”

嘴角上扬,张十二边说边快步走了上去。

林梓墨被人阻拦调戏的时候都不曾动容,可是现在就只听到一句熟悉的“好久不见”,她就差点哭了出来,回过头来看到张十二那张俊俏的笑脸,她一下没有忍住,直接扑了上去,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压抑的太久了……

从之前听到张十二被“盳山四鹰”所杀之后,她感觉自己已经心死,然后张十二又奇迹般的“复活”了——是没有人能理解当时的她有多么兴奋的!

她曾想去看看他,可是却找不到理由,或者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名义去——他们不过见了两面,她现在所想的一切是不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心情就总是恹恹的。

然后张十二就成了陆家酒楼的大老板,并且收购了秦家酒楼,张十二的名气在梁州越来越大,但林梓墨的心情却越来越差……

因为她觉得他越来越好,而她就越来越卑微,卑微到尘埃里,卑微到只能把喜欢埋在心底,卑微到她觉得两个人再无可能……

有的时候她也会想,如果当初在醉春楼的时候,她大胆一些,上去把他拦下来,结局会不会不同?

毕竟在他还是一个书童的时候对他表示好感可以说是喜欢,而现在他都成了陆家酒楼的老板,在梁州城已经小有名气的时候,她再表示好感的话——会不会被人以为她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所以,她觉得两个人怕是再无可能了,以后的她,也就只能那么远远的,远远的看着他罢……

可是再次看到他,她原来所有的矜持跟设想被她统统抛在脑后,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因为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

抱他!抱他!!抱他!!!

额,好在还不是爆他……

被林梓墨扑在怀里的张十二心情很是复杂:这是个啥子情况?英雄还没救美呢?美怎么就扑在英雄怀里了?

林梓墨,你起来,咱俩先对对剧本好不好,不应该这么演啊……

张十二在心里呐喊,但是他会真的说出来吗?

自然不会!因为他可不傻!

刚才在王韵诗那里他顶多是过了一把眼瘾,现在这才算是身临其境的感受了一把——而且,无论从大小还是温柔程度来说,林梓墨都要更胜一筹!

哦,好爽……

可是那白袍公子就非常不爽了,他也很想问一句:这是啥个子情况呦?

“咳咳……请问……兄台是何人呀?”

看着张十二从后院里走出来,那可是王家厢房所在之地,在摸不清张十二的底细之前,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可现在张十二软玉在怀,哪里有心情搭理——这么个骚包玩意?

还学人家一身白——你当你是我呀?

哼,就不搭理你!

白袍公子或许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眉头一皱,脸上已经有了些怒色,还没等他发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少爷,少爷!王知府找你了!”

那白袍公子听到这话,瞪了张十二一眼,甩袖冷哼一声,然后跟着那个小厮走了出去……

高度电灯泡一走,这后院里就只剩下张十二跟林梓墨这么一对俊男靓女了……

自林梓墨抱住他到大灯泡离开,从始至终,张十二还都保持着双手平举在空中、一副谦谦君子的绅士模样……

人家一个姑娘都那么大胆的扑在自己怀里了,张十二觉得这个时候再不表示一下就有点太煞风景了是吧?

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打定主意的张十二刚想把手落在林梓墨的后背以及那身后诱人的凸起之上时,林梓墨就非常巧合的从他怀里起来了……

张十二满脸的失望,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平时你俩那猴急的劲都去哪了?这个时候突然怂了?哼,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怂货玩意!

若是手也会说话的话,肯定会十分不服气的反怼他:劳资上不上手,还不都是你说了算的,跟我们耍什么威风?

“张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梓墨刚才失态了……而且也多谢张公子刚才出手相助,不然就凭梓墨一个弱女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梓墨满脸羞红,但是却又有些窃喜,因为张十二好像对她并不反感哎,任她抱了那么久都没有把她推开……

若是张十二知道她此刻的想法,肯定会嚎啕大哭:你抱吧抱吧抱吧!想抱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失态?你变态一些我都不会介意的……

嘴上却说道:“林姑娘客气了,想林姑娘这么漂亮的女子,遇到那种无耻之徒倒也——正常吧……当然了,若是等会他再敢对林姑娘无礼的话,张某定会打的他满地找牙!”

呵呵,牛皮谁都会吹,此时不吹何时吹?

听到这话,林梓墨眼里就差飞出小星星来了,但还是有些害羞的问道:“张公子……当真觉得……梓墨……漂亮吗?”

“呵呵,那是自然!梓墨姑娘那可是人间少有的漂亮——”

“小姐,小姐!到处找你呢!到你唱曲了!”

张十二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一个丫鬟着急的跑过来给打断了,有些扫兴……

虽然非常不舍,但林梓墨还是对张十二欠了欠身道:“张公子,梓墨先走了……”

又看了张十二一眼,然后跟着丫鬟匆匆离开了……

…………

第一百六十章 引荐

再次怅然若失的张十二来到前院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脸着急的陈巧兮和陆馥婧……

陈巧兮已经找他好久了,看到他从后院过来,有点欣喜而且还带点小埋怨的走过来瞪着他说道:“你干嘛去了?找你半天都找不到!”

“哦,我去撒了泡尿——额,方便了一下……”

看到两女脸上的尴尬表情,张十二赶紧换了文明一点的词说了下……

陆馥婧却是绕到了他的面前,用力嗅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

有香气!

“你身上为什么那么香?”

陆馥婧直接问了出来。

“额——要么说人家知府家大业大呢,连茅厕里都熏了香,方便一下而已,身上就香了,呵呵,跟谁说理去……”

光享受美人投怀送抱了,连美人身上的胭脂香粉气都沾了一身,好危险……

陈巧兮也没想在这件事上跟他纠缠,但是陆馥婧可不一样——自从偷偷跟张十二好上之后,她对这些事情就很在意,虽然她不介意张十二跟小姨之间发生点什么,这可不代表她不介意其他女人也来凑热闹!

现在的陆馥婧像极了一只母老虎,誓死守卫着自己的领地,所以张十二身上的这明显的女人香气让她很是反感,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有杀气!

张十二接触到陆馥婧的目光,只感觉身体发冷,有股蛋蛋的冰凉——额,是淡淡,虽然蛋蛋也真的很忧伤……

…………

但是陈巧兮可已经等不及了,转过头对着后面说道:“连城,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小姨放心好了,我跟十二亲如兄弟,再加上咱们两家的关系,办这点事情自然是应该的!”

这个时候,张十二才发现陈巧兮身后站着的郭连城,上前喊道:“郭大哥,好久不见呀!”

“贤弟,是你太忙了,大哥想见你一面都难呀,今日相见,等会咱们得好好喝上一杯!”

郭连城说的不假,张十二从郭家吃完饭后的几天,郭连城可经常往陆府跑,可自从张十二掌管陆家酒楼之后就成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忙人,想见一面是真的有些难……

张十二说着“好”,心里也比较舒坦,因为算起来,除了陆三,张十二在这个时代关系最好的也就属郭连城了。

于是郭连城就拉着张十二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原来陈巧兮这次来主要是让张十二多结交一些人脉的,可后来就看到了郭连城。

由守将公子领着他去拜会城里的名人,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了,因为有谁会不给守将公子面子呢?

张十二也大概明白郭连城要带他去干嘛,也不反对,笑着跟着就是了,只是路上闲问道:“郭大哥是自己来的?郭守将没一起吗?”

“唉,别提了,不知道城外又发生了什么事,前天我爹就连夜出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张十二这才想起来前天在大街上看到一幕,若有所思……

…………

“李掌柜,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呀?”

“好好好!劳烦郭公子记挂,李某倍感荣幸呀!”

被守将公子单独问候,那中年男人感觉倍有面子,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就是不知道,这郭公子平时跟他也没什么交集,为何今天这么客气呢?

“李掌柜,今天我给你引荐一下我兄弟,张十二,陆家酒楼现在的老板!贤弟,这位就是梁州城最大的李氏布庄的李掌柜!”

被推到人前的张十二也表现的不卑不亢,笑了笑,然后拱手说道:“原来是李掌柜,幸会幸会!晚辈早就听过您的大名,只是遗憾未曾得见,今日一见,是张某的荣幸!”

听到两人的话,李掌柜才明白过来这郭连城为何突然向他示好,原来是来介绍人的,而且张十二这嘴太甜,李掌柜被夸的很受用。

“呵呵,原来是张公子——张十二?”

说到这,李掌柜瞪起眼盯着张十二,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就是张十二?陆家酒楼的张十二?”

“正是在下!”

此时李掌柜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这哪里是郭连城在向他介绍新人,分明是在把他介绍给一个大财主啊!

张十二呀!

这可是梁州城最近风头正盛的年轻人呀,一举带动了陆家五家酒楼的飞速发展,而且还以雷霆手段收购了秦家酒楼,可以这么说,现在的梁州商界,陆家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李掌柜收起了他的倨傲,跟张十二攀谈了一会儿,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说着以后有事直接去李氏布庄找他就行,郭连城这才带着张十二继续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贤弟,这位是梁州最大钱庄的钱老板……”

“贤弟,这位是梁州当铺的刘掌柜……”

“贤弟,这位是梁州棺材铺……额,这个就不介绍了,陆家酒楼好像也不需要……”

“…………”

院子角落的桌子旁正坐着四个书生模样打扮的年轻人,为首之人正是梁州城有名的才子周知未,看到张十二跟一群商贾把酒言笑,相谈甚欢的样子就莫名的有些生气。

“哼,明明是个读书人,却偏偏去做个不入流的商人,而且还甘愿与其同流合污,简直辱没了我们读书人的斯文!”

周知未生气也是有原因的,“山海不可平”是梁州百姓所知道的张十二作的第一首诗,而且这诗本身也是上佳之作,再配合上那段竞聘书童的精彩故事,对于梁州百姓来说可谓耳熟能详。

而且自从张十二出名之后,那的那首“醉春楼”也被人挖了出来,甚至有人断言,怕是再也无人能写出比“醉春楼”还好的诗来赞美漂亮女子了……

因此张十二在梁州文坛声名鹊起,已经有人在背地里称呼他为“梁州第一才子”——虽然作为主人公的张十二本人并不知情……

梁州第一才子!那可是周知未的目标!现在给了张十二,这让从未指染过这个称号的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而且你写诗好就罢了,你还去经商——经商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连经商都那么好呀!

你那么优秀,让我们怎么活呀!

第一百六十一章 真香!

另外三个才子也有同样的心理,附和着周知未说道:“周兄说的对,一个读书人去干那等粗鄙之事,太不入流!”

“是极!听说他也出身自穷苦人家,只是不曾想为了一点钱财就放弃了读书人的尊严!你看他跟那些身上满是铜臭味的商人谈笑,好恶心!”

“对,我王境泽就是穷死,饿死路边,也不会跟他一样,围着一些臭商人转!他若是过来跟我们拉关系的话,我们根本不必理会他!脏了我等的名号!”

最后一人说的义愤填膺,是因为在他心里,很怕张十二他俩根本就不鸟他们四个,所以提前放个狠话,若是他俩不过来,他们也不至于太丢脸……

打定主意的四人在郭连城带着张十二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早忘了刚才放的狠话,屁颠屁颠的站了起来,准备跟张十二——攀谈一番。

呵呵,真香。

除了这两个字,貌似也找不到其他更贴切的可以形容这四个人此时表现的词语了……

…………

就这么被郭连城带着在前院转了小半圈,张十二已经差不多把梁州城里的各大商贾巨头给认了个遍。

无一例外,那些第一眼看到张十二如此年轻就带着点小傲慢的商人,在听到他就是张十二的时候,哪里还敢怠慢,都表现出了十分想要跟张十二——或者是陆家酒楼合作的意向……

最后,郭连城领着张十二路过了几个有些眼熟的书生面前,郭连城只是轻轻的瞟了他们一眼,有些不屑道:“这些劳什子的读书人,贤弟还是不认识的好,读都能把人读傻喽——再说了,贤弟之才,哪里是这帮穷酸书生可以比的?”

说完,拽着张十二就越了过去……

这实在不能怪张十二,他本来还是很想上前跟几个书生交谈一番的,毕竟他骨子里还是书生之气多些,而且自打他来了梁州,打脸的除了王霸,剩下的都是读书人……

不知道梁州城里的读书人有没有黑名单,若是有的话,他会不会排名第一?

所以,他想趁着这个机会,修复一下跟读书人的友谊……

可是听到郭连城的话——唉,还是算了吧……

郭连城上辈子肯定跟读书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他怎么会如此敌视这些书生呢?

而可怜的周知未四人,看到两人过来的时候,都站了起来,脸上还挂着一副十分愿意交谈的灿烂微笑——然后下一刻就僵在了那,看着张十二跟郭连城从他们身前绕过,不做停留……

此刻的周知未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小丑——低头弯腰的伸着手,表现十分卑微的想要跟人拉些关系,可下一刻却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最无奈的是,他盯着这两个人的背影,眼里像要喷出火来,可是却又无可奈何,还有什么是比这更窝心的吗?

周知未冷“哼”一声,沉沉的坐下,话也不说,抓起桌上的酒就是一顿猛灌,眼神阴郁,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

转完一圈,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人也基本到齐了,张十二、陈巧兮、陆馥婧连同郭连城四人找了一张空桌先坐了下来。

今夜的王府十分热闹。

张十二抬眼看去,除了那些商贾之外,还有不少服饰华丽的男女,在院中的桌案旁谈笑,其中不乏儒生仕子,气度不凡,而站在最中间的正是刚才在后院见到的那个白袍公子,眉眼带笑,气质风流,其他人都围在他的旁边,有说有笑。

而他们旁边的一处空地上,有歌姬正在吟唱,声音婉转,再仔细一看,为首之人可不就是刚才分开的林梓墨么!

那片地方算是郭连城唯一没有带他走过去的地方,虽然刚怼了那白袍公子一下,但是原来却从没见过,所以对那群人更好奇了……

郭连城也看到了张十二的疑惑,有些不屑的对他说道:“贤弟,那群都是些官宦之家的公子哥,自己没什么本事,全仗着祖辈的庇护,什么东西!”

原来,那群人大多都是梁州官面上一些人物的孩子,也就是“官二代”罢了,但是张十二有点疑惑的看着郭连城,心想你不也是官二代嘛,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张十二委婉的问了出来,郭连城一下就怒了,好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我怎么能跟那群人相提并论——不对!是他们如何能跟我相提并论?他们整天吃喝玩乐,就是些——”

“渣滓……”

“对对对,渣滓!还是贤弟有学识,每次骂人都如此清新脱俗,大哥佩服的紧!”

看到张十二不动声色的又崩出一个新的喷人名词,郭连城恨不得拿个小本本给记下来……

又跟郭连城聊了一会儿,张十二才知道,郭连城并不像他看到或者他想的那样,每天过得那么潇洒。

作为边城守将之子,按照大唐律历规定,郭连城是有守将继承权的——也就是说,若是有一天郭靖这个守将不想干了,或者是战死了,郭连城都是下一个梁州守将的第一人选。

所以,只要郭靖在家的时间,对郭连城的要求都很严格,而郭靖别看平时吊儿郎当,但是真功夫还是有些的。

听到这,张十二才对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少年肃然起敬起来……

…………

当王城恩携夫人走到前院中央的时候,刚才还一片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都专注的看着他俩。

而在两人身后,一袭白色纺纱长裙的王韵诗跟一身墨绿色长袍的王霸紧随其后,看到王霸的打扮,张十二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一口喷出来——你怎么不再戴个绿帽子,来个全身原谅色呢?

“首先多谢各位能来参加夫人的寿宴,能站在这里的也都是我王某人的至交好友。我王城恩在梁州为官多年,靠的那都是各位的仰仗信任,所以借这个机会,我敬大家一杯!”

说完,王城恩端过一杯浊酒,一饮而尽。

而底下的众人见王知府如此礼贤下士,一个个的与有荣焉,赶紧端酒干了,只有张十二在那里撇着嘴心想:

领导讲的客套话而已,你们也当真?

第一百六十二章 肉眼扫描机

跟众人眼神灼灼的看着王城恩不同,张十二的一双眼睛早已越过了王城恩,盯着他身后的王韵诗在那看呀看,看呀看……

那双眼睛就像是个肉眼扫描机一样,从王韵诗头以下大腿以上的那么一段区域里来回扫视,边扫还边想着刚才那让人欲火焚身的一幕……

哦,哪个女侠能来解救我一下……

王韵诗也注意到了好像有人在一直盯着他,她微微侧了侧头,然后就看到了张十二盯着她的目光,脸色“唰”的一下红了,赶紧扭回头来,嘴里还一个劲的啐着:登徒子,登徒子……

看着底下人的反应,王城恩感觉很满意,然后朝一旁招了招手,说道:“意天,过来!”

之前那个被张十二称作很“骚包”的白袍男子贱贱一笑——起码张十二是这么觉得的,然后施施然从旁边走了过去,对着王城恩跟王夫人拱了拱手道:“叔父,婶母!”

而他的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从两人之间穿过去,盯着王韵诗那张精妙绝伦的脸蛋,若有所思……

叔父?

婶母?

跟张十二一样,在场的大部分人对于这个年轻公子都一无所知,尤其听到他对王城恩和王夫人的称呼,更是心惊:这年轻公子的家世肯定不错呀,为什么没在梁州城里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呢?

顿时,底下的人开始议论开来,只有那群官宦子弟待的区域并没有太多惊讶,想必他们是知道这个年轻人底细的吧?

王城恩笑着朝人群摆了摆手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为大家引荐一个人。”

然后指了指那白袍男子,笑着说道:“这位是我的同窗好友晟逸年——也就是现在的泰州知府的公子,晟意天!”

“噗!”

原谅张十二这次没有忍住,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老子剩一年,儿子剩一天,你全家倒是死不死啊?

因为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的听着王城恩讲话,所以张十二这突如其来的一喷——就显得有些突兀了,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全场的目光齐刷刷的从晟意天身上投射在了他身上……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喝太急——呛着了……你们继续,继续!”

张十二赔着笑跟王城恩解释着,心里却在想劳资就是自带主角光环啊,什么时候都得给安排这么牛气轰轰的入场方式……

王城恩有些尴尬,他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为众人引荐一下自己这个贤侄的,因为在他心里,晟意天绝不仅仅是贤侄这么简单,王韵诗年纪不小了,之前给她介绍的亲事都被她回绝了,他跟王夫人都很是着急……

而前段时间,他的同窗好友晟逸年带着儿子晟意天登门拜访,晟意天无意当中看到了王韵诗,当即就表示出了好感……

看到这一幕的王城恩很是欣慰,因为晟意天无论从品相还是家世来说,那跟王韵诗都是门当户对的绝配。

所以借着这次办寿宴的机会,他故意把晟意天请了过来,一是把他介绍给大家认识,这样以后他在梁州城里办事也方便,另一方面嘛,自然是给他创造跟王韵诗见面的机会……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可是哪成想好好的一场引荐会硬生生的被张十二给搞成了这样,他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只好借坡下驴道:“如此甚好,我正想为大家引荐一下张十二张公子,对于张公子的大名,想必不用我再多做介绍了吧?”

这话刚说完,底下一阵轰然大笑,然后大家议论纷纷。

“认识呀,张公子可是梁州城里最杰出的年轻才俊呀!”

“岂止是梁州,就算是整个大唐,张公子那也绝对排的上号呀!”

经过之前郭连城的引荐,底下的人大部分已经认识他了,而且谈的还很愉快,在他们眼里,虽然晟意天是知府公子——可那是泰州的啊,跟他们有几毛钱关系?

所以嘛,还是张十二靠谱些,以后随便在手缝里给他们漏点生意,就够他们吃的了,因此张十二可是现在他们刻意巴结的对象。

张十二的场哪有不捧的道理?

…………

看到本来属于自己的风头被抢走了,而且还是被之前坏他好事的男人,这个气,晟意天如何咽的下去?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脑海里已经想了一个主意出来。

看到晟意天吃了鳖,最开心的当属王韵诗了,晟意天为什么来这里,王城恩为什么单独引荐他,王韵诗都心知肚明。

所以,她更厌倦了。

晟意天的意思她都懂,可是她的意思为什么他就是不懂,他们都不懂呢?

明明是她不喜欢的,他们还硬要塞给她,以她的性子,怎么会高兴?

所以刚才张十二的表现,王韵诗还是很满意的,但是,对他的感觉可一点都不会改变——因为这人实在太讨厌了!

看着被人围在中间一脸嬉笑的张十二,本来还是想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的,可是潜意识里,她的嘴角还是扬起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

或许别人没注意,但是王韵诗的反应表情都落在了一旁的王夫人眼里,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王夫人就确定了她正在看的是张十二。

王城恩今天的意思王夫人也清楚,对晟意天这个孩子也算是钟意,毕竟无论身材相貌还是家世,都不差。

可是今天一见张十二,她原本的想法动摇了——论相貌,他完全不输晟意天,论才学,听说他也很厉害,“山海不可平”就是他写的,论能力呢,他就更厉害了,能把陆家酒楼打理的那么好,唯一差些的,或许就是家世了……

可是这些说再多又有什么用,自己的姑娘自己最了解,如果不是她喜欢的,条件再好又有何用?

王城恩一个大男人或许对男女之事有种天生的迟钝感,但是王夫人就不同了,从王韵诗之前提起张十二的只言片语和她现在看他的表情,王夫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哎,今天夫君的安排怕是白费了呀……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再怼一次?

这时,晟意天又走了过来,对着王夫人慨然一笑道:“婶母今日大寿,侄儿来的匆忙,不曾备下什么礼品。又闻婶母性向高雅,若是送些金银之类的浊物怕是污了婶母的眼睛。侄儿不才,倒也会些诗词,懂些书法,今日可否由侄儿为婶母作一纸寿词,聊表心意?”

晟意天这话说的,哪里还有一点谦虚的意思,分明就是很狂妄嘛!

他这话不就是在打众人的脸?

要知道,大家送的可都是他口中说的“浊物”呀!

而那些本来家底就不是特别殷实、而这次还打肿脸充胖子送了贵重礼品的人都要骂娘了:劳资砸锅卖铁送的东西,你一句话就成了污人眼睛的浊物?小子,莫要欺人太甚!

听了晟意天的话,最高兴的自然是王城恩了,对晟意天的机智表现很是满意。

刚才的风头被抢去了,马上就能再想出表现的办法来,孺子可教呀!

连晟意天犯了众怒都不未曾察觉,笑着说道:“如此甚好,甚好呀!意天贤侄的才学在泰州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天在座的各位也不乏才子佳人,正好以文会友,切磋切磋嘛!”

听了这话,晟意天“谦虚”的对王城恩拱了拱手,然后又对着底下的众人鞠了个躬,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呵呵,跟我切磋?

晟意天的父亲晟逸年原来在荆州为官,只是前年才被调来了泰州。

自小在荆州长大的晟意天虽然称不得上是“荆州才子”,但他好歹沾了些荆州文人的才气,并且以此为荣,毕竟荆州才子如过江之鲫,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所以去了泰州之后,他自恃自己荆州才子的名号,对泰州的才子可不放在眼里,在参加的几次诗会上更是大败泰州的文人墨客,风头一时无两。

而这梁州比之泰州更是不如,这里的才子——呵呵,他怎么会放在眼里?而且,这里也配有才子么?

心里一阵冷笑,不过这样正合了他的心意,打的就是这些才子的脸!

看到众人并无异议,晟意天的表现又那么“谦卑”,王城恩高兴的大手一挥道:“来人呀,笔墨伺候!”

…………

无论在什么时代,人都是有排外和抱团心理的,尤其是现在,在梁州的地界上被一个泰州来的毛头小子给怼了,怎么能忍?

若是再被他作诗抢了风头,他们梁州大老爷们的脸还往哪里搁?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希望都落在了周知未这一桌梁州才子们的身上,比较这舞文弄墨的事情,还得读书人上才行,他们一些做生意的大老粗,哪里懂这个?

“周公子,一个外来小子在此大放厥词,太不把咱们梁州人放在眼里了!”

“就是,周公子作为梁州城赫赫有名的大才子,给他点颜色瞧瞧!”

“…………”

底下众说纷纭,反正那意思就是——保卫梁州的重任都落在了周知未身上,而周知未也并没有感觉到压力,反而有些飘飘然起来。

刚才被张十二无视的不快一闪而过,心里高兴的紧:呵呵,这可是个扬名的好机会呀!

至于晟意天,他原来也去过泰州,可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理所当然的把他当成了一个类似于王霸的二世祖,所以他并未放在眼里。

笑着对周围的人摆了摆手道:“诗词切磋乃是读书人之间常有的事,不过若是有人想借此小瞧我们梁州人,那周某第一个不答应!”

“好!”

周知未的军令状得到了周围一小撮人的拍手叫好,气氛热烈……

这个时候,晟意天已经拿起了毛笔,俯于案前,然后非常潇洒的执笔洒墨,不用片刻,一首贺寿词就洋洋洒洒的写了出来。

最先看到的是站在旁边的王城恩以及王夫人,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开口道:

“好字!”

“好词!”

尤其是王城恩看向晟意天的时候,更是满意,而王夫人想的却是不同,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也偏爱诗词,若是看了这首词,对晟意天的印象会不会改善许多呢?

站在王夫人身后的王韵诗听到两人的赞美,也耐不住性子往前跨步,低头看去,只见那纸上写着:

香满琴堂里,人在洞壶天。

斟凿落,歌窈窕,舞蹁跹。

重阳虽近,莫把萸菊玷华筵。

菲礼岂能祝寿,自有仙桃满院,一实数千年。

早晚朝元会,苍鬓映貂蝉。

等她看完,心里震惊,这确实当的起“好字好词”的赞誉,可是她对晟意天的印象却并没有因此改善。

作诗词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坏人可是张嘴就来,而且质量可要在这之上呢!

额,可为什么自己会不自觉的拿他跟那坏人对比呢?

奇怪,奇怪……

…………

看到自己这词的反响不错,晟意天内心得意,他对自己的书法跟诗词还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这词,自从上次离开梁州之后,他就开始写这首词了,哪里有不好的道理?

但还是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说道:“婶母,小侄在上个月的时候就开始着手为婶母准备这首词了……所以这词有些地方不是那么应景,不知道婶母觉得如何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刻意的扫视全场,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一样,着实有些狂妄……

你也知道不应景?

马币的连重阳节都出来了,了解的知道你是来祝寿,那不了解的还以为你是来奔丧的呢!

张十二腹黑的想着,当然了,这话想想就好,他是断然不会说出来的,毕竟他已经怼了这叫晟意天的小子一次了,哪里忍心再怼他一次呢……

不过张十二发现这里的人貌似不怎么在意应不应景,而更注重意境,比如说王夫人。

“贤侄过谦了!这首词作的极好,而且贤侄这么用心——我很喜欢!”

王夫人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晟意天更加意气风发,而底下的众人却是更不忿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祝寿对联

晟意天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王韵诗,趁热打铁道:“婶母谬赞了!小侄早就听说婶母跟韵诗姐姐也偏爱诗词,若是婶母不嫌弃的话,小侄以后可想来梁州多亲近亲近!”

“哇——”

听到这话,底下一片哗然。

若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听不出来晟意天这话的意思的话,那也太傻了不是?

原来这个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打着来给王夫人过寿的名号,公然向王韵诗示好——这个人的算盘打的也忒好了!

可是他们气愤归气愤,作为主人的王城恩看到这一幕可很是高兴,毕竟女儿的婚事可是他现在最为头疼的,而晟意天他是越看越好,越看越满意!

尤其是他刚才还露了一手,赢得了全场人的喝彩——如果他把嘘声以及各种感叹词理解为喝彩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韵诗姐姐,你觉得我这词如何?”

其他人都是铺垫,晟意天最想得到的还是王韵诗的肯定。

要说晟意天原来在荆州的时候,对于各种角色女子那也是见了不少,可没有一个像王韵诗一样,第一印象就把他的心给拽住了……

所以回到泰州之后他就费尽心思,想了这么一出好戏,期待着吸引王韵诗的注意,当然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人出来挑衅一下就更好了——没人衬托,好生没有意思呀!

尤其是想到连坏他两次好事的那个叫张十二的男人,恨得牙尖发痒,好希望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他的脸哦……

“晟公子,我也只是喜爱诗词,谈不上精通,所以对于你的词,我点评不了!”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又沸腾起来了!

长脸,真是长脸呀!

晟意天叫人家“姐姐”,王韵诗却回他“公子”,而且口气冰冷,明显没有想跟他继续谈下去的打算,这怎能不爽?

这女人,果然有些冷呀……

虽然张十二对王韵诗还没有什么想法,但是他也不希望王韵诗会看上晟意天,那种货色,可是拦路调戏姑娘的下流胚子啊,怎么配的上她?

这或许就是男人,就算是一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让其他人得到……

晟意天脸色有些阴沉,不过马上又好了,笑着对周围的人说道:“听说今天来的人,不乏梁州的才子佳人,刚才晟某抛砖献词,不知能不能引玉出来呢?”

既然你们不把脸伸出来,那我就主动打你们的脸!

在王韵诗手下吃了鳖的晟意天内心已经小有疯狂,现在就想着打脸泄愤呢!

听到他主动引战,梁州城的大老爷们怎么会怕——毕竟也不是他们应战,一群人赶紧把周知未给推了出来。

“周公子,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

“周公子,不要给他面子,狠狠地削他!”

“周公子,我们看好你哦!”

被推到人前的周知未尴尬的对着晟意天以及王城恩夫妇笑了笑,心里却是苦的厉害……

若是时间往前推半个时辰——或者是晟意天写词之前,他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么纠结的心情,可是当他看到晟意天那首写在宣纸上的词,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无论从书法还是赋词上来说,晟意天都是上乘,他自愧不如!

可现在被赶鸭子上架,他有什么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撸起袖子就是干了!

拿过笔来,想了半天他竟然少有的、紧张到卡壳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之前还有些灵感的句子突然就想不起来了……

周围的人都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周知未只感觉今天来这里就是个错误,怕是要把自己的名声搁在这了!

咬了咬牙,直接在纸上写了起来!

他刚提笔,那几个梁州才子马上围了上来,不等看写的什么,就开口先夸道:“好诗好诗啊,周兄不愧为……额……这是……”

话还没说完,那人的视线就停留在宣纸之上说不出话来,满脸的愕然……

其他人见状也都围了上来,朝那纸上看去,这不看不要紧,看了简直吓人一跳:

搞什么灰机啊,这踏马不是诗啊!

原来那纸上写着:

天朗气清延晷景,辰良日吉祝慈龄。

横批:寿比南山!

是的,你没看错,横批!

这踏马是个对联啊……

别说是他们了,连那晟意天看到这对联都楞了好一会儿,然后眯眼笑着说道:“这位兄台果然大才呀!这对联作的嘛——倒也应景嘛,晟某佩服,佩服呀!”

他的口气再加上他说的话,傻子都能听出他在嘲笑周知未,而周知未是他们推出来的,嘲笑他就跟嘲笑他们一样!

此刻一群人满脸通红,青筋暴起——可却又无可奈何: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周知未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这种招都用出来了,可见其压力之大,所以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失望之色特别明显……

“王夫人,小生不才,特意为你奉上对联一副,希望你能像对联里一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事已至此,周知未只能把话说的漂亮些,而且他刚才又瞅到了之前让他很是生气的张十二,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

“周公子客气了,无论诗词或是对联,都是你们的一片心意,我自然高兴的紧!”

毕竟是知府夫人,说话拿捏的恰到好处。

“多谢夫人理解!而且周某自认为关于诗词一道,张十二张公子那才是真正的大家,此等场合,还是该请张公子为夫人作诗一首,一为祝寿,二也能让我们梁州才子以及晟公子瞻仰一番!”

他用的是“瞻仰”二字,可什么样的人才会瞻仰另一个人呢?

当然是弱的人去瞻仰强的人,而周知未的意思显然就是晟意天弱,张十二强了。

周知未有这么好心帮张十二说话?

当然不会!

让两个他都看不顺眼的人互相残杀,这才是他真实的想法,最后两败俱伤,不对,是一死一伤——最好是都死了罢……

他这招果然不错,晟意天在听到这话之后,一双阴沉的眼睛转向了张十二……

第一百六十五章 削他!

周知未此言一出,底下众人的目光又全转移到张十二身上来了。

若不是周知未提这么一句,他们差点都忘了,这张十二最早在陆家扬名靠的就是作诗呀!只不过他现在经商的风头太大,一时之间竟让人忘了他还有作诗的技能。

所以在听到周知未提起张十二之后,刚才还心情低落的众人情绪瞬间高涨起来,而且不知道是谁带了个头,一起呼喊起他的名字来……

而张十二却是再一次的体会到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感觉。

劳资就是来蹭个饭的,这还蹭出事来了?

刚才还觉得已经怼了晟意天一次,再怼一次不太好,可是现在不是他想怼,而是别人希望他怼呀!

你们这群坏银!

晟意天对自己这首词相当自信,所以并不惧怕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名不见经传的张十二。

跟梁州的周知未不曾知道晟意天一样,泰州的晟意天又何曾知道张十二呢?

他刚才还在想如何找个机会打脸这个坏他好事的人呢,没想到现在就有这么个机会,那还等什么!

晟意天“呵呵”一笑道:“张公子?久仰久仰呀!既然是这位才子推荐的,想必作对联的水平也不低吧?哈哈……”

嘲讽,赤果果的嘲讽!

张十二倒是没啥反应,一旁的周知未已经气的满脸通红了,此刻他已经化身张十二阵营里的一员,万分渴望张十二能削他,削他!

“贤侄,你跟张公子都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万不可因此事伤了和气,我看这作诗一事就到此为止吧!”

晟意天跟张十二可是王城恩重点介绍的对象,以张十二目前的发展速度,以后成为梁州首屈一指的大商人那是必然的,而晟意天则是他心中的女婿人选——这两人都是以后他要倚仗的人物,哪能让他俩交恶起来?

陈巧兮也在张十二身后拉了一下他,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意思自然是不要让他冲动。

但是旁边的陆馥婧跟她的想法就不同了,这人如此讨厌,凭什么欺负张十二?

张十二是她一个人才能欺负的,其他谁都不行!而且她对张十二那是绝对信任,恨不得张十二马上应战!

跟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在后院角落里抱着琴的林梓墨,张十二的诗才她是见过的,那晟意天不过就是个登徒子,还想对自己动粗,这种人就该教训!看向张十二的目光变得温柔且憧憬起来……

而王夫人身后的王韵诗自然也是这个想法,虽然张十二讨厌,可是这晟意天更讨厌——而且还不是同样的讨厌!

除了三女之外,在场的包括郭连城在内的大多数梁州人基本都有这个想法,眼神灼灼的盯着张十二,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喊:削他,削他!

张十二从来不会让人失望,这次也是如此!人家都主动把脸贴上来了,若是不打的话——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求人办事的多见,但是求人打脸的嘛,呵呵,张十二也是第一次见呢!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呀!只能满足他喽……

往前跨了一步,对着王城恩拱手,施施然道:“王知府多虑了,我跟晟公子顶多算是文人间的切磋而已,说伤了和气未免过了。而且张某看晟公子并非小气之人,就算是输给在下,想必他也不会生气的……”

“你……”

晟意天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张十二竟然如此大胆——而且脸皮还这么厚……直接就说自己会输给他,你还要不要脸?

而王韵诗旁边的王霸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眼神一亮,就知道这晟意天要倒霉了,心里那个高兴!

为什么他会高兴呢?

是因为他跟他姐姐一样,对这姓晟的小子都非常不感冒,凭什么每次来都是趾高气扬的呀?劳资也是知府公子,怎么就没你那么浪?还想娶姐姐当我姐夫?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可就算他那么讨厌这姓晟的,却又没什么办法,直到他在府里看到张十二,心下才有了主意。

张十二喷人的功夫他见过,而且也亲身感受过——确实牛气的很!若是他肯出马的话,定能把这姓晟的喷个半死!

所以他才会去后院里找张十二,想让张十二教他几嘴——最好是能亲自出马教训一下晟意天,可是人没找到,却让张十二把他姐姐看了个光……

而现在听到张十二开口,他就已经兴奋了,这家伙,要倒霉了哦……

这也证明,在张十二本人并不了解的梁州喷人界里,他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十二出嘴,片草不生……

“晟公子不用谢我!我这人一向如此,总是会帮着别人说话,等你了解了就会习惯了……”

“你!”

谁踏马谢你了啊!晟意天感觉自己都快暴走了,怎么好话赖话都让这货一个人说了呢?

“哎呀,晟公子莫不是担心在下把你风头抢了?不会的,我只会写的比你好那么一丢丢就是了!”

张十二再次贱贱的说道,论喷人,呵呵,你应该去问问王霸……

“噗嗤~”

虽然这两个人王韵诗都很讨厌,可为什么觉得此刻的张十二这么可爱呢?可爱到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好!!好!!!”

晟意天简直要被气炸了,若是在私底下,他或许还能回骂张十二几句,可是这里那么多人,尤其还是在王韵诗跟王城恩面前,他尽量的保持着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所以——有气撒不出来啊!

只是他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张十二就如此大胆呢?难道,他不知道脸面很重要吗?

而张十二想说的是——呵呵,脸面能当饭吃?

当然了,这也不能说咱们的张十二不要脸——虽然他一直都在身体力行的证明他可以不要……

王城恩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现在这副场景了,好好的两个年轻才俊,怎的闹到这种地步?

他刚想出口拦一下他们,就被一旁的王夫人给拉住了,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俯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第一百六十六章 马屁精上线

听王夫人耳语了几句的王城恩略带歉意的跟众人拱手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衙门里正好有些公事还要处理,我就不能继续陪大家了!剩下的时间由夫人作陪,希望大家都多喝一点!”

说完跟大家挥了挥手,然后就朝着后院走去。

原来,王夫人刚才跟王城恩说了,这两个年轻人她觉得都可以,尤其是王韵诗好像对张十二的感觉更特别,所以她需要观察一下。

听了这话的王城恩有些心惊,他可从来没有把张十二跟女儿放在一起想过,现在这么一想,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可若是他在场的话,站边不行,不站边貌似也不行,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先溜了……

…………

王城恩的离开并没有降低众人的热情,反而他走了,他们更放的开了,就等着看张十二打脸呢!

看到B也装的差不多了,张十二对着王夫人笑道:“今天我并不想为王夫人作祝寿词,因为我觉得王夫人根本就不配用这祝寿词!”

“???”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楞了,这个张十二,怎么不按常理——说话呀?

而王夫人也有些懵,她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机会,同时也想看看这个让女儿一直骂、被夫君一直夸的少年到底有何才能,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呀!

不配…不配…不配……

这两个字很快就在她脑子里刷屏了,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小生原来也准备了一首祝寿词,可是今天一见王夫人,小生就把那词撕了!”

“撕了?”

底下的众人又议论开了,这个张公子说话为何如此天马行空,完全get不到他的点啊……

而陆馥婧跟陈巧兮却是一脸疑惑:跟他走了一路,也没看到他拿过什么诗词呀……

但张十二的话已经成功吸引了王夫人的注意,她有些好奇的问道:“张公子为何撕了呢?”

嘴角咧出一道弧度,张十二心想就等你这句话呢!笑着说道:“因为我觉得祝寿词应该是给年长的人写的!”

“我不也是年长的人么?”

王夫人悠悠的说道。

“我原来也这么认为,可是今天见到王夫人之后,我觉得我的想法大错特错!若是王夫人不说的话,你跟王小姐走在街上,别人还会以为你们是两姐妹呢!”

注意,注意!马屁精张十二已经上线,无关人员请远离,避免误伤!

可是底下的众人哪有那么幸运,听完这句话,饶是那些经久商战的老油条都一个个羞愧的低下了头,眼皮直跳、嘴角直抽:

单论脸皮厚度,老夫比不上他呀!

这代表了底下一大波人的心声……

他们尚且如此,更别提王韵诗、陈巧兮等女流之辈了,尤其是王夫人,被一个后生这么夸,还是有些害羞的——但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人不希望年轻?又有哪个女人可以抵抗别人对她容貌的赞美呢?

王夫人也是女人,自然高兴的很,笑着说道:“张公子就别取笑我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年轻?咯咯,还说跟韵诗是姐妹,连我自己都是不信的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张十二觉得还是靠谱的,不过这也就是王城恩不在,不然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正准备再加把力拍上一拍的时候,他就被王韵诗给打断了。

“娘亲,在我眼里,你本来就是那么年轻呀!”

王韵诗笑着拉着王夫人的胳膊,今天是母亲大寿的日子,当然是让她高兴了,但是看张十二的眼神却是相当不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娘亲大人多美还用你来说?作寿词都被你撕了,那你还出来干嘛?”

“韵诗,不可对人无礼!”

王夫人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把王韵诗拉到了自己身后,笑看着张十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越看这后生越觉得喜欢的紧呢?

被个中年女人这么盯着,张十二确实不太适应,对着王夫人拱手道:“作寿词虽然没了,但是看到王小姐,我也能联想到年轻时的王夫人拥有何等的绝色容颜,所以特意赋词一首,正好献给王夫人跟——王小姐罢!”

王夫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说了句“有劳”,然后吩咐丫鬟再次铺纸研墨。

张十二笑着走上前去,看了王韵诗几眼,又想到刚才那道站在木桶里的曼妙身影,也不多言,直接写了起来……

…………

待他写完,王夫人迫不及待的过去看了起来,待她看到那词之后,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若是说晟意天的字有一种年轻气势的话,那张十二的字就代表着一种沉稳成熟的老练,单论字的话,晟意天就已经输了一筹——或者说,不止一筹……

然后再看这词,王夫人竟是不自觉的读了出来:

“西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词很短,措辞也简单,可就是这么一首简单的词,为什么读着会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气势呢?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王夫人就算再怎么自恋也绝不会相信这几个字是来形容她的,她又想到他在写词之前可是看了王韵诗好几眼!

这就没错了,这词肯定是为韵诗写的,并且也只有她,才当的起那“倾城倾国”之貌!

又看了两人一眼,王夫人觉得她有点明白了……

而王韵诗听到这首词之后,总感觉不那么真实……

这真是为她写的么?不然他刚才为什么一直看着自己呢?

可他几个时辰之前才刚把自己看光呢,难道想写这首词来讨好自己?可是那么多人都在,你不会偷偷给我写吗?

哼,就算是偷偷为我写,我也不会马上原谅你的!

除了王韵诗之外,院里还有两个女人在暗自神伤,那就是另外两个曾经得到过张十二亲自作诗赋词的女人——陈巧兮和林梓墨。

至于陆馥婧,她可没有暗自神伤,而是愤怒的盯着张十二,正盘算着如何收拾他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五行缺怼

张十二的话早就引发了众人的膜拜,原来这马屁还能这么拍的?

一次拍俩,而且拍的如此清新脱俗,不留痕迹……

整个梁州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吧……

“好词!好词呀!”

不知道是谁带了个头,然后众人争相喊了起来,让张十二切身过了一把“梁州之光”的瘾……

“张公子这词作的极好,奴家十分喜欢,这词嘛,我就——代韵诗收着了!”

王夫人此话一出,又引得众人“哇”的一声,看来王夫人对张公子很满意呀!张公子真乃神人也,自从在梁州扬名也不过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却能同时跟秦家、陆家和郭守将家扯上关系,而且现在又多了个王家……

前途不可限量呀!

想到这,众人已经跃跃欲试,就等着张十二忙完之后再跟他套一波关系呢……

王夫人对张十二的印象极佳,忍不住跟他多聊了会儿,直到她觉得有些乏了,才跟他说道:“张公子,你跟我家霸儿——还有韵诗都是年轻人,以后可要多亲近亲近!”

张十二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想着跟王霸亲近是什么鬼,想我堂堂三秒的钢铁直男,又不搞基,跟他亲近个蛋!

至于王韵诗么,看在她身材还不错的份上,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想到这,一双眼睛就悄悄的往王韵诗身上瞟,正对上她恶狠狠的瞪着他,而且还刻意的把手挡在了胸前,就仿佛张十二的眼睛能透视一样……

小气鬼,穿那么厚还挡,就跟我想看一样!

最后又瞄了一眼,张十二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眼神。

王夫人有些乏了,嘱咐众人吃好喝好,然后就由王韵诗陪着离开了前院……

…………

主人们都走了,大家也都放开了,一群人直接把张十二给围住,那架势,不要太吓人……

王夫人走的时候把张十二那首“北方有佳人”带走了,而晟意天那首祝寿词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她根本就不喜欢,反而被落在了桌子上,十分孤单……

看着自己准备了一个多月的祝寿词扔在这里都没有溅出一点水花,最后却成了那讨厌之人的陪衬,晟意天此刻的心情怕不是一个怒字可以形容的……

脸色阴郁的盯着张十二,冷哼一声的晟意天拂袖而去,来到那群二世祖中间,准备大醉一场……

此时此刻,也只有在这群人中间他才能找到些许慰藉,也只有酒,才能一解心愁……

虽然遭到一群人的轮番敬酒,但是凭借张十二的酒量以及他那张巧嘴,他并没有喝多——最起码是没有喝醉。

但是他现在的感觉却是——早知道还不如喝醉了呢……

被人敬酒的时候,他并未多喝,可是郭连城就不一样了,明明不是敬他的,他却每次必干,那高兴劲——估计就跟过年一样罢?

这货每天在家里过的是有多压抑啊……

而且他喝就喝吧,可是他的酒量张十二实在不敢恭维,第一次跟他喝,他醉了,这第二次跟他喝,他又醉了!

最最关键的是,他还是一个人来的,作为他的小兄弟,这个时候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看着郭连城大醉不醒的状态,张十二想死的心都有了,吩咐陆三先把陈巧兮跟陆馥婧送回家去,然后他就硬着头皮背上了郭连城……

你踏马天天吃的啥呀!真他娘滴沉!

张十二爆了句粗口,步履蹒跚的往守将府走去,同时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得加强下锻炼了,不然身体容易虚……

…………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郭连城送到守将府,张十二连一刻都不想多待,谢绝了管家让留宿的建议,直接离开。

从守将府出来,看着黑漆漆的街道已无行人,张十二直接用起了轻功,在天上飞了起来……

还是轻功好呀,若是前世的时候会这个,哪里还怕堵车……

飞着飞着,张十二突然听到下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稍微飞低了一些,搭眼一看,好家伙,不同的地点,熟悉的人物,熟悉的剧情再次上演了……

“晟公子,请你自重!”

林梓墨双手环胸,一脸的警视,同时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留下几个人跟着她了……

“呵呵……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跟我这……装?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小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懂么?你以为那……姓张的还能来救你不成?”

林梓墨何时受过这般侮辱?

此时的林梓墨气的银牙紧咬,眼里满是委屈和愤怒,却又无法言说,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跌倒在地,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而说出这等污言碎语的就是被张十二怼了两次的晟意天了!

此时的他喝的东歪西倒,若不是两个下人在旁搀扶着,怕是要直接栽倒在地,饶是这样,他还不忘拦路调戏一下林梓墨……

可是今天该他点背,出门前没有看下黄历,不然就会知道今天是“忌调戏、忌张十二”了。

张十二从天上飞落下来的时候,别说是晟意天跟他那两个狗腿子了,连林梓墨都被吓了一大跳!

晟意天心里想的是怎么又是你,而林梓墨想的却是还好又是你……

“你你你……”

虽然自己这边三个人,张十二只有一个人,可不知为什么,晟意天就是忍不住的害怕……

别说他了,他旁边那两个下人也吓坏了,今天他们也在王家,自然知道少爷是因为面前这个姓张的才会大醉,所以他们对张十二也有些忌惮。

尤其是张十二的出场方式,差点把他们吓尿了——我的妈呀,会飞哎!

张十二可没想跟他们废话,看着还在那“你你你”的晟意天一顿火大,二话不说,朝着他的胸口上去就是一脚。

你是五行缺怼,吃我一脚!

张十二这一脚的力道足够大,而且动作也出乎两个下人的意料,抓着晟意天的胳膊一个没注意,上一秒晟意天还被他们搀着,下一秒只感觉两手一空,然后晟意天就被张十二给——踹飞了出去,在地上做了几个自由翻滚才停下来。

并且直接昏睡——或者说昏死过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带我飞吧!

两个下人赶紧跑过去把晟意天扶起来,战战兢兢的看着张十二,如临大敌!

张十二也懒得跟这些下人废话,面无表情的冷冷道:“滚!”

两个人如蒙大赦,扶着烂醉如泥的晟意天屁颠屁颠的逃走了……

只剩下他跟林梓墨两人,张十二走上前伸出手来说道:“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林梓墨把手放到张十二手心上,刚想用力起身,只感觉脚踝一疼,“嘤咛”一声,然后又坐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道:“我……脚崴了……”

“还能走吗?”

林梓墨拉着张十二的手站起来,很艰难的走了两步,然后咬牙说道:“能!”

但张十二可不这么觉得,就靠这速度走回去,怕是天都要亮了,又朝四周看了看,心想,这可不是我故意上手的…………

张十二蹲下身子说道:“来,我背你回去吧!”

林梓墨看着蹲在她面前的张十二的后背,脸色发红,咬了咬牙,然后就贴了上去,搂住了张十二的脖子。

张十二站起身子,双手下意识的往后托去,然后就托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柔软之物……

林梓墨又是“嘤咛”一声,整个人软软的趴在了他的身上,脑袋枕在他的耳朵边,呼吸湿热,惹的张十二心里一阵悸动……

“怎么就你自己了呢?醉春楼其他人呢?”

张十二觉得自己得找些话题了,不然这样会很累的,虽然身子不累,但是心累,小兄弟更累……

“哎,本来我们是要一起离开的,可是那晟…意天非要留我唱个曲再走,我觉得在王家还有那么多人,他应该不敢再对我动手动脚,所以就让其他人先回去了……”

“然后就被他给截喽?”

张十二调侃她道。

说到这林梓墨就气的牙尖直痒,非常生气的啐道:“这晟意天枉为读书人,看着文质彬彬,道貌岸然,实则禽兽不如!”

听着林梓墨骂晟意天,张十二心里也很是舒服,但还是不忘提醒道:“这世道本就如此,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林姑娘以后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尤其是男人!”

“张公子也不能相信吗?”

林梓墨眨着眼,语气柔糯的俏皮说道,只不过张十二无法看到。

“我呀——自然是可以信的了,林姑娘难道不这么觉得?”

张十二哈哈一笑道。

“梓墨也是这么觉得的,张公子可是梓墨见过的最好的正人君子,那种事情自然是不屑做的。”

额,张十二惊愕,心想这话都放在这了,他若是做些什么是不是就太辜负她的信任了?只能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

“对了张公子,你会功夫?刚才你可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林梓墨又想到刚才张十二从天而降的那一幕,很震撼,同时心里还无线期待,那种如同救世主一样出现的画面,注定在她心里刻上了一层再也抹不去的烙印……

“哦,那个呀——我还是会一点的!”

“呀,张公子你果然好厉害呢,作诗赋词,经营酒楼,现在连功夫都会呢!张公子,你还会其他的吗?”

林梓墨脸上更多的是一种小女孩样的童真,在张十二背上肆无忌惮的说道。

我还会打飞机……不对,是打手枪呢……

你想看么?

这话自然也就想想而已……

“也就这些了吧……”

张十二谦虚的说着。

“张公子!”

“嗯?”

“我想飞!”

“你想飞?”

“嗯!你带我飞吧!”

“额……”

这么美丽的姑娘,这么勾人的嗓音,这么柔软的身体,再配合这么一段富含歧义的对话,这也不能怪张十二想歪了……

毕竟前世的时候张十二只知道男人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女人飞……

可是林梓墨显然不是那个意思……

“你真的想飞吗?”

张十二把林梓墨放了下来,转头看着她说。

“想!”

林梓墨也大胆的盯着他,眼神闪烁。

然后张十二就拦腰把林梓墨横抱在怀里,稍微用力,直接飞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被张十二楼抱着还是飞在天上紧张的缘故,林梓墨一直都闭着眼,等过了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往下一看,底下的街道在飞速的往后退去,顿时觉得一阵眩晕,然后紧紧的搂住了张十二,感觉到无比幸福……

没用多长时间,张十二就把林梓墨送到了醉春楼的门外,然后轻声说道:“林姑娘,我就不送你了,等会你自己进去吧!”

林梓墨“嗯”了一声,看到张十二转头就要走,有些怯生生的问道:“张公子……你也跟那晟意天一样,觉得我们青楼女子是那……”

她试了很久,可是“婊子”两个字却羞于启齿,但张十二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林姑娘,那种人的话你也信么?在我看来,林姑娘人美心好,若是哪个男人能娶了你,那可才是真的撞大运了呢!”

林梓墨没想到张十二能这么说话,心里一阵小鹿乱撞,但还是抿着嘴说道:“张公子……你也这么觉得吗?”

“哈哈,我也是个男人,那是自然啦!”

说完这句话,张十二就直接一跃而起,朝着陆家的方向飞了回去,只留下林梓墨呆呆的站在醉春楼门外,仰着头,一脸傻笑……

…………

这一晚,张十二的后背曾经背了两个人,一个大胖子,一个大美人,这么一抵消,还不至于太亏……

回到陆家的时候已经有些累了,直接回到房间里,却听到有人敲门,张十二开门一看是陆馥婧,心下大喜,难道她觉得刚才自己那么厉害,晚上要来犒劳犒劳我?

想到这,张十二就一阵心痒,一把把陆馥婧拉了进来。

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陆馥婧脸色臭臭的,明显的一副找茬的样子,尤其是在闻到他身上那股特别浓郁的香气之后,整个人都要暴走了!

可不是香嘛,前前后后都跟林梓墨来了个亲密接触,不香才怪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 馥婧猛于虎

张十二也不知道这一晚自己是怎么把陆馥婧给打发走的,反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皮特别沉,脑袋特别晕,而且身上还特别疼!

掀起袖子来看了看,胳膊上被扭的青一块紫一块,跟刚拔完罐一样……

哎,馥婧猛于虎呀!

惹不起,惹不起……

模范青年张十二带病坚持上班,实属楷模!

等他来到酒楼的时候,店里的下人们已经听说了昨天晚上他在王家大败泰州知府之子的事情,一个个看张十二的眼神更崇拜了!

在陆家酒楼里接受了一会儿膜拜,百无聊赖的张十二就出来了,溜达到了秦雨桐所在的酒楼旁,直接走了进去。

昨天那种场合,秦家必然也会受到邀请,可是张十二转了一圈,不光没有看到秦大有,连秦雨桐的面都没有见到,所以有些好奇。

不是说秦家跟王家关系不错吗,怎么那种场合还缺席?难不成秦家酒楼倒闭了,秦大有就打算破罐子破摔啦?

酒楼里人还不多,而且都认识他这个幕后大老板,见到他来了,很懂事的把手指向了二楼,意思是秦雨桐正在上面。

来到二楼的时候,张十二第一眼就看到了伏案疾书的秦雨桐,那表情动作,跟他最早见到的陈巧兮一模一样。

张十二故意走的很轻,来到秦雨桐的侧后方她都没有发现,低头看去,好嘛,跟他猜的不错,这女人正在努力的对着账本算账呢!

现在的秦雨桐像极了原来的陈巧兮跟陆馥婧,酒楼里的事情已经步入了正轨,而且一天比一天要好,随之而来的,账目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难算,所以她也越来越累……

谁让她是个新人呢?

或许是算了好久,有些乏累的秦雨桐放下笔,双手稍微用力往后摆,打算伸个懒腰,然后就感觉手好像打到了人的某个部位,回头一看,就发现张十二以一种很滑稽的姿势弯腰蹲在那……

“你怎么在这?怎么了?”

秦雨桐马上站了起来,问了一句之后就打算过来把他扶起来……

“嘶~别!”

张十二赶紧伸手阻止,此刻的他就想这么安静的……蹲一会儿,同时心里还有点担忧,有点自责:小兄弟呀,是我对不起你,平时给你放长假就算了,今天还让你遭此横祸,罪过罪过……

最担心的就是,来这么一下,不会影响他以后的性福吧?

若是小兄弟能说话的话,肯定会有这么一句画外音:扶我起来,我还能行!

…………

调整了一下状态,张十二才慢慢的直起腰来,心里在盘算着是不是这两天的黄历上写着忌女人呀?怎么碰到女人就倒霉……

“昨天在王家怎么没看到你呢?”

张十二坐在秦雨桐的对面,突然发现桌子上放着的粗蜡烛已经见了底,有些吃惊。

“哦,我下午就提前把礼品送过去了,然后直接回酒楼了。”

秦雨桐说的云淡风轻,但张十二却感觉她有些可怜。

原来的秦家在梁州无限风光,而秦雨桐也有着“梁州第一才女”的美誉,走到哪里都是被关注的对象。

可是现在呢?

秦家酒楼倒了,秦大有隐居在家,只有秦雨桐一个女人家被迫推到了台前来,是不是有好多原来的死对头在看秦家的笑话呢?

所以昨天那种场合,无论怎么说,秦雨桐都是不适合露脸的,张十二也明白了她的苦衷,看着账本道:“回来对账了?”

“嗯,账有点多,而且我也刚接手——花的时间可能就多些吧……”

说到这,或许是觉得自己有点笨,秦雨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有真正的管理酒楼之后,她才明白是有多难多累,而且这还是张十二为她提供了好多建议和帮助的情况下。

试问,当初的陆馥婧一个小姑娘单凭自己就能把酒楼打理的如此出色,怎能不让人佩服?

张十二可没想到这些,指着桌上已经燃烬的蜡烛说道:“你在这待了一夜?”

“嗯——账目实在太多了,就算忙了一夜,还是有一些没处理完呢。”

张十二仔细一看,秦雨桐的双眼确实发红,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有些心疼。

唉,看来这“张氏算术法”也应该教给她啊!

这时,曾经服侍过张十二几天的丫鬟小环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看到张十二高兴的喊道:“姑爷……额,张公子——也在呀!”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弄得秦雨桐红了脸,啐了一口道:“瞎说什么呢!”

小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道:“小姐一晚上也没回去,老爷可是问了好多次呢!这不一大早就派我来送饭了!”

秦雨桐听了,淡淡一笑道:“先放这吧,我先算账,还有几页,算完再吃!”

好嘛,张十二发现自己遇到的这几个姑娘,一个个的都是女强人的典范呀,这怎么行?岂不是显得男人太弱鸡了?

很霸道的把她手里的账本抢了过来扔在一边,说道:“先吃饭,账等会再算,等会我教你一个好方法,包你不用半个时辰就能把所有的账算完!”

“啊?半个时辰?”

秦雨桐现在的反应跟当初的陈巧兮可是一模一样,有些不信。

可是小环不管这些,能让小姐吃饭就行,还是张公子厉害,如果是她劝小姐先吃饭的话,她肯定不听呢!

“张公子说半个时辰那肯定就半个时辰啦!”

小环把饭边往外拿边说道。

“哦?小环对我这么有信心?”

张十二呵呵一笑,没想到最相信自己的竟然是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些意思呢!

“当然了,张公子连那泰州知府的公子都能打败,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呢?”

“泰州知府公子?怎么回事呀?”

秦雨桐在酒楼里待了一晚,自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在王家发生的事情,有些好奇的问道。

于是小环就绘声绘色的把她刚才在路上听到的故事给秦雨桐讲了起来。

而一旁的张十二一阵苦笑,人太优秀,名声想拦都拦不住呀!

第一百七十章 发现敌情!

等听小环讲完,秦雨桐就那么悠悠的看着张十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十二被她这么盯着,顿时感觉有点心慌,开口问道:“怎么了?虽然我长得比较好看,可你也不用一直这么看吧……”

“咯咯咯……张公子你好不知羞!”

听到这话,小环先笑了起来。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王姐姐我也常见过,有那么美么?”

秦雨桐继续盯着张十二,悠悠的问道。

其实她的心里是有些不平衡的,这个人跟她好歹也做了几天夫妻,为什么从未给她写过只言片语,而现在却为其他人写了那么多甚至可以流芳千古的好诗词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一种什么立场生气,但反正就是不高兴。

不过这也冤枉张十二了,因为他可是为她“写”过一句“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王姑娘还是很漂亮的吧……”

张十二也不多想,直接讲了出来,但是看到秦雨桐的脸已经拉了下来,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在一个女人面前可莫要夸另一个女人呀,很危险的!

马上改口道:“这个作词吗,意境最重要了,所以有时候难免夸张一些。要说起来的话,王姑娘虽美,但也美不过秦姑娘你呀!你才是真的美呢!”

张十二这招真不赖,瞬间就把秦雨桐冷冰冰的攻势化解了。

在此也可以看出,无论什么女人,还都是喜欢被人夸漂亮的,尤其还是有点感觉的男人……

“我若是真有……那么美,怎么也没见你为我写一首诗呢?”

今天的秦雨桐连自己都有点搞不懂了,怎么能问出这么大胆的话呢?想着想着脸就有些红了,但还是倔强的看着张十二,希望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此刻的张十二是真的有些为难,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摆平了呢……

“这个嘛……你看今天的天气不错嘛……”

“…………”

“对了,我这才想起来,早上好像没吃饭哎,小环带饭来了?正好,一起吃吧!”

“…………”

张十二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吃完东西又教了秦雨桐一会儿“张氏算术法”,这才算把她的注意力给调整了过来,让秦雨桐直呼神奇……

…………

梁州西北方向,距离梁州城大约十几公里的山脚下,郭靖正跟手下的一百多个骑兵盘腿坐在一条小河旁边进食。

“将军,咱们都走了多久了,也没有看到这里有什么情况呀!莫非,那凉州人骗咱们不成?”

一个面相凶悍的骑兵汉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先不着急,等斥候回来再做打算!”

郭靖喝了口水,沉声回道。

自从上次张十二的“小李飞刀”事件以后,西梁就下了不再攻打梁州的命令,梁州跟凉州之间没了战事,那城门就不再跟原来一样,一直关着了。

毕竟西梁地处草原,擅养牛羊却粮食匮乏,正好可以跟大唐互补一下,所以自从休战之后,两个城里互通买卖的商人也多了起来。

几天之前,突然有个从凉州回来的商人跑来求见郭靖,说他在凉州城里听到西梁攻打梁州的消息,所以他才急忙跑回来通风报信。

听到这个消息的郭靖不敢怠慢,毕竟跟西梁打了那么多次仗,他对那些蛮人的作风很了解,那就是从来不会说话算话,所以他们想再次攻打梁州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他迅速纠结了一百多个精锐的骑兵,从梁州直奔凉州的方向,希望打探一下虚实。

之所以带这么点人是因为他也不确定凉州城里是否真有异动,所以他这次来主要是打探为主,同时也摸一下凉州现在的底细,因为最近他训练有方,对他的守城军很有信心,所以就算凉州真的攻打他们的话,他也不会再跟原来一样一味的逃跑!

而且在他心里,竟然还有种渴望他们攻打梁州的想法,毕竟被凉州军压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反抗一下了!

跟着他出城的都是他手下最精锐的骑兵,别看他们只有区区一百余人,但郭靖有足够的信心,就算遇到几倍的兵力,他们也会游刃有余。

最主要的是,这些骑兵的机动性很强,除了能来探查敌情,必要时给其致命一击,若是真应付不了的话,他们也能跑的了!

前几天出来之后,他们先来到凉州城外,然后派人进城打探消息。

结果让他们很吃惊,这凉州城里目前的守军只有寥寥几十余人而已,那打探消息的人最后抓了个凉州人出来,逼问一番,然后就打听到了一天之前,城里的守军集合完毕,然后往北面去了……

不明所以的郭靖这才带着骑兵们一直往北,来到位于梁州西北方的地方,停在这里,就不再继续往前了。

因为再往前,就快进入西梁国的腹地了,那里的军力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凉州就能比的,尤其这里还是由西梁之都上京前往大唐的必经之地,他可不敢贸然前行。

所以他才下令停了下来,休整片刻,并且派了斥候出去打探情报去了……

现在被人一问,他也有种疑惑,莫非那人骗了他们?

“将军!将军!”

正在他猜测之时,就听到那派出去的斥候的喊声由远及近,定睛一看,果然是斥候回来了,一群人马上站了起来。

“到底何事?”

那斥候接过一人递过来的水壶,“咕咚咕咚”连灌了几大口才开始说道:“将军,那人说的不错,那些凉州守军正在前面几公里远的地方,他们已经扎营,好像是在等人!”

“等人?”

郭靖觉得这事情怎么听起来这么诡异,凉州的守军跑了那么远来到西梁的腹地,等人?

难不成他们等的人是从上京出来的?

这个想法刚从郭靖脑海里出现就迅速成型,连他自己都有些惊了:他们是在等军队汇合?汇合之后去干嘛?

“来人,集合!”

第一百七十一章 暴露被俘

百十余骑兵在郭靖的带领下,风驰电掣的往西北方向而去,果不其然,在距离他们两公里远的地方,郭靖看到了非常震惊的一幕!

此时的他们地处一个小高丘的上方,望眼看去,那高丘之下竟有一大队的兵马!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群兵马不下五千人!

要知道,梁州城内的守军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千多人,凉州城状况跟他们差不多,兵力自然也不会超过两千,那这么一大股兵力到底是哪里来的?

“红狼旗!”

这时,郭靖身后的一个副将低呼了一声。

郭靖仔细一看,“嘶”的吸了一口冷气!可不是嘛,就是红狼旗!

他跟西梁交战多年,自然知道许多西梁的规矩,就比如说西梁军队的战旗总共有三种,分为黑狼旗、红狼旗和绿狼旗。

绿狼旗最为常见,绿色代表了西梁国土上的大片草原,而草原上的黑狼则是西梁的图腾,所以这绿狼旗是西梁军队所配备的最常见的战旗,当然,这绿狼旗也分大、中、小三号,分别预示着军队的编制和实力。

黑狼旗则是西梁最强大军队的专属战旗,黑狼旗军队也被称作“天子之军”,是由西梁皇帝亲自指挥的军队,战斗力最强,但是因为近些年西梁皇帝梁恬年事已高,很少再领兵打仗,所以这黑狼旗已经很少见了。

而现在这红狼旗则是皇子之旗,只是不知道下面是西梁三个皇子中的哪个在领兵,他可听说过,三个皇子中大皇子梁千军有勇有谋,二皇子梁千容工于权谋,很少打仗,而三皇子梁千武则擅长打仗。

希望是梁千容领的兵吧!

郭靖这么想着,因为凉州守军郑之敬就是梁千容的人,所以每次攻打梁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肯定跟梁千容的授意有关!

虽然不知道这皇子之军来此何意,但是郭靖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只希望来者是梁千容吧……

“谁在那里!”

突然,他们侧方响起了一声呵斥,转头看去,正是一个西梁军的斥候骑马立在那,待发现他们身上的大唐军队装束之后,爆喝一声,然后吹响了手中的号角!

“呜—呜—呜!”

号声有规律的带着间隔在响,只要是个军人,都能听出这是军队里最常见的警示号,用来提示己方军队有敌情出现!

果不其然,这号声一响,高丘之下的西梁军全都拿起了手上的兵器,抬头往上看着,在看到郭靖几人之后,直接拔出了兵器!

郭靖暗道不好,搭箭入弓,朝着那斥候应声射去。

因为距离太近,那斥候也不敢大意,直接从马上翻了下来,往高丘下滚去……

“走!”

郭靖大喊一声,双脚用力踏着马镫,直接飞驰而去,其他人见状也不怠慢,掉头就跟了上去……

而高丘下的梁千武已经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他从上京连夜往梁州的方向赶,早上的时候才赶到这,所以扎营休息了半天。

在帐篷里他就听到了号角声,出来之后直接问道:“怎么回事?”

“报告三皇子,刚才咱们的斥候发现有一队西梁的骑兵距离咱们不过百十米远,好像在观察咱们!”

“哦?”

梁千武的脸色不佳,这次他的行动是隐蔽的,为的就是突然袭击,一击致命!他必须要拿下梁州,这才能为接下来争夺皇位做筹码!

若是让这些骑兵回去通风报信,梁州守军提前防备的话,可对他攻城不利啊!

“派人把他们给我拿下!”

“是!”

于是乎,一大队西梁骑兵轻装上阵,朝着郭靖他们逃走的方向追去……

…………

郭靖现在有点后悔,他后悔在观察到敌方的行为之后就应该快速撤退了,毕竟他们只是来打探情报的,充当斥候的角色,而不是来打仗的!

斥候最应该遵守的一点就是快速准确的探明消息,切勿长时间逗留,切勿正面交战!

可是今天他就犯错了,而且后果恐怕很严重!

他这次带的士兵虽然都很精良,战马也是精挑细选,可是他们毕竟出来几天了,无论是人还是马,休息的都不充分,而且他们的马再好,怎么能好过西梁那些每天在草原上奔驰的战马呢?

所以在跑了不一会儿之后,身后的西梁骑兵就离他们越来越近,郭靖知道他们跑是跑不了了,大喝一声,直接停了下来。

其他人见状,也马上停了下来,很快的就摆出战斗队形,握着兵器,冷眼看着围上来的西梁骑兵!

他们都是跟着郭靖在战场上厮杀过多年的老兵,现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能保持这种镇定自若。

西梁骑兵称圆圈状把他们包围之后,并没有选择动手,而是保持距离,仿佛在等着什么人过来一样。

没用一会儿,西梁骑兵中间就分开了一道缺口,然后一个骑着黑马的年轻少年便缓缓靠近了过来,他旁边还跟着一个郭靖的老相识——凉州守将郑之敬!

郑之敬是二皇子梁千容的人,这在西梁朝廷之上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这次出兵梁州梁千武并不想带着他。

在他看来,你打了梁州那么多年都打不下来,而且还是自己竞争对手的人,带着他不就相当于带着个内奸一样?

所以他本来是拒绝的,可是他父王梁恬却命令他必须接受郑之敬,否则就不要去攻打梁州!

其实梁恬也是用心良苦,郑之敬毕竟在凉州待了那么多年,对于梁州的情况再熟悉不过,而且他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若是梁千武遇到什么紧急状况的话,他也能帮着出主意。

但是梁千武可不知道这些,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带着郑之敬出来了,而且也想通了,既然你跟着我,那我就好好打一场,把梁州拿下来让你看看,你回去也好告诉你的主子,到底谁才是西梁第一勇士!

不过梁千武带着郑之敬还真的带对了,郑之敬看到人群中的郭靖之后,稍有惊讶,然后脸色大喜,走上前跟梁千武耳语着什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 慢着!

听完郑之敬的话,梁千武也喜上眉梢,老天助我呀!

其实比他还要高兴的要属郑之敬了!

他虽然隶属二皇子梁千容的阵容,但是对于梁千容的某些做法也不是很赞同,这就包括梁千容对梁州的态度。

每次下让他攻打梁州的命令时都会加一句“佯攻”,这也是为什么凉州兵力比梁州强那么多,这些年却一直没有打下来的缘故!

他也很憋屈啊!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生之年把梁州给收复回来,可奈何他不过是个臣子而已,必须听上面的命令,虽然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三皇子铁了心想打梁州,而且皇上还特意叫他来辅佐,他的心情还是比较愉悦的。

三皇子虽然权谋不怎么样,但是打起仗来,连他这个征战多年的老将军都自叹不如,尤其是他这次带了五千精锐,再加上他手下的一千多凉州守军,只要那——天罚不在,他对梁千武拿下梁州来有足够的信心!

就算是他真的拿不下来,他也无所谓,反正都这么些年了,也不差这些天,若是三皇子拿不下梁州,就失了继承皇位的先手,对于他这个二皇子的人来说,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是梁州守将郭靖?”

梁千武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地上的郭靖问道。

郭靖其实很想骑着马跟他们打一仗的,可没多久他就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否决了!

他可以跟他们硬拼,他也有信心以他们一百多人杀他们四五百人!可结果呢?不还是死吗?

他身后跟着那么多弟兄,那都是一个个家庭呀!他不能让他们这么送死,所以不得不从马上下来,接受被俘的事实。

大丈夫能屈能伸,再寻找机会逃走就是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我!”

不用再去打听,看到眼前这少年的长相年纪以及行事风格,他就知道此人是谁了。

不是西梁三皇子梁千武又是何人呢?

梁千武听到他的回答,非常高兴,大手一挥道:“来人,把他们的兵器都缴了,压起来看好喽!”

“是!”

一群西梁兵气势汹汹的朝着郭靖他们走去……

…………

帐内,梁千武正在高兴的饮着小酒。

而一旁的郑之敬却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凉州守将都被他们抓了,梁州正属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若是这时候去攻打的话,一举拿下梁州那不是什么问题呀!

三皇子之前明明那么火急火燎的想开战,怎么这个时候却突然慢下来了呢?

郑之敬实在不太理解,开口问道:“三皇子,咱们何不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拿下梁州呢?”

“呵呵,不急!”

梁千武又喝了一杯酒,一脸轻松的笑着说道。

“可是——”

“郑将军,我看你是累了,回去休息吧!”

郑之敬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下了逐客令,心里一阵惆怅,从帐篷里走出来,仰天一顿长啸,心里委屈至极!

无论他如何努力,也不过是为帝王服务而已,他纵有一腔热血,可又有什么用呢?

郑之敬一走,刚才还把酒言欢的梁千武就放下了酒杯,眯着眼,满脸的冷笑。

若是让其他人看到的话,肯定非常吃惊,这还是那个平时满脑子只是想着打仗、没有多少智谋的三皇子吗?

是,也不是。

曾经梁千军在的时候,梁千武对那个有勇有谋的大哥很是佩服,所以他甘愿辅佐大哥,并且不干涉朝政,只想着在外面打仗,为他开疆扩土!

梁千军也很喜欢他这个小弟,而且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很不待见二皇子梁千容,觉得他这个人很虚假,老是认为不通过打仗只通过朝堂上的权谋就能让西梁强盛,这怎么可能?

可是大哥现在没了,而他又不喜欢二哥那副满天仁义道德的虚伪模样,所以他不能再跟原来一样,他要争,他要抢,他不能让那些属于大哥的东西都让梁千容拿走!

所以现在的梁千武除了想打仗,而且会打仗,并且他知道,打仗只是手段,并不是目的!

若是以前,他抓到敌方守将,第一个想法或许跟郑之敬一样,直接去夺城就行了,但是现在不会,因为他想的多了。

西梁地处草原,百姓多骑马牧羊,民风彪悍,军队实力也不俗,若是在外面打仗的话,他们很少输过。

但是他们也有弱点,那就是打不了攻坚战,或者说,特别难打!

梁州城墙本来就高,就算是射箭,箭到了城墙之上后威力也大大削减,所以真要攻下梁州来,他也得费好些力气!

原来的梁千武肯定不管这些,直接去干就是完了,就算我方只剩一人,只要把城拿下来,那也是成功的!

可是现在不同呀,他不仅要拿下梁州,还要拿的漂亮,最好保证自己这边不死多少人的情况下把梁州拿下来!

因为只有这样,他不仅能改善父王对他的印象,还能提高自己在西梁百姓里的威信,这是他现在最缺的!

突然,他想到了个好主意,嘴角一咧,打开帐篷走了出去……

…………

“来人,把他的绳子松了!”

梁千武指着郭靖身边的那个副将说道。

梁千武的随从也不知道主子闹得是哪一出,但还是听话的把绳子给松了开来。

“你走吧!”

嗯???

别说这个副将有点懵了,连梁千武的随从都很懵!这是什么情况?好不容易抓到,放了?

“本皇子今天心情不错,放你回去!”

虽然梁千武又重复了一遍,但是那副将还是不太相信,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然后看向郭靖,希望他能给自己点建议。

郭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让你走就赶紧走呀,能走一个是一个,总比全军覆没了好吧?再说了,回去之后还能给城里带消息回去,那样他就放心些了。

那副将会意,也不再多说,走到自己的战马身前,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慢着……”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为什么不答应?

“什么?五百斤烈酒?两千名士兵?”

大厅里的王城恩拍桌而起,愤怒而又惊讶道。

而大厅中站着的那人,赫然就是之前被梁千武下令放回来的副将!

副将是回来了,不过在回来之前,梁千武把他喊住,然后跟他说了一些条件。

这些条件就包括让梁州拿着五百斤烈酒去赎人,而且必须得让两千名士兵送去,两个条件缺一不可,若是满足不了的话,那郭守将跟一百多个兄弟的性命就……

副将只记得梁千武说到这里的时候一阵冷笑,含义不言自明。

回到城里后,副将第一时间来到了知府府,毕竟郭靖不在,梁州城里最大的官就是王城恩,他觉得这种事应该由王知府来定夺,他虽然救人心切,可他毕竟是个副将而已,哪能擅自做主?

“王知府,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看着王城恩一言不发,副将有点着急了。

“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王城恩皱眉说道。

“可是郭守将……还有一群兄弟都在他们手上!这事等不了啊!”

“莫急……来人啊,去守将府把郭连城郭少爷请过来!还有……顺便去陆府一趟,把张十二张公子也请过来!”

本来是只想叫郭连城过来的,因为按照大唐律历,若是郭靖真有什么不测,那下一任的梁州守将就是郭连城了,而且郭靖是他父亲,于公于私,这件事都必须让他知道!

至于为什么叫张十二,是因为王城恩突然想到之前关于那“盳山四鹰”为何暴毙的事情,郭靖比较隐晦的跟他提了一句张十二的名字,当时他并未在意,现在想来,张十二可能是个关键人物!

而且他跟郭家关系不凡,若是等会郭连城受不了打击,情绪激动的话,他也能帮着安抚一下……

…………

“什么!”

郭连城先一步来了知府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眶发红,满脸震惊。

没过一会儿,他就冷静了下来,看着王城恩沉声说道:“王知府,让我带兵打过去吧!肯定不能答应那帮蛮夷的条件!”

“贤侄,稍安勿躁!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带兵过去你觉得能救人出来吗?西梁可是有五千多人的大军!”

“可是,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爹他们送死吗?”

郭连城带着哭腔说道。

“大人,张公子到了!”

“速速有情!”

听到这话,王城恩脸上才有了点缓色,赶紧让人把张十二请了进来。

王城恩的人赶到陆家的时候,张十二正在府里教陆馥婧写诗呢,所以王城恩这个邀请算是把他从水深火热里解救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请他干嘛,但张十二还是屁颠屁颠的来了……

进了大厅,张十二就觉得这里的氛围有些压抑。

王城恩皱着眉头,另一个穿盔甲一副军人打扮的中年人更是唉声叹气,尤其是郭连城,怎么还哭上了呢?

“王知府,这……”

“张公子来的正好,且听我把情况跟你说一下……”

于是,王城恩长话短说的把发生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什么?五百斤烈酒?他们做梦吧!”

听到那西梁人也打烈酒的主意,张十二可没有烈酒已经家喻户晓连外邦蛮夷都听说了的得意之色,反而是无比愤怒,妈蛋,劳资辛辛苦苦弄的烈酒,你们说要就要?

看到其他几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张十二也发现了自己生气的点好像不太对,人家都担心人质安全呢,他却担心酒,有点不好呀……

“呵呵,我的意思是,这群西梁蛮夷简直该死!”

张十二脸色一变,义愤填膺的说道。

“张公子,你觉得这西梁人提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城恩看着张十二说道。

“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想要的可不仅仅是烈酒而已!恐怕他们想要的是梁州城!”

“是极是极呀!张公子跟王某想到一起了!”

王城恩高兴的说道。

他毕竟不是郭连城那种没经历过世面的年轻人,所以他听到西梁人的这个条件首先就觉得不太对劲。

梁州城守军满打满算不过一千多人而已,让他们凑两千人?那不得又跟上次一样,连百姓家的男丁都得凑数上去才行?

梁州城的状况跟凉州相差无几,西梁人肯定知道。知道却提出这种要求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怕是司马昭之心了吧!

两千人的军队一出城,那梁州城的守备力量等乎于零,若是这个时候他们再派兵攻来的话,梁州城岂不是拱手让人了?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点,所以王城恩才犹豫不决,并且把郭连城也叫了来……

“张兄弟,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我爹难道就不管了吗?王知府,我只要城里五百个守军随我出城就可以,是成是败,我郭连城都无怨无悔!”

随着张十二的分析,郭连城也看懂了西梁人的狼子野心,可是,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那是他爹呀!他怎能不管?

“郭大哥,先别急,我可没说不去救郭守将!”

张十二这话一说完,屋里的三个人马上来了精神,全都看着他。

“张公子,有什么妙计赶紧告诉我们!”

“对啊贤弟,快点告诉我们!”

“咳咳,这个,你们别急嘛,这位副将大哥,你先把事情详细跟我说一遍,我要好做打算!”

张十二咳了两声,脑袋满是黑线,你们当我是神啊,才说了几句就让我想出办法来,怎么可能!

“哦,事情是这样的,大前天……”

副将说了一会儿,就把整件事从头到尾给顺了一遍,张十二也算是清楚了,心里大概有了一个主意——很损的主意!

“五百斤烈酒,二千个士兵?”

张十二又重复了一句,那副将忙点头,而王城恩则是一脸担忧的说道:“这个条件其实很难呀!而且他们的目的那么明显,咱们怎么能答应?”

“不,答应!为什么不答应呢?”

张十二笑着说到。

第一百七十四章 欺人太甚

“答应?”

王城恩有点楞了,这就是他想出来的主意?——好像也不怎么靠谱啊,他已经有点怀疑把张十二请来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了……

“是的,答应,也不答应!”

“什么意思?”

王城恩尚且如此,其他两人更是懵了,他们怎么听不懂呀?

“我们假装答应,东西给他们运,但不是烈酒,人数也凑够两千,但不是守军,我们这次要给他们演一出好戏!”

张十二突然觉得自己很有导演天赋呀,来大唐才多少天,竟然已经自导自演了好多精彩戏份了,了不起啊!

“张公子,能不能具体说说呀……”

看在王城恩这么谦虚好学的份上,张十二就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因为大家都看的出来,西梁让他们去送烈酒不过是个幌子,实则想来个调虎离山,把梁州城里的兵力全调走,然后再来攻打空城,这个主意——果真是有点low啊!

于是张十二将计就计,佯装答应他们的要求,然后再暗中做一些事情……

听他讲完,在场的三个人都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么棒的主意啊!

郭连城看着张十二异彩连连,心想不愧是自己的兄弟,而王城恩则在想,这张十二自己还真是请对了!

“张公子,这烈酒可以用石头假冒,可是你把一千守军留在城里,那出城的不就只剩几百守军了吗。西梁军的斥候发现不对,提前回去报信可如何是好?”

王城恩还是问出了他担心的问题,但是张十二却不以为然道:“守军不够两千,可还有其他人呀!”

“你是说?”

“呵呵,王知府难道忘了你们之前的做法了么?”

不管他忘不忘,反正张十二是不会忘记用家里直系亲属男丁充军这个规定,因为当时他就深受其害啊!所以才提了出来。

“好,我这就下令,保证明天辰时之前把人凑够!”

王城恩已经理解了张十二的意思,反正之前也做过,老百姓也都能接受了,若是按他所说,这次的危险好像不大呀,那就再做一次吧……

“对了,王知府,这秦大有秦老爷家不会因为他年纪太大就不让他上战场吧?”

张十二有点阴笑的看着王城恩,心里却在想:秦大有呀秦大有,当初你抓我顶包上战场,这次小爷可要以牙还牙!

“这个……”

王城恩看着张十二一脸不善,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张十二跟秦家的过节,而现在他还要仰仗张十二,所以沉声说道:“这个自然不会!秦家作为梁州城的大户,秦老爷的做法更有表率作用,若是秦家找不出其他直系男丁的话,那就只能秦老爷自己上阵了!”

“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想秦老爷那么深明大义之人,肯定愿意给梁州百姓做个模范才对!”

张十二呵呵笑道,心里却在想着,经过自己这事之后,谁还敢给秦雨桐做便宜相公,这次多半得秦大有自己出马了!

哈哈,想想就很痛快!

“既然这样,诸位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辰时,王某人送三位出城!”

王城恩拱了拱手说道。

嗯。嗯??

三位?

张十二赶紧数了数,一,二——加上他才三个人啊!难不成,还让他也出去?

“王知府,莫非……这三个人也包括小生不成?”

张十二笑着、试探性的问道,就见王城恩笑着说道:“这是自然!张公子这主意甚好,若是能成,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郭守将等给救回来,而此事能不能成,还得多靠张公子亲临指挥呀!”

“额……这个……王知府,我觉得吧,既然主意大家都知道了,我就没这个必要跟着了吧……再说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就怕去了忙帮不上不说,添乱呀!”

张十二尽量说的委婉,希望王城恩能够体会他的“良苦用心”吧……

可谁知,一旁的郭连城倒是先开口了:“贤弟,莫要谦虚了!我觉得王知府说的对,主意是你出的,也只有你亲自指挥,我们才安心!放心吧,有哥哥陪着你,哪能有事?哈哈哈……”

你麻—痹呀!谁踏马跟你谦虚了!

此刻仿佛有无数草泥马在张十二脑海里呼啸而过,他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嘴巴张开,看着郭连城那满脸的期待,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唉,算了吧……

郭家父子待自己不薄,况且上次自己被困荒山,郭连城也是出了力的,现在他爹出事,他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张十二这么想着,但嘴上还是问道:“王知府,若是我同意前去救人的话,这招兵一事还要不要陆家出人了?”

自己都上战场了,若是再让陆家出人,张十二怎么会答应?

王城恩一看张十二的模样,眼珠一转,笑道:“既然张公子愿意出马,而张公子在陆家的身份又如此举足轻重,那王某人就破例一次,陆家不用出人了!”

王城恩看张十二的模样,貌似很不情愿出城的样子,所以为了让他安心出城,只能答应下来。

而且他知道陆家跟郭家的关系很好,之前派兵的时候,陆家都是派陆云尔上战场的,可是结果呢?

郭靖在出城之前就把陆云尔给踢出来了,理由是什么“身子太弱,不适合打仗”,呵呵,这种理由,他怎么会信?

不过现在嘛,他倒是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了……

听到这话,张十二才算满意,跟几人约好了明天的会面时间以及地点,他就从王府里退了出来……

…………

傍晚,秦家。

“砰—啪!”

“欺人太甚!”

官府的官差刚走,暴跳如雷的秦大有就摔碎了一个茶杯,底下的小厮们不敢声张,都低着头瑟瑟发抖……

“说什么没有危险,就是出城做个模样?当我秦大有真傻吗??这是天要亡我秦家,亡我秦大有呀!”

秦大有斜躺在椅子上,一脸悲恸。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当初被自己送上战场的张十二,心里有过什么想法,这么看来的话,把他送上战场,一点都不冤呀……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她来了……

“小姐……”

“小姐……”

大厅里的几个小厮看到秦雨桐进来,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马上开口叫道。

秦雨桐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再看看斜躺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秦大有,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秦大有近来脾气就非常不好,还很暴躁,更何况听到这招兵的消息呢?

“你们先下去吧……”

“是,小姐!”

听到这话的小厮们如释重负,一溜烟的功夫就跑走了……

“爹,你消消气吧,气大伤身!女儿刚给你熬了一碗莲子粥,你喝了吧……”

秦雨桐说着从一旁的小环手里接过了粥碗,给秦大有端了过去。

秦大有“唉”了一声,心里想着早知现在,当初为什么把张十二给辞了呢?若是他在的话,现在他也不用急了呀……

看来,张十二强烈要求秦大有上战场的要求貌似一点都不过分呀!

接过碗来,“咕咚咕咚”几声,一碗莲子粥就下了肚。

“雨桐呀,明天爹就要……”

话还没说完,秦大有就觉得眼皮发沉,浑身无力,然后朝着旁边的椅背倒了过去……

这个时候,李二也从外面走了进来,随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身体壮硕的小厮。

“把老爷扶回去休息吧。”

“是,小姐!”

那两个小厮走上前,搀住秦大有的胳膊就扶着出去了。

“李二,这药能撑多久?”

“小姐放心吧,按你说的,我多放了一倍,明天午时之前,老爷肯定醒不过来!”

给老爷下药这种事,李二原来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今天却在小姐的授意下这么干了,只能说——好刺激啊!

“午时么——那也够了,你下去吧……”

“好的,小姐!”

待李二退了下去,屋里就只剩了秦雨桐跟丫鬟小环,小环满脸担忧的问道:“小姐,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真的要这样吗?”

秦雨桐凄然一笑,没有说话……

…………

陆府,前厅,饭桌之上。

“什么?你要代陆家去上战场?”

问出这句话的是陆家老爷陆子良,他听张十二说完,已经知道了这次的招兵决不像原来一样。

若是跟原来一样,由郭靖把关,就凭两家的关系,无论是谁出战,在未出城门的时候都可以找个理由回来……

可是现在郭靖不在城里——他被俘了!而招兵之事成了王城恩负责,若是陆云尔再去的话,哪里还会跟原来一样?

而且西梁这次大军压境,绝不是原来那种小打小闹,此战必定凶多吉少呀!

所以,这次张十二为陆家做出的牺牲很大!真算起来的话,他不过是个陆家外人,却能为陆家做这种事,怎能不让人动容?

若是张十二知道他的内心活动,肯定会大声反驳:你当我想呀?我也是被逼无奈呀……

“你凭什么代表陆家上战场?你以为你是陆家的什么人?”

陆馥婧“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张十二,满脸的愤怒,眼眶里却已湿润,似乎有许多说不清的情愫。

“馥婧,不可无礼!”

王夫人也站起来说道,言语凌厉。

张十二此举在陆家人的心中已经光芒万丈,而陆馥婧现在发火好像发的有些不合时宜,自然引起了王夫人的不满。

“馥婧,给张公子道歉!”

陆子良也很气愤,这个女儿,惯坏了呀!

陆馥婧抿着嘴看着张十二,那眼里的情绪怕是只有张十二一个人才懂,那是担心跟不舍啊,他哪里看不出来,心里暖暖的,同时给她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都要上战场了,陆馥婧哪里能放心?战场哎,哪里是普通的小打小闹能比的了的?她还想张嘴说些什么,可是又看到旁边的陆云尔,心纠结了……

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一边是自己的亲弟弟,她能如何抉择?

陆馥婧扔下手中的筷子,什么也没说,直接跑了出去……

“张公子,你莫要生气,馥婧——哎,被我们惯坏了呀!”

陆子良叹了口气,向张十二解释着。

张十二自然不会生气,那女人,明显是在乎自己嘛,这群人哪里能懂?

笑着摇了摇头,跟陆子良说着“不会不会”,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会该如何哄哄这个可爱的女人……

又说了会话,不过多是陆子良代替陆家谢谢他之类的,张十二笑着应承,并未放在心上。

吃完了饭,张十二借口说是要回去收拾收拾,先行离开了。

他本来是想找陆馥婧的,可是陈巧兮却跟他一起出来了,没办法,他只能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进屋没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单凭这个声音,张十二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陆馥婧?

不存在的!

她敲门哪里有这么温柔?

张十二开门一看,果然是陈巧兮,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巧兮就很自觉的闪身进来了,然后催促他把门关上。

张十二“哦”了一声,很听话的把门关上,回头看着陈巧兮

“十二,刚才馥婧她——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看的出来,她也是很在乎你的!”

好嘛,这是来了个替陆馥婧解释的……

“陈小姐,你多虑了,我并没有在意的……”

在意个蛋,自己的女人自己还不清楚?

“十二,我知道你难受,知道你委屈,没事,你可以跟我说的……”

陈巧兮一脸的真诚,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脸突然红了起来,向前跨了一步,一下拉住张十二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道。

额……这……

我没有难受啊……

可是现在被这么温柔漂亮的女人拉着,说这些话貌似有些不知趣呀……

或许觉得拉着手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陈巧兮咬了咬牙,然后朝张十二抱了上去……

额,幸福来的太突然呀……

张十二张着胳膊,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了……

其实陈巧兮的想法也很简单,她知道张十二这次去战场有多危险,而且对陆家意义多么重大,虽然她也想让他留下,可是,知府决定的事情,她们就算担心又能如何?

所以,现在,她来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又来一个

“十二……”

“嗯?”

陈巧兮趴在张十二怀里,早已经羞红了脸,这个榆木脑袋,自己都这么主动了,他怎么还跟个木头一样呀?

张十二其实很想伸手搂住陈巧兮,可是他不敢,因为他已经看到门外站了一个人影,头都要大了……

又来了一个……

“铛铛铛~”

门外响起了一阵紧密的敲门声,陈巧兮马上从张十二的怀里起来了,有点紧张的看着门口。

看到陈巧兮起身了,张十二准备去开门,可是被她给拦住了。

若是放到原来,陈巧兮肯定不会如此局促,可是刚才——她不光主动抱他了,最主要的是她的心在刚才的那一刻已经完全交给他了,所以现在有人出现,她就觉得特别害羞。

尤其是外面的人,很可能是陆馥婧……

陈巧兮看了看,整个房间里,貌似只有张十二的床上可以躲了……赶紧走了过去,合衣躺在他的床上,然后把床外的帘子拉住了……

张十二见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时有些担心,若是门外是陆馥婧的话……得提示她一下,等会表现的不能太过火呀……

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眼眶红红的陆馥婧,看到他开门,径直走了进来,嘴上还非常不满的说道:“怎么开个门还这么慢呢……”

在张十二关门的功夫,陆馥婧已经走到了距离床不过两三米距离的桌子旁,定定的看着他。

张十二关上门,朝着陆馥婧走过来,同时眼睛一个劲的往床上瞟,希望她能看懂他的意思,意识到床上有人……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陆馥婧会错了意……

“干嘛呀!才刚来你就想那些事……有那么急嘛……”

陆馥婧咬着嘴唇,轻轻的跺着脚,风情万种。

可是此时的张十二并没有体会这种风情的心情,心里有点郁闷:大姐,你真当我是色狼呀!我真的是色狼的话,哪里会跟你使眼色,肯定直接上手了呀!

可陈巧兮就在里面,现在的张十二什么都说不得,只能憋在心里,心里祈祷着希望陆馥婧接下来的话不要太出格吧……

“为什么要你上战场?难道是他们逼你去的?”

这其实是陆馥婧最关心的,虽然她同样不希望陆云尔上战场——可绝不是用这种拿自己爱人去交换的方式!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馥婧是相当纠结的。

听到陆馥婧问的这个问题还算比较中规中矩,张十二松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多心了,这次可是我主动要求的。因为营救郭守将的主意是我出的,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我亲自去执行,而且其实我们不是去打仗的,应该还是很安全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

当然是相信你的……

陆馥婧是陆家唯一知道张十二会轻功的人,又听到他这么说,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放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一阵不安。

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握住了张十二的手……

张十二却是哭笑不得,又来……

看到自己的主动并没有引来张十二的热烈回应,陆馥婧有点奇怪,他原来不都是很着急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铛铛铛~”

陆馥婧刚要再进一步有所表示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然后就是王夫人的声音:“张公子,你睡了没有?”

听到王夫人的声音,两个人都很震惊,互相看着对方,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张十二多想说自己睡了呀,可是房间里明明亮着灯,说睡着了岂不是太假了?

“王夫人,小生还没睡,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睡正好,我有一些事想跟你聊聊,把门打开吧……”

“哦……好的……”

张十二说着话同时跟陆馥婧眼神交流着,有点紧张,但是陆馥婧比他还紧张,娘亲在外面哎,怎么办呀!

出去是不可能了,可是不出去的话应该藏在哪里呢?

突然,她眼神一亮,看到了拉着帘子的床,对着张十二指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不要——

张十二在心里呐喊着,眼睁睁的看着陆馥婧钻了进去……

哎,不管了!

给王夫人打开门,把她让了进来。

王夫人坐定,先是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张十二自然客气的回应,可是没想到,王夫人突然话锋一转道:“张公子,你对家妹巧兮感觉如何?”

额……

张十二怎么也不会想到王夫人来这里是问这个的,看了床的方向一眼,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好难呀,最主要的是当事人就在呀,这个问题必须答好!

“陈小姐温婉贤淑,美丽大方——”

“那你喜欢吗?”

王夫人眼神灼灼,直接问道。

喜欢,不喜欢……

这个问题一直在张十二脑海里转着,他知道陈巧兮对自己的情意,若是说不喜欢,那就是负了她,而且她就在这里!

看了一眼床的方向,认真的说道:“喜欢!”

“那馥婧呢?你喜欢吗?”

王夫人继续咄咄逼人道。

张十二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这个王夫人,貌似看穿了一切呀,同时喜欢人家的女儿跟妹妹,是个正常人肯定都会暴跳如雷,恨不得把他拖出去剁了吧……

可是,他又没有其他选择,喜欢就是喜欢,若是现在随便说一个不喜欢的话,那就是对别人的不负责——不管了,豁上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喜欢!”

张十二看着王夫人的眼睛,沉声说道。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张十二并没有从王夫人脸上看到特别愤怒的表情,相反的,好像还有点赞赏……

是的,就是赞赏!

“好,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张公子好胆识!而且敢作敢当,不错!”

王夫人笑着说道,笑的张十二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呀,看这意思,她也赞成自己同时喜欢她的女儿跟妹妹?

哇,张十二瞬间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自己同时喜欢这个“小姨”加外甥女的组合,他自己就感觉有点疯狂了,没想到更疯狂的竟然是,这个“大姨子”加丈母娘还很支持……

莫非,这就是古代的好处罢……

第一百七十七章 花木兰呀

王夫人走了……

但是张十二还处于一种懵逼状态中。

因为他的脑子里还闪现着王夫人刚才说的话……

“男人嘛,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尤其是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

“你能如此坦诚说明你这个人很有担当,这点我还是放心的……”

“馥婧跟巧兮你都可以娶——但是你得先说服她俩,并且还要让让所有人都满意才行……”

张十二一直在想王夫人怎么如此深明大义,这是来为自己的小妹跟女儿提亲的不成?木讷的点着头,直到王夫人离开之后,他还处于一种比较懵逼的状态中……

王夫人的话信息量太大,得容他缓缓……

其实王夫人已经想过很久了,陈巧兮年纪不小,同龄的男子没有合适人选,而年纪小的男子不说陈巧兮自己看不上,就连她也看不上呀!

但是张十二就不同了,同为女人,王夫人早就看懂了陈巧兮跟陆馥婧对张十二的情意,她也曾犹豫过,怎么能让自己的妹妹跟女儿同嫁一个男人呢?

可是后来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张十二频频出手救陆家于水火当中,而且还把陆家酒楼打理的井井有条,王夫人释然了。

两个人都嫁给一个特别优秀的男子总也比分别嫁给一个平庸男子强,何况她们两个都满意呢?

所以,才有了王夫人今晚一行。

临走的时候,王夫人不忘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只有你知我知,千万不要让馥婧跟巧兮知道了……”

额……就算知道那也是听你说的呀,我可什么都没说……

张十二看着床的方向,一脸苦笑的想到。

平复了一下激动、紧张还略微有点小兴奋的心情,朝着床的方向轻轻唤道:“都出来吧……”

然后,一起藏在床上的陆馥婧跟陈巧兮两人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只是脸上的表情都很微妙,情场菜鸟张十二没有看懂……

“馥婧,刚才……”

“明天小心一点,等你回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馥婧打断了,然后笑着说道:“嗯,放心——额——”

话又被打断了,不过这次陆馥婧动的不是嘴,而是脚……

时隔多日,张十二的右腿再次受到了陆馥婧的招呼,只不过这次的陆馥婧温柔了许多,并没有特别疼……

踢完这一脚,陆馥婧嘟嘴“哼”了一声,然后就推门离开了……

走了一个,还剩一个,张十二也不敢怠慢,看着陈巧兮说道:“陈……”

刚才都间接表白了,再叫“陈小姐”不就显得生分了?

“巧兮,刚才——额——”

张十二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同样的剧情又上演了?只不过陈巧兮对他的右腿下了“毒脚”……

难道踢人也是会传染的吗?

张十二欲哭无泪……

“一切小心,等你回来!”

脸红红的陈巧兮说完,用一种特别小女儿的一面噘嘴“哼”了一声,走了……

刚才两美在侧满屋飘香,而今孤家寡人独自凄凉,伤人呀!

…………

第二天一早,张十二来到城门外的时候,郭连城以及那位副将都已经等着他了,看他们的脸色,精神头还不错。

再放眼看去,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不用想,肯定就是从普通人家招的“兵”罢!

看到人齐了,副将上马,对着众人叮嘱一番,然后直接下令,两千人的队伍缓缓的往西北方向走去……

这两千人的队伍由二百个左右的守军以及一千多人的男丁组成,而城里剩下的一千多个守军则奉命驻扎在城里,以防不测。

因为经过张十二的分析,西梁这次怕是诱敌之计,想办法把城里的守军全调出去,等离开城墙很远的距离之后,他们肯定会兵分两路,一路跟他们周旋,另一路则直接越过他们,攻打已经放空了的梁州城……

西梁军队的算盘打的不错,然而张十二已经看穿了一切!

现在两千人的梁州队伍基本没有多少战斗力,而他也不需要他们有什么战斗力!

因为张十二的计划是,让这群人放缓步子慢慢走,给西梁的派出的斥候造成一种梁州已经把军队都派出来的假象,迷惑他们。

然后张十二跟郭连城几人骑马快速的绕道去西梁军队的上游,因为副将说了,他们驻扎的地方有一条小河,有河嘛,就会喝水,他们只需要在中午吃饭的时间把蒙汗药巴豆之类的从上游投下去——呵呵,然后他们就没有战斗力了!

这个时候再去救郭守将一群人,然后往回赶,带着半路上的两千人速速回城!

哇,张十二,你真是个天才哇!

想到这么牛的主意,张十二心里就有点美滋滋。

…………

一群人缓慢的往前走着——并不比他们平时走路快多少,甚至还要慢……

但没办法,上面就是这么命令的,他们只能这么走……

而张十二呢,此刻正在人群中瞄着,因为他想看看秦大有到底在哪呢!

呵呵,好想看看秦大有此时的表情呀——一定特别有趣吧!

这么瞄着,秦大有没有看到,张十二倒是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不就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时遇到的那个很不耐烦的跟他解释“大唐就是大唐,不是唐朝”的兄弟嘛!

缘分呐!

张十二脸色一喜,上前拍了那人一下,喊道:“兄弟,缘分呀!”

那人看了张十二一眼,很明显没有认出他来,往后退了一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让张十二十分受伤,只能悻悻的打消了跟他聊一会儿的念头,继续寻找秦大有……

不过看了一圈,哪里有秦大有的那张老脸?

突然,他看到了人群最后面一个相对瘦小的身影,奇怪的是,如此瘦小的身子,为何胸肌却如此发达?

好奇的张十二从他发达的胸肌往上看去,就看到这人面色白皙,体态婀娜,虽然嘴唇上有淡淡的胡须,但是跟他粉红的薄唇似乎显得格格不入,更让人叫绝的则是他的那双清澈的眸子,更为他添了些许英气!

在张十二向他看去的时候,那人却刻意的扭过了头,不敢跟他对视。

但张十二还是看出了端倪,大声喊道:“我去,花木兰呀!”

第一百七十八章 巴豆粉加蒙汗药!

这一声“花木兰”够响,一群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张十二有点尴尬的对大家招了招手,示意没事,然后就走过去把秦雨桐从队伍里拉出来了。

是的,这个“胸肌”发达的少年就是秦雨桐!

初中的时候就熟背“唧唧复唧唧”的张十二,看到女扮男装的秦雨桐,首先想到的就是女扮男装代父出征的花木兰,所以才失口喊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张十二确实有点生气,这个秦雨桐,太不知道爱惜生命了!

最主要的是,秦大有没有来,他有点失望。

“花木兰是谁?”

要么说,男女对话的时候,女人有时候抓住的点永远不是一个男人能理解的。

“这个……你不要管花木兰是谁,我只想知道是谁让你来的!上战场多危险啊,知不知道?”

“危险你不也来了?”

秦雨桐眨了眨眼,看着张十二说道。

“我——你一个女人跟我比什么?不行,你赶紧回去!”

张十二没有好气的说道。

“我不!”

但秦雨桐也相当倔强,一口就回绝了他。

在看到张十二之前,秦雨桐对于上战场还是非常恐惧抵触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脸上一点惧色都没有,反而表现的很轻松,是不是就说明没有危险呢?

就算有危险,她也是跟他在一起的——在某些层面上来说,秦雨桐还是很满足的,尤其是看到张十二刚才的急切表情,分明就是关心她嘛!

所以现在让她走,哼,没门!

跟秦雨桐对了会眼神,张十二最终败下阵来,这个女人,惹不起呀……

“不回去也可以,那你跟着我,别乱跑,听到了吗?”

张十二板着脸,尽量营造一种比较紧张的气氛。

“嗯!”

但是秦雨桐却不管,听到张十二同意了,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

“张公子!”

“张兄弟!”

突然,在队伍前面的副将跟郭连城开始喊他,张十二也不敢怠慢,忙走上前去,小跟屁虫秦雨桐也追了上去。

“怎么了?”

“你看!”

顺着两人手指的方向,在距离他们一里地远的地方,一个骑着马的军人就在侧前方看着他们。

“那是西梁军的斥候!”

副将激动的说着,果然跟张十二预测的一样,他怎能不激动。

“别慌,装作没看到,继续往前走就行。”

张十二低着头,小声跟两人说道。

“嗯!”

他们往前又走了一会儿,那斥候调转了马头,直接离开了……

“张兄弟,事不宜迟,咱们走?”

“巴豆粉带了吗?”

“带了,一袋子呢!”

郭连城拍了拍挂在马上的一个白色袋子,兴奋的说道。

“蒙汗药呢?”

“这里这里,张公子!”

副将走上前来,把一个布包放在了张十二手上。

“好,既然东西都全了,那咱们走!”

说罢,张十二就准备翻身上马,却感觉身后有人在拉他,回头一看,可不就是跟屁虫秦雨桐嘛!

“你要干嘛去?我跟你一起!”

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委屈:你自己说要我跟着你,转身却又想把我一个人撇下就走,什么人嘛!

“那……你跟我一起吧!”

说实话,若是一切都按张十二计划的那样,跟这群人在一起是要比跟他在一起安全的,可是战场上的事谁能说的准呢?万一那西梁军队不按常理出牌,那么留在这里,就是最危险的!

倒不如让她跟着,反正以他现在的轻功,真发生些什么事,护她周全还是没问题的。

听说张十二要带着眼前的俊俏少年一起,郭连城跟副将两人都露出了十分惊讶且惊恐的表情:

他不会是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吧?哇,阔怕阔怕……

张十二翻身上马,然后对着秦雨桐伸出手来,稍微一用力,就把秦雨桐拉到了马上,坐在他的身前。

然后双手拉着缰绳,脚稍微用力,四人三马就朝着西面的方方跑去……

…………

说实话,张十二现在正体会着幸福的烦恼。

幸福的是,软玉在怀,张十二两手往前握着缰绳,就势必跟搂着秦雨桐一样,而秦雨桐被他这么抱着,只感觉脸颊发烫,浑身酸软无力,更是倚靠在了他的身上……

而烦恼的是,随着在马背上一上一下这么来回颠簸,张十二难免起了一些男人最正常的生理反应,这让他十分尴尬……

不知道奔波了多久,终于在正午之前,四个人才来到了一条小河旁边。

张十二把秦雨桐抱下马来,郭连城也顺势下马。只有副将一个人,顺着小河的流向,往下游的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副将就回来了,一脸兴奋的喊道:“都在都在,他们正在准备吃饭!”

“好的,下药!”

听到这话,郭连城跟副将都是一脸阴笑,从马背上把那两个袋子拿了下来,打开之后一股脑倒进了水里。

“那是些什么?”

“巴豆粉跟蒙汗药!”

“…………”

聪明如秦雨桐,稍微一联想,就知道了他们想干什么了,同时眼神灼灼的看着张十二:“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哈哈,那是当然!这主意如何?是不是非常绝妙?”

张十二有些得意的说道。

“绝妙不敢说——但阴损是肯定的,嗯,跟你的性格很像……”

“额……”

看着张十二一脸吃瘪的模样,秦雨桐捂嘴笑了起来,一脸明媚。

…………

倒完药之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三个人收拾了一下,马也没骑,顺着水流的方向,偷偷摸了上去。

走了大概一里路左右的距离,西梁军队就出现在几人的视线里——跟张十二计划的一样,这群人都已经倒下去了。

但是郭守将以及那一百多个梁州骑兵并没有昏睡过去,他们正被绑在人群当中,看着眼前的一幕,非常吃惊。

这是……都睡着了不成?

郭守将一群人之所以没中招,这还要多谢西梁皇子梁千武,除了善战好武,而且每次对待俘虏都非常苛刻。

这不,本来到了中午饭点,一群俘虏别说饭了,就是连口水都没有捞着喝……

所以,他们并没有昏睡过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M60收人头

事不宜迟,看到西梁军队全军覆没,郭连城跟副将赶紧往郭靖他们被绑的方向跑去。

张十二并没有过去,因为他正捂着鼻子,非常嫌弃的看着这群东倒西歪的西梁军队,而他一旁的秦雨桐跟他的动作如出一辙,满脸嫌弃……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吃了蒙汗药,然后再是巴豆——这画面,不要太酸爽!

没一会儿,郭靖一群人就被解救出来,趁着西梁军队都还昏睡不醒,也不多说,直接找了马就跑了出去……

骑马出来的郭靖看到张十二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对于西梁军突然昏迷不醒一事才算释然,因为在张十二身上他见过太多奇迹了!

“张公子,多谢!”

郭靖骑马来到张十二面前,拱手谢道。

“郭守将不必客气,这都是小生应该做的!趁着那些西梁军还没醒过来,咱们还是先赶回去跟大部队汇合吧!”

张十二淡淡一笑,不卑不亢的说道。

说着脚下用力,搂抱着秦雨桐往前疾驰而去,因为刚才走的时候他就发现,有些西梁兵睡得并不是很死,有人的手脚已经开始活动了。

最主要的是,那副将说西梁来了有五千多人,可是刚才他大概看了一下,这里不过也就两千多人啊!

所以他才想着抓紧回去,以免夜长梦多,其他人见状,也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虽然他们一心想要奔驰回去,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尼玛这些西梁蛮夷,不给他们人吃饭就算了,踏马的连马都不喂……

所以没跑多久,这些马的脚力就不行了,越跑越慢,有的甚至已经由跑变成了走……

郭靖见状,没办法,只能下令停下来,让马吃点枯草,顺便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

梁千武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臭,第二感觉就是,为何下身臀部的位置如此难受……

下意识的伸手一摸——他的脸绿了,红了,白了——反正那是相当精彩!

尼玛,怎么会拉裤子呢?而且,为什么会睡过去呢?

此刻梁千武的脑子里已经被打上了太多问号,朝四周看去,发现其他人跟他差不多,都是刚醒过来的样子,而且动作跟他也差不多,伸手就往下摸去……

然后脸上的表情比他还要精彩!

一个成年男人却还在拉裤子,说出去的话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

一个人拉裤子还说的过去,但是这么多人一起拉裤子——此事有蹊跷!

不好!

梁千武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站起来一看,之前捆绑在旁边的梁州骑兵已经不见了,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大吼一声道:“来人,给我追!”

并不能怪巴豆粉跟蒙汗药量不足,主要是这河水太多,稀释的太厉害,所以每个人喝进嘴里的并不是很多,能让他们短暂的昏睡过去已经非常不错了。

已经醒过来的西梁军人听到命令,也不管裆下什么感觉了,赶紧翻身上马,朝着梁州的方向追去……

…………

“将军,不好了,他们追上来了!”

郭靖回头一看,果然,有一二百人的西梁骑兵正在气势汹汹的朝他们的方向逼近。

“将军,就一二百人,咱们跟他们打吧!”

跟张十二一起来的副将说道。

因为郭靖这次带出来的属于守军中的精英,一人打西梁军两个应该不是问题,所以对付这群人,按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他忽略了郭靖他们的实际情况。

被绑了一天,而且没怎么吃喝,身体状态本来就处于最差的时候,这个时候若是开战的话,郭靖觉得凶多吉少。

正在郭靖犹豫不决的时候,张十二开口道:“赶紧上马,走!”

那副将没看出来,但是张十二可不傻,就看看郭靖他们的脸色吧,还打仗呢,跑回去就不错了!

可是西梁军人兵强马壮,而他们的战马也不在状态,若真是单纯光跑的话,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追上来的。

郭靖等人听从张十二的指挥,全上了马,张十二把秦雨桐也抱到马上去,然后站在下面,对郭靖说道:“郭守将,她——就交给你了。”

虽然郭靖在点头,但秦雨桐却急了:“你上来呀!我们一起走啊!”

张十二笑了笑,说道:“我马上就来!”

秦雨桐还想说点什么呢,张十二手上朝着马屁股用力就是一下,那马吃痛,直接跑了出去……

“张公子——这里就交给你了!”

“爹——”

看到张十二决议自己留下,郭连城首先是吃惊,然后就觉得他是疯了吗?手无寸铁单挑西梁军队?有没有搞错呀!

“什么也别说了,我们走!驾!”

不等郭连城说完,郭靖就对张十二拱了拱手,拉着郭连城,带着其他弟兄走了。

其他人不知道张十二的深浅,但是他知道呀!小李飞刀哎,天罚哎,就凭那百十个西梁骑兵,哪里能拦下他来?

他们留在这里,不但不会帮到他,反而会成了他的累赘才是!

因此郭靖并不扭捏,直接带人离开了……

…………

西梁骑兵距离他不过二三百米了,张十二回头一看,郭靖他们已经走了很远,越过了前面的小丘,看已经是看不到了。

嘴上扬起一股冷笑,张十二直接拿出了一把M60机枪出来——此情此景,也只有这把枪可以一展示神威了!

其实,张十二最心仪的当属加特林重机枪,往这里一放,每分钟最高能射出六千发子弹——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就是只要把手扣在扳机上,枪口对着一整支军队,如果枪法不是太离谱,只需几分钟,就算是一个千人以上的军队都会直接全军覆没!

可以这么说,若是把加特林架在城墙之上,只需一个人,那也完全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基于加特林如此霸道的存在,张十二特别想用上一用,可是实际问题让他不得不放弃——加特林太沉了呀!

标准型号一套下来有80kg,而轻型的也有快39kg的重量,就以张十二目前这体格——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不过这M60也可以,不仅容易拿,而且有一百五十发子弹,为了避免上次子弹打没的尴尬,这次他提前拿出了一个备用弹夹!

机枪在手,就等着他们过来送人头了……

第一百八十章 再屠杀!

若是这是在遇到“盳山四鹰”之前,张十二一定不会如此从容的拿着M60,冷眼看着敌军。

彼时,他不过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二十一世纪五好青年,受到的教育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更何况是杀人呢?

犯法的好不好?

所以前几次拔枪,他都非常犹豫,直到被“盳山四鹰”彻底激怒,把他们屠杀至死之后,他的心态发生了某些变化。

这里是大唐,并不是什么杀人必须偿命的法治社会,有的时候,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所以,他要习惯这种杀人的节奏。

更何况,有些人,本来就该死!

就比如眼前的这些西梁骑兵。

若不是张十二穿越而来,就凭他知道的西梁蛮夷的野蛮作风,梁州被攻占之后,屠城事小,诸如陆馥婧、陈巧兮、秦雨桐、王韵诗等一干年轻貌美的女子,肯定会被他们给糟蹋!

所以,今天的张十二不会手软!

一群西梁骑兵忍受着屁股下传来的难受感觉,在路上一路飞奔,心情的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他们已经看到了逃跑的梁州骑兵,更看到了孑然一身的年轻男人,抱着一根黑漆漆的铁器,横在路中间,冷冷的看着他们。

走在最前面的西梁骑兵头目在距离张十二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莫非,这人在唬他们?

骑兵头目脸上出现了怒色,举起手中明晃晃的弯刀,大声喊道:“给我杀了他!”

霎时间,百马奔腾,杀声四起,一群兵马呼啸着向张十二奔来!

张十二并不惊慌,把M60端了起来,瞄准他们,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随着一阵细密并且巨大的开枪声,张十二手中的M60枪口左右摇摆,直接成了扫射,而刚才还往前冲的西梁骑兵,连人带马,全倒在张十二身前不过十余米的距离,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前面突生如此变故,后面还没有上前的不足百人的骑兵已经吓傻了——这种场面,他们哪里见过?

光是那震耳欲聋的惊天响声就快吓破了他们的胆,而且随着那响声过后,前排的骑兵们全部都倒下了!

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这个时候,张十二已经停止了射击——打的有点爽,一百五十发子弹顷刻间就打没了,所以,他现在正在换弹夹。

而剩下的那几十个骑兵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继续往前了,互相对视一眼,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一个人先掉头往回跑去,剩下的人马上会意,全部掉头往回跑去!

一群征战多年的士兵连手中的刀都扔下不要了,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屁滚尿流的逃跑了——换完弹夹的张十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嘴角划了一个弧度,张十二冷笑: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脚下用力,抱着M60的张十二已经飞向了空中,直接跟在一群骑兵的后面,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张十二犹如一个死神一般,在半空之中,在一群人极度恐惧之下,完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杀完之后,张十二把机枪放回了手镯里,同时又换上了一个新的弹夹——嗯,以后要养成用完一次就换弹夹的好习惯!

保证枪里有子弹,从你我做起!

从一片死尸上面飞掠而过,张十二的心情有些复杂,这或许就是战争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也断然不会为他们的死而感到怜悯自责。

现在的张十二,感觉自己仿佛有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轻快感觉……

再次运功,朝着前方飞去。

张十二的轻功太好,而郭靖他们的战马才休息了一会儿,所以并没有恢复全力,跑的并不是很快,没用太久,张十二就追上来了。

待张十二直接从天而降,坐在秦雨桐身后搂住她的时候,秦雨桐惊叫一声,回头一看是他的时候,又惊又喜,别提多高兴了。

秦雨桐不怎么会骑马,一直落在队伍后面,而郭靖、郭连城为了保护她,分立在她两侧靠后的位置,所以拖在了队伍最后。

因此张十二从空中飞落在秦雨桐身后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个看到了,而且表情各异。

郭靖是一副“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恍然大悟,而郭连城的表情那是相当复杂,他竟然会——飞?

震惊之余,他又在心里盘算开了,等回去之后除了要跟张十二讨教骂人的功夫之外,这飞的功夫也得学学呀!

看到张十二回来,郭靖知道后面的问题自然已经被他解决了,也放下心来,继续往前面走去。

…………

“三皇子,你看!”

因为派出了二百多人的骑兵,所以梁千武以及郑之敬是在等着其他人都醒了之后,才开始追上来的。

走着走着,郑之敬就发现了前面的可疑之处,指着对梁千武说道。

“走,过去看看!”

等来到近前,一群人看到眼前的血腥场景之后,除了恐惧之外,然后就是恶心……

郑之敬也看到了这幅骇人的场面,发现梁千武也想往前走,一把拉住了他:“三皇子,不要看了!”

“为什么不要看?让开,我看看——唔~”

郑之敬还是没有拦下梁千武,所以梁千武——吐了……

说起来梁千武也是经历过各种血雨腥风的人物,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按说死人的画面对他来说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平常。

可眼前的画面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就比如说他刚才随便看到的那一幕,一个人的脸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撬开了一般,红白之物都流了出来,这也太恶心了!

他杀过人,可也没这么杀过人呀!

杀人不过头点地,给个痛快就是了,而这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连个全尸都保存不下来?杀他们的到底又是何人呢?梁州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角色?

这些死去的都是一直跟着梁千武的亲信,因为这次攻打梁州对他而言事关重大,所以他才把他最信任的军队带了出来。

可是,梁州城还没到呢,兄弟们就遭此横祸,他如何不心痛?

第一百八十一章 哇,有鸟人……

“三皇子,撤兵吧!”

“不能撤!为什么撤!我的这些兄弟们就白死了吗?”

梁千武冲着郑之敬咆哮道。

这次跟原来不一样,攻下梁州城对他意义非凡,离开上京之前他已经在父王面前夸下海口,若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不光没伤梁州一兵一卒,而且还折了二百个弟兄,怎么交代?

最主要的是,若是此事不成,那么储君之位他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想到以后都要听从那个虚伪的二哥发号施令,他心里就非常不甘!

所以,他不能走!

“三皇子——这怕就是那天罚呀!”

郑之敬早看到了这些尸体,身上没有明显的刀剑伤痕,但是却死的那么惨,而且刚才他可是听到那一阵阵巨响了,当时就觉得坏了——估计上次那小李飞刀又出现了!

“什么天罚?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现在的梁千武已经被储君之位给蒙蔽了双眼,他一心想要拿下梁州城,任何阻碍他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而郑之敬在这里说什么“小李飞刀”完全就是扰乱军心啊,他怎么能忍?

“可是,三皇子,那——”

“不要再说了!若是你害怕的话,带你的人回凉州就是了!我一个人也可以拿下梁州!”

梁千武朝着郑之敬吼道,可是郑之敬哪里敢走?

“来人啊!留下——五百人,在这里把这些死去的兄弟埋了,剩下的人,跟我一起,血洗梁州,为兄弟们报仇!”

“血洗梁州,为兄弟们报仇!血洗梁州……”

毕竟打过太多仗,梁千武的号召力还是不错的,没用一会儿,所有人的战火就全被他点燃了,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其他兄弟现在估计已经在梁州城下了,咱们现在追过去,肯定把那些人堵在外面。等会兄弟们放开手脚,把他们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赶尽杀绝……”

原来,梁千武还是有些小脑筋的,在斥候回来通知他梁州已经派人出城之后,他就命令三千人绕道先去拿下梁州了。

现在是梁州最虚弱的时候,此时不攻何时攻?

而且他觉得,就梁州的两千军队——肯定还是拼凑的,战斗力多渣可想而知,况且他们还有人质,剩下的两千人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只是没想到的是,事情现在发生了变化,人质跑了,他还折了两百个兄弟……

翻身上马,梁千武直接冲了出去,而其他人则跟着梁千武,往前方跑去……

…………

郭靖一行人又走了没多久,就遇上了由男丁拼凑的两千人杂牌军,然后下令开始掉头回城。

听到这个消息,这群杂牌军一阵欢呼雀跃,看来这次招兵的人没有骗人,说没危险果然就没危险,连西梁军队的面都没见到就要回城——还真是虚惊一场呀!

往回走的速度要比之前快了好多,没用多久,他们距离梁州城就差不多二里地的距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梁州城外一里地远的地方,怎么有那么多西梁军?

郭靖心惊,原来之前一大半的西梁军提前绕道来了这!

而梁州城墙上的守军看到郭靖他们安然返回之后是又惊又喜,惊的是现在城下全是西梁军队,他们可不敢开城门,喜的是,郭守将回来了,他们可算是有主心骨了!

前有豺狼后有猛虎,而自己这边——郭靖看了看这老弱病残组合起来的杂牌军,一阵头疼……

这种情况下,郭靖理应担心才对,可是现在的他却没那么担心,因为他们这边可是有个大神级别的人物呀!

这么想着,郭靖的眼神就看向了一脸淡定的张十二。

机智的张十二早已看穿了一切,一脸嫌弃的不想看他,然后在一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十二拦腰抱起了秦雨桐,直接越过了底下的梁州杂牌军跟西梁正规军,朝着梁州城墙上飞了过去……

哇,有鸟人……

底下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爷们仰头羡慕的看着张十二,心想如果他能把他们也带着飞走就好了……

怎么可能,你当我是客机哇!——来自张十二的画外音……

而郭靖情绪复杂,一脸的悲恸——这是抛弃他们了吗……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呢……

张十二早就看清了下面的局势,前面有敌军,后面马上也会有敌军,他们这算是被人包了饺子了!

等会怕是有一场恶战呀!

所以他要先把秦雨桐送进城里,以免等会乱战之中误伤到她,而且,若是大开杀戒的话,他也怕让秦雨桐看到他血腥残忍的一面……

而秦雨桐看着自己不断攀高,竟是飞了起来,心里那个惊讶,完全超过了她这些年的认知,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张十二,连被他亲密的抱在怀里都没有在意……

把秦雨桐放在城墙上,跟上面的守军说了句“把她送到城里去”之后,张十二头也不回的又飞了回去。

…………

张十二再次回来,郭靖一群人喜出望外,有这等高手在此,西梁军队不足为惧!

而西梁军队带队的副将心情就相当复杂了,本来按照他们的设想,梁州城里兵力空虚,很容易攻打,可是他来了之后却发现,情况貌似不对呀!

这哪里是兵力空虚,兵力很强好不!

单看那城墙上的兵力,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差不多有一千人左右,他们虽然有三千人,可这是攻城啊!

西梁军队素来以擅打流动战而出名,而阵地战、攻坚战尤其是攻城战,他们非常不擅长。

因此发现情况不对劲之后,他就把军队停在了距离梁州城一里地远的地方,准备等着三皇子梁千武带着军队过来汇合,然后从长计议。

可是三皇子没等来,却等来了一大波梁州军队,尤其是领头的竟然是之前被他们俘虏的那人——看来,三皇子那里真出事了!

因为梁千武距离这边还很远,西梁的副将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踪影,相反的,他只知道他们现在前有梁州城墙以及里面最少一千余人的守军,后面又出现了这么一大波军队,他们现在的处境——更像是被瓮中捉鳖一样尴尬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所以现在的形式就是,人数少、兵力差的梁州一方并不害怕,而人数多、兵力更强的西梁军队却害怕了,尤其是看到这群人里竟然有人可以轻松的抱着一个人飞掠过他们的脑袋,直接飞进城里,然后又若无其事的飞了回来……

西梁军队里的副将只感觉鸭梨山大……

张十二也看出了些许端倪,眼珠一转,一个绝佳的主意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走到郭靖面前跟他轻声耳语了几句,郭靖闻言,脸色大喜。

虽然有张十二在,郭靖并不是很惧怕眼前的西梁军队,但若是真打起来的话,就算是能胜,代价肯定也不低,死伤都是在所难免的。

若是能完好无损的把所有人带回城里的话,这是最好不过的——毕竟这群人以老百姓居多,能不死不伤那是最好不过的!

郭靖整理了一下,然后骑马来到西梁军的面前,大声喊道:“我是梁州守将郭靖!你们里面是谁在指挥?”

“我!”

西梁军队的副将面色凝重的从人群里走出来说道。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吗?你知道你们其他人为什么没有过来吗?”

“…………”

看到对面的副将毫无反应,郭靖在心里骂道:尼玛,也忒不给面子了!但还是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哗~”

郭靖的声音够大,方圆百米的人都能听到,顿时在西梁队伍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看着西梁军人在那里议论纷纷,郭靖心里窃喜,回头看了看张十二,两人对视一眼,非常默契的笑了起来:

看来,这第一步瓦解军心做的不错呀!

西梁副将本来就很疑惑,为什么这群人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而三皇子跟其他人却毫无动静,现在听到郭靖的话,连他都动摇了:难道,三皇子他们真的败了?

看到他的反应,郭靖趁热打铁道:“就你们这些人,难不成还要在此阻拦我们?”

“…………”

那副将并未说话,但是他身后的军人已经躁动开了。

“三皇子败了?那我们还攻不攻梁州了?”

“你傻啊?三皇子都不能拿他们如何,就凭我们,你觉得能行?”

“对啊,你看前面梁州城里还有千余人的守军,若是他们两面夹击的话,恐怕……”

诛人先诛心,这话一点都不假,郭靖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西梁军队内部已经人心惶惶了……

“你们还不走,莫非还要开战不成?”

郭靖这话刚说完,他身后的杂牌军就在张十二的带领下喊了起来:

“开战!开战!开战……”

城墙上的守军也很给力,听到城墙之下的自己人在喊,顿感热血沸腾,马上回应道:

“开战!开战开战……”

霎时间,被夹在中间的西梁军人只感觉地动山摇,呼声震天,还未开战,腿就软了……

感觉差不多了,郭靖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看着西梁军队,有点居高临下的说道:“还不走?真打算跟我们打上一仗?”

这话刚一结束,西梁军队里就跟炸开了锅一般,说什么的都有,那副将一看自己这边已经军心涣散,哪里还有一战之力?

而且梁州守将貌似没有跟他们开战的意思,环顾四周,终于下决心道:“我们走!”

听到撤退消息的西梁军队那个高兴,策马扬鞭,一溜烟的跑走了……

“哦哦哦!!!……”

看到西梁军如同打了败仗一样屁滚尿流的离开,梁州城上下一片欢呼,郭靖心里也很爽,跟西梁人打了那么多年仗,哪里有今天这么舒坦过?

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不过如此了吧?

而城外这些杂牌军心里也是美滋滋,以后跟子孙后辈吹起来的时候,是不是也能说当年自己也是吓退过西梁军队的人呢……

…………

进城关门,杂牌军各回各家,但张十二并没有回去,而是跟着郭靖来到了城墙之上,看着西北的方向,一脸的凝重。

刚才西梁军队是被他们唬退的,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碰到往这里赶的梁千武等人,那个时候,五千多人的梁州军队,才是一场硬仗呀!

“张公子,西梁这次来势汹汹,而且西梁三皇子梁千武都来了,怕是不拿下梁州不罢休呀!”

郭靖站在张十二一侧,一脸忧愁的说道。

“郭守将,不用怕,今天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一路上听郭靖说了太多西梁人的残暴手段,张十二对这帮蛮夷可是没多大好感,而且他现在可是一个大唐人,梁州算是他的家乡,他哪能看着家乡被人侵占?

上次西梁之所以下了休战书,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枪起到了威慑作用,但是这威慑作用的范围却不大,这也是西梁军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够再次攻打梁州的原因!

所以这次他要给西梁人的不仅仅是威慑,而是要在他们心里种上恐惧的种子,让他们再也不敢攻打梁州!

有张十二这句话,郭靖心安了不少。

“郭守将,除了你留下,你让城墙上的其他守军——都下去吧!”

“嗯……嗯?”

听了这话,郭靖感觉有点懵,让守军都下去,这也——太自信了吧?

“等会我要施展我的师门绝技小李飞刀——郭守将应该听过吧?”

“听过听过!”

哪能没听过啊!

小李飞刀第一次出现,西梁撤军,第二次出现,“盳山四鹰”惨死荒山,而今天,第三次出现了,之前追他们的一小波骑兵怕是已经惨死了,而接下来——有点期待呀!

“所以我不想让无关的人看到小李飞刀!郭守将懂我的意思吧?”

“懂,懂,我这就去安排!”

听到这话,郭靖心里有点激动:不让无关的人看到……那他是有关人喽……

可是,想到自己把这件事已经往上面禀报过了,突然又有点心慌,这个,得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解释一下……

边想着,郭靖边走到城墙楼中间,朝所有人喊道:“所有守军,收拾兵器,速速下楼!”

第一百八十三章 狙击——爆头!

“三皇子,你们……”

当那位从梁州城下跑回来的副将看到梁千武带着军队迎上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他们人呢?”

看到先前派出去的人都折了回来,梁千武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面色阴沉的问道。

“他们……都进城了……”

已经猜出自己怕是被骗了的副将战战兢兢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听到三千多人的精锐部队被别人几句话就唬退了,梁千武的心情非常糟糕,若是搁到原来,就算不把这副将拉出去打一顿,他肯定也会骂几句的。

可是现在不行,就算生气,他还是强颜欢笑道:“没关系,是他们太狡猾了!咱们现在一起杀过去,我就不信区区一个梁州城能挡住我们西梁五千精锐!”

那副将很了解梁千武的脾气,看到他并没有大发雷霆,惊讶之余又非常感激,心里的怒火也上来了。

梁州,等着!

…………

郭靖把所有摸不着头脑的守军都赶下城墙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张十二在城墙上架起了一个黑乎乎、长条状的铁器。

“张公子,莫非,这就是小李飞刀?”

郭靖指着那黑乎乎的铁器问道,心里又非常好奇,他还以为小李飞刀是个很小的刀子呢,哪里想到是这么个奇怪的大家伙?

“郭守将好眼力!”

张十二扶着手里的巴雷特笑着说道。

是的,此刻的张十二又拿出了上次在荒山上把盳山鹰爆头的巴雷特出来,他现在对这枪算是情有独钟。

因为距离远,居高临下,而且还要造成一击毙命的恐怖震慑感,这么算下来,也只有这巴雷特能满足这些条件。

千里之外取敌将首级,唯巴雷特也!

张十二说的轻松,但郭靖脑子里却是好多疑问,这东西这么长,他是怎么藏在身上的呢?

奇怪奇怪……

…………

通过瞄准镜,张十二已经看到了西梁军队在不断的逼近他们,差不多还有两里地左右的距离,已经进入了巴雷特的射程。

“郭守将,那西梁国三皇子什么样子?”

擒贼先擒王,屠狼先灭王!

所以张十二可要确定一下。

“那三皇子——非常年轻,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脸英气,身披赤红色铠甲,在西梁军队里还是很显眼的!”

郭靖可没有张十二的瞄准镜,自然不能指着梁千武给他辨认,所以只能把他印象里梁千武的特征说了一遍。

“一身红色铠甲?”

张十二已经通过瞄准镜看到了郭靖描述的人物,其他不论,单是那一身红色铠甲也太骚气了吧?出来打仗哎,能不能低调点,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皇子,恨不得快点被人打吗?

其实张十二这就冤枉梁千武了,不是他故意高调骚气,而是他们的铠甲是根据战旗的颜色来的,梁千武的是红狼旗,铠甲自然是红色的。

找准目标,张十二把枪架好瞄准,然后等一个一击毙命的机会。

看着西梁军队来势汹汹,距离梁州城越来越近,而张十二却一点动作都没有,郭靖可是急坏了。

“张公子,这……”

“别说话!”

“额……”

这个时候,西梁军队来到梁州城外一里地——也就是大概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大概是在整顿队伍,做攻城前的最后动员。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是现在!

瞄准了半天的张十二扣动了手里的扳机。

“砰!”

一声巨响从城墙之上爆发了出来,离张十二不过几米远的郭靖差点吓尿了,那个震惊,看着张十二,眼神复杂……

因为顶撞梁千武被责骂了一顿的郑之敬非常郁闷的走在队伍最后面,这个时候他也听到了百米之外的爆响,跟他之前听到的那些天罚之声何其相似!

他往前面看去,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

“三皇子!”

“呕~”

“来人呀,三皇子……”

郑之敬赶紧跨马上前,然后就看到了这辈子最难以置信并且恶心的一幕!

梁千武的身体依旧保持着骑在马上的姿势,但是他的脑袋——没了……

也不能说全没了,因为有一半还挂在脖子上,通过他的角度看过去,那里面的红白之物正在肆意横流,周围的西梁军人早就散开了,满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而且有人已经……吐了……

天罚,果然是天罚呀!

郑之敬看了梁州城的方向一眼,有些无力的想着。

城墙之上的张十二自然看到了这群人被吓呆的表情,心里很高兴,但他不介意再为他们加点料!

瞄准梁千武的身体——不对,应该说是尸体!

“砰!砰!砰!”

连续三声巨响,刚才还只是少半个脑袋的梁千武,此刻直接全身爆开了,血肉横飞,脏器横流,周围的西梁军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哇哇”的吐了出来。

给牛羊开膛破肚他们都不陌生,可是给人——而且还是这么残忍的方式,他们哪里见过?

连敌人怎么动手都没发现,就听到一声声巨响,人就没了,残缺不全,拼都拼不起来……

除了恐惧,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攻打梁州这个决定,还没开打,他们的皇子就没了,还打不打?

莫非,这真的是郑守将说的那天罚?

想到这,一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郑之敬,希望这个时候他能拿个主意。

就这么一会儿,郑之敬已经想了好多,他是梁千容的人,所以梁千武并不待见他,从这次出城就看的出来。

若是他这次真的攻下梁州来,以后当了西梁的皇帝,他的日子能好过吗?

肯定是不会的……

所以现在梁千武一死,好像并不能算坏事,他的主子不就少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储君之位不就稳了吗?

“所有人,听我命令!咱们——撤!”

这句话说完,郑之敬先掉了头,然后飞奔出去,其他人早就等这句话了,见状马上跟了上去。

可怜的梁千武,一群人跑的贼快,连一个想要为他收尸的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尸体,可怎么收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你去死呀

因为沉浸在那声巨响的震撼之中,而梁千武的尸体还“完好”的坐在马上,所以郭靖并没有察觉到张十二第一枪的效果。

但是接下来的几下,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西梁三皇子梁千武——竟然被肢解了……

眼前的一幕太血腥,太震撼,震撼到他连五千余人的西梁军队撤兵都感觉不奇怪了——皇子被杀,他们哪还有心情恋战?

趁着郭靖发呆的功夫,张十二赶紧进了手镯里一趟,把巴雷特放了回去,等他放完武器回来的时候,郭靖正盯着他。

“郭守将,西梁撤兵了,怕是不会再来了吧?咱们下去吧!”

张十二笑着对郭靖说道,一脸疑惑的郭靖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好奇道:“张公子,你那小李飞刀呢?”

“呵呵,这个呀,随身携带,独门绝技,恕小生不能跟郭守将细说了!”

“哦哦,我懂,我懂……”

你懂个锤子!

张十二一脸微笑,心里却吐槽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城墙上走了下来,城墙下的守军们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围上来问道:

“守将,刚才那声巨响是什么?”

“守将,西梁军队还在外面吗?”

一群人待在城里墙下,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郭靖跟张十二对视一眼,才说道:“刚才——天降惊雷,那西梁三皇子被雷劈中了,暴毙当场,所以西梁军队也全撤了!”

这句话刚说完,全场静默无声,这个死法——也忒独特了吧?

等他们反应过来西梁撤兵这件事情后,又全都欢呼了起来……

从人群里走出来,郭靖跟张十二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张十二先开口道:“郭守将,感谢你帮我隐瞒真相!”

“张公子客气了——”,又沉吟了片刻,郭靖才开口说道:“张公子,普通百姓可以瞒着,但是圣上那里——怕是不能瞒呀!”

“这——自然可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皆大唐子民,这事情自然应该让圣上知道!”

见张十二如此深明大义,郭靖心里那个开心,就差想拉着他称兄道弟了,但是一想他跟郭连城可是兄弟相称——还是算了吧……

…………

回到陆家时已接近傍晚,自然是皆大欢喜。

陆子良特意为张十二摆了一桌庆功宴,席间又是喝了不少烈酒,直喝的醍醐大醉,张十二非常怀疑,他的存在就是陆子良可以开怀畅饮的最大借口!

既然是庆功宴,所以整个宴会的主题都是以夸张十二为主,直把他夸的天上地下,人间少有。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张十二就回了自己的厢房,坐了不多会,就轻轻的打开门,伸出脑袋朝两边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猥琐且得意的笑容。

来到陆馥婧门前,轻轻扣了扣门,里面就传来陆馥婧那清亮的声音:“谁呀?”

“我……”

“…………”

然后屋里又是一阵沉默,并没有为他开门的迹象,让张十二一阵郁闷,继续说道:“开门呀,馥婧!”

“你——去小姨那里吧!”

额……这不太好吧?

张十二为难的想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朝陈巧兮的厢房前走去。

“啪啪!”

“谁呀?”

“我………”

“…………”

为什么跟刚才是同样的剧情呢?张十二的心里隐隐的感到一丝不妙。

“开门呀!”

“你……去找馥婧吧!”

这尼玛——玩我啊!

张十二又在两个房间前辗转反侧了几次,最后都无功而返,直呼“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但却毫无办法,只能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他旁边的两间厢房里,两个女人贴在门口,听到隔壁关门的声音之后,同时握起了小拳头,眼睛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

…………

张十二智斗西梁军的事情又一次在梁州城内传了开来。

因为要隐藏小李飞刀的事情,所以从郭守将那里传出来的就只有张十二设计救人,而且用计谋逼退西梁军的版本。

但就是这个版本,也让梁州百姓议论了几天!

说起来,张十二现在属于梁州的风云人物,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能说起那么一两件关于他的事情来,按道理讲,也应该见怪不怪了。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一个文人却能做连武将都完成不了的任务,张十二,真乃神人也!

因为郭靖将某些消息的封锁,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张十二会轻功的事情,但是秦雨桐除外。

现在的张十二在早上吃过饭以后就会从陆府出来——实在没法待呀!陆馥婧跟陈巧兮两个女人跟商量好了一样,只要两人在的场合,谁都不搭理张十二。

这让他非常郁闷,有点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凄凉感。

陆府待不下去了,所以只能出来,幸好还有酒楼可去,幸亏还有秦雨桐——能看看……

在秦雨桐的经营下,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营业额直接逼近陆家酒楼总部,这让酒楼总部的陆掌柜感觉鸭梨山大,工作起来更卖命了……

因为学了张十二的张氏算术法,秦雨桐就跟当初的陆馥婧一样,工作压力一下子减少了太多,再也不像原来那么累了……

这次都要感谢他呢!

秦雨桐边倒茶边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好看的年轻男人,幽幽的想到。

最近一段时间,张十二每天早上都会来她这里,跟她说话聊天,看她煮茶倒茶,有时候还会留下来跟她一起吃饭。

秦雨桐从来没有觉得原来日子可以过得这么充实且美好,看着一脸恬然的张十二,心里说不出来的满足。

又想到那天他抱着自己飞起来的一幕,秦雨桐没忍住问道:“你是怎么会——飞的?”

看着秦雨桐那忽闪忽闪的美丽眸子,张十二笑着问道:“怎么,想学吗?”

“想!我可以吗?”

“呵呵,当然——不可以!”

看着秦雨桐噘着嘴生气的可爱模样,张十二忍俊不禁:“这可是我们师门独家秘籍,传男不传女,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我家娘子!”

看着张十二盯着他调笑的眼神,秦雨桐闹了个大红脸,嗔怒道:“张十二,你去死呀……”

第一百八十五章 圣旨到!

日子平稳下来,好消息也多了起来。

西梁三皇子被轰杀成渣的消息传回上京之后,老皇帝梁恬不堪打击,在朝堂之上直接一命呜呼,驾鹤而去。

二皇子梁千容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并特意遣人向大唐皇帝送来了休战书,且诚恳的表示,西梁愿意成为大唐的盟友,誓不再攻打梁州以及大唐。

虽说西梁人的话并不可信,可是大唐皇帝已经同意了西梁国的和解,所以梁州跟凉州之间再次开放起来,每天来回经商买卖东西的商人也多了,梁州的街上也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

至于张十二的生活,也慢慢好了起来,虽然陆馥婧跟陈巧兮两人在明面上对他还是爱搭不理的,但私下里嘛——呵呵,你们懂得……

唯一让他有些郁闷的就是,王夫人近来对他表现出了特别的热情,都把他请到王府里好几次了,开始的时候他还推说酒楼事务繁忙,可是架不住人家一直请啊,他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每次跟王霸和王韵诗姐弟二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张十二都感觉很别扭,尤其是他一看到王韵诗,那双眼就跟带了透视功能一样——看的心潮澎湃!

不过王夫人对他还真是不错,嘘寒问暖,眼神炽热诚恳,弄的张十二怪不好意思的——作为两世都是单身狗的张十二,自然不懂这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

但是发生过上次偷窥的事情之后,张十二在王韵诗面前总觉得有点小羞涩……所以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王韵诗怼他多些……

哎,谁让自己理亏在先呢,怼就怼吧……

…………

天气已经渐凉,穿的衣服也加厚了不少,早上吃完饭,张十二就看到院子的树上盘旋着几只喜鹊在那里叽叽喳喳,笑着对陆馥婧和陈巧兮说道:“喜鹊叫,好事到呀!你们说是不是?”

两女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就面无表情的走了,留下张十二一人在风中凌乱。

“是呀是呀,张公子!”

两个女人走了,陆三赶紧走过来附和道。

可碰了一鼻子灰的张十二哪里想跟他废话,直接甩袖走人。

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在陆家酒楼里溜了一圈,张十二又再次来到秦雨桐这边,悠哉的坐着,看着秦雨桐在那里倒茶,别有一番情调。

那话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反正那意思就是,跟秦雨桐在一块,感觉还不错呀!

可是茶还没喝上呢,就听到楼下一阵喧闹,张十二打开窗子搭眼一看,说话的人竟是陆三!

“陆三,着急忙慌的,怎么了?”

“公子……公子!”

陆三抬头看到张十二果然在这里,脸上那个兴奋:“公子,皇……皇宫里来人了,让你去接圣旨!”

嗯?

圣旨?

张十二一脸懵逼,劳资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小小梁州城里,知法不犯法,坚决拥护知府守将,团结百姓,可是个大大的良民呐!

这圣旨来的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虽是这么想着,但张十二还是跟秦雨桐打了声招呼,然后随陆三往守将府跑去……

之所以是往守将府而不是陆府,是因为这圣旨是传给郭靖的,张十二貌似只是顺带的,这让他宽心不少。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莫怕莫怕……

来到守将府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在陆三的护送下,张十二好不容易挤了进去,郭靖看到张十二之后,开心的喊道:“张公子来了,张公子来了!”

随后指着前面两个面白无须的男子说道:“这两位就是来自荆州的……大人,代陛下传圣旨的!”

看了郭靖这副表情,张十二已经安心下来,看他满脸兴奋,这个圣旨怕是来行赏的罢!

而那两个男子自然是皇宫里的传旨太监,张十二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太监这种生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两人身为传旨太监,在宫中还好,出了宫,谁见着他们不是恭恭敬敬,笑脸相迎,可是此刻身前这个年轻男子,这是什么表情?

若是搁在从前,两个太监肯定没有好气的训斥上了,可是他们知道圣旨的内容,又看到郭靖对他都如此尊重,这人还如此年轻,因此也不敢造次。

“既然人齐了,那就接旨吧!”

虽然不能得罪,但威严总要有的吧!但是看到张十二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太监有点愠色道。

“圣上有旨,还不跪接?”

哗啦!

张十二还没跪下,郭靖和守将府里其他随从倒是先跪了,而且郭靖还大声喊道:

“下官郭靖接旨!”

宣读圣旨之时,便如同天子亲临,不仅接旨之人需要跪拜,便是周围的人也得一同跪下。

又是“哗啦”的一阵响声,连守将府门外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也都跪下了。

虽然他们没见过圣旨,也不懂得这些规矩,但连守将大人都跪了,他们又怎么敢不跪?

一时间,场中除了那两名宦官之外,就只有张十二是站着的。

这也怪不得张十二,他原来受过的教育可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没有给陌生人下跪一说呀!

可他现在既然已是大唐子民,总得入乡随俗,况且形势比人强,虽然他真的不想跪,但更不想落得一个不敬天子的罪名。

朝四下里望了望,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走到那两个太监面前,屈身跪下,开口道:“草民张十二接旨!”

那宦官看到张十二跪倒在地,嘴角扬了扬,这才照着圣旨宣读了起来。

“梁州守将郭靖先剿灭盳山土匪,后击退西梁军队,促成西梁国甘愿于我大唐和解,两功并赏,御封尔临门大将军。张十二,因辅佐郭守将剿匪、退敌,功不可没,御封尔镇远大将军!嘉尔等冠荣,永锡天宠,钦哉。”

那官宦读完,朝着郭靖跟张十二两人招手道:“过来领旨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镇远大将军

“谢主隆恩!”

见张十二没反应,郭靖抢先把圣旨接了过来。

“郭守将——不对,应该叫郭将军了,因为临门大将军品阶是正三品,虽然你领旨了,但是还要到荆州去面见圣上,由圣上再当面钦点才行!”

那宦官看着郭靖笑着说道。

郭靖赶紧点头称好,然后又看了张十二一眼,问道:“敢问大人,这张——将军也要进京面圣吗?”

“是的,圣上特意提到了张将军,张将军如此年轻却足智多谋,能把西梁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圣上很想见见。”

那宦官也笑看着张十二,想着临行之前圣上的特意嘱咐,虽对张十二之前的反应不是很满意,但还是心存巴结的意思。

试想,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就被封为从三品的镇远大将军,而且还独得圣上点名,以后的前途不可估量呀!

“张将军,圣上说了,准许你们收拾一番,只要在下月十五之前赶到荆州就可以了!”

看着张十二还有点呆,宦官以为他是被这个赏赐给吓坏了,心里难免有些得意之色,可是,张十二接下来的话把他给问懵了……

“这位太……大人——”

“监”字亏了没说出口,不然可就大发了!

“这圣旨……没有弄错吧?”

“弄错?怎么可能!”

那宦官还是一次听到有人敢质疑圣旨,又惊又气,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脑子里装着什么……

说实话,张十二好希望他弄错——你还不如赏我点钱撒~

曾几何时,张十二也梦想过踏上仕途,可那不过是他想改变生活的手段,可是现在,他的生活够好了,还要这劳什子的官衔干嘛!

再说了,这是武官不是文官,是不是需要经常出去打仗啊?

虽然我很厉害,可我不想在战场上跟男人打架!我只想在床上跟女人打架……

最主要的是,若是有这一官半职在身,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想去哪里去哪里,每天要打卡上班,我的天,不要!

不过,他也就只能在心里抗争一下了,不接受圣旨?

他可没有那个胆子!

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借此到荆州溜达一圈,这个头衔或许可以派些用场,若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再惹到他的时候,他不需要再用诗词打脸,直接一句:“尔等放肆,我乃镇远大将军张十二是也!”

哇,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哎!

张十二对这圣旨的抵触也没那么深了,欣然接受下来,那宦官的脸色这才露出了些许喜色。

…………

两位宦官又交代一番,提醒他们务必要在下月十五之前赶到荆州面圣,然后才离开。

“郭将军,恭喜恭喜!”

“张将军,同喜同喜!”

两根老油条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郭靖笑了一会儿,看张十二在那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直接问道:“张将军有何疑问?”

“郭将军……我就是想问一下……咱们这两个官职有多大呀?”

张十二有点扭捏的说道。

身为一个大唐人,连大唐的官职都不知道,是够丢人的呀!

郭靖听了稍微一愣,然后大笑道:“临门大将军乃是正三品,镇远大将军则跟我原来的守将一职一样,都是从三品!”

听到自己不过是个从三品而已,张十二还是略微有那么一点不满足的,封都封了,来个大点的呗,一步登天最好……

郭靖也看出张十二的失落了,有点尴尬,心想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守将都没说什么,你一下子就封了个镇远大将军,还不知足……

哎,人比人,气死人呀!

“张将军,据我所知,你可是大唐建国以来,第一位如此年轻的镇远大将军!若是张将军有意的话,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郭靖有感而发道,张十二这才平衡了许多。

现在是月底,距离下月十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而从梁州到荆州,大概需要七到十天的车程,也就是说,他们还可以在梁州城呆五天左右,就得上路了。

又说了会话,两个人分了开来。

张十二并没有再回酒楼,他要赶紧回陆家,好好装一波!

陆三在前,张十二在后,两人一路小跑着往陆家赶,而陆家也知道了荆州来人给张十二传来圣旨的消息,一群人正在门外守着呢。

老远的看到张十二,忙喊道:“张公子回来了!张公子回来了……”

然后陆子良协同其他陆家人都迎了出来,张十二嘴角上扬,心里满足感爆棚,刚要开口呢,就被陆三给打断了——

“老爷,夫人!张公子现在是镇远大将军了!”

张十二那个气,上去就是一脚:劳资装个比容易吗,这你也要抢?

然后笑着说道:“承蒙圣上恩典,特封我为镇远大将军……”

待他说完,周围的人楞了一会儿,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大将军”,马上就沸腾了,“大将军大将军”的喊了起来……

富有传奇色彩的张十二,又为他的传奇之路添了厚重的一笔……

…………

陆家客厅。

“什么?去荆州复命?”

当客厅里的陆子良、陆夫人及陈、陆二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震惊。

他还如此年轻,来陆家也不过几个月而已,虽然陆子良希望看到张十二越来越好,因为那样陆家才会更好——可是他若是去了荆州,还能回来吗?

这是陆子良的想法,而陆夫人的想法跟他有些类似,心想自己都觉得这年轻人哪哪都好,那荆州里的人又不傻,能看不出来?

他还未婚配,若是被那里的大户看上——这可如何是好?

她又看了陈巧兮跟陆馥婧一眼,心里一声叹息,早知道她就不想着让他们自由发展了,之前就直接把两女许配给他——就算是一个也好啊,起码可以拴住他!

可是现在晚了呀!

他都成了镇远大将军,还是圣上御封,这个时候再跟他说这事,是不是显得另有所图?

再次看了两女一眼,陆夫人心想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若是他们有缘,就算是荆州也隔不开他们,若是无缘,就算同在梁州又如何?

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宴会

“你这次去——还回来吗?”

这是陆馥婧问的,毕竟陈巧兮脸皮薄,而且跟张十二还没有到那种亲密的地步,但是陆馥婧不同了,这话自从听到他要去荆州之后就一直憋在嘴里了,不问不行!

“当然回来了!想什么呢你们?”

张十二这才明白为何这屋里的气氛如此压抑,原来把他当成那陈世美了——我哪是那种见了女人就拔不动腿、回不来的人!

你就是……就是……是……

——来自张十二下体某个器官最真实的回答……

“呵呵,张公……张将军说笑了,我们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张将军的人品,我们当然是信得过的!”

陆子良赔着笑说道。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身份转变就来的那么快,原来的张公子成了现在的张将军,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快乐,而是感觉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变大了呢?

“陆老爷,你还是叫我张公子吧,这将军——不过就是个虚名而已!”

“别别,官民有别,让外人看到要说老夫不懂礼法,随便造次了!”

看到他坚持,张十二也不再多说,觉得有些无趣。

“那张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去,在荆州大概呆多久呢?”

一旁的王夫人可不管陆子良用什么称呼,还是以“张公子”相称,这让张十二感觉很舒服。

“说是下月十五之前必须到,应该还有四五天的准备时间——至于何时回来嘛,倒是没说,不过小生觉得也就去复命而已,跟圣上说句谢主隆恩的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

张十二说的轻松,王夫人听的也高兴,看样子,他还是很想回陆家的……

“老爷,李氏布坊的李掌柜求见!”

“老爷,梁州钱庄的钱掌柜求见!”

“老爷,还有当铺的刘掌柜也来了!”

突然有这么多商贾登门,这可是很少见的事情,陆子良看了张十二一眼,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对小厮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因为有人拜访,王夫人等一干女眷就准备退下了,张十二一看也没他啥事了,准备一起离开,却被陆子良叫住了。

“张将军,这些人怕是来为你祝贺的,你还是留下同老夫一起接待吧!”

“哦。”

听到这话,他又停了下来,心里想着,跟他们又不熟,祝贺个蛋呀,真烦!

…………

陆子良说的不错,这群人就是奔着张十二来的。

前段时间在王夫人寿宴上刚看了张十二的精彩打脸表现,没想到人家摇身一变,竟成了镇远大将军——还是圣上御封!

此情此景,不来拜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本来他做生意就厉害,陆家酒楼被他搞的风风火火,以后再有了这么个三品官衔加身——这条腿太粗,他们得赶紧抱一下……

一群在商海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夸起人来可真是不一般,饶是脸皮那么厚的张十二,都有点受不了了……

论拍马屁,这群人才是鼻祖呀!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这三个人,然后小厮又送来了一大堆的请柬,基本都是梁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的张十二认识,但更多的他不认识,都送来了拜访函,意思是等下午过来拜访一下。

看到那么厚的一叠请柬,张十二就一阵头大,好在陆子良也看出他不愿意单独挨个的应付,直接对他说道:“张将军,你看这样可好——现在派人去告诉那些想来拜访的人,我们陆家晚上也搞一个聚会,到时候大家都过来,也省的张将军跟每个人都打招呼!”

听到这个主意,张十二拍手叫好,还是陆子良可以呀,分分钟就把问题解决了,马上应允下来。

陆子良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他可没那么高尚,只想着为张十二分忧解难,最主要的是张十二张将军的庆贺宴可是他们陆家办的,这个关系,不用多说了吧?

在这梁州城里,一家能同时得到两个将军的庇护,就问一句,还有谁?

…………

陆家为张十二举办庆贺宴的消息在梁州城里不胫而走,所有得到陆子良邀请的商贾巨头都分外高兴,而没有得到邀请之人则伤心失落,又错失了一次抱大腿的机会……

这群没有得到邀请的人里自然包括秦大有,你想啊,就凭他跟陆子良的关系,哪里会请他?

而且就算请了,估计他也不会来,而且也没脸来吧——这可是当初被他休了的人,摇身一变成了镇远大将军,这脸打的,不要太响!

而实际情况就是,每天憋在家里晒太阳听小曲的秦大有并不知道张十二被封为大将军的事。

就算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可也传不进秦家的深墙大院里,而且秦家的下人更不敢主动对他提起,不然触了他的霉头,被骂了怎么办?

而张十二呢,也已经很久没有想过秦大有这个人了……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只有处于同一层次时才会在意,而现在,张十二跟秦大有明显不在一个位面上,所以张十二都快把他给忘了……

秦大有没收到邀请并不代表秦家没人收到邀请,因为秦雨桐现在经营的毕竟是陆家的酒楼,所以她收到了邀请。

早上看到张十二被一个小厮匆忙叫走,然后摇身一变,再听到的时候已经成了镇远大将军——这个世界,还真是有点疯狂呢!

去吗?

当然要去了!

秦雨桐这么想着。

…………

王城恩作为知府自然也受到了邀请,除了他,王夫人以及王韵诗也要去,这可是原来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哪里有带着夫人跟女儿同时出席别人宴会的?

可是王夫人只是悄悄的跟王城恩耳语了几句,王城恩看了女儿一眼,就欣然同意了……

王霸本来也想去的,但是王夫人破天荒的没有同意,理由就是——别膈应着张十二……

听到这话,王霸表达了强烈的不满,说他跟张十二的不快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他俩相处的可是很好呢!

王夫人眯着眼看着他,一脸的不信:处的很好为什么张十二前段时间来的时候都躲着你?当我傻?这次非同一般,定不能让你跟着!

这让王霸很受伤,心拔凉拔凉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要老脸!

荆州,皇宫,后宫。

偌大的房间里只放了为数不多的家具,倒是显得房间格外空旷。

窗户前的铜镜旁,此刻正坐着一个穿着件白底绡花衫子加白色百褶裙的年龄女子。

女子有白皙如雪的脸庞,吹弹可破的肌肤。

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樱桃小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清新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女子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而此刻的女子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烦心事,眉头一锁,竟是非常哀怨的叹了一口气说出来。

“哎……”

“公主——”

旁边一个宫女打扮的丫鬟出声道:“难道我们真的要离开荆州,非要去吴国不可吗?”

语气里满是不舍。

那妙龄女子凄然一笑,心想我有什么办法呢?怪就怪生在这帝王之家吧?

世人只羡皇宫好,不知宫里如坐牢。

伸手摸了摸那粉嫩的脸颊,有点自嘲的想着:漂亮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什么都被安排好了?跟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画颦,若是我真离开大唐的话,把你留下就是了……”

“公主,不要!无论公主去哪,画颦就去哪!”

听到这话,那妙龄女子的脸色才有了笑意。

“公主,听说那吴国皇子已经启程了,十几日之后就能抵达荆州——难不成,咱们就真的要跟他走吗?”

叫画颦的宫女小声问道。

“西梁蛮夷悬而未决,吴国又蠢蠢欲动,欲犯我大唐边境……父皇一定也很为难吧?身为臣女,是时候为父皇、为大唐做些什么了罢……”

妙龄女子幽幽的说道。

这个妙龄女子就是大唐皇帝唯一的女儿、大唐第一公主仪岚公主,唐仪岚。

根据大唐皇室惯例,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在成年之后,就不能在皇宫居住了,虽然不用去封地,但也需在皇宫之外自行建府,居住在皇宫之中的公主,若非还未及笄,便是十分受宠。

而仪岚公主不仅早过及笄之年,现在已经是桃李年华了,而她却仍然在皇宫之中有自己的宫殿,不用离宫生活,可见她有多么得宠。

当然,仪岚公主是皇后所出,陛下和皇后唯一的女儿,也是大唐唯一的长公主,有此优待也是十分正常的。

不过这么受宠的第一公主现在也有了少女自己的烦心事……

…………

陆子良为了这次宴会是真的非常用心。

不仅刻意布置了一下陆家前院,还专门从陆家酒楼抽调了大厨过来,最大气的是,他还运了几十斤烈酒过来,由此可见,他对这次宴会的重视程度。

夜幕降临,来陆家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作为这次宴会的主角,张十二跟上次的王城恩一样,站在陆府前院开始接客——额,是迎客!

众位宾客先经由前门送上请柬,放下礼品,然后才进入前院,由陆子良为张十二一一引荐。

此时的陆子良比张十二还要高兴,满脸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封了大将军呢……

“李掌柜送张将军上等绮罗绸缎十匹!”

“钱掌柜赠张将军白银千两!”

“刘掌柜送张将军……”

随着门外小厮的盘点,正跟几个掌柜不痛不痒的说着话的张十二就听到了小厮的喊声,马上变换了脸色,一脸激动的拉着几个掌柜的手:“几位掌柜来就来呗,还准备这么多礼品干嘛——若是跟钱掌柜一样,直接送钱就更好了,呵呵……”

“…………”

几个掌柜一片愕然,而张十二却在想着以后这种宴会可以多举办几次呀,比辛辛苦苦弄烈酒挣的多多了……

正跟几个掌柜谈笑风生呢,陆子良拍了拍他,说道:“郭将军来了,咱们迎接一下!”

那几个掌柜一看是郭靖来了,很识趣的主动退下了。

“郭将军!”

“张将军!”

两人对视一眼,又是哈哈一笑,一旁的郭连城看着这个几天前还是自己兄弟的张十二,有点紧张的喊道:“张兄……将军……”

“大哥,叫将军就见外了!咱俩之间一直都是兄弟相称,无论何时都一样!”

看着张十二如此真诚,郭连城心下感动,恨不得抱着张十二给他一个么么哒……

聊了一会儿,张十二总有点心不在焉,因为他怎么一直没听到门口那小厮喊郭靖送了什么呢?

看到张十二一脸狐疑的往门外瞟,郭靖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大笑一声道:“张将军,你也知道郭某一向清贫如洗,所以并不曾带何礼品过来——就凭咱们的关系,张将军一定不会介意吧!哈哈……”

我介意,很介意……

张十二这么想着,然后又听到了郭靖接下来的话——

“听说陆家烈酒的手艺也出自张将军之手,等会回去的时候,你可要送我一些!”

这尼玛好不要脸啊!

张十二看着郭靖那张笑的跟朵狗尾巴花一样的老脸,什么都不送我就不说了,还想从我这里再拿点回去——这种人,以后得列入宴会黑名单呀!

非常不友好、不热情的跟郭靖聊完,张十二如释重负,好害怕再跟他聊下去,五斤烈酒就变成十斤了……

你能不能要点老脸?

结束了跟郭靖的对话,张十二往门口的方向看去,眼神一亮——

今天的秦雨桐很特别,原来一直用簪子盘着的头发今天不见了,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穿着一身粉红色的丝质长裙,头发上束了条金带,站在人群里,更是灿然生光。

今天的秦雨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

虽然见过她很多次了,但是今天的张十二看着秦雨桐,不禁又有些发愣——

而秦雨桐也发现了张十二呆滞的目光,脸色有些害羞,但是心里却十分得意:

看来今天花的这一番功夫并没有白费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送房子!

走上前来,秦雨桐对着陆子良和张十二稍微欠了欠身道:“陆老爷,张将军,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在说到“张将军”的时候,秦雨桐的嘴角很明显的上翘了一下,眼神带笑。

陆子良同样笑着回了一句“秦小姐客气了”,虽然跟秦大有很不对付,但并不涉及子女,所以他对秦雨桐的感觉并不坏。

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就秦大有那副模样,怎么能生出秦雨桐这么优秀的女儿,奇怪呀……

听到秦雨桐那似是调侃的称呼,脸皮厚如张十二竟然也脸红了,讪讪的笑道:“秦小姐,你说笑了!我顶多算半个读书人,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不过是虚名而已!你可莫要再用这事来笑话我了……”

闻听此言,秦雨桐莞尔一笑,刹那芳华。

“你虽这么说,但是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呀。”

说着,秦雨桐指了指院里那一个个攒动的人头。

可不嘛,虽然张十二并不觉得一个将军之位对他有什么用处,但是看这些人趋之若鹜的表现,并非如此呀!

不过张十二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纠缠,看着秦雨桐,有些调侃的说道:“秦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呀!”

“是么?难道我原来就不漂亮?”

说着,秦雨桐仰头看着他,还眨了眨眼,甚是可爱。

原本还以为她听到这句会害羞的呢,哪里能想到秦雨桐还有如此大胆的一面,尤其是现在的这副表情,温柔而又可爱,还真是难得呢!

“哪里话,漂亮,都漂亮,只不过今天更漂亮,你往这里一站,其它女子的光芒怕是都被你给遮住了!”

赞美女人那可是张十二的强项,张嘴就来,甜如抹蜜,不怕你不喜欢!

果然,听到张十二如此露骨的赞美,秦雨桐刚才还镇定自若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嘴巴一嘟,直接瞪了他一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大庭广众之下,你瞎说什么呢……

但张十二看着秦雨桐这小女儿尽显的温柔可爱模样,有点愣神……

“咳咳……”

看着张十二发呆,一旁的陆子良赶忙咳嗽了几声。

张十二跟秦雨桐交谈他并不反对,可是怎么这俩人越聊越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呢?看着陆子良是一阵心惊!

因为陆夫人已经跟他说过陈巧兮跟陆馥婧对张十二有意的事情,本来他还不是很赞成的,娶一个他没问题,娶两个嘛…………

可现在张十二被御封为镇远大将军,这个问题在陆子良这里就变得简单起来,但是现在这么一看,好家伙,他不会喜欢秦家小姐吧?

不行,等会得告诉夫人,让陈巧兮和陆馥婧抓紧了啊!不然相公都被人抢跑了!

听到陆子良的咳嗽声,张十二才记起这个大灯泡来,马上调整了下状态,对秦雨桐说道:“秦小姐,先进去找个地方坐一坐吧,宴会等会才开始!”

这话刚完,还没等秦雨桐说话呢,就听门外的小厮喊道:“秦家小姐送张将军……秦家酒楼旁府邸一座!”

“哗啦——”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看了过来,张十二更是惊愕的张着嘴,看着秦雨桐:“这个……秦小姐……太贵重了吧……”

这可是一套房子啊!

若是前世,谁能给他一套房子,他估计得感激涕零,做梦都能笑醒,而现在,有人送了他一套房子,而且还是个女人,这……

不会让人以为他是吃软饭的吧?

这是张十二首先想到的。

“张公子客气了——”

秦雨桐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轻声说道:“若不是张公子出手的话,秦家的家业怕是都败了,房子估计也是存不住的。而现在,秦家不仅没败,而且还越来越好,这都是张公子你的功劳,这房子,你受之无愧!”

话既然说道这份上了,貌似不接受就不太好了……

这个时候张十二才发现,自己来大唐也好久了,不是住在秦家就是陆家,哪里有属于自己的家?

正好借这个机会,他要开辟自己的后宫——额,后院了……

秦雨桐走进院子里去了,但是一旁的陆子良却百感交集,仿佛张十二正在以他能看到的速度在跟陆家慢慢远离……

随着小厮的这声大喊,不仅陆府里面的人听到了,连那些在门外还没进府的人也都听了个清楚,这些人里就包括王城恩一家三口。

听到这个消息,反应最大的当属王夫人。

自从上次寿宴之后,王夫人对张十二的印象不要太好,而且还特意在王韵诗以及王城恩面前大肆夸奖张十二,真真的把他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若是张十二自己听到都会不好意思吧?

而且之后王夫人还多次邀请张十二入府,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女儿创造机会!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次张十二摇身一变成了圣上御封的镇远大将军,王夫人再也按捺不住了,女儿不主动,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得帮她主动一些!

所以这次破天荒的,王家一家三口一齐出动!

可是陆府还没进呢,就听到了“秦家小姐送张将军秦家酒楼旁府邸一座”的喊声,如同惊天霹雳一样,王夫人这时候又想到了城里原来传的张十二跟秦家小姐的逸事,不免紧张起来……

不行,不能输!

王夫人想着,赶紧走上前拉住王城恩,低头耳语了几句,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王城恩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然后王夫人又说了几句,王城恩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继续往陆府里走去……

送走了秦雨桐,张十二刚平复了心情,就看到王城恩走了过来。

“王知府大驾光临,陆府蓬荜生辉呀!”

陆子良看到王城恩,一脸高兴的说道。

王知府也不能失了礼数,同样笑着回道:“陆老爷,王某可是有好久没见过你了!你们陆家酒楼现在办的风风火火,连荆州之人都闻风而来,实在是了不起啊!”

听到王城恩这么说,陆子良的老脸笑的更甜了……

第一百九十章 都嫁给他吧!

跟陆子良说完,王城恩转头看着张十二,笑道:“张将军,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呀!前几天你我还叔侄相称,没想到几天不见,你已经成了王某的同僚了,哈哈……”

“王知府说笑了,承蒙圣上恩典,小生也是颇感意外……”

两人说了一会儿,王夫人就走了上来,笑的特别真诚,让张十二都有点受不了了。

原来或许不懂,但是这段时间,张十二已经发现王夫人跟陆夫人看他的目光极其相似——这也证明了,两个人是都想把女儿许配给他呀……

人优秀了,到哪里都招风呀……

“张公子,恭喜你呀!”

“王夫人,多谢!”

张十二笑着回道,说实话,他还是听王夫人这称呼舒坦些,起码很真实!

“张公子,我们年纪大了,你跟韵诗都还年轻,以后你们可要多亲近亲近……我们先进去了,韵诗,过来跟张公子说会儿话吧!”

王夫人说完,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王韵诗一眼,然后跟王城恩先进去了……

这个时候,张十二才看到了站在后面的王韵诗,眉毛挑了一下。

今天的王韵诗,跟秦雨桐一样独特!

她今天穿着一身素藕色纱质长裙,配合她原本就纤巧削细的身材,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张十二看着王韵诗的时候,正好迎来了她的目光,王韵诗看张十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微微蹙眉,脸上也多了一层红晕。

说实话,王夫人最近的举动所为何事,聪明如王韵诗,怎能不知?

看着娘亲这么拼命的把自己往这个坏人的怀里推,王韵诗心里五味杂陈,她也问过自己,对他什么感觉呢?

喜欢吗?

两个人才见了几面呀!而且每次见面的场景都十分不友好,就上次被他偷窥光的事情,她到现在还生气呢!

不喜欢吗?

可为什么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老会想起他那坏笑的模样?这几次他去家里,她虽然没给他好脸色,可是偷偷看见他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小欢喜的……

尤其是那首“北方有佳人”,娘亲已经把那词裱起来挂在了她的屋里,每次抬眼看去的时候,她仿佛都能看到他那天写词时的认真模样,心跳的很快……

好奇怪哦……

正当两个人非常尴尬的对视着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门口的小厮大声喊道:“梁州知府……家王韵诗小姐送张将军豪宅一座,良田十亩!”

这小厮在听到王夫人的吩咐时,也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知府家送的东西,不说知府送的,偏偏说是王小姐送的呢?

奇怪呀奇怪……

这话一说,众人的反应比刚才还要热烈,这是送房子比赛吗?怎么出手一个比一个阔呢?

一个秦家小姐,一个王家小姐——这张将军不是一直在陆家吗?听说陆家还有个陆小姐和陈小姐呢……

明眼人早就瞧出了这里面的端倪,看向张十二的眼光就更羡慕了:这张将军,不仅独得皇上恩宠,恐怕还要走桃花运了呀……

而旁边的陆子良看到两女如此你来我往的轮番轰炸,心更凉了……

…………

两个当事人都被这句话给惊呆了,尤其是王韵诗!

送豪宅跟良田……给他……而且还是以她的名义!

怎么一直没人跟她说过呢?

看着张十二那满脸深意的眼神,仿佛很得意一般看着她,王韵诗气就不打一出来,噘嘴“哼”了一声,也不再看他,仰着头就走了……

张十二却没有在意,心里在盘算着自己的固定资产房产等,这么一通算下来,哇,自己也是个大财主了呀!

陆家前厅里,陆夫人跟陈巧兮和陆馥婧三人站在里面,院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今天这宴会是为张十二而办,有陆子良跟张十二在外面就够了,她们三个女眷自不用出去。

看着秦雨桐跟王韵诗都打扮的那么清丽动人,再看看陈巧兮跟陆馥婧——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叹了口气说道:“看看你们两个,今天那么多客人,怎么不好好打扮一下?”

两女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又看了看彼此的,跟原来差不多啊,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呀!

陆夫人看了看两女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有些生气,直接甩袖走了:既然你们自己都不着急,那我也没办法了!

看着陆夫人气鼓鼓的走了,两女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还真招姑娘喜欢呢!”

陈巧兮看着院里的张十二跟人谈笑风生,有些幽幽的说道。

“是呀,小姨不也喜欢他吗?”

陆馥婧眨眼调侃着陈巧兮道。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陈巧兮闹了个大红脸,瞪了陆馥婧一眼,嗔道。

两个人说完,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楞了一下,竟是笑了起来。

这可是那次在张十二房间里被陆夫人堵在床上之后,两个人第一次聊张十二,陈巧兮虽然年纪大些,但是顾虑的东西更多,在有些方面,她并不能做到跟陆馥婧一样豁达。

陆馥婧定了一会儿,心想这个时候若是再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的话,以后更没有机会了!

“小姨,既然我们都喜欢他,那我们都嫁给他吧!”

第一次说出嫁人这种话,陆馥婧竟然也有点小害羞,但是却不后悔。

陈巧兮明显没有想过陆馥婧能主动说出这话来,在她看来,两人之间也只能她退出来,毕竟从年纪上来看,他们两个更适合一些,但是陆馥婧能说出这种话来,陈巧兮心里觉得一阵温暖,但还是摇了摇头。

拉起陆馥婧的手,像一个长辈一样,语重心长的说道:“馥婧——谢谢你,但是我不能嫁给他!若是咱们两个都嫁给他的话,那还成何体统?就算咱们不管不顾,可外人说闲话怎么办?你跟他年纪相仿,你们两个才是最合适的,小姨希望看到你嫁给她!”

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说完这句话,陈巧兮觉得身体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走了,释怀却也伤心……

第一百九十一章 打死这个负心汉

“不要!”

陆馥婧听到这话,直接握紧陈巧兮的手说道。

“小姨如果不嫁给他的话,那我也不嫁!”

因为陆馥婧很清楚,陈巧兮喜欢张十二,而且也不会再喜欢别人了,以她现在的年纪,不嫁给张十二的话,那就只能孤独终老了,这怎么行?

“馥婧,你别任性,小姨这个年纪——怎么能嫁给他呢?”

“我不管!小姨,你看看外面!”

顺着陆馥婧手指的方向看去,张十二又跟第三个妙龄女子聊上了,而且相谈甚欢的样子。

虽然看到了这一幕,但陈巧兮还是有些疑惑,让她看这个干嘛?

“小姨,你看看,加上这个,这都第三个了!刚才你也听到了,那秦雨桐跟王韵诗可都送了府邸给他!什么意思?不就是让他离开咱们陆家,她们好下手吗?”

陆馥婧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激动道:“小姨,就凭我自己,怎么斗的过那么多狐狸精呀!”

“…………”

陈巧兮看着愤怒的陆馥婧,有点无语……

“反正若是小姨不嫁给他,那我也不嫁给他!”

见陈巧兮还不表态,陆馥婧有点不讲理的撒娇道。

“馥婧,你有没有想过,他去了荆州,要是不回来呢?”

“怎么可能——他说了会回来的!”

“那只是他现在说的,荆州不比梁州,他从来没有去过,所以才这么说,若是他去了,觉得好,不想回来了呢?”

陆馥婧刚想说“不可能”时,就想到之前刚去泰州的时候,张十二对着泰州热闹的大街那副向往的模样,泰州尚且如此,那荆州呢?

陆馥婧开始有点不自信起来……

“若是他真的不回来——那咱们两个就一起去荆州,打死这个负心汉!”

陆馥婧恶狠狠的盯着院子里的张十二,咬着牙说道……

…………

“阿嚏……”

正跟林梓墨聊天的张十二突然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心里想着,谁在骂我呀?

陆馥婧她们在屋子里看到的跟张十二谈笑风生的妙龄女子就是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林梓墨。

林梓墨也是陆子良请来的,并不是作为宾客,而是弹琴唱曲的“表演嘉宾”,这似乎已是梁州的常态,是个宴会都要请些清倌人过来唱上一曲,才能显出这宴会的档次跟逼格来……

作为醉春楼的头牌,林梓墨自然是大家争相邀请的对象,之前的王家是如此,现在的陆家也是如此……

自从上次英雄救美并且夜里飞送林梓墨回醉春楼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起码说起话来没有了顾忌,就像是朋友一般,畅所欲言。

林梓墨听到张十二被御封之后,高兴但也失落,他蹿升的速度太快,快到她都不敢再继续跟下去了……

“张公子,我先过去调试一下琴了……”

说完这话,林梓墨就跟张十二欠身行礼告辞,然后带着丫鬟以及其他人走了进去……

又过了一会儿,张十二看来的客人已经差不多了,也不再多等,也走了进去……

…………

因为刚接近傍晚,距离宴会开始还有段时间,所以大家都在聊着天。

在场诸位非富即贵,趁着这个时候,正是联络感情的好机会!所以一群人相互拜访,好不热闹。

闲下来的张十二找了个角落,自己倒水喝了起来,站了半天,每个来的客人少则说一句,多的要说好多句——可把他给渴坏了……

正喝着呢,周知未走了过来……

张十二知道这个周知未,据说是什么梁州才子,上次在王家不就是他提议让自己写诗的么,说起来,倒还是要谢谢他的,给了他一个打晟意天脸的机会……

“周公子,你好呀!”

“额……张将军……你也好……”

看到张十二这么热情的跟自己打招呼,并不像是演出来的,让周知未有点诧异。

说实话,到底要不要来,周知未纠结了好久。

算起来,他跟张十二的渊源从醉春楼的中秋诗会就有了,当时他还是李向白的小跟班,在李向白想要打张十二脸的时候,是他故意提供了假的情报……

第二次见张十二就是上次在王家,他对于张十二没有与他打招呼一事有些在意,所以才会指出让张十二出面写词——他当时的想法就是让张十二跟晟意天产生矛盾,他好看热闹。

由此看来,他跟张十二之间发生的几件事并不很愉快,所以接到陆家的请柬,除了震惊,就是犹豫和纠结了……

没想到几天不见,他就成了将军……

原来的自己还想着跟他较劲,现在想来,真是太可笑了——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好不好?

本来以为是个青铜,结果却是个王者……

这句话,用来形容此时周知未的心情,怕是再贴切不过了……

可他现在是镇远大将军了,若是记仇的话,以后再给自己使点小绊子,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他来了,必须要来,而且他已经想好了,若是他对自己不满意的话,那他就诚诚恳恳道个歉,应该问题不大吧?

可哪里想过张十二的态度竟会这么好,他还没说话呢,人家就主动示好了,周知未简直感动坏了!

看看,怪不得人家能当将军呢,就这胸襟,一般人哪里能有?

可是他哪里知道,在张十二的印象里,周知未除了为他办过那么一件“好事”之外,其他印象为零,所以他哪里会找他的茬?

由此可见,境界不一样的人,想的自然也不一样……

周知未在这里呆了没多久,就非常满意的离开了,今天晚上,怕是能睡一个好觉。

又剩了张十二一个人的时候,美艳动人的秦雨桐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旁边。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些梁州商贾,秦雨桐原来都是以诗词闻名于梁州诗词界,跟商人打交道的活都是秦大有的,所以跟这些人不熟悉,自然也聊不到一起,一个人待着也很无聊。

看到张十二身边空了下来,她赶紧走了过来,相对于一个人坐着无聊,还是跟张十二在一起——聊天有意思些……

第一百九十二章 女人暗斗

张十二的想法跟秦雨桐一样,他也喜欢跟她聊天。

准确的说,是他喜欢跟颜值高、智商在线而且不会怼人的女人聊天。

王韵诗,颜值智商都可以,但是太能怼他,陆馥婧,颜值在,但是智商经常不在线,还喜欢怼他,陈巧兮嘛,倒是跟秦雨桐差不多,适合聊天——但是现在独处的机会却少之又少。

综合来看,还是秦雨桐靠谱一些……

但是两个人的动作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这里面就包括王韵诗。

看着张十二跟秦雨桐在那里谈笑风生,没来由的,她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凭什么跟我说话的时候就一副拘谨的模样,跟她就那么开心?

哎——她原来可是把你休了啊,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呀!

而且,为什么看着他们两个说话,心里会有点小酸呢?

王夫人也注意到了女儿的感情变化,用手推了她一下,轻声说道:“你又不比别人差,过去吧!”

得到鼓励的王韵诗终于迈步走了过去,然后也坐在了这个角落的桌子旁,她刚坐下,又有两个人也坐了过来,这两人自然是已经虎视眈眈了好久的陆馥婧跟陈巧兮。

三个女人的眼神在张十二跟秦雨桐身上不断切换,这让张十二感觉鸭梨山大。

上次在醉春楼,几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了,今天怎么又来……

“你们……”

“闭嘴!”

“额……”

不等他说完,三个女人就厉声打断了他。

惹不起我可躲得起吧?太不拿将军当干部了吧?

一脸无奈的张十二以方便的借口直接尿遁了,他好怕这群女人会伤及无辜……

…………

张十二一走,陆馥婧看着秦雨桐先开口了:“秦小姐还真是阔气,出手就是一套宅子,也不知道我们家十二何德何能呢?”

此刻的陆馥婧就像是个大妇一样,要舌战小三了……

眉毛挑了一下,秦雨桐笑着说道:“陆小姐这话说的可不对,首先不是我出手阔气,而是最近他教了我好多做生意的道理,所以这是他应得的!我实在不忍心看他每天走那么长一段路去酒楼里找我,所以才就近送了他一座宅子。”

秦雨桐说的不卑不亢,她也实在不喜欢陆馥婧说话的态度,凭什么用这种质问的口气,什么叫“你们家十二”,你是他的什么人不成?

越想越不舒服,继续道:“而且据我所知,他不过是为陆家打工而已,算不上陆家人吧?”

“你说什么?他每天去找你?”

张十二只跟陆馥婧说过他收购秦家酒楼的事情,可没有跟她说过现在是秦雨桐在做生意的事情,她当然不知道了。

“难道他没跟你说过吗?呵呵,不过想想也是,我们俩的事情,他不跟陆小姐说也正常不过。”

秦雨桐笑着说道,但听在其他人耳朵里怎么那么不舒服呢……

“你——”

听到秦雨桐这么犀利的反驳,陆馥婧一阵气结,她毕竟读书不多,哪能跟秦雨桐这种才女一样,瞬间就组织起那么多话来呢?

可是她说不出来并不代表陈巧兮也说不出来,说实话,陈巧兮也不是很喜欢秦雨桐,这从她知道张十二是她的休夫那天起就这样了。

“秦小姐,十二在陆家过的很好,我们也做不出把他扫地出门的事情来。若是真觉得他好,秦小姐当初为什么还会休了他呢?”

“我……”

说话最怕诛心,很显然,陈巧兮做到了。

把张十二休掉是秦雨桐一直挥不去的噩梦,她多少次在梦中惊醒,多少次看着那间他曾经住过的厢房发呆,如果当初秦大有不背着她把他休了,生活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模样?

可是生活没有如果,这件事就成了她的心结。

虽然现在跟张十二聊天时显得镇定自若,但她始终不敢提起那件事来,就像是她心里永远磨灭不了的伤疤,现在被人揭开,别提多痛了……

陆馥婧看到秦雨桐也答不上来,心里一阵开心,看了陈巧兮一眼,得意的笑了笑,那意思仿佛是在说:我说的对吧,咱们两个必须一起,才能共同抵抗外面这些女人……

此刻的秦雨桐脸上有些许失落,陈巧兮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她回答不上来,而且也不想再继续多说。

我跟他如何那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跟她们说呢?

她们越是反对她,她越不服气,等着瞧吧,看他最后选择谁!

一向自信的秦雨桐现在也不甘示弱,想明白之后,直接站起身来,说道:“陈小姐,陆小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这话,不等两女反应,直接走开了。

秦雨桐知道,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怕是也不能跟他再说什么了,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主意,所以就先走罢!

…………

秦雨桐走了,走的决绝干脆。

桌上只剩了三个女人,坐下之后的王韵诗还未曾开过口,但是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之后,她的心态有了些许变化。

原来,他是那么受欢迎,除了秦家小姐,现在看来,自己的闺蜜陈巧兮跟陆家小姐对他的感情也不一般啊!

突然,王韵诗就感觉到了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韵诗,你怎么也突然想起送他宅子了呢?”

陈巧兮看着自己的这个闺蜜,有些好奇道。

王韵诗跟她差不多,算是大龄剩女,而且特别挑剔,上次王夫人的寿宴上,那泰州知府公子晟意天想必就是王知府给她物色的对象。

按道理来说,她跟张十二应该没多少交集呀——因为知道偷窥事情的只有两个当事人,所以陈巧兮才会这么想。

以她的认知,是如何也不会理解王韵诗会送宅子这件事情来。

“巧兮——这都是家母的主意,我事先也不知道呢……”

王韵诗小声说道,不过说起来,这话还真没毛病。

“是嘛,我还以为韵诗也对他有意思呢,嘻嘻……”

说完这话,陈巧兮就捂嘴笑了起来,调侃闺蜜这可是她原来经常做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赋诗

“怎么可能?”

王韵诗惊呼道,反应之大,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

两个女人也不傻,听完她的话,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还真被她们猜准了!

这个坏人,怎么处处留情呀!不行,得好好教训他一顿!——来自陆馥婧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王韵诗一看两女的眼神,有点局促,也不好意思再多呆下去,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巧兮,陆小姐,你们聊,我自己走走!”

说着也起身离开了前院,往后院走去……

王韵诗跟陈巧兮闺蜜多年,小时候也经常互相串门,所以她对陆家还算熟悉,前院都是人,从陈巧兮那走开,她也不敢回王夫人那里,怕被一直问这问那,所以走向后院……

因为所有人都在前院,后院相对要安静的多,王韵诗慢慢的逛着,心里想的却很多。

说实话,她已经有点猜透自己心里那种感觉了,可看到刚才那一幕,她又胆怯了……

百无聊赖的想着,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一间厢房门外,她左右看了看,已经有点记不清这是不是原来陈巧兮的房间了,看来还是有太长时间没来了呢……

“吱哑——”

突然一声在她耳边响起,然后她身前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吓了她一跳,轻轻的“啊”了一声,然后退后了两步。

等到她看到推门的人竟是换了身衣服的张十二时,嘴巴惊愕的合不上了……

怎么会是他?

…………

怎么会是她?

这也是此刻张十二的想法,然后还做了一个令王韵诗愤怒而且羞涩的动作——伸手拉着自己的衣服,挡住了某些关键部位,好像会被她看去一般……

王韵诗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脸色娇艳欲滴,心里那个气哦:挡什么挡,谁稀得看你啊!

这也不怪张十二,他从前院回来,寻思回房间换身衣服,毕竟现在好歹是个镇远大将军了,怎么还能穿原来那上不得台面的素袍?

果断换上了一身黑色刺绣的华丽长袍。

刚换完衣服推门出来,就看到门外的王韵诗——之前在王家他也是这么进她的房间的……

你说,这让他如何不多想?

难道,她是来报仇的?我把她看光了,她也要来把自己看光?

哇,这个女人……好阔怕!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

气鼓鼓的王韵诗张口就反问道。

“额——我是说,你站在我的门外,鬼鬼祟祟的在干嘛呀?”

“呸,会不会说话呀!你才——鬼鬼祟祟!”

王韵诗听到他竟然说自己鬼鬼祟祟,心里那个气哦,恨不得上去抓花他的脸……

“那你在这干嘛?等我?”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就是来逛逛的,我记得巧兮原来就住这边呀!”

“哦……”

听到这话,张十二也明白了,她跟陈巧兮是闺蜜,估计原来也来过这边,这倒是解释的通。

“时间不早了,估计宴会要开始了,一起过去?”

听到张十二这话,王韵诗也没多说,轻声“嗯”了一句,然后随他往前院走去……

…………

月色如洗,灯影憧憧,陆家宴会终于拉开了帷幕。

菜是找来陆家酒楼的大厨专门做的,规格不低,酒是陆家独门烈酒,所有人更是拍手称快,这些人里,虽然不乏商贾大户,但是真正喝过陆家烈酒的人却是寥寥——毕竟陆家这烈酒太少了,哪是那么容易喝上的?

现在看到这烈酒就在桌上,所来宾客都喜出望外,感叹陆子良这次可谓是用了心思,这手笔也太大了!

好酒好菜,还有醉春楼头牌林梓墨携其他清倌人的抚琴唱曲,这宴会办的实在是热闹非凡!

陆子良在旁边看着众人满足的模样,心里欢喜,他叱咤梁州商海多年,可也从未像今天一样有面子,无论官商,今天都卖了他一个大人情,这一切,原来想都不敢想呀!

因为今天的主角是张十二,所以他做了简短的开场白,无非就是谢这个谢那个罢了,谢完之后,他开始挨桌敬酒。

别人那么给面子来为他祝贺,贺礼还如此丰厚,若是不敬人家一杯——他自己的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只是他偷偷的告诉了陆三,把他敬人的酒换成了浊酒——虽然难喝一点,但总比喝醉了要强吧?

天知道他如果用烈酒敬酒,会喝成一副什么模样呢……

一圈敬下来,饶是喝的浊酒,张十二也感觉有点头晕了,心里还在想幸亏换了浊酒,不然他早趴下了……

有酒有曲有美人,不知谁喊了一句:“张将军,再做首诗吧!”

在场的人基本都参加过上次王夫人的寿宴,所以也知道张十二的诗才了得,于是跟着起哄起来:

“写诗!写诗!”

已经微醺的张十二听到这话后也不反对,嘴角一咧道:“好!不过既然承蒙圣上赏识,张某现今拜为镇远大将军,那今天就不写风花雪月,写些关于征战沙场的诗词,如何?”

“好!张将军高才!”

“张将军高才……”

这个时候,陆子良已经命下人抬了长桌过来,铺好了宣纸,然后吩咐小厮在那里研墨。

王夫人看到这一幕,眼珠一转,笑着站起来说道:“都说红袖添香,小女韵诗也是个爱好诗词的女子,不如,这研墨一事就让小女代劳吧?”

其他人也都会意,忙附和着“好”,没有办法,王韵诗只能走了过去,心里羞涩……

张十二并未多想,因为他现在正在考虑剽——写一首什么诗呢!

哎,有了!

灵光一闪,他迅速的拿笔蘸墨,在宣纸之上舞动了起来……

众人看着张十二,心里感叹:看人家写诗,想都不想,一蹴而就,姿势还如此优雅,现在的那些大家都没一个比的上吧?

不一会儿,一首诗就写了下来,但是张十二觉得还不够,因为刚才一想,好多诗词都蹦了出来,干脆再多写一首吧!

再一次蘸墨,然后又飞快的写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一次

王韵诗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张十二的字了,但依然还是会跟第一次看到时一样,有种特别惊艳的感觉。

再看向他写的诗,就已经不是惊艳,而应该用震撼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

她曾听过他写的其他诗词,也曾有幸被他赠词一首,这些诗词都足够好,但却没有一首像现在这首一样,如此的磅礴大气!

可是联想到他的长相气质以及平时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能写出这种诗来的人呀!看来,自己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呀……

“韵诗,念呀!”

正在她走神之际,王夫人的话把她拽了回来,王韵诗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对众人笑了笑,然后念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诗一出,全场寂寥无声。

看着众人跟她刚看到这首诗时一样的惊愕反应,王韵诗莞尔一笑,然后又继续读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众人还沉浸在第一首诗给他们带来的巨大震撼之中时,第二首词又轰炸了开来。

这个时候,众人都有同一个念头,那就是:怪不得他能被圣上御封为镇远大将军,就凭这诗这词,若是没有经历过战场上的厮杀,如何写的出来?

可是,他们又很疑惑:他还那么年轻呀!单凭相貌以及他原来的风格而言,不过是个工于诗词的翩翩少年罢了,如何有这番感悟呢?

这群人中,怕是只有郭靖才真正了解,张十二绝不只是眼前看到的这般温文尔雅——

“盳山四鹰”全部暴毙于荒山之上,阻截他们的西梁骑兵消失不见,想必也被他杀了——眼前的少年,手里的人命怕是比他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人都多,这样的人,写出这种诗词,也不足为怪吧?

除了郭靖,还有三个人最能体会这种感觉,那就是跟张十二一起有过飞一般感觉的陆馥婧、秦雨桐和林梓墨了——当然了,这个飞是真的飞,并不是那种飞起来……

但是秦雨桐走了,所以在场的只有陆馥婧和林梓墨懂他,看着张十二的眼神更亮了……

不知是谁先带头说了声“好诗”,随后其他人跟着喊了起来,掌声雷动。

而人群当中的周知未听到这诗跟词之后,心情复杂:

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可你偏偏靠才华……

靠才华就罢了,当个武官多好,可你偏偏能写那么好的诗词……

放我们读书人一条生路吧……

…………

宴会被张十二的诗词推上了高潮,众人对张将军的敬仰之情有如江水一般滔滔不绝,然后新一轮的敬酒又上来了……

尼玛,早知道这样,劳资就不写了……

又一轮下来,张十二是真的撑不住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朦胧中,他感觉自己被人送回了房间里。

躺在床上,有一条湿毛巾在他脸上游走着,他感觉很舒服,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太沉,怎么都睁不开……

哎,喝的太多了呀~

朦胧中,他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一件被人脱落,不一会儿,他就觉得身体凉嗖嗖的了,但小兄弟却很精神——男人都懂,喝酒的后遗症吧……

那湿毛巾又上来在他身上擦了起来,经过他的下身时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越了过去,小兄弟很不满意……

朦胧中,一道纤细苗条的黑影来到了他的面前,虽然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到,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是多么炽热……

突然,一双温暖柔嫩的小手扶在了他的脸上,张十二在朦胧中直接伸手抓住,然后稍微一用力,那黑影“嘤咛”一声,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此刻的张十二感觉身体里仿佛有一股洪荒之力在作祟,凭着本能直接勾住了黑影的脑袋,然后吻了上去……

柔软,湿润——而且很香……

虽然睁不开眼,可张十二的触觉却变得灵敏起来……

那黑影开始的时候还在挣扎,但是没一会儿,整个人就被他攻陷了,从挣扎变成了顺从,然后又由顺从变成了热情……

他不再满足于这些,手顺着脖子直接往下探去,越过高山,穿过低谷,然后开始宽衣解带,又遭到了黑影的阻拦。

可现在的张十二哪里管这些,粗暴的把她推开,然后继续,来回了几次,她终于放弃了抵抗,任由他随便轻薄起来……

屋外夜深人静,屋里活色生香……

(此处省略一百本你懂得某种颜色的小书)

一阵激情过后,张十二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沉沉睡了过去……

而这道人影,缓缓的从他身上坐起来,眼神温暖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一脸恬然,又看了看那床单上鲜艳的朵朵梅花,脸羞红了……

刚站起来,“嘤咛”一声,她差点跌坐在地上,只感觉好疼……

她本来想把那带着梅花的床单剪下来带走的,可是他一个翻身,直接压住了,再也不肯挪动,她只能作罢,穿戴整齐,推门走了出去……

…………

宿醉的后遗症就是头疼。

张十二现在深有体会,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的阳光已经穿过窗子射在他身上好久之后,他才捂着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

奇怪,昨天好像做了一个春梦呀……

但是这梦怎么那么真实呢?

他掀开被子往里面看去,然后一惊:不是梦?

此刻的他正赤条条的躺在床上,而衣服却整整齐齐的放在旁边,虽然张十二是初哥,但是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变化,他还是很清楚的!

我这是,被人给强上了?

一把捂着脸,张十二悲愤交加,这是怎么混的呀,我的第一次啊!

掀开被子,赶紧穿好了衣服,开始简单的叠起被子,然后他就发现床单上有一朵鲜红欲滴的梅花!

这个是……

张十二已经有了答案,又是猛的拍了一下脑袋:这尼玛都干了些什么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到底是谁!

从房间里出来,张十二往前院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昨天晚上那个人到底是谁呀?

陆馥婧?感觉有点不太像……

陈巧兮?感觉有点不可能……

其他人?

那踏马还能有谁?

哎,早知道怎么也要睁开眼看看,哪能跟现在一样,第一次都不知道失身给谁了……

好烦躁!

来到前厅,陆子良跟陆夫人已经吃完走了,陆云尔也去讲堂了,陆馥婧跟陈巧兮倒是都坐在饭桌旁。

张十二心里一喜,这样更好!他正好可以仔细观察一番,看看到底是她们中的谁——夺走了他的第一次……

我也是个很传统的人,要负责的好不?

坐定之后,他没有动筷,而是盯着这两个女人。

陆馥婧看到张十二在盯她,上来就是一个白眼:“吃你的饭,看什么呀!”

还是如此野蛮不讲理,应该不是她吧……

然后再看陈巧兮,但是陈巧兮却没有多大的反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昨天几个小厮一起才把你送回房间,等去了荆州,可莫要这么喝酒了!”

说的语重心长,未有波澜,应该也不是她吧……

可这踏马到底是谁呀?

张十二总不能站在陆府里大声喊一句“昨天晚上是谁夺走了劳资的第一次啊”!

那样的话,也太丢人了……

哎,这事看来得慢慢观察了……

…………

吃完饭,刚失身的张十二一脸的闷闷不乐,往酒楼里走去。

马上就要离开梁州了,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所以他要去把事情安排一下,省的他走了,酒楼再乱了套……

在几家酒楼里逛了半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他又来到了秦雨桐这边。

秦雨桐像是知道他会过来一样,早就在二楼的隔间里准备好了饭菜——都是他爱吃的,看到他上楼,笑着说道:“饿了吧?饭菜都好了,我又跟大厨学了几手,去洗个手,尝尝如何吧!”

这个时候,张十二突然有种错觉,怎么跟秦雨桐有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秦雨桐就像是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在家里做好了饭菜等着丈夫回家吃饭呢……

其实,张十二这段时间,中午一直在秦雨桐这边吃饭。

抛却经营手法和其他因素,秦雨桐现在所在的这家酒楼里的厨师是所有陆家酒楼里最好的,做的饭菜张十二只吃了一次,就吃上瘾了。

所以每天中午他都会过来蹭饭,秦雨桐也不反感,相反还掌握了他的脸口味,偶尔还会给他露一手,让他惊艳!

忘了说,在秦雨桐的经营之下,现在的这家酒楼,营业额早就超过了陆家酒楼总部,而且超了不止一星半点。

刚吃了一口,秦雨桐就问道:“味道如何?”

“好吃!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大厨做的呢!”

听了这话,秦雨桐笑靥如花。

看来,她无论是做什么,都是很厉害的……

“昨天送的那套宅子——心意我领了,但还是不要了吧!”

张十二吃了口菜,跟秦雨桐说道。

路上他就想过,别说自己现在在陆家过的不错,就算是真要走,那也得自己购置宅子,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一套宅子不在话下吧?

而且无论住了秦雨桐或者王韵诗谁的宅子,吃软饭的帽子怕是逃不掉的,而且,陆家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陆馥婧——那女人,醋劲不小,他可不敢住其他女人送的宅子……

“为什么呢?”

秦雨桐眨着眼问道。

“额……在陆家过的也还好,现在哪有时间出来……”

“现在不出来,难道以后不出来?难道你要在陆家过一辈子?娶妻也在陆家?”

“额……这个我还没考虑过呢……”

怎么认识的这几个女人,除了陈巧兮,一个个的嘴都那么快呢?

“所以呀,你也不清楚,这宅子还是你的,你现在没时间,钥匙就先放我这,平时我帮你打理着,若是你想出来了,找我拿钥匙就行!”

“这怎么好意思……让你帮着打理……”

“这有什么,这酒楼不也是我在帮你打理,你还跟我见外?”

或许这是秦雨桐的真实想法,所以顺口就说了出来,但是话说出来,她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微有些红,什么就叫别跟她见外呢?她们是什么关系呢?

张十二倒是没注意,只是说了句:“这样也好。”

“昨天那首诗词写的真好!”

今天一早,“张将军醉作从军诗词”的典故已经在梁州城内传了开来,秦雨桐自然也听说了,她只听过张十二作的那些风月之词,第一次听他写如此磅礴大气的征战诗词,觉得非常震撼!

“哎呀,妙手偶得,顺手为之啦!”

张十二谦虚的说道。

“噗嗤~”

秦雨桐莞尔一笑道:“这话跟我说说就行了,可莫要让其他读书人知道,若是他们知道了,怕是要恨死你了!”

可不嘛,你这顺手为之比别人写了一辈子都写的好,这比装的太大了!

“你不也是读书人吗?你不恨我?”

张十二调侃道。

“可我是个女人呀!”

说这话的秦雨桐像个小女生一样,自有一种可爱之处。

“对了!”

“嗯?”

“你去荆州——还回来吗?”

秦雨桐看着张十二,认真的问道。

哎,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我看着有那么像陈世美吗?走了就不回来了……

“当然回来呀!为什么不回来?”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只是御封你为镇远大将军的话,何必跑到荆州去述职?直接传下圣旨来就好了呀!”

“额……这个……”

张十二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有些答不上来。

“恐怕这次去,并不仅仅是述职那么简单呢!所以去的时间,估计也短不了!”

听到这话,张十二觉得也有道理,述职为啥还跑到荆州去?

妈蛋,皇帝老儿不会是想害我吧——来自一个受迫害妄想症患者的设想……

“去荆州,饭菜能吃的习惯吗?”

“这个——能吧?荆州不是大都市嘛,那酒楼想必也是不错的,这饭菜应该不用担心!”

“…………”

秦雨桐很气,这个榆木脑袋!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这脸必须打

最近一直在跟大厨学手艺,你是真不懂吗?

“你觉得这酒楼被我经营的如何?”

“当然是非常好!这才几天,连陆家酒楼总部都比不过你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夸你了!”

这是实话,不过秦雨桐听到他这么讨好的夸奖,为何没有特别兴奋呢?

费解……

“可是,梁州城太小,现在却有十家陆家酒楼,再怎么努力,这个营业额都很难再往上提了……”

听秦雨桐幽幽的说着,张十二也知道这个问题,梁州的市场已经近乎饱和,想有再大的作为已经很难了——梁州城就这些人,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说,如果我们按你原来说的,把酒楼开到荆州去呢?”

不等张十二回答,秦雨桐一脸希冀的问道。

“当然可以——这可是我的目标!”

张十二曾经跟秦雨桐说过,希望有朝一日,只要在大唐有人的地方,都要有一座陆家酒楼。

没想到,秦雨桐还记得这么清楚,而且还想着替他去实现,哇,好感动哦……

不过在荆州开酒楼真的不错哎,以后去荆州的时候,起码还有属于自己的产业,想吃吃想喝喝,回家的感觉——多好!

“正好,这次我去荆州的时候,可以顺便考察一下若是有合适的酒楼,拿下来也未尝不可!”

听他说完,秦雨桐嘴角扬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但并没有让张十二看到,继续说道:“你这次去荆州,想必会很忙——考察的事情,我觉得我也可以!”

“…………”

额~

听到她的话,张十二有点懵,这是要陪他去荆州的节奏?

貌似……大概……好像……不太好吧?

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呢?

荆州那么远,赶路都要七到十天,若是光跟郭靖这么个大男人一起的话——那得多无聊呀!

若是有秦雨桐这么个美人跟着的话,光是说话解闷就不错了——当然,除了说话解闷,好像也不能做其他的了…………

“可是你走了,酒楼谁管呢?”

酒楼现在已经走上正轨了,每天就那么点事,谁管不是管?但张十二还是故意要问,要不显得多猴急,多不矜持……

“没事的,你让其他酒楼的掌柜过来帮着管管就好了,想必他们也会非常乐意吧?”

秦雨桐看张十二并不反对,心里也很高兴,这件事她之前想过,但是却没有一个契机,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毕竟可以跟他一起……

荆州城里多才子佳人,文风鼎盛,他去了——想必会很有意思吧?

这种场面可不多见,她非常想亲眼见证一下。

又聊了些细节的问题,两个人达成了高度友好的共识,然后张十二才退了出来,来到陆家酒楼总部,把这件事跟陆掌柜说了一遍。

听到这个消息,陆掌柜当然高兴!

秦雨桐接手才多久,就把死气沉沉的酒楼打理的比他经营的总部还要好,早就让他觉得老脸都挂不住了!

他甚至在想,张十二是不是跟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所以现在听到秦雨桐的酒楼归他管,心里别提多兴奋了!

交代完了,张十二来到二楼的隔间,准备睡一觉,晚上宿醉之后,头还有点小晕……

…………

可是他并没有睡多久,就被人给叫起来了,满脸的丧气,尤其是一看来人还是王霸——你是猴子请来的妖怪吧?

“张……将军,随我去家里吧!”

王霸现在已经由之前对张十二的小欣赏变成了小害怕,人家一下子成了跟自己父亲平级的镇远大将军,你说吓人不吓人?

“怎么,又是王夫人请我?”

原来去王家,都是王夫人邀请他,所以他才问了这么一句,只不过,原来可都是小厮来通报,今天王霸亲自来了——莫非,这个将军头衔这么好用?

所以他现在跟王霸说起话来,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关键王霸还很顺从,你说爽不爽?

“不是!”

“不是?那是谁?”

“我姐姐!”

“你姐姐?”

王韵诗请自己?

张十二觉得是不是有点快啊?昨天刚送自己一套豪宅,今天又主动邀请?

矜持一点不好么……

“是这样的……”

王霸也不管张十二怎么想的,赶紧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说了一遍。

原来,上次被他打脸的泰州知府公子晟意天又来了!而且这次来了之后对王韵诗就是死缠烂打,因为两家的关系,王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所以才偷偷的派王霸来找张十二……

为何这种打脸的事情,都会来找自己呢?

我的脸上难道写着“专业打脸”这几个字吗?

不过张十二并不介意再打一次晟意天的脸,因为一想到他那丑恶的嘴脸,还想调戏林梓墨——这种人渣也配娶王韵诗?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这脸——必须打!

王霸看到张十二这么爽快的答应,心里非常高兴,在他眼里,张十二仿佛是个无敌的存在。

只要他想打谁的脸,那人直接把脸乖乖的凑上来让他打就是了,千万不要废话!

由此可见,张十二在王霸心里有多么高大的形象!

…………

王家客厅里,坐着的只有王韵诗跟晟意天两人。

其实王韵诗很想走,可是她却不能走,把客人一个人留在这里,有点失了她们王家的礼数,传出去不好……

可是不走——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太讨厌了!怎么看怎么烦!

跟他比起来,张十二那厮都算是很可爱的了,好不好?

哎,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呢……

坐在对面的晟意天喝了口茶,越看王韵诗越是喜欢。

王夫人跟王霸很明显是故意找借口出去了,这说明了什么?这是故意为他创造跟王韵诗的独处机会呀!

本来以为上次寿宴之上,他的表现不够好,还被那姓张的给抢了风头,王夫人会对他不满呢!

呵呵,没想到,他在王家竟还是如此受欢迎!

若是让王夫人知道了此时晟意天的想法,估计会觉得非常搞笑吧?

老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话用来形容现在的晟意天,再恰当不过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梁州女儿不外嫁

上次从梁州城回到泰州,晟意天郁闷了好久。

本来是去装比的,怎么成了被打脸的呢?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几天,想要憋出一首好词来——可是他悲哀的发现,再怎么努力,也写不出比那人还要好的词来了……

他好气!

若是在泰州的话,有人敢对他这么放肆,他肯定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可那不是泰州啊,而且他也不知道那小子的底细,所以才会畏首畏尾。

但当他听到去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告诉他,那姓张名十二的小子不过是个被休的赘婿,然后又当了书童,现在帮着主家经营酒楼的时候,他好想笑!

还真是个励志的故事呀……

但他为什么这么想笑呢?你以为经营个酒楼就了不起了?

只能怪你惹了我!

所以晟意天特意从泰州衙门里找了几个体格健壮、身手敏捷的官差跟着,心想若是再碰到那小子,必须打他一顿!

因此看到张十二再次出现在门外的时候,晟意天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正愁没机会弄你呢,没想到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妙哉妙哉呀!

张十二进门,像是特别惊讶一样看着晟意天,说道:“哎呀,这不是那什么……什么公子来着?好巧呀!”

“…………”

第一回合,晟意天含泪完败……

“晟意天……”

王霸在他后面小声窃喜的“提醒”道。

“哦哦,对的,是剩一天公子!哎,看我这记性,剩公子千万别见怪呀!”

又抬眼看了看王韵诗旁边桌子上的一个个礼盒,心下了然,笑着说道:“哎呦,我说剩公子,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礼品干嘛?多不好意思?”

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已经伸了过去,那样子是准备要拆礼品了……

晟意天可没有想到张十二的脸皮有那么厚,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阻拦道:“你要干嘛?”

“拆礼品呀!”

“……那是给王姐姐的,你凭什么拆?”

“剩公子这话就见外了,给我家小诗诗的东西,我自然能看了!”

“…………”

听了这话话,王霸一脸错愕的看看张十二,又看看王韵诗,心里对张十二更佩服了,猛人呀!

而王韵诗咬着嘴唇,脸蛋发红,瞪了张十二一眼,但是又不能发作,因为他知道,他这是在帮自己呢……

我们家?小诗诗?

晟意天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而且已经有了怒容:“你刚才说什么?”

“哎呀,剩公子怎么耳朵还不好用了呢?小诗诗,要不你告诉他?”

听了这话,王韵诗直接过来挽住了张十二的胳膊,举止亲昵道:“当着外人的面,你乱说什么呢?”

全屋一共四个人,谁是外人,一目了然,晟意天只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心好累……

看着晟意天一脸失望忧伤,张十二心里很爽,但他还不满足于此,又指了指那礼盒道:“剩公子送这些东西,莫非是对我家小诗诗有意思?如果是的话,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凭什么?”

晟意天咬牙说道。

“哎呀,这个——于公于私,肯定都是不行的呀!”

张十二一脸“为难”道。

“怎么说?”

“于私嘛——你看我跟小诗诗这关系,还不懂?”

说着,张十二稍微用力,把王韵诗直接拉到了他的怀里,感受着她的柔软,闻着她的体香,心旷神怡,心里想着:哪能无缘无故的帮忙,拿点好处总不过分吧?

低头笑着看了看王韵诗,发现王韵诗也在对着他笑,只是这笑怎么感觉有点诡异呢?

不好,有诈!

但是他还是反应慢了,王韵诗的手已经扶了上来,然后在他的后背上狠狠拧了一下!

那酸爽,谁用谁知道!

但是张十二还是一脸“明媚”,笑着继续说道:“于公嘛——不知剩公子听没听过梁州有个风俗?”

“什么风俗?”

别说是晟意天这个外来人口了,连王韵诗跟王霸都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张十二,等着听什么梁州风俗呢!

“就是——梁州的女儿不外嫁,所以呀,如果剩公子对小诗诗有什么想法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心吧!”

“噗嗤~”

王韵诗憋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这个坏人,真是坏的可爱!

晟意天也憋的满脸通红,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这是张十二故意编排他的,但是看他跟王韵诗的亲昵反应,他又说不出什么来。

哎,好想把那几个官差叫进来打他一顿!

可是他又不能,毕竟还要在王韵诗面前留个好印象,可是看到张十二那张笑盈盈的脸他就火大,如何是好呢?

哎,有了!

“张公子呀,上次听了你的大作,如雷贯耳,回去之后我可是拜读了很久!今天正好有机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吃点小菜喝着小酒,好好切磋一下?”

“好呀好呀,正有此意呢!”

张十二赶紧松开王韵诗——因为他的后背被她抓的实在太疼了,女人呀,肯定是属老虎的!能把人挠死!

上前拉住晟意天的手,激动的说道:“那咱们在哪切磋?这里?”

张十二知道以这货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过几天他就不在梁州了,他再来骚扰王韵诗怎么办?

虽然王韵诗不是他的——可他就是不想看到这么水灵的白菜让猪给拱了!

聪明如他,自然能看出晟意天的邀请不怀好意,但他却迅速答应,因为他要在走之前,以绝后患,给晟意天以最致命的打击!

“这里——不好吧!出去随便找家酒楼,我跟张公子不醉不休,可好?”

我要打你哎,哪能在这里,让王韵诗看到了多不好……

“这样啊,不如我找家酒楼,咱们边喝边切磋?”

张十二“好心”的说道。

“还是张公子爽快!那咱们去吧!”

“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王家大厅,大厅外五六个壮硕的官差也看了晟意天的眼色,马上跟上去了……

王韵诗总觉得不太放心,想提醒他注意安全,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只好放弃……

第一百九十八章 白日做梦

晟意天随着张十二来到了陆家酒楼总部门外,看着酒楼大气的模样,心里还在想:这小子貌似还是挺真诚的呀,这酒楼找的还是不错的……

等会打他的时候会不会手软呀?

哼,绝对不会的!

一想到张十二那张讨厌的笑脸,晟意天就气的慌,等会必须打他一顿狠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从跟张十二从王家出来,他就一步一个坑里跳进了张十二为他挖的大坑里,现在估计已经爬不出来了……

刚进酒楼门,看到原来是张十二又折回来了,陆掌柜笑着迎了出来:“张将——”

“哎呀,陆掌柜好久不见呀!”

张十二赶紧打断了他的话,一顿挤眉弄眼。

若是现在就让晟意天知道了他将军的身份,估计能把他吓尿,打脸的乐趣在哪?

那就不好玩了呀!

所以他赶紧阻止了陆掌柜的话。

陆掌柜好歹跟张十二排过几场戏,一眼就看懂了张十二的意思,心领神会的笑了笑道:“张公子,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呀,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出来了?呦,这位眼生的紧,不知是哪家公子?”

陆掌柜看到张十二跟这男人一起来的,却故意隐藏身份,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于是问了出来。

听到他的话,张十二心里一喜,心想还是老戏骨上道,一个眼神就全部了然,合作起来太舒服了!

“陆掌柜,这位可是泰州知府家的公子,剩一天剩公子!”

“哇!剩公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呀,剩公子光临鄙店,鄙店真是蓬荜生辉呀!”

陆掌柜表演真诚,晟意天不疑有他,反而已经有些飘飘然了,心里得意洋洋。

“陆掌柜既然知道了,那就给我们安排一间最大最好的厢房!好酒好菜全上来——我们剩公子可不差钱,就算把你们全店的菜都上来,剩公子都不会眨一下眼!你说是吧,剩公子?”

张十二说的一脸正气,就好像晟意天那么牛皮他也很光荣一样!

再看晟意天呢,脸都快绿了:什么叫我不差钱,把全店的菜都送上来?我又不是猪,哪能吃那么多?再说了,我的钱也不是刮来的啊!

不过看到张十二为他造势的样子,他也没多说什么,微笑着点头,那意思仿佛就是在说:他说的对,哥就是有钱……

这个掌柜看着很精明的样子,应该不至于真的把所有菜都送上来吧?

晟意天这么想着……

…………

进了包厢里,只有两个人走了进去,至于晟意天带的小厮跟那些官差则留在门外,晟意天已经交代好了,等会摔碗为号,若是跟他谈不拢,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两个人坐下来,小二就开始上菜了,速度奇快……

等到上到第十六个菜的时候,晟意天再也憋不住了,拉住传菜的小二问道:“怎么上了那么多菜?我们就两个人呀!”

“啊?我也不知道呀?掌柜说这是你们点的!”

小二装作一脸懵逼的样子,但是晟意天比他还懵,而且很气:“把你们掌柜给我叫来!”

张十二却乐的低下了头:让你装比,让你遭雷劈!

不多会,陆掌柜就一路小跑进来了,看到愤怒的晟意天,赔着笑道:“剩公子,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自己看!”

说着,晟意天愤怒的指了指那堆成小山一样的菜,一脸的怒气。

“哎呀,剩公子别着急,这不是还在做嘛,你千万别嫌慢,等会其他菜就全上来了!”

陆掌柜继续笑道,一脸的人畜无害。

“…………”

但是晟意天都快气炸了,麻痹这都快二十个菜了,就俩人啊,吃的了?你不看看这桌子都放不下了吗?还尼玛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

“你你你……你自己看,谁让你上那么多的?”

“不是剩公子自己嘛,说你不差钱,把所有菜都上来……我们第一次接待剩公子身份如此显赫的客人,全店从上到下都很用心,这不,菜都做的差不多了……莫非,剩公子不想要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菜都给你做好了,上不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掌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我们剩公子没钱不成?我们剩公子从牙缝里随便挤出一点来,都够你们酒楼大半个月的开销!你说对吧,剩公子?”

张十二继续为晟意天“帮腔”道。

“呵呵……那是自然……这点小钱……不在话下……”

死要面子活受罪,形容此刻的晟意天一点错都没有。

…………

陆掌柜退下了,菜还在一个接一个的上,等最后一个菜上完的时候,所有的菜在桌子上叠的跟小山一样高,张十二跟晟意天虽然坐在对面,但此刻却连对方都看不到了……

看不到更好,正好自己更有食欲!

不知道是不是那小二特意准备的,张十二面前摆着的正是他平时最爱吃的几道菜,他直接甩开膀子吃了起来……

而对面的晟意天盯着这一叠一叠的盘子山丘,一点食欲都没有……

这得花光我几个月的零花钱呀……

不多会,张十二就吃饱了,而对面的晟意天虽然没吃一口,但也饱了,气饱的……

打了口哈欠,饱暖思**——不对,是吃饱了容易害困,张十二站起来,看着晟意天那张挂满忧愁的脸就非常高兴,笑着问道:“剩公子,这吃也吃了,还切磋不?我看,今天就到这吧,要不咱们各回各家?”

听到这话,晟意天简直要气炸了,你他娘的倒是吃饱喝足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没门!

“张公子,稍等片刻!”

说着,晟意天绕过盘子山,坐到张十二旁边,非常“真诚”道:“张公子,我喜欢王韵诗,非她不娶!”

那你就打光棍呗!

张十二心里一阵鄙视,笑着回道:“剩公子,有些事呢,做梦想想就好了。醒了就别再做梦了,好不好?”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白日做梦!”

张十二一脸戏谑的嘲讽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要……停

“你在白日做梦!”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在晟意天耳边炸响,他脸色阴沉,早就没了刚才的模样。

“张公子,你曾经可是赘婿,然后被人休了?”

“哎,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张公子,然后你就做了书童?”

“哈哈,原来剩公子也听说过在下技压群雄,一举夺得书童的事情?惭愧呀,没想到连剩公子也佩服于我,不敢当呀!”

“…………”

佩服你个铲铲!你从哪里听出来劳资佩服你?

“那么就是说,你现在也是个书童了?”

晟意天再没了好脸色,直接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冷笑,盯着张十二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看来,这货派出来搜集情报的人不怎么给力啊,劳资还有那么多脍炙人口的风流韵事,他竟一个都不知道?

“姓张的,我已言尽于此,你不过是个下人而已,王韵诗是什么家世,就凭你,你也配?”

“我不配,莫非剩公子就配了?”

张十二并没有生气,依旧笑眯眯的说道,但是这笑容看在晟意天的眼里,是那么的不舒服。

“我乃泰州知府之子,王韵诗乃梁州知府之女,而且两家是世交,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怎么不配?”

“剩公子说的,有些对有些不对。家世嘛倒是可以,但人品——呵呵……”

话不多说,一切尽在“呵呵”……

晟意天的脸憋的很红,怒道:“我的人品如何不好?”

“人品好会调戏良家女子?”

晟意天这才想起来,他两次调戏姑娘都被他抓了个正着,但是想起两人的悬殊身份,又平静下来:“那又如何?你以为,你说出去会有人信?你就不怕,挨打吗?”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恶狠狠的说出来了。

“不怕。因为我只会打人,不会挨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女人……”

又想到那段被陆馥婧欺负的日子,百感交集……

“…………”

“你还敢打我不成?”

“当然——敢……”

“你打我试试?你知不知道我父亲……”

呵,就等你这句话呢!

曾经他求打被陆馥婧笑纳,而今又有人跑他面前来求打——

他能怎么办?当然是满足他!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晟意天说完,张十二一个黑虎掏心,又一个猴子偷桃,然后再加上一套自创的王八拳,最后还不忘对着晟意天的小兄弟补了一脚!

心里想着,踹坏了的话也算是为广大良家女子造福了!

他这套打的虽然行云流水,但是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潇洒——这也难为张十二了,在不动用武器的情况下,他就是一个正常人,只能这么打了……

他总不能一言不合,拿出AK来就是一顿“突突突”,那也太惊悚了……

被张十二这么生猛的打了一顿,晟意天懵了……

这个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他甚至没有一点反应的时间,就被他打倒在地了,然后就是“啊啊啊”的几声惨叫——好疼啊!

这群蠢包,为何现在还不进来?

晟意天忍着疼,咬牙想着!

这也不怪门外的几个官差,虽然他们听到了屋里噼里啪啦一通响,然后就是晟意天的惨叫声——可是他们之前接到的命令是以摔碗为号呀!

这不还没摔碗嘛,怎么能进去?

而屋里的张十二一顿操作猛如虎,完事坐回椅子上,盘起二郎腿,悠哉的看着趴倒在地的晟意天,一脸“不好意思”的笑道:“剩公子,你看看,我这个人其他好处没有,就是实在!你让我试试,那我就只能试试喽……”

晟意天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张十二给撕了:“呵呵,好,很好,你——等着!”

说完,他奋力的爬起来,拿起桌上一个碗,用力往地上一摔,怒声道:“你们都死了不成?还不进来!”

屋外的官差听到摔碗之声,二话不说,破门而入,然后就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他们的小少爷晟意天正满脸痛苦的倚站在桌子旁边,看到他们进来,狰狞的笑道:“给我打,往死里给我打!”

那几个官差一听,直接奔着张十二而来。

张十二眼皮一挑,在不动用武器的情况下,他哪里是这几个壮汉的对手,朝着外面喊道:“还等什么,进来打啊!”

霎时间,屋外人声鼎沸,呐喊助威!

几个官差心里一惊,忙回头看去:什么情况?

然后他们就发现,原来是这酒楼里的一众下人,好家伙,得有一二十人,拿刀的,拿铲子的,拿棍子的,应有尽有,跟吃了春药一样,兴高采烈的向他们冲了过来!

一瞬间,跟他们纠缠厮打在了一起!

…………

这就是张十二为什么选在陆家酒楼吃饭的缘故,尼玛,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劳资怕谁?

这酒楼里所有下人都认识张十二,在他开始接管酒楼,天天为他们加月钱时,他们就对这个甩手掌柜喜欢的要命,尤其是现在,摇身一变,竟成了将军,那可更是佩服了!

现在竟然有人敢在酒楼里对他动手——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不要命了吧?

他们正愁没有机会对张十二表忠心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所以一呼百应,他们非常兴奋的就冲了上去……

几个官差身手不错,在泰州那都是排的上号的,可是——也架不住人多呀!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又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没用多大会儿,一群人就占了上风,把几个官差打的屁股尿流,然后就有人跑去打晟意天了,谁让他刚才喊的最凶呢?

张十二也不闲着,看着一群人打的正欢,在那里摇旗呐喊着:“不要……不要……停!”

听了这话,众人先是楞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继续兴高采烈的……打起来了……

可怜的晟意天,刚被张十二打了个结实,转眼又看到一群人来到他的面前,轻则踹胸,重则踹脸,最可恨的——谁踏马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兄弟踹啊!

一翻白眼,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他随身带着的小厮因为没进屋子,所以幸免于难,赶紧跑出去报官府去了……

第二百章 殴打朝廷命官

“住手!住手!”

当官府的人赶到的时候,连同晟意天在内的几个人被打昏死过去又被打醒了几次,眼神里那是满满的绝望。

看到小厮带着官府的人终于赶到,晟意天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张十二就说道:“把他给我抓起来——我要他死!要他死!”

带头的捕快自然见过这个号称泰州知府公子的晟公子,只是心里有点可惜:哎,兄弟,你这次要倒霉了呀!

“晟公子稍安勿躁,我们肯定会秉公执法!”

晟意天一看这捕快认识自己,心里放下心来,认识就好,敢打自己,劳资今天搞死你!

“来人,把相关人员全部带回衙门!”

捕快自然也认识张十二,现在梁州城最火的人就是他了,不认识他,怎么可能?

他本来想上前打招呼的,却见张十二非常隐蔽的跟他摆了摆手,会意之后他就没有多说,直接把人往衙门押了回去。

在去衙门的路上,晟意天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因为他觉得就凭晟家跟王家的关系,自己在梁州被人打成这样,王城恩肯定会为他出头!

可是这一路走来,为何那些打他的人没有一个露出担心之色,相反的,他们却都在笑呢?

尤其是那张十二,看着自己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怎么那么讨厌呢!

哼,让你笑!看你能笑多久!

晟意天这么想着,没用多大会,一群人就被押进了衙门里。

进了衙门,看到高堂上坐的人并不是王城恩时,晟意天有些许的失望——不过也还好,反正他们也都认识自己,是不是王城恩也无所谓。

相反的,若是王城恩在的话,他或许还不好意思畅所欲言呢!

高堂上坐着的人乃梁州县官,平时作为王城恩的副手,基本很少管这衙门的事情,但是今天这事很棘手,王城恩专门找到他,让他来处理一下。

其实张十二跟晟意天在酒楼打架——更准确的说是张十二单方面殴打晟意天的消息,王城恩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很头疼,而且也料想到了这两人肯定会闹到公堂上来,所以提前躲了出去!

晟意天是他原来欣赏的人不错,可是张十二他更欣赏呀!

一个知府之子,一个镇远大将军。

晟意天的老子才跟人家平级,而张十二还那么年轻,又是圣上御封,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出来的……

况且这几天王夫人一直在给他灌输撮合张十二跟王韵诗的事情,所以既然要得罪一个,那当然是得罪晟意天了……

因此他先逃了出来,若是有什么事也是县官处理,以后他的同窗晟逸年过问起来的话,他也好有反驳的借口。

…………

“堂下何人,为什么还不下跪?”

其他人一听,皆跪倒在高堂下,只有张十二跟晟意天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还站着——张十二是本来就没打算跪,而且也不用跪,而晟意天虽然知道应该下跪,但是看到张十二不跪,他就不想跪。

凭什么他都不跪,让劳资跪?

“跪下!”

县官大声喊了一句,晟意天吓的腿脚一抖,差点跪倒,但还是坚持住了,但是下一秒他就跪在了地上——

张十二直接一脚踹到了他的屁股上,嘴里还嘟囔着:“让你跪你就跪,墨迹什么呢?”

晟意天回头,满脸震惊的看着张十二,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大胆,公堂之上还敢对他动手——额,是动脚……

“大人你看!这姓张的敢在公堂上行凶,目无法纪,公然挑衅你的权威,难道你还不下令把他拿下?”

晟意天说的义愤填膺,可是那县官大人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就好像,张十二的作为他没看到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是——”

“县官大人,就是这个叫什么剩一天,带着几个形如打手一样的人,把我堵在酒楼里,就是一顿打!幸亏酒楼的店员们见义勇为,不然我怕是被打坏了……”

“你——血口喷人!”

听到张十二满口胡言,晟意天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大人,我乃泰州晟意天,家父跟王知府乃同窗旧友……”

也不知道这个县官是真傻还是假傻,反正晟意天等不了了,必须把关系跟他挑明了,赶紧处理了张十二这货!

但是县官并未搭理他,反而是问那些酒楼的店员:“张将军所言是真?”

“是真的是真的!这个姓剩的不光派人殴打张将军,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还来我们酒楼吃霸王餐——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到现在还没给钱呢!”

一群店员附和着说道,听者怎会认为是假的?

而一旁的晟意天有点懵了……

张将军?

什么鬼!

“来人,这几个泰州之人,来我梁州殴打朝廷命官,图谋不轨,给我拖出去,关进大牢!”

无论如何,张十二是不能得罪的,而且现在“证据”确凿,这晟意天就是意图打张十二,这个帽子扣的——一点也不冤呀!

看着那县官,张十二感慨颇多,看看人家,姜还是老的辣呀!

随便一个罪名,就把晟意天安排的服服帖帖,这个张十二还真办不到!

“大人,我看这关进大牢就免了吧!我跟剩公子好歹认识一场,虽然他狼子野心,但我却不能薄情寡义——但是年轻人犯了错误嘛,总要受点惩罚才好。”

张十二这话听在其他人耳朵里,无不动容:看看,什么叫大家风范?什么叫以德报怨?

“就把他拉下去——打个几十大板就好了……”

“…………”

“既然张将军如此深明大义,那下官就听从将军的!来人,把他们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哦,对了,陆家酒楼的饭钱,先让他们结了再说!”

县官大手一挥,就决定了晟意天一行人的命运,一群捕快把他们拖下去了……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见王知府!让我见王知府!”

无论晟意天怎么挣扎,还是没有逃脱被人拉下去打一顿的魔咒……

第二百零一章 赎身?

晟意天是站着来梁州的,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

晟意天是趴着离开梁州的,这个时候的他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若问他为何趴着,那是因为——屁股都被打开花了啊!

四十大板啊!可是真疼呀,他疼晕了又疼醒了,心里想着,屁股还能不能保住呀?

直到离开的这天,晟意天也没有明白谁是“张将军”,什么是“殴打朝廷命官”,而且他也不想去管这些了,脑子里全是回泰州跟父亲告状,然后派人来梁州把张十二抓回去,肆意凌辱……

可他的想法落空了,回到泰州之后,他爹晟逸年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非常气愤,然后——又打了他一顿,还告诫他别再去招惹张十二,王韵诗那里也赶紧断了心思!

晟意天只觉得天也不蓝了,水也不甜了,躲在府里郁郁寡欢了许久……

…………

王家,客厅里,依旧还是四个人。

少了一个晟意天,多了一个王夫人。

听完张十二的话,一对母女捂嘴轻笑,而王霸已经笑的手舞足蹈,但还是不忘问道:“那酒楼的菜钱呢?”

“当然是交了呗!”

“他不是全程昏迷嘛,哪有时间去交?”

“这个……我看他睡过去了……本着助人为乐的想法,就把他身上带的银子拿出来交上了……”

看着三个人一脸促狭的看着他,张十二忙解释道:“你们可千万别多想——我就只拿了菜钱……其他的我又放回去了,我可不是那种人!”

他的语气慷慨激昂,但为什么总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既视感呢?

三个人听了,马上点头,但是那眼神,啧啧,明显还是不信嘛!

哎,人跟人之间的信任呢……

为王韵诗打了那么大一只苍蝇,晚饭自然被王夫人留下来了,不管他愿不愿意。

吃完了饭,王夫人又吩咐王韵诗去送送张十二,两个人精一样的人物自然知道她意欲何为,但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看破,而不说破……

走在夜空下的大街上,一阵风吹来,两个人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张十二这才意识到,秋天也要走了,冬天要快来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这里三个月了……

人都是很奇妙的,原来那么讨厌一个人,为什么现在走在一起,却有种窃喜的感觉呢?

握了握手中的包袱,王韵诗的脸更红了,幸亏现在天黑,他不会看到……

“你——”

“你——”

“你先说吧!”

张十二对她笑了笑说道。

“天已经凉了,估计等你去了荆州,已经入冬了——我做了一件厚袍子,你带着吧!”

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话说出来,把包袱往他怀里一推,直接跑开了……

看着手里的包袱,张十二一脸错愕,看来自己的霸王之气太强大,王韵诗已经快要沦陷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

从守将府回来,陆馥婧就把他拉进了陈巧兮的房间里,然后兴致冲冲的给他介绍起来,她跟陈巧兮一整天的劳动成果。

看着满屋子的东西,吃的穿的就不说了,可是连他每天洗漱的木桶都带着——有点过分了吧?

“我说——我就是去述职而已,或许用不了几天就回来了,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张十二一脸无奈,摊手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荆州好远的——谁知道去了那吃不吃的惯,买东西方不方便呢!”

陆馥婧不服气的说道,同时为张十二不识好人心的做法表示了不满。

“荆州可是帝都呀!梁州都有的,那里怎么能没有?”

好说歹说,才把那些盆啊桶啊的东西取了出来,若是真带着这些,怕是郭靖都能笑死他!

你这是搬家吗?

剩下的几天,张十二没再去酒楼,反正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他难得闲下来,呆在后院里跟陆馥婧和陈巧兮聊天说笑,好不惬意!

两个女人同时都在的时候,张十二只能规规矩矩,但是只有一个人在的话——呵呵,还是比较爽的……

跟陈巧兮他只敢若有若无的碰一下,然后拉拉手之类的,饶是这样,陈巧兮都会羞红了脸,瞪他一眼,别有一番风情。

陆馥婧就不同了,张十二可以做的就很多了——只不过,那最后一步她死活都不肯,他也不勉强,毕竟跟前世不一样,这里的女孩子还是很矜持的……

不过这样他更奇怪了,到底是谁夺走了他的第一次呢?

…………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这句木兰词用来形容现在的林梓墨再恰当不过了。

丫鬟玉珠看着自家小姐对着铜镜发呆,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咧嘴轻笑,十分奇怪。

这种状态自从她前天参加完陆家的宴会,回来之后就这样了,尤其是昨天晚上那年轻公子来了一趟之后……

作为林梓墨的贴身丫鬟,两个女子在醉春楼里这么多年相依为命,说是丫鬟,但感情胜似姐妹,所以林梓墨的心事,玉珠再清楚不过了。

“小姐,又在想张将军?”

饶是林梓墨在青楼里生活了这么些年,心里还是会有些羞涩,但却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就是她跟一般女子的区别罢!

敢爱,亦敢恨!

“小姐,你说他真的会回来吗?”

“会!”

林梓墨眼神坚定的说道,不过心里有一丝的惋惜,若是昨天晚上他点头的话,自己是不是就满意了?或者,就该直接答应他呢?

摇了摇头,林梓墨也有点乱……

昨天晚上,张十二确实来了醉春楼,他对林梓墨的感觉不错,同时觉得她一个女人混迹于风月场所,实在不怎么安全,从晟意天两次把她拦下就能看出来了。

所以张十二过来跟她聊了会天,最后委婉的提出,她能不能从醉春楼里离开。

听了这话,林梓墨当时楞了一下,然后盯着张十二说到,若是有人愿意为她赎身的话,她就甘愿离开醉春楼。

张十二也楞了,怎么都没敢说出“我替你赎身”这句话来,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年代,为一个青楼女子赎身意味着什么……

第二百零二章 启程

张十二的本意是,若是林梓墨想离开醉春楼,可以在陆家酒楼里为她安排抚琴唱曲的地方,心情好就唱,心情不好就不唱,也算是个营生。

起码在陆家酒楼里,有他镇远大将军的名号以及那些忠心的下人,她还是很安全的。

可是赎身……

他不是不敢,是不能呀!

现在他自己还没着落呢,又是陆馥婧又是陈巧兮的,她俩都还没处理好,再来个林梓墨?

他还想多活一会儿……

至于两个人以后会不会发生点什么,谁说的准呢?

在梁州待了四五日,该交代的事情也交代了,该沟通的感情也沟通了,也到了该走的时候。

这一天,天气晴朗,微风阵阵,陆家门前,一群人围在一辆马车前,声音密密麻麻。

张十二站在马车旁,听着陆夫人的嘱咐,虽说张十二现在贵为将军,但陆夫人还是把他当成原来那个年轻的后辈,这倒是让张十二感觉舒服温暖。

陆子良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是让陆三跟着张十二,说是出门在外,带着陆三也算是有人服侍,他心里还打着自己的算盘——陆三怎么说都是陆家人,有他跟着张十二,不怕他发达之后忘了本!

不过这个决定让两个当事人都很高兴,陆三跟着张十二经历过太多精彩刺激的事情,也过足了演戏瘾,对张十二的崇拜自不必说,所以他很乐意跟着他。

而张十二呢,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有个知根知底的人跟着也好!

至于陆馥婧跟陈巧兮——虽说昨天晚上跟张十二都有超友谊的接触,但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她们还都是比较隐秘克制的,除了眼神依依不舍,其他的也没多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正说着话,见郭靖的马车也过来了,众人也不再多说,看着张十二钻进马车,陆三扬起鞭子“驾”的一声,荆州之行算是正式启程!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穿过街道,穿出城门,沿着大路,朝着东边的方向奔去……

这一天,镇远大将军策马东去,奔向帝都……

这一天,梁州城内的才子们欢呼雀跃……

这一天,陆云尔等一帮孩童痛哭流涕……

这一天,梁州城内无数待字闺中的少女黯然神伤……

张十二轻轻的来,正如他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带走了太多了人的期待……

…………

从梁州城出来,通往荆州的大路很宽,行人也少,跟张十二只带了陆三一个人一样,郭靖也只带了一个身材魁梧、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听郭靖说这人是梁州守尉,因为现在西梁败退,梁州已无战事,所以才带了他出来。

不过单看这守尉的身板,肯定就是个练家子,张十二倒是不用担心路上碰到坏人怎么办了。

一个郭靖再加个高手,还怕啥?

这也省的他用枪了——我是高手,以后杀也得杀高手,至于那些鱼龙混杂的无名之徒,就交给他们两个吧!

不过四个大男人上路实在有些无聊,郭靖还想让张十二去他的马车里坐着,也可以说会话消遣时间,但是被张十二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他不习惯跟人坐一辆马车……

第一次听到这么奇葩的理由,郭靖一脸懵逼……

除了实在不想陪这个老男人说话之外,张十二还有其他打算,掀开车窗往外看了看,心想怎么还没看到呢?

“吁!”

“将军——”

“公子——”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就是陆三跟守尉的喊声,但郭靖跟张十二的表现截然不同。

郭靖第一反应就是握刀,心里还在纳闷,这才刚出城,怎么还会有劫匪?而张十二心里却是一喜,知道自己等的人到了,赶紧掀开车帘出去。

果不其然,马车前面,两个俊俏的“公子”背着包袱,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看到郭靖下车,那模样清秀的“公子”对着他欠身轻声道:“郭将军……”

“你是——秦小姐?”

郭靖看了半天然后不可思议的问道。

“让郭将军见笑了……”

这两个“俊俏”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秦雨桐跟丫鬟小环,盘起了如云的秀发,也不再涂抹胭脂,戴着小帽,穿着一身稍微有些宽松的男子长袍,乍一看上去,还真的有些难以辨认!

郭靖也是仔细打量了半天才认出来的,若是不认识的话,还以为是长相俊俏清秀的少年呢!

此时张十二也走上前来,之前只是跟秦雨桐商量好了,让她来城外等着他就行,可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呀!

张十二的观察点跟别人不一样,他一直在盯着秦雨桐的胸口,为什么那么大的东西,说没就没了呢?难道也用束胸带了?

这个习惯都是跟谁学的?可不太好呀……

“你们这是?”

“郭将军,我跟小环打算去荆州一趟,可是这去荆州之路太长,城里的好多车夫都不敢单独送我们去——所以雨桐才出此下策,不知郭将军可否送我们一程?”

其实这是秦雨桐自己想的借口,因为他知道陆馥婧并不喜欢她,若是让她知道他俩早就串通好了,估计不会给他好脸色吧?

由此可见,秦雨桐对张十二还是很细心的……

“这……”

荆州路途遥远,走近路的话还会经过盳山,所以很少有车夫敢单独过去,这倒是事实,而且同为梁州人,捎她们一路未尝不可——只是他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妙龄女子,若是传出去,晚节不保呀……

咦!

他可以跟张十二同车,让她们两个单独一辆车呀!!

想到这里,郭靖非常兴奋,刚要开口说呢,就被张十二给打断了——

“秦小姐,都是梁州人,出门在外自然应该互相帮衬!来,上我的车吧!”

秦雨桐心领神会,自然没有拒绝来自张十二的邀请,拉着小环就上了张十二的马车。

张十二看了发呆的郭靖一眼,说道:“郭将军,楞什么呢?上车走吧!”

“你不是说不习惯跟人坐在一辆车里吗?”

郭靖问出了这个正在困扰他的问题来。

“哦,这个呀——我只是不习惯跟男人坐一辆车……”

“…………”

第二百零三章 怎么是你?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主意呢?”

车里,张十二还是好奇的看看秦雨桐的脸,看看她的胸……

“去荆州又不是玩的,若是跟人谈生意的话,还是扮做男儿身比较好。怎么,不像吗?”

秦雨桐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还不都是为了你——家里的那些女人么……

“简直太像了!若不是提前知道你要来,我真当你还有个弟弟呢!”

听了这话,秦雨桐很开心,唯一不满的是:你的眼睛能不能老实点,往哪里看呢?

讨厌!

郭靖一个人呆在车里,比之前还无聊,之前起码张十二还透过车窗跟他聊上几句,可是现在呢,只听到张十二车里传出来的笑声,郭靖感觉更落寞了,他甚至在怀疑,这秦雨桐是不是本来就跟张十二商量好了……

佳人作陪,张十二在车里倒是逍遥快活,但是车外的陆三就很难过了,正在进行天人交接的思想大战!

临行之前,陆馥婧单独对他嘱咐,除了让他在外面多多照顾张十二的饮食起居外,最重要的就是让他看着张十二!

按陆馥婧的话说,荆州繁华,风月场所众多,品行不端的女子更多,所以要他盯紧了张十二,不要让他跟其他女子勾搭,更不能让他跟荆州的女子们厮混!

当时的陆三就感觉鸭梨山大,腿长在张十二自己身上,他还能用绳子绑住他不成?

不过他没有敢说这话,大小姐哎,哪里敢反驳?

可是现在还没到荆州城呢,张十二就勾搭上姑娘了,陆三心里苦呀!

…………

梁州地处大唐极西之地,距离荆州实在太远,这一程也实在太长,若不是有秦雨桐作陪,怕是很难熬呀!

行了有四五日,众人也都乏了,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公子,外面有个湖,好大呀!”

这时,陆三的声音传了进来,张十二掀开车窗往外面看去——哇,好大的湖!

众人都下了车,看看湖边美景,顺便活动一下身子。

站在湖边放眼望去,整个湖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极目远眺,在雾气笼罩下的湖面显得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湖面上时有几只白鹭掠过,低低的盘旋在湖面上空,似是觅食,又似是玩耍,别有一番精致。

“好美啊!”

秦雨桐同样站在湖边,由衷的喊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这次的决定做对了,无论生意成败,出来走走都是好的,原来一直呆在梁州,哪能看到这般光景?

又斜身看了一眼张十二,内心满足。

张十二顺着湖堤往前慢走,秦雨桐就在后面慢慢的跟着,除了几声白鹭鸣叫,周围都特别静谧。

陆三本来想跟着张十二,但被小环拉住了,小姐的心思她都知道,而她对张十二也特别有好感,巴不得两人能发生些什么呢,怎么会让陆三这个大灯泡跟着?

看着张十二跟秦雨桐逐渐远去的身影,陆三心里一声低叹:公子,现在可是考验你的时候……

同时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小姐只说让他防着荆州的那些女子——可秦小姐是梁州的呀!

这么想想,陆三顿时觉得轻松了好多……

…………

两个人顺着堤坝漫无目的的走着,谁都不曾说话,但是却有说不出的默契。

前面的路慢慢窄了,张十二直接找地方坐了下来,两腿搭在堤坝外,然后向秦雨桐伸出手,示意她也坐下。

秦雨桐也不扭捏,直接握住他的手,顺势坐下,跟张十二肩并着肩,然后学着他的模样,踢着悬空的双腿,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怡然自得。

在马车里待的太久,现如今把视线拉那么远,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太多。

坐了一会儿,秦雨桐竟然不知不觉的把头靠在了张十二的肩膀上,端的一副佳人赏湖的画面。

突然,几只白鹭忽闪着翅膀从湖面飞了起来,直冲云霄。

秦雨桐似是想到了什么,羡慕的说道:“它们真好,没有约束,能够肆意盘旋在这空中。”

“你也可以呀!”

“我?”

秦雨桐又想起那天他抱着自己飞在空中的一幕,眼神明亮的跳跃起来……

从堤坝上站起来,张十二胳膊弯过秦雨桐的膝盖,然后把她横腰抱起,一个纵身,飞了起来……

秦雨桐紧紧的搂着张十二,看看他的脸,看看天空,又看看湖面,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飞了一圈下来,两个人又一前一后走了回去,单是看脸的话,并看不出什么异常……

翻上马车,又继续赶路了……

…………

因为郭靖加守尉组合的武力值比较高,所以在行驶过程中他们殿后,陆三驾车在前。

行到第七日,当马车来到一条岔路口的时候,陆三停了下来,对张十二喊道:“公子,前面是岔路!”

张十二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郭靖也走了下来,对他指道:“这两条路都能通往荆州,只不过一条近些,一天就能到荆州,一条远些,需要三四天的车程才能到荆州。”

“那肯定是走近路呀,多走两三天,傻子才走远路呢!”

张十二听了,不以为然的说道。

“张将军有所不知,原来走到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走远路,只有那些从未出过门,对情况不了解的人才会走这近路!”

“怎么说?”

听郭靖这么一说,张十二倒是好奇了,有近路不走却走远路,什么名堂?

“那是因为,这近路可是经过盳山!”

“额……盳山四鹰?”

看到郭靖点头,张十二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众人舍近求远呢,原来这近路上有一帮土匪,从这里走的话,哪里安全?

但是现在不同了,盳山四鹰都被他杀了,他们还怕什么?

“郭将军,我们就走小路!那盳山四鹰都死了,还有何惧?”

郭靖看张十二的眼神,心领神会,哈哈一笑道:“正有此意!”

于是再次上路,顺着近路行了上去。

这次张十二也不坐在马车里了,而是坐在外面,看看沿途的风景。

突然,他就看到了迎面骑马过来的劲装少女,那少女也看到了他,两人同时开口道:

“怎么是你?”

第二百零四章 镇国大将军

迎面而来骑马的劲装女子正是在荒山下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侠路葳蕤!

不过多日不见,看她脸色憔悴了许多……

“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又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张十二笑了笑道:“我去荆州……做些生意……你呢?小李飞刀找到了没有?”

这个女人有点可疑,张十二自然不能告诉她实情,但是不忘调侃她一句,要知道,他随口说了一句,这姑娘就跋山涉水的来了荆州,无功而返,估计现在想往回走呢!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路葳蕤直接火大:“你不是说那小李飞刀来荆州了?为什么我前天在荆州听说小李飞刀又在梁州出现了?而且还把盳山四鹰杀了!”

可怜的路葳蕤,光是赶到荆州都费了将近十天的时间,在城里又找了好久,最后却听说了小李飞刀又在梁州现身的消息,一阵气结:

早知如此,当初何苦来哉?直接在梁州等着就是了!

所以她又重新上马,准备回梁州一趟,而且这次她连夜赶路,为的就是能快一点摸清虚实,莫要误了事……

所以脸色才比原来憔悴了许多……

听她质问,张十二也不慌张,张口就来:“上次我也是听说小李飞刀去荆州的消息呀!哪里知道又在梁州出现了?莫非上次他来荆州经过盳山,跟盳山四鹰结了仇,然后又逃回梁州的?”

路葳蕤眉头一挑,心想还真可能是这么回事!

她听说过“盳山四鹰”,虽不放在眼里,但是为了少生事端,上次她也绕的远路,难道,就因为绕路,她才跟小李飞刀失之交臂?

想到这,她就一阵后悔!

策马扬鞭,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又奔了出去……

这个女人,忒没礼貌了!

不过想到自己一直在骗她,张十二心里才平衡了许多……

自从张十二跟马上的女子打招呼开始,马车里的秦雨桐就竖起了耳朵,一直留意着两人的对话,待路葳蕤一走,她就从车里探出脑袋,好奇的问道:“那姑娘是谁呀?”

“我也不知道,加上这次,就见过两面而已。”

“两面?怎么听你们说话好像挺熟的?”

“额……人太优秀……有什么办法?”

“…………”

张十二仰头望天,一脸的无奈,而秦雨桐撇了撇嘴,又钻进了车里……

看着劲装女子英姿飒爽的背影,守尉对着郭靖苦笑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郭靖心惊,然后又看了看张十二的方向,心里感叹:高手就是高手,连认识的女子都是高手,厉害呀……

…………

沿着近路走了两个时辰,一座陡峭的山峦便出现在几人面前。

郭靖对着张十二喊道:“张将军,这就是盳山!”

张十二抬眼看去,这山峦将近千余米的高度,山上生着密密麻麻的松柏,跟荒山抬眼就能看清山势不同,因为有松柏的遮蔽,从山下看去,这山上的虚实完全看不到。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盳山,太陡了!

从下往上,山脊不说垂直,但也差不了多少,看着都非常吓人,怪不得当初“盳山四鹰”能长年盘踞于此,这么陡峭的地势,易守难攻,再加上他们几个的功夫不错,手下又多,怎么打?

若是朝廷真有心攻打,倒不是打不下来,只是那样损失肯定很大,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也太不划算了……

马车继续往前走,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张十二发现,土匪没有,但是官兵倒有一大群,而且前面还设置了路障,有军人在那里盘查着过往的行人车辆。

这架势,倒是有种前世开峰会的时候,在高速路上各种设点盘查的意思。

张十二跟郭靖也下了马车,缓步走着,张十二还一脸好奇的往山脚下看去,发现不时有官兵压着土匪样的人从盳山上下来。

好嘛,平时没动静,劳资把盳山头子解决了,你们倒是出动来邀功领赏了,这算盘,还是你们朝廷会打呀!

张十二鄙视的想着,同时往山脚下走去,他倒是很想看看,这群朝廷的人是如何抓捕土匪的!

他不过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呵斥:“站住!”

回头一看,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粟红色铠甲,一脸英气的女军官,年纪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此时正蹙眉盯着他,不怒自威,很有气场。

“我……就是随便看看……”

张十二随口说道,心里却在想着,这么漂亮的女人,干啥不好,偏要学男人出来当兵打仗,浪费呀!

不过若是穿着这身铠甲来个制服诱惑的话,呵呵,那就另当别论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表情越来越****,女军官怒了:“朝廷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不让看就不让看嘛,凶什么!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贱贱的嘟囔着:“看看又怎样,还能少块肉啊还是怎么……”

“你可以看看试试!”

女军官可不聋,张十二的吐槽并没有逃过她的耳朵,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同时拔出手里的剑,抵在了张十二的胸口。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何况张十二这个肉的?

张十二当时就怒了,抬手就想往怀里掏——他自然不会掏枪,因为他还没有辣手摧花的习惯,而是想掏圣旨——麻痹劳资现在好歹也是个镇远大将军,很厉害的好不好!

谁知,手却被人按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郭靖。

郭靖赔着笑脸对那女军官说道:“这位将军,我们只是途径此地,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说完拉着张十二就走了,临走之前,那女军官还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充满了鄙视,让张十二十分不爽……

“郭将军,你拉我干嘛!我正想掏圣旨呢,掏出来吓死他!劳资堂堂镇远大将军,还让一个女的欺负了?”

坐在马车上的张十二一脸不满的朝郭靖喊着。

“我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拦着我?”

“因为,她是——镇国大将军!”

“额……”

第二百零五章 公子不能进

张十二不再说话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镇国大将军是什么鬼,但是只听名字就觉得比他这镇远大将军要牛皮的多!

自己不过镇远,人家都镇国了,光听名字,自己就弱爆了啊……

别说是他这个从三品的镇远大将军了,就是郭靖这个正三品的临门大将军,在正二品的镇国大将军面前,那也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呀!

怪不得郭靖拉住他了,若是不拦他的话,那他可就丢大人了……

但张十二还是有点好奇道:“郭将军,刚才那女人,你认识?”

马车上的郭靖回头看了一眼,缓缓道:“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么年轻的镇国大将军,还是个女子,定是护国公之女,莫漓莫将军了!”

张十二也没多问,因为这跟他貌似也没啥关系,倒是饶有兴致的问道:“郭将军,之前你不是还说我是大唐最年轻的镇远大将军吗?现在怎么跑出来个镇国大将军?还是个女的?”

“咳咳……没错呀,莫将军可没有当过镇远大将军……她是直接被御封为镇国大将军的……”

听完这话,张十二一脸惊愕,同时有点气愤:这大唐的皇帝怎么这么爱封人呀?本来他还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受器重,所以才得了镇远大将军,可现在看看貌似不是这样!

随便遇到个年轻女子竟然也是御封之人,而且还尼玛是个正二品的镇国大将军,什么世道!

看来,这荆州不愧为天子之都,可能城里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有个一官半职,在荆州的这段时间,必须低调呀!

…………

又行了不过一个时辰,荆州的城墙近在眼前,城门外密密麻麻的行人,有人进城,有人出城,单看这城门外的嘈杂景象,就可以想象到这城里是多么热闹了。

城墙之下是一条约有七八米宽的护城河,河水淙淙流淌,并不湍急,想必这水应该不会太浅。

张十二站在马车上,看着城墙上的“荆州”两个大字,心里一阵感慨,同时在心里大喊道:荆州——的青楼们,我来了!

渐入寒冬,冷风凛冽,但是大街上的行人却是络绎不绝,沿街小贩朗声叫卖,过往的行人驻足观看,这么大的人流量,马车是不能再跑了,只能牵着走。

一行人都从马车里下来,也感受着这荆州城里热闹的氛围,尤其是秦雨桐跟小环两个女子,欢呼雀跃,拉着手就东瞧瞧西看看,张十二赶紧把她俩拉住了。

两个人现在可是女扮男装,这么走的话,怕是被人以为有断袖之癖呢!

众人先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几人都乏的厉害,将近十天都在马车里度过的六人,此刻见到床完全没有一点免疫力,吃了饭,都回房间倒头就睡了……

一夜无话,一觉到天明。

因为走的近路,距离十五还有三天的时间,张十二跟郭靖商量一番,并不着急先去宫里述职,打算先在荆州城里好好逛一番。

但是郭靖并没有跟他一起,说他有战友在荆州任职,他要去拜访一下,所以在客栈门口分开了,临走之前,郭靖一再告诫张十二,在荆州城要低调,千万不要惹是生非,不然过几天找圣上述职的时候不太好看……

张十二满口答应,心里却一点也不以为然……

四个人顺着街道慢悠悠无目的的乱转,张十二跟秦雨桐一起,而陆三则跟小环一起。

不得不说陆三,本来还想防秦雨桐呢,没想到三防两防,把自己防进去了——他现在跟小环可是打的火热,哪里有心思管张十二?

荆州城内街上的小吃有不少,一路走来,张十二一样都买了一些,递给秦雨桐让她吃,但是这女人说什么都不吃。

秦雨桐可是大家闺秀,哪里能接受的了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口吃东西?

张十二笑着跟她耳语,说你现在不是男人嘛,还管那个干嘛?

秦雨桐一听还真是,又看到张十二吃的那么香,心里竟然有些痒,最后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开口吃了起来……

看着自己又成功改造了这个时代的一个良家女子,张十二成就感十足……

走着走着,张十二眼神一亮:春满阁!

单凭这名字来看,张十二也大概猜到了这地方是干嘛的,好像叫“春”的店,就没有多少是正经的……

果不其然,大早上的,有些男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衣衫不整,出门前还做贼心虚似的四处打探,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看来,这春满阁要比醉春楼专业多了,人家做的才是“正经生意”!

看着张十二驻足,陆三搭眼一看,也知道了这春满阁是个烟花之地,马上开口道:“公子,这种地方不能进!”

“…………”

张十二满脸黑线,恨不得把陆三给踹死,你丫是不是故意的?我踏马又不傻,两个女人跟着我能进去?

虽然我曾经带着学生上过青楼,可没有脸皮带着姑娘进窑子啊!

妈蛋的,坏我清誉!

“瞎说什么呢?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这种地方——求着我我也不会进的!”

张十二说的大义凛然,但是秦雨桐可一点都不信,撇了撇嘴:“那林姑娘不就是青楼女子,你不也一样认识?”

“额……今天的天气不错呀!”

张十二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张口说道。

“…………”

…………

“让一让,让一让!”

“哎呀,别挤呀,一起去一起去!”

“快点去吧,不然看不到大师发功了!”

“快走,快走……”

张十二赶紧把秦雨桐拉到了旁边,避免被人碰着,同时心里好奇,这群人都跑着干嘛去?

“小哥,请问……”

“别拦我!”

“这位公子,我……”

“公什么子!赶快让开!”

“…………”

张十二简直怒了,投胎去啊!这么赶?

连续拦了几个人无果之后,干脆也不拦了,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呀!

“走,咱们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去干嘛!”

第二百零六章 大师下油锅

跟着这些人小跑了一会儿可算是停了下来,回头看看秦雨桐,她一个大家闺秀哪里干过在大街上疯跑的事情,此刻脸颊红红的,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但是心里却异常欢喜。

曾经的日子一成不变,毫无新意可言,而今天,她做了好多原来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内心波澜可想而知。

再往前看,正是一座寺庙。

今天惠风和畅,天朗气清,阳光明媚,确实不失为一个出游的日子。

张十二知道在这个时代,寺庙对百姓意味着什么,那是信仰,是精神支柱。

在梁州城的时候,他也见过陈巧兮跟陆夫人去城外的寺庙里上过香,而且每当佳节之日,都是城外寺庙举行庙会的日子,每到这时候,四面八方的信徒都会上山朝拜,读书人奉上一些香火,祈求来年能够高中,到时候一定给佛祖度上金身,年轻的小姐盼望着能够早日觅得如意郎君,新婚的女子经常去拜送子观音……

可是今天,不年不节的日子,这群人跑这里来干嘛?

带着这个疑问,张十二走了进去……

寺庙里面,人山人海,人群当中还不时爆发出“咦”、“啊”、“哇”等感叹词,张十二更好奇了,赶紧凑上前去,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尼玛,果然有大师啊!

在人群中央,正有几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四个年轻和尚分立两侧,中间摆放着一口大锅,锅下生火,锅内则是沸腾的热油,而锅前则是一个中年和尚——看他满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跟大师的模样差的有点远呀!

看着弱小的秦雨桐虽然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个子矮小,身体单薄,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哪好意思凑上来看?

张十二见状,直接过来半搂着护住她,然后往人群里挤进去……

对于前世挤惯了早高峰地铁跟公交的张十二来说,挤进去都是毛毛雨啦……

对于张十二如此野蛮往里挤的行为,众人本来是很愤怒的,我们正看的津津有味呢,这厮还敢往里挤?

咦~

等他们看到是一个俊俏公子搂着一个清秀并且更加俊俏的公子往里挤的时候,都非常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张十二一看众人的素质还挺高,赶紧招呼陆三跟小环也插了进来——当然了,是插队!

来的最晚的四人,最后却站到了最前面的位置,正对面就是那大铁锅,观看角度贼好!

只不过让张十二有点好奇的是,为啥周围这些人都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而且还刻意的跟他保持距离呢?

莫非,这荆州子民的心眼这么小,看到俊俏公子嫉妒成这样?

嗯,肯定是这样,嫉妒我的美貌,想到这,张十二搂着秦雨桐的手又紧了紧,秦雨桐“嘤咛”一声,脸色发烫,依偎在他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差点没吐出来,尼玛,这人看着模样生的俊俏,怎么还会有龙阳之好?而且还毫不避讳,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如此行事,端的恶心!

…………

张十二并不知道众人的想法,此刻正紧盯着眼前的这口大油锅呢!

锅里热油滚沸,锅下大火熊熊。

场上大师一脸肃穆,场下众人一脸紧张。

只是张十二看的有些不耐烦,你倒是死不死呀?

看来这种把戏,无论什么时代都有玩的呀!

什么胸口碎大石,热锅捞硬币——在拥有二十一世纪知识储备的张十二面前,有点low啊!

“油锅捞铜钱”的玩法其实很简单,方法就是在锅里装大半锅醋,上面再漂一层油,因为醋的沸点很低,所以很容易形成“油锅滚滚”的架势,这时候伸手下锅,安全性就高了很多。

站在前面的张十二甚至闻到了从锅里飘出来的酸味,料想肯定是这样无疑了!

那大师站在锅前,表情严肃,先是扎了个马步,然后左右手来回挥舞,说是运功,但在张十二看来跟耍猴的没啥区别。

不过这货渲染气氛的手段不错,在场的人都被他搞得紧张兮兮,他还没有半点动手的打算,张十二左右看了一眼,心想是时候收一波费了呀!

果然,站在旁边的小和尚突然拿出了一个功德箱,对众人喊道:“家师曾在外游历多年,已然跳脱红尘俗世,一脚踏入了仙人之境。幸得天神庇护,才能施展这油锅捞铜钱的绝技,诸位若是想看的话,可以供奉些香火钱,也不让天神白白耗了法力!”

这话说完,小和尚就开始抱着功德箱来下面敛钱了,也不知道是古代人人傻好骗,还是他们的信仰太过诚挚,有第一个带头的,其他人都开始纷纷投起了钱……

张十二撇了撇嘴,怪不得这种神棍能混的好呢,主要靠人傻……

那小和尚抱着功德箱来到张十二面前的时候,秦雨桐本来想投银子的,却被张十二拉住了,笑着看那小和尚,看的他竟是心虚了起来。

那小和尚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师父,见师父点头,马上绕过了张十二,往下面收去。

他们自己很清楚这不过是骗局而已,哪里敢强行索要银子,碰到张十二这种脸皮厚且不主动的,为了不生事端,只能作罢……

不过大师不想追究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想追究,本来张十二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个公子这么亲密就有伤风化了,现在还敢拂大师的面子,怎么能忍?

“小子,大师不惜踏入仙界,以通天神之力,你连给天神的香火钱都不出,成何体统?”

“大师通天神之后还要为我等解惑授业,若是你不肯交香火费,现在就出去!”

“就是就是,你是哪家的人,还敢在佛门圣地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端的不要脸!”

额……

张十二这才想起来,刚才光想护着秦雨桐了,其他的也没多想,现在还半搂着她呢!

可是秦雨桐现在是“男儿身”呀!

怪不得刚才这群人用那种眼光看他,而且还一脸的鄙视,原来是这个原因……

第二百零七章 我也是大师

松开秦雨桐,但众人对他的态度还是那样,虎视眈眈的瞪着他,恨不得把他吃了一样。

这就让张十二非常不爽了。

你们愿意花钱做冤大头那是你们的事,为啥还要带上劳资?

无论前世今生,张十二都特别反感这种以舆论导向为名,左右别人思想的事情。

你想做就做,拉上别人干啥?

这群人端的讨厌!

他本来只想打个酱油看个热闹的,但是现在不行了,不坑他们一把,心里不舒服呀!

“咳咳……小生不才,前几日也才窥得天机,已得天神之力!”

待他说完,先是静默,然后人群中爆发出哄堂大笑,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他。

张十二也不多言,走到油锅前,对那大师拱手道:“大师,小生已然入境,想必跟大师还是同宗之人,幸会幸会呀!”

那大师有点懵,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傻小子啊?

他刚想让其他几个小和尚把这傻小子给拉下去呢,就听到底下众人的呼声高涨:

“让他捞!让他捞!!”

哼,还想骗我们?等会就让你下不来台!

这是来自群众的呼声……

“来,大师借光一下,借你的锅一用!”

大师非常不情愿的让开了——不让不行呀!

底下呼声强烈,若是他不让的话,他们发现端倪怎么办?到时候岂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可要是这小子要是真下手了呢……

他自己的锅里是什么他最清楚,别说是这小子,来个小孩都能在里面玩上一番!

可是这锅这么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破绽呀,他不应该知道才对,莫非,他这是想唬人的?

抱着赌一把的心理,大师让开了,然后接下来众人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张十二可没有运功行气一说,手起手落,直接在油锅里把铜钱取了出来,然后一脸刁刁的看着底下的众人,眼神中尽是蔑视!

可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贱,好声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们装的跟大爷一样,现在对他们一脸鄙视,他们倒是跪舔了……

“大师!”

“大师!”

“大师!”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底下的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张十二满脸微笑,双手下压,示意他的狂躁粉丝们稍安勿躁,对身后的和尚大师说道:“这位大师——咱们既然都是同宗,我已经请了天神,你就不用再请了——天神也很忙的,不能老麻烦人家是不是?”

那和尚大师一头的汗,从业这么多年,今天还是第一次失手,当然紧张了:“对对对,我不请天神了,这位——小大师,手段高明呀!”

最后一句声音压的很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

“大师说什么?功德箱里的香火钱让我带给天神——这怎么好意思?罢了罢了,谁让我的修为比大师高一些呢,既然大师托付于我,我定能办好!”

“额……”

和尚大师满脸错愕: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来,把功德箱抱过来吧!”

张十二朝小和尚勾了勾手指,那小和尚看了看和尚大师一眼,见他点头,才很不情愿的把功德箱抱了过来。

和尚大师也不想答应呀,可是看到底下众人看这小子的炽热眼神,不给哪里行?

众人看张十二的眼神确实不同,那和尚大师运了半天功都没有把铜钱拿出来,这少年上去轻描淡写,谈笑间就从滚烫的油锅里把铜钱拿了出来,不服不行呀!

怪不得他刚才不往功德箱里投香火钱呢,人家确实有不投的资本呀!

只是,这大师的嗜好有些怪呀,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呢?

…………

此时,正有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在一个妙龄女子的搀扶下从寺庙里走了出来,抬眼看到寺庙台阶下的院子里,围的人比先前还要多。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哎,这寺庙本该是清净之地,怎么会有如此多哗众取宠之辈呢?真怕他们污了这寺庙的灵气……”

“奶奶,心诚万事成,咱们不用在意他们的。”

这女子年约十八、九岁,身材高挑纤瘦,柳叶眉,粉面桃腮,樱桃小嘴,身着一件粉白色荷花长裙,亭亭玉立。

虽然在搀扶着老妇人,但她动作幽雅,行走间如弱柳拂风,天生仿佛有种恬静淡然的气质,外面人声鼎沸,嘈杂至极,但是在她面前却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那老妇人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了笑意,拍拍她的手道:“想容,还是你贴心呀!”

“奶奶,您这么说就见外了。”

妙龄女子笑着说道。

可是妙龄女子表现的越好,那老妇人心里的愧疚感就更多,叹了口气说道:“哎,这都几年了,为什么就是没有易儿一点消息呢?易儿自小体弱多病,他爷爷才为他取了个单字易,就是希望他过的简单容易一些,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提起这件事,老妇人的脸上已然布满了愁云,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奶奶,您别急!想容相信易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他肯定会回来的!”

叫想容的姑娘内心虽然悲伤,但还是忍着情绪安慰着老妇人。

老妇人又抓着她的手道:“想容,这些年,老身觉得最亏欠的就是你!虽然你跟易儿有婚约在身,但你也等了他六年了——一个女儿家有几个六年呀?但是今天老身还是要再厚着脸皮求你一次,再等一年,若是一年之内易儿再不回来,老身就亲自做主,解除你们的婚约!”

老妇人虽然知道自己这要求着实过分,可那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孙子啊!所以才不惜拉下脸皮说出这番话来。

那叫想容的女子听了这话,异常激动,眼睛直接红了,咬着嘴唇道:“奶奶,您知道想容性子的,就算易哥哥回不来,我也是张家的人!”

“想容,奶奶了解你,所以才更不想耽误你呀!”

“奶奶,别说了,想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想容最近经常做梦,梦里易哥哥一直对我笑——我觉得,他应该快回来了……”

女子看着远方,一脸的憧憬。

第二百零八章 再逛青楼

“大师,在下有些困惑,希望大师可以为我解惑!”

张十二本以为收了香火钱就可以离开了呢,哪知道被人堵在这了。

“这个……本大师今天已经通过天神了,那位大师今天还没做法——不然,你们去问他?”

张十二指着和尚大师试探性的问道,可这些人根本就不买账,点名就要他解惑。

张十二很忧伤,和尚大师很受伤,走之前看了看张十二,又看了看那个功德箱,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刚才做一次法可是很耗费体力的,所以今天本大师只能为一个人解惑!”

张十二看众人这架势,估计直接走是不太可能了,但是他也不能回答太多人的提问——不然这大师还值什么钱?

他话音刚落,之前求他解惑的那个一身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就冲了上来,喊道:“我我我!大师帮帮我!”

其他人一看这么好的机会被别人捷足先登,心里十分惋惜,但也没多说什么,等着看大师如何为人解惑呢!

“好了,有什么疑惑就说吧!”

那书生忙开口问道:“在下志向高洁,出淤泥而不染,空有一身才学,但是逢考不中,所以我觉得自己无法容纳这个污秽的世界!求大师为我解惑!”

还逢考不中?那就是你蠢呗!

张十二想了一会儿,过去跟那几个正在收拾残局的小和尚要了一个空袋子交给他,并且让他帮着几个小和尚一起装东西。

读书人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大师让做了,那就做呗!

他很快就装满了袋子,然后张十二又要了一个空袋子递给了他。

这时读书人似是恍然大悟道:“大师我明白了!您是说我只要有足够宽广的胸怀,就能容纳这个世界?”

张十二摇了摇头,指着袋子说:“装,你继续装!”

“…………”

趁着众人发蒙的间隙,张十二让陆三抱起功德箱,拉着秦雨桐的手就跑了出来,从寺庙里跑出来之后,几人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她们也不懂为什么张十二能空手下油锅——但是她们知道,既然他敢下手,肯定是没什么事的,那和尚大师也多半是个骗子。

寺庙门外,叫想容的女子扶着老妇人进了马车,不自觉的往前面看去,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他就在那里。

可是抬眼看去,也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人影,只有三个人正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些什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也钻进马车,快速离开了……

而此刻的张十二正蹲在地上,砸开功德箱,把里面的钱都取出来装好了,才站了起来。

他转头看着寺庙门口的方向,为什么会有些熟悉的感觉,整颗心都跳的很快,可是放眼望去,只有一辆比较华丽的马车而已,正往他们的方向驶来。

他盯着马车看,在马车经过他的瞬间,他从掀开一个角的车窗往里看去,就看到了一道模糊清瘦的身影,那久违的熟悉感伴随着强烈的心跳声更明显了……

而车里的木想容也有同样的感觉,有些难过的闭上了眼睛,心想自己最近怎么老出现幻觉呢?

…………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十二跟郭靖商量着明天早上就进皇宫述职,所以吃完饭的他就借口今天太累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皇宫,直接回屋睡觉了。

其他几人也不做多想,吃完饭也都回屋休息了。

但是回屋的张十二并不打算马上睡觉,而是准备出去实现他的梦想——

逛遍所有青楼!

回屋待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趴在门口听到门外已经没有动静,他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然后悄悄溜了出去。

原本他是打算带着陆三出去的,也让他见识一下大都市的青楼是番什么模样,可是今天陆三的表现让他很是失望——什么叫公子不能进这种地方?

哼,才不带你!

张十二开门声音很小,瞒过秦雨桐那种普通人倒是可以,但是郭靖嘛——哪那么好骗?

不过他也只是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但也理解,年轻人嘛,火气最旺的时候,出去玩玩也无妨呀……

从客栈出来,张十二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春满阁”的门外,看着楼外挂着的红色灯笼映射出的红色烛光,张十二意识到,好像前世的那些低至洗头房,高至娱乐会所,这种红色的霓虹灯光都是标配……

看来无论前世今生,这男人的喜好都大致相同吧?

这地方算是自己第一次接触过的风月场所罢——是真的风月场所,单看楼外衣着暴露接客的女子来看,这地方,可比醉春楼要好玩呀……

内心荡漾的张十二正准备大步往春满阁里走,跨过那道门,人生将又翻开一段新的篇章,想想就很激动哦……

进了春满阁,就看到这楼里的人真是太多了,基本座无虚席,每个人都饶有兴致的往楼中间的方向看去。

张十二也顺着他们的方向看着平台上,才发现那平台上正有手握兵器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身上已经衣衫不整,最惨的是其中一个,手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这男人是真的拼,充分诠释了轻伤不下火线这句话。

只不过张十二有点纳闷的是,这踏马不是家青楼嘛,一群大男人不去找女人,看着俩大男人打架是什么鬼?

而且,俩男人跑到青楼里来打架,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姓木的,你找的这人是个绣花枕头吧?哈哈哈……”

平台下面坐着一个长相略微粗狂的男人,此时正一脸嘲笑的看着平台对面坐着的年轻公子喊道,那年轻公子听了也是一阵气结,站起来朝台上喊道:“还等什么?给我杀了他!”

那个手臂受伤的男子听了这话,另一只手握紧了利剑,咬了咬牙,朝着对面的男人奔去……

他知道自己跟对面男子的差距,这一击下去,他怕是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但是主子的命令又不能违背,谁让他是主子呢?

第二百零九章 再相遇

张十二对自己的两次青楼体验都打了差评。

第一次去醉春楼,姑娘没看到,看到的是俩大男人争风吃醋,找人对诗。

这第一次来春满阁,姑娘也没看到几个,倒是又有两个大男人,不知道为了什么正在斗气,不过这次不玩文,而是改武斗了。

张十二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也看的出来,那手臂受伤的男人已经没有多少攻击力了,这一下已经积攒了所有的力气,若是刺出去的话,怕是起不来了吧……

但是张十二并没有救他的打算,一是他本就不认识那人,也没有救陌生人的习惯,再就是,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自己都不爱惜,他凭什么替人家操心?

两个人的兵器在马上交接的一刹那,张十二突然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只听到身后一道利器破开空气的声音,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瞬间动用了轻功,只觉得周围的世界都慢了下来,转身一看,一把匕首正朝着他的方向飞来!

他不敢大意,马上向旁边快速移动了几步,心里却在纳闷:劳资刚来荆州一天,也没有仇家啊?还有人想暗杀我?

但是等他平静些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算他不躲的话,那匕首也不会伤他分毫,而是会从他耳边穿过,目标则是台上!

是他太紧张了!

可是你踏马怎么保证自己不会失手啊!就在毫厘之间,误伤到我怎么办?

正在他吐槽的时候,只听台上“叮”的一声脆响,那匕首正好在台上两人的兵器相交时应声赶到,直接把两把兵器分开了!

那匕首的力道太大,撞在两把兵器上之后,两个人握着兵器的手竟然都被震了一下,手臂发麻,兵器直接落地!

本来不死不休的死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成了残局!

那粗犷男人一看,直接怒了,本来是他的必胜局,终于可以耀武扬威,打打那姓木的士气的时候,这么一搞,不是坑他嘛!

“是谁他——”

回过头来“娘”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了朝他走过来的女人,刚才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紧张和不安,尴尬的笑道:“姐……你怎么有功夫……来这里?”

众人也朝后看去,有认识这女人的,心里满是震惊,也有不认识这女人的,但是他们知道粗犷男人的身份,结合他的这声“姐”,女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一群人也都紧张的站了起来,看着朝他们走来、一脸煞气的年轻女人……

…………

人生何处不相逢——张十二觉得这句话用在这里非常的应景!

这个一身素色劲装的女人她认识——别以为你不穿衣服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额,也不对,是不穿铠甲我也认的出来!

这个女人,赫然就是在盳山之下有过并不怎么友善的一面之缘的镇国大将军——莫漓!

不过她今天并没有穿铠甲,而是换了身素装,如云的秀发盘在头上,配合上她本来就精致的脸蛋,虽不苟言笑,却别有一番韵味。

“我如果不来的话,今天你是不是非要闹出人命来?”

莫漓淡淡的说道,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很严肃,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

这他娘的是有人告密!别让小爷知道了,不然回去有你好看!粗犷男人心里恨恨的想着,嘴上却笑着说道:“哪能呀姐?根本不至于!我们就是玩玩而已?是不是呀,木少爷?”

说着朝对面姓木的男子眨眼说道。

木姓男子虽然讨厌对面的男人,但是对于莫漓——心里还是恐惧的,因为她不光打自己的弟弟,连其他人的弟弟都敢打,惹不起呀惹不起……

“莫姐姐,我们就是闹着玩的……”

“你觉的我傻吗?”

莫漓反问道。

“额——莫姐姐自然是不傻的……”

“那你觉得我会信?”

“…………”

木姓男子被这一连串的反问给弄懵了,呆呆的说不上话来。

莫漓冷哼一声道:“天天不务正业,等我下次见到想容,必须跟她好好说道说道,让她管教你一番!”

看着木姓男子还呆呆的站在那里,莫漓不满道:“怎么,还要我把你送回去?”

木姓男子一听,脸上的笑容如蒙大赦般灿烂起来,连着说了几声“不用”之后,一溜烟跑了,临出门前还回头促狭的看了粗犷男人一眼,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活该!

“姐姐,咱们……”

粗犷男人有点忐忑,并且用求情似的眼神看着莫漓问道。

姓木的都走了,姐姐若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训他的话,好丢人呀……要打要杀,回家可好?

“跟我回去!”

听到莫漓这么一说,粗犷男人那个兴奋,马上跟上来准备跟莫漓回去了……

…………

张十二觉得有些扫兴,自己这是来的啥青楼呀!

又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好不欢喜!

他刚恹恹的准备往回走,哪知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并且清冷的呵斥:“站住!”

张十二只是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假装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抬腿往外走去……

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看到他的反应,别说是莫漓本人,就连她旁边的粗犷男人见到这一幕都有点惊诧,这小子,够胆呀!

因为刚才张十二一直站在人群最后,而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所以张十二瞬间转移躲避匕首的动作,他们都没有看到。

或许看到了他们也不会理解,毕竟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一般人哪里能分辨出来?

但是莫漓就不同了!

因为那把匕首就是她用的!

当时情况紧急,她直接就出手了,但是她还是有分寸的,绝不会伤到无辜的人,但是那年轻男人随便一闪就躲开了,她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让她觉得心惊。

刚才她没有时间找他谈谈,只能先去处理弟弟的事情,所以现在都忙完了才走了过来,谁知道他要走,所以赶紧把他叫住。

但是因为她平时命令人习惯了,说的话不免生硬,因此张十二并没有停下……

第二百一十章 快枪手

莫漓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人会对她的话没有一点儿反应,有些气恼,直接一个健步上前,把他拦了下来。

等她看到张十二的脸时,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

张十二不怒不笑,淡定的说道。

这话说的,莫漓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了,反口又问道:“我刚才说话你没听见?”

“听见了啊!”

“听见了为什么不停下?”

“听见了为什么要停下?”

“…………”

莫漓再次语塞了。

是啊,他为什么要停下?

他平时训自己的弟弟,训她带的兵,他们都很听他的话——可是,他没有理由听自己的呀!

看到面前的女将军一脸郁闷,张十二感觉心里很爽——劳资又不认识你,天天摆一张好像所有人都欠你钱的臭脸给谁看?

莫漓感觉自己再在“停不停下”这个问题上与他也讨论不出什么来了,索性跳了过去,直接问道:“你的轻功是谁教的?”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因为他刚才那个动作,很难,若不是轻功特别好的人,不会在第一时间有那么好的反应!

最主要的是,他的动作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觉得亲切!

“跟你有关系吗?”

“…………”

既然选择怼她了,那就怼到底吧!

凭啥让你欺负?劳资也是堂堂——镇远大将军呢!

不过一想到她是镇国大将军,底气就稍微有些不足……

额——别以为官衔大我就怕你!

“我只是想知道……”

“你想知道但是我不想告诉你呀!”

张十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心想你是不是想泡我呀?如果是的话就直接上呀,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我最不喜欢这些虚的了,简单粗暴一些多好!

这话也把莫漓问住了!

算上现在,两人不过才见了两次面,而且第一次还不是很愉快,两人的关系都算不上萍水相逢,只能算是冤家路窄!

是啊,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

“如果没有事的话,请让一让,我尿急!”

“…………”

莫漓都不知道是因为她“没有事”还是因为他“尿急”,反正就是让开了,然后呆呆的目送他离开……

…………

不光莫漓呆了,春满阁里的众人都有点懵,看那年轻人的面相,非常陌生,而且他对莫漓的态度——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

曾经有人也对莫漓出言不逊,到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

所以看到那年轻人能在怼完莫漓之后从容离开,心里诧异万分……

当事人莫漓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曾经策马战沙场,一人抵十军,没想到今天竟然败在了一个男人手下——不,嘴下……

有些小气愤,转头看着粗犷男子一脸呆木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就是一脚:“看什么看,还不跟我回家?”

“哦……”

被人怼了,你不打那人,打我算什么能耐……

…………

荆州青楼初体验,零分——不,负分!

带着这个想法,张十二睡了又醒,大清早的时候,郭靖就过来敲门了。

张十二揉着睡梦惺忪的双眼,不满的说道:“郭将军,昨天晚上你不是说咱们不用赶早朝嘛,这么早起床干嘛?”

原来,大唐的早朝在每天的辰时开始,辰时结束时早朝结束,而他们两个不过是来述职的,所以不必上朝,只在早朝结束后等着见唐帝述职就可以了。

现在还有一刻钟的功夫才到辰时,难怪张十二心生不满。

郭靖看了看张十二那欲求不满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昨天晚上他出去的时候郭靖可听到了,回来的时间他也记着,掐指一算,不过半个时辰有余,这么短的时间,刨去来回的时间,进店的时间,选姑娘的时间,脱衣服、穿衣服的时间——前戏的时间就不提了,不然他还哪还有功夫干那活?

所以这么算下来,时间貌似有点短呀!

怪不得他心情不佳,这事搁到哪个男人身上不生气?

可以做枪手,但是不能做快枪手呀!

郭靖看着张十二有点同情,先解释道:“张将军,咱们虽说不用参加早朝,可是到皇宫还要有段时间,进去之后的规矩也很繁琐,所以咱们应该早点到,有备无患。”

反正已经被吵醒了,张十二自然没了继续睡下去的心情,洗刷一番,就跟着郭靖出来了。

因为进皇宫不能带闲杂人等——所以陆三跟那守尉是带不进去的,索性留下来,统一安排给秦雨桐,让他们跟着秦雨桐去其他酒楼谈生意,有两个真男人跟着,也不用担心秦雨桐会遇到危险。

跟郭靖同坐马车往皇宫赶去,这次张十二并没有提不跟男人坐车这件事,整个人情绪不高,一旁的郭靖觉得自己得劝两句了:“张将军……你现在还年轻,必须得节制!”

“嗯?节制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他弄的有点懵,这都哪跟哪呀?什么就节制?

“就是那活嘛!不过张将军也不必太过在意,多练习一下……时间会长一些的……”

看着郭靖那猥琐的眼神,张十二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当时就怒了:麻痹的,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小兄弟的战斗力!

“郭将军,是你多虑了!其实在下的那活——很厉害的!”

张十二略显羞涩的说道。

“呵呵,是是是!很厉害的!”

郭靖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但是看他那yin当的眼神,哪里像好人?

可是张十二总不至于把亵裤脱了让他瞻仰一下自己的小兄弟,只能暗叹一声,心里忧伤……

行了不多会,马车停了下来。

郭靖先行下车,然后张十二也跳下车来。

清晨下起了小雨,淅沥沥的细雨随着冷风悄然无声地到来,轻轻的从空中落下,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将大唐皇宫雄伟生硬的轮廓变得柔和了许多。

云层低垂,偶尔的几缕霞光从云层的边缘透射出来,让飘飞的雨滴显得晶莹剔透。

张十二抬眼看去,那高大宽厚的城墙,那棱角分明的雕饰,无不在诉说着皇宫的庄严肃穆。

原来,这才是大唐!

第二百一十一章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郭靖跟守宫门的守卫出示圣旨之后,那守卫便进去通报,不多会,之前那个去梁州为他们传圣旨的宦官便迎了出来。

他乡遇故知,能够在陌生的荆州城里再次看到熟悉的面孔,郭靖跟张十二还是比较开心的,拱手笑道:“大人!”

那宦官也是一脸喜色道:“两位将军的脚程倒是不慢,还不到十五就来了?”

说着就把他们领进了宫里来,然后在一格格的大理石石阶上向前走着。

“两位将军,老奴姓吴单字德,以后你们直呼老奴的姓名即可。昨日还听圣上念叨你们何时能来,想必两位将军圣眷正浓,以后发达了,可莫要忘了老奴,哈哈……”

“吴大人说笑了!您一直侍奉圣上于左右,那才是圣上最倚仗的心腹呢!”

“可不是嘛,还得多亏了吴大人经常在圣上耳边叨念我们,不然圣上哪能记住我们?”

张十二也顺势拍马屁道。

这公公的名字也真是逗,吴德还是无德?

他们也不是孩子,断不会将他说的“发达了莫要忘了他”的话信以为真,跟他比起来,他们算个屁?

若是按张十二原来看的影视剧来算,这位长伴皇帝于左右的公公怕就是个九千岁,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他若是看谁不顺眼,随便在皇帝耳边吹个风就够了。

这样的人,可万万不能得罪……

张十二的马屁正好拍进吴德的心里去了,脸乐的像朵花,对两人更热情了,一路上为他们介绍着这皇宫的布局,对于第一次来皇宫的张十二来说,处处充满着新奇,到处侧头观看,天真的像个孩子……

看到张十二的表现,吴德笑的更浓了,他不但没有觉得张十二太土鳖,反而特别享受这种成就感……

引着他们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宫殿前,张十二的目光落在阶梯中间巨大的盘龙浮雕之上,心想无论什么时空,无论什么时代,只要流着华夏血的子民们,对这龙图腾都有着别样的情愫……

站在宫殿下面,吴德停了下来,转身道:“两位将军,在这里稍等片刻,早朝估计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再宣你们进殿。”

两个人说了声“好”,然后吴德才顺着两侧的白玉石台阶一步步往上走去,在进殿之前,腰板挺的很直,好像能走进宫殿里是一件具有无上荣光的事情一般……

…………

而此时,金銮殿上,往常早在巳时就该结束了的早朝已经延迟了一个多时辰。

当今大唐天子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忧郁,朝堂之上声音嘈杂,文武百官正因某事吵的不可开交。

“陛下,臣认为吴国三皇子这次来荆州的意图并不单是为了交流,他们是想借着交流之名重挫我大唐文人武将的锐气,其心可诛!”

一个年轻的官员捧着奏折,上前说道。

朝堂上嘈杂的声音顿了一顿,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那年轻的御史,吴国三皇子携使臣来荆州的意图大家心知肚明,用得着你在这装?

就这脑子还当御史?

回家种地去吧!

“陛下,臣认为,这和亲办法倒是可取!吴国现在军力强盛,在我大唐周临的四国里,他们的实力当属最强,这从最近他们大败越国的边境一战就看的出来!”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一片默然,吴国近些年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军队的战斗力,两个大唐也怕是不及,听了这话,更是心有余悸,若是把越国换成大唐,能胜吗?

说话的老者看到众人的反应非常满意,捋了捋灰白的胡须笑道:“吴国大皇子幼年夭折,二皇子体弱多病,只有三皇子最得吴国皇帝的偏爱。听说这吴国三皇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在诗词方面的造诣更高,弱冠之年就在吴国堪有对手,近几年更是研习兵法,现在吴国对外征战多是他在坐镇,才会屡战屡胜!”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而且听说这三皇子相貌堂堂,仪表不凡,若是公主真的嫁过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

“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旁边一人粗鲁的打断了——

“姓白的,你是不是那吴国三皇子的说客?若是他这么好的话,你把你姑娘嫁过去呀?哎呦,我忘了,你个老鸟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没想到单纯的朝堂之争,瞬间变成了人身攻击,那胡须灰白的老者用发抖的手指着说话的粗犷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陛下!”

他想了想,跟这等莽夫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对着唐帝说道。

“白爱卿,你先退下吧……”

那长须老者也不再说话,看了怼他的男人一眼,冷“哼”一声,退了回去。

“张国公,有何建议没有?”

这时人群中又走出来一位老者,若是张十二在的话,肯定会惊奇的发现,两人的长相略有相似,不过一个正直年少,一个已步入暮年……

“陛下,从古至今,纵观诸国之事,没有哪一个国家是通过和亲来得到盛世的。和亲能缓和多久的国事?一年?两年?那八年十年之后呢?还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

说话的老者身份必然不低,话音刚落,就得到了满朝文武的回应。

唐帝蹙着眉头,老者说的道理他都懂,和亲只是办法,绝不是目的,只能为大唐带来短暂的安宁。

可是不和亲的话,连短暂的安宁都没有啊!

他何尝想要和亲?那可是他最疼爱的独女呀!

可是有什么办法?

他虽为人父,可更是一国君主,他不能仅仅为了自己考虑,而是要为了天下苍生考虑啊!

“若是不和亲……诸位爱卿又有什么办法呢?”

唐帝看着众人问道。

“陛下,这个好说,只要——”

“莫国公,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听到这粗犷男人说开口,唐帝就一阵头疼,让他上战场冲锋打仗倒是可以,让他出谋划策?

还是算了吧……

只怕会越谋越乱……

第二百一十二章 面圣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这话一出,朝堂上响起了短暂的笑声,被称作“莫国公”的粗犷男人,脸瞬间也憋红了,但是却毫无办法,谁让说他的是圣上呢?

“还是莫将军说几句吧……”

唐帝看了看莫国公身旁的劲装女子一眼,开口问道。

劲装女子正是张十二昨天晚上才见过的镇国大将军莫漓,此刻正站在莫国公的身后,听到唐帝点名,站了出来:“陛下,臣同意张国公所说。”

莫漓刚说完,身前的莫国公马上侧头看向长须老者,一脸的得意忘形,那意思好像在说:劳资不能说话,但是劳资有女儿啊!你个老鸟,有啥?啥都没有!

长须老者并没有特别生气,因为莫漓的话他已经料到了,毕竟武将从来都喜欢抱团,况且两人还是父女,一个鼻孔出气也很正常。

但是他不同,武将的脑子简单,整天想着打打杀杀,以武制武,可是他们文官考虑的就多了,不仅要考虑国家安危,还要考虑战争对朝廷的影响。

所以文官武将虽然不对付,那也仅仅是立场不同而已,但是却都心系江山社稷,所以他并没有真的生气。

“听莫将军这话,那吴国三皇子来大唐若是以武论道的话,想必你是有信心可以胜的。”

长须老者看着莫漓说道。

唐帝听了这话,也一脸期待的看向了莫漓。

“我……”

“陛下,漓儿跟那吴国三皇子比起来,还是太过年轻。若是比身手的话自然不怕,但若是论起谋略来的话,胜算不大!”

莫漓正在犹豫的时候,莫国公出口帮她解了围。

作为武将,诸国发生的大小战役他们都会研究一番,那吴国三皇子指挥的经典战役他们研究的更多,越研究越心惊,越心惊越后怕。

若是跟这样的人交手,胜算不大吧……

所以他才把女儿莫漓摘了出来,又说道:“臣虽不才,但恳请陛下派臣应战!总比有些人做缩头乌龟强些!”

自不必说,这缩头乌龟说的就是白渐甫喽。

文官一系的人听了这话也是一阵愕然,心里想着:这厮也端的不要脸,那意思不就是虽然知道自己打不过,但还是会勇敢的往上冲……

那踏马跟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唐帝也很头疼,叹了口气说道:“哎,我大唐万千子民,就真的找不出一个可以帮朕分忧解难的人来了吗?”

“陛下,前段时间你不是御封了一个年轻的镇远大将军吗?以梁州千余人的守城军大破西梁五千精锐骑兵,而且还斩了西梁皇子,这一仗,不比吴国三皇子差呀!”

梁州在抵御西梁军队时打胜仗的消息,朝堂之上的百官基本都知道,但是具体细节他们还真不清楚,尤其是现在听莫漓说起这场仗貌似是个年轻人指挥的,好奇心更重了!

听了这话,唐帝一拍手,有些兴奋的说道:“莫将军不提醒我倒是忘了,算算日子,那张十二估计也快到了吧?朕也很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竟有如此之才!”

这时,一旁的吴德马上接话道:“陛下,张将军和郭将军已经在宫殿外等候多时!”

“哦?宣他们进殿!”

唐帝兴奋的大手一挥道。

…………

张十二站在宫殿外感觉好无聊,一个早朝能开三个多时辰,也是没谁了……

“张将军,郭将军,圣上宣你们了,随老奴进去吧!”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吴德又出现了,两个人赶紧跟着往上走,吴德小声的在张十二耳边低语道:“张将军,圣上虽未见过你,但是对你的印象极佳。等会张将军可要好好表现,以后前途不可估量呀!”

吴德可不是一直这么多嘴,只是他眼睛毒而且眼光高,能看出什么人值得多嘴,什么人不值得。

很显然,张十二是值得的那一类。

张十二笑着点了点头,下一刻已经抬脚迈进了宫殿之内。

宫殿两侧站着文武百官,只有中间留出一条道来供人行走跟谏言,进了宫殿,张十二跟郭靖的头都埋的很低,按照吴德之前告诉他们的,直走到人前,才跪下道:“臣张十二(郭靖),参见陛下!”

“两位爱卿平身!”

张十二站起身来看着坐在金銮殿上的中年男人,一身龙袍,体型稍胖,虽然正笑着看他,但他还是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怕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气吧……

唐帝对张十二的印象特别好,尤其是见到本人之后。

他年轻,英俊,跟他对视许久依然面不改色,不卑不亢,再结合之前传来的奏折,他还足智多谋,能文善武,这等青年才俊,不可多得呀!

“诸位爱卿,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来自梁州的张十二张将军!张将军同样年轻多才,前段时间大败西梁骑兵、力斩西梁皇子首级之事就是张将军所为!是不是,郭将军?”

唐帝对着百官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问郭靖。

这虽是个细节,但郭靖却很是感动,能得到圣上单独提名,此生无憾呀!

“陛下所言不差!张将军文韬武略,更是懂得军法,在张将军面前,西梁军队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郭靖已经看出来了,今天张十二就是主角,唐帝也有意捧他——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知道,顺着唐帝的意思吹就完了!

果然,唐帝听了十分开心!

他不只是因为张十二真有如此之才开心,还因为,现在文武百官在对待吴国一事上,信心不足,所以他要重新找个人唤起他们的信心!

很显然,张十二可堪此用!

如此年轻,却能带领梁州羸弱的守军打败兵强马壮的西梁骑兵,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张将军请转身,让诸位爱卿认识一下!以后你们同为朕的臣子,定当齐心协力,为朕分忧解难才对!”

“陛下圣明!臣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解难!”

唐帝话音刚落,文武百官就整齐划一的来了这么一句,张十二被惊了一下,看来,这都算是他们的行话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寻亲会

张十二还是听话的转过了头,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当官的,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这个长相极为粗犷、颇有种李逵既视感的男人——身后的莫漓!

三天见了三次,地点一次比一次高端,不知道算不算是缘分呢……

不过想了想,人家好歹是正二品的镇国大将军,来参加个早朝怕是稀松平常的吧?

莫漓也认出了张十二,心里的惊讶可不比张十二小!

原来他就是那个大败西梁骑兵、迫使西梁休战的年轻人,怪不得他的轻功那么好呢,这么看来也不奇怪了……

只是这人看面相并不像个老实人,第一次来荆州就跑到春满阁里去了,嗯,不像是什么好人……起码不是个好男人!

除了莫漓看着张十二若有所思,之前在朝堂上说话的张国公在看到张十二之后,眼睛都直了,再也没有了之前那镇定自若的大家之风,眼神都变得癫狂起来!

“易儿!你是易儿!”

甚至都忘了是在朝堂之上,被称为张国公的老者走上前,直接握住了张十二的双手!

大唐还有这等风俗?

第一次见面还要紧紧的握住别人的双手?

陋习呀!

被握住双手的张十二也搞不懂这到底是啥意思,手抽出来也不是,不抽出来更是难受,就那么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他们看他的眼神都很怪异!

张十二心里一惊,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他这才仔细打量起握着他双手的老者,两鬓已渐花白,跟一头的青丝倒是搭配,再看他的脸——这……

张十二是真的被惊住了……

自己身上不会发生那么狗血的剧情吧?

这老者虽然脸色渐衰,但长相却跟张十二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再看他现在如此激动,嘴里还喊着什么“一二”,而他叫十二,莫非——

他是这老者失散多年的……弟弟?

额,年纪好像对不上……

这时,人群中又走出一个老者,过来端详了张十二一番,然后说道:“虽然长高了些,变俊俏了些,但是眼神没变——还是那么猥琐,嗯,是卫国公家的小子!”

张十二不知道自己是该不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这老头说话——不像是夸人呀!

妈蛋,看你老,劳资不跟你计较了,不然真的喷你喷到没商量!

这老者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议论纷纷。

站在百官之前十分没有存在感的郭靖有种在看大片的感觉,这也太精彩了吧?

张十二貌似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潜质呀……

唐帝一侧的吴德也是一脸喜色,自己眼光果然不错,这张十二不靠身世就能独得唐帝圣眷,以后有国公府的身份加成,前途不可限量呀!

而金銮殿上的唐帝看着眼前的一幕,也颇感兴趣,张口问道:“木太师,此言不虚?”

刚才还说张十二“眼神猥琐”的老者对着唐帝鞠躬道:“回陛下,臣不会看错!张家小子可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他小的时候跟我家想容一起跟我读书识字,相貌或许会变,但是眼神却不会!不过这小子天资愚笨,又不学无术,臣一直为当初做他的老师而后悔……”

若不是在宫殿之内,张十二真的想破口大骂了:老头,劳资跟你有仇啊?

张国公也向唐帝鞠躬,一脸激动的说道:“陛下,木太师所言极是,虽然六年未见,但一个人的眼神不会变,此子确实是我那孙儿无疑!”

这尼玛,一个老头损人,一个老头指着他说“孙子”,怎么听都不像什么好话呀……

“陛下,老臣刚才失态了,在朝堂上肆意妄为,恳请陛下恕罪!”

张国公再次鞠躬道。

“无妨。朕也为人父,知道骨肉分离的滋味——”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唐帝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道:“今天的早朝就到这吧!张国公把张十二领回去,相信你们一定有好多话要说——至于述职一事,不着急的……”

“谢陛下恩典!”

百官对着唐帝再次鞠躬,随后就退了下去。

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征求过张十二的意见,让他一阵郁闷。

谁说不着急的?

我着急的很!

本来打算来述个职然后玩两天就能回梁州呢,可照现在这架势看来,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某位国公的孙子——

事情有些大条了呀……

好好的面圣机会生生的给搞成了寻亲大会,找谁说理去?

而且他可不能长留荆州呀!

梁州城内一个个妙龄女子正等着他呢,若是回不去的话,她们该有多伤心……

但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只能被张国公拉着往外走,那手攥的很紧,跟生怕他跑了一样……

从大殿往外走,过来跟张国公道喜的人比比皆是,张十二瞅准机会跟郭靖耳语了几句,说他今天怕是回不去了,告诉秦雨桐她们,让她们不用担心……

从皇宫出来,张国公看到木太师的马车要走,开口问道:“木老头,你不去我府上看看?”

“不看。我又不喜欢那贼眉鼠眼的小子!”

木太师从马车里伸出脑袋,瞅了张十二一眼道。

妈蛋,这身体的主人原来到底怎么得罪过这老头啊?怎么句句带刺呢……

“不过我们家那丫头肯定愿意去,我得赶紧回去告诉她。那傻丫头可是等了这混小子六年呀!真不知道这混小子有什么好!”

想到宝贝孙女听到这个消息时欢呼雀跃的样子,木太师恨不得现在马上飞回去……

…………

马车上,张十二还有点懵,因为这身体原本不是他的呀!他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根本没有半点印象啊!

可现在明显就是要认亲的节奏,不行,得想想等会如何应对……

坐在张十二对面的张国公比他还要疑惑。

明明是自己的孙子,六年不见,样貌变化些就罢了,可为什么连名字都变了?而且看他一路的反应,对自己根本没有印象啊!

太奇怪了!

应该不会搞错呀……连木太师都确定了……可是,怎么越看越奇怪呢?

不行,得赶快回去好好问问……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失忆了

车里静默无话,气氛微妙。

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半天,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好不容易捱到马车停下,张十二才舒了口气,若是再跟这老头对视下去的话,他的尴尬癌怕是都要复发了……

“易儿,咱们到了,下车吧!”

张国公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但听在张十二耳朵里还是显得那么严肃。

“哦~”

张十二轻声答应,然后下了马车。

张国公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想他的易儿虽然幼时有些顽劣,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是懂的,可现在的他——还是他吗?

哎,还是进屋,从长计议吧!

站在车前,张十二抬眼看着这高大气派的宅子,门上的牌匾上刻着“卫国公府”四个烫金大字,更显得气势十足。

“老爷,老夫人她们已经在前厅等着了,快快过去吧。”

高宅的门口簇拥了一大群丫鬟仆人,其中管家模样的下人从人群中走出来道。

张国公看了张十二一眼道:“易儿,跟爷爷进去吧!你不在的日子,你奶奶可是天天念叨你,简直度日如年,估计她已经等着急了!”

原来从皇宫出来之后,张国公已经命人快马加鞭的回来报信了,怕是府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要回来的消息。

虽然到现在张十二都还没捋顺关系,但他毕竟是晚辈,自然不可能让长辈在门口迎接,轻轻点头,随着张国公往里走去。

进了府里来,张十二恍然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之前他见过的最豪华的府邸算是王城恩的住处,可是跟这国公府一比——王城恩那里简直就是渣渣呀!

从门里进来就是一个大院子,院子中央,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再看向这假山中间,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再进数步则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假山小池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如此豪华奢侈的庭院,张十二不禁看呆了。

看到张十二的反应,张国公心里有些喜悦,看来他对这庭院还是有印象的罢……

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长廊,走过了多少道月亮门,才来到了一座宽敞的厅前。

还没等他们走进厅内,就有一道颤颤巍巍的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

“是我可怜的易儿吗?”

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甩开了丫鬟的搀扶,晃晃悠悠的走到李易面前,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

而这个老妇人,正是那天在寺庙里祈福的妇人!

这突然的一幕,反倒让张十二有些无所适从,只能任由老妇人拉着他,看着她喜极而泣的样子,张十二轻叹了一口气,艰难的从嘴里面吐出来一句:“奶奶,我回来了……”

虽然张十二对这老妇人没有一点印象,可是想到自己不过是借用了现在这人的身体,看这老妇人的表情,估计跟这身体的主人有特别深厚的感情。

既然都鸠占鹊巢了,他怎么也得做些事情弥补一下吧……

听到张十二的这声“奶奶”,老妇人显得尤为高兴,拉着张十二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我苦命的易儿呀,这些年在外面可是委屈你了……”

说到伤心之处,老妇人以及周围的一众丫鬟妇人们竟然都痛苦流泪。

不过张十二也算是听明白了,他的父亲——准确的说应该张易的父亲张满闰乃是张家嫡系长子,娶妻生子,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但是在六年之前,张满闰携妻子以及十四岁的张易出城游玩,途径盳山之时,遭了劫匪,被人抓上盳山,待张家出兵之时,劫匪都跑了,找到的只有张满闰夫妻的尸体,张易也不翼而飞,不见了踪影。

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不过那“盳山四鹰”已经死去他手,算是为这身体原来的主人报了仇,看来一切都是命数,很神奇。

而现在,失踪了六年之后的孙儿突然归家,老人哪能不激动?

但是这肉体里的灵魂毕竟不是张易,所以张十二听这故事也多是同情,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悲伤之情。

在满屋子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当中时,最应该痛哭的张十二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这就显得非常可疑了……

“大哥的儿子都失踪六年了,怎么突然说回来就回来了?身份确认过吗?不会——是个假冒的吧?”

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声突然响起,显得非常突兀。

张十二转身,就看到他侧边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盯着他一脸不善的说道。

“闭嘴!这里有你一个妇道人家说话的份?人是爹领回来的,能错的了?”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训斥了妇人几句,然后大步的走过来,来到张十二面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情真挚不似造作。

“小少爷,这位是二爷,你应该叫二叔的。”

之前那在门口迎接他的管家模样的人在一旁提醒道。

看来这人就是身体原主人的叔叔了,而那妇人应该是他的内人,也就是张十二的婶娘了。

只是为什么叔叔看着热情温良,这婶娘嘛——差点意思呀!

看来不光有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这种说法,插在牛粪上的也可能是狗尾巴草,猪拱的也可能是烂菜帮……

看到张十二看着自己半天没说一句话,张满邬有些奇怪,开口道:“怎么了易儿?六年不见,就把你二叔给忘了?”

“我就说吧!你看看他连你都不记得!估计他连老夫人都不记得吧?就这样的人,能是大哥的儿子?”

那妇人又在旁边挖苦道。

这次张满邬没有反驳,是因为连他自己都有点怀疑了,这个侄儿,有点奇怪呀……

“二叔……其实……我……失忆了……”

“失忆?”

此话一出,满屋愕然……

第二百一十五章 确认身份

张十二考虑了好久,最终发现貌似只有这个借口可以解释他现在这幅模样……

但其他人听到这句话就不怎么淡定了……

“啧啧……”

这是来自中年妇人的鄙视。

“额……”

这是来自张满邬的呆楞。

“咦——”

这是来自所有下人的惊讶。

“…………”

静默无声,这是来自张国公的深深凝视。

只有老夫人对张十二是真的疼爱,听到这话更是心疼道:“我可怜的易儿,你这是遭了多少罪呀?快来跟奶奶讲一下!”

别说是张十二本人了,其他人看到老夫人的态度都是一阵羡慕:这才是无私的爱呀!更别提那刻薄的中年妇人了,除了羡慕,还有嫉妒恨……

张十二在说失忆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老夫人问完,他退了一步,看着屋里的众人娓娓——编来……

在他的回忆里,所有的记忆在十四岁那年开始,当时他浑身是血,躺在距离盳山十多里的路上昏迷不醒,被一对来荆州求完医回梁州的中年夫妇给救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人在梁州,除了记着自己姓张,其他一概不知,中年夫妇因为没有子嗣,把他认做义子,取名十二。

可是祸不单行,养父养母的病并没有因为去荆州求医而好转,在几年之后竟是相继离世,张十二一个人又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之后的故事就跟张十二穿越之后的经历无缝对接,听的众人异彩连连,真想不到,一个不过弱冠之年的少年,竟有如此多的奇遇……

“嗬,谁都会这么说,怎么就证明他真的是大哥的儿子?”

中年妇人的话得到了部分人的赞同,空口无凭,而且张十二的样貌跟六年前真的变化很大,不得不怀疑呀……

“易儿,过来……”

张十二很听话的走上前去……

“把手给我!”

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然后老夫人就顺着他的手,把他的袖袍掀了起来,他手上那只储物的镯子就露了出来。

看到这只镯子,下人们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是张国公以及张满邬夫妇和他们身边另一对中年夫妇,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有人兴奋,有人失望……

“现在,你们还怀疑吗?”

老夫人看着众人问道。

下人们或许不知,但是其他张家人都知道这个镯子的来历,这可是张家传家的镯子,原来是老夫人佩戴的,自从张满闰夫妇生下张易之后,老夫人就把这个镯子传给了张易的娘亲。

六年之前,张满闰夫妇的尸体身上并没有这镯子,老夫人还以为被劫匪抢去了,但是从张十二一进屋,她拉着他的手时就发现了,所以才会那么坚定这就是她的孙儿……

张十二也不曾想,自己这宝贝手镯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如此来历,有些惊讶,同时不免心慌的问道:“奶奶,这镯子……您不会收回去吧?”

这可不是小事,他宁可不要这什么国公孙子的身份,也要保住这个手镯呀!

“傻易儿,这是你娘亲给你的,以后就是你的,谁也不能抢走!”

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两个妇人一眼。

之前刻薄异常的妇人讪讪的笑了笑道:“娘,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之前不也是担心咱们认错了人嘛!既然他真是易儿,那我就放心了……”

“是啊娘,大嫂说的对,这事自当谨慎些好!”

旁边另一个妇人也附和道。

而妇人身旁那个比张满邬要稍微年轻一些的男人走过来看着他说道:“易儿,回来就好!”

“这是三爷,小少爷。”

管家又适时提醒了一下。

“三叔。”

张国公的三儿子——也就是张十二的三叔,张满昇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表情并不是特别亲热。

张十二也不在意,这豪门大户,家里的矛盾一定不少,他这突然回归,不知道会损害到谁的利益,自然不会人人都欢迎他。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又没想着沾张家多少光,随便他们吧!他又观察一番,这二叔三叔身边除了两个妇人之外,后面还站着几个年轻、打扮相对精致些的女子,看样子并不是丫鬟,估计就是小妾了……

看来,但凡出身大家族,男人都会拥有几房小妾,想到这里,为什么张十二会莫名的激动呢?

…………

失踪六年的嫡长子终于回家,对于卫国公府上下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客厅里,老夫人正拉着张十二说话,这时管家进来说道:“老夫人,木家小姐来了!”

听了这话,老夫人的眉眼舒展开来,笑着说道:“老身真是高兴糊涂了,这种时候,怎么都该先通知想容才对!”

然后又转身对张十二说道:“你原来最疼爱的想容妹妹来了,高兴吧?”

可是看张十二那一脸茫然的反应,老夫人才反应过来,他失忆了啊,哪能记得木家丫头?

不过也没关系,既然回来了就好,慢慢都会记起来的……

随着由远及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身穿水绿色荷叶长裙的妙龄女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站定在张十二眼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瞪着大眼眼神灼灼的看着张十二,然后流下了眼泪。

“易哥哥!”

说完这句话,这女子直接扑到了张十二的怀里,然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看到这女子第一眼,他觉得《红楼梦》里这句描写林黛玉的话放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这女子也没什么印象,可为什么他的心会隐隐作痛呢?

张十二怎么也不会想到,回家认亲的第一天,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就这么被强抱了。

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他觉得对不起陆馥婧,对不起陈巧兮,对不起……那些对他心存不轨的众多女子……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也很无奈呀!

第二百一十六章 改名赐字

抱了好一会儿,木想容才想到这是在别人家,而且还有一群人在那看着,自己这么抱着男人,真是有点难为情呀!

木想容红着脸松开了张十二,但是眼神还在看着他,虽然模样跟原来有些变化,但光看眼神,她就能确定是他。

不过他现在变的更好看了呢!

木想容看着张十二,一脸花痴的模样。

张十二实在受不了这女子炽热的凝视,虽然我长的好看,但是这么盯人不太好吧?

没办法,张十二只能求助的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会意,笑着说道:“易儿,这位是木家丫头,木想容。小的时候你可是最喜欢想容了呢!”

考虑了一会儿,老夫人并没有把两个人有婚约在身的事情跟张十二说,因为他才刚回归,还失忆了,一下说这么多事情怕他接受不了。

所以还是先缓缓吧!

木想容听到老夫人的介绍,满脸的疑惑,为什么还要介绍她?

老夫人也看出了她的疑惑,拉过木想容来到身边,笑着说道:“想容,易儿虽然回来了,但却失忆了,原来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失忆?”

木想容张大了小嘴,看看老夫人,又看看张十二,满脸的不可置信。

“想容不要紧张,易儿回来就好,看来咱们去寺庙祈福管用了呢!时间还长,以后你可要好好跟易儿讲讲原来的事情,帮他记起原来的事情。”

听到这话,木想容又高兴起来:对啊,回来就好,以后天天跟他在一起,就不信他记不起来!

…………

木想容在张家又待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张国公把张满邬、张满昇两兄弟跟张十二三人叫来了书房。

既然身份已经确认,那张国公就要问些他一直好奇的问题了,比如,他是如何当上镇远大将军的。

在张国公这个正一品的国公眼里,镇远大将军这个官职并不大,但是张十二却是在一介白身的时候被圣上御封的,而他还如此年轻,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张十二可不会如实禀报,他把小李飞刀这些细节给隐藏过去,只说是靠计谋打败了西梁骑兵,饶是这样,三个人听着也很是惊奇。

“不亏为大哥的儿子!”

张满邬听完,兴奋的拍了拍张十二的肩膀。

老三张满昇虽没有多说什么,但也是一脸的喜悦,作为大家族来说,张十二并不只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着张家,所以他被御封,张家与有荣焉。

吾有此子,何愁张家不兴?

张国公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问道:“易儿,既然你已回到张家,未时之后,随我去祠堂祭祖吧!”

“是,爷爷。”

张十二回道,既然选择回归,认祖归宗那是一定要的。

“易儿,你的名字是当初老夫为你取的,既然你已回归张家,张十二这个名字还是不要用了。”

“可是……”

嗯?

张国公原以为这件事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哪成想,看他这意思,貌似是不想答应啊!

所以有些生气道:“难道你还不同意?”

张十二也有点怒,你让我改名就改名,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但他却不能发怒,毕竟对面这人是他爷爷,平静的说道:“爷爷,身体发之父母,按理来说,孙儿理应认祖归宗,取回本名,可是——”

张十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孙儿从六年之前,性命就是养父母给的,若是没有他们,孙儿如今断不能站在您面前。若是现在直接改名,孙儿不就成了不忠不孝的忘恩负义之辈?”

这话说完,张国公顿时语塞,他很想骂他几句,可是又不能骂,因为他说的并不错呀!如果现在硬是逼他改名的话,就跟逼他成为忘恩负义之辈一样!

“易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易儿,你现在有字没?”

一旁的二叔张满邬打圆场道。

“还不曾有。”

张十二回道。

“既然如此,现在易儿正值弱冠之年,不如由父亲为易儿赐字十二,本名还是张易,岂不更好?”

张十二一听,这倒也是个办法,毕竟在这大家族之中,他一味的坚持也没什么好结果,现在这台阶,他正好可以踩着下来。

“恳请爷爷赐字!”

张国公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摆了摆手说道:“等去祠堂祭祖的时候一起吧。”

张十二点头,不疑有他。

…………

木想容心情不错,是这六年来最好的一天。

回到府里,她竟像个小女孩一样,在走廊上蹦蹦跳跳的哼着小调。

“想容!你可是大家闺秀,怎的如此走路?让外人看到成何体统?”

走廊前面,一个面容略显妖艳的年轻妇人蹙眉训斥道。

“二婶娘,这不是没有外人在嘛!”

木想容吐了吐舌头,有点调皮的说道。

“你去哪里了?不会又去卫国公府了吧?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张家的小子六年都没有一点消息,怕是早就遇害了!作为一个姑娘家,你现在的年纪可不小了,我上次跟你说的,你考虑没有?”

这女人是她的二婶娘,乃是当朝丞相杨丰的小女儿。

此人比较势力,一直想撮合木想容跟她的侄子,所以劝过好多次木想容,让她不要再想张家小子,多跟她侄子亲近亲近。

木想容之前是很烦这个二婶娘的,但是今天她的心情太好,所以并不厌恶,笑着说道:“二婶娘,易哥哥回来了!”

“谁回来了?”

那年轻妇人有些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易哥哥!”

“张……易?张家那小子……回来了?”

年轻妇人不确定的问道,看到木想容点头之后,整个人都有点抓狂?

怎么就回来了呢?为什么就回来了呢?

她上次在杨家还跟哥哥打了包票,说一定能把木想容拿下,这样才能把太师府跟丞相府牢牢的绑在一起!

可是那人现在回来了……

木想容看着二婶娘发呆,也不多说什么,又跳着往后院走去了。

而年轻妇人发了回呆,马上叫来个小厮道:“备车,去丞相府!”

第二百一十七章 伺候你沐浴

因为还要祭祖,如此风尘仆仆可不好,这身衣服原来穿还可以,但是身为国公府的少爷,就有些寒酸了。

从书房出来,张十二就被几名丫鬟带进了一间屋子,一个俏丽的丫鬟脆生生的说道:“少爷,奴婢伺候你沐浴……”

一大早就被郭靖拉到起床赶早朝,还真有些累了,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也不错,张十二脱了长袍,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几名丫鬟站在后面红着脸看着他,眼睛里面分明泛着某种光芒。

当初还在秦家时,张十二就拒绝了小环伺候他沐浴更衣的要求,现在嘛——更不会了!

他只想一个人好好的泡一会儿,浴桶和热水都准备好之后,就打发她们出去了。

舒服的躺在浴桶里面,开始想念起陆馥婧跟陈巧兮等一干水灵灵的姑娘来。

这个时候若有一双柔软细致的酥手在肩膀上按摩,该是有多好,就比如陆馥婧——额,还是算了,被他一按,怕是身体都得散架了,至于陈巧兮嘛,倒是还不错的……

荆州已经来了,皇帝也见了,亲也认了,等到祭祖之后,他就可以提出告辞了,梁州城里的姑娘还在等着他呢!

张国公的爵位再大,也轮不到他来继承,更何况他还真对这个不感兴趣,这次认亲,不过是向自己侵占的这副肉体致歉而已。

不过这张家的生活确实奢侈,无论庭院、客厅、书房还是这沐浴间,都太高大上了,不行,他得让秦雨桐她们来享享福,顺便炫耀一番……

…………

就在张十二舒服的躺在浴桶中泡着的时候,几名丫鬟坐在门口的廊下窃窃私语。

“那就是小少爷啊,刚才听老夫人说,小少爷和少爷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个圆脸丫鬟喃喃道。

“是真的是真的,老夫人的佛堂里有一副少爷的画像,我见过!那上面的人和小少爷像极了,老夫人每次都看着那画像流泪,应该就是少爷了……”

另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惊叹道。

“小少爷长得可真俊俏,虽然看起来瘦瘦的,但是脱了衣服,还真的挺有料……你们说,老夫人会让谁去伺候小少爷?”

一个年纪稍长一些、长着一双梅花眼的丫鬟痴痴的说道。

在这些大家族里面,贴身服侍少爷的通房丫鬟,到最后一般都会成为侍妾,虽然谈不上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日后锦衣玉食却是少不了的,因此,成为少爷的贴身侍女,这是大多数丫鬟的理想。

其中一个丫鬟闻言哂笑道:“别做梦了,我看小少爷对我们根本没有一点想法,要不然刚才也不会把我们全都赶出来了!”

刚才说话的丫鬟明显有些失望,转移话题道:“不过这次小少爷回来,最高兴的还要属木家小姐呢!”

“是呀,木小姐等了小少爷六年,现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其他丫鬟也附和着,时不时发出几声赞叹来。

闲来无事,偷偷嚼一些主人家的舌根,大抵是这些丫鬟们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尤其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话题也会更大胆一些……

…………

而此时,后宅一处厅堂之内,刚才在前厅言语刻薄的中年妇人正一脸不满的对张满邬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才刚回来,就恨不得把张家全给他一样,是不是以后家里的爵位都要给他?那咱们的堂文怎么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了,老夫人心里还是想着她的大儿子,一口一个“好孙儿”的叫着,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

“闭嘴!”

张满邬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他是大哥唯一的血脉,是我们张家的子孙,我亏欠大哥的太多,不能再亏待了这孩子……还有,易儿不会惦记家里这些爵位的,因为他现在就是镇远大将军!”

“呵呵,不惦记爵位——什么?镇远大将军?”

中年妇人听到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张着嘴楞在那里:他才多大呀,怎么就是镇远大将军了呢?

“易儿本就不记得张家,是他奉圣旨来朝堂上找陛下述职的时候,被父亲认出来的。你想想,易儿不过弱冠之年,就已经独得圣上恩宠。你觉得,他会惦记张家的爵位?”

说罢,直接拂袖而去,只留下那妇人在堂内,一个人发呆……

张十二终于沐浴完毕,换上了丫鬟们为他备好的锦绣长袍,顿觉神情气爽,站在铜镜前上下打量:哇,哪里来的俊俏少年郎?长这么帅气,这让别人怎么活?

“小少爷,老夫人让奴婢带您去用膳。”

敲门声过后,一道清脆的声音随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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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真的很大,远不止张十二之前看到的那些。

随着丫鬟一直走啊走,他对国公府又有了新的认识,重要的的是道路都弯弯绕绕的,七拐八拐,月亮门一个接一个,张十二虽不是路痴,但若让他自己走在这府里的话,十有八九会把自己绕晕…….

跟着丫鬟走了一会儿,才算是来到正地。

不过大家族就是大家族,连吃饭都有特定的地方,而且装饰的极为华丽,比起陆家的前厅来都不遑多让,可算是让他又开了眼。

刚刚从门外走进去,之前对他说话还一副尖酸刻薄模样的中年妇人就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直接拉起了他的手。

“果然是大哥的孩子,和大哥年轻的时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越看越跟小时候我抱你时一样!婶娘就说不会认错嘛,这么年轻英俊、一身才气的少年,除了我们张家的孩子还有谁能如此!”

被这妇人突如其来的一顿猛夸,张十二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应的,之前不是就你反对的最欢吗,怎么一会儿不见,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他又不能表现出厌恶来,还要强行挤出来一个笑容:说道:“多谢二婶娘夸奖,易儿愧不敢当!”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天佑张家

妇人听到张十二的话,笑的更灿烂了,拉着他的手继续说道:

“好孩子,快过来坐,这一天一定累坏了吧……”

中年妇人的热情完全归功于张满邬的那句“镇远大将军”,所以她对张十二的态度才有了如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作为人母,最先考虑的自然是自家孩子,张十二作为嫡长子若是回归张家,最先受到冲击的自然是她的儿子,所以之前她的态度才会如此。

可是现在不同了,听说他现在就是镇远大将军了,而且还是一介白身的时候被圣上御封的,这在大唐可是独一份,只要不傻,都能看出他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所以妇人现在可劲的巴结他,一是他必定不会争自己儿子的爵位,再就是,他以后若是发达了,可一定要拉扯自己儿子一把!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在一起吃饭的都是张家自己人,除了张国公跟老夫人之外,还有早上见过的二叔三叔一家,桌尾处还坐着两个少年,一个约莫十八九岁,另一个则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看来是张满邬跟张满昇的孩子无疑了。

都说大户人家吃饭,食不言寝不语是最基本的规矩,张十二发现这个规矩在张家并不适用,中年妇人——也就是他的二婶娘一直在旁边聒噪不停,就连老夫人偶尔也会插上几句,当然,大部分都是有关他这些年的生活。

编故事属于张十二的强项,瞬间就把自己这些年的生活描述的如何凄凉惨破,听者闻言,无不伤心落泪,气氛悲伤,尤其是老夫人,数度哽咽,握着张十二的手,一直在说“我可怜的易儿”……

不想老夫人太过伤神,张满邬急忙转移了话题,问道:“听父亲说,易儿如今已是镇远大将军,还是当今陛下御笔亲封的?”

“陛下厚爱而已。”

张十二只能点了点头说道。

“既得皇恩,就应该更加勤勉,你年纪轻轻就已贵为镇远大将军,这在大唐还是绝无仅有的。你既然是我张家子孙,以后在外代表着就是我张家的脸面,一荣俱荣,一损皆损,所以,你以后要严以律己,争取为我大唐效力!”

张国公放下筷子,看着张十二问道。

不过他话一开口,就是一副训诫的味道,让张十二听着十分不爽,心想等我忙完了就回梁州,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都管不到我,想干嘛干嘛,想娶几个媳妇就娶几个,与你们何干?

不过这话打死他都不敢在这里说出来,点了点头,一脸虔诚的说道:“谨遵爷爷教诲!”

在张国公看来,皇恩浩荡,而且是经常浩荡,或许因为一篇诗词,一篇文章,入了陛下的眼睛,就能获得一官半职,像张十二这样因为打了一场胜仗就得到封赏的也不在少数,张国公身在其职,对于这些事情见了多了,每年没有一百件也有八十件。

虽然他对张十二以一介白身就被陛下御封为镇远大将军非常高兴,但还不至于太过惊讶。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算是张家小辈最有出息的一个,想到张家小辈的境况,望着下首处的两人,说道:“堂文,堂玉,你们两个,也得向兄长学习才是。堂玉要听先生的教诲,不要整日只想着玩闹,至于堂文,你也快到了婚嫁之年,以后少去花街柳巷!”

张国公的三个儿子,包括已故的大儿子张满闰,说实话都不太争气,而张满邬跟张满昇的两个儿子,更是继承了他们父亲不争气的传统,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这两个孙儿,张国公已经不抱希望了,打算着以后帮他俩谋个一官半职,安稳的度过这一生就行,就凭他们国公府的影响力,办这点事倒是不难,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人欺负的境地。

之前他已经觉得张家会慢慢没落,但是现在张十二突然出现了,他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心里比谁都高兴:天佑张家呀!

张国公一番话说完,桌尾处那位年纪稍长的年轻人点了点垂下来的脑袋,有一种胸口中箭的感觉。

不过,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反驳张国公——也就是他爷爷的话。

至于一旁正用一把木勺飞快向嘴里扒饭的十四五岁少年,也只是晃了晃圆圆的脑袋,他最怕爷爷了,爷爷说啥就是啥,赶紧吃完饭,他已经跟小伙伴们商量好要去捉迷藏了……

看到这两个少年的反应,张国公重重的叹了口气,颇有种“朽木不可雕也”的挫败感……

张国公说完,平静下来的老夫人显然对张十二这个镇远大将军很感兴趣,然后问了起来。

于是张十二言简意赅的跟她讲了一下,老夫人越听越兴奋,直呼“好孙儿”,在她看来,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孙儿可谓是世间少有了!

一旁的二夫人三夫人互相对视一眼,也加入了夸张十二的队伍,同为做母亲的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可是他们两个——实在是有些不争气呀!

现在看张十二如此优秀,虽然有些嫉妒,但不会傻到表现出来,若是他真的可以带张家重返辉煌,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看着桌上的气氛其乐融融,张十二想了一会儿,跟老夫人说道:“奶奶,这次同我一起来荆州的,还有一个朋友跟一位同僚,也是这次被陛下御封的临门大将军,他们还在外面的客栈,我想……”

他话还没说完,老夫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手一挥道:“这事就交给老身了,等会用完膳之后,老身就差人去请!易儿一人在梁州城实属不易,怕是多亏了这些同僚友人的帮助,既然来了荆州,咱们定要一尽地主之谊,好好谢谢他们!”

“多谢奶奶!”

老夫人的手段豪爽,张十二心里也很舒坦,心里想着:看我够意思吧?有福都要想着把你们叫来一起分享分享……

而实际上呢,突然来到这偌大的宅子里,没有几个熟人在这,张十二感觉寂寞的很,所以要把秦雨桐她们都叫来陪他……

第二百一十九章 叫奶奶

吃完饭休整了一会儿,张十二随着张国公以及张满邬和张满昇两兄弟来到了祠堂里,磕头上香,认祖归宗。

随后,张国公翻开族谱,张十二赫然看到,在张满闰的名字下面有“张易”二字,自然是他了。

张国公提笔在张易后面加上了三个字:

字十二。

对于这个做法,张十二已经心满意足了,在名字非改不可的情况下,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古人叫人喜欢叫字,比如李白,跟他相熟的人都叫他太白,杜甫则叫他杜子美,而张十二呢,以后熟悉的人还是叫他十二,不熟悉的叫他张易,如此甚好!

从祠堂出来,之前那个管家过来跟张国公说了几句话,然后张国公回过头来看着张十二说道:“易儿,张管家说你的朋友们到了,正在前厅等着呢,你过去吧,莫要失了大家礼数!”

说完这话,张国公就跟张满邬、张满昇两兄弟缓步离开了。

张十二心里十分不爽,还一脸训诫模样的跟自己说莫要失了大家礼数,我的朋友来了,你连见都不见,这就叫大家的礼数?

你是看不起我呢?还是看不起我的朋友?

心里一阵吐槽,不过也无所谓了,如果整天在意其他人的想法,那他也不用活了,反正再待几天他就回梁州,这里的一切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现在想来,还是梁州的民风比较淳朴呀!

随着张管家快步来到前厅,就看到包括秦雨桐、郭靖在内的五个人正在前厅里局促的站着,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看着就很难受。

等看到张十二的时候,几个人终于算是如释重负,郭靖上前刚想拍他的肩膀喊一声“张将军”,可是话到嘴边就感觉有点说不出来了,尤其是张管家还在旁边,讪讪的笑着。

而秦雨桐呢,并不比郭靖好多少。

她看着张十二,有种深深地无力感。

才一天不见,锦绣华袍在身,仿佛气质都跟原来发生了很大的不同。

当初听到他被御封为镇远大将军的时候,她都没有在意过,还是如平常一样待他,因为他为什么会被御封她都清楚,他的御封之路可以说是她亲眼见证的。

可是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了国公府的少爷,而她不过是一个边陲小城里的大家闺秀而已,站在他面前,秦雨桐第一次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看着这几个人的反应,张十二简直要气笑了。

“愣着干嘛?都坐下坐下!”

说着把郭靖几个人按在座椅上,又自然的拉起秦雨桐的手来,说道:“怎么,才一天不见,不认识我了?”

秦雨桐也不挣脱,手就这么被他握着,虽然有些小羞涩,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他还是那个他,这样真好!

…………

老夫人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还在纳闷,易儿这么深情款款的握着一个男子的手干嘛?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有点不太好吧?

不得不说,这一刻的老夫人,想的有点多……

“咳咳……”

老夫人故意清咳了两声,张十二才发现她,笑着回了一句:“奶奶,您过来了。”

看来,张国公自己不出面,把老夫人请了出来,这倒是也不错嘛!

而秦雨桐的脸瞬间就红了,听张十二的称呼,她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但是现在张十二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都快要羞死了!

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呀……不过她可不丑……

张十二拉着秦雨桐来到老夫人面前,笑着介绍道:“奶奶,这位是我的朋友,秦雨桐,那边是郭靖郭将军,我在梁州的同僚。”

“老夫人好!”

郭靖站起来先开口道。

老夫人笑着回了句,无非是多谢他在梁州对张十二照顾之类的话,说完之后,重新看向了秦雨桐。

看秦雨桐的第一眼,老夫人心想怎会有如此清秀的少年郎,可是看到她瞬间红透的脸颊,又看了她白里透红的脖颈一眼,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雨桐,这是奶奶,你也叫奶奶吧!”

张十二的想法比较简单,秦雨桐是他的朋友,她随他叫奶奶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老夫人跟秦雨桐就不这么想了,开口就叫“奶奶”,这意味着什么呢?

秦雨桐的脸蛋更红了,但还是用柔糯的声音喊道:“奶奶……”

听到这柔美的女声,正印证了她的猜测,她笑了笑道:“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好的身段长相,怎么会想着女扮男装呢?”

这话出口,秦雨桐的脸羞的更红了,哪里还能说上话来?

张十二见状,忙替她解释着,说秦雨桐乃是大家闺秀,还是梁州第一才女,可是为了帮年迈的父亲维持生计,不惜弃文从商,而且生意越做越大,这次来荆州就是做生意的。

但是她考虑到自己不过是一介女儿身,跟人谈生意多有不便,所以才会用女扮男装这个主意。

张十二可是故意隐去了他们两个曾经入赘休夫这一档子事,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秦雨桐能给老夫人留一个好印象……

果然,老夫人听完张十二的话,直接拉起了她的手,一直称赞秦雨桐乃是个奇女子。

如此有才学的貌美女子,为了持家不惜抛头露面,多好的姑娘啊!

老夫人拉着秦雨桐的手,真是越看越喜欢,对张十二说了句:“易儿,你陪郭将军在此,等会让张管家为他们都安排好客房,我带秦姑娘去聊聊天。”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直接拉着依然满面羞红的秦雨桐走了出去……

…………

秦雨桐被老夫人拉走,小环也跟着去了,张管家引着张十二、郭靖等四人来到安排好的客房里,也先行退下了。

看着这宽敞的房间,顶他们原来在梁州的住所足足两个有余,而且房间里的装饰极其奢华,最关键的是,这不过是客房呀!

郭靖、陆三以及那个守尉,脸上那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就跟张十二刚来张家时一模一样——不,比他还要不如!

看着他们,张十二可算是找到了些成就感……

第二百二十章 不只一个……

没有外人在场,三个人也放开了许多,东瞧西看,还不时的问这问那,牛仔很忙,张十二更忙……

而陆三的心情最为复杂,不知道是喜是忧……

出门之前,大小姐还吩咐他要看着公子呢,可是刚出梁州就来了个秦小姐,刚进荆州公子就成了国公府的少爷。

他还怎么看呀?

荆州太大,放我回家!

几人在房里聊了一会儿,张十二抬头望向窗外,发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少爷,国公跟老夫人已经在等着了,让奴婢带少爷跟几位贵客去用晚膳。”

跟中午时一样,敲门声过后,一道清脆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你先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好的,少爷!”

把丫鬟提前遣回去,张十二准备装一次比。

领着三个人在府里绕啊绕,绕的张十二脑袋都冒汗了,幸亏最后还是被他找到了地方,不然比没装成,反而丢了人!

张国公、老夫人以及张满邬等张家人已经就座,张十二又把郭守将引荐了一番,众人的反应并不是很热烈,这么大的年纪,不过是个正三品的临门大将军,放在国公府里,确实不怎么够看。

落座之后,张十二就发现了坐在对面、老夫人身旁的秦雨桐——换了女装的秦雨桐!

手腕上套着一副琉璃镯子,头上戴着一对银钗,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钗子上的蝴蝶翅膀都会缓缓的飘动,一看就价值不菲,身上换了一身张十二从未见过的粉红色流苏长裙,再加上她原本就精致貌美的脸蛋,往那里一坐,竟是把周围所有人都衬的黯淡无光了……

张十二跟秦雨桐待在一起的日子够多了,但今天却是除了第一次见她之外,最让他怦然心动的时候,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被张十二这么盯着,秦雨桐羞涩的低下了头,心里却是欢喜异常,尤其是想到刚才老夫人对她说的那些话:哇,好羞人……

老夫人也注意到了张十二的眼神,嘴上微微一笑,心想自己猜的不错,于是说道:“秦姑娘天生丽质,女扮男装简直暴殄天物,况且有我们张家在,秦小姐想在荆州做什么生意,尽管跟张管家说一声!”

老夫人的意思是,有国公府这棵大树在,哪里还用去跟人谈生意,想做什么就做呗,多霸气!

桌上坐着的两个妇人早就观察了秦雨桐好久,这个姑娘怎么之前从未见过,而且老夫人还如此喜爱?

听刚才那话的意思,是跟这新回来的少爷一起的?

两个妇人互相看了一眼,看看张十二,又看看秦雨桐,那年长些的妇人笑着说道:“这位姑娘是?”

张十二刚想开口,就被老夫人给打断了:“这位是秦雨桐秦姑娘……”

于是老夫人又把张十二之前跟她说的那励志故事在饭桌上说了一遍,听完之后,无论是张国公还是张满邬兄弟都对秦雨桐刮目相看,原来还只以为是张十二带来的一个美貌的相好的,也没在意——毕竟在他们看来,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现在他们对秦雨桐的想法改变了,一个才女能做这些事,怎么不令人肃然起敬?

年轻妇人一脸谄媚的夸了秦雨桐几句,然后才转入正题道:“这秦姑娘跟易儿……那木家姑娘怎么办呢?”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挑拨离间,老夫人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也不要乱说!”

那年轻妇人赶紧回道:“妾身多嘴了!”

但是眼神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说完之后,还对着另一个妇人使了个眼色,尽是得意!

桌上的人除了张家人自己能听懂她们刚才打的什么机锋,尤其是秦雨桐,在那里想着到底谁是木家姑娘呢?她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

吃完饭,老夫人把张十二留下,其他人则被下人领着回房休息了。

老夫人一直在想怎么跟张十二说接下来的事情。

她很喜欢木想容,尤其是她无怨无悔的等了张十二六年之久,这让她在心里坚定了木想容成为张家媳妇的想法。

可是今天见了秦雨桐——她也很喜欢呀!

这两个姑娘完全是不同性子的人,一个娇弱害羞,一个从容自信,若是这两人都在张十二身边,那该多好!

这或许就是为人父母的最真实写照,总希望自己的孩子拥有所有最好的东西,老夫人现在的想法就是如此。

“易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老夫人想了一会儿,还是先开口道。

“奶奶——我打算在荆州再待几天,然后就回梁州。”

这老夫人对自己真的不错,既然已经决定回梁州,张十二也不忍心骗她。

“回梁州?为什么?”

老夫人说这句话本来是想问一下他对秦雨桐有什么想法呢,没想到却问出这么一句来,有点惊心。

“奶奶,我在梁州还有好多没处理完的事情,况且我在荆州也没什么事情做呀!”

“是跟秦姑娘一样的酒楼生意?”

看来秦雨桐已经跟她说过了,张十二点了点头,老夫人又说道:

“那如果秦姑娘留在荆州呢?”

“额——她哪能留在荆州……生意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她也会回去的……”

张十二有点不自信起来,这两人下午到底说了什么呢?怎么感觉秦雨桐已经被卖了呢?

“梁州人少城小,在那里做酒楼生意怎么比的上在荆州?若是你想帮秦姑娘做生意,那大可留在荆州帮她,而且秦姑娘也同意留在荆州!”

“额……”

这秦雨桐,果然呀……立场太不坚定了……

“你还犹豫什么?”

“奶奶,我在梁州……还有……”

张十二在考虑如何措辞呢,说自己在梁州有相好的?貌似不雅吧……

“有姑娘是吧?把她接来!”

老夫人非常霸气的说道。

“…………”

看着张十二还在那犹豫,老夫人纳闷了,这是又怎么了?

“不只一个……”

张十二有点害羞、扭捏的说道。

“那把她们都接来!”

老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大手一挥,更霸气的说道!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宫里的吴大人

说完了这些,老夫人决定还是要把木想容的事情跟张十二说一遍。

听完老夫人的话,张十二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桃花运有这么旺吗?

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我的天,再狗血点可以吗?

不过想想木想容那娇弱的模样,还等了他——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六年,怎能不让人动容?

不过老夫人最后那句话还是很耐人寻味的。

“想容等了你六年,你断不能负了她。男人嘛,三妻四妾都很正常,而且你身为张家嫡长子,以后还要多为张家开枝散叶。想容不是妒妇,想必会跟其他姑娘处理好关系的……”

说实话,刚听完这话,张十二还是有点懵的……

这个意思不就是鼓励自己在拿下木想容的情况下,然后继续招蜂引蝶,扩展后宫储备,多生些娃娃嘛!

哼,你当我是种马?

——不过,为什么听着会有心动的感觉呢?

…………

按说国公府的客房都在前宅,就比如郭靖他们住的地方,但是秦雨桐却跟张家人一样,被安排在了后宅张十二房间的隔壁。

由此也可以看到老夫人对秦雨桐是多么喜爱。

张十二本来还想去找秦雨桐问问老夫人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呢,怎么就留在荆州了?梁州不回了?秦家不要了?秦大有也不管了?

——不过,这个真的可以有……

可是看到秦雨桐房间的灯已经灭了,他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敲她的门,被人以为是色狼怎么办?他可不能坏了清誉………

回到房间,躺在格外松软的大床上,好舒服……

这一夜,张十二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而且还做了久违的……梦……

梦里,有个身姿曼妙的女人爬上了他的床,然后要对他行那不轨之事……张十二如此正直的人怎会就范?

他是一阵反抗,一阵摩挲,一阵——你懂的,然后就一泻千里了……

梦里那女人的脸不断的变幻,有时候是陆馥婧,有时候是陈巧兮,有时候是秦雨桐,还变成了只有一面之缘的木想容,可是最让他不能忍受的是,一番云雨之后,那张脸竟然变成了莫漓——那个讨厌的女将军!

当时,张十二就被吓醒了,心里一阵叹息: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能梦到她?

拉开被子,一股熟悉的腥味散发了出来,他伸手往胯下一摸,老脸一红,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会如此,丢人呀……

赶紧找了条亵裤换上,没有了那黏黏的感觉,才觉得神清气爽……

这个时候,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少爷,奴婢来伺候你洗漱更衣。”

丫鬟俏生生的声音传了进来。

还是大家族好呀,大早上就有人来伺候!张十二在心里感叹着,嘴上却说着:“进来吧!”

进来的是两个瘦小的丫鬟,一个端着铜盆,一个抱着衣物,看到张十二只穿了一条亵裤、赤裸着上身在那站着,两个小丫鬟的脸一下就飞红了……

真的……好有料……

其实经过与西梁骑兵一役后,张十二为了以后能轻松的拿起加特林,每天都有做力量练习,所以他的身体比刚来大唐的时候壮了好多,上半身自然是很有料的。

但是他并不知道两个小丫鬟在想什么,随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辰时一刻。”

“其他人呢?”

“老爷上早朝去了,老夫人跟秦小姐已经先去用膳了。老夫人吩咐过奴婢,说你第一晚回家,难免劳累,所以不让奴婢太早叫你。”

“哦,那咱们也快点。”

说实话,在大家就是有这点不好,每天都要按时起床吃饭,而且还都很早,这让张十二有点不习惯。

先去洗漱完了,然后在另一个丫鬟的服侍下开始更衣,之前帮他洗漱的丫鬟则走到床边帮他收拾床被,张十二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转身喊道:“别——”

可是他还是说慢了,那模样还算端正的小丫鬟已然拿起了他才换下来的亵裤,手上已经感受到了异样,再配合上张十二的突然反应,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

这些小丫鬟都是可以做通房丫鬟的,所以男女之事也都是有人教的,刚摸到这条亵裤的时候,感觉湿乎乎的,还黏黏的,除了尿床这一个原因之外——那就剩下……

小丫鬟已经懂了,脸蛋自然红透了……

…………

张十二有点郁闷,这么大岁数还遗精本来就有够丢人了,最丢人的是还被两个小姑娘发现了……

虽然他刚才严肃的对两个小姑娘说,这事不要声张,但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来到前厅之时,其他人早就吃完饭走了,只有老夫人、秦雨桐跟郭靖几人刻意留下来等他。

在大家族里,睡懒觉也是要不得的,但是老夫人并没有说他什么,足以见得对张十二的宠爱。

刚吃了没一会儿,一脸红光的张国公就走了进来。

“老爷,今天早朝散的这么快?”

老夫人看到张国公,有点诧异的问道。

“是啊,今天也没什么事,陛下很早就说了散朝。”

“有什么喜事吗?”

听到这个,张国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着张十二笑道:“这还要多亏易儿……”

原来,今天早朝上,唐帝专门夸了张国公一番,意思就是张十二年纪轻轻就能大败西梁军,还迫使他们长年休战,主要还是将门虎子呀!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张国公觉得倍儿有面子,所以才会如此高兴。

说着话的功夫,张管家跑了进来:“老爷,宫里的吴大人来了。”

“吴大人?”

张国公自然知道这“宫里的吴大人”所指何人,只不过这早朝刚过,他来做什么?

“速速有请!”

当看到吴德的那张笑脸时,张十二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宫里的吴大人,能让卫国公都喊做“大人”,看来这吴德的地位果真不低呀!

“吴大人,你怎么来了?”

“张国公,老奴奉陛下之命,特来请张将军跟我进宫一趟!”

说着,眼神看向了张十二:“张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跟皇帝做生意!

“劳烦吴大人了!”

“哪里哪里!”

看着张十二跟吴德在那里犹如聊家常般笑着说话,张国公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

他在朝堂上多年,自然懂得吴德这个内侍总管的地位,两个人竟然跟老友一般谈笑风生,看来,他对这个孙儿的定位还是低了些啊……

这个时候,他才想明白,在退朝之时,唐帝那看似无意的一句“张十二认祖归宗了吗”的含义,看来,唐帝一直等着他忙完了单独召见他呢!

这份圣眷,谁比的了?

张国公又嘱咐了张十二几句,让他在陛下面前一定要谨言慎行,莫不能冲撞龙颜,然后又拜托吴德照看他,这才完事。

在马车上,张十二好奇的问道:“吴大人,述职也述了,陛下找我何事?”

吴德微微一笑道:“张将军,陛下的心思老奴哪能猜的到?不过,总归不是坏事……”

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

到了皇宫门外,张十二下车跟吴德一起往皇宫里走去。

比起第一次进皇宫,张十二的心情要坦然了许多。

往前走着,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女子,后面还跟着几个宫女,朝他们缓步走来。

说实话,张十二来大唐之后接触的些许女子,样貌都属于上乘,说是绝色也不为过,而且还都各有特点。

但是眼前的女子,毫不夸张的说,是他前生今世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唇似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配上她一身白衣胜雪的装扮,就像是那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简直不带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味。

或许是有什么烦心事,她的眉头微微蹙着,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感,再看她前呼后拥的排场,想必身份不低。

这时,吴德隐蔽的捅了他一下,轻声说道:“这是仪岚公主!”

然后迎上前去,躬身说道:“参见仪岚公主!”

张十二也学模学样道:“参见仪岚公主!”

“不必多礼。”

声音清澈婉转,似水如歌,令人心旷神怡。

“吴德,这位是?”

“回仪岚公主,这位乃陛下御封的镇远大将军张十二,陛下正在御书房里等着见张将军呢。”

“哦,既然如此,那你们速速去吧,别让父皇等着急了……”

“是,仪岚公主!老奴告退!”

说完,引着张十二朝皇宫里面走去了。

待他们走了,仪岚公主才回过身去,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年轻的镇远大将军呢?”

“公主,奴婢听说这人乃是张国公家失散六年的小少爷,在梁州用计大败西梁军,才被圣上御封为镇远大将军的。”

身旁的宫女画颦忙回道。

“这样啊——他还这么年轻,竟然能用计大败西梁军,好生厉害……”

仪岚公主看着远方,呢喃道。

“是啊,若是大唐多一些这样的人,那吴国还怎会如此猖狂呢?”

听了画颦的话,仪岚公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头又皱了起来,陷入了沉思当中……

…………

被吴德一直领着来到御书房门外,他才开口道:“陛下,张将军已经在门外了。”

“进来吧。”

房里传来唐帝熟悉的声音,吴德推开门,示意张十二进去。

房里,身材略胖、面白无须的唐帝正坐在书桌前批阅奏折,张十二走上前,直接跪拜道:“参见陛下!”

“平身吧……”

批阅完手中的奏折,唐帝看了吴德一眼,吴德马上会意,立即屏退了房里的其他人,登时,御书房里只剩了唐帝、张十二、吴德以及屏风后的一个昏昏欲睡、头发花白的老者。

张十二进屋之后,那老者只睁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再没看过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但就是这一眼,张十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只有在第一次面对唐三绝的时候才出现过,所以他断定,这老者应该有宗师级的实力。

看来,天子之侧不乏高人呀!

“朕现在应该叫你张易呢,还是张十二呢?”

看来张国公已经把他们祭祖的事情说了,唐帝才会有这调侃一问。

张十二想了一会儿道:“若是可以的话,臣还是希望陛下喊臣张十二。”

让当朝天子这么亲昵的喊自己,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啊!不过,这个想法怕是很难实现啊!

“张十二,十二……这个叫法倒是很有意思!好,那以后朕就喊你十二吧!”

“…………”

张十二怎么也没有想到唐帝能这么轻易的答应他,楞了一下,然后心里一阵狂喜道:“多谢陛下!”

旁边的吴德听到之后也是一阵咋舌:看来唐帝对这年轻人的器重,远比他想的要高啊!

“听说梁州的烈酒也是出自你手?”

天子不愧为天子,消息都比一般人要精通的多!

“陛下英明,烈酒正是出自臣之手!”

“哈哈……果然如此啊,张十二,你还真是个怪才!想原来西梁上供之时,朕才能喝上几口烈酒,近几年跟西梁关系紧张,朕都有好久没有喝过那烈酒了呢!”

唐帝有些惋惜的说道。

“陛下不必失望,只要臣在荆州一天,定会让陛下喝上烈酒!”

这么好的机会,不表现表现怎么行?

“哦?若是十二你不在荆州,那朕岂不是喝不上这烈酒了?”

唐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十二说道。

“额……这个……”

有了!

张十二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生意!跟皇帝的生意!

“陛下,臣愿把这制作烈酒的工艺提供给陛下,然后陛下可以派人制作烈酒,做出来的烈酒,除了留给陛下以及各位皇室成员享用之外,其他的烈酒臣可以在荆州城内新开一家酒楼贩卖,卖酒所得,臣愿意与陛下五五分账!”

这话说完,张十二为自己如此英明的决定洋洋自得,而唐帝却是有点听懵了……

这是要跟自己做生意啊!

自古至今,跟皇帝谈条件的人或许会有,但是跟皇帝这么光明正大谈生意的,张十二怕是第一个!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家师乃唐三绝!

“好一个五五分账!好一个张十二!有意思,有意思,哈哈……”

楞了好一会儿,唐帝才“哈哈”大笑道。

不过张十二却很是无语:先别笑啊,能不能给个痛快话呀!

“你那酒楼卖烈酒,一天能挣多少银子?”

唐帝眯眼看着张十二问道。

张十二想了一会儿说道:“在梁州的时候,一斤烈酒的价格是五两银子。可是荆州城大人富,定十两银子应该没问题吧?若是我们能开上十家酒楼,每家酒楼每天卖十斤烈酒,那一天就有一千两银子进账。”

张十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按五五分账的话,一个月会有一万五千两白银给陛下送来——当然了,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一万五千两,不少了啊!一个商贾大户一年怕也挣不来啊!

不过一万五千两对唐帝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大数字,但是他对张十二提的这种合作的提议很感兴趣!

做生意哎,想想还真有点期待!

“好,五五分账,朕答应你!”

唐帝大手一挥,豪迈的说道。

张十二面露喜色,真是没想到,唐帝这么好骗——好说话呀!这个粗大腿他一定要抱稳了,奉旨开酒楼,就问一句,还有谁?

而一旁的吴德则是一脸惊诧,他如何也没想到张十二怎么就能提出跟唐帝做生意的提议,最关键的是,唐帝还答应了……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疯狂了?

不行,他得压压惊……

“十二,你还有何难言之隐?”

唐帝看到张十二在那里扭扭捏捏,出声问道。

“陛下,你也知道,臣刚来荆州不久,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新选地址自己建酒楼的话,怕是很浪费时间。若是看好酒楼直接买的话——又怕别人不卖。哎,若是臣自己做生意的话还好,左右都能对付,可是现在臣代表着是陛下您,做不好的话……岂不是丢了陛下的人……”

张十二说的真挚悲怆,一副为了皇室尊严着想的模样,真的是——感人至深!

唐帝楞了一下,貌似还真是个问题!

“这个好说!自己建肯定是不行的,没有好位置不说,时间也太久了!就买吧,比市场价高一些也无所谓,万不要让人说咱们皇家做生意是仗势欺人!”

说着,又从桌上拿起了一块长条状的金色牌子递给张十二道:“这块金牌你拿着,若是真有那不长眼色之人,直接拿出金牌即可!”

看来张十二刚才真挚的表演已经打动了唐帝,心想人家费心费力的为皇家挣钱,他怎么也不能让人家被欺负了不是?

手握金牌,张十二感觉好不真实……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牌?见牌如见圣上的金牌?

以后在荆州岂不是就能横着走了?

谁敢不服,哼,拿出金牌砸死你!

哇,想想就很刺激啊!

一旁还没压完惊的吴德看到这一幕,算是被彻底惊着了!

这张十二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啊?以后张家怕是要发达了吧?

唐帝本以为自己连金牌都给了,张十二最起码得感激涕零吧?可是,怎么看他的模样——还有难言之隐啊?

这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十二,有话一次性全说出来!”

张十二“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陛下,这收购酒楼……怕是要不少银子的……陛下也知道,臣初来乍到,可没带那么多银子啊!”

“你……”

唐帝简直要惊着了——他虽没做过生意,但是也知道,生意没有这么做的吧?

合着他张十二就出了个烈酒工艺,然后钱、人都得他出——唐帝怎么突然觉得好像掉进坑里去了呢?

罢了罢了!

唐帝笑着摇了摇头,好久没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了,陪他疯狂一次又如何?

“吴德,等会你去国库里拿两万两银票给他——不过我提前跟你说好了,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笔银子跟五五分账的银子都要还回来,不然的话,你那酒楼可就直接充公了!”

唐帝说完,张十二赶紧点头答应。

有烈酒,有圣上的口谕加金牌,他这做的可是皇家生意啊,哪里会做不好?

张十二感觉这次的进宫之旅简直如梦如幻啊,出去可得好好找人吹一吹……

…………

生意谈完了,唐帝觉得应该跟他说点正事了:“十二,小李飞刀果真是你?”

“如假包换!”

张十二这才知道,唐帝为何召他进宫,怕就是为了这小李飞刀之事啊!

上次郭靖已经跟他商量过了,这小李飞刀的事情非同小可,必须禀报圣上,所以唐帝问起这个来,张十二并不是特别惊讶。

“小李飞刀真的有跟天罚一样的杀伤力?”

“是的,陛下。”

张十二说完,发现那老者的眉毛挑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常。

“能否让朕一观?”

张十二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拒绝他!

这热武器在这个时代属于异物,若是应用得当那就是国之利器,若是被有心人夺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还会为他带来杀身之祸!

所以,他不能说!

“陛下,这小李飞刀属于臣的师门绝学,进师门之前,臣就发过毒誓,绝不向其他人展示!而且小李飞刀威力巨大,出刀必见血,见血必死人!所以,请陛下恕臣不能展示小李飞刀!”

唐帝听了,稍有惋惜,但是也没坚持。

若是他执意要看的话,岂不是逼人家成为不守信用之人?那以后他还如何在群臣面前立威?

“好,既然如此,那就不看了。”唐帝说完这句,话锋一转道:“十二,你师出何门?师父是谁?”

呵,第二次被人问师父是谁,以唐帝的资历,肯定知道唐三绝的吧?

嗯,说出来,肯定比较有面吧?

“陛下,家师乃唐三绝!”

此话一出,满屋默然。

屏风后的老者在张十二进屋之后,第一次睁开了眼,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十二。

哇,师父有那么厉害?

光是一个名字就把所有人都惊着了?

牛皮牛皮啊!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交流一下

“你的师父是唐三绝?”

唐帝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回陛下,正是!”

张十二依旧洋洋自得。

唐帝跟吴德对视了一眼,突然变了脸色,刚才嬉笑的模样瞬间消失,板着脸道:“大胆张十二,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

“???”

此刻的张十二就是如此想法,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犯了欺君之罪了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皇帝的心更尼玛猜不透啊!说变就变,怪不得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呢,一点都不假!

“陛下……臣不知犯了何罪呀?”

“皇叔何时收过你这么个徒弟?”

唐帝拍桌而起,指着张十二怒道。

额……皇叔?

张十二有点懵……唐三绝是唐帝的皇叔?

他不是说他是大唐三绝所以叫唐三绝吗?原来他是真的姓唐,国姓唐啊!

以为是个青铜,谁曾想居然是个王者……

张十二这身世真是够传奇了,当朝卫国公是他爷爷,当朝王爷、大宗师唐三绝是他师父,还有比这身世更牛逼的吗?

看着愤怒的唐帝,张十二反而不紧张了,紧张个鸡啊!

按理说你是唐三绝的侄子,我是唐三绝的徒弟,大家是平辈的好么——不过,他可不敢过去拍着唐帝的肩膀叫一声“大哥”……

“陛下,臣确实是唐三绝的徒弟!”

张十二看着唐帝,不卑不亢道。

唐帝跟张十二对视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出他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朝着屏风旁的老者看了一眼,沉声道:“吴老!”

此话一出,那老者刚才还昏昏欲睡的眼睛瞬间睁开了,盯着张十二的眼神放光,身影一闪,直接凭空消失了。

危险气息突然降临,张十二暗道不妙,直接启动了轻功,然后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那老者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他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张十二直接两个闪转腾挪,就避开了老者的几波攻势。

那老者两击不中就停了下来,一脸惊奇的看着张十二。

两个人电光火石间已经连续交手了几次,但是在唐帝看来,这不过才是一瞬间而已。

“吴老?”

唐帝问了一句,那老者看着张十二笑着说道:“这位张将军所说不错,他的轻功确实师出三绝,而且这位张将军如此年轻,轻功就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难得难得,也只有三绝那等鬼才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来吧……”

虽然是在夸张十二,但他还是要吐槽几句,我这是自学成才好不?我那无良的师父教我的时间,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只不过……”

那老者看着张十二,又露出了疑惑之色。

“不过什么?”

唐帝好奇道。

“老夫竟没有从张将军身上感受到一丝真气波动,好生奇怪……”

没有真气波动不就是不会武功吗?唐帝看着张十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跟老者过完招,张十二的汗都下来了,他能感觉到那老者并没有用尽全力,就对他造成了如此压迫感——他的境界怕是不比唐三绝低吧?

现在既然唐帝问起来了,他只能继续胡诌了:“陛下,师父只教过我轻功,而我也确实不会武功。小李飞刀则是臣五年前遇到过的一个世外高人教给臣的暗器,虽不需真气,但是杀伤力却巨大!”

唐帝听了这话,结合他是唐三绝的徒弟,也没再怀疑,有点伤感道:“皇叔自从上次离开荆州,朕已经有三年未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回陛下,师父两月前出现的时候,精神矍铄,身体倒是硬朗的很……”

心里却一阵纳闷,这个唐三绝,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做,偏偏要去江湖流浪,你以为你是雪花,要去浪迹天涯?

听了这话,唐帝的表情才好些。

示意张十二坐下,然后说道:“银子也给你了,金牌也给你了,朕对你可是不薄啊!”

张十二连忙点头道:“谢陛下恩宠!”

但是心里却隐隐的感觉,便宜给完了,是不是得要好处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唐帝下一刻就说道:“后天吴国三皇子携吴国使臣会造访荆州,到时候你在朕左右,好好跟他们交流交流……”

就真的只是交流交流?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张十二试探性的问道:“陛下,这吴国三皇子就只是来荆州走走看看,找人交流一下的?”

唐帝“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你以为他们还要怎样?”

虽然唐帝这么说了,但是张十二还是觉得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但是摸了摸手里的金牌,嗯,这波不亏……

…………

唐帝没有留人用膳的习惯——所以张十二在吴德的护送下出了宫。

在宫门外,张十二一脸兴奋的从吴德手里接过了两万两的银票,心里一阵美滋滋。

“多谢吴大人!”

“张将军,恕老奴多嘴。老奴跟随陛下多年,你还是第一个被陛下如此器重的年轻人,所以张将军一定要戒骄戒躁,莫要辜负了陛下的厚爱!”

看到刚才在御书房里发生的一幕,吴德已经坚定了跟张十二搞好关系的想法,所以才会如此诚恳的提醒他。

“多谢吴大人嘱托!”

朝吴德拱了拱手,张十二坐着吴德替他备好的马车回去了……

张十二的心情不错,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收购一波酒楼了,谁敢不从,金牌伺候!

呵呵,奉旨装比,想想就过瘾……

人逢喜事精神爽,无论跟守门的下人还是路过的小厮丫鬟,张十二都是笑脸相迎,让那些下人们受宠若惊。

还没进大厅呢,陆三就先迎了出来,张十二开口问道:“郭将军呢?”

“郭将军刚才从国公府走了,说是他不能离开梁州那么久,先行回去了。走之前他让我告诉你一声,说等你回梁州之时,再为你设宴!”

听完陆三的话,张十二一阵惋惜,同时也十分羡慕:还是他舒服呀,想回去就回去,哪跟他一样,一堆破事缠身,想走都走不掉……

三江感言

我等到花儿都谢了,才等来了这个三江。

大家也能看到,这本书一路走来,已经快要五十万字了。

这个三江,也代表着,这本书终于要上架了。

首先,我还是想感谢一下美女编辑虎牙,三竖的第一本书,若不是虎牙大大一直不放弃,怕是没有今天这个成绩的(虽然不是很好……)

然后还要感谢写这本书认识的一些作者朋友们,在我坚持期间为我排忧解难,让我有了坚持下来的动力。

最后,也是最应该感谢的,还是一直陪三竖走到现在的各位书友们,是你们的支持一直给了三竖一路走下来的勇气,万分感谢,由衷的。

PS:最应该感谢媳妇的支持……

扯了好多,发现好好的三江感言分分钟要变成上架感言了,笑……

最近各位书友抱怨的更新慢的问题,三竖实在抱歉,可能一直追书的朋友会理解三竖,在这里三竖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想跟一路支持的书友们说声抱歉,唯有感恩。

再跟各位书友承诺一声,下月一号上架,上架之后每天最少3-4更,4更是常态,爆更也会经常。

PS:感谢AAANG、一梦黄粱和尛神棍的打赏,欠你们的加更我都记得,上架当天全补上,真的感谢!

今天就到这了,感觉还有好多话要说,还有上架当天会爆多少更,这些咱们上架感言再细聊吧,但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为谁写的诗?

刚想往前厅里走,张十二就被陆三给拦下来了,对他一阵挤眉弄眼。

突然来这么一下,弄得张十二不明所以,开口问道:“怎么了?秦小姐呢?”

陆三没说话,只是往里努了努嘴。

“在里面?”

陆三点了点头。

张十二一阵无语,你他娘滴是脑残病犯了吗?

也不再管他,张十二直接大步走了进去。

等他看到前厅里正大眼瞪小眼的两个女人时,终于明白了陆三为什么挡着他不想让他进来……

一个美人看的赏心悦目,两个美人看的就有些头疼了……

陆三这货,多说句话能死啊?

至于现在,进都进来了,怕是出不去了……

转头笑着对木想容道:“想容来了呀……”

虽然跟木想容只有一面之缘,但张十二对于这个痴情的女人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她等的并不是张十二自己,而是原来那个张易——可是,怎么忍心看着小姑娘失望呢?

“易哥哥!”

看到张十二出现在门口,木想容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喜笑颜开,然后快步上来挽住了他的胳膊。

如此热情,让张十二实在难以消受,尤其是在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

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薄了呢?

“易哥哥,这位姐姐是谁?”

好嘛,这两个女人在这大眼瞪小眼看了对方半天,敢情一句话都没说啊……

“这位是秦雨桐秦姑娘,是我在梁州的好友……”

然后又去拉过秦雨桐来,对她说道:“这位是木想容木姑娘,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尝试了一会儿,张十二无论如何都没能把“她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这话给说出来,木想容听完他的介绍,眼神稍微暗淡了一下。

她已经接受了他失忆六年的事实,也能理解这六年当中,在他身上肯定发生过许多事,他也会遇到许多人——女人,谁让她的易哥哥是那么优秀呢?

不过她有信心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把他重新拉回自己的身边,但这并不代表看到其他女人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她的心不会痛……

但木想容还是非常得体的对着秦雨桐欠了欠身道:“原来是秦姐姐,易哥哥在梁州的日子,还多亏秦姐姐照顾呢!想容替易哥哥谢谢秦姐姐!”

第一场没有硝烟的女人之战由木想容单方面的打响了,她这话很明显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易哥哥是我的,你照顾他也是替我照顾而已!

呵,多么完美的女主人姿态!

但是秦雨桐并没有在意这点,而是惊诧于她的名字:“木想容?”

然后转头看向张十二道:“你原来写的那首诗……想容就是指木姑娘吗?”

“什么诗?”

木想容也是一脸好奇:易哥哥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会给我写诗?

“额……无心之作,无心之作——不提也罢!”

其实第一次听到“木想容”这三个字的时候,张十二就想到他为林梓墨剽的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了,心里也暗叹巧合同时是也默默的祈祷:这首诗一定不能让木想容知道,不然怎么解释?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秦雨桐怎么就提起这茬了呢?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看了一脸淡定的秦雨桐一眼,怕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了吧?

但是木想容并不罢休,而是转身看着秦雨桐问道:“秦姐姐,那是一首什么诗呢?能不能告诉我——想容平时也偏爱诗词的……”

说实话,张十二实在不理解现在的秦雨桐是一种什么心态,连他的挤眉弄眼都不管不顾,张口就说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雨桐,你不是想开酒楼嘛,趁着今天我有时间,咱们赶紧去吧!”

打断了秦雨桐的话,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不能让她继续了,等会“醉春楼”都出来了,怎么跟木想容解释?说是凑巧——那也忒巧了吧?他自己都不信,更不指望她能信了……

所以,还是先把她拉走为妙!

诗才听了两句呢,就被张十二给打断了,尤其是看到他拉着秦雨桐的手,木想容有点不满的喊道:“易哥哥,你们要去哪呀?”

“我要带着秦姑娘去做生意!”

“做生意?”

看着张十二他们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木想容有点懵……

这还是她那个整天只想着玩的易哥哥吗?又是作诗又是做生意……

虽然只听了两句,但是这诗是真的好呀!不是说失忆了吗?可他怎么还会写出“花想容”这句诗?

莫非,他对自己还是有些印象的?

“想容,怎么就你自己?”

老夫人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

丫鬟通报的时候,老夫人正在内室上香拜佛。

之前她就信佛,张十二回来的前一天,她刚跟木想容去寺庙里拜佛祈福,所以张十二回来之后,她信佛的执念更虔诚了,每天雷打不动的上香拜佛。

因此,就算木想容来了,她也没有先出来,一直等拜完了佛,她才过来,然后就看到木想容孑身站在前厅,呆呆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奶奶……易哥哥说要做生意……拉着秦姐姐出去了……”

想到张十二拉着秦雨桐的手,木想容心里就是一阵落寞。

哎,自己这个孙儿呀!看来,还得我这个老太婆帮他!

老夫人拉起木想容的手,笑着说了起来:“想容呀,其实……”

于是老夫人把秦雨桐来荆州做生意的事情说了一遍,张十二作为她的朋友自然要去帮忙一番,听到这里,木想容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

走在大街上,秦雨桐一脸好奇的看着张十二,似笑非笑。

“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

张十二有气无力道。

“你跟木姑娘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喽?”

“额……算是吧……”

“云想衣裳花想容——这也是说的木姑娘喽?”

好奇宝宝秦雨桐继续眨着眼睛看着他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吧……”

“那若非醉春楼中见呢?我怎么觉得说是写给林姑娘更贴切呢?”

“…………”

第二百二十六章 收购酒楼

张十二觉得不能再跟秦雨桐继续这个话题了,赶紧问道:“雨桐呀——咱们还是说说酒楼的事情吧!”

秦雨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也不打算再逗他了,点了点头。

“你昨天去其他酒楼看过吗?”

秦雨桐点头说道:“去看了几家。生意最好的几家根本没有合作的打算,更别说把酒楼卖给咱们了!至于生意特别惨淡的几家,倒是有出售酒楼的想法,可是看到我们是外地来的,直接狮子大开口——哎!”

“要多少?”

“五千两!”

“那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呀!”

张十二怎么说也经营过一个多月的酒楼生意,自然知道一家酒楼大致值多少钱。

选址好的,规模大的,生意也好的,又是在荆州这么寸土寸金的大都市,五千两银子倒还可以——但是这种一般人也不会卖。

至于秦雨桐说的,生意惨淡濒临倒闭的小酒楼还敢开口要五千两——你怕不是疯了吧?

但是张十二并没有继续问她酒楼的事情,反而话锋一转道:“你带了多少银票来?”

“啊——”

秦雨桐没有想到张十二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脸红的说道:“五千两……”

五千两?这个女人,有预谋啊!

看着他对自己轻笑,秦雨桐更窘迫了,就像是做坏事被人抓了现行的小姑娘一样。

“这一个月里,酒楼里挣了些,我又在家里拿了些,才凑齐了五千两……”

秦雨桐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她要在荆州开一家属于自己——或者秦家的酒楼,就凭她跟张十二的关系,每个月拿点烈酒不过分吧?

所以她有信心把酒楼开好,并且把所有的积蓄拿来,断了自己的后路,为的就是一鼓作气,把生意做成,也算是给她父亲秦大有的安慰……

尤其是得知张十二以后还可能定居荆州的时候,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只有待在这里,才会离他更近一些……

“太少了啊……”

张十二呢喃了一句,秦雨桐听到非常无语:“你带了多少银两?”

“我?我哪有带钱,我在陆家打工,一分钱都没摸到呢……”

说起这个,张十二就一阵忧伤,深刻体会到二十一世纪那些工资卡放在老婆手里的男人们的痛处,他身上只有在泰州的时候留下的那点银子,但那是老婆本,他并不想拿出来……

“你一分钱都不带还嫌我带的少?若是我不带的话,咱们不是白跑一趟吗?”

秦雨桐一阵气结,刚才还为自己没有跟他商量私自带钱想开酒楼的想法感到愧疚呢,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完全不存在好不好?

“你带钱是要为你们秦家开酒楼吧?我就是来帮你开酒楼的而已,带钱干嘛?而且咱们在荆州开酒楼的想法陆家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哪能给我钱?”

张十二瞥了她一眼,悠悠的说完。

这话说完,秦雨桐的眼神一亮,他这话的意思,就是陆家不会掺和荆州酒楼的生意,那荆州的酒楼就是她自己来开了?

可是高兴了没一会儿,她又犯愁了,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又是一介女子,哪那么容易把酒楼开起来?昨天去谈生意发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着秦雨桐皱着眉头的样子,张十二开口道:“但是我有个主意,你听听如何……”

…………

张十二说完之后,秦雨桐还是感觉很不真实。

跟皇家做生意,打着皇家旗号的酒楼?

这生意岂不是稳赚不赔的吗?

瞥了张十二一眼,她好奇的问道:“这是真的?”

张十二把手中的金牌往她面前一放:“你看像假的吗?”

秦雨桐拿起来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又没见过真的金牌,能看出来才怪!

但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既然有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你自己不做呢?”

这才是问题所在,是个傻子都能知道这生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张十二傻吗?显然不是!

“这个嘛——你也知道,我现在可是镇远大将军,公务在身,以后哪有功夫管酒楼?再说了,我这不是觉得之前收购秦家酒楼挺对不住你嘛,正好给你个机会喽……”

张十二虽然说的诚挚,但秦雨桐怎么就是感觉不太可信呢,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

“真的。”

“没有其他条件?”

“这个嘛……”

张十二有点不好意思的扭捏起来,秦雨桐一看,马上瞪起眼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这么奸诈的人,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雨桐,你也知道——”

“别叫我雨桐!天天这么算计我,不要跟我套近乎!”

“这个秦小姐——”

“不让你叫你就不叫,看来你本来就不是真心的!”

“…………”

跟女人说话——好累哦……

…………

张十二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酒楼由秦雨桐经营,烈酒由皇室配送,收购酒楼的事情则由他负责,每个月烈酒钱一半送到宫里,剩下的一半再跟张十二五五分账,至于其他所得,张十二也懒得要了……

这合作的事宜谈完,秦雨桐隐隐有种又被张十二坑了的感觉,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一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上了套呢?

其实这活给陆家来做更合适,可是陆家谁能来做呢?怕是只有陆馥婧可以!

但是张十二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女人再来做这个,荆州不比梁州,生意要忙的多,还是让秦雨桐这个外人来做好些……

看来,在对待自己的女人跟其他女人的时候,他还是很自私的……

若是秦雨桐知道他的想法,估计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你家的女人是女人,其他家的就不是?

…………

合作方案已经谈妥,剩下的就是去找酒楼掌柜洽谈了。

秦雨桐本来想领张十二先去那几家经营不善的小酒楼呢,结果被张十二拒绝了。

既然要做,第一枪必须打响!

所以他要选一个位置最好、规模最大、客流量最多、生意最火爆的酒楼,这样的酒楼,收购难度估计不小,但是手握金牌,身带跟皇家的合作协议,张十二还在乎这个?

第二百二十七章 闻香来

“闻香来”坐落在荆州最繁华的城中央,周围则是四通八达的街道,是荆州最大的酒楼。

来荆州不来一趟“闻香来”,就跟去BJ不爬长城一样,都是非常让人遗憾的事情。

“闻香来”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大厅,放着足足四十多张桌子,可见其规模多大;二楼属于包厢,若是第一层客满或者有些小钱的商贾少爷,都可以来这二楼的包厢,当然了,包厢的收费标准跟一楼可是不同的!

至于三楼嘛,则是雅间,有的以春夏秋冬命名,也有的以梅竹兰菊命名。

荆州城属于天子之都,城里功臣权贵数不胜数,这雅间,就是为这些人准备的,而普通人家,就算是再有钱,若是没有官宦身份的话,也进不来这雅间。

能进“闻香来”本就是种身份的象征,而能进“闻香来”雅间的,更是权贵的象征!

张十二昨天晚上就找张管家打听过这荆州城里哪家酒楼最有名了,张管家不假思索就说了“闻香来”,所以今天,张十二的目标就是这“闻香来”!

要拿就拿最强的!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跟秦雨桐说的一样,这么火爆的酒楼,有几个掌柜会傻到出售呢?而且能在这寸土寸金、竞争激烈的环境下杀出重围的酒楼,后台肯定也不一般吧?

这收购啊,有难度!

不过,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兴奋呢?难道就因为兜里的金牌?

呵呵,干就完了!

想着,两个人朝“闻香来”里走去……

…………

进到酒楼里,张十二才切身感受到这“闻香来”有多么火爆,一楼大厅里的四十多张桌子基本座无虚席,十几个小二在狭窄的桌子间穿梭送菜,桌上的顾客们则大快朵颐,谈笑风生,看他们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他们有多么满足了……

张十二跟秦雨桐在大厅里站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没有一个人过来搭理他们,小二们该忙的忙,不忙的则在旁边聊天打闹。

而酒楼的掌柜则站在前台,自从两人进店他就看到了,但是目光多是贪婪的停留在貌美的秦雨桐身上,至于张十二——看了一眼他就不想再看了。

显然,他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可就算是看到了,他并没有多说一句的打算,在他看来,这两人面生的很,看他们那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多半是外地来的,对于见惯了荆州权贵的掌柜来说,看着两人,轻视的眼神更足了……

秦雨桐进门之前还担心掌柜的会认出她来——事实证明她多想了,从男装换回女装,这个掌柜完全没有猜到……

进门半天没一个人搭理,张十二有点生气了……

尼玛,店大欺客啊!哪有这么做生意的?

之前对于收购他们心里还有点小不忍心呢,在看到这群人的态度之后,张十二决定了,必须收购!

而且收购这家酒楼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教育教育他们,还能不能干?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劳资可不惯你们的臭毛病!

打定主意的张十二对着前台喊道:“有没有人啊?我要吃饭!”

这个时候,那掌柜才装作刚看到张十二一样,满脸戏谑的笑道:“哎呦,公子来吃饭啊?可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一楼大厅客满了啊!”

“一楼客满了,二楼呢?”

“这位公子看样子不是本地人,或许有所不知——闻香来的二楼包厢可比一楼大厅要贵了不少,不知道……”

身材圆润的掌柜虽是笑着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讨打!

张十二嘴角一咧,冷笑道:“小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还不带路?”

圆润掌柜也是一脸冷笑,张十二在他眼里俨然就是个外地来的土大款,这种人不狠狠的宰一顿,那就说不过去了呀!

对着旁边的小二使了个眼色道:“还不赶紧领着这位公子和小姐去二楼包厢!我随后就到!”

“是,掌柜!这位公子小姐,随我来!”

小二回了一声,应付公事一般领着张十二跟秦雨桐往二楼走去。

…………

来到二楼,张十二看到上面有好多包厢,楼梯直通向三楼,故意开口问道:“不能去三楼吗?小爷有的是银子!”

“公子……”

小二还没开口,圆润掌柜已经从楼下走了上来,直接打断了小二的话:“这三楼嘛——”

他其实想说“你以为你爹也是什么国公丞相王爷宰相”的,但是他还没说完呢,就看到有个小二慌慌张张的从三楼跑了下来,看到他之后马上说道:“掌柜的,吵起来了!”

圆润掌柜忙惊道:“谁跟谁吵起来了?”

三楼上发生的事可没有小事,他怎能不惊?

“是东家——和木家少爷,正好遇上莫将军和张国公家的二公子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口角,吵的可凶了!掌柜的快去看看吧!”

圆润掌柜已经惊了,也顾不得张十二,“哒哒哒”的就踩着楼梯往上面跑去了。

其他几个小二也紧跟着上去了。

张十二心里一喜,回头看了秦雨桐一眼,也跟着往上走去。

听刚才那小二的话,这楼上有“闻香来”的幕后东家,张国公家的二公子——应该就是昨天在饭桌上那个叫“堂文”的少年吧,至于莫将军跟木家少爷,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就等上去确认一番了!

刚来荆州就能看一场太子党之间的大戏,他的运气简直太好了,精彩不容错过啊!

…………

来到三楼,张十二发现这上面的格局跟下面两层完全不同,无论是布局还是装饰,都是用了心的,下面两层完全比不了!

走廊上铺着雕花的古铜色地板,顶上则对应着雕花的镂空天花板,而两侧的连廊上则镶嵌着一层层金黄色的釉彩,每一间雅间中间都是隔开的,隔断处种着不同的花草果木,估计除了美观,更多的还是为了隔音吧。

而雅间正门的顶端都雕刻着不同的字,光他看到的就有“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八间,格调就显得异常不凡。

看来,这“闻香来”果真不简单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太子党互怼

三楼写着“春”字的雅间里,此时两拨人正在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而圆润掌柜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并不敢多说话,屋里的哪一个人都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人能招惹的起的,他过来不过是做个架势,不然酒楼里有人起了冲突,他这个掌柜却不露面,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张十二也来到了门外,往里看去:呵,还真的有不少熟人呢!

在雅间一侧的最前面,站着的是他的堂弟——也就是张满邬的儿子张堂文,此刻正一脸愤慨,而他的旁边站着的则是那天晚上在“春满阁”里有一面之缘的粗犷男人,那天晚上他叫莫漓“姐姐”,再结合刚才掌柜的说的“莫将军”,估计他就是莫国公家的少爷了。

而他们对面的人也以两人为首,其中一个便是那天晚上跟莫将军起冲突的少年,听刚才掌柜的说他是“木家少爷”,张十二已经猜出,他应该是木想容的弟弟了。

而他的旁边站着的男人模样俊秀,但却一脸的阴郁,尤其是那眯着的眼睛,让人看了很不舒服,看他的样子,跟两个国公家的少爷对峙却丝毫不落下风,看来身份也不低!

这场戏貌似很精彩啊,就差小板凳和瓜子了……

…………

杨泽新这几天心情不好。

他是当朝丞相杨丰的嫡长孙,在杨家属于众星捧月般的人物,从小娇纵惯了,在荆州城里并没有多少同龄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荆州朝堂上分为两个派系,一边是文官派系,一边是武官派系,自然也有几个中立派系。

以杨家为首的丞相府属于文官派系的核心,而以莫家为首的护国公府则属于武官派系的核心,因为大唐文风鼎盛,所以文官派系一直稍占上风。

但是因为这几年莫漓的崛起,武官派系已经渐渐能够跟文官派系分庭抗争了。

而木家家主木太师则属于中立派,所以两个阵营的人都想拉拢他,尤其是杨家更甚,一个丞相,再加个太师,两个大唐最大的文官若是组合在一起,那能量是很恐怖的……

所以杨丞相想到的办法就是联姻,让自己最得意的孙儿杨泽新跟木家最受宠的孙女木想容结亲,以把木太师拉过来。

而杨泽新自己也特别喜欢木想容,但是木想容却跟张家一个失踪多年的废物有婚约,这让他非常不爽。

但这并没有打消他的热情,反而越追越勇,并且常约木想容的弟弟木想言出来,准备来个逐个击破,先从她的身边人下手!

但是昨天晚上,他听到张家那个人竟然回来了——这让他气愤不已,但总不能跑到张家打人一顿吧?

就算现在卫国公虽然没有原来风光,但人家毕竟是武将府,去了还想打人?

挨打还差不多吧!

郁闷的他把木想言约到“闻香来”喝酒,想打探一下木想容的动态,而这“闻香来”嘛,则是杨泽新的产业,来这里正常不过。

可是他却碰到了两个最不想看到的人——护国公的孙子跟卫国公的孙子,尤其是那个张堂文,他现在看到姓张的就生气,所以一下就吵了起来!

“姓木的,你姐姐都要成为我堂文兄弟的大嫂了,你还楞在那干嘛,不跟我堂文兄弟喝一杯?以后可都是亲戚了呀,哈哈哈……”

莫邪盯着木想言一阵戏谑道。

“你……哼!”

打嘴仗一直不是木想言的强项,况且莫邪说的事情,他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点,有些无助的看向一旁的杨泽新。

这个时候,自然是拉拢木想言的最好时机,杨泽新微微一笑道:“莫将军,此言差矣!杨某这些年对想容姑娘的情谊大家都看在眼里,哪里是一个随随便便冒出来的人就可以撼动的?”

莫家跟杨家算是荆州武官跟文官的巅峰了,所以这两个人虽然对立,但也不会真的互相开怼,怼也是怼那些小跟班,就比如——木想言跟张堂文。

“我说张堂文,你们张家可以啊,随随便便从外面领了个人就能认祖归宗?你们家是不是想孙子想疯了?那孙子不会是个冒牌货吧?哈哈……”

虽然不是骂莫邪,但听到对方有人挨骂,木想言还是很高兴,配合着杨泽新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啊,我说你怎么还有心情出来喝酒呢?那人虽是冒牌货,可也算是嫡长子啊,你现在的东西以后都是他的,你就不着急?”

因为木想容的事情,杨泽新一向看张家不爽,而且现在卫国公已显颓势,而丞相府在朝堂上却是如日中天,所以他并不惧怕张家,反而每次看到张堂文都要怼一下。

“你……”

跟木想言面对莫邪一样,张堂文面对杨泽新的时候同样一筹莫展……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

发生的一切都被张十二看在眼里,他也看出了两方谁才是正主来,虽然不知道那阴郁公子是何人,但是看他跟莫将军说话以及嘲笑张堂文的态度,身份定是低不了的。

不过他心里不免吐槽这两个人,你们两个身份相当的不互喷,喷人家小人物算什么本事?想我张十二在梁州之时,喷的都是牛皮人物,比我弱的——哼,从来不喷!

就是这么尿性!

他本来是当做看戏一样看这群人撕逼的,可是听到那人骂自己“孙子”和“冒牌货”的时候,他觉得不能忍了!

看着一脸愤然但却说不上话来、脸憋的通红的张堂文直接说道:“堂文,被狗咬了,就别想着再咬狗一口了——人哪能跟畜生一般见识?”

“…………”

此话一出,满场寂然。

所有人都侧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来,堵在门口的圆润掌柜赶紧侧身,屋里的众人就看到了站在门外一脸轻笑的少年,还有他身边的女子。

好一个俊俏少年!

好一个貌美女子!

众人的第一反应大抵是这样的……

“堂哥……”

张堂文这是第一次喊“堂哥”,但却是心甘情愿的,就因为张十二的话让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牛……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叫姐夫!

“堂哥……”

张堂文的声音不大,但却犹如平地一声响惊雷,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堂文的堂哥……不就是刚才杨泽新口中的“孙子”和“冒牌货”嘛!

而他开口第一句又是“狗”又是“畜生”的,骂的分明是杨泽新呀——这个人,也太大胆了吧……

莫邪看到张十二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原来是你呀!”

这个人,莫邪可不会那么容易忘掉,第一个能让自己的霸道姐姐无语的男人,了不得呀!

张十二拱手笑道:“莫将军好!”

这个人是护国公的孙子,而且跟张堂文在一起,怎么看都应该是跟他一边的,所以张十二对他表现的非常客气。

对面的木想言看到张十二已经楞了,这就是那传说中跟姐姐指腹为婚的男人?姐姐苦苦等了六年的男人?

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杨泽新一眼,说实话,单论长相的话,对面这人,完胜呀……

“你就是……张易?”

木想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张易也是你能叫的?叫姐夫!”

张十二霸气的回道。

叫姐夫?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这个张家嫡长孙,好像很霸气啊!

当事人木想言更是楞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敢如此口无遮拦?

看着木想言在那发楞,张十二反倒先怒了,这个未来的小舅子,搞什么飞机啊!

“木想言,听不到姐夫说话?你信不信我回去告诉你姐?”

自从张十二来大唐之后,貌似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这里的弟弟好像都怕姐姐——陆云尔是,王霸是,莫邪是,这个木想言,估计也是吧?

张十二猜的不错,木想言确实怕了……

他倒不像莫邪一样怕他姐姐打人,木想容那么温柔的女子,跟莫漓还是不一样的……

但是不打人不代表不会告状呀!若是木想容真的在父亲或者爷爷面前告状的话,那他以后就别想从府里出来了……

想到这,木想言就一阵后怕,嘴巴缓缓的张开,可是“姐”字才刚发出来,人就被一旁的杨泽新给按住了……

可不能让他叫出来,那不就在人前坐实了他是木想容未婚夫的事实?

杨泽新拦下木想言之后,一脸阴郁的看着张十二,冷声道:“你就是那张家的孙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看到情敌张十二,第一句话就骂上了。

可张十二是什么人?号称喷遍梁州无敌手,怎么会怕了他?

“孙子说谁?”

“孙子说你!”

“哎,好孙子!”

话说一招鲜,吃遍天,张十二这个招式在来到大唐之后屡试不爽,这不,又派上用场了!

在场的这些人都不傻,尤其是杨泽新,明面上他可有荆州才子的美誉,刚才不过是话赶话到那了,但是听到他最后一句,杨泽新就知道自己被人占便宜了。

武官派系这边的人反应了一会儿之后哄堂大笑,对于这个新出现的张家少爷好感倍增,敢这么怼杨泽新的,他还是第一个!

但是文官派系这边的人就不那么舒服了,杨泽新受辱让他们感同身受,一个个脸憋的通红。

“张易是吧?难道你们张家的人就只有这点能耐?只会逞点口舌之快?”

杨泽新的眼睛眯了起来,似笑非笑。

“那个……这是哪家的孙子?”

想要开喷的时候,张十二才悲哀的发现,他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咋喷?所以赶紧转头向旁边的张堂文询问道。

哪家的孙子……

这话比刚才那句还要震撼的多,刚才还一脸气愤的张堂文都差点笑出声来,强忍着笑意小声回道:“他爷爷是当朝丞相杨丰!”

哦,原来是丞相的孙子啊!

那你在这跟我浪什么?

你爷爷是一品,我爷爷也是一品,论官职平起平坐,你跟老子嘚瑟个什么玩意?

“就是你……杨什么……”

“杨泽新!”

张堂文赶紧在一旁提醒道。

“哦哦,对,杨泽新——你不也只会耍嘴皮子么?但是小爷我不光嘴皮子溜,呵呵,打起人来也不含糊!”

盯着杨泽新的眼神跳跃,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呵,你敢打我?”杨泽新冷笑,他还就不信了:“来打我啊?”

这个要求……上次貌似也有人提过……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满足他啊!

张十二慢慢的往前走,来到杨泽新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杨泽新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但是他还真的不信他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继续猖狂道:“来打我啊!”

“啪啪……”

耳光响亮,全场愕然。

看着发呆的众人,张十二指了指被打懵的杨泽新,有点无辜的说道:“你们可都听到了啊,是他主动让我打的!他的脸皮好厚哦,我的手都被硌疼了,早知道就少用些力气了……”

“…………”

众人都是荆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哪里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物?人你都打了,还怪别人皮厚硌着你了……

哇,恐怖恐怖……

杨泽新更不会想到这个看着一脸笑意的文弱少年竟会如此暴戾,而且不按规矩出牌!

想他出身书香世家,哪里干过跟人打架的勾当?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打架那都是下人的活,明面上谁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可是这人偏偏就这么干了,他除了生气瞪眼还能做什么?

…………

看着周围的人对自己都是如此崇拜(惊诧),张十二非常得意,转头对着张堂文说道:“堂文,咱们张家的人从不主动招惹别人,但若是别人主动招惹咱们的话——那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话说完,张十二都差点为自己点赞,好霸气哦~

“是,大哥!”

张堂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声“大哥”,他是真心叫出来的。

从小到大,包括他的爷爷和父亲,没有一个人会在外面如此维护他,甚至大打出手,所以这个大哥,他认定了!

可实际情况呢,张十二不过是因为这个杨泽新看着讨厌,而且还想抢木想容而已……

虽然他对木想容还没有那种感觉,但是也不希望这么讨厌的人指染她,看到杨泽新心里就有一种声音:

打他,打他,打他……

第二百三十章 奉旨打脸

被人打了,还得看着打他的人装比,搁谁都受不了吧?

反正杨泽新是受不了的……

脸色狰狞的看着张十二,一字一句咬牙道:“你知道打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不知道啊!”

“…………”

张十二呆萌呆萌的说道,让杨泽新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可以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杨泽新冷笑着说道。

“嗯嗯,我一定等着,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十二继续嬉皮笑脸的说道,差点没把杨泽新给气晕了:这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二皮脸?怎么没心没肺的样子?张家不会找来个弱智吧?

“呵呵,很好,那我们走着瞧,希望你能在荆州多呆几天,这样就有意思了!”

“为了不让你无聊,那我也得在荆州多住些日子,哈哈……”

看着张十二那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杨泽新就感觉特别讨厌,他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再看到他了,朝着退在门后的圆润掌柜道:“掌柜,送客!”

“莫将军,张少爷,你看这……”

圆润掌柜看着莫邪跟张堂文谄媚的笑着,心里却一阵无奈,这些人他一个也惹不起呀,可是东家下令了,他有什么办法,他也很无奈呀……

莫邪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刚才看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兴奋的不得了,早就想找个地方跟张十二好好聊聊了:这个小兄弟,有意思啊!

“呵呵,劳资还不想在这呆了呢!张兄弟,今天咱们一见如故,走,哥哥做东,咱们去春满阁喝花酒去!”

“…………”

武将就是豪放,大白天拉人去青楼喝花酒这种话都能这么自然的说出来,起码张十二被惊着了……

大哥,我可是正人君子,去青楼喝花酒这种事——能不能偷偷告诉我呀?

但是张十二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对着莫邪拱手道:“多谢莫大哥的一番好意,小弟感激不尽!只不过小弟还不能走,因为小弟并不是来吃饭的……”

“来闻香来不是为了吃饭,你难道……”

莫邪扭头看了看一脸红肿的杨泽新,那句“你难道就是为了来打这货一顿”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他怕说出来杨泽新现在那红肿的脸能气炸了……

“莫大哥,小弟是来谈生意的!”

“谈生意?什么生意?”

“收购这闻香来酒楼!”

“…………”

这话一出,全场再次愕然,张十二今天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多了,所有人都扭头看向了“闻香来”的幕后东家杨泽新,知道马上又会有好戏看了……

“哈哈哈,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大的笑话!”

“哈哈哈……”

杨泽新带头,他身后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张十二,但是对上张十二的目光时,他们就马上换了表情,显得有些怂……

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张十二在心里骂着,同时指着杨泽新说道:“你也是我今天看到最大的笑话!”

说完这话,还伸手在脸边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打脸的动作。

杨泽新的脸又憋红了,怒声道:“就凭你也想买闻香来?”

“为什么我就不能买闻香来?”

说的理直气壮,张十二一脸轻松。

“就凭——这闻香来是我的!还想买我的东西,做梦去吧!”

“哦,是你的啊!那就更方便了,多少钱,说个价吧!”

“你——”

杨泽新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个人,是聋还是傻啊?劳资怎么会把酒楼卖给他?

“来人,关门谢客!”

在杨泽新看来,张十二就像是个地痞无赖,可偏偏在明面上,他还真没有对付这种人的办法。

骂吧——骂不过……

打吧——刚才也证明了,他打不过,而且也不敢打……

那是下等人才干的事情啊,他这种层次的人怎么能干?干也是在背地里偷偷的弄他……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赶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慢着——若是有这个的话,你也不卖吗?”

说着,张十二慢悠悠的把金牌掏了出来。

虽然脸上表现的很淡定,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是激动澎湃的!

要来了要来了,奉旨打脸——多刺激啊!

…………

看到张十二慢腾腾的从衣服里往外掏东西,众人还是比较奇怪的,他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法宝不成?

可是什么东西能让杨泽新忍痛割爱把酒楼卖给他呢——想了一圈,众人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莫非是银票?

可是杨泽新也不缺钱啊?

众人不明所以,都非常认真的看着张十二,想看看他到底能拿出什么来。

杨泽新也是这个想法,他已经决定了,无论他拿出什么来,哪怕是几十万两银票——当然了,他肯定也没有!他都不会眨一眨眼的!

士可杀,不可辱!

今天竟然敢如此侮辱于我,定不会让你得逞!

可是当他看到张十二手中那黄橙橙的金牌时,腿一下就软了,直接跪倒在地,其他人看清楚张十二手里的金牌,也跪倒在地。

见金牌如见圣上,他们怎么敢不跪?

呵,张十二知道金牌好用,可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好用啊!

才刚拿出来呢,这群人就全跪下了——好爽啊!

怪不得好多人抢着想当皇帝呢,所有人见到你就得跪下,想想就爽!

“现在可以卖了吗?”

张十二拿着金牌,洋洋自得的问道。

“这是陛下的意思吗?”

杨泽新还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问了这么一句。

“要不要圣上亲自告诉你啊?”

张十二歪了歪头,懒洋洋的说道。

“…………”

借杨泽新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因为……杨家的脑袋可不够砍的……

“那我们可以坐下谈谈这生意了吗?”

“……我有些不舒服……你跟宋掌柜谈就好了!告辞!”

别人手里有圣旨,在收购这件事上,他已经没了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留在这里也只是徒增烦恼,倒不如眼不见为净,先溜吧!

纵然不甘,也只能以后再做计较了!

他又抬头看了张十二一眼,表情复杂,然后带着一群人走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皇家生意

宋掌柜怎么也不会想到剧情会发展的这么快、这么诡异,他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不过他貌似也不需要什么准备,杨泽新的离开表明自己已经被放弃了,以后这酒楼易手之后,自己就要跟着眼前的公子混了……

想通这些的宋掌柜一脸谄媚的笑着走了过来:“张公子是吧?小人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莫要跟小人一般见识!”

这种顺风倒的墙头草,张十二非常不屑,多了也不想跟他说,直接开口道:“宋掌柜,今天这酒楼我要买下,你估一下价格吧!”

“额……”

这个张公子也太直接了,连跟他闲聊的心情都没有,宋掌柜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掌柜尽管往高了说就行,反正都是圣上花钱……”

听到张十二又补充的这句,宋掌柜脑袋上的汗都下来了:你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多要啊?不对,不是不敢多要,是应该怎么低怎么来……

跟银子比起来,还是脑袋重要一些……

“张公子,你看这价格多少合适?”

宋掌柜继续一张讨好脸说道。

“还是宋掌柜定比较好嘛!我也是外行,不过是奉了陛下的手谕过来做这些事情的……”

三句话不离圣上,宋掌柜怎么也不敢要价了,若是圣上不满意的话,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还是张公子来说吧……”

“呵呵,既然宋掌柜这么瞧得起在下,那五千两如何?”

“五千两?”

宋掌柜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说实话,五千两还不如“闻香来”一年的利润高……

可是,他好像别无选择呀!

“宋掌柜觉得低了?那你再加点价嘛!这个做生意不就得讨价还价嘛!”

“张公子说笑了!宋某感觉这五千两的价格就很合适!”

听到这,张十二回头看了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的秦雨桐一眼,满脸笑意。

搞定!

跟着大树好乘凉,跟着皇帝好讹人……不对,是比较好做生意……

…………

因为秦雨桐身上就带着五千两的银票,秦雨桐跟宋掌柜达成了满意的、愉快的、并且“皆大欢喜”的共识,手续交接的非常顺利。

从卫国公府出来没用几个时辰的时间,张十二就把荆州最大的“闻香来”收购了,直到签署买卖协议的时候,秦雨桐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包括宋掌柜、莫邪等一干看热闹的人在得知这家酒楼以后由这个叫秦雨桐的漂亮女人来经营时,嘴巴惊的老大——

从金牌被张十二拿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清楚,这“闻香来”以后就是皇家酒楼了,谁能当上这酒楼的老板,赚钱不说,这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如此肥差,就这么给个年轻女子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两个身上打量,寻思着这俩人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最眼红的当属宋掌柜了,给丞相府当差哪里比的上为皇家当差啊!老板他是指望不上,这个掌柜的应该还是他的吧?

这个时候不毛遂自荐一下,还等何时?

“张公子……宋某经营这闻香来已有十多年,对这酒楼的大小事务都再熟悉不过了,你看……”

看着一脸讨好、模样很贱的宋掌柜,张十二就一阵恶心,好想马上把他炒了,可是他不能——就跟宋掌柜自己说的一样,酒楼刚易主,需要他这个老油条过渡一下,至于过渡完了之后的事情,呵呵,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跟秦雨桐对视一眼,然后他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宋掌柜那张老脸简直乐的跟花儿一样,恨不得把头扭下来给张十二提着,以表忠心……

…………

酒楼收购了,算是了却了张十二的一桩心事,也算是帮秦雨桐完成了心愿,顿感一身轻松。

张十二委婉的拒绝了莫邪拉他一起喝花酒的提议,心里一阵无力:大哥,这事能不能偷偷摸摸的说啊?秦雨桐就在他身边守着,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去啊……

他可要维持自己正人君子的好形象……

秦雨桐也不急于马上接管酒楼,听了一会儿宋掌柜对“闻香来”的大致描述之后,就跟张十二回卫国公府了,她还要跟张十二好好规划一下酒楼的发展,毕竟他才是这酒楼的幕后大佬——当然了,张堂文也一起跟着回来了……

路上的时候,张堂文可很是兴奋,他现在对这个看着一脸无害、但却能在不经意间把杨泽新打的屁股尿流的大哥崇拜的很,跟个跟屁虫一样问这问那,让张十二很没有成就感……

哎,不怪我军太强大,而是敌军太垃圾呀!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估计杨泽新知道了他的想法,能被气疯掉……

…………

杨泽新心情不好,这从他一脸阴郁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

不过这也很正常,在荆州明面上混的人要的不就一张脸吗?而今天,他的脸被人打没了……

而且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会知道,他杨泽新被人给打脸的事情,他怎能不气?

进了丞相府,下人们喊了“少爷”之后都躲的很远,这个时候,谁敢去触这小少爷的霉头?

突然,门前面缓缓走过来一个身着青衫、一脸诗书气的老者,杨泽新看到,脚步放缓,脸上的表情也重新舒展开来。

“爷爷!”

“去哪了?”

老者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去闻香来转了一圈……”

“最近不要去木家了。”

“为什么啊爷爷?”

听到老者这句话,杨泽新坐不住了,直接问了出来。

“你听没听说那张家小子回来了?”

“听说了!”

杨泽新咬牙切齿道。

不仅听说了,刚才还见了一面呢!

“所以就不要再去找木家那丫头了,木太师是只老狐狸,他的心一直跟卫国公拴在一起,现在张家小子回来了,木家丫头跟张家小子的婚约还在,所以,杨家跟木家已无可能了,你也不用白费力气了……”

老者叹了口气,淡然说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不要招惹他!

“爷爷,我不甘心!我对想容是真心的!”

杨泽新对木想容的感情只能说一半一半,一半是有些感情——毕竟木想容算是一等一的美人,另一半则是原来杨家想跟木家结亲的态度使然。

可是现在,他更不能放弃了,就因为那可恶的人!

“泽新,连爷爷的话也不听了吗?”

老者声音并不大,但是却不怒自威。

杨泽新握紧了拳头,心有不甘,但还是咬牙说道:“明白了,爷爷!”

在杨家,爷爷杨丰就是一座大山,是所有人都需要仰望的存在,杨泽新也不例外。

“对了,那张家小子,你见过没有?”

“见过了……”

杨泽新头上冒汗了,心想他这才刚回来,爷爷不应该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吧?

“不要去招惹那张家小子,听到了吗?”

“…………”

“那张家小子可是陛下御封的镇远大将军,昨天上朝的时候陛下就特意提过他几次,看的出来,陛下很重视他。陛下不是让你明天一起去迎接吴国使臣吗?这张家小子也受到邀请了!这么多年,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年轻人能有如此圣眷,这种人,宜友不宜敌,听到了吗?”

杨丰了解自己这个长孙,平时在荆州嚣张跋扈,所以他得提前嘱咐几句……

“…………”

杨泽新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圣上御赐的金牌,为何他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还有恃无恐——他有骄傲的资本啊!

想到这,他更不甘心了——可是,又非常无力……

看着杨泽新不自然的模样,杨丰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爷爷,您好像说晚了………”

于是,杨泽新把今天在“闻香来”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杨丰听完,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本想数落杨泽新几句,可是看到他被人煽红的脸,又有点心疼起来……

这事也不能怪他,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对方也没吃亏,那就这样吧!

“他真的有御赐金牌?”

“孙儿看的清楚,也断想他不敢拿东西冒充金牌!”

“既然这样,那你处理的对,闻香来卖就卖了罢,你也可以收收心,多做些学问,这才是正事!”

“谨遵爷爷教诲!”

杨泽新点头道。

“下去吧……”

杨丰摆了摆手,示意杨泽新先退下,心里却在想着,陛下怎么会想起做生意来呢?

而且这张家小子,圣眷比他想的还要浓啊……

…………

木家,太师府。

木想言已经回到家了,杨泽新受辱,没有心情搭理他,而木想言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比起杨泽新来,若是那人做他的姐夫,貌似要更好一些呢……

起码跟着他,以后谁敢欺负他,直接让姐夫出手就可以了……

这个想法在他心里突然就清晰起来。

进了府门,他就看到同样刚进门的木想容,眉眼一笑道:“姐姐,姐姐——我今天见到姐夫了!”

木想容站住了,回头看着一脸兴奋的木想言,表情有点冷。

木想容今天的心情可是高开低走,早上兴致冲冲的去卫国公府,结果张十二没见到,却见到一个气质脱俗叫秦雨桐的漂亮姑娘,看样子跟张十二的关系还不错,尤其是最后还把她撇下,拉着那姑娘跑了……

最关键的是,原来对她一向视如己出的老夫人,虽然对她还是很好,可是她怎么感觉老夫人也很喜欢秦雨桐呢……

从国公府出来,她的心情就非常不好,心事重重……

当听到木想言的那句“姐夫”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泽新,这几年张十二失踪不见,杨泽新对她穷追不舍,因为她不怎么搭理他,所以他转而求其次,天天拉木想言跟他厮混。

就因为这个,木想容批评过木想言多次,但是效果甚微。

“木想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天天跟杨泽新呆在一起,你怎么就是不听?我这就去告诉爹,看他管不管!”

看到木想容要往里走,木想言吓坏了,赶紧跑上前去拦住她道:“姐姐,我说的姐夫不是杨泽新!是张家那个姐夫!”

“嗯?”

木想容停了下来,一脸好奇的问道:“你说谁?”

“还能是谁,你天天惦记的姐夫呗!张易!”

“你见他了?在哪?发生了什么?”

看着木想容犹如机枪一般“突突”的问话,木想言心想姐姐不生气了,心里也高兴起来,然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木想容并没有在意张十二打人啊之类的事情,而是一直在想他对木想言说的“叫姐夫”,看来,在他心里,已经认定自己了呢,不然怎么会让木想言叫姐夫?

想到这,木想容的心情马上好了起来,也不再管木想言,哼着小调,蹦蹦跳跳的往府里走去了……

…………

跟屁虫张堂文跟着张十二回到卫国公府的时候,正好被二夫人——也就是张堂文的娘亲给看到了。

张十二进屋之后,二夫人把张堂文拉了过来,问道:“出去干什么去了?怎么跟——跟他一起回来了?”

“娘亲,你说大哥啊?”

听儿子叫大哥叫的这么亲切,二夫人还是有点诧异的,自己这儿子平时不学无术,天天跟莫家的小将军厮混在一起,可是很少有年轻人能入的了他的眼。

前天张十二刚回门的时候,儿子还是一脸的不屑,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等听张堂文说完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二夫人已经呆住了。

这个张十二,比她知道的都要厉害啊!

他年纪轻轻就是镇远大将军,而他却不用这个身份,也不用卫国公府的身份,就把荆州最大的公子哥杨泽新给打了,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还把“闻香来”收购了,送给了那个秦姑娘……

他手里还有御赐金牌……

我的天,这是个什么妖孽啊!

震惊之余,她又有些欣慰,起码这是张家人,而且她儿子现在跟他关系貌似不错,嗯,得让他再接再厉,争取赢得张十二的信任!

(最近被喷惨了,心情糟糕,大哥们,我服了……还有看了简介就喷的,更有看了名字就喷的,我真是服了……我是作者,我不敢骂人,无奈……)

第二百三十三章 唐帝嘱托

第二天一早,张十二就收拾好了自己,先泡了个热水澡,然后锦绣黑袍一穿,端的一个俊俏公子哥。

对着铜镜连说了几声“真帅”,直惹得旁边伺候的小丫鬟掩嘴偷笑,这才作罢。

张国公也听说了圣上邀张十二一起迎接吴国使臣的事情,虽然脸上很有面子,但还是不忘叮嘱一番,让他谨言慎行,切不能想着出风头,以免捅了娄子出来。

娄子已经捅了一个,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表面上答应,但张十二心里却是这么想着。

宫里来的马车已经在卫国公府外侯着了,张十二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上了车,带着一群人的羡慕朝皇宫的方向驶去。

在车上,张十二反复想着张国公的话。

吴国使臣这次来荆州并不仅仅只是拜访那么简单,吴国国力强劲,周围诸国堪有敌手,而吴国三皇子却是看中了仪岚公主,希望两国可以结亲。

对于这件事,朝堂之上也有不同的声音。

以护国公府为首的武官阵营坚持不能和亲,而以丞相府为首的文官阵营则恰好相反。

所以这次吴国三皇子携使臣来大唐,如何应对是个难题,而唐帝选择让张十二一同接见吴国使臣,个中缘由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想到那个在皇宫里曾有一面之缘、出尘绝艳的女子要远嫁他国,张十二也有些于心不忍——可谁让她是皇家的女儿呢?

虽然可怜,但张十二可没有那个闲心去管这个——又不是他的女人,操那个闲心干嘛?

而且他也不想成为公主的男人——驸马哎,哪里敢三妻四妾……

…………

没一会儿,马车就在皇宫前停了下来。

张十二刚下马车,就发现了个熟人,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眼前这人,不就是丞相府的杨泽新嘛!

昨天才打了别人的脸,今天又见面了,脸皮薄薄的张十二感觉有点害羞……

“哇,杨公子,昨天刚别,今天又见到了,缘分缘分呀……”

“是啊,张公子,咱们好有缘分……”

“杨公子的脸皮果然够厚,昨天挨了那么狠的一下,今天竟一点都看不出来,在下佩服佩服……”

“…………”

光看眼神就能看出这人非常阴险,中间还横着个木想容,两人一辈子都成不了朋友,对于这种注定为敌的人,张十二不介意再踩一下,不踩白不踩嘛!

如果不是有皇命在身,杨泽新真想直接拂袖走人,但是他偏偏不能走,刚才还红润如常的脸已经憋青了,“哼”了一声转过脸去,再也不想搭理他。

“张老弟!好巧啊!”

熟悉的粗犷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十二一转身就看到了同样从马车上下来的莫邪,笑着说道:“是啊莫大哥,好巧!”

能在这里见到个熟人,起码进皇宫里也不孤单了……

昨天回府之后,莫邪才听说了张十二不仅仅是卫国公家的嫡长孙,更是个三品镇远大将军,军衔甚至比他这个正四品的忠武将军还高了一级,怎能不让人惊叹。

好在这位兄弟是自己人,还很对他的脾气,所以莫邪看到张十二之后尤为兴奋。

“莫大哥,你也是圣上叫来接待吴国使臣的?”

看到杨泽新跟莫邪也都出现在这里,张十二有种预感,这接待吴国使臣的活,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莫邪瞟了杨泽新一眼,然后说道:“是啊,不过人应该还没到齐!”

“厮律律!”

话音刚落,另一辆马车也到了。

马车停稳,木想言从车里走了出来,看到张十二的第一眼,竟是脱口而出道:“姐夫!”

这声“姐夫”突如其来,竟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有些傻傻的笑了两声:这个便宜小舅子,难道没看到杨泽新吗?

木想言第一眼确实没看到杨泽新,等他喊完“姐夫”之后才看到站在后面的杨泽新,小跑过去,有点讪讪的笑道:“杨大哥……你也来了啊!”

“哼!”

杨泽新冷哼一声,把头扭了过去,这让木想言很受伤,直接来到了张十二面前。

张十二瞥了杨泽新一眼,心想这人脑子有坑吧?木想言明显在两个阵营间摇摆呢,你不拉拢也就罢了,这不是分明把人往外推嘛!

呵,看来自己只能笑纳这个小跟班了!

张十二跟莫邪、木想言三人很愉快的聊了起来,一旁的杨泽新显得十分落寞……

…………

没过多久,吴德便从宫里出来了。

四人都认识这位唐帝身前的大红人,忙上前喊道:“吴大人!”

吴德笑着说道:“四位公子久等了!我这就带你们去见陛下!”

然后由前带路,领着他们四人往皇宫里走去。

第二次进御书房,唐帝依旧坐在书桌前看奏折,张十二看着都替他累的慌,怎么每天有那么多奏折要看啊?

看来这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参加陛下!”

四人跪拜齐声道。

“免礼了!”

唐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他们四个说道。

“今天吴国三皇子跟使臣会抵达大唐,你们知道吧?”

“是的,陛下!”

“三年前朕曾见过这吴国三皇子一面,当时他才刚过弱冠之年,跟你们现在差不多大。但那时他就已经锋芒尽显,诗词歌赋尤为精通,听说这几年不见,他在谋略方面也有了不错的建树,堪称文武双全!”

说到这,唐帝的眼神当中已有了些许羡慕之色,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吴国三皇子对仪岚公主有意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但是朕并不想让仪岚远嫁他国!所以这次吴国使臣怕是来者不善!”

“你们四个都出身大家,两文两武,皆是我大唐最为优秀的青年才俊,所以朕这次让你们全程陪同吴国三皇子及使臣,要尽到地主之谊,但又不能失了我大唐的脸面,更不能冒犯于他们,落了口舌,给吴国留下把柄!”

“是,陛下!”

唐帝说完,四个人又异口同声的答到。

刚才唐帝对他们几个的评价太高,说的他们是一阵热血沸腾——

但张十二除外……

第二百三十四章 吴国来使

“吴德,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回陛下,再有两个时辰,他们就应该到了。”

“那还不急,待会你们四个去城门前代朕迎接一下吧!”

唐帝本来就不希望仪岚公主远嫁,而吴国三皇子这次来明显有逼宫的嫌疑,更让唐帝反感。

但吴国兵力正强,他又不敢公然得罪,只能用这种方法恶心人了。

你不是皇子吗,让我这个皇帝出去迎接——那是不可能的,至于太子皇子,唐帝也不打算让他们去,所以才选择了张十二他们四个。

“十二,酒楼买的如何?”

唐帝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但是其他三个人听的一头雾水:谁是十二?

他们只知道张十二叫张易,字十二这种事只有张家自己人知道,所以听到唐帝突然说出“十二”这么个奇怪的数字之后,有点懵。

但是三个人都经历过昨天的酒楼风波,隐约觉得这事肯定跟张家十二有关,眼神都看向了他。

果然,他开口了:“陛下,酒楼已经买好了。”

“几家?”

“一家!”

“一家?你不是说要开十家的吗?”

唐帝不满的问道,这小子,可是从他这里套了不少东西,说好的十家怎么成了一家呢?

“陛下,是这样的。咱们刚开酒楼,应该重质而不是重量,把全部精力用在这第一家酒楼上。若是这第一家能做成的话,再开其他酒楼那就事半功倍了!”

听张十二不急不慢的说完,唐帝不得不佩服,这个张十二做生意还真是有一套啊!

但他还是板着脸说道:“这个我可不管,反正一个月的期限到了,你从我这拿的银子可都要如数还回来!”

“是,陛下。”

嘴上答应心里却在吐槽:堂堂一国之君,才两万两而已……忒抠了!

两个人的对话被其他三个人听了个正着,对张十二的印象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能跟唐帝借钱做生意的……普天之下唯有他一人啊!

而杨泽新更是直冒冷汗,幸亏昨天他足够果断,若是跟他纠缠过多的话,今天他在陛下耳边稍微说上几句坏话——他岂不是玩完了……

不行,看来报复他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了……

…………

在御书房又呆了一会儿,四个人就出了宫来,在皇宫守卫的护送下来到城墙之上,等待迎接吴国三皇子以及使臣。

距午时还有不到一刻钟时,张十二就看到城外数十名骑兵护送着中间的两辆马车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他们来了!”

莫邪在一旁开口道。

那两辆马车除了装饰的比较华丽之外并无异样,但是那些战马就不同了,马身上都披着一层黑色的类似铠甲一样的东西,看模样很是奇怪。

张十二朝那里指了指,问道:“那马上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黑缕衣!”

“黑缕衣?”

张十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好奇。

“这是吴国特有的一种专门配套在士兵跟战马身上的一种由特质的材料做成的保护衣,因为这保护衣通体黑色,所以叫做黑缕衣。”

毕竟出自军人世家,莫邪对这些东西还是很熟悉的。

“那效果如何?”

“身着黑缕衣,刀剑不伤身。这话就是跟吴国交战过的其他诸国的士兵编出来的顺口溜。因为在交战中,人可以避开远方来箭,但是马却避不开,有好多士兵在战场上阵亡并不是因为被人杀害,而是战马中箭受惊,直接把人摔在马下,踩踏死亡的!”

“而批上黑缕衣之后,远方来箭穿不破黑缕衣,大大增强了军队战斗力,所以吴国现在的战力才会这么强!”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黑衣战马,莫邪一脸羡慕的说道。

“别羡慕了,人都来了,咱们下去吧!”

杨泽新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往城墙下走去,其他三人也马上跟了上去。

因为吴国三皇子的来访,荆州提前一天已经关了城门,并且为了保证安全,提前把城门前戒严了,所以此时的城门口,除了守军以及护送张十二他们来的皇宫守卫外,再无他人。

很快,吴国三皇子就来到了城门口,速度才逐渐放缓了下来,来到张十二四人面前后停了下来。

这时从第一辆马车里走下来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笑着看着四个人道:“你们……”

中年男人做了多年使臣,荆州也来过几次,迎接他的人也有好多,但是这几个男人嘛,他可真没见过——而且也太年轻了吧?

“这是镇远大将军张易!”

随他们一起来的一个宦官开口道。

这种时候自然不能让他们主动上去说我乃谁谁谁,那样岂不是很丢面子?这些事只能他们这些下人干!

不过在介绍的时候,宦官又有些犯难了,木家跟杨家的公子哥都没有官职,咋介绍?说这是谁谁谁的孙子?那岂不是显得太瞧不起人了吗?

另外两个嘛,倒都是将军,不过品阶也不高,他只能挑了个稍微高点的张十二——镇远大将军说了。

中年男人听到这个介绍之后,明显一愣,然后就皱起了眉头!

这些大唐人,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竟敢派这么个从三品的小将军来迎接他们殿下?是不是看不起他们吴国啊!

于是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赶了一天路实在乏的慌,还是先去皇宫见唐帝吧!”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跟这种小官说话呗!

张十二有点看不惯这中年使臣的嚣张模样,你不跟我说话,那劳资还不跟你说话呢,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大声朝后面的马车喊道:“听闻吴国三皇子不远万里造访大唐,陛下特命我等四人在这里恭贺大驾。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三皇子辛苦了!”

这话说完,张十二觉得这三皇子就算不下车,但最少也得回句话吧?

但是他想错了!

吴国三皇子确实说了一句话,但却不是对他们说的:“刘永,别是个人就随便废话,走!”

话音刚落,那中年男人连招呼都不打,上车就快速离开了,留下几个人一脸懵逼……

第二百三十五章 唇枪舌剑!

看着马车加骑兵绝尘而去,四个人站在那里,满脸的怒气!

这也太嚣张了吧!

尤其是张十二,恨不得上去把他抓下来打一顿!

这种故意轻视冷落让你有气没处撒的做法简直惨绝人寰,憋死个人呀!

“这个狗娘养的!还想让仪岚公主嫁给他?啊我呸!什么玩意!”

莫邪是个大老粗,直接骂上了。

虽然分属不同的阵营,但是在对待异己这件事上,几个人的立场还是非常一致的。

杨泽新虽然也很气愤,但是他处事还算冷静,考虑的也多,说道:“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要先赶回皇宫,不然他们到了,咱们接待的人反而没到,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他这话说的在理,其他人没有反驳,直接上车,快速往回赶……

绕了几条小路,四个人赶到皇宫外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身着黑色华服、模样还算端正同时又一脸倨傲的男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这人应该就是吴国三皇子了。

看了看他的模样,张十二十分得意,这皇子的模样跟他比起来可算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怪不得不敢出来呢,怕自卑吧?

下了车的吴国三皇子随意瞥了张十二他们一眼——真的只一眼,就把头转了回去,随着等候多时的吴德进了皇宫。

又被无视了一次的四人,心态比之前已经平和了许多,也不多说,直接跟了上去……

…………

朝堂之上,唐帝正端坐在金銮殿上。

因为这属于两国外交,所以唐帝公事公办,要在这朝堂之上跟其见面。

“参见唐帝!”

吴国三皇子稍微弯了弯身子,对着唐帝说道。因为他不属于大唐子民,自然也不需要行跪拜礼。

“三皇子,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三年之前吧?这日子过得是真快啊……只是不知道,你这次来,所为何事呢?”

唐帝看着吴国三皇子,平静的问道。

“唐帝陛下,三年前造访荆州,我就被荆州鼎盛的文风吸引了。荆州多文人墨客,诸国皆知,回吴国之后,我也潜心于诗词歌赋,自觉已有小成。此次前来荆州,还望能有于荆州才俊切磋诗词的机会!”

吴国三皇子说完,唐帝陷入了思索当中,他不远万里而来,就只是为了切磋诗词?

会有这么简单?

唐帝刚想再问一句,就见吴国三皇子再次笑着开口道:“唐帝陛下,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三年之前,我曾有幸见过仪岚公主一面,仪岚公主的风貌令我一见倾心,久久不能忘怀。这次来主要还是想跟唐帝商量一下大唐和亲的事宜!”

听到这话,唐帝又安静了下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

而大殿里的四个人已经怒了,若不是唐帝在上面的话,他们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顿。

两国和亲的事情让这吴国三皇子说的云淡风轻,这哪里是商量,分明就是通知嘛!

就好像他迎娶仪岚公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样,完全没有大唐放在眼里,张十二他们四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能不气?

不过这也证明了吴国的强大,强大到一个吴国的皇子敢在大唐的朝堂上如此有恃无恐的说话,若是换成其他小国,怕是直接拉出去砍了……

但是他们急也没用,一切还得看唐帝定夺!

唐帝沉吟片刻,随后目露精光,定定的看着吴国三皇子道:“恐怕要让三皇子失望了,朕并没有让仪岚外嫁的打算!”

诡异的是,听到这话,吴国三皇子并没有生气,他反而在笑!

“皇帝陛下,敢问能配的上仪岚公主的人,是不是必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自是如此……”

唐帝并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这个,但是仪岚是他最疼爱的独女,他才会反对群臣让其和亲的谏言,她的夫婿自然应该是万里挑一的!

“既然如此,把仪岚公主许配给我那才是良配!”

说着还回头瞥了张十二他们四个一眼,眼神中尽是鄙视!

“…………”

大殿之中寂寥无声,但暴怒急促的呼吸声却清晰可闻。

他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大唐没有一个青年才俊比的上他啊!

宫殿里的四个人又不傻,怎会听不懂他的意思,而且他最后那个眼神——妈蛋,好想揍他丫的!

“你不要……太狂妄!”

莫邪是个粗人,平时骂人的机会也不是很多,因为碰上这种事情,他早就用拳头解决了,哪里用的上嘴?

但是在这朝堂之上,唐帝面前,打人是不行的,骂人——他会的那些粗鄙之话也不能用呀!

因此虽然愤怒,但是有些语结……

吴国三皇子再次瞥了他一眼,连回话的兴趣都没有,好像跟他说话会污了他的嘴一般,那模样实在太贱了!

在场的四个人,若是论起文学功底,身为丞相之孙的杨泽新当仁不让,而且在整个大唐年轻一辈里他也算是翘楚,要是打嘴架的活,除了张十二,就数杨泽新擅长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开口了。

“大唐子民千千万,能文擅射者数不胜数,三皇子是不是太过自信了?还是说,因为吴国文风势弱,某些人在一群鸡里做了做鸡头,就以为可以跟凤凰相提并论了?”

说实话,虽然张十二并不喜欢杨泽新,但是这厮的话还是很合他胃口的!

要么说还是读书人损呢?

而且骂人不带脏字的,跟他喷人比起来——就差了一丢丢……怎么跟自己吵的时候没有这么损呢?莫非保留战斗力了?

若是杨泽新知道张十二此刻的想法肯定会破口大骂:你上来就把劳资给干懵了,还骂个屁?

那吴国三皇子听了,果然不淡定了,这是把他堂堂一个皇子骂做鸡啊!他刚想回击,突然停下了,若是跟他对骂岂不落了他的身份?

侃侃一笑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若是我跟你一样,一定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眼神满是鄙视。

“呵呵,杨某读了十多年的圣贤书,在诗词一道上还未尝敌手,看三皇子的风采——啧啧……”

意思很明显,你呀,也不够格!

第二百三十六章 谣言四起!

听到这话,吴国三皇子并未动怒,反而撇嘴一笑道:“既然公子如此自信,那我们切磋一下可好?若是连你都比不过我的话,那大唐岂不是没有比我更配的上仪岚公主的人选了吗?哈哈……”

“那就比……”

“慢着——”

气急攻心的杨泽新还没说完,就被唐帝给打断了:“三皇子,你长途跋涉而来,一路上肯定舟车劳顿,先行回去歇息吧,切磋的事情咱们明日再议!”

听到唐帝已经下了逐客令,吴国三皇子也不再坚持,笑着躬身对唐帝躬身致意,然后退下了。

临走之前,吴国三皇子还不忘斜视了杨泽新一眼,里面包含了鄙视、轻蔑,让人抓狂!

待吴国三皇子离开,朝堂上只剩了唐帝跟张十二等四人之后,唐帝显得有些疲惫,沉声道:“你们也回去吧……”

杨泽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那吴国三皇子如此嚣张,根本没有把我们大唐放在眼里,陛下为何阻止臣跟他比试?就该让臣教训一下他!”

“你能保证一定赢下他吗?”

唐帝悠悠的说道。

“我……陛下,臣浸淫诗书多年,自认为诗才造诣不俗,更不会怕了吴国三皇子那无礼之辈!”

“不怕……就行了吗?那吴国三皇子三年前来荆州时所作的诗词就已是不凡,且这三年间,他的技艺更精进了,连败吴国的许多诗词大家,更是被人冠以“吴国诗圣”的称号,这样的人,不怕……就行了吗?”

因为刚才那三皇子说的很清楚了,既然说只有文韬武略之人才配得上仪岚公主,若是他败了,不就说明他们大唐无人,仪岚公主更应该嫁给他吗?

所以唐帝不能赌,起码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赌,他必须从长计议一番,才能做出决定。

四个人被送出宫来,情绪低落。

唐帝那句“不怕就行了吗”,杨泽新如何也不敢回答。

从皇宫里里出来之后,他就想明白了,那三皇子是在给他下套啊!若是唐帝不加阻拦,他贸然答应了的话,赢了还好,输了呢?

想到这,他身上一阵冷汗。

四个人都受了憋屈,也没有多话的兴趣,从宫里出来,直接坐马车回去了。

金銮殿内,唐帝有气无力的说道:“吴德,去宣莫国公、张国公、杨丞相和木太师和白太傅进宫议事!”

“是,陛下!”

…………

看到孙子兴高采烈的进宫,垂头丧气的回来,各家长辈肯定都过问了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了,没有子孙的白渐甫白太傅除外…….

所以等吴德宣旨进宫之时,几位老臣已大概猜到了所为何事。

御书房里,唐帝看着五位老者缓缓说道:“诸位爱卿,你们有何高见?”

木太师先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老臣进宫之前,可是听到大街上已经有人议论这事了……”

“什么?”

唐帝惊讶的喊了出来,这事不是刚在宫殿里说完,为什么老百姓会知道呢?

“陛下,坊间传言,吴国三皇子特来大唐找人切磋文武,若是两场全胜,唐帝则许配仪岚公主与他,若是有一场不胜,吴国三皇子则主动离开大唐,不再对仪岚公主做他想!但是怕就怕在大唐不敢接受吴国的挑战!”

“岂有此理!一派胡言!!”

唐帝听白渐甫补充说完,直接拍案而起,怒不可遏:他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们?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依老臣看来,谣言肯定是吴国人的把戏!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全荆州人知道吴国要跟大唐比试的消息,大唐若是不敢比的话,那就会打击大唐子民的士气,坐实了大唐惧怕吴国的事实!所以这比试,大唐不得不接!”

唐帝也已经听出来了,这帮吴国人就是在逼他们,逼的他们不得不战!

可是,若是比试的话,他们能赢吗?

“诸位爱卿,若是大唐应战的话,该派谁出场,可有胜率?”

御书房里又是一阵静默,没人先出声。

这五个老者位高权重,都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这里面的事情可是看的很透彻。

吴国三皇子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绝对有他的资本跟傲气,这比试对他来说估计是十拿九稳的,他们怎能随便把人推进这火坑里?

看着无人应答,唐帝有点上火,直接点名道:“莫国公,平时你话不是最多吗?今天为何一声不吭?”

“…………”

莫国公原来都是怼人而已,说话也不用太过脑子,但这种动脑筋的活哪里是他这个武将该干的?

眼睛瞥了白渐甫和杨丰一眼,心里十分鄙视,他们文臣不就是该干这个的嘛,这老匹夫原来跳的欢,该出力的时候倒是做了缩头乌龟了!

突然眼珠一转,莫国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含笑说道:“陛下,老臣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唐帝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有主意就说!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莫国公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陛下,老臣一介武夫,对文斗之事也不甚了解。但老臣可是听说过杨丞相之孙杨泽新可是诗词好手,得了杨丞相的真传,一手诗词写的堪比大家,更是有大唐第一才子的美誉,这文斗的事情……”

虽然他未说完,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吴国三皇子不是想比文嘛,那就让大唐第一才子上啊!

吴国诗圣对上大唐第一才子,旗鼓相当啊!

莫国公讲完,还看了张国公一眼,眼里尽是得意之色。

“陛下,不可!”

杨丰站出来说到。

“杨丞相,有何不可?”

“陛下,那吴国三皇子之才,不仅吴国上下皆知,更是名扬诸国,这诗词之功已经直逼诸国大家,家孙尚幼,怕是难堪大任啊!”

杨丰赶紧说道,并不是他真的不想孙儿应战,实在是这赢的机会渺茫呀!

“那你说朕该怎么办!”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唐帝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御书房里更加安静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武斗人选

机会总是伴随着挑战。

就像如何应付吴国的比试挑衅一样,若是能赢,这是一个名扬大唐甚至名扬诸国的天大机会!

可若是输了呢?

面子名声丢了事小,仪岚公主远嫁吴国,唐帝震怒,百姓激愤,谁能担的了这个罪责?

杨丰看的透彻,所以才不想让自己的孙子趟这浑水,可是看唐帝现在的态度——貌似不趟不行了啊!

哎,常伴帝王之侧,哪能事事都顺着自己走呢?

杨丰非常厌恶的看了莫国公一眼,眼睛一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不让我好过?我能让你好过?

对着唐帝躬身说道:“陛下,臣之所以不同意是怕泽新才学不佳,若是输了,辱没了咱们大唐的名誉!如果陛下不嫌弃,老臣甘愿替泽新请战!”

听到这话,唐帝的眉角才舒展开来。

他之前就听说过丞相家的公子诗词俱佳,年纪轻轻就已初显大家之风,对杨泽新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今天在朝堂上之所以不让杨泽新主动应战,除了因为他本就不想应战,再就是觉得这吴国三皇子是有备而来,贸然应战怕是会吃亏……

可现在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不得不应战了,他心里的最佳人选还是杨泽新,听到杨丰这么说,他也算稍感欣慰……

“陛下,老臣还有一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杨丞相,但讲无妨!”

唐帝心情正佳,笑着说道。

“陛下,这吴国想要文试加武斗,虽然老臣对泽新有信心,但却不知那吴国三皇子的深浅,若是文试真的输了的话,我们必须用武斗补救回来!”

唐帝点了点头,事实确实如此,虽然他对杨泽新能应战比较开心,可是能不能赢他心里也没底。

好在文试武斗是两场,文试万一败了,武斗能赢下来那也是可以的,看杨丰的意思,他有想法啊!

唐帝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下去。

“陛下,这比试自然派的都是年轻人,而武将当中,年轻一辈能当此大任的怕只有一人——辅国大将军莫漓!”

杨丰说完,嘴角又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弧度,然后很快消失不见。

按照正常来说,他这个提议倒是中肯,可是他在莫国公提议之后再说出来——怎么听着有些怪啊?

别人刚提议让他的孙子出战,他马上提议让别人的闺女出战——报复意味很明显嘛!

“陛下,就让莫漓出战!”

莫国公瞪了杨丰一眼,大声说道。

心里却在鄙视杨丰:这个老匹夫,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你就是不说,劳资也让漓儿出战!我莫家的血可是热的!

但是唐帝并没有因为他的果断豪爽而兴奋,反而皱起了眉头:“莫将军的能力尚可,可她毕竟是一介女流。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别人怕是会说咱们大唐无人,只能让女子冲锋陷阵了!那个时候,置我大唐脸面于何地?”

确实如此,可是莫漓不出战,年轻一辈就没人了啊!总不能让他们老头子上场跟人较量吧?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

“陛下,这——”

“不需再说了,朕已有了人选!”

唐帝打断杨丰的话,看向张国公道:“张国公,回家之后跟十二说一声,明天朕派人去卫国公府接他,让他做好准备!好了,朕有些乏了,今天就这样吧……”

说完唐帝摆了摆手,示意几人退下……

…………

从御书房出来,五位老者很明显的分成了两个阵营,其中杨丰跟白渐甫一队,而另外三人一起。

杨丰跟白渐甫走在青石板的台阶上显得非常落寞,很快就出宫坐上马车回去了,显得忧心忡忡。

而另外三人一起有说有笑,聊的对象都是张国公的孙子张十二。

“张国公好福气啊!孙子消失六年,回来却有如此造化,了得了得啊!”

莫国公笑着说道。

“易儿尚且年幼,只不过承蒙圣上器重而已,以后还要多靠两位照顾!”

张国公哈哈一笑,谦虚的说道。

今天张十二可算是给他长脸了,而且他在圣上心中的分量太高了,高到他们几个都特别震惊。

但是跟杨丰的想法差不多,张国公心里也有点担忧,就他看来,张十二不过是靠小聪明逼退西梁骑兵的而已,为何能受到唐帝如此重视,给他这等大任呢?

不行,回去得问问他……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这么虚伪了好吗?谁还不知道,你们两个以后可是一家!”

莫国公说完,三个又是一齐笑出声来……

…………

后宫,素仪宫内。

“公主公主!”

宫女画颦从外面跑了进来,边跑边喊,脸颊通红,气喘吁吁。

“慢一点!慢一点!什么事这么着急呀?”

仪岚公主放下手中的书卷,嗔怪道。

“公主,外面都在传,说是吴国三皇子主动挑战,要跟大唐比拼文试武斗,若是他败了其中一项,他就回到吴国,再也不提迎娶公主的事情了!”

画颦一脸兴奋的说道。

仪岚公主并未表现出特别的表情来,依旧淡然的说道:“那若是他们都赢了呢?”

“都赢——那怎么可能!”

画颦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已经不用画颦多说,仪岚公主自己也猜到了他们都赢了的结果,无非就是她嫁过去吧……

看着仪岚公主的脸色有些黯然,画颦心里一阵难受,笑着说道:“公主,你知道这次文试武斗陛下派谁出战么?”

“杨丞相家的杨泽新跟莫国公家的莫漓莫将军吧……”

仪岚公主能想到的年轻一辈里,文武最顶尖的也就这两人了……

“公主只猜对了一半!文试确实选的杨家公子,可是武斗嘛——是张国公的嫡长孙!”

“张国公的嫡长孙?”

仪岚公主念了一遍,她原来怎么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呢?

在她的记忆里,张国公家的嫡长孙好像多年前就失踪了,而张家的另一个长孙也是一个并不怎么出众的少年。

这个嫡长孙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呢?而且还能担此重任?

仪岚公主第一次感觉有点懵……

第二百三十八章 梁州飞雪

“这位张国公家的嫡长孙,咱们还见过呢公主!”

画颦的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好像说的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情一样。

“难道是他?”

突然,那个只有过一面之缘、面容俊朗的年轻将军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是那个镇远大将军,张十二?”

是啊,他也姓张,突然出现在皇宫,身份应当不简单吧?只是他的名字好生奇怪,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她就琢磨了好久呢……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公主!听说当时杨丞相的提议是让莫漓将军出战,但是陛下却坚持让张将军出战!看来这张将军是真的有些本事呢,不然陛下哪能如此?”

画颦笑着说道,同时心里希望那模样俊俏看着就舒服的张将军能把吴国人打败,这样就免得公主嫁去吴国了!

仪岚公主淡淡一笑道:“希望如此吧……”

眼睛瞟向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

梁州因为地处大唐极西之地,雪来的也要比其他地方早上一些。

张十二离开梁州已经将近二十天了,时间也已经跨进腊月,天气冷的厉害。

这天,梁州突然飞雪,如同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把梁州染成了一片雪白。

一觉醒来,地上的雪已经有没过脚踝的厚度了。因为雪大,陆府的先生并没有再来陆家,一群孩童算是放了一天假,尽情的在雪地里无忧无虑的玩闹,嬉笑声此起彼伏。

陈巧兮的厢房里,炉子烧的很旺,三个女人围坐在炉前,看着窗外还在纷飞的大雪,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思。

三个女人的其中两个自然是陆馥婧跟陈巧兮,至于另外一个则是王知府的千金王韵诗。

大概在十天前,王韵诗每天都会来陆府找陈巧兮,说是找她聊天说话,但是陈巧兮可没她这么闲,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要处理陆府大小事务,所以王韵诗就有了一个新任务——教陆馥婧写诗……

她并没有拒绝,甚至十分欢喜,因为这教诗的任务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的,这就表示以后她每天都能来陆府,心里非常满足。

可是时间过得很快,这转眼已经过了十天,距离那个人离开已经有二十天了,为何还不回来呢?

屋里的火炉正旺,火炉上的铁壶被烧的滋滋作响,陆馥婧看着窗外飞雪,叹了口气:这么大的雪,他哪里回的来?

她对张十二是信任的,所以之前从未担心过。

他对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既然说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可为什么时间越长,她就有点动摇了呢?

“小姐……”

丫鬟秋萍的声音打断了三个人的思念,身上的披风上盖着一层雪,进屋前抖落了一下,然后才迈步进来。

“小姐,郭守将回来了……”

郭守将回来了?

三女稍微一愣,马上绽放出笑脸来,郭守将回来了,是不是他也回来了?

可是看秋萍的脸色并不是特别高兴啊,难道……陆馥婧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想法……

“秋萍,怎么了?”

陆馥婧难得的柔声问道,声音很轻,仿佛稍微一大就能压垮自己的心理防线一样。

“小姐……郭守将自己回来了……公子跟陆三……没回来!哇……”

说到这里,秋萍放声大哭起来。

她并不是因为张十二才如此,她虽然也崇拜张十二,但是担心他的事情——还是交给这几位小姐吧,他关心紧张的是陆三!

是的,泰州之行不仅让张十二跟陆馥婧的关系突飞猛进,小厮陆三跟丫鬟秋萍之间也发生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张十二不回来,陆三更不会回来,所以小丫鬟才是这副表情……

“没回来吗?”

刚才还兴奋到站起来的陆馥婧无力的瘫坐回凳子上,失落之感油然而生。

“小姐,郭将军来了!老爷跟夫人让你们都去前厅!”

这时,门外一个小厮过来禀报道。

“好的,你先回去吧,我们马上就到!”

估计是他托郭将军带来消息了吧?陆馥婧跟两女对视了一眼,然后朝前厅走去……

…………

荆州,丞相府。

听到杨丰带回来的消息时,杨泽新还是很兴奋的。

这几天诸事不顺,堂堂丞相之孙被人打了一顿却不敢声张,而且还要笑脸相迎,搁谁不憋屈?

今天还被那吴国三皇子给冷嘲热讽了一顿,他空有一颗为国打那三皇子脸的心,但唐帝却不同意,他能怎么办?

心里那个气愤……

所以杨丰带回来这个消息正好遂了他的心愿,但是杨丰却给他泼冷水道:“泽新,明天的比试,你尽力就好,切莫太过在意……”

“爷爷!难道你也认为我比不过那吴国三皇子?”

看着孙子一脸的无所畏惧,杨丰在心里低叹一声:哎,还是太年轻了啊!

他也不想打击孙子的士气,可是他又不能不说,毕竟这吴国三皇子的实力他早有耳闻,吴国三皇子师从吴国最有名的诗词大家,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个大家在几年前就已经承认,单论诗词一道,他已经不是徒弟的对手了。

杨泽新的诗词在大唐年轻一辈里属于顶尖,甚至能比肩几个大家,但也仅仅是比肩而已——哪能跟吴国三皇子那种超越大家的人比?

不过他走的路太顺了,若是吃点苦头,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杨丰这么想着,又开口说道:“泽新,放开去干吧,输赢无所谓的。”

输了,公主远嫁和亲。

赢了,吴国三皇子主动离开。

无论输赢,吴国都不会贸然攻打大唐。

这是作为丞相的杨丰最愿意看到的结果,至于公主远不远嫁,其实他是不关心的。

若是输了的话,他也不太担心唐帝会迁怒于杨泽新了,毕竟他们不是一个人。

那张家小子拥有如此圣眷,真的输了,因为有他在,唐帝也不会太过动怒吧?

“什么?他也会参加比试?”

听到张十二会参加武斗的时候,杨泽新一脸的不可置信……

第二百三十九章 吴国葳蕤

荆州,友来客栈。

单看外观,怕是没有人会把这距离皇宫不远的三层楼建筑跟客栈联系在一起,谁会去建一家如此奢华的客栈?疯了吧?

可这友来客栈确确实实就在这,跟它奢华的外观设计相匹配的是,这友来客栈的价位不低,别说是普通百姓了,就是那些家境一般的商贾人家也很难消费的起!

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消费不起。

已经入夜,友来客栈外面有一圈吴国守卫把守,楼内除了客栈里的人之外,就只剩下了吴国使臣,这算是包场了。

友来客栈的老板格外殷勤,这种机会,一年里也遇不到太多次,遇到一次他就要尽心尽力的服侍这些钱多人不傻但是却很能装的公子哥——他要价虽高,但是却有好多人慕名而来,看看到底这么贵的客栈有什么好……

而友来客栈的一贯主张就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所以友来客栈上下都很卖力,这一单可是关系到他们这一整年的生计,不卖力哪成?

小二往楼上送的菜被门外的守卫给拦了下来,守卫敲了敲门,把菜送了进去。

厢房里,吴国三皇子并没有听到大唐答应他们挑战的喜悦感,因为大唐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现在担心的还有其他事情……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哒哒哒”的敲了三下门:“殿下,路姑娘到了!”

吴国三皇子这才露出了笑脸,激动的站起来道:“快请进来!”

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劲装上还披着一层淡薄雪衣的路葳蕤走了进来,对着吴国三皇子拱手道:“殿下,葳蕤来迟了!”

“不迟不迟,刚刚好!”

吴国三皇子笑着说道:“路姑娘打探的如何?”

“并没有见到那使小李飞刀之人。不过单从他做的几件事来看,这个小李飞刀名不虚传!”

路葳蕤又想起了那盳山四鹰被打的连全尸都没有的传闻,心里一阵紧张……

…………

吴国国力强劲,对周围几个邻国都动了些念头,尤其是大唐,近些年兵力羸弱,但地势极佳,土地肥沃,气候宜人,若是能把大唐拿下——这可是所有吴国人梦寐以求的啊!

但是几个月前梁州发生的“小李飞刀”事件让吴国上下震惊,虽然西梁战力比不过吴国,但是真打起来,吴国也占不到多大的便宜。

可是梁州却有人使了一手小李飞刀就让西梁撤兵,这小李飞刀的威胁多大,也不用过多赘述了。

吴国怕了,起码在摸清小李飞刀的虚实之前,绝不会贸然出兵,所以才派人去梁州追寻小李飞刀的下落。

这个人正是路葳蕤。

也怪不得她跟张十二在一起时经常问起小李飞刀的事情,张十二猜的也不错,这个女人,有问题呀!

说吴国三皇子文武双全,其实并不尽然。

说起文来的话,吴国三皇子是绝对的大家,而说起武来,他并没有外界吹嘘的那么厉害,主要还是靠路葳蕤这么个高手在战场上为其冲锋陷阵。

比文他不怕,比武需要路葳蕤。

所以虽然大唐已经答应了他的求战,但是在路葳蕤回来之前,他心里没有一点谱,现在可就不同了,他已经开始展望胜利了……

“路姑娘,那小李飞刀除了在梁州出现的那次之外,还在哪里出没过?”

“我知道的几次……都发生在梁州……若是葳蕤猜的不错的话,这小李飞刀应该还在梁州!”

听了这话,三皇子才放松下来,小李飞刀不在,他们还有什么惧怕的?

“路姑娘,这件事咱们以后再做商量。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好好休息一晚,参加明天的文试武斗!”

“武斗?”

路葳蕤有点好奇的问道:“跟谁?莫漓?”

说到“莫漓”的时候,路葳蕤眼睛里都在放光。

她是武者,师父乃吴国唯一一个女宗师,她的身手得到了师父的真传,所以不弱。而莫漓师从大唐最顶尖的大宗师唐三绝,武功也不差。

她只是听说过莫漓这么个女将军,心里一直有较量一下的想法,但却未有机会,若是借着这个机会比试一番的话——会很有意思吧?

“不是……”

吴国三皇子摇了摇头,因为他听到的消息时,大唐派了个叫张易的镇远大将军来出战。

对于一个从三品的镇远大将军,吴国三皇子还是有些看不上眼的,听说那人是大唐卫国公家的嫡长孙,想必也没什么本事,只不过是这些豪门大家把自己的孩子推出来露面的而已!

“是大唐卫国公家的嫡长孙,叫张易。怕是个绣花枕头,路姑娘随便就能赢下来!”

路葳蕤点了点头,她确实没听说过张易这么一号人,大唐有名的几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她都知道,而大唐江湖上功夫比较好的高手她也知道,但是都没有张易这个名字,所以也没当回事。

又说了几句,一群人各回客房休息去了,等着明天的比试……

…………

听说自己要参加武斗的时候,惊的张十二半天合不拢嘴。

哥虽然厉害,但是却不适合切磋啊!

难道让我拿着枪对你一阵“突突突”吗?那就不是切磋,而是屠杀了……

张十二终于碰到了难题,这个枪不适合切磋比试呀!

可是他又没有办法,看来顶着这么个“镇远大将军”的头衔并不是个好事,以后是不是需要找个机会把这头衔脱了啊……

想着唐帝给他金牌时的眼神,张十二终于明白“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估计那个时候他就在算计自己了,有这种事赶紧把他推了出来……

看来以后不能占皇帝的小便宜——占就得占大的!不然心里也太不平衡了!

这一夜,躺在床上的张十二辗转反侧,他一直都在思考一个既能打了吴国三皇子的脸而且又不用他动武器的想法……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拿着手枪晚上来个夜袭,提前把他结果了才能万事大吉……

吴国三皇子也应该庆幸,张十二只是个思想派而不是行动派……

第二百四十章 偶遇公主

这一夜,脑子里有太多事,张十二睡的不是很好。

大清早起床,他就感觉今天比以往要冷了许多,门外丫鬟扣门道:“少爷,奴婢来为你送厚衣物了!”

张十二笑了笑,这丫鬟还真的是够贴心了,自己才感觉冷呢,她们就送来衣服了,笑着说道:“进来吧。”

“吱哑”一声,门很快的打开又关上了。

但就在打开的一瞬间,张十二感觉一股冷风飘了进来,冷不丁的打了声寒颤:

“阿嚏!”

边穿衣服边问道:“今天怎么比往日冷了那么多呢?”

“回少爷,昨天晚上刮了一宿的风,卯时的时候,天上就开始下雪了,所以今天比往日要冷的多。老夫人惦记着少爷今日还要进宫,特意嘱咐奴婢早些把厚衣物送来。”

那小丫鬟边帮着张十二整理长袍边脆生生的说道,张十二这才注意到,这小丫鬟的双手冻的通红,肩膀上还有一小片阴湿的痕迹,稍做联想,就能猜到她应该是一早就来了,看屋里没有动静,怕吵着他,所以在外面一直侯着了。

哎,这些可怜的小丫头。

张十二在心里叹了口气,但是也没什么办法,这个时代有好多这样的人,主仆有别的观念早就深入人心,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改变的了的。

穿戴洗刷完,张十二准备往外走。

推开门的一刹那,直感觉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在割着,随着呼啸的冷风,一粒粒小雪花在天上纷纷扬扬的飘着,而走廊外的院子里,地上仿佛铺了薄薄的一层白色棉布。

这是张十二来大唐的第一场雪,看着有些百感交集。

荆州下雪了,不知梁州有没有下雪,下的是大是小?

自己这次出来已经将近二十天了,最近的几天,夜里经常能梦到梁州的人,有陆馥婧,有陈巧兮,有……

可是睁开眼之后,看着睡了几天都没有熟悉过来地方,心里一阵伤感。

这次武斗的事情处理完,是得回梁州一趟了,就算不能继续在梁州长住,把她们几个接过来也好……

这个时刻,张十二才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思乡,什么叫做乡愁,说起来的话,梁州就是他在这个时代的故乡,虽然他住了也不过三个多月而已,但是感情却不只几个月而已……

…………

一家人吃完了饭,对张十二的叮嘱有许多,特别是老夫人,拉着张十二的手絮絮叨叨了好久。

门外已有宫里来的马车侯着,迎着天空中的小雪,张十二站在马车上跟国公府的人道别。

今天的张十二身穿一袭绣绿纹的紫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在雪天里行走,不至于发滑。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再配上他本来就高挑颀长的身材,俊俏秀气的外貌,端的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样。

送别的人太多,但主要还是张国公跟老夫人跟张十二说的话多,秦雨桐有心想跟他说上句话都没有机会,心里有些失落,不过看到一大早就冒雪而来的木想容也是同样看着他,未曾开口,心里也就释然了。

张十二自然也看到了她们两个,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能跟她俩说些体己话,只能偷偷的跟两人各抛了个飞眼,飞的两女脸颊通红,但是心里却暖热暖热的……

马车一路缓缓的来到了皇宫门前,守门的守卫已经眼熟张十二了,也不需要再让吴德出来领人,笑嘻嘻就放行了。

踏着铺着一层白雪的青石板路,张十二随着接他的宦官往御花园的方向走着。

今天第一场是文试,本来定的地点就是在御花园当中,以物赋诗填词,不成想晚上下起了雪,反倒更应景了。

走着走着,张十二碰到了一个熟人。

“下官参加仪岚公主!”

来人正是身披一身白色裘衣的仪岚公主,站在雪地里,仿佛要跟这雪景融为一体一般。张十二现在是以镇远大将军自居,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张将军……可是来参加与吴国三皇子比试的?”

不知道为什么,仪岚公主今日特意守在这宫殿之外,为的就是跟这个年轻将军说几句话。

他们今日一战虽说是为了大唐的脸面而战,但是归根结底都还是为了不让她远嫁吴国,所以于情于理,她觉得自己都要当面致谢……

因为她怕今日之后,若是他们输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是对杨泽新张十二没有信心,而是吴国三皇子的强大她早就听说过,无论输赢,她都是要感谢一下的。

“回公主,下官正是来与吴国三皇子武斗的!”

这仪岚公主不光美貌绝伦,跟她说一会儿话都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听的人精神抖擞。

“张将军……可有胜算?”

这话不应该问的,尤其是在比试之前,不是徒给人增加心理负担吗?这话问出来仪岚公主就后悔了,希望不要影响到他……

“就那吴国三皇子——闭着眼睛都能赢他!”

张十二跟吹牛一样说道。

虽然不太想武斗,但是张十二更不想输给那个比晟意天还要嚣张讨厌的狗屁三皇子,今天,劳资要打你的脸——啪啪啪!

那宦官在旁边提醒道:“公主殿下,时间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那张将军速速去吧,别让父皇等着急了——仪岚静候佳音……”

仪岚公主罕见的对张十二欠了欠身,把包括张十二在内的几人都吓坏了——普通女子做这个动作还行,仪岚公主可不是普通女子啊!

张十二朝四周看了看,幸亏没人,让公主行此大礼,不然这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公主殿下,你可折煞小人了哦!

张十二又对仪岚公主拱了拱手,然后随着那宦官,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师姐!

“公主,那张将军说话好生奇怪!”

画颦盯着张十二的背影说道。

“是呀……好奇怪的男子……”

仪岚公主又想到了刚才他的那句“闭着眼睛也能赢”来,不禁莞尔失笑。

看着公主近些天难得的露出笑脸,画颦也特别高兴,马上接话道:“不过这张将军看模样文弱俊秀,真的想不到他是个将军呢!将军不应该都是莫国公那样——嘻嘻……”

小宫女画颦想到莫国公跟他儿子莫邪如出一辙的粗犷模样,也笑出声来,仪岚公主也猜到她在想什么,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道:

“你呀你……”

满脸的宠溺,同时也非常好奇这个年轻的将军是怎么能闭着眼把吴国三皇子打败,是真的还是说大话呢?

画颦看出仪岚公主的心事来,试探着问道:“公主,咱们去看看?”

仪岚公主有些意动,但是却不知该不该去,若是被人看到怎么办呢?会不会说闲话?

“公主……”

画颦往前走了两步,附在仪岚公主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仪岚公主的眼神发光,看着画颦:“真的可以?”

见画颦点头,仪岚公主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做了决定,回身对那些跟着的护卫和宫女说道:“我要去参拜母后,你们先退下吧……”

“是,公主!”

看着他们缓步离开,仪岚公主跟画颦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朝着张十二刚才离开的方向走去。

雪逐渐大了起来,两人踩在地上的脚印没一会儿就被大雪淹没了,看不出一丝痕迹……

…………

御花园很大,刚通过月亮门进入园子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园子中间的一片大湖,而湖的中央则是一座八角形重檐亭阁,有一道拱形小桥连着阁楼,横在水上。

而湖的两侧则通出来一条不过一米多宽的溪流出来,围着园子绕了一圈,跟护城河有些相像,更像是“护园河”。

虽然园子里的树木花草多已枯萎,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但是单就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看的就让人心旷神怡。

继续往里走,张十二看到湖中央的亭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心里暗道第一次来皇宫干正事就迟到了,怕是要完啊!于是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看到穿着一身黄色裘衣,戴着一个白色碎绒小毡帽坐在亭子中间的唐帝,张十二快步上前跪拜道:“参加陛下!臣张十二来迟了!”

唐帝并未生气,淡淡道:“平身吧!这场雪来的太突然,路上慢些情有可原。”

“谢陛下!”

张十二这才起身,然后站在一旁侯着。

他这才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这些人,除了唐帝、吴德,也就杨泽新是他熟悉的面孔了。

剩下的人里除了两个白须鹤发、一身诗书气的老者也坐着之外,其他人则都站着,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都是些文官的样子,看来这御花园的第一场文试,来的都是些文官,武官没有一个来的。

而亭子中间摆着一张梨花木长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估计这就是等会文试的主战场了,而亭子的每个角上都摆着烧的特别旺的炉子,怪不得这个亭子里暖和一些,感情是这些炉子的作用。

张十二打量了一圈,吴国三皇子没有发现,但是却发现了一个熟人——莫漓!

此刻这位女将军正身披紫红色铠甲站在亭外,身上的铠甲已经铺了一层雪花,一群守卫分立两侧,估计今天的“安保”工作就是由她负责吧!

看到莫漓,张十二还是有些兴奋的,一个武官站在一群文官中间,总是显得那么不搭,唯一认识的还是杨泽新——还不如不认识的好……

所以看到莫漓,他还是有点找到组织的感觉,走过去笑着问道:“莫将军,又见面了呀!”

莫漓只是瞥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什么话,头又转了过去。

张十二已经被女人无视惯了,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站在这里干嘛?”

莫漓又回过头来,有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还不明显吗?站在这里当然是护卫皇帝的安全啦!

又被鄙视了一次,毫不气馁的张十二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非要站在亭子外面被雪淋呢?站在里面岂不好些?”

雪已经越下越大,在外面站一小会儿,身上就能被雪铺满,再被风一吹,别提多冷了!

眼珠稍微一转,莫漓竟然发现他说的很对——反正都是护卫唐帝的安全,站在外面里面不是一样吗?

随即甩了甩身上的雪,然后走进了亭子里,站在张十二的旁边,这才瞟了他一眼,问道:“你也是师父的徒弟?”

你也是师父的徒弟?

听到这话,张十二有点懵,他还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也是?师父的徒弟?

莫非……这是师姐?

突然,张十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莫漓:“你也是三绝师父的徒弟?”

看着莫漓点头,张十二那个兴奋,本想给莫漓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看着她手持兵器一脸臭臭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保命重要呐!

“真的是师姐啊!”

看来自己那个无良师父是真的不负责任啊,连师门成员都不介绍一下……要是在梁州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个那么厉害的师姐,他早就屁颠屁颠来了……

张十二已经决定了,他得好好跟这个师姐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学点功夫……虽然身有武器,但是遇到一般的地痞无赖……总不能直接把人打死吧?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御花园外有宦官喊道:“吴国三皇子到!”

众人往御花园的月亮门看去,身着一身白色长袍的吴国三皇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俗话说,要想帅一身白,不得不承认,这货穿着这么一身白袍,忒骚气了!

幸亏劳资更帅一点,不然就被这货抢去风头了!

这么想着,张十二骚气的整了整衣襟,冷眼看着吴国三皇子。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亭中文试

这吴国三皇子明明来的最迟,反而摆出一副倨傲的模样,大步悠闲的往里面走,明显看不起人啊!

让大唐皇帝携一帮臣子在雪天里等候他一个人,呵,好大的面子!这不就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嘛!

亭子里的一众文官们更是上火,瞪着吴国三皇子的眼睛像要冒出火来,却又无可奈何……

“唐帝陛下,今年初雪不想在大唐遇到了,路上不免驻足欣赏,所以耽搁了些时间,看到陛下等候多时,心里诚惶诚恐,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意盈盈,哪有半点悔过的意思?这惺惺作态的嘴脸众人看着更是憎恶!

唐帝也没因为这事多做计较,伸手招呼了一下,轻声道:“吴德,赐座!”

他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异国皇子,若是唐帝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的话,就失了皇家之风,得不偿失。

吴德招呼着几个小宦官把铺着裘皮的座椅放在唐帝的一侧,然后对着唐帝点了点头。

“三皇子,请坐!”

吴国三皇子也不推辞,笑着坐了上去。

他带来的人并不多,除了之前见过的那个使臣之外,还有三个人,两个身高腿长十分健硕的男子,一看就是练家子,估计是这吴国三皇子的贴身侍卫,而另外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女人竟也是张十二的老熟人——路葳蕤!

这个女人,怕是除了脸能看出她是个女人之外,其他地方哪有一点女人的特征?

张十二这是第三次见她,每次见她都是一身利落的男子劲装,手持兵刃——当然了,这次没带,因为要进皇宫,她就算想带也带不进来!再看她的身材,呵呵,比张十二矮不了多少,但是比他还要平的多!

这么一身打扮装束,分明就是在告诉别人:我会功夫!我很危险!不要靠近我!

看到她跟在吴国三皇子身边,张十二原来的疑惑一下子全解开了。

这个女人折返于荆州跟梁州之间查找小李飞刀的足迹,就是在为吴国搜集情报而已!

吴国兵力强劲,对大唐有些想法,但是在听说西梁军队被小李飞刀打败之后,估计心生怯意,所以让路葳蕤去梁州打探小李飞刀的虚实!

在张十二看路葳蕤的时候,路葳蕤也看到了他,心里的诧异可要比他大多了!

这个人……不是陆家的一个下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此刻的路葳蕤看着张十二更是满头雾水……

…………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开始吧!”

等吴国三皇子落座,唐帝出声道。

“吴德,你来讲一下规则!”

“是,陛下!”

吴德走到人群中间,高声道:“今日适逢荆州初雪,诸位又身处在这一片雪海之中,不妨就以雪为题,做一首诗词出来,将诗词作于宣纸之上,由吕让林和付吉宾两位大家评判出高下,不知三皇子跟杨公子可有异议?”

听到这两个名字,张十二才知道这两位老者所为何人,为何在唐帝面前还能安然自若的坐着!

这吕让林和付吉宾乃大唐书法界跟诗词界两个无人出其左右的大家,只要是大唐的文人必定都知道这两位大家!

张十二也只是听过而已,没想到能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也算是长了见识。

“如此甚好!早就耳闻吕大家书法卓群,已臻化境,付大师的诗词更是冠绝大唐!早有拜访之心,不想今日恰好是吕、付两位大家点评,机缘巧合,也不枉来荆州一趟!”

吴国三皇子起身对着那坐着的两位老者躬身说道,倒是显得他颇为知礼。

“三皇子客气了。大家之名不过是众人爱戴,而且有此名压身,老夫甚感惶恐,再写诗作词都不能以平常心待之。倒是三皇子这几年的事迹,老夫听过甚多,今日倒是想亲眼看看三皇子的风采!”

那位叫付吉宾的大家也同样回道,两人点头,算是——商业互吹吧……

“草民并无异议,全凭陛下差遣!”

杨泽新因为无官职在身,所以并不能像张十二一样自称为“臣”,草民再贴切不过。

唐帝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就开始吧!”

吴国三皇子也站了起来,笑看着杨泽新:“请!”

“请!”

…………

此时,亭外的雪更大了,雪落在亭外的湖水上瞬间消融,湖里依旧是清澈见底的溪流,而湖四周的枯枝乱树之上,早已被飘雪染成了银装素裹的模样,而园里的几棵腊梅树,树身上光秃秃的一片,但有几个花骨朵正顶着风雪傲立在枝头之上,含苞待放,或许等这雪一停,它们就会绽放开来一样……

杨泽新不愧“大唐才子”的名号,盯着园外飞雪只看了片刻,就开始让宫女研墨了。

待墨研好,拿起毛笔,在宣纸上一挥而就。

等他写完,旁边的文官们先凑头过来,毕竟杨泽新代表的是他们,颇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荣誉感。

当他们看到宣纸上的七言绝句,喜上眉梢,这一次,他们怕是不会输!

“好字!”

有人说道。

“好诗!”

有人叹道。

“来,朕也看看,泽新作了首什么好诗!”

随着唐帝的一声,人群马上分了开来,留下一条通道给唐帝。

唐帝走上前来,看到宣纸上那力透纸背、笔精墨妙的字迹,唐帝由衷的叫了声“好”,待看到那宣纸上的七言绝句,也喜上心头,眉毛缓缓的舒展开来,但却没有开口点评,而是对吴德说道:“把这诗拿过去给两位大家,让吕大家跟付大家评上一评!”

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而且由他的嘴说出夸奖杨泽新的话来,若是传扬出去怕是被人说成有失偏颇,所以他才会让两位大家先评。

毕竟这些大家的风采诸国皆知,他们说话的信服力在文人界还是有保证的!

看到宣纸上的七言绝句,付大家先念了出来:

“辰时入宫雪满园,雪落云淡日光寒。

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

第二百四十三章 技惊四座!

“数月不见,杨公子又精进了许多!真是难能可贵,老夫佩服!”

读完杨泽新的诗,付吉宾感叹道。

“确实,上次见杨公子还是在杨丞相的寿宴之上,当时杨公子的书法就已经初显端倪,今日所见,更堪比大家!这字迹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字形犹有自然之妙,若非数十载笔力,绝不会达到如此境界!”

端详了许久之后,书法大家吕让林也由衷的说道。

这首诗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无非是说一大早进宫之后,看到大雪铺满了御花园,而落雪时的天气也变得寒冷许多。房檐的积雪尚未开始融化,御花园中的梅花枝条被雪覆盖。

这样一种清冷、孤寂的气氛,是多么不寻常啊!

单看这诗里涵盖的景色,无非都是眼里所见,园里所有,再寻常不过,但就是这么寻常不过的景色,却在杨泽新的笔下跃然于纸上,才显得难能可贵!

再配上他已经有数十载功力的字迹,浑然天成,怪不得大家们称赞!

看到这宣纸上的诗时,张十二才深刻体会到这荆州才子的实力绝非梁州才子们可比——怕是给人提鞋都不配!

用千古绝句打脸那些梁州的草包,现在想想,还真是浪费呢!

无疑,杨泽新的这首描写雪后御花园的小诗为大唐阵营的诸位注入了活力,在他们看来,以这首诗的意境,吴国三皇子已经不足为惧!

亭里气氛高涨,众人对吴国三皇子都冷眼相看,若是一般人的话,光是看这阵势就压力山大,哪里还能正常发挥?

但吴国三皇子并不是一般人,“吴国诗圣”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只见他淡淡一笑,同样执笔泼墨,动作自如!

顷刻间,一首诗就写完了,放下笔,脸上的得意之色尽显,围观众人心里一惊,莫非他还能作出更好的诗来?

怎么可能!

众文官马上又上前探头,只看到那宣纸上笔力遒劲的字迹时,皆都“嘶”的吸了一口冷气:

这书法,较之杨泽新来并不差分毫啊!

唐帝也已经等不及了,众人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发现唐帝走上前来,忙闪身让开,让唐帝先行观看。

待看到宣纸之上的四行八句诗之后,唐帝在心里叫了声“好”,同时心里有些苦涩,看来自己先前想的确实不错,这吴国三皇子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挑衅,肯定有他的资本!

心里有叹了口气,对吴德说道:“让两位大家先看看吧……”

话语间有气无力,说完退回去又坐了下来,表情有些落寞。

众文官已经感受到了唐帝的情绪变化,心里皆是一惊:莫非,这吴国三皇子的诗才就如此之高吗?

而御花园的侧门处,头上戴着一项毛绒绒尖顶长帽的姑娘跟另外一个穿着一件大披风的女子趴在门口,伸着脑袋往园里看。

“画颦,你这个主意——一点都不好!”

此刻的仪岚公主衣服上已经铺满了一层薄雪,连她的脸上都有了雪的痕迹,睫毛跟眉毛上都是一层碎雪,看的煞是可爱。

“公主,要不咱们回去?”

画颦试探性的问道,她也意识到自己这个主意好像并不好,因为她也被冻坏了啊!

漫天飞雪,呼啸的北风——谁在外面谁知道!被冻的瑟瑟发抖小宫女已经想回宫殿了,可是却被仪岚公主的下一句话给否决了……

“来都来了,看看再说!”

仪岚公主她们正站在下风口,亭里人的话正好被风吹了过来,她也听到了唐帝的失望口音,心想那吴国三皇子作的诗怕是更胜一筹了。

这个时候,她明明应该很伤心的——因为这意味着她距离吴国更近了一步,可是她为什么却没有一点失落呢?难道就因为那人的一句“闭着眼都能赢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只是看着那亭中神态自若、一身紫色锦袍的俊俏男子,心里一阵平静,毫无波澜……

…………

池水碧于天,孤亭听雪眠。

园中人似月,皓腕凝初雪。

执笔倚斜桥,俯首红袖招。

冷眼对残晖,忆君君不知。

跟刚才一样,付吉宾先开口念了出来。

付大家的声音并不大,而且边读边思索,时而皱眉时而莞尔,亭子里很静,除了外面的飘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付大家身上,所以这诗听的清清楚楚。

这诗读完,付大家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其他人不是当朝大学士就是侍郎之类的文官,自然知道这诗的精妙之处,而且付大家都被这诗弄得陷入了思考当中,看来这首诗……

哎,杨公子这次怕是败了啊!

一群人在心里叹息道,但嘴上却没有说什么,都在等两位大家点评。

付大家在思考,但是吕让林吕大家却忍不住了,看到吴国三皇子的字之后连呼三声“好”,看的张十二心里直吐槽:这老头到底是哪边的啊?

玩笑归玩笑,还是很佩服这种人的职业操守,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绝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或许这就是大家的境界吧,眼里早已无国界之分,只有作品之别。

“三皇子的书法堪称精绝,有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石之奇,鸿飞兽骇之资,鸾舞蛇惊之态,绝岸颓峰之势,临危据槁之形;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就凭这一手字,三皇子就当的起“大家”二字!今日老夫来担此点评事宜,一则庆幸能见此大作,再就是让老夫有些愧不敢当!大家之作,只敢说欣赏,哪里当的起点评二字?惭愧,惭愧呀!”

吕大家说完,还对着吴国三皇子略微鞠躬,作揖说道,这个动作看的众人心惊,这是文人间互相认可的礼仪,但是由一个大家做出这番动作——那就不仅仅是认可了……

这吴国三皇子,经此一战,怕是要闻名诸国了啊!

本想着狙击他,不成想,最后都成了他的垫脚石和背景,岂不悲哀?

众人心里失落不已……

第二百四十四章 破诗破词

吕大家给的评价太高,高到吴国三皇子都有些坐不住了,拱手笑着说道:“吕大家谬赞了!如此盛誉真是折煞晚辈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得意,睥睨众人,好不威风!

虽然看着不爽,但是亭中的众位文官却是心里有苦说不出,连吕大家都给了如此高的赞评,这一战,输了啊……

唐帝看到这首诗的第一眼心里就大概有了结果,现在只等着付吉宾最后点评一下了。

“既然诸位都无异议,那这文试——是不是可以宣布是我们三皇子胜出了?”

那吴国使臣站了出来,笑眯眯的说道。

三皇子赢了,他的脸上也有光,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这次出使大唐,三皇子两战皆胜,不仅赢得大唐公主,而且名声会空前的高涨!

到时候,吴国皇帝肯定会兴奋的赐赏于他吧?想到这里,他心里都乐开了花!

“慢着!”

这时,刚才还一直苦思冥想的付大家突然出声,两边的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心思各异,等着付大家的下文……

“若是只论词藻和意境的话,三皇子这首诗无疑要更胜一筹——但是临场作诗,最看重的应该是写实。说到写实,我们不妨看看杨公子的这首诗。虽然整首诗通篇的措辞都比较简单,但就是如此简单的措辞将这御花园中的景致描绘的惟妙惟肖,说是写实的最高境界也不为过——”

付大家顿了一下,亭中众位文官们早已欣喜若狂,付大家这么一解释,他们也看懂了,那吴国三皇子写的诗,更像是拼凑而为,哪里是临场发挥?

看来,事情有转机啊!

“反观三皇子这首诗,造作痕迹太重,虽然意境极佳,但却有点无病呻吟的意思。所以依老夫看,这比试,论书法的话,三皇子更胜一筹,但是临场写诗,杨公子作的要更好一些。所以这场比试,说是平手应该更妥当一些……”

付大家脸色平静,说完之后又坐了回去。

这话说完,亭中议论纷纷。

之前预计的结果有赢有输,可是没有平局一说啊!现在出来一场平局——那仪岚公主到底是嫁呢还是不嫁呢……

本来以为事情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现在付大家这么一说,唐帝又来了信心,笑着对两人说道:“对于两位大家的点评,你们可有异议?”

杨泽新本来以为自己败了,哪成想会这样,现在还有点懵,只是点了点头。

而吴国三皇子却是面色不改,笑着说道:“两位大家德高望重,既然大家说是平局,那就是平局了,不过——”

吴国三皇子说完,大步走到桌前,拿起毛笔,蘸墨挥笔,动作轻盈如行云流水一般,一首词已经跃然于纸上了……

众人大惊,这才刚作完一首品质上佳的诗,马上又写出一首词来?这临场吟诗作词的功力也太吓人了吧?

这次唐帝没有再上前,而是两位大家走了过去,看向桌子上的那首咏雪词。

腊梅胜雪,雪胜腊梅。

胜或不胜都奇绝。

相思之味无人知,请君问取晴天雪。

犹记旧时,初雪时节。

陈年往事无人说。

为谁倾倒为谁醒,至今犹恨轻离别。

“好词,好词!”

这一次,刚才还不看好吴国三皇子的付大家先开口叫好道。

“片刻之间,能连作一首诗和词,而且品质都如此上佳,年轻一辈,三皇子是老夫见过的第一人!”

刚才听到付大家点评重拾信心的亭中诸人,现在又被付大家的点评给打击的不轻……

这剧情,反转的也太快了……

“这字迹跟刚才不差分毫,看来三皇子的书法已经浑然天成,不需雕琢了!”

吕大家也由衷的说了这么一句,直把吴国三皇子夸的天上地下,人间少有,吴国使臣那个高兴,一直盯着杨泽新,心想我们三皇子刚作了一首词出来,他是不是也要作?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打平了吧?

杨泽新对于打成平局这个结果也有些懵,但是看到吴国三皇子的动作,他就知道怕是还要有一场比试了!

本来已经酝酿了些诗意,但是看到吴国三皇子作的这首词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若是让他精思细想,作一首差不多品质的词出来应该不难,可是现在要临场作词,而且前面还有那么一首品质上佳的词等着他——他的心态已经崩了,再也作不出好词了……

诸位文官的目光一直落在杨泽新身上,因为他代表了大唐的希望,可是看到他突然黯然神伤,心一下就落了下来,大概已经知道了结果……

…………

亭外风雪飘摇,亭内无声寂寥。

吴国使臣脸上带笑,大唐文官面色忧愁。

“哼!”

这冷哼声音不大,可是亭子里实在太过安静,所有人都听到了,马上转身看向这声音的来源——

张十二一直站在亭子的最角落处,跟新认的师姐莫漓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但是莫漓的脾气——可想而知他们之间的谈话进行的多么“愉快”……

在莫漓这边备受打击,又听到两位大家吹嘘那吴国三皇子的诗词,张十二一阵不满,所以才冷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们这边射来,莫漓有些不满的问了一句,心里还在想他是不是对自己跟他说话的态度不满,所以才哼的?

因为张十二是面朝莫漓背对亭中众人的,所以一群人对他的注视——他自然是看不到的,只是看到莫漓那一脸不满的表情,心想坏了,她不会以为我是“哼”的她吧?

不行,得赶紧解释!刚抱的大腿——不对,是刚认的师姐,哪里能得罪?

“师姐误会了,我不是在哼你,我是在哼那破诗破词!”

“破诗破词?”

莫漓有些诧异的问道。

“对啊,那写的是些什么玩意?我闭着眼都能写出一箩筐,而且还比他写的好!不是破诗破词是什么呢?”

张十二看着莫漓好奇的样子,一脸得意洋洋。

上架感言

115天,三竖的第一本书终于要上架了。

115天,近四个月,不仅各位书友等的着急,三竖自己更是着急。

这是三竖的第一本书,拖到将近五十万字才上架,只是因为这本书的成绩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但现在,不得不上了……

在这里,要感谢一路以来没有放弃三竖的虎牙编辑,虽然成绩不是太理想,但这一路以来大小推荐不断,所以由衷的感谢。

然后还要支持写书认识的作者朋友们,在我感觉迷茫的时候,给了我太多帮助。

最后要感谢一路以来支持三竖的各位书友,是你们的评论、打赏、推荐、收藏才让我能坚持到今天,真的感谢你们,平时你们的每一张推荐票、每一次打赏、每一条评论我都知道,由衷的感谢!

第一次写书,或许有诸多不足,希望能在这段漫长的创作之路上不断改进,争取写出让大家满意的作品来。

当然了,写书除了兴趣,更能鼓舞作者的还是成绩,所以希望喜欢的书友们能在上架当天支持首订,万分感谢!

既然已经上架,那以后的更新就是每天4章,不少于8000字了,上架当天爆更,至于爆多少,全看各位亲爱的书友了!

还是希望书友们支持正版,看一章只要1毛钱,或许这不算什么大钱,但对三竖真的重要,所以还是呼吁大家一下,支持正版!

能有人喜欢这本书,我很欣慰,且自豪,对于那些不喜欢我这本书的人,说一声感谢,再说一声抱歉,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

还有那些对三竖提意见、提出批评的人,谢谢你们,我都看在眼里,也会根据你们的提议来修改剧情,忠言逆耳,谢谢你们!

至于那些不问青红皂白就骂人的——姑且称他们为喷子吧,我也不想喷人,只希望你的生活能跟你的嘴一样,永远精彩……

写作不易,且行且珍惜啦……

感觉有好多想说的,但是真要一次性说出来的时候,好像又不知道怎么说了,那就先到这,如果有想跟三竖交流的,可以看简介进群。

下面说一下大家最关心的更新问题。

因为写书,占用了三竖太多的业余时间,但是能看到有那么一批忠实的书友,三竖从不觉得累,为了上架,也攒了一段时间的稿子,为的就是明天!

因为之前(AAANG)、(闷骚尛神棍)和(一梦黄粱的咸鱼一号)兄弟打赏之后我欠了7更,一直拖到现在,所以凌晨0点之后上架,10更保底!

现在我说一说以后如何加更吧。

1.首订。如果首订到500的话,就加一更,500往上每多300加一更,若是首订能有3000的话,那就在10更的基础上,再加15更!(当然了,我就这么打比方……3000对我来说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数字……)

但是,我还是希望首订能特别特别特别高,若是真的可以,就让三竖跟各位书友一同见证你们创造的奇迹!

2.打赏。上架之后,所有书友的打赏每合计到200人民币的话加一更,若是有直接盟主(不是累积)的话,那就加6更,当然了,盟主貌似离我也有些遥远,至于白银,100更!还是不说了,痴人说梦,我就是想想而已……

3.月票。这个东西,我还真没见过,不过还是定一下,月票每增加300张加一更,以此类推,上不封顶,长期有效。

4.均订。均订每涨300,同样加一更,上不封顶,长期有效。

除了首订,其他的长期有效,若是书友们支持,就算是30、40、50乃至100更,三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原来更新不给力是因为新书期不敢更太多,所以上架之后我要雄起,请各位拭目以待!

好了各位,让我们迎接零点的到来吧。

PS:或零点开通VIP章节,但或许会有些延迟,书友们还是早些休息,明天订阅就可以……

张三竖

2018.10.31 19:50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必了吧?(求首订)

破诗破词……

闭着眼都能写出一箩筐……

此言一出,满亭惊愕!

而月亮门下已经被淋成“落雪鸡”的仪岚公主全然忘了天上大雪纷飞,那句“闭着眼都能写出一箩筐”她可是听了个清楚,跟刚才的“闭着眼都能赢”如出一辙啊!

要是别人这么说,她或许不信,为什么这话从他嘴里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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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不如他!(第二更)

“我只是害怕自己一介武将,若是作出来的诗比三皇子的还好……哎呀,还是算了吧!”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惊雷,霎时间在人群中炸了开来!

吴国使臣恨不得上去跟张十二大战几百回合,这他娘滴都是什么话?你也知道你是个武将,怎么可能比我们三皇子还厉害?

而诸位文官们怎么看张十二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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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耳光响亮!(第三更)

“我不如他!”

待付大家说完这句话,众人还沉浸在震撼当中时,吕大家又站了出来,叹了口气,同样说道:

“我不如他!”

两个鹤发老者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某种信息,然后同时开口道:

“我要诗!”

“我要词!”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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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张将军留步!(第四更)

“三皇子,可有异议?”

唐帝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之前都是吴国三皇子在咄咄逼人,这次张十二这么露脸,不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更待何时?

唐帝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吴国三皇子身上,满脸的幸灾乐祸,他们倒要看看他会说些什么!

吴国三皇子低头深呼了一口气,虽然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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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你可知罪?(第五更)

人走的很快,没一会儿,亭子里就只剩下唐帝、吴德、张十二以及护卫了。

“先回御书房吧!”

唐帝就这么说了一句,连跟张十二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就这么把他晾着,让他感觉十分忧伤,心里还有些小忐忑……

来到御书房,唐帝走到书桌前并未转身回头,而是直接一声呵斥:“大胆张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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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皇后(第六更)

于是吴德把今天在亭子中文试的经过讲了一遍,跌宕起伏的故事让皇后听的异彩连连,尤其是听到张十二写的两首诗词会得到那么高的评价,心里更是诧异至极。

而仪岚公主已经亲眼目睹了之前发生的,只是张十二写出诗词来之后她才被人叫走,所以她只想听张十二到底写了什么出来,有没有实现“闭着眼都能写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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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闭着眼也能赢(第七更)

诗词讲完了,但是无论怎么说,今天这文试是输了。

若是武斗也输了的话,仪岚公主真的要远嫁吴国了,所以皇后也是有些着急的。

通过刚才看来,张十二的文采的确是高的恐怖,那他的武功肯定不会太厉害了——哪有一个人同时兼备文武的?而且文还能达到那种高度……

她本来是想问一下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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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酒楼视察(第八更)

宫里已经看不到多少雪,可是大街上的雪却很厚,尤其是靠近皇宫外的一大片区域中并没有百姓人家,所以这雪没人扫,路也没人走,路上覆盖着白茫茫的一片厚雪。

饭不给自己留,好歹马车还留着,不然张十二今天可算是倒了霉了,从皇宫走回去,估计他会走的怀疑人生……

因为已经临近中午,张十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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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要便宜别人(第九更)

胖男人的想法不错,只可惜出门前忘了带脑子,而且也没带眼睛和耳朵——

不然他怎么没有听到圆润掌柜嘴里说的“张公子”和一脸讨好的笑容呢?

圆润掌柜正眼都没看那胖男人一眼,一脸讨好的看着张十二,继续说道:“这几天生意太好了,一楼二楼全满了!三楼还有几个包厢,张公子正好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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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愁容和笑脸(第十更)

时间静止,气氛微妙。

而待在这里的小环跟陆三才感觉最无奈哪里有比两个电灯泡尴尬的

“小姐,你刚才吩咐我们的账本,我们还没有找来,现在过去拿了。”

小环先开口道,一旁的陆三有些纳闷,刚开口说了一句“什么账本”之后,就被小环给瞪了一眼,眼珠一个劲的往门口的方向瞟,这才后知后觉到小环的意思。

“哦,是有账本呢”

说着跟小环走了出去,心里却十分纠结我对不起小姐啊让我看好少爷的可是外面姑娘那么多,哪里看的住呀

陆三在心里无力的呐喊着

两人走了,屋里的气氛更微妙了。

秦雨桐虽然脸红,但毕竟还是经历过不少世面的女人,表还是一脸恬然,看不出什么来。

张十二只能先挑起话题道“这酒楼的生意还好做吧”

秦雨桐把长发往后捋了一下,笑着回道“这闻香来原来就名声在外,现在有了咱们的烈酒,更是如虎添翼,比在梁州生意要好做多了。”

确实,因为烈酒工艺交给了唐帝,现在由国家机器来酿造烈酒,可比他们在梁州的时候自己制作烈酒要效率太多了。

现在宫里每天往“闻香来”送一百斤烈酒,光是烈酒钱,一天就有足足一千两,这生意,确实不要太好做啊

“再等些天,等这家酒楼稳定下来,咱们再开几家”

张十二可还记得当初跟唐帝的承诺,得抓紧了。

“可是咱们才刚开始,哪里还有钱再去买酒楼”

以秦雨桐的想法,这家酒楼可是把她带的五千两全花进去了,本钱已经见底了,如何再买

张十二笑了笑道“钱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而且再过些天,其他酒楼的生意怕是都不好做了,那个时候去收购他们的酒楼,不光花不了多少钱,而且他们还会非常愿意呢”

手握唐帝那里借来的二万两银票,握在手里可不怎么舒服,张十二早就在寻找机会把他们花出去呢

而秦雨桐听到他的计划,怎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然,她愣住了当初的秦家酒楼不就是这样被收购的吗

再看向他那张年轻英俊的脸,脑子里想的东西就多了

“既然这里的生意不错,你没事的话可以过来走走,对对账就可以,不用管太多。下者劳力,上者劳人。不用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你要相信其他人也会把事做好。酒楼就像一艘大船,你是船长,只需要把握航向就可以,其他的太累,让他们去忙就好。”

这是秦雨桐第一次听到这种比喻,觉得新奇,同时又觉得很有道理。

怪不得他能运筹帷幄,那是因为他把所有事都看透了呀看来,她跟他的差距还很大呢

不过,心里并没有挫败感,反而觉得有些自豪,好奇怪

陆三跟小环回来的时候,张十二已经吃完了饭,两个人开始收拾碗筷。

“我想从卫国公府里搬出来。”

秦雨桐突然开口道。

“啊为什么住的不好吗还是有人说什么了”

张十二有点奇怪,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到搬出来了呢难道有人说过她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

“你别多想,是我自己想搬出来的。府里人都对我很好,尤其是老夫人。可是,我为什么要一直住在那里呢若是长住的话,不光是我,怕是以后都会有人说你的闲话。而且现在我也有自己的生意要做,还是搬出来比较好。”

这件事秦雨桐最近一直在想。

当初他们是以张十二的朋友份住进卫国公府的,可是现在郭靖走了,她一个姑娘家还住在卫国公府这传出去,算什么

哪里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长住别人家的除非

可是,张十二从来没有戳破那层纸,心里有些失望,更加坚定了她从卫国公府搬出来的决心。

“这样啊”

其实,秦雨桐的心张十二也能理解。

若是他的话,哪怕是自己出来租一间小房子也比在卫国公府那么大的宅子里要来的舒服,因为住在里面规矩太多,太累,就算是他自己,如果可以,他都想搬出来了

“再过几天吧我这几天还有些事要忙,你可以先看看宅子,最好离酒楼跟卫国公府都不要太远,稍微大一些,以后我也可以去蹭住啊等我忙完了,就跟说一声,然后你再搬过去”

秦雨桐轻轻的“嗯”了一声,虽然他答应了,但是她的心里为什么有些难过呢

在酒楼里聊了会,张十二打算回去了,问了秦雨桐一声,酒楼里也没多少事了,所以他们打算一起回去。

秦雨桐之所以每天一早出来晚上回去,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张十二白天不在府上,她回去也是无聊,所以还不如在酒楼呢

现在张十二回去,她跟着也无所谓了

“闻香来”距离卫国公府并不是太远,他们也懒得坐马车,说着不如走回去,踏着积雪,边走边聊,别有一番调嘛

木想容已经在卫国公府门外站了好久,眼巴巴的看着街道劲头,望眼穿。

外面路上好多雪,温度也很低,木想容的脸冻的通红,还一个劲的哈气跺脚,一旁的丫鬟怎么劝她都不想进屋等着。

虽然体很冷,但是一想到等会就可以领着她的易哥哥回家了,她的心里就暖暖的

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张十二的影,她的眼角马上舒展开来,想往那里跑,刚要抬起的脚又落下了。

因为她看到了张十二旁边,那个气质如兰、相貌精致的女子。

他们从远方走来,有说有笑,宛如一对璧人,木想容心里的度突然降了下来,口感觉扎心般的疼痛。

原来那个只属于她的易哥哥,不见了

眼睛酸痛,稍微仰头,不让泪水留下来。

低头的时候,她的脸上又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我用了整整六年的愁容等你重逢,在以后的子里,我只想让你看到我的笑靥如花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五十五章 见家长?(打赏加11更)

张十二老远就看到跑过来的木想容。

怎么说呢,他对这个看着非常单纯的小姑娘还没有男女之间那样的想法,但是每次看到她,总感觉心里有一块地方会慢慢融化。

这是一个等了他六年的姑娘,无论如何,都不能负她。

这是张十二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对她的承诺。

“易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木想容脸上笑的很温暖,就算是有什么烦心事,看到她的笑脸怕是也会烟消云散。

“秦姐姐,你跟易哥哥一起回来的呀”

秦雨桐对她笑了笑道“木小姐,我也是恰好在路上遇到他的,刚好顺路回来。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淡淡的看了张十二一眼,然后带着小环回去了。

张十二在心底叹了口气,但还是一脸宠溺的笑着说道“想容在外面站多久啦看看脸都冻红了。”

说着,还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这一捏,木想容的脸更红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看来等那么久的时间都是值得的。

“易哥哥,我也是刚来,等了不久呢”

“小姐骗人小姐都在门外等了快半个时辰了,手脚怕是都冻肿了,奴婢怎么劝小姐就是不进去,急死个人”

一旁的小丫鬟也是伶牙俐齿,巴巴的说道。

“就你多嘴”

木想容回头瞪了那丫鬟一眼,不满的说道。

“本来就是要是手脚冻坏了,晚上哭的又不知道是谁呢”

那小丫鬟还是不甘示弱。

看这一主一仆在那里斗嘴,张十二觉得有点意思,而且通过这一幕,张十二也能看出,木想容这温柔、好脾气的样子并不是装的。

你见过哪家的丫鬟敢这么跟主子说话的这小丫鬟,怕是独一份吧单是这点,就能看出木想容的脾气多好来。

张十二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起木想容的手,好家伙,这手也太凉了看来,这小丫鬟说的不错,她在外面站的够久了。

用手暖和了她的两只手,张十二真的像个大哥哥一般,牵着她的手说道“走,回去暖和暖和,不然就真的冻坏了”

木想容轻轻的“嗯”了一声,心算是完全放晴了。

说实话,今天来之前,她也是有些委屈的。

府里的人有时会说闲话,她并不会在意,若是在意也不会等了六年。

可是最近他回来了,她却在意了。

为什么呢

因为他不记得她了,对她也不像原来那样宠溺关心,而且边还带着另外一个女子让她感觉到危机感的女子,最最主要的是,原来对她护有加的老夫人好像也很喜欢这个女子

这些事加起来,再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她就觉得很委屈。

尤其是他都回来好多天了,却没有主动登门拜访木家他们可是有婚约的啊最近木府里的闲话说的更多了,今天她是来叫张十二去木府的

就因为这个,好多人还说,啧啧,登门拜访还需要主动去叫,那还叫登门拜访

想到这,她又难过又委屈可是这些委屈难过在看到张十二之后烟消云散,此刻的木想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被他拉着走下去

大厅里,张国公跟老夫人都在。

聪明如秦雨桐,肯定知道木想容来张府是有事的,回府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厢房,没再露面。

看到张十二他们进来,老夫人先站了起来,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呵呵的笑道“想容现在也不听话了,说了让你在屋里等,偏要出去看来有了易儿你就不听我这个老太婆的话喽”

木想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松开张十二的手,走到老夫人面前,撒似的喊道“”

老夫人拉过她的手,坐到侧椅上,其乐融融。

“今天比试如何”

这才是张国公关心的问题。

“今天雪大,文试之后就结束了。陛下说等天放晴之后再武斗”

“那文试的结果呢”

“吴国三皇子赢了。”

张十二如实说道,他并没有把自己写诗词的事跟他说,因为他觉得没这个必要,若是他以后从别人那里听说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张国公自己也没往这方面想,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打小可就没有诗词方面的天赋不过他也忘了,他打小也没有习武天赋,可现在还是当上了将军

“那杨丞相这次可要发愁喽,哈哈哈”

文官武将一向不和,现在听到杨泽新败了的消息,张国公心还算不错,同时告诫张十二道“你莫要轻敌既然陛下让你出战,自有他的道理,若是这次你能赢了,那陛下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实话,现在所有人压力都来到张十二这边,这即是机遇又是挑战,若是这次表现好的话,他是真的可以一飞冲天的

张十二忙点头答应。

“老爷,还是说说去太师府的事吧想容可是都等了半天了”

一旁的老夫人提醒到。

“易儿,你跟想容自小有婚约在,你一别就是六年,这次回来,按理说应该先去太师府拜访一下的。可是最近恰逢吴国使臣来访,府里内外事多,忙的不可开交,我也忘了这茬,所以咱们已经失了礼数。”

张国公之所以这么说,有一大部分是讲给木想容听的。

按道理来说,张十二回府的第二天就应该去太师府的,可是却耽误了,这事他们自己知道,跟人家解释,人家听的进去

所以他要让木想容知道,起码不能让她寒心。

见张十二点头,张国公继续道“易儿,贺礼府上已经为你备齐了,等会你随想容一起去太师府,去了跟木太师好好赔个礼,毕竟这是我们礼数不周”

听到这话,张十二其实是有些头疼的,这就要去女方家见家长了太快了吧

可是看到一旁木想容那充满希望的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绝

去就去吧,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怕什么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太师府(首订500第12更)

张十二跟木想容和那小丫鬟坐在马车里,马车上赶车的是张家的车夫,旁边坐着的则是张府内宅的一个管家。

本来张十二是想带着陆三的,可是陆三也是刚来荆州,关系还不如他熟,带着他来太师府,两人更是大眼瞪小眼,干着急!

所以张国公才让这个内宅管家跟着,不仅可以带路,而且还能为他介绍一下太师府里的各位,毕竟张十二失忆了嘛!

马车走了一刻钟有余,来到了太师府门外。

从马车上下来,太师府门外的下人跑过来喊了声“小姐”之后,就帮着往下拿东西了。

木想容拉着张十二的手说道:“易哥哥,对这里还有印象吗?小时候你可是天天来府上跟爷爷学习呢!”

张十二打量了几遍,确定自己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连卫国公府都没有印象,对这里有印象那才是真的见鬼了呢!

诚实的摇了摇头,也在木想容的预料之内,笑着说道:“易哥哥,没关系的,以后就经常来就有印象啦!”

笑容明媚灿烂,像个孩子。

随着木想容往府里走,这太师府要比卫国公府小上一些,而且园里的布景十分不同。

卫国公府的院子里东西太多太杂,虽然无论假山还是溪流都有,但是看着太乱了。

而太师府则大道至简,院子中间是一块空地,铺着青石板砖,两侧是比直的走廊,虽然简单,但是看着却十分舒服。

在卫国公府里有时候还会迷路呢,但是这太师府的构造——怕是想迷路都难呢!

顺着走廊往里走,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雍容、打扮的有些妖艳的中年妇人,眼似弯刀,眉毛上挑,单看这面相,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木想容走上去脆生生的喊道:“二婶娘,易哥哥来了!易哥哥,这是二婶娘!”

张十二走上去躬身喊了声“二婶娘”,那妖艳的中年妇人并没有搭腔,而是打量了张十二几眼,然后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出来,对着木想容不客气的说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家里都等你半天了!天天跟些什么人在一起,连礼数都不懂了?”

妖艳妇人说完,还恶狠狠的瞪了张十二一眼,扭头就走了……

张十二一阵郁闷,同时也非常疑惑,这个女人——不认识啊?

难不成这张易原来的时候偷看过她洗澡?不过一想到她那张脸,张十二就觉得瘆得慌,心想应该不会那么恶趣味吧?

可是她为什么看着那么讨厌自己啊?

此刻感到最难过的要数木想容了,张十二回家之后第一次来木府,竟然就被这样对待,他会怎么想?反正木想容是很难受的。

“易哥哥……我……对不起……”

说着,眼泪都快要委屈的掉下来了。

张十二有些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轻声说道:“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呀?又不是你在说我?还有——我原来得罪过她吗?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表现?”

安慰了木想容一下,张十二问出了这个他十分好奇的问题。

“不是的……”

于是,木想容就把她二婶娘为何讨厌张十二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木家老二当初是跟丞相府联姻的,刚才那个二婶娘就是丞相之女。

这些年杨丞相一直想拉拢木太师进入他们的阵营,但是木家老二在木家不怎么受重用,所以就算丞相之女嫁过来也没起到多大的助力,因此他们才想让丞相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杨泽新迎娶木家最受宠的木想容。

虽然木家跟张家有婚约,但张十二却失踪六年,这正好让他们看到了机会,杨泽新在外猛烈追求,二婶娘在内一个劲的劝说,若不是木想容立场坚定的话,怕是已经……

可是现在张十二回来了,杨家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因此,杨家人如何不恨张十二?

听到这,张十二算是明白了,这跟杨泽新是一伙的,是应该恨他。

不过看样子她还不知道杨泽新被他打脸的事情,不然反应肯定要比刚才还要强烈。

不过,这人的人品真是差的没得说,怂恿木想容退婚嫁给杨泽新那货?呵呵,现在劳资回来了,绝不让你得逞!

看来自己跟这杨家十分有缘呢,杨泽新的脸打完了,那么他姑姑的脸——看来也要打了!

…………

随着木想容走进正厅,坐在里面的是三个中年妇人,刚才那个妖艳妇人也坐在中间,最前面坐着的是一个年纪偏大些、跟木想容有些相像的中年妇人,而最下首坐着的则是年纪要稍小的妇人。

因为听木想容说过,太师夫人早年前就不在了,太师有三个儿子,而这三个妇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娘,二婶娘,三婶娘,想容回来了——易哥哥也来了!”

经过刚才的一段插曲,木想容的情绪并不高,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易哥哥,这就是娘亲!”

张十二已经看出来了,坐在最前面的就是木府现在的女主人,木想容的娘亲,走上前躬身道:“侄儿张易拜见婶娘!”

说的有礼有节,配合上他今天这身骚包的穿着,本就清秀俊朗的容貌,端的一副好模样。

木夫人刘氏其实对张十二也有不满,毕竟让自己的女儿苦等六年,回来之后还不主动登门拜访,怎能不气?

而且她还记得那个小时候来木府找木太师学习的小男孩,印象不坏但也算不上好,总觉得出身武将家,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孩子。

她本身对两人的婚约就颇有微词,可是这是木太师当初定的,她反对也没有用,只是担心苦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今天一见张十二,六年没见,她总感觉他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都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从容镇定,不卑不亢,眼神中有一种跟年龄并不匹配的睿智成熟。

她突然觉得——若是这个人做她的女婿,好像也不错哎……

还没等她说话,旁边就想起了一人的声音。

“哎呦,这卫国公府的面子是真大呀!来我们木府拜访,还得我们木家人亲自去请?啧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小赘婿》,微信关注“热度网文 或者 rd444” 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二百五十七章 欺君之罪(第13更)

熟悉的声音、讨厌的语调,不用抬眼,张十二都知道这话是谁说的。35xs

这个女人,还真当自己是棵葱,聒噪的烦人!

张十二好想送她一句我丢你个老母!可是他却不能,谁让他是晚辈呢?还是在太师府,这么怼她的话,估计这里就炸了

其实炸不炸他也无所谓,只不过木想容会很难做,所以他忍了

“二婶娘,易哥哥回来之后每天都进宫,所以才没时间过来的”

木想容弱弱的为张十二辩解到。

“进宫?呵呵,想容,你什么时候多了这说大话的毛病?”

说话的时候眼神还一直瞟张十二,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在说木想容被他带坏了呗!

杨氏对张十二充满了深深的敌意。

她在杨家就不怎么受宠,而太师家的老二在太师府也不受重用,这么两个没什么地位的人结合在一起,她每次回娘家都不怎么受待见。

她的心理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娘家对她刮目相看,那就是撮合木想容跟杨泽新在一起,她都努力了那么久,张十二却突然回来把她的局都搅了如何不气,怎能不怒?

她还记得前天杨丞相跟她说不要她继续管这事的时候,表情又回到了原来那种冷淡,心里更像被针扎了一样!

可恨的张十二!

“二婶娘!这不是大话!易哥哥确实进宫了他现在可是镇远大将军!”

木想容急的话都说不流畅了。35xs

而杨氏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呵呵”连笑几声,然后尖着嗓子道:“哎呦,镇远大将军呢卫国公给封的?”

然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狂笑起来:“这卫国公的两个儿子都没有任何官职一个嫡长孙却是镇远大将军?哎呦,笑死我了”

“不知二婶娘觉得什么可笑呢?”

如此百般针对自己,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啊!张十二觉得自己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杨氏的意思太明显了,就是说他这镇远大将军是吹出来的呗!而张十二却问她什么可笑,杨氏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心想这个人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我笑有些人呀也太爱慕虚荣了,还镇远大将军呢?当我们傻吗?谁会信?”

听到这话,张十二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心里冷笑,就等你这句话呢!

但是表情却是异常严肃,一脸的义愤填膺:“二婶娘,你怎么敢侮辱当今圣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嗯???”

杨氏明显被这个“欺君之罪”给唬住了,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被扣了个“欺君之罪”的帽子?

她恶狠狠的瞪了张十二一眼,不忿道:“你乱说什么?谁侮辱圣上了?谁犯了欺君之罪?”

这话当然不能乱说,若是传出去,那可是要被砍头的!怪不得杨氏紧张呢!

张十二还是一脸的愤懑:“二婶娘,我敬你是长辈,不该多说什么,可是你侮辱圣上可不行!”

杨氏简直要被气晕了,手指发抖的指着张十二,“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35xs

“太师到!”

随着小厮的一声,之前在朝堂上曾见过一面的木太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三个中年男人,看那样子,应该就是他的三个儿子了。

“一个妇人家,在大厅里肆意喧哗,成何体统?”

木太师声音并不太大,但是听在耳朵里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那杨氏听到之后马上低下了头,但还是不服气的嘟囔道:“明明是他在胡言乱语,还说我侮辱圣上”

“愚昧!易儿的镇远大将军乃圣上御封,你质疑他的军衔不就是在质疑圣上?这还不是欺君之罪吗?”

张十二被御封为镇远大将军的事情木太师知道,但却没有跟家里的人说过,这些女眷不知道也很正常。

而现在听木太师说了,这事肯定不会有假,众人的反应不一。

杨氏听了自然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表情一直在变幻,看着就非常精彩,那最年轻的妇人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张十二。

杨氏还想再说些什么,心想镇远大将军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从三品的军衔,但是她还没说话就被木家老二给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就低头站在那,不敢再说话了

震惊最大的要数木夫人刘氏了,对张十二有了再次的认识:六年未见,这张家小子的形象气质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最主要的是他竟然是御封的镇远大将军?

他才多大呀,只比木想容大一两岁而已,虽然卫国公现在已经没有原来风光,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卫国公府为依托,再加上他目前的军职,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所以刘氏再看张十二那是越看越满意,心想还是自己的姑娘有眼光,等了六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甘来了啊!

笑着对张十二说道:“易儿快坐吧!小的时候你可是把太师府当成自己家一样呢,没想到大了却生分了!”

张十二笑着说“谢谢婶娘”,心里却是在想:我进门可也没人让坐呀

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坐了,因为木太师跟他的三个儿子都还站着呢,若是他大大咧咧的坐下那才真是没脑子呢!

看着木太师,恭敬的说道:“学生见过老师!”

来的路上,木想容可跟他说了,小的时候他可是天天来太师府学习虽然他本人很不情愿,所以算起来,木太师是他的启蒙先生,他这么称呼并没有错。

木太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都记起来了?”

木太师可不像木家其他人一样,对于这个最近才回到张家的嫡长子一无所知,相反的,他知道的比谁都多,尤其是张十二失忆的事情。

“回老师,还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喊我老师。随想容一样叫我爷爷就可以了”

木太师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大厅里的其他人可都听的出来,木太师这是直接承认张十二在木家的地位了

看来,太师府跟卫国公府的婚约,一直作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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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剽剽改改(第14更)

“好的,爷爷!”

别人都这么说了,张十二哪能不识抬举?而且他看的出来,这木太师,人还不错……

“爹,他真是圣上御封的镇远大将军?”

年纪最长的中年男人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看他的年纪面相,应该是木太师的长子、木想容的爹——木节封了。

看到木太师点头,木节封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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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不同意(第15更)

看到张十二的字,众人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吕大家会说出那句“我不如他”来,这字——确实当的起这赞誉啊!

一旁的木想容看到这首诗的时候,脸红了,心里更是甜透了——估计说这首诗不是给她写的,都不会有人信吧?

木夫人则是笑着说道:“好字!好诗!”

然后看了看害羞的木想容一眼道:“想不到易儿在外面六年,对想容的感情还是如此诚挚,也不枉费想容这六年的苦等!郎有情妾有意,让人看了深感欣慰!”

“娘……”

木想容有些撒娇的扑在了木夫人怀里,惹的木夫人更是大笑不已。

其他人也是夸赞张十二的“字好诗好”云云,张十二则谦虚回应……

木太师却一直没有说话,仔细的盯着宣纸,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你不是张易!”

“…………”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张十二更惊了,这老头,莫非也是穿越同伴?一下就看出自己不是张易本人了?

可怕啊!

不过,怎么感觉不像啊?真是同伴的话,也应该小心翼翼的单独问他吧?此事有蹊跷啊!

张十二还没想好如何回答,木太师又开口了:“你已经不是六年前的张易了!你的书法跟诗词都是老夫教的,六年前的张易断不能写出这手诗词来!看来这六年里,你的奇遇很多呀!”

“…………”

额,原来是这样啊……

让张十二白激动一场,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心里仿佛有数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

晚饭自然是木府招待的,准姑爷来拜门,若是再不留饭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何况还是人人都很满意的张十二……

饭间,木家老二木节江问张十二喝不喝酒,张十二摇头拒绝了,木节江就自斟自饮起来,一旁的木太师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怪不得这木家老二不受待见,也太特立独行了点。

他不止能喝,而且还嘟囔着:“这浊酒喝的是真寡淡!听说闻香来最近多了烈酒,哪天定要去尝一尝!”

而他身边的杨氏则面色不善,今天本来就够憋屈了,自己的男人在桌上还是这副酒鬼的模样,心里那个气,不满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你有多少银子啊,天天去闻香来?”

“我去都是记账,何时花过现银?”

“呵呵!”

杨氏先是冷笑两声,然后不屑的说道:“你还有脸说?去了闻香来那么多次,每次都是记账,别人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说到这,杨氏心里其实是自豪的,现在的朝堂之上,杨丰是最得宠的,那“闻香来”也是杨家的产业,这话说着都感觉特别有底气!

当然了,她每日多数时间都在太师府,“闻香来”易主的消息她并不知晓,不然也不会是这副模样了……

不过这话却提醒了木太师,看着张十二开口问道:“闻香来是你收购的?”

“正是!”

“那烈酒也是你做出来的?”

“雕虫小技而已……”

“圣上的金牌……”

看到张十二点头,木太师就不再多说了,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杨家的闻香来被你收购了?”

木节封诧异的问了出来,其他人也是一脸惊愕——闻香来是杨家的产业大家都清楚,何时被他给收购了?

杨丞相知道吗?若是知道的话,怎么能让他收购了呢?

而杨氏在一旁如同死鱼一般睁大了双眼,嘴巴同样张的大大的,今天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她需要消化消化……

张十二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杨公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听说我对酒楼感兴趣,就忍痛割爱给我了,我到现在都还过意不去——若是大唐像杨公子这么好的人多些,那该多好!”

“…………”

杨泽新品行到底如何,这些人可都清楚的很,虽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但也绝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呢?

这个张十二,太让人惊奇了……

木节江却没有多想,听说“闻香来”现在是张十二的产业,脸上堆笑道:“大侄子,那闻香来现在都是你的,二叔去喝点烈酒没问题吧?”

“若是二叔想去的话,我跟掌柜的说一声,以后给你留个包厢,二叔想去就去!”

就他一个人,能吃喝多少?

张十二也不在意,直接答应道。

“哎呀,大侄子够爽快!挑个好日子,赶紧把想容娶过门,咱们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自己的要求被马上答应,木节江感觉脸上倍有面,乐呵呵的说道。

而一旁的杨氏都要气炸了,自己的男人在侄子那里白吃白喝了多年,都未曾说侄子一句好话,这张家小子不过刚来说了几句好话,他就恨不得舔人家了——怎能不气?

不过她现在敢怒不敢言,只能憋着,非常难受……

被木节江这么一问,张十二不知道如何回答,心里吐槽:我好心让你去白吃白喝,你却给我挖这么个大坑,良心呢?

而木太师则顺着木节江的话题说道:“易儿失踪了六年,想容也等了六年。现在你终于回来了,也算是想容的等待没有白费!你们也到了婚嫁之年,我看跟张国公商量一下,年前就把事情办了吧!”

话到这,是要张十二一个态度了,所有人都放下筷子看着他,尤其是木想容,一脸的希冀。

张十二是真的不忍心伤害她,可是又不能直接答应,梁州的好多人和事他都没处理明白呢,出来一趟,把婚结了,哪还有脸回梁州?

“爷爷,孙儿不能同意!”

张十二站起来,一脸认真道。

听他说完,屋里的气氛凝重了起来,他刚才才在众人间积攒的好感瞬间降到了冰点,一群人都冷眼相向。

而木想容则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手中的筷子握的很紧,牙齿咬着嘴唇,她甚至能感觉到有股酸涩温热的液体渗进了嘴里。

眼神迷茫,兀自成殇……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小赘婿》,”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二百六十章 黑名单(第16更求订阅!!!)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木太师看着张十二,面无表情。

张十二有些无奈,木想容——是不能辜负的,但是他也不能这么快娶她,想了一会儿,打定主意道:“爷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你这话的意思大家都清楚,你是不是变心了,不想娶我们家想容了?”

一旁的木节江也吹胡子瞪眼的呵斥他,刚才还一脸讨好的样子瞬间荡然无存,哎,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呀!

张十二也不想搭理这货,而是看着木太师。

“爷爷,我并不是说不娶想容——”

“那你是什么意思!”

说这话的还是一脸愤怒的木节江,张十二好想打他一顿,怎么哪里都有你?

“因为我刚回荆州,而且记忆还未恢复,对于原来的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觉得现在迎娶想容妹妹,对她很不公平!”

听到这话,木想容的头才抬起来,看着张十二,红肿的眼睛这才有了些许的神采。

“那你想何时迎娶想容?”

一直沉默不语的木节封开口问道。

“叔父,易儿刚到荆州,恰逢圣上厚爱,对易儿有诸多交待。作为臣子,易儿倍感焦虑,不敢分心,希望能趁此机遇,建功立业。等易儿功成名就之时,定是迎娶想容之日!”

张十二一脸的大义凛然。

“那你要是五年、十年都不能建功立业,那我们想容是不是还要继续等个五年十年?”

木节封继续追问,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不过这确实不怪他,爱女心切,估计任何人在他这个位置都没有比这还好的反应了。

张十二正不知怎么回答呢,木太师却出面帮他说话了:“结封,不要逼他了。易儿,明天跟吴国三皇子的武斗,你可有胜算?”

“有!”

“好,那老夫这次就依你!不过我要跟你定个一年之约,这一年之内,你可以去追逐功名,但是一年之后,无论你成败与否,你都要迎娶想容,你可赞同?”

其实木太师知道的比其他人都要多,比如张十二拿着金牌收购了“闻香来”,比如唐帝在御书房单独见了张十二几次,比如这次的武斗,唐帝力排众议单单选中了他,而且胸有成竹……

种种迹象表明,现在的张十二确实深得圣眷,而且还是这么多年来他见的第一人,如此圣眷加身,是该心无旁骛,好好的挣取个功名才对!

所以他才会为张十二定下这个一年之约,若是他能平步青云,对于木家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

“多谢爷爷成全!易儿自然赞成!”

没想到木太师这么给力,分分钟想出这么个好主意,张十二哪能不赞成?

“不可啊爹!这……”

“此事到此为止,休要再提,一切皆按一年之约来吧!”

木太师打断了木节封的话,然后起身往后院走去了……

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就算没吃完,张十二也没心情再继续吃下去了,马上提出了告辞,不过却没人搭理他。

想想也是,这群人都在气头上呢,哪里还会管他?

张十二讪讪的笑了笑,跟几个长辈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往外走去,木想容也起身说道:“易哥哥,我送你……”

沿着比直的走廊往外走,张十二想说的有很多,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原来那个口花花的男人不见了……

“易哥哥,都是想容不好,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木想容拉了拉张十二的衣角,有些怯懦的说道。

就是这句话,让张十二的心瞬间融化了。

从始至终,木想容都只是一个为了守护爱情默默等待的可怜女人,今天张十二说的话,受伤最大、最无助的就应该是她了,而她反而来安慰张十二,这触碰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一把拉起木想容的手,眼神灼灼的看着她说道:“想容,你不怪我吗?”

“易哥哥,无论你做什么,想容都会支持你!”

木想容看着他,眼神坚定。

“想容,易哥哥答应你,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这个瞬间,张十二终于决定了,无论前路如何,他都不会辜负木想容!

“易哥哥,我会等着你,跟原来一样,一直等你!”

柔柔的说完这一句,木想容轻轻的贴在了张十二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感觉特别心安。

“大侄子!”

正在两人郎有情妾有意、你侬我侬的时候,木节江的突然一句一下就坏了气氛,张十二一阵无语,木想容也赶忙从他怀里出来,脸红红的:“易哥哥,那我就不送你了,明天可要好好表现哦!”

木想容说完,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一股青春的味道。

“大侄子,你刚才说的去闻香来去随便吃喝,是真的吗?”

刚才在饭桌上怼张十二怼的那个欢,转眼又换了这副讨好的嘴脸,张十二有些无语。

“二叔呀,这个——我回去得跟掌柜的商量一下!”

让你刚才那么对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不知道大爷几斤几两!

听到这话,木节江斜眼看着张十二,一脸狐疑道:“那闻香来不是被你收购了吗?还跟掌柜商量什么?”

“哎呀!二叔,虽然是我收购的,但是出钱的却是另有其人,所以还得跟人家商量商量才好!”

张十二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哦,这样啊——”

木节江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赔着笑脸道:“闻香来那么大的酒楼,二叔隔几天去吃上一次也没什么问题吧?大侄子,就凭咱们这关系,你可得好好跟那掌柜的说说!”

“二叔,我尽力吧!但是结果我可保证不了,二叔可莫要报太大的希望……”

呵,还想白吃白喝?就凭你刚才在饭桌上的表现,回去直接让掌柜把你加黑名单!别说是白吃白喝了,连账都不给让你记,若是没有现银,呵呵,进都不让你进!

想到这,张十二的嘴角撇了撇。

张十二走了,看着马车离去的轨迹,木节江总感觉他最后那笑有些不怀好意呢,这白吃白喝到底能不能行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二百六十一章 还要准备吗?(1更求订阅!)

第二天,张十二又起了个大早。

睁着睡梦惺忪的眼睛,张十二无比怀念在梁州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虽然外面依然很冷,但是雪已经停了,今天的武斗是没跑了,老夫人也知道孙子今天要去做什么,特意为他准备了一身方便运动的墨蓝色劲装,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上,顿时感觉浑身清爽。

比起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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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no can no bb(2更求订阅)

听到唐帝说的规矩由他们定,吴国三皇子的嘴角扬起了轻微的弧度,心里一阵冷笑:就等你这句话了!

“既然张将军如此年少就能受唐帝陛下重用,想必武艺了得,那这武斗就比武艺吧!”

在吴国三皇子看来,张十二作诗词比他好太多——虽然他不想承认……

但是跟他一样,若是一个人在诗词上

《极品小赘婿》第二百六十二章 no can no bb(2更求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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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好男不跟女斗(3更求订阅)

唐帝显然已经受够了张十二的聒噪,这货也太能说了吧?

若是知道吴国三皇子不过是派个姑娘出来的话,他就把人选定莫漓了,毕竟莫漓的武艺还是信得过的……

最重要的是,她话少啊……

“莫要再废话了,赶紧上去!”

唐帝瞪了张十二一眼,不满的说道。

无法,张十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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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平局?(4更求订阅!)

虽然这一击确实不错,但在张十二眼里——还是太慢了啊!

单腿用力,撤步侧身,一个闪转腾挪,又避开了路葳蕤的第二击。

这次攻完,路葳蕤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张十二。

这个男人,确实很强。

这是她最直观的想法,第一击,说是轻敌也好,说是故意留力也罢,但是第二击她可是差不多用了全力——为什么说差不多呢,是因为她不敢全力一击,那样她会控制不住后续的动作……

可是现在看来,必须要全力一击了呢——而且她有种感觉,就算全力一击,好像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而空地一侧的人群却是安静的吓人。

吴国三皇子这边的气氛比较压抑,因为路葳蕤两击不中,连张十二的影子都没有摸到,让他们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跟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唐帝旁边的这些人,一个个看的热情洋溢,尤其是莫国公,对张国公说道:“老张头,你这孙子还真有两下子啊!”

这话已经不是调侃,作为武将,他们都能看出那路葳蕤是何段位,而张十二却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躲过她的进攻,不可谓不厉害!

而张国公脸上并没有多少笑意,这一会儿,他受到的惊喜堪比惊吓,自己的孙子是唐三绝的徒弟,功夫那么厉害……他竟然才知道!

心情哪能好的了?

…………

吸气,凝神,路葳蕤再次提剑。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她跟刚才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只是感觉,周围好像更冷了……

只有境界不低的莫漓才知道,她已经入境了,抛却外界诸物,只求人剑合一,是为入境,心里同时为张十二捏了把冷汗,一个高手的入境一击,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张十二也感觉到了路葳蕤身上散发出来的霸道攻势,收起了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始认真起来。

路葳蕤动了,瞬间化身为一道黑影,从原地凭空消失!

张十二却是看的仔细,虽然在他眼里,她的动作已经是放慢了好多,但她本身速度太快了,放慢了之后的速度还是如同一阵风一样——

他不敢大意,提前往旁边撤了几步,路葳蕤的剑马上也掉转方向,又朝着他后撤的方向追了过来!

一个瞬间,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张十二用尽了所有力气,单脚蹬地,然后腾空而起,直接飞了起来。

飞在空中,张十二低头看着路葳蕤的剑刚好穿透他刚站着的位置,第三击落空,然后停了下来,有些茫然的看着身前,空空如也。

张十二那下太快了,快到连路葳蕤都只是看到身前的黑影,瞬间就消失了……

这个时候,张十二才缓缓的从空中落下,站在路葳蕤身前,看着全场都被他给惊呆的模样,一脸得意,我这“天下第一防守”可不是白叫的!

…………

最后一击不中,路葳蕤就知道自己败了。

她全力一击都未能摸到他的分毫,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跟他的差距了,心里不免落寞——她从小跟师父学武,学有所成,自认为同龄人中已罕有敌手,没想到,今天竟然败了,而且败的心服口服……

这个人,单论轻功已经登峰造极了,他也那么年轻,怎么能这么厉害呢?

“我输了……”

路葳蕤淡淡的说道。

输赢对于她来说都很正常,因为她师父跟她说过,没有哪一个人是只赢不输的,能让人突破的往往不是胜利,而是失败……

“路姑娘,承让了!”

看到路葳蕤一脸淡定的模样,张十二对这个姑娘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看来,她跟吴国三皇子并不是一类人,不然,哪里能这么淡定?

莫漓看着张十二,这个师弟,不说武艺,光看轻功,比她高了许多,他甚至已经快接近师父那种境界,看来自己低估他了……

而唐帝旁边的仪岚公主却是十分兴奋,比武的事情她看不太懂,但是那女子说的“我输了”她可是听的清楚,原来他说的一点都不假哦!

说“闭着眼睛写一箩筐”是真的,说“闭着眼睛赢”也是真的,好厉害啊!

最关键的是,她不用远嫁吴国了!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路葳蕤都认输了,张十二一脸得意的看着脸色很臭的吴国三皇子,心想,虽然没有在**上打你一顿,但是在精神上打你的脸也不错嘛!

“陛下,臣赢了!”

张十二来到唐帝面前,意气风发。

唐帝也高兴坏了,这个张十二,虽然嘴巴有些讨人厌,不过办事是真的靠谱啊,好像认识他以来,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一样,这是个福将啊!

唐帝面露微笑,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因为他正在盘算着如何赐赏张十二呢:这货其他毛病没有,就是喜欢要赐赏,正好满足他,把他给拴住!

想了一会儿,唐帝正要开口说话呢,吴国三皇子的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皇帝陛下,这场武斗,我们并未输!”

这货怎么也这么不要脸了呢?

额,为什么会用“也”呢……张十二默默的想着……

“三皇子何出此言?”

眉头蹙着,唐帝明显已经生气了。

“刚才这位张将军说,只要路姑娘伤到他就算他输,可是并没有说算我们输啊?现在这样,只能算是打了个平局!”

这厮说话忒不要脸,可偏偏还让他钻了这话里的空子,唐帝想要反驳都发现找不到理由,于是把眼光投向了张十二身上。

这种斗嘴皮子的话,还是他干最合适——唐帝终于发现张十二这话多的用处了,心里高兴,让这吴国三皇子也尝尝张十二嘴巴的厉害!

“平局是吧?”

看着张十二一脸的奸笑,吴国三皇子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在下跟路姑娘分不出胜负来,那正好——三皇子亲自上阵跟我切磋切磋吧!对女人我不动手,但是男人嘛,呵呵——”

说着,张十二还撸了撸袖子,那架势,要揍人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百六十五章 又见巴雷特(5更求打赏)

吴国三皇子还没有傻到应战,更何况张十二现在这副渴望干仗的架势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上呀!

&nb;&nb;&nb;&nb;这货,是真的想揍我啊!

&nb;&nb;&nb;&nb;“呵呵,你也身为将军,不会以为在这战场上,靠的是个人单打独斗吧?”

&nb;&nb;&nb;&nb;吴国三皇子一脸冷笑。

&nb;&nb;&nb;&nb;说起军队的战斗力,吴国三皇子是非常自信的,因为他知道,没有谁是他们身着黑缕衣士兵的对手!

&nb;&nb;&nb;&nb;“看样子,三皇子对自己的军队很有信心嘛,就靠那什么玩意?什么衣来着?”

&nb;&nb;&nb;&nb;“黑缕衣!”

&nb;&nb;&nb;&nb;“对对对,就是那什么玩意黑缕衣!什么东西!”

&nb;&nb;&nb;&nb;若不是旁边有人提醒,张十二还真忘了那个黑缕衣,因为在他看来,也就那样吧

&nb;&nb;&nb;&nb;但吴国人这边快要气炸了!

&nb;&nb;&nb;&nb;什么叫“什么玩意”?什么叫“什么东西”?

&nb;&nb;&nb;&nb;黑缕衣可是他们吴国最为骄傲的发明,这人竟敢如此蔑视,怎能不气,如何不怒?

&nb;&nb;&nb;&nb;若不是考虑到张十二身手了得的话,他们真的想要上去打他一顿

&nb;&nb;&nb;&nb;“这位张将军,如此轻视我们的黑缕衣,呵呵,想必大唐有更精良的装备吧?若是这样,不妨让我等瞻仰一番!”

&nb;&nb;&nb;&nb;口中说着“瞻仰”,眼里却尽是蔑视,吴国三皇子此刻的气焰十分嚣张。

&nb;&nb;&nb;&nb;“装备嘛,算不上精良不过比那什么黑缕衣倒是要强上太多!”

&nb;&nb;&nb;&nb;“莫要口出狂言!”

&nb;&nb;&nb;&nb;吴国使臣已经压抑不住怒火了,被这人一而再的羞辱,作为吴国的子民,他已经受不了了!

&nb;&nb;&nb;&nb;张十二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他话的兴趣,嘴里还在嘀咕着

&nb;&nb;&nb;&nb;“什么东西!”

&nb;&nb;&nb;&nb;“你!”

&nb;&nb;&nb;&nb;“休得无礼!”

&nb;&nb;&nb;&nb;吴国三皇子打断了愤怒的使臣,看着张十二说道:“既然刚才是平局,那张将军敢不敢再跟我比上一场?”

&nb;&nb;&nb;&nb;“如何比?”

&nb;&nb;&nb;&nb;“在一百步之外,若是张将军能用武器刺破黑缕衣的话,我们吴国认输!若是不能的话,呵呵,那就是大唐输了。张将军意下如何?”

&nb;&nb;&nb;&nb;“不可啊”

&nb;&nb;&nb;&nb;“这怎么可能,张将军莫要上当呀”

&nb;&nb;&nb;&nb;在大唐,一步等于六尺,而一尺相当于后世的二十四厘米,一百步也就相当于一百四十四米。要知道弓箭的最大射程不足二百米,而有效射程却在一百二十米以内!

&nb;&nb;&nb;&nb;有效射程之外,弓箭完全是靠惯性在飞,杀伤力弱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这一百步的距离,别说是身披黑缕衣的战马,就是披着普通铠甲的战马,那也伤不到啊!

&nb;&nb;&nb;&nb;所以这吴国三皇子刚说完,大唐这边的众人马上就开始反对了!

&nb;&nb;&nb;&nb;张十二也笑着摇了摇头,大唐这边的众人才稍微松了口气,幸亏他没上当,而吴国三皇子却皱了皱眉,有些失望。

&nb;&nb;&nb;&nb;“不需要一百步,五百步以外我也可以!别说是黑缕衣,连你们的战马我都可以照样轰杀至渣!”

&nb;&nb;&nb;&nb;张十二冷冷的看着吴国三皇子,霸气十足但是他又尴尬的发现,自己这霸气似乎没有感染到面前这厮啊,不然他怎么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笑的那么灿烂?

&nb;&nb;&nb;&nb;真当劳资办不到?

&nb;&nb;&nb;&nb;张十二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笑吧笑吧!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nb;&nb;&nb;&nb;一百步众人都觉得费劲,五百步?怎么可能!

&nb;&nb;&nb;&nb;所以大唐这边的人跟吴国人的反应差不多,都觉得张十二是疯了

&nb;&nb;&nb;&nb;但是唐帝和仪岚公主除外。

&nb;&nb;&nb;&nb;因为唐帝知道张十二就是“小李飞刀”,之前他还以“出刀必见血”的理由拒绝向他展示,今天为了大唐荣誉,他不惜暴露“小李飞刀”,嗯,又得给他记一大功啊!

&nb;&nb;&nb;&nb;不过,唐帝还是很期待看看小李飞刀到底是如何霸道的!

&nb;&nb;&nb;&nb;而仪岚公主呢则是一种盲目崇拜,觉得好像只要张十二说出来的事情,他就都能办到一样!

&nb;&nb;&nb;&nb;吴国阵营这边,并不是所有人对张十二的说法都充满嘲笑,起码路葳蕤就不是,她切身感觉到了张十二的可怕,虽然也觉得五百步射穿黑缕衣确实有些困难,可为什么她总有种感觉他能办到呢?

&nb;&nb;&nb;&nb;突然,路葳蕤又想到了跟他相识在梁州,那个地方是小李飞刀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莫非

&nb;&nb;&nb;&nb;路葳蕤张大了嘴巴,看着张十二,满脸的不可思议,难道他是

&nb;&nb;&nb;&nb;

&nb;&nb;&nb;&nb;之所以选择五百步,并不是他故意装b,因为若是真想装的话,那就说一千步了,这种距离,完全在巴雷特的打击范围以内!

&nb;&nb;&nb;&nb;因为要用到武器,张十二并不想距离太近,怕被他们看到,五百步的距离,足够了!

&nb;&nb;&nb;&nb;吴国使臣把他们披着黑缕衣的五匹战马全拉到了场地中间,他并不觉得张十二能伤到他们的战马,所以故意把所有战马都拉了出来,那意思分明就是:我就把所有马放在这,就怕你打不中!

&nb;&nb;&nb;&nb;而张十二则自己往另一边走去,本来莫国公还想跟过去呢,被张十二好说歹说给拒绝了。

&nb;&nb;&nb;&nb;挑那么远的距离就是为了不让你们看,你再跟过去,那怎么行?

&nb;&nb;&nb;&nb;唐帝也看出了张十二的用意,下令所有人不得跟进,让他一个人过去就行!

&nb;&nb;&nb;&nb;过去之前,张十二跟唐帝小声说了几句话,于是唐帝就拉着仪岚公主退到了人群最后面,离着战马距离最远,就差躲进屋子里了。

&nb;&nb;&nb;&nb;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况,不明所以。

&nb;&nb;&nb;&nb;张十二越走越远,众人看着他的身影在皑皑白雪里仿佛成了一个黑点之时,他才停了下来,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距离,可要比五百步还多了吧?

&nb;&nb;&nb;&nb;吴国三皇子却觉得无所谓,一脸冷笑:既然你想装,那就让你装,只不过等会装不成功,看你如何见人!

&nb;&nb;&nb;&nb;

&nb;&nb;&nb;&nb;第三次从手镯里拿出巴雷特来,手触碰着冰凉的枪身,张十二感觉这种感觉十分熟悉。

&nb;&nb;&nb;&nb;唯一让他觉得不爽的就是,地上全是雪,他还要趴在上面瞄准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他的力量不够,不能抱着巴雷特呢?

&nb;&nb;&nb;&nb;装弹上膛,低头瞄准,然后张十二扣动了扳机!

&nb;&nb;&nb;&nb;火热的子弹穿梭在冷冽的寒风里

&nb;&nb;&nb;&nb;“嘣!”

&nb;&nb;&nb;&nb;“啊”

&nb;&nb;&nb;&nb;“砰!”

第二百六十六章 胜!(第6更求订阅打赏!)

“嘣”是子弹打在战马身上,激烈碰撞,然后战马爆裂开来的声音

&nb;&nb;&nb;&nb;“啊”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姑娘仪岚公主在看到战马血肉横飞的血腥场面之后发出来的,至于路葳蕤跟莫漓张十二已经不把她们当姑娘看了

&nb;&nb;&nb;&nb;“砰”则是巴雷特的枪声,只不过比子弹的速度要慢,所以传过来的时间要慢了一些。

&nb;&nb;&nb;&nb;枪声响过之后,惊起了两侧矮山上栖息的飞禽,呼啦啦的从树林里窜出,直奔云霄!

&nb;&nb;&nb;&nb;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唐帝还是很庆幸听从张十二的意见,把仪岚公主拉到了最后面,不然就不仅仅是“啊”一声那么简单了

&nb;&nb;&nb;&nb;而吴国使臣他们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相信张十二能在五百步以外还能击破黑缕衣,所以离着战马最近,都想看仔细了,等会好嘲笑他!

&nb;&nb;&nb;&nb;可是哪里知道,他们就看到了这血肉横飞的一幕,惊的嘴巴直接张大了

&nb;&nb;&nb;&nb;就在这个时候,其它四匹战马也瞬间四分五裂,可怜的吴国使臣嘴巴还张的很大,只感觉有股温热腥咸的液体崩进了他的嘴里,好像还夹杂着某些软软的器官

&nb;&nb;&nb;&nb;“哇”的一声,吴国使臣直接吐了出来,满地的腥红之物,委实恶心,他旁边的吴国三皇子几人,本来就被马血溅了一身,又看到吴国使臣那吐出来的东西,然后就全吐了

&nb;&nb;&nb;&nb;原来张十二在打完第一枪之后,看到还有另外四匹战马,心想这吴国使臣费那么大劲把马都拉出来了,他哪里好意思让他再拉回去?

&nb;&nb;&nb;&nb;索性全打了吧!

&nb;&nb;&nb;&nb;所以就打一送四,来了个五马分尸!

&nb;&nb;&nb;&nb;

&nb;&nb;&nb;&nb;张十二走回来的时候,发现一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尤其是吴国三皇子几个,竟然吐了一地,哎呦,好恶心!

&nb;&nb;&nb;&nb;不过这一幕也差不多在他的预料之内

&nb;&nb;&nb;&nb;说什么黑缕衣,张十二之前就刻意看过,不过是些用细铁丝编制成的致密铁网,因为密度足够大,所以距离远些的弓箭很难刺破,而这铁网很薄很轻,特别适合行军打仗,所以才会出名。

&nb;&nb;&nb;&nb;但是在巴雷特面前,这些都是渣渣,就算是放一块铁板在这,张十二也有信心打穿,何况是这个东西?

&nb;&nb;&nb;&nb;所以他才敢信誓旦旦的打赌!

&nb;&nb;&nb;&nb;“三皇子,在下是不是赢了呢?”

&nb;&nb;&nb;&nb;张十二贱贱一笑道。

&nb;&nb;&nb;&nb;吴国三皇子这两天受的打击太大,文武皆败,而且还是败给了同一个人,怎能不气,如何不怒?

&nb;&nb;&nb;&nb;也不答话,冷哼一声,对其他几人说道:“我们走!”

&nb;&nb;&nb;&nb;然后又跟唐帝言语几句,灰溜溜的走了。

&nb;&nb;&nb;&nb;路葳蕤临走之前,定定的看了张十二好久,她已经确定了,他就是那小李飞刀,不过眼神里却不包含恨或者愤怒,反而,有些憧憬

&nb;&nb;&nb;&nb;看着吴国三皇子渐渐消失的身影,张十二只想说一句好没有礼貌啊这人,连个招呼都不打还有,他们的战马都没了,难不成还要走回去不成?

&nb;&nb;&nb;&nb;哇,冰天雪地,很是锻炼人呢!

&nb;&nb;&nb;&nb;

&nb;&nb;&nb;&nb;吴国三皇子一走,众人一改之前受惊的状态,围着张十二,直接欢呼起来。

&nb;&nb;&nb;&nb;“胜了,胜了!”

&nb;&nb;&nb;&nb;“张将军,你用的是何兵器,为何会有如此杀伤力?”

&nb;&nb;&nb;&nb;“张将军,大唐之幸啊!”

&nb;&nb;&nb;&nb;“张将军,佩服佩服呀!”

&nb;&nb;&nb;&nb;张十二正在艰难的应付这群陌生武官们,那边唐帝开口了:“今日之事,诸位爱卿切勿声张!”

&nb;&nb;&nb;&nb;“是,陛下!”

&nb;&nb;&nb;&nb;“既然今日事毕,诸位爱卿就先回去吧。张将军暂且留步!”

&nb;&nb;&nb;&nb;“是,陛下!”

&nb;&nb;&nb;&nb;众位武将听到唐帝的逐客令,很识趣的准备离开,张国公临走之前看了张十二一眼,跟他点了点头,意思让他好好表现,然后也离开了。

&nb;&nb;&nb;&nb;在回去的路上,一群武官先后来跟张国公道喜,无非就是夸他有个好孙子而已。

&nb;&nb;&nb;&nb;只要不傻,都能看出经此一役,张十二的仕途一片大好,而失势了好多年的卫国公府,会不会因为他的崛起而重新得势呢?

&nb;&nb;&nb;&nb;他们心中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nb;&nb;&nb;&nb;上马车之前,莫国公有些羡慕的看着张国公说道:“张老,得孙如此,夫复何求?”

&nb;&nb;&nb;&nb;“哈哈,彼此彼此啊!”

&nb;&nb;&nb;&nb;张国公对着莫国公拱了拱手,然后坐进了马车。

&nb;&nb;&nb;&nb;多少年了,他从未像今天一样如此意气风发,这一切,都是因为张十二他的好孙子啊!

&nb;&nb;&nb;&nb;年轻的时候靠自己,中年的时候比儿子,暮年的时候拼孙子,他年轻的时候赢了,中年的时候失落了,本以为暮年之时也就这样了,可谁知道,张十二出现了

&nb;&nb;&nb;&nb;人生,真的有很多惊喜呢!

&nb;&nb;&nb;&nb;马车上,莫国公有点怅然若失,原来都是别人夸他有个好女儿,而现在,他反倒羡慕起别人来了

&nb;&nb;&nb;&nb;想到这,他又看了看坐在车里若有所思的莫漓,开口问道:“他真的是唐前辈的徒弟?”

&nb;&nb;&nb;&nb;“看今天他使的轻功,应该是了。”

&nb;&nb;&nb;&nb;莫漓轻声回道。

&nb;&nb;&nb;&nb;“那他最后用的为什么之前从未见过?”

&nb;&nb;&nb;&nb;这才是莫国公最好奇的问题,同样都是唐三绝的徒弟,为何他会如此惊世骇俗的神技,而莫漓却不会呢?

&nb;&nb;&nb;&nb;“虽然我不曾见过他今天所用的功法,但是却敢保证,这绝不是师父所授!”

&nb;&nb;&nb;&nb;“这就奇怪了不过幸好他是我们大唐人,若是一心为国,倒是可保大唐数十年的安稳,只不过,老张头以后可要得意喽”

&nb;&nb;&nb;&nb;莫国公听完莫漓的话,感慨道

&nb;&nb;&nb;&nb;

&nb;&nb;&nb;&nb;今天张十二所展现的恐怖实力,这绝对是国之利器,若是在战场上施展的话,肯定所向披靡,如天神降临,战无不胜!

&nb;&nb;&nb;&nb;唐帝只是听说小李飞刀屠“山四鹰”、退西梁骑兵,已经觉得非常震撼,但是百闻不如一见,今天的场面对他来说就不仅仅是震撼,而是恐怖了!

&nb;&nb;&nb;&nb;若是把这用在战场上,大唐还用惧怕何人?

&nb;&nb;&nb;&nb;对于张十二,他觉得需要重新定位了,必须用什么把他牢牢的拴在自己身边,有他在,可保大唐数十年的平安!可使大唐的基业稳固如山!

第二百六十七章 让路(求订阅!!!)

除了张十二,空地上只剩了唐帝、仪岚公主、吴德和几名护卫,然后唐帝拉着仪岚公主先进了屋里。

&nb;&nb;&nb;&nb;张十二摸了摸鼻子,心里窃喜,自己今天这表现,没有满分也有九十九分,是时候来波封赏了吧?

&nb;&nb;&nb;&nb;心里美滋滋、但是脸上还故意表现出十分淡定模样的张十二也跟在吴德身后走进了屋子里,那些护卫则留在了屋外。

&nb;&nb;&nb;&nb;“你知道朕为什么不让其他人把今天的事宣扬出去吗?”

&nb;&nb;&nb;&nb;唐帝看着张十二说道。

&nb;&nb;&nb;&nb;“陛下自然有陛下的道理,微臣不敢枉加猜测!”

&nb;&nb;&nb;&nb;张十二明显被这句话弄楞了,谁爱管那事啊,他关心的是有没有封赏,封赏什么,等了半天,你就跟我说这个?

&nb;&nb;&nb;&nb;有点失望呀

&nb;&nb;&nb;&nb;“今天吴国三皇子输了,为了颜面,他肯定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能知道的,怕也是吴国朝堂上的少数人。今天你虽立了大功,但是这事不宜让过多人知道,不然则会给你招来太多麻烦,这也是朕昨天下令,不让人把文试的事情说出去的原因,你不会怪朕吧?”

&nb;&nb;&nb;&nb;张十二昨天和今天可算是出尽了风头,若是这事传出去的话,他肯定会声名鹊起,这对于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来说无疑是充满诱惑力的。

&nb;&nb;&nb;&nb;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单说武艺这一项,若是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不说江湖上各大高手前来挑战,就是其他国家派来刺杀的人,都够张十二忙活一阵了。

&nb;&nb;&nb;&nb;所以封锁消息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张十二,唐帝只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nb;&nb;&nb;&nb;张十二不傻,唐帝这么一说,他就全懂了,躬身说道:“陛下深谋远虑,微臣感激涕零!”

&nb;&nb;&nb;&nb;这个时候,唐帝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点着头,颇有种孺子可教的感觉。

&nb;&nb;&nb;&nb;“你很厉害!”

&nb;&nb;&nb;&nb;本来以为唐帝说完了那些,应该给他讲封赏的事情了,可是唐帝的话没等到,却等来了旁边仪岚公主的话。

&nb;&nb;&nb;&nb;看着仪岚公主那张精致的脸,张十二恭敬的回道:“多谢公主殿下夸奖!”

&nb;&nb;&nb;&nb;“若是能闭着眼把他赢了,那就好了”

&nb;&nb;&nb;&nb;“”

&nb;&nb;&nb;&nb;仪岚公主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淡然,起码张十二猜不透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说这句话,开玩笑?亦或是认真的?

&nb;&nb;&nb;&nb;总觉得这仪岚公主有点像是秦雨桐跟王韵诗的结合体,虽不冷淡,但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区别是那俩女人快被张十二给攻克了,而仪岚公主他可从未想过,也不敢想

&nb;&nb;&nb;&nb;话也说完了,张十二还是定定的看着唐帝,那架势,唐帝已经看出了端倪这货是等着要封赏啊!

&nb;&nb;&nb;&nb;虽然他当的起封赏,而且唐帝也肯定会给,但是为什么看着他这副不要脸的样子,唐帝就很烦呢?

&nb;&nb;&nb;&nb;不行,现在不能给他!

&nb;&nb;&nb;&nb;“好了,你回去吧”

&nb;&nb;&nb;&nb;唐帝面无表情的说道。

&nb;&nb;&nb;&nb;“嗯啊?这就回去了?”

&nb;&nb;&nb;&nb;我的封赏呢?封赏呢?

&nb;&nb;&nb;&nb;张十二在心里碎碎念着,有点接受不了这沉重的现实

&nb;&nb;&nb;&nb;“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nb;&nb;&nb;&nb;“额回陛下,没有”

&nb;&nb;&nb;&nb;“既然没有,他还不走?”

&nb;&nb;&nb;&nb;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十二吃瘪的样子,唐帝感觉十分舒爽。

&nb;&nb;&nb;&nb;“陛下,臣来时的马车已经走了,正在考虑如何回去呢”

&nb;&nb;&nb;&nb;妈蛋,真是太坑了!

&nb;&nb;&nb;&nb;封赏不给就罢了,我这忙活了两天,饭都不给一口?好吧,饭不留也罢了,你总不能让我两条腿走回去吧?虽然我会飞,可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nb;&nb;&nb;&nb;“这样啊,吴德,派人把他送回去吧。”

&nb;&nb;&nb;&nb;“是,陛下。张将军,请吧”

&nb;&nb;&nb;&nb;

&nb;&nb;&nb;&nb;又一次在临近中午饭点的时候被唐帝抛弃了,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张十二甚至看到了两个守卫手里提着野鸡跟兔子

&nb;&nb;&nb;&nb;这个唐帝真是忒抠门了,那么肥的野鸡跟兔子,就你们两个,吃的完吗?

&nb;&nb;&nb;&nb;跟昨天一样,张十二又来到了“闻香来”,吃顿饭,顺便看看秦雨桐找没找到宅子。

&nb;&nb;&nb;&nb;“闻香来”门外的人还是那么多,张十二直接走了进去,圆润掌柜看到他刚想打招呼,就被他给阻止了,然后上了三楼。

&nb;&nb;&nb;&nb;刚顺着楼梯走到三楼顶端,正好碰到了一群人,为首的男人头上戴着束发红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浑身上下都有种高贵的样子。

&nb;&nb;&nb;&nb;这身打扮,也太骚气了一些!

&nb;&nb;&nb;&nb;张十二抬眼一看,这高贵公子面白如玉,眉墨如画,双眼漆黑有神,似有一种睥睨天下、高人一等的气质,而且张十二看着这张脸,隐隐的有些面熟的感觉

&nb;&nb;&nb;&nb;“何人如此大胆,还不速速让开!”

&nb;&nb;&nb;&nb;因为张十二正站在楼梯口的位置往上走,而这群人则站在他的前面往下走,所以一群人正好堵在这里,上下不得。

&nb;&nb;&nb;&nb;说话的是那高贵公子身后的一个穿着同样华丽的年轻男子,趾高气扬的样子让张十二十分不爽,尼玛我往上走,你们往下来,为什么不是你们让开呢?

&nb;&nb;&nb;&nb;刚想回怼一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站在人群中间的杨泽新!张开的嘴马上闭了起来,脑子飞速的运转。

&nb;&nb;&nb;&nb;他抬眼盯着杨泽新看,杨泽新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就把头扭了过去,虽然他刻意的面无表情,但是张十二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幸灾乐祸,当时心下了然。

&nb;&nb;&nb;&nb;这个杨泽新,确实很坏啊!

&nb;&nb;&nb;&nb;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这高贵公子的身份尊贵,但他故意只字未提,不就是希望他们起冲突吗?

&nb;&nb;&nb;&nb;杨泽新在荆州的宦官子弟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可以跟他并驾齐驱的人张十二基本都认识,而且跟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杨泽新也都是占据主导位置的。

&nb;&nb;&nb;&nb;可是现在呢,他默默的站在人群中间,在前面这高贵公子面前完全一副泯然众人矣的模样,再结合上这人的气质跟长相,他的身份在张十二脑子里已经呼之欲出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买宅风波(求订阅)

张十二嘴里的话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侧身往旁边躲了一下,闪出了一块位置来。

&nb;&nb;&nb;&nb;那高贵公子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经过张十二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直接走了下去。

&nb;&nb;&nb;&nb;而刚才呵斥张十二的年轻男人经过张十二的时候一脸得意的“哼”了一声,一副欠打的样子。

&nb;&nb;&nb;&nb;一群人很快就下去了,只剩下张十二一人站在楼梯口的位置。

&nb;&nb;&nb;&nb;“张公子!张公子!”

&nb;&nb;&nb;&nb;圆润掌柜这时才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张公子,你看我这脑子,不灵光了!因为太子殿下之前经常到“闻香来”,我有些习以为常了,所以忘了跟你说。”

&nb;&nb;&nb;&nb;呵,要不是他刚才看到圆润掌柜在楼梯的拐角处跟杨泽新对视的眼神,他就信了!

&nb;&nb;&nb;&nb;这个圆润掌柜,不是个好东西啊!

&nb;&nb;&nb;&nb;劳资让你在酒楼里多待几天,你还干这吃里扒外的勾当,真当劳资是吃素的不成?

&nb;&nb;&nb;&nb;张十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阴沉的笑了笑,然后朝最里面那间包厢里走去。

&nb;&nb;&nb;&nb;那圆润掌柜立在原地,刚才被张十二看了一眼,他为什么莫名的感到浑身发的冷呢?

&nb;&nb;&nb;&nb;

&nb;&nb;&nb;&nb;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坐在桌子旁的秦雨桐也是一脸愁眉,看到张十二之后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发现他脸色同样不好,问道:“怎么了?武斗输了?”

&nb;&nb;&nb;&nb;张十二一早被宫里的人接去参加武斗的事情卫国公府里无人不知,现在他拉着一张脸回来,很自然的,秦雨桐就联想到或许是武斗输了。

&nb;&nb;&nb;&nb;“没有算了,等会再说,有些饿了,让后厨给我做些饭菜吧!”

&nb;&nb;&nb;&nb;张十二坐了下来,边为自己倒水边说道,结果郁闷的发现水壶里竟然没有水,哎,真是倒霉了,喝水都能塞牙缝!

&nb;&nb;&nb;&nb;本来赢了武斗,打脸吴国三皇子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是唐帝不封赏、来酒楼又碰到这么一遭事,他的心情哪里能好?

&nb;&nb;&nb;&nb;不过把坏心情传染给别人是个不好的习惯,所以他赶紧转移话题,丫鬟小环刚想动身去后厨,秦雨桐出声制止道:“小环,你不知道张公子的口味,还是我去吧!你为张公子沏壶茶。”

&nb;&nb;&nb;&nb;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小环则拿着水壶出去沏茶了。

&nb;&nb;&nb;&nb;这个女人,太贴心了

&nb;&nb;&nb;&nb;看着秦雨桐的背影,张十二这么想着。

&nb;&nb;&nb;&nb;

&nb;&nb;&nb;&nb;小环回来的比秦雨桐快多了,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坐着跟他聊了起来。

&nb;&nb;&nb;&nb;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穿越来大唐见的第一个女孩就是眼前的这小丫鬟,张十二觉得跟她说话很放松,而这小环也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跟张十二聊的不亦乐乎。

&nb;&nb;&nb;&nb;“小环,你们小姐今天怎么不高兴呢?”

&nb;&nb;&nb;&nb;两杯茶水都喝完了,不知道为什么秦雨桐还没回来,张十二好奇的问了一句。

&nb;&nb;&nb;&nb;听到这话,小环叹了口气,然后一脸愤怒,絮絮叨叨的诉说了起来

&nb;&nb;&nb;&nb;原来,张十二一早从卫国公府出去之后,秦雨桐就带着小环和陆三出来了,因为还未到酒楼开张的时候,他们就在街上闲逛着,无意中听到有人想要往外卖宅子。

&nb;&nb;&nb;&nb;陆三上去打听了一下,那宅子虽然不是很大,只有四间厅房,两处厢房,但是位置却极好,距离“闻香来”刚好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nb;&nb;&nb;&nb;据宅主所说,这处宅子的隔壁原来住着大唐第一大学士茅雪松,这处府邸乃是圣上御赐,不过茅大学士已经告老还乡,回金陵养老去了,所以隔壁的宅子也空了下来,平时安静,还能沾染些文人之气。

&nb;&nb;&nb;&nb;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圣上御赐府邸这几个字,张十二的心拔凉拔凉的

&nb;&nb;&nb;&nb;按理说,位置和环境都如此好的宅子,又是在荆州如此寸土寸金的地方,价格应该低不了,陆三也这么问宅主的,谁知他却说,因为他现在有急事需要返回老家,所以这宅子只卖五百两,不过必须是现银,若是买的话就速速交易,不买的话他马上寻找其他下家,因为他的宅子不愁卖

&nb;&nb;&nb;&nb;听到这,张十二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在他听来,这就是个坑啊,聪明如秦雨桐,应该不会上当吧?

&nb;&nb;&nb;&nb;果然,陆三告诉秦雨桐事情的梗概后,秦雨桐也非常怀疑,但还是见了见那个宅主,然后让他领着她们去了那宅子看了看。

&nb;&nb;&nb;&nb;宅主也不推脱,带着她们去看了,地脚跟环境秦雨桐确实相中了,然后宅主又拿出了房契,秦雨桐最后的顾虑才算打消,然后速速给了那宅主五百两银子,然后转让了房契。

&nb;&nb;&nb;&nb;故事到这里才算刚开始,那宅主拿到钱,一刻都没有多待,推说家里还有事就跑了。

&nb;&nb;&nb;&nb;秦雨桐最近想搬出卫国公府的愿望太强烈了,所以警惕心才会下降,也不在意,还在屋里转着,心里美滋滋的想着马上就可以从卫国公府搬出来了

&nb;&nb;&nb;&nb;这个时候,院里却有一个华服公子不请自来,嚷嚷着让宅主出来,在看到秦雨桐从屋里走出来的一刹那,两眼放光,然后就围了上来。

&nb;&nb;&nb;&nb;在听到秦雨桐是这家宅子的新主人之后,那华服公子骂骂咧咧了半天,听着都是在骂那原来的宅主,但是看到秦雨桐,又是一脸淫笑。

&nb;&nb;&nb;&nb;那华服公子说这宅子的原宅主欠他的钱,早就把这宅子许给他多日了,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这宅子是他的,让她们离开呗!

&nb;&nb;&nb;&nb;但是秦雨桐却不傻,银子花了,房契就在她手上,任他百般刁难,就是不走!

&nb;&nb;&nb;&nb;那华服公子见秦雨桐态度强硬,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嘿嘿”直笑,说是他就住在隔壁的府邸,离这近的很,等晚上的时候再过来好好拜访一下

&nb;&nb;&nb;&nb;说这话的时候,就算小环不用刻意形容,张十二都能猜到那人脸上挂着的*****)模样,若是他在场的话,肯定会忍不住给他几巴掌吧?

&nb;&nb;&nb;&nb;所以从那新宅子里出来,秦雨桐的兴致就不怎么高,别说是她了,连小环和陆三都郁闷的很,明明自己花钱买的宅子,怎么还能被人抢去不成?

第二百六十九章 知府家的傻儿子

“那人说他住在隔壁府邸,可是之前的宅主不是说隔壁是茅大学士的旧居吗?莫非,他是茅大学士的后人?”

这点是张十二比较怀疑的地方。

大唐第一大学士茅雪松,张十二也略有耳闻,这人品性高雅,而且学识出众,曾经做过太子的启蒙老师,门徒众多,桃李满天下,因此得到唐帝的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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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你娘永远的秘密!(4更求订阅!)

出酒楼之前,张十二在后厨挑了四五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看就感觉战斗力爆表的壮汉,让他们跟着一起去。

看到他找的这些人,秦雨桐眼皮直跳,问他找这些人去干嘛?张十二只是嘿嘿直笑,说刚买了新宅子,不得到处搬搬挪挪嘛,找几个人去帮帮忙。

秦雨桐看着张十二一脸坏笑的模样,哪里会信?只是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其实出门之前,张十二就已经跟那几个壮汉单独说了,今天可能会揍人——到时候下手一定不能轻了,不然可是扣月钱的!

几个壮汉忙点头称是,他们知道这可是连丞相之孙都敢打的幕后老板,跟着他打人——只管打就是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他们才不会怕咧!

…………

绕过一条街道,很快就来到了这处小宅门外,说起位置距离,这地方确实不错!

走进秦雨桐选的小院,张十二也瞬间喜欢上了这里。

平时大宅子住惯了,虽然府里人也不少,但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直到站在这里,张十二才知道了缺的是什么——是生活气息。

这地方虽小,房间也不过几间,几个人刚好够住,但这才有家真正的样子啊!

看到张十二从进院里就一脸的兴奋,秦雨桐心里也很高兴,笑着问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是挺好的!如果能给我也留一间的话——那就更好了……”

前一句话的声音还算正常,后一句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嘀咕了,跟在卫国公府不一样,那里人多,女眷也有不少,秦雨桐住进去的话也没人会说三道四。

可是这里就住秦雨桐一个姑娘,若是张十二再住进来的话,传出去让人怎么想?

“你刚才说什么?”

秦雨桐明显没有听到张十二最后说的什么,开口问道。

“啊——我说这小院挺好,赶紧收拾收拾吧!”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这原来的宅主买的都是些新家具,或许是惧怕隔壁的骆行建,所以这里基本没有住过,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只不过时间久了上面有些灰尘而已。

于是,张十二就吩咐那几个壮汉打扫卫生去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边扫地边互相看着,面面相觑,不是说好来揍人的吗?怎么还干起这个来了?

一脸大写的懵逼……

…………

院子收拾干净,几个壮汉又转战房间里,开始擦桌子擦椅子了,而张十二则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在屋里忙的热火朝天,自有一种喜感。

“哎呦,这院子都替我打扫干净了啊?不错不错呀!”

这时,一声尖锐且讨厌的嗓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张十二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色丝滑锦绣华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材虚胖,脸上浮肿,长着一对三角眼,那眼神浑浊,黯淡无光,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被床事掏空了身子的模样。

不用说了,这人肯定就是那知府家的傻儿子骆行建了!

他进来之后连正眼都没看张十二一眼,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到秦雨桐之后却是突然一亮,一脸淫笑道:“小娘子在呢?本公子想了好久,觉得不能为难一个弱女子不是,所以这宅子本公子就送予小娘子了!”

“谢过公子!不过这宅子本来就是小女子的,可不存在送不送一说!公子的好心怕是用错了地方!”

秦雨桐按了按刚想起身的张十二,给他一个眼神,示意先让她来,然后强硬的回道。

那骆行建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说道:“哎呦,这性子够辣,本公子喜欢!”

然后用手指了指院墙,有点阴笑道:“这宅子,说是小爷的那就是小爷的!若是你不识相,信不信小爷在那院墙开个门,每天晚上都过来走一遭,看看小娘子睡的如何,哈哈哈……”

说完之后*****)的大笑起来,他身后的小厮也跟着主子一起哈哈大笑,样子分外讨打。

“你敢!我可是有房契的,若是你敢乱来的话,小心我报官府!”

讲道理还行,真碰上这种无赖,秦雨桐也是毫无办法,被气的胸口起伏。

那骆行建听到“报官府”三个字之后,跟小厮对视一眼,然后更是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连眼泪都差点笑出来……

“报官府?呵呵,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骆行建看着秦雨桐,一脸倨傲的说道。

“你爹是谁——那是你娘永远的秘密!”

这话说的非常耐人寻味,不细想罢了,一细想——骆行建都快气炸了,这不是在说他是他娘跟其他人……

尼玛!混账!

骆行建何时受过这般侮辱?还是如此高深的侮辱?气的直发抖,指着张十二就说道:“你是何人?”

“关你鸟事?”

张十二已经站了起来,把秦雨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男人的战争就应该让男人解决,女人站在后面就可以了。

张十二的背影在身后的秦雨桐眼里瞬间变得高大起来,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骆行建被张十二连怼两句,简直要气疯了,狠狠的瞪着张十二,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么一号人,但还是再次出口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他虽然骄横跋扈,但却不是无脑之辈,这天子脚下官员多如牛毛,不经意间都能碰到什么大官,所以这骆行建平时踩人那也都是看准了再踩,而且荆州明面上的那些公子哥他也基本上都认识,突然冒出个不认识的人来,虽然极度愤怒,但他还是要打探清楚。

这算是一个经常踩人的公子哥的基本素养……

“小爷张十二,听过没有?”

原来张十二都是身体力行,打脸靠的不是诗词就是拳头,今天他想换一种打脸方式,靠一个名字就能“啪啪”的打脸!

张十二觉得自己的名字最近在荆州城应该够火了,连杨泽新这么牛的公子哥都被他打了,这货不过是个知府公子,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定吓的屁股尿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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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别忘了打脸(求!)

可是张十二想多了……

“张十二?”

骆行建在口中念叨了几声,大脑飞速的运转,最后确定,荆州里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然后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他就又能跟原来一样,舒舒服服的踩人了!

“张十二?哪个穷地方过来的?”

在骆行建看来,大唐里除了荆州,其他地方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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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打的挺好的(继续求)

看到张十二皱眉看着躺在地上的骆行建,几个壮汉还以为他对他们打的效果不满意呢,试探性的问道:“张公子是不是觉得我们打的轻了?我们还可以再打的……”

这也不怪他们,张十二说了,打轻了算他们的,他们才下手那么重,生怕打轻了!

听到这话,张十二倒吸了口凉气,这都被打了个半死晕过去了,再打怕是要把他打醒了,这几个货,下手也真重,不过看着好过瘾……

“不用了,打的挺好的,下次有这种事还叫你们!”

“…………”

那小厮扶着骆行建,看着张十二的眼神有些害怕,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也让这些壮汉把他也打一顿!

他已经看到骆行建的脸了——打的不成人样了啊,若是也把他打成那样,哇,好恐怖……

张十二显然没有跟下人计较的习惯,对这小厮说道:“把你主子背回去吧。等他醒了别忘跟他说,以后他再敢踏进这院子一步,我见一次打一次,次次把他揍成猪头!听懂了吗?”

那小厮赶忙点头,然后用瘦弱的身体拖着胖乎乎的骆行建离开了……

骆行建走了,张十二也把那些壮汉遣走了,临走之前,一人塞给他们十两银子,把几个壮汉高兴坏了,说着以后有这种事情直接吩咐就行……

他们可算是尝到了甜头,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打人打的那么爽,而且还有这么多银子拿——好希望这幕后老板继续打人哦……

…………

这些人一走,院子里只剩下了他跟秦雨桐两人了,秦雨桐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们下手太重了——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张十二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麻烦?是他先惹事的,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再说他爹不过是个知府,我可是国公后人呀,能怕他?”

听完这话,秦雨桐心里才算安稳一些,但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她记得在梁州秦家的花园里,他第一次跟梁州知府公子王霸起冲突就是因为她,而现在远在荆州,还是为了她,又跟知府公子起了冲突,而且这次比原来可要厉害多了……

希望会没有事情吧……

…………

皇宫,御书房。

“陛下说,那张家小子果真能在五百步开外让披着黑缕衣的战马血肉横飞?”

“吴老,千真万确!若不是亲眼得见,连朕都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霸道的功法!”

唐帝对那老者说道。

“这还真奇怪了……唐三绝断然是没有这种功法的,其他人老夫也从未见过……莫非真的有那些隐世高人不成?”

“隐世高人?”

唐帝有点好奇。

“武功一道,只有抛却外物,才能达到登峰造极之境,有许多爱武之人,为了追求武道,不惜隐居世外,从不过问江湖之事,这样的人若是练成,自不是宗师可以比拟的。如此霸道的功法,怕真的是隐世高手所为吧……”

那老者由衷感慨道。

“不过有了这小李飞刀,只要这张家小子在大唐一天,便可保大唐一天平安,说起来,还真是天佑大唐啊!”

听了这话,唐帝也很是高兴,又对旁边的吴德道:“这小子其他毛病没有,就是太贪了——你看他今天那副模样,分明就是想要封赏嘛!”

“陛下,奴才以为,贪总比不贪好,贪说明他会一直在陛下麾下,只要安抚得当,必定能成为陛下以后可以依仗的重臣!”

“哈哈,这倒是。我还在想要如何封赏他呢,吴德你觉得,把他也封为辅国大将军?”

“陛下,奴才觉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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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封爵赏地(请支持正版,求你们了!)

“陛下,茅大学士之前的府邸还空着呢……”

吴德又在一旁提醒着。

唐帝眼神一亮,对啊!

之前茅雪松做太子之师的时候,他曾经赐给他一座府邸,只不过后来茅大学士告老还乡,远走金陵,临走之前上书把宅子的地契又给他送回来了……

“好的,那就封他为开国县伯,赐府邸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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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再登门(请支持正版,谢谢!)

吴德走了之后,张十二迫不及待的从卫国公府走了出来,由管家带路,打算去他被封的府邸里看看。

秦雨桐也一起跟了出来,但是她要去的是“闻香来”,只不过跟张十二一起出门而已。

等管家把张十二领到茅大学士府邸门前的时候,他都惊了——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过心里却是一喜,这样跟秦雨桐挨着可就近了啊!只不过这两个宅子虽然相邻,但是一根门朝东,一个门朝西,中间隔着那么大的院子,距离并不算太近。

看来那个骆行建之前的提议不错哎,在墙上重新凿一个门……可以跟秦雨桐提一下,她不会把自己当成色狼吧?

张十二进门的时候,恰好看到骆行建的小厮站在院子里正对着一群人指点,张十二一看,好家伙,这群人竟然已经把墙上开了一道口子,此时正在热火朝天的凿门呢,完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了……

看到这副场景,张十二不知道自己该哭该笑。

虽然这门他现在也想开,但是这群货在没有房主的同意下擅自干这种事,完属于私闯民宅乱搞破坏啊!

张十二走上前去,没好气的朝着那小厮就是一脚,小厮应声倒地,可见这脚力度之大。

被突然踹了一脚,小厮还以为是他主子呢,回过身先是看到了鞋子跟裤脚,并不是主子的装扮,当即大怒,边站起来边骂道:“是谁敢如此大胆……额……怎么是你?”

他本来想放两句狠话的,可是站起来就看到了张十二眯着眼睛的笑脸,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杀神怎么来了?

昨天骆行建醒过来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他气不过,于是叫来了许多人冲进隔壁的院子里,等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一个人,以为是他们打完人害怕然后跑路了呢……

当时骆行建还骂咧咧了好久,无非是说张十二不过是个外地来的楞货,还派人去城里找,若是找到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他一定要亲自打他一顿,一解心头之恨。

回来之后,骆行建就吩咐他领着下人去把墙砸开了,因为他觉得张十二是没有胆子再回来了……

所以这小厮看到张十二不仅没有逃走,反而正大光明的回来了,而且还找到他们府里来了,委实有点震惊……

“你们主子呢?”

张十二冷冷的问道。

“在屋里呢……”

因为骆行建说了,这人就是个外地楞头青而已,小厮觉得自己应该强硬一点的,可他为什么一看到张十二的眼睛就硬气不起来呢?

被一个外地佬给吓着了,确实有点丢份啊!他这么想着,给自己打了打气,指着张十二,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就往前厅里跑去了……

…………

“少爷,不好了!”

“喊什么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此刻正躺在床上顶着一张猪头脸的骆行建十分烦躁,这脸被打的疼就不说了,主要是丑啊——虽然原来也不好看,可是没有到现在这么吓人的地步啊!

昨天晚上,骆行建罕见的没有去“春满阁”里找秋红姑娘,欲求不满的他自然感觉烦躁,听到小厮大喊大叫当然不太高兴。

“少爷,那人来了!”

“什么人?”

骆行建怎么也不会想到才打完他的外地佬能做出不跑路却主动上门的行为来,于是才会问道。

“就是那个——外地佬!”

小厮兴奋的说道。

“什么?他还敢来?带了多少人?”

在听说那“外地佬”不过带了个小厮和个中年男人过来的之后,骆行建膨胀了,一直嘿嘿冷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去叫人!把府上的下人都叫出来!今天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厮!”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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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别打脸了

就在骆行建下令的刹那,张十二已经看到陆三带着昨天那五个壮汉从旁边小宅和府邸刚凿开的门里走了进来,不然张十二真要考虑是不是自己动手了……

原来那小厮进屋去之后,张十二看架势就觉得还得拳头解决问题,所以让陆三赶紧去“闻香来”喊人去了,幸亏这里离酒楼近,他们已经到了。

那几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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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下次再打人……

待那小厮走了,五个壮汉走了上来,看着张十二笑呵呵的问道:“张公子……刚才打的如何?”

“嗯,还不错。”

张十二点头,然后又指了指刚才踹骆行建小兄弟踹的起劲的壮汉问道:“你跟那骆行建之前有过节?”

按他想的,若是没有过节,哪里能对着别人的那个位置一顿猛踢呢?他看着都感觉肉疼,更何况骆行建本人了……

这个家伙,怕是跟他有仇吧!

那壮汉听了,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张公子,我是个粗人,哪里能认识知府公子这种人物?过节更没有了……”

“没过节你拼命踹人家命根子?”

张十二都惊了,瞪着眼问道。

“这知府公子在荆州可是无恶不作,尤其喜欢糟蹋漂亮姑娘,这次趁着这个机会……我才忍不住多踹了几脚……”

那壮汉说完,突然跟想起什么来一样,看着张十二震惊道:“张公子——这事不会让我顶着吧?”

他此刻的想法就是张十二怕事情搞大了,然后把他推出去顶缸,那就坏了……

“放心吧,我就是好奇,又不是我的,踹坏就踹坏了吧……本公子说算我的那就算我的,不会食言的。”

听他说完,几个人才算放心下来,跟着这种老板打人,靠谱啊!

“陆三,给每人十两银子!”

“张公子,使不得!”

为首那壮汉赶忙阻止道,昨天给了他们十两他们已经心满意足了,怎么才过了一天,又要给他们呢?若是打人真这么挣钱的话,这个世道怕是乱了……

“张公子,昨天你给的已经够多了,今天这银子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了!”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好嘛,这几个人还想给他来个打一送一,好有想法……但张十二还是坚持把十两银子硬塞给了他们,赏罚分明,这是他必须要做到的。

手里又多了十两银子,五个人的心情十分复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以后若是张十二有事,他们肯定都会义不容辞……

“张公子,下次再打人,你喊我们就是了……”

“…………”

这货,也不盼自己点好……

“别说下次了,现在就有活让你们做!看到那边新凿开的门了吧?去把它弄好,完了再把这宅子里外收拾一番,以后这就是我的宅子了!”

“…………”

五位壮汉楞了一会儿,然后就去打扫了,心里还在想这打人跟打扫还是个套餐呢……不过自己这幕后老板真是厉害,看来霸占知府公子的宅子,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呀……

…………

“少爷,今天这事怕是会惊动骆致远,需要告诉老爷吗?”

一旁的管家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对于张十二果敢的杀伐手段还是比较欣赏的,但是打的可是骆致远的儿子,他还是要提醒一下的。

“骆致远是谁的人?”

张十二平静的问道。

“骆致远是茅大学士最得意的门生,现在也是杨丞相的座上宾。”

对于小少爷一语中的的敏锐洞察力,管家还是非常欣赏的,怪不得他能受到唐帝的重用呢。

“那就无所谓了,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事自然是讲道理的,他儿子占了我的宅子,打一顿不过分吧?哈哈……”

管家一听,也随着笑了。

可不是嘛,骆致远的背景虽强,可是有张十二强吗?

卫国公的嫡长孙,三品的镇远大将军,四品的县伯爵位,师从大唐王爷宗师唐三绝,能被吕让林和。两位大家说出“我不如他”的,这些身份里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厚重的吓人。

所以应该这么说,骆行建这次踢到铁板了,而且张十二还占理,若是骆致远知道了张十二的身份,估计发愁的就是他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

临近中午,五位壮汉也打扫完了卫生,被张十二给放走了。

坐在院子里,虽然才刚来,但是他感觉只有在这里,他才会有一种归属感,因为这宅子是属于他的。

来大唐这么久,他终于算是有了家。

这个时候,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想不到这雪下的还挺勤,前天的雪还没化开,这第二场雪又来了……

看着这雪越下越大,张十二有些惆怅,雪一场接着一场,城里的路都不是很好走,更别提城外荒郊野外了,原来从梁州到荆州脚程快不过只用六七天,而现在这种天气,没有个十多天,怕是到不了的……

他从梁州出来的时候才刚进十一月,而现在都腊月了,一晃一个多月就过去了,陆馥婧跟陈巧兮一定等着急了吧?

独在异乡为异客,来到大唐的时候,他都不曾思念家乡,但是现在才来荆州一个月,他就想念梁州——他的第二故乡了……

而他现在又不能抽身回去,再过二十多天,就是春节了,刚回归张家,回梁州过年是万万不可能的,那可怎么办呢?

郭靖临走的时候他都没有见上一面,不然他就能让他捎几句话给陆馥婧她们了,若是她们只听说他成了卫国公的嫡长孙,会不会觉得他再也不会回去了?

想到两个女人守在陆家苦苦等他的画面,张十二就一阵揪心。这个年代,通讯是个问题,相隔太远,传个信都很困难,哎,一想到这个,张十二就愁的慌……

哎,若是不行的话,等雪停了,天晴一些,他就跟张国公商量一下,回梁州一趟,大不了年前回来就是了。

原来住在卫国公府,若是把陆馥婧陈巧兮她们都接来,住在那里都不方便,一个小姨,一个外甥女,还有个秦雨桐,若是都住在卫国公府,张家人怎么看,木家人怎么看,传出去的话,外人又怎么看呢?

但是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府邸,今天收拾一番,等把陆馥婧她们接来,直接安顿在这里,也算有个交代。

那个时候,两女在身边,秦雨桐住隔壁,这样的生活,想想就非常过瘾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小赘婿》,”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二百七十八章 知府公子公敌

“怎么不进屋里呢?不怕染了风寒吗?”

秦雨桐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坐在雪天里、身上已经落了一层薄雪的张十二,有些心疼的埋怨道。

刚才想的太入神了,秦雨桐的声音又把他的思绪勾了回来,定睛一看,好家伙,这雪又大了几分,他再在这多坐一会儿,怕是要成为雪人了……

起身拍了拍雪,看到秦雨桐在衣服外面批了一身浅绿色的绸质披风,头上则戴着一顶搭着细穗的素色毡帽,看着别有一番韵味。

“你怎么来了?”

问完这句话,同样身着披风、手中提着一个饭盒的小环也从刚凿开的门里走了进来,眼里满是好奇,看着张十二问道:“张公子,这处宅子真的是圣上赏你的?”

早上她也听到圣旨了,对于张十二被封爵赏地一事也算知晓,可是这封的宅子也太巧了吧——就在她们的隔壁,不是说这是那茅大学士的故居吗?还有昨天那个讨厌的知府公子呢?

“当然是真的了,不然你们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

张十二一脸得意。

在二十一世纪活了二十多年,他都没有一套房子,而且他确定以帝都房价的上涨速度,单凭他自己,怕是一辈子也不能奢望在帝都拥有自己的家……

现在呢,才来了不过几个月而已,就有了自己的宅子,算起来的话,地处天子之都最繁华的地段,房间众多,还带院子,简直是别墅的标准啊!

这个时候再不炫耀一下,更待何时?

但是小环并没有太关注这个,而是指着她走过来的方向继续问道:“那这个门也是张公子凿开的喽?”

说着还不忘跟张十二眨了眨眼,眼神又往秦雨桐身上飘了两眼,含义不言自明。

“这……怎么可能?我哪里会干这种事?”

就如同被人说了窃书的孔乙己一般,满脸通红,在那解释着,这个锅他可不能背!

他当然不能承认,这本来也不是他凿开的呀——虽然他也很想凿……

“那这是怎么回事?”

秦雨桐也问了出来。

上午的时候,陆三回酒楼时火急火燎找了昨天的五个壮汉,秦雨桐很纳闷,难道张十二又跟人打架了?

问陆三的时候他只说是叫他们去收拾家的,秦雨桐又问他宅子在哪,陆三这才高兴的告诉她,就是她们隔壁的宅子。

当时她就非常诧异,等五位壮汉回去之后她又问了之后才敢确定,所以她这才过来了。

五个壮汉回去了,来了就见墙上多了个门,说不是张十二做的,她自己都有点不信……

“这是那个骆行建——就是昨天被打成猪头的那个家伙弄得。”

怕秦雨桐她们不知道是谁,他还故意伸手比划了几下,惹的两女忍俊不禁。

“那他人呢?”

秦雨桐又问了一句。

“他啊,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已经回去了。”

“真的?是不是你又打了他一顿?”

想到陆三从酒楼里叫走的五个壮汉,又联想到张十二的脾气,秦雨桐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当然是真的,我哪里是见人就打的人?对不对啊小环?——额……”

张十二本来想笑着问问小环,以证自己的“清白”,谁知小环却一个劲的摇头,让他有些无奈……

看来以后可得收敛一些,我可是个好青年,不是好战分子呀!张十二默默的想着。

“好了,别在外面说了。我刚好炒了几个菜过来,现在雪大,你就在这新宅子里吃吧!”

看着张十二吃瘪的模样,秦雨桐捂嘴轻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张十二点头答应,作为一宅之主赶紧把秦雨桐请进了自己的前厅里,正好也让她看看自己的新家……

…………

进到前厅里来,张十二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本来看这宅子外面修葺的并不是特别仔细,院子里的摆设也格外简单,比起卫国公府差远了,可是这屋内屋外却是有天壤之别。

怎么形容呢,这前厅里的装饰和家具摆设都不是一般的奢华,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丝绸织锦,墙壁则粉刷着一层飘金的颜色,在墙壁上挂着一把宝剑,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

从房顶上垂下六盏带着粉红色镂空灯罩的烛台,约比他的头还要高出十多公分,均匀的分布在屋子中间,设计这灯的人想必也费了心思,人站着不会碰到,但是伸手却可以轻易的点着,张十二甚至可以想到,若是晚上的时候把这六盏灯点亮,除了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外,照明效果也要比一般的烛灯好多了。

客厅的地上则铺着柔软的浅色地毯,数道门帘垂落在门前,另有两扇门分别通向另外的房间,张十二过去只是搭眼一看,就被里面更加得富丽堂皇的装饰给惊着了——

震惊的同时更是喜悦,看来这是捡到宝了!

张十二已经大致猜到了,单看这宅子外面跟院子的模样,这屋里的景象本不应该如此,一个简朴一个奢华,完全不配套啊!

所以稍微一联想他也知道了这肯定是骆行建在这屋子里特意装修的,而且看这崭新程度,他怕是刚装好没多久,估计还没入住过呢!

哈哈,这下好了,这小子这份大礼自己只能收了,不然能怎么办呢?别人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骆行建这货怕是要赔了装修又挨揍了……

张十二美滋滋的想着。

秦雨桐显然也被眼前的景像给吓了一跳,一个大学士的府邸装修的比国公府都好了那么多,聪明如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把饭菜从饭盒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笑着对张十二说道:“你好像跟知府家的公子都有仇哎?”

说着还调皮的对张十二眨了眨眼。

张十二本想为自己解释两句,可是转念一想,这话好像也没毛病,梁州知府公子被他怼过,泰州知府公子也被他怼过,而现在呢,荆州知府公子又被他怼了,而且怼的那叫一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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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思想滑坡

张十二吃完了饭,秦雨桐就提着饭盒冒着雪回“闻香来”了。

现在正是酒楼上升的好时期,好多事都需要她把关,而且这几天有几家酒楼的老板不知从哪里听到的风声,知道她想继续收购酒楼,所以那些本来就半死不活、现在更是生意萧条的酒楼老板都闻风而来,希望财大气粗的“闻香来”能把他们收购了……

原来还想着一家一家去洽谈收购意向的,现在这样倒是省了秦雨桐的心,所以她不敢离开酒楼太久。

管家早就回去了,秦雨桐带着小环一走,这宅子里就剩下了张十二和陆三——外带两个小厮,在那里负责生炉子烧水,不然就这么个天气,两个人傻楞的坐在屋子里估计会被冻成冰棍。

小厮是管家回到卫国公府之后,老夫人看到下雪了张十二还未回府,才派这两个小厮过来的。

屋外落雪纷纷,屋内生火烧水。

端着热茶,看着屋外的雪景,也别有一番情致。

“少爷,在这也闲来无事,为何咱们不去酒楼看看,多少也可以帮秦小姐一些忙。”

陆三在旁边说道。

张十二并未说话,而是盯着陆三一直看,直看的陆三心里有些发毛,摸了摸脸有些疑惑道:“少爷,我这脸上有东西吗?为何你一直盯着我呢?”

“小三啊,你的思想滑坡了啊!”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人知道小三的特殊含义,所以张十二就把这个“光荣”的称号授予陆三了,而陆三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外号比较别扭,但是也没有太多异议……

主要是,他有异议也没用呀,张十二也不听他的……

“思想滑坡?什么意思啊,少爷?”

陆三不明所以的问道。

“哪里危险?天天就想跟着秦小姐——身边的小环,你说哪里危险了?秋萍怎么办?少爷我出来那么久心思都没有你那么活泛!”

张十二有些不满的说道。

最近这些天,张十二发现了,这货跟小环眉来眼去的,秋萍怎么办?

小爷都没有三妻四妾呢,你倒是先搞上了,张十二怎能不气?

主要是,秋萍是陆馥婧的丫鬟,若是陆三做了那薄情郎负心汉,或者想要来个双收,回去跟陆馥婧如何解释?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陆馥婧那么暴躁的小妞,这哪能解释的清?

好吧,说了这么多,其实最主要的就是——张十二嫉妒了!劳资每天忙的前胸贴后背的,这货倒是好,泡起妞来了,不行,必须敲打敲打!

陆三听了这话,脸马上涨红了,支支吾吾的说道:“少……少爷,这……怎么可能?我对……秋萍的感情……那可是……日月可鉴!”

“对小环呢?”

张十二调侃道。

“我……心里有秋萍了,哪敢多想?”

这货跟着自己久了,撒谎都不带紧张的了,张十二继续问道:“那你天天在小环身边跑个什么劲?”

“额……那还不是因为酒楼是少爷的嘛,我不过是去帮秦小姐的忙!”

稳定下来的陆三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道。

呵,鬼才信!

张十二白了他一眼,也懒得跟他废话,因为他听到了外面有些嘈杂的声音,对陆三说道:“你在门口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陆三闻言,走过去看了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道:“少爷——有官兵!”

“慌什么?回来坐着!”

张十二淡定的呵斥道。

摸了摸脑袋,陆三并不知道自家少爷这是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对于已经见识过张十二各种稀奇古怪手段的他而言,也算是见怪不怪了,退回来坐下,等着看张十二表演……

…………

“屋里的人听着,速速出来!”

一声怒斥穿透了风雪,传到了屋子里来。

这么大的声音,张十二自然听到了,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动作,依旧安静的坐着。

“屋里的人听着,速速出来!”

外面的声音更大了,而且还带着一丝不耐烦,但是张十二还是不为所动,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悠哉的喝着。

“这——”

金霖这下是真的怒了,第一次带兵出来就碰到这么个愣头青,出师不利啊!

金霖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身穿一件灰色长袍,肩上则批着一件黑色的毛坎肩,脸上的书生气很浓。

说起来,金霖的人生算是比较坎坷的。

出身寒门,从小好学,并且才学出众,年轻时一心致仕的金霖按说应该会在仕途上有些作为的,可是会试每次都能拿第一的他却在最后一次考试中,意外的落选了。

相反的,他的同窗,出身名门但学业不精的骆致远却中了状元!这让他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每天借酒消愁,泯然众人矣。

好在骆致远高中之后对他突然对他表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好意,把他招致麾下,从师爷做起,一步一步,随着骆致远的不断高升,他也水涨船高,现在可以算是荆州骆家的大管家,虽然没有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但好在过的很滋润。

今天骆家大少爷、骆致远的独子骆行建被下人抬了回去,脸都被人打的不成样子,身上也肿胀异常,骆致远看了当即震怒,听说是因为茅大学士的故居发生的冲突之后,他就派金霖带兵过来拿人。

虽然生气,但是骆致远还不糊涂。

茅大学士原来的宅子已经空了好久,虽然他是其得意门生,但是没有占着别人宅子的道理,更何况这宅子还被茅大学士还回去了!

所以这事虽然那人有错在先,但是算起来骆行建也并不占理,他才让金霖出来拿人,等把人抓回知府,要杀要剐可就都是他说了算了……

领命出来抓人的金霖本来还是很高兴的,听说那人是个外地来的愣头青,呵,在荆州敢打荆州知府的公子,而且还把宅子给占了,这随便一条罪名拉出来,都够这小子受得!

本来以为来了亮出身份,那愣头青就能被吓的屁滚尿流,可是现在进院半天了,连人都没见到……

金霖是真生气了,这家伙,还真是个愣头青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小赘婿》,”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二百八十章 大胆刁民

“来人,随我进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站在院子里半天,衣服上积了一身雪,金霖都快被冻傻了,看到前厅的烟囱里冒着的烟,他自然知道屋里有人。他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挥,就带着一对官兵朝屋里走去。

为首的官兵一脚把门踢开,金霖就大步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炉子旁端着茶杯、一脸悠闲的张十二。

看到张十二的时候,他心里还是稍微有些诧异的。

因为他之前听到的关于张十二的描述没有打扮长相,只知道他是外地来的、行事鲁莽的愣头青,可是现在看张十二的穿着和长相穿着,像极了大户家的公子,跟他心里的愣头青形象差距有些大……

不会是搞错了吧?

金霖这么想着,但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这间屋子里?”

这话主要是确定一下张十二的身份的,避免抓错人,所以金霖的语气比起刚才来缓和了许多。

“我是何人关你何事?我在自家宅子里还需要向你汇报?还有——你们擅闯民宅,好大的胆子!”

放下茶杯,张十二站了起来,厉声问道。

刚才还看着一脸温和的年轻人,突然就对他来了这么一顿批,直把金霖说的有些懵。

但是他不是小年轻,跟着骆致远也经历过不少事,稍微一顿就镇定下来,仔细揣摩着这两句话,然后就确定了这人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打了人,占了别人的宅子,还能如此嚣张,金霖还是第一次看到!

“呵呵,你的宅子?殴打原来的宅主,自己霸占了就是你的宅子了?你好大的胆子!”

金霖也是一顿呵斥,心想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能让你一个后生给唬住?

“哦?原来的宅主?是谁啊?”

张十二故意好奇道。

“自然是——”

话说了半截,金霖突然停下了,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对着自己轻笑,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好像在给他下套啊!莫非他也知道这是茅大学士的故居,骆行建在这里本就不占理,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

不行,不能说漏了嘴!

“自然是茅大学士了!”

“是吗?我可是听说这宅子在茅大学士离开荆州之前就还给圣上了!所以这宅子之前并无宅主,你说我殴打宅主——莫非是骆公子把这里霸占为自己的私宅了?”

“这……”

这个年轻人是外地人吗?为何对荆州的事情这么门清?而且镇定自若,这么多官兵在外,他却表现的如此不卑不亢,城府有些深啊……

金霖一阵气结,心想不能在宅子归属这个问题是跟他多做纠缠,因为骆行建在这个问题上本就不占理,越扯越乱!

“你不要管这宅子到底是谁的!我就问你一句话——骆行建骆公子可是你打的?”

“不是啊!”

张十二摇了摇头道,一脸的无辜。

“你——”

金霖指着张十二,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既视感,又转头对着带来的骆行建的那小厮问道:“骆公子是不是他打的?”

那小厮打心底惧怕张十二,根本不敢抬眼看他,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哼!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金霖冷笑了两声,不屑的说道。

“我问你,你见到是我亲自动手打的人?看着我!”

张十二盯着那小厮暴喝一声,那小厮本来就惧怕他,听到他的话直接哆嗦起来,支支吾吾道:“不……是——是你……让人打的……”

“这就对了嘛,人根本不是我打的!”

张十二一脸轻松的说道,心想那几位壮汉都回酒楼了,一时半会不会出来,谁能找到他们?

瞪了那小厮一眼,金霖在心里骂了一句“废物”,还是色厉内荏道:“虽不是你亲手所打但也是你指示的,本当同罪!而且我再问你一句,你说骆公子占了谁的宅子?”

“我的!”

“呵呵,你的?”

冷笑两声,金霖拿眼斜视着张十二,道:“呵,茅大学士的故居是你的宅子?大胆刁民,擅自霸占朝廷命官的旧居,该当何罪?”

若是放到现在,金霖肯定会为自己的机智行为点赞。

本来把骆行建扯在里面对他们就不怎么有利,毕竟要是揪住骆行建占了这宅子的把柄,事情会变得很棘手,但是现在很好,他稍微动了动脑筋就把矛头转向了这个愣头青,很棒啊!

“骆行建属于霸占宅子,我不是啊——这宅子就是我的啊!”

“大胆刁民!本官面前还敢狡辩?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带回县衙,本官到底要看看,他的嘴有多硬!”

前几年骆致远给金霖谋了个知府少监的虚职,所以他自称本官并没有毛病,当时骆致远给他寻这个官职的时候就是想让他办这种事,毕竟有的事他自己不方便出面,其他人又信不过,最合适的人选就是金霖。

可他若是没有官职在身,带兵抓人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才为了谋了这个知府少监。

“你确定要抓我?”

张十二眯起眼看着金霖,眼中寒光尽显。

被张十二这么一瞥,不知为何,金霖突然打了个冷颤,但还是咬牙说道:“带走!”

“是!”

身后的官兵快步走上来,一左一右,把张十二就给架住了。

“少爷!”

看到张十二被人抓了,陆三两眼通红,就算是遇到那“盳山四鹰”之时,他也未曾受过此般对待啊,心里那个难受,恨不得扑过去跟那官兵拼了!

“小三,小爷今天怕是要遭罪了,你走吧,自己去寻些出路!罪不及下人,我想这位大人是不会为难你的,对吗?”

“那是自然!本官只需把你带回去就可以了!”

带你一个就够了,带那么多干嘛,以为牢饭不要钱的啊?

陆三本想坚持,但是看到张十二隐晦的对他眨了眨眼,心下会意,知道自己留下有更大的作用,也不再多说了。

虽然事情稍有波折,但好在顺利解决了,金霖非常高兴,大手一挥道:

“走!回知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二百八十一章 我看谁敢!

被人押着在大街上走,张十二还真有点不适应。

前世的时候只在电视上看过那些贪官污吏被囚车押着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然后各种西红柿鸡蛋的就飞上去了,看着很是喜人。

而现在呢,他成了被押着的人,虽没有囚车枷锁,但也觉得不是很自在,幸亏今天雪大,路上没有几个行人,不然真的是好丢脸。

劳资来荆州干了那么多出彩的大事还没游街炫耀呢,没想到却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丢人呀!

为什么张十二不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狠狠的打这狗官的脸呢?

首先他现在无凭无据,就算说自己是谁谁谁,他们没见过,够呛认识,而且还可能更嘲笑他,所以他才选择不说,更重要的是,用自己的身份去打这么个不知道是啥身份的狗腿子,太浪费了!

他倒是想去会会那骆致远,看他有什么本事,打他的脸肯定更有意思一些,他倒是不用担心等会出现跟刚才一样的事情,因为临走前他对陆三使了眼色。

以陆三的机灵劲,肯定会明白他的意思吧!

…………

冒着风雪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座府衙门前,张十二抬头就看到上面的“荆州知府”四个字,确实比梁州知府要强多了。

走到前堂里,没有了风雪侵袭,张十二才感觉暖和了许多,又跺了跺脚,朝着手哈了几口气,整个人才有一种“融化”过来的感觉。

做完这一套动作,他才抬眼打量起这前堂里来,这前堂很大很高,四角各立着一根喷着红漆的石柱,正前方则是一张青色的大理石放桌,后面是一把长椅,这么看起来,整个前堂倒是很干净利落。

除了这些,石柱两侧则站了两队衙役,手里并不像电视中的那样拿着杀威棒,那估计就没有“威武”可以喊了,不过看着他们腰间别着一把把大刀,倒是挺唬人的。

在张十二打量这帮衙役的时候,这帮衙役也在打量着他,并且心生诧异。

听说这小子是个愣头青,把骆公子打了一顿不说,还把茅大学士的旧居给占了——虽说那宅子已经是无主之宅,可是荆州谁人不知,骆公子早就把那宅子占为己有了?光是装饰就花了不少功夫和银子呢!

一般的犯人来到官府,看到他们哪一个不吓的要死?可他倒好,东看西看,哪有一丁点害怕的样子?

呵,还真是个愣头青!

“知府大人到!”

随着后堂传来的一声,衙役们都挺直了腰杆,抬头看向前面,表情严肃。

看来这个骆致远平时很严苛嘛,张十二这么想着,头也朝前看去……

…………

缓缓走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穿一身烫金的黑色官服,模样跟骆行建有些相像,只不过面上带须,也多了些沧桑感,不苟言笑,不怒自威。

这人应该就是正主,荆州知府骆致远了。

骆致远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打眼看着张十二,心里有些诧异,跟金霖看到张十二的第一感觉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

为官数十年,骆致远算是阅人无数,面前这年轻人身上的镇定并不是装出来的,更加疑惑了。

“大胆刁民,见到知府大人为何不跪?”

回到骆致远身边,金霖感觉自己更有底气了,大声呵斥道。

“呵呵,我怕知府大人当不起我这一跪!”

张十二斜眼看着两人,面露不屑。

他军衔是镇远大将军,属于从三品的官职,而知府也是从三品,两人算是平级,为何要跪?

“大胆!公堂之上还敢如此放肆,来人,给我打!”

“是!”

两名身高体胖的衙役走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根手臂粗的长棍,作势就要行刑。

自始至终,骆致远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在观察张十二,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而且他不确定面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有无底牌,这个时候沉默是金,就算真发生什么,也可以把责任推到金霖身上。

这就是老狐狸的心机,而一旁咋咋呼呼、自认为很聪明的金霖就没有这个修为了,被人当枪使都没有一点反应。

“我看谁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堂外传来了莫邪那熟悉的嗓音,张十二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若是他们再晚来一会儿,他怕是要都想动手了——哪能白白挨打呀?

只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为什么陆三回卫国公府报信,来的却是护国公家的孙子呢?委实奇怪呀……

…………

听到这突然的声音,所有人都朝门外看去,然后就看到了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只见公堂外的知府院子里,身穿长袍的莫邪在前,而他身后则跟着一队披甲执剑、装备精良的军队!

“知府大人不好了!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从外面跑进来的衙役刚说完,整个公堂里爆发出“哄”的一声,正站在张十二身边拿着棍棒准备动刑的两个衙役对视一眼,朝张十二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就退回去了……

他们不傻,外面为何来了那么多军队,而且还是护国公的孙子莫邪领军,怕都跟眼前的年轻人有关!

他们虽然也是吃皇粮的,可是跟那些上过战场手里不知道有过多少人命的军人比起来,他们更像是杂牌军,战斗力不能相提并论……

骆致远的眉毛也挑了一下,心想还真让他猜着了,这个年轻人还真不普通,幸亏他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有点好奇,这个一脸陌生的年轻人到底是谁呢,为何能让莫邪亲自带兵过来?

“知府,你看?”

金霖也意识到事态不对了,有些紧张的问道。

骆致远并未回答他,而是看着走进来的莫邪笑道:“莫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我的一亩三分地看看了?还有,这公堂之上,带着这么多官兵,不是太合礼吧?”

虽然莫邪身份特殊,但说起来的话,他毕竟要比骆致远小一辈,而且骆致远本身背景也比较复杂,对于面前的小辈,自然带着责问的口气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二百八十二章 你就是张易?

“呵呵,若是我不来的话,骆知府今天怕是要犯了大错!”

莫邪冷冷的说道。

今天他本来是去卫国公府找张十二的,因为张十二在皇家狩猎场可谓一鸣惊人,而且还跟莫漓一样师从唐三绝,莫国公很感兴趣,所以让他叫张十二到护国公府一叙。

去了张家人没找到,又赶上雪越下越大,莫邪索性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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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打死算我的

“你说什么——”

骆致远知道张十二嚣张,可不知道他敢这么嚣张,一时竟气的说不上话来。

“我说——若是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肯定会打的他更狠,替骆知府好好管教管教他!”

张十二的话一句比一句狠,简直像要扎进骆致远的心脏里一般。

“呵呵,张将军,你知道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骆致远面无表情的说道。

“知道啊,就是骆行建实在是太欠打了,还望骆知府在家里可以多敲打敲打他,可莫要随便出去祸害人了!”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就骆行建那种货色,留着简直是祸害,既然没有家教,那张十二不介意替他家人管教一下!

“放肆!王侯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莫要以为自己是卫国公家的后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气火攻心,骆致远拍案而起,指着张十二怒目圆瞪道。

“说的好!王侯犯法,与庶民同罪!那若是自己的儿子犯法,相信骆知府也会一视同仁喽?”

“那是自然!”

说完这话,骆致远有点感觉自己怎么好像被他给绕进去了呢?

“那骆行建擅占公宅,该当何罪?”

因为茅大学士在临走前已经把府邸还了回去,所以那宅子之前应该属于皇家所有,自然是公宅。

“一派胡言!那宅子明明被你占了去,你还敢在此血口喷人?简直大胆!”

骆致远觉得自己要坚定立场,不然几句话就可能掉进这个家伙挖的坑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呵,那明明就是我的宅子,何来占去一说?”

反正那是唐帝御赐的宅子,张十二的腰杆挺的自然很直。

“大胆!在本官面前还敢如此胡搅蛮缠!那宅子明明是家师的旧居,但是家师在离开荆州之前已经把宅子还给圣上了,何来你的宅子一说?”

听到骆致远这话,张十二嘴角一扬道:“呵,骆知府原来知道那宅子还给圣上了啊?那骆行建擅自住在里面,那不就是欺君之罪吗?”

既然是你自己要跳坑,那我只能推你一把喽!

“你——胡搅蛮缠!”

骆致远感觉自己大意了,不知不觉就被张十二给绕了进去,太恐怖了!

“建儿是念在那是家师旧居,不忍其荒废,所以才代为打理,何来擅占?那旧居里的装饰一新,哪里像是住过人的模样?”

说这话的时候骆致远心里还比较有底,虽然他也知道骆行建擅自占了那宅子,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因为在他看来,反正那地方也空着,唐帝也好像忘了这处无主之宅,占就占了,他就默许了。

骆行建占了宅子之后,并没有住,而是花了大心思在那里装修,这几天才刚装好,住肯定是没住的,所以他才有信心说这话。

他只要一口咬定没住就行了!

“哦?这样啊——可是骆公子都装修好了,是不是以为这宅子就是他的了?”

张十二继续问道。

“怎么可能!建儿之所以装修,是不忍看着家师的旧居破落而已,装好了也是放在那里,请张将军不要血口喷人!”

说着说着,骆致远感觉自己的底气足了起来。

“既然如此的话,看在骆公子花那么大的心思帮在下修葺房子的份上,那他凿门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张十二大度的挥手道。

“你放屁!”

…………

一声因为愤怒而变的嘶哑的声音从后堂传了过来,然后众人就看到顶着一张猪头脸的骆行建一瘸一拐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骆行建被揍的很惨,尤其是下体的位置,疼痛异常,他自己偷偷的拉开看了一下,血肉模糊!他试着想唤醒小兄弟,但却没有反应,心里那个凉啊!

虽然被揍的很惨,但决没有惨到不能动弹的地步,所以听到张十二已经被押回知府,正在公堂里之后,他兴奋异常,到了劳资的地盘,看怎么玩死你!

也不顾下人的劝阻,一步一步蹒跚的走了过来,他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张十二最后那句话,心里那个愤怒!

劳资辛辛苦苦装修了小半年,怎么成了你的?还不计较我的过错?你踏马当自己是谁?

所以才有了他那句“你放屁”……

若是他来的早一些,听到张十二身份的话,估计他也不会说这番话,可现在问题是他没听到……

这事情,又棘手了!

“谁让你出来的?滚回去!”

看到骆行建突然出现,骆致远那个气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了,劳资正给你擦屁股还没擦完呢,你又出来坏事!缺心眼的东西,真的好想打他一顿啊……

虽然这么想,可这是自己的儿子,他还是要维护的,边说边朝他使眼色,希望他能看懂赶紧退下。

可是他高估了骆行建的理解能力,或者说是低估了骆行建的愤怒。

听到张十二那句话已经暴跳如雷的骆行建,自打进来之后连看都没看骆致远,一双被打的只剩下一条细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十二,恨不得把他生吃活剥了!

自己的小兄弟现在生死未卜,若是小兄弟英勇就义了,他得赔自己的性福!!!

若是张十二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双手往后捂住自己的后庭花,然后警惕的看着他,说一句:滚开,死基佬!

“那旁边的宅子又不是你的,我凿不凿与你何干?还有你打我这笔账,我跟你没完!你今天别想走出这知府去!”

骆行建盯着张十二,恶狠狠的说道。

“哦?在这公堂之上,你还敢打人不成?”

张十二笑眯眯的说道。

“打你又如何?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骆行建又想到了张十二之前那句“打重了算我的”来,虽然当时他是被动挨打,可还是觉得这话很霸气,今天自己也这么霸气了一次。

可是有些遗憾,他说完半天,并没有一个衙役出来,都安静的站着,面面相觑。

“你们……”

骆行建刚想开口,突然发现了这公堂之上,貌似有什么地方跟原来不一样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百八十五章 墙还有很多……

随着一声“慢着”从公堂外传来,所有人都朝后看去,然后就看到了大步走进来的张某某。

骆致远斜眼瞥了张某某一眼,心下鄙视:嫡长孙我都不怕,还怕个老二不成?

“张某某,莫非你也敢抗旨不成?”

张某某先跟张十二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才看向骆致远,眼里尽是不屑,厉声道:“大胆骆致远,竟敢对张县伯如此不敬,岂不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

县伯?

骆致远有点懵,他不就是个镇远大将军吗,县伯是什么意思?

张某某走过去,把手里的圣旨放在了骆致远面前的桌子上,得意的说道:“骆知府,我觉得你还是先看一下在说话吧!”

说完“哈哈”一笑,然后狠狠的瞪了一旁的骆行建一眼,很可惜,骆行建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现在已经肿胀的只剩了一条细缝,瞪也白搭……

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东西,骆致远的心里就升起了非常不详的预感,因为他看出那是圣旨来了,对面有恃无恐的把圣旨都拿出来了,这结局差不多注定了吧?

带着有点忐忑的心情,骆致远打开了圣旨,然后看了上去。

骆行建在下面看不到圣旨的内容,但是可以看到骆致远脸上那随着看圣旨而不断的变幻着的表情,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凉:

事情好像不妙啊!

骆致远连看了几遍圣旨,才无力的放下,骆行建马上走了上去,嚷道:“爹,写的什么,让我也看一看!”

“啪!”

他刚拿起圣旨还没准备看呢,脸上就挨了骆致远结结实实的一巴掌,顿时懵了。

“你这个逆子!竟敢顶撞县伯大人,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上去又是“啪啪”两巴掌,骆行建这次算是彻底懵了,已经肿胀异常的脸又挨了这么结实的几下,那个疼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别说骆行建觉得疼了,打人者骆致远的手都疼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还不是为了保护他?

那圣旨的内容让他触目惊心,茅大学士的旧居已经被圣上赐给了张十二,而且还封了他开国县伯的爵位——这到底是拥有多大的圣眷啊!

他虽官居四品的荆州知府,但是却无爵位在身,而县伯虽然品阶不高,但是相比起没有爵位的人来说,地位悬殊,他怎敢招惹?

怪不得他一开始就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有圣旨在身啊!哎,这次算是栽了……

“张县伯……本官有眼无珠,竟不知圣上已经把家师旧居赐予你了……不过以张县伯之才,却是一件幸事啊……本官也恳请张县伯看在小儿无知的份上,莫要计较……”

骆致远擦着头上的汗说道,此时可大可小,就看张十二的态度了,所以他有些紧张……

而被打的一脸懵逼的骆行建听到刚才还被叫做“张将军”的张十二突然又换上了一个“县伯”的名头,心里那个凉……

听到这话,张十二刚想开口,被旁边的张某某拉了一下,小声对他说道:“大哥,出门之前爷爷说了,你刚回荆州,不宜树敌!”

张某某可是见过张十二的彪悍,那可是敢打杨泽新的猛人,他一点都不怀疑,张十二在这公堂上把骆家父子都暴打一顿,所以赶紧把临行前张国公的嘱咐说了一遍……

顿了一下,张十二就明白了张国公的意思,虽然他们占理,可若是把对面逼的太急了,狗急跳墙他可是知道的。

但是就这么算了,显然不是张十二的风格,不行,必须收点利息!

“好说好说,骆知府!正所谓无知者无罪嘛,况且我也打了骆公子一顿,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哈哈……”

张十二爽朗的大笑一声,但骆致远却有点不敢相信:刚才还咄咄逼人恨不得把他们弄死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呢?

此事必有蹊跷啊!儿子,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骆行建只能眯着眼睛看喽!而且他心里在想着,这个“相识”的代价也忒大了,若是每个人都跟他来这么一次“不打不相识”的话——额,他怕是相识不了几个人就得被打死了……

“哈哈,张县伯不愧出身名门,这胸怀之宽广,做事之大气,实属年轻一辈的楷模呀——”

“但是呢——”

骆致远刚想夸赞张十二一番呢,就被他的一句“但是”给打断了,心里在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但是我的宅子上却被骆公子凿了一个洞,这可如何是好呢?”

张十二有点“为难”的说道。

“…………”

骆致远在官场好歹也摸爬滚打了多年,只楞了几秒钟就明白了张十二的意思:不就是要银子嘛!无所谓,只要能用银子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就上金子!

“既然是犬子凿的洞,理应我们骆家负责!贤侄,我骆某给你两千两银子作为赔偿,如何?”

说到赔偿,那就属于私人问题了,所以骆致远的称呼也就变了。

“两千两?”

听到骆致远报的赔偿数字,张十二惊呼道。

两千两还不满意?这人的胃口可真大,也不怕撑着!罢了罢了,不就是银子吗,我们骆家有的是!

“五千两,贤侄意下如何?”

“好好好,非常好!骆知府果然豪爽!”

张十二连说了三声好,心里却在想着怎么还有这种给人送钱的冤大头呢?

就那破墙,就算推倒了重新再盖一堵墙的话也用不了几百两,他开始听到骆致远的两千两的报价之后就有些吃惊,为何会给那么多,所以才会惊呼。

哪里知道,骆致远那么财大气粗,不问青红皂白又直接多给了三千两……一堵破墙五千两啊,这钱也忒好挣了……

“既然如此,那等会骆某就派人把银两送到卫国公府去,贤侄可还有其他事要嘱咐?”

“额,没有了……我那宅子的墙还有很多,若是骆公子不嫌弃的话,以后还可以继续凿,这个价钱好商量的……”

张十二突然发现了一条新的致富之路,可是看到众人看他的惊愕眼神之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哈哈,玩笑,开玩笑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来自梁州

从知府里出来,外面的雪还在飘,只不过比之前要小了许多。

“张兄弟,跟我去我们莫府吧!我爷爷可是非常想见见你!”

莫邪一脸兴奋的说道。

虽然才跟张十二见了不过三四次,但是他对张十二的印象十分好。张十二的长相秀气俊俏,跟莫邪心中武将的形象还是有些差距的——在他看来,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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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心碎的声音

易哥哥回荆州前的六年,就一直住在梁州……

这么漂亮且痴情的女子,前面又是卫国公府的方向,所以木想容的第一感觉就是:她是易哥哥认识的人,她是来找易哥哥的……

痴痴的笑了一声道:“姐姐,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在卫国公府呢?”

那女子听到这话之后,更是震惊万分,一脸不可思议道:“你为何知道?”

木想容只是笑了笑,轻声回道:“因为前方就是卫国公府呀!所以我才猜姐姐是去那里的,没想到被我猜中了呢!”

那女子点了点头,但却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只是去不去又如何呢?他——还会是原来的他吗?见了又如何呢?”

这话里透露出的是无尽的绝望,好像前方对她来说是荆棘丛生,前进不得。

“姐姐,去吧!你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吗?见了的话,你可能会后悔,但是不见的话,你注定会抱憾终身!”

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木想容说出了这番话来。

她已经确定了,面前这痴情的姐姐肯定是为了她的易哥哥而来,按理来说,自己并不应该帮她……可是女子眼中的痴情和无奈打动了她,她不忍心看着这样的女子就这么离开……

“姐姐去吧!不去追逐你怎么知道前方到底如何呢?”

说完这话,木想容把罗伞塞到女子手中,然后往马车的方向跑去。

“我怎么还你的伞?”

女子非常感动,出声喊道。

“姐姐,我们马上还会见面的!”

来到马车旁边的木想容喊了这么一句,笑靥如花,天上虽然飘雪,但是她的笑容仿佛能把这冰天雪地全都融化一般温暖,然后上了马车,缓缓离开,留下女子手执罗伞,站在原地发呆……

…………

这女子便是陆馥婧。

从梁州走了好久好久才来到这里的陆馥婧。

听到郭靖回梁州的消息时,陆馥婧跟陈巧兮都是兴奋的,还有那个王韵诗——虽然陆馥婧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会那么高兴……

可是等听到郭靖带回来的消息,张十二竟然成了卫国公的嫡长孙,说实话,当时的她是很为张十二感到高兴的,还有比认祖归宗更让人愉快的吗?

可是回去之后,陆子良跟陆夫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十分失落,在他们看来,张十二怕是一去不复返了,但是陆馥婧却不以为然,因为她坚信张十二会回来!

一天,两天,三天……

张十二都没回来,再加上府里上下都在那么说,她动摇了……

连陆夫人晚上都来劝她,说他可能不会再回梁州了,就算是回来又能如何呢?他是镇远大将军的时候,她们还能勉强一下,而他现在成了卫国公的嫡长孙——那可是正一品的国公啊,他的后人哪能娶她们这小门小户家的女子?

陆馥婧不信,也不想相信,他想来找张十二,可陆子良怎么会同意?

就把她关在了厢房里,每天除了秋萍送饭之外,连陈巧兮都不让去见她……

但是陆馥婧并没有放弃,在一个晚上,她让秋萍给她打开了门,然后就只身跑了出来,上了一辆去荆州的马车,只身一人就来了……

路上遇到了大雪,举步维艰,本来十天就可以到的脚程,硬是多走了十多天,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内心受够了煎熬,她甚至想要放弃过,可最后都坚持了过来……

等她真正进了荆州城,她却再一次胆怯了……

她长这么大,这是第二次出梁州。

第一次去泰州的时候还是跟张十二一起,当时看到泰州的街道比梁州要繁华好多,她心里就有些羡慕,但是当她跨进荆州城的时候,更是被这大都会的繁荣给吓着了……

心里突然生出了自卑……

她打听了路人,往卫国公府的方向走,心里在想着见到他应该说什么……

他还是原来那个他吗?

他还会像原来一样对她吗?

他还记得当初对她的承诺吗?

这都不得而知,但是越想心就下沉的越快,她的坚定、她的自信、她的执着都在跨进荆州城的那一刻产生了动摇,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一个商贾之女,一个国公之孙,现在她自己想来,好像也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间还是走在了去卫国公府的方向上,心事繁杂,所以连落雪都丝毫没有在意,等旁边的美丽小娘子叫住她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两人素昧平生,但是那小娘子却猜对了她的好多事情,这让她有些惊讶,但却更感动于她最后说的那些话——

“姐姐,去吧!你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吗?见了的话,你可能会后悔,但是不见的话,你注定会抱憾终身!”

所以陆馥婧又坚定了脚步,往卫国公府的方向快速走去。

…………

站在卫国公府门外,看着那高大庄重的国公府大门和门外站着的守卫,陆馥婧停了下来。

她就那么立在风雪当中,仰头看着门匾上的“卫国公府”四个烫金大字,心里悠悠的想着:这就是他现在住的地方吧?比起陆家来要好的不止一星半点呢,怪不得他不回去呢……

那看门的守卫发现门外站在风雪中的妙龄女子,交流一番,然后其中一个走了下来,开口问道:“姑娘,请问你找谁?”

陆馥婧有点慌张,支支吾吾道:“我找——张十二……”

“张十二?”

张十二改名之后,张家人自己清楚,但是对外还都是用着张易这个名字,所以这守卫也不知道张十二就是张易,想了一会儿就回道:“姑娘,你怕是找错人了,这是卫国公府,府上也没有人叫张十二!你还是请回吧!”

“没有张十二?”

陆馥婧又问了一遍,但是声音明显已经颤抖了,她刚刚才积攒起来的信心,在这一瞬间再次分崩离析了……

她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眼神里已经黯淡无光,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转身离开……

这一刻,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百八十八章 康王世子(为6661盟主加更!)

雪虽不大,但下的急,而且密。

路上刚被人走过的印子,不多会又被雪给铺平了,看不出任何痕迹。

张十二叫了辆马车,然后跟秦雨桐一块赶了回来,因为金霖带着衙役把张十二抓回去是发生在秦雨桐走了之后,所以这件事她并不知情,张十二也没打算告诉她,一路上只聊了聊酒楼的事情。

秦雨桐说今天有四五家酒楼的老板来找过她,希望她能把他们的店买下来,要的价钱也不是很高,但是秦雨桐并未答应,只说先考虑考虑。

她的意思是希望到时候张十二也一起看看,毕竟这其实是张十二的产业,无论怎么信她,她也不能全部自己做主。

张十二答应下来,但却有点魂不守舍,坐在马车里,不时的掀开车帘往外看,因为刚才转弯的时候,他貌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再看过去时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风雪和白茫茫的一片……

最近是太累了吗?

还是太想念了?

他从不知道,原来思念的滋味这么难熬,平时忙起来还好,一旦闲下来,他的思绪总会飘回梁州,想起那时而野蛮时而温柔的漂亮姑娘……

转过弯来,没用一会儿就来到了卫国公府门前,看了看门口的守卫,张十二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有人来找过我吗?”

“回少爷,只有莫将军来找过你!”

张十二点了点头,然后就准备往里走,这时其中一个守卫突然说道:“对了少爷,刚才门外有个陌生的姑娘站了好久,说要找张十二,小的告诉她找错人了,她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听到这话,张十二一下就楞住了!

真的是她吗?

“她多大的年纪?长什么模样?还说了什么?去哪里了?”

张十二犹如机关枪一样的提问瞬间让守卫有些懵,稍微调整了一下才回道:“那姑娘长的……”

听他说完,张十二欣喜若狂!

这人是陆馥婧无疑了!看来刚才自己并未看错,那拐角处的人就是陆馥婧!

张十二二话不说,直接跑进了雪里,朝着前方追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风雪当中……

一旁的秦雨桐已经猜出了大概,知道张十二这个名字的陌生姑娘,肯定是来自梁州的,那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只是她在想之前张十二在车上的魂不守舍和刚才听到守卫说那陌生姑娘时突然亮起来的眼神,反差太大了,认识他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高兴,那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暖意,让人嫉妒……

她知道,自己也曾有这种机会,可当时却没有把握住,而以后呢,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有了呢?

就因为这阴差阳错,那陆家的女子就住进了他的心里,这一辈子,怕是不会出来了吧……

秦雨桐轻轻的长吸一口气,很冷……

…………

“姑娘,你醒了?”

听到陌生的女人声音,陆馥婧猛的睁开了眼,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正看着她,刚才说话的人应该是她了。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你们是谁?”

陆馥婧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并没有何变化,这才稍微放心下来,一开口就问了三个问题。

那个丫鬟“咯咯”笑了两声道:“那么大的雪,天也冷,姑娘穿的太单薄,在路上昏倒了,若不是遇到我们世子,姑娘怕是要被冻死了!”

陆馥婧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从卫国公府门外走回来的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她不知到底哪里发生了差错,不是说他成了卫国公的嫡长孙吗?为什么守卫会说没有这个人呢?

其实她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在这天子脚下,门阀森严,她已经不奢望跟他再回到从前了,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看他一眼,她就满足了,回到梁州,默默的过完这一生就足矣……

她越走越冷,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之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再睁开眼就是现在,看来是她被冻昏倒之后被人救了。

“你们世子?什么世子?”

陆馥婧又继续问道。

“在这荆州城里还有什么世子?自然是康王世子了!”

那丫鬟有些得意的说道。

陆馥婧一听,有些震惊,救她的人竟是原来只是听说过的康王世子……

唐帝有两个哥哥,但才学都没有唐帝出众,所以唐帝才能破格以三皇子的身份当选太子,最后登上皇位。

另外两人则是康王和靖王。

靖王的封地在金陵,康王的封地则在蜀州,但是因为康王世子年纪还小,所以在荆州求学,因此才会遇到。

既然醒了,陆馥婧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虽然世子救了她,可是这么待在一个男人的家中,她的心里非常不自在,更觉得有愧于张十二……

看到她要起身,吓了那丫鬟一跳,马上过来按住她道:“哎呦,姑娘,你可莫要起身!你之前腿脚都冻僵了,现在刚暖和过来,哪能这么快就下床?你再躺一会儿,我去告诉世子一声!”

那丫鬟说完,就跑出去了。

陆馥婧动了一下腿,确实有些麻酥酥的感觉,又想到怎么说别人都救了她一命,这么不辞而别好像也不好。

哎,就等康王世子过来之后再说吧!

没一会儿,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身材颀长,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质长袍,容貌一般,但是眼中带笑,仿佛有种高人一等气质的男人走了进来,进门看到躺坐在床上的陆馥婧之后,眼神一亮,然后笑着说道:“姑娘醒了?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想不到在这异乡,关心自己的竟然是个陌生男人,陆馥婧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种什么心情。

“多谢世子相救!小女子已经好多了,正欲答谢之后,起身告辞呢!”

陆馥婧说着,又准备从床上起身,不知为什么,虽说这个康王世子救了她一命,但她总感觉他的眼神让自己很不舒服,似有所图……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太子设宴(第6更,谢盟主!)

“姑娘不可!”

康王世子马上拦住了正欲下床的陆馥婧,手快碰到她身上的时候,陆馥婧马上躲开了,那康王世子见状,尴尬的收回了手,讪讪的笑道:“姑娘,外面天色已晚,天寒地冻,你又穿的如此单薄,若是现在出去的话,再昏倒了可就糟了!”

陆馥婧对刚才康王世子上手的动作有些厌恶,她的心里认准了张十二,哪里能容忍其他男人碰她?

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确实如他所说,已经漆黑一片,现在出去,真的很危险呀……

“看姑娘这面相,应该不是荆州人氏吧?是来寻亲的吗?”

见陆馥婧不答话,康王世子也不生气,继续问道。

陆馥婧摇了摇头,康王世子又问道:“来寻人的?”

陆馥婧这才点了点头,眼神中尽是落寞。

这康王世子也是情场老手,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女子多半是为情所困,来找薄情郎的,心下了然,同时想着:到底是哪个大傻子,连如此貌美的女子都舍得扔?若不是他另有打算,自己就把这女子给拿下了……

“姑娘要寻的人姓甚名谁,可以告予我听听,或许我还能帮你呢!”

他可并不是真的想帮,而是要看看这女子到底在寻什么人,万一寻的是认识的人,那明天岂不是坏了吗?

“他叫张十二……我听人说他是卫国公家的后人,可是今天去,他们说卫国公府上并没有这么一个人……”

这正是陆馥婧好奇的地方,她现在就只想见他一面却都办不到,为何郭靖说他是卫国公的嫡长孙而那里却说没有人呢?

难道是有人在撒谎吗?

面前的这人是世子,认识的人也多,或许,他真的能帮她找到呢……

这是陆馥婧最后的希望了……

张十二?

康王世子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觉得很陌生,又听到了卫国公家的后人,嘴角咧了一下,若是没人在的话,他怕要“哈哈”大笑了!

卫国公家的人他都叫的出名字来,哪里有什么张十二?想一想就知道了,卫国公府上哪里取的出这么俗气的名字?

他已经在心里有了计较,估计是这女子的相好,因为自己也姓张,就吹嘘自己是卫国公家的后人,哪里知道这女子真的傻傻的找来了……

不过这样更好,康王世子已经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的主意!

“姑娘,卫国公府上人员众多,我也不能全叫上来,不过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应该是卫国公家的后人吧!”

“真的吗?”

陆馥婧欣喜的问道,只要确定他在卫国公府上,那她就再去,直到见到他为止——或者她可以守在门外,远远的看一眼也就满足了……

看到鱼儿上钩了,康王心里非常得意,但面色依旧如常道:“姑娘,明天太子殿下正好在东宫宴请吴国三皇子,作为卫国公府的后人,想必你说的张十二也会参加。明日本世子正好也要前去东宫,若是姑娘愿意的话,正好可以随我一同前去!”

说实话,陆馥婧动心了。

若他说的是真的,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可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跟着一个男子出入那种宴会场合,她有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康王世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心里冷哼一声,好一个贞洁烈女!但嘴上却是说道:“明日世子妃也要同我前往,若是姑娘愿去的话,正好可以跟世子妃一起!”

听到原来这个男人已经婚娶,陆馥婧才放心下来,既然他的夫人也同去,好像也没什么担心的了,对康王世子点头示意:“有劳世子了!”

看到鱼儿终于上钩,康王世子总算松了口气,命人送来些饭菜,然后就离开了。

陆馥婧吃完了饭,待丫鬟都退下了,一个人躺在床上悠悠的想着,明天应该会见到吧?

带着这个念想,慢慢的睡了过去……

…………

“你从外面带回来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一个化着精致妆容、身材十分丰满的女子对着康王世子咆哮道。

“世子妃莫急!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原来康王世子在荆州求学的这些年,一直想融进太子的阵营当中,若是以后太子登基,他的日子肯定要比现在好过许多。

跟太子呆在一起久了,自然也了解太子的脾气喜好,他有男人的通病——好色。

所以在看到路边昏倒的女子那张俏脸之后,他就有了献给太子,巩固自己地位的打算。

而现在看来,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那女子已经进了他的圈套里。

“真的是这样?”

那丰满女人脸上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哪里还在生气?

“当然是真的了!你一个人就把我累坏了,我哪还有功夫去找其他女人?就算是有心也没有那个体力呀,嘿嘿嘿……”

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脸突然变成了一副****的模样,嘿嘿直笑。

“哦?是真的吗?那我可要检查一下,咯咯咯……”

“好啊!今天晚上让你好好检查一番!”

康王世子上下齐手,抱起丰满女人就扔到了床上,惹来女人的一声娇呼。

很快的,床上传来了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女人的一声声麻酥酥的娇喘声,外面侍寝的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脸蛋“唰”的一下红透了……

屋外漫天飞雪,屋里活色生香……

…………

张十二在冰天雪地里追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发现陆馥婧的身影,身上淋满了落雪,但是他却没有感觉,因为比起身体来,他的心要更冷……

应该是陆馥婧没错呀,可为什么不见了呢?

带着这种低落的心情回到卫国公府的时候,众人已经等了他很久,老夫人看到张十二一身是雪,那个着急,马上命人送来了毛巾衣服,让张十二换了一身,才开始吃饭。

饭桌上,张国公问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张十二情绪不高,就实话实说了,张国公对张十二的做法还比较满意,但是不忘叮嘱以后行事可莫要张狂,谨言慎行才是最关键的。

张十二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只是点头答应。

张某某却一个劲的夸张十二,说他的做法最带劲,那些文官阵营的人他早就看的不爽了,张十二的行事风格像他,够霸气!

听了这话,张十二真是都懒得吐槽了,借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还像你,狗屁!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百九十章 要搬走了……(第7更,谢盟主!)

说完这些,张国公又拿出了一张请柬来交给张十二,他打开看了一下竟然是太子的请柬,那意思是明天太子在东宫设宴邀请吴国三皇子,张国公不去参加,而他的两个叔叔因为没有官职也不方便去,所以只能张十二去了。

如果这次文试武斗输给吴国三皇子的话,依唐帝的性子,这个宴会肯定不会出现。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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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让你生不如死!(第8更,谢盟主!)

把他送进来,管家就先回去了,只留张十二一个人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孤单。

由一个下人引着张十二在院里的走廊上行走,很快就来到了后院的空地之上,跟东宫门前一样,这里的地上并未有雪迹,而且那空地上摆着各种桌案,并排放在那里。“”

再看这后院旁边的房间里,时而有人进进出出,周围是阵阵喧闹之声,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各类蔬果糕点,饮品是上等的葡萄酿,规格不低,由此可见,这位太子显然也是一个讲究人。

两边是一排排桌案,此时有一部分桌案上已经有人落座,大部分都是些相熟的人三五个聚在一起,高声笑谈。

张十二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他认识的人,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在场的人多以年轻人为多,看模样三十多岁的人也有几个,但是并不多,至于四十往上的,那是真的一个都没有。

看来传言不虚,这个太子喜欢结交有才识的年轻人,看来,自己也有幸能进他的法眼啊,不知该不该高兴。

张十二打量面前的人时,这些人也都在打量他,他们比张十二还要奇怪:这个人是谁啊?为何从未见过呢?那他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呢?

随便找了个地方,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打量一下周围的人,希望能看到几个他认识的人,但是他想了想,这荆州里面他认识的而且能进这个地方的,怕是只有莫邪跟木想言了吧?

可是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这两人,张十二有点失落,倚在桌子旁,百无聊赖的朝身后看去,突然眼神一亮,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师姐莫漓!

哪怕在今天这种场合,莫漓还是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虽然脸蛋漂亮,可是在这金属重甲之下,一点美感都没有……

哎,这种制服诱惑,很失败呀……

…………

总归是有个熟人,张十二高兴的打算往前走,突然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前的阶梯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张十二只当是巧合,也没抬头,往边上侧了侧身子打算越过去,谁知道那人也侧了侧身子,还是亘在他的身前,结结实实的挡着他。

这尼玛是谁啊!

张十二有点怒了,抬起头来就看到了面前是一个穿着一袭素白棉袍的年轻公子,有些面熟,最主要的是,那张脸看着让人十分生厌!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东宫里?”

那年轻公子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扯高气扬的问道。

听到这个声音,张十二终于想起这人是谁来了,这不就是那天在“闻香来”站在太子面前的那个嚣张的、让他让路的人?

怪不得第一眼看到就那么讨厌呢,原来是太子身边的一条狗,太晦气了!

张十二也没打算理会他,跨过他准备继续走,谁知那人还不依不饶,一下又追了上来,把他拦了下来,脸带愠色道:“小子,问你话呢!你是谁啊!”

“你是谁啊?拦我作甚?”

张十二也不回答,反而是回问了他一句,心里也已经有点小怒火:劳资不想惹事,这些人倒是还想主动招惹自己?

郝健从未见过如此大胆之人,敢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反问他?呵,不怕说出来吓死你!

“小子,你可听好了!小爷乃是郝家郝健,吏部尚书郝军广正是家父!”

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郝健都感觉倍儿有面子!

大唐的的尚书总共分为六部,分别为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和工部,虽然尚书不过是个三品官职,但是因为每位尚书手中都握有实权,并且涉及诸事,所以就算是官职比尚书大的官员见到他们也没有太多优越感。

这六部尚书里犹以吏部尚书为首。

因为吏部尚书负责掌管整个大唐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也就是说,只要是在大堂为官的人,都免不了跟吏部打交道,由此可见这吏部尚书的重要!

所以郝健以有一个吏部尚书的老爹而骄傲,这也是他能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的原因。

今天他看到张十二的时候就有些诧异,这个人他前几天见过,为什么他对张十二印象如此深刻,主要还是因为张十二长的太好看了,容易让人过目不忘!

在“闻香来”的时候,太子明显不认识这人,而今天的宴会是太子发出的邀请,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很值得怀疑啊!

所以他才把他拦了下来……

“好贱?嗯,确实够贱的!”

张十二听到他自报家门,点头赞成道,心里却在想着,你老子不就是个三品尚书嘛,跟劳资横什么横?

“你说什么?”

郝健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人在听到他爹的名号之后还敢出言侮辱于他,真的是找死啊!

“哎,贱就罢了,耳朵还不好使,哎,可怜可怜啊!”

比起斗嘴来,呵,张十二还没怕过谁呢!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

郝健真是气坏了,近乎于咆哮的问道。

“来,看我口型,关—你—鸟—事?”

张十二眯眼笑道,这个时候他总算是又看到了一个熟人,曾经被他真正打过脸的杨泽新,正站在院子的一角,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这个人确实够阴险,他跟这个郝健应该是同一个阵营的人,若是他告诉郝健自己的身份的话,郝健肯定不敢跟他这么说话。

可他就那么远远的看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样的人才是最阴险的,恨不得让他得罪所有的人!

张十二朝着杨泽新的方向冷冷的瞥了一眼,然后收回眼神,看着眼前愤怒的郝健。

“好,你有骨气!你知道这么跟我说话的后果吗?你信不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身为吏部尚书之子,又天天跟在太子身后,郝健一直过着高人一等的生活,在平时的日子里,谁见了他不都毕恭毕敬?他又何曾受过今日一样的侮辱和轻视?

所以,这一刻,郝健是极度愤怒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百九十二章 你可以问问他(第9更,谢盟主!)

张十二可不是吓大的,这话对他来说简直没有任何杀伤力。

“就凭你?呵呵——”

他连笑了几声,然后一脸不屑的瞥了郝健一眼道:“你不是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的人,你知道那些人最后如何吗?”

张十二这话成功引起郝健的好奇,下意识的开口门道:“最后如何?”

“呵呵——”张十二冷笑两声,挑了挑眉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你——”

郝健简直要被气炸了,怎么还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呢?

你说他想骂吧——就凭刚才这些对话来看,好像骂不过;你说他想打吧——先不论打不打得过,起码在东宫里他是不敢动手的,那样岂不是不给太子面子吗?

最关键的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面前这个贼讨厌的男人是谁……还有比他更失败的人吗?被人怼了都不知道被什么人怼的……

此刻的郝健是真的憋的难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呀……

看着郝健憋的满脸通红、有气撒不出来的样子,张十二感觉十分爽:就气你,气死你!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张十二的心思并不在这,他正在想着去找莫漓聊聊呢,不然就凭这货刚才的嚣张模样,几个大耳刮子是没得跑的。

上次就看这货十分不顺眼了,今天还来,不打他一顿也算是他走大运了!

张十二也不想跟他做太多纠缠,抬头看了看杨泽新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的看着,心生一计,笑着说道:“最后跟我说这话的人是杨泽新,哈哈,你可以去问问他!”

说着伸手指向了旁边杨泽新的方向。

郝健听到“杨泽新”三个字,有些好奇的转过了头,果然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杨泽新,虽然同属一个阵营,但郝健对杨泽新并不感冒,而且他现在可是太子面前的大红人,对杨泽新更是不放在眼里——但这并不代表杨泽新可以被轻视,因为他几斤几两,郝健可是一清二楚!

因此郝健更疑惑了:他还认识杨泽新?而且听这口气对杨泽新还十分不屑?他到底是谁啊?

杨泽新明明认识他,上次就装出不认识的模样,今天也是如此,看着自己跟他起冲突,他这是安的什么心?

稍微一想,郝健有点后怕,在不知道对方背景前还是不要再继续了,等会拉着太子来找他,就不信他不怕!

瞥了张十二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直接拂袖离开,他自然也不会去找杨泽新,直接进了屋子里……

而杨泽新看到两人并未爆发大冲突,有点失望,尤其是看到张十二还伸出右手中指朝他比划,虽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总感觉不是很舒服,也不在外面多做逗留,直接进了屋里……

…………

刚才张十二跟郝健对峙的一幕,院子里好些人可是都看到了,对这个陌生的男人更好奇了:他到底是谁呢?

吏部尚书之子郝健在荆州那也算是大名鼎鼎,连杨泽新这种人物都不能奈何于他,没想到却却跟这个男人对峙了一会儿,而且还带着愤怒离开了,这个男人,很特别呀……

烦人的苍蝇终于走了,张十二才来到一身铠甲的莫漓身边,笑着说道:“师姐,好巧啊,你也在这?”

莫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

张十二摸了摸鼻子,感觉有点尴尬,尤其是他的开场白,自己都觉得有些俗套啊!正想再开口呢,就被莫漓给打断了。

“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感情。

“吏部尚书郝军广的儿子呗,真的是好贱啊!”

张十二想着郝健的那副嘴脸,由衷的感慨道。

“知道你还故意跟他起冲突?”

“呵,那算什么,我都没动手揍他呢!”

张十二不以为然的说道,心想他可比杨泽新幸运多了,那货上来就被自己给打了几巴掌,到现在见了自己那都是躲着,哪还敢出来蹦哒?

“你还想动手打人?”

莫漓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瞪着眼,嘴巴张的有些大,表情很是讶异。

“这不是没打吗?”

张十二出声解释道。

“你……你现在圣眷正浓,朝里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你呢,你更应该谨言慎行,而不是整天惹事生非。你现在连人都没认识全呢,就到处树敌,这样不好,懂吗?”

张十二同为武官阵营的后人,同时又是她的师弟,于情于理,她总要照顾一下的,所以才跟他说这些话,而且她又发现了自己这个师弟跟师父唐三绝的共同之处:好战啊!

她可是知道张十二来荆州之后的光辉事迹,先打丞相之孙杨泽新,后打荆州知府公子骆行建,现在又想打吏部尚书之子郝健……

幸亏他不是自己的弟弟,不然得头疼死……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他所打的、或者起矛盾的都是文官阵营里的人物,这是偶然的还是他刻意为之呢?若是他故意的,那这人的城府简直深的吓人……

“就算是我对他们笑脸相迎,你觉得他们会同样待我吗?”

听到张十二这话,莫漓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文武阵营的矛盾向来不可调和,无论你怎么表现,都不可能得到对立阵营的认可,于是她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既然横竖他们都不会喜欢,那不如就让他们恨吧!反正恨我的人多了,也不缺他们一两个!”

“…………”

这么怪异的理论莫漓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道理呢?

之后张十二又问起了为什么莫邪跟木想言怎么没来,他们也属于年轻一辈里比较有身份的啊,起码比那吏部尚书之子要强吧?

然后莫漓就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

太子素来有爱贤惜才、招贤纳士之名,但是这“贤”并非所有的“贤才”都受他的青睐,而是只有文官阵营的人能得到他的赏识。

因为这些年来,大唐文强武弱,太子也特别钟爱诗词,所以对武官阵营的大老粗们并不怎么喜爱,所以在今天的宴请名单里,除了张十二和莫漓,再无武官派系里的人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百九十三章 求求你,别吹了……

而莫漓之所以能在这里,并非是受到了太子的宴请,而是作为大唐里最年轻的辅国大将军,这种宴请活动的保护工作向来都是她一个人负责……

这么看来,武官派系能里得到宴请的人,只有他一个人了,至于为何能得到太子的关注,莫漓猜测是张十二那天写诗作词大败吴国三皇子的事迹传到了太子耳中,这才让他破例一次,专门把他宴请来……

作为独苗的张十二并没有感觉到多欣喜,反而觉得这个太子心机太深,武官派系里独请他一个人,而且他肯定知道自己刚入荆州没多久,跟那些武官还没有多熟络,他来这么一手,日后传扬出去,无论他跟太子之间有没有联系,都会给人造成一种假象:这人身为武官派系的一分子,却入了太子麾下,太不地道!

而现在看来,他跟那些文官派系的人也不甚和睦,若是这么弄下去的话,他只会落的两头不讨好,最后只能跟着太子一个人混……

这个太子,好阴险啊!

“哎,早知道如此的话,刚才就把郝健狠狠的打一顿了!”

张十二叹了口气,十分后悔的说道。

“嗯?”

莫漓又好奇了,怎么绕来绕去又回到打不打郝健这个问题上来了?

若是让郝健知道张十二的想法的话,肯定会气的跳起来:你当劳资是沙包啊,说打就打,我同意了么……

“打他一顿好划清我跟他们的界限啊!哎,错失了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好机会!哎……”

看着张十二怅然若失的样子,莫漓觉得这人真的太逗了,向来寒着的脸也融化开来,笑着对他说道:“你想多了……就凭你先打杨泽新,后打骆行建的事情,早就在武官派系里传开了,他们对你崇拜的很,早就想见见你了……”

“啊!是吗?承蒙大家那么看的起我,那我刚才更应该打那货一顿了,也不枉大家对我那么信任……”

“…………”

莫漓也不打算再跟他在打不打郝健这件事上纠缠了,因为说来说去他都是一心想打郝健,只能让郝健自求多福,可别再惹到这个煞星了……

…………

说完这些,张十二本来还想再问问莫漓武功的事情,看她哪天有空,教自己个一二三四五六七手,但是还没等他开口,莫漓就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然后离开了……

不明所以的张十二转身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坏了他的好事,结果放眼看去,就发现了另外的——一群熟人……

不过这些熟人他可不怎么想见,转头就要开溜,可是天不遂人愿,一道人影“嗖”的一声就来到了他的身前,能有这个速度的,张十二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侠女路葳蕤呗!

“张将军莫非还怕见到手下败将吗?”

身后传来了吴国三皇子有些自嘲的声音,这倒是让张十二刮目相看,本来以为他败在自己手上会愤怒的寝食难安、见到自己恨不得上来把他挠死呢,谁知道他能这么大度,不仅仅承认自己败了,而且还能用如此轻松的心态来调侃自己……

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哎呀,原来是吴国三皇子啊!失敬失敬!张某这眼神不太好,没有看到啊!”

“…………”

眼神是有多不好,才能连那么大的人都看不到啊?

吴国三皇子也不计较,对张十二笑了笑说道:“上次在御花园一别,本王回去把张将军那天的诗词抄写于纸上,放于桌案之上,每每读到精彩之处,总是惊叹于张将军之才!以张将军之才,断能当的起两位大家的盛誉!”

本来因为他是敌对国的皇子,张十二对他并无好感,可是他这马屁拍的张十二属实舒服啊!

而且以他的观察,这吴国三皇子绝不是为了拍马屁而拍马屁,看他的眼神足够真挚,倒是让张十二有些不好意思了。

刚才板着的脸也稍微舒展了一些,拱拱手道:“三皇子过誉了!不过就是些涂鸦之作而已……”

“…………”

说起来的话,那两首诗词真的不能算是张十二剽窃的巅峰,甚至连二流都算不上,他剽的那些经典都贡献给姑娘们了……

但就是这些他认为连二流都不如的诗词,放在这个时代那也是一流的存在,所以吴国三皇子听到他说的“涂鸦之作”时,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心里想着真能吹,但嘴上却是说道:“没想到张将军竟是如此谦虚……张将军能在书法跟诗词上都有如此造诣,想必师从大家……只是不知道张将军的老师是何人呢?能教出张将军的人,定也不是凡人吧?”

其实这个问题困扰吴国三皇子好久了,他有今天的成就,还要多亏他从小就拜大家为师,刻苦研习多年,才有了今日之成就。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水平确实要比他高了许多,而他的老师又明显不是大唐享有盛誉的吕、史两位大家,那他的老师是谁呢?难道大唐还有不出世的大家?

但是张十二接下来话,彻底让他懵了……

“老师?不存在的……没有老师!”

“啊?没有老师?那张将军这书法跟诗词……”

吴国三皇子的言外之意就是,若是没有老师的教导,你这满身的才艺是哪里来的?

“这个啊,不知道三皇子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成语?”

“什么?”

“自学成才!”

“…………”

此刻的吴国三皇子最想对张十二说的一句话就是:求求你,能不能别吹了……

“三皇子?三皇子!”

看着吴国三皇子呆楞的模样,张十二喊了两声,他这才反应了过来,讪讪的笑道:“张将军……果然是天降之才啊,自学都能有今日的成就,本王佩服,佩服啊……”

“呵呵,一般一般……”

“…………”

若不是吴国三皇子还有话没有说话,真的想直接甩袖走人——

这尼玛怎么还吹啊?

吴国三皇子感觉自己不能再继续在诗词这件事上跟张十二聊了,不然他非被吹晕了不可!

你说你诗词都那么厉害了,还吹什么吹啊!

“张将军,可否去过吴国?”

听到这话,张十二马上警惕起来,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其他人都好奇的盯着他看,顿时有些紧张……

“三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张十二才来大唐几个月,但是身体里流的却是大唐的血,这个吴国三皇子想干嘛,诱拐他去吴国?

想都不要想!

“张将军多虑了……”

看到张十二的反应这么大,吴国三皇子在心里叹息一声,马上开口说道:“本王来过荆州几次,每一次来都能感觉到这里的繁华,而且这里的风土人情也尤其让人迷恋。但是——吴国的景色也别有一番风味,若是张将军有时间的话,真应该造访吴国一趟!”

话虽这么说,但张十二还是保持着一种戒备的心态,妈蛋周围全是大唐人,而且还有几个他的敌人,若是让有心人听到他对吴国心生向往,传出去岂不是会说他是叛徒汉奸?

见张十二不答话,吴国三皇子继续笑着说道:“张将军虽为武将,但有如此诗才,想必原来也是个读书人,自然也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说法,本王诚意的邀请张将军,若是有朝一日能踏上吴国的土地,一定告知于我,本王必将设宴款待!”

很奇怪,虽然知道这吴国三皇子是在拉拢他,但是张十二并没有一丝反感,这或许是因为吴国三皇子的话跟表情都透露着一丝真诚吧?

“三皇子,多谢你的好意!若张某乃一介白身的话,定会接受你的邀请,去看看吴国的大好河山和风土人情。可现在张某有官职在身,实在脱不开身呀!”

张十二说的十分为难,但却也是实情。

两国若无战事,就如同现在的梁州跟凉州之间,百姓可以自由出入一样,作为百姓的张十二自然可以穿梭于两国之间,可是他现在可是有爵位在身的将军啊!

若是他跟吴国三皇子交好,还让其作陪在吴国游山玩水,就算他没有叛变之心,可也架不住人多嘴杂啊!

伴君如伴虎,现在身在其位,张十二不能不多想。

看张十二的态度坚决,吴国三皇子也不再多说,拱拱手说了声“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吴国三皇子走了,但路葳蕤却没有离开,站在张十二对面,怔怔的看着他,眼神复杂。

“你不要劝我了,说了我不会去吴国的!”

看她表情有些惊异,张十二又改口说道:

“人你也不要惦记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个女人这么看着自己,肯定是觊觎自己的美色呗!哼!我可是个有底线的好男人,哪能那么容易被诱惑?

“你的武功真好!”

这是路葳蕤的第一句话,跟张十二脑子里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让他有些汗颜,但还是嘴硬的想着: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先夸我功夫好,然后夸我人好,最后再表达爱意?

我才不上当呢!不说话,看看你到底耍什么把戏!

“我想跟你学武功!”

路葳蕤眼神坚定,看着张十二一字一句的说道。

“跟我学武功?得了吧!”

张十二惊呼道,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她是真的想学我的武功呀……可是他还寻思着找莫漓学两手呢,哪里能教路葳蕤这么个高手?

别搞笑了好吗?

“为什么不行?”

“因为——”

她见过自己的轻功,又看到了巴雷特打烂战马的一幕,自然以为他会武功,若是现在说自己不会的话,估计很难跟她解释过去……张十二灵机一动,又想到了当初调侃秦雨桐时用的方法,笑着道:“因为这属于我们师门绝技,传男不传女,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传给我家娘子!”

“…………”

这话说完,路葳蕤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盯着张十二看,直把张十二看的浑身发毛,有点害怕的想着:她不会为了武功真要做我的娘子吧?那也太彪悍了吧?

好在路葳蕤并没有真的答应,又看了张十二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也不说句“告辞”,好没有礼貌……

张十二盯着路葳蕤的背影,百无聊赖的吐槽着,不过也在想,这吴国人的性格还不错,被人打败之后不是怨恨,而是想办法跟其做朋友,而且还要跟打败他的人学习,不知道他们的最终想法是“师夷长技以自强”呢还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呢?

…………

吴国三皇子一行人一走,张十二身边又空了下来,他本再想去找莫漓,可是看了一圈发现她不在院子里了,只能作罢。

但是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对着他指指点点了,谈话的内容多是“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他跟吴国三皇子那么熟”之类的话。

刚被张十二怼过一次的郝健并没有找到太子,于是站在院子头上的房间门外,所以张十二跟吴国三皇子谈笑风生的一幕被他看了个仔细,脸上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家伙竟然跟外邦人那么亲热?果然不是好人啊!不行,等会得告诉太子……

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哇”了一声,然后所有人都围拢在了院门口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来了,竟然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所有人都起立驻足观看!

张十二没有上去凑热闹的打算,因为他看那人堆的架势,怕是不太容易挤进去的,索性站在外面,找些水果来吃。

刚才说话太多,确实有些口渴呢……

“这是谁啊?康王世子新收的侧室吗?”

“瞎说什么!没看到她是跟太子妃一起进来的吗?哪有侧室敢跟大房在一起的?”

“是极是极啊!这女子长相如此貌美,似仙女下凡,荆州城除了木家小姐,何时又出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张十二往嘴里塞着葡萄,听着众人在那里说着话,心想这来的还是个女子,不知道到底有多美,竟能把一群人迷的神魂颠倒……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百九十四章 当我遇见你

随着那门外的人往院子里走,围拢的人群也不断往回退,中间恰好留出了一条空道,那刚进门的人就顺着这空道往里面走来

而此刻的张十二就站在院子中间,一只手里端着一盘红枣,另一只手则在往嘴里塞着,边吃边往里看,正好挡在了进来的三个人面前,.

“大胆!世子驾到,还不速速让开?”

站在最前面的、一身丝质棉袍的男人身后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来,朝着张十二喊道。

尼玛,不就是个世子嘛,我躲开就是了

张十二端着盘子刚要往侧边走,突然斜身看到了男人身后跟着的两个女人,准确的说,是被其中一个女子完全吸引住了!

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绣花小袄,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只见她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擦了什么东西,肤色异常白皙,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正如刚才有人所说,真像是仙女下凡一般!

或许是不太喜欢面前的这种场合,此刻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这一刻,张十二呆住了,手中的盘子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盘子里的红枣洒落了一地,砸在他的脚上,滚到了每个人的脚下,而他,浑然不知

这女子不正是他苦苦寻找而不得的陆馥婧吗?

他忘却了周围的人,眼里只有前方的陆馥婧,朝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刚才怒斥张十二的那个下人看到他不仅没有退下,反而朝他走了他过来,心里那个气:“大胆!世子在前,你还敢往前走?”

但是现在的张十二如同入了魔一般,哪里听的进去这人说什么,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要撞到说话的那人了。

那人直接伸出手来,厉声喝道:“大胆!你若是再敢往前走一步的话,小心我啊!”

后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张十二一把拉住衣襟,嘴里嘟囔着:“真是聒噪!滚一边去吧!”

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张十二就那么一使劲,一下就把那人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引起众人的一片惊呼!

张十二并未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迎面的正是康王世子,此刻那个紧张,双腿都有些抖了,这光天化日的,还是在东宫里,这人是要行刺不成?劳资就是个世子,你行刺也要去行刺太子才对啊!

康王世子在心里呐喊着,嘴上却是喊道:“来来人啊!有人欲行刺本世子!”

张十二也不听他在说什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滚!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个家伙带着陆馥婧来的,看来昨天是他带走的陆馥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占陆馥婧的便宜不过以陆大小姐的脾气,这人一脸的虚脱模样,怕是占不了的吧?

就算是这样,张十二看他也十分不顺眼,陆馥婧那可是自己的女人,你丫有什么资格领她来?不行,等会得好好问问陆馥婧,若是他有过什么不轨行为的话,看小爷不打爆你的第三条腿!

很羞耻的,只被面前的人吼了那么一句,康王世子就怂怂的让开了路,心里还在庆幸:这厮并不是行刺我的呀!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呀!

同时还在疯狂吐槽:这踏马谁啊?让本世子滚?还骂本世子什么东西?本世子可不是东西额,好像也不太对啊?

然后立马回身看去,就看到了令他十分不可思议的一幕,嘴巴张的大大的,楞在当场

越过了两个讨厌的人,张十二终于来到陆馥婧面前,看着她清减了不少的脸庞,竟是有些心疼起来,鼻子酸酸的,眼睛里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充斥着,轻声喊了一句:“馥婧”

那女子猛的抬起头来,眼神里从茫然、震惊到欣喜和如释重负,本来蹙着的眉一下子舒展开来,往前跨了一步,一下扑进了张十二的怀里,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更是一片哗然,这女子不是跟康王世子一同来的吗?为何扑进了这个陌生男子的怀里?

还有这个陌生男子是谁啊?挑衅郝健,跟莫漓攀谈,还跟吴国三皇子聊的风生水起,而且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他竟敢骂康王世子,这个家伙,也太强悍了些吧?

而远处的郝健跟杨泽新也看到了这一幕,.

郝健心里想的是,这真是个怪人啊,怪不得他刚才不怕自己,尼玛连世子都骂,看来自己刚才算是幸运的,起码没有挨骂

杨泽新有一半想法跟他差不多,看到康王世子在他面前也是被怼的命,心里感觉到了些许平衡,同时又特别高兴:连世子都得罪了,看以后谁还能保的住你!

因为住进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又有好多心事,陆馥婧晚上辗转反侧,天快亮的时候才小睡了一会儿

早上醒来的时候,丫鬟为她送来了一套新的衣服,她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又想了一下,或许今天就是跟他见的最后一面,是不是应该让他记住自己最好的一面呢?

抱着这种心思,陆馥婧换上了这套新衣服,.

女为悦己者容,这话一点都不假。

原来的时候听他说过这句话,当时她还不以为然,没想到今天果然应验了,为了见他最后一面,为了让他看到一个最美的自己,陆馥婧生平第一次打扮的如此女人

原来,我也可以这么美呢

看着铜镜里焕然一新的自己,陆馥婧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可以这么美呢

可是,以后他或许就再也看不到了,就算是再美又有什么用呢?

若是我的世界没有了你,要这些绚烂的色彩又如何?

陆馥婧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康王世子眼前一亮,心里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女子是这么极品的话,就自己留着了!

看着他发呆,他身后的丰满女人不满的掐了他一下,康王世子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带着陆馥婧来到了东宫

本来已经决定好了,这是来见他最后一面的,哪怕他看不到自己、不知道她曾来过也好,只要让她远远的,看他一眼,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在马车上,她却越来越紧张了,尤其是进到东宫里之后,所有人都围拢了上来,还有好多人跟康王世子问起她是谁,那康王世子只说是领她来见太子的,那些人听到之后都是“嘿嘿”一笑,这笑声让她感觉很抵触,很不舒服

我是来见他的,为什么说是领我来见太子的呢?

陆馥婧非常好奇,但却没有说话,因为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让她十分不自在,同时心里又特别害怕:

他会不会在这群人里呢?若是他看到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领了进来,他会有什么想法呢?他会不会生气呢?自己该如何解释呢?

原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陆馥婧,这个时候就像是个可怜的小女孩,低垂着脑袋,手足无措,直到她听到那让她朝思暮想的熟悉声音

“馥婧”

她马上抬起了头来,看到果然是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了肉里,很疼,但是她却特别高兴,因为这说明她并不是在做梦!

她曾经想了好多好多,她曾经想让自己在他面前保持美美的样子,她曾经跟自己说过,陆馥婧,你一定不能哭,因为他说过,哭了就不好看了

可是那些都是她自己想的

当我遇到你,那所有的设想都不复存在;当我遇到你,我所有的委屈全都消失不见;当我遇到你,我仿佛不再是我自己

当我遇到你,我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做,只想紧紧的抱着你!

陆馥婧还是哭了,那哭声已经听不出来到底是因为开心还是失落,只是闻者惊心

在东宫的后院里,一群人围着张十二和陆馥婧,免费看了一场男女主角再相逢的琼瑶大戏,张十二就差跟他们去要钱了

被陆馥婧抱住的那一刻,他才感觉到真实,踏实,那种找了又找都找不到的感觉不见了,而且他抱住陆馥婧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这一辈子他要紧紧的抱住她,再也不会让她跑走了!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好多人都看着”

张十二轻轻的拍了拍陆馥婧的后背说道。

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陆馥婧突然好想撒娇一次,可是想到周围那么多陌生人,还是算了,赶紧抹了一把脸,从张十二怀里站了起来,躲在他的背后,脸蛋羞的通红。

这时,康王世子这才走了过来,脸色阴沉的问道:“陆姑娘,这是?”

心里那个愤怒,还以为她是什么贞洁烈女呢,原来也是个见到男人就往上扑的贱女人,早知道她是这么个货色,昨天晚上就

“世子,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这位就是我要找的人。”

陆馥婧从张十二身后站出来,对着康王世子欠身执意道。

无论怎么说,她都是康王世子所救,而且若是没有他的话,她现在也见不到张十二,所以于情于理,她都非常感谢他。

但是康王世子并不想让她感谢,听到张十二就是她要找的人,康王世子的脸都快绿了:尼玛,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你叫什么?”

康王世子可没有做了好事被人感谢的喜悦感,面色不善的问道。

说实话,从见这个什么狗屁世子的第一眼起,张十二就觉得很是讨厌,若不是听陆馥婧说是他帮她来到这里的话,张十二真懒得搭理他!

“张十二!”

“张十二?”

他想起来了,昨天晚上那女人说的就是这个名字,还说他是卫国公的后人,可是卫国公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后人啊?

“你是卫国公的什么人?”

“那是我的爷爷。”

卫国公的孙子?

康王世子脸上划过一抹奸笑,他有点确定了,这小子就是个冒牌货,卫国公哪有叫张十二的孙子的?

“你是个”

“冒牌货”还没说出口,他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人名来,那是他从未见过、但是最近却时常听到的名字!

“张易?”

康王世子试探性的问道。

“正是在下!康王世子可有什么指教?”

刚开始回答几个问题,那完全是看在他救陆馥婧的面子上,可是从他不断的提问当中,张十二听出了满满的敌意,对他带陆馥婧来这里的意图也有些怀疑起来,这种货色能主动做好事?

等会他可要好好问问陆馥婧,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没有”

对面不过是个国公的孙子,但是康王世子在这一刻却怂了,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来荆州不过短短数十日,但是“光辉事迹”却有一箩筐,他甚至不怀疑,若是刚才站在他面前硬刚的话,他真的有可能动手打人

这就是个疯子啊

听到“张易”这个名字,大部分人都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他是卫国公的那失散多年的嫡长孙!

但是对于张十二做过些什么,他们是不清楚的,因为张十二干的那些事不是涉及丞相府就是知府,还有吴国三皇子,再加上有人为了遮丑特意的封锁消息,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且那些能知道这些事的人,都是些位高权重的人物。

这些人里就包括康王世子,还有站在一旁的郝健。

听到“张易”这个名字的时候,郝健才知道了他为什么能出现在这,而且为什么这么嚣张

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啊!

他做的每一件事,若是能拿到明面上的话,肯定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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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看他们到底多无聊!

郝健非常庆幸刚才的自己不是很冲动,要不然下场怕是比那天的杨泽新还要惨

而且这里人那么多,被打之后就全城皆知了

怪不得刚才他说可以去问杨泽新,这货被打的那么惨当然知道了,不过杨泽新这厮心真黑,明明知道他是谁却不告诉他,故意看他出丑!

再看向杨泽新的眼神就变的恶毒了起来

见那世子也不再废话,张十二拉着陆馥婧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来到院子的一角坐下,他有好多话想要问她。35xs

而康王世子觉得自己这次算是栽了,花了那么大的心思,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幸亏众人不知道他的目的,不然背地里能把他笑话死!

更应该庆幸的是,他还没有把这事告诉太子,不然说送他一个漂亮姑娘,最后却哎?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为什么不能跟太子说啊?

这个时候,更应该说才对!

就说他本来想要送给太子的女人被那张易给截了去,太子看到那女子的模样,准保动心!到时候,嘿嘿,我不敢动你,太子还不敢动你吗?

想到这里,看着张十二的背影,康王世子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

张十二把陆馥婧拉到角落里坐下之后,第一句就这么问道,只不过表情不是特别好,毕竟那么大老远的距离,她又是一个姑娘,若是出事了怎么办?

这个陆大小姐,太不让人省心了,必须严厉批评!

陆馥婧瞪眼看着他,咬着嘴唇,并没有说话,眼睛瞬间又快湿润了,满满的委屈:自己不远万里来找他,还差点冻死街头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上来就凶她,换谁谁能好受?

本来还想好好教育陆馥婧一下的呢,看到她那瞬间红肿的眼睛,张十二立马投降了,柔声问道:“我是说你怎么自己来了呢?这荆州不比泰州,路途那么远,你一个姑娘家,多危险啊?”

陆馥婧听到这里,心里才好受些,又想到自己这些天的经历,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

可怜的张十二,又是好一顿安慰,这才把陆馥婧给劝停了下来,他是真的怕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啊

“怎么突然想来荆州了呢?”

陆馥婧听到这话白了张十二一眼,心想你傻啊,那么大老远,还下着大雪,我还能是来玩的不成?

但她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特别想他,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想了下就说道:“看你出来那么多天都不曾回去府里人都挺担心的,所以才派我出来看看”

话虽这么说,可张十二却不怎么信她,说担心他姑且信了,可是派她出来是什么鬼?就以陆子良和陆夫人那疼女心切的样子,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出来?

结合陆馥婧的性子,张十二已经猜到,多半是她担心自己才偷偷跑出来的,想着这个傻姑娘,但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35xs

“郭将军回到梁州了吧?”

“嗯,早就回去了。”

“那他没跟你们说我的事情吗?”

张十二心里想的是,若是郭靖回去的话,那她们应该知道自己过得不错,放心才对呀!

“郭将军说你是卫国公的嫡长孙可是没有你的一点消息,我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信!我昨天去卫国公府找你的时候,为什么那护卫会说没有你这个人呢?”

陆馥婧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跟他们说我叫什么?”

“张十二呀!”

“哈哈,那就对了!现在外人并不知道我的这个名字,只知道我叫张易!”

于是,张十二就把他认祖归宗和改名赐字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完之后,陆馥婧感觉更不好了

他原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可是回了张家之后,让他改名他就马上改了,可见这张家的规矩有多严,这样的话,她这种出身小商贾之家的女子,怎么能进的了他们的高门大户?

“既然看到你现在过得很好,那我明天就回去了!”

陆馥婧咬牙说道。

看也看了,他还记得自己,她也满足了,与其待在这里以后让他为难,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明天就回去?你疯了吧?”

张十二那个诧异,心想这女人疯了吧,刚来了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回去

“这里是荆州,我的家在梁州,待在这里干嘛呢?”

陆馥婧悠悠的说道,眼神里尽是落寞。

张十二看着陆馥婧的眼神,已经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她自卑了。

孤身一人前来荆州,这荆州的繁华可能是对她的第一冲击,然后她去了卫国公府门外被拒,这应该是对她的第二冲击,第三嘛,就是现在,看到张十二能出入这种宴会,而她呢,若不是有人领着她,怕是一辈子都不敢想象来这种地方

所以,她胆怯了,自卑了,觉得跟张十二之间已经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鸿沟,让她前进不得,所以她才打了这退堂鼓!

看着陆馥婧,张十二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同时又有些气愤: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想着放弃了?

“我在这里,我家不就是你家吗?”

陆馥婧听到这话,眼神一亮,抬起头来看着他,但又迅速的暗淡下去:“你家是卫国公府,怎么能是我家呢?”

.

张十二拉起她的手,虽然有些生气她的不坚定,但还是尽量温柔的说道:“馥婧,你忘了当初我们在荒山上,在山谷里经历的事情了吗?”

陆馥婧怎么会忘?

虽然当时危险重重,但在那山谷下的一天是她最难以忘记的时光,张十二不在的日子,她还经常梦回山谷,想着自己躺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的笑

见她发呆,张十二赶紧趁热打铁道:“当初那么危险的情况都不能把我们分开,现在你是怎么了呢?”

陆馥婧抬起头,眼神再次亮了起来,盯着张十二在看。

张十二心里一喜,看来自己的温柔攻势已经奏效了

握住陆馥婧的手,张十二笑着说道:“你还没去过张家,也没见过奶奶。奶奶人可好了,我跟她老人家说过你,她也特别想见见你呢!”

心病还须心药医,陆馥婧纠结的点就是现在两人的身份悬殊,若是让她知道,卫国公府的人能接受她的话,她肯定就不会是今天这样了。

果然,听到张十二的话,陆馥婧马上开口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张十二笑了笑,继续说道:“若是不信的话,等会宴会结束了你就跟我回卫国公府!”

听到马上要去卫国公府,就如同第一次要见公婆的新媳妇一般,陆馥婧的脸红了起来。

“馥婧,你那么漂亮,奶奶肯定会喜欢你的,到时候你就住在卫国公府里就可以了!”

看到陆馥婧已经动摇了,张十二也特别高兴。

“可是小姨跟云儿他们都在梁州呢,我也不能在荆州呆多久的”

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当时的她鼓足了全身的勇气,为了这个决定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但是当她离开家的日子越来越长,她内心就感到越来越惶恐,越不安,家里的人一定很担心她吧?她哪能直接待在这里呢?

再有二十多天,就是春节了,若是到时候她还回不去的话,家里人会急死的

“那有什么!”

张十二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道:“等这两天忙完了,我陪你一起回梁州一趟,到时候可以把他们都接到荆州来,正好看看荆州的风土人情!对了,若是你们不想住在卫国公府里的话,那咱们就住进我的宅子里!”

“真的吗?你的宅子?”

张十二的提议让陆馥婧心动了,马上问道。

“当然了”

于是张十二把他打败吴国三皇子并且被唐帝赏爵封宅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他说这个其实就是为了给陆馥婧吃一颗定心丸,就算是不能住在卫国公府,那我们也可以住在我自己的宅子里!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陆馥婧才算是终于打开了心扉,表情也变得舒展开来,也不顾周围有没有人,又扑在了他的怀里。

若是可以,真想这么抱一辈子

宴会还在继续,还有人在不断的进来。

张十二跟陆馥婧的重逢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只在开始的时候掀起了些小波澜,随后又恢复如常,众人们又三五成群,高谈阔论起来。

陆馥婧已经平静下来,表情又变成了原来那种冷冷的模样,只不过跟张十二在一起,她的眼里始终带着满足的笑意。

张十二又问了问为何她会跟康王世子一起前来的事情,听陆馥婧说完,眉头皱了起来。

那康王世子真有那么好心,会主动带陆馥婧来找他?

这时,陆馥婧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说道:“进来之后,康王世子对其他人说是带我来见太子的可是我也不认识太子呀!”

见太子的?

一个太子,一个康王世子,张十二对这两个人的印象都特别不好,把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他更不相信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现在他也不知道那个康王世子到底有什么目的,反正现在陆馥婧被他找到了,他也就无所谓了,若是被他知道这个康王世子对陆馥婧有什么不轨想法的话,他就

虽然他是个世子,但张十二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十二,这个宴会是做什么的呢?”

陆馥婧好奇的问道。

“就是一群无聊的人在这里吃吃喝喝而已!”

张十二看了看周围的人,随口说道。

“那我们不能直接走吗?”

陆馥婧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都是些无聊的人,那他们也不无聊,为什么不能走呢?

“额还是稍等一会儿吧,咱们在这里看看他们到底有多无聊!”

“”

张十二也特别想离开这里,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走,毕竟是太子邀请他来的,若是贸然离开只会落人口实,无缘无故的得罪太子,这可不是他愿意的。

“太子殿下到!”

两人正在说着话,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喊道,霎时间,刚才还嘈杂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太子正是那天在“闻香来”站在郝健身后的男人,样貌跟唐帝有几分相像,身穿一身淡金色的绣锦棉袍,神色恬然却自带一种倨傲。

太子从屋里走出来,接过下人递上来的酒杯,站在人群的前面,笑着开口说道:“多谢诸位给本王面子,来参加东宫的宴会,这第一杯酒,本王先干为敬。”

这一句话当然是客气,试问在荆州之内,有谁敢不给太子面子?

连张十二这种猛人都不愿意得罪未来的天子,至于其他人,呵呵

看着人群当中气氛热烈,太子又让下人把酒杯添满,端起来继续说道:“吴国三皇子携来使不远万里来我大唐,素闻吴国三皇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本王仰慕已久,可是苦于没有机会想见!今天正好借着这次宴会,本王敬三皇子一杯!”

说完,又是仰头一饮而尽,十分豪爽。

其实太子说的话特别讲究,今天的宴会本就是为了款待吴国三皇子的,何来“借着这次宴会”一说呢?

而且他的第一句话是敬大家,第二句话才提到吴国三皇子,那意思明显不过,就是刻意的冷落吴国三皇子,让他难堪的!

若是放到原来,太子铁定不敢这么做,但是吴国三皇子对大唐挑战失败的消息他可知道,唐帝为何不设宴邀请吴国三皇子却让他来宴请,摆明了就是恶心他嘛!

作为帝王之子,对圣上的意思揣摩的很透,所以才有了他今天的表现。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就投射到了太子旁边的吴国三皇子身上,他们也只听说过吴国三皇子的名头而已,听说他年少成名,不仅文采斐然,而且还带兵征战多年,未尝败绩!

前几天吴国三皇子挑战大唐的时候,他们都还捏了把冷汗,却没想到他败了,虽然如何败的他们并不是很清楚

第二百九十六章 梁州喷人王

吴国三皇子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太子稍微欠身,然后又对下面众人拱手,施施然道:“今日还要多谢太子殿下的盛情款待,鄙人荣幸之至!大唐物华天宝,藏龙卧虎,鄙人之才,实不敢在众人面前言说,太子殿下谬赞了,鄙人实在当不起!这杯酒,也敬诸位!”

说完之后,仰头也是一饮而尽!

但是喝完之后,顿时觉得嘴里有些辣,头有些晕,心里诧异:这是什么酒?为何比他平时喝的烈了那么多呢?

听了这话,众人互相看了看,这吴国三皇子的表现跟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差距也太大了吧?他们听到的版本,吴国三皇子有如此大才,不是应该特别嚣张跋扈的吗?

可是现在一看,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啊!这吴国三皇子也忒谦虚了,谦虚到让他们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莫非是挑战输给大唐,变老实了?

众人想到这个可能,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35xs

而张十二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相比起太子来,这个吴国三皇子的风度更盛,一个皇子连用三个“鄙人”来形容自己,这种气量,自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跟他比起来,太子的修为就差的有点多了,若是让他当了大唐天子,这有点不敢想啊

太子听到吴国三皇子的话,“哈哈”一笑道:“三皇子过谦了!”

然后又话锋一转道:“三皇子是不是觉得这酒有些不同?”

吴国三皇子正诧异呢,喝了一杯那酒,开始感觉特别辣,但是下肚之后又感觉浑身热腾腾的,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特别舒服!

“正想请问太子殿下呢,这到底是何酒?为何那么烈呢?”

太子又是“哈哈”一笑,说道:“此乃烈酒,自然辛辣猛烈!”

“烈酒?”

吴国三皇子听了之后有些震惊:“那不是西梁国皇室特供的酒么?听说西梁每年也不过产十数斤而已”

因为吴国跟西梁之间隔了一个大唐,所以这么多年来,吴国跟西梁交集不多,虽知其有烈酒,但也只是听说。

但是大唐就不同了,听说前段时间西梁三皇子被其击杀,之后西梁又主动求好,这烈酒,怕是西梁为了示好主动送到大唐的吧

只是想不到,这太子会如此大方,拿这烈酒来款待自己,马上拱手道:“多谢太子慷慨!竟用此等佳酿来款待我等!”

“呵呵,三皇子多虑了!”

太子有些得意的说道:“这烈酒乃我大唐皇室特产!要多少有多少,若是三皇子喜欢的话,你回吴国的时候,本王可以送你一车!”

吴国三皇子楞了一下,然后拱手道:“想不到大唐还有此等酿造烈酒的工艺,实在令人佩服!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热情,那鄙人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额”

太子只是为了显摆,口头客套一下而已,他可没有想过这吴国三皇子会直接答应,心里那个郁闷,可是话都说出口了,反悔是不行的,他只能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弄一车烈酒了

听到太子的话,陆馥婧是最惊讶的,拉了拉张十二的胳膊,然后小声问道:“这烈酒”

张十二知道瞒不下去,也没必要瞒着她,点了点头道:“就是我们的烈酒!”

“那怎么成了皇室特产了呢?”

陆馥婧很疑惑,烈酒不都是在她们陆家制作的吗?何时给了皇家?

于是张十二言简意赅的把他在荆州开酒楼、跟皇帝的约定说了一遍,听到连唐帝都跟张十二做这烈酒一事,陆馥婧感觉真的好神奇,他真的是太厉害了!

然后又问道,他每天那么忙,一家酒楼就够累了,难不成他还真像跟唐帝说的那样,再开个十家?能忙的过来吗?

这个时候张十二才把秦雨桐正在帮他管着酒楼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刻意观察着陆馥婧的表情,特别怕她暴走

陆馥婧跟秦雨桐不是很对付他是知道的,当初收购秦家酒楼的时候,他都故意不敢让陆馥婧知道是跟秦雨桐谈的,后来陆馥婧知道之后,还冷落了他两天

现在连荆州的酒楼都交给秦雨桐了,陆馥婧会怎么想呢?

陆馥婧其实已经听郭靖说了,秦雨桐跟着张十二也到了荆州,这也是促成她来荆州的又一个原因,她都来了,自己为何不能来?

她问张十二不过是故意想听他说秦雨桐的事情,真从他口中听说了,陆馥婧反而冷静下来,并没有说什么。闪舞.

张十二马上又说他打算再收购几家酒楼,若是陆馥婧愿意的话,其他酒楼就交给她打理。

他的想法很简单,为什么陆馥婧会自卑,主要是因为她在荆州无依无靠,觉得没有安全感。若是让她有了自己的事做,肯定会好多了吧?

果然,听到这话,陆馥婧的眼神又亮了起来,.

原来在梁州的时候,她执意让张十二帮她管理陆家酒楼,是因为她想让他在外面独当一面,这样作为一个男人也不至于被人嘲笑整天无所事事。

而现在呢,他身份显贵,每天也有好多事要忙,那酒楼的事情自然还是由她这种自己人打理比较好更关键的是,秦雨桐都帮他呢,自己为什么不帮?

不仅要做,还要做的比她好!

陆馥婧握紧了拳头想着

吃好喝好玩好永远都是宴会的主旋律,太子跟吴国三皇子敬完酒之后,大家也都放开了。

有些人趁着这个机会和老朋友联络联络感情,有些人和太子或者康王世子小声的交谈,满面春风,目露春情,唾沫星子乱飞,闻者连连点头暗地里不知道有什么不正当的交易。

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来的舞姬,在院子中间搔首弄姿,只不过那质量比起醉春楼里的姑娘可差远了,张十二只看了那么一二三四五六眼就懒得再看了,因为陆馥婧已经掐了他好几下了

对于陆馥婧的表现,张十二并未反感,反而有些高兴,原来的那个野蛮的陆家大小姐又回来了!

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张十二喝了一口,酒未入喉,马上就吐掉了!

尼玛,什么破酒?不是说是烈酒的吗?

又看了那与人亲切交谈的太子,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货怕是为了显摆,只给吴国三皇子一人喝的烈酒吧

刚才太子对吴国三皇子说烈酒乃皇家特产的时候,张十二心里也不舒服,但很快就释然了,既然自己不少挣钱,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这货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多少有多少,还说要送一车给吴国三皇子你当那是白开水啊?既然他说是皇室特产,那就去找唐帝要吧,反正唐帝不少给“闻香来”送烈酒,若是他敢少送,那每个月就不给他银子!

张十二朝人群中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太子跟康王世子正在说话,两个人的表情看着有点猥琐起码张十二是这么觉得的,尤其是那康王世子说话的时候眼睛老往他们这边瞟,让张十二感觉非常不舒服。

看着那货感觉有点厌烦,张十二就回过头来,拉着陆馥婧在桌上拿东西吃,刚往嘴里塞了一大块不知道是什么花做的面糕,就被陆馥婧轻轻的捅了一下,然后示意他往后看。

再次转身,张十二就看到太子跟康王世子一起走过来了,心里一阵叹息:哎,该来的怎么也逃不掉呀

因为嘴里的面糕还未下咽,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张十二并未开口就算是他想开口也不行啊,因为他正在奋力的往下咽

看到张十二如此大胆,见到太子都未有表示,康王世子有点高兴: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是该说你大胆呢还是傻呢?

“原来你就是卫国公那失散多年的嫡长孙啊!怪不得本王上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跟卫国公有些相像呢!”

太子率先开口,但是对张十二并不怎么满意,自己堂堂的太子,在大堂也算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这人也端的没有礼貌

太子这几天可没少听过关于张十二的事迹,对他的印象就不怎么好,今天算是两人正式见的第一面,更坐实了他对张十二的印象:这个人,他很不喜欢!

好不容易把面糕吞下去了,张十二对着太子躬身说道:“参见太子殿下!下官正是张易!”

在官言官,跟这个太子他可不熟,说话也就变得规矩起来。

“嗯,张易,呵呵”

太子类似于呢喃的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突然抬头,直直的盯着张十二道:“你最近可是很有名啊!”

张十二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能感觉到这句话里似乎带着某种对他的不满,心里盘算着,自己得罪过他吗?

想了一圈好像也没有,自己不就打了个杨泽新,揍了个骆行建嘛不对,张十二貌似找到症结所在了,刚才莫漓就跟他说过,这个太子素来喜欢文官,那作为大唐最厉害的文官丞相后人的杨泽新,肯定是太子麾下的一员大将呀!

还有那个骆行建,他爹骆致远好像就是太子的人,这么算起来,他打的两个人都是太子手下的得力干将,他不会以为自己是要跟他对着干吧

若是这么说的话,太子的确有不喜欢自己的原因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本来就对这个太子不太感冒,也没想着跟着他混,随便他怎么想吧若是他真的特别不喜欢他,那也倒好了,赶紧跟唐帝多说说,以后有事也千万不要麻烦他,他好有时间回梁州去

所以张十二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还好吧劳烦太子殿下惦记!”

“”

听到这句话,太子有一瞬间愣神。

我踏马不是夸你的啊!这是嘲讽啊!

你是真的听不懂啊还是在那装啊!

心里呐喊,可太子嘴上却不能说出来,毕竟在这东宫的宴会上,他还要尽量的保持一个皇子的风度,但是什么都不说吧,他心里还憋的难受,稍微想了一下道:“张将军乃名门之后,又独得圣上器重,现在既然身在荆州,就该了解一下荆州的风土人情,学一些待人接物的礼仪,断不要再用那些小地方带来的习惯,免得贻笑大方!”

“哈哈,太子殿下说的极是!有些小地方出来的人,无论再怎么学都不登大雅之堂!”

康王世子“哈哈”一笑,随口附和着太子的话,颇有拍马屁之嫌,只不过他拍马屁的时候,还一直瞟着张十二,眼中尽是鄙视,好像是在说:就是你这种外地来的小人物,来这里都拉低了我们的逼格!

被人如此嘲讽,素有“梁州喷人王”之称的张十二哪能善罢甘休,眼睛一眯,笑着说道:“谨遵太子教诲!”

然后又是话锋一转道:“或许太子不知,下官从梁州来,那边的风俗便是,若是看到些不入流的人,只管打就是了!下官初来荆州,确实没有了解这边的风俗,若是下次再看到那不三不四的下流胚子,定会绕的远远的,可不会再脏了自己的手和脚了!就让那些下流胚子跟下流胚子们在一起,自己祸害自己吧!”

“”

这话算是赤果果的打脸了,两个人也不傻,哪里信什么见到不入流的人就打的习俗?那不就乱套了,满大街的人都得打不成?

还有,谁是不三不四的下流胚子?那不就是在说被他打的杨泽新和骆致远吗?那天天跟他们两个厮混在一起的太子和康王世子,又算是什么呢?

张十二这话说的巧妙,直接把所有跟他站在对立面的人都说成了下流胚子,太子跟康王世子被这话憋的满脸通红,万分难受。

可最令他们难受的是,他们什么也不能说啊!

怎么说?

他这话里全是坑,他没有亲口提杨泽新和骆致远的名字,若是两个人提出反对意见,他不正坐实了两个人是下流胚子的事实,顺带着把自己骂上了吗?

所以他们现在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两个人到现在才知道,眼前这货不仅打人有一手,连嘴皮子都溜到飞起啊!

第二百九十七章 只有我能欺负!

“呵呵,张将军说话很是风趣!”

太子尴尬的笑着说道,可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太子殿下过奖了,只有太子如此风趣的人,才会觉得下官的话风趣。至于那些本就无趣的人——听到下官这番话怕是如鲠在喉呀!”

张十二说完,还刻意瞄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铁青的康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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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被怼之人遍天下

院子里的众人虽说在互相交谈,可注意力实际跟郝健一样,也在关注着这边的动态。

虽然四个人说什么他们听不到,可是看到那女子最后还是安然无恙的呆在卫国公的孙子身边,而太子跟康王世子则是一脸不快的离开,他们就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个张易,不简单呐

讨厌的人走了,张十二的脸色才舒缓了一些,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下是把康王世子和太子两个大佬给得罪了,康王世子还好,一个亲王的儿子,而且亲王的势力也不在荆州,他倒是不怕的。

可是太子就有点麻烦了,这家伙以后可是要成为皇帝的人啊,以刚才张十二跟他的接触,他不是一个胸怀宽广的人,今天被自己怼来怼去,估计怒火积攒了不少,不一定哪天就会爆发呢

得罪一国之君,想想就非常刺激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唐帝看样子身体不错,精神也好,应该还会在位很久吧?起码在唐帝在位的这些年里,张十二是不用怕的

回过身来,发现陆馥婧正在看着自己,张十二笑着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俩人特别烦啊?”

陆馥婧并没有笑,反而一脸严肃的说道:“十二,你太冲动了!连世子你也要打吗?”

“有吗?这也没打啊?”

张十二则是一脸轻松。

陆馥婧白了他一眼,心想那是幸亏我在,我要不在你不就打上了不过转念一想,貌似她不在的话,这俩人根本都不会起冲突,心里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自责

“十二,荆州不比梁州,你现在又是卫国公的嫡长孙,可千万不要再跟在梁州一样任性了!在荆州城里,无论是康王世子还是太子,这些人都不能得罪啊!”

陆馥婧可清楚张十二在梁州的时候骂王霸打晟意天的事情,但康王世子和太子可不是那两人啊,哪是那么容易打的?

“嗯,我知道了。”

张十二往前走了一步,拉起陆馥婧的手道:“只要他们以后不对你无礼,我绝不会对他们如何的!”

“你”

陆馥婧真是又喜又气,喜的是他做得下一切都是因为在乎自己,气的是怎么还想着打他们呢?

不等陆馥婧继续开口,吴国三皇子又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了。

陆馥婧见状,有些害羞的把手从张十二手里抽了出来,站在了他的侧后方。

“张将军果然风流多才,身边的这位姑娘国色天香,让人羡慕呀!”

吴国三皇子走了过来,只看了陆馥婧一眼,然后笑着对张十二说道,表现的温文尔雅,颇有非礼勿视的觉悟。

说实话,张十二现在对这个吴国三皇子真是越看越觉得满意尤其是跟太子比起来,都是皇子,为何差距那么大呢?

“三皇子谬赞了!”

张十二拱拱手说道:“三皇子才真的是风流倜傥,美人在侧,跟你比起来我这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说着,眼神往吴国三皇子身后的路葳蕤多看了几眼,两个男人自然都懂其中的意思,相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陆馥婧也观察到了张十二的眼色,结合他的话,抬头看了看吴国三皇子身边的人,心想到底是多美的女子,才能让张十二这么说。

抬头一看,她就楞了:“路女侠?”

路葳蕤早就看到陆馥婧了,笑着回道:“陆小姐,又见面了。”

只有吴国三皇子在旁边有点懵逼:“你们这是之前就认识?”

“我跟陆小姐和张将军在梁州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张将军还不是将军,只是想不到这世界变化会有如此之快!”

路葳蕤在旁边解释道。

听她说完,吴国三皇子才恍然大悟,连说了几句“缘分”,然后又对张十二说道:“张将军,据我刚才所见,大唐太子对你好像有点敌意,若是他日后登基,只怕张将军”

话虽未说完,但是意思所有人都懂,现在得罪的是太子,若干年之后那就是皇帝,他还怎么在大唐立足?

张十二尴尬的笑了笑,这算是大唐的家务事,倒是让一个他国皇子给看了去,还跑来关心他,确实不怎么长脸。

“多谢三皇子惦记!我跟太子殿下只不过有点误会而已,相信以太子那宽大的胸襟,定不会与我计较的!”

这话说出来连张十二自己都不信,可是又能如何呢?作为一个大唐人,他总不能在吴国三皇子面前说大唐太子的坏话吧?那样跟汉奸有什么区别?

张十二的回答也在吴国三皇子的预料之内,若是他说出诸多诋毁大唐太子的话来,他对张十二的好感反而会减少,张十二越是维护大唐太子,他才觉得这个人值得拉拢!

“张将军的胸襟实在令人佩服!我之前的话在张将军这里一直奏效,若是张将军想去吴国转转,我代表吴国欢迎之至!”

吴国三皇子说的诚恳,张十二听的也很意动,这就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啊,那意思是若是你在大唐混不下去了,吴国随时欢迎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此刻的张十二好想吴国三皇子的身份跟大唐太子互换一下,可是他也就想想而已

“多谢三皇子的好意!若是日后张某有什么需要的话,一定会跟三皇子开口的!”

这话算是中立的态度,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也算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毕竟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若是那小心眼的太子真当了皇帝,张十二可不信他能以德报怨!

听他说完,吴国三皇子也不强求,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三皇子,不知你们何日启程啊?”

跟闲聊一样,张十二随口问道。

“本来想着今日宴会结束,我等就立马上路的。可是刚才大唐太子答应送我们一车烈酒,所以我决定还是明天再走吧,毕竟准备这一车烈酒估计也需要花些时间吧?”

说到这,吴国三皇子就笑了,这次大唐之行,也不能说没有收获嘛,起码还能带回一车烈酒

听到吴国三皇子说烈酒的事,张十二又在心里骂了太子一声“蠢货”!

就以现在烈酒在“闻香来”的卖价,最低十两一斤,一车烈酒怎么也有小千斤了,那可是上万两的银子啊!

他这么随便一句话就给送了这踏马就是个智障啊!

按照之前跟唐帝的约定,皇宫里每天会往“闻香来”送一百多斤烈酒,后来因为酒楼用量确实太大,而且张十二已经提前把唐帝借他的两万两银子还上了,所以唐帝每天又多派送几百斤烈酒给“闻香来”。

因此据张十二估计,皇宫里酿的烈酒,除了给“闻香来”的之外,每天也剩不了多少。

这个太子跟个傻子一样,一下答应出送那么多去,这么大批量的烈酒,皇宫他是不敢去要的,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闻香来!

“闻香来”就有那么多烈酒吗?

答案当然是的!

唐帝每天多往“闻香来”送了不少烈酒,但这烈酒并没有都卖掉,为了饥饿营销,“闻香来”每天的烈酒还是定量卖,所以“闻香来”现在的存酒实际上有不少,上千斤是有的。

可张十二会白白送一车烈酒给太子吗?

做梦去吧!

连唐帝都得跟张十二谈条件,太子想要白拿烈酒,怎么可能?

张十二已经打定主意了,明天一早就去“闻香来”里坐镇,若是太子去要烈酒的话没有,除非你给银子!

反正已经得罪了一次,张十二就不怕再得罪一次!

看着张十二跟吴国三皇子谈笑风生,康王世子那个气啊,若是不知道他才帮着大唐击败吴国三皇子的话,还以为他是汉奸呢!

“太子,你看”

康王世子越看越气,还不忘把这鼓气引到太子身上来。

但是太子并没有搭理他,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眼睛又不瞎,能看不到?

他现在的烦心事可多了去,刚被张十二怼了一顿再加上陆馥婧的拒绝就够他烦气了,谁知刚才吴国三皇子还过来跟他说烈酒的事情,他的头都要大了!

他原本就想着炫耀炫耀的,谁知道吴国三皇子会当真?可是既然他答应了,就没有不办的道理!

他苦思冥想了半天,去皇宫里要是不可能的今天喝的这**烈酒还是前天唐帝赏赐给他的呢,若是他去要一车的话呵呵,他可没那么傻!

突然,他就想到了一个地方闻香来!

对啊,差点忘了这个地方!

听说最近易主的闻香来之所以那么火,就是因为卖的烈酒!皇宫他不敢去,闻香来他还不敢去?

最主要的是那闻香来现在可是那张易的!

想到这,太子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今天受的气,明天他要一并撒回来!

看到太子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刚才被瞪了一眼的康王世子这才缓过劲来,看着门口的方向,指着对太子说道:“太子,看谁来了?”

太子往那边瞥了一眼,看到来人之后,脸上并没有太多波澜,心想他来了又如何,自己都打不了张十二的脸,难道他就行了?

看到太子并不兴奋,康王世子马上又接话道:“太子,听说那李公子才气斐然,诗名正盛。这满院子里,就只有张易是个粗货,何不”

说到最后,康王世子的声音逐渐变小了起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太子听完,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这个康王世子,办事不行,馊主意可是够多,他喜欢!

因为唐帝对消息的封锁,连太子也只知道张十二在武斗上赢了吴国三皇子,至于是如何赢的都不知道,更何况张十二还参加过文试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接受了康王世子提的意见,心里已经盘算出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从前门的方向走进来一个穿着一身白色棉袍、头发束起来的俊秀男子,其他人看到他进来,又跟刚才看到康王世子进来时一样,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张十二跟陆馥婧也顺着众人的方向看去,等看到来人之后,张十二一脸的精彩,别人都是知己遍天下,他可倒好,那是被怼之人遍天下!

来人正是曾出现在梁州中秋诗会上被他怼过一次的荆州才子李向白了!

陆馥婧看到李向白之后,眉头也皱了起来:“怎么会是他?”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他是荆州才子,能出现在这里好像也不足为奇!

陆馥婧对这个人可谓印象深刻,并不是因为他长的多帅,才学多高,主要是因为他当初可是把张十二作的词说成是他写的了啊!

太不要脸了!

当时若不是张十二拉着她,这个李向白怕是不能轻易的从梁州出来可恶的剽窃贼,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张十二笑着说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这人跟他们两个臭味相投,自然就明白了!”

陆馥婧一想也是,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李向白来到东宫都能受到众人如此追捧,心情多好可想而知。

原来的李向白确实是荆州才子,但是并没有达到让人如此追捧的地步,但是上次从梁州回来之后,这种情况改变了。

从梁州回来,他带回来一首词,说是自己妙手偶得,无论从词的本身还是书法上来看,那词都是上上之品,比起他原来的创作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然后这事越传越广,来看他诗词的人也越来越多,而那些看完之后的人除了震惊就是纳闷,这李向白原来虽也有才,诗词水平在荆州也排的上名号,但是却没有一首比的上这词!

所以这事之后,李向白的名号在荆州大盛,来拜访者不计其数,而他也因此成了好多权贵的座上宾,而这些权贵里,名头最大的自然就是太子了!

这不,昨天他就接到了东宫里发出来的请柬,施施然来了这里,虽然面前都是些权贵,但他却是仰着头,神色倨傲。

呵,读书人!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吵架还是免了吧

大唐目前文风鼎盛,武力羸弱,这是众所周知的。

正是因此,作为一介文人,李向白才能得到如此礼遇,虽然仰着头显得有些高傲,但是并没有人因此反感。

呵,读书人嘛!骄傲一些也正常!

有的人见过李向白,也有的没见过,有一小部分人围上来就有一大部分人围上来,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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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我不能作!

家教甚严不会吵架?

读书人对吵架十分熟络?

若是太子没有跟张十二拌过嘴的话,他怕是就信了,可是对体会过张十二那张损嘴的他来说,怎么会信?

而且张十二一句话就把在场的所有读书人都得罪了,按他的话说,读书人才会吵架,尼玛,那是读书人还是大街上的泼妇?

在场的所有人基本都是读书人出身,所以张十二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他们的怒火,看着张十二的眼神虎视眈眈。

“这人太狂妄了,端的无礼!”

“这人出自武将之家,又在外流落了六年,所以才会见识短浅,说话粗鄙!”

“怪不得!在李大才子面前还敢如此行事,待会可得让李大才子好好教训一下他,也让他看看我们荆州才子的实力!”

“”

听到众人在那里议论纷纷,人群之后的陆馥婧看到这一幕有些头疼的捂了捂脑袋,这个坏人,到哪里都不省心啊,好像不跟全世界为敌,他就不满意一样

而吴国三皇子看到这一幕则比较感兴趣,这个人真是有意思,明明文采那么好,却在这里装什么都不会,又看了李向白一眼,对他很是可怜,这个现在还一脸倨傲兴奋的所谓“才子”,等会就要做了别人的垫脚石,怕是连哭都来不及吧

不过也有点好奇,为什么他在御花园里写诗词打败自己的事情没有传扬出来呢?不然的话,这群人怎么会如此不知死活的跟他比写诗词呢?

“若是张公子如此看不起我们读书人,那今天倒要让我等看看你的大作了,莫要信口开河!”

康王世子一脸的义愤填膺,心里实际并没有多少愤怒,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挑起全场读书人的怒火,让张十二成为众矢之的。

果不其然,康王世子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又爆发出一片呐喊声,自然是在数落张十二以及让李向白好好教训教训他的。

李向白朝着众人拱了拱手,然后看着张十二不屑的说道:“在下本不愿同一个粗鄙之人切磋诗词,端的污了我等读书人的名号!但是承蒙各位错爱,今天我就破例一次,替各位荆州的读书人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李向白说完,众人马上一片喝彩叫好,张十二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心想叫吧叫吧,叫的越凶,脸打的才越响!

康王世子一看差不多了,事情都在按他们计划的方向走,并且进行的很顺利,笑着说道:“诸位,既然二位公子要切磋一番,那就由本王来定个规矩。今天就以这宴会为引,诗名不限,两位公子意下如何?”

李向白一脸的倨傲,在他眼里,张十二除了骂人嘴皮子溜点,哪里会作诗词,他随便写些诗都能比他好,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

“但凭世子做主,在下并无异议。”

说完又看了张十二一眼,眼神中尽是鄙视。

“张公子呢?”

张十二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初来荆州,在御花园写的诗词看样子并没有传扬出来,那今天要好好剽一首,一战扬名了!

“好!既然二位公子都无异议,那现在就开始吧!两位公子谁先来?”

说罢,已经有下人抬着桌子和笔墨放到了院子当中,大战一触即发。

随着康王世子的这句话,整个宴会的气氛被推向了**,所有人都拭目以待,神情亢奋,想看看李向白是以何等诗词来教训人的,同时又在想,这次会不会再出一首“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佳作呢?

对付张十二,李向白自是十分不屑的,所以也不谦让,笑着说道:“这诗词一道对于我等读书人来说,就如同饮水一样,不像某些人,或许绞尽脑汁都不可得,所以还是由在下先来吧!”

这话的讽刺意味明显,张十二自然是那“某些人”,听的众人十分满意,这李公子的嘴损起人来也是有一套啊!

李向白站在院子中间,摇头晃脑,煞有介事的样子,心里却一点都不紧张,因为太子之宴非比寻常,所以来之前他就做足了功课,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首词,而康王世子这个自由发挥的题目正好让他提前作的词得以施展,他现在这副模样不过是装的,装一个临场作词的样子!

突然,李向白在院中站定,两步来到桌前,拿起毛笔就开始写了起来,写的很慢,很认真。

词是现成的,之所以还写的这么慢,主要还是因为这字!

李向白从梁州回来因为捡的词而名声大震,看过那词的人除了惊叹之外就是好奇,他的书法何时那么好的,而且之前从未见过这种字体?

那个时候他才慌了,说是他最近才自创的字体,这才蒙混过关。

从那之后,他每天都要对着那首词临摹,为的就是也能写出那么一手好字,这样以后再拿出这首词来的时候,也不用怕人怀疑了

练了几个月,书法已经初有成效,虽不能神似,但是形已经有差不多七八分相似,这就足够了,一般人若是不对比原词根本发现不了破绽。

所以他写字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争取写好。

在他写的时候,众人已经围了上来,看到那工整有力的笔迹跃然于纸上的时候,就有人叫出了一声“好”来。

这并不是因为李向白写的多好,而是王羲之老人家的行书实在是太逆天了,张十二的书法在前世也是出类拔萃的,但是较之王羲之的真迹还是差了不少,但是拿到这个时代来已经惊为天人了。

这就是李向白只模仿了他字体七八分就能把众人给震住的原因

过了一小会儿,李向白终于写完了,把毛笔放下,看着纸上的词,非常满意的拍了拍手,又瞥了张十二一眼,那眼神,仿佛他已经必胜了一样。

这时,已经有人走到桌前,看着那纸上的诗词,轻声念了出来

东宫院邸梅花瘦,四无尘、檐上雪厚。

夜窗恍如昼。

万里乾坤清绝处,付与宾客宴席。

又恰是、题词时候。

猛拍阑干呼旧友,道他年、我亦垂纶手。

君与我,共樽酒。

轻挽风前柳,问飞雪落幕纷纷,近曾来否?

月落潮生无限事,零落茶烟未久。

妾随郎,笑执手。

那人念完,众人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人带头道:“好词!”

随后,所有人也争相叫好起来。

其实大家之所以会楞,还是因为他们最近对李向白的认知都停留在那首“少年不识愁滋味”上,而李向白自那之后也很少做诗词,今天一看这词,虽然单拿出来也不错,但是跟“少年不识愁滋味”比起来,差的还是有点远,所以他们开始才会有愣神的反应。

靠自己真正的实力作出来的词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李向白的心情可比听到别人夸“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候还要好,乐呵呵的对众人拱手,谦虚的说着“抬爱抬爱”。

张十二也走上前来看了这词,对这词的印象一般,但是对这字他就有点想法了尼玛,这是临摹劳资的书法?可你好歹也像一点啊!这也太次了吧?

想着,嘴角撇了一下,一阵冷笑。

张十二的反应自然没有逃过李向白的眼睛,从张十二走上前去看他的词,他就在观察他,本以为他看到自己的词会被吓一跳,谁能想到他是这副表情?

那是嘲笑吗?

李向白那个气,心想你连词都不会作,还敢嘲笑我,冷哼一声道:“在下作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换人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么东西来!

李向白恨恨的想着。

康王世子跟众人的反应差不多,对李向白抱的期许太大,以为他还能贡献一首类似于“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神作来,哪成想写了这么一首只能算是中等稍微偏上的词来,心里有点失落。

但也无所谓了,只要能打那人的脸就行!

见张十二没有动静,康王世子在旁边催促道:“张公子,李公子已经作完了,该你了!”

谁知张十二并未着急,反而是摇了摇头道:“我不能作!”

“???”

众人都楞了,这是闹的哪一出,还没有写就怕了?

想到这,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深深的鄙视,一脸的促黠,就等着看笑话呢

康王世子也大概是这种想法,忍着喜悦道:“张公子,为何不作?莫非,看到李公子的词,张公子怕了?”

“呵呵”

张十二冷笑两声道:“李公子之才,在下也听说过,可是今日作出的这词实在有失水准!若是荆州才子只能作出这等低水平的词来的话,不比也罢!”

听张十二说完,康王世子有点哑口无言,但众人可不满意了,在那里嚷嚷开来

“李公子可是作出过“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佳作来,岂容你在此诋毁?”

“是啊!李公子把那“少年不识愁滋味”拿出来让这人长长见识,看看什么才是词!”

“对啊,李公子拿出来!”

“”

有人提了一句,然后所有的人都开始附和,民心所向,都想让李向白拿出那首“少年不识愁滋味”来,说到底,他们也对李向白刚才作的词不是很满意,此情此景,也只有“少年不识愁滋味”可以拿出来狠狠的打此人的脸了!

张十二看到众人这么配合自己,心里高兴坏了!

他的目的就是要李向白把捡自己的那首词拿出来,然后再狠狠的打他的脸,没想到自己就开了个头,众人就把话题抢过去了,还真是大唐好队友!

康王世子也在旁边说道:“李公子,既然如此,你就把那首词拿出来吧,也好给那些不识相的人看看,什么叫做好词,什么才是荆州才子!”

康王世子也有点小怒了,有些恶狠狠的说道。

哎,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李向白也很无奈。

努力了那么久,自己还是要靠那首捡来的词来寻找存在感,悲哀啊!

幸亏他现在把那词当成宝贝一样随身带着,不然可就坏了!

狠狠的瞪了张十二一眼,把那宣纸拿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铺展在桌子上,众人见状马上围了上去,再次看到那词,直接爆发出一声呐喊:

“好词!这才是好词啊!”

听到众人情不自已发出的赞叹,李向白心里十分难受,这才是真正佳作的力量吧,只要往桌上一放,马上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只是可惜的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作不出这样的词来呢?

哎,不管了!

今天只要能打他的脸就行!想着,又恶狠狠的瞪着张十二,一脸阴郁的笑着。

这个时候,吴国三皇子也看到了那宣纸上的词,先是惊艳,然后又一脸疑惑,最后又看着张十二,那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吴国三皇子才是真真正正的读书人,从他的诗词造诣上就看的出来,而且他还非常好奇敢跟张十二这种猛人叫板的才子到底多强,所以李向白写出第一首词来的时候,他就凑了上去。

说实话,他看完这词之后,嗤之以鼻,别说张十二,这词连他都比不过啊!也不知他哪里来的信心敢挑战那种猛人

只不过,他总感觉那字有些眼熟

等他看到李向白拿出来的那词之后,更疑惑了,因为这字迹他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张十二在御书房里所用的书法吗,这人怎么会有?

再说这词,那就是神作,吴国三皇子自叹不如!

能作出这等神作之人,怎么能作出第一首那等低劣的词来?

结合两首词前后字迹的不同来看,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少年不识愁滋味”并不是眼前这人所作,而是出自张十二之手!

看来,他的词不知因为何等原因被眼前这个李公子捡了去,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这词出自他的手中,所以才会是今天这副表现

可真是李鬼碰到了李逵,这下,还真是有好戏看了呢

第三百零一章 有美一人,宛如清扬

“张公子,看到了吧?这是李公子所作,可曾能入了你的眼?”

康王世子看似在征求张十二的意见,实则是在嘲讽他:看吧,这就是李向白作的词,你能作的出来?

张十二并没有回答康王世子,而是看着李向白问道:“李公子,这词是你作的?”

问的时候,他心里还在想,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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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带了个姑娘回来……

“是啊,我不如他!”

说出这句话来,吴国三皇子竟然会觉得美滋滋的。

或许是因为那两位大家都对他说过“我不如他”,所以他感觉说出这句话来,并没有挫败感,反而觉得自己就像是大家一样……

“这怎么可能——啊,本宫是说,御花园中文试,不是杨泽新杨公子跟三皇子比试的吗?他不是输了吗?”

太子确实十分好奇,不是说这个张易是武斗赢的吴国吗,若是文试就赢了的话,哪里还有第二场武斗的事?

“呵呵,想来太子也不知道那天御花园中的事情…………”

于是,吴国三皇子把那天在御花园当中张十二作诗词的事情讲了一遍,等众人听到两位大家对张十二说“我不如他”这话时,嘴巴都快惊掉了!

能让两位大家如此称赞的,他是第一人啊!

太子的脸色十分不好,他相信吴国三皇子绝不会以这种贬低自己的方式来抬高张十二,更是郁闷的想到:怪不得杨泽新溜的那么快,他早知道这个人诗才了得!

“呵呵,原来如此——张将军大才,实乃我大唐之幸啊!本王提议诸位共同举杯,咱们共同敬张将军一杯!”

太子笑着说道,对张十二的称呼又回到原来,但是却难掩脸上的尴尬。

终于,宴会在这句话之后被推向**,太子敬完一杯酒之后,借口离开了,他已经不想在后院多待,今天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失败,他要回去缓缓……

太子走了,康王世子和郝健这种小跟班更不敢再触张十二的霉头,也灰溜溜的离开了……

张十二表现出来的诗才让人震惊,这妥妥的是未来诗词书法大家啊,平时了见不到吕大家和史大家,跟张十二这种冉冉升起的准大家,众人可不会错过机会!

所以一群人挨个来找张十二敬酒沟通,每个人热情洋溢,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熟呢,自然也联想不到,就在片刻之前,这群人对他的态度那叫一个惨烈!

张十二的心胸可不是很开广,他向来有仇必报,对于这些之前就不待见他的人,虽然不至于翻脸,但是脸色也绝不好看。

众人过来敬酒,都被张十二推说不会喝而拒绝掉了,但他们明明看到张十二跟吴国三皇子把酒言欢,这个时候再不懂是别人故意冷落他们,那就是真傻了……

看着张十二跟吴国三皇子嬉笑说话,众人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悻悻而去……

…………

管家的马车已经侯在东宫门外。

看到张十二领着一个妙龄女子从东宫里走出来,管家满脸的愕然:这参加个宴会还能领出个姑娘来,自家这小少爷也真是够可以的啊!

上了车,张十二看着陆馥婧还在叠那张宣纸,笑着说道:“这东西带着干嘛?若是你喜欢的话,我回去重新给你写一张就是了!”

原来切磋完诗词之后,陆馥婧就把张十二为她写的这首诗给收起来了。

在听到张十二竟然得到两位大家那么高的评价之后,一些有心人也想把这诗向张十二讨来,可是一是张十二不怎么待见他们,再就是陆馥婧抢在所有人之前把诗收起来了……

毕竟是为了她写的,这也无可厚非……

“当然要收了,你看看那些人恨不得把这诗从我手里抢走呢,当然不能便宜他们!”

陆馥婧边叠边说道,她也不傻,那群人之前那么嘲讽张十二,她可是一点都不喜欢,想要他们的东西,没门!再说了,这可是张十二第一次为自己写诗,虽然她嘴上没说,但是心里特别高兴,这诗自然是要收起来的……

张十二也无所谓,自从见到陆馥婧之后,他的心情大好,本来还对梁州的思乡之情也缓解了许多,拉着陆馥婧的手说着话。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小少爷,到了。”

“好的,你先进去吧,跟奶奶说一声,我回来了。”

张十二对着马车外面说完这些,拉着陆馥婧的手准备往外走,才发觉她的手抖的厉害,笑着对她说道:“怎么了?紧张吗?”

陆馥婧点了点头,手还是在抖。

看着这一幕,张十二忍俊不禁。

这还是原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家大小姐吗?见个家长都能怕成这样?

“没关系的,奶奶爷爷人都很好,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

陆馥婧还是有点紧张害怕,毕竟她来自梁州那种小地方,站在卫国公府门外,心里胆怯也属正常。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了,这不是有我在嘛,不要怕!”

说着轻轻的抱了抱陆馥婧,拍了拍她的后背,陆馥婧这才感觉好了一些,把张十二推开,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

张十二见她从容许多,然后才带着她往卫国公府里走去……

…………

张家前厅里,木想容正坐在椅子上跟老夫人聊着天,眼神却一个劲的往外瞟,她还是一早来了,又是扑了个空……

老夫人已经看穿了木想容的心思,笑着调侃她道:“想容啊,你是来看我这老太婆的,还是来看你易哥哥的?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

被人拆穿心思的木想容脸蛋微红,但是她跟老夫人毕竟太熟了,也不觉得难堪,笑着回道:“奶奶又来拿想容取笑!”

老夫人“哈哈”轻笑了两声,就见随张十二出门的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对木想容说道:“看看,这才刚说到他呢,他就回来了!”

木想容朝门外一看,是管家回来了,马上仰头往外面看去,心情已是迫不及待……

“张管家,今日东宫之行顺利与否?易儿呢?”

老夫人开口问道。

“回老夫人,这东宫之行——倒是顺利的很……”

虽然他不曾进东宫,但是看到张十二出来时那春风满面的样子,想必是非常顺利吧?

“只不过……”

管家有点支支吾吾道。

“嗯?只不过什么?”

“小少爷——带了个姑娘回来……”

若是只有老夫人在场的话,张管家说话一定不会如此顾忌。

可是现在木想容在啊!

木想容是谁?

那可是与张十二指腹为婚、太师家的大小姐啊!不出意外,以后张家的大夫人就是她了,在大妇面前说小少爷带了姑娘回来……这不就是大妇见侧室,让他着实有些为难……

“带了姑娘回来?什么姑娘?”

老夫人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吃惊的问道。

自己这个宝贝孙子失而复得,她觉得哪哪都好——除了桃花运这一点之外……

木想容是她认定的孙媳妇,她也对张十二说过,张家需要他开枝散叶,所以她并不介意自己的孙媳妇多一些,但是木想容必须是大妇!

可是现在木想容就在呢,他这么光明正大的领回来一个姑娘,老夫人也有些头疼,抬眼去看木想容,却发现她脸上根本没有伤心之色,反而有点欣喜——对的,就是欣喜!

老夫人瞬间有点懵,感觉自己是不是老了,这年轻人的心思她有点猜不透了啊!

木想容也站了起来,她已经猜到了这个姑娘是谁,想到她的痴情跟自己一样能有好的宿命,她就欣喜起来。

两个人还没进来,木想容却站不住了,直接迎了出去。

“想容——”

“奶奶,我去迎一迎易哥哥!”

木想容回身笑着说道,笑容很甜,并不像装的,老夫人也不再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年轻人自己折腾去吧!

…………

张十二往里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木想容,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心想这怎么解释呢?

木想容他是要娶的,他也答应过木家的人,若是不娶的话别说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张家跟木家也不会同意啊!

可是陆馥婧他也一定要娶,若是连陆馥婧这种跟他经历过生死、为了他可以跋山涉水的女人都不娶的话,他枉做男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个局,难破啊!

“易哥哥,你回来了!”

木想容甜甜的叫了一声,叫的张十二心里难受,他还在整理措辞呢,就发现木想容虽然跟他说话,但是眼神却掠过了他,而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身后的陆馥婧!

不会吧,木想容这小丫头的战斗意识也这么强,上来就要跟陆馥婧硬刚?

这是张十二的第一想法,但故事并没有按他的想法发展……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说着,木想容自来熟一般,上前拉住了陆馥婧的手,作为一个有类似经历的女人来说,那天在风雪中孤独前行的陆馥婧深深的打动了木想容,这样痴情的女子,应该有一个好归宿的。

所以,从一开始木想容就知道了陆馥婧是来找她的易哥哥的,但是心里并不排斥,这或许就是原因……

突然被人拉住了手,陆馥婧还是有些诧异的,皱着眉头,刚想把手拉回来,就看到了拉她的人竟然是昨天给她罗伞的好心姑娘,眉头一下舒展开来,惊讶道:“怎么是你?”

一旁的张十二都看傻了眼,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俩人怎么会认识?

“姐姐,外面冷,我们进屋说吧!奶奶也在屋里等我们呢!”

说着就拉着陆馥婧往前厅里走去了,还不忘回头对张十二喊道:“易哥哥,快走啊!”

“哦……来了……”

一脸懵逼的张十二答应一声,然后追了上去……

…………

“奶奶,这位是陆馥婧陆小姐。孙儿在梁州时一直住在陆家,多亏陆小姐悉心照顾,这次孙儿前来荆州,待的时间久了,她不放心孙儿,所以找了过来……”

第一印象必须要打好,所以张十二把陆馥婧说的对他多好多好——如果抛却刚进陆府的那段日子的话,这确实也是实话……

“馥婧,这是奶奶。”

陆馥婧听到张十二把她夸的如何如何,脸有点红,因为她也想到了当初对他可不怎么好,所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对着老夫人,柔声说道:“奶奶好……”

老夫人对于面前这个年轻姑娘的第一感觉不错,而且觉得她跟秦雨桐有点相似。

梁州跟荆州隔了那么远,正常坐车也需要小十天才能到,而且现在天降大雪,路上并不好走,她若不是心系自己的孙儿,哪能一个姑娘家不远万里的来这?

于是把她叫到自己身前坐下,拉着她的手慈爱的说道:“我就随易儿一样叫你馥婧,好吧?”

陆馥婧连忙点头,她没想到老夫人果然跟张十二说的一样,对她这么照顾……

老夫人又对一旁的木想容说道:“想容,你怎么会跟馥婧认识呢?”

从陆馥婧跟木想容进门之后,老夫人就在仔细观察两女的表情变化,发现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和谐,心里有些小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的问题也正好是张十二想问的,眼神灼灼的看着木想容,等待她的答案。

“我跟陆姐姐还真是有缘呢!昨天我从卫国公府回去的途中,正好遇到了陆姐姐…………”

于是木想容把那天跟陆馥婧相遇的事情讲了一遍,张十二和老夫人听了也是觉得神奇不已。

老夫人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张十二回到府上的时候满身是雪,情绪低落,她现在也大概猜到了,应该是去追这陆姑娘了吧?

“既然昨天馥婧就来过,为什么没有进来呢?”

老夫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后面的事情张十二都知道了,于是就把陆馥婧进门被拒绝然后昏倒在路边的事情,以及被康王世子相救和今天在东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木想容听到之后,心有余悸道:“哎,都怪我!若是昨天我把陆姐姐送过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她是有些自责的,她本来是好心,让陆馥婧单独见张十二,省的自己在旁边破坏了两人想见的气氛,哪成想好心却差点办了坏事,除了陆馥婧有被冻死路边的危险之外,还让张十二惹上了康王世子和太子,这可如何是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零三章 是我们的宅子(月票打赏加更)

“想容不必自责,这事本就不怪你。”

张十二看出了木想言的意思,安慰道。

“是啊妹妹,你本是好心助我,还给我罗伞,这事只能怪我自己的……”

昨天之所以被挡在卫国公府门外,除了守卫阻拦之外,最大的问题还是因为她有心结,她太不自信,所以被阻后就有些动摇了,这事跟帮了她的木想容是没有关系的……

“姐姐,我叫木想容,你叫我想容就行……”

听到陆馥婧的话,木想容又开心起来,对陆馥婧说道。

“木想容?”

陆馥婧念了一遍,有些疑惑,她刚才见木想容从卫国公府出来,听她叫张十二“易哥哥”,叫老夫人“奶奶”,本以为她也是张家的人,是张十二堂妹之类的人物呢,现在看来,貌似不是呀……

“馥婧,想容的爷爷是当朝木太师,木家跟张家向来交好……”

老夫人看出了陆馥婧的疑惑之处,忙解释道。

陆馥婧也不再多问什么,笑着叫了一声“想容”。

木想容也挺高兴,荆州城里的女孩子,她就跟莫漓熟悉一些,但是莫漓整天在外面,很少在家,所以她平时也没多少人说话,好不容易碰到个年龄相仿而且她也喜欢的姑娘,她自然开心。

于是老夫人跟木想容把陆馥婧拉到中间,在那里向她问起张十二在梁州的逸事来,陆馥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关于那些打仗或者遇到劫匪的事情她一概不提,只说张十二当时应聘书童、当先生、制作烈酒、经营酒楼这些事情来。

老夫人跟木想容怎么也不会想到,张十二在这六年间会发生如此变化,这些事情单拿出一件来说都是挺神奇的,而他一个人却会那么多,让两人听的异彩连连……

三个人说的热火朝天,把张十二晾在了一边无人问津,存在感好低……不过张十二并不在意,毕竟看到陆馥婧能跟老夫人打成一片,迅速熟络起来,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在听到陆馥婧原来也经营酒楼、并且经营的有声有色时,两个人都特别吃惊,然后就是佩服,木想容想了一下,然后问道:“陆姐姐,你认识秦姐姐吧?现在荆州的“闻香来”就是她在帮易哥哥经营着呢,也很厉害的!”

陆馥婧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秦姐姐”是谁,因为张十二也跟她说过了,秦雨桐现在正帮他打理酒楼,心里没来由的有些酸:你就算是找个外人来帮你,也不找我吗?

在陆馥婧看来,跟她相比的话,秦雨桐当然算是外人了!

点了点头道:“嗯,知道的。秦小姐在梁州的时候就有梁州第一才女之称,后来也开始经营酒楼,而且还很厉害……”

听到陆馥婧的话,木想容心里有些小喜悦,并不是因为秦雨桐多厉害,而是因为从刚才的话里,她听出来陆馥婧对秦雨桐也不是多有好感。

这就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张十二第一个带回荆州来的女人,所以木想容第一次见到秦雨桐的时候就有些抵触,以至于对她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但是秦雨桐那种从容、成熟的表情她又学不来,致使她在秦雨桐面前有种挫败感。

但是现在陆馥婧来了,她发现这位姐姐同样气质斐然,完全可以与秦雨桐有的一拼!

而且她还特别喜欢陆馥婧,所以——她要结盟……

木想容在想拉陆馥婧结盟的事情,陆馥婧在想她必须留在荆州帮张十二做点什么,而老夫人则在想,现在已经有三个了,而且每一个都那么优秀,优秀说明她们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思想就不会轻易妥协……

她都开始觉得有点头疼了,估计她的宝贝孙子也够头疼了吧?

…………

在老夫人和陆馥婧、木想容愉快的聊天时,张家的另外两房夫人也听到了张十二带回来一个姑娘的消息,闻风而来。

待看到陆馥婧的模样之后,两房夫人啧啧称奇,秦雨桐她们见过,长的就特别漂亮了,而新来的这个姑娘比起秦雨桐来也不落下风,真是想不到,梁州城那么小的地方怎么还能养出这么多漂亮的姑娘……

更让她们不可思议的是,这张十二这才回来几天啊,除了木想容和秦雨桐,这又多出了个女人来,以后家里不得乱了套?

从这一点来看,张十二很不像张家人啊!

张国公到张满晟这一辈,张家人都是一房夫人,还没有哪个娶过侧室,看来,到了他一辈估计是要改改了……

张堂文看到陆馥婧的时候,惊艳的同时对自己这堂哥更崇拜了,打算以后可要向他看齐……

不一会儿,张家的人算是都到齐了,老夫人又把陆馥婧给介绍了一遍,同时把张家人也向陆馥婧介绍了一遍。

因为现在的张十二在荆州混的风生水起,两房夫人对他也很是满意,以她们过来人的经验,哪能看不出这两人的关系?

爱屋及乌,对陆馥婧也是十分热情,说是以后就把这里当家一样,有什么需要找她们便是……

陆馥婧受宠若惊,从未想过张家人不但接受了她,而且对她还如此热情,感激的同时,也为自己之前瞻前顾后的胆小觉得有些可笑……

…………

中午,老夫人让后厨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来为陆馥婧接风,木想容自然也留了下来,这顿饭吃的倒是十分愉快,陆馥婧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拘束,表情比之前放松了许多。

木想容已经出来了一个上午,吃完饭之后就告辞回去了,陆夫人则派人带陆馥婧去看为她准备的厢房。

老夫人给陆馥婧安排的厢房就在秦雨桐的对面,张十二看的胆战心惊,这俩女人貌似之前就不是很对付,这么安排,是不是不太好呀……

可是他往对面扫了一眼,却惊奇的发现,对面的门正开着,有几个小厮和丫鬟正在里面收拾,而屋子里则是空空如也……

…………

看着对面的厢房里空空如也,张十二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秦雨桐说今天想从卫国公府搬出去的事情。

她不会真搬走了吧?

张十二指了指对面的厢房问道:“秦小姐人呢?为什么她的房间空了呢?”

那丫鬟停下手中的活,对张十二说道:“回小少爷,今天你走了没多大会,秦小姐就带着人来把东西搬走了,跟夫人说在“闻香来”附近买了处宅子,住在那里去酒楼方便。”

好家伙,这秦雨桐果然是雷厉风行,说搬就搬,若是这天下的女人都跟她一样,还要男人做什么?

张十二“哦”了一声,就让丫鬟退下了,陆馥婧出来的时候可没带什么行李,因此也没多少东西需要整理,只是在屋子里转着,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她以后要住的地方。

没一会儿,老夫人也过来了,先是问了陆馥婧对这里可否满意,陆馥婧自然点头称是,问完之后,老夫人才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指着对面的空厢房说道:“光顾着跟馥婧说话了,我都差点忘了告诉你,秦姑娘一早就搬走了,我本来还想留她多住些日子,可是她说已经买好了宅子,且离着酒楼很近,我也没好再阻拦……”

说到这,老夫人还叹息了一声,很明显,秦雨桐在这里住了些时间,老夫人对她已经有感情了,这么猛的搬走,老夫人还不太适应……

张十二忙安慰道:“奶奶,秦姑娘确实买了宅子,还是我帮她一起看的,位置不错,地方也干净,你就不用挂心了。”

话虽这么说,但老夫人还不是太过放心,叮嘱他等会去看看,若是她的宅子没收拾好的话,就让她再回来住,张十二点头称是。

…………

老夫人走了,屋里只剩下了陆馥婧跟张十二,张十二把门从里面关上插死,然后一脸笑眯眯的往陆馥婧身边走。

已经被张十二半开发过的陆馥婧自然知晓张十二的意思,脸瞬间红透了,慌张的站起来说道:“这大白天的……你插死门干嘛?若是让人看到了……该多不好呀!”

张十二笑着说道:“奶奶走了,哪里还有人敢来?”

“可是——啊呀……你干嘛!”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可下一刻张十二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然后拦腰把她抱起来,平放在了床上……

“不要……呜……”

多日不见,可把张十二想坏了,现在猴急的跟吃了春药一样,直接封堵住了陆馥婧的嘴,然后上下齐手起来……

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矛盾,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行动却无比诚实,没多大会,陆馥婧也动情了,双手紧紧的搂着张十二,恨不得把他按进自己的身体里,身体在张十二的动作下上左摇右摆,娇喘吁吁……

毕竟太久没见张十二,思念心切,又经历了这么些事情,陆馥婧的感情在这一瞬间像是打开了个闸口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两人**,本该发生些更不可描述的事情,可陆馥婧在关键时刻时推开了张十二,喘着粗气说道:“你个坏人……不行的!”

心里却是有些得意!

她多少有些故意的成分,明知可以带人来荆州也不跟自己说一声,而且偏偏把秦雨桐带来了,嗯,必须要教训他一下……

张十二憋的很难受,尤其是对于已经不是初哥的他来说……

但是有什么办法?只能忍着呗!毕竟这卫国公府上人太多,在这里弄出什么大动静来,影响也太不好了……

可能今天唯一的收获就是,他确定了那天晚上夺走他第一次的不是陆馥婧……

…………

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陆馥婧就赶紧把门打开,而且还紧张的往外看了看,发现外面没人的时候才算放心下来。

她刚来卫国公府,虽然这里的人都对她很热情,但是她也不能肆意妄为,尤其是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多丢脸,她以后还怎么在这里立足?

坐定之后,陆馥婧对张十二说道:“你不去看看秦小姐吗?”

张十二也有去看看秦雨桐的意思,这天每天都见她,现在她突然搬出去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可是刚跟陆馥婧亲热完,现在马上说去找另一个女人,貌似有点不太地道啊!

张十二讪讪的笑了笑道:“不急,不急……”

陆馥婧却继续说道:“去吧,毕竟奶奶刚才也说了,不去的话不太好……”

“哦……那我现在就去……”

张十二脸上表现出一副淡然的样子,心里却十分开心。

谁知陆馥婧这时也站了起来,把自己进屋才脱下来的厚外套又穿上了,看的张十二有点楞,问道:“馥婧,你这是?”

“不是说去看看秦小姐吗?怎么了?”

“哦……没怎么……”

看着陆馥婧对着自己眨眼,张十二总感觉她是故意的,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去就去吧,自己多留点神就是了,可莫要让两个女强人掐起来……

不过想了想,应该不至于吧……

…………

因为卫国公府距离“闻香来”并不远,也为了让陆馥婧认认路,张十二并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跟陆馥婧一起走着。

去秦雨桐的宅子必然要经过张十二的宅子,他这才想起来,他现在也是有自己宅子的人,正好可以带陆馥婧看看啊!

而且,他的宅子可是空的……以后是不是可以经常带陆馥婧来这里,做些羞羞的事情呢?

在卫国公府里怕人听到,可是在这里的话,整座宅子就他们两个在,谁能听到?

想到这里,张十二一阵兴奋,穿过两条街道之后,拉着陆馥婧就进了他的院子。

进了宅子里,陆馥婧挨个地方都要去看看,而且看的十分仔细,尤其是看到屋子里那奢华的装潢之后,一张小嘴惊的都合不拢了,半晌才问道:“这真是你的宅子?”

“不,是我们的宅子!”

张十二握着陆馥婧的手,满脸笑意。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零四章 你妹的老地方!

“你的宅子?”

“不,是你的宅子!”

张十二总感觉刚才两个人的对话有一种某口香糖广告的既视感……

陆馥婧看着这间宅子有些许愣神,思绪又飘回了梁州,张十二知道她这是思乡了,拉过她的手,温柔的说道:“等这几天忙完,我就回梁州一趟,去把巧兮和陆老爷陆夫人接过来。”

“真的?”

陆馥婧马上仰起了头,眼睛里又充满了光彩。

“当然是真的了,若是在卫国公府住不习惯,那咱们就搬到这里来,反正这里是我的私宅,空着也是空着!”

张十二说完,陆馥婧的情绪又高涨起来,在屋子里转了转,这才想起来他们出来是做什么的,笑着对张十二说道:“咱们还是先去看看秦小姐吧!”

“好的,她就住在隔壁,特别近的。”

“隔壁?”

陆馥婧有些狐疑的看着张十二。

“对啊,就是隔壁——啊,你不要多想,这事情说起来,实在是特别巧合,秦小姐买的宅子正好跟陛下御封我的宅子挨着……”

看着陆馥婧的表情有些不太友善,张十二忙解释道。

陆馥婧也没有多说,跟着他往外走,等来到两个宅子中间凿开的那门前时,陆馥婧再次狐疑的看着张十二:宅子是凑巧挨着的,那这门呢?不会也是凑巧凿开了个门吧?

张十二也是一脸无奈,因为这真的是巧合呀……

他本来还想为自己解释一番的,可是陆馥婧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话,直接进去就行。

她已经想明白了,现在纠结这些没什么意思,而且她也决定了,这个地方,她以后得常来……

…………

陆三跟小环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擦桌子扫地忙的不亦乐乎,待看到张十二进来之后,小环开心的叫道:“张公子,你来了!”

但是等她看到张十二身后跟着的陆馥婧时,表情那个精彩,有些错愕道:“陆……陆小姐……”

陆三听到小环的喊声,知道是张十二来了,高兴的转过头来,于是就看到了张十二——身后的陆馥婧,紧张的叫道:“小姐……小姐……”

说实话,陆三的内心是惊恐的,尤其是此情此景。

从梁州临行之前,陆馥婧可对他好一顿嘱咐,让他看好了荆州城的姑娘,莫要让张十二随便招惹……

可是现在呢,秦雨桐在荆州跟张十二关系密切,那个木太师家的小姐更甚……他没能完成陆馥婧交给他的任务,愧对组织的信任啊!

而他自己,现在跟秦雨桐的丫鬟小环又走的那么近……两个人刚才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陆小姐不会都看到了吧?秋萍来没没呢?若是她看到的话……

陆三不敢再想,眼睛往外面瞟了一眼,没有发现秋萍,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又是更多的失望……

陆三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接大战,其他人是不知晓的,因为他们关心的点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秦小姐呢?”

因为过来是找秦雨桐的,张十二开口问道。

“我家小姐让我们在这里收拾……她自己先回酒楼忙去了……张公子,要不要我去把小姐叫回来?”

陆馥婧来了,小环感觉自己家小姐的处境有点微妙,也在想幸好小姐早上很坚决的从卫国公府里搬出来了,不然以后天天碰到这个陆小姐,那该多尴尬?

所以她想借着去叫小姐的理由,去为秦雨桐通风报信,好让她有个准备。

但是她的愿望落空了,张十二摆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正好我们也要去酒楼。你们两个还是留在这里,好好把家收拾一下吧。”

说完这话,张十二就带着陆馥婧离开了,留下小环跟陆三在那里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

从秦雨桐的新宅子到“闻香来”确实很近,只穿过了一条街道,他们就已经来到了“闻香来”的门外。

陆馥婧站在酒楼下,看着这酒楼无论在规模还是外观装饰上,可都比陆家酒楼强了太多,看来荆州不愧为帝都,连酒楼都是如此大气!

想到这么大气的酒楼现在归秦雨桐经营,陆馥婧没来由的有些吃味,在张十二胳膊上掐了一下,掐的张十二不明所以。

哎,女人心,海底针啊!

进了酒楼里来,圆润掌柜看到张十二之后,开心的打招呼道:“张公子来了?秦小姐还在老地方呢,你直接上去就行!”

看着圆润掌柜那副讨好的模样,张十二不但没有感觉到很享受,反而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你妹的老地方啊!

果不其然,听到“老地方”之后,陆馥婧的小手跟他的胳膊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张十二回头对陆馥婧笑了笑,只不过笑的有些僵硬,然后两人一起往楼上走去……

圆润掌柜看着张十二带着又一个漂亮姑娘往楼上走去,心里那是万分崇拜:男人当如此啊……

边往上走,张十二边跟陆馥婧介绍,这一二三层楼的特点,陆馥婧听的直点头,若有所思。

来到三楼秦雨桐的包厢门外,张十二罕见的开始敲门——放到之前,以他跟秦雨桐的熟络程度,他可是直接推门就进的,可是今天没有办法,陆馥婧在呢……

“铛铛——”

“谁啊?”

秦雨桐好听的嗓音传了出来。

“是我。”

“那你直接进来吧,门没有锁的。”

听到这话,张十二就推门走了进去,陆馥婧紧随其后。

此时的秦雨桐正背对门口的方向,伏在桌子前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以及关门的声音,她头都没有回,直接开口说道:“今天怎么这么规矩呢?”

“…………”

听到这句话,张十二头都快大了!

他能明白秦雨桐的意思,她说的“规矩”肯定是敲不敲门这件事,因为原来他都是推门就进,所以今天敲门的做法对秦雨桐来说确实是有些“规矩”的……

可是他能明白并不代表陆馥婧能明白啊!

这刚进酒楼,又是“老地方”,又是“这么规矩”的,也不能怪陆馥婧多想了……

此刻的张十二没有回头也能猜到陆馥婧的表情有多臭,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投射在他身上的阴冷目光……

没有听到张十二的回话,秦雨桐有些好奇,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边转身边说道:“怎么不说话呢?”

待她完全回过身来,就知道了张十二为何没有说话,笑着对陆馥婧说道:“原来是陆小姐来了。”

秦雨桐如此平静的表现让陆馥婧感觉有点意外,她看到自己并不惊讶,就好像自己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其实还真是这样,因为秦雨桐见张十二之前的反应就知道陆馥婧来荆州了,所以她今天才执意要从卫国公府搬出来,现在看来,提早搬出来的决定很正确。

“感谢秦小姐一人能把这么大的酒楼打理的那么好,小女子真是佩服!”

“不用客气,应该的。”

陆馥婧的“感谢”自然是以女主人的口吻,那意思就是这酒楼都是我家张十二的,你在这里帮着我们家做事,我自然是应该感谢的。

而秦雨桐的回答则是说你不用谢我,这么做都是应该的,为什么应该,可就要好好想想了……

没想到两个女人刚一见面就如此针锋相对,张十二有点头大,赶紧转移话题道:“看你一直坐在桌子前,忙些什么呢?”

秦雨桐莞尔一笑道:“正想跟你商量呢,这不是知道咱们想收购酒楼,有好多酒楼都过来想让我们买下,我让他们写了些他们酒楼的资料,现在正筛选呢,要不你也看看?”

张十二走到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看起来,这每一张资料都是一家酒楼,有名字,位置,规模,现在每天的营业额都在上面,酒楼的优势劣势看的一清二楚。

“这是他们自己送来的还是你让她们写的?”

张十二有些好奇的问着,但是心里已经大概有了答案。

“一家家去看的话也太麻烦了,这是我让他们准备的,顺便找人去核实了一下,基本属实。”

秦雨桐淡淡的说道,就好像干了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陆馥婧也走了过来,拿了几张资料看了起来。

通过刚才两人的对话,她也听出来这是想要收购酒楼了,等她看到秦雨桐让他们准备的资料之后,有些心惊,更多的是佩服。

若是让她收购酒楼的话,她觉得自己是想不出这种主意来的,依她原来的做法,怕是会挨家去看看问问,但是那么做的效率实在太低。

但是秦雨桐这个做法不仅高效,而且更能直观的对比出每家酒楼的优劣,对于未来的收购也有压价的资本,这一手,确实妙!

陆馥婧经营过酒楼多年,现在却被一个经营酒楼没多久的秦雨桐给震住了,心中有些惶恐,但是又有些不服气,并且马上做了一个决定!

…………

张十二放下手中的资料,这些酒楼大概有十多家,分布在荆州城里的各个地方,但是都比较偏僻一些,而且规模不大。

这也说的过去,因为张十二提出的收购模式还是加盟,就算是收购了,原本酒楼的人员不变,他们只是派人去引导,而他们每个月能赚多少钱还是靠酒楼利润分红。

那些位置好的酒楼都还能撑的下去,他们还不知道“加盟”这个模式具体如何,若是酒楼一个月挣不了多少,那他们岂不是也拿不到多少钱?所以大多数都还在观望当中。

只有那些位置差、规模小的酒楼现在都混不下去了,所以才求着加盟他们。

张十二从中间挑了一家位置稍微好点,离“闻香来”更近一些的酒楼,拿出他的资料对秦雨桐说道:“先这一家吧。咱们刚开始收购,在精不在多,先把这家打造好,再去收购其他的!”

因为在这些诸多资料里,也只有这一家能入的了张十二的眼,其他的不是太小、位置太偏就是太破旧了,就算是收购了也没有多大的价值,张十二实际想收购的还是那些大酒楼,但是这些资料里显然没有。

秦雨桐也点头,这跟她的意思差不多,做生意就得一步一个脚印,现在其他那些大点的酒楼生意也不是很好,他们之所以还不主动,就是因为不知道加盟模式的前景到底如何,所以他们这收购的第一家酒楼必须做好,一炮而红,才能为以后收购其他酒楼打下基础!

…………

正在两人讨论当中,陆馥婧开口了:“秦小姐一个人经营这么大一家酒楼就很累了,还有精力去管新酒楼吗?”

听到这话,张十二有点楞,这话的意思——陆馥婧又想重操旧业?

秦雨桐何等聪明,怎么会听不出陆馥婧这话里的意思?

遂笑着回道:“还是陆小姐懂的心疼人,其实这“闻香来”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每天并不是太忙,倒是收购新酒楼的话,因为是第一家,若想一炮而红的话,需要做的实在太多,我一个人同时兼顾两家酒楼,还真的有些忙不过来——陆小姐,若是你有时间的话,可否来打理这“闻香来”?我也好有时间着手去做新的酒楼!”

“不!”

陆馥婧这突然的拒绝让张十二跟秦雨桐都有点楞,她刚才的意思不就是想要经营酒楼吗?怎么现在倒是拒绝了?

“闻香来还是你来经营,毕竟你管理了一段时间,对这里熟悉。那新收购的酒楼交给我就好了!”

这“闻香来”有秦雨桐的烙印,陆馥婧可不想接手一个有她影子的酒楼,做也是做一个全新的、属于她自己的酒楼!

“这么一家新酒楼,你能行吗?”

看到陆馥婧那仿佛吃人一样的眼神,张十二马上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才刚来荆州,对这里也不太熟悉,掌管一家新酒楼,会不会太累了一些?”

秦雨桐刚才的意思他其实看的出来,就是怕陆馥婧累,所以才想把“闻香来”让给陆馥婧,谁知道她会拒绝呢?

“我不怕累!当时那五家陆家酒楼我都打理的过来,现在只有一家,哪有做不好的道理?”

陆馥婧斩钉截铁的说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零五章 等着太子来送钱

说完这句话,陆馥婧其实觉得有些委屈。

她之所以想要再次重操旧业,掌管酒楼,除了有点跟秦雨桐较劲的意思,更多的是让自己找些事情做。

在梁州的时候,她是陆家大小姐,而张十二不过是个下人,身份悬殊,所以她才故意把酒楼老板的位置甩给张十二,其实为的是怕他难堪……

而现在呢,他是卫国公的嫡长孙,圣上御封的镇远大将军,而她,一个陆家大小姐的身份砸在荆州城里都不会掀起一点水花,这也是她昨天去到卫国公府门前的时候会自卑的原因……

她要找些事情做,更要替他做事,他现在每天都那么忙,她更应该为他分忧解难,而不是待在卫国公府做一个花瓶,那样连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可是现在他却不信任自己,当初他还没进陆家的时候,陆家酒楼可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啊,为什么不信自己呢?

张十二也看出了陆馥婧的委屈,温柔的说道:“我这不是见你刚来荆州,人生地不熟的——最主要的是,我怕累着你啊!”

陆馥婧这才好了一点,说道:“没事的,若是每天闲着我才怕呢!再说了,我不熟不是还有你嘛!”

“…………”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秦雨桐有些许的失落。

你只在意她累不累,难道,就不怕我累吗?

不过又一想两人的关系,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遂不再多想……

秦雨桐又跟陆馥婧讲了一下那家酒楼的具体情况,然后说了说“闻香来”现在的经营模式,毕竟陆馥婧刚来荆州,荆州酒楼的经营模式跟梁州还有有些许差别的。

陆馥婧听的仔细,她知道这家新酒楼的意义,以后能不能让更多的酒楼来加盟,都得看她的这家酒楼了,所以她态度认真,信心满满。

在酒楼里待了一会儿,光听两个女人在那讨论酒楼的事情了,说的还不亦乐乎,张十二突然又有回到梁州的感觉,这群女强人说起生意上的事情简直战斗力爆表,直接把他忽略掉了……

张十二感觉十分忧桑……

…………

终于等到两个女人聊完,张十二才算解放,起身准备回去了,跟秦雨桐说道:“新宅子那边能住吗?要不今天再回府上住吧!”

秦雨桐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账没算完呢!新宅子那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我等会直接回那里住就行,等我抽时间再回去看望老夫人!”

自己好不容易才搬出来,而且陆馥婧也来了,秦雨桐今天晚上可不想再去卫国公府凑热闹,赶忙回绝了……

张十二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强求,带着陆馥婧就回去了。

饭桌上,老夫人听到陆馥婧也要去经营酒楼的时候,有点不愿同意,怎么自己这孙子把这些小姑娘们都弄去经商了?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多不好!遂批评了张十二一通……

陆馥婧对老夫人笑着解释,说这是自己的决定,跟张十二无关,说自己在梁州的时候就是经营酒楼的,但是老夫人还是有点不太同意。

最后还是张国公出面,同意陆馥婧去经营酒楼。

因为张国公知道这酒楼实际是张十二跟唐帝共同的产业,那不就是卫国公府跟皇室的产业?

张十二太忙,无法分身酒楼之事,而他为了避嫌,也不好派张家人去酒楼,可是没有自己人他又不放心,这么看来,由秦雨桐跟陆馥婧一人一家酒楼看着,这是个好主意!

张国公发话了,老夫人虽不满意,也只好作罢,叮嘱陆馥婧在外面一定要小心,若是碰到哪个不开眼的,回来告诉她便可!

张十二却在心里想着,真有那不开眼的,自己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

第二天一早,张十二带着陆馥婧来到了“闻香来”,没想到秦雨桐早就到了,只能说这个女人太拼了……

因为他们来的太早,这个点是没有人来酒楼吃饭的,所以楼里显得格外清闲,小二坐在桌子旁打盹,而那圆润掌柜也还没到。

三个人上楼又聊了一会儿,秦雨桐从账房支了些银票来交给陆馥婧,毕竟她是新酒楼的掌柜,等会收购交接的时候还需要她当面给钱。

陆馥婧并没有伸手,因为她正有点犹豫该不该从秦雨桐手里接钱,秦雨桐也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说道:“放心吧,这钱是从酒楼账房里出的,可不是我的——算起来那也是他的。”

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张十二。

陆馥婧听了,难得的对着秦雨桐笑了笑,然后伸手接了过来。

虽然从心底对秦雨桐有些抵触,但是接触下来,秦雨桐这人并不坏,而且她考虑事情特别周全,有好多陆馥婧想不到的地方她都替她想着,这倒是让一直憋着口气想要在酒楼上跟其一较高低的陆馥婧觉得有些惭愧……

东西都收拾好了,秦雨桐说可以先去那家酒楼看看,因为陆馥婧自己从家里偷跑出来的,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所以张十二让陆三跟着她,若是有意外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听到张十二不去,两女都有些疑惑。

“你今天有事吗?”

秦雨桐好奇道,原来他可是最爱去凑热闹的,今天这种事,还是他自己的事,为什么反而不去了呢?

“啊……没什么事啊……”

张十二大咧咧的说道。

“没什么事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陆馥婧对他有点不满,昨天还说怕自己人生地不熟呢,这第一次出去谈生意你就不跟着,你好意思吗?

“有秦小姐跟着,没什么问题的,我相信你们!”

但是两女明显不信他,他那么执意留下,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着两女那鄙视加不怀好意的眼神,张十二感觉有点失败,咋这俩女人合起伙来一致对——他呢?

摸了摸脑袋,笑着说道:“我今天得留下,是因为等会有人会来给咱们送钱,我可得等着!”

“等人来送钱?”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道。

因为张十二算准了,太子若是信守承诺给吴国三皇子准备一车烈酒的话,皇宫他必然不敢去,那么“闻香来”就成了他唯一能来的地方。

若是他不在的话,就凭其他人怕是不能奈何太子的,所以他要亲自坐守酒楼,等着太子前来——送钱……

呵呵,别说你是太子,皇帝都得跟我分账呢,你还想在我这吃白食?做梦去吧!

“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雨桐出声问道,不知道张十二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等你们回来之后就知道了!”

张十二又卖了个关子,笑着说道。

“切~~”

两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契的、不屑的哼了这么一声,白了他一眼,往楼下走去。

张十二也忙跟上了,不去就这么大罪过了,再不送送,说不过去了哈……

…………

早上来的早,酒楼里冷清异常,连小二都没有几个,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辰时已过,也就是早上九点以后了,店里的小二也多了起来,打扫卫生,擦桌子扫地的,都在那劳动着。

看到张十二跟秦雨桐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对着两人喊道:“秦小姐好,张公子好!”

他们是由衷而喊,因为自张十二把“闻香来”从杨泽新手里拿下来之后,在秦雨桐的经营之下,“闻香来”的营业额节节攀升,而秦雨桐每个月都会多给这些下人们发月钱,现在一个月的月钱能抵的上原来几个月的了,而且做好了还时常有奖励,别提多开心了!

所以酒楼里的这些下人们干劲十足,见到两个大老板自然也是恭恭敬敬。

张十二对着众人摆手示意,非常享受这种礼遇,看的两女直噘嘴……

经过柜台的时候,他发现这里依旧空空如也,圆润掌柜并不在,遂开口问道:“掌柜的呢?”

“掌柜的还没到!”

那些下人们开口回道。

“没到?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张公子,巳时已经过了快一半了!”

好家伙,那就是快十点了,这些下人们都忙半天了,那圆润掌柜还没到,张十二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掌柜的平时都什么时间来?今天是来晚了吗?”

张十二面色阴沉的问着下人们,那些人见他脸色难看,倒是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话了。

“我来说!”

这时,一个个头不高、身材瘦弱的小二走了出来,对张十二拱手道:“回张公子,朱掌柜每天都会在巳时快结束的时候到——或者会更晚,现在这个时辰,朱掌柜怕是还没起呢!”

这小二别看其貌不扬,但是说话中气十足,不卑不亢,而且敢于在人群中挺身而出,这人可以一用啊……他这么想着。

不过张十二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圆润掌柜姓朱,这个姓配他的身材倒是十分贴切,而且这个点还在呼呼大睡,果然是猪啊!

“那他若是来晚的话,来了客人怎么办?”

“回张公子,早上一般客人比较少,若是真有客人来的话,我们这些下人也能应付的过来,客人走后,我都会把账记下来,等朱掌柜回来清点!”

呵,这姓朱的还当起了甩手掌柜!张十二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然后又问道:“你叫什么啊?”

“回张公子,小人名叫周全!”

那小二大声回道。

“周全?呵,你想的确实挺周全的!读过书?”

“回张公子,小的原来念过几年私塾,还能识的一些字。”

张十二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让他先去忙了。

秦雨桐走上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怪我,平时对酒楼疏于打理,倒是让这个朱掌柜钻了空子!”

“可别这么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每天已经够忙了,哪还有这么多时间来看着每一个人?若是这样说的话,更应该怪我,买下这酒楼来之后,可是一天都没管过呢!”

秦雨桐本来有些自责的,她每天来的是挺早的,原以为这个朱掌柜经营了那么多年的酒楼,不用操心的,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楼上做账,哪知道这个朱掌柜却如此不自觉,竟然已经引起了下人们的不满,实在太可恶!

直到听到张十二的安慰,她的心情才好了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去吧!这边交给我就行了!”

两女点头,然后出去了。

张十二又把那周全叫过来,对他说道:“等会若是有人来买烈酒的话,记得去楼上告诉我。”

“是,张公子!”

周全心里有些喜悦,希望从此能得到张十二这个幕后老板的重用。

那朱掌柜他早就厌烦了,原来酒楼在杨泽新手下时,他就刻意克扣他们的月钱,现在酒楼易主,他月钱不敢克扣了,每天不光晚来早退,连算账这种活有时候都让他来,简直不想出一分力!

“对了——”

张十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若是朱掌柜来了,就跟他说一声我已经来了,其他的不用再多说,懂吗?”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周全还是点了点头……

…………

张十二来到三楼厢房,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就来到窗子旁,俯视着街道外的景色。

突然,两辆马车从前面的街道一路疾驰而来,路上的行人无不避让,若是避让的慢了,怕是会被碰到。

张十二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敢这么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的,除了太子又有何人。

不过这个太子也真是大胆,他现在不过是个太子,难道他就这么自信帝位是他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在百姓中间如此嚣张跋扈,若是惹的众怒,唐帝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难道不会重新考虑一下吗?

想到这里,张十二有点兴奋。

对啊,他虽然是太子,可是据张十二所知的那些朝代,废太子的可是有很多啊,就大唐太子这个鸟样,废了又如何?

那马车拐进“闻香来”所在的街道才逐渐慢了下来,直到“闻香来”的门口,两辆马车都停了下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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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让太子来见我!

朱掌柜今天很准时的在巳时一刻赶到了“闻香来”,然后周全就告诉他张十二来了,在三楼上呢,朱掌柜又问张十二说没说过什么,周全摇头,朱掌柜就让他退下了,并没有上去。

张十二刚接管“闻香来”的时候,朱掌柜害怕了几天,总是担心这个新东家会对他不满意之类的,所以那段时间他算是兢兢业业,不敢出半点差错,人也比原来勤快多了。

可是后来他就发现,这张十二就是个甩手掌柜啊,基本上见不到人影,就算是来的话,也不会过问酒楼的事情,来了就跑到三楼上跟秦雨桐聊天,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楼上是真的聊天还是在……

想到这,朱掌柜就一脸满足,他甚至怀疑张十二拿下这个酒楼就是为了讨好姑娘,实际对酒楼的经营一概不知,胆子也大了起来,生活作风又渐渐的回到了原来,而且还偶尔跟杨泽新的下人们出去喝酒玩乐,跟杨泽新的人又打的火热。

昨天晚上,他照例带着从“闻香来”顺出去的烈酒找杨泽新的下人们喝酒,这次喝酒的多了两个陌生的面孔,他也没有在意,继续喝了起来,酒过三巡,就有人问他,听说这烈酒卖的很贵,每天这么往外顺烈酒,不会有事情?

有点喝多了的朱掌柜想都没想,得意的说怕什么,“闻香来”的烈酒有的是,他想喝多少喝多少!

那两个陌生人听到之后互相看了一眼,没过多久就告辞走了,当时他还在想,这两个人端的没有礼貌……

…………

今天早上太子来到“闻香来”,他还纳闷太子今日为何来的那么早,当他听到了太子说来要烈酒,并且看到昨天晚上那两人站在太子身后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了!

原来这两个人是套他话的!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是太子想要,谁还能阻拦不成?他也懒得去叫张十二,他又不懂这酒楼的事情,叫他干嘛?

再说了,这么个在太子面前表现的好机会,他可得抓住啊!

于是,朱掌柜殷勤的把太子让到柜台后的包厢里坐着,然后派人搬酒去了……

…………

张十二把窗户关上,又坐回了凳子上。

他并没有急着下去,而是在等。

等朱掌柜,也等周全。

机会就一次,就看谁能把握住了。

不多会,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哒哒哒”的上楼梯声,光听这个声音,张十二就已经猜出了来人是谁,因为以朱掌柜那个吨位,步伐哪能如此矫健?

“铛铛铛!”

“进来吧!”

于是,周全推门走了进来,张十二笑了笑,跟他猜的一模一样。

“张公子,果然有人来买酒!”

周全气喘吁吁的说道,心里对张十二是十分佩服,一早上就知道有人会来买酒,简直是料事如神啊!

“朱掌柜呢?”

“朱掌柜——他正在派人去后院的酒窖里往外搬酒呢!来买酒的人好像是太子殿下……张公子,我们也不好阻拦,只能听朱掌柜的吩咐!”

其实,因为张十二早上说过了,有买酒的就上来告诉他,周全就猜到了今天张十二打算管酒楼的生意了,心里非常高兴,他们可早就不想听朱掌柜的了。

若是一般人来买酒的话,他们一定不会听朱掌柜的先去搬酒,而是等张十二下去定夺,可是来人是太子,他们不得不听……

听了周全的话,张十二点了点头道:“没关系,这事不怪你们,随我下去看看情况!”

心里却更赏识他了,提前就把对方的身份告诉自己,怕自己不知对方的底细而吃亏,这个周全,想的就是周全啊!

…………

“你们快点,都没吃饭吗?”

“拿那么少还走这么慢,腿脚是不是有毛病?”

“这可是给太子的东西,都好好给我干!若是干不好的话,小心你们这个月的月钱!”

还没从二楼楼梯上走下去,张十二就听到了一楼大厅里朱掌柜的一遍遍怒斥。

呵,这个老家伙!

张十二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然后走了下去。

“说你们呢,听不到我的话,你们——额,张公子,你怎么下来了?”

朱掌柜说着,也看到了张十二身后站着的周全,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周全也对上了朱掌柜的眼神,并不示弱,心里想着你怕是挺不过今天了,我还怕你作甚?

张十二也不回他,反而指着在那里抱着酒瓶缓慢移动的小二们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那些小二本来就不想听朱掌柜的安排,听到张十二发话之后,一个个的都停了下来,朱掌柜看到十分气愤,但是张十二在旁边,他又不敢说什么狠话,感觉憋的慌。

“张公子,太子来了——”

朱掌柜先把太子搬了出来,上次他可见到张十二在楼梯口给太子让道的情形了,寻思听到太子的名号,他会害怕的吧?

“我问你他们在做什么!你跟我扯什么太子?”

张十二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听到太子之后连问都没问,直接劈头盖脸的数落上他了!

“额……张公子,是这样的,太子来了,说要一车烈酒,我这正派人往车上装呢……”

朱掌柜老老实实的把事情说出来,心想听到太子要烈酒,你也没办法吧?

谁知张十二眉毛一挑道:“太子要烈酒?价钱几何?”

“啊?”

朱掌柜有点懵了,太子哎!储君哎!未来的大唐皇帝啊!什么价钱啊,白送啊!!

“啊什么啊?我问你价钱几何!”

张十二提高了嗓门,近乎于咆哮道,而被他咆哮的朱掌柜还是第一次看到张十二这么发火,整个人吓的瑟瑟发抖,支支吾吾道:“张……张公子,这太子要的东西……哪里还需要钱?”

“哦?是嘛?那太子不用花钱,我的烈酒没了,怎么,这钱你给我补上?”

张十二嘴角再次划过一丝冷笑,眼睛眯着看朱掌柜,眼神中仿佛万般冰冷……

朱掌柜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一车烈酒啊,少说也得几百斤,多了可能快一千斤!

那可是近万两啊!

虽然他这些年从酒楼里捞了不少银子,可是也不够啊!再说了,就算够他也不能那么傻,太子要的东西,凭啥自己给垫钱啊?

他赔着笑说道:“张公子说笑了……这太子要的东西,老夫为何要垫钱呀?”

张十二冷哼一声:“太子不出钱,你也不想垫钱,那我的酒楼少了一车烈酒,找谁?难不成是让我自己垫钱不成?”

朱掌柜小声的说道:“要不张公子亲自去问问太子?”

心里却在想着:你不垫钱谁垫钱?谁让你是大老板的呢?也就敢跟我发火,有本事去找太子发火啊!

所以他最后才说了一句让他去问问太子,因为他在想,他听了这句话之后肯定被吓坏了,哪里敢问?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张十二,只见他大手一挥道:“让他太子来见我!”

“…………”

说完这话,张十二只感觉自己霸气十足,可是看到所有人都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他马上意识过来,这怼人怼惯了,话顺嘴就说出来了……

“额……太子在哪里?我去见见他……”

“…………”

妈蛋,以后说话真得注意,俗话说祸从口出,这话要是让太子听到,那怎么了得?

…………

朱掌柜把张十二带到柜台后的单间门前,敲了两下门,一个陌生男人从里面打开了门,看了看朱掌柜,又扫了后面的张十二一眼,面无表情道:“怎么,酒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说话的时候斜倚在门口,身体把打开了一半的门完全挡死,神情倨傲,并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张十二看着就是一阵火大,太子横行霸道惯了,连他身边这些奴才都狗仗人势,还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

朱掌柜还想对那人说些什么,但是没等他开口就被身后的张十二划拉到一边去了,那人看到张十二猛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惊了一下道:“你是何人?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里面的——”

“哪那么多废话啊!”

话还没说完,张十二一把就把他推开了,然后从门里走了进去,这个时候,朱掌柜才真的意识到,这个年轻老板真的是个猛人啊,明知太子就在里面,还敢这么怼太子的人……

房间里,太子正坐在桌前悠哉的喝着热茶,看到张十二突然闯了进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刚才被张十二推开的那人赶紧跑了过来,对太子说道:“太子,这个人是硬闯进来的,他——”

话没说完就被太子摆手打断了,笑着对张十二说道:“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将军,可真是巧了……”

那人一听“张将军”有些楞,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将军啊,怎么原来从没听说过呢?

张十二也同样笑着回道:“太子殿下,可一点都不巧,下官可是特意来找殿下的!”

“哦?找本宫的?到底何事?”

太子看了看张十二,又看了他身后一脸晦气的朱掌柜一眼,好奇的问道。

“说起来也怪下官平时对下人疏于管教,这个朱掌柜明知太子殿下来酒楼里买烈酒却不通知下官,实在是本官失职!不过殿下放心,下官刚才已经训过他了,太子殿下来买烈酒,当然得通知下官了,不然怎么给殿下优惠一些?”

张十二用手指指了指朱掌柜,笑着对太子说道。

太子其他的没听仔细,但是“买烈酒”这三个字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直接问了出来:“买烈酒?谁买烈酒?”

“啊?殿下不是来买烈酒的吗?”

张十二故作吃惊的问了一句,然后转身厉声问道:“姓朱的,你好大的胆子!太子殿下明明是来喝茶的,你却跟我说太子殿下是来买烈酒的,你安的什么心思?”

“额…………”

朱掌柜自己都被搞懵了,看了看一脸怒色的太子,又看了看像是发怒但是眼神却似含笑的张十二,这两个他是哪一个都惹不起啊,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重重的把头低了下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沉默是金,朱掌柜深以为然……

…………

朱掌柜不敢说,张十二也不着急,转过身来笑着对太子说道:“太子殿下,原来是这朱掌柜私底下瞎传话,闹了误会!我就说嘛,太子殿下千金之躯,怎会到这小酒楼里来买酒呢?”

说完之后,他还“呵呵”笑了两声,显得很傻很天真……

但是太子却一点都不觉得他傻,反而精明的厉害!

现在为难的成了他,吴国三皇子还在东宫等着他呢,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送他们一车烈酒,昨天宴会上那么多人也都听到了,若是拉不回去的话,他这脸还往哪里搁?

不行,必须速战速决!本宫贵为太子,跟他要酒他还敢拒绝不成!

打定主意的太子站起身来,看着张十二严肃的说道:“张将军,本宫这次来呢,是因为本宫要代大唐送吴国三皇子一车烈酒带回吴国,以彰显我大唐礼仪之邦的气概!”

太子先把送吴国三皇子烈酒这件事由私人事件说成了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事件,希望以此来唬住张十二。

但是张十二可不吃这一套,那天太子在宴会上跟吴国三皇子吹牛打屁的时候可都被他看在眼里,明明是你装比不成,现在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扯淡呢,谁信啊!

张十二“呵呵”一笑道:“太子殿下果然雄才大略,下官佩服佩服!”

“…………”

说起插科打诨来张十二可算是鼻祖级的人物,反正无论怎么说,他就是不说正题,这可把太子给急坏了,这尼玛墨迹了半天,就是没有说到正点上,怎能不急?

“张将军,本宫听说“闻香来”里可是有不少烈酒存货啊……”

沉默了一会儿,太子终于打算切入正题了。

“哦?不知太子殿下是听何人所说啊?”

听到太子的话,张十二还是有些纳闷的,不过又转念一想,才算是想明白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零八章 太子慢走啊!

“既然如此的话,那咱们就来谈谈价钱吧,太子殿下!”

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张十二有板有眼的对太子说道。

“好,好,好!张将军尽管说就是了!”

太子已经认命了,知道今天不用钱买怕是不行了,所以淡然了许多……

“根据我们“闻香来”的存货,下官可以卖五百斤烈酒给殿下!”

“五百斤?那如何能装满一车呢?”

这点常识太子还是有的,若是装满一车烈酒的话,怎么也得有一千斤,就算是装不太满,**百斤总是有的,五百斤?那也就半车啊!

这个张易在搞什么名堂,已经说是买了,他还在为难自己,真当自己好欺负不成?

“呵呵,太子有所不知——这闻香来的烈酒存货虽然有小一千斤,但是我们自己却也要多留一些啊!因为皇宫最近送来的烈酒变少了,若是我把所有烈酒都给了殿下,那闻香来就没有烈酒可卖,客源必定锐减,营业额必定下降,给唐帝的银子也定会减少,若是唐帝问起来的话……”

张十二这话有真有假,“闻香来”的烈酒存货倒是有不少,但是因为新酒楼要开张,以后用的量必定增加,未雨绸缪,他都要多存一些。

而且说起来的话,酒楼营业额的多少跟给唐帝的银子没有关系,因为当时他可只答应给唐帝卖烈酒得来的钱,可是太子不知道啊,所以蒙他总是可以的!

最主要的是,他断定了太子肯定不敢去问唐帝,那不是找训吗?

“哎,就算是五百斤,也是下官看在跟太子的交情上忍痛割爱,若是一般人的话,那是一斤都没有啊!因为这烈酒一少,酒楼的营业额就少,营业额一少,给唐帝——”

“五百斤就五百斤吧!”

太子赶紧打断了张十二的“卖惨”,对于张十二的话,他现在是一句都不信,什么叫跟我的交情,咱们有屁的交情!

“好!下官就喜欢跟太子如此爽快的人做生意!我这脑子不太好用,来,周全帮我算一下,一斤烈酒二十两,这五百斤需要多少银子啊?”

“回张公子,需要一万两银子!”

张十二话音刚落,周全的结果就出来了,张十二满意的对他点了点头,这小子,脑袋瓜很灵活嘛——仅次于自己了!

周全看到张十二鼓励的眼神,一脸的欣喜,可是太子就没有他们两个的好心情了,不光心情不好,而且脸色铁青!

“多少?一万两?”

太子不可置信的问了一遍。

“哎呀,周全,是不是你算错了?你再给太子殿下算一遍,若是敢多收殿下银子的话,别说殿下了,我定轻饶不了你!”

说着还隐蔽的对周全眨了眨眼。

周全心领神会,然后也不慌张,振振有词的算道:“这一斤烈酒二十两,五斤就是一百两,五百斤——自然就是一万两,张公子,不会错的!”

张十二摇头晃脑的嘀咕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脑袋说道:“哎,瞧我这笨脑子,这银子过了百两就算不过来了——要不,太子殿下再亲自算一下?”

太子可不用再算了,他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听到“一万两”这么庞大的数字,现在听到一斤二十两的价格,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张易,你别唬本王,本王之前可是来过闻香来,那时的烈酒可才十两银子一斤,为何到了本王这里就翻了一倍,莫非,你想讹诈本王不成?”

“额……”

张十二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想到太子还“懂行”呀,哈哈,有点尴尬……

不过这么点小问题怎么能难住我们的大忽悠张十二?

只见他眼珠一转,马上计上心来,笑着说道:“哎呦,刚才下官不是跟殿下说了嘛,这烈酒不过是我们酒楼用来招揽顾客的手段,烈酒在酒楼里确实只卖十两,可是来这里喝烈酒的人花费的远比十两要多啊!而太子殿下只买烈酒却不在这里吃喝,这价钱自然也不能按在酒楼里吃饭的时候来了……”

说完这话,张十二都有些佩服自己了:我踏马就是个人才啊,如此“合情合理”的解释都能想出来,牛皮牛皮!

呵呵,今天就是要讹你,而且,讹你没商量!

虽然太子特别讨厌张十二,可为什么还会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是有道理也并不代表他就同意!

一万两啊,那可不是一百两,他的银子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无论怎么说,这二十两一斤的价格太贵了!”

太子低声说道。

“哎,这个做生意实在是苦啊!二十两其实下官都舍不得,若是放在酒楼里卖,一斤烈酒为酒楼带回来的收益哪止二十两?”

张十二继续为太子“摆事实,讲道理”,可是穷逼太子哪里听的进去,五千两都能让他肉疼好久,更何况一万两,那跟要了他的命一样啊!

“反正二十两一斤的价格太贵了!”

太子继续重复着这句话,因为这话就代表了他的心声:劳资也很缺钱啊……

妈蛋,还跟劳资在这胡搅蛮缠?

怎么可能!

张十二想了想,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这个价钱下官也拿捏不准,也不知道这价钱是高是低,要不,容我进宫问问陛下,毕竟这挣的银子也是圣上拿去,我觉得圣上若是知道是殿下想买烈酒,白送也不是不可能呀,你说对不对,殿下?”

对……你个鬼啊!

太子可没有傻到让唐帝知道这件事,若是他问起来为什么要一车烈酒,他怎么回?说送给吴国三皇子?唐帝要再问为什么送给吴国三皇子呢?说为了增进两国友谊?

唐帝不得踹死他啊?

唐帝对吴国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若是待见这个吴国三皇子的话,又怎会让他设宴邀请吴国三皇子,而他自己却不出面?

答案显而易见嘛!

所以,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唐帝知道……

看到太子在那里发呆,张十二心里窃笑,他已经猜到了太子在想什么,不忘添油加醋的继续问道:“若是太子同意的话,下官这就进宫面圣?”

听到张十二要“进宫面圣”的话,太子马上惊醒道:“不要!本王买!买!”

最后一个“买”字,太子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可见这一万两银子,太子花的是有多么肉疼……

“好,还是殿下爽快!周全,命人去酒窖取五百斤烈酒装到太子殿下的马车上!”

“是,张公子!”

周全听到张十二的话,答应一声,笑嘻嘻的走了。

在大唐,无论是皇帝还是皇子都是没有工资的,国库的钱归户部管理,主要用于大唐各项事务。

唐帝以及皇室并不能随意使用,但是大唐每年的税收上缴入库后,户部会按比例拨给唐帝,供皇室私家使用。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当初唐帝对同张十二做生意的事情感兴趣,当时张十二还寻思你作为一个皇帝,难道还缺钱花不成?

后来才知道,国库里的钱再多,那也不是唐帝的,而跟张十二做生意挣的钱,那才真正是他的……

太子还有点没有适应自己瞬间花出去一万两银子的事实,太子也没有自己的产业,平日里花的银子都是由唐帝每个月分拨,数量并不多,只不过自从他搬进东宫之后,平日里登门拜访的人很多,这每个人来肯定不会空手吧?

所以,太子手下也有那么些私房钱,大概有一万多两——但那是他辛辛苦苦攒了几年的啊……

所以这一万两银子连个声响都没有就直接飞走了,他怎能不心疼,尤其是这钱花的地方,便宜了两个他都讨厌的人!

想到这,太子的心更疼了……

…………

“太子殿下,这一万两银子……”

张十二又在旁边笑着说道,模样怎么看怎么贱——当然了,这是太子的想法。

“本王既然答应你一万两银子,那自然就是一万两银子,怎么,你还担心本王赖了你不成?”

太子没有好气的说道,这个人端的讨厌,逼人逼的那么紧……

“当然不担心——”

才怪!

你这银子现在给是给,一年后给、十年后给都是给,那能一样吗?不行,还得催他!

“太子殿下是这样的,若是这钱都进了下官腰包的话,下官肯定不会这么着急跟殿下要的!可是这钱要交给圣上呀——下官就是担心,若是银两一时之间收不上去,陛下问起来的话,那就……”

张十二算是发现了,这唐帝现在就是杀手锏,把他搬出来,太子就被吓的不要不要的。

果不其然,听到要告诉唐帝,太子立马老实了,对旁边那人说道:“赶紧回东宫,支一万两银子过来!”

“可是,殿下……”

那人是太子身边的亲卫,对东宫的事情了若指掌,他也知道现在东宫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两多一点的银子,若是一下拿出一万两来,那这个月吃什么喝什么,还有那么多下人的月钱怎么办?

“可是什么可是?快点去拿!若是晚了,本王拿你是问!”

心情本就不好,亲卫还在那里不长眼色,太子哪能不生气?

那亲卫也一阵无奈,知道多说无益,直接从门里出去,回东宫取钱去了……

…………

张十二看着太子那是满脸喜色,热情的上来为太子添水倒茶,因为在他眼里,这太子就是个大钱袋子啊,而且还是傻傻的那种……

但太子显然不愿喝张十二给他倒的茶,他现在只希望赶紧把钱给他,然后拉着酒快速离开这个地方,在这里,容易憋出内伤啊……

那亲卫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带着几张银票,张十二凑起来数了数也才九千多两,刚想问,又见那亲卫从一个小木箱子里拿出了一些现银来,点给了张十二,正好凑了一万两。

那木箱子打开的时候,张十二往里瞥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有些金银首饰,但是数量也不是很多,看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啊!

钱张十二收到了,五百斤烈酒也被装上了马车,太子连话都不想跟张十二多说,直接出门进了马车,张十二还殷勤的在外面喊道:“太子慢走啊!以后常来闻香来坐坐,这里的烈酒可是好的很哦!”

不知道太子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反正那马车一下就跑了,跑的之快,张十二看了都无不感叹……

而那些东宫亲兵也十分憋屈,要去强搬烈酒被一帮小二给拦住了,然后想去抓张十二时被一块金牌吓住了……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一帮亲兵威风凛凛、浩浩荡荡的从东宫杀到“闻香来”,又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从“闻香来”赶回东宫,那脸上沮丧的表情,就差告诉别人他们打了败仗了……

因为太子从“闻香来”往外走的时候,那些亲兵就把门外戒严了,之前看热闹的老百姓都被赶到了一边,所以张十二跟太子说什么也没几个人听到,等到那些亲兵一走,这群爱看热闹的老百姓又全都围了上来……

张十二一看这架势,好家伙,人不少啊!

眼珠一转,这么多人,不利用一下实属浪费啊!

嘴角一咧,附在周全耳边说了几句,周全越听眼神越亮,最后又问了一句:“张公子……这个真的可以?太子若是知道了,会不会……”

“放心去吧,出了事有我,你怕什么?”

听到张十二这么说,周全的胆子大了起来,今天他可是见识了张十二的厉害,握金牌怼太子,而且把太子怼的哑口无言,服服帖帖。

所以在屋子里的时候他就暗下决心,张十二这条大腿他必须抱紧了,以后的日子就有着落了,所以张十二让他干,他就干!

张十二跟他说完就进“闻香来”去了,他是酒楼幕后老板的事情除了有些权贵知道,普通老百姓是不知道的,而且他也不打算让人知道,赶紧避嫌了……

看着人越来越多,周全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走过的,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闻香来的菜你们或许吃过,但是太子喝了都说好的烈酒,你们有几个喝过?”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零九章 荆州大牢了解一下

“什么烈酒啊?就是前一段时间闻香来出的烈酒吗?”

“哇,那烈酒味道确实不错啊!喝了一次,意犹未尽……”

“哎呦,这位兄弟竟然也喝过那烈酒?同道中人呀!只不过每天到闻香来吃饭的人太多了,一酒难求啊!”

周全的话刚说完,底下就议论纷纷,有人称赞有人惋惜……

周全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笑着说道:“我们酒楼的这烈酒,想必诸位里有好多已经喝过了,味道如何也不用在下多做赘述!诸位想必都看到了,刚才太子带着那么多人过来,就是因为觉得我们酒楼的烈酒不错,特意买了一车回去!”

“哗~”

此话一出,底下又是一片哗然,众人之前看到太子带那么多人过来,还以为“闻香来”的老板得罪了太子呢,没想到太子这么兴师动众的过来就是为了买一车烈酒……

不过这也更说明了那烈酒的魅力啊!

能跟大唐太子喝一样的酒,哇,想想就非常激动啊!

“这位小哥,闻香来烈酒虽好,可你们这里每天的人太多了,想喝都喝不到!”

有人在下面抱怨道。

跟在梁州嫌烈酒贵不同,荆州乃天子之都,百姓也多富沃之家,价钱对他们来说倒不是多大的问题,而是这“闻香来”每日就只能装个百十人,其他人就算有钱也喝不到啊!

所以那人说完,马上就得到了众人的附和。

周全见状,心里一喜,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道:“诸位说的问题,我们掌柜的已经知道了,经过我们掌柜的郑重思考,决定在附近再开一家酒楼,到时候,两家酒楼大家都可以来,烈酒管够,大家说好不好?”

“好!”

…………

皇宫外不远的地方,襄王府内。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正站在书房内,用毛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然后放下了笔,仔细的打量着。

这年轻人的年纪跟张十二相仿,比太子要年少几岁,但是面容跟太子并无太大的差异,只不过太子的神情更加高傲,而这人的气质则显得儒雅了许多。

这人就是大唐除了太子之外的另一个成年皇子——二皇子襄王!

从外面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下人打扮的小厮,本想说什么话来着,但是看到襄王在写字,所以并未开口,等襄王写完了,他看了一眼才道:“殿下这字又精进了许多!”

说实话,这字虽不能跟张十二那种“剽窃”的王羲之行书相比,但是却自有特点,在同辈人中实属佼佼者!

但是那人并没有因为小厮的夸奖而动容,看了那宣纸上的词,然后读道:“有美一人,宛如清扬!跟这词比起来,本王这字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那小厮马上接话道:“这词不就是卫国公的嫡长孙,张易张将军昨日在东宫宴会上所作的那首吗?”

襄王点了点头道:“这个张易,本王与他虽未谋面,但是在诗词上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前几日本王去宫中,遇到皇姐,听她说了这张易那日在御花园里所作的诗词,连吴国三皇子都多有不如!呵呵,皇兄还想找李向白这种乌合之众去羞辱于他,简直是愚蠢至极!”

想到太子在众人面前被打脸的模样,襄王的脸上很自然的笑了出来。

那小厮见状,马上说道:“殿下,听说太子殿下又在张将军那里吃了亏!”

“哦?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襄王顿时来了兴趣,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接过小厮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坐在椅子上,然后绕有兴致的问道。

“殿下,是这样的……”

虽然张十二跟太子之间发生的事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可是太子回到东宫之后大发雷霆的事情,东宫上下都知道,作为襄王的心腹,这小厮自然也认识东宫那边的若干小厮,所以这消息嘛,还是很容易打探到的!

听小厮说完,襄王兴奋的又站了起来:“这个张易,不止诗词俱佳,而且有勇有谋,皇兄平日里在荆州城里嚣张跋扈惯了,是该有个人好好教训教训他了!若是日后为帝,这般德行哪堪大任!”

说到这,襄王还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那小厮明显猜透了主子的意思,马上把话接下来,道:“殿下说的极是!自大唐建国以来,这所有的君主都乃贤明之君,说起贤明,诸位皇子当中,也只有殿下一人可当此名!”

“住嘴!莫要瞎说,小心隔墙有耳!”

襄王责怪的说了这小厮一句,但是眼神里却是充满了希望的光彩。

“这张易确实是个人才,在他来到荆州之后,无论是打杨泽新,打骆致远,还是现在跟太子的矛盾,他都是受益的一方,而且还让人挑不出毛病来,这个人,可以重用啊!”

襄王爱才,说到张十二的时候竟有些激动起来!

“殿下,既然你这么赏识他,那小的现在就去把他请到王府里来?”

小厮试探性的问道。

“好——”

刚开口,襄王又改变了主意:“不,你去准备马车,本王要亲自登门拜访,以示诚意!”

…………

看着人群中爆发出的赞同声,周全心里美滋滋的,张十二在“闻香来”大厅里看到这一幕也很开心,心里十分感激太子:真是好人啊!不光来送钱,还为他的新酒楼打了个免费广告,如此好人,业界良心呀……

而朱掌柜盯着周全的背影,面色却一阵阴沉!

之前在酒楼里,他为了偷懒,又见这个周全有些小聪明,最重要的是识字,所以他若是来晚了或者哪天不想动,就让这小子来柜台前看着,慢慢的他就发现,这酒楼里的下人对他很是听话!

当时他倒没多注意,今天看到这周全随张十二从楼上下来,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坏了。

果不其然,刚才张十二把他赶出来,还让他“滚”,但是却刻意让周全进去,这是想做什么,想提拔周全打压自己?

朱掌柜越想越心惊,叹息一声:真是养虎为患啊!

…………

看到外面的人一拥而入,张十二也从大厅里再次来到三楼厢房里,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如何收拾这个朱掌柜了。

其实,自打第一次进“闻香来”那天起,他对朱掌柜就没什么好印象,这人除了狗眼看人低,而且还是棵墙头草,谁有钱有势跟着谁!

可是当初刚接手这“闻香来”,他没空打理,而秦雨桐也不能马上上手,所以才让朱掌柜一直干着,后来来的几次,他看到这朱掌柜的表现还算是勤恳,当时还想不然就留着他,毕竟也是老资格了……

真正让他对朱掌柜起了必除之心还是第一次遇到太子那天,朱掌柜明知太子在楼上而故意不告诉他,反而跟杨泽新挤眉弄眼,那天他就决定,这个人必须除去!

狗改不了吃屎,形容朱掌柜,再合适不过!

今天这事,他更是吃里扒外,若是自己不在的话,他不得把烈酒全让太子拉走了?

张十二不得不怀疑,他今天都能干出这事来,平时有没有往自己家里顺东西?

很可能啊!

不行,越想越心惊,他本来还打算等秦雨桐回来再一起处理呢,可是他等不及了,现在不除了他心里不快,马上开门下楼……

…………

“周全,过来!”

站在柜台后的包厢里,朱掌柜面色不善的喊道。

周全现在也不怕朱掌柜了,因为他觉得幕后老板对他足够赏识,而面前的朱掌柜才应该担心未来才是,走进包厢之后平静的说道:“朱掌柜,什么事?”

“来,你把这段时间的账都对一下,账也不多,半个时辰我要看结果。若是对错了,拿你是问!”

朱掌柜憋了一肚子火,怎么看周全怎么不顺眼,这是故意找了个借口弄他,呵呵,若是他完不成的话,让他滚蛋!

说完,把一叠厚厚的账本扔在周全面前。

周全看了看那账本,别说半个时辰了,给他半天也够呛对完啊!这个姓朱的,铁了心为难自己!

“回朱掌柜,小的就是个跑腿打杂的,这算账的活可不归小的管!”

周全不卑不亢的回道。

“哦?那你原来如何能算?”

朱掌柜眯着眼,心里却十分高兴,心想你拒绝啊,就等你拒绝,不然劳资哪有理由搞你?

“原来那是小的帮朱掌柜的忙,但是朱掌柜却没有多给过小的一分月钱,现在,小的不想帮了!”

“呵呵,周全,你好大的胆子!掌柜的吩咐你做事你敢不从,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周全也不怕他,硬气道:“小的干不干怕不是朱掌柜说了算吧?”

“你——呵呵,你很好,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是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被辞退了!而且,这个月的月钱也没有你的份!”

朱掌柜阴笑的说道。

“你——凭什么?这酒楼的老板可是张公子!”

“张公子?你见张公子平日来过酒楼几次?这酒楼的事情,就是我说了算!我让你滚蛋,你就得滚蛋!而且,月钱我也不会给你!哈哈,你能如何?”

朱掌柜“哈哈”大笑道,尤其是看到周全那一脸无助的模样,心里更开心了:哼,跟我斗,你还嫩了一点!

…………

“这是让谁滚蛋呢?”

张十二从楼上下来,来到柜台旁边的时候,正好把两个人在包厢里的对话尽收耳底,对这个朱掌柜更讨厌了,还踏马敢开人?劳资今天先开了你!

见是张十二走下来了,周全不争气的红了眼睛,张嘴对张十二说道:“张公子——”

“张公子,是这样的!这个周全平时就好吃懒做,刚才我吩咐他做点事情他就找各种理由推脱不做,这种下人留着简直是酒楼的祸害!所以我才打算让他离开酒楼!”

周全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朱掌柜给打断了,他可不敢让周全多说,说完之后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张公子,你每日事物繁忙,这酒楼的事情交给老夫就行了,老夫从业多年,你放心就好!”

呵呵,让你把酒楼给我送光?

张十二冷笑两声,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额……”

大早上被这个年轻人连着吼了两次,朱掌柜的心情变的更不美丽起来,但是主仆有别,他也不敢再说话了……

“周全,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全点头,然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心里又想,今日跟这个朱掌柜已经彻底撕破了脸,以后就是不死不休,有我没他的地步,然后又沉声说道:“张公子,这几天因为我也接触过账本,所以我发现这酒窖里的烈酒每天都会少上几斤!昨天晚上,小人亲眼看到朱掌柜从酒楼里抱了两斤离开!”

“你——血口喷人!”

这话刚说完,朱掌柜就青筋暴起,跟吃了苍蝇一样脸憋的通红,指着周全怒道。

“周全,你说这话空口无凭,可有其他人看到?”

张十二其实是相信的,但是以朱掌柜这种老狐狸,不拿出证据他怎么会服?

“张公子,小人一路尾随朱掌柜,发现他抱着烈酒去了前街口的一家小店,随后又去了几人,那几人有几个是杨公子的手下,另外两个则是今日太子身边的那两人!”

周全也是刚才进了屋里才意识到,昨天晚上那两个人是太子身边的随从,说出来之后又再次补充道:“若是张公子不信,可以去那家小店问问那掌柜的,朱掌柜可曾抱着烈酒过去!”

周全说的斩钉截铁,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并未撒谎,所以张十二对朱掌柜说道:“朱掌柜,若是你自己认了的话,咱们一切好说,若是让我查出来的话——呵呵,荆州大牢你可以了解一下!”

朱掌柜听到周全的举报本来就已经人心惶惶,随后还有那么详细的过程,甚至连跟谁一起喝酒他都说了出来,魂早就快被吓飞了……

所以听到张十二说“荆州大牢”这四个字,“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头贴在地上求饶道:“张公子,都怪小人嘴馋啊,才把酒楼的酒偷拿出去,张公子念在小人是初犯,饶了小人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一十章 那就报官府吧!

初犯?

呵呵,信了我就是大傻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老实认错,还说自己只是一时嘴馋?当我们所有人跟你一样脑子进水了吗?

“闻香来里有烈酒存货一事,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这个……”

“我问是不是你!”

张十二直接吼了出来,把朱掌柜给吓了一大跳,赶紧又把头贴在了地上,一个劲的说道:“是小人嘴贱,是小人嘴贱!”

“那天太子来闻香来,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吧?”

看到张十二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朱掌柜刚刚抬起来的头又沉了下去,带着抖音说道:“张……张公子,小人……本以为你认识……太子呢……”

“我认识你妹!”

张十二终于没有忍住,爆了粗口,只不过这句粗口把朱掌柜给整懵了,自己没有妹妹啊?他怎么认识?太诡异了!

“朱掌柜,你一共从闻香来偷了多少烈酒出去?”

张十二再次厉声问道。

“额……十……十斤……左右吧……”

朱掌柜这话说的有点磕巴,可见他有多紧张。

“只有十斤吗?”

张十二猛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配合上他的语气,确实有种威慑感。

“二十斤,二十斤……”

朱掌柜的头埋的更低了。

“只有二十斤?”

“张公子冤枉啊!是真的只有二十斤,再多了小人哪里敢拿?”

朱掌柜已经委屈死了,这二十斤其实他还是多说了,因为看到张十二如此暴怒,他怕说少了他不信,所以多说了几斤……可是,他怎么还嫌少啊……

张十二“呵呵”笑了几声道:“别紧张,我就是问问,哪里知道你到底偷了多少斤?”

“…………”

朱掌柜脸都绿了,恨不得起来抽自己几个大耳朵刮子,这胆子怎么那么小呢,被人一唬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脸色马上一转,张十二继续道:“朱掌柜,这二十斤也不是小数目啊!本公子原来念你在闻香来操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留你在酒楼里。可谁曾想到你竟会做出这等吃里扒外的勾当来!”

张十二表情“忧伤”,长叹了一口气道:“哎,朱掌柜你的做法真是辜负了本公子对你的器重啊,走到今天这一步让本公子痛心疾首,实在难以抉择!”

那朱掌柜一听,差点感动的痛哭流涕,真是不敢想象啊,原来这个少东家对自己竟是如此器重,他原来还以为……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呀!

“张公子,小人知错了!从闻香来偷走的烈酒,小人会如实赔偿的!”

现在的朱掌柜只求好好表现,以得到张十二的原谅。

一看朱掌柜的认错态度如此良好,张十二喜上眉梢道:“哎,难得朱掌柜有如此胸怀,敢作敢当——那二十斤烈酒就是四百两银子,朱掌柜先拿出来吧!”

“好的,张公子,四百——四百两?”

朱掌柜突然愣住了,有点疑惑的问道:“张公子,这一斤烈酒的价格不是十两吗?这二十斤不应该是二百两吗?”

说完这话,朱掌柜还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定是张公子平时不在酒楼里,所以对这烈酒的价格不熟悉,嗯,一定是这样的……

但是张十二接下来的一席话就给他泼了一脸的冷水!

“酒楼里卖十两价格没错,可是单买烈酒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于是,张十二又把刚才蒙太子的那套说辞对朱掌柜说了一遍,把他蒙的一愣一愣。

看到他发愣,张十二又补充道:“若是朱掌柜对这个价格有异议的话,要不去问问太子?”

“不不不!张公子,小的没有异议!四百两是吧?我拿!”

朱掌柜现在的心态就是,能用钱摆平的话那这就不算事了,只要把这事跨过去,他的前途又是一片大好啊!

说完这话,他赶紧从衣服里掏出了两张银票递给张十二,一脸谄媚的说道:“张公子,四百两银票在这,你收好了!”

张十二乐呵呵的接过银票,然后脸色一冷道:“朱掌柜,你做掌柜期间,跟外人里通外合,而且偷拿酒楼的东西,从明天起——不对,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再来酒楼了!”

“啊?”

朱掌柜懵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主动认错,然后把银两补上,张十二最多也就再训斥他几句——可是哪里想过他直接把自己踢出去啊!

“张公子,你不能这么做啊!小人在闻香来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你不能这么做啊!你不能这么做啊……”

朱掌柜如丧考妣,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但是张十二可不会可怜这样的人,冷声道:“因为我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所以,我让你滚,听懂了吗?”

听完这话,朱掌柜的脸色变幻,他本想再次求情,可是张十二都这么说了,他哪里求的动?他又想放两句狠话……可是张十二是什么身份?想想而已,哪里敢做?

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知道事已至此,怕是难有变局,只能为自己争取最后的一点利益了!

反正以后他也不是自己的老板了,还跪着作甚?

朱掌柜从地上站起来,跟变了张脸一样,脸上已无之前的悔恨跟惧色,沉声道:“张公子,既然如此的话,那你把上个月的月钱给老夫结了,老夫二话不说,马上走!”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朱掌柜心里恶狠狠的想着,盯着周全的眼神也变得十分阴郁,在他看来,他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因为这个小子,当然了,他也不敢对张十二怎样……

而周全现在也根本不怕朱掌柜了,他都被开了,跟自己是一样的身份——不,他甚至都不如自己,自己起码还呆在“闻香来”,而他则不是,所以,为什么要怕他?

同样回了他强硬的眼神,可把朱掌柜气的够呛……

“朱掌柜,我觉得——你想多了……”

把他开了这个决定太对了,因为张十二也看到了这个朱掌柜变脸之快,哪里有一点悔恨的意思?

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早除早清净!

…………

你想多了?

什么意思?自己哪里想多了?

这个月把自己开了,可是上个月做了一个月的月钱还没给自己啊,要这个月钱不过分啊?合情合理啊!

“张公子,上个月我可是一天工都没旷啊,这月钱为什么不给啊?”

朱掌柜心里好奇,放声问道。

“呦,朱掌柜刚才开周全的时候,不也是说不给人月钱吗?我这不也是学习朱掌柜嘛,怎么,不给周全可以,不给你就不行啦?”

张十二又想到刚才这个朱掌柜要开除周全时吊吊的样子,所以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身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居然是为了周全这厮!

自己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果然是因为他啊!早知今日,当初早就该踢了他!

但还是笑眯眯的说道:“张公子,他不过是个下人……我的月钱还是该给的吧!”

好家伙,还真不要脸,下人的月钱不用给,你一个掌柜就必须给?什么逻辑!

“不给,这是惩罚!”

“刚才不是给了四百两了吗?”

“那四百两是你偷烈酒的钱,跟这个没有关系!”

“…………”

朱掌柜是真的有点怒了,不行,无论怎么样,这月钱必须拿!

这么想着,朱掌柜挺直了腰杆,铿锵有力道:“张公子,你把我踢出酒楼,老夫无话可说!但是这月钱,你必须给!就算是闹到官府,我也不怕!”

张十二冷笑两声,心想这个朱掌柜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还敢跟自己提官府,好,劳资就成全你!

“周全!”

“张公子,我在!”

“既然朱掌柜有理在身,那你就去报官府吧!本公子倒是想看看,官府是给朱掌柜月钱呢还是给朱掌柜吃牢饭!”

朱掌柜本来就是想唬唬张十二,可是话说出来他就后悔了,对面那是什么人?跟人家拼后台,找死啊!

尤其是听到“牢饭”——朱掌柜是真的吓尿了,自己是猪脑子啊,若是偷烈酒的事情报进官府,自己少说也要挨上几十大板,重则……要吃上几年的牢饭啊!

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朱掌柜,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张十二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了张十二的大腿,嗯,是真的抱住了他的大腿,惨兮兮的说道:“张公子,月钱小人不要了,酒楼小人也不呆了,你就让小人走吧!”

这人真是个贱骨头,看着就烦!

“滚!”

这种小角色,张十二可没有把他扭送到官府收拾一番的打算,那样也忒跌份了!

朱掌柜听到这话如获至宝,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张十二点头哈腰,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跑了出去,最终消失不见……

…………

屋子里只剩下周全跟张十二两人,突然,周全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张十二磕头。

张十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着了,心想这是啥情况啊,跪拜磕头大会?

“张公子,今天若不是你在,小人怕是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小人嘴笨不会感谢,只能向张公子磕头致谢了!”

周全边磕头边说道。

张十二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起身,然后说道:“你去把酒楼的其他人都叫进来,我有事情要说!”

周全起身点头,然后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酒楼里的下人都来到了厢房里,张十二扫了大家一眼道:“或许你们不知道,就在刚才,我已经把朱掌柜辞退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是闻香来的掌柜!”

因为刚才屋子里只有三个人,所以发生了什么这些下人根本不知道,就看到朱掌柜一脸沮丧的从屋子里跑出去,然后离开了酒楼,他们也没多想。

现在听张十二说朱掌柜的被辞退了——众人的心情可想而知,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对张十二这个年轻老板更佩服了!

张十二挥手示意安静,然后又说道:“朱掌柜走了,但是闻香来还要正常营业,现在没了掌柜,我决定从你们当中挑选一个人来做掌柜,你们觉得谁能胜任?”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只不过要看看众人对他的态度如何。

众人先是楞了一会儿,然后全指着周全喊道:“周全!”

“周全!”

“周全!”

跟自己想的一样,张十二“哈哈”两声道:“既然是众望所归,周全以后就是闻香来的新掌柜!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做的好,大家都月钱都会更多,若是做的差,月钱自然就会少!周全,你可有信心做好?”

周全的双眼通红,他曾想过张十二或许会重用他,但是没想到会让他做“闻香来”的掌柜——他原来想都不敢想啊!

本来还沉浸在喜悦和激动当中,听到张十二发问,他直接站出来说道:“只要张公子信的过小人,小人发誓一定能把闻香来经营好!”

张十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这是你应得的!”

其实,朱掌柜必须除,这是他跟秦雨桐都同意的,本来他还想着跟秦雨桐商量一下从外面新招一个掌柜回来,可是看到周全之后,他打消了这个主意!

从外面找的陌生人来管理“闻香来”哪有这熟悉“闻香来”的人来管的好?

而且周全还有几个优点,首先就是他能识字会算账,朱掌柜原来都让他帮忙看店说明业务这块他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周全的群众基础好啊,这从刚才所有下人一致认同他当掌柜就能看的出来,这样的人掌管酒楼更有凝聚力,工作也更好做。

最重要的是,张十二特别欣赏他的忠诚!

今天他明知那些人是太子亲兵,但是在听到张十二的命令后,想都不想,直接拦住了那些亲兵,张十二当时就认定他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是你应得的”这话。

唯一有点不足之处就是,他原本想等秦雨桐回来再做这些事的,跟她商量一下,也显得尊重她。

可是这事赶事赶到一块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能等秦雨桐回来再告诉她了。

不过他想秦雨桐应该会赞成自己的决定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一十一章 但是——太贪财了

十二没有想上去锤死他的冲动

“这位公子气宇轩昂,仪表不凡,想必就是张易张将军了?”

“”

没想到这个襄王,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很娴熟啊,只是有些奇怪,他为何要拍自己呢?

“能有如此凤表龙姿、玉树临风之人,想必就只有襄王殿下了,下官参见殿下!”

张十二就是这个性格,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襄王都这么夸自己了,自己理当拍一拍他的马屁

两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这初次见面,彼此的印象算是都不错!

“张将军不必多礼,外面人多眼杂,咱们进屋里聊?”

襄王这一提醒,张十二直接拍了下脑门道:“看我这脑子,襄王速速有请!”

说着移开身子,把襄王让了进去

襄王进了屋子里来,看到桌上摆着的几个可口的佳肴,放声笑道:“今日来的可是不巧,正赶上张将军用餐了看到张将军的饭菜如此丰盛,本王竟也饿了”

“”

妈蛋,这是来蹭饭的?

这是张十二的第一反应,但还是笑着说道:“襄王殿下这是在折煞下官!若是殿下不嫌弃的话,下官这就命人再舔一副碗筷!”

“有劳了!”

得!看着襄王高兴的模样,看来今天这顿饭是被他蹭定了!不过对于张十二也无所谓,正愁一个人吃饭无聊呢,正好有人来陪他只不过皇子作陪确实有点不太自在

在周全去拿碗筷的间隙,襄王笑着对张十二说道:“张将军,本王不请自来,实属冒昧,希望你不要介意!”

“殿下莫要这么说,殿下能来,下官受宠若惊,同时闻香来也是蓬荜生辉,下官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介意,怎敢介意?”

心里却在吐槽:其实还是有些介意的

听到这话,襄王“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有张将军这话,本王就放心了!早就听说张将军是个妙人,但却苦于没有机会相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呀!”

张十二听着点头直笑,心里却在纳闷:对于那些跟自己打过交道的荆州公子哥们来说,他可算不上妙人啊!坏人嘛,自己倒是算的上的

所以他就好奇了,这个襄王是听谁自己是个妙人的呢?

周全把碗筷送了进来,襄王倒是也没有什么架子,跟张十二对坐于桌子前,直接开吃,豪迈程度让张十二叹为观止,不过有一句说一句,襄王的吃相还算是斯文的

襄王那站在一旁的随从看到自己的主子突然表现出跟平时天差地别的架势,心里震惊,看来襄王对这个张将军是真的看好,要不怎么会不惜放下身份来做这种事?

虽然气势豪迈,但襄王毕竟出身皇家,还遵循着“寝不言,食不语”的训诫,吃饭的时候异常安静,他不说话张十二更不会主动开口,所以这饭在安静的气氛里吃的异常迅速,没一会儿两人就吃完了。

下人把碗筷收拾走,又送来了一壶热茶。

襄王端着茶杯,笑着对张十二说道:“今日来此,除了想见一见张将军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感谢!”

“感谢?”

听了这话,张十二有点纳闷,自己跟襄王可是第一次见面,有何可谢?

“前几日吴国三皇子来到荆州,对皇姐志在必得,幸亏张将军出手,才能保全皇姐!所以,我是为了皇姐来感谢你的!”

襄王感情诚挚道。

“襄王客气了,为圣上效力那是下官应该做的,再说陛下已经赏赐过下官了”

看看,这就是差距!

自己为他们皇家办了事,那太子不想着感谢自己就罢了,还处处跟自己作对,要不要脸?反观襄王,同样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差距就那么

第三百一十二章 张十二又闯祸了?

襄王轻轻的走了,只留下了——一块玉牌!

张十二把玩着手中刻“襄”的玉牌,想着刚才襄王说的话:凭借此牌可自由出入襄王府,而且若是遇到危急之事,可亮此牌,见此牌者犹如见襄王……

把这块宝贝塞进衣服里,张十二心想自己现在算是有两块护身符了,不过唐帝的那块金牌是给他开酒楼用的,现在酒楼已经走上正轨,估计他也快收回去了……

那到时候身上就剩了这一块护身符,他可要好好留着,以后说不定就有大用处呢!

把玉牌收起来,就听到门外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张十二看了看天色,估摸是陆馥婧和秦雨桐回来了,遂高兴的过去开门。

屋外站着的果然是陆馥婧和秦雨桐,进屋之后,秦雨桐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周全站在了柜台里?朱掌柜呢?”

“他呀,被我开了!”

于是,张十二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秦雨桐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对张十二所做出的决定还是同意的,毕竟她对朱掌柜的印象也不怎么好,开他是必然,只是早晚的问题,张十二提前做了,她倒是省心!

只是旁边的陆馥婧听张十二说完,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这么——讹诈太子,不会有事吧?”

张十二的所作所为可算是刷新了陆馥婧的认知,这还是原来那个被自己踢了默不作声的人吗?连高高在上的太子在他手下都吃了暗亏,有些匪夷所思呀!

张十二心里有些得意,但还是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哪里是讹诈?明明是做生意好吗?而且我跟太子相谈甚欢,这生意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结束,太子临走的时候还说下次再来呢!”

说实话,论起吹牛比来,张十二还没怕过谁!

陆馥婧听了,跟秦雨桐对视一眼,非常一致的对他翻了个白眼,又“切”了一声,然后走开了……

张十二一阵忧伤,现在连女人都唬不住了,可如何是好……

…………

深夜,整个荆州逐渐开始被黑暗和静谧所笼罩,荆州城内的灯火也大都熄灭,只有一排排打着灯笼巡逻的侍卫偶尔经过。

而此时,皇宫深处,御书房内依然有灯火摇曳,书页翻动的声音时有响起。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御书房之外,若是张十二在此,一定会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因为这个从远处飞过来的人正是吴德!

吴德撇了一眼站在御书房门外已经有些打瞌睡的亲卫,轻咳一声,两人立刻醒转,看到站在面前的人影,脸色立刻苍白下来,刚要行礼,吴德摆了摆手,轻轻的推开御书房的门,身影飘了进去。

在他刚飘进来的刹那,角落里的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眼神在发现来者是吴德之后,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而且还带着些许欣慰,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而御书房内,唐帝正俯身于最里面的一处桌案上批阅奏折,抬头看到是吴德之后,面色如常,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手腕,有些无奈的笑道:

“这个张十二,太不让朕省心了!之前他跟朕说的那家酒楼竟然是杨泽新的闻香来!不光把人家的酒楼收购了,而且还少付了不少银子!不止于此,他前几日还打了骆致远的独子骆行建,打完之后还跟人要了五千两银子!你看,奏折都打到朕这了!”

说完这些,唐帝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可乐的事情,大笑了几声道:“朕跟仪岚说的可真是一点都不错,这个张十二哪里都好,就是贪财!那杨泽新跟骆行建碰到他也算是倒霉,他都敢跟朕要赏赐,更何况其他人了,哈哈……”

吴德也随着笑了两声道:“陛下不会是想要处罚张县伯吧?”

因为唐帝已经赐了张十二县伯的爵位,在大唐,爵位都是圣上御赐,所以要比普通的官职要更高贵不少,因此吴德才会改称张十二为“张县伯”,而不是原来的张将军。

“呵,朕才不会处罚他!那酒楼也算是朕的,他省下来的银子也是替朕省下来的,朕夸他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罚他?”

说到这,唐帝又站了起来,眼神里闪现出一抹厉色道:“至于那个骆行建,早就该打!私占茅大学士旧居,真当朕不知道?在荆州城里横行霸道,真当所有人看不到?骆家有此子,何愁不亡?张十二这次打的倒是非常合朕的心意!”

听到这话,吴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里不无感叹:这个张县伯在圣上心中的分量太重了,以后的发展不可估量呀!

同时点头说道:“关于昨日太子殿下在东宫邀请吴国三皇子的事宜,老奴正有一事要向陛下禀告。”

“哦?那你赶紧说说,朕倒是想看看张十二,到底又惹出了什么麻烦来!”

唐帝笑了笑,舒展了一下身体,走下来说道。

“陛下英明。”

吴德愣了一下之后,无比佩服的说道。

唐帝摆了摆手,稍有疑惑道:“什么英明不英明的,莫非,他真的又闯祸了?”

看到吴德点头之后,唐帝的表情异常精彩,他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这个张十二是真的又惹祸了!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杨泽新跟骆行建都是仪志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张十二将他俩打了,仪志肯定觉得丢了面子,以他那么傲气的性子,必然会找张十二的麻烦!而张十二显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所以这俩人若是不发生什么矛盾的话,朕才奇怪!”

吴德闻言笑了笑,也不再多想,便将昨日东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若是太子或是张十二在场的话,恐怕会被吴德的这番话惊掉下巴!

因为他对于昨日东宫里发生冲突的描述,极尽详细,就像是——就像是他亲自在场一样,甚至,就连张十二和太子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也没有漏掉,着实恐怖……

…………

“愚蠢!愚蠢!简直愚蠢至极!”

听完吴德的话,唐帝近乎于咆哮的连说了三个“愚蠢”,以此来表达他心中的愤怒!

关于批评太子的话题,吴德倒是不方便插话,立于一旁,等待唐帝的下文。

“明知朕非常看重张十二,却还故意刁难于他,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击退西梁骑兵,迫使西梁休战;帮助朝廷除掉盳山四鹰以绝后患;武斗胜了吴国三皇子避免仪岚远嫁吴国——这些事情随便拎一个出来不是功在千秋?他为皇家做了那么多事,作为太子,他不知道感恩吗?”

说完这话,唐帝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深深的担忧和无奈。

大唐皇子众多,但是成年的只有两个,那就是太子和襄王,但是比起二皇子襄王来,太子性格刚愎自用,而且行事高调,尤其还有诸多不好的习惯,唐帝虽在宫内,但却了如指掌。

自大唐建朝以来,历代都是立长子为太子,只是到了唐帝这才破了规矩。

而他现在已经称帝,对于立太子之事还是遵循这一传统,立了嫡长子为太子,但是之后就发现了太子的诸多不足,只当他是年轻,以后会慢慢好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的行事风格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比起他二弟襄王来那是多有不如,在荆州的百姓里风评也不太好!

所以唐帝在心里对太子就不是很满意,听到这事情更是火冒三丈!

在冷静了一会之后,唐帝才开口说道:“不过张十二确实厉害,在东宫里能挫了太子的士气,比朕想象中还要厉害多了!这样也好,太子平日嚣张惯了,今日有人让他吃些苦头,希望他能得到些教训!吴德,你去传旨,让太子跟张十二一起进宫,这么一点小矛盾,化解掉还是不难的!”

在唐帝看来,若是想保大唐平安,张十二这种能人是必须留住的!而太子以后是大唐皇帝,若是跟张十二都搞不好关系,岂不是把他拱手往外推给其他国家?

所以他想着今日就当个和事佬,把两人的矛盾化解掉呢……

吴德听了唐帝的话,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心里想着这矛盾怕是化解不掉了……

又开口说道:“陛下……老奴还有一事要汇报……”

“还有?”

唐帝挑了挑眉毛,有些疑惑的问道:“莫非,张十二又闯祸了?”

于是吴德就把今日“闻香来”里发生的事情对唐帝讲了一遍,边讲还边留意唐帝的脸色。

唐帝听完,久久不语,最后坐到了椅子上,有些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不必宣他二人进宫了!”

刚才听吴德讲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唐帝虽然愤怒,但不至于心凉,以为太子就是为了给杨泽新和骆行建这些下人们出头,虽然鲁莽,但也不是一无可取。

但是在“闻香来”里发生的事情,太子的所有缺点都暴露无遗,让唐帝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当初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两人没有动手吗?”

唐帝习惯性的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又问道:“在太子亲卫没有到闻香来之前,张十二有没有告诉过太子,那烈酒是朕给他的?”

吴德摇了摇头,说道:“根据密谍司的消息,张县伯应该是忌惮太子的身份,所以在亲卫到之前并未有什么举动,只是在亲卫动手抢酒的时候,他才把陛下给他的金牌拿了出来。”

“忌惮太子?呵呵——”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唐帝摇了摇头,说道:“能够在吴老手下来去自如、五百步之外击穿黑缕衣的男人,会忌惮太子?”

吴德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他虽然跟在陛下身边数十载,但帝王的一些心思,他还是不能够猜到。

“罢了罢了,他对朕这么大方,朕之前对他确实小气了!一个县伯,一处宅子,这出手连朕已自己看着都寒酸!那就随他,这死气沉沉的荆州,让他闹一闹也好……”

唐帝背着手来到了御书房门外,望着漫天的繁星,脸上露出了一个连吴德也看不懂的笑容。

…………

又过了一会儿,吴德对唐帝说道:“陛下,外面天冷,小心着凉,还是进屋歇着吧!”

唐帝听了,转身回到屋里,然后对吴德说道:“吴德,明日一早,你去卫国公府找张十二,招他进宫!他从太子手中讹了那么多银子,还说是替朕收的?那朕就成全他!”

说到这里,唐帝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吴德听了也是哑然失笑,对唐帝说道:“这张县伯确实有些小聪明,他来荆州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打的每一个人都看似随意鲁莽,但是真细想起来,好像又都有些联系——最主要的是,被他打的这些人还都被他讹去了些东西,实在让人捧腹!”

作为唐帝身边的心腹,吴德自然知道唐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像他现在说的关于张十二的事情,就是唐帝爱听的!

果然,唐帝听到这句话后,有些气结,但片刻之后又笑出了声:“他哪里是聪明,分明就是在用朕的名号讹诈!不行,明天朕必须把他的金牌收上来,省的他天天拿着金牌招摇撞骗!”

说完这些,安静下来的唐帝又开始头疼起来……

经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张十二跟太子算是结下梁子了,而且以太子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饶过张十二!

而张十二呢,他又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太子若是不让他好过,自己肯定也好过不了!

这就是个死局,该怎么破呢?

突然,他又想到了吴德最后说的,襄王去“闻香来”找张十二的事情,两个人貌似相谈甚欢,而且还一起吃了饭,襄王在“闻香来”过了好久才离开……

心里又是一阵叹息:这个太子,什么时候能有襄王一半的城府也好,他这么做不是很明显的把人往襄王身边推吗?估计襄王晚上睡觉都能笑醒吧……

不管了,随他们去吧,这死气沉沉的荆州,也该让张十二搅一搅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一十三章 仪岚公主一直问

对于张家人来说,看到宫里来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或者说,在张十二回张家之前,他们对于圣旨还是非常期盼的,起码看到圣旨的时候会激动,会兴奋,但是张十二的到来大大降低了他们对圣旨的热情,就比如现在。

一大早,宫里的吴大人就出现在了卫国公府的前厅里,众人不用问也知道他是来找谁的,马上派了下人去叫张十二了。

带着起床气的张十二来到前厅,对着吴德打招呼道:“吴大人,今天怎么又来了?莫不是来蹭饭的?”

张十二跟吴德已经比较熟了,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太多顾忌,而吴德也不在意,笑着说道:“若是张县伯肯招待的话,老身自然不会推脱,哈哈……”

“不知吴大人今日来所为何事呢?”

刚才是开玩笑,这才算是切入正题。

“老身奉旨接张县伯入宫!”

听吴德说完,张十二挑了挑眉道:“入宫?”

四下看了看,有点贼眉鼠眼的小声问道:“吴大人,陛下招我入宫,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也不怪张十二多心,昨天才刚把太子坑了一顿,今天他老子就招自己入宫——这不得不让他担心呀……

“应该算是……好事吧……”

吴德想了一下说道。

应该……算是?

张十二越想越觉得悬,好事就是好事,这个“应该算是”到底是什么鬼?

“对了张县伯,上次陛下给你的那块金牌你可带在身上?”

“带了啊……”

张十二不明所以,往胸口摸了一下,确实在呢,这可是自己的装比神器,不带神器,如何装比?

“听说张县伯昨天可是挣了不少,银票也带着了吧?”

“带了啊……”

那银票自己收上来还没捂热乎呢,自然也带着了……

可是这两句话怎么越听越让他心寒啊,这尼玛又让带着金牌,又让带着银票——莫不是要劫了自己?

张十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昨天打了儿子,今天老子就找上门来了……这也忒不讲究了吧?有种单挑呀,叫家长算什么本事……

不过他也就这么想想,哪里敢说出来?

本来还打算请吴德吃个早饭,但是现在张十二的心情很不美丽——饭就算了,收拾完就跟着吴德上了马车……

…………

不知道接下来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所以张十二一路上兴致都不高,没有说话的心情。

马车很快就来到皇宫外,张十二已是轻车熟路,跟着吴德往里面走去,目的地御书房。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张十二往里面瞥了一眼,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枣红色织绣锦袍的仪岚公主。

此时她正托着脸蛋坐于亭子中间,眼神看着结着一层薄冰的湖面,神色有些说不出来的哀伤。

张十二看着也有些纳闷,这个仪岚公主,好像骨子里就透露着一种跟林黛玉似的多愁善感,每次见她都能感觉出她仿佛有什么心事,可是这也不用和亲了,到底在愁什么呢?

不过这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情,而且他可是记着她对襄王说的“但是特别贪财”这话,所以并不打算跟她打招呼。

迈开步子刚准备从御花园门外过去,却被仪岚公主那好听的嗓音给叫住了:“是……张县伯?”

跟吴德对视了一眼,知道不打招呼看来是过不去了,两个人退后两步,然后从门里进了园子,躬身说道:“下官(老奴)见过仪岚公主!”

“不必多礼……”

说完这句,仪岚公主站了起来,走到张十二面前,轻声说道:“恭喜张县伯得到父皇的赏赐!上次打败吴国三皇子之事,本宫还未来得及谢过张县伯,今日正好见到,还要对张县伯说声感谢!”

看着仪岚公主对自己躬身作揖,张十二哪里敢受着?

但是他又不能伸手阻止,只能再次躬身弯腰,弯的比仪岚公主还要低了不少,这才算完。

待仪岚公主起身,张十二才敢起身,笑着说道:“公主真是折煞下官了!而且公主本不必再谢下官,因为襄王殿下已经代公主谢过了!”

“哦?张县伯已经见过皇弟了?”

“正是!”

说着这话,张十二心里却在想:知道自己背后说人坏话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吧?现在会觉得很难为情吧?你可长点心吧!

但是他想多了,仪岚公主想的跟他可一点都不一样,而是开口问道:“听说张县伯原来生活在梁州?”

“嗯……”

这话都快要把张十二给问懵了,这话题怎么转的那么快?

“梁州……在哪里呢?远不远?”

看来这个仪岚公主真是个地理白痴,自己这个穿越者都知道的事情她竟然都不知道……

“回公主,梁州在荆州的西边,属于大唐的极西之地,过了梁州就是西梁国了!至于多远嘛——就算是坐马车,在一路畅通的情况下也需要十天左右的车程!”

听张十二说完,仪岚公主的神情有些呆滞,原来还有那么远的地方……

“那梁州跟荆州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的!”

“那区别是什么呢?”

“…………”

张十二原来只听过“蓝猫淘气三千问”和“十万个为什么”,现在可算是见识了“仪岚公主一直问”……

看到仪岚公主还想开口问,吴德觉得自己是时候说些什么了,若是再被她继续问下去的话,天知道让唐帝等多久呢!

“公主,老奴今日是奉旨接张县伯进宫面圣的,想必现在陛下已经下了早朝,在御书房等着张县伯了,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

后面的话吴德并没有说出口,但是想必以仪岚公主的聪明,肯定能理解吧?

果然,仪岚公主听到吴德的话后恍然大悟,若不是唐帝召见的话,仅凭他县伯的身份,哪里能进宫?

遂说道:“好的,那你们赶紧去吧,莫让父皇等的着急!”

“谢过公主殿下!”

说完两人正转身欲走,仪岚公主又开口了:“吴大人,等会你把张县伯送到素仪宫吧,本宫想听他讲讲外面的事情……”

…………

张十二也不知道仪岚公主这到底是想干嘛,他也没时间多想,因为现在他已经站在了御书房的门外。

吴德从里面出来,然后说道:“张县伯,可以进来了。”

张十二“哦”了一声,然后又走进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进门之后,唐帝还是坐在椅子上,张十二本想再下跪行礼——他对这个可是深恶痛绝,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刚做出要下跪的姿势来,就被唐帝出声给打断了——

“免了吧!过来说话!”

“谢陛下!”

跪是不用跪了,但张十二还是躬身低头,以示尊重,心里还在想着,这个开头不错呀!

抬起头来,他才发现唐帝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副装裱完好的书法,定睛一看,表情有些精彩:这不就是那天在御花园里他写的么,想不到唐帝果然说到做到,真的裱好挂了起来……

“张十二,你可知罪!”

正在张十二沉浸在得意中时,就被唐帝这声暴喝拉了回来,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尼玛,怎么又是这个套路?

遥想第一次进御书房的时候,唐帝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怎么现在还是这句啊?

拜托,能不能搞点创新啊?

“陛下,不知臣何罪之有?”

认罪是不可能认罪的……

最主要的是,就算是让他认罪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啊……

“何罪之有?朕问你,明明十两一斤的烈酒你私自涨价,这是其一;二就是你单独卖烈酒二十两一斤,为何给朕的银子却是按一斤十两的价格来算的?这难道不是欺君之罪?”

唐帝吹眉瞪眼的说道。

呵,怪不得吴德让自己带着银票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事啊!看来他猜的不错,这很明显是儿子吃亏老子帮忙啊!

“陛下,微臣之前卖的烈酒都是一斤十两,自然要以十两的价格给陛下了!”

说起讲道理来,张十二可没有怕过谁,此时的他只想呵呵一笑:劳资不是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那昨天卖的呢?莫非也是十两一斤?你不是私自涨价吗?”

唐帝继续问道。

“昨日……确实不是十两一斤的价格……”

唐帝一听,心想你可算是认错了,刚要开口,就听张十二继续说道:“但是那不是微臣定的啊!”

“不是你定的?那莫非别人买你的烈酒,可要求着多给你钱?”

唐帝不屑的说道。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张十二这么不要脸,不要脸到直接赞成了他的说法,非常高兴的说道:“陛下英明,这都被你给猜到了!”

“…………”

唐帝只听吴德说了太子去“闻香来”要烈酒,结果没要到,却用二十两一斤的价格买了不少,对于两人如何讨价还价的细节是不太清楚的……

可就算再不清楚,他也断不会傻到相信一个买家会自己加钱买东西,何况买家还是太子,虽然刚愎自用了些,但不至于那么傻吧?

“陛下,昨日到“闻香来”买酒之人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看到了微臣无意中露出的金牌,并且猜测出“闻香来”跟陛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太子殿下主动提议把烈酒定为二十两一斤的价格,微臣推脱了几次,但是太子殿下实在太过热情,微臣最后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勉强接受……”

张十二是算准了太子肯定不敢跑到唐帝这边来告状,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造谣。

听完这话,唐帝气的嘴角抽了抽,知道张十二脸皮厚,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厚!

他那话像是在说太子对唐帝的一片孝心,知道烈酒是唐帝的产业之后不惜抬高价格——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唐帝也没有真打算跟他计较这件事,本来是想吓唬他一下的,可是现在人没吓唬住,还反被他气的不轻,实在不划算!

于是又问道:“那银票呢?”

张十二拿出银票,数了五千两出来,看了两眼,然后才依依不舍的递给了唐帝,心里一声叹息:哎,五千两银子,就这么飞了……

拿到五千两银票,唐帝也有些激动,国库的钱虽多,但那属于朝廷的,他虽为一国君主,可也没有私自处置的权利,但是手上的这些可是实实在在属于他的呀,未免有点感慨……

…………

昨日“闻香来”一事在银票给到唐帝手中之后就落下了帷幕,张十二心想早知道这样你直接张口说要钱呀,还整那么一套,实在是累人!

“酒楼是在杨泽新手中收购的?”

“正是!”

“朕不是给了你两万两银票,可为何以那么低的价钱收购别人的酒楼?”

听到这话,张十二心里一阵诽谤,这为你省钱还省错了?

哎,真是难伺候!

“回陛下,微臣也不想啊,实在是……”

于是张十二又把这事推到杨泽新头上,说杨泽新听到他是为唐帝收购酒楼之后,大公无私,死活要把酒楼送与自己,他是一阵拒绝,才好不容易让杨泽新收下了五千两……

唐帝听的嘴角直抽,若不是他知道事情真相的话,没准还真的信了……

张十二的嘴,不能信啊!

“朕给你的金牌呢?”

在唐帝看来,这小子天天惹是生非就算了,关键是他还打着自己的名号……无形间,他不知为其擦了多少屁股,若是金牌再不收回来,天知道他还会办出什么事呢……

“哦……”

早上听到吴德让他带着金牌那句话后,张十二就大概猜到了这个画面,所以也并不是很意外,把金牌取出来交给了唐帝,心里还直后悔:早知道就多用用了,打脸前先把金牌亮出来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身上的法宝……

可是现在晚了,金牌没有了,幸亏自己还有块襄王送的玉牌,就是不知道效果好不好了……

把金牌收好,唐帝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看似无意的开口问道:“太子在东宫设宴邀请吴国三皇子那天,你也去了吧?”

“回陛下,微臣得到太子殿下的邀请,万分荣幸,确曾去了东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穿衣服差点认不出来了

说完这话,张十二就在心里合计,唐帝问这话到底是想干嘛。

自己在宴会上做过什么呢?

怼郝健怼康王世子怼太子……

为了郝健?不至于……

替康王世子出头?不可能……

太子?

要是为了太子刚才就可以把自己给办了,很明显并不是……

那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张十二突然觉得帝王心事太难猜,自己还是留着脑细胞扯淡编故事吧,揣摩帝王的心事实在不可取……

“吴国三皇子找过你?”

直到听到这句话,张十二才豁然开朗起来,马上回道:“回陛下,吴国三皇子确实找过微臣。”

“是吗?他找你说了些什么?”

“回陛下,吴国三皇子觉得微臣才华横溢,工于诗词,对微臣赞誉有加……”

唐帝的嘴角又抽了抽,张嘴说道:“说重点!”

“吴国三皇子问微臣可曾去过吴国……还邀请微臣去吴国,他好一尽地主之谊!”

这是实话,张十二想想就说了出来,也好让唐帝知道,自己也是很抢手的好不?

“你如何回答的?”

看到张十二精神一阵,还清了清嗓子,那架势,唐帝看着都有点头皮发麻,马上出声阻止道:“只说重点,其他的莫要多说!”

这个张十二,一张口就吹,吹起来就没完,真的是好烦啊——来自广大群众心底最为诚挚的呼声……唐帝自然也包含其中……

“额……”

张十二已然酝酿好了感情,正准备大说特说,把自己是如何抵挡住吴国三皇子的诱惑、誓死为大唐效忠、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死人这些煽情且诚挚的话对唐帝讲一遍呢,谁知道还没开始就被唐帝泼了一头冷水,实在是难过……

“微臣自然没有答应!”

“为何不答应?”

“吴国三皇子的意思,微臣都了解,可微臣身上流着大唐的血,自然是大唐人,哪里能去吴国?微臣已经拒绝了吴国三皇子,并且告诉他:我张十二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鬼!”

张十二差点顺口说出“死是大唐的死人”来,后来想了想,貌似太不吉利了一些,于是作罢……

但就是这么一句话,深深的打动了唐帝!

“好一个生是大唐的人,好一个死是大唐的鬼……好,好!”

唐帝兴奋的喊了一声,然后又问道:“张十二,朕问你,此话可当真?朕可否信你?”

张十二又不傻,这个时候是条狗都知道应几声,何况他这个大活人了!

“陛下,臣对大唐之心日月可鉴,只要陛下不嫌弃,那微臣定追随陛下于左右!”

这波衷心可算是把唐帝打动了,站住身子,眼神灼灼的看着张十二,一字一句道:“希望你记得今天的话,莫要让朕失望!”

说着,拿出了一块通体黑色、不知是何材质打造的令牌递了过来,虽然不知道这是一块什么牌子,但是能让唐帝如此重视的,怕也不是等闲之物,张十二马上伸手接了过来。

“既然你拿了这令牌,以后可要好好为朕效力!”

张十二只管点头,但心里却是一声感叹,这个宫里就是规矩多——不对,是牌子多!

干什么都得凭牌子,似乎也十分流行送牌子,唐帝之前送了他一块金牌,后来襄王又送他一块玉牌,而现在唐帝又送了他一块黑牌……

虽然说他也知道这牌子嘛,多多益善,可现在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些牌子都是做什么的……

因此看向黑色令牌的眼神异常疑惑,这到底是个啥子嘛?

“张县伯,此乃密谍司令牌!”

或许是看出了张十二的疑惑,一旁的吴德为他解释了起来。

原来,在大唐一直有一个游离于朝堂之外、不归任何部门管的特殊部门,这就是密谍司。

密谍司是直属唐帝的一个特殊部门,只对当今圣上负责,在皇帝要处理某些棘手、不宜于外人知道的案子时,才会派出密谍司。

而且这密谍司对于一般的文武百官来说算是很恐怖的,谁也不想被密谍司的人盯上。

被御史盯上了还好,最多也就是打打嘴仗而已,这没什么,要是被密谍司盯上,可就连活路都没了。

看到张十二有点发懵,吴德淡淡的说道:“手握密谍司令牌,今日之后,你只需要听陛下的命令,除此之外,不用在乎其他。”

张十二闻言,眼前一亮,忽然觉得手中这快朴实无华的黑色令牌变的耀眼起来。

只用听唐帝的命令,只有他抓别人的份,若是没有唐帝的旨意,其他人没有资格抓他,那岂不是意味着,凭着这块牌子,可以在荆州——不对,在整个大唐为所欲为?

好东西,好东西啊!这可比尚方宝剑还尚方宝剑呀……

“微臣多谢陛下器重!”

张十二由衷的说道。

“令牌你收好了,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之时,万不能随便拿出来!”

唐帝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对于张十二的器重程度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张十二一个人身上所蕴藏着多大的能量,在他看来,得张十二可保大唐数十年安康,这种人,哪能不重视?

可是他又有担忧,一是张十二的个性,在荆州城里难免不会与人发生冲突——跟杨泽新、骆行建和太子之间发生的事情就是实证,若是没有东西护身的话,单凭一个卫国公,怕是保不住他……

再就是,唐帝还怕其他诸国来挖角,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张十二的厉害之处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诸国的有心人知道,到时候他们会想什么办法就不得而知了……

吴国三皇子对张十二的邀请更是证实了唐帝的想法并非空穴来风。

但是张十二刚才的回答直接打动了唐帝,其他诸国的人他管不了,在这大唐境内,若是自己都不能保他周全,那岂不是也太寒人心!

话已说完,唐帝又看到了张十二扭扭捏捏的模样,心里疑惑,也不知道他又想问什么,但是他每次做出这种表情来,问的问题都比较奇葩……

“说……”

唐帝言简意赅道。

听到这话——不,准确的说是这个字,张十二十分的佩服。

自己跟唐帝竟已是如此默契了吗?

他刚抬抬屁股,他就知道自己拉——额,好吧,有点恶心,还是不说了……

“陛下……这迫不得已之时……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这个问题可一直在困扰着张十二,他只有确定了这个这个,以后才能准确无误的——高效打脸呀!

唐帝连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从你来荆州之后,就没有什么迫不得已的时候!懂了吗?”

“额……懂了,陛下……”

这意思不就是说,之前他打脸杨泽新、打脸骆行建甚至怼郝健怼太子的时候,都不能用密谍司令牌吗?

张十二一脸的苦相,恨不得高声唱一句:我要这令牌有何用?我要这身份又如何……

说完这些,唐帝就准备逐客了,吴德马上说道:“陛下,刚才仪岚公主让张县伯去素仪宫一趟……”

“嗯?”

听到这话,唐帝一脸疑惑,眼神看向张十二也变得十分不善,看的张十二那个委屈:劳资可什么都没干啊……

等吴德把刚才在御花园里遇到仪岚公主的事情说完,唐帝才恍然大悟,有些怜惜道:“仪岚这孩子,从小就禁锢于这深宫大院里,未免多愁善感了些……既然她找你,那你就去吧……同是年轻人,你又从梁州来,想必仪岚觉得跟你说话会有些意思……”

张十二点头,从御书房里退出来,随着吴德往后宫走去……

…………

之前已经说过,仪岚公主是唯一一个成年了都没有搬出皇宫的皇室子女,可见唐帝对其有多疼爱,不仅如此,唐帝在仪岚公主成年之后还专门赐居宫殿,也就是“素仪宫”。

所以仪岚公主才会称“本宫”,就是为此。

张十二在吴德的带领下穿过一条条走廊,经过一座座宫殿,才来到了素仪宫门外。

站在素仪宫门外,张十二听到了女人的说话声,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传进他耳朵里时已经细若蚊声。

吴德敲了两下门,然后朝里面喊道:“公主殿下,张县伯已经到了……”

“让他进来吧……”

里面又传来了仪岚公主那空灵若谷的嗓音。

“张县伯,请进吧……”

吴德推开了素仪宫的宫门,对张十二说道。

张十二答应一声,抬步就走了进去,待他进去,吴德又把门从身后关住了,伫立在门外。

后宫是皇宫内各位妃子以及皇子公主居住的地方,一般人根本不能进入,所以吴德才会领着张十二进来,而张十二从素仪宫出来,也必须由他领着出去,因此他就站在门外……

进了素仪宫来,张十二打量着这屋里的一切,公主的闺房——他可是只听过没见过呀!

因为天冷,宫殿内所有的门窗关的严丝合缝,光线稍暗,因此宫殿的四角都摆放着粗长的烛台,此时正安静的燃着,烛火虽不强烈,但却有力的跳动着,让宫殿的氛围显得十分祥和。

再来看这内饰,宫殿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镀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透着一股浓浓的奢华之风。

而宫殿里的家具,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靠近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倒也贴合仪岚公主的性格。

看了一圈,张十二得出一个总结,这公主的闺房也是闺房,跟陈巧兮、陆馥婧的闺房没有什么差别,毕竟他进来又不是看装饰的,人才是关键……

等到他看到仪岚公主身边穿着一身深蓝色流苏长裙的女子时,瞬间有些楞:额,不穿衣服差点认不出来了……不对,是不穿铠甲差点认不出来了……

这一身深蓝色流苏长裙、长发飘于肩上的正是莫漓,平时看惯了她穿着铠甲英姿飒爽的模样,突然看到她如此女性化的打扮,确实有些吃惊,但更多的却是惊艳……

自己这个师姐,很漂亮嘛……

“参加公主殿下!”

张十二首先躬身说道。

“张县伯免礼吧!”

张十二抬起头来,这才笑着对莫漓说道:“原来师姐也在这里!”

莫漓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一如既往的冷漠,冷漠的让张十二有点尴尬:你好歹跟我打声招呼呀……

“张县伯,听说昨日你讹诈了我皇兄不少银子?”

仪岚公主难得舒展开了眉头,眉眼间似乎带着笑意。

张十二听了这话有点心惊。

唐帝知道这事不足为奇,可是仪岚公主天天待在后宫,消息哪有这么灵通?

突然,张十二想到了她旁边的莫漓,又想到刚才进门前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马上就明白了。

明白过来的张十二有些促黠的看着莫漓,还跟我装冷漠,原来私下里你也是个八婆,哼!

莫漓也感觉到了张十二的目光,微微侧了侧头,在张十二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脸悄悄的红了……

“公主殿下,你可能是搞错了……”

“如何错了?”

仪岚公主看了看张十二,又看了看莫漓,然后问道。

“这个嘛……”

于是,张十二又口无遮拦的开始编了起来,大致就跟对唐帝说的那个版本差不了多少,但是他说完之后,发现两女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又开口道:“所以呢,这可不算讹诈呀,公主殿下!”

“莫漓姐姐,你信吗?”

仪岚公主没有回他,而是转头看着莫漓问道。

莫漓连看都没看张十二一眼,直接冷冷的回道:“不信!”

“我就说嘛,张县伯哪里都好,就是太贪财了,涉及到银子的事情,他哪里会那么好心嘛!”

“…………”

听着仪岚公主的话,张十二实在无力吐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一十五章 小姐带男人回来了

张十二发誓,如果唐仪岚不是公主的话,他铁定转身就走……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仪岚公主看出了张十二的尴尬,也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对莫漓说道:“莫漓姐姐,你刚才不是也很好奇张县伯是如何打败西梁骑兵的吗?今天他正好在,咱们听他讲讲吧!”

莫漓听到仪岚公主把她推出来,稍微有些尴尬的对她笑了笑道:“我就是……说着玩的……并不是真的想听……”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真想听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呀,那多难为情!

仪岚公主有些奇怪,明明刚才还跟自己说感兴趣,怎么突然就变了说法?

不过她也不再去问,因为她找张十二是要听他讲讲关于梁州的故事的……

听到仪岚公主如此特殊而又简单的要求,张十二开始是有些不理解的,但是随后就想明白过来,仪岚公主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而且看这房里的装饰,窗前的书桌,这应该还是个才女。

才女的心思或许比寻常女性想的多,憧憬的东西也多,想要看到、听到的东西也多,可是她身为皇家之女,命里注定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出皇宫,走出荆州,走到大街上,去到其他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被禁锢的内心就越来越挣扎,对外面的世界就越来越渴望,所以才会有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

或许,她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听别人讲一讲外面的世界,所以才会把张十二叫来,而莫漓能出现在这里,多半也是这个原因吧……

这个可怜的姑娘……

想到这里,张十二倒是可怜起她来,看来出身皇家也不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于是,张十二就给这个可怜的公主讲起了千里之外的梁州来——不过话说回来,张十二的情况并不比仪岚公主好多少,毕竟他来大唐才几个月而已,想要在大唐里到处看看的心情并不比仪岚公主弱多少,这么说起来的话,两人倒算是同病相怜……

唯一的区别是,张十二在二十一世纪可是活了二十多年,见到的东西可比这个时代多多了,所以他有现编的能力,结合他在梁州的一些见闻,略做加工之后,一则则生动形象、丰富多彩的梁州风土人情故事就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听的仪岚公主眼睛里异彩连连……

其实不只是仪岚公主,连一旁的莫漓听到张十二讲的都有些向往了:她虽不曾去过梁州,但是其他地方却去过,但是没有一个像张十二口中的梁州那样,听着就令人神往……

心里不禁纳闷起来,听说那梁州位于大唐边陲之地,真的有那么好吗?

——当然没有那么好了,张十二在编故事的时候适当的运用了些夸张的修辞手法,所以呈现在两女面前的故事才会那么美好……

…………

“梁州真有那么好吗?”

仪岚公主有些痴迷的问道。

“当然了,其实不止梁州,大唐的每一个城市都有它们的独特之处!”

张十二的初心是好的,他以为仪岚公主长年呆在皇宫深处,对外面的世界统统不知,他故意把外面的世界描述的那么好,目的是为了让仪岚公主听着开心……

可是,他想错了,这美好的故事也仅仅只是故事,也只能在那一瞬间让仪岚公主得到满足,但是在那之后,仪岚公主又会陷入原来的死循环当中……

果不其然,听了张十二的话没过一会儿,仪岚公主的脸色再次黯淡下来,悠悠的说道:“就算外面的世界再怎么好,也与我无关呀……”

这话确实让人揪心,起码张十二听了十分同情,顺口说了一句:“怎么无关,公主殿下若是觉得好的话,出去转转看看就是了!”

“那怎么可以……我可是公主……”

仪岚公主淡淡的回了一句。

“如何不可?太子和襄王也都是陛下的孩子,他们都出的去,为何公主殿下不能出去呢?”

张十二其实也明白,为何仪岚公主没有出过宫,还是要从她是皇室独女的身份说起。

唐帝跟皇后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舍不得让她出去,哪怕是她成年了,也要在后宫里单独赐她一处宫殿,毕竟她是大唐唯一的公主,身份特殊尊贵,外出出现什么意外,谁担待的起?

可是不试试的话,又怎么知道唐帝不会同意呢?

仪岚公主的眼神里再次出现了充满希冀的光芒,对张十二说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是真的!长公主原来可曾跟陛下说过想要外出的事情?”

张十二开口问道。

“不曾说过……因为我怕说了也是被拒绝,所以不曾说过……”

我晕!

听仪岚公主说完,张十二可算是服了,你都没问过,怎么知道行不通?对于仪岚公主的外出,张十二又多了分信心。

“公主殿下,下官觉得你大可以跟陛下提一句,下官觉得以陛下的心情,肯定是愿意的,若是陛下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跟陛下说,只要准许公主殿下出宫,那下官——跟莫漓师姐可以陪在公主身旁,护殿下周全!”

唐帝不让仪岚公主出去更多的还是担心她在外面的安危,但若是由他跟着的话,想必唐帝会放心很多,至于他最后还要把莫漓也加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你真的可以陪我?”

仪岚公主一脸兴奋的问道。

“只要陛下答应,下官当然愿意——就是不知道莫漓师姐会不会同意呢……”

让你跟我装冷漠,让你不搭理我,哼,怎么也要拉你下水!

“这个你不用操心,莫漓姐姐肯定会同意的,是吗?”

莫漓非常难得的对着仪岚公主笑着点了点头道:“若是公主外出的话,臣必会护于左右!”

仪岚公主可以称呼她为“莫漓姐姐”,但她绝不能称呼她为“仪岚妹妹”,那样不仅傻,而且还失了礼数……

听到莫漓同意,仪岚公主脸上乐的像是开了朵花,刹那间灿烂芳华……

…………

听完张十二的建议,仪岚公主也没了多少跟两人继续说话的兴趣,因为她现在的心思可都在去找唐帝、说服唐帝上……

从素仪宫出来,张十二谢绝了吴德亲自送他出去的要求,说是有莫漓在一块,不需要他再护送。

吴德听了也不勉强,一个人先回去了……

走在路上,两个人各怀心思。

“你不该对仪岚公主说大话的……”

莫漓边走边淡淡的说道。

“这怎么能算大话?若是仪岚公主真的可以出宫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做一次护花使者。”

张十二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一个密谍司的人,一个大唐公主,走在大街上还怕有人惹事不成?

莫漓听了也不再继续多说,心里想着若是真如他所说,仪岚公主可以出宫的话,也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从宫里出来,因为拒绝了吴德的护送,所以并没有专门的马车送张十二回去,但是莫漓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了。

莫漓也不多说,直接钻进了马车,让张十二一阵无语:你这也忒不礼貌了吧?就算是要走你也打个招呼啊!

脑筋一转,嘴角一咧,在车夫的一脸惊愕中,张十二跨身上车,掀开车帘,也钻进了莫漓的马车中……

坐在马车里的莫漓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更是惊的张大了小嘴,眼睛瞪的很大,跟之前那冷冰冰的女将军形象相去甚远,看的张十二都是一阵心痒……

“这个……师姐,之前莫邪大哥就邀我去护国公府上做客,只可惜没有机会。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正好坐师姐的马车到护国公府上拜访一番,还望师姐莫要见怪!”

张十二拱手说道,尽量表现的彬彬有礼,毕竟对面坐着的可是个女将军,而且战斗力极高,若是她跟陆馥婧一样暴躁的话,天知道自己会不会挨打呢……

莫漓的反应并不激烈,听完张十二的话后,她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让自己显得更自然了一些。

马车平稳的行在街道上,因为张十二没有去过护国公府,所以有些好奇,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外看去,发现这马车从皇宫门口一路往西,跟去卫国公府的方向截然相反,路上有的地方还有积雪,车轮轧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张十二,来自边陲城市梁州的张十二,看到这荆州的一切都觉得异常新鲜,表情激动的像个孩子……

看着张十二那一脸的兴奋,莫漓觉得有点奇怪,听他在素仪宫说的话,那梁州可要比荆州好太多了,按理来说荆州对他应该没有多少吸引力啊,可他为什么还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呢?

“你刚才说的……梁州真有那么好?”

莫漓有些怀疑的问道。

“这个嘛……差不多,差不多的……”

看着张十二那副紧张的模样,莫漓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无语……

跟莫漓这么好的独处机会,若是再不说学习武功的事情,岂不是太浪费了?

张十二清了清嗓子,笑着对莫漓说道:“师姐……师父的武功你学了几成呀?”

莫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知道。”

“额…………”

这个回答让张十二有些懵逼,第一反应就是莫漓故意不跟他说实话,可是又想到了自己那无良的师父,总共见了两面,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让自己讲故事,哪里教过自己?

嗯,莫漓可能也是这种情况,那她说“不知道”倒是可以理解了……

这个时候,张十二又想起了前世的某句广告词来:手把手教学,学不会退全部学费!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还手把手教学,做梦去吧!

不知道也没关系,毕竟张十二也不是为了成为什么武林高手,他学武功只是为了打普通人而已——这么一说,貌似有些无赖……

“师姐,师父他老人家太忙,走的时候也没有教给我武功,现在正好遇到师姐了,不知师姐可否教师弟几招?”

张十二一脸谄媚的问道。

“你学武功做什么?”

莫漓反问道。

学武功做什么?当然是打人了!要不然还能为了表演啊?那岂不是太傻了?

“学武功自然是……为了惩恶扬善了!”

张十二想了想,义正言辞的回道。

莫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的张十二那是十分尴尬: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不像伸张正义、惩恶扬善的人吗?

而莫漓的表情恰好回答了他:嗯,不像……

“你的轻功已经够好了,自保的话不成问题……”

能在路葳蕤手下来去自如的人,在莫漓看来,只要他自己不想死,怕是没有几个人可以奈何他的,于是又说道:“至于惩恶扬善嘛——”

听到这,张十二赶紧竖起了耳朵,一脸的期待!

“还是算了吧!你只要不去主动欺负别人就行了!”

“…………”

这话说的张十二欲哭无泪,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吗?也忒失败了吧……

这也不怪莫漓,毕竟张十二到了荆州之后除了欺负别人,好像也没做过别的事情了……

张十二还想再为自己解释一番的,可这个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莫漓起身,率先走了出去,张十二也随着往外走去……

护国公府门外的守卫在看到莫漓下车的时候,心里都有种特殊的感觉,毕竟自己家的这个大小姐平日里只穿铠甲,除了面容姣好之外,怕是再看不出一点女性特征来……

可是今天的莫漓不同,她穿着长裙,一头长发也没有束起来,而是披于肩上,女人味十足!

现在的莫漓对于陌生男人来说都十分惊艳,更不要说这些成天看着她穿铠甲的门卫了,发呆也属于正常。

但是真正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在莫漓从马车里下来之后,又有个俊俏的男人随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两个门卫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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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胸猛还是凶猛?

张十二进护国公府的第一印象,当属看门的两个守卫了,那眼神十分复杂,让张十二十分疑惑……

进了护国公府,张十二四下打量,发现这府里的格局跟卫国公府基本一致,心里想着这些武将的关系是真的好,好到连府邸都按一个模子建的……

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有些差别的,那就是护国公府的装饰和摆设都要比卫国公府讲究了许多,这正好也体现出来护国公跟卫国公现在的得势程度和地位。

在张十二回归之前,张家有爵位和官职的不过卫国公一人,而莫家呢,就算不说护国公现在还可以领兵征战,他的后代里也有莫漓和莫邪两个将军,孰轻孰重可见一斑……

随着莫漓往前厅的方向走着,从前面突然跳出来一个正值豆蔻之年的少女,她身穿一身粉色的丝质长裙,睫毛很长,眼睛很大,长发用一条蓝色的丝巾挽了一下,随意的搭在胸前,脸上婴儿肥,手上也肉嘟嘟的,尤其是她胸前发育的……实在是蔚为壮观……

这萝莉,胸猛呀!

张十二斜眼瞄了莫漓的胸前一眼,撇了撇嘴,心里想着你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比不过,怎么好意思呢?

也幸亏莫漓在前,看不到张十二的表情,不然张十二肯定会度过一个难忘的护国公府之旅……

“轻语,这个时间你不在讲堂,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莫漓出声问道,语气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冰冷。

那小萝莉也不回答莫漓,而是绕过了莫漓来到张十二面前,围着他转了两圈,边转边上下打量着张十二,都把张十二看不好意思了:

哎,人帅有什么办法?原来以为自己是少女杀手,没想到连萝莉都抵挡不住自己的诱惑……上哪说理去?

小萝莉看完张十二又看看莫漓,然后开口道:“姐姐,这是姐夫?”

“咳……咳……”

张十二听到这话,惊的直接咳了起来……

这萝莉,凶猛啊!

“莫轻语,你在胡说什么?”

莫漓明显也被这小萝莉的话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通过张十二的视角看去,莫漓的侧脸红了,尤其是她的耳根处,红的厉害,原来张十二真没见过,稀奇啊稀奇……

“难道不是吗?姐姐还是第一次带男人回府上呢!”

那小萝莉也不怕莫漓,她明明是在反驳挑衅,可因为她的声音糯糯的,竟让人听不出一点反感来——起码张十二是这个感觉,至于莫漓是不是这么想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莫漓现在那脸色,貌似不是……

莫漓对自己这堂妹确实没什么办法,从小古灵精怪,平时她也习惯了,可是她现在这是说的什么话?

尤其是张十二还在她旁边……明明是他主动跟着来的,不过就是顺路啊,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成了自己带男人回来了呢?

不过莫漓决定不理会她,心想她就是个小屁孩,跟她计较什么?

“莫轻语,你闭嘴!”

说完这话,狠狠的瞪了小萝莉一眼,然后往前走去。

这句话配合上莫漓那凶狠的表情确实奏效,小萝莉朝着莫漓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又看着旁边想笑不能笑、憋的脸通红的张十二。

“你武功很高吗?”

这是小萝莉跟张十二说的第一句话。

“不高呀,我都不会……”

张十二如实且谦虚的说道。

“嗯,看你这样子就不会。”

“…………”

张十二有点搞不懂这小萝莉说这话时是一种什么表情,反正他听了感觉很不舒服:小丫头,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哥哥的枪可是很厉害的……

“不过你不会武功为什么还敢喜欢我姐姐呢?不怕被他打吗?她可是很暴力的哦……”

坑爹的人张十二见过,但是坑姐的……张十二还是第一次见……

怪不得你姐姐嫁不出去,有你在她也嫁不出去啊!

张十二这么想着……

看到张十二并不说话,小萝莉觉得有些无趣道:“哎,看来姐姐虽然喜欢打人,但她还是喜欢好看的男人——”

听到这话,张十二刚才的郁闷一扫而过,他就准备原谅这个无知——但却很有审美能力的小萝莉了,如果不是听到后面这句的话……

“打丑男人跟打好看的男人难道有什么不同吗?难道好看的男人打起来更有感觉?”

说着她还盯着张十二看,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

这萝莉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张十二有些无奈的想着……

“张十二,你还愣着干嘛呢?”

莫漓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张十二正跟莫轻语在那里聊着什么,于是开口道。

“哦,来了……”

这句话让张十二如释重负,马上跑了上去,小萝莉在后面噘了噘嘴,嘀咕道:“哎,男人呀……”

…………

直到进了前厅,莫漓才知道原来莫轻语并不是最让人头疼的,最让她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

前厅里此时有三个中年女人,正坐着在那喝茶聊天。

其中两个年纪稍长,但是穿着雍容华贵,气质不凡,尤其是坐在上首的那个女人,模样倒是跟莫漓有些相像,而坐在最下面的女人则相对年轻一些。

三个女人看到莫漓跟张十二一前一后的走进前厅,眼神一亮,立马不说话了,看了莫漓一眼,然后眼神就全转到张十二身上去了……

此时的张十二十分无奈,刚才他还觉得自己除了是少女杀手,还是萝莉杀手,现在看来,他还是中年妇女之友啊……

一个男人通杀各个年龄段的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骄傲……

三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都有着很明显的兴奋,扭过头来看着莫漓,那年轻的女人先笑着开口了:“漓儿,这位公子是谁啊?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介绍?”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往张十二身上瞟,那个热情,难以消化……

“娘亲,他是姐夫!”

萝莉或许会迟到,但是她永远都不会缺席……

这是张十二这一刻最真实的想法……

…………

“娘亲,他是姐夫!”

听到这话,张十二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来了,而那三个中年女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更是兴奋异常,刚才说话的那个稍微年轻些的女人马上对小萝莉招手道:“轻语,过来说话!”

那小萝莉蹦蹦跳跳的来到年轻女人身边,然后很自然的坐在了她的腿上。

中年的妇人也一脸兴致的问道:“轻语,你刚才说他是你姐夫?”

说着指了指张十二。

“对呀!”

小萝莉勤快的点着头。

“你怎么知道呀?”

“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小萝莉也指着张十二,一脸无害的说道。

小萝莉只有一个姐姐,那就是莫漓,所以这姐夫嘛……三个女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精彩,然后又都看向了张十二……

不光是她们三个,连莫漓都把头转了回来,一脸愤怒的瞪着他:怪不得刚才他跟莫轻语在那里说个不停呢,原来是在说这个!

这个人,胆子还真是大,以为太子不敢动他,自己就不敢动他了?

找死!

此时此刻,莫漓俨然已经萌生出为师门除害的想法了……

感觉到最冤枉的还要数张十二,“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种事对他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可是今天这锅有点不一样啊,这可是一口两面都很难处理的二十四k纯铁锅呀……

张十二也来不及责问小萝莉什么,只能小声对莫漓说道:“如果我说那不是我说的,你信吗?”

莫漓本想摇头,可又转念一想,虽然他胆子不小,可跟自己在一起倒是规矩的,而且他还在求自己教他武功,断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自己才是……

回头看到小萝莉脸上那促黠的笑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对三个女人说道:“娘亲,二位姨娘,莫要听轻语说笑,张公子——是受了爹的邀请,特地来拜访爹的!”

莫漓虽这么说,但是三个女人哪里信?

尤其是被莫漓称作娘亲的女人,越看张十二越是满意。

莫漓很高,比寻常女人高了不少,甚至有些男人站在她面前都是不如,但是张十二不同,他本来个子就高,比莫漓高了将近一头。

此时莫漓穿着一袭深蓝色长裙,一身比起以往来非常女人的打扮,而张十二身材匀称修长,模样俊俏,两个站在一起,宛然一对璧人的样子。

自己的女儿是正二品镇国大将军,莫家大夫人于氏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觉得自豪,为人父母,哪里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天天跟个男人一样,在战场上冲锋杀敌,回来还好,回不来怎么办?

作为人母,于氏的想法很简单,莫漓已然二十多岁,这要是放到寻常女子,早已结婚生子了,而莫漓却依旧单身一人,连婚约都未曾定下,于氏也曾试图给她寻个夫家,但是都被莫漓给拒绝了,所以,对于莫漓的终身大事,于氏还是很着急的。

这不,刚才还跟两个妯娌在那里聊着这事的时候,就看到莫漓带着一个俊俏男子进来了,莫漓今日还难得一见穿了一身女装,说他俩没有关系?

谁信!

反正于氏是不信的……

…………

看到于氏跟另外两个女人那一脸不信的模样,莫漓感觉也很是无奈,心想眼不见心不烦,脱口说道:“我去喊爹!”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三个女人再次对视一眼,非常默契的笑了起来:女孩子嘛,脸皮薄一些也是很正常的,她跑了,可是他不是还在嘛!

看到三个女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自己身上,张十二傻傻的对她们笑了笑,他也想跟莫漓一样跑掉……

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干,心里对莫漓疯狂吐槽,把我自己丢在这,太不地道了呀!

“这位公子,姓甚名谁呀?”

“这位公子,年岁几何呀?”

“这位公子,跟我家漓儿是如何认识的呀?”

“…………”

张十二只能木讷的回答,他姓张名易,今年刚刚二十云云……

三个女人边听边在那里讨论,说什么“年纪小点但是模样可以”这些话,讨论完了还在那继续问着……

问其他的,张十二也忍了,可是最后连“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家漓儿”这种话都问出来了,张十二是真的忍不了了,他好想反问一句:各位夫人,你们家莫漓就那么愁嫁吗?

不过就算是他真问出来的话,三个女人也会很认真的点头回答:

嗯,很愁!

张十二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到莫国公来的,他只知道自己的脸都快要笑抽筋了,同时在心里暗骂自己:还不都是你自己贱,谁让你舔着脸来这里的?

…………

走进前厅,看到被三个女人外加一个女孩围在中间的张十二时,莫国公粗犷的脸上笑意正浓,大声说道:“好你个张十二,老夫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

听到这话,张十二如释重负,跟看到救命恩人一样,对三个女人略带歉意的笑了笑,赶紧起身来到了莫国公的身边,作揖笑道:“莫国公真是折煞晚辈了!晚辈早有心来拜访前辈,可奈何刚回荆州,琐事太多!今日有空,忙来府上拜访,还望莫国公不要怪罪!”

莫国公“啧啧”了两声道:“真是奇了怪了,你说咱们武将府出来的人哪一个不是五大三粗,偏偏你小子,不仅模样长的俊俏,而且这嘴比那读书人还会说,真是奇怪!”

张十二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夸奖呢还是夸奖呢,反正只要不让他跟那三个女人说话,他就心满意足了……

“老爷,他不是叫张易吗,你为何叫他张十二?还有,他也是武将府的人?”

于氏走上前来,对着莫国公问道。

她们刚才问张十二问的急,只听他说自己叫张易,年纪二十,而且也没听说他是武将府的人呀!

莫国公听了,笑着说道:“夫人有所不知!此子乃卫国公的嫡长孙,姓张名易字十二,之前走失了,最近才回的张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一十七章 谁找谁学武功

“什么,他竟是卫国公那失散六年的嫡长孙?”

听到这话,于氏的眼神发亮,兴奋的问道。

莫国公这人有个好处,那就是不怎么八卦,外面的事情很少在家里说,所以于氏她们并没听说过张十二回归那也正常。

“正是。”

听到这,于氏更高兴了。

之前看张十二跟莫漓,她只是觉得难得有个男子能跟莫漓合得来,而且相貌般配,现在才知道他竟然是卫国公家的嫡长孙——那可真是门当户对啊!

她如何能不高兴呢?

但是,正当她高兴的时候,一旁三夫人的话突然像盆冷水一样泼了下来:“不是听说卫国公的嫡长孙跟木太师家的千金有婚约在身吗?”

这话一出,于氏的目光再次投射在张十二身上,只不过比起原来冰冷了许多……

作为一个情商并不怎么高的武将,莫国公并没有get到几位夫人说话的点,以为自己的夫人们对张十二不怎么了解,所以难得的八卦了一回道:“这小子可不仅仅是卫国公的孙子这么简单!他可是真的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未回张家之前就被圣上御封为镇远大将军,前几天又被圣上封了县伯,还赐了宅子——此子配上木太师的孙女,实属良配呀!”

说完这话,莫国公“惊奇”的发现,他的几位夫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解释而高兴,反而都阴沉下脸来,尤其是他的大夫人,脸色那个难看……

“漓儿,随我回屋!”

说完这句,于氏连声招呼都没跟莫国公打,直接走了出去,经过张十二身边时还冷冷的“哼”了一声,其他两位夫人跟于氏的做法如出一辙,走到张十二面前都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看来不止莫国公彪悍,连他的几个夫人都是同样的彪悍,还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莫漓也走了,走的时候同样不满的瞪了张十二一眼,瞪的张十二十分无奈: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啦?

只有莫国公一个人在那里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夫人们会如此气愤呢?

可不得气愤嘛!

本来以为是自己的乘龙快婿,结果却是别人的,这么巨大的落差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啊!

所以莫国公介绍的那些张十二的头衔,越多说一个越是往于氏心口扎刀撒盐:那么好有什么用?又不是自己的女婿?

…………

于氏开门进了后院的一间厢房,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另外的两位夫人则分坐于她左右。

莫漓进来把门顺便带上,看着坐在前面面色不善的三个长辈,颇有种三堂会审的既视感。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氏先开口道。

“娘亲,不是都跟你说了嘛!那张十二就是来府上拜会爹的,我们不过是顺路而已,你刚才也听到爹的话了,怎么还不信呢?”

莫漓又对于氏解释了一遍。

听她讲完,于氏一阵气结:她不是不信,而是不想信啊!

她多想莫漓说那就是她喜欢的男人,起码给她一个念想,让她有个奔头,哪怕那个男人有婚约呢……

她们莫家的女人,还怕抢不过其他人不成……

若是让张十二知道了于氏如此彪悍的想法,肯定会吓坏的吧?

大概是看到了于氏气结的模样,又或者是今天这样的场景在这间屋里已经上演过多次了,一旁的二夫人接话道:“漓儿,不要怪你娘多心,也不要怪二姨娘多嘴,你看看你都多大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邪儿都已经会跑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呢?”

莫漓刚想反驳一句,另一边的三夫人又开口了:“哎呀,你们也不要说漓儿了!漓儿这不是天天忙嘛!漓儿,我看这临近年关你也没有多少公务了,三姨娘知道一个公子,样貌跟家世都是上上之选,抽个时间三姨娘带你去看看……”

这三个女人,一个主攻,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用的套路虽不清奇,但若是一般人碰到这架势,怕是躲不过去的,可是莫漓却不吃这套,马上笑着回道:“三姨娘的心意漓儿领了,有那么好的人选,我看三姨娘还是给轻语留着吧,漓儿还不着急!”

“还不着急?你看看你都什么年纪了——再说,轻语才多大?”

三夫人有些嗔怪道。

“刚才二姨娘不是说了嘛,你们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生子多年了,这个我是没有机会办到了,但是轻语还是有机会的!”

莫漓笑着说道,心里却在想:莫轻语让你坑我,我也要坑回来……

二夫人一听,当即回道:“你这孩子……”

于氏并没有插话,因为她现在脑子里都在想张十二,从他跟莫漓一起进大厅开始她就仔细看了,女儿跟一般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知道,跟那张十二在一起的感觉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两个人,绝对有猫腻……

尤其是张十二的样貌,身世,尤其是莫国公最后说的他还那么受陛下的赏识,她越想越满意,唯一的不满之处就是与木太师家那姑娘的婚约……

不就是一纸婚约嘛,那又如何?

不行,她可得好好打听一番!

…………

女人们都走了,聒噪也就走了——至于小萝莉莫轻语,她还不算女人,顶多算是女孩,虽然她的身体发育程度看着并不女孩……

莫邪也闻迅赶到了前厅,他来的时候,正听到莫国公在夸张十二:“那杨泽新跟骆行建,老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你小子可以,把老子想干的事都做了,打的太好了!”

听了这话,张十二可算是体会到了莫国公跟他爷爷张国公的不同之处。

张国公在听说张十二打杨泽新和骆行建的事情之后,并未夸奖,而是批评他太过鲁莽,能动脑子解决的莫要动手。

而莫国公则直接夸他打的好,这也可以看出两位国公的性格和行事风格。

无疑,莫国公的行事风格要比保守的卫国公更大胆果敢,这也能解释的了为什么卫国公府现在已经日渐西垂,而护国公府却正得势……

…………

莫国公跟张十二说了会话就离开了,走之前跟莫邪交代,没事多跟张十二学学,别到处出去瞎跑,有点事就知道天天跟人打嘴皮子,简直不符合他粗犷的模样,丢他护国公的脸!

言外之意无非是说看看人家张十二,长的虽然斯文,但是做的可是败类的活——不对,是武将的活……

莫邪自然一个劲的点头答应,毕竟他虽然长得粗犷,但是内心还算是斯文,而他爹,不仅长得粗犷,下手那也是十分粗犷……

不止他受不了,屁股也受不了……

莫国公走了,还未待莫邪说话,一直未离开的莫轻语走上前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十二,大声说道:“真看不出来——你连杨泽新跟骆行建那两个大坏蛋都敢打!”

张十二觉得这应该是夸奖自己了吧?

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绽放开来,就听到了这小萝莉的下一句:“连大坏蛋都不如你,你是不是更大的坏蛋?原来姐姐喜欢你这种大坏蛋呀……”

“…………”

这个小萝莉,嘴巴不要太毒啊!

想了一会儿,张十二才笑着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呀?”

“莫轻语!”

小萝莉一脸骄傲的回道。

张十二自然知道她叫莫轻语,毕竟刚才莫漓以及那位三夫人喊过她,但是张十二还是故意让她自报姓名。

听她说完,张十二扬了扬眉道:“轻语?好名字!不过你既然叫轻语,想必是莫国公对你的希望使然,希望你不要多说话。可是现在嘛,呵呵……”

言外之意自然在说:小妹妹,你的话太多了!

莫轻语也不甘示弱,直接回道:“那你知道我姓什么?”

“自然是莫呀……”

这个问题,有些智障呀,小妹妹……

“那连起来呢?”

“连起来?那不就是莫……轻语……”

看着小萝莉脸上胜利般的笑容,张十二这才恍然大悟,莫轻语莫轻语,这踏马不是让她轻语,而是不让她轻语呀……

看着张十二吃瘪的模样,莫轻语十分开心,继续问道:“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会打人的呀?怎么就能把杨泽新跟骆行建给打了呢?”

不待张十二回话,她又继续问道:“我哥平时都不敢打人,你长的都没他吓人,怎么还敢呢?”

“莫轻语,你再敢胡说八道!别人我不敢打,但是信不信我揍你?”

站在一旁的莫邪一脸愤怒的说道。

“不信!”

虽然这么说,但是小萝莉还是一脸的警惕!

“好,那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

莫邪说完,做了一个往上撸袖子的动作然后朝莫轻语走去,莫轻语刚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看到莫邪撸袖子,直接跑了出去,站在门口还不忘对着莫邪吐了吐舌头,然后一溜烟的跑掉了……

张十二看的是目瞪口呆,看来,恶人还需恶人来治啊……

…………

屋里就剩了自己跟莫邪,张十二才算是放松下来,这来莫家一趟,简直比打人还要费神……

“张兄弟,听说骆家那小子被你揍得很惨,听着确实解气呀!”

莫邪笑着对张十二说道。

“顺手为之,顺手为之呀!”

张十二摆了摆手笑道,听他的话打了骆行建就跟打了个苍蝇一样随意。

莫邪也是一脸崇拜,看看人家这个境界,打了人还如此风轻云淡,实属我辈楷模呀!

但他还是不忘提醒道:“张兄弟,那骆行建平日里在荆州城里横行霸道惯了,就喜欢做些欺男霸女的勾当,张兄弟打他一顿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不过那姓骆的大本事没有,但是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可没少做过,张兄弟日后可要多加防范!”

张十二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若是他真敢再来,定要把他再暴打一次……

最主要的是,张十二来了荆州得罪的这些人里,也就骆行建背景最低,太子、康王世子、丞相之孙杨泽新、吏部尚书之子郝健,这些人里随便拎一个出来,哪一个不比他腕大?

不过这么一想,张十二又有点犯愁了,自己怎么招惹了那么多牛皮人物?

头疼啊!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张十二发现莫邪在那里扭扭捏捏不知道想说什么,只记得他现在这个状态自己似曾相识……就好像,好像——对了,这分明就是他求人办事时又特别不好意思的真实写照嘛!

“莫大哥有话尽管开口就是!”

听到张十二这么说,莫邪一脸的喜色,但还是支支吾吾道:“张兄弟……是这样的……你知道大哥也有军职,虽然不及兄弟你的大,但好歹也是个将军!可奈何大哥并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听说兄弟那小李飞刀用的炉火纯青,若是能教我个一招半式的话,大哥也就心满意足了……”

嗯?

这到底是谁找谁学武功啊?

张十二有点楞了,想明白过来之后一脸忧桑:我是来找莫漓学武功的啊,怎么到了最后成了莫邪求自己学武功?

这……太失败了吧?

武功没学到,还得搭上自己的武功——虽然他并没有……

不行,这个买卖不划算,张十二定不能答应!

“莫大哥……以咱们的交情,小弟也真的很想教你一招半式,只是,哎……”

“只是什么?”

看着张十二那一脸可惜的模样,莫邪那个着急。

“只是我这小李飞刀是因为机缘巧合,在一座荒山上遇到的世外高人,说我有慧根,才教予我的。学成之日,高人还曾让小弟起誓,说这小李飞刀只能传给小弟的后代,若是有违反的话,定要遭那五雷轰顶!”

说完这话,张十二看向远方,一脸的忧桑……

莫邪也就是随口问问,能学到最好,学不到也无所谓,毕竟这等神功,哪是那么容易学的?

就跟他姐莫漓是唐三绝的徒弟一样,自己想要问她学个一招半式,莫漓都不肯,张十二的拒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两个人又说了会话,张十二谢绝了莫邪留他吃饭的邀请,落荒而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一十八章 干柴烈火!

(88106 .)? 从护国公府出来,张十二才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没有马车啊……

可是都已经出来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回去,若是晚上还好,他起码可以用轻功飞回去,可现在是大白天,他可不敢这么招摇过市,只能靠着两条腿,慢慢的往前走着……

等他走回“闻香来”的时候,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周全看到他进来,马上去安排后厨,没过一会儿就送来了几个小菜,而且都是张十二愿吃的。

这个周全,确实比较会来事,平日里见过张十二喜欢吃什么都记了下来,这点倒是让张十二十分满意。

秦雨桐和陆馥婧不在酒楼里,自然是去新酒楼那边了,张十二吃完,觉得无所事事,遂从“闻香来”走出来,往新酒楼的方向走去……

这家酒楼离“闻香来”并不是很远,没用多久他就到了,站在酒楼门外,张十二抬眼看去,发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破败,除了规模小些,只有二层,但是看模样倒是可以。

“这位公子,我家酒楼正在修整中,暂时还不营业,若是吃饭的话,还请你去闻香来,那也是我家老板的酒楼!”

看到张十二想往里进,门口的小二马上出声阻拦道。

这小二原来就呆在这家酒楼,眼看着酒楼一天天衰败,然后被人收购,收购之后虽未辞退他们,但是也没营业,而是在酒楼里重新装修……

最令人惊讶的是,这酒楼新来的掌柜还是一个犹如天仙一样的女子……

女子还能经营酒楼?

而且还是一个都开不下去的酒楼……对此,小二满脑子都是问号……

可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从前天开始,每天都会有一大批人过来说要吃饭喝烈酒,还说是从“闻香来”那里听到的信息。

小二这才知道,原来收购自家酒楼的竟然是“闻香来”的幕后老板,“闻香来”酒楼在荆州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两家竟然是同一个老板,自家酒楼哪还有不发达的道理?

因此,小二现在干劲满满,就等着开业的那一天了……

像张十二这样闻迅来吃饭的,小二这几天见得多了,所以带着笑脸出来说道。

听这小二说话,张十二感觉很满意,这才是待客之道嘛!

“少爷,你来了!”

陆三的声音从酒楼里传出,然后快步迎了出来,张十二对那小二笑了笑,然后走了进去。

小二想着刚才陆三的那句“少爷”有些懵,陆三虽然也是个小厮,但却是跟着那个女掌柜来的,他叫女掌柜小姐,叫这个男人少爷……

小二看着张十二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

来到酒楼,发现里面已经修葺的差不多了,小二们都在忙着擦拭桌椅,整个酒楼里显得非常干净整洁,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陆馥婧做事情还是有一套的!

张十二这么想着,随着陆三往二楼走去。

二楼包厢里,秦雨桐正跟陆馥婧商量着什么,十分专注,连张十二走进来都没有发现,而张十二也没有出声,毕竟看着这两个之前并不怎么对付的女人这么和谐,还是很难得的……

“张公子来了!”

虽然他不想说话,但是小环欢快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两女这才回头,发现他来了。

“吃饭了吗?”

两女异口同声的问了这么一句,然后对视一眼,并没有特别的表情。

但这话张十二听着却感觉十分温暖,两个女人对自己还是十分关心的!

“在闻香来吃过了!看你们都没有回去,我正好过来看看!”

“你来的正好,我正跟陆小姐商量这家酒楼叫什么名字!”

秦雨桐开口说道。

“我觉得既然这两家酒楼都是你的,名字应该用同一个为好,这样也能加深顾客的印象,同时能招揽更多的顾客来新酒楼吃饭!”

毕竟经营过多年的陆家酒楼,所以陆馥婧还是很有品牌意识的,只不过,她那第一句话说“都是你的”,倒是有提醒秦雨桐的意思,别看你现在管着“闻香来”,那也不过是在为我男人管!

只能说,作为跟张十二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已经摆出了一副女主人的架势,而张十二之前的不过是错觉,女人之间的战争,那是时刻存在的……

秦雨桐也不以为意,顺着陆馥婧的话说道:“我也正想跟你说呢,自打你收购闻香来之后,还一直用着它原来的名字,这样实在不好,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名字一并改了吧!”

闻言,张十二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酒楼只要还叫“闻香来”一天,它就还有杨泽新的影子,之前张十二太忙,也没有顾得上,现在是该想想改名字的事情了。

可是,叫什么呢?

陆家酒楼?

这是张十二原来跟秦雨桐吹过的牛皮,只要大唐有人的地方,就要有一座陆家酒楼——可是,当初收购“闻香来”都是秦雨桐出的钱,而且之后也是她一人再打理,若是把酒楼改名“陆家酒楼”的话,她会怎么想?

张十二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酒楼就叫十二如何?”

秦雨桐突然提议道。

“十二?十二酒楼?好!就叫十二!”

陆馥婧马上赞成道。

叫“十二酒楼”,那不就摆明了说这酒楼是张十二的了嘛,作为张十二的女人,陆馥婧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张十二却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可不嘛,张十二原来也听过以人名命名的球场、马路、城市等等,可是现在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哎呀,我脸皮薄,好害羞!

秦雨桐真当张十二是不好意思呢,一脸郑重的说道:“我觉得叫十二酒楼就很好!你现在改名张易,普通人不知道你叫张十二,可是有心人总会知道。所以这个名字也算是酒楼的护身符,那些想要来惹事的人看到这个名字也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这对酒楼来说会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你说呢,陆小姐?”

“你说呢,陆小姐?”

这话把陆馥婧拉回了现实,同时一脸的羞愧!

她只想到酒楼叫“十二”是为了保证酒楼的归属,而秦雨桐却一心想着如何利于酒楼的发展,境界高低,当下立判!

“秦小姐说的极是!”

陆馥婧幽幽的回道。

听两人在那一个“秦小姐”一个“陆小姐的叫着,张十二都觉得别扭,赶紧说道:“都不是外人,你俩就别再客气了!雨桐年纪长些,馥婧年纪稍小,以姐妹称呼不更好?”

张十二说完,陆馥婧马上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就你多嘴!

但嘴上却是说道:“秦姐姐,我刚到荆州,对于这里还不是太熟,这名字既然定下来了,就靠你着手去办了!”

秦雨桐笑的也很甜,因为她还在想张十二那句“都不是外人”呢!

但还是回道:“既然陆妹妹同意,那我等会就去让人着手做两块牌匾——”

想了一下又看着张十二继续道:“这牌匾,我看就由你来题字吧!”

“我?不太好吧?”

张十二十分“谦虚”的说道。

“我觉得正好!你的字这大唐里怕是没几个人比的上,你的字往酒楼门上一挂,怕是能引来不少文人学士呢!”

秦雨桐可是见过张十二的字,这句评价可是特别中肯,没有一点夸大的成分。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样吧,等会去闻香来我就先写上两幅字,至于怎么做,就由你代劳了!”

秦雨桐听了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至此,张十二的酒楼大业就进入了蓬勃发展期……

…………

在新酒楼忙活了一阵,张十二才跟陆馥婧和秦雨桐准备回“闻香来”,刚才进门时见到的那个小二再看到张十二时明显热情了许多,目送张十二一行人离开……

回到“闻香来”,让周全准备了纸笔,张十二先写了两幅字,秦雨桐收了起来,然后就拿着出去了,说是马上找个工匠把牌匾做出来,既然现在可以换牌匾,她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呵,好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

秦雨桐走了,屋里就只剩了他跟陆馥婧,于是张十二又对陆馥婧说道:“馥婧,还有二十多日就是年关,你怕是回不去了,我想着回梁州一趟,把陆老爷、陆夫人、巧兮和云尔都接过来,你觉得如何?”

其实,这个问题陆馥婧最近一直在考虑,而且也异常纠结。

她本想着自己回梁州过年的,因为她也知道张十二是不可能再回梁州长住了,就算他愿意,卫国公也不会愿意呀!

可是现在正是新酒楼的关键时期,再过几天就要正式开业,新酒楼能不能一炮而红,年前的这段时间最重要了,她怎么走的开?

可是自己已经出来那么久了,家里人肯定都等着急了,若是不回去的话……她的心里又十分想念……

最近,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让她十分煎熬,能听到张十二这么说,她觉得突然轻松了:他还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念想呢,真好……

“这样……好吗?他们都来的话……府里的人……会不会觉得不好?”

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她的出身在卫国公府面前一文不值,自己来了,还要把一家子都弄来,若是让外人看到,会不会说她不知羞耻,一个人住进卫国公府还不满意,还要让全家人过来……

“馥婧,你多虑了!”

张十二看出了陆馥婧的担忧,上前握住她的手说道:“张家人你也看到了,哪里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家?”

这话放到之前肯定不对,就比如他的那个二婶娘,一天天毛病多了去。

但是现在嘛,随着张十二在荆州混的风生水起,这个二婶娘对张十二乃至秦雨桐和陆馥婧都殷勤异常……

她不过是张家众多人中的一个缩影,毕竟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看的出来,张十二现在可是正得圣眷,以后张家的振兴还要靠他,谁敢得罪他?

“再说了,他们来了,若是不想住在卫国公府的话,完全可以住在我的宅子里啊!”

自己那宅子被骆行建装修的那么好,不住人实在是有些可惜,若是陆家人来了都住进去,也未尝不可!

陆馥婧一听,眼神瞬间明亮起来,盯着张十二,眼眶有些湿润道:“谢谢你……”

如此动情之处,张十二哪能错过?

把陆馥婧往前拉进自己的怀里,对着她那微张的小嘴就吻了上去……

陆馥婧也有些动情,身子紧紧的贴在张十二身上,柔软无骨,热烈的回应着张十二。

亲了不多会儿,张十二已经不满足于现状,一双贼手开始在陆馥婧身后游走,越过高山,穿过低谷……最后还是决定落在高山上……

伸手在这柔软的高山上游走,陆馥婧“嘤咛”一声,身体更是全部挂在张十二身上,浑身软弱无力,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等着张十二前来采撷……

张十二身上的男性荷尔蒙瞬间飙升到高点,唯一遗憾的是这屋里只有一张窄巴巴的小床,如此小床,怎能满足张十二大干一场的决心?

突然,张十二看着旁边那张桌子,有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此刻,数十种姿势……不对,是数十种……编不下去了,你们懂得就行——出现在张十二的脑海中,张十二一把抱起陆馥婧,来到桌前,直接把她放了上去……

正在动情中的陆馥婧突然感觉被张十二放到了桌上,坐在桌上看着一脸yd的张十二,有些疑惑,这是要干嘛呀?

而张十二现在的表情跟模样,确实是有点要干——嘛的架势……

如此**,不干——嘛属实浪费!

张十二伸手开始在陆馥婧身上摸索,陆馥婧开始还抵挡了几下,但是几下之后就彻底沦陷了,心里还在安慰自己:人家就是个女孩子,哪里有他的力气大嘛?

张十二的行动在陆馥婧放弃抵抗之后愈发的放肆起来,正当他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就听到了令他万分讨厌的敲门声:

你他娘滴死不死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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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陛下说——打的好!(求订阅!!!)

张十二本不想理会那敲门之人,多扫兴啊,人家正在兴头上呢!

就算是他同意,小兄弟也不能同意啊!

张十二是打算不管这敲门声,但是陆馥婧可不答应!

刚才还有些迷离的陆馥婧被这声敲门声拉回了现实,看到自己现在这姿势跟衣衫不整的样子,登时大羞,马上推开了张十二那还欲作恶的手,瞪了他一眼,别有风情。

陆馥婧从桌子上下来,赶紧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整理完了对张十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开门,见他半天没反应,有些气结,嗔怪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开门?”

张十二“哦”了一声,贼不情愿的去打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着的乃是周全,看到张十二忙点头哈腰,但就算这样,张十二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因为就算张十二想给,小兄弟也不愿意啊!

好不容易看到性福的曙光,结果让这楞头小子硬生生的给搅黄了,怎能不气,如何不愤?

原谅他,哼,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

“什么事?”

周全这才发现自己的老板表情并不太对,有点……欲求不满的样子……

他赶紧收起了脸上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张公子,刚才卫国公府的管家过来找你,说你回来之后,赶紧回府……”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偷偷瞄了张十二一眼,看到张十二一脸平静,激动的无以复加。

卫国公府的管家刚来找张十二的时候,尤其是听到那管家让他转告给张十二的话,整个人有点懵逼……

这话听着……怎么好像自己的小老板是卫国公府的少爷呀?

那只是他的猜测,现在看到张十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才敢确定,自己的老板果然是卫国公府的少爷,怪不得连太子都敢硬刚最后却一点事都没有呢,背景雄厚啊!

“哦,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张十二淡淡的回了一句,周全赶紧退下了,今天的老板有些古怪呀,惹不起,惹不起……

…………

周全走了,张十二赶紧把门关上,并且暗下决心:等会再有人敲门,他可不会开了!

看到张十二关上门,又一脸坏笑的朝自己走来,陆馥婧的脸瞬间红了,一把抓住他想使坏的手,嗔道:“不是府上有事吗?还不赶紧回去!”

“那个不着急,咱们先办正事!”

这话代表了张十二跟小兄弟共同的心声。

正事?

陆馥婧真是要被张十二的逻辑给气笑了,拍了他一下,有些不满的说道:“就你歪理最多!等会秦姐姐也该回来了,你还是先回去忙正事吧!”

“哦~”

张十二一想也是,若是进行到关键时刻,秦雨桐再杀回来,他真担心小兄弟会被惊吓过度,发生什么闪失……

看着张十二一脸失落的模样,陆馥婧有些于心不忍,上前抱住他道:“你不要着急……我早晚都是你的人……”

陆馥婧难得如此温柔,张十二一想也是,早晚是自己的床上……盘中菜,那么急干嘛?于是伸手把陆馥婧抱进怀里,释怀了不少……

“十二,秦姐姐应该也回不了梁州了,她孤身一人来荆州时间更长,你这次回去……”

言外之意,张十二已经听懂了,不就是让他把秦大有也接来嘛!

可是张十二并未回答,一想到秦大有把自己送上战场时那可恶的模样,张十二连弄死他的心都有,现在留他一命不过是看秦雨桐的面子,让他去接秦大有?

做梦!

秦雨桐是秦雨桐,秦大有是秦大有,张十二认为自己现在对秦大有不闻不问的态度就已经很给秦大有面子了,断不会再进一步!

秦大有若是还保持这种状态,大家相安无事,若是他再让自己不爽的话,张十二保证绝对不会手软!

陆馥婧从张十二的沉默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心里叹息一声,也不再多说……

…………

因为陆馥婧说她还有事要跟秦雨桐商量,张十二也不勉强,毕竟她为了新酒楼连梁州都没有时间回去,这个节骨眼,张十二可不打算拖她的后腿。

从“闻香来”往卫国公府赶,半路正碰到欲再去酒楼寻自己的管家,于是张十二上了马车,调头赶回张家。

在车上,张十二问了问管家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自己回去,管家说具体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刚才东宫和襄王府同时来了人,各送了一张请柬来,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卫国公把两个送信的下人打发走之后,马上就派他来寻张十二了……

听到这,张十二也是十分疑惑,太子跟襄王同时给他发请柬?这是什么鬼?

带着疑问,张十二回到了卫国公府,前厅里,张国公正坐在椅子上跟张满邬两兄弟谈话,见到他回来,张满邬忙招手道:“易儿回来了,赶紧坐!都等你半天了!”

张十二挨个打了招呼,然后张国公才开口道:“今日陛下找你何事?”

张十二稍稍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今日陛下问了问孙儿闻香来最近的情况,还过问了前几日孙儿跟骆知府家的公子——骆行建的事情!”

“哦?陛下如何说?”

“陛下说——打的好!”

张十二十分不要脸的说道。

关于密谍司的事情,他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对人说为好,而随便编个借口对于张十二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张国公听到这话,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张十二为了宅子把骆行建打了一顿,虽说占理,可是骆行建背后的骆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还在想什么时候找骆致远说和一下,谁知道张十二说连陛下都过问此事了,还说他打的好……

这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张国公想到了他刚才说的,陛下先问了他“闻香来”的事情……

莫非,因为张十二现在把酒楼打理的不错,陛下龙颜大悦,连打骆行建的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

…………

“易儿,你要多感谢秦姑娘,若不是她替你把闻香来打理的如此出色,陛下又怎会是这种态度?”

张国公一脸认真的说道。

“额……易儿谨遵爷爷教诲!”

张十二也不反驳,毕竟确实该谢秦雨桐,然后又好奇的问道:“爷爷,易儿听说太子跟襄王都送来了请柬,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张国公才皱起了眉头,一脸担忧的说道:“再过两日便是腊八节,前几年荆州城里兴起的风俗,一到腊八节,很多读书人便会聚在一起,借着过节,吟诗作词!”

然后看了张十二一眼,叹了口气道:“若是之前,咱们武将府一脉哪里有人会参加这等文人的盛会?可是易儿你却不同,前几日你在东宫为陆姑娘作的诗已经在朝堂上传开了,所以邀请你去参加腊八诗词会倒也正常!”

张国公这话的意思就是,原来武将阵营里也没个会诗词歌赋的,他算是异类——张十二也不知道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不过他却在心里吐槽:尼玛,连个腊八节都能搞出个诗词会来,还真是城会玩啊!

莫非,这诗词会的主题是对着粥写?

想着一群人对着一锅粥在那里慷慨激昂,指点江山,张十二就特别想笑,不明觉厉……

“而且这次实在太巧,太子跟襄王派的人一起到了府上,也就是说,太子跟襄王都知道了彼此对你的邀请。所以这腊八诗词会,易儿去谁那里都不讨好呀!”

去了东宫,那就是不给襄王面子,而若是去了襄王府,那分明就是得罪太子!

若是这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给张十二发来请柬的话,卫国公肯定会高兴自豪,可是两个人一起发来了请柬,这就有些棘手了啊!

而且平日里太子对武将阵营里的人一直不怎么待见,但今天却单独为张十二发来了请柬,这是不是某种信号呢?

是单纯的向张十二抛出橄榄枝还是卫国公府,亦或是整个武将阵营?

不得而知,但是能被未来的大唐皇帝邀请,总归不是坏事吧……

不过张国公的这一番推论都是基于他并不知道张十二已经怼过太子多次,不然他也绝不会这么想的……

至于襄王那里,才是更令人为难的,跟太子结交文官阵营而疏远武官阵营不一样,襄王对于有才之人的欣赏不限定于哪一个阵营,对武将阵营的人也很是不错,所以内心里,张国公还是对襄王的好感更多一些……

可是襄王跟太子比起来还是有诸多差距,襄王不能得罪,但总比得罪太子要好啊!

真是让人头疼!

但张十二并没有因为这个犯愁,直接开口道:“那就两个都不去吧!这样两个人都不得罪!”

昨天才坑了太子一万两银子,今天就来邀请自己,莫非他用一天的时间就顿悟了?准备在东宫里跟自己把酒言欢向自己示好?

呵,他才不信!

想到太子的为人,张十二就摇了摇头。

至于襄王那边,通过张十二的接触,襄王人不错,对自己也很欣赏,断不会因为自己的拒绝就对自己心生芥蒂!

而太子呢,张十二觉得自己去不去都改变不了他对自己的印象,所以嘛,无所谓了……

他可以无所谓,但是张国公不这么想啊!

听到他的回答,马上惊道:“这怎么可以?”

“爷爷,如果不都拒绝的话,你觉得是去东宫呢还是去襄王府?”

“这……”

张国公又卡在那,这个问题还真是两难!

“所以,孙儿觉得,既然两家无论去谁那里都会得罪另一个人,那还不如谁都不去!”

张十二斩钉截铁的说道。

“都拒绝……这也是个办法……可是,必须拿出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来啊!”

“爷爷,孙儿要去梁州一趟,这个理由如何?”

张十二已经料到张国公会说什么了,马上把自己要去梁州的话说了出来……

…………

“什么?易儿要去梁州?”

老夫人从外面走到前厅里,正好听到了张十二的话,马上问道。

于是,张十二就把他的打算跟张国公和老夫人解释了一遍。

听他讲完,老夫人想了一会儿,但还是不放心的说道:“易儿的想法很好,毕竟陆家人对你照顾有加,把他们接来荆州也无可厚非——可是梁州太远了啊!路上还有积雪,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呢,奶奶可不放心呀……”

听完老夫人的顾虑,张十二笑着安慰道:“奶奶莫要担心孙儿,荆州到梁州,来回一趟最多也就二十日,若是脚程快的话,半个月有余孙儿就能回到荆州,还能回来过个小年呢!”

话虽这么说,但是老夫人还是有些担心,张十二好不容易才回到张家,她可舍不得再让他出去,想了一下,对着张国公问道:“老爷,你说派人去梁州把人接来如何?”

张国公刚听张十二说去梁州的时候,脸上就有喜色,等他又想了一遍,笑着说道:“不,这梁州,易儿还非去一趟不可了!”

于是,张国公就把他的想法讲了出来。

太子跟襄王同时邀请张十二,只要张十二还呆在荆州城里,那么拒绝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会得罪人的。

但若是他离开荆州,远去梁州呢?

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拒绝太子和襄王了!

以这个理由拒绝两人,他们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因此,张十二提出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张国公的高度认可和赞成,心里想着怪不得他开始就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本以为他是不知道利害关系,谁知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运筹帷幄啊!

又看了张十二一眼,心里满意的无可复加:张家有此子,重振之日指日可待啊!

既然张国公都发话了,老夫人也不再说什么,马上吩咐下人去后厨准备吃食,这梁州之行可要将近十天的车程,吃的东西可一定要带够了……

而张国公则派了管家,分别去东宫跟襄王府回信去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二十章 小兄弟之死(求订阅)

“殿下,刚才卫国公府上来人了,说张县伯明日要启程前往梁州,所以后天的腊八诗词会恐怕是不能来襄王府了!”

“哦?这样啊~”

听到下人的汇报,襄王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饶有兴致的说道:“这个张县伯,确实是个妙人!不过本王实在想不出来他是因为真有事去梁州呢还是为了躲避这诗词会才去的

《极品小赘婿》第三百二十章 小兄弟之死(求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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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黑衣杀手(求订阅!!!)

“为何明日就见不到了?”

听到这话,骆行建罕见的放下了酒杯,开口问道。

“因为本王听说,明日一早,张公子就要启程回梁州。梁州路远地险,这一去不知道得多少时日才能回来,所以骆公子若是想去的话,最好是趁现在呀!”

康王世子继续回道。

“哦……多谢康王世子,骆某受教了!”

骆行建这么回道,但是眼神却飘向别处,似乎在想着什么。

荆州距离梁州那可将近十天的车程,真应了康王世子那话:路远地险!

而且原来这条路上还有盳山四鹰,确实很危险啊!若是在这路上遇到几个山贼土匪,被强人掳去杀了,怕是也不足为怪吧?

这么想着,骆行建难得露出了这些天来唯一的笑容……

康王世子见状,内心欢喜,知道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看着骆行建就跟看着个傻子一样:自以为很聪明的家伙,被本王当了枪都不知道,哼哼!

“骆公子,本王还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

“那世子慢走!”

这次骆行建放下酒杯,把康王世子送出去,然后对身旁的小厮耳语了几句,那小厮听到之后,马上跑出去了……

…………

回梁州的事情,张十二到最后都没有跟秦雨桐说,只是让陆馥婧在他走了之后,若是秦雨桐问起来的话再告诉她。

因为他也怕若是提前告诉了她,万一秦雨桐让他把秦大有一起带来呢?

为了不让彼此为难,他选择不说。

第二天一大早,张十二就站在了卫国公府门外,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而张家的人此刻都站在府门外,为其践行。

这个场景,颇有种当初在梁州陆府门外,陆子良携众人为其践行的样子,张十二看了感慨良多……

作为一家之主,张国公自然是叮嘱张十二路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实际上他是所有人里最不担心的那个,毕竟他亲眼见过张十二的轻功以及那霸道异常的“小李飞刀”,他不去找别人麻烦就好了,若是有人敢找他的麻烦——呵呵,盳山四鹰的下场他们应该先了解一下……

说的最多的要属老夫人,宝贝孙儿刚回来没多久,又要出去,免不了是一番叮嘱,张十二心里一阵温暖……

然后就是一大早闻迅赶来的木想容,拉着张十二的手似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却又说不出口,眼眶红红的,张十二也能理解,毕竟她等了张易六年,好不容易才再次相见,他又要回梁州,她担心是肯定的。

张十二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想容,易哥哥就是去办些事情,快的话小年之前就能赶回来,到时候先去木家找你,好不好?”

陆馥婧也走了上来,她已经知道了木想容跟张十二原来的事情,对这个小妹妹打心眼里敬佩,更生不出什么嫉妒之情,过来也拉起木想容的手说道:“想容妹妹莫要担心,姐姐之前都能一个人来荆州,何况他呢?”

木想容这才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有些太多愁善感了些,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拉着张十二的手,依偎在陆馥婧身边。

“保重!”

千言万语,最后只说了这两个字。

陆馥婧也有好多话,可是她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不能跟木想容一样,她要坚强。

“等我回来!”

说完这话,张十二上了马车,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朝着西面的方向走去……

…………

坐在马车里,张十二真切的体会到卫国公府跟陆府的区别,财大气粗一目了然。

他从陆家往荆州来所坐的马车属于那种最普通的马车,而现在坐的这辆,无论在长度、宽度以及高度上都要比之前的大了不少,而且马车在中间三分之一的地方被隔开了,他坐在后面空间大的车厢里,下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被褥,里面还放着两床厚被,可以说,保暖是没有问题了。

而这马车是由两匹马拉着,光看那马健壮的模样,就知道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战马,脚程肯定不错。

跟两匹马对应的则是张国公特别找的两个经验丰富的老车夫,之所以两个,是可以在一个车夫休息吃饭的时候,另一个则可以保证马车不停,让一车人可以快速的到达梁州。

而另一半的车厢自然是为了车夫休息准备的。

这么看来,除了没有厕所,这马车就是这个时代的豪华房车呀!

躺在豪华房车里,除了旁边没有美女作陪之外,其他应有尽有,张十二倒也悠闲自得……

…………

荆州城外,盳山之下。

此时正站着一群人,手里拿着刀剑棍棒各种兵器,但是看穿着打扮又不像山贼,都看着荆州的方向,似乎在等什么人……

“刘大哥,你得到的消息准还是不准?”

听到这话,人群中一个魁梧的汉子马上回道:“我刘云超百事通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那人今日去梁州,必定经过这里!”

听到这话,诸人才算是放心,然后闲聊起来。

“你们说,这人真的会什么小李飞刀,一人屠杀了盳山四鹰?”

“呵,小李飞刀?你们听过吗?反正我行走江湖多年,之前可从未听说过!暗器?呵呵,我夺命书生可没见过这么霸道的暗器!”

其中一个手里只有一把折扇,衣着跟个书生似的中年人不屑的说道。

“书生所言极是,说起暗器,书生可是鼻祖!”

听到那人的吹嘘,自称夺命书生的男人摇起折扇,十分得意。

“可是,我怎么听说他是唐三绝的徒弟啊?”

“对啊,我也听说了,莫非,那小李飞刀是唐三绝教的?可是,为何原来从未听过唐三绝会这个呀?”

“呵,唐三绝这么多年就收了莫漓一人为徒,其他的可没听过!再说了,他就算是唐三绝的徒弟又怎样?咱们不过是找他来切磋一下的,习武人之间这不是很正常么?”

“就是就是!”

听到那人解释,其他人马上附和道……

“来了!”

人群中突然喊了这么一句,然后其他人马上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个人骑马朝这边快速奔来,不多会就来到众人面前,还未下马就大声喊道:“来了,马车马上就要过来了!”

听闻这话,众人精神亢奋,提起各自的兵器,朝着远方看去,在他们视线触及的范围里,一辆高大的马车正从远方缓缓行来……

…………

临出门的时候,张十二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毕竟梁州算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故乡,他已经离开多日,确实有些思念。

而现在回去呢,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心情自然比较澎湃。

可是这种好心情持续了没多久,从城里出来行了有几个时辰,张十二坐着、躺着、站着、倚着,各种姿势都试了个变,最后还是躺在车上,感觉十分无聊。

是啊,前世的时候,就算把他关在小屋里,只要给他一部手机,他都能玩的乐此不疲,可是现在呢,那么长的路,可要怎么消磨时间啊?

上次来的时候有秦雨桐作陪,不仅可以养眼,还可以聊天说话,也不觉得什么,现在孤身一人,时间稍微一长,无聊马上就涌了上来……

因此,躺在车里的张十二心情并不好。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张十二一下坐了起来,出口问道:“怎么了?”

“少爷,前面有人劫路!”

那车夫警惕的说道,同时心里一阵纳闷,若是一个多月之前他们在这里被劫的话,他也不会吃惊,可是“盳山四鹰”以及盳山上的山贼不是全被剿了吗,为何还有山贼?

若是被对面的人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肯定会破口大骂:你才是山贼,你全家都是山贼!老子们可都是江湖儿女!

不过这也不怪车夫,毕竟搁谁看到自己被一群手握刀剑的人拦住,第一反应怕是跟他差不多……

听到有山贼,张十二并没有担忧,反而来了精神,直接咧嘴笑了起来——

一个人在车里压抑的久了,看到山贼也能感觉到亲切……

张十二从马车里下来,就看到了对面这群高矮胖瘦、衣着各异的家伙,又看了看他们的模样,张十二断定他们应当不是山贼,哪有山贼打劫还踏马派人出来说话的!

原来,之前那个自称“夺命书生”的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他们的马车前。

“敢问,这位可是张易张少侠?”

“正是在下!”

第一次被人称作少侠,张十二自我感觉良好,但是他很不喜欢面前这个一身书生打扮的男子,大冷天还拿把折扇,脑子有病吧?

“不知诸位在此拦路,所为何事呀?”

张十二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到这话,那群人也都走上前来,虽然模样长的次了些,但好歹这群人看着并不像有恶意的,所以张十二也不在意,准备听听他们是干嘛的。

“张少侠,实不相瞒,我等都是江湖儿女,偏爱武功。听闻张少侠身怀小李飞刀的绝技,不知是真是假?”

这夺命书生之前提到张十二的时候那是一脸的不屑,可是等张十二真正站在他面前之后,他说话谨慎了许多——万一他真的会那小李飞刀呢?

所以,还是先探探虚实为好!

张十二笑了笑,心想原来是找自己切磋的,不过又有些犯愁,到底是说会还是不会呢?

说不会吧,他们够呛相信,可是说会的话,他们若真想切磋可怎么办?

正在张十二为难的时候,之前那个魁梧的汉子开口了:“这人如此磨蹭,该不会是不会小李飞刀吧?”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也马上喧闹起来。

“我看正是,看此子的模样,身材纤瘦,模样俊俏——说是个读书人我倒是信,练武嘛,呵呵……”

“正解!若是会那小李飞刀的话,直接承认就是,哪里会如此为难?”

“哎,这江湖上何时有了此等欺世盗名之辈?今日我等就戳穿他,好不让人再受骗!”

“…………”

张十二也是醉了,自己会不会小李飞刀跟这群人有半毛钱的关系啊,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

正在张十二不耐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待他回过头去,就发现原来是十几个身着统一黑色劲服、手握明晃晃钢刀的蒙面人骑着马来到了他们近前。

“找你们的?”

张十二转了转头,对着后面的众人问道。

那群人连忙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他身后的方向,很自觉的往后退去,还不忘提醒道:“是找你的!”

等张十二转回头来一看,可不是嘛,那十几个人已经把自己的马车围了一圈,傻子也能看出这是找自己来的!

那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先开口道:“张易?”

“张易是谁?”

张十二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张易?”

那黑衣男更疑惑了。

“张易到底是谁啊?”

张十二的演技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可怜这个黑衣人,只接到了出城杀人的命令和那要杀之人的姓名,其他的一概不知,所以他才会陷入现今这种尴尬的局面。

黑衣人把刀缓缓的往后收,嘴里还是问道:“你在路上有没有碰到其他人?”

张十二想了一会儿,一脸认真的说道:“哦,我记起来了,一刻钟之前,有一辆马车从后面超过了我们——哎呦,你不知道那人有多凶,明明在我们后面,却还嫌我们挡道!哎,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哥!”

听着张十二在那里声情并茂的对黑衣人讲着,江湖儿女们面面相觑,满脑子的问号:他不就是张易吗?

那黑衣人听了,回头跟其他几个同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马上跨身上马,准备继续追赶。

张十二也松了口气,看来在这个时代他最大的优势是智商呀!

一群黑衣人扬鞭策马,准备离去,突然,最后面那个黑衣人侧头看了马车一眼,直接停了下来,对着前面的黑衣人喊道:

“大哥,这小子就是那张易!”

所有黑衣人闻言,直接停了下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小赘婿》,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大开杀戒(求订阅!)

原来,在张十二乘坐的马车上,四个角各刻着一个“张”字,这也是卫国公府的标志。

也就是这个标志,让那黑衣人给发现了!

那黑衣人退回来打量了一下车上的标志,然后恶狠狠的盯着张十二道:“小子,你敢骗我?”

张十二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他并未害怕,只是对这个问题比较好奇。

算一下,他在荆州得罪的人有杨泽新,骆行建,郝健,康王世子以及太子。

这些人里,康王世子跟太子的身份显赫,肯定办不出这种事来,而郝健呢,虽然被自己怼了一句,但不至于到了痛下杀手的地步吧?

因此,可供怀疑的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这两个人都被张十二打过,对张十二恨之入骨也正常,看那黑衣人不说话,张十二又再次开口道:“杨泽新?”

黑衣人没有反应,张十二已经明白了。

“骆行建给你们多少银子?”

听到“骆行建”三个字,那黑衣人一下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十二,心想他怎么会知道呢?

同时心一沉,他既然知道了他们是谁派来的,若是放他回去,他们的名声岂不是臭了?

跟身后的兄弟使了个眼色,于是一群人直接靠拢,对张十二形成了一个小包围圈,蓄势待发。

那两个车夫见状,直接把张十二拉了回来。

他们是张国公精挑细选出来的,除了驾车是一把好手,同时也都有些功夫。

张国公周全的安排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少爷,你上车先走,我们可以顶一会儿!”

两个车夫脸上没有一丝惧色,视死如归的对张十二说道。

张十二看着那些自称“江湖儿女”的武林人氏,他们恨不得退出几百米去,还武林人氏,一群败类!

跟他们的冷血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这两个车夫,令人感动!

在被两人挡在身后的十几秒钟里,张十二进了手镯里的武器空间一趟,拿出来的还是之前用过一次的m60重机枪,此时,还有比拿着机枪扫射更爽的事情吗?

张十二伸了伸手,把两个车夫拉到了后面。

两人十分疑惑的看着张十二——和他手中抱着的铁家伙,出口问道:“少爷,你……”

“你们在后面站着就好,小爷这镇远大将军岂是白给的?”

听到张十二这么自信的回答,那两个车夫才想到:对啊,听说自己家这小少爷是圣上御封的镇远大将军,而且还打过胜仗,所以,应该是会武功的吧?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黑色铁器到底是什么……

虽说张十二让他们退后站着,但是他们也不敢大意,一左一右分立他的两边,保护他的周全!

…………

为首的黑衣人看到张十二有恃无恐的抱着一个黑色铁器对着他们,心里疑惑,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张十二,想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机枪在手,对面的黑衣人却不动了,张十二那个郁闷。

“你们快点上,我赶时间的!”

可不,m60已然饥渴难耐了……

那群武林人氏听到张十二的话,都有些错愕,这个年轻人的口气还真大,为什么他一个人面对对方十几个黑衣人,但是气势却好像他更大一些呢?

那为首的黑衣人被张十二这么一说,感觉脸面无光,朝着身后的人挥挥手,直接说道:“上!”

只见前面一个个子矮些的黑衣人腿脚利落,其他人还未动手,他就一个箭步蹿了出来,抓着刀就朝张十二砍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的功劳,谁都不要跟我抢!

他在空中朝张十二滑翔的时候,正好看到从空中照射下来的阳光,很美,很暖,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再看到太阳——

下一秒,他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再也前进不得,感觉胸口好痛,低头一看,胸口一个血洞,正在汩汩的往外流着献血……

好疼……

这是出现在他脑子里最后的感觉,然后,又传来一声声“砰砰砰”的巨响,这黑衣人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被一颗颗7.62mm的穿甲弹给打成了筛子……

当他倒下的时候,浑身保存最完整的要属脑袋了,至于他的身体,已经被打的如同肉泥,软塌塌的糊在地上,血淋淋的一片,令人作呕……

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之后,接下来就是一片安静,静到只能听到北风在山谷间呼啸而过……

黑衣人们被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算是杀人无数,对于死人见的多了,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刚才,他们都感受到了一种死亡降临的恐惧感!

而旁边的江湖人氏则是惊呆了,他们离的远些,看不太真切,但是也知道是张十二跟他手里那个铁器瞬间就把那黑衣人给轰杀成渣,是真的,成了渣……

而张十二呢,自始至终,未曾挪动过一下脚步,就把黑衣人干翻在地,而他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好像刚才杀个人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一样。

杀神!

“大哥……现在……还上吗?”

黑衣人中有人对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颤颤巍巍的问道。

“上——个屁啊!”

为首的黑衣人直接骂了出来,这踏马上去不就是送人头吗?

他在心里咒骂起让他来杀张十二的人来,不是说这人是卫国公的嫡长孙,不会武功吗?这叫不会?瞬间就把人打成筛子了,还踏马不会?

“咱们撤!”

在钱跟命面前,黑衣人果断的还是选了后者,命都没了,拿什么花钱?

说完这句,一群人整齐快速的转身,朝着他们的马跑去……

还想走?

张十二冷笑,然后直接飞了过去。

刚才站在最后、转身就成了最前面的黑衣人还没来得及跑到马跟前,就跟见了鬼一样看着眼前的张十二,同时回头看了看张十二之前站的位置,空无一人……

作为没有买票的观众,一帮武林人氏又看到了张十二那不俗的轻功,震惊的合不拢嘴……

…………

“既然来了,那就别回去了!”

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被那群冷血的武林人氏给膈应了一下之后,整个人感觉更不好了,这群黑衣人又来打扰自己,实在可恶!

所以,心情不好的张十二打算大开杀戒,缓解一下心情……

“欺人太甚!兄弟们,一起上!”

此刻站在最后面的黑衣人头目暴喝一声。

随着他的这声暴喝,其他黑衣人都握紧了钢刀朝张十二冲了上去,而这个黑衣人头目却是只动口不动脚,他的一干兄弟们冲上去了,而他则站在最后面观望。

有这种大哥,这些黑衣人死的实在不冤……

黑衣人前赴后继的往上冲,张十二的抢打的也很欢快,不多会,一百五十发子弹就打没了,除了那个站在最后面现在已经呆若木鸡的黑衣人头目,另外的十多个黑衣人已经死翘翘了,血流成河,蔚为壮观……

张十二趁着这个时间把m60放了回去,只拿了一把手枪出来,径直的朝那黑衣人头目走去。

黑衣人看到张十二朝自己走来,就仿佛看到了死神朝自己招手一样,整个人不寒而栗。

“扑通”一声,黑衣人直接跪了下去。

他想赌一把,因为他看到张十二手中那黑色铁器不知道去哪了——当然,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去想这铁器到底去哪了,他考虑的是,是不是他把铁器收了,是不想杀自己了吗?

所以他要用“下跪”的方式最后赌一把!

“少侠,饶命!”

“是谁派你来的?”

“是……骆行建骆公子!”

黑衣人心里有些疑惑,你不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问?

“你身上可有他给的信物?”

张十二早就确定了这是骆行建派的人,可他若是跟别人这么说的话,那属于口说无凭,所以他要证据!

而他也知道,这些杀手一般是事成之后才会收钱,但是在收钱之前要留雇主的信物。

但是这信物他们是不能拿给外人看的,这属于杀手界的行业规则,人可以死,但是规矩不能丢。

“这……少侠,我们有规矩的……”

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张十二就一阵心烦,直接拿枪抵在了黑衣人的额头,拉开了保险:“说不说?说是不说的话,你就没机会说了!”

大件铁器消失了,又出现了一个模样类似的小铁器,但是黑衣人并没有因为这铁器变小了就放下警惕,他现在已经被刚才那残暴的一幕搞的如惊弓之鸟,咬了咬牙道:“少侠,若是我说了,你必须发誓不杀我!”

说着,手还握紧了胸口的位置。

“呵呵——”

“砰!”

就你踏马废话多!

张十二吹了吹枪口,这么想道。

黑衣人此刻跪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脑袋上多了一个血孔,是真的死不瞑目!

他到临死前的那一刻怕是都想不明白,这个一脸和煦的年轻男子为何会如此暴戾,为什么连个讨价还价的机会都不给呢?

…………

张十二确实很烦这人在那哔哔废话,但是真正促使他痛下杀手的还是这黑衣人实在是太不厚道,竟然蛊惑自己的兄弟们去送死,而他自己却躲在最后面……

这样的人,是真的败类啊!

一脚把黑衣人踹倒,张十二板开他手捂在胸口的位置,伸进去一摸,果然有一块方形的令牌,取出来一看,令牌上刻着一个“骆”字。

呵,有这令牌在手,何愁骆家不倒?

等劳资从梁州回来!

人全杀完了,张十二感觉心情舒畅,同时又有点担心的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变态了,为什么杀个人竟然能找到快感?

遥想一个多月之前,他还在为杀个山贼纠结,哪成想才过去多少天,自己就有这个嗜好了,哎,不是自己坏,完全是这环境逼自己的呀……

把枪放回手镯里,顺便全装满子弹,张十二这才满意的出来,准备上车时,又看到了站在他们的前方,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的江湖人氏们。

说实话,张十二对这群人简直讨厌透顶,江湖人氏不都应该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吗?

可是这群人看到那些杀手把他们三个围住的时候,躲的那叫一个快!

最烦这些道貌岸然、嘴里一套做的却是另外一套的家伙了!若不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张十二恨不得连他们一起嘣了,谁让他们这么讨厌的!

走上前去,一脸冷漠的问道:“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惊恐未消的众人很讲义气的把那“夺命书生”往外推了一把,或许觉得跟他的距离还是太近,又非常默契的共同往后退了一步……

这怕就是坑队友最真实的写照了……

那“夺命书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被孤立出来,心里暗骂一声,然后才支支吾吾的回道:“张……少侠,没……什么……”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张十二继续冷漠的问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

“夺命书生”忙点头哈腰的回道,跟之前那个一脸高傲的形象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让人看着唏嘘不已。

“你们觉得呢?”

张十二眼神冰冷的扫视了众人一圈,被他扫视到的人心里都打了一个冷颤,仿佛跟死神打了个照面一般,毛骨悚然,赶紧一个劲的点头。

再次鄙视的瞥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张十二往马车走去,走到马车前他又回过头来,高声喊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

说着,又伸手指了指那“夺命书生”道:“我记住你了,若是这事传扬出去的话,其他人或许我找不到,但是你——呵呵……”

“夺命书生”听到这话,心里十分委屈,为何他们传出去还要怪在自己头上,本想反驳两句,可是看到张十二那一脸不善的表情,他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哎,大不了等会好好告诫这群人一番,若是他们当中有人敢把这事传出去引的这杀神找他的话,他肯定也不能让他们好过!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二十三章 新任知府公子(求订阅)

看着一群人被吓的呆若木鸡的模样,张十二十分满意,对车夫说了句“走”,然后上了马车……

两个车夫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有好多未知的东西,刚才眼前发生的事情对他们的认知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一时半会怕是消化不了的……

武林人士们目送马车远去,也没有了交谈八卦的兴趣,今天对他们来说实在是难忘的一天,不行,他们得回去好好睡一觉,压压惊……

坐在马车里,张十二对那两个车夫说道:“今日之事,回去之后莫要跟爷爷说了,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两个车夫忙答应,其中一个出口问道:“少爷……刚才那真的是小李飞刀?”

他们刚才听那些人问张十二是否会小李飞刀,又想到之前传过的小李飞刀灭杀西梁骑兵的事情,再联系到刚才那震撼的场面,答案好像已经呼之欲出了……

“是的,就是小李飞刀!”

张十二笑着回道。

刚原来不一样,以后知道他会小李飞刀的人会越来越多,而他也不再怕有人惦记,毕竟他已经有了护身符,不再是那个梁州小书童了!

这小李飞刀也会慢慢成为他的护身符,谁敢惹他,提前也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两个车夫听到肯定的答案,震惊的无以复加,同时心里想着,这事卫国公肯定知道吧?那还派了他们两个来护送他?

岂不是多此一举嘛……

…………

路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走,再加上两辆马都是好马,所以这一路上走的很快。

只呆在车里躺尸确实太无聊,张十二没事也坐在马车外面看着两位车夫赶路,与他们说话消磨时间,通过聊天才得知原来这二人之前都跟着卫国公上过战场,只不过现在卫国公迟暮势弱,所以他们也退了下来,听的张十二唏嘘不已……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就是张十二在路上偶遇了一辆马车,那赶马车的他认识,就是当初听“猴子的故事”听的津津有味的李二!

李二明显也看到他了,表情很是兴奋,想要开口喊他,张了张嘴,但是看了身后的马车一眼,无奈的闭上了嘴,直接驾车离去……

张十二好奇的回头看去,看那马车车轮碾压过的痕迹,可以推断出里面一定放了很多东西,而李二的表情则说明这车里坐着一个令他害怕的人,那里面坐着谁呢?

答案呼之欲出!

秦大有!

这个架势,是打算去荆州长住呀!

莫非是秦雨桐背着自己偷偷派人来接秦大有进荆州了?

不像!若是那样的话,为何驾车的还是李二?

难道是这秦大有在梁州没了产业,看到陆家酒楼那么火爆心里堵得慌,女儿又远在荆州,所以才打算离开梁州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不管了,等回了荆州再说吧!

…………

从荆州一路往西,气候越来越冷,路面被冻的很硬,驾车也比较好走,再加上两匹马的脚程不错,从荆州出来之后的第四日,张十二就看到梁州的城墙了……

阔别一个多月,再次回到梁州城,心情激动呀!

从梁州城进来,大街上依旧人流攒动,车是不能跑了,张十二也打算从车里下来溜溜。

因为梁州地处大唐的极西之地,气候比起荆州来自然要恶劣了许多,张十二穿越来的时候正处秋季,那时候还看不出许多,可到了冬季,这气候的差别就很明显了。

此时寒风凛冽,空气干冷,从车里下来的张十二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颤,惊呼一声“好冷”!

随着马车往前缓慢的走着,这梁州城还是老样子,看着自有一股亲切感。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临走时秦雨桐赠他的那处宅子前,心里只能感叹,这宅子,是真的浪费了啊!

顺着这宅子继续往前走,搭眼一看,他就看到在隔壁的一处小宅子门外聚拢了好多人,都伸着脑袋往里瞧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对于爱凑热闹的张十二来说,岂能错过?

走上前去,可因为里面的人实在太多,不仅外面站满了人,连院子里也满是人,张十二想要挤进去可真是不太容易,遂向旁边的人开口问道:“这位兄台,不知里面发生了何事呀?”

“还不是为了那林梓墨林姑娘!”

那人连头都没回,直接开口说道。

“林姑娘?”

张十二听了之后有些诧异,继续问道:“林姑娘不是在醉春楼吗?为何会在这小宅子里?”

那人听到这话才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张十二一番,这一身打扮一看就是出自贵人之家,但是又看着眼生,遂开口问道:“想必公子不是梁州人氏吧?”

“在下曾在梁州生活过一段日子……”

那人听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开口说道:“那怪不得公子不知道呢!林姑娘早在半个月之前就从醉春楼赎了身,搬来这小宅子居住了。要我说,这林姑娘才是真的洁身自好,哪里跟其他清涫人一样,随便找个富贵人家赎身呢?”

听到这,张十二更是疑惑了,这个林梓墨,想法也太独特了吧!

当初临去荆州之前他就说为她赎身,让她去陆家酒楼,这样也安全些,可她就是不肯。

等自己走了,她倒是为自己赎了身,哎,这女人的心思,猜不透啊!

“哎,就是因为林姑娘如此冰清玉洁,才会招的这般坏人,真是让人气愤啊!”

旁边的另外一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忍不住插嘴道。

之前跟张十二说话的那个人听到他的话,也是一声叹息,听的张十二更是疑惑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敢问两位兄台——这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这么多齐聚于此,兄台口中的坏人又是指谁呢?”

“哎,还不是那知府家的公子!”

“幸亏郭公子仗义出手阻拦,不然,林姑娘怕是要遭了那歹人的毒手啊!”

两人说着,唏嘘不已……

知府公子?

郭公子?

张十二楞了一下,随即满脸的愤怒!

犹记的当初第一次进醉春楼,就碰到这两个货在为了林梓墨争风吃醋,如今再回梁州,这两个货为何还是如此不长进呢?

最主要的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跟林梓墨交情匪浅吗?实在可恶!

“王霸跟郭连城是吧?”

张十二咬牙说道。

那人回头看着他又是一脸诧异:“想必公子是刚回梁州吧?那王霸公子早就不在梁州了!”

“不在梁州了?那这知府公子是谁?”

“自然是郝世荣郝公子了!”

“郝世荣又是谁?他为何是知府公子?”

张十二算是彻底蒙了,梁州知府不是王城恩吗,为何知府公子叫郝世荣?难道,是私生子?这也太大胆了吧?

看到张十二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那两个人对视一眼,颇是得意,于是跟张十二讲了起来。

原来,王城恩在边陲之城梁州已经做了十多年知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他的治下,梁州百姓生活美满,安居乐业,之前更是打败了西梁骑兵。

因为此事,梁州守将郭靖被唐帝提为临门大将军,半个月之前,唐帝又下令,将王城恩调去金陵做知府。

虽然官职都是知府,但是金陵地处江南,气候适宜,土地肥沃,百姓富裕,所以这次调任算是对王城恩这些年在梁州兢兢业业的嘉赏。

所以,半个月之前,王城恩一家都搬离了梁州,现在应该已经在金陵上任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十二有些淡淡的忧伤,因为王城恩走了,那说明王韵诗也走了,哎,那么美的胸——不对,是那么美的姑娘……

可惜呀可惜……

王城恩走了,上面又从荆州派下来一个新的知府,而此刻在院子里跟郭连城对峙的就是这个新任知府的公子,郝世荣!

听到这,张十二也才恍然大悟,他说嘛,在他离开梁州前的那段日子,王霸在他面前已经很乖了,哪里还敢招惹林梓墨?

看来,一切问题都出在这郝世荣身上!

“敢问兄台,今日这事……”

知彼知己,这是张十二身份有所改变之后学会的一个道理,原来打脸就是乱打,现在得有条理的打!

“哎,那郝公子来梁州之时,正赶上林姑娘准备赎身,他听说之后,非要替林姑娘赎身。可是依林姑娘的性格,哪里会同意?”

其中一人叹了口气说道。

“要说这郝公子也端的讨厌!当初王公子在荆州之时,虽然顽劣,但却从未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哪里跟这人一样?林姑娘明明拒绝他了,他却一直纠缠,若是今日郭公子不来的话,林姑娘怕是已经被他强拉到郝家去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等到王霸离开梁州之后,众人才念到他的好,若是让他们选择的话,还是王霸要好许多……

…………

张十二已经明白事情的经过了,无非是新来的这个知府公子郝世荣想要强抢民女,被赶来的郭连城给拦住了,所以两人在院子里僵持上了。

自己不愧为打脸专业户,这才刚回梁州,陆家还没进呢,半道就送上来一张脸……

打还是不打?

这次不是问题了,必须打!

张十二从人群中硬挤了进去,就看到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丫鬟护在林梓墨身前,而那丫鬟脸上还挂着泪珠,她身后的林梓墨一手扶着丫鬟,一手轻捂着腹部,同样是一脸的愤怒和惊恐……

而在她们身前站着的是一个有些面熟的年轻男人,正一脸阴郁的盯着郭连城,而那男子身后则跟着几个壮汉,对着郭连城虎视眈眈,那模样就像是,只要年轻男子下令,他们那是马上就能打郭连城一顿一样!

张十二看到这个画面非常生气,一是气这个不知死活的男子敢来招惹林梓墨,再就是气郭连城,临走前明明让他关照下林梓墨的,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再者说了,你好歹是个临门大将军的儿子,你老子比他老子可是大了一级啊,直接揍就完了,哪那么多废话?

…………

“姓郭的,本少爷今日必须把这个女人带回去,若是你乖乖让开,本少爷不做追究,若是你不让开的话,呵呵,莫说是你,就连你爹郭靖那也罩不住你!”

那男子看着郭连城恶狠狠的说道。

郭连城嘴角抽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克制道:“郝公子,能不能把人带回去应该问林姑娘吧?若是林姑娘愿意跟你回去的话,郭某定不会阻拦,可若是林姑娘不同意的话,今日谁也别想把她带走!”

说完这话,郭连城往前跨了一大步,直接站在了林梓墨她们身前,心里却在想着,张兄弟跟林姑娘有些交情,临走的时候还嘱咐过自己一定多加照料,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此人得逞!

“郝公子,我家小姐说的很清楚了,她不会跟你回去的,而且我们也不欢迎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那丫鬟咬着牙也出声道。

“你给老子闭嘴!”

郝世荣直接吼了出来,然后瞪着丫鬟说道:“等我把那贱女人弄回去,连你一块办了——呵呵,完了我再让我这些手下轮流照顾你,你说好不好?”

说完这话,回头看了看那几个壮汉,几个人一起笑了出来,眼神十分猥琐,笑声更是yd下流!

“你……无耻!”

丫鬟被这句话吓坏了,想到他描述的场景,整个人都发起抖来,被林梓墨从身后抱住了……

郝世荣对自己刚才这番话十分满意,而他也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这种事,他还真办的出来,而且还办过多次了!

他从荆州而来,本来还不是这么嚣张跋扈的。

但是他非常看不起这个梁州小城,这城里也根本没有让他忌惮的人物,所以才更放肆起来,对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早就听说“醉春楼”有个蒙面的花魁,这次来了,不得好好玩玩?据说她的面纱还不曾揭开过,想到这,他心里就一阵冷笑:

呵呵,这是等我揭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二十四章 别打了……

可他从没想到这个女子有那么刚烈,竟然拒绝自己,这如何能忍?

软的你既然不吃,那老子就来硬的!

所以他今天带了人来,打算把这女子抢进府上,直接在床上办了,看她到时候还装不装!

可不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梁州原守将——现在的临门大将军郭靖的儿子出来阻拦,让他十分不爽!

一个区区的临门大将军,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于是才有了之前的那句对话。

听到这,张十二更纳闷了……

知府跟守将是同级的,比临门大将军还要低一级,按理来说,就算是这个郝世荣他爹也不能直呼郭靖的大名啊,而这个人就这么做了,尤其是郭靖还毫无办法……

这个人,看来不简单啊!

突然,张十二想到了一个人,怪不得看他第一眼觉得眼熟,他跟之前见过一面被他怼了两句的郝健长的很像啊!

两个人都姓郝,而且这人还来自荆州,张十二突然茅塞顿开!

“郝健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堂哥——你是谁?”

郝世荣下意识的回答出来之后,才有些惊讶的转身问道。

张十二没有回他,反而是点头冷笑起来。

果然呀,还真是郝家人!

郝健他爹郝军广乃吏部尚书,掌管大唐的官职任免,现在的梁州知府郝军阔就是他的弟弟,估计是他利用职位之便把他安插过来的,在这里待上几年,熬点资历,然后再调回荆州升职——呵,这算盘打的好!

怪不得连郭靖都不怕呢,郭靖身后毫无背景,跟他们这种大家族比起来自然不如,若是真惹了他们,吏部尚书郝军广随便弄个由头,就够郭靖喝上一壶了……

这也是郭连城忌惮于他,畏手畏脚的原因了……

…………

张十二这一声,触动最大的要属林梓墨了。

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在郝世荣欺负她觉得最无助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希望他像上次直接从天而降教训晟意天一样……

可是,他去荆州了,不回来了……林梓墨想到这的时候,捂着肚子,心里万分委屈,同时悲伤绝望……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再一次出现了,就像是在自己绝望之时为自己点亮了明灯,怎能不让人泪流满面?

林梓墨哭了,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单薄的身体也颤颤巍巍起来。

张十二见状,赶紧走上前去,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另一个手扶着她的腰,温柔的说道:“我过来晚了——你们先回屋等着,我一会儿就把他打发走!”

林梓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用力点了点头,想要走回屋里去,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丝力气。

张十二会意,直接把她横腰抱起,往屋里送去……

而郝世荣都要气炸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谁啊?不回答自己就罢了,还敢无视自己,这是把自己当空气啊!

随即大喝一声:“你给老子站住!”

张十二连头都没回,直接把林梓墨抱了进去,引的底下看热闹的百姓齐声叫好。

再怎么说,郝世荣都是个外来户,腿脚都没站稳就来欺负梁州人,这些土生土长的梁州百姓如何看的下去?

张十二这个做法可算是为他们解气了,自发的叫起好来,可把郝世荣给气坏了,对着旁边的几个壮汉道:“把他给我拉出来!”

“我看谁敢拉我张兄弟!”

郭连城仿佛充满电一样,此刻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跨步拦在壮汉们身前,一副对打架跃跃欲试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人。

看到张十二的那一刻,郭连城就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他知道今日这事不用怕了,张十二什么身世郭靖已经跟他说过了,岂是一个吏部尚书比的过的?

所以说话都有底气起来……

那几个壮汉看着亢奋的郭连城都有些惊讶,刚才他们还特别想打他,怎么一会儿的功夫,这货看起来特别想打他们了呢?

于是,几个壮汉回过头去看着郝世荣,等待着他的指示。

郝世荣听到郭连城口中的“张兄弟”,心里冷笑一声,原来是来帮忙的!看来是早就打听了自己的底细,还故意说出堂哥郝健的名字来诓自己!

呵呵,自己哪里会上当!

他正欲下令让几人越过郭连城直接把张十二拉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张十二从屋里走了出来,心下大喜道:“小子,你还敢说话诓小爷?信不信小爷把你送进大牢,让你生不如死?”

此话一出,围观的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有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惋惜,尤其是人群当中个别的女子,看到张十二那俊俏的模样,若是被抓起来,多心疼呀……

但张十二却是根本不怕,笑着问道:“吏部尚书郝军广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伯伯……”

对于郝世荣——或者对于所有郝家人来说,吏部尚书郝军广都是他们的骄傲,原来郝世荣在外面惹是生非,靠的还是他这个大伯的名号,按理来说,提到郝军广的名字,郝世荣应该是硬气的才对……

可是他现在说的话,明显底气不足嘛!

这个人连自己大伯的名号都敢直呼——这就不得不让人重视了……

“原来,你是郝尚书的侄儿,郝知府的公子?”

张十二显得十分“惊讶”道。

“正是!”

看到张十二的表情,郝世荣这才多少有了些底气。

“这样啊——”

张十二刻意的拉长了音调,然后话锋一转道:“郝公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强抢民女,在下就想问一句了,这到底是郝尚书教给你的,还是郝知府教给你的?或者说,这种事情对你们郝家人来说属于常事?”

句句似刀,字字诛心,郝世荣原来哪里被人这么问过?

饶是他再霸道,也不敢答应啊!

“你……到底是谁?”

郝世荣眼神冒着凶光,狠狠的盯着张十二问道。

“来,我悄悄的告诉你……”

说着,张十二走上前去,在郝世荣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

“什么?你敢侮辱我们梁州人?”

“你凭什么说我们梁州人活该被你欺负?”

“你敢骂我们梁州人!我今天就算赔上这条命也不能放过你!”

突然,张十二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似的,脸上满是羞愤——

下一刻,郝世荣的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个重脚踹到了他的胸口……

郝世荣捂着脸躺在地上跟个弱智一样看着张十二,一脸的懵逼……

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在那嘀咕了两句,自己根本没有听清,就反问了一句“什么”,然后他就打自己?而且还说什么自己侮辱梁州人了?

尼玛币啊!

老子虽然很想侮辱梁州人,可这踏马不是还没来得及侮辱吗?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呢?

十分委屈的郝世荣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眼前这小子故意打的,而且还污蔑自己!

平日都是自己污蔑别人,何时被人污蔑过?

指着张十二就对那几个大汉说道:“给我打!打完了再拉到知府去定他们的罪!”

张十二也不慌张,但是却做出了一副身先士卒的表情来,对着众人说道:“众位梁州的父老乡亲,此人对我们梁州同胞百般侮辱,不就是在欺负我们人少?今日无论如何,在下也不能让他再侮辱我等!大家说,是不是?”

“是!”

张十二的话很有渲染力,众人被他鼓动着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声势震天。

那几个壮汉本想上前来着,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尤其是众人那炽热的眼神,心里都打了退堂鼓,楞在那里不敢动了。

郝世荣那个气,又开骂道:“你们这帮废物,他们就是些平头百姓,怕什么?”

“呵,还看不起我们平头百姓?劳资跟你拼了!”

说完这话,张十二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去,对着郝世荣的脑袋——准确的说,应该是嘴巴,就是一脚,同时也把郝世荣接下来的话都踹了回去……

“大家还等什么?这位公子为了咱们梁州人的尊严不惜与这姓郝的为敌,同为梁州人,咱们又岂能寒了公子的心?”

人群中有一人大声的喊道。

“说的对,咱们一起上,正所谓法不责众,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也不用怕!”

听到这句,人群开始涌动起来,不知是谁带头喊了句“打”,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然后冲着几个壮汉冲了过去……

张十二见状,赶紧快步躲开了,以免自己被血溅到……

随着众人的一拥而上,几个大汉撑了不到一分钟就全被干趴下了,这些梁州百姓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可是原来苦于没有机会动手,这次天赐良机,他们哪能错过?

所以,人群中传来阵阵“砰砰砰”也不知道是拳头还是脚砸在人身上的声音,而且还有郝世荣传来的鬼哭狼嚎声——

梁州百姓还是比较聪明的,郝世荣是什么身份?虽然他们上了,但还是不敢招呼他,只敢打那几个壮汉,但是,郝世荣可是在地上躺着啊!

他们冲过去的时候,脚下垫着的可就是郝世荣!

因此,郝世荣虽未挨打,但是受到的伤害可一点都不比挨打轻,每被人踩一脚,他就哀叫一声,很是凄惨……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张十二跑着过去——狠狠的踩了郝世荣几脚,然后劝着众人……

“这位兄台,为何要拿扫把打人——旁边的棍子不是更好?”

“这位大叔,他的背都被踩满了,你怎么还踩——他的脸不是还空着吗?踩脸啊!”

“哎呀,地上这是什么东西,硌着我的脚了——算了,硌就硌吧……”

“…………”

被踩中要害的郝世荣欲哭无泪……

…………

战斗持续了一刻钟的功夫才结束,对于这几个人竟然能在一群亢奋异常的人手下坚持一刻钟,还是非常令人佩服的……

不过这也算不上是战斗,毕竟战斗讲究两方对垒,而现在却是一方的屠杀,可怜那几个壮汉几秒——还有已经被踩昏迷的郝世荣……

众人看着昏迷的郝世荣和瑟瑟发抖、抱头蜷缩的壮汉们意犹未尽,但是张十二把他们都拦下了,大声说道:“各位梁州的乡亲们,今日咱们让这几个人知道了咱们梁州人不是好欺负的,若是他们胆敢再来骚扰林姑娘,咱们见一次打一次可好?”

“好!”

众人正在兴头上,齐声回道。

“好,那今日就到这吧——至于这几个人,还请诸位帮忙把他们扔出去,以免吓到了林姑娘!”

“好,扔出去!”

众人喊完就欲上前,那几个大汉被打的就够惨了,哪里还敢再被他们扔一次?

吃力的站起来,哆哆嗦嗦的说道:“我们……我们……自己走……”

“别忘了把他也抬走!”

张十二指了指跟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郝世荣说道。

那几个壮汉忙不迭的点头,又再次吃力的抬起郝世荣,颤颤悠悠的离开了……

他们一走,众人就爆发出一声叫好,今日对他们来说可算是值了,不仅看了出好戏,还当了次主角,过瘾呀……

…………

众人离开了,院里就只剩下了张十二和郭连城,郭连城这才兴奋的对张十二说道:“张兄弟,你怎么回来了?”

“我若是不回来的话,你今天怕是要被人打了!”

张十二调侃的对他说道。

在知道这个郝世荣是郝军广的侄子之后,他就已经不怪郭连城了,一个毫无背景的三品将军之子,如何敢跟背后有吏部尚书撑腰的郝世荣斗呢?

郭连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张兄弟临走前还嘱咐我关照一下林姑娘,今日却发生了这种事,大哥感觉实在是惭愧呀!”

张十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郭大哥,跟你开玩笑呢!那郝世荣的家世确实有点棘手,你对他没有办法那也正常!呵呵,不过他运气不好,碰到我了!”

听到这话,郭连城才算释然,想到郝世荣今天也确实倒霉,谁让他碰到这么一个打脸专业户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二十五章 先生回来啦!(求订阅!)

郭连城本想再跟张十二好好说会话的,可是看到张十二眼神瞄的方向,马上会意,就跟张十二说了句,让他空的时候去郭家好好一叙,随后就离开了……

呵,一段时间不见,情商倒是高了不少……

看着郭连城离去的背影,张十二这么想着,然后抬步走进了屋里。

宅子不大,房间自然也宽敞不到哪里去,也没有什么客厅、卧室之类的区分,小房间里摆着一张桌子,还有角落里的一张床,虽然干净,但是看着有些简陋,张十二看了莫名的有些心疼……

林梓墨正躺坐在床上,双手交叠的放在小腹上,闭着眼睛,而那丫鬟正在给她倒热水,看到张十二进来,马上叫了一声“张公子”。

林梓墨听到,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张十二,眼神非常复杂,让人难以琢磨。

“你怎么回来了呢?”

之前明明看到自己时一脸的激动,可为何现在会这么淡定——或者说冷漠呢?

“哦,我回来接陆老爷他们去荆州……”

张十二如实回道。

“哦……”

听到这话,林梓墨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心最终沉了下去,眼神里有突然多了些失望。

“我记得之前跟你提过,若是你赎了身,可以去陆家酒楼里唱曲,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原来在醉春楼里唱曲不过是为了生计,现在好不容易从醉春楼里出来,我想休养一段时间,最近还是不考虑唱曲的事情了……”

听到张十二的话,林梓墨淡淡的说道,只能看到她的眼神平静,面纱下的脸到底是何表情不得而知。

你都不在梁州了,我去那陆家酒楼还有什么意思呢?再说,就算真要去,现在也不行呀!

林梓墨这么想着,手又抚上了小腹,内心才又平静下来。

话说到这,张十二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原来跟林梓墨的关系并没有到无话不说的亲昵地步,而今天林梓墨对他的态度更是冷漠,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让他感觉非常无奈。

“林姑娘,我这刚回梁州,还没有进陆家呢。既然现在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张十二说完,对林梓墨欠身致意,然后欲转身离去。

“等等——”

林梓墨突然出声道:“你打算在梁州待几天呢?”

“两三天吧,越快越好。回荆州还有很长的路,若是耽搁的久了,怕是会误了事。”

张十二回头说道。

“哦……那你今天晚上能来一趟吗?”

林梓墨轻声问道。

“今天晚上——”

张十二想了一下,今天才刚回梁州,怕是事情很多,再说自己那么久不见陈巧兮了,这晚上嘛——不得好好沟通沟通呀,怕是难有时间再出来的……

“怕是没有时间。”

“那明天晚上呢?”

林梓墨带着点祈求的语气说道。

见张十二没有回应,她又有些着急的补充道:“晚点也没关系的,我都等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十二若是再不答应的话,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他点头同意,然后才离开。

林梓墨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那丫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走了过来,对她说道:“小姐先回床上躺着吧,把这药喝了。先生说小姐气色不好,这个时候更不能忧郁过度……”

林梓墨点了点头,接过那药来直接喝了进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丫鬟看着都有些惊讶,原来小姐喝药的时候多费劲,每次喝都嫌苦,哪有今天这么干脆?

“小姐,张公子好不容易回梁州一趟,你为何不跟他明说呢?”

丫鬟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呢?”

林梓墨放下药碗,悠悠的说道。

“可是——”

“不要说了。”

林梓墨直接打断了那丫鬟的话:“以后这话莫要再提了……”

“是,小姐……”

丫鬟心里叹息一声,不再多话。

…………

“老叫花,看我蛤蟆功的厉害!”

“呵呵,老毒物,我洪七公的打狗棒你没有试过不成?——呀,这蛤蟆功果然名不虚传,再吃我降龙十八掌!”

“你们两个,试试我的一阳指!”

“哇,你中了我的一阳指为何还能动?”

“因为我变成了一只苍蝇,躲过去了!”

“你怎么能变成苍蝇?”

“因为我是孙猴子,会七十二变啊!”

“你……你耍赖!我们明明玩的是射雕英雄传,你怎么能用孙猴子呢?”

“哈哈,我就用,我就用!”

“哇……呜呜……”

那几个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闻者惊心,难过异常……

“啪……”

“谁啊,胆子那么大,敢踢我?啊——先生?”

等到“孙猴子”陆云尔转过身来看到踢他的人是张十二之后,脸上的表情那个精彩,其他孩童看到张十二之后,更是兴奋异常,跑上来围着他,“先生先生”的喊个不停。

张十二摸了摸这些孩童的脑袋,眼神里满是爱怜,离开了那么久,看到当初刚来大唐自己教过的这些孩童,心里温暖不已。

也不在乎什么,张十二直接跑腿坐在了地上,开始问这些孩童最近学习怎么样,每天都在玩些什么,说到这,一群小孩马上控诉起陆云尔的种种劣行来,比如玩“射雕”的时候化身“孙猴子”,玩“神雕”的时候还化身“孙猴子”,实在无赖!

张十二又踢了陆云尔的屁股一脚,笑声骂道:“看你都多大了,跟这些小辈们玩还耍赖,丢不丢人?”

陆云尔被踢了也不生气,还是一脸乐呵呵的看着张十二,其他孩童跟他的表情差不多,眼神里都是期待。

张十二有些警惕的问道:“你们想干嘛?”

“讲故事!”

“对,讲故事!讲故事!……”

陆云尔说了这么一句,其他孩童马上喊了起来,张十二走之前他们的故事就匮乏了,而他这走就是一个多月,可想而知他们的对新故事是多么的渴望。

“你们起哄什么呢?”

这个时候,一声熟悉好听的女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

张十二回过头去,就看到了朝这走过来的陈巧兮,多日不见,她清减了许多,但依旧还是那么的美丽,让人心动。

“巧兮……”

陈巧兮也已经看到了张十二,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等听到张十二的声音,才确定了,眼前站着的,就是她这几个月里一直朝思暮想的人……

她曾经坚信他会回来,她也动摇过,但当他真的站在她的面前时,陈巧兮竟然发现,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看着他傻笑……

等张十二走上前来,一把拉起了她的手时,她才有点缓过神来,马上害羞的推开了他的手,然后朝旁边努了努嘴。

张十二转头看了看,可不嘛,一大帮子电灯泡都在那看着两人,眼神充满了天真……

“咳咳……”

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然后才对陆云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其他人赶紧带离现场,真可惜陆云尔太笨,完全没有体会到这眼神的精髓,张开嗓子朝着后院大喊道:“先生回来啦!”

“…………”

如果可以,张十二恨不得打死这货……

本想让他把其余的电灯泡都支开,他好跟陈巧兮稍微温存那么一下的,可是谁能知道他却干出这事来?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同时看着陈巧兮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的郁闷。

陈巧兮看着他的模样觉得有些搞笑,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是她这一个多月来最放松的时刻,这种感觉,真好……

…………

陆子良跟陆夫人听到陆云尔的喊声没一会儿就从后院跑了出来,看到张十二之后那个激动,这让张十二也是十分感动,看来自己在陆家也是很有地位的嘛,多日不见,看把陆子良跟陆夫人激动的!

见陆子良跟陆夫人快步走过来之后,张十二刚欲开口,就看到这俩人并没有先跟他说话,而是一脸期待的往他身后看了看,在看到他身后只站着两个车夫之后,略显失望……

“张将军终于回来了……”

这是陆子良说的第一句话,但是张十二并没有从中感觉到太多热情,有些疑惑,刚才的激动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呀……

“张公子,馥婧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陆馥婧到张家之后就派人往陆家送信来了,不然消失那么多天,陆家哪里还能坐的住?

现在张十二回来了,但是却没有看到陆馥婧,难怪陆子良跟陆夫人是这个表现了。

“只有我自己回来了,陆小姐并没有一起……”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点小凄凉,原来这两个人激动的是以为陆馥婧也一起回来了呢,哎,自作多情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女儿不声不响的跑出去,一去就是那么久,两个人怎能不着急?

听到陆馥婧并没有一起回来,两人那个失望,陆夫人又再次开口问道:“那张公子都回来了,为什么馥婧不回来?难道——她出什么事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陆夫人突然紧张起来。

“陆夫人想多了,陆小姐过的很好。”

“那她为何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张公子自己回来——你是回来做什么事的吗?”

说起关于陆馥婧的事,陆夫人紧张的不得了,问题自然也是一个接一个的。

“姐姐,张公子刚回来,你就在院子里问这么多问题,这怎么好?既然张公子说馥婧没事,那肯定是没事,外面那么冷,还是先回屋再说吧!”

陈巧兮赶紧出来说道。

听到这话,陆夫人才醒悟过来,自己是太紧张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张公子,老身有些着急了,失了礼数,还望你莫要见怪!”

张十二忙说不会,然后在陆子良的邀请下,往前厅里走去。

陆子良跟他说话的态度比起离开梁州之前还要客气起来,那些原来见了张十二都十分热情打招呼的下人们也没了之前的热情,看着他都十分拘谨,让他觉得好无趣。

阔别多日,好多事情看似没有变化,但实际上已经变了,这些东西,自己怕是很难改变,只能随他们去了……

………………

进了前厅坐下,喝了口热茶,张十二就把陆馥婧在荆州准备新酒楼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陆子良跟陆夫人才算欣慰,但也不免担心,荆州不比梁州,那生意能好做的了?

“馥婧自己留在荆州——她能习惯吗?还有那酒楼,她能打理的好吗?”

陆夫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陆夫人多虑了,其实咱们有烈酒,在哪里开酒楼都不难,只是新酒楼正准备开张,作为酒楼的掌柜,陆小姐才走不开的。而且荆州路远,我自己回来再好不过……”

于是,张十二把这次回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郭靖上次回梁州就带来了张十二是卫国公嫡长孙的消息,不然陆馥婧也不会不远万里偷偷跑去荆州。

现在听到张十二要带他们去荆州的消息,自是十分感慨,心想当时真是没有看错了人,现在他虽贵为国公之孙,但却还没有忘了他们,确实让人感动。

“去荆州,这个…………”

陆夫人有些为难的看着陆子良,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敢做决定。

“荆州好呀,我年轻的时候去过,无论是天气还是风俗,都比梁州要好了太多,你们去吧……”

“那你呢,老爷?”

听陆子良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陆夫人赶紧开口问道。

“我呀——就不去了,若是我也走了,这陆家谁来看着呢?”

陆子良悠悠的说道。

对于自己的女儿能在荆州开酒楼的消息,陆子良是自豪的,他做了一辈子酒楼,也不过是在梁州,而他的女儿能把酒楼开到天子之都去,他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反而庆幸,女儿能做到他想做而又不敢做的,确实让他欣慰……

但是让他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梁州去荆州,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二十六章 跪你妹!(第一更,求订阅!)

“老爷,你怎么能一个人留在梁州?”

陆夫人着急的说道。

“夫人,这家——”

陆子良看了看这屋子,缓声道:“老夫实在是舍弃不下啊!”

看到这副情景,张十二赶紧开口道:“陆老爷,因为陆小姐在荆州脱不开身,而她对你们又实在想念,所以才让我回来接你们。而且已近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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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帽子戴好,千万别掉(第二更,求订阅!)

虽然胖师爷也不明白这个“大傻(笔)”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笔,但是看张十二的表情以及语气,他也能猜的出来,这并不是什么好话!

“你在骂我?”

胖师爷狐疑道。

“哎呦,恭喜师爷,这你都能听出来?简直厉害,在下佩服佩服呀!”

张十二一脸崇拜的说道。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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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你会娶我吗?(第三更,求订阅!)

还敢走?

张十二都要被这郝世荣的大胆气笑了,对郭靖说道:“郭将军,把他拦回来!”

郭靖会意,大声说道:“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官兵们闻声走上前去,架住郝世荣的胳膊,直接拖了回来,郝世荣本来就浑身有伤,这么一拖,更是疼的“嗷嗷”直叫。

妖艳女人看到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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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女侠饶命啊!(第四更,求订阅!)

看到张十二答应下来,陈巧兮又笑了,这次不是泪中带笑,而是真的笑了,非常开心……

但是经过这么一折腾,张十二的性趣小了很多,这从小兄弟的状态就能看的出来。

劳资都准备好了,你就给劳资干这个?

——来自小兄弟的画外音……

今天事已至此,张十二也没心情了,但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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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夜访林梓墨(第五更,求订阅!)

看到张十二那失望的模样,陆夫人心里在笑:把我女儿跟妹妹都拐走了,是应该让你难过难过才对……

但是陆子良沉不住气了,人家可是镇远大将军,卫国公的孙子啊!

“张将军莫要失望,虽然我跟夫人不能过去,但是你可以带着巧兮跟云尔一起去,这样馥婧在荆州也有人相伴,我跟夫人也能安心!”

听到这话,张十二的眼神再次亮了起来,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呀!

“陆老爷,这……”

张十二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张公子不必推托,我跟老爷已经想好了,等年后事情都忙完,我们也可以自己去荆州嘛!”

张十二只好做惋惜状,说道:“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姐,我也留下来吧!”

陈巧兮想了一会儿,虽然她特别想跟张十二回去,可是她之前从未离开过陆夫人身边,若是这么一下走了,心里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哎,傻妹妹,你留下做什么呢?祭祖你又帮不上忙,在这留着也是多此一举,倒不如陪张公子回荆州,还能替我照顾一下馥婧!”

“可是,我有点舍不得……”

陈巧兮听陆夫人说完,又说道。

“我的傻妹妹,你还能在陆家呆一辈子不成?等你出嫁了,不也得离开陆家吗?”

说到出嫁的时候,陆夫人特意跟她眨眼了眨眼,陈巧兮看到之后羞的满脸通红,不再说话了。

而一旁的张十二也发现了陆夫人的小动作,心里有些好奇:这陆夫人怕是知道他们两人已经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好阔怕……

“娘亲,我也要去荆州吗?孩儿也想留下来陪爹和娘亲……”

陆云尔说道。

“难得云尔有如此孝心——那好,你就留下来吧!”

陆子良笑着开口说道,一脸满足。

“…………”

可怜的陆云尔都要哭了,他看到自己的小姨是这么说的,心想他也不能表现的太渴望去荆州了,那样岂不是显得很不孝?

按他的想法,自己说出这番话来之后,他们一定会夸他几句,然后还是要求他去荆州,最后他再“不情愿”的答应,多好的剧情啊!

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估,被惊的目瞪口呆,异常悲愤……

不应该是这样啊……

但是他话都说出来了,若是再自己说想去荆州的话,岂不显得又虚假又不孝了吗?

于是,陆云尔把目光转向了张十二,一脸求救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懂自己的眼神,救他于水火当中,把他带去荆州!

可是他想多了,张十二根本就没搭理他!

呵,小样,之前给你个眼神让你体会的时候,你不好好体会,现在成了让我体会?我还偏不体会!

不只不搭理他,张十二还不忘捅了他一刀!

“云尔年纪尚小却能体恤二老,实在难得!有如此孝心,那就让云尔留下来,陪着陆老爷跟陆夫人在梁州过年吧!”

正好带着陈巧兮一个人上路,路上也不无聊、有的玩了……这个大灯泡,不带也罢!

“…………”

陆云尔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不是玩我吗?我也想去荆州,听说那里人多景美,超好玩的……

陆夫人看到陆云尔那一脸苦相,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儿子她最清楚了。

所以陆云尔有什么想法自然也瞒不了她,笑着说道:“云尔,你的孝心娘亲都知道,但是你姐姐在荆州,你不想去看看吗?”

“…………”

陆云尔十分想去啊,可是刚才都那么说了,现在若是现在改口,岂不是显得太假了一些?

见他不说话,陆夫人又对张十二说道:“张公子,我跟老爷留在梁州就足够了,听说荆州比梁州要好的多,云尔也不曾出过远门,不如你就带他去荆州见见世面吧!”

陆夫人既然这么说了,张十二也没了拒绝的理由,点头答应了。

而此时的陆云尔十分难受,是那种明明心里很兴奋但脸上却不敢太表现出来,憋的很难受……

一切安排妥当,陆夫人拉着陈巧兮去准备东西了,这次一去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所以她要为她们多带些东西回去……

而陆子良明显还是有点宿醉后遗症的,所以坐了一会儿,他就回去了,看样子是应该再去睡一觉。

至于陆云尔,本来他还是比较待见张十二的,可是刚才张十二那番话让他很是受伤,连看都没看张十二,直接跑了出去……

张十二对这个结果也比较满意,没人打扰他,他好回去补上一觉,昨天晚上真是太累了,看来,后宫也不是一般人能开的,战斗一夜,实在劳心伤神……

…………

不知道睡了多久,张十二就被陈巧兮给拉了起来,说是郭连城来了,就在前厅等着他呢。

张十二坐起来,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看来这一觉睡的不错。

看着陈巧兮,这个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张十二突然又性奋起来,一把拉住陈巧兮的胳膊,把她拉进了怀里。

“你个坏人,大白天的,让人看到多不好?”

陈巧兮握住张十二正欲发坏的手,娇嗔道。

“白天不行,那晚上可以喽?”

看着原来那么端庄的陈小姐现如今在自己面前这副小女儿的娇羞姿态,张十二觉得跟拿下个御姐差不多,笑着调侃了几句。

“你——”

陈巧兮本来想说什么来着,但是突然楞了一下,于是风情万种的白了张十二一眼道:“刚才是谁说的女侠饶命来着?”

张十二当时就脸红了,看来,做男人,以后可不能说不行呀……

穿戴收拾好,张十二就来到前厅,看到郭连城正百无聊赖的在屋里打着转。

“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郭连城转过了头,一脸幽怨的说道:“张兄弟也太不够意思了,昨日在家里吃酒,为何不叫哥哥呢?”

说到这事,郭连城就是一阵长吁短叹,郭靖做这将军,家里说是一贫如洗都不夸张,虽然在外面风光,可是,手上是真的没有闲钱啊!

因为没钱,郭连城平日里也很少有在外面大吃大喝的机会,而陆家酒席的规格,郭连城可是知道的……

菜是陆家酒楼的大厨做的,酒是陆家酒楼的烈酒,这种蹭吃蹭喝的机会,对郭连城来说很难得呀!

可是,等酩酊大醉的郭靖回家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来陆府喝酒了,心里那个苦……

为什么这种好事不带着我呀……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张十二差点怒了:“叫你干嘛?再让我把你背回去?”

张十二可算是记住郭连城了,酒量不咋滴还爱喝,喝多了就趴那,张十二可是吃了这亏,送过这大胖子两次,血与泪的教训啊!

郭连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信誓旦旦的说道:“张兄弟此言差矣!你不在的这一个多月,大哥可是每日练习,现在这酒量,说是千杯不醉也不为过呀,哈哈……”

看着张十二一脸鄙视的模样,郭连城问道:“张兄弟莫非不信?那咱们可以比划比划!”

说着撸起袖子有大干——喝一场的架势。

“我信你——”

听到这三个字,郭连城脸上乐的像朵花,正欲开口,就听到了后面的两个字:

“才怪!”

“额……”

这货家里穷成啥样,每天还练习,你有钱吗?所以张十二根本不信他的。

这让郭连城非常难过,说什么都要拉着张十二比划一下,实在没有办法,张十二让后厨准备了几个菜送到他的房间里,烈酒自然也有,可把郭连城给乐的……

结果跟张十二预想的一样,一坛烈酒下肚,这货就不省人事了,坐在地上抱着凳子腿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

还好这次张十二早有准备,在开喝之前就吩咐小厮去郭家喊人了,所以郭连城醉倒在地上的时候,郭家的下人正好刚到。

三四个体格还不错的下人好不容易抬起大胖子郭连城,晃晃悠悠的把他抬到了马车上,张十二不忘朝着他那丰满的臀部狠狠的来了一脚:

让你丫骗我!

…………

送走郭连城,天色也不早了,陈巧兮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陆夫人随她一起过来,看着张十二问道:“张公子,一切已经收拾妥当,还不知你打算何时启程?”

张十二想了一会儿,明天就是腊月十五,若是明天走的话,脚程顺利正好能在小年的时候赶回去,于是说道:“陆夫人,既然都准备好了,那赶早不赶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你看如何?”

陆夫人虽然不舍陈巧兮和陆云尔,但是她也知道荆州路远,现在这天气随时还都可能下雪,若是遇到大雪天的时候,不知道要多久到荆州呢,所以也就同意了,然后又马上离开,去找陆云尔叮嘱一番去了。

陈巧兮看着张十二那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开口问道:“等会还吃的下去饭吗?我让人专门给你熬点粥?”

张十二想了一下,忙拒绝道:“不用麻烦了,我已经吃的很饱了!明天早上就走了,等会你吃完收拾一下,早些休息吧!”

“你还要出去?”

听张十二的语气,陈巧兮觉得他话里有话,出声问道。

“嗯,明天就走了,我去——郭家转转,郭将军帮了那么多忙,不去拜访一下不好……”

“是吗?那你早些回来,我先去前厅了。”

陈巧兮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十二一眼,然后离开了……

张十二总觉得陈巧兮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去,可是她并没有点破,这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十分聪明,若是每个女人都能跟她一样而不是跟陆馥婧那个大醋坛子一样——何愁后宫呀?

当然了,张十二也就这么想想而已,就算是其他人同意,他也不敢广开后宫呀,他受得了小兄弟也受不了呀……

在梁州,值得张十二拜访的,无非是郭家跟王家。

而王家嘛,半个月前已经去了金陵,那就只剩了郭家,但是张十二昨天晚上和刚才分别见了郭靖跟郭连城,所以他现在是不会再去了……

想想那两个见酒就上、喝了就醉、一醉就躺的家伙,张十二就一阵心累,打死也不能去了……

他出去是因为昨天林梓墨跟他说,让他今天无论如何要去一趟,所以他才会跟陈巧兮撒谎的……

这么私密的事情,还是默默的完成才好……

…………

从陆府出来走了不多大会就来到了林梓墨的宅子门外,张十二轻轻的扣了几下门,丫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是张公子吗?”

看来是一直在等自己呀!

他心虚的朝四周看了看,并未有人,才小声的答道:“是我……”

随着几声轻快的脚步声,门从里面打了开来,张十二跟那个丫鬟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明知结果,但还是很虚伪的问道:“你家小姐在吗?”

“在呢,等候公子多时了!”

听了这话,张十二再次同她点头,然后迈步准备往里走。

待张十二进来,那丫鬟却抬腿走了出去,然后准备把门从外面关上,张十二心中一惊,马上开口问道:“你要出去?”

那丫鬟甜甜一笑道:“是呀张公子,奴婢要出去办些事情。你可以好好跟我家小姐说会话哦……”

说着,那丫鬟还调皮的对张十二眨了眨眼,而张十二并没有感觉出一丝的俏皮,心中似有成千上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在才能好好说话,你不在那还怎么好好说话,孤男寡女的,张十二表示十分害怕……

丫鬟还是关门离开了,张十二只好硬着头皮往屋里走去,并且一再告诫自己,你可不能犯错误呀……

还是敲了敲门,传来林梓墨那好听的嗓音,张十二才推门而入。

很奇怪,从醉春楼出来的林梓墨,嗓音里已经没了当初张十二第一次听到的那种蛊惑人心的感觉,相反的,她现在的嗓音虽说也很好听,但是却充满了温暖并且平淡的感觉,更能让人接受……

“林姑娘,我来了……”

看着坐在床沿的林梓墨,张十二用这么一句废话作为今天晚上的开场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三十一章 难道你不想看吗?(求订阅)

“嗯,张公子请坐吧……”

脸上的面纱随着林梓墨的开口在空中打了个波澜,然后又平静下来。

张十二看了屋里能坐的除了那唯一的一张床之外,就只有桌子旁边的另一张凳子了,怪不得丫鬟出去了呢,若是她在的话,就没有地方坐了呀!

想到那个曾经在醉春楼里光芒最盛的女子今天竟住在这么一处简陋的宅子里,张十二感觉到莫名的心酸。

她为什么不能住的好一点呢?若是她想的话,肯定易如反掌吧?

还是说她从醉春楼里为自己赎身之后,身上就没剩下多少银子了呢?

若是那样的话,她现在又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以后该如何生活呢?

看来今天晚上要跟她说说,若是她真的不想去陆家酒楼唱曲的话,何不把她带去荆州?新酒楼要开张了,若是有她在里面唱曲,也是一个很好的推广手段嘛!

“张公子为何不坐?莫非是嫌弃梓墨这里太过寒酸,不肯坐吗?”

正在张十二发呆之际,林梓墨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

这让张十二大窘,马上坐了下来,笑着说道:“林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十二曾经出身自书童,你也是亲眼见过的,哪里是那种嫌贫爱富、喜新厌旧之人?”

听到这话,林梓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这种感觉,真好!

“张公子打算何时返回荆州呢?”

“明日一早!”

“明日一早?这么急吗?”

林梓墨有些惊讶的问道。

“荆州路远,现在已经中旬了,若是再晚走的话,路上万一有什么闪失,怕是年前回不去,所以才选择早走。”

听到张十二的话,林梓墨“哦”了一声,但是脸上有很明显的落寞和失望,看着让人心疼……

张十二见状,趁机问道:“林姑娘,我在荆州也开了几家酒楼,掌管酒楼的人你也认识,分别是秦小姐和陆小姐。若是你愿意的话,这次可以随我一起回荆州,去酒楼里抚琴唱曲,也算是有些营生。”

林梓墨听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的就被失落给掩盖了,幽幽的说道:“在梁州唱曲是唱,去荆州也是唱,若是梓墨真想唱的话,何必去舍近求远呢?反正都是浮萍,在哪里对梓墨来说都一样的……”

话里充满了无尽的哀凉,让人听着可怜,脸上的面纱又开始飘动,林梓墨继续说道:“不过还是要谢过张公子的好意,梓墨心领了。只不过梓墨不想再过抚琴唱曲的日子了……”

“不抚琴唱曲?那不是林姑娘的乐趣所在吗?”

“乐趣?呵呵……”

听到张十二的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林梓墨笑了两声道:“那哪里是乐趣,不过是谋生的手段罢了……”

看来,她身上有许多悲凉的故事,只不过张十二不知道而已。

“可是,若是不抚琴唱曲的话,林姑娘以后以何为生呢?”

张十二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梓墨在醉春楼中时也存了些积蓄,以后过得清贫一些,维持生计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时候,张十二才明白了她现在为何过得如此简约,心有不忍,可又无可奈何,眼角瞥到了窗台上放着一个小碗,里面似有黑乎乎的药液,于是好奇的问道:“林姑娘,你病了吗?为什么这里会有药?”

“啊——那个呀……”

林梓墨明显的有些慌张,手也放到了小腹上,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梓墨最近气色不是很好,所以让先生开了一副调理气血的方子……”

听到这话,张十二点了点头,不疑有他。

…………

提议被拒绝了,张十二坐在屋里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跟林梓墨聊些什么。

原来在梁州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多么熟络,起码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现在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有些尴尬。

“张公子,你以后还会回梁州吗?”

林梓墨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应该会吧……但是也不能肯定,有些事情,谁说的准呢?”

陆馥婧跟陈巧兮都去了荆州,他在梁州也算是没什么心事了,所以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回来,他可不敢打包票。

“哦……这样呀……”

似是在回答张十二,又像是在呢喃自语,林梓墨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坚定,像是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眼神火热的看着张十二,这让张十二有些害羞……

虽然知道我好看,可是你这么看着我——我也会害羞的好不?

但是下一幕他就被惊呆了!

只见林梓墨抬起手来,放到了耳边系着面纱的位置处,那模样,分明是在揭开面纱!

张十二赶紧走上前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着急的说道:“林姑娘,不可啊!”

他不能不惊,因为他很早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林梓墨一直戴着面纱,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过,而且她说过,面纱下的那张脸只会对她的爱人露出,虽然张十二也很好奇,林梓墨到底长什么模样,是不是跟她的声音、身段一样同样精彩绝伦呢?

可是好奇归好奇,看一眼就要负责任,他负不起啊!

来到大唐的几个月,他的好多前世的观点都改变了,比如杀人犯法,比如一夫一妻……

他现在已经可以杀人不眨眼,也认可了男人应该三妻四妾这样的全新理念,但是开后宫并不意味着种马啊!

他喜欢陆馥婧,喜欢陈巧兮,那是因为他了解她们,她们也同样了解他,所以他才会接受!可是像林梓墨这种之前并没有感情基础的,若是让他直接上的话,他可不敢!

林梓墨看了张十二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并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声音平淡道:“张公子,为何拦我呢?”

“林姑娘,可使不得呀!”

他是借着拜访郭家的理由出来的,带一个姑娘回去的话,这算什么事?

“难道你不想看吗?”

…………

“难道你不想看吗?”

这句话似乎是有某种魔力一般,一直在张十二耳边萦绕……

到底想不想看呢?

答案肯定是想啊!

可是想又如何,他不敢啊!

“放心,不会让你负责的……”

说这话的时候,林梓墨潸然一笑,分不清她到底是在高兴还是悲伤,但是张十二被这句话击中了:不会让自己负责的吗?

张十二想了想,这话本身就不可信,尤其还是女人说的,更不可信!

他刚要出口阻止,但不曾想林梓墨的手已经动了,猛的一用力,那块清薄的面纱从脸上轻缓的飘落下来,直接落到了地上……

张十二没有时间去管那面纱,因为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梓墨的脸上——认识了几个月之后,第一次看到的,林梓墨的脸。

说实话,张十二有些失望。

怎么说呢,林梓墨之前一直蒙面示人,但是她的眼睛,她的嗓音,她的身材,都仿佛在告诉那些曾经见过她的人,这是一个美人!

张十二是个普通人,也大致是这么想的,因此她对面纱之后隐藏的那张脸,期望值很高。

因此,他现在有些许失望。

林梓墨的五官长的很漂亮,都跟她的眼睛一样,精致且好看,五官棱角分明,倒像是张十二原来见过的少数民族的样子,配在她这张瓜子小脸上散发出别样的美感。

但唯一遗憾的是,在她的右脸上,有一道横向的、深长的刀疤,那疤虽然已经长住了,但是看到之后依然能感受到当初那刀扎进去的时候有多疼。

她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呀?

看着张十二盯着自己的脸发呆的模样,林梓墨的心在缓缓下沉,跌落谷底,有些沮丧,声音变得有些冷道:“张公子,你也被吓到了吗?”

“疼吗?”

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伸手抚上了林梓墨脸上的那道疤痕。

林梓墨本来想躲开来着,但是想了一下,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凄然一笑道:“不疼了——或者是,一直在疼……”

说着,把本来抚在小腹上的手移到了胸口,每当晚上照镜子的时候,这里都会疼。

她小的时候脸上就有这道疤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道疤,她从未跟人提及过,也不想再提,因为一提,她的心会更疼。

她来到醉春楼的时候,那里的掌柜看到她抚琴唱曲的功力马上留下了她,但是却要求她必须带着面纱,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面纱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面纱带久了就不敢再摘了,因为她曾经享受被人万众瞩目的感觉,更惧怕被人看到那道疤……

她是自卑的,尤其是现在。

张十二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因此才会有这么一问,从昨天见她开始,他就感觉到了林梓墨身上的压抑,他想开导她,这道坎必须跨过去。

“你刚才说什么,我被吓到了?为什么会被吓到呢?”

张十二把手放下,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难道……不吓人吗?”

说着,手就指向了脸上的疤,话里透着明显的不信任。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说的话吗?”

“第一次说的话?”

林梓墨的思绪随着张十二的提示飘回了几个月前,两个人在醉春楼中的对话……

…………

“梓墨姑娘谦虚了,在下认为判定一个女子美或者不美,不应只在乎外貌。”

“那应该在乎什么呢?”

“这里——心。”

…………

林梓墨猛的抬起头来,眼神中已经有了光彩,看着张十二,再次用手抚在胸口,一字一句道:“这里,心!”

看来自己成功了……张十二这么想着,也对林梓墨笑,说道:“我们活着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所以,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你,而应该在意你怎么看待自己,只有你觉得自己是最美的,那你就是!而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很美!”

林梓墨用力的点着头,眼眶里已经布满了泪水。

用手帕为她擦拭了一下,再次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敢去荆州的?”

看到林梓墨现在的模样,张十二觉得更可怜了,想把她带到荆州的愿望更强烈了。

但是这次他猜错了,林梓墨摇了摇头,说道:“我小的时候,学习抚琴唱曲是为了乐趣,可是后来就是为了讨生活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好不容易不用再为了生计去抚琴唱曲,所以……”

张十二明白了,一个人把兴趣爱好透支了那么多年,兴趣爱好也变得让人憎恶起来,不唱就不唱了吧……

…………

今天晚上虽没有劝动林梓墨一起去荆州,但好歹开导了她,为她了却一桩心事,也不算是无功而返,张十二还是很高兴的。

又跟林梓墨说了会话,张十二起身告辞。

林梓墨嘴巴张了几次,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试了几次之后都放弃了。

本来是想把张十二送出来的,但是看她的模样,身体貌似有些虚弱,张十二把她按下,说是自己走就可以,还提醒她别忘了吃药,气色是有些不好……

躺在床上的林梓墨只是痴痴的点头,痴痴的笑着,看着张十二的身影从房间里消失,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

张十二从宅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之前的那个说出去办事的丫鬟在门外无聊的踢着石头,在圆月的映衬下格外清晰。

看到张十二出来,马上一脸喜色的跑过来问道:“张公子,你跟我家小姐说完话了?”

“嗯,说完了呀!”

“那你都知道了?”

张十二想了想道:“嗯,都知道了。”

在张十二看来,她问的无非是林梓墨揭开面纱这件事了。

“你知道了?”

丫鬟看着张十二,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那你——没有特别惊讶吗?”

“惊讶呀!不过已经惊讶完了!你家小姐气色不好,你多照顾一下,喏,这个给你。”

说着,拿出一张银票塞进丫鬟手里,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只剩丫鬟站在原地,一脸发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小赘婿》,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三十二章 走吧,大电灯泡!

进了门,丫鬟玉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地上的面纱,看了坐在床上的林梓墨一眼,捡起面纱就走了过去。

“小姐,张公子看到了?”

“嗯。”

“他——怎么说?”

“他说……我很美……”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梓墨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微笑,玉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在不带面纱的时候有过这种笑容了,瞬间感觉有些恍惚……

“小姐,张公子什么时候离开梁州?”

“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

丫鬟玉珠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突然,她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指了指林梓墨的肚子,问道:“小姐,那你有没有告诉张公子?”

看到林梓墨摇头,玉珠都要崩溃了,着急的说道:“小姐,张公子不在乎你脸上的疤痕,这是多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说呀?若是他明天走了,那以后不回来了怎么办?”

玉珠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林梓墨却一点都不着急,脸上依然还是和煦的笑容,淡淡的说道:“本来我是想告诉他的——可是后来我改主意了……”

“为什么呀?”

“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他自始至终都毫不知情,这怪不了他。前段时间你不是打听到,他是卫国公的嫡长孙吗?豪门大户,规矩森严,你觉得我们进的去吗?而且,还有他……”

捂着肚子,林梓墨悠悠的说道。

听了这话,玉珠沉默了,她只想着让小姐不再一个人承担那么多秘密,却没有想过若是事情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被她这一说,她才明白了林梓墨的良苦用心……

“小姐,那以后你什么打算?永远不告诉张公子了?”

“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呀,小姐,我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喏!”

说着,玉珠把张十二给她的几张银票递给了林梓墨,刚才在外面,她只是接了过来,并没有看到这是多少银票,现在搭眼一看,嘴巴直接张大了:好家伙,一张五百两,一共两千两啊!

她跟林梓墨一共也就五百两的银子,买了这家小宅子之后,所剩已不是很多,所以她们最近过得非常清苦,这也是她为什么想让林梓墨跟张十二说实情的原因:她怕小姐过的太苦呀!

林梓墨看了看手中的银票,装作严肃的模样对玉珠说道:“玉珠,我跟你不是说过了吗,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要!”

“小姐,我知道,可是——好吧,玉珠知错了,要不我现在给张公子送回去,小姐?”

玉珠本来还想为自己解释一下,可是看到林梓墨那一脸严肃的模样,马上改了口。

看到玉珠一脸委屈的模样,林梓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肚子轻笑道:“好了,好了,别不高兴了,下不为例就好!”

“小姐,这银票不用送回去了吗?”

“当然不用了!这是他应该给的!再说了,你不是老说最近吃的不好,应该补补的吗?明天你就出去买些好菜吧!”

“好哇……哎?不对——”

林梓墨刚说完,小丫鬟玉珠就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当她看到林梓墨的笑脸之后,马上又愣住了:“小姐,不对呀,你是不是开始就没想着把银票还回去?就是逗玉珠玩呢吧?”

看着林梓墨不置可否的模样,玉珠也跟着笑了起来……

…………

张十二回到陆府的时候,陆家人还在前厅等着他,无非是想在他临走之前再跟他说会话,毕竟这一去不知道多久,而陆家的两个姑娘一个儿子都跟着他,以后去了荆州还少不了仰仗他。

张十二一概点头答应,然后回房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饭的张十二以及陈巧兮、陆云尔都站在了陆府门外,张家那辆大马车已经准备就绪,陆子良跟陆夫人正跟陈巧兮和陆云尔说着话,感情真挚。

这个场景对于张十二来说十分熟悉,他来到大唐之后第一次出远门——也就是跟陆馥婧去泰州的时候,是这群人送的他们。

他第二次出远门,独自去荆州的时候,也是这群人送的他。

而此刻他第三次出远门,有陈巧兮陪着回荆州的时候,还是这群人送他……

人生,就是这么相似……

郭靖跟郭连城也来了,张十二回荆州,两个人没有理由不来相送。

张十二也正好拜托郭靖,让他以后多照顾林梓墨一下,毕竟他离的远,若是那郝世荣再找林梓墨麻烦的话,他鞭长莫及。

郭靖很干脆的答应着,说过两天等郝世荣的伤势好些,他专门去知府里走一遭,好好告诫一番,让张十二十分满意。

时间也差不多了,张十二对陆子良和陆夫人说道:“陆老爷,陆夫人,我们准备启程吧?”

陆子良虽然不舍,但还是拉着陆夫人往后退,对张十二说道:“张将军,以后她们在荆州就多靠你照顾了!”

“一定!”

心里却在吐槽,就是去个荆州而已,怎么弄的跟生离死别一样?有没有那么恐怖呀?

尤其是陆云尔,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已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神那是十分不舍,他自己哭还好,连陈巧兮都被他的情绪感染了,眼眶发红。

张十二二话不说,把陆云尔推进了车厢里,陈巧兮也随着坐了进去,他自己则站在马车上跟众人挥手,然后命令车夫开始启程!

在众人的注视下,在冬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张十二又再次踏上了返程之路……

幸亏张国公为他准备的这辆马车足够大,之前来的时候,张十二一个人在里面躺着还觉得有些空荡,现在多了人,瞬间觉得充实了很多。

只不过陆云尔还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让他看着一阵心烦,遂开口道:“你很舍不得离开家,离开梁州吗?”

陆云尔边抽动着鼻子边点着头。

“好,既然这样的话——马车正好也没走多远,你下车回去吧!”

走吧,走吧,大电灯泡!

张十二这么想着。

听到这话,陆云尔明显楞了,但还是很坚决的摇了摇头:我好不容易出来了,还没见识一下梁州城外的风光呢,哪能回去?

张十二见他这虚伪的模样,一阵鄙视道:“不想回去?”

陆云尔赶紧点头。

“那就别哭了,再哭我就把你扔下去!”

看到张十二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陆云尔心里有些小怕,但还免不了吐槽一下:不哭就不哭,凶什么呀?

陈巧兮爱溺的把陆云尔揽过去,白了张十二一眼,嗔怪道:“云尔还小,你吓唬他干嘛?”

陆云尔这才算感觉有了靠山,稍有底气的看了张十二一眼,却被他给凶残的瞪回来了,吓的赶紧往陈巧兮怀里缩了缩……

看到这一幕的张十二更气了,恨不得一脚把陆云尔踢下去:妈蛋,那个位置本来是我该躺的,好不好?

“张公子,咱们得多久才能到荆州呀?”

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满脸好奇的丫鬟秋萍问道。

“若是顺利的话,七日便能到,小年还是能赶上的……怎么,想陆三了?”

没错,秋萍也在车上!

本来张十二差点忘了她,是临走之前看到在人群中一脸幽怨的她时,这才做了决定,跟陆夫人说陆馥婧在荆州身边也没有个丫鬟,带着秋萍正好。

陆夫人听说是为了照顾陆馥婧,自然没有二话,马上让秋萍收拾了东西跟着,这让盼望了许久的秋萍高兴坏了……

张十二真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并不是!

陈巧兮去了荆州,那荆州跟他关系甚密的女人就有四个了,分别是陆馥婧、陈巧兮、秦雨桐和木想容,这个画面太美,张十二不敢想……

自己那么头疼,陆三却在旁边跟秦雨桐的丫鬟小环逍遥快活,张十二怎么会同意?

哼哼,把秋萍带到荆州去,看他陆三怎么对付!

远在荆州的陆三并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快到头了,罪魁祸首还是他这个心眼并不大的主子……

“哪呀……哪里有啊!张公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

听了这话,秋萍瞬间满脸憋红,话都说不利索了,张十二跟陈巧兮对视一眼,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哈哈大笑起来,这让秋萍更窘了,“哼”了一声,打算不再理这两个坏人……

只有涉世未深的陆云尔在旁边看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

梁州城外,荒山脚下。

这里是梁州去往荆州以及泰州的必经之地,之前因为“盳山四鹰”的事情,人少了许多,可是等这事过去之后,人又慢慢的多了起来,尤其是最近已近年关,来往的行人更多了。

有从外地做生意的梁州人从外面回来过年的,也有在梁州做生意的外地人,趁着这个时间段赶回去的,原来冷清的路上,现在每天都会有那么几辆马车经过,也算是热闹……

山脚之下,有几个穿着一身黑色穿简陋劲装的蒙面男人,手持大刀,正猫在角落里,盯着远方来往的车辆。

“大哥,刚才为何不动手?”

一个矮个男人疑惑道。

“你懂什么?没有看他们车上坐着的那几个男人吗?腰间配剑,一看就是练家子,就凭咱们几个,能拦的住?”

瘦高个男人宋铁柱一脸得意的说道。

是的,这几个人就是当初曾经劫持张十二最后被路葳蕤给吓跑的几个“假山贼”,宋铁柱等人!

说来凄惨,因为上次劫持张十二失败,而他们又不信守承诺,抢了秦家管家的银子,这让他们在业界的口碑急转直下,找他们接活的人基本上没有,所以自从上个月初,他们就没有多少存银了……

宋铁柱他们也都有家有室,偶尔客串山贼,主要营生还是接活挣钱,以此所得来贴补家用,现在没了生意,手里自然没有银子了,这样生活哪里过的去?

尤其是最近将近年关,家里的婆娘看到他们整天在外无所事事,连银子都搞不到,回家少不了一顿臭骂,让他们很是无奈。

所以,他们商量之下,决定重扮山贼,干上一票,先把这年过去,其他的以后再说……

在山脚下猫了几天,过往的车辆也有那么几个,但是宋铁柱并没有选择动手,这才让手下的弟兄们有些疑惑和不满,再这么下去,回家又是一顿臭骂呀!

但是宋铁柱不动手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上次“盳山四鹰”事件之后,在这边所经过的马车都配了不少护院,怕的就是遇到山贼,而他们几个只是客串山贼,吓唬人还可以,真打起来的话——不够瞧啊!

“大哥,你看,又来一辆!”

宋铁柱马上看去,发现从梁州城的方向,果然有一辆马车出来,再仔细一瞧,脸上露出了喜色!

因为那马车只看外观就比普通马车要豪华不少,而马车外只有一个年纪偏大、有些瘦弱的车夫在驾车,天赐良机呀!

“大哥,上不上?”

矮个男人在后面着急的问道。

“上!这年好不好过,就看这一票了!”

宋铁柱大声说道。

“上!”

其余几人看到那豪华马车,自然也知道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若是能得手的话,家里那婆娘不但不会再臭骂他们,反而会在床上好好……嘿嘿,想到这,浑身激动呀!

因此听到宋铁柱肯定的声音,几人终于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鱼跃而出,扛着大刀,气势汹汹的朝那马车奔去……

…………

“夫人,有山贼!”

年纪偏大的车夫正赶着车呢,突然看到从前面山脚下跳出来四五个蒙脸大汉朝他们奔来,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这几个人是做什么的,赶紧朝马车里喊道。

“山贼?”

马车里马上探出了一个脑袋来,竟然是张十二之前在梁州知府里见过的那个妖艳女人!

“快掉头回去!”

看到前面那几个蒙面大汉,妖艳女人慌了,马上下令道。

“是,夫人!”

车夫边答边勒停马车,准备掉头,可是那马车哪是那么快就能掉过头来的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小赘婿》,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三十三章 如何证明我是我

越是着急的时候,连马都不听话了,马车只掉了一半头的时候,蒙面大汉们就已经赶到了。

“你给老子下来!”

说着话,那矮个男人一把拉住车夫的衣服,硬生生的把他拽了下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在涉及到性命的时候,车夫直接怂了,头贴在地上,一个劲的喊“饶命”。

矮个男人非常享受现在的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人对他如此恭敬了,看着车夫在那里给他磕头,别提多爽了!

“车里的人听着,都给我下来!”

宋铁柱大吼一声,同时用手里的长刀把车帘挑了起来,就看到了马车里瑟瑟发抖的两个人!

这两人正是妖艳女人同她的儿子郝世荣……

…………

郝世荣觉得自己这两天走了霉运,先是调戏林梓墨不成,反而被人给打了一顿,本以为回了知府,让胖师爷帮他找回场子,然后他再暴打那人一顿的——可谁知他竟然是个镇远大将军……

还有比这更狗血、更让人郁闷的事情吗?

梁州反正他是不想呆了,因为他就算是伤全好了,也不能再去大街上浪了——万一碰到那个煞星,别说浪不起来,估计又是一顿毒打,他可真是怕了……

他小的时候也纠结过为什么自己的爹脑子有问题,可是随着他长大,看到他大伯郝军广对他那么好,以及跟他母亲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他终于明白了,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自此,他才释然,所以他母亲老早就决定回荆州过年、把郝军阔自己留在梁州的时候,他并不惊讶。

又发生了这种事情,梁州是一刻也不想再多呆了,跟他母亲商量了之后,决定提前回荆州……

可是——谁他娘的能知道出了梁州还能遇到抢劫这么操蛋的事情啊!

看到蒙面大汉挑开车帘的那一刻,郝世荣真的是欲哭无泪,还能找出比他还倒霉的人吗?

…………

宋铁柱挑开车帘看到车里的两个人时,表情一愣,之后就是大喜!

一个妖艳女人,一个鼻青脸肿的小白脸,还有比这更好的买卖吗?

“都给老子滚下来!”

宋铁柱暴喝一声。

等妖艳女人走下车来的那一刻,宋铁柱还好些,其他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蒙脸大汉看呆了,尤其是那矮个男人,若不是蒙着脸,他流口水的一幕肯定会被所有人不齿的!

太踏马丢人了!

“大哥,这个……嘿嘿……”

矮个男人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妖艳女人,表情猥琐的对宋铁柱说着话,含义不言自明!

“滚一边去!”

宋铁柱对着矮个男人的屁股就是一脚,看着他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只劫财不劫色的吗?你能不能专业一点?”

这是来自于一个非职业劫匪的自我修养,让人动容……

那矮个男人被踢了一脚也没有生气,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哥,我这不是看……那么好看,有些浪费呀!”

“那我回去告诉你家婆娘,问问她是不是浪费,你看怎么样?”

宋铁柱一脸鄙视的说道。

“别,别,千万别!大哥,我知错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家那狠心婆娘!若是她知道的话,小弟今天晚上就能被她宰了……”

想到自家婆娘那挠人的功夫,矮个男人不寒而栗,赶紧求饶。

宋铁柱冷哼一声,也不再搭理他,而是看着妖艳女人和她身后那个满脸肿青,模样都看不仔细的年轻男人说道:“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不然的话,呵呵……”

说着,抡起手中的大刀狠狠的往地上砍了一下,但因为冬日早上地被冻的绷绷硬,并没有多大的效果,但饶是这样,趴在地上的车夫还是被吓的不轻,再次大呼“好汉饶命”……

宋铁柱对车夫的配合很满意,继续恶狠狠的瞪着妖艳女人。

“你们可知我是谁?”

郝世荣站在妖艳女人身后,硬着头皮说道。

“你是谁啊?”

宋铁柱挑了挑眉道。

“我乃梁州知府郝军阔郝知府的公子!”

“知府公子?郝世荣郝公子?”

听到这个山贼头头竟然听说过自己的大名,郝世荣那个兴奋,马上乐道:“对对对,是我,就是我!怎么样,怕了吧?”

宋铁柱一脸古怪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然后回头跟自己的兄弟们对视一眼,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郝世荣我们可是见过,你当我们傻不成?”

说着把刀指向了他的脖子,犹如被戏弄了一般,满脸的愤怒。

宋铁柱虽未跟郝世荣说过话,但之前还是远远的看见过他的,对于郝世荣的相貌自然也是有印象的,但是面前这货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哪里跟他见过的郝世荣相似?

郝世荣一下急了,陷入了一个“如何证明我是我”的难题,马上说道:“我真的是郝世荣啊!你们再看看,我真的是我呀!”

说着还把脸往上贴了贴,但是他那张肿胀异常的脸因为他的激动变得更加恐怖起来,这让宋铁柱及他身后的蒙面大汉都非常讨厌。

“你给老子跪下!”

说着话,矮个男人上来一脚就把郝世荣给踹跪下了,刚才自己被踹了一脚的阴郁一扫而光,很是舒坦道:“郝世荣又怎么了?老子早听说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在梁州城里做些欺男霸女的勾当,你小子还敢冒充那种货色,实在该打!”

“…………”

说着,对着郝世荣的屁股又是狠狠的来了一脚,踢的郝世荣再也不敢废话了……

看着事已至此,这群山贼若是拿不到银子怕是不肯善罢甘休了,妖艳女人缓慢的把身上带着的银票拿了出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回了荆州,自己需要多少银子直接跟郝军广那老贼要就是了,还愁没有银子不成?

这么想着,妖艳女人心里痛快了许多,也不再扭捏,直接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

看着妖艳女人拿出来的一匝银票以及各种金银首饰,别说其他蒙面大汉了,连宋铁柱自己都看了个目瞪口呆!

我滴个乖乖,今天真是走大运了!

出来打劫之前,他们定的目标是抢到些钱财,能把年先过了就行,可是,谁能想到劫了这么大一票啊!

这么多银票,别说是过年了,明年一整年怕是都不用再忙活,这些钱也够了!

正在宋铁柱发呆的时候,他身后的矮个男人指着梁州城的方向说道:“老大快看,又来了一辆马车!”

宋铁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辆比这辆马车还大、还豪华的马车正在朝他们的方向驶来,不用猜,这马车的主人肯定比这边几个人还要阔气的多!

矮个男人蠢蠢欲动道:“大哥,咱们是劫还是不劫?”

宋铁柱看了看手中的银票以及各种金银首饰,有些纠结。

来的这辆马车,肯定是个肥差,里面的东西肯定不比现在这辆少,可是,总有一种预感在告诉他,劫了这个就够了,若是再劫的话,怕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想了一下,他终于决定道:“不劫了!那辆马车虚实不知,咱们拿着东西速速离开,以免再生事端!”

矮个男人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是大哥说话了,那就只能听大哥的,再说现在这些银票……呵呵,想想就心动!

听到这些劫匪要走,郝世荣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也回头看去,他的眉毛一挑:这辆马车,好眼熟呀……

对了!

突然,他的眼神亮了起来!

这马车不就是那天在林梓墨院子外停的那辆吗?是的,那两个车夫他认识,就是跟着那张易的人!

想到这,他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来,哼哼,我过不好,你也休想舒服!

“慢着!”

看着几个山贼回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眼神,郝世荣赶紧换了一副嘴脸道:“各位好汉,你们听我说。那边那辆马车的主人我认识,他可比我有钱多了!而且身体比我还不如,若是你们劫他的话,肯定不费一点力气!”

“真的?”

听了他的话,宋铁柱有点心动,但还是有些狐疑道。

“自然是真的!我现在就在各位好汉手上,哪敢欺骗你们?”

郝世荣一脸真诚的说道,而且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真诚过……

宋铁柱动摇了,有些摇摆不定……

看着大哥犹豫的模样,矮个男人怂恿道:“大哥,我们派个人看着这小子,然后去劫那辆马车。若是真有异样的话,咱们反正有他做人质,大不了把他宰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郝世荣一眼,可把郝世荣吓坏了: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我可是在帮你们,好不好?

听到这话,宋铁柱回头看了看其他兄弟们,看到他们点头,才终于下决心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劫了!”

“劫了!”

蒙面人兴奋的喊了起来,一旁的郝世荣也跟着喜悦起来……

…………

从梁州城出来,车里的几个人心情不错,尤其是张十二挨着陈巧兮,偷偷的拉着她的手,虽然陈巧兮拒绝过,但是哪能强的过张十二?

偷偷摸摸的,有种偷情的异样感觉,让人很是兴奋……

看张十二心情不错,陆云尔也放开了胆子,央求着张十二为他讲些故事,因为张十二之前给他们讲的那些故事没有一个讲完的,就跟正看到**的时候,你突然来了个断章——你倒是死不死啊?

而张十二这个比之断章还不如,断章起码以后还有的看,可他这个就像是太监了一般,陆云尔可有好久好久没有听到新故事了……

张十二本来不想给他讲的,谁让这小子之前惹到自己了呢?

可是陈巧兮也在旁边劝他,说这长路漫漫,老在车里待着实在无聊,她也想听他讲故事,于是,张十二只能再次开启了他的讲故事之旅……

不过,这次他刻意的讲了西游记中,唐僧师徒一行四人路遇山贼的故事,想着这荒郊野外,吓唬吓唬他们……

众人平时哪里听过这等奇怪的故事,所以张十二一讲,他们就听入迷了,连车外那两个赶车的车夫,听的都是津津有味,心里也一阵好奇,怎么这个小少爷什么都会呀?

“山贼!”

正在张十二讲故事的时候,就听到车夫在外面喊了起来,有些得意道:“怎么,听少爷这故事听害怕了?”

“少爷,是真有山贼!”

那车夫紧张的说道。

“额……又有山贼?”

张十二也楞了,自己的嘴巴啥时候这么准了?第一次出来说山贼就有山贼,这正讲着山贼呢——就又遇到了……

这嘴,开过光呀……

陈巧兮和陆云尔也都很紧张,刚出城就遇到这事,很难不紧张,倒是丫鬟秋萍的表情比较淡定,看着张十二悠悠的说道:“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

第一次跟张十二去泰州,遇到了山贼;第二次跟张十二回梁州,遇到了山贼——因此秋萍有理由相信,跟着张十二遇到山贼并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而张十二自己都乐了,他是不是有“招山贼”的属性呀?

不过他并未害怕,因为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杀个人都害怕的天真少年了,现在杀个人对他来说,毛毛雨啦~

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在他们往前走的路上果然站了几个手握大刀站在路中间的蒙面大汉,而他们身后则有一辆看着还不错的马车停在那里。

呵,现在的山贼也都装备升级了?直接用马车拉劫来的钱财——那得拉多少好东西呀?山贼这行有这么容易做了?

看来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呀……

张十二安抚了陈巧兮几句,让她呆在马车里莫要出去,陈巧兮也不矫情,知道他肯定有办法,只说了一句“小心点”就没了下话。

掀开车帘,张十二就走了下去,两个车夫从身后各抽出了一把长剑,随张十二走了过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三十四章 他人钱财的搬运工

看着从车上下来三个个头都不矮的男人朝他们走来,而且有两个身材看着就非常结实,手里还各拿一把长剑,步伐稳健,神情严肃,明显就是练家子啊!

宋铁柱皱了皱眉,他恨不得上去把刚才跟他说他们很好对付的郝世荣给打一顿,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你他娘的是坑老子啊……

其他人也发现了不太对劲,矮个男人对他说道:“大哥,这好像不太对呀……”

宋铁柱都懒得回答,他又不瞎,还能看不出来?

握紧了手中的大刀,想了想还是松开了,跟普通人打架靠蛮力他们或许有胜算,跟练家子打——他们一起上都够呛……

“一会儿看我脸色,见机行事!”

宋铁柱沉声道。

…………

等张十二看到面前的几个蒙面大汉之后,捏着下巴有点发呆,想了一会儿,终于醒悟过来,高兴的说道:“哇!怎么又是你们呢?”

宋铁柱想哭的心都有了,他也好想回一句:大哥,怎么又是你?

宋铁柱他们原来虽是地痞流氓,但是却从未干过拦路劫钱的山贼勾当,而上一次也是他们第一次收别人的钱做山贼,后来因为路葳蕤的出现让他们的行动败北,之后颇受打击,出师不利呀……

回去之后,他们就没再干过山贼的勾当了,所以才会没有收入进账,这不为了糊口,这次不得不出来,可没想到怎么又碰到这煞星了呢?

看着宋铁柱那尴尬的眼神,张十二笑着问道:“还劫吗?”

宋铁柱连想都没想,一个劲的摇头。

他又不傻,分明看的出来对面这三个人并不怕他们,而且看旁边两人握剑的姿势,不一般啊!若是真打起来,倒霉的肯定还是自己……

“你们这生意好的很呀!劫路连马车都用上了,这是劫了多少了?”

张十二有些好奇的问道,说着话还往马车那边走着,想看看这些“现代化”的山贼们的装备。

“回公子,这并不是我们的马车,是我们刚劫的……”

宋铁柱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刚劫的?”

张十二看了看这马车的装饰,比普通马车好多了,这车主人肯定也不差钱,好家伙,劫了一辆还不行,还要再劫?

“你们现在这胃口很大嘛,一辆还不够你们吃的?”

虽是笑着说这话,但张十二的眼神并不友善。

宋铁柱的冷汗直接下来了,有些手足无措道:“公子你误会了,我们本来打算走的——都是那人指示我们,说他认识你们,说你们有钱,让我们劫一下的!”

“哦?”

听了这话,张十二来了兴趣,这到底是谁这么爱自己啊?

等他转到马车前面,看到跪在地上的郝世荣时,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呵呵,怪不得呀……

“公子,你认识这人?”

宋铁柱小心翼翼的问道,若真是他的旧识,今日怕是要无功而返了,心里有些担忧……

“这人啊——不认识!长的那么猥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呸!”

既然你想害老子,老子就让你好看!说着还朝郝世荣啐了一口。

“张易,你跟山贼狼狈为奸,等我去了荆州,看我不参你一本!”

当一个人倒霉的时候,若是能看到他讨厌的人也倒霉,他的心情会好很多,所以郝世荣才让宋铁柱他们劫张十二,若是他被劫了,自己的心情一定会很好……

可是他并没有看到那一幕,反而听到张十二在车后跟宋铁柱如同老友一般交谈,心里一阵愤慨,同时暗骂:原来他们是一伙的,原来是他派来的山贼把自己劫了的……

等他看到张十二还一脸无辜的装作不认识自己时,他彻底怒了,直接吼了出来。

“说谁山贼呢?说谁山贼呢?人家不过是他人财物的搬运工而已,凭什么说人家山贼?——你们说对不对?”

张十二一脸不满的纠正郝世荣,同时问宋铁柱他们。

“对,对,对!公子不愧为读书人,连这等高雅的说法都想的出来,实在令人钦佩!”

宋铁柱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以后他们就叫“他人财物的搬运工”了,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呀!

“哎,耽误了半个时辰,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好了——你们继续搬运吧!”

说着跟宋铁柱摆了摆手,带着两个车夫往马车的方向走了。

“张易,你跟这群山贼串通好了,等我回到荆州,定饶不了你,你等着——啊!疼……呜……”

看到张十二离开,恼羞成怒的郝世荣想站起来去追他,刚站了一半就被矮个男人十分厌恶的一脚踹到了地上,来了个狗吃屎动作,满嘴的泥土,很是狼狈……

…………

等车夫驾着马车经过宋铁柱的时候,宋铁柱忙笑着说道:“公子慢走!”

张十二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什么都不说,这个郝世荣也免不了受一顿皮肉之苦,谁让他嘴欠呢?

马车里,陈巧兮狐疑的看着张十二,最后还是问道:“你怎么连山贼都认识?而且,他们对你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听到这个问题,连马车外正在赶车的车夫都竖起了耳朵,他们才是真的好奇,那山贼怎么见了少年那么殷勤?看样子是真的认识啊!

莫非,少爷在回荆州之前是个山贼头?

嗯嗯……有点可能啊……不然怎么打架这么猛……

“这个嘛——当然不认识!不过之前他们劫过我一次,这不一回生二回熟嘛,劫的次数多了,自然就认识了,呵呵……”

“…………”

众人听了他的话,一阵无语……

张十二走了,趴在地上的郝世荣感觉很忧桑,因为几个蒙面人对他的态度很是恶劣,在郝世荣的一顿鬼哭狼嚎和妖艳女人的连声尖叫中,本来就浑身是伤一脸肿青的郝世荣又被宋铁柱他们狠狠的揍了一顿……

揍完之后,拿着银票和金银首饰,扬长而去。

本来就肿的像个猪头一样的郝世荣,这下彻底成了猪头,被车夫跟妖艳女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抬上马车,缓缓离去……

…………

吴国,郢都。

宫殿之内,气氛略显压抑。

“什么?输了?怎么会输了?”

金銮殿上,一个身材矮小但眼神却异常凌厉的中年男人惊讶的喊道,身穿一身金黄色华袍,正是吴国皇帝!

而大殿之中,则站着文武百官,在百官之首站着一男一女,正是刚从荆州赶回郢都的吴国三皇子吴嬴秋和侠女路葳蕤!

“父皇,儿臣输了!还请父皇责罚!”

吴嬴秋低垂着脑袋说道。

“怎么就输了呢?是文,还是武?”

吴国皇帝在心里多少有些猜测,他对自己小儿子的文采还是了解的,在吴国都罕有敌手,和那些大家比起来都不遑多让,他也读过大唐年轻一辈里那些诗词高手作的诗词,比起吴嬴秋来多有不如,按道理来说,文是不会输的……

那就是武输了……

可是更不应该啊!

大唐现在兵力羸弱,原来那些骁勇善战的老将早已迟暮,年轻一代里只有一个女将可堪大用,难道是输给她了?

他又看了一脸淡然的路葳蕤一眼,心想她可是那个人的徒弟啊!这事情,有些蹊跷呀……

“父皇,文赢武输!若是真说起来的话,是文武双输!”

吴嬴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双输?到底怎么回事?”

吴国皇帝听了这话更不淡定了,说实话,他更希望是文输武赢,因为就目前来说,文对他们攻占诸国并没有多大的用,反而是武特别有用!

那大唐不是文风鼎盛吗?难道还出了在武艺方面那么厉害的年轻人吗?若是这样的话,以后攻打他们都困难了呀……

于是,吴国三皇子吴嬴秋把在荆州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到张十二作诗词取胜吴嬴秋时,不仅吴国皇帝,连朝堂百官都被惊的合不拢嘴。

但是当他们听到有人能够在五百步以外瞬间将披着黑缕衣的战马轰杀至渣的时候,除了惊恐,更多的则是不可置信……

这听着,有些扯呀……

果然,在吴嬴秋说完之后,从百官里走出来一个年纪约摸二十四五岁、面色有些苍白的瘦弱男子,对着吴国皇帝说道:“父皇,皇弟说的那叫张易的人若是真有如此文韬武略,为何我们之前从未听过呢?”

然后又冷笑着对吴嬴秋说道:“皇弟别是心疼仪岚公主,故意输给些无名之辈,以此来阻止我们吴国攻打大唐吧?”

说这话的男子正是吴国二皇子,吴嬴秋的二哥吴嬴全!

此话一出,朝堂上马上嘈杂起来,众多文官在那里叽叽喳喳,可见他们对此事也多有不信!

“住口!”

吴国皇帝暴喝一声,朝堂马上安静下来,然后他看着吴嬴秋沉声道:“嬴秋,你跟朕说说,这张易到底是何人?”

也不怪文武百官不信,就连吴国皇帝本人对吴嬴秋的说辞都有诸多疑惑,吴嬴秋可是吴国“诗圣”啊,造诣属于百年一遇,就算是大唐的那几个大家与其相比也多是平分秋色,哪里冒出来的年轻大家啊?

“回禀父皇,这张易乃大唐卫国公的嫡长孙,之前失踪了六年,最近才回归张家,原来的时候,儿臣也从未听说过这人!不过他的诗词造诣确在儿臣之上,儿臣输得心服口服!”

听他说完,吴国皇帝陷入了沉思当中,吴嬴秋的话他还是信的,只是那一千步之外轰杀战马,有些匪夷所思啊……

吴国皇帝正想开口再问问来着,不成想被吴嬴全先开口了:“皇弟,你就算撒谎也好好编一下好吗?五百步以外,别说是披着黑缕衣的战马,就是什么也不披,也伤不了分毫!呵呵,轰杀至渣,你倒是真敢说呀!”

说这话的时候,吴嬴全那原本苍白的脸上竟然会多了些血色,看来,他的内心一定兴奋异常!

“他用的乃是小李飞刀!”

吴嬴秋都没看他一眼,沉声说道。

“小李飞刀?”

“是那打败了西梁骑兵的小李飞刀?”

“想不到啊,这世间竟然真有如此绝技……”

作为一国权贵,关心的除了国家大事,自然还要有其他诸国的大事,正所谓知彼知己嘛!

因此小李飞刀大败西梁骑兵的消息,这吴国满朝文武也都知道,听到吴嬴秋说出来,肯定是又惊讶,又释然……

原来是败在小李飞刀手上,不亏呀……

本来还跟在吴嬴全身后准备围攻一下吴嬴秋的官员,看到这种架势赶紧都往后退了一步,这种情况下,脑袋不是太残的话还是不要跳出来的好……

但是吴嬴全就不这么想了,自从大哥死了,他本来还看到些希望,可谁知自己这个弟弟那么能干,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把他压的死死的,想找他点茬都很困难!

像今天这么好的机会,难得呀,所以他不能错过!

“父皇,这小李飞刀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这东西到底有没有这么大的威力,或者说到底有没有这个东西——是不是有人故意杜撰出来的,这都未曾可知!所以,儿臣觉得并不可信!”

吴国皇帝在心里叹了口气,都到这个时候了,做哥哥的不想着帮弟弟,反而咄咄逼人,难道这皇室子弟之争就必须这么冷面无情吗?

“嬴全,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父皇,可是——”

“退朝!”

吴国皇帝狠狠的瞪了吴嬴全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你就那么急吗?就算是再急,你也不能在朝堂上这么表现啊?这点城府,怎堪大用?

看着吴国皇帝离开,吴嬴全握紧了拳头,心里很恨,突然有人在后面拉了他一下,小声道:“二皇子,退朝了,我们走吧!”

顿了一下,吴嬴全瞥了吴嬴秋一眼,冷哼一声,这才抬步往外走,就在他要跨出大殿的时候,大殿内的宦官喊道:“三皇子请留步,陛下有事与殿下商议!”

听到这话,吴嬴全马上转身,正好对上了吴嬴秋那淡淡的、似是轻视一样的眼神,心里那个郁闷,直接拂袖而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三十五章 出事了!(求订阅)

“二皇子,你刚才太鲁莽了一些!”

一辆宽大的马车里,坐在吴嬴全对面的正是刚才拉着他从皇宫大殿里走出来的长须老者,.

“于太傅,是本王太心急了一些!但是这次的机会太好了,若是错过了,不知又得等到何年何月”

吴嬴全叹了口气道。

被称作于太傅的长须老者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平静道:“殿下,老夫能明白你的心情,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好不容易犯了那么大的错,为何还不是时候?”

“不知殿下有没有留意圣上对三皇子的态度?就算是在听到吴国输给大唐之后,陛下除了惊讶,并没有动怒,这是为什么?是因为陛下对三皇子并没有失去信心,所以三皇子说什么他都相信。如此这般的话,殿下觉得是时候吗?”

于太傅捋了捋胡子,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吴嬴全更恼火了。

是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皇对他三弟就表现的爱护有加,无论他做错了什么,都不会深究,而一旦他立了什么功,则会大肆表扬,他不服气啊!

“本王心急了,以后该怎么做,还望于太傅指点一二!”

“殿下,首先还是老夫之前说的,我们需要人,需要人脉。前几天三皇子离开郢都的时候,你就做的不错,你看这些天被你拉拢的那些人,今日若不是三皇子最后说出那小李飞刀来,他们怕是会出来为殿下说话的!”

吴嬴全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又有些担心道:“于太傅,刚才在朝堂上,本王的表现有些过了,就担心那些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人会因此萌生退意,你看”

听到吴嬴全能说出这话来,于太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也不枉自己从小看着他长大,笑着说道:“殿下不必着急,晚上的时候,殿下可以把他们全请到府上一聚,跟他们再好好沟通一番。他们既然已经决定跟着殿下了,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倒戈的”

吴嬴全这才放下心来,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于太傅,你也相信真有那小李飞刀么?”

“三皇子应该不会因为此事造假,而且之前大唐大败西梁骑兵的时候传说就是用的这小李飞刀,只怕并不是空穴来风!”

“若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吴国岂不是不能攻打大唐了?”

吴嬴全有些担忧的说道。35xs

“呵呵,为何不攻打?以后的日子,殿下还要多多谏言,让陛下同意攻打大唐呢!”

听了这话,于太傅不忧反喜,乐呵呵的说道。

“为何?”

“殿下,这领兵打仗一事都是谁来做呀?”

“自然是老三了”

说到这,吴嬴全才恍然大悟,眼睛直接放出光来,看着于太傅刚要张口,就被其打断了

“不可说,不可说”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马车在平坦的硬泥石路上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一间空旷的宫殿中,吴帝背手而立,宦官把吴嬴秋引进来之后,就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父皇,儿臣到了。”

吴帝并未转身,只是开口说道:“嬴秋,朕再问你一次,那小李飞刀之事当真?”

“父皇何时连儿臣的话都不信了么?”

说完这话,吴嬴秋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来。

“哎!”

吴帝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吴嬴秋,一脸沉重的说道:“不是朕不信你,而是朕不敢相信,不想相信啊!若是天下真有这般凌厉霸道的武器,大唐只需为一队骑兵装上,那在战场上不就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道:“嬴秋所言属实的话,那大唐我们是再也不能动了呀!不只动不得,以后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我们还该谨小慎微才是!”

但是吴嬴秋并没有吴帝那么悲观,笑着说道:“父皇,据儿臣观察,并不需要过多担心!”

“哦?此话怎讲?”

吴帝突然来了兴趣,看着吴嬴秋道。

“因为那张公子诗词俱佳,虽然儿臣输给他时有些气急败坏,但是过后就想明白了。之后在大唐太子举办的宴会上跟那张公子聊了一会儿,发现我二人还比较投缘,而那张公子的性子也并非暴劣之徒,所以应该不会做出用小李飞刀肆意杀人的举动来!”

看着吴嬴秋信心满满的样子,吴帝心里有些许安慰,还是自己这小儿子能干,知道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正地方,而二儿子呢,整天想些没用的

若是吴嬴全知道自己被他老子默默吐槽之后,表情肯定会相当精彩吧

“嬴秋,话虽这么说,就算他能保证永远不攻打我们吴国,可若是大唐皇帝要求他攻打呢?”

听到这话,吴嬴秋笑的更厉害了:“父皇,儿臣还发现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现在大唐的太子跟那张公子好像并不对付,就在宴会上,两人还差点发生了冲突。35xs依儿臣看来,大唐太子跟张公子怕是很难共事的!”

“哦,还有这等事?”

吴帝也来了兴趣,若是真如吴嬴秋所言,那张易简直就是个宝啊!

可现在大唐太子不仅不急着拉拢,反而还想着对付他这大唐太子脑子有病吧?盼着大唐早些灭亡吗?

而且被吴嬴秋这么一说,吴帝也坚定了一个想法这立储君必须深思熟虑,若是选些没有脑子的人做了皇帝,祸国殃民啊!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的时候,吴嬴全的身影又浮现在吴帝眼前

“既然如此,那咱们可否把那张公子带到吴国来,为他封官加爵,保他以后生活无忧!”

吴嬴秋摇了摇头道:“父皇,依儿臣看,把张公子带到吴国并非没有办法,但现在却不是时候,若是真想让他心甘情愿的来,我们需要一个契机!”

“你的意思是”

“嗯”

两人对视一眼,话也没有说完,就非常默契的点来大笑起来

因为之前那个故事的影响,除了原来听故事就走火入魔的陆云尔之外,马车上的其他几人对张十二的故事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长路漫漫,听故事就跟看一样,可以消磨路上无聊的时间

张十二本人是不同意的,这可是要走七天呢,若是每天都讲,他们可是高兴了,自己不无聊死了?

一分钱都不花就想听故事,体会一下劳动者的艰辛好不好?

虽然故事也是他剽来的

但他还的愿望最终还是落空了,本来他还搞了个举手表决,并且非常隐蔽的对两个车夫打了个眼色,可不知道他们是没看到还是故意的,反正车上六个人,除了他自己同意不讲故事外,其他五人都投了反对票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张十二只能开始了他漫长的讲故事生涯

路有多长,张十二的辛酸就有多长。

这一路上,张十二讲了猴子的故事,大雕的故事,但是他让他最得意的还是讲了一个男人跟七个女人的故事!

是的,你没看错,不是一个白雪公主跟七个小矮人,也不是一个老爷爷加六个葫芦娃,是一个男人跟七个女人!

男人嘛,自然是张十二前世的时候,金庸里最喜欢的人物韦小宝,一个贱贱的、但却真实不虚伪的男人!

当然了,张十二之所以崇拜他,还是因为他有七个老婆!

无论是阿珂、双儿、建宁公主,还是苏荃、沐剑屏、曾柔和方怡,七个女人无不是大美人,而且身份各异

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张十二时常把自己代入角色,仿佛化身韦小宝,而他的女人张十二想了想,七个还是有些压力的不过努力努力也不是不能实现呀,嘿嘿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就会露出十分猥琐的笑容,同为男人的两个车夫自然心领神会,陪着他在那傻呵呵的笑至于陆云尔嘛,他现在还不能称之为男人,自然不懂了!

但是初为女人的陈巧兮仿佛听出了张十二这话里的意思,他不就是想学那个韦小宝嘛!这个色胚子!

想着,她就在被子下隐蔽的把手放到张十二腿上,然后狠狠的给他一下,把张十二疼的够呛,不过做的次数多了,张十二也摸清了她的路数,直接握住她的手,好一顿抚摸,把陈巧兮羞的满脸通红

时间在讲故事中很快就过去了,从梁州出来的第七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二的中午,他们已经远远的看到了荆州的城墙。

张十二喜出望外,这次来回都挺顺利,正好在小年之前赶了回来

冬日已深,冷风凛冽,雪后干硬的冻土被冰凌结成一块一块的土疙瘩,马车在上面行起来颠簸不平。

空气中弥漫着爆竹散发的淡淡火药芳香,在路边常能看到几个孩童拿着鞭炮在嬉笑玩闹,十分满足。

由城门里进来,大街两侧的小贩跟前来看热闹或者买东西的老百姓熙熙攘攘,马车走在中间异常缓慢,两个车夫只能跳下马车赶着走。

陈巧兮几人也是第一次来荆州,对这里的一切也都充满了好奇,所以张十二干脆也让她们下了马车,边走边看。

原来这街上有好多贩卖窗花、春联、灯笼等一系列过年用的东西的小贩,年味由此也渐渐浓了起来。

在前世的时候,张十二只记得小年这天,也是民间祭灶的日子。

民间传说,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禀报这家人的善恶,让玉皇大帝赏罚,因此送灶时,人们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供吃食,并且烧香跪拜。

到了后来,这小年的风俗又有了贴春联、窗花等一系列衍生的风俗,不过也多是为了沾些过年的喜气罢了,张十二又问了问陈巧兮,她口中小年的习俗跟张十二所了解的差不多,看来虽然这是两个平行世界,但还是有许多共通地方的

再往前走,家家户户门前都开始着手贴着春联、窗花,还有的在挂灯笼,有大有小,花样各异,形状不同。

张十二甚至可以想到,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这一排排映着红色的微弱灯光随风摇曳,从远方望去,便像是挂在天边的灯火,挨个点燃揉亮,肯定美丽异常!

走了一会儿,便从这熙攘的街上穿了出去,道路重新变得宽敞起来,几人重新上车,奔着卫国公府而去

临近卫国公府,陈巧兮也遇到了当初陆馥婧遇到的问题,紧张。

不过她年纪大,阅历足,表现的明显要好一些,手并没有跟陆馥婧当时发抖一样,只不过看脸色有些不自然而已。

张十二握了握他的手,轻声道:“别怕,就跟回家一样”

陈巧兮看了他一眼,也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哪能一点都不紧张呢?

下了马车,张十二显得霸气十足,其他三人则跟着他往卫国公府里走去,这一刻,张十二觉得无比自豪。

呵,哥也是富家子弟呀!

自打进了府里来,张十二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整个府里透露着一股压抑。

整个大街上随处可见有人在贴春联放鞭炮,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可是卫国公府别说门外干干净净了,连看门的守卫看到他都没有原来那么热情,那眼神,看着奇怪

而进了府里来,院子里也静悄悄的,连下人都没有几个,实在诡异!

从院子里绕过去,正好碰到几个丫鬟在那里窃窃私语,张十二开口道:“今天府里怎么那么安静?奶奶她们人呢?”

“啊是少爷!少爷回来了”

几个丫鬟明显被突然出现的张十二吓了一跳,赶紧回道。

“我问你们人呢?”

“啊老爷跟老夫人都在前厅议事呢,奴婢这就去禀告一声,说少爷回来了!”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张十二打断了丫鬟的话,大步朝前厅走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张十二走进前厅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气氛比院子里更压抑了,不仅张家所有人都在,连秦雨桐、木想容以及还是穿着一身铠甲的莫漓都在,唯独陆馥婧不在……

这时,张十二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回来了!”

直到张十二开口,皱着眉的众人这才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他,但是脸上并没有喜色,反而显得有些——紧张,对的,就是紧张!

看到众人表情诡异,张十二又开口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问这话的时候,张十二已经确定家里出事了,不然哪有带回客人来他们都不闻不问的道理?

听到这话,众人都沉默了,老夫人脸带愧疚的站出来刚想对他说什么,就被张国公给拉住了,走出来对张十二沉声道:“陆姑娘被人劫走了……”

“被人劫走了?”

张十二直接惊道,但是对面的可是他爷爷,他赶紧又压低了些声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我来说吧……”

从人群里走出来的秦雨桐出声道:“这件事或许应该怪我,还是由我来说吧……”

原来,就在前天,按道理来说秦雨桐应该在新换了牌匾的“十二酒楼”里待着,可是因为她爹秦大有突然自作主张的来了荆州,所以这几天她都没有去酒楼。

而陆馥婧掌管的另一家“十二酒楼”分店开业之后,生意火爆,在度过了开业的前几天后,生意也逐渐平稳下来。

又因为秦雨桐有事不在“十二酒楼”总店,所以陆馥婧时常两边跑,一是为了帮着照看下总店的生意,再就是也在总店学习一下,希望把学的东西用在分店上……

按说这个应该再正常不过了,也没有任何不妥,可昨天却出事了。

陆馥婧在“十二酒楼”总店待到酒楼关门才准备离开,可就在她出来不久,酒楼里的小二们就听到一阵喊叫和挣扎的声音,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几个黑衣人上了马车走了,而刚出门的陆馥婧也已经消失不见……

小二们觉得不太对劲,就赶紧告诉了周全,周全不敢怠慢,张十二不在,他只能跑来卫国公府报信……

接到消息的卫国公马上派人去街上盘查,可是一夜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秦雨桐说的时候,语气中满是愧疚,最后说道:“那些人应该是奔着我来的,因为我不在,所以误把馥婧妹妹抓去了,都怪我……”

“别说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谁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奔着你来的,还是专门去找馥婧的,或者是……”

他心里还在想,两个女人都来荆州没多久,自然也没什么仇家,而且什么仇家会做出上门劫人这种事呢?

他隐隐的有种预感,那些人是奔着自己来的……

虽然知道不应该怪秦雨桐,但是他现在心情很糟糕,尤其是听到秦雨桐是因为秦大有没去酒楼的时候,情绪更暴戾了,所以说话语气并不怎么好,听到之后的秦雨桐,脑袋瞬间耸拉下来……

“少爷,都怪我!都怪我没有跟着小姐的,呜呜呜……”

陆三直接跪倒在张十二脚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的煞是可怜,进门之后一直站在最外面的秋萍看着都眼泪打转……

“当时你在哪里?”

张十二冷声问道。

“少爷,我……”

“在秦姑娘家里?”

“…………”

看着陆三的模样,不用说他也知道答案了,心里叹了一口气,很想发火,却发不出来。

自打入了荆州,这陆三就一直跟着秦雨桐,说是跟着秦雨桐,不过是为了多跟小环在一起罢了!

之前张十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为陆馥婧来了他肯定就不这样了,哪知道陆馥婧来了,他还是如此,怎能不气?

不过现在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直接对卫国公问道:“爷爷,派人查的有什么线索吗?”

“昨天这事发生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今天特意让守城的人看了,并没有可疑的人出城,所以,人应该还在荆州城里!”

一身铠甲的莫漓面无表情的说道,看她今日这穿着,应该是以公事的身份来的。

怪不得进城的时候,张十二就发现守城士兵在那里戒严,对外出的车辆进行盘查,原来还纳闷,现在算是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人没有出城,也没有送信来家里要钱——这想必是寻仇了!”

其实,张十二心里多少已经有了些计较,大概猜到了是谁!

派人没把自己杀死,转过头来又把陆馥婧劫走,这个骆行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其实,还有些线索……”

“有就快说啊,磨蹭什么?”

张十二现在的心情特别着急,连训斥莫漓都没有察觉,而莫漓只是稍微楞了那么一下,也没有过多的计较,然后说道:“事发之前,酒楼里的小二曾看到过骆公子的贴身小厮在酒楼门外逗留过一段时间,事发后则不见了……”

呵,果然是他!

“人肯定在骆家!你们没去那里查吗?”

张十二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本来是带人过去的,可是去的时候骆知府刚好在家,而且太子殿下也在,说是去看望一下上次……被你打伤的骆行建……听到我们的来意之后,骆知府觉得特别荒谬,扬言他的儿子还在床上躺着呢,哪里能干这种事?还让我们进府去找……”

“那你到底进没进去?”

张十二服了这个女人,扯了半天也扯不到重点,赶紧打断了她。

“没有进去……”

“没有进去?”

张十二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整了半天,你告诉我这个?

“看骆知府当时的模样,并不像是撒谎,而且我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实在没有私闯民宅的道理,况且还是骆家……”

“等你拿到证据,黄花菜都凉了!”

说完,张十二也顾不得其他人,直接朝门外跑了出去……

“你去哪啊?”

莫漓在后面大声喊道。

“我去骆家要人!”

张十二的声音随着风声飘散在冷冽的空气当中……

…………

张十二并不是孤身一人来的骆家,而是跟莫邪一起。

莫邪在去张家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气势汹汹的张十二,遂跟着一起来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骆家门外,守门的下人见到莫邪领着一个眼生并且一脸阴郁的年轻人过来,笑着打招呼道:“原来是莫将军来了,不知有何贵干呢?”

“我来找骆行建!”

张十二心情糟糕,莫邪感同身受,语气自然比较冲。

“莫将军,这还真是不巧,我家少爷不在家!”

守门的下人自然知道莫邪是来做什么的,毕竟刚才莫漓就带着人过来了一趟。

于是赔着笑脸说道,但心里却是一阵鄙视:刚才连你姐姐来了都是无功而返,就凭你,也想见我家少爷?

做梦呢吧!

“之前不是还说你家少爷伤的下不了床吗?怎么,这么快伤就全好了,能出去了?”

张十二面色阴沉的冷笑道。

“这个……”

守门的下人先是支支吾吾,不过又一想,这人自己从未见过,肯定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而且看他那油头粉面的模样,并不像是个练家子——

莫邪是什么人?五大三粗一介武夫,结交的也都是武夫,这个人嘛——他自然以为是个下人无疑了!

下人还敢对我吆五喝六?什么东西!

遂换了副嘴脸,盯着张十二冷笑道:“我们少爷的事,轮得到你管?”

眼神中尽是轻蔑鄙视!

“大胆狗奴才,你可知道跟谁说话呢!”

“莫大哥,跟奴才不必多说什么,咱们还是先办正事为好!”

张十二打断了莫邪的话,瞥了那下人一眼,并没有与其纠缠的打算,而且这种人,也实在勾不起他的兴趣!

“张兄弟说的是,咱们进去!”

说着话,莫邪就领着张十二往骆府里走,那下人一看急了,但是又不能出手拦着,毕竟莫邪的身份在那放着呢,只能喊道:“莫将军——我家少爷真的不在家啊!”

“你们少爷不在家,我就找你们老爷!”

莫邪根本不做停留,边说着边往里面走着,那下人看着根本拦不住,只能往里面跑,想着去告诉骆致远……

听到门外吵闹的骆致远已经从前厅里走了出来,正看到慌张跑来的下人,遂斥道:“慌张个什么劲?”

“老爷——不好了!莫将军硬闯进来了!”

“哪个莫将军?”

“莫邪莫将军!”

“哦?他来做什么?”

“骆知府,难不成我还不能进你这骆府了?”

正在两人说话的间隙,莫邪已经走了过来,有些嘲讽的说道。

“原来是莫贤侄!我这骆府自然进得,这不,你已经进来了吗?”

骆致远的口气也不怎么好,毕竟被这么个小辈质问,谁心情能好?

“呦,张贤侄也来了?难得难得啊!”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莫邪旁边的张十二,装作惊讶的说道。

作为长年厮混在官场上的老狐狸,听到莫邪声音的那一刻,他就基本猜到了他所来何事,等看到张十二的时候,就已经板上钉钉了,同时心里有些担忧:这混小子到底跑哪里去了?

“骆知府,我今天是来找骆行建的!”

现在的张十二并没有攀交情跟他客套的心情,别说客套,他现在连宰了骆行建的心都有!

“这样啊……”

骆致远沉吟片刻,然后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刚才太子殿下还来看过我家建儿的伤势,因为他还没好利落,所以又躺下了。今日实在不便,要不就改天吧!”

“哦?刚才不是还说出去了?现在又躺下了?骆公子什么时候学会了这分身之术了?”

一旁的莫邪冷笑连连。

“出去了?这个建儿,实在是不让人省心——既然他出去了,我看二位贤侄还是请回吧!”

说着,骆致远狠狠地瞪了旁边的下人一眼,那下人自知说漏了嘴,低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骆知府,今日我来是为了我朋友陆馥婧陆小姐被劫一事,我怀疑是骆行建所为!你最好是把他叫出来,若是他能把人乖乖交出来,我还能好好跟他说话,若是他冥顽不灵的话,那就莫怪我翻脸无情了!”

张十二已经不想跟他兜圈子了,因为时间越拖下去,他就越怕陆馥婧在那帮人手上有什么不测!

“呵呵,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呀,张公子!我家建儿虽然平日顽劣,但绝不会做出劫人的勾当来!”

这话并不是骆致远在刻意包庇骆行建,而是他有感而发。

作为骆行建的父亲,骆致远对于自己儿子的性格脾气还是很了解的。

骆行建平日在外面花天酒地,流连于青楼之间,但那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他可从未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大胆事情,所以说他劫持姑娘,骆致远第一个不信!

那是他确实不了解自己的儿子,骆行建连雇凶杀人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劫持个人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吧?

不过张十二并没有把骆行建雇人杀他的事说出来,因为他现在没这个心情,他要先找到骆行建,然后新账旧账一起算!

“骆知府,他做不做的出来,并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想还是把骆行建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一下比较好!”

“我说了,建儿现在不在府上,难道你还不信?”

自己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他还是如此胡搅蛮缠,骆致远已经有些生气了!

“骆知府还说骆行建就在床上躺着呢,我该信还是不信?”

“你——”

这话把骆致远堵的一阵气结,很是难受。

“你到底想怎么样?”

“骆知府最好还是让骆行建出来,若是他不出来的话——那就只能我们自己去找了!”

他现在特别愤怒,每个人都有逆鳞,而陆馥婧显然是他的逆鳞,谁敢动她就是找死!

冲冠一怒为红颜,就是他现在的状态了……

张十二此刻的表现让骆致远和莫邪都有些震惊,虽说他着急,他现在可是在骆府啊,这么做的话就是搜查了啊!

就算是他爷爷卫国公来了,都不敢无缘无故的这么做,他一个年轻人,真的敢这么做?

骆致远有些不信……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三十七章 就凭你,也配?(求订阅)

“你还真敢搜查不成?”

骆致远有些赌气的说道。

张十二并没有说话,因为他接下来的行动已经很明确的回答了他!

他直接大步朝着骆府后院走去,跟个疯子一样,见门就踹,吓的那些丫鬟小厮们赶紧避让。

空房间还好,那些里面有女眷的房间被他踹开之后,多引起一阵喧闹,但他不为所动,依然如此。

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莫邪和骆致远都已经呆了,莫邪是被惊呆的,而骆致远呢,明显是被气呆的……

找了一圈下来,张十二悲哀的发现,骆致远好像并未骗他,骆行建还真的不在骆府!

不过想了一下,张十二就释然了,也有些怪自己一定是被气晕了,骆行建有多傻才会把劫来的人带回自己家呢?

他在外面肯定还有藏身之处!

在他停下来之后,脸色铁青的骆致远走了上来,压抑着心中的愤怒道:“你找到人了?”

张十二回过头来,还没回答,就看到墙角那里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马上问道:“那人是谁?”

骆致远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道:“那是建儿身边的小厮——管他做什么?难不成张公子找不到建儿,连建儿的小厮都不放过了?”

骆行建的小厮?

张十二心下一喜,但还是板着脸大声喊道:“你,过来!”

看到有人指着自己,那小厮本来想跑走的,但是看到老爷骆致远也在盯着他之后,那小厮极不情愿的走了过来,头都不敢抬起来,怯生生的说道:“不知张公子找小的有什么事?”

“抬起头来!”

小厮慢慢的抬起头来,但是眼神闪烁,并不敢看张十二。

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张十二很确定上次跟着骆行建的一群下人里并没有这个小厮,冷笑道:“你认识我?”

“啊——不认识!”

那小厮明显楞了一下才说道。

“哦?不认识我,那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我……”

张十二这突然一句直接把小厮问懵了,一旁的骆致远心里也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忙斥责道:“大胆!你原来是不是见过张公子?”

那小厮一听,马上会意,连声道:“对对对,小的之前见过张公子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是之前见过我,所以知道我姓张?”

“对的,对的!”

这小厮也没有想到,刚才还一脸凶神恶煞的人,原来也是挺好说话的哈!

“那你不是你少爷子故意派来监视我的喽?”

“不是,当然不是了!我家公子根本就不知道张公子今日回荆州了,更不知道张公子会来骆家!”

小厮有些得意的说道,为能替自己的主子把这事撇干净而自豪!

嗯,等会跟少爷汇报完了,肯定会有奖赏吧?心里一阵美滋滋啊!

“那你家公子现在在哪吗?”

“我家少爷啊,在——”

突然,这个小厮愣住了,同时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这有点恐怖啊!怎么不知不觉差点就把少爷的地址给说出来了呢?

想到这,小厮就一阵后怕,马上换了口气道:“张公子,小的并不知道我家少爷去哪了……”

“放屁,你还不说实话!”

他刚才的表现哪里像是不知道的,直接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

那小厮显然没想到张十二当着骆致远的面还会如此暴力,被这一脚给踹的有些懵……

“张公子,你过分了!”

骆致远这下是真的怒了,张十二一而再的挑战他的底线,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他这个肉的?

“骆知府,我过分?若人真是骆行建劫走的,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张十二不怂反强,顶的骆致远有点无语,因为他的心里也有些动摇,那个孽障,不会真的把人劫了吧?但就算是劫了,他现在也不能松口呀!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可以担保,建儿不可能干如此让人不齿的勾当!”

“你担保?你担保的了吗?”

张十二冷笑两声,狠狠道:“骆知府,若人不是骆行建劫的,那大家相安无事,我事后自会登门致歉!可人若真是他劫的,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如果馥婧有什么闪失的话,不仅骆行建要陪葬,我还会把你们整个骆家都炸了!”

这话听着很刺耳,同样很荒诞,家怎么还能炸了?你还能做那么大的爆竹不成?

但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的骆致远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看到骆致远发呆,张十二蹲下身子,盯着那地上的小厮道:“你家少爷在哪?”

“…………”

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打算为骆行建掩护到底,小厮最终还是没有答话。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家少爷到底在哪!”

这最后一句哪里还是问,直接吼了出来,在场之人闻言无不惊心,小厮首当其冲,整个人已经快要崩溃了……

张开嘴准备要说的时候,就被骆致远出声打断了:“少爷到底在哪,你带张公子去看看!若是建儿当真做了那种事,等他回家之后,我一定好好责罚于他!”

老狐狸还是老狐狸,通过小厮的反应,骆致远已然断定,看来骆行建果然做了那劫人的勾当,心里那个气啊!

都怪自己最近跟他沟通的少,他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胆子了?

但这个想法只是稍纵即逝,他现在当务之急是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想些补救措施!

他打断小厮先开口,首先是在张十二面前做出了一副配合的姿态,然后表明他并不知情,把自己摘了出去,最后还为骆行建留了条后路,那意思就是人若是骆行建劫的,把他抓回来,骆致远自己管教他!

好一个完美计划啊!

张十二心里一阵冷笑,到时候就不是你说了算了,骆行建这次就是不死,也得给他脱一层皮!

又是一脚,踹在那小厮身上,不满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带路!若是去迟了,连你也逃不了干系!”

那小厮一听,麻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可别赖上我呀……

…………

骆致远对于儿子骆行建的判断和定位,并不能说是错的,起码,在被张十二打之前的骆行建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跟骆致远想的一样,那个时候的他虽然顽劣,但绝不是一个随便就会杀人劫人的主,但是这一切在骆行建被张十二打完之后改变了。

准确的说,是被打完,去青楼“验货”失败后,他的人生观彻底被击垮了。

没有了男根,他很难把自己跟男人再挂上钩,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但是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他变得暴戾,变得冷血,变得充满仇恨!

他被打的失去男人功能的事情,除了那天晚上服侍他的那几个女人之外,再也没人知道,可是他总觉得走在路上,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不是男人……

他变得疑神疑鬼,变得喜怒无常,通过某些途径,他找来了一群专职杀手,把那天晚上的三个青楼女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这种感觉才稍微变好了一些……

可是,他心里的戾气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可以这么说,只要张十二还活着一天,他都不会过得舒坦!

张十二,你该死!

他不止一次跟自己说。

皇天不负有心人,那天康王世子来看望他,让他无意中得知了张十二离开荆州的消息,当即大喜,于是又把那群职业杀手找了来。

杀手们离开的时候,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笑,能听到张十二的鬼叫,那个时候,他是开心的……

可是杀手们一去不复返,这让他有点惊讶,难道打草惊蛇没有得手?这应该不会,没得手的话,他们肯定早回来了……

得手了,然后跑路了?这更不可能呀,他们的银子还没拿呢!

第二天,骆行建假装有事,自己骑马出城,还没到盳山时,就看到一队官兵从那面过来,于是上前打听,才知道前面发生了一场厮杀,一群人被打的血肉模糊,非常凄惨……

骆行建透过那些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当时心里异常诧异,他们果然失手了……

他又有些纳闷,为何张十二没有直接去找自己算账呢?

后来才想通,这些杀手的嘴很紧,怕是到死的那一刻也没有多说一句吧?

想到这,他才放下心来,同时心里非常不爽,为什么就没能宰了他呢?

回城的路上,他看到走在街上的少女,已经没了原来那种兴趣和性趣,心里更是气愤,女人?

他一下就想到了致使自己到今天这地步就是因为一个女人!

反正他不在荆州,就去把他的女人抢来!

但是阴差阳错,为了掩人耳目,他找了些生面孔去劫人,但是这些人都未曾见过秦雨桐,所以等他们把人劫回来之后,骆行建那个气愤!

劫错了!

不过……这女人的姿色也是绝佳,而且跟张十二的关系不同寻常,问了这女子几句,没想到她不仅不怕,而且对他还异常冷漠……

骆行建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凭什么他坐拥那么多漂亮小娘子,而他自己……

想想就暴躁,若是他那活还好用的话,陆馥婧怕是已遭毒手,但是他那活坏了,现在连看陆馥婧的兴趣都没有,不然也是干着急!

于是他下令饿着嘴硬的陆馥婧,等她什么时候求饶再给她东西吃喝,他倒是想看看一个女人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他今天早上就得知了张十二回荆州的消息,心里更是兴奋,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他就算怀疑也拿自己没办法,就跟昨天想去骆府搜查的莫漓一样,最后还不是无功而返?

就想看他急的要死的模样!

…………

在荆州城里比较偏僻的一处小宅子里,宅子里有几处厢房,其中一间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房顶中间有处横梁,横梁上挂了一根长绳,而绳子的下面则拴着陆馥婧!

此刻的陆馥婧嘴里塞着一块白布,双手过头被吊在横梁上,双脚勉强可以垫着脚尖触地,若是双脚完全触地,双手会被绳子勒的生疼,而垫着脚的话,脚尖同样会痛的厉害……

就这么难受的动作,已经持续了十几个时辰了,这十几个时辰里,陆馥婧滴水未进,饭更吃不上一口,脸色惨白,嘴唇已经苍白到开裂,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十分可怜……

她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骆行建进来之后,对旁边看守的下人问道:“她要过水喝吗?”

“回少爷,没有。”

“呵,还真是倔啊!”

骆行建眼冒寒光,阴笑道:“把她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就以陆馥婧现在这状态,别说是嘴里的毛巾了,就算是把她的手松开,她也没有一点力气走,更不用担心她会喊叫了!

“想喝水吗?”

陆馥婧淡淡的看了骆行建一眼,虽然口干舌燥,整个人仿佛要虚脱了一般,但她还是没有搭理他,或者说,懒得搭理!

被人无视的滋味是不好受的,骆行建走到她面前,脸色有些狰狞道:“你还在等什么?等那个张十二?你觉得他还会管你吗,他敢管你吗?”

陆馥婧的眼皮抬了一下,冷冷的瞥了骆行建一眼,那眼神中的鄙视太过明显,更是戳到了骆行建的痛处:“你当真以为他会来救你?不怕告诉你,他出了梁州就被小爷我派人杀了!”

他实在看不惯面前女人那副高傲的模样,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就吓一吓你,反正你也见不得他了!

果然,听到张十二被他杀了的消息,陆馥婧变得异常激动,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想到之前那盳山四鹰都不能奈何张十二,眼前这人怎么可能杀的了他呢?

本来张开的嘴巴也闭上了,眼神里自是不屑。

“怎么,你不信我杀了他?”

骆行建咬着牙,还是坚持的说道。

“就凭你,也配?”

陆馥婧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五个字,在这安静的小屋子里,掷地有声,异常清晰……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三十八章 说,或者死!(求订阅)

“就凭你,也配?”

这话在骆行建耳边炸裂开来,仿佛把他这些天的阴郁、失望以及满满的仇恨都炸了出来,眼球如充了血一般变得通红,一字一句道:“你看不起我?”

陆馥婧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啪!

陆馥婧本来缺水而苍白的左侧脸颊红了,上面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你还看不起我?”

这些天骆行建的心态本来就处于一种比较爆炸的状态,终于在这一刻被陆馥婧成功引爆了,抽完陆馥婧一巴掌之后,继续问道。

陆馥婧并不胆怯,虽然脸颊火辣辣的疼,但她还是直视着骆行建,不用开口,那眼神里的东西不言自明!

啪!

又是一巴掌袭来,陆馥婧只觉得嘴巴里有些酸咸的液体涌出来,或许是太久滴水未进,被来回狠狠抽了两下之后,脑袋有些眩晕,看东西都恍惚起来……

“你还敢看不起我吗?”

“呸!”

陆馥婧再次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口中那酸咸温热的液体朝骆行建吐了过去,吐完之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骆行建被吐了一脸血,伸手擦了一下,面容变得更狰狞起来。

他抬头看去,就发现对面女子的身体随着剧烈的咳嗽在摇摆着,而那胸前的丰满也随之上下起伏……

现在的他虽然对女人没了兴趣,可是凌辱一下,总是可以的吧?尤其是那个男人的女人!

你让我玩不了女人,那老子就玩你的女人!

这么想着,骆行建露出了yd的笑容,手往陆馥婧的上衣伸了过去……

“你敢!”

死对于陆馥婧来说都不可怕,可是现在她却怕了!

若是被这人玷污了,自己就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还有何脸面再见他呢?

这个时候,她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同意他呢?若是给了他,今天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骆行建的手拉住了陆馥婧的衣襟,并未急着拉开,因为他特别享受这种女人被他凌辱但却毫无办法的快感,仿佛他失去男人的功能之后,人更变态了……

陆馥婧鼓起了全身的力气,腿往上弯了一下,狠狠的踢在了骆行建的肚子上,而骆行建的手还拉着她的衣襟,被踢了一下往后退的时候,猛的一用力,陆馥婧的衣襟就被拉了开来,露出里面的棉衣……

被踹了一脚,他不怒反喜,又欲往前,谁知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下人慌里慌张的说道:“少爷……那人来了!”

“谁来了?”

骆行建皱着眉问道。

“就是卫国公的嫡长孙,那个张公子!”

“他怎么来了?”

骆行建突然蒙圈了,他自认为这事做的天衣无缝,为什么他还能找上门来呢?

而陆馥婧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终于放松下来,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咬舌自尽的准备,可他终于还是来了,她本来想咧嘴笑,但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

张十二在骆家的一系列动作看的莫邪是眼花缭乱,他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了莫邪对于年轻人的认知:太恐怖了……

随着那个小厮一路小跑,他们先是进了荆州城里一个比较偏僻的胡同,然后三拐两绕,来到一处小宅子门前。

看着这个地方,张十二有点唏嘘,若是没有这个小厮带路,单凭他们找的话,那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铛铛!”

“谁啊——”

那小厮刚敲了两下门,张十二就简单粗暴的把门踹了开来,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待看见那小厮之后,直接怒道:“二狗子,你疯了啊——”

然后他又看到了二狗子身后的两个年轻男人,马上警惕起来:“这是谁?你为什么要带他们来?”

因为做这件事要隐蔽,所以骆行建找的都是些外人,不认识他们两个很正常。

“和他废什么话?滚开!”

张十二打断了本想解释的二狗子,直接往院子里走去,那俩人刚想上去拦,张十二一下就躲开了,头也不回的说道:“莫大哥,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好嘞,你请好!”

莫邪笑着说完,就挡在了那俩人身前,三下五除二,两个人就惨兮兮的躺倒在了地上……

而院子里有一个一直跟着骆行建的下人,他是见过张十二的,看到情况不对劲,就跑去告诉骆行建了,也就是他,很好的给张十二带了路,尾随他一路走到了那间小屋门外,正好听到了骆行建的问话。

…………

“我来不是很正常吗?”

骆行建异常熟悉、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声音从外面响了起来,他一脸惊恐的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刚好看到一脸笑意的张十二走了进来。

而陆馥婧在听到张十二的声音之后,那疲惫的身体和精神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嘴角一咧,直接昏死了过去……

终于找到地方,张十二可算是放下心来,所以才笑着进来,可是下一刻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衣襟撕开、嘴角带血、双手被挂在横梁上的陆馥婧!

脑子里“嗡”的一下,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事情,快步上前,赶紧把陆馥婧放了下来,摩挲着她那明显被煽红的脸颊,拭去她嘴角的已经凝固的血迹,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原来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个心肠比较硬的男人,但是这一刻,张十二的眼眶莫名的湿润了,就仿佛自己最喜爱的东西突然被人给毁了,心里那块最柔软、最不能被人指染的地方,被人给动了!

眼泪终于还是滴了下来,落到陆馥婧早已干裂的嘴唇上,陆馥婧的眼皮缓缓的动了一下,勉强的睁开了眼,看到张十二之后,嘴角艰难的咧了开来,想抬手帮他擦去眼泪,却发现手怎么也举不起来……

张十二赶紧握住她的手,温柔道:“累了就睡一会儿吧,睡醒就好了……”

陆馥婧确实太累了,咧着嘴角,然后闭上了眼……

张十二把她平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眼神发红的盯着骆行建,阴冷的说道:

“你该死!”

看着张十二那满眼通红、几欲发狂的模样,骆行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直退到旁边的三个下人身后,才感觉好些。

不过他看了看张十二,又朝门外看了看,空无一人——那他怕什么?

想当初这家伙就是靠着带的那几个壮汉才打了自己一顿,而现在他孑身一人,自己这边加上刚进来报信的小厮,可是有五个人呀!

呵呵,该怕的人应该是他吧!

骆行建冷笑了两声道:“该死的人是你吧!”

说完这话,对屋里的四个下人说道:“给我上!打重了算你们的,打死了算我的!”

这话出来,可见骆行建对张十二到底有多么仇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想要其性命!

那几个下人本来是有些怕的,毕竟他们知道对面的人可是卫国公的嫡长孙,哪是那么容易动的?

但骆行建的话他们又不得不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若是今天不干的话,以后在骆府怕是没了立身之地,若是干了的话——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呢!

不管了,干他娘的!

几个下定决心的下人朝着张十二冲了上去,也就是这个决定,让他们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啊……”

这是几个下人们打人之前呐喊的声音……

“砰—砰—砰—砰——”

这四声则是张十二手中的沙漠之鹰发出来的声音,他们甚至来不及思考,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枪响之后,就是一阵静默。

封闭的房间里散发出腥臊的味道,腥是因为那四个倒下的下人,胸口都多了一个大洞,鲜血从里面汩汩的流了出来,那股血腥味在房间里肆意弥漫开来……

至于骚味嘛——就要看骆行建了,现在的他虽然还挺直的站在原地,但身体却是一阵哆嗦,而他脚下的位置多了一摊黄色的水迹……

不用多说,他被吓尿了——是真的,吓尿了,尿了……

那味道就是从他脚下传来的,尿骚味……

…………

张十二手中握着的就是原来一直想用,却没有用过的神枪——沙漠之鹰!

之前之所以没用它,是因为对于新手来说,沙漠之鹰的后坐力实在太大,距离远的话根本把握不住精度!

而这次,他根本不用考虑这些问题,这些人都在他对面,枪顶着人若是再打不中的话,他岂不是也太蠢了不是?

因此在把陆馥婧放下之后,他就进了手镯里,把沙漠之鹰给拿了出来。

子弹不需多,八发子弹对付五个人绰绰有余,至于多出来的三发,他准备全部赠送给骆行建!

犯我逆鳞者,必诛之!

骆行建显然触碰了张十二的逆鳞,而且在张十二发现之后,他还找人来杀自己——这无疑催化或者加速了他死亡的脚步……

光是吓骆行建就已经要吓死了,在发现张十二杀完那四个人,又把目光重新放到他身上时,骆行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扑通”一声,双膝直接砸在了满是尿液的地面上,看着有些恶心……

“张……张公子,不——张大爷,你是我爷爷!饶了我吧……”

此时的骆行建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起来,边说还边给张十二磕头,额头跟地面碰撞发出“嘣嘣”的声音,闻者惊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着骆行建可怜的模样,张十二并未有一丝怜悯之心。

一脚把他踹在地上,让他的脑袋倒在了地上已经凝固的血液上,吓的骆行建又是“哇哇”大叫,赶紧往后爬了几步,缩在墙角,低垂着脑袋,瑟瑟发抖,不敢再看张十二……

张十二走上前去,厉声道:“抬起头来!”

骆行建非常艰难的、恐惧的并且异常不情愿的抬起了脑袋,但是眼神闪烁,没有焦点。

“派去杀我的人,是你指使的?”

骆行建呆若木鸡,并没有回答。

不过就算他不回答,张十二也知道是他,那块牌子已经太明显了,他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你为何知道我那日出城?是谁告诉你的?”

说完这话,张十二眯起了眼。

这是张十二一直疑惑的问题。

解决完那些杀手之后,张十二一路上都在想,骆行建雇人杀他,这个很好理解,可他到底是如何准确的得知自己出城消息的呢?

知道他出城的除了张家府里的人,那就是太子跟襄王了,按理说,这里面太子嫌疑最大,可是他也不能打包票一定是太子干的,谁能保证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呢?

毕竟自己出了事情,若是怀疑的话,这段时间跟他冲突不小的太子肯定首当其冲,他就算恨自己,也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吧?

那样也太傻了——虽然他本来就不怎么聪明……

若不是想知道这个答案的话,他早就一枪把骆行建这货给毙了,看着就眼烦!

前面那个问题都没回答,这个问题骆行建更不会回答了,还在那里发着呆,这可惹怒了张十二,直接把枪口顶在了他的脑袋上,冷声道:“说,或者死,你选一个吧!”

听到“死”这个字,骆行建才像醒过来一样,双眼开始逐渐有神,虽然他不知道顶在自己额头上的铁器是个什么东西,但就是这个东西把四个人瞬间秒杀,让他心有余悸……

“说了,你就不会杀我吗?”

骆行建战战兢兢的问道。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权利?”

说着,张十二朝着他的胸口狠狠的踹了一脚,然后把枪又往前按了按。

“额…………”

张十二每次都不按套路出牌,让骆行建很是无奈……

这个时候不就应该答应自己,只要自己说出来,就放自己一马的吗?怎么到了他这里,连讲条件的余地都没有?

不过他也没工夫想这个了,在张十二把枪口在他额头上按的生疼的时候,他就彻底崩溃了,哭丧着脸说道:“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张十二嘴角撇了撇,冷笑起来:早这么聪明多好?也省的挨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三十九章 拦我路者,杀无赦!(求订阅)

等骆行建说完,张十二眯起了眼睛,心里又是一阵冷笑:若不是今天问他的话,自己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断然猜不到,这挑拨离间的人竟然是那个康王世子!

两人之间也没有发生过太激烈的冲突啊?

不就是骂了他一句吗?有这么恨自己?

如此比起来,那太子的胸怀可以说是宽广的很了啊

看到张十二听完之后不说话,骆行建的心里七上八下:这倒是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

遂赔着十分难看的笑脸、有些忐忑的问道:“张公子我说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嗯,.”

枪口离开了骆行建的额头,张十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

骆行建脸色一喜,马上又说道:“多谢张公子不杀之恩!”

心里却在想着,等我出去以后,定不会轻饶了你!

由此可见,有些人犯贱,是改不了的

“我有说过不杀你吗?”

这句话刚说完,沙漠之鹰再次抵在了骆行建的脑袋上,冰凉中透着些绝望当然是对于骆行建来说

“你你不能杀我!”

想了半天,张十二确实没有亲口说过“不杀他”的话,所以骆行建慌了,只能这么说道。

“为何不能?”

张十二眼露寒光,十分吓人。

“因为因为我爹是骆致远,是荆州知府!我们骆家跟太子殿下关系甚密,若是你敢动我的话你不怕得罪太子吗?”

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够威胁张十二的了,骆行建只好将太子搬了出来,因为他想,你就是再牛,也不能不给太子面子吧?

谁知张十二就如同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才说道:“动你又如何?上次也动你了,太子帮你了吗?”

“”

“就算他帮你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怕他?”

“你!竟然敢对太子殿下出言不逊,看等我出去就禀报殿下,让他治你的罪,哈哈哈”

为何刚才还一脸可怜相、吓的跟条狗一样的骆行建突然有了骨气呢?

这并不是回光返照,而是他通过窗户上的缝隙看到了从外面走过来的人,不是他爹骆致远又是谁呢?

所以他硬气了起来,尤其是听到张十二还敢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心里更是兴奋,可算是找到他的把柄了哦!

张十二像看弱智一样看着骆行建,这家伙的脑子肯定是被驴踢过吧?还敢威胁能要他性命的人,他是嫌死的慢吧?而且他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不知道自己已经怼了太子两次了吗?

哎,信息闭塞,害人呀!

“你,确实该死!”

“呵,你敢!”

骆行建本来是想说“你杀啊”来着,可是想了想这家伙跟个疯子一样,万一当真了就不好了

“雇凶杀人,你该死!劫持我女人,你该死!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该死!”

张十二说完,顿了一下,又吐出了最后几个字来:“所以你该死!”

然后拉开保险,扣动了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骆行建的脑袋上多了一个血洞,血如同断流一样流淌下来

“不要”

“不要!”

就在枪响的那一刻,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传了过来,但张十二并未理睬,甚至都没回头,然后手又动了几下

“砰砰砰”

张十二说到做到,又多赠送了骆行建三颗子弹,别人一下就死了,他享受到了四颗的待遇,嗯,这波不亏

张十二从卫国公府出来之后,张国公怕事情闹大,就拜托莫漓跟着,莫漓调了些人手往骆府去,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带着捕快往外走的骆致远,于是跟着一起过来。闪舞.

等他们进院子的时候,正看到在跟几个护院打架的莫邪准确的说,是莫邪单方面的打人,那些下人小厮完全没有一战之力,让莫邪好没有成就感

莫漓赶紧叫停了莫邪,骆致远的脸色也不好看,在那询问些事情,问出骆行建跟张十二在哪个房间之后,他们准备往里走。

进门的时候,正看到张十二握着一个黑色铁器抵在骆行建脑袋上,而手指已经勾起来,看样子是在做某种动作。

骆致远跟莫漓互相对视一眼,都有预感,这个动作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才出口阻止道。

骆致远不让张十二动手是怕伤了自己的儿子,而莫漓不让他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她觉得为了骆行建这种小人,实在不值得大动干戈

但他们还是太晚了,话刚出口呢,骆行建就不动了,然后又是三声,骆行建彻底倒了下去,宁静但却不怎么安详

下一刻的骆行建直直的砸在了地上,僵硬的像块石头一般。

“建儿!”

人生最痛苦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骆致远也不顾骆行建身上的尿骚味跟血腥味,把他抱在怀里,哭了起来,声音悲恸,令人动容

而莫漓已经走了过来,站在张十二面前,做出了一个保护动作,这让张十二很感动,她这是怕骆致远做出什么过激行动伤了张十二啊!

但张十二并没有说话,他身体当中的戾气随着骆行建的离开而变得平稳起来,弯下腰,把陆馥婧横腰抱起,心想着一切都好了,咱们回家吧!

怀抱着陆馥婧,开始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中年丧子的骆致远虽然还在悲愤当中,可是看到杀人凶手张十二想要离开,一下就站了起来,冲到屋子外,指着张十二的背影说道:“大胆凶徒,你还敢畏罪潜逃?”

呵,张十二心里一阵冷笑,这个知府还真不是白给的,罪名张口就能扣在自己头上,不服不行啊!

但张十二并不想搭理他,因为他现在只想赶紧把陆馥婧送回去,这样的陆馥婧太可怜,而且身体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伤,只想赶紧把她送回去检查一番

于是,他不回头不停留,.

“来人,给我拿下!”

“是,骆知府!”

一群捕快直接围了上来,准备把张十二拿下

就在一群捕快要接近张十二的时候,莫漓带来的官兵马上冲了上来,挡在了捕快们身前。

捕快跟官兵们本来就是死对头,平时就互相看不过,捕快看不过官兵是觉得大家都是吃皇粮的,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跟高人一等一样?

而官兵看不过捕快则是因为他们是真的看不起

上过战场吗?杀过人吗?

呸!一群草包!

因此,现场的气氛非常紧张,两边对峙的人们剑拔弩张,稍有不慎怕是会打起来!

“莫漓,你也是亲眼所见,此人当众杀人,可谓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狂魔,本官作为荆州知府,依大唐律法将其拿下,你凭何阻拦!”

骆致远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若是他会武功的话,恨不得马上上前将张十二碎尸万段方能解其心头之恨,可他不会武功,就只能先把他抓起来,然后慢慢的折磨他!

中年丧子,骆致远瞬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是想让张十二死!

莫漓也有些尴尬,因为骆致远说的话句句在理,她并没有找到什么反驳的点,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骆知府,陆姑娘昨日被劫,今日却在这里被发现,可以肯定,这事跟骆公子脱不了干系!所以,这事也不能全怪张公子,骆公子也有错在先”

“有错在先就能把人杀了?杀了人难道不用伏法吗?”

听到莫漓的话,骆致远更是愤怒的不得了,瞬间化身为咆哮兽,对着莫漓就是一顿吼。

“若是你再废话,我连你也杀了!”

就在这时,抱着陆馥婧的张十二转过了头,看着骆致远冷冷的说道,那声音仿佛来自冰天雪地,只听了一声,就会让人毛骨悚然

“你”

骆致远觉得自己应该是愤怒的,可为什么对上张十二的眼神,他还会害怕呢?

骆致远不敢出声,张十二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抱着陆馥婧往前走去。

此刻的张十二身后是莫漓带来的官兵,身前则是手握长刀如临大敌的捕快,他往前走一步,那群捕快就往后退一步,他们后退一步,他就往前走一步,就这么一进一退,没走几步,捕快们就退到墙角无路可退了,顿感亚历山大

“给我把这个杀人凶手拦下!”

到底是退是进,是让开还是迎头而上,捕快们心里也十分纠结,而就在这个时候,骆致远的话又从后面传了过来,让他们犹豫不得!

“拦我路者,杀无赦!”

捕快们刚刚才建立起一些的自信心在这句话面前再次崩溃了,他们刚才可是听到了那八声犹如惊雷一般的震天响声,而且也听说屋里包括骆行建在内的人全部死于非命

面前这个一脸阴郁的少年,不是善茬呀!

在权衡再三之后,捕快们终于做了决定,跟前程相比,还是命更重要!

说时迟那时快,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所有的捕快动作出奇的统一,马上向两边移去,张十二眼前瞬间空旷起来

后面的官兵们则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这也行?

张十二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算你们识相!

抱着陆馥婧就往外走去,莫漓见状,知道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怕他出什么事,马上跟了上去

而后面的骆致远都要气疯了,对着一群捕快们在那咆哮,骂着“饭桶”之类的话,捕快们也没人敢多话,全都低头站在那

“一群饭桶,还不快去给我追!”

看到张十二已经走出去了,骆致远再次咆哮道。

就知道骂人,最后还不是得让我们追?

捕快们心里这么吐槽着,但动作还是很麻利的追了出去

张十二还是在门外停了下来。

因为吴德带着一队身批金黄色铠甲、手握利剑的卫兵赶到,跟这群人比起来,那些捕快跟莫漓带来的官兵就跟杂牌军一样。

他们也很有自知之明,出门看到这群天子之军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和装备,心下有些自卑,同时又有些羡慕,一个当差的若是混到人家那个位置,人生才算无憾啊!

骆致远从人群后挤了出来,看到原来是吴德带着皇宫亲卫在路口挡着,一下子高兴起来,冲上来喊道:“吴大人来的正好!这里正有杀人犯行凶之后欲畏罪潜逃,还请吴大人做主!”

吴德抬眼瞥了骆致远一下,他在唐帝身边听说过骆家公子的很多风评,对这个管教无方的骆致远也没多少好感,冷笑了一声道:“骆知府,这哪里来的杀人犯啊?若是有杀人犯的话,你身为知府,还带着捕快,为何不自己动手拿人呢?”

“额”

听到这话,骆致远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自己怕张十二动手吧?那也太丢人了!

“吴大人,杀人犯就是他!他杀了我的儿子骆行建!而且还拒绝配合,企图逃离!吴大人,你一定要帮我拿下他!”

说到被杀的骆行建,骆致远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指着张十二说道。

“怎么回事?”

吴德这句话是对着张十二问的,但是张十二现在心情不佳,并没有说话的兴趣,骆致远一看,马上接话,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了,他说的事情是从张十二杀骆行建的时候开始的

吴德一听,有些心惊,若是张十二真的一下杀了五个人,而且还有个知府公子,这事情,闹大了呀!

“张县伯,这是真的吗?”

从心理上来说,吴德肯定是站在张十二这边的,他也好想骆致远说的是假的,不过看到张十二怀里抱着的女人,心里叹息一声:以他的脾气,怕是真的吧

“他该死!”

张十二冷声说道,但是这句话已经说明他承认了杀骆行建的事情。

听到这话,骆致远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张十二就对吴德说道:“吴大人,你看看,你看看!当着你的面,他还敢如此放肆!这人简直胆大包天,今天咱们势必将他拿下!”

第三百四十章 十二杀人满城惊!(求订阅)

“该如何做事,还需要你来教我不成?”

听着骆致远在那里聒噪,吴德心里很是烦躁,直接训斥了一声,把骆致远训的没了脾气,在那里站着发愣。

张十二的回答已经表明了人就是他杀的,这确实有些棘手,就算吴德有意帮他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一下杀了五个人,而且其中还有骆致远的儿子,这事情,马虎不得!

他必须禀报唐帝,让唐帝来定夺这事比较好。

“张县伯,若是那人真是你杀的,今日我怕是帮不了你了……”

吴德在张十二旁边小声说道。

今日他代表的是唐帝,若是明知张十二杀人还把他放走的话,恐怕会招来太多非议,因此,他不得不跟张十二说明。

好在张十二也能体会他的难处,吴德平日里对他还是不错的,说什么也不该让他难做,转身看着旁边的莫漓说道:“师姐,你帮我把馥婧送回去吧!”

莫漓也不多说,走过来把陆馥婧接过去了。

交代好陆馥婧,心里才算踏实下来,张十二对吴德说道:“吴大人,让你为难了!”

吴德小声道:“今日之事确实有些难做,以我之力怕是帮不了你,还需回宫禀报陛下,让圣上来定夺!你先随骆致远回去,谅他也不敢私自对你动刑!”

“吴大人,有劳了!”

张十二对吴德拱了拱手说道。

无论在哪个时代,杀人偿命都是一条亘古不变的定律,何况他还杀了五个,确实有点暴力,这事怕是一时半会解决不完的。

不过他并不害怕,更不后悔,只是后悔为什么那么快就把骆行建给打死,应该好好折磨折磨他才对……

“骆知府,这事情还有很多疑点,需要彻查!人你可以先行押回去,等我回宫启禀圣上,再来处理这件事!”

吴德说这话的目的无非是告诫骆致远,意思就是人只是让你带回去,但你最好别动,一切等唐帝来决定!

刚才吴德跟张十二小声说什么话,骆致远在后面并没有听见,本来还以为吴德会包庇他呢,结果还是让自己把他押回去,心花怒放道:“是,吴大人!”

眼神里却闪过一丝阴郁,到了我的地盘,那就由不得你了!

吴德走了,莫邪也走了,随后骆致远才押着张十二往知府走,可怜的捕快们,说是押着张十二,但是哪有一个敢近他的身,搞的跟护送他去知府一样,十分搞笑……

…………

莫漓和莫邪回到了卫国公府,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自然是把陆馥婧送回来了,虽然她还没醒……

坏消息就非常恐怖了,张十二当着骆致远的面把骆行建给杀了,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家前厅的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当着别人父亲的面把儿子杀了,而且还是骆家,这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范围……

“老爷,易儿被抓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对张国公说道。

而张国公此时正皱眉深思,作为当朝元老,他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棘手。

杀人在大唐本就是十分严重的,况且张十二杀人的时候还被人看了个正着,事情有些难办呀……

“莫将军,陆姑娘真是那骆行建劫去的?”

“千真万确!”

莫漓在一旁淡然道。

张国公在前厅来回踱着步,其他人也知道他肯定是在想主意,并没有人敢开口打扰他,过了半晌,他才站定下来,开口道:“来人呀,备车进宫!”

…………

“爷爷,你也进宫去为易哥哥求情吧!”

说话的正是刚从张家回来的木想容,听说张十二因为杀人被抓起来,她就火急火燎的跑回木家来了,希望木太师也能进宫面圣。

“呦,这张家小子几年不见,脾气倒是涨了不少,连人都敢杀了?还真不愧是武将府出来的人呢,呵呵……”

听到张十二杀人被捕的消息,木家最高兴的怕就是木想容的二婶娘杨氏了。

这些天里,她早就打听清楚了张十二是如何羞辱她的侄子杨泽新,并且把闻香来占为己有的。

而且因为木想容再没了跟杨泽新在一起的机会,杨家现在对她的态度更差了,她的心情怎么能好?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杨氏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这张家小子,行事确实太张狂了,怎么跟小时候差了那么多呢?”

听到木太师这话,杨氏那个兴奋,马上接话道:“是呀,如此暴戾之人,若是想容嫁过去,那怎么能行?”

“不过现在倒是很对我的胃口,那骆行建平日在城里为非作歹,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

刚才还兴奋异常的杨氏顿时尴尬无比,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爷爷,你同意去帮易哥哥了吗?”

听到木太师的神转折,木想容那个高兴,马上过来挽起木太师的胳膊,像个小女孩一样撒娇道,因为在她看来,只要爷爷肯做的事情,还很少有办不成的,自然开心。

“我家想容都那么说了,爷爷怎敢不去?”

木太师哈哈大笑道。

“不过也不用特别着急,这事自然要拉着老莫!待爷爷先去护国公府去看看情况,再做定夺吧……”

…………

东宫。

“你说的是真的?骆行建被张易杀了?”

太子一脸兴奋的看着对面的康王世子,并没有因为一个盟友的死亡而悲伤,反而高兴的不得了。

“是的,殿下。张易已经被骆致远押送回知府了!”

康王世子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吐槽太子,一个得力干将被人杀了,你就算是真的高兴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起码装装样子吧?

这么做,让他这种盟友看到了,很寒心的……

若他不是太子的话,自己肯定也不会选择跟着他吧?

“好,好,实在是好!”

太子眼神里露着异样夺目的光芒,连说了三个“好”才肯罢休,然后又问道:“卫国公是什么反应?”

“回殿下,在我来东宫的时候,卫国公已经进宫了!”

“呵,他倒是聪明!”

听了康王世子的回话,太子冷哼一声,又问道:“那其他人呢?”

作为太子身前的小跟班,康王世子自然知道太子问的是谁,马上回道:“听说木太师已经去了护国公府,想是过不了多久,两人都会进宫面圣吧!他们武将阵营的人向来不都是如此的嘛,也不奇怪……”

“呵呵,确实如此……”

太子眯着眼,一脸冷笑,这些武将阵营的人平日里就会抱团,这一点让他很不喜欢,作为一个未来的君主,希望看到的是所有权臣都各自为营,且效忠于他。

因此他才会亲文官远武将,这一次,是个好机会啊!而且还可以一下把那讨厌鬼一拳打死!

想到这,太子一挥手道:“庆言,你去找人,一起进宫,他们会求情,咱们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该怎么做,你清楚吧?”

看到康王世子点头,太子脸上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先行进宫,只要等其他人一去,这张易最少也要把牢底坐穿了!”

“是,殿下!”

无论太子多冷血、多奸诈,康王世子都不会在意,因为他的最主要目标是张十二,那个敢骂他的人!

…………

丞相府,杨家。

“爷爷,张易被抓起来了!”

杨泽新一路小跑的从院子里进来,跑到书房里对正坐着喝茶的杨丰说道。

若是张十二知道自己的死对头对他的事情都那么上心,一定会异常感动吧?

“哦?怎么回事?”

杨丰有个习惯,那就是下午自己要在书房里喝一壶功夫茶,按他的话说就是,可以在袅袅茗香中放空自己,重新得到对许多事的看法和认识。

而这个时候,他也最烦有人打扰了,杨家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所以这个点是没有人会来书房的,因此杨泽新这大呼小叫的跑过来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在听到他的话后,突然来了兴趣。

“他把骆行建杀了!当着骆致远的面杀的!”

“当真?”

杨丰有点不可置信,当着骆致远的面把他的儿子杀了……

饶是他这几十年的官场阅历,也觉得实在匪夷所思。

“千真万确,爷爷!连宫里的吴大人都去了,最后让骆致远把张易押回大牢了,等候发落!”

“…………”

杨丰并没有像杨泽新一样表现的那么兴奋,这让杨泽新有些奇怪,这是一个打击武官阵营多好的机会呀,为何爷爷却没有反应呢?

杨丰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他为何杀人?”

“听说是骆行建那小子劫持了张易的一个小相好的——可就算是劫人,也不能直接把人杀了吧?”

话说的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但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这次,看你如何是好!

杨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没有多说一句,这时,一个小厮从外面跑过来,看到书房的门开着之后,才敢进来说道:“老爷,白太傅来了——还有几个尚书大人和御史大人!”

“爷爷,他们肯定也是为了这事来的,咱们出去吧?”

杨泽新迫不及待的说道。

看到杨泽新喜怒于色的表现,杨丰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泽新,你还是太年轻了呀!”

然后又扭头对那小厮道:“你去告诉他们,就说老夫抱恙,吃过药之后正在休息,今日不便见客,还请他们择日再来吧!”

“是,老爷!”

说完,那小厮就跑走了。

“爷爷,这——”

“什么也别问,回去多想想!”

杨丰直接打断了杨泽新的话,说完一句,又开口道:“待会太子殿下应该会来,到时候把殿下带到书房就好!”

“是,爷爷!”

杨泽新退下了,心里藏了一万个问号……

…………

“什么?杨丞相有恙在身?”

在丞相府的前厅里,此时正站着四五个衣着华袍的中年男人,听到杨丰生病不能出来的消息之后,震惊有余。

“是啊,郝尚书,我家老爷突感风寒,吃完药已经睡下了,几位大人不如择日再来吧!”

那小厮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看来平日里没少干撒谎的事情。

其他几人刚想张口再说些什么,就被白渐甫给打断了:“既然杨丞相染了风寒,自当多加休息才是,在这个当口,咱们还是莫要再打扰丞相大人了。走,回去吧……”

听白渐甫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然后随着白渐甫往外走去……

从丞相府出来,郝军广先开口了:“白太傅,这杨丞相今日上早朝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白渐甫“哈哈”一笑,也不做多想道:“这人嘛,谁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染了风寒呢?或许现在染了风寒,晚上就好了吧?”

“那杨丞相不出面,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

其中一人着急道。

“可去,也可不去,这个还看各位的。”

白渐甫一脸淡然的说道。

“哦,对了——府上还有些事情,今日白某就不陪各位了,先行回府了!”

“哎,白太傅——”

几个人正喊着呢,就看到白渐甫已然踏上了马车,然后一溜烟的跑走了。

白渐甫一走,这几个人更是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只能看着吏部尚书郝军广了,毕竟现在这里面,也就他的官职最大。

郝军广咬了咬牙,突然说道:“今日是扳倒卫国公的最佳机会,只要卫国公一倒,那武官阵营里也就只剩了护国公一人,还如何跟我们抗衡?”

“可是,只有我们几个……”

有人紧张的说道。

“怕什么?殿下不是跟我们说了吗?他随后就到,到时候有殿下撑腰,还怕圣上怪罪不成?”

听郝军广说完,众人沉默一会儿,然后异口同声道:“好,就听郝尚书的,咱们马上进宫!”

而马车里的白渐甫倚在车上,嘴里噙笑,心里对刚才几人却是一阵鄙视:一帮没有脑子的家伙,该不该去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四十一章 怎么又闯祸了?(第一更,求订阅)

太子出现在杨家的时候,杨泽新还感觉很不真实。

不过想到他爷爷杨丰的本事,也就释然了,在他的印象里,爷爷是一个运筹帷幄的人,他说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

这么想着,他对杨丰为什么不见那些人的做法更好奇了……

带着太子来到书房门外,杨泽新开口道:“爷爷,太子殿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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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不要乱用私刑(第三更,求订阅)

张国公回到张家的时候,刚好看到脸色还很苍白的陆馥婧坐在前厅里,旁边则是张十二刚接从梁州接回来的那个姑娘搀扶着她,看模样,并不像是陆馥婧的姐姐,好像也没有听说她还有个姐姐呀……

刚才只忙着陆馥婧被劫的事情了,连带回来的人都没有说一句话,确实有些失了大家风范,张国公心里一阵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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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不要乱用私刑(第三更,求订阅)

张国公回到张家的时候,刚好看到脸色还很苍白的陆馥婧坐在前厅里,旁边则是张十二刚接从梁州接回来的那个姑娘搀扶着她,看模样,并不像是陆馥婧的姐姐,好像也没有听说她还有个姐姐呀……

刚才只忙着陆馥婧被劫的事情了,连带回来的人都没有说一句话,确实有些失了大家风范,张国公心里一阵懊恼。

“爷爷,十二怎么样了?”

看到张国公回来,陆馥婧不顾陈巧兮的阻拦,还是坚持着站了起来,只不过身体还很虚弱,有些颤颤巍巍……

“陆姑娘,你先坐下说!”

看着陆馥婧那一脸的苍白,张国公也很是心疼,赶紧让她坐下,这才说道:“并没有见到陛下,一切怕是要等明日早朝了……”

“明日早朝?易儿还在天牢里关着,不会有事吧?”

老夫人一脸担忧的问道。

张国公摇了摇头,说道:“谁还能让他吃亏?他不欺负别人就行了!”

话虽这么说,但众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爷爷,奶奶,都是馥婧不好,连累十二了……”

说着这话,陆馥婧的眼眶就红了……

被莫漓送回家的陆馥婧还是昏迷的,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只觉得嘴唇发干,口干舌燥,这才醒了过来,就看到了在旁边守着的陈巧兮和陆云尔。

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亲人,顿时潸然泪下,抱着陈巧兮哭了一会儿,在听到张十二被抓起来之后,陆馥婧就呆了,也不顾陈巧兮反对,坚持往前厅里去,想要等张国公带回来的好消息……

可现在张国公回来了,好消息并没有,张十二还被关押在大牢里,心里别提多自责了!

“馥婧丫头,你别多心,十二不会有事的。”

老夫人过来拉起陆馥婧的手,一脸怜爱的说道。

“是啊陆姑娘,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所有的事情,明天早朝的时候就会见分晓!且以老夫之见,易儿并非那种一时冲动毫无保留的人,所以明天嘛,还少不了你去宫里一趟……”

这是张国公猜测的,毕竟骆行建死了,陆馥婧这个受害者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依唐帝的行事风格,多半会把她叫进宫,当面对质吧……

于是老夫人去后厨吩咐他们做了些粥来,让陆馥婧吃了先回房了。

给陆云尔安排了一间厢房,本来也给陈巧兮安排了一间,但是陈巧兮说晚上先跟陆馥婧一间,帮着开导她一番,于是去了陆馥婧的房间……

看着陈巧兮,老夫人除了觉得这女子表现得体,而且温柔,会照顾人,感觉张十二身边几个女人的优点都齐聚在她一人身上,唯一的缺点就是年纪有些大了,就怕到时候不好生养……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陈姓女子据说是陆馥婧的小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老夫人一阵头疼,自己这个孙子啊,你说你的知己多就多吧,可你总不至于……

哎,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只能等他回来再问了……

…………

东宫,大厅里灯火通明。

除了太子端坐在上,康王世子以及之前进宫的几个尚书和御史都端坐在下,每个人的桌子前都放着美酒佳肴,太子举起手中的酒杯对下面几人道:“诸位今日辛苦了!”

能被太子——或者说未来的国君说这么一句话,几个人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马上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恭敬道:“为殿下效劳,怎敢说辛苦?”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在这几个人回来之后,太子十分庆幸听从杨丰的劝告,若是自己真的去了宫里,唐帝该怎么想他呢?想想就是一阵后怕……

吃饱喝足,郝军广这才出口道:“殿下,今日圣上的态度……我们接下来一步该如何?”

太子喝了一口酒,娓娓道来:“这杀人嘛……那可是有违大唐律法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逾越!而且就算我们不过问,你们觉得骆致远骆知府会善罢甘休吗?”

几人一听,才算明白太子的意思,骆致远突遭丧子之痛,明天肯定会上谏,一个丧子的父亲,唐帝肯定不会迁怒于他吧?

他们要做的就是在骆致远点火之后,为其再添一把柴!

看到众人已经充分理会了他的意思,太子非常欣慰,又对郝军广说道:“郝尚书,骆知府丧子之情肯定疼痛难过,本王不便过去。等会你顺道去一趟骆家,一是代表本王慰问一下骆知府,让其不要太过伤心。再就是嘛,虽说那张易是被他关押着,但千万不能乱用私刑哦……”

“乱用私刑”这四个字他故意咬的很重,而老江湖郝军广显然听懂了,笑着说道:“殿下放心,下官一定转告骆知府,让他不要乱用私刑……”

说完之后,几人心知肚明的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

荆州知府,后院的一处厢房里。

这间房间原来本是骆行建的厢房,而现在,这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外空空如也——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在空旷的房屋中间,放着一口枣红木的大棺材,棺材盖并未合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有个瘆人血洞的骆行建正安静的躺在里面。

之前的十多年,他透支了自己太多的人生精力,从现在开始,他就要用一世安静来偿还了……

棺材上趴着一个中年妇人,已经趴着哭了很久,感情悲恸无不让人动容,嘴里还喊着“我可怜的儿”,不过这种人本就不该可怜,她只念叨自己可怜的儿,何时念过那些被他的儿子凌辱致死的女子呢?难道那些人就不可怜了吗?

有些人,本就不值得可怜吧……

那妇人在哭了好久之后,不知是因为体力不支还是因为伤心过度,趴在棺材上,昏死了过去……

骆致远叫来了几个下人,把那妇人抬了出去,关上门,屋里只剩下了他,跟安安静静躺在棺材里的……

骆行建……

…………

骆致远在厢房里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出来,今天的天气不错,跟他的心情正好相反。

一个心里悲恸愤怒的人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晴天,心情也不会美丽吧……

“老爷……”

师爷金霖跑了过来。

“老爷,那姓张的已经被押进天牢了,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事,把他——”

说着,金霖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眼睛里冒的都是阴森森的光芒。

“把他关在哪个牢房了?”

骆致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沉声问道。

“回老爷,小的派人把他关进了“独狼”的牢房……”

说完,金霖一脸得意,期待得到骆致远的赞赏,但是现在的骆致远哪有心情去夸他,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那就好!”

看到骆致远并没有交代下一步的行动,金霖有些着急道:“老爷,他现在可就在我们手上——要杀要剐可就是咱们一句话的事,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啊!”

在金霖看来,这个张易杀了他们家大少爷,把他杀个十遍都不为过——尤其是他之前还侮辱过自己来着,现在这人就落在他手上,若是不动些手脚——心痒啊!

骆致远回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把他关在那里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懂了吗?”

“可是老爷——”

“我的话,你听不懂?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骆致远本来心情就不好,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冷漠无比,金霖心里打了一个颤,马上回道:“懂了懂了,老爷!小的懂了,不用再说了!”

骆致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话,径直离开了……

金霖的提议,他之前就想过,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就想明白过来,这不可取!

今日之事,在朝堂上肯定闹得沸沸扬扬,圣上也已经关注了这件事,若是明天早朝的时候,他告诉圣上,张易死了,怎么死的?他怎么回答?

畏罪自杀?斗殴致死?还是什么意外死亡?

连他自己都不信,唐帝会信?

骆行建虽然劫持陆馥婧不对,但罪不致死,可是张十二行凶杀人,而且一下就杀了五个人,这可是妥妥的死罪!

对于这么一个必死之人,若是他在唐帝问罪之前就把人杀了,那不是画蛇添足吗?

所以,张十二必须死,但得等唐帝下令才行!

而且刚才太子可是派人来告诉他一句话,那就是“不要乱用私刑”!

这话是提醒,更是告诫!

提醒他别忘了给张十二来点私刑,可不能让他过的太舒服,但一切也仅限于私刑,重了可就不行了……

他已经充分领悟了太子的意思,因此才会特别谨慎,只求在明日早朝之前,不出纰漏……

对于私刑嘛,既然金霖已经把他安排进了“独狼”所在的房间,呵呵,那就不需要他再特意安排私刑了,相信“独狼”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

被捕快们押着——准确的说,应该是被捕快们领着往知府走的张十二,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因为陆馥婧救出来了,讨厌的骆行建被他杀了,而且他也得到了对他来说特别有用的消息——康王世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原来也知道,但是今天算是确定了,嗯,很好……

别人进牢房都一脸苦相,怕是只有张十二有如此坦然的心态,他不光坦然,而且兴奋!

原来只在电视上看过古代的牢房,基本都是黑漆漆的,有点阴森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那个视感就仿佛是在地下一样……

在路上的时候,张十二对这牢房还是有点憧憬的……

等他来到牢房的时候,稍微有些失望,因为这不就是个院子里多盖了好多间房子吗?

只不过房间很高,窗户也很高,门是用粗木棍栅栏做成的,跟张十二脑海里的牢房一点都不像!

哎,不知是看了假的电视,还是自己来了个假的牢房,有些嘘声叹气起来……

一直跟在张十二身后的两个捕快对视一眼,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他们两个跟了张十二一路,路上见张十二心情不错,当时就惊为天人,看看人家,杀了知府公子,还这么淡定……

所以听到张十二发出叹息声还是有些好奇的,原来他也会害怕呀……

捕快们把张十二领到院子最角落、同样也是最大的一个牢房前停了下来,张十二打量一番,这个牢房足有其他牢房的一个半大,没想到住个牢房还让自己住个最大的,这待遇,不要太好呀!

…………

看着张十二喜滋滋的模样,那捕快的表情有些复杂,眼神里仿佛带着点同情的意思,打开门把他推了进去,然后锁上门走了……

等转过身来,张十二才发现了这牢房的气氛有些诡异。

牢房的构造有些简单,一侧是一排大土炕,另一侧有一个类似洞的地方,那洞下面连着一条沟,里面有些黄色未干的液体,张十二甚至已经闻到了尿骚味以及某种不可言说的臭味……

好家伙,这露天的厕所,好别致的设计呀!

再看这牢房里大概有十一二个人,其中有一半的人蜷缩在牢房的一角,看到张十二进去全都抬起了头,在看到张十二的打扮模样之后,又都低下了头,就是这个瞬间,张十二捕捉到了他们的眼神,里面分明是跟刚才那捕快一样的眼神:同情!

他不得不纳闷了,自己进的这牢房到底有什么可怕之处,为何他们都会对他一脸的同情呢?

不明所以的张十二又看到另外一些人团坐在土炕上,看到他进去,这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只有一个人还坐在土炕上,没有要起的打算。

再来看这人,虽然没站起来,但张十二能看出来,他的个子很高,怕是跟他不相上下,身材也特别壮硕,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他脸上的伤疤,横亘了半张脸,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的,再配合上他的光头,光看模样就觉得凶神恶煞,看来,这个牢房里的“老大”就是他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小赘婿》,”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这个新人不一样(第四更,求订阅)

张十二就那么打量了一下,然后朝土炕走了过去,在所有人诧异的注视下,直接坐在了土炕上……

土炕上的光头大汉看到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但是却没有开口,好像是在等张十二的下一步动作一样。

张十二可没闲心搭理他们,刚回荆州,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这忙前忙后,最后还被人给抓到了这,别提多累了。

土炕虽然凉一些,但总比那更凉的地面要好许多,张十二拉过旁边的一些干草垛垫在身下,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往那里一躺,看着站在那里盯着他发愣的几人,赶忙招手道:“都愣着干嘛?快点来炕上坐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些怀疑的想着:这尼玛到底谁是新人啊?

张十二没有这个觉悟可不代表别人没有,那光头大汉看着他,第一次开口道:“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呵呵,肯定是跟人打架了吧?”

“打架?开什么玩笑?你看看他那样子,像是会打架的样子?”

“嘿,还真是,倒像是个读书的小白脸!”

“我觉得,肯定是他家娘子碰到知府公子了,所以,嘿嘿嘿……”

想到知府公子骆行建的某些不良嗜好,几个人非常默契且猥琐的笑了起来,笑的张十二一阵头疼……

“闭嘴!”

那光头大汉瞪了几人一眼,又对张十二说道:“你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杀人。”

张十二说的云淡风轻,旁边的人倒是不淡定了——看他的穿着打扮,分明就是读书人的样子嘛,这样的人也敢杀人?有点太搞笑了吧?

“杀的谁?为何杀人?”

听到这两句,张十二甚至有点怀疑,这家伙莫非是隐藏在牢房里的公职人员?不然怎么会调查自己的笔录呢?

“骆行建,没有为何。想杀之,便杀之。”

这话说的语气很轻,但却犹如一颗惊雷在牢房里炸裂开来一般,所有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十二,表情还是有些不太信任,因为他说的可是知府公子骆行建呀……

“小子,来我们牢房,你最好老实一些,不然我就让你跟他们一样!”

说着,光头大汉指了指那几个瘦若干柴、蹲坐在露天厕所旁的那几个人。

看来,无论何时何地,这牢房里总是有规矩的,虽然这里面都是大男人,但还是有他们的规则,有老大,有狗腿子,也有劳苦大众……

很显然,光头大汉是老大,围坐在露天厕所旁的则是不受待见的人,而站着的这些人,自然是狗腿子无疑了……

“我没骗你们啊!”

张十二有点纳闷,今天自己难得没有再编故事,咋说了个真话,对面还说他作假呢?

岂有此理!劳资难道不像说真话的人吗?

“没骗我们?就你还能杀五个人?还有知府公子骆行建?”

那人一脸鄙夷的问道。

“那又如何,不过是五个人而已!”

听张十二说的话,杀个人就跟玩似的,尤其是看他认真的模样,不像是骗人的呀……

这几个人分不清张十二说话真假,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光头大汉……

…………

光头大汉已经忘了自己本来的名字,在牢房里,别人都称呼他为“老大”,原来没进牢房的时候,别人则叫他“独狼”……

他跟狼其实毫无关系,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见过狼,只听说过这种动物异常凶猛,但他叫这个名字跟狼没有一点关系,还是因为他原名杜浪,所以别人才称他“独狼”……

独狼的身世还是比较坎坷的。

他年幼父母双亡,从小被年迈的爷爷带大,曾经有幸进过私塾,但是那里的孩子整天都说他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所以,他动手了……

独狼长的壮,从小就是,而且下手狠,那群小孩被打的鼻青脸肿,他们的父母全找到了他的家里,当着他的面数落他爷爷,说他怎么管教的孙子,他永远都忘不了爷爷弯腰给人赔罪的画面,像一道疤一样,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退学了,不得不退,开始帮着爷爷在集市上卖菜。

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总不可能永远太平,私塾里是,集市上也是。

总有人会欺负他爷爷,收他们辛苦赚来的钱,踢他们辛苦得来的菜,终于有一天,在他束发之年,他还手了。

对面有四个人,他们只有两个——准确的说,只有他自己。

一个打四个,终归是打不过的,但是他却按准了挑事的那个人打,无论别人怎么打他,他都只管打其中一个。

他被打的很重,但却咬牙不曾倒下,而是追着那人打,他疼,那人更疼,他的疯狂把他们全吓住了,灰溜溜的跑了……

这是他自从私塾那次打架之后,打的第二场架,也是最狠的一次。

也是这次,他的爷爷因为惊吓过度,撒手而去……

他含泪把爷爷送走,然后拿了一根棍子,第二天去集市上找了那四个人,追着打,那个之前被他打的很惨的人因为腿脚不利索,跑不太动,被他揍的奄奄一息,自此,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时候,拳头还是比较重要的。

打那之后,他还去集市卖菜,但是再也没人敢去跟他收钱,不光如此,若是他看谁不顺眼,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性格孤僻,独来独往,脾气暴躁,别人见了他都避之不及……

他也开始享受起这种被人惧怕的感觉,也喜欢别人为他起的外号“独狼”,他开始认为自己就是一条独狼,谁也不能招惹他!

这样的想法愈演愈烈,他也终于为其付出了代价……

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酒,在回家的途中跟人撞了下,别人说了他两句,他就开始动手打人,平日里本就下手很重,那天晚上他喝酒太多,手里也没分寸,竟失手把人打死了……

那人出身荆州的商贾之家,他当即被抓进了知府,因为他平日里早把街坊全得罪了,甚至都不用审,他就被抓进了牢房里……

今年是独狼在牢房里的第六个年头。

刚进来的时候,他也曾被人当做新人欺负——不过那人第二天就成了他的小弟,因为那人第二天没有从土炕上下来……

自此,他成了这牢房里的新老大,也懂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私塾里是,集市上是,现在这牢房里依然如此!

他也明白了,人不能单打独斗,应该依靠下人,就比如现在,这些人都叫他老大,每当有新人进来,他们都会帮自己调教一番,饭他先吃,要多少有多少,炕他先睡,要多暖和有多暖和,这种日子,简直比在外面都舒服啊!

可是今天这个新人,有点不一样啊……

其他新人进来都战战兢兢,他们说什么是什么,可是现在这人,别说害怕了,看他的模样,反而有点高兴呢……

真是太奇怪了!

还说把骆行建杀了,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独狼怎么会相信!

荆州知府骆致远的公子骆行建,认识他都是来到牢房之后的事了,骆行建经常会把一些人送进他们牢房,并且会给他些好处,让他特别“关照”一下那些人,因此两个人的关系还算熟络。

那么阴狠毒辣的一个公子哥,说被杀就被杀了?

怎么可能!

若是他真被杀了,这个人还能如此安然无恙的进了牢房?以骆致远的性格怎么会让他这么舒服?

这人是不是听说过自己的名头,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想把自己吓住不找他的麻烦?

嗯,很有可能啊!

独狼这么想着,咧开嘴角笑了笑,刚要把他从土炕上拉下来,就听到牢房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当即坐了下来,没有动作,同时眼神顺着门上的窗户往外看去……

…………

“是这间牢房?”

“千真万确!我刚才把他押进来的?”

“来,让我看看——”

这时,牢房里的众人都看到了一个戴着捕快帽子的人头出现在窗户上,朝着牢房内打量,当然了,躺在土炕上、背对牢房门的张十二并没有看到,也没有心思看……

“就是那个躺着的?看他的身板——不像是会杀人的啊?还一下杀了五个!”

那人看完了,有些疑惑的问道。

“刚看到他的时候我也纳闷,可是听把他押回来的兄弟们说,确实是他!”

之前那人回道。

“若是他真杀了骆公子——骆知府为何没有动作?就跟原来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那人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说的隐晦,也怕人听到。

“谁知道呢?只说是把他送到这间牢房,其他的什么都没吩咐,我还奇怪呢!”

“哎,这种事啊——咱们看着就好了,可莫要多管,走吧!”

这句说完,门外又传来两人脚步渐远的声音,只不过有一个捕快不曾离开,通过窗户在看着土炕上的张十二,眼神里冒着凶狠之光。

“老周,磨蹭什么呢?快走吧!”

“哦,来了!”

答完这话,那门外的捕快看了张十二最后一眼,然后快步离开……

…………

自从几个捕快到来,牢房里鸦雀无声,所以三个人的对话很容易就被他们听到了。

等捕快们走了,之前对张十二出言不逊的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眼里多了惊恐的神色,然后都看向了独狼。

独狼也同样震惊,这人,当真杀了骆行建——和另外几人啊……

他自诩为狠角色,可是也承认自己不敢做出这种连知府公子都杀的事情来……

看来,这个新人不简单啊!

他收起了之前凶狠的脸色,换上一副有点笑嘻嘻的模样,对张十二说道:“这位兄弟——不知那骆公子是如何惹了你,你怎会……”

独狼现在一脸讨好的模样,原来可从不会出现,由此可见在牢里这些年,他已经学会了对菜下饭的本事。

“杀个人而已,想杀就杀了,哪那么多废话?”

张十二连头都没回,没好气的甩了这么一句话——劳资好不容易想睡一会儿呢,你废什么话?

碰了一鼻子灰的独狼并没有恼怒的模样,在他看来,这才是狠角色应该有的脾气,若是真跟他好好说话的话,他还不适应呢——由此可见,这人也是个贱骨头!

这种把杀人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且不屑一顾的人,独狼自认为他是比不了的,也不敢再多话,往后退了退,生怕稍有不慎,他会发火……

“有没有铺盖,给我拿一床来!”

腊月天气,躺一会儿确实有些冷,张十二喊道。

“有,有,有!”

独狼忙殷勤的回道,然后把自己的铺盖递给了张十二,本以为他会夸自己两句,谁知张十二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接过铺盖去又睡了起来……

有点小难过……

待张十二传出轻微的鼾声,旁边的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围到了独狼的旁边,对他使了几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这事应该怎么办?

独狼并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吵醒了张十二——这种亡命之徒,连骆行建都敢杀,肯定身怀绝技,他们哪是对手?

而且他杀了骆行建,横竖都是死罪,怕是在这间牢房里住不多久吧?

所以不如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好生伺候他几天,把他送走就完了……

独狼给其他人小声交代了几句,众人领会,也都散了开来……

…………

“老宋,忙着呢?”

之前那个在张十二牢房前逗留了一会儿的捕快再次进了牢房,溜达进牢房的伙房,对一个手拿木勺的捕快说道。

“是啊,分完饭我就走了!”

那叫老宋的捕快边往桶里盛饭边说道,脸上洋溢着笑容。

“老宋,今天有什么喜事?怎的如此高兴?”

“今儿个我家老太太大寿,等给这群牲口分完饭,我可得赶紧回去,给老太太做一桌好菜!”

“今儿个是老太太的寿辰?哎呦,恭喜恭喜啊!既然如此,老宋那你赶快回去吧,趁着天早,给老太太做一桌好菜,莫要让老人家等急了!”

听了这话,那人十分殷勤的说道。

“可是这饭还没分呢……”

老宋有些为难的说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小赘婿》,”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又杀一人,仅此而已!(第五更!求订阅!)

“这有何难?反正我老周今天闲来无事,这饭等会我替你分就是了,可好?”

“这怎么好意思——谢谢你了,老周!”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是行动却无比诚实,那老宋把木勺交给老周,自己换下衣服来就走了。

看着老宋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老周脸上闪出一抹笑意……

…………

老周是捕快不假,可是并没怎么上街执行过任务,因为捕快也有分工,像他们这种则是管理牢房的,鲜有上街的机会。

他还有个弟弟,同样是牢房里的捕快,但却风光的很,因为他跟知府公子关系比较近,所以常为知府公子办事,平日里可是得了不少好处。

昨日知府公子又给他弟弟一大笔银子,让他弟弟去帮忙办件事,把他高兴坏了,也为弟弟能得到知府公子的重用而自豪。

弟弟彻夜未回,他也不曾担心,因为原来帮知府公子办事的时候,他就经常第二天回来,所以老周也没放在心上,今天还是跟往常一样来牢房里了。

可是刚才他听说了知府公子骆行建被人杀了的消息,震惊之余又害怕了,自己的弟弟呢?

等所有捕快回到知府,他过去之后才看到他弟弟——的尸体……

当时的他已经懵了,昨天还好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他向其他捕快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卫国公的嫡长孙把人杀了,已经被他们押回牢房了……

老周很愤怒,他要为弟弟报仇!管你谁家的孙子,杀了我弟弟你必须偿命!

所以老周来了,把送饭的老宋支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他在一个碗里盛了饭,又小心翼翼的把这些粉末倒了进去,搅拌匀了,这才作罢。

深吸一口气,提着盛饭的木桶,往牢房里走去……

…………

“开饭啦,开饭啦!”

每到饭点,牢房里总会热闹无比。

这也可以理解,一群被限制了自由、只能在巴掌大的地方蜗居的人,每天能让他们期盼的,怕就是吃饭这唯一一件奢侈的事情了吧?

所以拎着木桶的老周一进牢房,就引来所有犯人的呐喊。

张十二已经睡了一觉,被这呐喊声给吵醒了,坐下来揉了揉眼道:“怎么回事?”

“这……大……要开饭了!”

独狼本是想献献殷勤,可是张嘴之后却发现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叫大哥?看着张十二那张年轻的脸,他实在是有些张不开嘴……

听到开饭,张十二还真感觉有些饿了,第一次进牢房,也不知这牢饭到底是什么滋味……

老周拎着木桶直接来到了最角落的张十二门前,其他牢犯也没有异议,因为他们知道独狼就住在这间牢房里,每次先给他派饭已经习以为常。

很早之前,有一个新来的,就曾经质问过为什么先给最里面派饭,后来他被送进了这间牢房里,后来他就没再出来过,后来,只听说他过的很惨……

…………

把木桶放下,打开门下的小洞,老周放下碗准备打饭,盛了第一碗,有人过来领了过去——这已经成了牢房文化,每天都会有固定的人来领饭给老大,也就是独狼,今天也不例外。

但独狼这次并没有接,而是转手递给了张十二,讨好意味明显。

张十二也不推让,刚准备伸手接呢,就被人打断了——

“不可!”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门口声音的来源——盛饭老周,有些纳闷。

“独狼,那碗饭你吃!至于这位公子——这里还有一碗!”

说着赶忙把之前盛好的那碗饭拿了出来,有些不放心,又往上面盛了一勺,然后让人端了过去。

独狼看着新端过来的这碗饭,量足足是他手上这碗的两倍——再看张十二那瘦弱的身材,怎么吃的下啊?

同时眼神里多了些“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成就感,在他看来,一个杀了知府公子的人被关进知府大牢里却安然无事,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而通过现在这碗饭,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想——连吃饭都特别照顾,说是没有背景,谁信啊?

幸亏我聪明,没有跟他起冲突……

想到这,独狼心里成就感十足……

张十二接过这碗饭,有些疑惑。

这牢房是骆致远的,人自然是骆致远的,会有人讨好自己?怎么可能!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人的动机,值得怀疑啊!

那么问题就出在这碗饭上,莫非被下了毒药?张十二摇了摇头,骆致远应该不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毒害自己,那是放了什么呢?

突然,他又想到了自己当初对付西梁骑兵的方法——巴豆粉加蒙汗药!

想到这,张十二只感觉菊花一紧,浑身都不得劲,指了指旁边那个之前说话比较横的胖子,打算让他试试毒!

“你,过来!”

那人听了,有些不知所措,老大独狼都不敢惹的人物,他们更不敢了,也不知道他叫自己干嘛,只能唯唯诺诺的移了过去……

“把这碗饭吃了!”

“啊?”

“啊什么啊?我那么瘦能吃的了那么多?你看你这身材,才应该多吃!”

那胖子听到这话,差点感动的热泪盈眶!

他身宽体胖,饭量不小,可是进了牢房,多的饭都给独狼吃了,他哪里吃饱过?没想到刚来的这年轻人这么仗义,来了就请自己吃饱饭!

话也不多说,接过饭来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吃的那叫一个香,跟临行前最后一顿饭一样……

…………

老周边打饭边注意着牢房内的动静,看到张十二接过饭去,他心里一阵冷笑,同时又有些兴奋,低头给下面的人都多打了半勺,可把那些犯人高兴坏了,抱着碗喜滋滋的跑开了……

可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那年轻人手里的碗不翼而飞,而旁边那胖子却在抱着碗狼吞虎咽,他当时就楞了——

“放下!别再吃了!”

那胖子好久都没有吃过饱饭了,好不容易给他这么多饭,他哪里会放下?

听到这话,他吃的更快了,生怕别人跟他抢了一样……

看到那胖子还在吃,老周急了,脑子一热,直接打开牢门冲了进去!

三步并做两步,上去一巴掌就把碗拍掉了,只听“啪”的一声,碗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但是地上除了碗的碎片,已经没有多少饭,可见胖子吃饭的速度有多快……

“嗝~”

那胖子难得吃这么饱,还打了个饱嗝,脸上幸福感十足。

看了看地上的碎碗片,又看了看那胖子,脸上的怒气十足,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可是不等他踹,那胖子在原地摇摇晃晃了一会儿,应声摔倒在地,配合上他的体格,在地上爆起了一层尘土……

自从把饭交给胖子,张十二就一直在观察着他,看到捕快大怒冲进来拍掉胖子手中的碗时,张十二眯起了眼,他已经确定了,这碗饭有问题!

接下来胖子就摔倒在地,他往前一看,好家伙,脸都黑了,试了试鼻息,他之前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人死了!

这饭里的竟然是毒药!

若是刚才吃下去的是自己,那后果……他不敢想!

骆致远竟然真的大胆到连脑袋都不要了吗?若是自己真的在牢里死了,他说的清楚?第二天怕是就能被唐帝抄家!

可若不是他的话,还有谁呢?

突然,张十二又想到了一些人,感觉有些头疼,他得罪的人太多,他们都有要自己命的理由,谁能保证不是他们故意派人来毒杀自己,想栽赃陷害骆致远呢?

连他首先怀疑的都是骆致远,更何况其他人?

老周看到事情已经败露,也不敢多呆,转身就要往回走,却被人给拉住了。

回头一看,拉他的正是他恨之入骨的人,咬牙道:“你想作甚?”

张十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因为他从面前这个捕快眼里看到了仇恨,若他仅仅只是替人办事的话,恨从哪里来?

因此张十二更加疑惑了,看来这个捕快有问题啊!

见张十二不答话,老周怒了,直接就要拔刀,但是还未拔出来,刀就被更快一步的张十二夺走了,比速度,张十二可不怕任何人!

下一刻,刀出鞘,锋利的刀刃已经抵在了老周的脖子上,因为用力太大,他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痕!

“你想干嘛?”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张十二冷笑一声道。

他其实是想拿出手枪来的,可是——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手枪啊,用手枪抵在别人的脑袋上一点威慑感都没有,效果比不上刀!

“问我什么?”

“是谁要毒害我?”

老周明显楞了一下,然后才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他话还没说完,张十二朝着他的腿就是一刀,这刀实在锋利,他的大腿直接多了一道口子,献血横流!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不仅老周本人疼懵了,连牢里的人都被吓傻了!

尤其是独狼,自己平时也是以狠自居,可是他的狠不过是揍人狠啊!而这年轻人看着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可是出手突然,而且他这才是真狠啊!砍人一刀连眼都不眨一下,狠人啊!

“是谁要毒害我?”

张十二再次问道。

老周还沉浸在大腿的疼痛中,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还不想说——反正在第一时间并未回答。

张十二也不多话,朝着他的手就是一刀,下一刻,地上多了三根血淋淋的手指,切口整齐,可见这刀多锋利,下手多快多狠!

“我再问一句,是谁毒害我?”

这一次,张十二的话听在老周耳朵里如同鬼魅一般,他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本来还想坚持一下的,可是看到地上的手指,手脚传来的疼痛,他终于还是……崩溃了……

“是我自己想要毒害你……”

“…………”

听到这话,张十二可算是更纳闷了,两人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毒害自己呢?

“你为什么要毒害我?”

说着,张十二用刀尖再次抵在了老周的脖子上。

“说了你能保证不杀我?”

这一刻,在死亡面前,老周终于受不了了,什么报仇,自己活着才重要!

“你不说,肯定会死!”

张十二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因为我弟弟!你杀了我弟弟!”

老周咬着牙说道,咬牙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疼痛!任谁断了三根手指,都会疼的不成样子!

“你弟弟?”

张十二愣了,他何时见过这人的弟弟?更别说杀了!

“我弟弟昨日跟着骆公子出去办事——你为何要杀了他?”

这本来应该是个责问句,可为何自己说出来一点气势都没有呢?

“哦,原来这样啊……”

听到这,张十二才算明白,感情昨天他杀了的那几个人里,其中一个就是这人的弟弟啊!怪不得呢,他觉得骆致远也没有这个胆子,敢在这里杀他!

“我可以走了吗?”

老周有些忐忑的问道,他太疼了,失血太多,头也有些晕,若是再不医治,怕是小命不保啊!

“哦,走吧。”

张十二淡淡一句犹如给老周一块免死金牌,他从地下起来,一瘸一拐的就要往外走。

张十二看了看手中的刀,若有所思,再次看向老周,说道:“喂,你的刀!”

听到这话,老周回过头来,还没等他看仔细,就觉得一刀白光闪过,然后脖子上感觉到了一丝疼痛——这是他人生仅存的、最后的感觉,然后刀片划过他的脖子,献血喷射出来,老周睁着眼,垂垂倒下,死不瞑目!

杀了他的弟弟,他就已经愤怒的要毒害自己了,现在他又被自己搞残了,若这个时候再把他放回去的话,指不定他不会再找自己麻烦呢!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真正听话的是死人,张十二不介意再送他一程,让他跟弟弟早日团聚。

杀他,张十二并不会觉得忏悔,他的弟弟跟着骆行建为非作歹,他这个做哥哥的肯定也拿了不少好处,这样的人,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权当为民除害了!

在他眼里,不过是又杀一人,仅此而已……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未眠之夜(求订阅)

张十二进牢房不足半天,牢房里就多了两具尸体,一具全尸,一具……算不得全尸……

转头看了看其他人,都保持着手端碗,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呆呆看着他的模样,十分呆萌。

“这人竟想毒害于我——可怜这位兄弟,阴差阳错,竟是替我吃下了这碗送头饭,哎!”

说着还长叹了一口气,很是悲伤。

看其他几人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张十二再次说道:“这个……并不是我想主动杀人,是他故意想杀我在先,你们可得替我作证啊!”

所有人还是那副呆呆的模样,引的张十二十分不满,怒道:“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发现张十二有些生气,独狼一下就惊醒过来,赶紧答着话。

他可真是被张十二吓坏了,一言不合就杀人,而且杀人跟砍瓜切菜一般从容,看来平时没少杀过人呀!

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呢?为什么会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万一惹他不高兴,上来三下两下就把他们杀了怎么办?

曾经的带头大哥独狼如是想到……

…………

“哎,这饭桶为何放在门外呢?”

“嗨,你不知道嘛,今天老宋家的老太太过寿,估计这家伙连饭桶都来不及收拾就跑回去了!”

“哈哈,原来如此……”

声音由远及近,应该是吃完饭回来执勤的捕快,看到盛饭的木桶放在张十二他们的牢房外然后的对话。

“咦,这牢门……”

其中一人已经走上前来,看到了牢门正开着,有些奇怪的说了句,待他继续往前走,看到躺在地下、周围一片猩红血渍的老周时,直接愣了,另一个人这时也走了上来,看到这一幕,直接高声喊道:“老周!”

两人一起跑了上去,把老周扶起来,试了试鼻息,对视一眼,皆是心惊,站起来退后一步,拔出刀来打量着牢房内的一切。

牢房内一切如初,只是……地上怎么还躺着一个人?

两人现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因此不敢上前,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都定格在了张十二的身上。

这个牢房虽说有刺头独狼,但是独狼跟他们的关系尚可,这牢房的秩序也被他维护的不错,平日里鲜有大事。

而这个人才刚进来半天就出了这种事,说跟他没有关系,谁信?

更何况他本就是个杀人犯,杀了骆行建,还杀了他们的几个兄弟……这样的人,危险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刀横在胸前,两人如临大敌一样问道。

“是这样的,这个人呢——”

说着,张十二走上前去,用脚踢了踢已经死透的捕快老周,说道:“这人在饭里下药,意图杀人。你们看看,那位兄弟已经吃了带毒的饭,死了。”

张十二走过来的时候,手里握着刀的两个捕快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仿佛跟他挨着多危险一样。

在张十二出脚踢老周的时候,牢房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那每一脚都是踢在自己身上一样,心里直打颤。

“那老周……他呢?”

其中一个捕快鼓足了勇气,指了指地下的老周道。

“哦,他毒杀人之后还持刀进来,企图杀了我们灭口——我们哪能让他得逞?所以就打斗起来,哪里想到他技不如人,就死了……”

“…………”

这个理由——好奇葩啊!

技不如人就死了?

直接说被你杀了不就成了?

另外一个捕快又问了一句:“你这空口无凭,怎能证明他想毒害你?”

“这还不简单?饭是他送的,这位兄弟吃了就死了——不信你问问他们?”

说着伸手指着独狼几人。

几个牢犯被张十二一指,想到他刚才杀人的那恐怖模样,若是不帮他说话的话——谁知道他还要跟他们住在一起多久,很恐怖啊!

“回大人,这位公子说的是实情,这位捕快企图毒杀我们,被这位公子……识破了……”

独狼说什么也没敢把“杀”字说出来,想了半天好歹用了个“识破”代替,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两位捕快对视一眼,然后说道:“此事我们马上禀报知府,你们在此等着!”

说着往后退去,但是眼神警惕,手中的刀还横在胸前。

“慢着!”

听到张十二的话,两人的神经又崩了起来,抬头看着他。

“把这两具尸体拉出去吧!我胆子小,晚上怕睡不着觉!”

“…………”

胆子小还敢如此杀人?谁信!

但两个捕快还是把老周和胖子的尸体拉了出去,老周还好,毕竟身板不是太笨重,两个人没用多少力气就把他送出去了。

可是胖子却不行了,本来就特别胖,特别重,尤其是死了之后,就跟喝醉了一样,扶起来那个费劲,两人算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出去……

…………

两个人——或者说尸体被送走,牢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所有人看着张十二,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但恐惧居多,任谁跟这么一个危险角色带在一起,怕都会这样吧?

张十二没有功夫管他们是什么心理表情,因为现在的他很饿,他想吃饭!

可是发生了那么一档子事,哪里还敢放心的吃呢?

他看着饭,又看了看其他人,嘴角突然一咧道:“还愣着干嘛?饭马上就凉了,快点吃吧!”

听到这话,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刚才胖子的遭遇大家都看得清楚,饭里有毒啊!

他们宁愿饿一顿也不想吃了,比起饿一顿,还是命重要呀!

但张十二可不同意,看他们还没有动作,冷声说道:“你们自己不吃,是想让我喂你们不成?”

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正好踢到了摔碎的碗片,锋利的碎片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听在这群刚见识到张十二杀人的犯人耳朵里,毛骨悚然!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下了决心,与其被这个人用利器所杀,倒不如吃毒药死的安详,再说了,也比饿死鬼强啊!

打定主意,几个人开始吃了起来,只是表情严肃,视死如归……

…………

半个时辰之后,吃完饭的犯人们还是安然坐着,除了表情都有些担忧之外,没有其他特征。

张十二十分高兴,因为包括独狼在内的犯人们用实际行动向他表明——饭里没有毒!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也去盛了一碗饭,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之后,还不忘嘟囔了一下嘴,若是前世的话,自己肯定给他打个差评,贼难吃!

看到张十二的动作,犯人们也算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让他们先吃,敢情这是让他们试毒的啊!

这人的心可是真坏啊!

跟他比起来,他们根本不敢说自己是坏人!他才是坏人的鼻祖啊!

心里这么想着,但脸上还是表现出一副淡然的表情来,因为他们是真的怕呀……

“坏人”张十二吃饱喝足,知道今日怕是就这样了,其他事估计还要等明天才能定夺,于是上了土炕,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躺下,盖上独狼给的铺盖,非常自在。

“我要睡了,若是有人来的话,记得告诉我!”

睡之前,张十二还不忘找了一个放风的,这才沉沉睡去。

独狼自然是不会放风的,于是其他几个人则排好了班,轮流放风,每人一个半时辰,在门口站着,心里却在叫苦不迭:这位小爷赶快走吧,原来有一个老大独狼就够麻烦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煞星,这日子可怎么活啊?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可否放人一条生路……

…………

骆家,前厅。

厅中央放着一口棺材,骆夫人因为昏迷过去还未醒来,所以骆致远自己在前厅里守灵,把其他人都遣散了。

屋里的灯火闪烁,不时有风吹进来,再联想到这么口黑漆漆的棺材,一般人看来委实有点恐怖……

但骆致远并没有觉得害怕,毕竟棺材里躺着的是他的亲生骨肉,此刻他除了感觉到心痛,就是愤怒——害怕?那种感情早就没了!

“老爷,老爷!”

听到门外的呼喊,骆致远皱起了眉头。

他吩咐过下人,今晚他要守灵,没事的话别打扰他,刚要怒斥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开的嘴并没有说出话来,眉头也稍微舒展开来。

这个时间点来找自己,莫非是姓张的小子在牢房里被独狼揍惨了?嗯,越狠越好,给他留口气就行了!

“进来!”

听到这话,门外的金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屋里那口大棺材,再加上现在的时间段和幽暗的室内环境,吸了口凉气,觉得身上莫名的冷。

“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是那个张易!”

呵呵,果然是他呀!

骆致远嘴角稍微咧了咧,但是看到面前的棺材,赶紧换了脸色,在这里,这种时候,怎么可以笑呢?

“他怎么了?莫不是独狼狠打了他一顿?还能下地吗?若是能的话,那打的不重啊!”

说完,骆致远的眼里迸射出了一道凶狠异常的光,把金霖给吓了一跳,赶紧垂下了头,小声道:“老爷,并不是……独狼根本就没打他……”

“什么?没打他?那你来作甚!”

骆致远心里那个气啊!这个独狼不是每次都会欺负新人,以凶狠著称的吗?今天怎么没有动手?这个怂货!

“老爷,独狼没有打张易,但是那个张易杀人了!他把牢房的捕快老周杀了!”

金霖赶紧把这条重磅消息甩了出来。

“什么?他把——老周杀了?”

说实话,知府里的捕快多的是,这个老周是何许人也骆致远并不认识,棺材里的骆行建倒是认识,可是他现在死了,认识也不能替他爹介绍一下,若是他真的为骆致远介绍一番的话——额,估计能把他吓死吧?

不过骆致远也不想弄清楚老周到底是谁,他只要是个捕快就可以了!

看到金霖点头,骆致远从地下站了起来,冷声道:“张易不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被押进牢房后还残害朝廷官员,意欲逃跑。此人胆大妄为,视我大唐律法于不顾,明日早朝之时,就是他斩首之日!”

本来骆致远对张十二之前的罪行就信心满满,因为在大唐杀人那可是死罪,而他又杀了捕快——他是嫌自己死的太慢吧?

既然如此,那就送他一程!

“金霖,准备笔墨,我要赶紧再写一封奏折!张易这数罪并犯,而且每一个都是死罪,我就不信明日早朝陛下会轻饶了他!”

“是,老爷!”

金霖答应一声,快步从前厅跑了出去,这屋里的阴气太重,在里面待着实在压抑至极,他赶紧借着拿笔墨的功夫溜出来了……

…………

这一晚,不仅骆致远无眠,荆州城的权贵们有太多都无心睡眠,但是大部分都以文官阵营的人居多,因为太子已经提前通知他们了,明日早朝,通过张十二的事件把卫国公扳倒,给武官阵营里的人以沉重打击!

文官阵营的人跟武官阵营的人本来就不对付,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么个绝佳的机会,就算太子不提醒,他们也会抓住呀!

因此,这一晚他们跟骆致远一样,在整理奏折,企图搜寻张十二的各种负面消息,为明天朝堂上的谏言增加筹码——可是张十二消失了六年,这六年行踪无迹可寻……

于是他们只能挖张十二来荆州后的黑历史,这不挖不知道,一挖吓一跳啊……

就比如,下面这种——

什么在寺庙里假扮大师装神弄鬼坑蒙拐骗——来自一代大师焦守的控诉……

什么入荆州第一天夜宿“春满阁”,一夜大战——来自春红、夏红、秋红和冬红四个姑娘们不得不说的故事……

还有在“闻香来”对丞相之孙杨泽新大打出手——额,这个最终还是被人给毙掉了,因为涉事人的背景太过逆天,他们还是不敢提这事的……

其他的还有诸如张十二殴打骆行建,张十二顶撞康王世子,张十二跟吴国三皇子交谈热烈亲密,张十二跟吴国三皇子身边那个女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之类的,凡是他们能找到的,全部写了下来……

今夜未眠,只等明日早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四十七章 谁还有奏折?(求订阅!)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辰时未到,各路官员都已经齐聚皇宫门外,在那里攀谈着,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等会之后迎接他们的将是胜利一般……

这些人自然都是文官阵营的人,在他们看来,武官阵营的人除了打架厉害些,其他的还能比的过他们?

尤其是比嘴皮子,随便从他们中拉一个大学士出去都能舌战所有武将,更何况今天他们蓄势待发,证据充足,想想那些平日趾高气昂的家伙等会灰头土脸的样子,他们那个兴奋哦……

不多会,卫国公和莫国公也来了,随行的还有木太师,文官阵营的人一看,也不再多说,往两边一站,让开了路……

没办法,谁让人家的官职大呢?

木太师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他们阵营的人,可是他却从不表态,一直中立,而且还老喜欢跟张国公他们混在一起,让他们这些文官看着有些头疼……

跟这三人比起来,他们这边也就杨丰杨丞相和白渐甫白太傅的地位能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哎?杨丞相和白太傅呢?

文官阵营这边的人扫视一圈,却没有发现两人的踪影,心里那个奇怪——这么关键的时刻,作为他们的主心骨,两人为何没到呢?

这个时候,一辆马车朝这边驶了过来,停下之后,身穿一身黑色素衣,一脸苍白的骆致远走了下来,他对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满意,虽然一宿未睡,但是精神却很好。

但是在外人看来,他却像苍老了许多,而且他今天这身行头,就差披麻戴孝了……

这身行头,在唐帝面前肯定加分不少啊!

看到骆致远往这边走,张国公觉得自己理应打个招呼,毕竟他的儿子被自己的孙子杀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苦他最能体会……

“骆知府——”

“哼!”

骆致远冷哼一声,直接朝宫里走去。

他儿子没了,接下来所有的心愿就是让张十二死,让卫国公倒台,所以也不担心得罪谁了!

张国公并未动怒,只是叹了口气,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啊!

宫门已经打开,骆致远也第一个走了进去,其他文官阵营的人也随着往里走去,同时对刚才骆致远的表现在心里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若是他今天一直保持这种视死如归的状态,何愁卫国公不倒?

想到这里,诸位文官抬头挺胸,朝皇宫里走去……

…………

太子今天本来是不想来上早朝的,因为他已经知道杨丰借病不来早朝的事情,连杨丰都不来了,他觉得今天这事,他也不该来,有那些文官估计就够了……

可他最后还是来了,因为杨丰不来,白渐甫也告病,若是他再说自己病了的话——自己都不信,唐帝会信?

昨天他问过杨丰,今日上朝,这事情该如何定夺,杨丰只送给他八个字:顺其自然,见机行事。

顺其自然,见机行事。

他想了一晚上,才算悟出了些道理来。

张十二可以动,但不能他来动。

他可以鼓动别人动,但却不能让人看出是他鼓动的,更不能让唐帝看出来。

可能的话,他还要帮张十二说话——当然是在结局已定的情况下。

因为唐帝还是很看重张十二的,若是他杀人之事真没有回旋余地的话,太子上不上谏都不重要,可若是他上谏的话,肯定会引的唐帝不满,这对他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想清楚了这些,他才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张国公等人先他一步已经进了皇宫,他故意放慢了脚步,这个时候,他决定不上去了……

今天,自己就做个中立派吧!

“皇兄!”

这时,身后传来了喊声,回头一看,发现是他的二弟襄王。

“二弟今天来的有些迟啊!”

太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对于自己这个二弟,太子如何也喜欢不起来,跟他亲文臣远武将做法不同的是,他这个二弟貌似对哪个阵营的人都不错,虽然说他身边没有固定的臣子,但是所有的臣子同样没有一个人说他的坏话。

这么说起来的话,襄王属于那种万金油,在任何人中都能游刃有余,这让他十分看不惯——以后又不是你做皇帝,用得着这么拉拢每一个人吗?

“呵呵,皇兄来的也不早呀!”

襄王并没有因为太子的语气而不快,相反的,他脸上的表情笑的很自然,这让太子更厌恶了。

“二弟可知道张易杀人的事情?”

“嗯,昨日就听说了,今日来上早朝,正好可以听听父皇对此事的看法。”

“父皇对此事的看法——”

太子对襄王的回话嗤之以鼻,张十二行凶杀人,这是死罪,还要什么看法?就是襄王这样的人多了,这样的想法多了,才会左右唐帝的判断!

他本想斥责几句,但是转眼一想,那不就暴露了他真实想法吗?

不能说!

“二弟对此事如何看呢?听说张易可是把骆知府的公子以及随行四人全部斩杀,闻者惊心啊!”

说到这话,太子装模作样的叹息几声,显得十分惋惜。

“此事关系重大,我也不过是听到些传闻,至于事情到底如何未曾得知,因此不敢枉下断言!只是听说骆公子劫持了张县伯的朋友,不知是真是假……”

说到这件事,襄王的回答就要谨慎多了,说的滴水不漏,起码太子挑不出半点毛病。

太子在心里冷笑了两声,他这不是不敢说,分明就是在替张十二说话啊!

劫持人跟杀人孰轻孰重他一个皇子会不知道?还不敢断言,谁信?

“是啊,事情不知真假,我等确实不能枉下结论,若是冤枉了好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看到襄王点头,太子又沉声说道:“不过,父皇肯定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二弟,咱们进去吧!!”

说完这话,太子连头都不回,直接朝皇宫里走去。

襄王也不以为意,摇了摇头,然后缓步跟了上来,心里有些为张十二担忧:希望你是有备而来吧……不敢这事不好办呀……

…………

辰时,金銮殿内。

唐帝看着殿内的文武百官,有些头疼。

原来早朝的时候,这些人都跟睡不醒的一样,而现在呢,虽然大部分文官都挂着黑眼圈,但是那精神头却都满的很……

今天怕是一场恶战呀……

人已到齐,站在唐帝旁边的吴德开口道:“辰时已到,上朝——”

“朝”字的长音还未结束,骆致远就从百官里站了出来,只听“扑通”一声,他就那么跪倒在地上,把唐帝吓了一跳,其他人看到他的反应倒是没有太多惊讶,文官阵营的人脸上一阵欣慰,武官阵营的人却已经皱起了眉头……

“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呀!”

骆致远以脸贴地,还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话说的那么清楚,可见其功力深厚……

“骆爱卿,快快起身!你有何事让朕做主呀?”

唐帝此话一出,包括骆致远在内的所有文官心里都是“咯噔”一声,张十二杀骆行建这等大事,他们相信唐帝怎么都不会不知情,尤其是昨天吴德还去了现场……

可现在唐帝确实问出了“你有何事”这种话来,这句话的意思耐人寻味呀……

明明知道却装不知道,这不是明摆着袒护那杀人犯吗?今天这事,不好办了呀……

殿中的文官们把拿出来的奏折又往袖子里塞了回去,心想幸亏还没拿出来,也幸亏有骆致远在前面为他们试水,若是情况不对,这奏折……还是不拿出来的好……

心里的想法跟其他人差不多,但是骆致远已经走到独木桥上了,哪里还能下来?

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尸骨未寒,更是不怕了!

“陛下,昨日卫国公之孙张易杀了臣的长子骆行建,而且又杀了随行四人,此等杀人行径,还望陛下给臣做主啊!”

说完之后就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刻意演戏,反正在外人看来,骆致远哭的很惨,看的也很真……

“什么?张易杀了你的长子……和其他四人?”

唐帝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说道。

旁边的吴德看到骆致远嚎啕大哭的时候,心里就在鄙视:就知道演戏!可是当他看到唐帝的表演之后才懂,这演戏,还得看唐帝啊……

骆致远还沉浸在悲伤的痛哭中,这哭声已经回答了唐帝的提问。

“张易可是镇远大将军,朕才封的县伯,他为何要杀人呢?”

唐帝背着手在金銮殿上踱了会步,然后缓声问了出来。

若是原来他听到有人杀人,肯定愤怒的暴跳如雷,可是今天他不光不怒,反而问“为什么杀人”而不是关心一下中年丧子的骆致远,因此这句话已经很明显的表达了唐帝的立场。

站在人群前的太子听到这话也低垂下了脑袋,果然跟杨丰猜测的一样,这个张易深得唐帝喜爱,杀了人还如此维护他,若是他昨日就进宫的话,怕是会触了唐帝的霉头呀……

“陛下……”

骆致远不哭了,因为他觉得好像有哪些地方不太对,为什么自己的儿子死了,唐帝不来关心自己,却偏偏问“为何杀人”呢?

“陛下,前天晚上,易儿的朋友陆姑娘被人劫了去,直到昨天下午,易儿才发现是骆行建劫持了陆姑娘,并且对她图谋不轨,所以才……酿成大祸!”

张国公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这个时候是为张十二说话的最佳时机了!

果然,唐帝听了他的话后,停了下来,目光在张国公和骆致远身上来回扫视一圈,然后沉声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

张国公铿锵有力道。

“骆爱卿,是吗?”

“当真是当真——可是陛下,劫持陆姑娘是我家建儿不对,可是他罪不致死啊!而且陆姑娘身体无恙,建儿也并未对她动过手脚,张易为何直接动手杀人,而且还连杀五人!他置大唐律法于何地?置陛下之威于何地?”

骆致远已经准备了一个晚上,他也想到了张国公会抓住骆行建劫持陆馥婧的事情来为张十二开脱,所以他就以“罪不致死”来回应。

而且他知道,唐帝原来三令五申,重打杀人案,现在张十二连杀五人,不正是跟唐帝制定的大唐律法背道而驰吗?

他以此为切入点,任他们如何说,他都不怕!

这话说出来,张国公沉默了。

他也知道唐帝最痛恨杀人犯,今天唐帝的态度已经够给他们张家面子了,让局势开始倾向于他们这边,可现在骆致远的一席话又把局势扭转过来了,实在头疼……

唐帝也没再说话,眉头皱的很深,又开始踱起步来。

太子看到这副场景,心里有些欢喜,只靠骆致远一人就已经让局面倾向他们这边了,这个时候,是该助力一波了!

他朝两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会意,把之前塞回袖子里的奏折拿了出来,吏部尚书郝军广第一个站了出来:“陛下,臣有奏折要报!”

“呈上来!”

唐帝想保张十二,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现在的法和理全不在他这边,他想保也难啊!

他总不能置所有文官于不顾,把一个杀人犯硬保下来吧?那样的话,他以后的威信何在?

正当他郁闷、觉得奇堵无比的时候,就看到郝军广有折要奏,遂开口要他呈上来。

等打开吴德接上来的奏折,往下看去之后,唐帝脸上的表情更加凝固了……

“陛下,臣有奏折要报!”

“陛下,臣也有奏折……”

“陛下,还有臣……”

霎时间,大殿里出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各位文官争先恐后的出列递奏折,声音此起彼伏……

唐帝看着收上来厚厚的一叠奏折,随便翻阅了几本,里面全是参张十二的,而且参的内容五花八门,让他一阵头疼……

他才刚来荆州多久啊?怎么能闯了那么多祸呢?平日里倒没什么,这一出事,所有人都跳了出来……

越往下看越气,唐帝直接把手中的奏折摔到了桌子上,气哄哄道:“谁还有奏折?”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四十八章 你才上刑场呢!(求订阅!)

唐帝很愤怒,只要不是瞎子肯定都能看的出来。

所以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反正奏折已经呈上去了,他们要做的也都做完了,至于接下来如何发展,还得看骆致远的!

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安静,所有人仿佛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来一般……

“杨丞相和白太傅呢?”

唐帝往下打量一圈,这才发现两人未到,开口问道。

“陛下,丞相跟太傅染了风寒,已经告病了……”

吴德在旁边小声道。

“呵,这两人倒是病的及时!”

唐帝有些不满的说道,他又不傻,怎看不出这两人是故意不来上早朝的呢?他们怕是早预料到了这种场面,巴不得躲个清净呢!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想要禀告!”

一直跪于地上的骆致远抬起头来说道。

“讲!”

“昨天傍晚,嫌犯张易被臣押送回大牢,他趁牢房捕快送饭的间隙,企图杀人逃跑,好在我们的捕快及时赶到,将其拦了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骆致远说的跟真的一样,但唐帝却不认为是真的,他可见识过张十二的轻功,若是他真想逃,就凭几个捕快,怎么能抓住他?

看到唐帝不信,骆致远马上说道:“可怜那送饭的捕快兄弟,已经被其残忍杀害……”

“什么?杀了?”

这下唐帝坐不住了,杀了五个人已经够大逆不道了,唐帝在心里还为他开解,觉得他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现在,他又杀人了,而且杀的还是捕快……

这还让唐帝怎么信他!

他当真觉得自己器重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他当真觉得杀了这么多人,自己还能保得住他?

这一刻,唐帝对张十二有些失望,他是需要一个镇国利器,但绝不需要一个目无王法的杀人机器!

“这个张易,眼里当真没有王法不成?”

唐帝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来,里面包含了各种情绪,有恨铁不成钢,更有心凉……

看到唐帝的反应,人精一样的诸位文官都领会到了意思,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跪倒:“望陛下定夺!”

我们知道他有罪,你也知道他有罪,现在呢,我们就要你治他的罪!

这是这些文官们的真实想法,算是逼宫了。

张国公的脸色铁青,他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因为正如骆致远所说,劫持跟杀人比起来,微不足道,若是有人抓着张十二杀人的把柄不放的话,他如何都是逃脱不掉的……

…………

唐帝往大殿中扫视了一眼,十分无奈。

今日之事,他虽有心,但却无力。

杀人偿命,这是大唐最为严厉同样也是最基本的律法,无论何人敢犯,按律当斩!

张十二,你给朕出了道难题啊!

“陛下——”

正当唐帝深思、其他人安静等待的时候,木太师的话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太师有何话,请讲!”

木太师在朝堂上向来都是公立派,这个时候由他出面说事正好!

“陛下,杀人偿命,这是大唐律法,自不该破!”

“…………”

不仅唐帝愣了,在场的其他人更是愣了……

木太师跟卫国公家不是定了亲家吗?这个时候不出来帮忙也就罢了,怎么还会落井下石呢?

莫非木太师已经料到那张易必死,武官阵营必败,以此来向他们抛出橄榄枝?很有可能呀!

想到这,一群人心里美滋滋的很。

唐帝再次皱起了眉头,若是木太师都如此说的话,简直是把张十二钉在了断头台上,动弹不得……

“可是——”

谁知木太师话锋一转,差点让刚刚才兴奋的不得了的文官们闪了腰,看来,这话的重点都在“可是”后面了……

“可是张易为何杀人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错了我们也不知道——”

“木太师,他杀了我的儿子,你还在说他有没有错?难道杀人还能是对的?难道大唐律法也是错的不成?”

听到木太师的话,骆致远红着眼睛愤怒道。

“骆知府稍安勿躁——你能确保张易仅仅是因为骆行建劫人杀的他?你能确保骆行建没做过其他犯罪的事?”

木太师依旧不急不慢的说道。

“我当然可以保证!我家建儿从小听话的很,怎么会做犯罪的事?”

“你确定?”

“我确定!”

“那骆行建劫人的事情,想必骆知府也知道了?”

“我……这个我并不知道,不然怎么会让他做?”

看着木太师含笑的眼神,骆致远有点气愤,差点被他绕了进去,若是他说知情的话,岂不是承认他也知法犯法了吗?

“既然连劫人的事情骆知府都不知道,那骆行建做的其他事骆知府应该更不知晓了——所以老臣恳请陛下,把张易带到宫里,由陛下当面审问!若是他真的滥杀无辜,理应当斩,若不是的话,呵呵……”

说完这话,木太师还朝刚才闹得正欢的文官们瞥了一眼,含义自明。

“好,那就听太师的!来人,去知府大牢,把张易带来!”

“是,陛下……”

吴德以及守卫们由皇宫出去接人了,而其他百官则站在朝堂上,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

…………

吃了饱饭,睡了一觉,起来之后浑身抖擞!

这是张十二在大牢里过的第一夜,怕也是最后一夜了。

张十二起来之后,独狼他们也都已经起来了,对着张十二“嘿嘿”直笑,殷勤无比。

“大哥,这是早饭——”

独狼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只要张十二在一天,他就打算叫他一天大哥,看来独狼在牢房里待了这些年,已经明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看到张十二并没有伸手接,独狼有些尴尬,然后指着旁边的几个人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吃吧!他们一个时辰前已经吃过了,没有毒!”

张十二转头,看到那两个人一脸的苦色,在发现张十二看他们之后,马上摆出了一副笑脸,有些僵硬……

张十二也有点尴尬,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呀,他不过是没反应过来,所以出手慢了一些……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有人试毒,他对着独狼笑了笑,然后吃了起来,别说,有人试过毒的饭,确实要更香一些……

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赞扬,独狼心里那个兴奋,忙又说道:“大哥,我已经告诉他们了,从今天开始,每天吃饭前轮流试吃!”

“不用了……”

这可是独狼绞尽脑汁用他那不怎么灵光的脑子想出来最完美的主意,本以为会得到张十二的高度赞扬,却不成想却听到了一句“不用了”,心里感觉拔凉拔凉的……

张十二之所以说“不用了”,是因为他已经看到门外站着的皇宫守卫,跟他预想的一样,早朝完了肯定会把他接进宫——用接显然不太合适,应该是“带”或者“押”更贴切一些……

“各位,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本来是应该有些伤感的话,为何张十二感觉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炫耀的成分呢?

“大哥——这么快就要上刑场了?”

“…………”

张十二恨不得踹死独狼,你才上刑场呢,你全家都上刑场!

那踏马明明是皇宫守卫好不好?不是那提刀的刽子手!

这也不怪独狼,毕竟在他看来张十二又是杀知府公子,又是杀捕快的,这干的哪一件不是掉脑袋的死罪?

因此在看到门口站着的陌生守卫,再结合张十二那句“不会再回来了”,他先入为主的以为这些人是来提他上刑场的……

才呆了一晚上而已,为何独狼会感觉有点难过呢?

肯定是大哥的人格魅力太高尚了,嗯,一定是这样的……

“大哥——你一路走好!”

独狼抓着张十二的手,眼中满是悲伤,但为什么张十二看着却直想抽他呢?

不过联想到他们这些人长年待在牢里,有的人怕是永远没有出去的机会,张十二决定还是不炫耀拉仇恨了……

这时,牢房的门打开了,其中一个守卫走了进来,这个人张十二还有些面熟,吴德出宫的时候经常带着他,看来这个守卫算的上自己人。

“张县伯,下官来接您进宫!”

那守卫对着张十二拱手道。

“辛苦了!”

话也不多说,张十二拍了拍那守卫的肩膀,在独狼等人目瞪口呆中,由几个威风凛凛的护卫护送着离开了……

县伯?接您?进宫?

这几个词组合起来,对这群人来造成了莫大的冲击,尤其是独狼,看着张十二的背影满眼的羡慕:杀人手起刀落,威风凛凛,杀完人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被接进宫,这才是男人啊!

可为什么,现在知道他不上刑场了,自己会感觉到有些莫名的难过呢?

…………

离开荆州半个月有余,再次来到皇宫,张十二感觉十分亲切,只不过这次他是以一个罪犯的姿态进宫的,想想都有些小激动呢……

来到金銮殿门外的时候,张十二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龙椅是空的,唐帝并不在殿中,而殿里的百官则分成了两派——文官一派,武官一派,更准确的说,是莫国公自己一派……

原来守卫出宫去接张十二之后,唐帝就先从殿里下去了,毕竟早朝上的早,唐帝还未吃过早饭,等张十二进宫——怕是又得审问半天,所以借这个时间还是先去吃饭靠谱……

至于这些大臣们——就让他们站着吧!谁让他们一个个奏折乱飞,让自己头疼的?

唐帝走了,可是这些官员们却不闲着,他们一点也不觉得饿,反而战斗力爆棚,所以一场论战就在文官们跟莫国公之间展开了……

莫国公上战场打架可以,动起嘴皮子来,他还真不是文官的对手,何况还是那么一大批文官呢?

这个时候,莫国公突然想念起张十二来了,犹记的这货曾经一个人把吴国使臣团搅的天翻地覆,若是他在场的话,肯定会把这群文官骂的狗血淋头吧?

不过莫国公可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就算是口才不敌,他还是面色不改,输阵不输人,说的就是他了……

张十二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感觉喜感十足……

张国公并没有心情跟人吵架,在殿里安静的站着,因此张十二出现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看到了,走上来说道:“易儿,你没有事吧?”

张十二笑着回道:“爷爷,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又看到张十二从容的眼神,张国公这才算放心下来,看来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不然哪会如此镇定自若?

而其他人也停止了争吵,目光全都转在了张十二身上,尤其是莫国公,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过来搂着张十二的肩膀道:“张家小子,今天老夫为了你可是骂了这帮书呆子半天了!”

“多谢莫国公!”

张十二拱手说道,心里却在吐槽:你那哪里是骂啊,挨骂还差不多……

这些文官,有人认识张十二,但更多的人则不认识,之前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也没有仔细看过,今日仔细观察,发现这个被封为镇远大将军的少年模样清秀,哪里有一点武将的影子?

单从外表来看的话,这人更像是他们读书人才对,哪里有一丝暴戾之气?真想象不出来他是如何连杀五人的……

文官阵营里的人也并非全都上了奏折,也有那么几个人今天并没有表态的,这几个人就是曾经参加过御花园中文试的几个大学士,他们亲眼见过张十二的诗词功底,对其还是颇为欣赏的……

所以他们拒绝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他们并不希望张十二被斩首,当然也不希望张十二无罪释放——他们毕竟是文官,跟武将那是天生对立的!

他们的真实想法是让唐帝借此事罢免张十二镇远大将军的武将官职,假以时日,他们再上书唐帝,赐给张十二一个大学士头衔!

那么好的才学,不当个大学士岂不是太亏了吗?

可见,这群惜才如命的大学士们,惦记张十二已经很久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四十九章 墙倒众人推(求订阅!)

“陛下驾到!”

随着吴德的一声,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吃饱喝足的唐帝从后面走了进来,看到站在前面的张十二,脸瞬间拉了下来!

张十二心里一声叹息:半月不见,才一见面就对自己这般表情,心凉呀……

而唐帝此刻却在想:出城也不曾禀报自己一声,半月有余,回来就闯了那么大的祸,惹自己头疼,这混小子,怎能给他好脸?

“下官张易参见陛下!”

张十二跪拜道。

“好你个张易,刚回荆州你就给朕出了个大难题啊!”

唐帝咬牙说道,但脸上并没有多少怒色。

旁边的骆致远一看,这样可不行,明明是犯罪好不好,怎么看他们说话这态势,跟犯了个小错一样呢?

当即跪倒在地,又是声泪俱下道:“陛下,杀人犯张易已经带到,你可要为臣做主,为臣那死去的儿子做主呀!”

“哼!”

见状,张十二冷哼一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这冷哼的声音可是不小,起码朝堂上的人都听了个清楚,尤其是离他最近的骆致远。

听到这冷哼声,骆致远也不哭了,抬起头瞪着张十二,眼神里满是愤怒,恨不得把他吃了一样,但张十二却不为所动,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唐帝在听到骆致远的话后本来皱起的眉头,在听到张十二发出的声音之后又舒展开来:这张十二还真是个活宝,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易,骆知府所说,你可承认?”

唐帝盯着张十二说道。

“陛下是说杀那骆行建的事情?确实是下官所为——身为大唐官员,为朝廷效力是下官义不容辞的义务,陛下不用刻意赏我!”

“…………”

张十二说完,大殿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个什么妖孽啊?杀了人还跟唐帝说不要封赏了?苍天啊,赶快打雷劈死这个装比犯吧!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骆致远,他气的浑身哆嗦,指着张十二颤颤巍巍、如同七八十岁的老翁一般说道:“你这……狂徒!行凶杀人还敢如此放肆!陛下,你可要治他的罪啊!”

说完又是扑通一声,脸是真贴在地上了,可见其对张十二是有多么憎恨……

…………

“张易,那骆行建跟其余四人可真是你所杀?”

“是。”

听到这个答案,唐帝有些失望,他多希望他能说不是啊!只要他自己不承认,那唐帝就有办法保下他,可他当着文武百官承认了杀人的罪行,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这就难办了……

最关键的是,能有什么理由开把杀人解释过去呢?

“就是因为骆行建劫人?你为什么如此莽撞!”

唐帝有些生气的说道。

“是,但不全是。”

张十二轻声说道。

“劫人你就杀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骆行建双眼、或者说满脸通红的看着他说道。

“有王法,所以才杀了他,省的他去祸害更多人。”

在张十二口中,杀骆行建仿佛跟杀一条狗也没什么区别,听的骆致远更是血直往脑门上冒,直接站起来要往张十二身上扑,口中还念叨着“我跟你拼了”,幸亏旁边的官员眼疾手快,伸手把他拦下了,不然这朝堂上可就热闹了。

“大胆!谁敢放肆!”

这个时候,吴德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奇怪,他的声音明明不大,但听在人耳朵里却非常清亮,威严十足。

“陛下,臣丧子心痛,行事冲动了,还往陛下责罚!”

看到骆致远的模样,唐帝也能理解,摆了摆手。

“谢陛下不罚之恩!”

在跪倒磕头的同时,骆致远脸上闪现出一道得意的笑容,刚才的行动真是他冲动所致?其实不然!那不过是他提前打算好的而已,唐帝刚才的反应也恰好说明他刚才的表现还算成功!

“张易,你为何如此说话?莫非,这事情当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木太师在一旁问道,说是问,其实是在帮忙引导张十二说实情而已。

“确实!”

张十二自然能领会他的意思,直接答道。

“哦?还有什么隐情,你尽管说就是!若是你真的在理,朕自不会冤枉于你——可若是你说不出来的话,杀人可是死罪,你要想清楚了!”

唐帝说道,心里也特别想张十二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陛下,他就是怪建儿劫人而已——可劫人罪不致死,他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听到唐帝让张十二解释,骆致远十分不忿的说道。

“怎么,朕做事还需要你来操心不成?”

唐帝听说过骆行建太多的事情,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所以他对骆致远也没多少好感。

今天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朝堂上多嘴,早引的他不满了,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

“陛下,臣不敢,臣知罪!”

骆致远咬了咬牙,退了下来,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人难不成还能把杀人都说成对的?

…………

“讲吧!”

大殿里安静下来,唐帝出声道。

“陛下,这事还要从半个月之前,下官离开荆州前往梁州的时候说起……”

张十二不说还好,这一说倒是提醒骆致远了,半个月之前,荆州通往梁州的路上,可是发生了一起特大凶杀案!

当时连唐帝都惊动了,可是搜寻到今天都未曾查出凶手为何人!只是据附近的百姓说,当时案发地传出过一阵阵巨响,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昨天他杀人的时候,屋子里同样传出了一阵阵巨响……

半个月前的那天,张十二刚好离开荆州——这么多巧合碰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那件案子,莫非也是他做的?

想到这,骆致远兴奋异常,别说是他做的了,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要把这锅扣在他脑袋上!

打定主意之后,骆致远直接打断张十二道:“陛下可曾记得半个月之前,盳山下发生的那屠杀惨案?”

“记得啊——你不是说还没查出来吗?”

唐帝有些疑惑道。

“陛下,之前没有查出来,但是刚才臣突然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谁?”

“凶手就是他!”

说着,骆致远的手指向了张十二,一脸胜利的神色。

唐帝还记得半个月前在盳山下发生的那场屠杀案件,死者身上没有明显刀伤,每个人身上都有几个血洞,十分诡异!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特别震惊,马上命令骆致远追查,只不过也没查到什么……

现在被骆致远这么一提,他倒是觉得真有可能是张十二下的手,毕竟他见过张十二的小李飞刀……

“骆知府说的可是实情?那些人真是你杀的?”

“是的。”

唐帝算是彻底惊了个呆……

单凭杀一个骆行建他都不敢脱身,现在又承认杀了那么多人——他这是疯了吗?

唐帝觉得有些头疼,这个张十二,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就算是你杀的,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啊?你倒是让我帮不帮你呢?

“陛下,你听到了吧?人就是他杀的!这人枉为大唐官员,竟敢滥杀无辜,罪该当斩啊!”

骆致远也没料到张十二会直接承认下来——他本来就是随口瞎说的,哪成想还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顾不得喜悦,马上乘胜追击!

“…………”

唐帝没有说话,因为他现在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来是想帮张十二的,可是现在这局面,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了……

“哦?在骆知府眼里,拿钱杀人的杀手都是无辜的了?”

这个时候,张十二开口了。

“你在说什么?谁说杀手是无辜的了?”

骆致远被张十二这句话说的有些懵,忙斥道。

“不是骆知府亲口所说我滥杀无辜的吗?我杀的可是杀手啊,如何是无辜的?”

“你——一派胡言!”

骆致远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如何反驳,于是如此说道。

但是唐帝明显来了兴趣,对张十二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这事正是我刚才要讲的,上次我离开荆州之后……”

于是,张十二添油加醋的把在路上偶遇劫匪,最后将其击毙的故事讲了一遍,其讲故事水平之高让在场的文官们都一阵汗颜:这么好的口才,当个武将有些亏啊……

听他讲完,唐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瞪了张十二一眼,心想你不早说,让朕白白担心一场,不过又想到: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怕是杀骆行建的事情也有隐情吧?

于是再次问道:“你说这些,跟杀骆行建之事有何关联?”

“回陛下,杀我之人乃是受人指使——”

说完这话,张十二还刻意瞥了骆致远一眼,惹的骆致远十分不满道:“你看我作甚,难不成还是我派人杀你的不成?”

“自然不是骆知府——而是骆知府的儿子骆行建!”

“一派胡言!”

骆致远再次暴怒了,指着张十二骂道,幸亏旁边有人拦着,不然场面怕是会失控……

“骆知府,这东西,你可认得?”

说着,张十二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白色玉牌,悬在空中问道。

“你为何有建儿的令牌……不,不认识!”

骆致远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说完第一句话马上摇头,叫声说着“不认识”,可是他这话谁会信?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唐帝已经看出了些端倪,嘴角划过了一丝弧度,很快就消失不见,开口道:“骆致远,朕问你,这东西你到底认不认识?”

唐帝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雷霆般的威严,骆致远直接被吓到了,再次跪在了地上。

“陛下,这东西确实是犬子的令牌……”

“那你刚才为何不敢认?”

“因为……因为臣刚才没有看清……”

“呵,好一个没看清………”

唐帝冷笑一声,心里已经有谱了,对张十二说道:“张县伯,你把这事情从头至尾细说一遍!”

称呼由“张易”变成“张县伯”,这也能看出唐帝此刻对张十二的态度来,殿中的文官们心里叹息一声,他们不傻,自然也听出了些许端倪。

站在前排的太子低垂着脑袋,本来以为势在必得的一局,没想到最后落的这般模样,实在是令人心痛。

同时不免庆幸,幸亏听了杨丰的建议,若是刚才他跳出来攻击张十二的话,现在可如何收场呢?

张国公也松了一口气,旁边的木太师小声调侃道:“这小子跟六年前变化不小——不过这性格倒是没怎么变,蔫坏!看来,今天这骆致远要倒霉了……”

听到这话,张国公尴尬的笑了笑,因为木太师的话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夸奖人的……

若是正常情况,张十二应该提前把骆行建雇凶杀人的事情讲出来,这样他也不至于被押进牢里一天,事情也不会闹的朝堂皆知。

可他偏偏什么都没说,直等到所有人都齐聚金銮殿内,当着唐帝的面,他才把实情说出来——这不就是一击致命吗?

张国公看了看前方那个脸上挂着笑的少年,他真的是自己的孙子吗?城府之深让他这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人都自叹不如……

…………

张十二将路遇劫匪到那杀手最后把骆行建供认出来的话都讲了出来,引的朝堂上一片议论之声。

“呵,真想不到,原来骆知府的儿子是这样的人!”

“可不是嘛,饶我们还同情他,真是瞎了眼……”

“雇凶杀人的手法用的如此熟练,怕不是个新手呀……也不知道他曾经杀过多少人……”

都说文人相轻,果不其然,这些文官见风使舵的本事着实吓人了一些……

“我之前就说这张县伯气宇轩昂,一脸正气,哪里像是无故杀人的样子?”

“是极是极啊!张县伯少年英豪,哪里是骆行建那种败类能够比的?”

“…………”

骆致远现在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张十二的话才刚讲完,定论还没下呢,刚才还跟他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下船了……

更令他气愤的是,下船也就罢了,还尼玛跳到对面的船上了……

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别等我缓过劲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小赘婿》,”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第三百五十章 最后一击!(求订阅)

“张县伯,此话可当真?”

“陛下在上,下官胆子再大,也绝不敢欺瞒圣上!”

听张十二说完,唐帝的眼睛眯了起来,但眼神却变得凌厉无比,在骆致远身上来回扫视。

他欣赏张十二,虽然有时候逗比了些、爱惹事了些,但这都无伤大雅,尤其是他从不会做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骆行建呢?

虽未见过,但他可没少听说过!

这骆行建仗着自己的父亲是知府,整日游手好闲,在城里闲逛,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他们真当自己不知道?

因此在听说张十二把骆行建杀了时,唐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杀的好……

现在听到骆行建还敢雇凶杀张十二,终于算是舒了口气:他真的是该死!

发现唐帝眼神不善,骆致远打了个机灵,马上又说道:“陛下,建儿已死,他的话不可信呀!这是栽赃啊!”

但是这话唐帝怎么会信?并未搭话,只是冷冷的瞪着骆致远。

“骆知府,事情到底如何,殿内的诸位想必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狡辩?莫非,那事情是你派他做的不成?”

唐帝没说话,但木太师却站了出来,声音平静,但每一句话都如同平地惊雷一般,这话一出,殿内又乱了起来……

“这话……貌似有些道理呀……骆行建平日虽嚣张跋扈,可是哪里做过雇凶杀人的勾当?”

“可不是嘛!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教唆,应该不至于吧?”

“啧啧——你看他现在的模样,明显就是做贼心虚嘛!”

“…………”

骆致远现在是又气又恨,而且气占了大半!

这群落井下石的墙头草!若我骆致远今日无事,日后定饶不了他们!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啊!我儿尸骨未寒,却有人在此血口喷人,还请陛下明鉴,给我儿一个公道啊!”

骆致远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跪倒在地,膝盖都快要麻木了,脸上的表情也由悲恸变成了愤慨……

“哼,公道?雇凶杀人的还想要公道?莫非,骆致远你觉得这事很正常?还是说,这些人本就是你派的?若是这样,我倒是可以给骆行建一个公道!”

“额……”

听完唐帝的话,骆致远不敢说话了。

因为这话没法接啊!

若是继续让唐帝给骆行建一个公道,那不就是说那些杀手不是骆行建雇的——那不就是把骆行建摘出去把他自己推进去了?

虽然承认他很不甘心,可总比替一个死人顶缸强些吧?想明白过来的骆致远刚想开口,就被张十二给打断了——

“陛下,下官以为,骆行建雇凶杀人的事情骆知府肯定不知道!不然以骆知府的为人和做派,必定会阻挠骆行建!”

“对对对,说的对,下官并不知情啊,陛下!”

骆致远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小子还不是那么坏,起码这个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出面替自己说话……

其他文官们也没反应过来——别人恨不得马上让他死,而他呢,却反过来帮人家……这是什么套路呀……

整个殿里,怕只有唐帝最了解张十二:他可蔫坏的很,有仇就报,以德报怨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他身上发生?

因此听到张十二的话之后,他稍作联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板着脸道:“骆知府,张县伯此话可对?”

“对对对,陛下!臣确实不知情啊!”

骆致远激动的说道,又侧头瞥了张十二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笑,只不过,这个笑容,有些诡异啊……笑的他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骆致远,你这话的意思,那就是骆行建雇凶杀人的事情,你并不知情了?”

唐帝又再问了一遍道。

“不……不知……”

骆致远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应该不承认儿子雇凶杀人这件事的吗?对于骆行建雇凶杀人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确定骆行建有没有雇凶杀人,怎么会承认呢?

况且骆行建都死了,就算真是他干的,现在死无对证,他只要咬嘴不松,谁能奈何于他?

可是现在自己怎么就被绕进去了呢?这个时候除了承认还是承认啊!不然,他就被当成是主谋了……

再看向张十二那对他笑的脸,骆致远感受到了浓浓的坑意——他就是在给自己挖坑呀……可恨的是,他还真就跳下去了……

“呵,真想不到,骆行建有那么大的胆子!雇凶杀人未遂,不知悔改不说,还变本加厉,把人还劫了——这种人,死有余辜啊!张县伯,杀的好!”

整整一天,唐帝终于算是舒了口气,从没有感觉像现在如此舒坦过,说话也有了力气,怒斥声在大殿内回荡……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张十二带头喊了一句,其他文官则争先恐后的跟着喊了起来,跟刚才上奏折批斗张十二时判若两人,变脸之快让人望尘莫及……

但唐帝还是狠狠的瞪了张十二一眼,心里在那吐槽张十二,你有此准备为何不早就亮出来?当朕给你的密谍司令牌是摆设不成?

对上唐帝的目光,张十二低下了头,他多少也知道唐帝为何瞪他,但心里可没有一点愧疚:骆行建被他杀了,跟骆致远就有了化解不开的不共戴天之仇,若是留这么一个天天惦记他的人一直住在荆州的话,张十二睡觉都睡不踏实,所以,骆致远不能留啊!

被女人惦记还好,被男人惦记……额,想想都阔怕……

所以张十二才借机自导自演了这出戏,总体来说,还算可以吧,起码这骆致远是再也翻不了身了,但是这还不够,张十二觉得自己还得加把劲……

“陛下,骆行建雇凶杀人,罪该当斩——可是张易昨日在牢房里杀了捕快欲逃狱这等恶行,还望陛下严惩啊!”

骆致远第n次跪倒在地,大声道。

杀骆行建的事情怕是就这么过了,但骆致远不甘心,他要做这最后一击!

“张县伯,你来说说这到底又是为何?”

唐帝已经免疫了,无论是杀手还是骆行建,张十二都不是滥杀无辜,那么这个捕快——肯定也是杀的有理有据吧……

看来,唐帝对张十二已经有点盲目相信了……

“陛下,那捕快昨日欲在饭里下药毒害于臣,幸亏臣心地善良,想把饭先给其他狱友吃——那可怜的狱友,是我害了你啊!你是替我死的呀!……”

张十二把昨天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不过他没有说他提前猜到饭有问题,而是说自己团结狱友,为他人着想,把饭让给了别人先吃,因此逃过一劫……

最后还装模作样的哭了两声,只不过表演不够专业,眼泪都没掉下来两滴,只能作罢……

“大胆!混账!”

听到张十二的话,唐帝罕见的暴跳如雷道。

张十二是他最近发现的不可多得的人才,大唐若是想以现在这么羸弱的兵力在诸国间安然生存的话,张十二至关重要!

他之前费尽了脑子,想方设法的把张十二拴在自己身边,就怕其他诸国的人听到风声来挖角,可现在倒好,其他诸国的人没来,自己国内的人就差点把张十二给做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唐帝如何能不生气?

“陛下息怒!”

文武百官好久都没看到唐帝如此暴怒了,全部躬身劝道,而之前还想放手一搏的骆致远现在已经吓的蜷缩在地上,这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对劲呀……

“知道那人为何欲毒害于你吗?”

唐帝平复了下心情,开口问道。

“这个……下官并不知晓……”

张十二并没有说实话,顿了一下,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接着说道:“下官从未见过那个捕快,自然也没有任何恩怨……可是骆行建都死了,应该不会是他派来杀我的吧?”

“你——”

骆致远被气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你也知道他人死了,你还提他作甚?难道还想冤枉一个死人不成?

“哎呀,骆知府莫要动怒,莫要激动!我就随口一说而已,可没有怀疑是你安排的……”

张十二一脸淡定的说完,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有多好心呢——可是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张十二这话一点他们就听出了些端倪,一个无冤无仇的捕快怎么会下毒害人?

再看向骆致远那因为愤怒变得狰狞的脸,瞬间就懂了:中年丧子本就痛不欲生,而凶手还在自己的牢房里……做点什么也太正常了吧?

所有人都这么想,唐帝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冷眼看着骆致远厉声道:“骆致远,你可知罪?”

“陛下……臣…臣冤枉啊……臣昨日一直守在灵堂,牢房寸步未进,如何能做的了那种事?”

骆致远被吓的浑身发抖,再也不敢想置张十二于死地的事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保住自己才行……

说完这话,发现唐帝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让他的心拔凉,回身去搜索他的靠山杨丰,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杨丰的影子,无奈,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太子,希望他能在这个时候拉一把自己……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这个时候,任何人都恨不得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哪里还会替他说话?

发现骆致远看自己,太子非常嫌弃的别过头去,一副“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的模样,看的骆致远心更凉了……

“来人啊!去知府牢房,带证人!”

“是,陛下!”

于是乎,刚把张十二送来皇宫的一队守卫又马不停蹄的奔了出去……

…………

半个时辰左右,守卫们回来了,带着光头独狼进了金銮殿……

进宫的瞬间,独狼还有点懵,自己一个罪犯为何被带到这里来了?

看着这气派庄严的皇宫,独狼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若是能活着回去,他一定好好给其他狱友们讲讲——进皇宫的罪犯,他是第一人吧?

这可是种荣誉啊!

以后自己再也不用以打架斗狠当老大,他要靠自己的声望做老大,若是有人不服的话——你们进没进过皇宫!

想想都激动……

一直被领着进了金銮殿,独狼眼瞪的很大,看着这殿中的满朝文武,虽然是个粗人,但他也知道面前的这些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够他喝一壶,曾经那么骄傲的独狼,竟然也会低下头去……

被领着走到最前面,那守卫说道:“陛下,犯人独狼带到!他昨日跟张县伯同处一室,对昨日之事应该清楚!”

看到唐帝摆手,那守卫才转过身来,瞪了独狼一眼,独狼马上会意,直接扑倒在地道:“小人……草民……罪犯独狼参见陛下!”

独狼保证,第一次打人的时候他都不曾像现在一样紧张,而此刻,他的腿是真的软了,连唐帝唤他起身,他起了三四遍才勉强站了起来……

“独狼,朕问你,这人你可曾认识?”

说着,唐帝指了指张十二。

独狼转过头来,这才看到了刚分开没多久的张十二,心里直呼惊奇,同时又有些崇拜:从牢房里出来直接面圣的,这才是第一人呀……

“大哥!”

“…………”

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了这一句称呼。

听到这句“大哥”,殿里所有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十二,这还真是个有趣的人,连个罪犯都能认做小弟,厉害了……

但骆致远就不那么想了,叫独狼来是为他不是毒杀张十二的幕后黑手来作证的,可是看他俩这交情——莫非是串通好了,想要做掉自己?

“陛下——”

“你闭嘴!”

话都没说出来,就被唐帝厌恶的打断了,表情十分嫌弃。

“独狼是吧?昨日张县伯杀捕快的时候,你可曾在场?”

唐帝看着独狼问道。

原来是为了这事呀!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独狼也知道这是在叫自己作证啊!

可是这证应该怎么做呢?

这明显是在审问他旁边的“大哥”啊!若是说在场,接下来会不会对大哥不利?可若是说不在场……牢房是封闭的,他还能飞不成?

想到这,独狼欲哭无泪,好想喊一句: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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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这个人,有毒呀!

看到独狼在那扭捏的样子,唐帝直接开口道:“有话直说就是!只要你肯说实话,无论你原来犯了何罪,朕都赦免你!”

听到这话,独狼抬起头来,.

他在牢里待了六年,但是却从未习惯里面的生活他是人不是动物,怎么会习惯每天被圈在一个小地方里呢?

他虽渴望自由,可是也知道想出去根本不可能,他甚至做好了在牢房里孤独终老的打算可是现在,唐帝却亲口对他说,可以赦免他

独狼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事情?

可一切都那么真实,他又侧头看了张十二一眼,发现他正对自己笑,心中突然得到鼓励,直接开口道:“陛下,昨天的事情”

于是乎,他将昨天那捕快的话说了一遍,听到这,唐帝才算清楚,原来那捕快并非有人指使,只是在替弟弟报仇而已

这样的人,死就死了吧

而骆致远听到这可算是舒了口气,幸亏唐帝找人来作证了,不然自己这下可真是泥巴掉裤裆了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啊!”

这个时候,骆致远自然要拍一波马屁了,而且拍的真心实意

但唐帝接下来的话可就不怎么善意了

“骆致远,你虽未指使他人,可是牢房重地,本应多人把守,为何他一人出入牢房?定是你当值期间管理不当所致!朕问你,你可承认?”

“承认,承认!下官对手下的管理实在太过宽松,以后定当吸取教训,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听骆致远说完,张十二的嘴角瞥了瞥,闪过一抹冷笑:还想以后呢?兄dei,你想多了!今天有我在,你就没有以后!

而且唐帝也没那么好糊弄,又说道:“骆行建雇凶杀人以及劫人之事你虽参与,可他毕竟是你的儿子,能做出此等事定是你平日娇惯所致,你可承认?”

“是,陛下!”

骆致远的心情已经有些不好了

“既然如此,那”

“陛下,不可!”

唐帝还没说完,张十二就开口打断了他,让殿中的文官们看的目瞪口呆:还有人敢打断陛下的话?活腻了吗?

更让他们惊奇的是下一幕,唐帝竟然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反而好奇问道:“怎么了,张县伯?”

“陛下,同朝为官,臣能理解骆知府的难处,对于骆知府现在的处境也感同身受,因此才有些不忍,斗胆在陛下面前,为骆知府求情!”

张十二表情诚挚,眼神坚定连骆致远自己都差点被感动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是要闹哪样啊?

别人恨不得让你死,你还三番五次的救人?是真傻还是爱心爆棚啊?

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张十二又开口了:“骆知府虽然犯了许多错,但臣认为骆知府罪不当斩,因此还望陛下饶其不死!”

“”

唐帝已经在心里骂了张十二一顿:谁跟你说我要杀人了?骆致远不过是失职而已,怎么说也跟斩首无关啊!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看看他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

众人跟唐帝反应差不多,刚才还在称赞张十二大公无私呢,转眼间他就弄出了这等事来这个人,有毒呀

“依臣所见,骆知府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同朝为官,臣也不愿看骆知府太过落魄可怜,要不陛下就责杖五十,撤销其官职,发配边疆吧”

“好心”人氏张十二继续说道。35xs

“”

听到这,骆致远若是再听不出张十二这是在坑他的话,他也算是白活了!

就凭他的罪,哪里会被罢免和发配啊?

这小子,要害自己啊!

“陛下不要听信张易这个小儿的一派胡言!臣之错不大,绝不能被罢免!”

骆致远被气的头脑发涨,说话也有些不过脑子了,最后一句被唐帝听到,皱起眉来:“骆致远,你好大的口气,谁给你的自信说绝不会被罢免?”

“这我”

“陛下听到没有,骆知府说是“我”!看来,骆知府平日里的权限很大啊!”

张十二在旁煽风点火道。

唐帝也听到了骆致远刚才支吾的一句,虽知道张十二这是故意的,但他却不以为意,也顺着说道:“大胆骆致远,在朕面前还敢如此行事,可见其在任知府期间有多专横霸道!”

顿了一下,又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张县伯所说,罢免知府官职,杖五十,发配北疆!”

“来人呀,拖下去,杖五十!”

吴德朝殿外喊了一声,进来两个守卫,架着骆致远的胳膊就作势往外走,骆致远挣扎了几下,对着唐帝喊道:“陛下,不可,不可啊!”

但唐帝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吴德对守卫点头示意,那俩守卫直接把骆致远拖了出去,在他拖行轨迹之下,留下了一条黄色且散发着骚味的湿迹,有些恶心

张十二只看了一眼,就断定这骆行建肯定是骆致远的亲儿子,连吓尿这种事情都一致的很

骆致远被拖走,大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说话。闪舞.

独狼也算见识到了唐帝之威,原来在他眼里那么高高在上的骆知府,一句话就被发配流放了,确实有点吓人,跟其他人一样,他同样站在那,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唐帝扫视了刚才上奏折上的那叫一个欢的文官们,可算是扬眉吐气一番,顺手拿起桌上如同小山丘一样的奏折,冷声道:“刚才不是都有话要说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哑巴了?”

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更不敢多嘴了,脑袋一个比一个低,生怕被唐帝点了名

“张县伯,你可知道,你的罪名可不少呢!要不要看看?”

说着,唐帝指了指他身前的大量奏折。

“陛下,下官不必看也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哦?为何?”

“骆行建对臣恨之入骨,他连杀臣的胆子都有,肯定也不忘诋毁于臣,那坊间关于臣的罪名,肯定也少不了”

张十二不在意的笑道。

“因此诸位大人听信谣言,也无可厚非这不正说明了大家心系大唐,敢于谏言吗?”

张十二一脸正气的说道,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文官阵营的人呢,你看,一旁的莫国公已经气的张牙舞爪了,恨不得上去踹张十二两脚

饶是这群文官脸皮厚些,但在听到这话之后,老脸也不免红了起来,跟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张十二这话算是给两边一个台阶,毕竟参张十二的文官太多了,若是每个人都处罚的话那还得了?

唐帝也没有真心处罚他们的想法,因此对张十二的话非常满意,笑着说道:“张县伯高风亮节,实乃大唐之幸啊!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英明,张县伯高风亮节!”

于是乎,大殿里的马屁精们又开启了一波吹捧模式,还别说,张十二真是十分受用呢

全场最尴尬的要数独狼了,他站在人群最前面、唐帝的下方,这个位置本就尴尬至极,现在所有人都齐声呼喊“陛下英明、张县伯高风亮节”,他在那里一阵纠结,纠结自己到底是喊不喊呢?

张十二也发现了尴尬的独狼,心想这人好歹算是帮了自己的忙,自己也帮他一次吧!

于是对唐帝说道:“陛下,此人”

说着指了指独狼。

唐帝现在心情正佳,而且君无戏言,刚才既然都说免了他的罪,现在岂能反悔,笑着道:“吴德,把此人的罪行销掉,放了吧!”

“是,陛下!”

吴德派人带着还沉浸在喜悦和震惊当中的独狼退了出去,独狼走的时候,看张十二的眼神还充满了感激

朝堂上再次安静下来。

这个早朝比平时多上了三个时辰有余,幸亏唐帝抽空去吃了个饭,不然怕是撑不住。

但是下面这些大臣就没那么舒服了,早上没吃饭,而且一直站了三四个时辰,年轻的都受不了,何况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臣?

此刻已经颤颤巍巍,两眼发昏了

唐帝也发现了这情况,看了吴德一眼,吴德会意,对下面喊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张十二朝四周看了看,这群人脸色蜡黄,这么冷的天,有的人额头上已经出了汗,若是这个时候他再说“有事”话应该会被打吧

看到没人说话,吴德直接说了退朝于是,众人就见张十二飞奔似的的跑了出去,不曾回头,片刻间就只剩背影了

殿里满朝文武包括唐帝在内,看着张十二如此特立独行的模样,惊的嘴巴很大,异常惊讶

张十二跑的飞快,第一个跑出宫来,但也仅限于跑出皇宫出了宫门他就停了下来,跟守门的守卫侃起了大山。

进宫多次,这些守卫早就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的底细,背景深厚且得圣眷,最主要的是人家没有一点儿架子,每次都能跟他们聊的火热,所以这些守卫们还是很喜欢张十二的,跟他聊天也比较有兴趣。

等文武百官从宫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有些怪异的一幕着急忙慌跑出来的张十二此刻正跟守卫们聊天

这家伙,套路清奇呀

原来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今天统统又对张十二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人了不得啊!

他明明手握把柄,被抓进牢里也不亮出来,说明他懂得隐忍;等进宫面圣,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才把证据拿出来,说明他懂时机;而刚才骆致远就是在他一步一个坑的引诱下,最后落得个罢免流放的下场,说明这个人非常狠!

而且如何处罚骆致远还是他提议的最主要的是,唐帝还答应了

由此可见,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手腕可硬的很,以后不能不重视呀!

那些之前还上奏折骂他骂的欢的文官们纷纷上前,对他说着安慰的话,无非是想混个脸熟

让张十二奇怪的是,在御花园参加文试的时候见过的那几个大学士,虽然嘴上在说着安慰以及祝贺的话,可为何眼里却满是失望之色呢?

张十二不知道的是,这几个人巴不得唐帝治他的罪,然后他们再出面,先让唐帝罢免他的武将官职,然后再谏言他为大学士大学士里就缺这样的人才呀

所以走的时候才略显失望

襄王跟太子也走过来,说着“我就知道你不会滥杀好人,骆行建死有余辜”的话,不过两人谁的话是真,谁的话是假,张十二单看表情也看的出来,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客套说了几句也就得了。

木太师对张十二点头笑了笑,笑容里透露着满意,上车离开了。

而莫国公就不怎么高兴了,对张十二“哼”了一声,径自走开了

莫国公这种表现也是有原因的他之前在殿里跟一群文官可是骂的火热,虽然觉得很爽但是也没占多大优势,好不容易看到张十二扭转局势,以为他能借机羞辱那些文官一番呢可他倒好,却替他们说起话来了

还在宫门外跟文官们聊起了天,呸看他长的那模样就不像是他们武将!

你看看,细皮嫩肉,还那么俊俏呸,恶心!

张十二可没功夫考虑莫国公的心理活动,等张国公过来,就一起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马车上,张国公先开口道:“易儿,为何那么慌张的跑出来?”

张国公问出了所有人都疑惑的问题,不过只有他一个人有幸听到答案了。

“孙儿怕再多待一会儿,又被陛下给留住了”

“”

这理由,竟让张国公无言以对

不过这却是张十二最真实的想法,每次张十二干完大事之后,唐帝都会把他单独留下,开始的时候,张十二还比较兴奋,以为会封赏于他,可是并没有没有封赏就没有吧,留下吃个饭总可以吧?可是呢,也没有!

又不封赏,又不留饭,那还留我干嘛!

所以,早朝结束,张十二立马就跑,不给唐帝开口留他的机会

呵呵,哥就是如此机智

第三百五十二章 跟你有关系吗?(求订阅!)

不过张十二想多了,唐帝根本就没有留他的打算。

因为张十二的事情,昨天的小年唐帝都没过好,还留他?

不存在的!

留下他唐帝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打他一顿……

早朝结束,昨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天气不错,唐帝心情也上佳,在吴德的陪同下往御花园的方向走,正好碰到了迎面而来的仪岚公主。

“父皇,你也要去御花园吗——好巧呀!”

仪岚公主并不怎么会撒谎,话一出口就被唐帝识破了,但却没有点破,笑着说道:“是呀,早朝才结束,朕去御花园里放放风!”

“那儿臣陪父皇一起!”

仪岚公主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上来揽着唐帝的胳膊,画面十分温馨。

“父皇,张县伯杀人的事情——是真的吗?”

走了一会儿,仪岚公主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张口问了出来。

她今天起了个大早,一直等着早朝结束,可是左等右等,早朝就是不结束——而且听说他也被带进宫了,心里就更好奇了……

终于挨到早朝结束,看到唐帝往御花园走,她就拉着画颦跑了过来,装作偶遇的样子,为的就是打听一下到底如何了。

听到仪岚公主的话,唐帝心下了然的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当然是杀人了——而且杀的可不少呢……”

于是乎,唐帝把张十二这段时间的光荣事迹讲了一遍,连杀三拨,共计十余人,这其中包括杀手,捕快还有知府公子,不可谓不惨烈……

听到张十二不光杀人,还杀了那么多,仪岚公主被惊的眼睛瞪的又大又圆,她实在不敢相信那个一脸清秀、说话总是带笑的少年竟然会如此暴戾,杀人跟玩儿一样……

震惊之余,更是担心的问道:“父皇……那你是怎么处置他的呢?”

“放了……”

唐帝淡然的说完,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这种事情若不是亲手操办,谁能信?

“放了?”

仪岚公主更诧异了,杀那么多人不说死罪,起码要关进天牢吧?怎么就放了呢?

等听完唐帝的解释,仪岚公主才算释然,同时为张十二高兴,也为自己开心……

“父皇,既然张县伯是无辜的——那儿臣是不是可以出宫了?”

这才是仪岚公主的最终目的,唐帝只答应张十二带她出宫,若是张十二被抓的话,那她岂不是出不去了?

因此,这个时刻,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嗯,仪岚也等了好些天了,自然可以的……”

“真的?父皇太好了!”

仪岚公主像个小女孩一样在唐帝旁边又蹦又跳,若是其他人看到,肯定会觉得匪夷所思,这还是那个端庄大方的仪岚公主吗?

“父皇,你现在就下旨让张县伯进宫带儿臣出去吗?”

“…………”

仪岚公主的心情是如此迫切,但是唐帝却为难了,现在……不太好呀……

他又想到在早朝刚结束的时候,那小子一溜烟的跑走了,他什么意思当自己不知道?不就是怕自己又把他留下吗?

哼,我还就不留你,这几天都不找你……

——来自一个骄傲老皇帝的傲娇想法……

“仪岚呀……张县伯离开荆州半月有余,刚回荆州就被抓到牢房里一天,现在肯定需要休养,朕觉得还是过几天吧?”

“哦……”

仪岚公主虽有些失望,但是觉得这话不假,自己实在有些太着急了……

跟唐帝约定好了时间,仪岚公主也没了去御花园的兴趣,带着画颦就离开了。

看着仪岚公主的背影,唐帝有些挫败感,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张十二了,等见了面必须再敲打敲打他……

…………

“阿嚏!”

坐在车里听着张国公训诫的张十二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着又是谁在吐槽自己呢……

张国公看训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多说,而张十二呢,根本就没把他说的当回事,因为张国公的说教无非就是那“谨言慎行”的话,他都听腻了……

反正他也不会遵守,说就说吧……

马车在卫国公府门前停了下来,待张十二走下车后,门里扫地的下人看到,惊的连手中的扫把都掉了,脸上由惊转喜,朝着前厅的方向喊道:“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

这句话就跟插上翅膀一样在院子里盘旋,没用多大会,所以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从昨天张十二被押进大牢之后,老夫人就没怎么休息,包括木想容跟秦雨桐等在内的一干女子也都守在张家前厅里,等着张国公上早朝归来……

只是没想到,张国公不只自己回来了,连张十二也一起带回来了,岂能不惊,如何不喜?

老夫人在木想容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看到张十二之后,激动的喊道:“可怜我的易儿,终于回来了呀……”

张十二快步上前,也接过老夫人的手来,安慰的说道:“奶奶莫要激动,易儿不就在这嘛!”

心里却在想,我不就离开一天嘛,至于这个样子吗?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时代,被关进牢房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重见天日,这也是独狼在听说自己被赦免之后发呆的原因……

扶着老夫人往前厅里走,因为身子还很虚弱,被陈巧兮搀扶着站在前厅门口的陆馥婧眼巴巴的看着张十二往这边走来,嘴巴张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都怪我……”

老夫人把张十二推开,示意他去安慰一下。

张十二这才走上前去,拉着陆馥婧的手,爱怜的说道:“身子还没养好,怎么就出来了呢?走,我扶你先回房歇息一会儿……”

自始至终,绝口不提那件事情,言语里透露着都是对她的关心和体贴,这让陆馥婧感动异常,眼睛瞬间又湿润起来,握着张十二的手又紧了一些……

只有站在一旁的秦雨桐觉得十分落寞,陆馥婧是替自己挡了枪,这事她很清楚,就是因为这样,她心里更是难过愧疚……

而且她是因为秦大有突然来到荆州,才让陆馥婧被他们误抓的,而张十二本来就不喜秦大有,这让秦雨桐更是感觉头疼异常……

有的时候,她甚至希望他们劫走的那个人是自己,若是他也能为了自己这么疯狂一次,她就没有遗憾了吧?

可是事已至此,她不光自责,更觉得张十二对她有些意见,心里更苦了,在看到张十二平安归来之后,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

木想容呆了一会也离开了,她在张家已经待了一晚上,现在张十二平安归来,她也就放心了。

看到张十二跟陆馥婧饱含深情的对视时,很奇怪的,她并没有嫉妒或者吃醋的感觉,反而替陆馥婧高兴……

因为张十二被捕的事情,昨天的小年张家人也没心情过,今天则不同了,张家算是三喜临门。

第一喜是张十二安然归来,第二喜是陈巧兮跟陆云尔来到荆州,第三喜则是——补过小年吧!

东西昨天已经备齐了,不多会,各种菜肴就上桌了,整个卫国公府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因为张十二在外面呆了一天,吃完饭之后,老夫人就让他赶紧回房休息,对孙儿的疼爱程度可见一斑……

张十二先是去了陆馥婧的房间,两个人半月未见,好不容易见面还是那种生死关头,因此两个人都有好多话要说,抱着陆馥婧,张十二心里没有一丝杂念,只觉得这样就很好。

陆馥婧还想着明天再去酒楼,说她离开了两天,怕再不去就不好了,可是就她现在的身体,张十二如何舍得?

本想说让秦雨桐去照看就行的,可是话说到秦雨桐的时候他就愣住了,想了一会儿说还是自己去吧。

陆馥婧也意识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其实,这件事不怪秦姐姐的,她爹自己来的荆州,她作为女儿总不能不管吧?再说了,谁能知道那个骆行建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昨天回来之后,陆馥婧就见过秦雨桐,看到秦雨桐如此自责觉得有些可怜,她也安慰过她,但是收效甚微,现在看到张十二,她才懂了秦雨桐在担心什么,没来由的,就特别想帮她说几句话。

“放心吧,我清楚的很,并没有怪她。”

这是张十二的心里话,但是心里却并不怎么舒服,主要还是因为秦大有——他一直待在梁州,让自己永远都不再看到多好呢?

想到秦大有那讨厌的模样,张十二就一阵心烦……

又跟陆馥婧说了会话,把他哄睡着了,张十二这才关门出去,又来到了隔壁陈巧兮的房间。

陈巧兮刚来荆州就发生这种事,肯定也担心的要命,张十二回家之后还没时间跟她说几句话,这个时候正好过来了……

陈巧兮看到是张十二,并没有太多惊讶,她也有话对张十二说。

原来,陈巧兮觉得自己一个小姨,带着外甥和外甥女都住在卫国公府上并不太好,所以想跟张十二商量一下搬出去的事情。

说到这,张十二一阵头疼,怎么这些女人都想搬出去呢——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因为连他自己都想搬出去呢……

于是张十二就答应陈巧兮,明天早上先带她去他的宅子里看看,至于何时搬过去,等陆馥婧好了再说。

又跟陈巧兮说了会话,现在的他可没有使坏的想法,不一会儿就回屋休息去了,转了一大圈,还是自己的床舒服,这么想着,张十二就睡了过去……

…………

早睡早起精神好。

来大唐的这些日子,起码张十二养成了这么个好习惯。

陆馥婧虽然可以自己走动,但是身体虚弱,张十二是不会同意她去酒楼的,于是带着陈巧兮、陆云尔以及陆馥婧三人,准备去他的新宅子看看。

到了新宅子,来自梁州的陈巧兮显然被宅子里那么豪华的装饰给吓了一跳,尤其是陆云尔,对张十二那个崇拜,从张十二身上展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小人物的奋斗史啊……

陈巧兮看了一圈,只是对院子墙上的门有些奇怪,指着问道:“那里为何有扇门呢?”

张十二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正不知道怎么说呢,旁边的陆馥婧就开口了:“小姨,陛下赐给十二的时候,这个墙上就有门了……”

陈巧兮点了点头,也没做多想。

看来,陆馥婧现在已经由原来的霸道女总裁范转变成了现在的成熟体贴范,不错呀……

陈巧兮又拉着陆馥婧进屋里去看了,她对这个地方比较满意,若是她们住在这里应该会自在的多,而张十二则站在那门的旁边,伸手推了推,对面已经锁死了。

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但是却有点笑不出来,之前这个地方不过有个洞而已,现在不光多了扇门,而且还被人锁住了……

想必是秦雨桐的意思吧……

张十二跟两女说了一声,他要去酒楼看看,于是就离开了……

…………

张十二并没有直接去酒楼,而是来到了隔壁秦雨桐的宅子里,他倒是要看看这里是什么情况。

刚进宅门,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两个老相识——秦大有和小厮李二!

两个人看到他明显的楞了一下,李二犹豫半天,喊了一句“张公子”,而秦大有则比较硬气,瞅了张十二一眼,冷哼一声,并未放声。

这副要死的模样,真的是很欠揍啊!

张十二恨的牙尖发痒,但还是开口问道:“你家小姐呢?”

“回张公子,小姐去酒楼了……”

李二在秦大有身后维诺的说道。

“你们这是要去哪?刚来荆州,还算适应吗?”

张十二看着是问李二,实际上是在问秦大有,因为他想明白了,两人好歹算是同乡一场,他还是秦雨桐的父亲,虽然他也很想打他一顿——可是不太好看呀……

打他一顿容易,可是自己跟秦雨桐的关系,就怕没法交代呀!

客套就客套一句吧,反正也不会吃亏,张十二抱着这种想法问道。

“去哪里跟你有关系吗?”

秦大有斜着眼说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太子,世子,猪(求订阅!)

如果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张十二一定不会开这个口,现在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好心当成驴肝肺和狗改不了吃屎了……

这个秦大有,嘴是真的贱啊……

“李二,锁门,我们走!”

秦大有说完,牛气哄哄的往外走去,李二有些尴尬的看了张十二一眼道:“张公子,你看这……”

为难一个小厮没啥意思,张十二二话不说,直接走了出去,但是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秦大有身后,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老头为什么这么嚣张!

秦大有不瞎,自然看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张十二了,但是他却不急,嘴角反而露出了一抹嘲笑来……

…………

从秦大有把张十二派上战场的那一刻起,两人的关系就注定会敌对到底了。

而且从那之后,张十二的地位一路高升,由书童到经营陆家酒楼,再到镇远大将军——现在还莫名其妙的成了卫国公的嫡长孙……

这都是秦大有在来到荆州之后听说的。

之前在梁州的时候,因为秦家酒楼都没了,他变得特别消沉,每天待在府里,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虽然在家里憋着难受,但他不愿上街,因为他怕别人指着他说“这个人就是原来秦家酒楼的老板,现在被人收购”等这种话,反正,他丢不起这个人……

半个多月前,他收到了秦雨桐从荆州捎来的信,说她在荆州一切都好,还开了家酒楼,生意不错,让他不要挂念——秦大有不光没有挂念,反而特别兴奋,第二天收拾了行李就让李二带他来荆州了……

梁州已经混不下去了,他期待在荆州开始他的新生活……

可是来到荆州他才知道张十二现在的身份,连秦雨桐开的那酒楼都叫“十二”酒楼,他的心情怎么能好?

按道理说,张十二现在有如此显赫的身份,借秦大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其再起冲突的,直到前天他遇到了一个人……

所以,就算现在张十二跟着他,他也不怕,而且还特别希望他能一直跟着,等会吓死他!

秦大有一路来到了“十二酒楼”总店门外,也就是最早的“闻香来”,张十二老远就看到门口的小二们对秦大有一阵点头哈腰,然后把他让到楼上去了,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看来这家伙没少来啊,多么熟练的操作!

“秦大有去哪了?”

柜台后面正埋头算账的周全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果然看到了半个多月没见的老板,那个激动!

“公子,你来了——秦大有是谁?”

“就是刚才进来那老头儿!”

张十二没好气的说道,心想你们连人名都不知道,就把人往楼上请?

“哦,公子说秦老爷啊?去三楼的“春”字间包厢了——”

又朝四下打量一眼,小声对张十二道:“太子殿下和康王世子也在里面呢……”

“…………”

听完这话,张十二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这个秦大有敢跟自己那么横呢,原来是抱上大腿了啊!

嘴里冷笑一声,又问道:“秦大有经常跟殿下一起喝酒吗?”

“回公子,最近几天都是如此,太子殿下每日都会来酒楼里。”

“那饭钱呢?”

“饭钱?”

听到张十二的问题,周全楞了一下,随即说道:“都是记账的……太子殿下本来说要付的,可是秦老爷说什么也不肯,说如果在这酒楼里让太子殿下付账的话,就是打太子的脸……”

张十二脸上的冷笑更盛了,这个秦大有,倒是会巴结人!

于是又问道:“他一次账都没付过?”

周全摇了摇头,又想到了每次结账时秦大有对太子说的话:这家酒楼可是我姑娘的,我来吃饭都不用付钱,更何况太子殿下了?

“秦小姐在吗?”

“在的,在三楼的房间里。”

张十二会意,也不再多问,跟周全要了账本,然后往楼上走去……

…………

边往楼上走边低头看账单,等翻到秦大有这几天在酒楼里的消费记录,张十二是真的怒了!

一顿饭光烈酒都要十多斤——他当水喝呢?

而且每次点菜少则十几个菜,多则二十多个,而且还专挑贵的点,这一顿饭下来就有几百两银子了啊!

这个秦大有,简直把酒楼当成他自己的了,今天必须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来到三楼,本来想先去找秦雨桐的,但是又一想,今天这事若是让她知道的话,那才更难办,作为女儿,她也会非常难堪,于是索性不告诉他,直接朝另一侧的“春”字包间走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恰好看到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抱着酒坛子从那包间里出来,准备下楼,看那坛子,张十二也知道他们抱着的是什么,拦下一个人问道:“你们抱着烈酒去干嘛?”

那小厮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并不认识,本想呵斥一句,但是想想能到三楼来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忍了下来,不耐烦的说道:“当然是抱到车上去了!”

“抱到车上——你们要带走?”

张十二已经生气了,阴沉着脸问道。

他终于知道了为啥秦大有吃个饭能喝一二十斤的烈酒,敢情喝不是目的,带走才是啊!

而且看这小厮嚣张的模样,他的主子是谁显而易见啊!

“你不是说废话吗?让开!”

那小厮显然没了耐心,说完就要伸手推开张十二,可他一手抱酒一手推人,根本就没多少力气,推到张十二身上没有一点反应。

这小厮平日都呆在东宫,太子身边的人员众多,随行这种肥差自然轮不到他们,这几天好不容易出来帮着太子往东宫里搬烈酒,这小厮觉得已经非常不错了。

可是今天出师不利,遇到个什么人,竟然还敢拦他?肯定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吧?

“怎么,你今天想惹事不成?”

那小厮也不再硬闯,往后退了一步,拿眼斜着张十二说道。

太子就在包间里,这给小厮无限的勇气,原来只能听别人装比打脸,今天怎么也轮到自己了吧?

小厮咧嘴想到……

“若是你们不想惹事的话,最好把酒给我放回去!”

张十二冷冷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厮有些生气,还没等他说话,他身后的门就“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回身看去,发现原来是那个叫秦大有的老头。

也不知这老头是何身份,但是能得到跟太子吃饭的机会,小厮也不敢造次,开口说道:“秦老爷,这人不知为何把我们拦下了……”

说着指了指气势汹汹的张十二。

秦大有看到张十二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但马上就笑了,非常不怀好意。

他听说了,这家酒楼是她女儿出钱跟张十二一起盘下来的,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秦大有异常愤怒——在他看来,钱都是秦雨桐出的,这酒楼自然应该是他们秦家的,就算张十二贡献了点烈酒技术——每个月给他点银子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把酒楼叫做“十二酒楼”呢?

这不明摆着说这酒楼是那小子的吗?

凭什么呀!

秦大有当时越想越气,仿佛看到张十二窃取了他们家的胜利果实,强烈要求秦雨桐把酒楼改成“秦家酒楼”,但是遭到了秦雨桐的强烈反对……

为了这事,这几天两人都还在冷战中。

现在看到正主张十二就站在他面前,秦大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着说道:“呵呵,你怎么跟到我这酒楼里来了?”

这话说的十分不要脸,上来就鸠占鹊巢,摆出了一副主人的架势。

但张十二连鸟都不鸟他,仿佛多看他一眼就会污了自己的眼睛一般,越过他朝包间里走去……

被人无视的秦大有那个气啊!

转身看到张十二竟敢直接走进包间里,眉头一皱,但马上又舒展开来:他一定不知道包间里是谁,要不敢这么大胆的进去?呵呵,今天算你倒霉了!

秦大有这么想着,快步跟了上去,打算在太子面前告他一状:卫国公很了不起啊?有太子牛吗?

但等秦大有进屋,接下来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幕算是彻底的颠覆了他的人生观……

…………

张十二进屋先看到的就是满脸写着讨人厌的康王世子,贱贱一笑道:“哎呦,原来是康王世子呀!失敬失敬!”

再往里一看,太子也坐在里面,张十二异常“激动”的说道:“昨日才见过一面,没想到今日又遇到了!这果真是缘分啊,殿下!”

太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很不自然的笑了笑……

张十二非常自觉的拉了个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下,看着桌子上摆的满满的菜,羡慕的说道:“哎呦,殿下跟世子不愧都出身皇家,连胃口都那么好——两个人能吃这么多东西,实在是佩服呀!下官在梁州曾经有过一段喂猪生涯,那些猪都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呀——厉害厉害!”

“…………”

太子的脸红了,不是害羞,而是憋的,有气撒不出,憋红的!

秦大有的脸也很红,心里在狂骂张十二:劳资也在这里吃,劳资不是人吗?眼睛呢?

“大胆张易,你胡说什么呢?怎么敢把殿下跟猪这种牲畜相提并论呢?”

但是康王世子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张十二这话明显是把他跟太子一起骂了——若是这个时候还能跟他一起谈笑风生,那也太怂了!

但张十二是谁?

“梁州喷人小能手”,“喷子界大魔王”这些生动的外号可不是白来的!

只见他夸张的瞪大了双眼,身子往后一撤,指着康王世子惊恐道:“世子……你为何把殿下比作猪呢?你……大逆不道啊!”

“你你你……你胡说!”

康王世子被张十二如此犀利且不要脸的反击给弄懵了,在那“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句整话来,人也气的发起抖来。

“我如何胡说?我刚才在夸殿下跟世子的饭量大,世子说的又是什么话?”

张十二反问道。

“你——你明明说我们吃的比猪都多!”

康王世子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张十二怒道。

“世子莫要胡说!我刚才说的可是两件事,倒是世子故意把殿下比作猪了——你这是故意的还是本来就那么想的?”

“你——”

康王世子的脸也红了,他是被张十二的话堵红的,自己每说一句,他就有一堆话等着他,而且每一句都仿佛一个坑,跳完一个还有好多个,说多错多呀!

“好了,张县伯跟世子都没有其他意思,大家不要随便揣测!今日巧遇,正好借这个机会为张县伯回到荆州接风洗尘,去去牢狱之灾的晦气!”

最可怜的当属太子,被人来回骂成是猪,不光发不得火,最后还得出来打圆场——还有比他更委屈的吗?

…………

落座之后,张十二看并没有多余的碗筷,对一旁的秦大有喊道:“给我去拿一副干净碗筷来!”

“…………”

秦大有都懵了,好想问一句“凭什么让我拿”的话,可是看到刚才张十二无形间把太子跟世子都损了一遍还能安然无事的表演之后,他的心态稍微发生了些变化,这些话自然也不敢说了。

“还愣着干嘛?屋里就你没有一官半职,难不成你还让殿下跟世子去吗?”

当了县伯这么久,第一次发现这个名头可以用来做这个,也不是毫无用处嘛,嗯,不错……

秦大有是真的生气了,若是生活在现代,随便拿个手机拍个照发到网上说张十二不尊老爱幼,欺负老年人,到时候成千上万的喷子大军肯定会把张十二淹没在唾液的海洋当中!

哼,就问你怕不怕……

可惜,秦大有生活在古代,对张十二这句命令毫无办法,正欲转身去拿,就被太子给喊住了:“秦老爷,不用去了,你坐着就行——你,去给张县伯拿副碗筷过来!”

刚才还跟张十二在门口对峙了一会儿的小厮答应一声,然后就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多看了张十二一二三四五六七眼,一直在想这个人到底是谁啊,跟太子都如此说话了,太子为何还不生气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聊人生,寻知己~

第三百五十四章 坑人坑到本王头上了?(求订阅!)

那小厮出去,秦大有躬身对着太子是谢了又谢,此刻,对刚才太子为其解围的行为,秦大有简直感激涕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太子比起来,张十二刚才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啊

太子笑着朝他挥手,示意他坐下。闪舞.

这个时候,太子也觉得值了

为何太子会跟秦大有认识,这还要从康王世子说起

之前太子在东宫设宴宴请吴国三皇子的时候,康王世子就欲把陆馥婧送给太子,哪成想被张十二截胡了,不仅被张十二骂了一顿,而且还失信于太子,对张十二自然恨之入骨。

这不,他发现跟张十二关系甚秘的酒楼老板秦雨桐同样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马上就告诉了太子,若是太子把这女子拿下,不仅自己有功,而且还能重挫张十二何乐而不为呢?

太子看到秦雨桐第一眼,的确被惊艳到了,马上展开了对秦雨桐的攻势他本以为,以自己太子的身份,对付秦雨桐这种女子那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可事实恰好相反,秦雨桐对于他的热情视若无睹,别说单独见面,就是在酒楼里碰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平日里那些他看中的姑娘哪一个不是兴高采烈的投怀送抱?

唯独秦雨桐对他这么冷落,这反而让太子有了兴趣,拿下一个这样的女子,成就感更足吧?

秦雨桐态度冷淡,太子退而求其次,开始攻克她爹秦大有,这个秦大有,都谈不上攻克,自己就投降了,每天还请他们在“十二酒楼”里吃饭,吃就不说了,每次可以从这里带十多斤烈酒回去,这让太子美坏了!

之前被张十二坑了那么多银子,他终于可以慢慢找回来了

刚才张十二对秦大有态度恶劣,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秦大有感激涕零,太子如何能不满意?

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把秦雨桐她爹拿下,还怕她不从不成?

张十二并不知道这两人想什么,因为坐下来的他盯着桌子上的菜发了一会儿呆这三个人真他娘的浪费啊!

三个人点了足足有二十几个菜!

他说的一点错都没有,猪都没有这么能吃啊!

最关键的是,这三个货吃完了还由秦大有这个冤大头记账就他那样,这账能还就怪了!

说来说去,这三个货吃的都是他的,浪费的都是他的,带走的还是他的!

妈蛋,你们快活,让老子当冤大头?

没门!

这事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他知道了,肯定让他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能坑你第一次,那今天就再坑你一次!

嘴角的冷笑一闪而过,张十二接过那小厮送来的碗筷之后,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伸手划拉着太子的方向说道:“殿下,别客气呀!就当是来自己家一样!”

“”

看着在那毫无形象大快朵颐的张十二,三个人面面相觑谁踏马跟你客气了?

再说了,我们吃饭你跑进来,怎么弄的跟你是主人一样?要点脸行吗?

但张十二却没有理会他们,在那自顾自的吃着,以他的想法,反正这么一桌菜都是这帮王八蛋花钱不吃白不吃!

在三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张十二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看着三个人呆萌的模样,贱贱一笑道:“殿下莫要见怪,下官早上未吃早饭实在是饿坏了!尤其是殿下请客,下官怎么着也要给些面子不是?”

“”

这句话可算是把太子惊着了他刚才说什么?说自己请客?谁踏马告诉你的啊!

激动的太子还未开口,旁边的秦大有已经按捺不住了,站起来指着张十二说道:“怎么说话呢?太子殿下何时说要请客了?”

“哦?殿下不请客吗?那是谁请客呀?”

张十二擦了擦嘴,眯着眼看着秦大有说道。35xs

“太子殿下身份何等显贵,怎会请客?请客自然是我请了!”

秦大有一脸骄傲的说道。

看到他这副恶心的嘴脸,张十二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丫的,冷笑道:“秦大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侮辱太子殿下!信不信我派人来把你抓进大牢!”

说完又对着太子拱手致歉道:“殿下莫要动怒,这老头刚从小地方来,跟我才来荆州时一样,好多规矩都不甚了解,殿下多担待一些!”

“”

张十二的个人表演瞬间征服了房间里的一位二位三位看客,此时他们的心路历程是这样的

太子:跟秦大有比起来,你才像来自小地方的土鳖,有脸说人家?

秦大有:我不过说了自己请客而已,何过之有?报复,这货一定是报复呀

康王世子:这货是个疯狗,见谁咬谁

这厮端的不要脸!

这是三个人的共同想法

“你瞎说什么呢?我可请太子殿下吃过多次了,有什么问题?”

秦大有一脸气愤的说道,现在他可不怕张十二,因为他背后站着的可是太子和世子,随便拎一个出来也够他张十二喝一壶的!

张十二捂着脸,好像被侮辱的是那黄花大闺女一般,一脸羞愤的说道:“什么?你已经侮辱过殿下多次了?你简直大胆啊!”

“”

“”

“”

太子的脸白了,世子的脸红了,秦大有的脸青了

一个气的,一个憋的,还有一个是恨不得把张十二按在地上猛踹一通的

“你你才大胆!为何一直说老夫侮辱殿下?老夫不过是请太子殿下吃饭而已,这是尊敬,何来侮辱一说?”

秦大有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那眼神,那手势,若不是看张十二年轻一些,强壮一些真的会跟他大战三百回合的!

“呵呵”

张十二先是冷笑一声,然后蔑视着秦大有道:“太子殿下何等身份,还用得着你请?你这分明是在嘲笑殿下身无分文,连顿饭都要求别人施舍才行!这不是侮辱殿下又是什么?”

这话再配合上张十二义正言辞、一脸正义的表情,让外人看到还以为他对太子有多么忠心一样

起码秦大有现在就有这种错觉,为何自己请太子吃顿饭都能上升到这种高度了呢?

城市套路深,放我回农村吧

看着秦大有在那愣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张十二心里窃喜,心想论嘴皮子,老子不说死你!

转头又对着太子说道:“殿下,你说下官这话对也不对?殿下可曾是那缺钱的人?”

“这个自然是不缺的,可是”

太子的“可是”都没说出来呢,就被张十二给打断了:“你听听,你听听!殿下缺钱吗?不缺!殿下以后可是能登我大唐帝位之人,大唐万千河山都归于殿下一人之手,说殿下缺钱?呸!”

说到这,张十二显得义愤填膺,颇有为太子争辩的味道:“前段时间殿下为了展现我大唐风度,不惜以万两购得烈酒以赠吴国万两白银,你见过吗?殿下连眼都不眨一下就送出去了,这是何等气魄,何等身家?”

说着还对太子流露出崇拜的神色,对着秦大有,又话锋一转道:“所以你请殿下吃饭,不是侮辱又是什么?”

“这”

秦大有还真被张十二给说懵了,最要命的是,仔细琢磨他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呀!

于是,秦大有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本还想着跟太子结好呢,谁知道竟然成了侮辱,而且,他还不止侮辱了一次

心里甚是惶恐呀

太子也被张十二这马屁拍的迷迷糊糊的,连他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我以后是皇帝,大唐以后都是我的,我缺钱?

不存在的!嗯,现在可能紧张点,等以后登基之后,根本不缺呀!

想到这,太子大手一挥道:“张县伯所言极是,本王怎会缺钱?这顿饭,本王请了!”

张十二脸色一喜,又继续拍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殿下会缺这点钱?以后谁敢请殿下吃饭,我就跟谁急!”

“”

嗯?

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呢?

按他这么说,以后出来吃饭都得自掏腰包?

这样貌似有些傻啊!钱再多也不能这样啊,岂不成了冤大头?

罢了罢了,今天就这样吧,一顿饭而已,吃高兴了就行!

在张十二眼里,此刻的太子就是个冤大头!

嘴角轻轻咧了一下,心想,好戏还在后头呢!

不多会,外面就传来敲门声,站在门口的小厮开口问道:“谁呀?”

“大人,小人乃酒楼掌柜”

门外传来周全的声音。闪舞.

小厮打开门,就看到拿着一个账本的瘦弱男人站在那里,对着他笑,这笑容跟看张十二一样看着好生讨厌

“我们的菜已经都上全了,你来作甚?”

秦大有训斥不了张十二,但是训斥个周全还是敢的,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找到一些昔日在梁州呼风唤雨的感觉来

“小人”

“进来吧!是我让他来的!”

张十二站起身来,伸手招呼周全过来,然后又说道:“周全,把账本拿过来,我来算算账!”

“”

听到这话,太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自己仿佛又掉进了坑里,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吃的差不多了,本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这个地方,不能多待了!

“哎,殿下莫要着急,把账结一下再走不迟这点银子,殿下不会付不起吧?若是殿下付不起的话,你告诉我一声,我替殿下付就是了!就这么几个小钱,下官还是付的起的!”

张十二阔气的说道。

此时此刻,太子真想答应,只被他坑,让自己坑他一次也好啊!

可是他又不能答应,说是不能,其实是不敢啊!

他话都这么说了,若是自己真让他付的话,岂不是坐实了“太子连几个小钱都付不起”的名声了吗?

而且他相信,就凭张十二那嘴,指不定说出什么花来呢!

为了不让自己的英明毁于一旦,太子咬了咬牙,决定自己付了:不就是吃饭钱嘛!

“张县伯此言差矣,吃饭付钱,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你说吧,多少钱,本王付就是了!”

“哈哈,我就说嘛,殿下哪会没钱吃饭,呵呵,容我给殿下算算!”

太子现在好想用毛巾把张十二的嘴巴堵住,因为听他说话,好烦哦!

拿着账单看了看,不消片刻功夫,张十二就把账算完了,笑着说道:“殿下,一共二千八百两白银,咱们凑个整,三千两吧!”

“三千两是吧,来人,给三千两?”

太子本来还想说“给他”的呢,可是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呆住了:三千两?吃银子也吃不了三千两啊!

“看看,殿下不亏是殿下,三千两银子都觉得少了!”

“”

众人面面相觑,看太子这个脸色,并不像是觉得少了的样子啊

太子也终于不再淡定他实在淡定不了啊!

三千两可不是三百两啊!

上次被张十二坑了一次,自己的小金库已然见底,这厮怎么转了一圈,又来了?

“你把账单拿来,本王看看,到底吃了些什么,竟要本王三千两银子!”

太子气哄哄的说道。

“给,殿下看看吧,本店信誉良好,童叟无欺!”

说着就把账本递了过去。

太子接过账本看了几眼,越看越惊心:连着在这酒楼里吃了四五次,每次都是秦大有说结账,他们只管点菜了,吃不了也无所谓,反正有人请客,所以都是可劲了点

现在一看价格,吓人啊!

光菜钱就差不多要五百两了,最可怕的是那烈酒钱,足有两千多两啊!

这喝的哪里是酒啊,分明是钱啊!

太子在心里呐喊了一声,哎,不对他突然发现,这些烈酒按价钱算的话,只有一千多两才对,怎么他给算成两千多两了呢?

哼哼,还说“信誉良好,童叟无欺”?

我信你个鬼了!

把账本狠狠的往桌上一摔,太子气愤的说道:“张县伯,你好大的单胆子!坑人坑到本王头上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连吃饭都坑钱了(求订阅!)

“殿下,何来坑人一说呀?”

张十二笑着说道。

太子的眉毛挑的老高,眼珠子就差瞪出来了,指着那账本说道:“你当我不知道?那烈酒十两银子一斤,你怎么又给算成二十两了?”

太子之所以能一眼发现这个价格差别,主要还是拜张十二所赐,上次那烈酒可把他坑惨了,一万两白银出去,他到现在还未恢复元气,现在又要坑他三千两休想!

“殿下,你不是知道我家烈酒二十两银子一斤吗?”

张十二脸色不变道。

“你明明说在这酒楼里吃饭买酒是十两银子一斤的,是也不是?”

“是的,殿下”

张十二笑着答完,马上转头看着站在门口抱着酒坛子的小厮问道:“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烈酒啊”

那小厮亲眼目睹了张十二在太子跟康王世子之中都能玩的灵活自如,因此对他有些崇拜,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敢这样的

所以张十二一问,他就说了。

“你抱着烈酒要去哪?”

“自然是回东宫了!我已经抱下去好多了,这是最后一坛,抱下去我就用马车拉回东宫了”

虽然听到过张十二跟太子之间的对话,但是这小厮不是当事人,对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也一概不知,就算听了,也不知道张十二问他这句话的意思,直接全部说了出来

听到他的话,张十二脸色一喜,笑了。

太子脸色一沉,虽没有哭,但是表情比哭还难看

“殿下,你是在酒楼里吃饭了可是你看看桌上,只打开了一坛烈酒,而且连一半都未喝了,其他的烈酒都被殿下送回了东宫这不就跟上次一样吗?”

张十二指着桌上那唯一一坛烈酒,又继续说道:“不过殿下也是多此一举,若是想多买的话,直接通知下官一声,下官准保给你准备一车送到东宫去,价格嘛,好商量的,反正殿下又不差钱”

“”

看着张十二那乐呵呵的模样,太子更气了,简直要被气炸了!

栽了,栽了,又栽了啊!

看来,今天这银子又要给了啊!

指了指那坏事的小厮,吓得他一个激灵,直打哆嗦

有气无力的说道:“拿三千两银票出来”

“是,殿下”

“等一下!”

这个时候,秦大有突然开口了。

刚才发生的一幕给他的震撼有点大,本以为自己奈何不了张十二,有太子跟世子撑腰,他肯定不敢乱来可现在的事实是,张十二连太子都坑,而且坑的有理有据,坑的太子心服口服起码手是服了,不然怎么会掏银票?

但这个时候他却发现了一个问题,虽然有些怕张十二,但这是巴结太子的好机会,他怎会放过?

“不是两千八百两吗?为何你跟殿下要三千两银子?你这不是在坑殿下吗?”

刚才一直是张十二往他们头上扣帽子,现在秦大有也给他扣一顶,顿时觉得好爽

不过,他这帽子好像扣的不太对,因为他说完之后,并没有一个人说话,太子的脸色不好,张十二却笑的跟个猴子一样

这又是哪里出错了?

太子被坑,这显而易见,这个房间里的人只要不傻肯定都能看出来但看出来又怎样?他们不光不能说,还要当做看不出来一样太子的脸面很重要,他们当然要保住了!

可是这秦大有跟个脑残一样,上来就说太子被坑了,这不是打脸吗?

张十二打太子的脸起码还比较隐晦,太子虽被打了,但脸上还能挂的住,但秦大有打的这下,太子的脸实在是挂不住了

“你懂个屁!”

张十二直接暴了一句粗口,接着说道:“二百两对于殿下来说算钱吗?我就算要两千八百两,你以为殿下真的会给两千八百两?殿下肯定给三千,你说是吗,殿下?”

太子非常僵硬的点了点头,脸阴沉的不像话

一旁的秦大有被吓的瑟瑟发抖,这个张十二真是坏啊,好坏都被他说了,自己倒是弄了个里外不是人,这种人,坏透了呀!

而太子悲哀的发现,前一段时间自己过得异常安逸,完全就是因为张十二不在荆州

他不在的时候,天是蓝的,水是清的,吃个饭都是有人请的

而张十二回来之后,天也不蓝了,水也不清了,连吃饭都踏马坑钱了

看到那小厮把三千两银票交给张十二,太子一句话都没有多说,铁青着脸直接拂袖离开

若是张十二没猜错的话,太子怕是不会再轻易来这家酒楼了吧?

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被同一个人坑一次是笨,坑两次是傻,坑三次脑残吧

太子跟康王世子走了,很悲愤、很委屈的走了。

秦大有没走,他也想走,但是被张十二给扣下了。

“秦老爷,没想到吧?”

张十二冷笑着说道。

“啊什么没想到?”

秦大有一脸懵逼或者装成一脸懵逼的模样问道。

“没想到,榜上太子也没用吧?”

“”

看到张十二那蔑视的模样,秦大有竟然无言以对有什么可说的?事实不正像他说的那样吗?就算是太子在他面前好像也只有吃亏的份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妖孽呢?

但是秦大有并不怎么甘心,他安慰自己,太子这么怂的表现只是因为他现在身为太子,若是传出不好的名声,对他日后登基不利

若是等他登基,张十二哪里还敢?脑袋早就掉了!

这么想着,秦大有才算是好受了许多,太子,还是值得投资的呀

张十二已经吓了这老头一次,心想他断不敢再跟自己装比了,也就放了他,让他离开

人都走了,张十二又吩咐周全,以后这酒楼莫要赊账,尤其是碰到像秦大有、太子、世子、杨泽新、郝健等等之类的人,那是坚决不能赊的

周全听了张十二念出的那些人名,顿时感觉亚历山大,这里面随便拉出来一个他都惹不起啊,这工作,难度有点大

张十二也看出他的为难之处,只告诉他,若是他们真不想付钱,那就派人去找他:若是他们敢,今日的太子就是他们的榜样!

不信坑不死你们!

从包间里出来,张十二本想直接离开去新开的那家“十二酒楼”里转转,但是看到拐角那熟悉的房间,人又停了下来。

定了一会儿,然后几步来到门前,敲了两下。

里面并没有传来“谁啊”之类的说话声,反而是在他敲门后,里面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下一刻,门开了,秦雨桐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他。

她的眼神没有一丝诧异或者奇怪,仿佛她早就知道他要来,或者说她本来就在等着他一样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睛有些红肿,发现张十二在盯着她的眼睛看时,她有些惊慌的把头别向一边,转身走了回去

把门关上,张十二也走了进来。

屋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无他人。

“小环呢?”

张十二先开口问道,他实在受不了那么安静尴尬的气氛。

“你是来找她的?”

秦雨桐淡淡的问道,语气有些冷

“”

天要是这么聊,饶是张十二这样的聊天高手,也没办法聊下去。

“我自然是来找你的”

“找我?是来怪我的吗?”

秦雨桐一下就转过身来,刚才红肿的眼睛又湿润了,这还是张十二第一次看到秦雨桐这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让人心疼

“怎么会?怪你干嘛?”

张十二忙开口道。

“不怪我?”

秦雨桐有些诧异的问道。

从他那天回来,听说陆馥婧是因为她被抓之后,他就未曾再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而且她还是因为秦大有才不去的酒楼,他如何会不怪她呢?

昨天他回到张家之后,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过,不是怪她是什么?

昨天秦雨桐回家之后,越想越难受,平时那么坚强独立的女子竟然也哭了小半宿,可见其多委屈

“对呀,当然不怪了!再说了,怪你干嘛?”

听张十二说完,秦雨桐还感觉有些不真实,他竟然不怪自己,那为什么她好想问问为什么从昨天他就没有搭理自己,她今天在这里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他盼来了,他却去了太子的那个包间,可是让她一阵久等,心里还在担忧,他不会知道太子最近对她的热情吧?若是知道了该怎么办呢

但是,秦雨桐毕竟是秦雨桐,她独立,她成熟也就说明她不会像个小女孩一样什么都会问,就算有些东西她不知道,她也不会问出口

但张十二已经看出了她一直在纠结什么,笑着说道:“雨桐,你想多了!馥婧被劫不过是巧合而已,若是你那天没事的话,劫的不就是你了吗?若是你被劫,我一样担心呀!”

听到张十二这么说,秦雨桐的眼神亮了起来,试探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

看到秦雨桐的情绪被自己调动起来一些后,张十二也跟着开心起来。

秦雨桐又盯着他看了两眼,昨天那些委屈瞬间荡然无存,而且也有点嘲笑自己:秦雨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昨天家里人太多了,本来昨天想跟你说的,但是安顿完馥婧之后就发现你不在了,我还担心你多想呢果然,你还是多想了”

张十二接着说道。

秦雨桐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张十二,她的眼神明亮闪烁,但因为有些红肿,看的让人怜爱,张十二突然开口道:“你要不要借点东西?”

“啊?借东西?借什么?”

“比如说这个”

这话刚说完,张十二伸手往后揽着秦雨桐的腰稍微一用力,只听“嘤咛”一声,秦雨桐被他直接拥进了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秦雨桐有些懵,她觉得自己应该从他怀里起来的可是身体为何不受控制,在他怀里变得软弱无力呢?

嗯,不怪我,是这身体发软,我才站不起来的

秦雨桐这么安慰着自己,才更加心安理得的拥在张十二怀里,耳朵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异常温暖安全,也不禁在想:

这个拥抱是以什么名义呢,朋友,还是不管了

软玉在怀,张十二觉得无比惬意,这算是第一次正式的抱秦雨桐吧?原来也抱过她,不过是带着她飞而已,可远没有这次大胆

两人都沉浸在这份谁也不想戳破的宁静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小额,我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两个人享受着拥抱的时候,小环推门冲了进来,“小姐”都没说完,就看到了屋里这有些羞羞的一幕,马上捂眼说道。

秦雨桐的脸瞬间红了,抱着张十二时都未曾红过,但是被人撞破就不一样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美人离开怀抱,张十二觉得怅然若失,看着门口捂眼而且还偷偷透过手指缝往外看的小环有些无语。

你说你要是想装什么都没看到的话,关门退出去啊!最起码转过身去总会吧?捂着眼是什么鬼?

哼,就是故意的!

“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张十二没有好气的说道。

“张公子,小姐又有泼皮去酒楼里闹事了!”

说起正事来,小环一脸的气愤。

听到有人去酒楼闹事张十二自然知道说的是哪家酒楼,只不过有些奇怪,两家酒楼的老板都是自己,为何这家酒楼没人来找麻烦,却有人去了那家呢?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听到了一个“又”字!

看来这件事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是对着一旁的秦雨桐问的,作为“十二酒楼”总店的老板,她应该非常清楚。

听到这个问题,秦雨桐脸上的羞涩消失不见,整个人也变得严肃起来,对张十二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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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大哥的大哥(求订阅)

原来,自从一周之前,“十二酒楼”分店,也就是陆馥婧的那家店经常会有泼皮无赖去闹事,开始的时候他们进店吃饭喝酒,然后就说饭里吃出苍蝇之类的云云——可是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苍蝇?

问他们,他们拿不出证据,就说店大欺客,开始的时候,陆馥婧怕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免了他们的饭钱,可是这群人每天都来,而且每次都来一出苍蝇的把戏,这就明显是找事的了。

秦雨桐听说之后,直接来了店里,他们说有苍蝇,秦雨桐就让他们找出来,若是找出来,不仅免他们的饭钱,再送他们一千两作为补偿——可是前面说了,大冬天的哪里有苍蝇呀?

于是这群人恼羞成怒,又喊着“店大欺客”,并且有人还想着动手砸东西,被秦雨桐带来的人和店里的小二一齐轰了出去……

那天之后,这群泼皮无赖就不再来吃饭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他们虽不进店,可却在每天的饭点时在外面起哄,秦雨桐派人赶走他们之后,他们又在外面往里扔东西,防不胜防……

听到这,张十二皱起了眉头,这群人绝不是无端生事,明显是有人指使!

“没有报官吗?”

张十二问道。

“报过,可是根本没用!”

秦雨桐叹了口气,又说道:“捕快来的时候,他们早都跑了,那些捕快本也没有想彻查的意思,而且咱们也提供不了什么具体的损失明细,所以每次也就不了了知了!”

张十二听了,有些生气,不过一想这也正常,他本来就跟骆致远一家不对付,他的酒楼出了事,骆致远要是真管就怪了!

哎,看来这事还得自己动手啊!

“走,我倒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还敢到我的地盘来撒野!”

来到荆州之后,从来都是他打别人的脸,他何时吃过亏?出了这种事,张十二自然生气的很!

于是,张十二、秦雨桐以及小环从酒楼总部出来,往分店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的时候,张十二边走边对秦雨桐说道:“刚才——我在酒楼里见过你爹了……”

听到这话,秦雨桐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秦大有永远是她在面对张十二时跨越不过去的心结,莫非,他知道她爹跟太子走的近,是因为想把自己推到太子身边了?

“…………”

“我看他之前赊了些账,就让太子帮忙结了……”

虽然张十二说的风轻云淡,但秦雨桐却听的如履薄冰,她爹的账,为什么让太子结了呢?

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了……

秦雨桐低垂着脑袋,手指甲陷进肉里,有些疼。

“我还跟周全说了,以后酒楼概不赊账,谁也不行——可以吧?”

谁也不行——这肯定是说给自己的吧?提前划清界限吗?

天可怜见,张十二说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想提前告诉秦雨桐,免得秦大有回家告状。

可是谁能想到女人的心思那么诡异,想的那么复杂呢?

见秦雨桐低着头不说话,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张十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摸了摸脑袋,有些懵,随口又跟小环聊了起来:“小环,陆三不是一直跟着你吗?今天怎么没见他呢?”

若是之前,小环听到这句话肯定被臊的满脸通红,但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气鼓鼓的说道:“那人——我不认识!哼,胆小鬼一个!”

“…………”

看来,主仆二人的境遇都不怎么好呀,也不知道这俩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不过张十二的心里倒是平衡了一些,不知道算不算病态……

…………

三个人往前走着,经过一个胡同的时候,张十二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里面的人。

里面有七八个人,其中一个光头男背对着他,在对其他几个人苦口婆心的说着什么,那么明显的光头,张十二自然认出是谁来了,因此才会驻足。

“二狗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以后就算是饿死,也不能干那抢人东西的勾当了,你怎么不听呢?”

“咱们有人,有力气,随便干点活,还怕挣不到钱,吃不上饭吗?”

“你们都还年轻,千万不要走在犯罪的道路上,就跟原来的我一样……”

“你们不知道那大牢里暗无天日的生活有多难熬啊!”

说到这,光头男长叹一口气,显得十分惆怅。

“大哥,若是不做这些,那咱们能做什么呢?咱们没读过书,又没学过什么,除了一身蛮力,什么都没有啊……”

说话的是一个跟瘦猴一样的长条男人,看他的身子骨,也不知道哪里有蛮力,有多大的蛮力……

“一身蛮力不就行了?荆州那么大……这一身蛮力还没有用武之地不成?”

光头男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蛮力到底如何用,于是才这么说道。

“大哥,若是有人出钱,让咱们去砸别人家酒楼的话——这算不算用蛮力?这个能不能干呢?”

那瘦猴又继续问道。

“这个嘛……”

这个问题倒是把光头男给难住了,在那里想了起来……

“谁出的钱呀?砸的是哪家酒楼?”

胡同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年轻男人和两个女子,自己的大哥还没说话呢,他倒是先问了起来,这让瘦猴有点不爽,直接就怒道:“老子跟我大哥说话呢,关你屁事?”

“怎么跟我大哥说话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光头男独狼就已经很震惊了,等回过头来看到果然是那个在牢房里杀捕快、在朝堂上让唐帝放了自己的恩公时,独狼的心情简直无法言表。

朝着瘦猴的屁股直接就是一脚,然后一脸兴奋的对张十二说道:“大哥——你也出来了……不对,是大哥你怎么在这?”

独狼是想说张十二跟他一样也被赦免了的,但是又一想,就凭人家的本事,那不跟玩似的?

张十二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然后问起话来。

独狼这才说,他在入大牢之前就有一帮小屁孩跟着他“混”,他在牢里一晃几年,这些当年的小屁孩也长大了,前天他刚出狱,这群人直接找上他来,让他领着他们开启辉煌之旅……

可怜的独狼住了那么多年牢房,打死也不想再回去了,所以才会苦口婆心的教育这帮小弟……

听他说完,张十二倒是有了个好主意:“独狼,你现在能带他们做些什么?”

独狼听了张十二的话,有些害臊的说道:“大哥,你莫要再叫我那个名号了……你以后叫我老杜就行……至于做些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

张十二这个时候才算知道,独狼为什么叫独狼,原来是因为他真名叫杜浪!

“老杜,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做?”

“有!只要大哥不嫌弃的话,让我老杜做什么都行!”

杜浪连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他见识过张十二的厉害,那可是杀人不眨眼,而且杀了人一点事都没有的人,这么粗的大腿,谁不想抱呢?

他不会真的让自己杀人吧?

想到这,杜浪心里又是一阵惶恐,小心翼翼的问道:“还不知大哥让老杜做些什么呢?”

“哈哈,放心吧!肯定不是让你杀人放火的!”

像是看穿了杜浪的心思一般,张十二哈哈大笑道,惹的杜浪一阵脸红。

“前面那家十二酒楼就是我的,我想让你带着你的这帮兄弟帮我看着,防着别人来闹事,月钱嘛,肯定少不了你们的!”

“谢谢大哥,你就放心吧!咱们不主动招惹别人,但是若有人敢主动来找咱们的麻烦,老杜第一个不答应!”

此时的杜浪浑身热血,张十二交给他的这个差事不错,简直可以说太好了,一家酒楼而已,能有多少闹事的?最主要的是,他终于可以给他的弟兄们一个交代了!

“还愣着干什么?这是我大哥,来,叫大哥!”

“大哥!”

“大哥!”

“…………”

别说是秦雨桐和小环了,就连张十二本人都觉得此时的画面有些诡异,在荆州城的某一条胡同里,一群人对着张十二喊“大哥”,张十二颇有种古惑仔大哥的感觉……

想不到自己明明吃着皇粮,走着白道,怎么瞬间感觉上了黑道了呢……

…………

大哥的大哥,那肯定是大哥,众人深以为然……

这声“大哥”叫完,刚才那个瘦猴看着张十二有点诧异的问道:“大…大哥,那十二酒楼真是你的?”

“如假包换!”

张十二笑着继续问道:“你刚才说的有人出钱砸酒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对,赶快给大哥好好讲讲!”

张十二的新小弟杜浪忙不迭的说道。

“我也是听说的,好像那王大头收了别人的钱,这段时间一直带人去十二酒楼闹事,前天官府的人来过,他们就改成偷偷砸酒楼了……”

没想到面前这位年轻的、大哥的大哥竟然是十二酒楼的老板,瘦猴震惊之余,也不敢乱说了,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王大头?这个混账东西!原来跟着我的时候看着还不错,没想到跟了癞皮刘之后竟成了现在这个德行!看我抓到他不好好教训他!”

没成想砸大哥酒楼的竟然是自己原来的小弟,杜浪感觉既痛心又愤怒,强烈的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张十二挥手示意他安静,看着那瘦猴说道:“他若是再来,你能认出他来吧?”

“能,大哥!”

“老杜,若是他来了,你能把他抓到吧?”

“大哥,没问题!只要你一句话,他就算不来我也能去把他抓回来!”

“…………”

众人面面相觑,这还是刚才一直苦口婆心劝说他们不要走在犯罪道路上的大哥吗?怎么转眼的功夫,又盘算起怎么劫人了呢?

哦,好阔怕……

“不用。我现在就要去酒楼,你们跟着我,到时候就在酒楼外守着,若是他们再来,你们只管把他们抓住带到我面前就行!我倒想问问,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还敢来我的酒楼闹事!”

张十二冷笑着说道。

跟秦雨桐说的一样,闹事的都是些地痞流氓,泼皮无赖,这种人跟狗皮膏药一样烦,甩都甩不掉,而且他们造成的损失不大,连官府都不想管,这才是最可恶的!

恶人还需恶人治!

在张十二眼里,杜浪怎么也算的上一号恶人,所以嘛,这个他来做最合适了!而且只要他在,以后再有人来闹事的话,他都可以帮忙!

所以,看着杜浪那光光的脑袋,张十二是越看越喜欢,越喜欢越嘿嘿直笑,笑的杜浪有点毛骨悚然:这个大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额,那我到底是从还是不从呢……

…………

三个人出门,来到十二酒楼分店门前的时候已经成了十来个人,在前面走着,就仿佛身后跟着一众小弟,张十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荣耀。

想自己一个三品镇远大将军,手下却没有一兵一卒,到如今,只能看着一帮小混混来找满足感,也不知该不该哭一会……

“大哥,你看!”

突然,人群后面的瘦猴指着酒楼侧面的三四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说道。

“那是……王大头?”

杜浪毕竟刚从牢房里出来,六年的时间,他虽没有太多变化,但是原来他的一些手下早已经长大,别说是见到不敢确认,就算是一点印象没有也不足为奇!

“大哥,就是那小子!”

瘦猴点着头,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王大头几个人,眼中放光,就跟看到猎物的野兽一样……

“大哥,你看怎么办?”

若是张十二不在,杜浪早喊着抓人了,可是现在张十二在,他就只能算是个小弟,因此不敢随意决定。

张十二往那里看去,只见那四个人里,有一个体型稍微有些胖、但个子很高头也异常大的男人从地上捡了一块砖头,缓慢的站了起来,盯着十二酒楼的窗户嘿嘿直笑。

好家伙,这么大的砖头,扔进去砸到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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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无形喷人最致命!(求订阅!)

那王大头——张十二之所以知道他是王大头,这还得益于他那个跟身子比起来确实硕大无比的脑袋……

王大头手中的砖头确实刺激到了张十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砸下去呀!这才喊了出来。

听到张十二的吩咐,第一个冲出去的是杜浪,张十二帮了他很多,而且还收留了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好好感谢,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在前,他当然要往上冲了!

看到杜浪开动,其他人也不由分说,直接奔了上去,就好像是——看到兔子的猎狗一般……

原谅张十二,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什么野兽来形容面前的这几个身手也不敏捷、动作也不犀利的男人,只有狗最适合……

…………

王大头最近很爽,前段时间突然有人找到他,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等他去到那个地方,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别提他有多激动了……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的好生活正式开始!

他每天多了一个新任务,那就是去十二酒楼分店捣乱!而且那人承诺他,没人会抓他,官府的人也不会!

当然了,这话是那人说的,他还是信服的。

虽然开始的时候也有些忐忑,毕竟听说这十二酒楼的背景也不浅……

可他还是干了,因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王大头按照那人说的做了,果然,很顺利,就算对方报了官,还是没有抓他们,而且他拿到了第一笔钱,第二笔钱,第三笔钱,第……

随着钱越来越多,王大头就更是爱上了这份工作,那人本来让他每天去酒楼闹一次就行,可是他现在一天要闹上几次,算是买一赠多吧……

这不,早上才闹了一通,他现在又来到酒楼外,准备再砸一场了……

正当他举起转头还未开始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一声暴喝,然后一群人就冲了上来,把他按在了地上!

“哪个孙子敢动爷爷?知道爷爷是谁吗?赶紧把爷爷放开,不然让你好看!”

虽然整个人都被人按倒在地,但是王大头还是满口脏话的骂到。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从地上传了出来,再看王大头边上,蹲着的赫然是那个瘦猴。

等王大头看清打他的人后,更是愤怒的不行,狰狞道:“瘦猴,你敢打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曾经,王大头跟瘦猴也有过一段美好时光,当时他俩都还小,不过十二三岁,当时的他们一起跟着杜浪,悠然自得。

可惜好景不长,杜浪被抓了,一待就是多年,在这几年中,两个人的年纪越来越大,王大头越长个子越高,而瘦猴正好相反,不长了……

王大头的野心跟个头一样疯长,不满足于现状,投奔了西城的癞皮刘,这才开始又一段崭新灿烂的生活……

在西城,他跟着癞皮刘办了不少事,身份也水涨船高,对于原来的伙伴瘦猴自然也看不起了,可是就是这个自己看不起的人,现在竟敢打自己!

他疯了吧!

瘦猴疯不疯不知道,反正此刻的王大头简直要气疯了,瞪着瘦猴,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

“不想活的怕是你吧?”

瘦猴颇为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刚才那一巴掌打的真爽,简直把他这些年受的气都出了,瞥着地上的王大头,心里那个美:呵,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瘦猴,我劝你把我松开,我还能念在旧情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然的话——呵呵,你可知道我大哥西城癞皮刘的厉害!”

此情此景,王大头还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还是挺硬气的……

“你大哥叫什么?”

杜浪说完这一句,直接抓住王大头的领口,王大头这才知道是谁把他按在了地上,只是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独…独狼?你怎么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出来了?”

王大头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来跟随着的大哥竟然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不是应该在牢里待一辈子,再也出不来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啪——”

“大哥的名号也是你能叫的?没大没小!”

看着瘦猴那得意的模样,王大头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货就是借着别人的名号公报私仇!

嗯,很有可能!

…………

又被来了一巴掌,左右各一下,也算是对称,这下王大头算是彻底清醒了,但是脸上毫无惧色,盯着杜浪说道:“独狼,你出来了又如何?现在的荆州已经不是六年前的荆州了,你也老了,谁还知道有个叫独狼的人?哈哈……”

这句话是王大头的心声,六年很长,长到让好多好多人都忘了“独狼”这么一个称号!

现在的荆州西城是他大哥癞皮刘的,独狼进去之后,东城还没有一个老大,王大头盯着这地方可是好久了,他还想着,等这砸酒楼的事情忙完,他就求一下那人,让他做东城老大呢!

可是现在,东城的原老大独狼出来了,王大头看着并不是很舒服……

“是啊,我老了,也不能做你的大哥了——”

杜浪有些凄凉的说着,就仿佛是个迟暮的老将军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尽是无奈。

“但是,就算我杜浪再也做不成你的大哥,也不会准许你干这种事!”

杜浪话锋一转,眼神变得犀利无比。

“这种事?怎么,我砸个酒楼还需要你管不成?怎么,在牢房里待久了,就以为自己是捕快了?而且就算捕快来了,他也不能拿我怎样!哈哈哈……咳咳……”

因为被人按在地上,所以大笑起来确实不怎么方便,刚笑了两声,王大头就咳了起来。

杜浪也被气的不轻,这句话算是戳到了他的痛处,刚才牢房里出来的时候,他变得特别怕人,怕别人看他——他总感觉所有人都知道他进过牢房,心里自卑不已……

所以王大头这话一出,杜浪直接不知道说什么了。

…………

“捕快也不能拿你怎样?你还当真厉害呢!”

张十二冷笑着说道。

王大头这才看到了杜浪身后的俊俏男子,有点警惕的说道:“你又是谁?”

“哦?砸我的酒楼却不知道我是谁?看来,这酒楼不是你自己想砸的呢……”

“…………”

王大头闭嘴了,虽然不知道面前这年轻男人是谁,可是他说这酒楼是他的……那身份肯定就低不了……

在这种人面前,他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

“怎么不说话了呢?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呀?”

张十二继续问道。

“……是我自己……”

王大头楞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你自己?你连我都不认识,为何来砸我的酒楼?”

这话张十二自然不信,很明显,他就是其他人找来的帮手而已,不然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砸自己的酒楼!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我想砸就砸了!”

王大头咬着牙说道,心里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自己顶下来,到时候再去找那人邀功论赏,岂不快哉?

“这样啊?那就有点可惜了……”

张十二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说道。

“可惜什么?”

王大头有些好奇。

“可惜你呀——看着也不大,年纪轻轻,还没来得及享受呢就要被砍头了,岂不可惜?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父母妻儿,若是有,他们也怪可怜,竟要跟你一起被砍头,可惜可惜呀……”

张十二摇头晃脑的说完,哪里有一点可惜的意思,完全就是在高兴嘛!

“你——瞎说什么!我不就是砸个酒楼而已,哪里来的砍头!”

王大头听到砍头,感觉头都吓小了许多……

“砸个酒楼而已?你知道这酒楼是谁的吗?”

“不是你的吗?”

王大头有点疑惑的说道。

“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张十二往前走了两步,在王大头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这家酒楼可是圣上的,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当初陛下让我保密,说若是谁泄露了风声的话,直接砍头!”

听到这话,王大头心里一惊,同时错愕的看着张十二,表情哭笑不得:那你跟我说干嘛啊?

“没事,你不用担心,反正你擅自砸了陛下的酒楼,也是要砍头的,告诉你也无所谓的……”

张十二安慰道。

不过这个安慰没有一点效果,而且差点把王大头安慰哭了: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啊?

“哎,你砸陛下的酒楼那是欺君之罪,砍头倒是也不冤,只是可怜你的妻儿父母呀!”

张十二站起身来,有点可惜的说道。

“大哥,他没有婚娶,更没有子女!”

一旁的瘦猴忙补充道。

“哦,这样啊——那倒是好的很呀,这样的话他倒是不亏呢!”

听到这个消息,张十二十分高兴,也替王大头“开心”。

可是王大头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

什么叫“不亏”呀?

连娘子都没娶,连孩子都没生,就要被砍头了,这尼玛叫不亏?

王大头觉得自己不应该怕的,毕竟这人不过就这么随口说说,陛下哪是随便一个人都能遇到的——可他为什么还这么怕呢?身体都在不自觉的发着抖……

“哎,我本有心帮帮他,以为他是受人指使,被人蒙蔽了才做出这种事来的,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他说句话,把他放了——可是他却说是自己一个人做的,这就没有办法了呀……”

“大哥那什么心仁厚,昨日在皇宫之内,大哥替我跟陛下求情的时候,小弟就看出来了,小弟佩服!”

那什么心仁厚?

张十二真是差点笑哭了,不过能把成语说成这样确实也难为杜浪了。

在张十二耳朵里的笑话,听在王大头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滋味——皇宫?陛下?求情?

这几个词汇连在一起,王大头不再怀疑张十二的身份,也不再怀疑他跟唐帝的关系,挣扎着在地上转了一圈,头朝着张十二连磕了两下,大声哭诉道:“这位大哥,饶命啊!”

张十二嘴角划过一丝蔑笑,但还是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我想饶你也没办法呀?那是圣上的酒楼,无人指使你还敢砸,死罪呀!”

张十二边说边吓,看着王大头那恐惧的模样,觉得可笑。

王大头趴在地上楞了好一会儿,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猛的抬起头来,眼神灼灼的看着张十二道:“大哥,我说!”

哈哈,上钩了!

张十二心里激动,但脸上还表现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装作好奇的样子道:“啊?说什么呀?”

“我说——”

“哎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呢?”

王大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一句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等看到来人,王大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但同时心情复杂——若是他再晚来一步,自己是否就把他供出来了呢?他来的还真是巧呢,自己马上要说了,他就来了……

这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吗?

王大头不得而知……

…………

“呀,这不是康王世子吗?世子终于出来了呀!罕见呀!恭喜恭喜!”

“…………”

我明明每天都出来好不好?什么叫终于出来了?什么叫罕见?还有,恭喜是什么鬼?

弄的跟我坐牢似的,明明是你坐牢的好不好?

康王世子在心里碎碎念着,但嘴上却说道:“同喜呀,张县伯!不过张县伯你这——啧啧……”

康王世子这声“啧啧”含义万千,再看跪倒在张十二面前头杵地的王大头,欺负人的既视感呀!

“哈哈,世子确实够巧,早不碰到世子,晚不碰到世子,偏偏地痞流氓出现的时候,就碰到世子了,巧呀,巧呀!”

以王大头为首、被按在地上的几人:地痞流氓说的是我吗?

以杜浪为首的几人:肯定不是说的我吧?我可是大哥的小弟……

康王世子本人:这货绝逼在说我,我保证……

秦雨桐和小环:…………

张十二一席话,引的在场诸人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活动,不得不说,张十二堪称一代心理学家——或者说,无形装比,张十二或许不行,但说起无形喷人来,张十二说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无形喷人最致命啊!

第三百五十八章 你就叫我——仪岚吧!(求订阅)

康王世子再次见识到张十二那嘴的厉害,明明自己被骂了,可却没有一点还嘴的余地。

怎么还?

虽然知道他是在指桑骂槐说自己是地痞流氓,可他要是计较了,那就等于自己承认了,这个当,他可不上……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气的不行呢?

若是可以,他真的想甩袖走人,可他今天却不能走,因为王大头!

他朝地上的王大头看去,正好跟王大头对视,本想给他使个眼色,但那王大头根本没有多余的脑子来揣摩他的眼神,直接开口道:“世子!”

糟糕!

这是康王世子的第一想法,直接把头转了过去,就当没看到、没听到一样,自欺欺人的功夫一绝,连张十二都自叹不如……

而张十二却是眉眼一笑,表现的很惊讶道:“哎呦,康王世子怎么还跟这种地痞流氓认识呢,啧啧……”

同样是啧啧,但是含义却不尽相同。

“呵呵,张县伯说笑了!本王怎么会认识这等地痞流氓?不过认识本王的人倒是多了,总不能说所有认识我的人都是地痞流氓吧?”

说完这话,康王世子还非常得意的看了张十二一眼,就差为自己这次的反击喊666了!

刚才你拿话损我,呵呵,我也会!

“哎呀,世子怎么能如此说话?你这岂不是连太子和圣上都骂了吗?圣上跟太子殿下都认识你,你说他们是……哎呀,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张十二一脸“惊恐”的说道。

“…………”

康王世子脸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老子明明是在骂你,你为什么要扯到圣上身上?

“张县伯莫要玩笑,本王没有那个意思……”

“那这个人,世子不认识吗?”

“不认识。”

“王大头,你认识世子吗?你可想好了再回答哦……”

张十二眯眼笑看着王大头说道,但是那笑容,分明就是在警告他,若是你不说实话的话,送你满门抄斩!

“认……不认识!”

王大头愣了好久,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来。

他不确定张十二说的砍头是真是假,但是可以确定若是他把康王世子贡出来的话,死的肯定比砍头更快!

听到王大头的话,张十二冷笑了一声,心里有些愤怒。

其实,他说不说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很明显,雇佣王大头的人就是眼前的康王世子,至于为何,已经不用多说。

他气的是这个王大头竟敢耍自己——好想狠狠的打他一顿哦……

想不如做,张十二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套王八组合拳,可怜的王大头做梦也没想到张十二在康王世子面前还敢如此动粗,连康王世子本人都被吓了一跳,赶快退后了两步,生怕溅自己一身血!

张十二打累了,王大头则直接被干懵了。

拍了拍手,冷声说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听到“死”字,王大头一下惊醒过来,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康王世子哀求道:“世子救我,救我啊!”

康王世子皱了皱眉头,他本不想插手,可若是不插手的话,就凭王大头现在的意志力,怕是只要他一转身,他就会把自己供出来!

“张县伯,你也贵为朝廷命官,嘴上挂着死可不好!再说了,这人不过就是砸酒楼而已,顶多送到牢房里关几天,哪里用的上砍头?”

“哦?刚才可从未有人说过他砸过我家酒楼,世子是如何知道的呢?”

张十二一脸戏谑道。

“这个……这个……”

康王世子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了。

张十二眯眼冷笑,心想装,继续装!

…………

“少爷,少爷!”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陆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打破了尴尬。

众人回过头去,就看到一路飞奔而来的陆三,停在张十二身前的时候还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怎么了,跑这么急干嘛?”

张十二开口问道,心想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不然陆三是不会这么慌张的!

“少爷,有圣旨!你的圣旨!”

“…………”

对于张十二来说,圣旨已经司空见惯,自从他来到大唐之后,圣旨可是见了不少,因此没有太多惊讶。

但是他不惊讶不代表其他人不惊讶,尤其是杜浪他们几个,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和诧异……

杜浪也很震惊,但更多的却是自豪,看着众位小弟就仿佛在说:看看,我的这位大哥厉不厉害?

在众位小弟眼里,张十二自然厉害至极!

能让自己的大哥叫大哥,拥有那么大的“十二酒楼”,而且还能跟康王世子对峙——最主要的是,看看人家听到圣旨时的样子,多淡定啊!

这才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呀!

说实话,这个时候来圣旨,张十二还真猜不出有什么事来。

自己这刚回来,别说立功,差点闯了祸!赏应该是不可能赏的,难道要罚?

摸了摸那密谍司令牌,张十二一阵心悸:莫不是想把这东西收上去吧?自己可是宝贝的很,对付骆致远那厮都没舍得用过,若是给自己收上去,去哪说理去?

想到这,张十二也没了心情在这里跟王大头纠缠,怕是经过今天这事之后,这家伙再也不敢来闹事了,对杜浪说了句“好好照顾他”之后,就先回去了……

…………

回到卫国公府,张十二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厅里的吴德,笑着说道:“吴大人,今天又麻烦你来跑一趟了!”

“张县伯不要客气,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两个人闲聊几句,张十二有些疑惑道:“吴大人,怎没见你拿圣旨呢?”

“嗯?什么圣旨?”

“你不是来送圣旨的吗?”

看着吴德的反应,张十二更懵了。

“哈哈,张县伯误会了,今日没有圣旨,老奴只是奉了陛下之令来请张县伯入宫的……”

吴德笑着说道。

“哦,这样啊……”

原来是陆三搞错了,张十二答了一句,按理来说应该为没有收他的令牌高兴,可为什么总感觉进宫貌似没什么好事呢?

…………

昨天还在宫门外跟张十二聊过天的两个守卫看到张十二又被吴德给接进宫来了,对张十二的敬仰之情那是溢于言表——看看人家,天天进宫,多牛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张十二进了御书房,唐帝依旧埋头批阅奏折,张十二又吐槽了一句:真的有那么多奏折吗?

“陛下,张县伯带到了。”

吴德说道。

“臣张十二参见陛下!”

张十二立马躬身说道。

但是唐帝却没有答话,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张十二只好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心里一阵忧桑:看来是真的没有好事啊……

“免礼吧……”

又看了一会儿,唐帝才放下奏折说了第一句话。

“谢陛下!”

蹲了那么久,腰都麻了,张十二刚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被下一句话给惊着了——

“张十二,你可知罪?”

看着唐帝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张十二在心里弱弱的说了一句:尼玛,又来?

“陛下,臣知罪!”

“呃……你说说你都有什么罪?”

唐帝明显没有料到张十二会有如此反应,因此有点愣神。

“陛下说臣有何罪,臣就有何罪,绝无异议!”

张十二很好的奉行了“不追问、不反驳、不争辩”的“三不”政策,心想反正你是皇帝,你说啥就是啥吧……

“你——”

张十二的认错态度如此之快让唐帝觉得好没有成就感,只看他跟别人吵架的时候以一敌十,到了自己这边直接就蔫了,也不知他该不该高兴……

“陛下,臣到底有何罪呢?”

看到唐帝语塞,张十二倒是来了兴趣。

“朕问你,你是不是跟仪岚说过,要带她出宫逛逛?”

“是的,陛下,臣确实说过。”

“那朕再问你,答应了仪岚,却不带她出去,这属于欺骗公主,你说你有没有罪?”

就因为这事,仪岚可没少来找他,可把唐帝给烦坏了,这事不怪张十二怪谁?

听到是这么回事,张十二才算明白,不过也有点郁闷:我就算想带仪岚公主出去,不也得经过你同意不是?

但是嘴上却是说道:“陛下,臣确实有罪!”

“父皇——”

就在这时,空灵且好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下一刻,身穿一身简单素色长袍、头发全部盘起戴着一顶小毡帽的仪岚公主出现在了御书房门口。

看到她的这身装扮,张十二最大的感慨不是仪岚公主换了种风格依旧如此脱俗,而是在心里呐喊:连出宫的衣服都换好了,这明显就是蓄谋已久啊……

“原来张县伯已经到了呀,那真是不好意思,让张县伯久等了!”

说着,仪岚公主还稍微欠了欠身,以示歉意。

“公主殿下,下官也是刚到而已……”

“张十二,既然你说过带仪岚出宫,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唐帝大手一挥道。

“是,陛下,只不过——”

张十二左右环顾,欲言又止。

“怎么了?”

“陛下,臣可以带公主出宫,可公主殿下毕竟千金之体,若是有什么闪失,臣也担当不起!所以,陛下是不是应该派些身手不错的亲兵跟着?”

公主哎!跟着自己若是发生点什么,找谁说理去?

“不可!”

唐帝还没发话,仪岚公主自己倒是先开口了。

“若是让那么多亲兵跟着,不就摆明了告诉别人我的身份吗?那这身衣服就白换了!”

仪岚公主可是想体验一个普通人在城里的一天,怎么会同意让亲兵跟着呢?

“可以不让亲兵跟着……要不,让这位老前辈跟着我们也可以呀!”

张十二看着角落里那个还在闭着眼的老者说道,他可是个宗师级别的高手,嗯,让他做他们的保镖——想想就不可能!也就只能想想了……

果然,他这话说完,那老者再一次睁开了眼,目露寒光,吓的张十二哆嗦了一下。

而唐帝也是瞪着眼,恨不得打张十二一顿的样子,让他很是忧伤……

哎,自己吹过的牛,含着泪也要吹完……

“以张县伯的身手,老奴觉得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你觉得呢,张县伯?”

这是为自己解围呢,张十二自然听的出来,感激的看了吴德一眼说道:“吴大人说的极是,刚才下官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开玩笑的……”

那老者这才闭上了眼,表情尽是嫌弃,让张十二更忧伤了……

…………

张十二从宫里出来了,这次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了一个衣着朴素的仪岚公主——说实话,张十二恨不得是他孤身一人……

看着张十二情绪不高,仪岚公主眨着眼问道:“怎么,看你的样子不太高兴呢?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出来呢?”

“怎么会呢!殿下身份尊贵,能带殿下出来,下官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高兴呢?”

看着张十二那张很明显写着“我不高兴”的脸,仪岚公主若是信了才怪呢!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成全他!

仪岚公主莞尔一笑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以后还要多劳烦张县伯带我出宫呢!本来还担心张县伯不愿意呢,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

听到这话,张十二欲哭无泪,好想给自己几巴掌:就你踏马多嘴!

出了宫,坐着马车往城中心走,一路上,张十二虽跟仪岚公主说着话,但是情绪不高。

他初到大唐,在梁州的时候,曾经带着徒弟上过青楼,而现在却要带着公主逛大街,不可同日而语,心情自然不怎么好。

“你不要叫我公主了!”

仪岚公主突然说道。

“啊?”

张十二有点懵,不叫公主叫什么?

“等会街上那么多人,若是你再叫我公主的话,别人听到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仪岚公主这话说的让张十二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不叫公主能叫什么呢?

听到张十二的疑问,仪岚公主顿时笑靥如花:“我叫你十二,你就叫我——仪岚吧!”

第三百五十九章 女人吃饭,男人付钱

“十二?”

“嗯。仪岚?”

“嗯。”

两个人对视一眼,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不过这个称呼也就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们才敢这样,不然张十二可没有这个胆子,虽然只是个称呼,起码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马车很快来到了荆州城中心,张十二扶着仪岚公主下了车,那马车又原路回去了。

因为临近春节,街上人来人往,卖东西的小贩沿街叫卖,街上的行人停停看看,好不热闹!

仪岚公主到了街上,就跟刚从笼子里被放出来的鸟儿一般,欢快的跑动起来,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那好奇劲就跟个小姑娘一般。

张十二看着仪岚公主那天真烂漫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起来,同时觉得她有些可怜: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每天看到的都是那么些相同的东西,就跟被圈养的野兽一样,有什么区别呢?

两个人往前走着,仪岚公主手里握着糖葫芦,嘴里还塞着其他东西,别提多开心了,若是在宫里的话,每次吃什么都要有人把关,哪里能如此随心所欲呢?

这一刻,她的世界仿佛被打开了一扇门,而张十二,就是那个替她开门的人,心里对他也是一阵感激。

公主毕竟是公主,在宫里的时候每天不是琴棋书画就是在后宫里转转,哪里走过多少路?所以逛了没多大会,她就觉得腿疼脚麻了……

但饶是这样,她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由此可见,无论何时何地,对女人而言,逛街都是无师自通的……

她不嫌累,张十二可是逛烦了,哪个大男人愿意这么逛呀?

于是,张十二提议道:“仪岚……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吃饭吧!等吃完饭之后再逛,你觉得如何?”

虽然商量好了,可是这句“仪岚”叫出来还是有些别扭,只希望唐帝不要知道,不然肯定又会大呼“你可知罪了”……

本来已经有些累了,听说去吃饭,仪岚公主忙点头答应,转念一想又问道:“咱们去哪里吃?你的那家酒楼?”

仪岚公主虽不出皇宫,但是张十二在城里办的那些事,她可是都清楚的很,想到去那里,仪岚公主也很是兴奋。

“有何不可?”

说实话,论吃饭的话,还是“十二酒楼”最合适,不只是因为那里饭菜口味不错,还是因为三楼上有许多包厢,坐在包厢里可比在大厅里安全多了!

于是乎,两人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去。

…………

已近正午,正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酒楼大厅里挤的满满当当,小二们也忙的不亦乐乎,还没进门就能听到里面的吆喝声。

“看来,这家酒楼被你打理的不错嘛!”

仪岚公主抬头看着酒楼门上的那块写着“十二”的牌匾,由衷的说道。

“还好,还好……”

张十二老脸一红道。

这酒楼他还真没插手过,能有今天这般火爆还多亏了秦雨桐,所以他怎能不脸红呢?

“秦小姐在吗?”

听到这话,算账的周全这才抬起头来,当他看到张十二领着一个身着素衣但面容姣好的女子走进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懵的……

早上你们两个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怎么你一个人——还带着个姑娘回来了?

“张公子,秦小姐自从跟你出去后,还未回来……”

周全又瞥了仪岚公主一眼,然后低着头说道。

面前的女人虽穿着朴素简单,但是气质斐然,在她面前,周全总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这样啊,你去准备些饭菜,给我送到三楼包厢里去!”

“是,张公子!”

张十二刚要转身上楼,又被周全给叫住了,低头耳语了几句,原来是太子跟康王又来了,当然了,还有那个冤大头秦大有。

张十二倒是有些好奇,他们三个的胆子倒是一个比一个大,都被自己这么怼了,还有信心来这里,真是勇气可嘉啊!

也不管其他,带着仪岚公主往楼上走去,他本来不想去找他们三个麻烦的,毕竟昨天才坑了太子那么多银子,今天就算让他白吃一顿又如何?

总不能天天坑太子吧?

可是天不遂人愿,刚来到三楼,就碰到了从包厢里走出来的太子,两个人又在楼梯口相遇了……

“本宫今天可没在这里吃饭!”

这是太子见到张十二说出的第一句话,此话里包含多少辛酸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这家酒楼里连续被张十二坑了两次,太子虽然愤怒,但却是真怕张十二了,若不是为了看秦雨桐一眼,打死他也不会来的!

今天很幸运,他来到酒楼的时候张十二不在,可是不幸的是,秦雨桐也不在……

他本想直接离开,怕再碰到张十二,可秦大有却说秦雨桐一般这个时候会去另一家酒楼看看,一会儿就能回来……

可怜的太子听了秦大有的话,可是左等右等秦雨桐就是不回来,眼看都到了饭店,肚子里也是饥肠辘辘,秦大有见状就要点菜,却被太子给拦下了!

你当我傻?

点了菜,等会那货回来再找我要钱?

想到自己被坑的那些钱,太子就十分肉疼:哼,劳资就算是饿死,从这店里出去也不会再吃你们的一口饭……

嗯,这次没有真香,因为太子意志坚定,说什么都不在这里吃饭,在等了半天无果的情况下准备离开,正好碰到了煞星张十二。

他的头都要大了,心想幸亏没在这吃饭,脱口而出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哦哦,殿下,下官知道了!这都到饭点了,殿下不在这吃了再走?”

张十二笑着问道。

“不吃!本宫不饿!”

太子仰着头,显得十分高傲:哼,又想坑我的钱,告诉你,没门!

听到太子这么说,张十二显得十分惋惜道:“哎,那倒是可惜的很!”

“怎么可惜?”

太子狐疑的问道。

“殿下,看看这是谁?”

张十二让开身子,太子这才看到被张十二挡在身后的仪岚公主,有点诧异的说道:“仪岚,你怎么在这?”

仪岚公主笑着回道:“皇兄,我跟十……张县伯一起出城逛逛!”

“逛逛?父皇可知道?”

说着,还非常嫌弃的看了看张十二,那意思仿佛在说是张十二把仪岚公主拐出来的一样……

“嗯,就是父皇把张县伯叫到宫里的呢……”

仪岚还是那个仪岚,依然笑的灿烂。

太子再次看了看张十二,对这个人的思绪更复杂了……

他本应该是恨他、讨厌他的,毕竟他做过那么多让他讨厌的事……

可是自己的父皇,自己的皇妹,还有那个他同样讨厌的皇弟都对他欣赏有加,关系密切——若是自己再跟他如此僵持,是否有些不太好呢?

想到这里,太子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一些,改变一下,笑着对张十二道:“那还得多谢张县伯对皇妹如此照顾——不知张县伯刚才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呢?”

“回殿下,下官本来要请仪岚公主吃饭的,心想若是殿下未曾吃饭的话,那就可以一起吃的,可是没想到殿下不饿……”

“…………”

看到张十二那副贱样,太子那个气啊:好不容易让你也放次血,怎么能这么错过?

“哎呀,突然又觉得好饿了呢——正好皇妹也在,那本宫就留下吃饭了……”

心里却在想着,等会可要狠狠的点……

“哎呀,多谢殿下!殿下果然大气,那今日下官就沾仪岚公主些光,被殿下请一顿!”

张十二激动道。

“…………”

“等等——你不是说这顿饭你请的吗?”

太子忍着激动问道。

“殿下,下官说的是请仪岚公主,可若是殿下吃饭的话,下官哪敢付钱?那不是打太子的脸吗?所以,下官还要多谢殿下的款待!”

“…………”

太子都快哭了,若是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刚才为何不直接走人呢?

可是现在这样,想走也没有办法……

“为何仪岚吃饭你就可以请,而本宫吃饭却要自己掏钱呢?”

太子想了半天,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公主是女人呀!总不能让一个女人来买单吧?”

虽然前世是个光棍,但是张十二也知道男女吃饭,男生付钱的道理,虽然他从未试过……

“…………”

太子这下是彻底无语,只能打碎了牙齿,往嘴里咽了……

…………

这顿饭在欢乐祥和的气氛当中进行着……

不过能跟这俩词挂上边的,也就张十二和仪岚公主了,而太子和康王世子则尴尬的坐在一边,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至于秦大有,他哪里有身份跟仪岚公主一起吃饭?早被张十二赶走了!

想到秦大有临走时那恋恋不舍的幽怨眼神,张十二就兴奋的不得了:只要你待在荆州,劳资就不让你舒服!

因为是太子结账,张十二那是可劲的点,不怕仪岚公主吃不了,就怕太子花的少!

看到菜一盘盘的上,有一些仪岚公主只是吃了一口就撤下了,而更多的仪岚公主只是看了一眼,觉得菜色难看就不再问津,也就撤下了……

这一顿饭简直成了仪岚公主的试菜大会,酒楼里所有的菜基本上了个遍,边上菜张十二还边对仪岚公主说道:“殿下,你每样都试试——菜还有很多呢,千万不要客气……”

太子听到这话,脸都要绿了:妈蛋这顿饭是劳资花钱,怎么听着跟你请客一样?

看着小二们来回的送菜、撤菜,太子感觉到肉疼,哪有心情吃下去?

站起来对仪岚公主说道:“皇妹,皇兄今日还有事,就不在这陪你了——”

说着,又转头看着张十二,恶狠狠的道:“张县伯,你可要保证仪岚的安危,否则,可莫怪本宫不客气!”

“太子殿下放心吧!下官定会把仪岚公主护送回宫!对了,殿下走的时候莫要忘了结账!”

“…………”

张十二又看了站在门口的周全一眼,再次出声道:“周全,殿下可是咱们酒楼的常客,你可莫要以为殿下银子多就多收——收个四五百两就好了!”

“…………”

太子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这话,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姿势非常尴尬……

看着他的样子,屋里的几个人已经知道,从今天之后,这个“常客”怕是再也不会常来了,嗯,不来都有可能呀……

…………

太子和小跟班康王世子走了,至于他们是带着何等心情离开的,张十二就没功夫想了。

没一会儿,周全又走了上来,对张十二说道:“公子,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

“哦,殿下走的倒是挺快的,看来是真的有事呢……”

“…………”

“钱付了吗?”

“付了!”

“多少?”

这才是张十二最感兴趣的地方。

“一共——六百八十多两,太子殿下扔下七八两,连找零都没要就走了,真的大方!”

好吧,陆三的这句“大方”成功的逗笑了张十二,这哪里是大方?

这是气的呀!气的连零钱都等不及拿,直接跑啦!

不过,这饭钱确实有点高啊!太子让他连坑三次,家里的余粮怕是也不多了吧?

“这饭钱怎么这么贵呢?”

今天可是没有喝酒啊,这价钱确实把张十二吓到了……

“公子,是你说殿下不差钱,让我们把酒楼里所有的菜都炒一遍——所以才会是这个价钱的……”

陆三如实说道。

“哦,这样啊……菜都上齐了?”

连上加撤,张十二虽说没数,但也二十多个有余,对于四个人来说,每个菜就是只吃一口那也快饱了啊!

“公子,上了还不到一半……不然怎么会那么贵呢?因为今天人太多了,后厨有点忙,这二十多个还是紧赶慢赶做出来的呢!其他的正在准备做着呢!”

好家伙,前世的张十二只是在段子里听过“炒一本”,没想到自己今天也豪气了一把——不对,是太子豪气了一把,直接把酒楼的菜单给炒了一本。

此等豪气——和傻气,也非太子莫属了吧?

第三百六十章 出城遇险(求订阅)

“饱了吗?”

张十二问了问仪岚公主,见到她点头,忙对周全说道:“赶紧告诉后厨,剩下的菜不要炒了!还有,今天每个人的月钱加五两银子,银子就从太子的钱里出!”

“是,公子!”

听张十二说完,周全兴奋的跑了出去,跟着这样的老板,浑身都充满了斗志啊!

周全一走,屋里只剩了张十二和仪岚公主两人,而仪岚公主此时正眼神灼灼的看着张十二,盯的张十二有点怕:你到底是觊觎我的聪明还是美色呢?

“十二,我知道你大胆,但是没想到你竟如此大胆,连皇兄你都敢骗!”

仪岚公主笑着说道,语气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张十二也不怕,笑着回道:“这话从何说起呢?我什么时候骗过殿下啊?”

“你——”

说着,仪岚公主伸手指了指那桌子上的菜和门口的方向,含义不言自明。

张十二摸了摸脑袋,冠冕堂皇的说道:“这可是殿下主动请客的——再说了,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想着你能多吃些好吃的?现在吃不下了,那菜自然就不必再上了,不然不就浪费了吗?”

“那剩下的钱呢?那不应该给皇兄吗?”

仪岚公主眨着眼,继续问道。

“这个……就这么几个钱,殿下肯定看不上眼的……”

“就是说,你也知道是在骗皇兄的钱喽?”

“…………”

“我要告诉父皇!”

“别,千万别!可使不得呀!”

张十二要被惊着了,若是让唐帝知道自己骗他儿子的钱,嗯,张十二已经能够想到唐帝暴跳如雷的样子了……

“不让我告诉父皇也可以,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

看着仪岚公主一脸狡黠的模样,张十二才意识到,自己原来看到的什么超凡脱俗、什么仙女下凡都是骗人的,她可精的很!

“条件就是——我想骑马出城看看!”

“…………”

这个条件虽然很好满足,但是张十二还是有些好奇,仪岚公主的模样虽说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病态模样,但也单薄的很,怎么会想到骑马呢?

难道每一个文静的女子心里都藏着一个活泼好动的女汉子吗?

“出城嘛……好像有点危险啊……”

张十二“为难”的说道。

让你威胁我,我也卡卡你!但是下一刻,他就不这么想了……

“好吧,那不出城了——我还是告诉父皇去吧!”

于是,张十二缴械投降……

…………

让周全准备好了两匹马,张十二带着仪岚公主来到酒楼后院,直接翻身上马,然后看着有点发愣的仪岚公主道:“还楞什么,上马呀!”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马,心里还在想,刚才谁都没你着急,现在马准备好了,你却不急了——不会是叶公好龙吧?

“可是……我不会骑马呀……”

“…………”

张十二是真的服了,大姐,你不会骑马还要求骑马出去,玩我呢?

“咱们两个骑一匹吧,好不好?”

仪岚公主看着稳坐在马背上的张十二提议道。

“不好。”

张十二连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她。

“为什么?”

“两个人骑一匹马——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不得治我的罪嘛!”

张十二摇头道,他虽有心抱着仪岚公主在马上飞奔,又想到原来曾经看过的某神剧,两人在马背上一阵嘿咻嘿咻,一阵热血沸腾——可是他没有这个胆子呀!

“那我只能告诉——”

“好吧,骑马出城!”

看到张十二认输,仪岚公主喜笑颜开,欣慰的说道:“这才对嘛,又没人认识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切!

张十二十分不满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心想你可不是不怕呢,要是我爹也是皇帝的话,我肯定也不怕……

…………

因为要骑马,所以仪岚公主穿的长裙明显不太适合,张十二领着她跑到对面街上的布衣坊里,准备挑选几件合身的劲装。

说到劲装,那个一直穿着劲装的女子便出现在张十二脑海里,他不禁在脑海里对比:若是仪岚公主穿上那么英姿飒爽的一身,会是什么样子呢?

对于女人来说,无论贫穷富有,无论你是公主还是丫鬟,在面对衣服的时候,多半都会挑挑拣拣,好不快活!

但张十二可是等不耐烦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仪岚公主说道:“我说仪岚呀,如果你再多挑一会儿,别说出城了,怕是连马都骑不了,就得直接回宫了!”

仪岚公主一听,这才注意到时间,直接拿了一件墨绿色的劲装往外走,可见其骑马的愿望是有多么炽热……

等到换了劲装的仪岚公主站在张十二面前的时候,张十二有点恍惚:同样都是劲装,但穿在身上却是不同的风格。

路葳蕤那一看就是侠女路线,而仪岚公主呢,虽着劲装,但却显得有些俏皮……

一个箭步翻身上马,张十二向仪岚公主伸出了手,仪岚公主也不扭捏,握住他的手,只感觉他手上用力,自己踏上马镫,直接跃了上去。

因为要拉着缰绳,张十二的手势必须要从后面越过仪岚公主,那姿势,就跟在后面揽着她一般——想到怀里的人乃是一国公主,张十二的内心十分激荡……

一年之前,若是说自己能抱着公主策马驰骋——别说其他人了,连他自己都不信!

可生活就是如此奇妙呀!

随着马上下颠簸,仪岚公主的身体贴着张十二更近了,而他的手则随着她身体的晃动,似乎碰到了某些不可描述之物——反正,张十二以及小兄弟都兴奋了,屁股只能尽力往后挪,快乐并痛苦着……

而周全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感叹:做男人,就要像公子一样啊!

…………

在城里的时候,因为街上行人繁多,马也不能跑太快,可等出了城之后,望着一马平川的大道,张十二的心情也受到前面仪岚公主的感染,有些高涨,扬起手中的马鞭,飞奔起来……

空气虽然清冷,但仪岚公主却一点都没觉得冷,脸颊也红的,并不是因为害羞,也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兴奋!

她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这宫外的一切对她都是如此陌生且向往,她只听说过骑马,却从未像现在一样,亲自骑过……

迎着冬日的暖阳跑了不知多久,已经能看到前方的盳山了,张十二觉得有些口渴,同时放慢了速度,指着前面对仪岚公主说道。

“看,那里就是盳山!”

仪岚公主早就看到了前面的陡山,原来在宫里的时候,见过御花园的假山才不过有几人的高度,而这盳山虽不是太高,但对仪岚公主来说,这种高度已经足够令人敬畏了!

听到这就是盳山,仪岚公主有些惊讶道:“盳山?可是那盳山四鹰的盳山?”

“正是!”

“呀——那不会有山贼吧?”

仪岚公主有点担心的问道。

“原来有,不过现在嘛——早就没有啦!”

说到这,张十二觉得还是很自豪的,一个人摧毁了整个盳山山贼,就问一句,还有谁?

“你渴不渴?”

中午吃了饭就出来了,跑了这一路,张十二已经有些渴了。

“嗯,有点。”

听到仪岚公主这么说,张十二又扬了扬马鞭,说道:“我知道前面正好有家小茶肆,咱们去喝碗茶,然后就回去,你觉得如何?”

因为这条路算是条驿道,从荆州出来,无论前往哪里,这都是条必经之路,所以茶肆开在这里也算生意兴隆。

张十二在这条路上来往过几次,因此曾在这茶肆里喝过茶,知道这么个地方,还跟那小二说过几句话,知道他们也是在盳山山贼被灭之后才干起了这营生。

“嗯。”

看了看已渐西斜的太阳,也知道这出宫之旅马上就要结束了,仪岚公主回答的有些淡淡的伤感。

跑了不多会,茶肆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等来到茶肆前,把仪岚公主接下马来,张十二直接喊道:“小二,来一壶上等的毛尖!”

找了个位置坐下,张十二才发觉今日的茶肆有些冷清,他们两个是唯一的客人。

不多会,小二就走了过来,对张十二说道:“公子稍等,茶马上就好!”

“哎?你是新来的?原来的那小哥呢?”

张十二可是见过之前那小二的,突然看到个陌生面孔,有些好奇的问道。

“哦……这个……公子,是这样的,我那位兄弟家里有事,所以我来替他几天!”

个子有些高的小二楞了一会儿才说道。

张十二点了点头,也不做多想。

片刻功夫,高个小二提了一壶茶过来,给两人各倒了一碗,在他倒茶的时候,张十二发现这高个小二的手上满是老茧,好奇的问道:“这位小兄弟,你原来是做什么的啊?为何手上这么多老茧?”

“啊……回公子,小的原本就是个庄稼汉,每日在地里劳作,这老茧就是天天用铁锨留下的……”

那高个小二又楞了会神,这才答道。

“哦,这样呀……”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疑惑:用铁锨能用出这种老茧来,看那模样,倒更像是握了多年兵器才留下的……

兵器?

想到这,张十二的心往上提了一下,再打量周围,感觉越看越不对劲了,往茶肆里间一看,地上有些凌乱的痕迹,连里面的凳子都是倒的——不对劲呀!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张十二眉头一皱,旁边那高个小二马上问道:“怎么了公子?”

“这是毛尖?”

“这难道不是毛尖吗?”

“…………”

这当然不是毛尖,这踏马是龙井啊!而且还是味道有些怪的龙井!

“公子不好意思,小的也是刚来茶肆不久,对于每种茶的位置不是很熟悉,或许弄混了吧……”

那高个小二见张十二皱眉不语,马上回道。

“嗯,这是龙井,我这人最喝不惯龙井了,你再给我换一壶毛尖吧!”

张十二不动声色的说道。

“好的,公子!”

那高个小二说完,就往里间走了进去。

张十二已经发现事情不对劲了,里间桌椅倒地,凌乱不堪,原来的小二不见了,来的新小二满手都是用兵器之后留下的老茧——这怕是家黑店啊!而原来的小二或许已经遭了毒手!

按说碰到些山贼土匪,张十二是不应该怕的,因为他轻功太好,就算真有什么意外,他抱着仪岚公主飞就是了——可是他刚才发现,那茶水下肚之后,体内有些不太对劲,刚才试了试轻功的感觉,有点糟!

怪不得觉得那茶水怪,原来有毒呀!

他不确定现在还能不能用轻功,能发挥出几成的轻功,所以等那高个小二一进里间,他拉起仪岚公主就往外跑。

不明所以的仪岚公主被张十二这么突然拉着跑,有点懵,开口问道:“十二,怎么了?茶还没喝完呢——茶钱也没给呢!”

还茶钱,再喝连命都喝没了!

张十二也来不及跟她多说,直接抱着她翻身上马,这个时候他终于确定,他还有轻功,但很微弱,跟巅峰期完全没法比!

这种状态,若是遇到那种巅峰高手,他就直接歇菜了啊!

虽说手中有热武器,可是别人轻功比他好,他连人影都捕捉不到,怎么杀人?

而且若是这种高手多来上几个的话,他真的只有任人宰割的地步!

张十二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感,也不敢多待,驾马准备离开,可是他刚掉转马头,就发现在他来的路上,有四五个骑着马的男子正飞奔而来——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来者是敌!

不知对方底细和深浅,旁边还有个不会功夫的仪岚公主,张十二不敢大意,直接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为了以防万一,他又花十多秒进了手镯里一趟,最后选定了一把92手枪,装上了消声器拿了出来。

看到茶肆外面还停着两匹马,张十二不做多想,直接给了两枪,两匹马应声倒地。

而那高个小二这个时候已经从里面跑了出来,只不过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第三百六十一章 这东西,果然有炸!(求订阅)

张十二猜的不错,那几个骑马的男子果然是奔着他们来的,跟他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张十二更是不敢松懈,一路飞奔,若是他没喝过那碗茶的时候,就会跟上次遇到劫匪时一样,拿把ak出来随便杀。

可是对面这么多人,若是他们轻功不错,他连人都看不清,杀谁去?

公主就在身边,可不能冒这个险,边跑边看吧!

仪岚公主也意识到了危险,她长年在宫里,何时遇到过这种事情?加上她是个女子,身体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张十二也感觉到了仪岚公主的颤抖,左胳膊轻轻的环了她一圈,在她耳边说道:“不要怕,会没事的……”

就是这么简单一句,却如同被灌注了魔力一般,仪岚公主竟觉得身体变得轻松起来,也不再多做担心,有他在,应该会没事吧……

往前跑了几百米,迎面又过来了三个骑马的蒙面男子,手中握着各式兵器,一看就非善茬!

张十二这才确定,今天遇到的这些人跟原来那些完全不同。

他们有预谋,动了脑筋,而且准备充足。

先是提前到了茶肆,把茶肆里的人杀了,给他下毒,不只后面派了人阻拦,连前面都有人把守,为了杀他们,这些人真是用足了心思啊!

看来,派出他们的人肯定背景十足,起码不是骆行建派出的那种杀手,有勇无谋。

这么说来的话,这些人的功夫肯定也要在那些杀手之上了,想到这,张十二更不敢硬上了。

…………

此时此刻,前后被人阻截,张十二的大脑飞速的转着。

盳山!

脑子里突然蹦出的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张十二也不作多想,骑马来到盳山脚下,抱着仪岚公主翻身下马,顺着小路往盳山上跑去……

原来的时候,抱着个人都可以飞舞在山林间,而现在,因为盳山地势比较陡,抱着仪岚公主跑了一会儿,他就有些气喘吁吁了……

而山脚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些人应该已经汇聚在下面了,张十二不敢多做停留,咬牙抱着仪岚公主继续往上走去……

顺着陡峭的山间小路一路往上,又行了好一会儿,张十二终于来到了一块开阔地上,把仪岚公主放下,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坐在开阔地上往下面陡峭的山路上看去,呵,果然陡峭异常!

站在这里若是扛一把大刀,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只要想上山就必须走这一条小路,若是在这个地方架上一把重机枪,谁敢上来一顿扫射别说十几个人了,就算是百十个人,张十二也有信心让他们有来无回!

想到就办!

张十二把仪岚公主安顿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后面,距离这边还有些距离,而且有大石头挡着,应该能隔些音。

安顿好仪岚公主,张十二就进了手镯扛出一把0来,顺便准备了两卷子弹,呵呵,请你们吃子弹,管够!

把0架在地上,张十二则趴下来,用枪口对着下面,静候那些人来送命就行了!

…………

“他喝了吗?”

蒙面人中的头领看着高个小二问道。

“喝了,但是只有一口!”

刚才还在端茶、而现在已经手握大刀的高个小二低头说道,让张十二闻风而逃,他觉得有些自责。

“一口?一口就可以了!那软骨散只要喝上,无论多少,内力尽消,轻功减半这样的人,不足为惧!”

蒙面男人沉声说道。

“记住,男人抓活的,女人”

说着,那蒙面男人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其他人看到,全都点了点头。

若是张十二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定大感惊奇:一般的抢劫不都是男人杀了女人留下吗?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哎,死基佬呀……

…………

只是可惜,虽然喝了软骨散,但是张十二却没有受多大的影响。

对于会武的人来说,这软骨散一下肚,内力尽失,轻功减半,就如同得了软骨病一样,不但武功施展不出来,更有甚者,连走路都是困难!

可他们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张十二不会内力,虽然轻功减半,但是以他现在处的这个地势和手里的0,根本不怕呀!

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张十二才看到一个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人赫然是那个高个小二!

“砰砰砰砰砰砰!”

那高个小二刚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阵霹雳哗啦的震耳之声,然后就感到胸口一疼,再下一刻,他什么也不知道,直接倒了下去……

其他的蒙面男人都走在高个小二身后,和他还有段距离,在听到那巨声之后,下意识的都蹲了下来。

下一刻,他们看到了这一辈子看到的最血腥的一幕!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瞬间被成了筛子!地上全是血,顺着不规则的山路往下流淌,而高个小二的胸部甚至被打出了一个洞,里面血肉模糊,看着就十分恶心!

为首的两个黑衣男人对视一眼,并没有什么难过之情,反而是震惊和喜悦更多一些!

“老大,怎么办?”

后面的人完全被这一幕吓傻了,另一个蒙面人问道。

“先退回来,找个地方歇息!”

张十二的火力太猛,蒙面男人不得不叫停了所有人,若是他们继续往前的话,高个小二就是他们的榜样!

高个小二的尸体还横亘在山路上,其余人根本不想管他,毕竟他死的太惨,看了就异常恶心。

可若是不管的话,他永远躺在上山的路上,下次走怎么办?

于是乎,一群杀人如草芥的蒙面男扭着脑袋,把高个小二拉了回来,想了想,直接朝着旁边的悬崖扔了下去……

心里还在默念着:兄弟,若是你成了孤魂野鬼,也不要来找我们的麻烦,找那个杀你的人就好了……

…………

趴在地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再有人出来,张十二感觉有些忧伤。

转头看了看石头后面的仪岚公主,只见她在那蹲着往手上哈着气,小脚也不由自主的跺着。

别说她了,张十二在地上趴了一小会儿,就感觉冻的不行了,现在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寒冬腊月的夜本就冷的厉害,又是在山上,没有什么遮挡物,也没有火,若是在这里呆一夜估计会被冻死的……

上山之前张十二心里还在想会不会又跟上次和陆馥婧在山下过的那一夜一样,而现在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条件根本不允许呀!

他本来是打算在这里耗一夜,到时候药效退了,他就可以施展轻功随便杀个痛快,可是现在看来,等不了了……

但是那群人躲在下面不上来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扛着0冲下去吧?人都不知道在哪,下去不是送死?

正在张十二愁眉苦脸之际,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脸色一喜,又进了手镯,把0放下,然后找了三个手雷出来的时候还不放心,又多拿了两个……

他们躲下面不露头,枪是打不到,可若是扔过去一个手雷的话哈哈,想想就兴奋呀!

张十二走到仪岚公主旁边,让她捂紧耳朵闭上嘴,仪岚公主虽不知道张十二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并且按张十二说的,来到大石头下蹲了下来……

握着手雷,张十二站在上山口朝下喊道:“喂,有没有人呀?”

“…………”

除了呼啸的风声,再无其他,张十二觉得有点丢脸……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咱们谈谈呀?”

“…………”

还是无人回答,张十二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们还在不在呀?在就说句话呀!”

“…………”

还是无人回应,张十二真担心他们下山了,在山下的开阔地等着他们,若是那样,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

“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听着张十二在上面喊话,其中一个蒙面男人问道。

“听说这家伙诡计多端,狡猾的很,谁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

那蒙面老大沉声说道。

“老大,他之所以跑还是怕我们杀人,若是咱们告诉他我们只抓活的,不杀人你看这样如何?”

那蒙面老大看了看说话的人,觉得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直接说道:“好,那你出去跟他说吧!”

“额……老大……”

那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然打死他他也不说了!

怀着悲壮惨烈并且视死如归的心情,说话的那个蒙面男人走了出来,站在小路上往上看去,正好看到站在上坡的张十二,在夕阳的照射下,张十二的身影在他眼里被拉的很长很长……

看到突然有人出来,张十二脸色一喜:原来还没走呀……

“喂,你听着!我们老大说了,你只要乖乖的下来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老大是不会为难你的!”

看到张十二脸色如常,并没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那人放心了许多……

“哦?那位大哥竟如此之好?你早说呀,若是早这么说的话,哪里还用得着跑到这荒山上来?”

如同找到组织一般,张十二高兴的说道。

看到张十二的表情,那蒙面男人先是楞了一会儿这家伙刚才不知道用什么兵器把他们的人杀了一个,怎么变脸这么快呢?

不过他只要同意就好,这么想着,侧头往旁边看了看,看到老大投来赞许的目光,心里更放心下来……

“嗯,你带人下来吧!跟我们走一趟,绝不为难于你!”

蒙面男人的底气也足了一些,朝上面再次喊道。

他们接到的命令,男的留,女的死。

至于那女人虽然他觉得有点可惜,可是既然上面下令了,无论是谁,都得死!等抓到那男的,杀那女的就很简单了!

“哦……见大哥之前,我有几个小礼物,这位兄弟先带给大哥看看,我马上就下去!”

说着,张十二把两颗手雷扔了下去,他可发现刚才这人朝旁边看的眼神了,能够断定其他人肯定就在旁边的拐角处,那么小的面积,两颗手雷绰绰有余!

那蒙面男人见两个铁蛋从天而降,结合张十二之前杀人的恐怖模样,还是吓的往后退了退,待发现那两个铁蛋并没有什么动静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怂。

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两个铁蛋,发现还挺沉,黑乎乎的,上面有一个类似于铁拴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这是什么?”

蒙面男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抬头问道。

“这个呀乃西梁上供给唐帝的东西,据说在里面放着价值万金的琉璃,只要拉开铁拴就能看到!今日为了谢大哥不杀之恩,小弟特奉上此等宝物,还请大哥笑纳!”

张十二一脸虔诚的笑道。

呵,这个人,果然油的很!

怪不得老大说他诡计多端呢!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如何会那神技的……

蒙面男人这么想着,就把两颗铁蛋送了过去,那老大也听到了张十二的话,接过铁蛋仔细观察一番,并未看出什么异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之前从未见过这等东西,看来,真的是那西梁皇室特供之物呀!

脸上也露出些许喜色,没想到今日不光能抓到人,还能得这么个宝物!

看来那情报不准嘛,说什么这人诡计多端,手握神技,非常难对付!

今天看了,不过如此嘛!

握着两颗铁蛋,心里不免好奇,到底是何种琉璃可以价值万金呢?

抱着这种想法,蒙面老大拉开了铁拴……

一秒,两秒……

手中的两颗铁蛋并没有因为拉开铁拴而露出什么琉璃来,突然,蒙面老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与压力!

这东西有诈!

这是他临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虽然不知道威胁和压力从何而来,但他还是抓起两个铁蛋准备抛出去

“砰!”

“砰!”

在下一秒,两颗手雷直接在他手中炸响,蒙面男在毫无预料之下,直接命丧黄泉,尸体惨不忍睹,就算是在临死前的一刻,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杀了他……

若是知道的话,他肯定会说一句:

这东西,果然有炸!

第三百六十二章 法印色后!(求订阅!)

“喂,还有人活着吗?”

听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张十二一脸的兴奋,就差喊一句“fire the hle”了……

因为蒙面老大手握两个手雷,而且处在爆炸中心,所以爆炸过后,蒙面老大是彻底挂了,且死无全尸。

而其他蒙面人则因为距离蒙面老大的远近不同,受到的波及程度也不甚相同。

离他近的那几个人多已命丧黄泉,而距离远的几个则没有生命之忧,但是因为手雷碎片在爆炸开来的时候刺破了衣服直接扎进了身体里,虽然活着,但是异常痛苦。

听到张十二的喊叫,他们那已经被炸的不怎么灵光的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一窝蜂的爬了出来……

看到这几个人,张十二的脸色一喜,掂了掂手中剩下的三颗手雷,心里十分欣慰:看来你们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法印色后!”

张十二用标准的发音大吼一声游戏中最常用的英语,然后把手中的三颗手雷抛了出去……

等到手雷落地,刚才见识过这东西威力的几个人连胆子都要吓出来了,第一反应就是往后跑——可是他们爬出来都费了半天劲,哪有那么容易再爬回去?

只听“砰砰砰”三声,一阵黑烟之后,山林间一片静谧……

…………

第一波手雷下去,这伙蒙面人可以用“死走逃亡伤”来形容,而第二波手雷之后,这些人全都死了个干净……

张十二对这手雷的第一次出场表现很是满意,走过去拍了拍还听话的捂着耳朵的仪岚公主,笑着说道:“好了!”

仪岚公主把手拿下来,上下打量了张十二一眼,然后问道:“他们呢?”

“都走了。”

“走了?”

仪岚公主不是小姑娘,对于这个解释自然不信。

她见过张十二在五百步之外把身批黑缕衣的战马打的血肉横飞,当时感触最大的就是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刚才她虽捂紧了耳朵,但还是听到了几声巨响,而且那巨响之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都颤了颤……

但是仪岚公主并没有多说什么,聪明如她,也知道有些事情该问,有些事情不该问。

“咱们可以走了吗?”

仪岚公主问道。

此时太阳已经落在了山下,只留了一点红晕,而月亮也已经升了起来,若是按正常情况的话,仪岚公主早就应该回到宫里了,这个时间还在城外,怕是城门都要关了吧?

唐帝估计也等急了吧?

想到唐帝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张十二打了个冷颤,赶紧回道:“走,现在就走!”

听到这话,仪岚公主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因为在她看来,张十二之前抱她主要是因为后面有人追赶,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若是再让他抱下去的话——好像有点难为情哎!

张十二却没有想这些,这天色已晚,山路又极为陡峭,别说走下去特别危险了,估计下去的时候又得半个时辰!

也不管仪岚公主在那发什么呆,张十二走上前去,再次把仪岚公主抱了起来,对她说了一句:“闭上眼。”

他的话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仪岚公主很听话的闭上了眼,依偎在他的怀里……

张十二本想着顺着那小路跑下去的,但是路上有那群蒙面人的尸体——虽说不知道是一副什么模样,但是想想就知道不怎么好看,因此才让仪岚公主闭上眼,不然吓着她怎么办?

可等他抱起仪岚公主的时候,他就惊喜的发现——轻功又都回来了!

心里不免吐槽:这群人看着挺专业,可这是下的什么药啊?你下个蒙汗药也比这劳什子的破药好吧?

若是让那些死在手雷下的亡魂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也会有好多话要说:谁知道你连内功都没有的呀……

…………

轻功就是好,张十二抱着仪岚公主踩着山石在空中一顿闪传腾挪,没用多大会就飞了下来。

虽然闭着眼睛,但仪岚公主却听到了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山脚下,看向张十二的眼神熠熠生辉,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张十二可没有心情去管仪岚公主在想什么,天色已晚,他的那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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