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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小神棍》


第1891章 不解

出现了这样的插曲,这一对老夫妻也没有再跟他们多说什么,说的话也仅仅限于这个村子。手机端

张横暗问过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出去,他们说出不去,也不想出去。

听到这个答案,倒是让他疑惑了很久,什么叫做出不去,也不想出去?

来到他们家以后,招待他们的只有粗茶淡饭,最多的便是一点酸菜,好在众人也都不是什么挑剔的人,对这些也不太在意了。

白南柠出身在东寒集团,说实话也没有过过太多雍容富贵的日子,而且她自跟随张横以后,受到张横悉心教导,也没有太多的大小姐做派,此刻吃这些寡淡的粥和饭菜也能津津有味。

“狗生,我和你娘要下地干活了,你替我们好好招待一下这几位客人。”吃了一点东西之后,狗生的父母便站了起来拿起旁边的锄头和工具,对狗生交待道。

狗生一米四几,生得倒是很圆润,是皮肤有点黑黝黝的,整个人看去也很瘦,听到父母的话后,他点了点头,对张横等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稚嫩地回应道:“爹娘,你们去吧!”

狗生父亲点了点头,突然又转过头来对张横他们说道:“你们可以在村子里面任何地方游玩,他们都不会说什么的,但是记住,东边那座山不要去,不然会对你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翟志超等人很识趣地点了点头,回应道:“能够得到你们的交待已经感激不尽了,一定会听从老伯的话的。”

狗生父母这才满意地离开。

他们走了以后,狗生很恭敬地对张横等人说了一句,“客人们,你们自己玩吧,我不招待你们了,我还有事情要做的”后便转身进入了仓库。

众人很是好他要做什么,连白南柠都在张横身边探出了小头颅,静静地看着仓库里面。

只见到狗生很快抱着一袋他整个人都要高的东西艰难地走了出来。

“这是要剥玉米粒?”张横很快看出来他要干什么了。

狗生见他们都看着自己,愣了一下,没抱稳手装有玉米的袋子,连人带袋朝着地下倒了下去。

白南柠眼疾手快,马伸出手扶住了他。

狗生连忙站好,看到是这个很好看的,像是神仙姐姐一样的小孩女出手扶住了自己,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

黑里透红的那种。

“谢谢姐姐……”

他木讷地低声喊了一声。

白南柠微微一笑,然后好地看着他。

他被白南柠盯着,赶紧掩藏自己慌乱似的把袋子里面的干玉米倒了出来。

“你这要干什么?”白南柠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问道。狗生一屁股坐在地,拿起一个干玉米,脸浮现了骄傲的神色,好像是被问到了什么他在行的东西一样,开心地说道:“是剥玉米啊,把这些晒干的玉米全部从玉米棒子剥下来,然后收好,一些用来

磨面做成玉米饭,一些留着做菜之类的。”

“啊……玉米做的饭?”白南柠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东西,被惊讶到了。

旁边的张横则是默然,其实玉米饭并不能算什么主食,大概是他们家的收成不好,所以只能以干玉米来填补大米的不足吧,原来小时候,他也跟自己的父母过过这种生活,还是很明白玉米饭的味道的。

面面的,涩涩的,味道绝对算不好,肠胃不好吃了还容易闹肚子。

他走到狗生的旁边蹲下,从地捡起一个玉米棒子,拿起旁边的梭子,做出和狗生一样的动作,熟练地剥起玉米来。

“大哥哥,你也会么?”狗生看到他动作的熟练程度后,忍不住出声叹道。

张横点了点头,低头看着狗生这双稚嫩的双手大拇指早已经磨出了老茧,叹气道:“你父母出去务农的时候,你是在家里剥玉米么?”

狗生嗯嗯点头,说道:“我家的玉米都是我剥的,厉害吧!”

张横听完之后,却是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是不是第一次剥玉米的时候手指都剥出血来了。”狗生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大哥哥会说出这种话来,突然愣住了,许久后才点了点头,而后露出坚强地微笑,喊道:“是啊,当时可疼了,疼得狗生都快要受不了了,只是狗生知道,爹娘白天已经很累了,他们

回来以后肯定是没力气在做些了,所以狗生忍下来了。”

心浮现这个小男孩一个人在这样黯淡无光的土房子里,一个人面对崇山峻岭,忍着十指连心的疼痛剥着玉米的画面,张横心默然一痛,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狗生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默默低着头不说话了。

张横跟着他一起剥玉米,剥了一个玉米棒又一个玉米棒,站在他们身后的白南柠善解人意地蹲了下来,学着他们一起剥。

“哇!”

没过多久,旁边的箩筐便被干玉米粒放满了,狗生黑黝黝的小脸蛋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大喊道:“狗生居然把这箩筐给剥满了!这里应该够狗生和爹娘吃好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南柠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鼻尖一酸。

“狗生,你的哥哥姐姐是怎么死的?”张横趁着帮助狗生收拾的机会问出了这个问题。

狗生停下了手的动作,回过头呆呆地看着张横,摇头道:“狗生不知道……”

“狗生,你说出来,不用怕!”张横盯着他的双眼。

狗生起初还是很不愿意说出真实情况,但是最后却很老成地叹着气道:“爹娘真的不愿让我告诉你们,但是我也想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所以……大哥哥,我现在告诉你们吧。”“你还记得爹跟你说的东方的那座山么?”狗生身散发出了一股和他稚嫩的身体格格不入的成熟气质,“那座山在我们这里是仙山,我们这里的人似乎是得了一种怪的病,没成长到一定的地步会生一场

大病,要活下去要去山求仙人降药,得到了药物之后服下会好一段时间,但是究竟能不能完全好起来,还要看自己的命,我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是吃了药以后仍然没有能够活下来而死去了。”说道这里,狗生泪流满面,他坐在地,抹了抹鼻子,哭泣道:“爹娘都骗我说是哥哥姐姐们离开了这里,让我好好活下去等他们回来,但是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他们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哥哥姐姐又能够走

到哪里去呢?”

“只是,狗生也知道爹娘不希望我知道这些,所以狗生一直装着不知道罢了。”

白南柠小丫头已经被狗生的话说得双目通红了,紧紧拽着张横的衣角。张横听完以后,心下产生了许多疑惑,他们这个村子的人为什么不愿意离开村子?他们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如果那座仙山里面有仙人,为什么他们又不愿意出手帮助他们解决他们身的病来一劳永逸呢



他觉得与其再次思考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不如先自己察看一番。

这样想,他当即以神魂流侵入狗生的体内,企图看看他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一看之下,果然发现了问题,原来他的体内被下了一种类似诅咒的存在,而且下这个诅咒的人极为强大,那诅咒似乎知道他在窥探自己,竟然爆发出一阵护己神魂流,弹开了张横的神魂流。

“狗生,那座仙山在哪?”他张开眼睛,如临大敌。

狗生指着东方,回答道:“百丈以外。”

张横点了点头,对白南柠道:“柠儿,你跟你翟哥哥一起照看一下狗生,我去去回!”

一个大挪移术之后,他便出现在了不远处的仙山脚下。

“量天八斗,出!”

他眺望了一眼这座仙山以后便祭出了许久不曾使用的量天八斗。

他要以量天八斗来查探这座仙山是怎么回事。

“山体圆润,脉络布局看起来正常,其除了动物应该还有一些生灵,等一下,乾位这里不太对劲!”张横收起量天八斗,心下大震,这座仙山里面肯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整座山的走向很自然,但是其的各种风水穴位很明显是有人改动过的!

改动的意向应该是要布置出一座风水大阵来掩盖其的东西。

“算了,先找狗生的爹娘问一问吧,自己等人居然来了这里,遇这种事情,帮助他们解决一番也是应该的。”

他很相信际遇玄命,既然遇了,他看狗生也挺顺眼的,那出手救救狗生。

只是,当他回到狗生家里的时候,却看到狗生的父母怒气冲冲地坐在板凳。

见到他回来以后,狗生的父亲猛然站了起来,指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去了东方的那座山?”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去么?你怎么不会听话呢?”“你们赶紧走吧,我家不欢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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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地铁遭遇

第一章 地铁遭遇

“啊,你这色狼,你想干什么?”

拥挤的地铁车厢里,陡地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尖叫。

张横浑身剧震,猛地惊醒了过来,却被眼前的情形给震呆了。

此时此刻,眼前一个年纪在二十多岁的年轻少女,正羞愤交加地指着他在喝叱,四周,无数人充满鄙夷而愤怒的目光,凝注到了他的身上,一个个指指点点着,群情激愤。

“这么年青就不学好,竟然在这地铁里做色狼,真是太不要脸了!”

“是啊,是啊!这种色狼,跟他客气什么,快快报警,叫警察把他抓起来!”

“唉,年青人好好的什么不好学,却学色狼,作孽啊!”

四周指责议论声一片,人们已自动地向旁边退开,硬是在人满为患的地铁车厢里,挤出了一个空间,把张横孤立在了那儿。

“呃,我,我,我……”

望着四周这副情形,张横又惊又急,似是想解释什么。但是,他我我我的我了半天,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张横,一个乡下来城里的打工仔,今年二十二岁,如今在一家生物公司上班。

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今天早上乘地铁上班,却会被眼前的这个少女指责为猥亵她的色狼。

他本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想到刚才的事,张横的神情却是陡地变得难以喻意的古怪起来,心中暗呼:“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不错,就在刚才,张横身上确实是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刚上地铁,张横就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母亲告诉他,他的妹妹张秀要订婚了,对象是村里朝百万的儿子朝平安。

“不,这怎么可能,母亲,你是不是搞错了。”

张横顿时被震惊了。

张横自然知道村里朝百万家的儿子朝平安是谁,那是个傻子。二十岁了,还不会说一句完整的话,整天流着口水,村里人都叫他傻子安。

不仅如此,自己的妹妹张秀今年还只有十九岁,刚在读大二。

以傻子安的情况,妹妹阿秀怎么会突然要与他订婚呢?

然而,电话里母亲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说的话更是无奈:我们惹不起朝百万家啊!

张横的脑袋瓜子嗡的一声,一股极度愤怒的情绪刹那充塞了心神,让他悲愤无比。

母亲后来说了些什么,张横已完全听不到了,他的脑海中只回响着母亲的那句话:我们惹不起朝百万家,我们惹不起朝百万家!

而张横也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妹妹是被逼无奈,这才要与傻子安订婚。

“不,不,不行,这绝对不行!妹妹绝不能嫁给傻子安!”

张横的心在怒吼,手却是死死地捏住了胸口的一件挂件。

那是一个核桃木雕镂的挂件,雕的是一尊头上长着独角的怪兽图腾。

也许是用力过猛,那个核桃木挂件,竟然啪地一下被捏碎。

陡地,手指上传来了一阵刺痛,核桃木的碎片,扎破了张横的手指,一缕鲜血,沾染到了上面。

嗡!

脑海轰然一震,一股热流猛然从指间传来,无数的信息也滚滚地灌注到了张横的意识里。

“天巫之种,得天巫之种,受天巫传承!”

一个苍凉而扭涩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无数的影像和符号,如同走马灯般在张横脑海中闪过。

“天巫传承,天巫之道,医卜星相,包罗万象,夺天地造化……”

张横喃喃地念道着意识中灌入的信息,整个人震憾在了当场。

根据这些信息,自己得到了一个叫天巫的传承,其中包括了巫术以及医术和占卜星相之术的许多神奇知识。

也正是在那不可思议的奇异状态下,张横有些手足无措,所以做出了一些无意识的动作,却正好碰触了前面女生身体某些不该碰触的部位,这才会被她认为自己是猥亵她的色狼。

望望四周一个个或愤怒,或惋惜,或幸灾乐祸的人们,再看看面前羞恼交加,愤恨无比的少女,张横的目光落到了自己右手。

右手的手指还流着血迹,破碎的核桃挂件散落了一地。而脑海中那些信息,却依旧是如此的清晰,仿佛它们本来就是自己多年的记忆一样,早就镌刻在自己的意识里。

“难道这是真的,自己刚才真的得到了那个天巫传承?”

张横又惊又疑,心情难以喻意:“可是,现在该怎么办,貌似自己如今成了猥亵少女的色狼。难道自己真的要去局子里呆上一段时间,吃上几天干饭吗?”

更重要的是:一旦自己进了局子关上几天,妹妹阿秀下周与傻子安订婚的事,岂不是要落实,阿秀这不是掉入了火坑!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张横急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地流了下来。

第二章 天巫透视眼

第二章 天巫透视眼

嗡!

正心急如焚,突然眼前一阵模糊,面前的那个少女变得朦胧起来,她的身周象是突然笼罩了一层光氲,整个人如梦如幻般的不真实。

“呃,这是怎么回事?”

张横一怔,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下意识地望向了四周。

但是,四周的那些人,此刻也全部变得虚幻一片,每个人的身上,竟然也全似笼罩了一层光氲,光怪陆离。

不仅如此,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到这些人骨架的轮廓,很是诡异。

张横的嘴顿时张成了蛤蟆,一时愣在了当场。

正有些不知所措,脑海又是一震,一段信息再次传来。

“天巫之眼,明察天地气象,洞悉万物气运,断吉凶,辩祸福……”

张横喃喃着,神情急剧地变化起来:“原来这是得到了天巫传承,小爷开启了天巫之眼。”

张横终于明白了自己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获得了天巫传承之后,自己所获得的一项异能……天巫之眼。

按照信息的提示,天巫之眼可以察看天地万象的气运,从而明白吉凶,判断祸福。

万事万物都有气运,普通人自然无法看到气运的存在。但是,在天巫之眼下,气运却是纤毫毕现。

就以眼前的情形来说,那些人身上笼罩着的光氲,就是这些人各自所拥有的气运。

“啊,让一让,让一让,乘警来了!”

这个时候,车厢里又是一阵骚动,车厢一端的通道里,一名列车员和一名乘警从人群里挤了过来。

显然,刚才已是有人通知了乘警,现在却是赶过来处理这里的事情了。

张横的心神陡然一震,也立刻从那诡异的状态中惊醒。

望望那边挤过来的乘警,再看看四周群情激愤的人群,张横心中陡地一凛,知道自己再不采取措施,只怕真的要去局子里喝咖啡了。

“不,小姐,你搞错了,刚才我没有对你做什么,我是个中医,我只是发现你身上有问题。”

张横猛地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转向了那名少女:“你身上这个部位是不是有黄豆大小的一个红斑。”

张横手指指向了少女左边胸口的部位,大声地道。

“啊!”

那少女原本被张横那句他是中医给怔了一下,但是,张横后面那句你那个部位是不是有一粒黄豆大小的红斑,却是让它象受惊的兔子一样,几乎跳起来,整个人更是一下子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胸前,用包包死死地护住了胸口。

张横所说的那个部位,正是她的胸口。

少女自然知道,自己的胸口确实是生有一个黄豆大小的红班。

但是,这却是让她陡然意识到,貌似眼前的这只色狼,不仅趁着人多摸了她,还偷窥了她的**部位。

不是吗?她胸口有一枚黄豆大小的红班,如果不是偷窥了她,这色狼是如何知道的?

不仅是她,旁边的人也顿时喧哗一片,许多人再次叫骂起来:“啊呀,这个家伙太不要脸了,偷窥了人家,竟然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还怕别人不知道,真是太不要脸了,太嚣张了,现在的色狼都这么牛吗?”

“呃!”

张横一怔,脸色也刹那涨得通红。

他也猛然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那句话,确实是有些出格了。

但是,此刻话已出口,要想收回来已是绝无可能,张横也只好硬着头皮再说下去了。

“啊呀,你们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偷窥了她,而是从她的气色上看出来的。”

张横现在也只有睁着眼说起了瞎话:“你们应该知道,中医有望闻问切,我就是从望气这一项,看出了这位小姐身上有问题。”

说着,也不等旁边众人的反应,再次转向了那位少女:“这位小姐,你的那个红斑,平时不痛不痒,也没什么感觉,但是,你要是来了例假,那个红斑就会又痛又痒,甚至心脏也会时时地绞痛,对不对。”

“还有,你曾到许多医院去看过,有医生当这红斑是红斑狼疮给治。”

张横继续道:“可是,治到现在,也不见有任何的见效。其实,你的这个红斑不是什么红斑狼疮,而是一种怪疾。”

张横喋喋地说着,对面的少女神情却是越来越古怪。

原本,当张横说到她来例假的时候,少女又羞又急,还以为眼前的这个色狼又要胡说八道羞辱她了。

但是,当听到张横后面的话,少女的神情陡地一僵,脸上也猛地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啊,你怎么知道的?”

第三章 少女的隐疾

第三章 少女的隐疾

“啊,难道……”

看到那少女的神情,再听到她的惊呼,四周的人们一阵讶异,也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个目光惊疑地望向了场中两人。

一时间,原本喧哗的车厢里,突然静了下来。

“啊呀,我说这位姑娘,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个时候,少女身边的一位大妈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少女问道。

“嗯!”

少女此刻仍是处于一种极度的震惊中,听到那大妈的话,这才回过神来。

她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啊!他真的能仅凭望人气色,就能诊出这样**的病情?”

四周不禁有人发出了疑问:“看他年纪轻轻,也不应该会有这样高的中医水平吧?”

“可是,他刚才真的说出了那小姑娘的病啊!”

也有人表示不同意:“看来,他应该是真的有本领。”

“各位!我的中医是跟我父亲学的,我们家是中医世家,我从小学的是中医。”

看到少女承认了自己的判断,张横心中一阵狂喜,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此刻也安定了下来,胆量更是大增。

张横之所以能说出少女胸口有一枚黄豆大小的红班,并说出这枚红班的一些奇怪症状,自然不是靠偷窥看来的,而是刚才天巫之眼开启的时候,洞察到的。

在天巫之眼下,确实是如同是x光透视一样,可以察看到少女身体的情况。

不仅如此,天巫之眼也察看到了少女的气运。

刚才那诡异的情形下,张横看到少女浑身笼罩的那层光氲,就是少女散发的气运。

按天巫传承的信息,人的气运分为许多种颜色,有紫,金,红以及白,灰黑等。

紫金红三种颜色代表的是贵气,而白色代表的是正气,至于灰和黑这两种颜色,却代表的是晦气或病煞之气。

张横就是在少女身上,看到了一缕灰色的气运,顺着那缕气运的色彩,张横在她的胸口,探察到了那粒黄豆大小的红班,这正是这少女灰色气运散发的根源。

不仅如此,少女的那缕灰色气运一映入张横的天巫之眼,他的脑海中陡地一震,一段信息猛然呈现在了意识里:“心之结,血之淤,沉之荷,积之气……”

这正是记载在天巫传承中关于少女身上灰色气运来源的解释。

张横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少女身上有隐疾,而且正是一种叫……心之结的怪病。

现在的张横也已知道,自己得到的天巫传承,无比的神奇,其中包括了巫术以及医道和相术等奥妙的知识。

古时巫医不分家,又有巫卜是一家的说法。意思就是说,在古代的时候,巫就是医,这两者根本就是一回事。

而古时的巫更是担任着占卜预测和观察星相的职责,这相当于是现在的相师。

所以,在古代,巫就包括了医师和相师这些职业。

只不过,张横的天巫传承,却是把巫以及医道和相道这三者,形成了一个整体。

探察到少女身上有隐疾,张横情急之下,灵光一动,说出了这病根。却是引起了四周人的好奇,也把自己从猥亵少女的色狼事件中摆脱了出来。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如何能凭望气,就诊断出少女的病情,反尔倒没有人在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色狼了。

“各位,我刚才确实没有对这位小姐做什么!”

张横却不能不为自己解释,他目光再次望向了那少女:“我只是因为从望气上,看到了她身上的隐疾,这才忍不住用手触了一下,倒是引起了这位小姐的误会。”

说到这里,张横向那少女微微欠了欠身:“不过,还是要跟这位小姐说声对不起,我刚才确实是鲁莽了。”

“当然,这位小姐,你如果信得过我,我愿意为你诊治一下你的这个隐疾。”

张横满脸的真诚:“相信应该可以很快见效的。”

说着,张横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了一盒针灸用的银针,目光再次望向了那少女。

“哦,你们看,他随身带着针灸用的银针呢,看来,他刚才说的应该是真的,他还真是个中医。”

旁边人看到张横包里的银针,对他的话更信了几分。

张横的父亲确实是一名乡村里的中医,他从小也跟父亲学过针灸。

虽然现在在生物公司工作,但他从来就没放弃过针灸的学习。

因此,身上是随时都带着针灸包。

现在,更是因为这个针灸包,让他中医的身份被大家所认同。

刷!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了那少女。此刻,大家都在等着这少女的反应,看她是不是会答应眼前这个年青人替她治疗身上的隐疾。而治疗的结果又会是什么?

这也许就能最终判断出,这个年青人是不是真的是个色狼!

第四章 心有千千结

第四章 心有千千结

“嗯,那就谢谢你帮我看看!”

犹豫了半晌,少女终于点了点头,把手伸到了张横的面前。

被张横一语道破身上的隐疾,本就让少女心中震动。想到自己在许多医院求医无效,此刻眼前这人却能一眼看破,少女那里还会迟疑。

车厢里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张横和那少女身上,甚至连刚挤过来的乘务员和那名乘警,也默不作声地退到了一边。

现在,连那少女都不再指认张横为色狼,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多事,更何况好奇心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年青人到底会怎么样治那少女的隐疾。

“你的病其实叫心之结!”

见众人不再纠缠色狼的事,张横心中大定,加上脑海中有一段段浮现出来的信息,他对少女的病更有把握,开始说起了她的病根。

“心之结?”

少女满脸疑惑地望向了张横。

“嗯,就是心之结!”

张横一脸的自信:“所谓心有千千结,这虽然是句俗语,但其实也表明了一种病态。人在受到某种因愤怒或悲伤等情绪的影响,会让心纠结,从而让身体出现问题。”

“你的情况就是这样,想必是因为从前受到过很大的心理伤害。”

张横继续道:“所以,就生了这个心之结。我现在虽然可以用针灸帮你暂时缓解它的症状,但要想真正治好你的病,还需要你自己解开那心中的结。”

“哦!”

少女的神情变得有些难以喻意,咬了咬樱唇,却并没有反驳。

显然,张横的话说中了她的心事。

“嗯,等会扎针的时候会有些痛,你忍着点!”

张横叮嘱了一句,也不再犹豫,已手持银针,在少女的手臂上迅速地扎了起来。

张横扎针的手法很怪异,并不象普通针灸师给人针灸那样,把银针扎在病人穴位和经脉上,银针就留在那儿,要等一下才会取针。

他根本就没把银针扎入少女的手臂,而是仅仅用针挑破了少女手臂上的皮肤,留下了一点浅浅的血痕。

张横这扎针的手法,正是天巫传承中记载的,有一个特别的名称……挑针。

天巫传承中的医道,并非普通意义上的中医,而是属于巫医的范畴。

巫医的治疗手段,自然也与一般的中医不同,主要是以巫药以及巫符和巫咒发挥作用。

不过,无论是巫药还是巫符以及巫咒,都必须使用特殊的东西做为媒介,才能产生效果。

张横现在刚刚得到天巫传承,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确实是无法施展巫医中的巫符以及巫咒,更没有配制过巫药。

幸好,在天巫传承的信息里,张横看到了一段血符的内容,立刻灵机一动,决定给这少女施加血符。

所谓的血符,就是以血为媒制作巫符,这是最简单也最实用的一种方法。

因此,此刻张横看似是用银针在给少女扎针,其实他真正使用的是巫符中的血符。

果然,张横的银针在少女手臂上飞快地挑刺,每一次挑刺更在她手臂的皮肤上留下一点血痕。

渐渐的,无数点血痕,在少女手臂上,形成了一幅怪异的图案。

“咦,他的针灸手段好奇怪啊!怎么不是扎在上面,而是挑一下出血就行了啊?”

“是啊,这样的针灸我还真没有看到过。”

“嘿嘿,你这就不懂了,我听说中医的针灸中有挑针这一说法,这小伙子用的就应该是这手法吧!能用挑针的,都是在针灸上有很深造诣,看来,这小伙子肯定是师出名门啊!”

四周低低的议论声一片,人们对张横施展的奇异针法都是感觉无比的好奇。

但此刻张横的治疗已进入了关键,旁边众人却也没有人敢打扰他。

张横意无旁顾,对四周的议论毫不理会,全力施为,目的就是要证明自己是位中医,并不是色狼。刚才与少女之间,确实就是如他所说的误会。

“阿!”

少女突然低哼一声,一张俏脸也骤然变得煞白一片。

“是不是红斑的部位有痛感了?”

张横连忙问道。

“嗯!”

少女咬了咬樱唇,轻轻点头。

“这就对了,稍微忍一下就好!”

张横的脸上满怀的自信,说话间,陡地又举起了银针,狠狠地扎向了少女的手臂,心中低喝:“解结符!”

这一次,张横的银针不再象刚才那样只是挑刺一下,而是直接就扎入了少女手臂。并且,扎的正是血点形成的那幅图案的中心。

一根三寸多长的银针,几乎扎入了一半有余,只剩下半截针尾,还尤自在手臂上震颤不以。

滋!

银针扎入,又迅速拔出。

但是,一缕黑血,却是猛地从争眼射了出来。

“啊!黑血!”

四周响起了一片难以抑制的惊呼声。

谁都没有想到,这回银针扎过流出的鲜血,竟然是黑色的。而且,还喷到了空中,情形实在是有些诡异。

“好了!现在你是不是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张横脸上浮起了一抹欣然的笑意:“你摸一下,那个红斑也应该消退了不少。”

“哦!”

少女脸上果然露出了舒坦的表情,手也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下一刻,少女的神情中猛然露出了惊喜:“真的小了不少!”

她现在可以明显地感受到,长在胸口的那粒红斑,似乎蹩了许多,以前它可是鼓鼓的象粒黄豆,如今最多也就是绿豆大小了。

“谢谢你!”

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少女望向张横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异样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哇,看来真的有效!”

四周响起了议论声:“看来,这个年青人还真有水平,年纪青青就有一手好医术。”

人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张横身上。不过,现在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鄙夷和愤怒,反尔满满的都是好奇和赞赏。

张横扎针的手法,以及少女似是有所好转的表情,让大家对眼前这个年青人的感观完全变了,自然也没有任何人再提刚才的色狼之事。

“我到站了,得下车了,有机会再见!”

这个时候,地铁的喇叭里响起了青春路车站到站的提示音。张横立刻收拾了那些银针,向少女点点头,转身就走。

终于洗清了色狼的这个污点,张横自然不愿留在车厢里给这么多人观瞻。

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思应付别的,灌入脑海中的那么多信息,让他心情激荡莫名,他必须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第五章 天巫图腾兽

第五章 天巫图腾兽

“喂,你等等!”

少女猛地回过神来,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好象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对方的联系方式了。

若是自己的病以后复发,再要找他,自己去那儿寻找?

然而,此刻张横早就挤入了汹涌的人群,却那里还找得到他?

张横挤下车,进入了车站旁边的一家肯德基,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地铁上出手治疗了那少女的隐疾,让张横心中激动莫名,这意味着自己真的获得了天巫传承,那些映入脑海的信息,全是真的。

不仅如此,心念一动,意识中立刻现出了一团朦胧的影像,一头长着独角的怪兽,正昂首咆哮,看起来诡异之极。

这怪兽的影像,与原本挂在张横脖子上的那个核桃木挂件一模一样。

“这就是天巫图腾,它现在竟然已溶入了小爷的意识!”

张横的神情变得难以喻意的古怪,心情更是有些莫名。

他自然知道,正是因为溶入了这天巫图腾,自己才获得了天巫传承。

只是,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那个核桃木挂件,是当年自己在旧货市场上淘来的。那时只是因为感觉好玩,就化了十块钱买了下来。

那知,这东西里面竟然蕴含着如此神奇的东西,这却是张横做梦都想不到的。

不过,为什么天巫传承会在这东西里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获得了奇异的能力,今后的人生,也会因此而改变。

“朝百万,我绝不会让阿秀嫁给你那个傻儿子!”

张横的眼眸变得炽烈起来,神情肃然一片。

以前的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甚至没有能力保护家人,让家里受朝百万的逼迫,不得不答应让妹子阿秀嫁给朝百万家的那个傻子。

但是,现在的自己获得了神奇的天巫传承,已拥有了普通人所不具备的奇异能力。

那么,自己怎么还会让妹子掉入火坑?

“还有一星期,我必须阻止阿秀与傻子安订婚!”

张横喃喃着,强自压抑住激荡的心情,整理起了映入脑海中的那些信息。

天巫传承其实包括了三部分,一为天巫医道,一为占卜星相,另一个就是天巫之术。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天巫之术。

事实上,天巫医道以及占卜星相,只不过是天巫之术的辅助。

从那些信息来看,天巫之术是一项修练的法门,其中分为了许多等级,从最初的凡巫,真巫以及到后面的小巫大巫和天巫,层次分明,每一个等级,都有不同的修练侧重点。

就以最初的凡巫阶段而言,凡巫就是炼体,用特殊的方法锤练身体,从而让修练者逐渐强大起来。

“原来是这样!”

张横的眼眸里一片晶亮:“看来,得按天巫传承的记载,好好地配制一些药剂,尽快地改变自己的身体体质,这样也就能更好地发挥这天巫传承了。”

天巫传承中,一切以天巫之术为基础,象天巫医道以及占卜星相中记载的许多精妙手段,就是必须达到一定的层次才能使用。

以现在张横仍是普通人的体质,最多也就只能应用其中最简单的一些东西,稍微深奥的法门,完全无可奈何。

所以,张横如今最首要的事情就是锤练身体,改变体质,达到凡巫的境界。

这也是自己可以向朝百万叫板的倚仗。没有实力,要与横行村里的朝百万斗,那完全就是空话,甚至连家里父母都无法说服,也就根本不可能去阻止阿秀的婚事。

心中想着,张横整理了一下记忆,把现在自己需要的几个方剂搜索了出来。

锤练体质,天巫传承中不仅记载了一些特殊的训练方法,更记载了许多可以强化身体的方剂。

那些方剂需要用各种药草来配合,张横选择了几个比较简单,如今最适合自己,也是自己能力内可以办到的方剂。

做出了决定,张横也不犹豫,信步向外走去。

张横如今在江南省的省城钱塘市打工,做为生物公司的员工,张横对钱塘市医药行业的分布自然也比较熟悉。

钱塘市附近有一座莫干山,这里气候适宜,环境优美,许多地方还保持着原始山野的状态。

因此,这里不仅是全国闻名的旅游胜地。更因为莫干山古时就多采药人,这里更盛产许多名贵中药。

如今,随着时代的变迁,山中采药人已是很少见到。但是。因为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却已发展成为全国闻名的中草药种植基地。

以前那些采药人的后代,开始在山中种植草药,附近也形成了一个中草药集散市场,许多在药房无法找到的特殊药草,都能在这个集散市场看到。

张横这次需要配制的方剂就有一些特殊的药草,所以,他决定去莫干山药材集散市场走走。

莫干山药材集散市场在钱塘市东边,有直达的公交,当张横来到这里,已是快中午的时候。

市场原本是附近的村民自发形成的一个集市,后来随着规模的不断扩大,这才形成了市场。

而且,因为名声在外,现在这里也不仅仅只交易药材,其他各种与药材沾点边的,西奇古怪的东西也经常会在市场里出现。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在这市场里买东西,还真需要有一定的专业知识和眼光,否则,买到假货水货,还真是家常便饭的事。

当然,如果运气好,眼光独到,捡到便宜捡个漏也是经常有的。

上回张横随公司的经理来这里,就曾遇到过一位顾客,只是花了一千多块钱,就淘了一株芝草太岁。

据说,那株芝草太岁后来被那人八十多万给出了手,可谓是真正的淘了一回宝。

因此,来这市场的人,形形色色的人很多,还真有几个是想捡漏淘宝的。

市场其实只是一条数百米的街,两边是各家药材商店,路边还有一溜的地摊,上面各种药材以及一些西奇古怪的动植物,琳琅满目,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张横一路走来,就看到了许多平时在一般药材店看不到的古怪东西。比如生长在海里,各种奇形怪状的海藻,海花和海蚌。

这些据说也是药材,至于到底有什么作用,也只有那些需要的人或是懂行的人才知道。

正边走边看,这个时候,前面路边的一个地摊上传来了喧哗声,吸引了张横的注意。

第六章 狗宝

第六章 狗宝

地摊边围了不少人,似是正在议论着什么。

“这位小姐,我这可是真正的狗宝,是我家养了好几年的那条狗身上取出来的。”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你看,它上面还带着血丝,闻起来却有一股奇异的药香,只要懂行的,就一定能知道它绝不会是假货。”

“狗宝?”

张横的眉毛陡地一凝。

张横自然知道狗宝是什么。

许多动物的体内,因为结石或其他某种原因,在体内结成石块状的物品,就称为……某某宝。

狗宝就是狗的胃里生成的结石,又叫狗黄金或金蛋子。

如果是在牛的体内,那就是牛宝,如果是马,自然就称为马宝。这些在动物体内结出的奇异东西,在许多古藉中都有记载,而且,据说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尤其是在一些偏方里,甚至具有起死回生的神奇作用。

因此,无论是狗宝牛宝或马宝,都非常的稀罕,也被许多人高价收购。

据张横所知,上回有人宰牛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牛宝,后来就被人花五十万给买去了,那个养牛人因此发了一笔横财。

此刻,在这里竟然看到有人出售狗宝,确实是引起了张横的好奇。

心中想着,张横走了过去。

地摊边已围了不少人,摊主是位年纪在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很憨厚老实的样子,似是个农民工。

而且,他的地摊是一张折叠的小凳子,上面放着一块塑料布,很是简陋。

塑料布上也没有其他的药材,就只放了一块看起来有小孩子拳头大小,表面呈现灰白色,形状并不规则,上面有很多个奇异突起的石头状物品。

那东西显然就是他所说的狗宝了。

四周的人或蹲或站,就都围着那石头状物品在细细地察看。

其中一个年纪在二十多岁,一头长发盘起,穿着一身紫罗兰套裙的女子,似乎对摊主的狗宝很感兴趣,正细细地端详着,满脸的好奇之色。

摊主正竭力地向她介绍着:“我也不是专做生意的,只是偶然得到一块狗宝,这才过来到这里卖。”

“这位小姐,这绝对是真的狗宝。”

看那年青女子似是很有兴趣,摊主也不迟疑,把那块狗宝拿了起来,用手指在上面划了一下,立刻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这位小姐,你看,指甲可以在上面划出痕,这可是真正的狗宝。而且,你闻闻,有一股血腥气,还夹杂着药香。要是你尝尝,它的味道也是特别的古怪,苦又不涩。”

摊主说的头头是道:“这些都是狗宝的特征,我从狗胃里取出来的时候,可是请我们那儿药材店里的老中医看过的,这些都是他跟我说的。这位小姐,你也可以请人看看。”

“哦!”

那年青女子接过了那个狗宝,一边端详,一边问道:“那这东西要多少钱?”

“原来狗宝竟然与石头长的差不多。”

张横望着狗宝,也是很感兴趣。

只不过,光从外表看,张横还真无法判断它是真还是假,也看不出这狗宝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微一思索,张横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天巫之眼,不由眉毛陡地一挑。

张横那里还会迟疑,立刻开启了天巫之眼。

他想看看,在天巫之眼的透视下,狗宝会有什么特别的现象。

那知,天巫之眼一开,张横的嘴顿时张成了蛤蟆,神情也刹那变得难以喻意的古怪。

嗡!

心念一动,意识里的天巫图腾兽陡地睁开了眼来,两道金光,也猛然射到了张横的眼内。

刹那,张横的视野一阵模糊,他的眼瞳里猛然现出了一个奇异的双瞳。

如果此刻他用镜子照自己的眼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瞳里出现的双瞳,就象是一个变形的……巫字。

这就是天巫之眼开启的异相。

不仅如此,张横视野里看到的东西,也完全变了。

只见,那枚狗宝一阵恍乎,陡地变得朦胧起来,一圈淡淡的光氲,也刹那笼罩在了它的四周。

“呃,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狗宝变成了宝石,竟然会发光?”

张横有些傻眼。

他还真没想到,在天巫之眼的视野里,如同石头一样的狗宝竟然会笼罩着一圈光氲,看起来实在是非常的诡异。

嗡!

脑海又是一震,随着狗宝的光氲映入眼帘,意识里陡然浮现出了一段信息:“万物有灵,皆聚灵气,且现灵光,红澄黄绿蓝青紫……”

“原来是这样!”

张横神情一震,脸色变得古怪无比:“灵光,我竟然可以利用天巫之眼看到药材散发的灵光。”

按信息中所说,万事万物都具有一定的灵性,因此,也就会散发出灵气。而根据其本身蕴含的灵气多少,散发的灵光也会不同,从红澄黄绿蓝青紫依次递增。

果然,目光望向四周,旁边的地摊上正有人出售新鲜的铁皮风斗。

那是如同草茎一样的植物,在张横天巫之眼的视野里,整株草茎也是光彩奕奕,炫丽之极。

“不对啊!”

张横突然神情一僵,心中咕噜了起来:“这怎么可能?铁皮风斗的灵光竟然比狗宝的灵光还强,难道铁皮风斗比狗宝灵气足?”

“可是,这不可能啊!”

张横这回是真的迷糊了。

他自然知道,旁边地摊出售的铁皮风斗,那是人工培育的,根本没多少药用价值。

但是,在视野中,那些铁皮风斗散发的灵光,却有一寸多长,呈现出淡淡的红芒。

再看眼前的狗宝,虽然也是红芒,但若有若无,几乎只是一层光氲,根本没有炫彩。

“啊,我明白了,这是假的,这狗宝是假的!”

刹那的愣怔,张横猛地反应了过来,嘴角顿时露出了一抹满是玩味的笑意弧度:“怪不得这块狗宝散发的灵光这么弱,连人工培育的铁皮风斗都比不上。嘿嘿,这个家伙真是够损的,他是个骗子,用假货骗人。”

“老板,这东西什么价?”

这个时候,那年青女子显然已被摊主说得动了心,问起了价格。

她一说话,带着浓重的闽南口音,显然并不是本地人,而是福建广东或是港澳台那边的。

第七章 心比煤碳黑

第七章 心比煤碳黑

“小姐是港澳台那边来的客人吧?”

地摊主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我们杨小姐是台弯来的,老板,你可不要欺负我们是外乡人,宰我们!”

旁边一个年纪在二十岁上下,打扮得清爽简洁的女孩子,显然与那位小姐是一起来的,立刻在一边道。

“哪会啊,小姐说笑了,我是老实人,又不是做生意的,那会欺负你们外乡人!”

摊主说着,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神色:“这样吧!你们既然是从台湾来的,来我们钱江也算是客人,我就给你们一个实在价,一百万。”

“一百万?”

刚说话的女孩子眉毛陡地一挑。

“是啊,一百万,这可是最便宜的价格。”

摊主道:“上次也有人弄到了一个狗宝,比我这个要小一半,但就出价一百万,我这个比那个大了一半,也只要一百万,你说这样便宜的价格,那里去找!”

“如果不是看在你们是台湾同胞的份上,我绝对不买这个价。”

摊主一脸真诚地道。

“一百万?”

张横的脸都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道:“这家伙真是够黑的,嘴上说的漂亮,却分明是亮出了屠刀,准备宰人。最可恨的是,这家伙卖的这个狗宝,还是个假货,却要人家一百万。这是要把人家往死里坑啊!”

张横望向摊主的眼神中已充满了鄙夷。

眼前的这个摊主,绝对不象他表面看来那么憨厚老实,甚至极有可能也绝不是个什么农民工,他是个地地道道的骗子。

而且,他明显就是在欺负眼前这两个姑娘家是台弯来的外地人,不懂这里的行情,在死命地坑她们。

要知道,象张横上次听过的牛宝,就只值五十万。

一般说来,牛宝可是比狗宝更值钱。

可是,他一个假狗宝,就开口一百万,这个心是比煤碳都黑。

果然,张横细细看那摊主的面相,心中更加的了然。

摊主看似忠厚老实,但是他目光闪烁,看人时会不自觉地死死盯着对方,眼睛会不由自主地眯起来。

这在天巫相道中可是大有名堂。

所谓离火含阴,必是小人。

眼为离火,目光阴郁,就是小人之相,这就是上面那句相语的解释。

事实上,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品质,确实是从这个人的眼睛可以看出些端倪来。

从这摊主的相道来看,他就是个不折不叩的骗子。

“哦,一百万?”

那个被称为杨小姐的台湾女孩沉吟了起来,看她的样子,似是要还价,对狗宝已是表现出了有购买的兴趣。

但是,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她拿着狗宝的手,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阿!”

杨小姐身形一震,手中的狗宝竟然就掉了下来。

“啊呀,不要把我的宝贝给摔坏了!”

摊主大惊,忙不迭地弯下腰去捡狗宝。

幸好,那狗宝掉落在他当地摊的小板凳上,并没有什么损伤,摊主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摊主捡狗宝的时候,杨小姐的身边凑过来一个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假的,不要上当。”

“呃……”

杨小姐一怔,连忙转过了头来。

碰撞杨小姐,并暗中提醒她的正是张横。

张横也不再多说,向杨小姐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说实话,张横在这个时候拆穿别人的把戏,给客人暗中提醒,其实已是犯了这里的忌讳。

要知道,药材集散市场鱼龙混杂,来这里的人有许多是抱着捡漏的想法。

当然,想捡漏,自然也就会打眼。

因此,按这里的规矩,在这里交易贵重药材,全凭各自的眼力,能捡到漏是你的水平,如果打了眼,也只好自认倒霉,化钱买个教训。

要是有人敢故意破坏别人的生意,那可是犯了大忌,轻者会被摊主臭骂一顿,重者甚至还会被人奏。

但是,张横却是就这么提醒了那位杨小姐。

对于张横来说,他之所以要暗中提醒她,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张横看这位杨小姐,气度不凡,举手抬足间充满了一种雍荣的优雅,显然是个很有身份的女子。

另一方面,摊主打扮成农民工的样子行骗,让张横很是反感。

作为一名来自乡下的打工者,张横本身也是名农民工,他就最恨那些社会上的不良份子,打扮成农民工的样子,博取人们的同情心,从而实施行骗的行当。

要知道,现在社会上这样的事实在是不少,电视报纸以及网络中总有这样的报导,说是某某骗子,扮成农民工的样子,在街上叫卖甲鱼,把养殖甲鱼当成是野生甲鱼卖。

也有卖假古董的,扮成刚在工地上挖到了什么古董,私下来兜售的样子。

许多人因为看他们象农民工,心中认为农民工心地纯朴憨厚,就会下意识地更信任,最终受了骗。

往往看到这样的消息,张横心中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愤怒,那些骗子的行为,无疑就是在给农民工群体抹黑。

所以,现在看到这位摊主,又以农民工的形象博取人们的信任,实施他的行骗行当,张横心中就无来由的气愤,这才会暗中提醒这位台弯来的杨小姐。

当然,提醒了杨小姐,张横也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至于这位杨小姐听不听,那就不关张横的事了。

但是,刚一转身,背后陡地传来了一声娇叱:“喂,你干什么?”

话声未落,一个年青女子,已拦住了张横,神情很是凌厉。

“好刁蛮的姑娘!”

张横不禁皱了皱眉头。

拦住张横的正是刚才杨小姐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此刻,一脸的凛然,还真有种凶巴巴的气势。

显然,张横刚才故意碰撞杨小姐,把她手中的狗宝撞落的情形,全被这位姑娘给看到了,所以这才会责问张横。

“小青,没事!”

这个时候,那位杨小姐也回过了神,望望张横,又望望那女孩子,向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多事。

“哼!”

被称为小青的姑娘冷哼一声,极不友善地瞪了张横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到了杨小姐身边,低声嘟囊道:“杨小姐,他刚才故意撞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青姑娘显然并没有听到张横低声提醒杨小姐的话,所以,她现在对张横的感观很不好。

听到小青的话,张横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暗中提醒人家,还被人当成不是好东西了。

不过,张横却也不愿在这里多呆,见那女孩子不再阻拦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现在的张横,心里热腾腾的。刚才,再一次体会到了天巫之眼的神奇,发现它竟然可以洞察药材散发的灵光,这却是让张横心中惊喜莫名。

不是吗?有了这神奇的天巫之眼,自己在这药材市场挑选药材,根本不怕走眼了。甚至能捡个大漏也是有可能的。

这可是今后自己的又一个倚仗。

第八章 人形黄精

第八章 人形黄精

发现了天巫之眼可以观察到药材散发的灵光,张横心中大喜,他那里还会犹豫,立刻在市场中游逛起来。一边察看自己所需要购买的药材,一边也是怀着想捡漏的心情,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药材。

不过,捡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天下也没有那么多的漏可以捡,一路过来,在地摊和旁边的药材店里,看到的都是些普通货色,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药材。

张横也不着急,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收集炼体所需方剂中的药物,能不能捡到漏,那得靠运气。

所以,他的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所需的药材上。

当然,有天巫之眼的帮助,张横对药材的选择,自然不会再走眼,纵然是在众多的普通药材中,仍是能选到品质最佳的。

逛了大半天,所需的药材总算买了个七七八八,但口袋里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

“配了一剂药,就花了八千多块,这几乎是自己这几年的存款。”

张横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中还真是有些感慨:“看来,要修练这天巫传承上的法门,还真是烧钱啊!”

张横出身在山村,父亲原本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又有一手祖传的中医针灸之术,以前的生活还算是可以。

只是,张横七岁的时候,父亲上山采药,却意外地从山上摔了下来,不但摔断了两条腿,而且还落下了病根。

从此,张横家就陷入了困境。当年救治父亲,几乎花完了全部的积蓄,甚至还欠了不少债。

之后,每年为父亲治病,更是让家里债台高筑。

因此,等张横高中毕业,他不得不辍学去打工,以补贴家用。

如今,张横虽然打工也有四年了,但是,收入却十分的微薄。尤其是最初的时候,他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上千块,只够自己生活所用。

这两年虽然工资待遇有所提高,但也就一个月三千多块,除了交给家里让父亲治病以及给妹妹读书的费用外,他每个月所剩也就没有多少。

他存下的近一万块钱,可以说是他这四年来全部的积蓄。

但是,现在仅仅只是配了一剂药方,这笔钱就几乎花完了,这确实是让张横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看来,只能这样勉强凑合着用了。”

看看口袋里仅剩的近二千块钱,张横满脸的苦笑。

要知道,炼体的方剂所用的都是些名贵药材,什么鹿茸,雪莲,每一种药都是价值不菲。

但是,整个方剂还欠缺一味主药,按方剂的要求,那是需要用一支百年老山参。

以张横刚才在一些药店里查看的结果,不仅是这百年老山参根本很少见到,就算是只有十年的老山参,也是非常的稀罕。而且,价格高的吓人,几乎都在十万以上。

以如今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购买这些山参。

因此,他也就只有望参兴叹。心中盘算着,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也只好不用那味主药。

只是不知道没有了主药的方剂,效果是不是会差很多呢?

心中沉吟着,张横终究还是有些不死心,希望能找到替代品。

按照那些信息中的内容,只要药材的灵气足够,方剂中的主药是未必一定要用百年老山参的。

正走走寻寻,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喧哗声从旁边的店铺里传了出来,引起了张横的注意。

“嗯,你这黄精形状倒是很特别。”

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只是,不知是不是人工培育的,或者是利用模具才让它长成了这个样子。”

“啊呀,老板,这绝对是野生的黄精。”

一个年青人急道:“我这位朋友可以作证,我和他都是工程队的。”

“最近你们也应该听说了,莫干山北峰正在开发,要在那儿建一个国家旅游区。”

那年青的声音继续道:“我们就是那个工程队的。今天,在进行工程探察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掉入了一个山洞,然后就在那里找到了这株黄精。”

“是啊,是啊!”

又一个带着几分嗡声嗡气的声音响起:“这黄精确实是阿根从那山洞里挖出来的,绝对是野生的,不是人工培育的。而且,我们看它长的象人形,所以才会拿到市场上来卖。”

“人形?”

张横的眉毛陡地挑了起来,目光也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此刻,在左边街道的一家店面里,围了不少人,其中有两个农民工打扮的年青人,被围在中间。

两人都穿着工程队的工作服,身上脏西西的,模样象是刚从工地里出来。

而其中一人的手中,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根根茎状的药材。

远远地看去,那根茎状药材,长有二十几厘米,形状看上去,还真象是一个人形。

“人形黄精!”

张横的眼眸不禁微微一眯。

从小跟父亲学中医,张横对各种药材自然非常熟悉,因此,一眼就认出了那年青人塑料袋中的根茎状药材,正是一根黄精。

只是,长得象人形的黄精,张横还真从来没有看到过。

要知道,黄精又名:鸡头黄精、黄鸡菜、笔管菜、爪子参,老虎姜以及鸡爪参等,本身是节状的根茎,看起来就象是莲藕一样。

然而,现在这根看到的黄精,它的根茎虽然也是节状,但形状确实是太象人形了,不仅有头,四肢和身躯,而且似乎还可以看到它胸部的微微突起,仿佛就象是女性的那个胸一样。

这样的黄精确实是奇特。

张横顿时来了兴趣,他那里还会犹豫,连忙走入了那家药材店。

“嗯,这只是你们说的,谁能保证,它就一定是你们从山洞里挖来的呢?”

这个时候,那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是个年纪在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绸衫唐装,还真有几分悠然的气度。

这人正是这家富康药材店的老板元富康。

“啊呀,老板,我们绝对没有骗你,我们可以发誓。”

被元富康一再的置疑,那个被叫做阿根的农民工有些急了,不禁赌咒发誓道:“要是我拿人工培育的黄精来骗你,我阿根就不得好死,明天上山就摔下来。”

第九章 乾宫起红潮

第九章 乾宫起红潮

“好了,好了,小伙子!”

见那农民工发咒赌誓,元富康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也不必这样说,犯不着为了这一根黄精赌咒发誓的。”

黄精是不是人工培育或是野生,其实做为经营了多年药材的老板,元富康还是一眼能认出来的。

一般来说,人工培育的黄精,色泽会比较浅,但野生的黄精,颜色却会特别的暗。

眼前的这根黄精,色泽很深,显然就是野生的。

他之所以刚才一直抱以置疑的态度,其实就是为了后面能杀杀价。

人形的黄精,元富康在这里经营了多年的药材,确实也是第一次看到。

但是,黄精却与其他药材不同,它不象何首乌以及人参那样,被大众所认可。

黄精虽然也是中草药,但它的药用价值却并不怎么高。尤其是如今人工培育的黄精泛滥,许多地方是当一般的菜在食用。价格也是以斤而论,一般在几块钱一公斤。

“这样吧!”

心中想着,元富康沉吟起来:“说实话,如果这东西不是黄精,换了何首乌或是人参,这东西倒是可以买个高价。但是,黄精麽,可就……”

说到这里,元富康摇了摇头,一副叹息的模样。

“那老板,你愿意出什么价?”

叫阿根的农民工问道,神情有些疲惫。

他早上掉到山洞里,挖了这根黄精,原本是充满了信心,还以为这样形状特殊的黄精,说不定能买出个高价。

但是,自匆匆和朋友来到这市场,从中午到现在,也已走了不下十数家药材店。

但是,结果却很让他失望。看热闹的人是不少,可愿意买这黄精的人,却少之又少,即使是愿意买的,出的价格也让人心寒,甚至说十块的都有。

这半天跑下来,阿根是又累又倦,现在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看小伙子你也挺不容易的,我就看这黄精形状特殊,那就出二百块。”

元富康终于开了口,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

“老板,五百,五百块就卖给你。”

阿根还有些不死心,连忙喊了个价格:“这可是人形的黄精,想必你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就算它比不上人参和何首乌,但五百块想来也绝对应该值的吧!”

“五百块我是肯定不要的。”

元富康头摇得象是波浪鼓:“我出二百,你不买可以去别家问问,看有没有比我出的更高的了。”

元富康其实对这根黄精很感兴趣,已是有心想要收购。

尤其是他有一个客户,喜欢收藏一些西奇古怪的药材,只要形状特殊,或是有些特别效用的,他的那位客户都愿意化高价收藏。

上回,一枚菩提子,因为表面上天然生有一幅看起来象佛祖坐禅的图案,他的那位客人,竟然化了十万块收购。

现在这根黄精,长的象是人形,估计要是让那位客人看到了,给个十万八万的价格,也是很有可能。

所以,元富康是有心想要这根黄精。

不过,他可不想花大价钱,所以,一开口就只出了二百元。

反正他刚才也是看到了,这个农民工在其他药店里碰了壁,想必他也没处卖掉这玩意。

两人讨价还价着,走进店来的张横神情却是急剧地变化起来,心中暗呼:“天啊,这,这,这人形黄精的灵光竟然是蓝色,天啊,这可是一件宝贝啊!”

天巫之眼察看到那根人形黄精竟然散发的是蓝色的灵光,张横确实是被震惊了。

要知道,灵光有七种颜色,红澄黄绿蓝青紫,每一种颜色,从最低的红色到最高的紫色,代表的是这种药材蕴含的灵气多寡。

一般普通的药材,散发的灵光就是最低阶的红色,随着药材年份以及品阶的提高,颜色便会逐渐变化。

以张横从天巫传承中获得的知识,散发的灵光一旦达到黄色,药材就已是非常珍贵,刚才一路走来的时候,药店或地摊中的药材,只有年份达到十年以上的野山参,才有黄色的灵光。

然而,眼前的这根人形黄精,却散发出了蓝色的灵光,这意味着,这根黄精至少是百年以上的年份,这才会有这样浓郁的灵气。

“看来,这不是普通的黄精,应该是百年黄精精!”

张横的眼眸陡地一凝,心中的震动已是无以复加。

黄精虽然药用价值不高,但是,一旦年份超过百年,就不再是普通的黄精,而是被称为黄精精,这绝对是稀罕之物。

张横还记的,中国的古代有关八仙的传说中,就有黄精精。

八仙中的张果老,他之所以能成仙修道,就是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服食了一根生长数百年的黄精精。

心中兴奋,张横几乎就要开口喊出五百元我要了,想直接从那叫阿根的农民工手中购得这根黄精精。

但是,张了张嘴,张横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来。

药材市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当双方在进行讨价还价的时候,第三方是绝不能在旁参与。否则,这就是违反了这里的规矩,会被人所唾弃。

不仅如此,张横也猛然想起了这家富康药材商店的一些传闻。

药材市场有一些财大气粗,背景很深厚的药材商,可以说就是这里的地头蛇,平时欺行霸市,还真没什么人敢去招惹。

这家富康药材铺的老板元富康,就是其中的一位。

张横以前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带他来的那位公司同行,就曾告戒过他,张横一直牢牢地记在心里。

此刻,突然想起,更是让张横心头一机灵。

果然,目光望向那位店主元富康,张横的眉头不由一凝。

元富康身形微胖,脸上也总是带着和善的笑容,看起来象是位很和气生财的商人。

但是,获得了天巫传承的张横,看人自然不一样,天巫传承的医卜星相中,就包括了相术这一项。

因此,张横一眼就从元富康的面相上,看出了他的本性。

元富康眉山突兀,印有隐煞,这在相道中被称为厉气。

这也就是说,元富康绝不象他表面看起来那样和善,他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再细细看去,张横的心中更是咯噔一下,心里暗道:“乾宫起红潮,喜自眉上梢!”

第十章 癸水一冲无

第十章 癸水一冲无

张横念的这句话正是天巫传承中关于相道的一句术语,乾宫正是人的眉梢附近的部位,这里现出潮红的颜色,正说明了此人心情十分的喜悦或激动。

平常人们说喜上眉梢,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的元富康,看似对眼前的那根人形黄精毫不在意,可是,他眉角眼梢喜气盈盈,这明显是他内心非常的喜悦,显然对这根人形黄精很感兴趣。

这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时候张横硬插一杠,绝对会引来这位元富康老板的怒火。

望望富康药材铺豪华的店面,再看看店里几个年青力壮的伙计,张横强自压抑住了心中的冲动,站到了一边。

以现在的状况,如果开口向那位叫阿根的农民工购买人形黄精,只怕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很可能黄精没买到,人却得被人赶出去。

所以,张横只能静观事态的变化,心中期待着,元富康与阿根的交易不成。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弄到这根黄精。

“唉,好吧,二百就二百,卖给你算了。”

这个时候,那边的阿根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到了药铺的一个柜台上,向元富康道。

经历了刚才几次的碰壁,这位叫阿根的农民工已失去了对手中这根人形黄精的信心,更是没有了耐心,已是决定把它随便卖掉算了。

至少,元富康出的二百块钱,比刚才那些地摊上的人出的钱强多了。

“嗯,小伙子,这就对了。我元富康可是个公道人,二百块也抵你一两天的工资了吧!”

元富康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

二百块钱收的这根人形黄精,如果买给自己那位专门喜欢猎奇的客户,想来绝不会少于十万,这一笔生意可谓是大大地赚了一把啊!

“呃,这回糟了!”

张横的脸色却是变得难看无比,神情也急剧地变化起来。

叫阿根的农民工,竟然二百元就把人形黄精给卖掉了,这让张横很是意外,却也让他原本的期待刹那破灭。

“看来,想用五百元从阿根手里购买这根黄精是不可能了。”

张横皱了皱眉头:“必须向元富康老板去买它了,只是他要的价会不会很离谱,自己口袋里的二千多块够不够呢?”

微微沉吟,张横却也不急于这根人形黄精的事,反尔装做看药铺里的其它药材,在店里闲逛了起来。

在社会上也混了四年,张横知道,自己绝不能表现出对这根人形黄精有兴趣。否则,元富康绝对会坐地起价。

因此,张横得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找合适的机会再向元富康问这人形黄精的价格。

收了元富康的二百元,阿根和他的朋友走出了店去,四周围观的人也终于都散了开来。

“强仔,把那只上品檀木盒拿过来。”

元富康小心地从塑料袋里拿出了那根黄精,细细地端详着,一边却向柜台里的一名伙计道。

“好嘞!”

一名伙计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檀木盒,交到了元富康手里,脸上却满是狐疑之色:“老板,这玩意就二百块钱,您却拿这上好的檀木盒装,是不是有点浪费了啊!”

叫强仔的伙计确实有些想不通,因为他拿来的这只上品檀木盒,价值就要好几千。

现在,却拿来装一根二百块钱的黄精,这绝对是奢侈了。

“嘿嘿,你懂什么啊!”

元富康的眼眸眯了起来:“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它的形状却特别。就有人喜欢猎奇,专爱这些西奇古怪的东西。”

“啊,我明白了,您是说那位广东的朱老板。”

强仔显然也知道元富康说的是谁,顿时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眼睛也不由亮了起来:“老板,您真高,以朱老板的出手,这东西肯定能买个高价,说不定他能给个十几万。”

“哈哈!”

元富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里却是不由感慨道:“唉,只是现在造假的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那些人工用模子弄出来的人形何首乌什么的泛滥,我估计这根黄精老朱他能出更高的价。但现在呢,能出到十万,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原来他收购这根黄精,果然早就已有预想的客人了。”

一边的张横一直在偷偷观注着元富康的一举一动,此刻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不由一沉:“怪不得他刚才的面相中乾宫起红潮,喜上眉梢了!”

原本还想借机问问元富康,看他会不会出售这根黄精。

现在看来,要想低价从他手中购买这根黄精,已是绝不可能。

以自己口袋里的那可怜的两千块钱,估计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瞄一下吧!

这可怎么办?

张横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说实在的,这根人形黄精,张横心中是无比的期待,这是可以替代自己炼体方剂中主药的。如果能把它弄过来,这次自己的目的就完美地达到了。

可是,现在看元富康的意思,自己根本不可能从他手中买到这根黄精。

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改变主意呢?

张横的目光又望向了元富康,下意识地细细端详起他的面相。

“庚金起财运,癸水一冲无!”

张横喃喃地念了一句,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心中暗道:“难道还有机会?”

从元富康此刻的面相来看,他鼻梁处有红光,这显然是有财运降临,但是,鼻尖鼻孔处却黯淡一片,又预示了要破财。

这正是张横刚念道的那句庚金起财运,癸水一冲无的意思。

面相中鼻梁为庚金,鼻尖鼻孔处为癸水。

以元富康的面相,庚金有红光,这是有财运的兆头,但鼻尖黯淡,却是破财之相,这相当于是说,他得财之后又会破财。

这岂不是说,他得到这根黄精后,原本能发一笔财,却会因为某个原因又破财而失去呢?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

张横沉吟了起来。

“嗯,强仔,拿把小刀过来。”

那边,元富康细细地端详着手中的黄精,眉头不禁微蹙。

“哦,老板,怎么了?”

强仔又是满头的雾水,不知道元富康拿刀做什么?

第十一章 切掉了精华

第十一章 切掉了精华

“你看,这黄精其他地方都好,就是这个部位看起来不怎么和协。”

元富康把手中的黄精翻了过来,指指其中的一个地方道:“就象是人的背上长了几个瘤一样,实在是影响整体的美观了。”

人形黄精的整体就象一个女人,但是,翻过来后,它的背部却长了几粒如同算子一样的一大串根茎。

如果仔细看去,还真象元富康所说的那样,这一大串根茎,就如同是人体背上长了一串肉瘤一样,实在是有碍整体的美观。

“有这东西在,老朱肯定不喜欢。”

元富康沉吟了起来:“我看还不如把它割掉。”

“是啊,是啊!这东西确实是难看。”

强仔在一边也符合道。

说着,拿过来一把切药用的小刀,递给了元富康。

元富康也不犹豫,小心翼翼地用小刀把黄精背上的那一大串朱状根茎给切了下来。

望了望那串珠状根茎,元富康眼角瞄了一下四周,看这东西与熟地很象,顺手就把这一大串珠状的根茎丢入了旁边放熟地的药匾中。

“阿!”

然而,正望着元富康手中黄精的张横,一看到他的这一举动,浑身不由一震,心中暗呼:“天啊,这家伙竟然把黄精真正精华的部分给割了,小爷的机会来了!”

张横一直密切地注意着元富康,当元富康用小刀切掉那一大串珠状根茎时,在张横的天巫之眼的视野中,那根黄精散发的光芒陡地一暗,竟然从最初的蓝色变成了红色。

而那团被元富康切掉的珠状根茎,却是光芒陡然暴盛,比原先的蓝色更浓了几分。

张横心头大震,他立刻意识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元富康切掉的那串珠状根茎,才是这根黄精最精华的部分。只是,元富康为了人形黄精的整体美观,却是把它最精华的部分,当成垃圾给切掉了。

“哈哈,果然是庚金起财运,癸水一冲无啊!”

张横的心里乐开了花,几乎要狂笑出来。

他那里还会犹豫,强自压抑心中的狂喜,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向了那边放着熟地的药匾。

熟地是一种很普通的药材,现在的人都当它食料在食用。因此,这药铺中自然不会把熟地当一回事,就放在靠门口的一个大药匾里。

张横走上前去,伸手抓了把熟地,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然后开始拿过旁边的一个塑料袋,自己装了起来,一边向伙计道:“给我秤一斤熟地。”

说话间,张横已把那一大串元富康切掉的珠状根茎,混和着熟地,一起装入了塑料袋里。

伙计自然不会怀疑张横,很麻利地给张横称了一斤熟地。

付过钱,张横走出了元富康的药材铺,心里已是最也无法抑制那份激动,立刻察看起那串珠状根茎来。

珠状根茎一共有八粒,大的如同算子,小的却只有罗汉豆大小,每一粒都并不规则。

张横摘下其中的一粒,把其他的收到了口袋里放好,细细地察看了起来。

珠状根茎触手冰凉,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在天巫之眼的视野里,这珠状根茎却散发着氲氲的蓝色光芒,纯净的就象是一泓碧蓝的湖水折射的光氲,让人赏心悦目。

张横下意识地手指一用力。

突然,啪的一声,指尖的那粒珠状根茎陡地炸了开来,一股血红色的液体,也猛地喷薄而出,刹那沾满了张横的整只手。

“呃!”

张横吃了一惊。

但是,让他吃惊的却还在后面。

随着那珠状根茎外壳的破裂,一粒有小指头大小的碧蓝色珠子,陡地现出形来。

“黄精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黄精珠?”

张横的嘴顿时张成了蛤蟆。

张横家里有几本古藉,里面记载了一些奇花异草。

一些名贵的药材,因为年份久远以及其他特殊的原因,会象河蚌一样,在体内蕴育出类似珠子的东西。

这些珠子,往往蕴含了天地精华,是真正的天材地宝。

张横怎么也没想到,被元富康切掉的那几粒珠状根茎,里面竟然就是蕴育了珠子。

怪不得这几粒珠状根茎的灵光会这样的纯正浓郁,原来它里面是天地精华蕴育的黄精珠啊!

张横的心一片热腾腾的,眼眸都变得无比的炽烈:小爷这回是真的捡到宝了!

细细看去,那粒黄精珠内,似有一团雾气在浮沉,而一幅清晰的黄精的图案,在那雾气中浮沉,美伦美焕。

果然是天地精华蕴育的天材地宝,这珠子里竟然还有黄精本体的影像,实在是太神奇了。

张横眼睛都有些直了,感觉上实在是不可思议。

“啊呀,小伙子,你怎么了,手流血了?”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怎么搞的,快拿东西包扎一下啊!”

话声未落,一个年纪在六十多岁的老者,凑了过来。

但是,下一刻,老者的声音嘎然而止,发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惊呼:“啊,黄精珠,小伙子,你手中的这枚珠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黄精珠吗?”

老者终于也看清了张横手中的珠子,猛然醒悟过来,眼前这个年青人手中的红色液体,并不是流血,而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黄精珠?”

四周响起了一片惊异声,许多旁边摆地摊和正在逛药材市场的客人,听到老者的惊呼,哗地一下就围了过来。

来这药材市场的人,都是有一定见识的,老者的那句黄精珠,确实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呃!”

一下子被人围住,张横也猛然惊醒,望望四周一个个或狐疑或惊奇的人们,再看看手中的黄精珠,张横满脸的苦笑,心中暗道糟糕!

果然,许多人已看到了张横手里的珠子,顿时惊呼声一片:“啊,真的是黄精珠,真的是传说中的黄精珠,你们看,珠子里竟然有黄精的影像,天啊!”

“哇,这小伙子竟然弄到了一枚黄精珠,这回是要发财了!”

四周发出了一片惊叹声,人们望着张横手中的珠子,人人羡慕不以。

“对了,小伙子,这黄精珠你卖不卖呀?”

也有人马上开口出了价:“你要是卖的话,我出十万。”

第十二章 羡慕妒忌恨

第十二章 羡慕妒忌恨

“嘿嘿,我出十五万,小伙子,卖给我!”

也有人立刻加了五万,迫不急待的凑了上来。

现在的情形与刚才在元富康药材铺里的情况不一样,刚才是那名农民工自己选定了要与元富康药材铺交易,所以,别人是绝不能在旁边参与的。

现在张横手中的黄精珠并没有固定的买主,所以,有人加价,并不违反这里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张横愿意,价高者得。

“二十万,小伙子,我愿意出二十万,你买给我吧!”

加价的人越来越多,已从最初的十万,加到了二十万。

一时间,张横的身周围满了人,或惊奇,或感叹,更有想要他手中黄精珠的,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地开始喊价。场中乱哄哄的一片,热闹之极。

张横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话,黄精珠的突然出现,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更重要的是,四周那一个个喊价的人,每一声都让张横心头突突地跳的厉害。

二十万,这对于一些有钱人来说,也许并不算是什么。但是,对于张横来说,这无疑是他自出生以来,所能见到的最大一笔巨款。

这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有种要沸腾的感觉,心中难以莫名的激动。

“二十五万!”

“三十万!”

“三十五万!”

……

然而,让张横目瞪口呆的还在后头,四周喊价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价格也节节攀升,很快就已有人出了四十万。

此刻的情形,象是拍卖会一样,所有看中了张横手中黄精珠的人,开始高价竞拍了。

“各位!”

张横总算回过了神来,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黄精珠,声音因激动有些干涩:“这黄精珠我也是无意中得到,卖不卖它,我还要考虑一下。”

“哦!”

四周发出了一片惊叹声,乱哄哄的声音也总算有些静了下来。

“小伙子,你确实是好运气。”

这个时候,刚才提醒张横手出血的那位老者凑了过来,他向张横递过了一张名片:“我是杭城胡庆堂的胡博渊,小伙子,你如果想要出售这枚黄精珠,价格我们可以商量。”

“胡庆堂!”

张横的眉毛微微一挑:“胡博渊?”

胡庆堂张横自然知道,这可是一家百年老字号的药店,在业内的声誉也是响当当的。

低头一看名片,果然看到那名片上赫然写着胡庆堂总经理胡博渊三字。

胡博渊是位年纪在六十岁上下的老者,身形很清瘦,穿着一身绸质唐装,看起来很有几分儒雅气。

他见张横接过了自己的名片,脸上微微一笑:“小伙子,你的这枚黄精珠确实是罕见,如果你愿意出售,我可以出五十万。”

“哇,五十万!”

四周响起了一片惊叹声,许多人望向张横的眼神已满是羡慕妒忌恨了。

“胡总!”

张横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就这么把手中的黄精珠卖给胡博渊。

“小伙子,五十万的价格已是很实在的价格了。”

胡博渊又是微微一笑:“黄精珠虽然稀罕,但它也相当于是一支百年老山参的效用。如果你的这枚黄精珠的精血没有泄漏,价格还能再高点。但是,你的这枚黄精珠,精血却泄漏了,所以,我出五十万,已是很公道的价格了。”

说着,胡博渊目光望向了张横的左手,那里,仍是沾染了一大片如同鲜血的汁液。

胡博渊的神情中露出了一丝婉惜,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哦!”

张横的眉毛又是微微一凝,望向胡博渊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丝钦佩。

胡博渊说的确实就是事实。张横从家中的古藉中看到过,能蕴育出天地精华珠子的药材,需要精血滋养。

而这精血,也是相当珍贵之物,效用不比其蕴育的珠子差。

自己刚才无意中捏碎了那珠状根茎,里面喷溅出来的如同鲜血般的液体,显然就是滋养黄精珠的精血。

只是自己先前并不知情,却是让它泄漏了出来。

从这一角度来说,自己手中的这枚黄精珠确实已并不完美,胡博渊出五十万,确实已算是很公道。

心中沉吟,张横正想开口,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厉喝响起:“小子,这黄精珠是我们店里的,你竟然偷了它。”

“啊,这黄精珠是偷来的?”

四周一片哗然,人人脸色怪异。

“小子,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对你不客气!”

四五个人已围住了张横,一个个脸色不善,领头的正是刚才元富康药材铺里的老板。

张横所在的地方离元富康的药材铺也就十几米路,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元富康的注意。

当听到人群在叫喊着黄精珠的时候,元富康心中咯噔一下,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朝自己刚才丢掉那串珠状根茎的熟地药匾跑去。

然而,一看那药匾,那里还有那串珠状根茎。

再问旁边的伙计,这才知道,刚才那个年青人,在买熟地的时候,把那串珠状根茎也一起买走了。

而且,那人正是现在在店外被人围住的那个年青人。

这下,元富康如果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真是要当傻瓜了。

元富康那里还会迟疑,就这么带着店里的几名伙计,冲了出来,一下子围住了张横,责问他偷了店里的黄精珠。

“老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会是偷了你店里的黄精珠,这明明是我买来的。”

张横自然不能就这么耸了,神情一肃,大声道。

“嘿嘿,小子,你买来的?你能买到黄精珠?你给我去买几个来看看?”

元富康此刻神情愤怒之极,指着张横大骂道:“给我老实点,今天如果不交还我的黄精珠,看你走不走得出这个市场。”

说着,元富康手一挥,已是准备叫手下的几名伙计动手了。

“怎么回事,元老板?”

胡博渊皱了皱眉,伸手拦住了元富康。

“哦,是胡总啊!”

元富康显然与胡博渊挺熟,一见他出面,不禁微微一滞。

当下,他也不隐瞒,把刚才发生在他店里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胡总,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偷了我店里的黄精珠?我刚才不知道那珠状根茎里面有黄精珠,所以才会随意丢在了熟地堆里。那知,他竟然把它们给拿走了,这不是偷是什么啊!”

元富康越说越激动,神情也变得愤怒无比。

第十三章 立见血光灾

第十三章 立见血光灾

“原来是这样!”

胡博渊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元老板,我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呃,怎么,胡总?”

元富康一怔。

“既然你刚才没有发现,把它丢在了熟地堆里,而这位小伙子花钱买熟地,把那些珠状根茎一起买走了,这只能说是他运气好。”

胡博渊在买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不管怎么说,他是花钱买的,这那能说他偷?”

“呃,可是……”

元富康还想争辩,胡博渊却打断了他的话:“元老板,你也是这市场的老人了,也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你自己认不出那根黄精里有黄精珠,那只能说是你走眼了。这位小伙子能买到黄精珠,不管是他运气好,还是他捡了大漏,这都是他应得的。”

“否则,卖给你黄精的那个农民工,如果他知道那根黄精里有黄精珠,岂不是还可以向你要回来?”

“是啊,是啊!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

四周响起了一片符合声。

“呃!”

元富康这回是真的被噎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化着,望向胡博渊的眼神里已现出了怨气。

胡博渊所说的话,确实让他无可反驳。

但是,眼看到手的宝贝,竟然被人这么拿走了,元富康心中实在是不甘。

不过,元富康虽然强势,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却也不能违背了这里的规矩。否则,他的名声以后也就臭了,根本不可能在这市场里混。

更何况,眼前的胡博渊也不是普通人,元富康纵然在这里也算是一号人物,却也不敢当面与胡博渊翻脸。

“哼!小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元富康冷哼一声,恶狠狠地望向了张横。

他还有些不甘心,想威胁张横。

但是,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张横却是冷笑:“元老板,我看你印堂见赤,小心血光之灾啊!”

“什么?”

元富康一怔,陡地变得更加的愤怒,他还以为张横这是在咒他。

然而,他话声未落,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阵叫喊声:“抓小偷,抓住那个小偷!”

“哦!”

元富康一惊,下意识地转头。

怦!

就在这个时候,一块铁片陡然飞来,猛地砸在了元富康的后脑勺上。

“啊!”

元富康惨号一声,脑袋顿时鲜血狂彪。

“呃,我的妈!”

四周发出了一片惊呼声,人人神情古怪。

那块飞来的铁片,正是不远处在追小偷的人砸过来的。

刚才有个小偷在市场里偷东西,被人发现后,立刻就跑,边跑还边拿出了刀子,威胁人们不要追来。

人们自然也怕他手中的刀子,所以,后面追的人就不约而同地拿起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扔他,想把小偷砸伤。

那知,其中一人扔出的铁片,好死不活地就砸中了元富康,却正好应了张横所说的那句小心血光之灾的话。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望向了张横,眼神中满是惊疑,对他刚才的话个个暗自震惊。

胡博渊的眼眸微微一眯,望向张横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

一开始,听到张横对元富康所说的那句话,胡博渊也以为这是眼前这年青人的气话。

但是,紧接着发生的事实,完全应证了这话,确实是让胡博渊心中一震。

再想到眼前年青人竟然能从元富康手中捡漏,买到了黄精珠。

“难道?这年青人懂得相人之术?是个江湖奇人?否则,事情那有这样凑巧的?”

胡博渊的心里咯噔一下。

“嘿嘿,不听小爷言,吃亏在眼前!”

张横心中偷着乐。

他刚才之所以那样说,确实是从元富康的面相中看到了血光之灾。

元富康印堂现出血赤之色,这在天巫相道中有预兆:印堂现赤霾,立见血光灾!

意思是说,印堂的地方现出血赤色的阴霾,此人必然会立刻遭到血光之灾。

事实上,元富康印堂上的赤霾,最初并不明显,显示他的血光之灾并不是应在现在。

只是,因为张横从他手中抢了黄精珠,让他心中动了暴厉之气,却是激发了这血光之灾的提前到来。

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一个人的相道运势,是会随着这个人的心中念头而改变的。

此刻,见到这家伙果真遭了血光之灾,张横的心中也是有些难以莫名的感慨,不得不感叹天巫传承中相道的神奇。

元富康受伤,与他一起来的伙计急了,有人连忙扶着他回店里包扎,也有人去向那砸铁片的人评理,更有要抓那小偷的,一时也没人再来纠缠张横了。

一场风波总算结束,张横感激地望向了胡博渊:“谢谢胡总!”

“小伙子,不用客气!”

胡博渊仍是微微一笑:“你看,你这黄精珠是不是可以卖给我呢?”

胡博渊之所以出面帮张横,他自然也是有目的地。

胡博渊之所以要帮张横,就是为了卖个人情给他。

说实话,对张横手中的这枚黄精珠,胡博渊确实是很感兴趣。

要知道,黄精珠现世很少,胡博渊也就只是在十多年前,香港的拍卖会上见到过一次,而且,那次拍卖会上的黄精珠,拍出了好几百万的高价。

刚才他提出五十万,其实也是有压价的意思在。现在买了这个人情给张横,更是希望能顺利得到这枚黄精珠。

他自然知道,如果黄精珠在元富康这老油条手里,想以五十万的价格从他手中买过来,是根本不可能的。

果然,张横此刻对胡博渊是感恩戴德,那里还会迟疑,当下就决定把黄精珠卖给他。

对于张横来说,黄精珠虽然珍贵,但是,他手中可不仅仅只有这一枚。口袋里的另七粒珠状根茎,也完全散发着同样的蓝色灵光。

这也就是说,张横现在有八枚黄精珠,卖掉这一枚,还有七枚。自己配制炼体的方剂,足够用了。

交易很快完成,旁边就有一家建设银行,胡博渊把五十万划给张横,也拿到了那枚黄精珠。

“小张,你是不是懂得相面之术?”

现在胡博渊也已知道了张横的名字,而且有了这五十万的交易,两人也算是熟识了,胡博渊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否则,你刚才怎么能看出元富康的血光之灾?”

“嗯,在下是学过一些风水命理和相术的浅薄知识,让胡总见笑了。”

张横很谦虚地点头。

“哦,果真如此!”

胡博渊眼眸微微一眯,望向张横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异样,心中暗道:“看来小张能得到黄精珠,并非偶然。想不到他年纪青青,就已有了如此高明的奇巧之术。”

“哈哈,原来小兄弟还是个风水相师,老胡我失敬了。”

胡博渊变得更加的客气起来:“以后如果有风水阴阳上的事,还要请小兄弟你帮忙。”

胡博渊起了结交张横的心思,称呼也从原先的小张变成了小兄弟。

“好说好说,胡总如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尽管说一声就是。”

张横自然不会拒绝,能结识象胡博渊这样的人物,也是张横所愿。

当下,两人变得更加的亲近起来。

一枚黄精珠买了五十万,这么一笔巨款,是张横平生从所未曾得到过的,他的心里确实是喜难自胜。

告别胡博渊,张横也不愿再在这市场上呆下去了,现在,他迫切地想配制那炼体的方剂,改变自己的体质,从而可以早点回家,阻止妹妹的婚事。

然而,刚走到市场门口,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第十四章 梁子结下了

第十四章 梁子结下了

张横刚走到市场门口,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先生,等一下。”

“杨小姐!”

张横的眉头微微一蹙,不禁有些诧异:“她叫我干什么?”

不错,在背后叫住张横的正是那个买狗宝的台湾女子杨小姐。

此刻,她正与那个叫小青的少女一起,向张横走来。

“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

杨小姐微微一笑:“刚才谢谢您了,如果没有您提醒,我真要被那人给骗了。”

“哦,你现在也知道那狗宝是假的了?”

张横眉毛微微一挑。

“是呀!”

杨小姐满脸的惭愧:“刚才您提醒后,我多长了个心眼,当时就说考虑一下,走了开去。”

“不过,我让人在那里瞪着那买狗宝的摊主。”

杨小姐有些感慨:“那知,等人散了,却听到了他与旁边人的谈话。这才知道,这个摊主在这个月内,已是买出了四个狗宝。”

“狗宝那来这么多啊!”

杨小姐继续道:“显然,他就是个骗子,专拿假狗宝骗人的。”

说到这里,她满怀感激地望向了张横:“幸亏先生刚才提醒,不然,我就真的受骗了。”

“嗯,这是应该的。”

张横点点头。

他也不愿与眼前这位杨小姐多交流,张横心里可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元富康。

以元富康的性格,今天吃了这个亏,极有可能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所以,现在张横急着离开这里,以免夜长梦多。

心中想着,张横向杨小姐微微一笑:“既然杨小姐没什么事,我得走了,有机会再见。”

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张横又说了一句:“对了,杨小姐,你心脏有些问题,如果相信我,最好去医院看看。”

张横刚才在探察狗宝的时候,也顺便用天巫之眼察看了杨小姐。发现她代表气运的光团中笼罩着一缕黑气,而且源头正是她的心脏。

因此,断定她必然是心脏有严重的问题。

也正是因为看出她是位病人,张横才会提醒她那个狗宝是假的。

他可不想病人买回假药,不但病没治好,而且还担误了病情。

这也是他现在要提醒杨小姐的原因所在。

“阿!”

杨小姐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张横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是说的愣在了当场。

当她醒悟过来,张横已拦了一辆出租车,跑的没影了。

“他竟然可以看出我心脏有问题,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杨小姐喃喃着,望着张横离去的方向,神情急剧地变化起来:“难道,难道……”

然而,就在张横离开市场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元富康却是暴跳如雷,他对着手机话筒怒声咆哮道:“给我盯住他,绝不能让那小子给跑了,老子的东西岂是这么好拿的。”

此时此刻的元富康,确实是愤怒无比。

刚才他被人砸破脑袋,回到店里包扎后,立刻想到了自己收购的那根人形黄精。

既然割掉的珠状根茎有黄精珠,那么,是不是这人形黄精中也会有黄精珠呢?

元富康心中突然充满了期待。拿出了那根黄精,想看看它是不是也长有黄精珠。

那知,当他打开那个精美的檀木盒,发现里面的黄精,竟然已经枯萎,甚至发出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元富康大吃一惊。续尔也立刻明白了过来。

想必整根黄精,最精华的正是被他用小刀切掉的那串珠状根茎。因此,当精华被切去后,这根黄精已完全没有了灵性,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枯萎腐烂。

这也就是说,今天他原本花二百块钱,捡到了一个大漏,买到的这根人形黄精其实是真正的天材地宝。

只可惜,他却因为走了眼,把这天材地宝拱手让人,却被别人捡了便宜。

如果说这次走眼只是一些普通的药材也就罢了,但它却是稀罕无比的黄精珠。

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元富康窝囊之极,也是恼火之极。

幸好,刚才他虽然回店里包扎伤口,但一直让伙计强仔在旁边盯着那个捡了黄精珠的小子。

此刻,元富康那里还会迟疑,立刻拿出了电话,交待起了盯梢的强仔,要他必须看紧那小子,把他的行踪和老窝都给查出来。

张横坐上了出租车,但是,他并不知道,就在出租车开出市场的时候,在出口处的角落里,一辆摩托车暗暗地跟了上来。

摩托车上,一个头戴头盔,把面目遮得掩掩实实的人,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出租车,眼神里一片阴狠。

张横所住的地方在钱塘的三环线,已是靠近郊区,而且住的是一处群居楼,四个人分租了一处楼房。

每个房间也就十几平米,平时做饭吃饭以及休息,就全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真可谓是螺丝壳里做道场,条件非常的简陋。

纵然是这样的群居房,也得每个月八百块,在钱塘这样的繁华省城,基本的生活费用确实也是够高的。

回到出租房已是下午三点多,张横也不迟疑,立刻把所购买的药材拿了出来,放入一个平时做饭烧菜的大铝锅里,打开煤气灶,开始熬药。

炼体的方剂最重要的是药材的配制,对于熬药并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这省了张横的许多麻烦。

锅里熬着药汤,张横把口袋里的那几枚珠状根茎小心地拿了出来。

有过刚才的教训,张横这回更加的谨慎,生怕一个大意再把黄精珠的精血给泄漏了。

剩余的七枚珠状根茎四枚大的如同算子,三枚小的象罗汉豆。从天巫之眼的探察来看,大的所散发的灵光比小的浓郁。

显然,其中所蕴含的灵气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微微沉吟,张横拿了一枚如算子大小的珠状根茎,准备先用它做为自己第一次炼体的主药。

当锅里的药汤熬沸的时候,张横也不犹豫,把手中的那枚珠状根茎丢入了其中。

怦!

珠状根茎一遇到沸汤,刹那爆了开来,一股血色的液体,也轰然在药汤中漫延,把整锅药汤都染成了一片血红。

渐渐的,一粒碧蓝色的黄精珠,从里面暴露了出来。

不过,黄精珠只是在药汤中浮沉了一会,便溶化开来。

陡地,一股奇异的香气,刹那充满了整个房间,张横精神为之一振,他可以感觉到,嗅着这股香气,自己浑身都舒坦之极。

“差不多了!”

望望锅里的药汤已凝成了浓稠的膏状,张横小心地把它倒到了碗里。

第十五章 芙蓉出浴

第十五章 芙蓉出浴

稍稍吹冷,张横拿起碗,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咕咚咕咚就把碗里的药汤喝了个精光。

嗡!

一股灼热的液体直灌入喉,刹那在腹内轰然爆开,仿佛是肚子里猛然爆发了一座火山,张横整个人都感觉火烧火燎的灼痛。

“这就是炼体的感觉吗?”

张横眼眸骤亮,咬牙苦苦坚持。

按天巫传承的信息,炼体就是一个熬炼的过程,配制的方剂,会把身体内的杂质清除。

这一过程自然就象是对人体内环境进行一次大扫除,不痛那才叫见鬼。

当然,光靠药剂是不够的,天巫传承中还有一套配合炼体的法门,称为五圣戏。

传说古代的巫教信奉的是五毒。

蛇,蝎子壁虎以及蟾蜍和蜈蚣。

这五种毒物就是巫教中的五圣。

天巫传承的五圣戏,就是按这五种毒物的某些习性所创造出来的。

“蟾蜍戏!”

张横脑海中回忆着那些信息,身形已摆出了一个奇异的动作。

如果此刻有人在这里,一定会被他那古怪的姿式乐得笑趴,因为,他现在双手双脚趴地,形如一只烂蛤蟆,形象实在是可笑之极。

但是,这正是五圣戏中的“蟾蜍戏”。

“呱!”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横陡地发出了一声怪鸣,肚腹间也如蛤蟆一样,一鼓一缩,口鼻里却是猛地喷出了一团黑气。

“啊!”

张横猛然站起身来,却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非常的不对劲。

原本的一身衣衫,竟然全部破烂一片,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了。

再低头看去,更是让张横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此刻,他全身油腻腻黑乎乎的一片,身体的各个部位,竟然象是被人涂上了一层黑漆漆的油脂,散发出一股冲天的恶臭。

“呃!”

张横一怔,但立刻反应了过来,心头不由狂喜:“炼体,这应该就是炼体的效果,身上的这层如同烂泥般的东西,想必就是从自己身体里被药剂熬炼出来的杂质。”

心中想着,张横那敢迟疑,连忙向卫生间跑去。

卫生间就在隔壁,是群居楼里四个同租的人共用的。

当张横跑到卫生间的时候,发现门关着。他也不及多想,下意识地就伸手推门。

咣当!

门似乎是从里面给插上了。但是,张横这一推,却是一下子把门里的插梢给直接崩掉,门怦地就敞了开来。

“啊!”

随着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一声尖锐的女声尖叫也陡地传了出来。

立刻,张横看到了一副无比旖旎的场景。

只见,此刻在卫生间的淋浴头下,一个身材漫妙的女子站在那里,正在淋浴。

卫生间里,竟然正有一个女子在洗澡。

“阿!”

张横浑身一震,脸色刹那变得难看无比。

他做梦也没想到,卫生间里会有个女子在洗澡,而他却好死不活地就这么撞了进来。

“小兰,对不起,对不起!”

刹那的愣怔,张横立刻回过了神来,连忙转身退了出来。

不错,正在洗澡的女子,正是同住在群居楼里的邻居王馨兰。

“啊呀,是你,张横!”

这个时候,卫生间里的王馨兰也终于看清了撞门的是张横,不由又气又怒:“你要干什么?为什么直接撞门进来?”

“呃,我不是故意的!”

张横有些哭笑不得,一时也无法解释。

他现在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得到炼体后,力气已不知比以前大了多少倍,刚才自以为如同平常一样推门,那知却是一下子把门里的插梢给推崩了。

这才会造成了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

“啊!”

卫生间里的王馨兰又是发出了一声尖叫,忙不迭地把门重新关上。

直到此时,她才猛然觉察到,全给张横给看了个精光。

王馨兰又羞又恼,自然不会再与张横争辩什么了,连忙关门。

“呃,这可不是我故意看你的!”

张横哭笑不得。

稍稍平静了一下心绪,张横的一颗心却又热腾腾起来,望望自己的手,眼眸一片炽烈:“凡巫初阶,我竟然只用了一剂药剂,就突破到了凡巫初阶。”

细细感应,果然经脉内有一股涓涓的细流在流转,所经之处,就如同是一股温泉流淌而过,浑身舒坦之极。

不仅如此,身体可以感觉到一股澎湃的力量在汹涌,仿佛身体有拔山之力。

“巫力,这就是巫力!”

张横的神情急剧地变化起来,兴奋之极。

按天巫传承的记载,炼体突破凡巫初阶,体内就能凝成巫力,力量也能具有三百三十三斤。

此刻,身体经脉内流转的那股细流,正是刚刚凝成的巫力。

这也就是说,自己竟然只用了一剂药剂,就突破达到了凡巫境界,成为了一名巫师。

“黄精珠果然是天材地宝,这回全靠它的功劳了!”

张横惊喜莫名。

要知道,按天巫传承,如果要突破到凡巫初阶,那是需要十剂的药剂才有可能。

可是,自己仅仅只用了一次,就这么突破了。这只能说,自己所用的方剂主药,那枚黄精珠起了奇效。

“怪不得刚才自己随手一推门,就崩掉了门里的插梢。哥们现在这身力气,都比得上大力士了!”

张横不禁感慨起来,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闯祸的原因,这都是自己力量突然提升,自己却没有掌握好的原故。

正心中激动,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再次打了开来,王馨兰裹着一条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

立刻,她看到了还傻愣在门口的张横。

然而,当她看到张横,再次发出了一声尖叫:“啊,你,你……”

王馨兰真的被吓着了,因为,此时此刻的张横,全身黑漆漆的满是泥污,更要命的是,他竟然也是光着身子。

这样的情形,如何不让王馨兰又惊又怒又是害怕?

第十六章 一个美丽的误会

第十六章 一个美丽的误会

王馨兰是江苏人,今年也只有二十二岁,刚从之江大学毕业,现在在一家公司上班。

因为刚参加工作,工资并不高,所以,她这一年来,就居住在这群居楼里。平时与张横的关系也算是不错。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张横,却会做出这样不堪的事来。先是撞开她在洗澡的卫生间,现在更是光着身子站在卫生间外,这简直是在耍流氓啊!

一时间,王馨兰又惊又怒又是害怕,身体却是下意识地缩成了一团。

“呃,小兰!”

张横此时也回过了神来,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离谱。

刚才因为觉察到身体的变化,心情处于极度的兴奋中,却是忘了自己还光着身子,这才会造成眼前这样尴尬的局面。

说来也是该有这样的事发生,要知道,与张横同住一起的四人,都是做白斑的。

这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大白天楼里不会有人在。张横才会肆无忌惮地光着个身子来卫生间洗澡。

那知,今天却是个意外,王馨兰因为身体不舒服,没有去上班,而且还好死不活地在大白天洗澡,却就这么与张横给撞上了。

望望羞怒交加的王馨兰,张横张口结舌地想解释,但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不过,刹那的愣怔,张横的神情陡地一滞,他突然发现王馨兰有些不对劲。

“天庭阴云罩,灾祸要来到!”

张横喃喃地念了一句,脸色已变得难看无比。

天庭是指人的前额,天庭阴云罩,灾祸要来到,这是天巫传承中关于相道的一句术语,意思是说,天庭有阴晦,预示着此人有灾祸。

人们常说一个人运气不好,额头发暗,就是这个意思。

此刻,张横就是在王馨兰的前额上,看到了一团阴晦之气,这也就是说,王馨兰正面临着一场即将发生的灾祸。

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张横心中暗惊?

然而,还没等张横细想,这个时候,突然张横脸色大变,口中更是惊呼道:“啊呀,小兰小心!”

说话间,张横也顾不上什么了,身形一闪,已冲到了王馨兰面前,一把拉住了她,向旁边闪去。

“你要干什么?”

王馨兰本就处于惊恐中,被张横突然拉住,更是吓的俏脸变色,一个巴掌下意识地就拍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张横措不及防之下,结结实实地挨了王馨兰一个巴掌,他顿时给打蒙了:“呃,小兰,你,你……”

“我还要问你……”

王馨兰又惊又怒又是害怕,她也想不到自己一巴掌竟然真的打了个结实,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就想责问张横这是想干什么?

然而,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突然身后响起了轰隆一声,卫生间的门在这一刻猛地倒了下来。

“啊!”

王馨兰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当场。

看那门倒下来的方向,正是刚才她所站的地方。如果不是她被张横拉开了,只怕现在就得被这门给砸个头破血流。

“幸好,幸好!”

张横暗叫侥幸:“幸好刚从小兰的面相上看出了些许警兆,否则,小兰这回是真的要惨了。”

张横之所以突然拉开王馨兰,就是因为看到她额头的阴晦之气笼罩,又猛地发觉身后的卫生间门似是有些异常。这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让王馨兰避免了一次被门砸中的灾祸。

卫生间的门突然会倒塌,其实说来也是张横的原故。

刚才他用力推门,不但崩掉了门里的插梢,也让这门的摇皮上的螺丝也掉了下来。

这里本就是共用的卫生间,平时没有人维护,这扇门上的摇皮螺丝早就掉了好几颗,剩余的免强还能保持这门的开关。

但经历了张横的一推,后来又被王馨兰开开关关几次,这门终于在那一刻倒塌了下来,却是差点把王馨兰压个正中。

“小兰,我还要洗个澡!”

借助天巫传承中相道看破先机,总算让王馨兰避免了一次灾祸,张横的心中有些感慨。

不过,此刻自己这副模样实在不便与王馨兰说话,所以,张横一闪身,进了卫生间。

门虽然倒了,但卫生间其他设施并没有受影响,洗澡还是可以的。

“张横!”

望着张横进入卫生间的身形,王馨兰神情急剧地变化起来,脸上也露出了一抹难以喻意的表情。

今天的张横,行为实在是有些古怪,尤其是刚才,他竟然象是预先知道了卫生间门要倒塌,在千钧一发之际,拉开了自己,这实在是让王馨兰感觉不可思议。

“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与以前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王馨兰喃喃着,满腹的狐疑。

不过,此刻张横在里面洗澡,王馨兰一个女孩子家自然也不方便在外面看着,所以,纵然是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她也只能暂时压下,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然而,张横和王馨兰两人谁也不知道,就在此时,他们所居住的这处群居楼,已被人给瞄上了,几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正目光阴厉地望着这边,满脸的煞气。

“彪哥,那小子就住在这里。”

群居楼的旁边有一条小巷,此刻四辆摩托停在了那里,其中一个摘下头盔,正是元富康药材铺里的伙计强仔。

他朝其他几人道:“我一路跟过来,他就进了这楼。”

“嗯,好的,他总要出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一个身形魁梧,剃了个光头的大汉阴恻恻地道:“敢吞元老板的东西,今天就让他知道为什么马王爷长三只眼。”

光头佬正是彪哥,他是元富康聘请的打手和保镖。

元富康的药材生意做的很大,暗地里走私一些名贵药材,每次金额少则上百万,多则数百上千万。

当然,走私名贵药材风险很大,不但要防条子缉私,还要防备同行黑吃黑。

所以,元富康长年聘请了打手和保镖。

这位彪哥便是他打手中的头儿,以前曾是一名特种部队的军人,只是在军队中犯了事,不得不退伍。后来被元富康收罗,成为了他的第一号打手。

彪哥身手非常不错,小时候学过武,经特种部队的训练后,更加的厉害,寻常七八个大汉都不是他对手。

刚才接到元富康的电话,让他来对付拿了黄精珠的人,彪哥现在心里也是窝着一团火。

洗完了澡,总算把身上那层泥污给洗了个干净,张横浑身舒坦。

时间已是晚上六点多钟,张横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乘夜车回乡下。

身体突破到了凡巫初阶,又得到了五十万的巨款,现在的张横是一分钟也呆不住,他要回家阻止妹妹的婚事。

出门要穿过门前的一条小巷,当张横刚走到巷口,黑暗中几个人影走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第十七章 朝扒皮

第十七章 朝扒皮

“小子,放聪明点,把东西交出来,不然,等会身上要是少了点什么零件,那就别怪哥们没提醒你。”

彪哥阴恻恻地道。

“是你们!”

张横的眉毛陡地挑了起来,他认出了眼前的四人中那个元富康药材铺的伙计强仔。

“来吧!”

张横也不废话,神情陡地变得凛然无比。

他可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城里孩子,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打架斗殴也是家常便饭,因此心中丝毫没有畏惧。

再加上身体刚刚突破凡巫境界,体内一股澎湃的力量在流转,更是让他信心大增。甚至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想拿眼前这几个家伙试试手,以测定自己真实的力量。

心中想着,张横已按照天巫传承中的五圣戏,体内巫力运转,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式。

“哈哈,小子,你还以为你是西毒欧阳峰啊!”

看到张横那古怪的姿式,强仔差点笑歪了嘴。

此时此刻的张横,双膝微曲,双手横胸,整个人就象是一只大蛤蟆一样,呈作势欲扑状。

但是,他这也太搞笑了,强仔还以为张横这是在学当年射雕英雄传里的西毒欧阳峰,在练蛤蟆功呢!

强仔和另两名壮汉互望一眼,手中持着一根钢管,抢先向张横逼了过来。

强仔根本没把张横放在眼里,尤其是张横身形消瘦,虽然身高有一米七三,但比起眼前的几名打手,却足足矮了一头。

“蟾蜍戏!”

张横低喝,身形陡地一跃,象一只大蛤蟆一样,猛然向前扑去,双掌轰然推出。

怦!

正冲过来的强仔和另两名打手,只觉一股威压轰然压来,身形竟然一滞。

紧接着,强仔胸口一痛,整个人已怦地飞了起来,撞向了一边的围墙。

“啊!”

另两名打手反应也算是快,但仍是没有逃过张横的手掌,一掌一个,拍在了胸口。

两人惨号一声,同时飞撞向了一边,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小子,想不到你是个练家子!”

彪哥眼眸陡地一凝,神情肃然无比。他还真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己方的三人就被撩倒了。

“来吧!”

张横冷喝,身形直扑彪哥。

此刻的张横心中也是激动莫名,他刚才以五圣戏中的蟾蜍戏应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信心大增。

怦!

张横和彪哥硬碰硬撞了一记。

“哇!”

彪哥蹬蹬蹬倒退十几步,口中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骇然之极:“你,你,你……”

彪哥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恐怖,把他一掌震得吐血。

“小子,有种,山不转水转,这仇我彪哥一定会报。”

彪哥可不是傻瓜,已意识到今天打下去绝对不会有好结果,说了一句场面话,转身就走。

强仔和另两名打手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人都是口角流血,肋骨被张横刚才一掌打折了好几根,几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看到彪哥逃走,三人那敢留在这里,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此刻,几人望向张横的眼神完全不同了,就象是在看一头洪荒怪兽,充满了莫名的恐惧和敬畏。

张横也不阻拦,瞟了一眼几人离开的身影,目光望向了黑暗的天空,眼眸变得炽烈无比:“朝百万,你等着,你敢欺我家无人,小爷绝对要你好看。”

在彪哥几人身上测试了自己真正的力量,张横心情激荡莫名,他的心也已飞到了自己的老家,想到了朝百万对自家的欺辱。

朝百万名叫朝柏林,在古越县白马山村里是首富,家里经营着一个苗木培育场。

朝柏林早年也是一个苦哈哈的山里人,十几岁的时候出外闯荡。那时正好是中国改革开放,他赶上了时代的潮流,在大城市淘得了第一桶金。

回家后,朝柏林开始在家乡种植苗木,从此逐渐发迹,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就已是有百万资产,这才被村里人叫做朝百万。

到如今,据说他的资产早已过千万,在整个古越县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不过,朝柏林野心很大,而且为人心狠手辣,甚至是六亲不认。

照说他富了起来,也应该照顾一下村里人,让大家一起至富。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尔是借着本身的势力,在村里横行霸道,村里许多人家的好地,都被他用各种手段圈了过来。

于是,他的苗木场是越做越大,但村里人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因此,朝百万还有一个外号,那就是朝扒皮,村里人对他可以说是敢怒而不敢言。

张横赶到自家所在的白马山村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多钟。刚到村口,远远的就听到一人叫道:“阿横,你回来啦!”

“大牛!”

张横一抬头,脸上不禁露出了喜色。

叫张横的是个年纪在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身材很魁梧,有一米七八的个头,一张黝黑的脸,此刻正背着锄头在旁边的地里给苗木锄草。

这人正是张横从小的玩伴何大牛,也是张横在村里最铁的哥们。

“阿横,你总算回来了。”

何大牛放下了锄头,奔了过来,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张横的肩头:“你小子都快半年没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忘了我们这穷山沟了啊!”

“哈哈,怎么会,我的根在这里啊!”

张横也回了何大牛一拳:“哈哈,你小子是越来越结实了,真要成大野牛了。”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对了!”

打过招呼,何大牛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阿秀?”

“嗯!”

说到妹子的事,张横神情也是一肃:“大牛,我这次回来,就是来阻止阿秀的婚事,我绝不能让阿秀与傻子安订婚。”

“啊,你要阻止阿秀与傻子安订婚?”

何大牛一怔,神情陡地变得难以喻意的古怪。

“是!”

张横用力地点点头,神情坚决。

“唉!”

何大牛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脸色变得黯然下来:“你和我是一起与阿秀长大的,我也当她是自己的妹妹看。现在阿秀竟然要嫁给傻子安,我也很不是滋味。”

“然而,你爹娘实在是没办法啊!”

何大牛的脸上露出了愤然的神色:“朝扒皮那家伙太狠了,不但用你家欠他的那笔钱逼迫你父母。而且,我还听说,为了让你家就范,他还动了歪点子,说是要建一个停车场,选中的地点,就是你家的那块药圃,若是你家不答应,你家的那块药圃就要被当成停车场的地皮了。”

第十八章 包媒婆

第十八章 包媒婆

“你家的那块药圃是你父母现在的全部经济来源,要是药圃没了,你父母今后可就没一点收入了。”

何大牛越说越气愤,不由狠狠地把脚边的一块石子一脚踢得老远,这才恨恨地接着道:“还有,我听说,这老家伙还以你工作的事做文章,若是你家不答应,就让你作不了在城里的那份工作。”

“原来是这样!”

张横的眉毛剧烈地跳了起来,脖子两边的两根青筋也梗梗地跳的厉害。

虽然张横知道,父母之所以会答应让阿秀与傻子安订婚,是受到了朝百万的逼迫。

但是,他还真没想到,朝百万欺人是如此之甚,简直是要把自家往死里逼。

父亲自当年从山上摔下来后,身体一直不好,前些年陆陆续续地从朝柏林手中借了五万块的高利贷。

这些钱每年的利息都没有少付,其实算下来也还了他不少。

现在他拿这笔钱逼自家,这也就罢了。

但是,他却拿自家的药圃和自己的工作来胁迫,那就太狠毒了。

要知道,就象何大牛所说,药圃是父母如今唯一的收入,没有了药圃,就是断了父母的经济来源,仅靠张横现在那点可怜的工资,要想养活全家,为父亲看病,供妹妹上大学,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他还以张横在城里的工作做胁迫,这更是狠毒之极。

张横在钱塘市的那家生物公司上班,现在刚刚有所起色,工资也从原先的一千多块增加到了三千左右。

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张横在几年内,很快就能成为公司的骨干,到时工资待遇就会更高。

然而,要是朝百万从中作梗,以他的人脉和财力,想让张横的工作泡汤还真不是难事。张横这几年的努力就要白费,一切又得从头再来。

这对于张横的父母来说,也是一个难以接受的打击。

现在,张横算是知道了,父母受到朝百万的逼迫有多大,他们答应阿秀与傻子安订婚,该是多么的无奈。

就在张横与何大牛在村口相遇的时候,此时此刻,张横的家里,却是来了一个特殊的人物。

“阿秀她娘,恭喜恭喜啦!”

一个年纪在四十多岁,身上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半老徐娘,满脸馋笑地走进了张家。

这人正是白马山村里有名的媒婆包四娘,人称包媒婆,傻子安和张秀的媒就是她做的。

“他家四嫂!”

张横的母亲李凤仙勉强地笑笑,与包四娘打了个招呼。

包四娘的老公在家里排行老四,所以,一般村里人当面自然都不会叫他包媒婆,而是叫她四嫂。

“啊哟!家里怎么就只有阿秀娘你一个人呀?”

包媒婆望望四周,夸张地道:“阿秀他爹和阿秀呢?”

“他们有事出去了。”

李凤仙应付着,脸色很是黯然。

本来,现在正是女儿张秀丽大学放暑假的时候,女儿难得回家帮忙,为家里做点事,全家平时乐融融的一片。

但是,自从朝家提出婚事后,张家这几天可以说是阴云笼罩,家里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宁静祥和,全家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的悲愤中。

张横的父亲张远山,更是因胸中憋气,病倒在了床上。张秀丽也自那以后,总是一个人锁在房里不肯出门。

“阿秀她娘,恭喜恭喜!”

包媒婆又是一阵连连道喜,这才接着道:“今天我是过来送聘礼的。”

说着,从手里提着的一个包包里拿出了一个大红纸包,在桌上摊了开来:“阿秀娘啊,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这回是真有好福气了。你看你看,人家朝百万家多阔绰,压贴红包就是两万块,财礼还要给八万。这可是我们村里最高的财礼钱啦!”

“还有,这是人家给的金项链,金耳环,金手镯,和金戒指。”

包媒婆指了指红纸包里的几件金器,语气变得无比的夸张起来:“啊呀呀,这么多金器,真是羡慕死人呀。要是我有象你阿秀一样的女儿该多好呀。”

包媒婆很是兴奋,她这回做媒,朝百万答应给她的媒钱也不少,比平时给别人家做媒足足多了好几倍。

因此,她为这事也是不遗余力,有关朝百万那边的意思,全是她传达的。

现在,眼看事情已经成功,今天都来送聘礼了,她的这个媒也算是做成,只等着拿那笔丰厚的媒钱,心里自然是高兴。

望着桌上的那两叠厚厚的钱,再看看红纸包里的金器,李凤仙的神情急剧地变化着,眼眸也变得湿润起来。

这些钱和金器,都是女儿的卖身钱啊!

但是,这却是把女儿推入了火坑。

可是,面对朝百万家的逼迫,能怎么办?

心中想着,李凤仙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房间里,张秀丽正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泪,此刻听到外面包媒婆的说话,她不禁悲从中来,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呜呜呜地悲呜起来。

只是,她不敢哭出声,只能把手塞在了嘴里,竭力地控制着哭声。

这桩婚事,确实是张秀丽自己答应的。

但是,她是不得不答应,为了父母,为了自己的哥哥张横,她就算明知是火坑,也得跳下去啊!

“阿秀他娘,你们家阿秀这回是飞上枝头成凤凰啦!”

包媒婆喋喋不休着:“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那可是朝家的少奶奶啦!”

包媒婆说的溜溜的,但一边的李凤仙却是不断的抹泪。

包媒婆的那些话,如同是一根根针一样,扎在了她的心上。

拿女儿的幸福去换来的财富,做母亲的,只要是有办法,谁愿意啊!

“而且,平安这孩子老实憨厚,等朝百万老了,这朝家啊,还不全是由阿秀她来做主。”

包媒婆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以后啊,你们张家那也是要发达了,有阿秀在,她那能亏了娘家人啊!”

“放屁,我妹妹阿秀绝不会嫁给那个傻子安!”

突然,门口传来了一声厉喝:“包媒婆,你给我滚出去!”

第十九章 丢聘礼

第十九章 丢聘礼

“啊!”

突然听到有人喝叱,包媒婆被吓了一跳。

“阿横,是你回来了!”

李凤仙浑身一震,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

“啊哟哟,我说是谁,原来是阿横呀。”

包媒婆总算看清了来人是张横,不由嗔怒地笑骂道:“你乱说什么呀!我可是给阿秀找了个好……”

“滚!给我滚出去!”

包媒婆那句好人家的人家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张横已愤怒地喝道:“你再罗嗦,别怪我不客气!”

张横在何大牛那里了解了情况,心中本就窝着一团火。在门外的时候,就听到了包媒婆在呱噪,这无疑就是火上加油。

所以,此刻面对包媒婆,确实是恨的牙痒痒。

“啊哟,你疯了,吃了火药啦,无缘无故的对老娘发这么大的火。”

包媒婆可不是什么好吃的果子,被张横当面喝叱,泼辣劲顿时上来了,手一叉腰,就准备撒泼。

但是,他刚扯一嗓子,张横已是一声怒喝:“滚!”

轰!

张横的手掌陡地拍在了桌子上,那张老八仙卓猛然一声巨响,轰隆隆地瘫塌了下来。

木屑横飞,杂物乱溅,屋里顿时腾起了漫天的灰尘。

“啊!”

包媒婆象只受惊的野猫,一下子跳了起来,脸色煞白一片。

张横家的那张桌子是老式的八仙卓,虽然年份很久了,但却依旧非常的结实。

然而,就是这样一张桌子,被张横一拍给拍散成了一堆木屑,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包媒婆惊骇?

不仅是她,旁边的李凤仙也是浑身一震,满脸震惊地望向了张横。

“哥,是哥回来了!”

正躺在床上暗自伤心的张秀丽浑身一颤,猛地惊醒过来。

但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房外传来的那声巨响把她吓了一跳,张秀丽陡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她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当她急冲冲地打开房门来到外间,看到原本的八仙桌变成了满屋的木屑,她一时也愣在了当场。

“滚!”

张横又是一声厉喝,神情凶狠地瞪住了包媒婆。

“啊哟,我滚,我滚,我滚!”

包媒婆这回是真的吓着了,连连说着我滚,逃也似的往门外跑去。

“这些东西给我带走!”

刚跑到门口,里面又传来了张横的低喝声。

紧接着,一个红纸包就直接从门里丢了出来,砸在了包媒婆的身上。

怦!

红纸包应声而破,从里面撒出了两捆百元大钞以及几件金器。正是包媒婆送来的聘礼。

“啊呀呀,你要死啦!”

看到满地的百元大钞和金器,包媒婆如同是烧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不过,眼角瞄到正从屋里走出来的张横,包媒婆后面的话立刻硬生生地吞回肚里喂了蛔虫。

现在的张横脸色十在是难看之极,一脸的煞气,包媒婆吓的一哆嗦,感觉下面都有要失禁的惊恐。

她那里还敢废话,忙不迭地捡起了地上的钱和金器。

“阿秀他娘,这事你们可得负责任。”

包媒婆不敢面对张横,连忙转向了屋里还呆立的李凤仙:“你家阿横这样搞,要是朝百万生气了,这可怪不得我。”

“阿!”

李凤仙猛然惊醒了过来,脸色刹那变得非常的难看。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张横现在所做的事有多出格,也意识到了后果会有多严重。

张横把包媒婆轰出去,还把朝家的聘礼丢出门,这岂不是要推翻这桩婚事吗?

那么。以朝百万的性格,此事岂会善罢甘休?

想到朝家的势力,再想到朝家的威胁,李凤仙的一张脸都变得没有了血色,连忙急急地道:“阿横!”

“娘,没事!你不用管。”

张横打断了母亲的话,举步向门外走去。

“啊呀!”

包媒婆正等在门外,想看李凤仙的态度。

见到张横走出来,还以为是要来打她。顿时如同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就跑。

一边跑,她那张不饶人的嘴开始喷起了废气:“夭寿的张家小子,你敢欺负老娘,不得好死,看朝家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

四周响起了一片哈哈大笑声。

张横家里传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四周的邻居,许多人已围在了门口看热闹。

看到包媒婆象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逃出来,看到这一情形的人,不禁又惊又奇又是好笑,一个个忍不住都大笑起来。

张家女儿要与朝家那个傻子儿子订婚,如今在整个白马山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张横一回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不但把做媒的包媒婆赶跑了,而且还把朝家的聘礼给丢出了门来。

刷!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张横这边,人人神情怪异,个个脸色异样。

谁都感觉到了,这回是有好戏要上演。

“张横他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竟然做这样的事?”

“啊呀呀,这回阿横是闯祸了,他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朝家是这么好惹的吗?”

“嘿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张横这是要老虎头上拔毛,准备摸摸朝百万这只老虎的屁股啊!他这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寻苦吃吗?”

“是啊,是啊,看这回张家怎么收场。”

……

刹那的愣怔,四周议论四起,所有人望向张横这边的眼神完全都不同了,有惊异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更有为张横担心的。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个看好张横。以为这回他实在是太鲁莽,闯了祸。

“呃,阿横,你……”

何大牛也在人群中。刚才在村口与张横相遇,当他与张横说了朝家的事后,张横怒气冲冲地往家中赶,他就感觉要出事,所以立刻追了上来。

那知,他还没进张家,就看到了张横赶包媒婆出门,丢聘礼出来的情形。一时也被惊着了。

“没事!”

张横朝何大牛摆了摆手,一脸的凛然,他也不在意四周怪异的目光,举步向门外走去。

“阿横!”

身后传来了李凤仙的声音,她在张秀丽的扶持下,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满脸的担忧。

“娘,没事,我去去就来。”

张横此刻也无遐安慰母亲,朝她和妹妹张秀丽挥了挥手,依然向门外走去。

第二十章 傻子安

第二十章 傻子安

“啊,他好象是去朝家啊!”

看到张横所走的方向,四周再次发出了一阵惊呼声:“他这是要去干什么?”

不错,张横所走的方向,正是朝百万家,这让所有人又惊又惑。

张横也不理会众人,只是坚定地举步向前。

但是,前面正在急急地走着的包媒婆却是吓的不轻。

被张横赶出来,包媒婆自然是立刻赶往了朝家,要把今天的事向朝家汇报。

可是,她发现张横竟然跟了上来。她还以为是来追打她的,这让包媒婆几乎吓得要屁滚尿流了。

心中一慌,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包媒婆摔了个狗啃屎。

但她那里还顾得上痛,一骨辘爬了起来,没命地就向前跑。一时间,披头散发地,形象狼狈之极。

后面顿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看到包媒婆这副狼狈样的人们,一个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马山村突然出现了一幕奇怪的景象,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前面没命地跑,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年青人,而一大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却远远地跟在后面,嘻嘻哈哈地指点着。

如果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又发生当年的大批斗事件了。

白马山村在白马山的一个山岙里,四周群山围绕,村里百多户人家星罗棋布地分布在周围。

张横的家与朝百万家离的并不远,也就隔了数十米,中间隔着几块田地,一眼就能望到。

一大群看好戏的村民,就这么跟着张横来到了朝百万的家门口。

朝百万家是村里最豪华也是占地最多的一户,整个院落足足有两亩多地,高高的围墙,前后有花园,一幢贴着马赛克的别墅型建筑,与四周低矮的土砖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朝家的院门是两扇大铁门,门口还矗立着两尊一人多高的石狮子,看起来气派威严。

包媒婆早一步跑到了朝家,气喘吁吁地敲起了铁门。

门里顿时传来了一阵狗吠,好一会儿,一个身形肥胖,年纪在四五十岁的女人走了出来。

“啊呀,安子他娘,不好啦,不好啦!”

包媒婆一看到这女人,不禁夸张地尖叫了起来:“张家那小子赶过来了。”

“哦,他家四嫂,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胖女人正是朝百万的老婆,名叫叶翠花,她还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由皱了皱眉头,伸出一只戴了三个金戒指的手,撩了撩头发,满是倨傲地问道。

“啊呀,安子他娘,不好了!”

包媒婆有些语无伦次:“张家小子追我来了!”

“什么不好了?追你干什么?”

叶翠花更加的不满。

但她也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尤其是抬头一望,便看到了正一脸怒气冲冲地走来的张横,以及后面一大群闹哄哄的村民。

叶翠花心里咯噔一下,感觉眼前的情形很不寻常。

不过,朝家在这村里横行了这么多年,叶翠花平时也是蛮横惯了,所以心中却也并不害怕。

望了望张横,又看看后面的人群,叶翠花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啊呀,这不是安子他小舅子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进屋里坐。”

朝平安即将与张秀丽订婚,张横就是朝平安的准小舅子,叶翠花不知道张横的来意,因此客气地让张横进屋坐。

“一,一二一,一二一!”

这个时候,突然铁门后传出一阵喊口令声,紧接着,一个人和着口令踏出了门来。

和着口令声踏出门的是一个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年青男子,他一边嘴里喊着口令,一边手脚齐动,就象是军人练操一样,精神抖擞地走出门来。

只是,这年青人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怪异,他歪着头,目光呆板,脸上的神情更是僵化。

最可笑的是:看起来二十多岁的人了,他的胸口竟然还挂着一个大口罩,仔细看去,他嘴角的口水不断地滴下来,滴在胸前的大口罩上,亮晶晶的一大片水渍,全是口水的痕迹。

这人就这么一二一地喊着口号走出铁门,对于铁门外的人视若无睹,就象完全没看到一样。

“傻子安!”

张横的眉毛陡地凝成了一个角度,神情更见愤怒。

不错,走出朝家大铁门的这个年青人,正是朝百万的傻儿子朝平安,一个不折不叩的傻子。

想到这样一个傻子,竟然要与自己的妹妹张秀丽订婚,如何不让张横一团邪火陡地狂窜了上来?

“啊呀,安子,别玩啦!”

叶翠花连忙转过了身,拉住正踏步踏得起劲的朝平安:“你看,谁来了?”

说着,指向了张横:“你老婆的哥哥,你的小舅子来了,还不快叫你小舅子进家里坐坐!”

“老婆,小……舅……子!”

朝平安在语言上有障碍,一些稍微复杂的话就说不清楚,所以,他望望张横,结结巴巴地说出了小舅子这三个字来,脸上却是露出了一脸的傻笑,嘴角的口水流得更多了,滴滴嗒嗒地全滴在了胸前的口罩上。

“闭嘴!”

张横怒了,厉声喝道。

“哇!娘,他骂我!”

朝平安浑身一哆嗦,原本的傻笑顿时变成了苦瓜脸,声音中也顿时带上了哭腔。

他的智商只相当于几岁的儿童,张横的一声厉喝,竟然把他给吓哭了。

“啊呀,安子,别怕,你小舅子跟你开玩笑呢!”

叶翠花连忙抱住了朝平安,象哄小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一边却是眼睛一斜,责备地望向了张横,怪张横吓着她的傻儿子了。

张横又气又好笑,他那里还会犹豫,神情一肃,向叶翠花道:“我过来是告诉你们,我妹子阿秀是绝不会与你家傻子安订婚的。”

张横冷着脸,一字一句地向叶翠花道。

“什么?”

叶翠花一张满是肥肉的脸一阵抽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化,神情中也露出了惊愕之色:“你说什么?”

“我说,我妹子绝不会与你家傻子安订婚。”

张横再次重复了一句。

“安子他娘,这小子是来退婚的。”

一边的包媒婆这个时候总算反应了过来,连忙朝着叶翠花急急地道:“他还把压贴钱和金器都丢出来了。”

第二十一章 母夜叉

第二十一章 母夜叉

“啊!”

叶翠花一声惊呼,脸色骤变,神情也猛地变得凶悍无比,一根小罗卜粗的手指,指向了张横:“小畜生,大人的事那有你说话的份,你当我们朝家跟你们开玩笑吗?”

叶翠花的父亲是以前村里的老村长,早年朝百万全靠了她父亲的帮助,才能慢慢发展起来,因此,她一向是彪悍无比,甚至连朝百万都怕她,在村里更是人人畏惧,背地里都叫她母夜叉。

此刻,竟然听到张家的小子敢来退婚,顿时气的脸都扭曲了,那里还会客气。

“哼,母夜叉,你想怎么样?”

既然已跟朝家翻脸,张横自然也不会客气,冷声喝道。

“小畜生,你是想造反啊!”

被张横当面叫母夜叉,叶翠花更加的愤怒,不过,她眼珠子一转,立刻想到了什么,不由冷笑:“要退婚,那也可以,把你家欠我们的五万块还过来。不然,你这小畜生给我马上滚,那儿凉快那儿呆着去。”

叶翠花拿出了杀手锏,以张家欠他们的钱威胁起了张横。

“唉!”

四周看热闹的人此时都已围到了朝家大门口,听到叶翠花这翻话,不禁一个个神情怪异地望向了张横。

所有人都以为,这回张横是要吃憋了。

不是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仪。你想退婚,先把人家的钱还了再说。否则,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欠人的更是连腰都直不起来。

叶翠花这一手,确实是掐住了张家的命门。

“娘!”

张秀丽和李凤仙远远地跟在人群外,听到前面叶翠花的叫骂声,脸色都已是煞白一片。

“这是你说的!”

张横冷笑。

他也不再理会叶翠花,从背上缓缓地解下了一个双肩牛仔包。

“他这是要干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张横身上,人人神情狐疑。

在场的人都不认为,张横有能力可以还朝家的五万块。如果有这能力,张家也就不会被迫答应朝家的婚事了。

那么,现在张横解他的牛仔包,这是要干什么?

嗤啦!

场中突然变得无比的寂静,牛仔包拉链拉动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变得特别的刺耳。

然而,当牛仔包缓缓拉开,旁边的人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发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惊呼。

“啊,钱,这么多钱,我的天,这恐怕有好几十万吧!”

“哇,我的妈,张横他那来这么多钱啊!”

……

不错,张横的牛仔包里,装的是满满的一包百元大钞,那一捆捆红彤彤的老人头,确实是把四周所有的人给震惊了。

尤其是这围观的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许多人还真一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多钱,如何不让他们震憾?

牛仔包里的钱正是张横卖掉了那枚黄精珠所得的五十万。

他这次回家,也是想到了家里可能是受到朝家欠款的逼迫,所以,当时就向胡博渊要了现金。

此刻,果然是派上了用处。

“这是五万块!”

张横随手从鼓鼓的牛仔包里拿出了五捆百元大钞,啪地一下丢到了叶翠花面前:“利息我们每年都付的,现在本金还你,我们从今债务两清。”

“你!”

叶翠花一张肥脸猛地抽搐了一下,她也是被张横拿出这么多钱来给震住了。

不过,刹那的愣怔,叶翠花猛地反应了过来,一阵冷笑:“嘿嘿,小畜生,谁要你的钱。你这点钱还没放在老娘眼里,反正我们聘礼也下了,甚至酒席我们都在准备了。你这小畜生想来给你妹妹悔婚,没门!呸!”

叶翠花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威胁不成,立刻撒起泼来,朝着张横就是狠狠地呸了一口,厉声喝道:“小畜生,你算什么东西,叫你娘来跟老娘我说话。看她敢不敢悔婚。”

说话间,她陡地手指指向了人群后,厉声尖叫起来:“阿秀他娘,你过来,你说说,我们这婚事怎么办?”

“阿!”

李凤仙浑身一颤,完全被叶翠花那凶悍的气势给震住了。

这些年来,叶翠花这只母夜叉在村里那是出名的蛮横,谁人不怕,那个不畏惧?

“哈哈哈!”

看到李凤仙惊惶的样子,叶翠花得意地大笑起来:“我可告诉你,我们朝家可不是什么小户小家,你们张家不要脸,我们朝家可丢不起这个脸。这次安子订婚,镇里县里的许多大人物都会来喝喜酒,你们想悔婚,那有这么容易的事。”

叶翠花抬出了镇里县里的大人物,再次威胁起来。她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张家敢悔婚,绝对会让张家好看。

“放屁!”

听到叶翠花威胁母亲,看到母亲那瘦弱的身形在微微的颤抖,煞白的脸上更是惊惶之极,张横真的愤怒了:“母夜叉,你这臭婆娘,我们的事关别人什么?你再敢放屁,别怪小爷对你不客气。”

“对老娘不客气?”

叶翠花这回是真的发彪了,一拍大腿,放肆地大笑起来:“小畜生,敢对老娘不客气的人这世上还没生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样对老娘不客气。呸!”

说着,又是狠狠地一口口水吐到了地上,手指更是几乎要指到张横鼻子上。

“哇,娘,我好怕,我要老婆,老婆!”

原本被叶翠花半搂着的朝平安,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手脚乱舞,口里含含糊糊地喊着要老婆,口水鼻涕糊了一头一脸。

叶翠花和张横的大声喝骂,把他给吓着了。

而且,他似乎也听懂了两人的对话,感觉他的老婆要没有了,所以大哭起来。

“呃!”

四周发出了一片惊愕声,人人望着那边又哭又闹的朝平安,个个神情怪异。

大家都被傻子安的这个举动给逗乐了,只是摄于叶翠花的雌威,还真没有人敢当场笑出来,一个个憋的好不难受。

“啊呀,安子,不要哭,娘给你做主,你老婆绝对跑不掉。”

叶翠花急了,连忙安慰自己的傻儿子,一边却是恶狠狠地望向了张横:“小畜生,滚,再不滚,老娘可就真不客气了。”

说着,就朝门里喊了起来:“镇海王,镇海王!”

“汪汪汪!”

一阵狗吠猛然响起,铁门里陡地窜出了一条半人多高的大黑狗,张开腥红的大嘴,吐着舌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着张横就狂吠起来。

第二十二章 打恶犬

第二十二章 打恶犬

“啊,她放狗了,她放狗了。”

人群一阵骚动,许多人脸色骤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窜出铁门的那条狗实在是太凶悍了,全身黑毛乍起,呜呜呜地低吼着,凶相毕露。

这条狗村里人谁不知道,正是朝家养来看家护院的一条纯种德国狼犬,名叫镇海王。

村里被它咬伤的人可不在少数。而且,它凶悍无比,据说一般普通五六个壮汉,都不是这条狼狗的对手。

此刻,看到叶翠花竟然放出了狼狗,确实是把四周所有看热闹的人给吓着了。

“你敢!”

张横眉毛陡地一凝,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哈哈,小畜生,老娘有什么不敢的。”

叶翠花放肆地大笑:“如果不是看在阿秀的份上,老娘今天就叫你站着来,横着回去。”

“闭嘴!不要再拿我妹妹说事,我妹子绝不会与你家傻子安订婚。”

张横怒不可歇。

这婆娘这个时候还拿自己的妹妹说事,实在是让张横愤怒到了极点。

“嘿嘿,小畜生,看来你是不见官材不流泪!”

叶翠花满是肥肉的脸又抽畜了一下,神情中现出了怨毒:“今天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还真当老娘是好欺负的。”

“镇海王,上!”

叶翠花厉喝,脸上现出了一丝狰狞。

张横一再地提出退婚,已让叶翠花脸面无存,感觉受了屈辱,更是让这婆娘恶从胆边生,决意要让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小子吃点苦头。

呜呜呜!

德国大狼狗一阵低呜,陡地人立而起,向着张横扑了过去。

这条恶犬站着就有半人高,此刻人立而起,比普通人身高还高出半头。一股带着腥臭,让人窒息的恶风迎面扑来,腥红的舌头滴着涎水,森森的犬牙刺人眼目,形象实在是凶悍到了极点。

“啊,狼狗咬人啦!”

四周发出了一片难以抑制的惊呼声,人群刹那骚动一片。

“快跑,阿横!”

何大牛大惊,猛地从人群里窜了出来,想上前帮忙。

“不要,不要啊!”

人群后传来了李凤仙凄厉的呼喊声,一张脸已是吓的没有了人色。

“哥哥,哥哥!”

张秀丽惊呼,跌跌撞撞地向前冲来,不顾一切地想来阻止那头大狼犬。

但是,一切都已迟了。

德国大狼狗飞扑而起,直向张横扑去,张开的血盆大嘴,也猛地咬向了张横的肩头。

“畜生,去死!”

张横低喝,不避不让,身形半蹲,已摆出了蟾蜍戏的资式。

下一刻,张横的右腿陡然一踹,向着面前扑来的大狼狗狂踹了过去。

嚎呜!

大狼狗猛然惨号,庞大的身形突然象是一段烂木桩一样,被张横这一脚踹得腾空飞起,向着大铁门就横撞了过去。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响彻全场,朝家的大铁门被震得几乎倒塌,大狼狗陡地从铁门上回弹了下来,骨辘辘在地上滚了几圈,摔在地上,身体抽搐着,直挺挺地躺在了那儿。

“啊!”

场中许多人原本都已掩上了脸面,以为张横要惨遭狗咬,不忍看那凄惨的一幕。

那知,突然传来如此的巨响,却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当人们举目望去,更是一个个刹那被震呆。

此时此刻,张横依然站在那儿,身上一点也没事。

扑向他的那条大狼狗,却是已摔到了铁门边,正急剧地抽搐着,口鼻流血,眼珠子都突了出来,形象惨不忍睹,显然是活不长了。

张横的那一记蛤蟆腿,灌注了巫力,又是以蟾蜍戏的招式发出。德国大狼狗虽然凶悍,却那里吃得消,一腿之下,就已是一命呜乎。

但是,这一情形,却是震憾了全场所有人。众人怎么也没想到,那条凶悍的德国大狼狗,竟然被张横一脚给踹死了。

“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数人的目光刷地望向了张横,个个震惊,人人骇然。

德国大狼狗是什么?那是普通四五名大汉都不敢靠近的凶物,别的不说,光是它的体重,就有二百多斤。

可是,就是这么一头恐怖的大狼狗,却被张横给一脚踹死了。

你敢信吗?

你能信吗?

你可以信吗?

一时间,场中寂静一片,所有人完全被震憾了。

“呃,阿横!”

何大牛浑身一震,整个人呆在了当场。

他刚才冲过来想帮张横,但刚冲到一半,事情就已结束,此刻却是完全被眼前的情形震傻了。

“阿横!”

李凤仙身形一僵,脸上的表情陡地变得难以喻意的震惊。

“哥哥!”

张秀丽娇躯剧震,跌跌撞撞奔过来的身形,也是猛然僵在了那儿,满脸的不可思议。

“啊呀,我的妈!”

叶翠花正满脸怨毒地叫骂着,猛地被那声巨响给吓了一跳。

当她看清撞在铁门上摔落的大狼狗时,整个人立刻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一张满是肥肉的脸都因惊恐而挤成了一团。

“你,你,你,你……”

叶翠花惊恐地望着张横,你你你地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已是语无伦次。

“啊哟!”

旁边的包媒婆更惨,一声尖叫,整个人软软地瘫倒了下去,她被张横一脚踹死大狼狗给吓得要瘫软了。

“哇,娘,娘,娘!我好怕……”

坐在地上的朝平安,猛然哇哇大哭起来,他的裤档里,一大片水渍乘乘地漫延开来,一股热腾腾的热气也缓缓蒸腾,空气中猛然弥漫了一股尿骚味。

傻子安竟然被这一下给吓得失禁了。

“娘,阿秀,我们走!”

张横那里会管叶翠花和包媒婆以及傻子安,他冷冷地望了三人一眼,又看看那条直挺挺摔落在地的大狼狗,拎起牛仔包,转身大跨步走到了人群后的李凤仙和张秀丽身边,一把扶住母亲。

走过何大牛身边的时候,张横朝他点了点头。

刚才在大狼狗扑过来咬自己的时候,何大牛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帮自己,张横自然是看到了。

对自己的这位铁哥们,张横心中还是非常感动的。

“阿横,你……”

何大牛此刻仍处于极度的震惊中,望向张横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异样。

第二十三章 父亲

第二十三章 父亲

“阿横!”

李凤仙神情怪异地望向了张横,嘴唇翕合着,似是要说什么,但终于只是叫了一声儿子的小名,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哥哥!”

张秀丽眼眸炽烈地望着自己的哥哥,神情激动之极。

自张横回来到现在,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他的表现确实是把母女俩给震憾了。

无论是张横一掌拍散了家里的八仙卓,还是之后把包媒婆赶出家门,把朝家的聘礼扔出家去。

或是刚才拿出数十万巨款,以至现在一脚踹死德国大狼狗,震憾全场。

每一件事,几乎都是石破天惊之举。

现在的张横让母女两人感觉都有些不认识了。这与以前的张横象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母女两人心头震动。

不仅是她们,四周看热闹的人们以及何大牛,所有人一个个用怪异而震惊的目光望着张横,人人震憾。

“张家的小畜生,你这天杀的,你敢弄死我家的镇海王,敢欺负老娘,老娘跟你没完,看等会我家老朝回来,怎么收拾你。”

等张横兄妹扶着母亲走出老远,后面传来了叶翠花哭天抢地的叫骂声。

刚才她确实是被吓坏了,直到张横走远,这才回过神来,也总算又回复了她那泼妇的本性,拍着大屁股跳脚大骂:“还有,老残废的老婆,你等着,我们绝不会让你们张家好过。”

“阿横!”

听到叶翠花的叫嚣,李凤仙身形又是一震,目光不由望向了自己的儿子。

“娘,没事,别听那疯婆子狗叫。”

张横握了握母亲的手,连忙安慰道。

“嗯!阿横!”

感受到儿子那镇定自若的神情,李凤仙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李凤仙的目光中闪过了浓浓的狐疑:“还有,你的力气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秀丽望向哥哥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疑惑。

张横有了如此大的变化,确实是让母女两人又惊又疑。更何况,张横竟然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钱,实在是让两人难以置信。

现在的张秀丽母女,心中满满的都是疑团。

“娘,阿秀,我们回家再说。”

张横可不愿在这里被人们展览,低声地说着,与妹子一起,扶着母亲走入了自家屋里。

“爹呢?”

望望屋里空荡荡的,张横微微皱起了眉头。

“唉!”

李凤仙脸色一阵黯然:“你爹病了,在房里。”

因为女儿被迫与朝家傻儿子订婚的事,张横的父亲张远山又气又怒又是憋屈,一下子就病倒了,这段时间来,就一直躺在床上。

“爹病了!”

张横心中一惊,连忙向房里走去。

房间很昏暗,窗户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个清瘦的人影,正背对着门口,朝里躺在那儿。

张横的心一阵刺痛,不由加快了脚步:“爹!”

然而,躺在床上的张远山却是一声未吭,对张横的到来恍若未闻。

当走到床前,看清躺在床上的父亲,张横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起来。

躺在床上的张远山,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脸色腊黄,双眼深陷,瘦得几乎只剩下了一层皮包骨头。

此刻,他紧闭着双眼,眼角却有两滴浑浊的泪痕,嘴唇喃喃地翕合着,在说着什么。

张横凑近一听,立刻听到了他含糊的声音:“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阿秀,让我死吧,为什么不让我早点死呢!”

“父亲!”

张横浑身一颤,心如刀绞。

他可以明白父亲此刻的感受,他这是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自从当年摔伤残了两条腿后,张家陷入了困境。这些年来,张远山更是因为病痛的折磨,每日都生活在痛苦的挣扎中。

这次朝家逼婚,张远山却无力阻止,被迫答应,更是深深地刺痛了他,让他处于了一种极度的自责和愧疚中,这才会一病不起。

“远山,你怎么了,远山。”

这个时候,李凤仙和张秀丽也走入了房里,看到张远山的情形,不禁都是吃了一惊。张秀丽更是扑到了父亲的身上,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娘,阿秀,爹只是气急攻心。”

张横连忙拉住了母亲和妹子:“我给他揉揉就会好。”

说着,张横的手按在了父亲的胸口,一股巫力就灌入其中,给父亲按摩了起来。

“咳!”

好一会儿,张远山剧烈地咳嗽起来,也缓缓地睁开了眼。

立刻,他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张横三人。

“阿横!你回来了!”

张远山虚弱的叫了一声,脸上闪过了一丝喜色。

但是,他的神情刹那黯然了下来,眼中也再次流出了两行浑浊的眼泪:“阿横,我对不起你们。上回你考上了大学,却因为我长年生病,你不愿加重家里的负担,最终放弃了上大学,早早地出外打工。”

“现在,现在,阿秀她……”

说到这里,张远山的声音哽咽起来,下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变成了呜呜的低泣。

“父亲,没事了,现在没事了,阿秀她绝不会与傻子安订婚的。”

张横心中酸楚,眼睛也已湿润了。

他紧紧地握住了父亲的手:“刚才我就去朝家,向他们退了婚。”

“退婚?”

张远山浑身一震,神情陡地变得难以喻意的古怪。

他一直躺在床上,刚才又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因此,对于外面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知情。

“是的,远山,阿横刚才去朝家退婚了,阿秀不会再与朝平安订婚了。”

一边的李凤仙连忙凑了上来,对张远山道。

“而且,阿横他还了朝家的那五万块欠款,我们现在再不欠朝家钱了。”

李凤仙继续道。

“是啊,是啊,爹,哥带回来好多钱,现在哥好有钱了。”

张秀丽把张横的那只牛仔包拿了过来,当面拉开了拉链。

顿时,满满一包的百元大钞,呈现在了张远山的面前。

“啊,这么多钱!”

张远山浑身剧震,脸色急剧地变化起来,目光猛地转向了张横:“阿横,你那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第二十四章 善意的谎言

第二十四章 善意的谎言

见到张横竟然带回来这么多钱,张远山大吃一惊,却也陡地意识到了什么,喝问张横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他的语气猛然变得严厉无比,身子也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

他自然知道儿子在城里打工的情况,以儿子如今一个月两三千元的工资,就算不吃不喝,要赚这么多钱,也是要十几二十年。

因此,他立刻想到了这些钱可能来路不正,心中顿时焦急起来:“阿横,我们张家虽然穷,但我一直告戒你,一定要堂堂正正做人。你要是为了钱做了什么坏事,你就不是我儿子。”

张远山有些恼怒,声音更见严厉。

不仅是他,旁边的李凤仙和张秀丽两人,目光也都望向了张横,满脸的疑问。

说实话,母女两人对张横竟然一下子带回来这么多钱,心中确实也存着狐疑。

而且,张横今天的表现,完全象是变了个人似的,这更是让两人心中满是疑惑。

“是啊,阿横,你老实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李凤仙在一边也插了口:“而且,你的力气怎么会变得这么大,竟然可以拍散八仙桌,还一脚踢死了朝家的大狼狗?”

“什么拍散八仙桌?”

这回却是轮到张远山满腹的狐疑了,目光望向了自己的妻子:“朝家的大狼狗怎么就被踢死了?”

“嗯,远山!事情是这样的。”

李凤仙也不隐瞒,把张横回来后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最后劝慰道:“远山,你别急,我们先听听阿横他自己怎么说。”

“爹,娘,这些钱是我光明正大地赚来的。”

张横神情一肃:“你们还记得白马山包公殿的那个香烛老头吧?”

“怎么?这关包翁殿的香烛老头什么事?”

屋里的几人互望一眼,都是满脸的诧异。

白马山上有一座包公殿,里面供奉的是包清天包大人的神像,这是白马山村村民很多年前建起来的一座庙。

数十年前,村里来了一个流浪汉,饥寒交迫之下,昏死在了村口。

当时的张远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还没残废,见到流浪汉晕倒,便上前救治了他。

此后,这流浪汉就在白马山村住了下来。村民见他可怜,就让他帮忙管理一下包公殿的香烛,也能让他有一口饭可以吃。

于是,包公殿就多了一位香烛老头,村里人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都以香烛老头称呼。

只是,这香烛老头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张远山等人怎么也没想到,此刻张横竟然提起了这香烛老头。

“其实,那香烛老头是位隐世的高人,他在医卜星相上有很高的造诣。”

张横继续道:“他感激爹您当年救了他,所以,暗地里就收我做了弟子,把他一身的本领都教给了我。”

说到这里,张横转向了母亲:“娘,我力气突然变大,就是从小得到香烛老头传授的一些强身练体的功夫,只是我以前没有显露出来。”

“啊!竟然是这样!”

李凤仙和张秀丽一脸的震惊,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

“他是位隐世高人?”

张远山却是沉吟了起来,仍是半信半疑。

“是的,他确实是位隐世高人。”

张横信誓旦旦地道:“我这次能赚得这么多钱,就是因为从他那里学得的医卜星相之术,在城里医治了一位大老板的疑难杂症,人家感谢我,这才给了我这么多的酬金。”

张横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把自己的变化,全部推到了当年接受了包公殿香烛老头的传授。

回家的路上,张横也一直在想,自己获得了天巫传承之后,肯定会有很大的变化,这自然是会引起家里人以及村民的怀疑。

因此,他也早就想好了应付之辞。

不管怎么说,天巫传承是如今张横最大的秘密,他可不会向别人透露,那怕是自己的父母和妹子也要隐瞒。

毕竟,天巫传承的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真要是说出来,未必能让人信。

现在,他编了香烛老头弟子的身份,就算别人有所怀疑,但老头儿都已死了好多年,别人还真的无法查证。

这就叫死无对证,他想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

“竟然是这样?”

张远山目光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儿子,似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

“爹,我说的都是真的。”

张横道:“早几年,我不敢出手有所表现,只是因为我以前从师父那里学的东西还没有全部领会贯通。但是,经过这几年在外打工,我不断的领悟和琢磨,渐渐的有了一些领会。”

说到这里,张横的神情变得肃然起来:“爹,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

屋里几人现在都已被张横所说的话引起了兴趣,连忙问道。

“爹,您这些年一直身体不好,但是,您的这些病症,我马上可以给您治好。”

张横满怀信心地道。

“啊,你马上给我治好?”

张远山身形一震,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张远山本身就是名中医,这些年病魔缠身,自己也一直在调理治疗。

但是,凭着他祖传的医术,却完全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恢复过来。

因此,他是最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

此刻,听到儿子说能马上治好自己的病症,这如何不让他又惊又疑?

不仅是他,旁边的李凤仙和张秀丽也是惊讶地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哥哥,那你快给爹治病吧!”

刹那的愣怔,张秀丽猛然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张横的胳膊,喜出望外。

“嗯,阿秀!”

张横微微一笑,目光再次落到了父亲的身上,神情却是有些难以喻意。

说实话,刚才在为父亲按摩的时候,张横就已用天巫之眼探查过了父亲的身体,也了解了父亲的状况。

只是,天巫之眼探察到的情形,还是让张横心中非常的震动。

父亲这些年病魔缠身,除了他本身身体虚弱,没有得到好好的治疗之外,张横竟然还发现了一些其他的原因。

而且,那些原因竟然是关系到张家所住的住宅。

这也就是说,父亲的病并不是单纯的疾病,而是有阴阳风水冲煞的原故。

第二十五章 相道中的三花聚顶

第二十五章 相道中的三花聚顶

心中想着,张横那里还会迟疑,再次天巫之眼开启,细细地察看起了父亲的状况。

嗡!

眼前一阵朦胧,眼瞳里顿时现出了一个奇异的双瞳,如同一个变形的巫字。意识中更是刹那呈现出了父亲身上代表气运的光氲。

“果然是这样,果然是宅地冲煞,这才让父亲这些年病情一直无法治愈。”

张横的眉毛陡地挑了起来。

得到天巫传承也有两天时间,现在的张横对天巫之眼观察到的代表人体气运的光氲,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代表人体气运的光氲,其实并不是杂乱无章,而是有迹可寻。

如果仔细看去,就可以看到,笼罩人体的光氲,在头顶会汇成三团色彩不同的气雾。

这在天巫相道中,被称为……三花聚顶。

三花聚顶每一团气雾都有它所代表的含意。

左边第一团气雾代表的是祖荫气运,中间头顶中心的那团气雾正是本身的命理气运,右边的那一团气雾所代表的却是宅地气运。

祖荫气运不仅包含了这个人祖先的行善积德,或是行恶损福。更是包含了它祖辈所埋葬的坟地风水好坏。

一般来说,如果此人的祖先生前行善积德,那么,它的祖荫气运就会非常的旺盛。

反之,如果他的先人是个行恶损德之人,他的后辈代表祖荫气运的光团就会非常黯淡,甚至是阴晦之气。

所以,民间一直流传着先人行善,后人积福,前人行恶,祸及子孙的说法,这并非空穴来风,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至于说祖坟风水的好坏,对后人的影响,自然是不必多说。

如果先人所葬的地方是一块真龙宝穴,后辈子孙当然受益多多。反之要是葬的是恶煞凶地,后人就绝对会受灾减福。

所住的阳宅风水也是一样,人住在风水好的屋里,受地气影响,气运就会旺盛。反之,也会受阳宅风水冲煞,从而影响到本人的气运命理。

当然,三花聚顶的三团气运中,最重要的仍是本人的命理气运,它是三团气运中的主导。

总的来说,三团气运以中心的命理气运为主,但它受两边祖荫气运和宅地气运的影响。

当本人的命理气运旺盛之时,就算是祖荫气运和宅地气运有所衰败,对本人的影响也不会太大,甚至能把损德的祖荫气运和恶煞的宅地气运的影响减到最小的程度。

只有当这人的命理气运发生转变,由旺而衰时,祖荫气运和宅地气运的影响才会逐渐加强,最终让本人的命理气运加速衰败。

这是三花聚顶三团气运的相互关系,这里只作简单的论述,要想说清楚,还真不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可以说得详细的。还得看具体到每个人本身。

所以说,一个人的运程,不但跟他本身的命理运势有关,还与他祖宗阴德和祖坟风水以及所居住的阳宅风水紧密相关。

此刻,张横观察到父亲头上的三花聚顶,就是非常的特别。

尤其是右边那团代表宅地气运的雾气,漆黑一片,隐隐的透出一股煞气。

这自然是意味着,宅地气运受煞气冲刑,而且,父亲做为家里的家主,正是首当其冲。

再看中间代表他本身命理的气运,也因为受宅地气运的影响,变得灰黑一片,只余下中心极小的一部分,还残留着一团白色。

这也就是说,父亲本身的气运是很纯正的白色,却因为受宅地气运冲煞,如今已几乎到了完全衰败的程度。

幸好,右边代表祖荫气运的那团气雾非常的强盛,呈现的是详和纯正的光芒,闪烁炫丽的华彩。

详和的光芒意味着父亲先人的祖坟风水十分不错,至少没有凶煞之气影响到他,甚至还能对他有所帮助。

闪烁的华彩,却是代表着父亲的先人积善,福泽子孙。

正是因为有祖荫气运的不断地在补充和增强中心的那团本身命理气运,这才让父亲的命理气运,还不至于完全衰败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否则,父亲只怕挨不到今天,早就一命呜乎了。

张横自然知道,自己的爷爷也是位中医的郎中,在这白马村中早年也是行医为生。

爷爷平生为人和善,一生救人无数。如果遇到那些贫苦之人,不但不收诊金,甚至还会赠送他们草药。

他当年在世的时候,人们称他是菩萨心肠,极受人尊重。

看来,爷爷当年行善,果然是积下了阴德,如今方能保住父亲的一条命。

但是,如果不及时改变父亲宅地气运的冲煞,只怕父亲也坚持不了多久。

当然,要改变宅地气运,并不是简单的事,必须找出住宅因何受冲煞的原因,从而想办法克制或化解。

而且,即使是改变了宅地气运,父亲本身命理气运所受到的影响,也不会一下子改变,这还需要一个过程。

因此,张横如今并不着急寻找自家住宅到底是受了什么冲煞,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父亲身体的元气。

父亲这些年受宅地气运影响,常年病魔缠身,身体已是虚亏到了几乎灯枯油尽的程度。如果再不帮他恢复元气,只怕等自己找到住宅的冲煞,他也无法恢复过来。

“爹,您的身体主要是气血亏空,阴阳不调,其实治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微微沉吟,张横向父亲道:“只要我给你扎上几针,就能有所见效。”

他并没有向父亲说出受宅地风水影响的事,以免父母和妹子担心。

反正自己现在已得到了天巫传承,宅地风水的事,自然能够凭自己的能力解决,说出来徒添他们的担忧。

“哦!”

张远山微微颌首,脸上露出了欣然之色。

张横的诊断完全符合他的病情。

要知道,张远山身体一直很虚弱,常年虚弱无力,胸闷胸堵,食欲不振。

在西医的角度来说,这是肝炎,是当年从山上摔下来时,伤到了肝经留下的后遗症。

前几年,正是因为肝炎恶化,导至了肝腹水,不得不住进县里的医院抢救,这才向朝家借了五万块的高利贷。

当然,张远山的病从中医的理论来说,正是阴阳不调,气血亏空引起的。

所以,他对自己儿子能一眼就诊断出自己的病根很是欣慰。

不过,听到张横说只要扎上几针,就能见效,他心中却是有些狐疑。

张远山本身就在针灸上有很深的造诣,自己得病后,他自然也经常为自己针灸。

但也就只能暂时缓解一下,却并不能有太多的效果。

那么,自己的儿子敢说这样的话,难道他在针灸的技术上,已超越了自己,或是他的针灸之术,另有秘法?

张远山对自己的儿子给自己治病更有了兴趣,他想看看,儿子等会到底会怎么样给自己治病。

第二十六章 镇煞符

第二十六章 镇煞符

“爹,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些东西。”

张横也不再迟疑,向父亲点了点头,举步走出了房来。

张家前门有个小院,院里种着桃树李树桂树等植物,张横走到了一株桃树前,在树上折了几枝树枝,这才转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张横如今在城里打工,但他的房间仍是收拾的很干净,显然母亲李凤仙是每天都会来打扫。

张横坐到了床前的一张老式书柜前,这是以前他做书桌用的,上面还摆着许多他读书时用过的物品,井然有序。

从文具盒里拿起了一把小刀,张横细细地削起了手中的桃木枝。

不一会儿,数十枚木针就削好放在了桌上。

这些桃木针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细的如同绣花针,最粗的却有筷子那样粗,一头削得如同针尖一样尖锐。

张横之所以要准备这些桃木针,正是为了给父亲治病所用。

天巫传承的巫医中并没有针灸这一手法,如果给人治病,用的是巫符或巫咒以及巫药。

然而,无论是巫符巫咒还是巫药,都需要一些奇异的药物来配合。现在的张横,根本没时间去弄那些东西。

再加上他的力量还仅仅只是凡巫的初阶,许多高深的天巫之术根本无法施展。

因此,他这次给父亲治病,仍是想到了上次在地铁上给那少女治疗的同样办法,以病者本身的血为引,用针刺出巫符,从而达到治疗的效果。

本来,刺血画巫符,张横可以用针灸用的银针。

但是,父亲的情况与当时地铁上的少女不同,父亲所受的是宅地气运的冲煞,这是一股阴煞之气,如果用银针刺血,效果会降低许多。

只有用桃木刺血,才会事半功倍。

要知道,桃木属阳,正是克制各种阴煞的极佳之物。

这也正是一般道士驱鬼用的道具,都用的是桃木剑,这正是取用了桃木属阳的特性。

给父亲治病,张横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要求自己做的最好。

制作好了木针,张横神情变得肃然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木盒,里面放的正是那六枚剩余的黄精珠。

取出了其中一枚,张横又找来了一个玻璃瓶,拿起桌上的桃木针,轻轻地刺破了黄精珠的表皮。

滋!

顿时,一股艳如鲜血的汁液从黄精珠上流了出来,张横小心翼翼地把这些汁液接到了玻璃瓶里。

要恢复父亲的元气,天巫传承中是有一些巫药,但是,张横现在根本没能力配制。所以,他就想到了黄精珠的精血。

这也是张横刚才不愿说自己的那笔钱是卖掉黄精珠得来的原因。如果让父亲知道了自己用如此贵重的天材地宝给他恢复元气,只怕他会不愿接受。

所以,张横隐瞒了黄精珠的事,为父亲,张横只愿默默地为他老人家做点事,不要他有任何的顾忌和担忧。

这是做为儿子应有的一片孝心。

好一会儿,黄精珠的精血总算采取完毕,一只大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只装了半瓶左右。

黄精珠的精血蕴含了一股纯阳之气,但它却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绝对不能与生人沾染,否则就会立刻汽化。

当日在药材市场的时候,张横就是不小心捏碎了一粒黄精珠的表皮,让它的精血流了出来,碰触到了手上。那些黄精珠精血,就完全被浪费了。

这也正是张横现在必须用桃木针来刺破它,收取黄精精血的原因。

一切准备就绪,张横回到了父亲的房里。

李凤仙母女都等的有些迫不急待了,见到张横回来,不由目光炽烈地望向了他,张秀丽迫切地问道:“哥哥,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

张横点头,来到了父亲的床边,把那数十枚木针取了出来。

“木针?”

躺在床上的张远山微微一怔,满脸的狐疑:“阿横,你难道准备用这些木针为我针灸?不是用银针?”

张远山心中确实是非常的疑惑。

做为一名中医郎中,他虽然知道,古代的针灸中也有用各种材质的针施以针久。

但是,用木针针灸,却是非常的罕见。尤其是他可以看得出来,儿子手中的这些木针,显然是新鲜的树枝刚刚削成。这种没有经过后期制作过的木针,要用来针灸,难度更是会以倍数的增加。

所以,他的心中确实是充满了惊疑。

“是的,爹,这是桃木针,您肝气郁积,阴阳不和,而肝属木,用这纯阳之木的桃木针针灸,最合适不过。”

张横从中医的理论角度解释了一句,接着道:“我师父所传的东西,包括了医卜星相。所以,他的医术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中医,或者是说,与现在流传的中医流派并不相同。”

“哦!”

张远山更加有兴趣了。

“爹,您的问题主要在肝部,我就在那儿为您扎上几针。”

张横撩起了父亲的衣服,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肝胆部位揉捏着。

与此同时,张横的天巫之眼再次开启,意识中那头天巫图腾兽也陡地光芒暗闪,一段段信息刹那涌入了张横的脑海里。

“镇煞符!”

张横默默地念道着,眼眸陡然闪过了一阵暗芒。

意识里的那幅镇煞符的图案,透过天巫之眼双瞳的折射,立刻投影在了张远山的小腹上。

张横那里还会犹豫,手中的一枚桃木针已是陡地刺在了父亲的小腹上。

他给父亲治疗,并不是传统的针灸手段,而是要以桃木针在父亲患病的部位,刺出一个叫镇煞符的巫符,以父亲本身的鲜血为媒,从而压制他三花聚顶中那团宅地气运的煞气。

有天巫之眼投影出镇煞符的图案,张横完全是依样画葫芦,根本没多少难度,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手中的桃木针一刺一挑,每一针都挑破了张远山腹部的皮肤,一点点血痕渐渐地从皮肤上渗了出来。

“呃,这是什么手法?”

张远山仰躺在床上,头却尽力地向前仰,一直观看着儿子施针的手法。

此刻,看到张横的桃木针并不象一般的针灸那样,是刺入皮肤后留在穴位或经脉中,而是以……挑的手法,迅速地在自己的皮肤上刺穿,这顿时让他惊奇不以。

要知道,针灸中虽然也有挑针这一手法,但是,即使是挑针,也是挑在经络脉理上的。象张横这样,只是在皮肤表面上挑针,他还真没有看到过。

以张横现在的做法,就象是小孩子在乱涂乱画一样。只不过他用的不是笔,而是桃木针。作画的更不是纸,而是他的身体皮肤。

一时间,张远山百思不得其解,满心的疑惑。

第二十七章 七煞针

第二十七章 七煞针

旁边的李凤仙和张秀丽两人张大了眼睛,神情显得很是紧张。

两人虽然不懂针灸,但平时也是经常看张远山使针的,现在看到张横这怪异的针灸手段,心中也是又惊又奇。

不过,她们紧张的却是张横施针后的效果,心中确实是在不断地祈祷,希望张横这怪异的针法会真的有奇效,让多年被病魔缠身的张远山能恢复过来。

啪!

一声轻微的声响响起,挑了十几下,张横手中的那枚桃木针终于承受不住,一下子折断了。

张横也不多看,顺手丢了手中的断针,从旁边取过了一枚新的桃木针,继续施针。

屋里的气氛陡地变得无比的压抑起来,大家都目光灼灼地望着张横施针,连大气也不敢透。

张横自然不敢有丝毫大意,手中桃木针一起一落,按着天巫之眼投影在父亲小腹上的图案,如同是象绣花一样,在父亲的皮肤上挑出一点点血痕。

渐渐的,张远山的小腹上,已现出了一幅由鲜血凝成的怪异图案,张横准备的那数十枚桃木针,也已折损了大半,他的额头上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用桃木针挑破皮肤,在上面画镇煞符,必须灌入本身的巫力。否则,新鲜的桃木枝削成的木针,又软又脆,那里能挑破皮肤。

所以,数百针下来,张横也已感觉到体内巫力有些接续不济。

不过,张横咬牙坚持,他可绝不想出任何一点的差错。

终于,张远山小腹上那幅奇异的图案越来越完整,点点的血痕,已形成了一个类似八卦的影像。

“镇……煞……符!”

张横心中低喝,陡地拿过了一枚长有七八寸,粗有筷子的桃木针,猛然刺入了那幅血痕凝成的图案中心处。

这枚桃木针是数十枚木针中最粗最长的,其实它的正确长度是七寸七,有一个特殊的名字……七煞针。

七煞针具有定煞的作用,是制作镇煞符的符眼。

此刻张横动用七煞针,正是到了镇煞符完成的最后一步。

“啊!”

旁边的李凤仙和张秀丽不禁一阵惊呼,不由自主地掩住了嘴。

张横的这一手,确实是把母女两给吓了一跳,那根粗如筷子的桃木针,刺入小腹有数寸,这岂不是要刺穿了皮肤,刺入张远山的腹腔内了吗?

但是,还没等两人回过神来,一幕让她们难以置信的情形却发生了。

张横出手极快,那枚粗如筷子的桃木针一刺入父亲的小腹,随即就立刻拔了出来。

可是,被如此粗的桃木针刺穿的地方,并没有想象中的血洞出现,甚至连一点痕迹也没有,好象刚才张横只是虚刺了一下。

然而,随着那枚粗如筷子的桃木针拔出,留在张远山小腹上的那幅由血点绘成的图案,陡地蒸腾起了一道血芒,隐隐约约的,一个虚幻的八卦图案,怒旋狂舞,刹那间弥漫开来,一下子笼罩住了张远山全身。

嗡!

空气似乎出现了一阵奇异的扭曲,整个房屋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呃,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凤仙和张秀丽互望一眼,目光惊疑不定地望向了张横,满脸的惊疑。

刚才出现的那一幕影像,实在是有些诡异,确实是把她们给吓着了。

不仅是李凤仙母女两人,躺在床上的张远山也是浑身一震,目光陡地望向了张横,神情却在下一刻变得难以喻意的古怪。

不错,在这一刻,张远山突然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

多年被病魔缠身,张远山一直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象是被压了一座大山一样,无时不刻感受着一种沉重的负荷。

但是,此刻他突然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那座大山,仿佛一下子被消除了,浑身是说不出的轻松和舒坦。

这样的感觉,是他自患病以来,从所未有的。

张远山心头狂震,立刻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儿子给自己扎针的效果。

“阿横!”

张远山喃喃着,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爹,你现在感觉应该好些了吧!”

张横脸上露出了一抹欣然的神色,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也是激动之极。

在天巫之眼的视野里,他能清晰地看到,父亲头顶的三花聚顶此刻已有了变化。

只见,那团代表宅地气运的漆黑光团,已被一个朦胧的八卦虚影所笼罩,完全与中间那团代表本身命理气运的光氲隔离了开来。

这也就是说,自己以父亲鲜血为媒,画在他身上的镇煞符已起到了作用,把影响父亲命理气运的宅地气运给暂时镇住了。

不仅如此,张横也可以感受到,此时此刻,所在房屋内的气场似乎也有了一些变化,不再象进来时那样阴暗,似乎亮堂了许多。

这也就是刚才镇煞符产生作用时,整座房屋都似乎震动了一下的原因。

自己的这枚以血为媒的镇煞血符,不但暂时镇住了影响父亲命理气运的宅地气运,而且对住宅本身,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

接下来,只要找到对自己家住宅冲煞的源头,那么,自家这宅地冲煞,就能化解了。

“阿横!”

张远山终于回过了神来,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舒展了一下双臂,脸上露出了一副轻松的神情:“我感觉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轻松,阿横,你的针法果然神奇。”

“啊!远山!”

“爹!”

看到张远山竟然自己坐了起来,一边的李凤仙和张秀丽又惊又喜,一时激动莫名。

“啊,你们看!”

不过,张秀丽猛然似是发现了什么,满脸震惊地指向了张横,神情难以喻意。

“啊!这是怎么回事?”

张远山和李凤仙两人也立刻发现了异常,不禁大为惊讶。

“没事!”

张横的神情也是有些难以莫名,望望手中的那根七煞针,眉毛微微地挑了起来。

不错,张横手中的那根粗如筷子的七煞针,现在确实是出现了异常,针尖三寸左右的一截,如同是被火烧过一样,焦黑一片。

要知道,刚才这根七煞针刺入的是张远山的小腹,如果上面沾了血,谁也不会奇怪。

但是,它上面沾的不仅没有血,而是象被火灼过一样,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人震惊?

第二十八章 儿子有出息了

第二十八章 儿子有出息了

桃木针出现了异象,让屋里的几人全部震惊。

张横却不愿多作解释,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是因为七煞针做为镇煞符的符眼,在刺入父亲身体的刹那,与影响父亲的宅地气运的阴煞之气发生了作用。

桃木本属纯阳,在接触阴煞之气的时候,本身蕴含的纯阳之火被点燃了,这才会出现如同似被火烧过一样的现象。

“爹,您现在还只是暂时的缓解,我这里还为您配了一点药剂,您喝了它,效果会更好。”

张横丢掉了手中的七煞针,转移了话题,一脸欣然笑意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张横拿出来的正是那瓶黄精珠的精血,在场的几人谁也没有想到,他用的竟然会是如此的天材地宝。

当下,张横给父亲喂了一滴黄精珠的精血在嘴里。

张远山是普通人的体质,而且,常年生病,体质极其的虚弱,黄精珠的精血虽然药性纯和,张横却也不敢给他多喝,生怕他虚不受补,反受其害。

“这是什么药剂?”

一滴入口,顿时满口生香,一股融融的暖意刹那弥漫开来,四肢百骸以及全身经脉如同是受到了温泉的洗涤,张远山立刻感觉浑身清爽,舒服之极。

他的心头一震,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惊疑地望向了张横。

“爹,这是我用师父的秘方配制的秘药。”

张横含糊地说着,却仍是不愿告诉父亲他到底喝了什么,以免他心中会有不舍。

黄精珠的精血入腹不久,张远山便感觉到了小腹隐隐有些痛感,从床上爬了起来,说是要上厕所。

李凤仙母女连忙扶他去了旁边的卫生间。

望着父亲有些佝偻的身形,目光落在他两条僵直的残腿上,张横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这么多年了,父亲拖着一双残腿,苦苦支撑着这个家,把自己和妹妹培养成人,他瘦弱的肩头,承担起了这个家所有的责任。

“爹,现在儿子有了天巫传承,今后您和娘就好好地享福吧!”

张横的目光变得炽烈起来,心中默默地道:“从此,我最也不会让家里人受到任何一丝的委屈,一定会让你们好好地过上幸福的生活。”

“还有,您的双腿,我也会想办法给您治愈,让您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到时我带您和全家人,一起到外面去玩,看看外面的世界。”

刚才给父亲检查的时候,张横自然也用天巫之眼观察了父亲的那双残腿。发现父亲的残腿虽然血肉萎缩,甚至经脉也有枯萎的现象。

但是,残腿依然还有生气。

这也就是说,他的那双残腿并没有完全失去作用。凭着自己从天巫传承中获得的那些异术,是有可能让他恢复过来的。

只是,自己现在的力量还小,天巫传承中许多高深的法门还无法施展,只有等自己的力量提高了,才有可能为父亲治疗他的这双残腿。

所以,张横的心中此刻已是下定了决心,那就是尽快地提高自己在天巫之术上的修为,不为别的,就算是只为了父亲的这双残腿,张横也要尽十二分的努力。

等父亲从卫生间回来,他整个人气色都不同了,原本腊黄的脸色,已带上了几分红润,精神更是非常的振作,甚至浑浊的眼神都变得有了亮光。

“阿横,你到底给我喝的是什么药剂,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效果。我现在感觉自己浑身都有力了,比起当年好象都丝毫不差。”

张远山目光灼灼地望着儿子,满脸的惊疑。

“爹,说了是我师父的秘方,嘿嘿,这可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张横仍是满嘴的瞎话。

“你呀!”

张远山摇头,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知道儿子为了给自己治病,调养身体,显然是用了某种特别名贵的药物,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效用。

只是儿子不愿自己多操心,所以才不想说出来,以免自己怪他乱花钱。

这是儿子的一片孝心啊!

张远山的眼睛有些湿润,心里满满的涌动着一团暖意:“儿子真的长大了,有了担当。”

“阿横!”

一边的李凤仙也是喜极而泣。

看到自己丈夫多年的病体,竟然被儿子扎了几针,喝了他配制的一点药剂,就有了明显的好转,这让她看到了丈夫完全恢复的希望。

再想到儿子如此高明的手段,她的心一片热腾腾的,激动得有些难以自制:“阿横真的长大了,真的有出息了,这回我们张家是真的有希望了!”

“哥哥,你真棒!”

张秀丽一对大眼睛里满是小星星,望向张横的眼神里全是满满的崇拜。

屋里的气氛变得无比的喜悦,全家人都因为张远山病情有所好转,看到张横如此神奇的医术而感到惊喜莫名。

“对了,阿横!”

好半天,张远山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肃然起来:“你还了朝家的那五万块,我们不欠他们钱了。阿秀的这门婚事,你退的好。”

女儿的婚事是张远山如今最愧疚的,现在张横已退了这门婚事,张远山确实是感觉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搬了开去,再加上还了朝家的欠款,更是让他有一种吐出了胸口一股郁闷之气的畅快。

“不过,阿横,朝家人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尤其是你今天踢死了他家的那条大狼狗。”

张远山脸色很是凝重:“那条大狼狗朝百万是当宝贝看,听村里人说,他每天都是用新鲜的猪肉和鸡肉喂它,比亲生儿子都照顾的好。”

“所以,你还是要小心他的报复。”

说到这里,张远山神情一肃:“但你也不用太担心,朝百万如果真敢乱来,就算我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爹,您放心!”

张横连忙握住了父亲的手,心中一阵感动。

张横可以感受到,父亲那话的份量。他说拼了老命也不会让朝百万得逞,这其实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这是愿用自己的生命来维护全家人啊!

“我知道的,您放心好了。”

张横不知该如何安慰父亲,用力地握紧了父亲的手。

父子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这一刻,父子的心也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感受到了彼此的那份浓浓的亲情。

第二十九章 植物人马萍儿

第二十九章 植物人马萍儿

“唉!”

说到朝百万家的事,李凤仙的脸色也黯然了下来,很是担心:“还有,朝百万曾经威胁我们,要在我们家的那块药圃上建一个停车场,还要让阿横在城里的工作做不下去。”

“现在阿横有了这高明的医术,那份工作做不做倒是无所谓了。”

李凤仙满脸的忧色:“但是,他一定会算计我们的那块药圃,这可怎么办呀!”

药圃是张家老两口以后赖以生存的根本,即使是儿子现在有出息了,李凤仙也不想就这么靠自己儿子拿钱供养,他们还是想自己作点事的。

更何况,药圃里种着许多药材,这是平时张远山给村里人治病用的药材来源,药圃真的给建成了停车场,只怕以后村里的老人看病都有困难。

要知道,现在白马山村里的年青人,大多外出打工去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小孩子,这也是如今许多中国农村的现状,有一个很让人感慨的名字:留守老人或留守儿童。

白马山村在山区里,离最近的镇上也有半天的路程。村里老人孩子得了什么伤风感冒的,都是先到张远山这里来看。

若是没有了那个药圃,以后给村里人看病,又拿什么给他们配药啊!

“哼,朝百万如果敢占我家的药圃做停车场,我就与他拼了。”

张远山冷哼了一声,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都梗梗地跳的厉害。

之前所以受朝百万威胁,不得不答应让女儿与他家的傻子儿子订婚,张远山那也是无奈。

不是吗?当时的朝百万威胁的不仅是他和李凤仙,更是威胁到了儿子张横的工作和以后的前途。

张远山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他却不能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

再加上欠朝家的那五万块,更是当时的张家无法偿还的债务。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儿子有了出息,学了一身高明的医术,完全不必在意在城里的那份工作。

没有了这个顾忌,张远山确实是不怕朝百万。

“爹,娘,朝百万要占我们家的药圃,难道已经得到村里的同意了吗?”

张横皱了皱眉头,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朝百万虽然在村里是一霸,但白马山村毕竟不是无政府领导的地方,朝百万要想占用别人的田地建停车场,那是必须经过村委的同意。

所以,张横才会问这个问题。

“唉!”

李凤仙又叹了口气:“阿横,你知道马书记女儿的事吧?”

“嗯,知道?”

张横点点头,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清秀纯朴的女孩子面容,心中不由喃喃地念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马萍儿!”

马萍儿正是白马山村老支书马贤青的女儿,今年二十二岁,与张横同岁。

说来马萍儿与张横还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而且两人关系也一直相当的不错。

只是,后来张横考上大学,却因不愿增加家里的负担而放弃。而马萍儿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两人的联系才少了。

然而,在半年前,马萍儿意外地出了一次车祸,成为了一个植物人。如今一直躺在床上无法苏醒。

张横当时也去看过她,现在母亲突然提起,让张横心中也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张横还是有些狐疑,不明白母亲怎么会把马萍儿,扯到自己家药圃的事上来?

难道这两者还有什么关联?

张横满是疑惑地望向了母亲。

“唉,萍儿是个苦命的孩子!”

李凤仙又叹了口气:“自从她出车祸后,就一直沉睡不醒,成了植物人。”

“萍儿他爹虽然是我们村的书记,家里条件也不错。”

李凤仙继续道:“但是,家里有了这么一个植物人,这半年来,到处求医,也花费了不少。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把萍儿带回了家来疗养,希望她能自然苏醒过来。”

“嗯!”

张横点头。他自然知道,对于植物人的治疗,现代医学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不过,前段时间听人说,朝家愿意出点钱,送萍儿去北京的大医院看看。”

李凤仙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据说北京有家专门医治植物人的疗养院,在那里治疗的植物人,重新苏醒过来的机率比其他地方高。”

“哦,我明白了!”

张横的眉毛陡地一挑:“娘,您是说,朝家之所以愿意花钱送萍儿去北京的大医院看看,就是为了逼迫马叔叔答应占用我们药圃的事?”

张横与马萍儿一起从小长大,又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所以张横一直叫马萍儿的父亲马贤青马叔叔,并不是叫她马书记。

“唉,就是这样!”

李凤仙脸色又是一阵黯然:“所以,马贤青马书记是一定会答应的,他绝不会帮我们。”

在农村,村支书有着很大的权力,村里的许多事,只要他说了就可以拍板。尤其是象白马山村这样偏僻的村落。

这就是所谓的天高黄帝远。

“我明白了!”

张横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

一时间,屋里陷入了一片沉寂,大家都因为想到了朝百万家可能的报复而感到心事重重。

“爹,娘,妹子,我出去走走!”

好一会儿,张横终于打破了这份沉默,站起身来,向父母和妹子道。

“嗯,阿横,你去走走也好,你都快有半年没回来了。”

李凤仙点头:“不过,别忘了中午回来吃饭,我这就去弄点菜。”

“好的!”

张横答应着,走出了屋来。

屋外仍远远地站着不少人,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指指点点着张家和朝家,似是在议论着什么。

刚才张横去朝家退婚,又一脚踹死了朝家的大狼狗,此事早已在村里传扬开来。

现在,谁都知道张家和朝家闹翻了,因此,现在这事也成了整个白马山村最热门的话题,许多看热闹的人一直站在两家的门外,仍在等着看好戏。

看到张横出来,人们不禁一阵骚动,望向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不过,这些人却是谁也没有敢上前与张横答话,只是远远地望着张横,小声地低咕着。

开玩笑,张横竟然敢叫板村里的朝扒皮朝百万,人们在佩服他勇气的同时,也都在为他担心,更是与张家保持了距离。

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张家扯上关系,以免朝家的报复牵连到了自己。

朝家这些年在村里给人们的印象实在是太坏了,也确实是让大家人人害怕。

张横自然能明白这些村人的想法,所以也不理会那些远远地聚集在门外的人们。正想举步向外走,这个时候,突然旁边传来了一个人的叫声。

第三十章 白虎开口恶煞局

第三十章 白虎开口恶煞局

刚走出门外,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人的叫声:“阿横!”

“大牛!”

一听那声音,张横立刻转过了头来,果然看到何大牛正一脸担忧地站在自家的门外。

“阿横!”

何大牛走了过来,拍拍张横的肩头,神情很是严肃:“我最近都在家,如果你有事,叫我一声。”

“大牛!”

张横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

他能明白何大牛的意思,他是在说,如果自己与朝家发生了什么冲突,他是会来帮忙的。

“嗯,我知道了!”

张横点了点头,用力地握了一下何大牛的手。

“好,那就这么说。”

何大牛也紧紧地握了握张横的手,同样用力地点了点头,说着,转身就走了。

两人是从小一起穿开档裤长大的铁哥们,以前一起偷村里人的地瓜,一起摸鱼捉泥鳅,上山放兽夹子,甚至小时候一起偷看村里大媳妇洗澡。至于说与人打架斗殴,也是两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从来没有分开过。

可以说,张横与何大牛两人,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此刻,在所有人都要保持与张家距离的时候,也只有他这位铁哥们,还站在张横这边,愿意与张横同甘共苦。

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张横心中暗自感动?

望着何大牛的背影,张横的目光变得炽烈起来:“好兄弟,等我张横发迹的时候,绝不会忘了你!”

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张横举步绕着自家的院落转了起来。

刚才从父亲身上探察到自家宅地有冲煞,张横自然是要实地察看一下,这冲煞是因何而来。

所以,趁着现在的时间,张横察看起了自家宅院的情况。

张家的房子与普通的农家小院一样,一排三间平房,中间是客厅,左边厢房隔出了一个橱房间,右边厢房就是张横和他妹妹张秀丽的两间卧室,客厅后是父母睡觉的地方。

从格局上来说,中规中矩,并无什么范忌之处。

走出家门,前面是个院落,院门外是一片田地,视野很开阔。

张横的眉头微微蹙起,从家门前的情况来看,自家的风水并无冲煞之处。

那么,影响父亲的宅地气运冲煞,来自何处呢?

心中寻思着,张横走向了屋后,他要看看房屋四周的情形。

然而,刚转过屋角,张横身形微微一震,脸色也陡地变得难看起来:“煞气,好浓的煞气!”

不错,张横突然感应到了一股浓重的煞气。

果然,天巫之眼开启,眼瞳里顿时呈现出了一团阴晦的气雾在翻滚,直冲自家房屋的西北。

“乾位冲煞,怪不得父亲首当其冲。”

张横神情一凛。

每一间房屋按八卦来分可以分成八个方位,而不同的方位,也对应着住宅内各个成员受宅地气运的影响。

就以西北方位而言,卦位乾,代表天,代表家中父辈,属金,俗称寿山,主贵气旺气寿运。

西北之风,冰冽刺骨,如此位不高。

不实,则不挡风雨,不卸寒气,不利生机,不利家道发展。

由此,首选之处,西北位置须高,不可低陷,不可有路冲河冲及凶杀侵犯。

若西北受克或房屋缺角,则家中父辈气运受损,轻则重病,重则危及生命。

此刻,张横感受到自家房屋西北有浓重的煞气冲煞,这如何不让张横心中暗惊?

“房屋没有缺角,地势也没有低陷,这应该不是房屋本身的问题。”

细细地察看着,张横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也没有路冲,那么,这冲煞来自何处?”

张横的目光变得凛烈起来。

房屋的路冲是非常容易看出来的。

所谓的路冲,就是指所在的方位,有一条道路,正好对着这个角度,这就是路冲。如果路的形状似箭,那就是箭煞,是路冲中极其恐怖的冲煞。

但是,张横家的住宅,西北方向就是田地,根本没有路冲,因此,完全可以排除路冲这一破煞。

抬起头来,目光望向了西北方向的远处,张横再次心头一震,脸色已变得无比的难看:“是朝家,是朝家的房子冲煞了我家。”

西北方向隔着百多米外,就是朝柏林家的别墅,正好与张横家这个方位相对。

朝百万家与张横家的房子,其实在同一横线上,张家的房子在东边,朝家的房子在西边,相对的,张家的西北正好对着朝家的东边侧面。

那股浓重的煞气,正是来自那个方向。

这也就是说,张横家的房屋西北方位,之所以受到冲煞,来源正是朝百万家的别墅。

明白了煞气的来源,张横那里还会犹豫,细细地观看起了对面朝家别墅的情形。

“白虎开口,竟然是白虎开口,朝家的别墅竟然在我家西北形成了白虎开口的恶煞之局。”

细细察看,张横的脸已阴沉的可怕,他终于看出了朝家别墅之所以会冲煞自家房屋的原因。

朝家的别墅是建在一个斜坡上的,斜坡的坡度并不高,也就三四米。

朝家的地基就是从这斜坡上填起来的,并把斜坡的下半部分,当成了一个地下车库。

不仅如此,朝家地下车库的朝向,正是东边向着张家房屋的所在。

远远地望去,朝家的地下车库开口的地方,就象是一张张开的巨口,正对着张家的西北方向。

在风水方位中,东方为青龙位,西方为白虎位,这就是所谓的左青龙右白虎。

现在,张家的房屋,白虎位有一张张开的巨口,就形成了一个极其恶煞的风水局……白虎开口。

按天巫传承中风水相道的解释,白虎开口,立生横祸,恶煞所指,立见阎罗。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在白虎开口的恶煞方位,必然会有横祸降临,如果遭此恶煞冲煞,就是一个必死之局。

“竟然是白虎开口,怪不得父亲肝部会受损,也怪不得妹妹会有要嫁给朝百万傻儿子的祸端。”

张横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心中已是怒火燃炽。

西方在五行中属金,金克木,而人体的肝部就属木,所以,父亲受冲煞后,肝部才会得病。

这是其一。

自家西北方有白虎开口,妹子被朝家逼迫,几乎就要成为朝家傻儿子的媳妇。这叫羊入虎口,也正是应了这白虎开口之恶煞局。

不仅如此,张横还想到了第三点。

第三十一章 玻璃房温室

第三十一章 玻璃房温室

张横突然想了起来,当年父亲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正是朝家建别墅的那一年。

想到天巫传承中对白虎开口恶煞的解释,张横的心陡地一震:“白虎开口,立生横祸,恶煞所指,立见阎罗。按这句话的意思,当白虎开口恶煞形成的时候,所冲煞的所在,主人必会立刻生出横祸,严重的甚至就是会立刻毙命。”

“那么,从这一点来说,父亲当年从山上摔下来,就是因为受了这白虎开口恶煞冲煞,这才会生这样的横祸。如果不是父亲祖荫气运旺盛,他本人的命理气运够强,只怕当年就没命了。”

这也意味着,其实父亲当年惨遭横祸,自家这些年陷入困境,这完全就是被朝家的风水所冲。

一念及此,张横的脸色已阴沉的可怕,望向那边朝家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强自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张横细细地观察了自家住宅四周的其他方位,并没有再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当再次转到西北方位的时候,张横站在那儿,细细地寻思了起来。

现在,自家住宅西北受朝家白虎开口恶煞局的冲煞已是可以肯定,接下来就是如何化解这冲煞的事。

一般来说,遇到冲煞,在民间都会用一个筛箕中挂上镜子以及一把直尺和剪刀等物来化解。

之所以要用筛箕,取的就是筛箕能筛选谷物,在风水局中,可以过虑煞气,阻挡冲煞。

至于镜子,就是反射煞气,让冲煞过来的灾祸反射回去。

直尺的作用在于尺代表的是公正正直,正好克制邪风,取的是以正克邪之意。

剪刀的意义自然不用多说,在于利刃破煞。

当然,这些只是普通老百姓所用的手段,虽然也有挡煞化煞的效果,但其实作用并不大,也就只能挡得一时,并且也不是真正的化解之道。

对于得到了天巫传承的张横来说,自然不会用这些土办法来化解白虎开口的恶煞局,在天巫传承中,有更精妙的破煞之法。

只是,天巫传承中的破解之法,需要用到一些特殊的媒介,张横现在手头上没有那些东西,如今还无法布置。

再加上此刻门外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张横也不想明目张胆地在这么多人面前布置风水局。

所以,微微沉吟,张横转身进入了屋里。

反正父亲身上已刻画了镇煞符,朝家白虎开口的恶煞局暂时对父亲的影响已减到了最小的程度。因此,张横也并不急于一时,他要好好考虑一下,该如何来破这个恶煞局。

回到家里,母亲和妹妹已做好了饭菜,正准备叫张横吃饭。

见到张横回来,当即就开了饭。

一家人坐到了桌边,家里原本吃饭的八仙桌被张横一掌拍成了木屑,大家只好围坐在一张小桌子边。

菜都是些家常菜,有炒鸡蛋,土豆丝以及一大碗咸菜汤。

当然,今天张横回家,又治疗了张远山多年的沉疾,全家人都是非常的开心,所以,李凤仙还特意宰了一只家里养了多年的老母鸡。

吃着母亲做的饭菜,感受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的融融亲情,张横的心里暖暖的。

这几年来一直在外打工,为了节省来回的路费,张横一年也难得回几次家。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全家人才会团聚在一起。

所以,张横十分珍惜与家人团聚的时光,此刻感受着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张横的心中真是有些感慨莫名。

张远山今天的胃口非常好,以前因为肝炎的原故,食欲不振,一餐只能喝点稀饭,根本吃不了多少。

但是,今天得到张横的治疗后,他却是吃了满满的一碗饭。这让李凤仙和张秀丽发自内心的高兴,都为他身体的改善而欣喜不以。

吃完饭,已是下午一点多钟。张横站了起来:“爹,娘,我去马叔叔家走走。”

“你要跟马书记去说药圃的事?”

李凤仙有些诧异。

“嗯,顺便也去看看萍儿。”

张横点头。

“阿横!”

李凤仙嘴唇翕合了一下,似是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她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你马叔叔脾气不好,尤其是萍儿出事后,脾气更加的爆燥了,你说话小心些。”

“好的,我知道了。”

张横点点头。

马贤青家离张横家并不远,也就两三百米路。如果以朝百万家为中心,那么,张家就在东边,马家就在西边。

一路走来,路上遇到不少的村里人。不过,他们对张横的态度却是非常的古怪,远远地就绕了开去,仿佛张横身上有什么瘟役似的,一副敬而远之的表现。

张横自然知道这些村民的想法,想必是他们害怕与自己扯上点关系,被朝家人报复。

他也不在意,在经过村里杂货店的时候,买了些水果。

这点礼节张横还是懂的,去马书记家看病人,自然是不能空着手去。

杂货店的老板娘叫阿庆嫂,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平时很健谈。但是,今天看到张横,也是一脸的异样,匆匆地给张横秤好了水果,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提着水果走出杂货店,张横正要向马家走,突然身形不由微微一滞,猛地转过了头来:“这是什么?”

不错,张横突然被一道闪过的强光刺了眼睛,这让他很是惊异。

抬头四望,张横的眼眸不由微微地眯了起来。

刺激张横眼睛的是一道反光,而且,这道反光正来自朝百万家。

张横现在已走到了朝百万家的西边,离马家也就几十米路。但是,朝家西边屋角,折射的强烈太阳光,却是闪得张横有些睁不开眼。

“是朝家的阳光房温室!”

张横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心中咕噜了一句。

从张横所在的位置,向朝家望去,可以看到,朝家别墅楼顶西边有一座用玻璃搭起来的房子。

玻璃房有百多个平米,正是朝家用来培育名贵花卉的温室。

因为温室需要保温,所以,整个房间从墙壁到屋顶,都是用刚化玻璃搭建而成,在阳光的掩映下,晶莹剔透,奕奕生辉,看起来确实是非常的炫丽。

尤其是此刻正是中午一点多钟,太阳高挂在空中,也是这一天中太阳最炽烈的时候,整座玻璃房折射的阳光,更是无比的强烈。

刚才刺了张横眼睛的强光,就是这座玻璃房温室折射出来的。

“难道?”

望望朝家别墅顶上的玻璃温室,再看看前面不远处的马家房屋,张横的眉毛陡地挑了起来,心中猛地似是想到了什么。

第三十二章 失魂症

第三十二章 失魂症

眼睛受到朝家别墅顶楼上玻璃温室的刺激,张横陡地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那里还会犹豫,细细观察了起来。

好一会儿,张横微微点头,心中已是有所了然。

当下,张横也不再停留,举步向马家走去。

经过一排柳树的时候,张横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顺手折了几根柳枝,全部折成了手指长短,放在了口袋里。

马贤青家是一幢两层楼的小洋房,占地有百多平米,前面有个小院,这幢小洋房是前几年刚造的,在村里也算是比较好的房子了。

当张横来到马家的时候,马贤青正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背着手站在院里踱步。

马贤青是个年纪在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形微微有些发福。一张方脸,浓眉大眼的挺有几分威严。

马贤青当年曾当过兵,退伍后就担任了白马山村的村支书,算来已是十几二十年的老支书了。

虽然白马山村这些年也就出了一个朝百万,其他村民依旧很穷,村里的年青人更是差不多都外出打工。整个白马山村也没什么企业,可以说白马山村是个穷山村。

不过,做了多年的老支书,马贤青却是养成了很重的官威,在整个白马山村,他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看到张横进来,马贤青微微一怔,脸色却是有些难看。

今天上午张横与朝家闹得不可开交的事,他自然也是听说了。

此刻,看到张横来自家,他已是明白了张横的来意。

“马叔叔!”

张横很礼貌地叫了一声,正准备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阿横,你是来说你家的那块药圃的事吧?”

马贤青直接开了口,完全没有拐弯抹角:“如果你是来说这事的,你不必说了,这事是村委决定的,跟我说也没用。”

“哦!”

张横身形一滞。

他还真没想到,马贤青会是这个态度,自己还没说事,先堵住了自己的嘴。

“看来,母亲说的朝家已与马贤青通了气的事,是真的了。”

张横心中咕噜了一句,却也已明白了马贤青这种态度的原因。

微微沉吟,张横道:“马叔叔,我是来看萍儿的。”

“来看萍儿?”

马贤青斜眼瞄了一下张横手中的东西,似是有些不信。

不过,张横既然说了这个理由,他却也不便拒客,冷哼了一声:“萍儿在里面。”

说着,也不愿再理张横,顾自转过身去,背着手仰头望天,欣赏起了四周的景色。

“现在的年青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外面打了几年工,还真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

转过身去的马贤青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似是发着感慨。

但是,他的语气却明显就是在说张横,在说他今天早上与朝家发生冲突的事。

在马贤青这里碰了个冷钉子,张横自然也不愿自己的热脸孔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所以也不再跟马贤青客气,顾自走向了房里。

马贤青家张横以前经常来,自然也知道马萍儿的房间在哪儿,所以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

屋里马萍儿的母亲刘素英正在橱房间洗碗,显然马家也是刚吃完饭。

见到张横进来,刘素英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望向张横的眼神更是非常的异样。

她显然也是知道了张横上午与朝家发生的冲突,对张横敢与朝家闹翻,心中很是震惊。

要知道,在她的印象中,张横一向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她还真有些难以相信,张横会做出如此石破天惊的事来。

不过,她对张横还是挺客气的,刹那的愣怔,脸上露出了笑容:“阿横,你今天回来啦!都有快半年没看到你了。”

“刘姨好!”

张横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我来看萍儿。”

说到女儿,刘素英的脸色顿时黯然了下来,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我家萍儿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刘姨,象萍儿这样的状况,恢复过来的可能性很大,您不要担心。”

张横不得不安慰她。

两人闲聊了几句,刘素英这才带着张横向二楼走去。

马萍儿的卧室就在二楼最东边的一个房间,屋里摆设虽然很简单,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梳妆台,墙上贴着几幅名星海报,床头柜上摆着一排的毛绒玩具。

但是,整个房间都有一种女孩子闺房的青春气息,尤其是化妆台上一溜的化妆品以及旁边衣架上花花绿绿的衣服,都让人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只是,屋里充满了一股呛鼻的消毒药水味道,却破坏了这份温馨。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显然刘素英天天为女儿打扫。

马萍儿就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似乎熟睡了一样。

望着马萍儿,张横的心情一阵莫名。

现在的马萍儿身形有些浮肿,脸色更是苍白的没有血色,与以前的那个清纯可爱的女子相比,似乎象是完全变了个样似的。

张横自然知道,这是因为她长期未能苏醒,服用一些激素类药物所至。

“萍儿,萍儿!”

刘素英走到了床边,凑近马萍儿的耳边,轻轻地呼唤起来:“你看,是谁来看你了,是阿横来看你了啊,你听到娘在跟你说话吗?”

刘素英喋喋地叫唤着,眼眸中不禁擎满了泪花。

按照医生的嘱咐,每天她都会花很长的时间来叫唤女儿,希望她有一天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苏醒过来。

但是,每一次呼唤女儿,她总会忍不住流泪,想到女儿以前的种种,心中酸楚不以。

望着刘素英,再看看床上毫无反应的马萍儿,张横的心也是有些不好受。

不过,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天巫之眼开启,细细地察看起了马萍儿。他想看看,马萍儿的沉睡不醒,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然而,天巫之眼开启,探察到马萍儿的情况,张横的脸色骤然而变:“失魂症,果然是受冲煞导至的失魂症。”

张横的心一震,在天巫之眼的视野里,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马萍儿头顶的三花聚顶的气运气团。

其中,代表宅地气运的光氲血色一片,隐隐地透着一股煞气,以至旁边的命理气运,也受到了影响,变得灰暗一片。

这也就是说,躺在床上的马萍儿,她是受到了宅地气运的冲煞影响。

不仅如此,张横也立刻发现了马萍儿身上更可怕的一件事:她的魂魄有所缺失。

第三十三章 阳刃凶煞

第三十三章 阳刃凶煞

看出了马萍儿是受冲煞所至,张横也立刻发现了马萍儿身上更可怕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的魂魄竟然有所缺失。

人有三魂七魄,这听起来似乎很玄乎,但是在命理中,三魂七魄确实存在。而且,能从此人头顶的三花聚顶中反应出来。

按照命理,人的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以及人魂。头顶的三花聚顶中,代表命理气运的光氲中就蕴含了天魂。代表祖荫气运的光氲里,蕴含着地魂。剩下代表宅地气运的光氲就是人魂的所在。

这是很好理解的。

人常说命由天定,一个人的命运一生下来,他或她的大致命运,就由上天注定了,所以,命理气运就代表的是天。

祖荫气运与祖先的坟风有关,因此,地魂自然就蕴藏其中。

至于宅地气运,就象是人住在屋里一样,它自然是人魂的所在。

当然,人的三魂并不是处于头顶的三花聚顶中,只是能从这三花聚顶的气运中看出它们的存在。

具有三魂的三花聚顶气运,有着勃勃的生气,这是三魂所蕴含的生命能量。

一旦三魂中某一魂缺失,那么,能反应这一魂所在的气运团,就失去了生气,变得死气沉沉。

此刻,马萍儿宅地气运光团中一片死气沉沉,这就说明了一点,她三魂中的人魂已经缺失,并不在她身体里了。

这也正是她沉睡不醒,成为植物人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原来萍儿的沉睡不醒,是因为受到宅地气运冲煞,让人魂缺失,这才进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张横的眉毛陡地挑了起来,神情变得古怪无比。

微微沉吟,望望还在一边流泪一边呼唤马萍儿的刘素英,张横道:“刘姨,要不您去做事,我来陪萍儿吧!”

说着,张横凑近了马萍儿的耳朵,说起话来:“萍儿,萍儿,我是张横,你听到我在叫你吗?”

“萍儿,你可记得,那一年读高中的时候,我们班参加的告别晚会!”

张横说起了当年与马萍儿一起读书时的趣事,说到最后,还唱起了歌来,正是那时候大家一起唱的流行歌。

刘素英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望向张横的眼神中也满是感激。

按照医生的说法,象马萍儿这样的情况,最好是有熟人能经常跟她说话,尤其是能与她说一些她记忆深刻的事。

这样的话,或许什么时候就触动了她,让她有了反应,从而可以苏醒过来。

此刻,张横愿意在这儿陪自己的女儿,并与她说一些他们读书时的事情,这自然是让刘素英心中很是感动。

要知道,这半年来,自从马萍儿成为植物人后,最初还有一些她的朋友以及同学来看望。但是,渐渐的,那些人就都再也不来了,到如今,除了她刘素英还天天坚持着呼唤和陪伴女儿,几乎就没有人再来看马萍儿了。

因此,现在见张横来看自己的女儿,又见到他此刻的举动,刘素英心中确实是很触动。

静静地看张横呼唤了好一会儿,刘素英向张横点了点头,轻轻地掩上了房门,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她心中也明白,张横的呼唤,要想让女儿苏醒过来,也许希望真的很缈茫。

所以,她也不愿打扰张横,就让他多陪陪可怜的女儿吧!

对于张横的为人,她还是非常放心的,毕竟她可以说是看着张横从小长大。知道张横心地纯朴,绝不会趁女儿这个样子做些什么。

她很放心两人单独相处。

然而,她却那里知道,张横之所以替代她呼唤马萍儿,还真是藏了别的心思。

见刘素英走出了房去,张横的神情变得肃然了起来,他也不迟疑,停止了呼唤,走到了窗口。

房间的窗户被一块印着卡通图案的印花布窗帘遮得掩掩实实,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张横轻轻地拉开了窗帘的一角。

顿时,一道刺眼的亮光陡地从窗外射了进来,照得张横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果然是这样!”

张横的眉头一紧,强眯着眼睛,望向窗外。

马萍儿的这个房间在马家的最东边,窗户开在东南面,外面是一片田地,再远处就是朝家建在斜坡上的别墅。

放眼望去,正好看到朝家别墅顶楼上那间玻璃房温室。此刻,在太阳光的折射下,那玻璃房奕奕生辉,无数道耀眼的光芒,就直射而来,正好照入马萍儿的这个房间。

“想不到马家也是遭了朝家的冲煞,而且,冲煞的源头,正是朝家别墅顶楼的那个玻璃房温室。”

细细地察看着外面的情形,张横的心中已是了然。

事实上,刚才从家里走来的时候,在路上因为朝家玻璃房刺了自己的眼睛,张横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此刻,站在马萍儿的房间里,更是完全可以确定。

一般的房子都是坐南朝北,马家在朝家的西边,两家的房子虽然隔着百多米,但仍是在同一横线上。

只是因为朝家是别墅,又建在斜坡的高位,目测过去,却是比马家的房子向南突出了十几米。

因此,朝家建在西侧顶楼的玻璃房,正好相对着马家的东南面,此处,正对着马萍儿的房间窗户。

这也就是说,马家的东南方位,受到了朝家别墅顶楼那个玻璃房温室的冲煞。

按照天巫传承的风水相道,东南方位卦位巽,代表长女,属木,与东方同属青龙之位,旺文昌,利于见水,宜于做出水口。

但不要过高,宜平淡宽敞。

若东南受克或房屋缺角,则家中长女必受冲煞。

马萍儿正是马贤青的大女儿,她还有一个弟弟,如今正在读大一,恰恰应了这风水局的谚语。

不仅如此,张横更是从天巫传承中了解到,朝家顶楼玻璃房温室,在马家东南面形成了一个极其厉害的风水煞局。

朝家别墅顶娄的玻璃房温室,能折射阳光,折射的阳光如同是一把把刀刃一样,刺向马萍儿所在的房间,这在风水局中有一个专有的名称:阳刃煞。

“阳刃凶煞,必犯血光,凶煞所至,命丢天涯!”

张横喃喃地念道着,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第三十四章 引魂

第三十四章 引魂

“阳刃凶煞,必犯血光,凶煞所至,命丢天涯!”

这几句谒语,正是天巫传承中有关阳刃煞的解释。

阳刃煞在风水局中是凶煞,凡是受阳刃凶煞冲犯的,必然有血光之灾,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从眼前马萍儿的情形来看,就是这样的状况。

半年前,正是大学放寒假的时候,马萍儿当时就在家里过年。

然而,却在正月初十做客回家的时候出了车祸,她骑的一辆女式踏板电瓶车,撞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之后,虽然经医院抢救,命是保住了,但从此却成为了植物人,再也没有醒来,就这么一直沉睡不醒。

当时张横也是在家过年,因此对马萍儿出车祸的事非常的清楚,甚至张横还帮着把她送到了医院。

马萍儿出车祸的地方就在家门口,细细回想,那个地方正是在朝家与马家的中间地段,也正是那处玻璃房温室折射最强烈的地方。

再加上当时是中午十二点多钟,马萍儿是从亲戚家吃完中饭回家的,正逢阳刃煞最浓烈之时。

中午十一点到一点,在古代的时辰中正是午时。

照说,午时阳光最烈,正是阴煞最弱之时。

但是,阳刃煞与一般的阴煞不同,它属于阳煞,越是阳气旺盛之时,它的煞气最强。这也正是它被称为阳刃煞的原因所在。

所以,当时的马萍儿受阳刃煞所冲,有了那一场车祸,从而应了血光之灾。

不仅如此,人的三魂属阴,阳刃煞是阳煞中最凶悍的煞气,它的人魂受阳刃煞一冲,被冲出体外,从此她就失去了人魂,最终变成了如今沉睡不醒的植物人。

明白了马萍儿成为植物人的原因,张横不禁微微摇头,他也是想不到,马萍儿竟然也是受朝家别墅冲煞的受害者。

放下窗帘,张横再次回到了马萍儿的床边,望着仍然如同熟睡中的马萍儿,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对于受阳刃煞冲煞,得了失魂症的情况,张横从天巫传承的信息中,自然是找到了化解的方法。

只是,要化解阳刃煞造成的失魂症,给马萍儿治疗,还有些障碍,因为,马萍儿是个女孩子。

要知道,得了失魂症,那就必须招魂入体,让缺失了人魂的三魂重新归位,这样才能让马萍儿苏醒过来。

在民间,也有招魂的方法。许多小孩子因受惊吓而惊魂。

遇到这样的情况,大人就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去小孩子受惊吓的路上呼唤小孩子的名字。

这就是招魂。

当然,天巫传承用以招魂的手段,自然不会是这样粗陋的方法,它自有一套玄奇的秘术,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效果,在天巫传承中,被称为引魂。

只是,引魂有一些必要的条件。

人的三魂位于人体不同的位置,天魂在人头顶的天灵,地魂位于人体胸部的膻中,人魂则位于人体丹田的地方。

一般武侠小说中,练武功的人都是练丹田,就是因为丹田是三魂中人魂所在,是一个人的根本。

从这一点上来说,要让马萍儿的人魂归位,就必须在她丹田的位置画符作法才行。

可是,丹田在人体的小腹脐下三寸之地,离女孩子**部位也就一指的距离。

要在这里给她画符治疗,做为一个男子,张横确实是不合适。

不过,望望躺在床上沉睡的马萍儿,再想想她这半年来活死人般的非人日子,张横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为了她好,一切都是为了救治萍儿。就算有所冒犯,我这也是问心无愧。”

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张横也不再迟疑,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了路上折来的那些柳枝,开始用小刀削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些柳枝都削成了针状,变成了一枚枚的柳木针。

马萍儿的情况与张横父亲张远山的情况完全不同,虽然他们同是受了冲煞,但父亲所受的是白虎开口的阴煞,马萍儿却是受到了阳刃凶煞的阳煞。

两人是一阴一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因此,相应的所用之物也自然不同。

父亲当时张横用的是桃木针,此刻张横却是用的是柳木针。

这当然是有讲究的。

桃木属阳,正好克制阴煞。而柳木属阴,在阴阳风水中,柳木也称鬼柳,能吸引阴魂。

马萍儿是人魂缺失,要引她的人魂归位,必须以极阴的柳木为媒,这样才能引魂。

并且柳木的纯阴属性,也正好能克制她所受的阳刃凶煞,可谓是一举两得。

当时张横在经过路口,眼睛受到朝家别墅顶楼玻璃房温室刺激的时候,觉察到马家有阳刃凶煞冲犯,就想到了马萍儿成为植物人,极有可能就是受阳刃煞所冲,导至的失魂之症。

所以,他才会在路边折了那些柳枝,以做不需之用。

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处。

削好柳木针,张横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马萍儿身上。

“对不起了,萍儿!”

张横朝着沉睡中的马萍儿道了声抱歉,手一伸,已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一条薄毯。

马萍儿侧卧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她的身材一向很好,虽然现在因为长期使用激素,身体有些浮肿而发胖。但是,她那玲珑的身躯,依然曲线分明。

张横的心不禁一颤,他还真没有与女孩子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特别是象现在,马萍儿躺在床上,象是熟睡了一样,完全是任由他摆布的模样,实在是感觉无比的旖旎。

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自压抑住心头的那份异样,张横的手轻轻的撩起了马萍儿的睡袍衣摆。

顿时,马萍儿平滑的小腹呈现在了张横的眼前,滑若凝脂的肌肤,仿佛刺得眼都有些炫目。

刘素英显然平时对女儿的照顾非常的精心,马萍儿成为植物人卧床半年,她身体仍然十分的清洁,有着一股少女特有的淡淡体香。身上的皮肤和肌肉依然保持着弹性。显然刘素英应该是天天给她清洗和按摩的。

否则,以现在六月的大热天,只怕她整个人都要发酸发臭了。

“真是天下父母心啊!”

心中感慨了一句,张横深深地吸了口气,屏弃脑中的旖旎想法,收敛心神,张横也不再犹豫,手中柳木针已扎在了马萍儿小腹的丹田上。

这回张横在马萍儿小腹上所要刻画的是一个叫引魂符的血符。

引魂符具有引魂作用,一旦画符成功,就能引马萍儿的人魂归位。

第三十五章 被捉当场

第三十五章 被捉当场

天巫之眼早已开启,眼瞳中也投影出了引魂符的图案,张横手起针落,迅速地在马萍儿小腹上动作着。

他这回仍是使用的是挑针手法,要在马萍儿小腹上用针挑刺出点点的血痕,从而绘成引魂血符。

渐渐的,一幅由点点血痕形成的奇异图案,在马萍儿小腹上形成,看起来就象是一张诡异的人脸,这正是引魂符。

“点睛!”

张横陡地低喝一声,双手各持一根柳木针,猛然刺入了那张鬼脸的双眼中。

滋!

两点血珠猛然从那鬼脸的眼眶部位喷薄而出,整张鬼脸一阵诡异的扭曲,似是陡地活了过来。

嗡嗡嗡!

空间荡起了一圈圈奇异的波纹,以马萍儿小腹上的鬼脸图案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成了!”

张横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目光望向了四周。

点睛正是引魂符的符眼所在,只有给引魂符点睛,才能让引魂符最终起效。就象是给那张鬼脸开了眼,让人魂能寻找到回归的位置。

果然,空间出现了一阵奇异的扭曲,一股阴风陡然从屋里刮起,刹那消失。

原本躺在床上如同活死人一样的马萍儿,身形不禁微微一震,仿佛有了动静。

不过,细细看去,她仍是紧闭着双眼,并没有醒来。

“嗯,萍儿的人魂在外游荡半年,消耗的非常厉害,看来,必须补充生气才行。”

天巫之眼细细地观察着马萍儿,张横暗自点头。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马萍儿头顶三花聚顶的那团宅地气运中,此刻已有了一丝生气。

这也就意味着,马萍儿的人魂在引魂符的作用下,已然归位。

只是,那丝生气实在是太微弱了,这正是她的人魂离体太久,消耗过甚的原因所在。

要想让她苏醒过来,必须补充人魂的生气。

心中想着,张横也不再犹豫,凑到了马萍儿身边,低下头去,伸手捏开了她的嘴,体内巫力运转,一口巫力真元就渡了过去。

巫力真元蕴含了澎湃的生命力,正是补充她人魂生气的力量,张横此刻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作为。

然而,张横的一口巫力真元刚渡入马萍儿嘴里,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惊怒交加的叫喊:“啊,小子,你干什么?”

“好呀,小子,你这畜生,竟然趁我家萍儿生病,做这样的禽兽之事。”

推门进来的正是马贤青,看到张横正伏在他女儿身上,与女儿亲嘴,顿时怒不可歇。

说来也确实是难怪马贤青发怒,此时此刻的张横与马萍儿,两人的姿势实在是暧昧之极。

张横整个人伏在马萍儿身上,因为要渡巫力真元,所以正嘴对着嘴吹气。

在马贤青看来,这完全就是张横趁着他女儿沉睡,没有知觉,在占她的便宜,在猥亵她。

尤其是刚才张横给马萍儿身上用柳针刺血符,睡袍被撩起,衣衫现在看起来有些凌乱。再加上旁边丢满了一根根折断了的针状物,怎么看都象是张横对马萍儿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马贤青愤怒之极?

马贤青刚才在楼下,听自己老婆说张横在陪女儿,还在给女儿讲他们一起读书时的趣事,他心中也感动了一下,以为张横还是挺有良心的,能记得他这个成了植物人的女儿。

所以,他也不想上来打扰张横,希望张横多呆一会,也许真的因为他给女儿讲过去读书时的趣事,让女儿有所触动,从而能产生奇迹。

不过,张横这次在楼上呆的时间确实是有些长了,马贤青夫妻耐着性子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张横下来。

夫妻两人心中有些奇怪了,感觉张横就算给女儿说趣事,也不可能说这么长时间。

那么,他在女儿房间里干什么呢?

心中有些狐疑,马贤青终于忍不住了,这才上来看看。

那知,推开房门,就看到张横趴在女儿身上,正在亲吻女儿。

马贤青那里还忍得住,顿时火冒三丈,怒喝着向张横冲了过来。

“呃!马叔叔,我,我……”

张横浑身一震,陡地回过了神来,不由脸涨得通红,一时间我我我的不知该我什么了。

张横也是没有想到,马贤青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进入房来,还好死不活地看到了自己与马萍儿那亲昵的行为。

现在自己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这可是被人家老爹当场捉奸了!

不过,就算是无法说清楚,张横却也必需解释,他我我我的我了半天,终于我出了个所以然:“马叔叔,我这是在给萍儿治病!”

“操你娘的治病,你当我马贤青是三岁儿童啊!”

马贤青是更加的怒不可歇,已是暴跳如雷,一张脸都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小子,我打死你!”

说话声中,已是挥起了拳头,朝着张横没头没脸地打了过来。

“啊!老马,不要!”

这个时候,刘素英也冲进了房来,她却是被房里这副混乱的情形给吓了一跳。

她并不知道房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更不清楚马贤青怎么好好的上来,就发了这样大的火,现在更是要奏张横。

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所以,她连忙惊叫着上前来拉马贤青:“老马,有话好说,你不要吓着阿横。”

“滚开,你这死婆娘,竟然让这样的禽兽留在萍儿的房里,气死我了。”

马贤青此刻已是完全处于暴走的状态,见老婆来拉自己,更加的狂怒不以:“今天我不打死这畜生,我就不性马!”

“呃,禽兽?”

刘素英浑身一震,脸色刹那变得煞白一片,她陡然也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却是变得难以喻意的悲愤起来:“阿横,你,你,你对萍儿做了什么?”

“刘姨,我刚才真的是在给萍儿治病!”

张横现在只有苦笑的份,一边拼命地躲闪马贤青的追打,一边向刘素英解释道:“我已把她治好了。”

“你把萍儿治好了?”

这回连刘素英都有些生气了。

要知道,马萍儿成为植物人半年,一直卧床不醒,还真没有人敢说能把她的病给治好,让她苏醒过来。

就算是国内国际上的那些医学权威也是不敢这样说的。

但是,现在的张横,竟然就敢这么信口雌黄地说治好了女儿的病,这样的话,相信才是见鬼。

第三十六章 萍儿苏醒了

第三十六章 萍儿苏醒了

不仅如此,刘素英自然知道张横的情况。

张横虽然也是从小跟他父亲张远山学过中医,但是,他学的也就是点半吊子的功夫,平时都很少给人看病,怎么就能给女儿这个植物人治病?

所以,刘素英以为这完全是张横在信口开河,在掩盖什么事实,是在欺骗他们夫妻。

她此刻也有些明白了,看来张横这小子确实是对女儿做了什么,正好被自己的老公看到了,这才会让老马如此的暴怒。

“打死你,打死你这畜生!”

马贤青咆哮着,不顾一切地就扑向了张横。

房里空间本就不大,三个人在屋里已是显得非常的拥挤,马贤青这一发彪,张横还真无路可逃。

眼看马贤青就要扑到张横身上,把他扑倒,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爹,娘,你们干什么?”

“呃!萍儿?”

马贤青和刘素英浑身剧震,马贤青正挥拳砸向张横的身形,也刹那僵在了当场。

下一刻,两人陡地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头望向了马萍儿所在的床,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萍儿!”

不错,刚才那声微弱的声音,两人实在是太熟悉了,那不是女儿萍儿的声音还会是谁?

两人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转过头来,两人身体再次剧震,神情也刹那变得惊喜若狂。

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马萍儿,竟然真的有了反应,她正睁着迷茫的双眼,望着屋里的几人,满脸的疑惑。

女儿竟然真的醒了!

“萍儿!”

刹那的愣怔,马贤青和刘素英猛地冲向了床边,一下子扑到了女儿的身上。

两人一手一个,死死地抓住了马萍儿的手,声音哽咽,老泪纵横:“你真的醒了,你真的醒了,萍儿,我的宝贝萍儿!”

“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马萍儿确实是苏醒了过来,不过,她此刻还有些迷糊,对眼前自己父母竟然如此的喜极而泣感觉茫然。

“萍儿,萍儿,你难道难道不知道吗?你病了半年了,在床上躺了半年了。”

刘素英连忙向女儿解说起来,双手握着女儿的手,贴在脸上,生怕自己一放手,女儿又会睡去,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哗哗哗地直流:“你知道吗,这半年来,娘天天都在叫你,萍儿,萍儿!”

刘素英说着,已是泣不成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女儿的突然醒来,已让她惊喜若狂。

“萍儿,醒来就好,你醒来就好!”

马贤青喃喃着,完全没有了一向的村支书威严,眼眸里擎满了泪水,喜难自胜。

“爹,娘!”

马萍儿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悲喜交加的神情,显然她也开始记忆起她昏迷前的一些事了。

陡地,她猛地扑入了母亲的怀里,痛哭起来:“娘,爹,我让你们担心了,娘,爹……”

“萍儿!”

刘素英紧紧地抱着女儿,嘴里喊着女儿的名字,有些语无伦次。

“萍儿!”

马贤青一把拥住了母女两人,声音哽咽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一时间,屋里都是三人含糊不清的哭叫声,场面感人之极。

望着床边马家三人相拥而泣的情形,张横的眼眸也湿润了,心中却是为马萍儿高兴。

马萍儿的苏醒,总算是解了张横刚才被马贤青误会是猥亵的尴尬。

好半天,马家三人总算有所平静了下来,马贤青和刘素英这才想到了屋里还有个张横,两人转过了身来,眼神怪异地望向了他。

此时此刻,两人都意识到了刚才张横所说的那句话,心中是又惊又疑:难道真的是眼前的张横救醒了女儿吗?

但是,这怎么可能?成了植物人昏睡半年的女儿,怎么就能被张横救醒?他到底是怎么救醒女儿的?

无数疑问在心中如同煮沸了的米粥一样汩汩地冒着泡,两人望着张横,神情怪异之极。

“张横,刚才是你吗?”

这个时候,马萍儿的目光也望向了张横,一张俏脸上浮起了一抹难以喻意的娇羞。

刚才马萍儿虽然一直处于昏迷中。

但是,当张横在她小腹上刺出血符时,她的人魂归位,虽然那时人仍然未醒,但意识已是有所感知。

因此,之后张横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其实已是隐隐约约的有所感觉。

回想到刚才那如梦如幻的感觉中,唇齿间传来的那缕温暖有力的热度,似乎口鼻中还留着一股男子特有的气息,马萍儿的一张脸已是如火一样在烧,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是的,萍儿,对不起,刚才没有经你的同意,就给你治疗了。”

张横微微一笑,朝马萍儿点点头。

“阿!”

马萍儿更加的娇羞难忍,不禁连忙又把头埋在了母亲的怀里,那里还敢再看张横一眼。

“果真是张横救了女儿!”

马贤青和刘素英互望一眼,眼神里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心里不禁暗自狐疑。

“阿横,谢谢你,谢谢你救了萍儿!”

刘素英首先反应了过来,望着张横,满脸的感激。

“嗯,阿横,刚才马叔叔可能真的误会你了。”

马贤青又恢复了他那一脸的俨然,朝张横点了点头,很是难得的说出了一句抱歉的话,目光却是凝注到了张横的脸上:“你说说,你是怎么把萍儿唤醒的?”

“是啊,是啊!阿横,想不到你比你父亲都厉害,竟然有这样高明的医术,把我家萍儿给治好了。”

刘素英满脸的赞叹:“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唤醒我家萍儿的?”

对于张横能唤醒成为植物人半年的女儿,马贤青夫妻实在是充满了好奇,所以,此刻把心中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

“其实萍儿之所以会这样,还有其他原因。”

张横微微一笑,神情变得肃然起来:“而我之所以能唤醒萍儿,也不是从我父亲那儿学的医术。”

“还有其他原因?”

这回让马贤青夫妻更加的惊讶了:“你不是跟你父亲学的医术?”

第三十七章 果然是冲煞

第三十七章 果然是冲煞

“是的。”

张横慎重地点点头:“马叔叔,刘姨,你们应该知道白马山上包公殿的香烛老头吧!”

张横又把跟家人所说的那个善意的谎言跟马贤青夫妻说了一遍,最后道:“我师父是个世外高人,在医卜星相,风水命理上,有很高的造诣,我就是跟他学了这些东西,今天才能唤醒萍儿。”

“哦,那个香烛老头竟然这么厉害,是个世外高人!”

马贤青夫妻又是互望一眼,满脸的惊疑,甚至连娇羞不以的马萍儿,也被张横的这个故事给吸引了,睁大了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张横,满脸的好奇。

“这个当然。”

张横煞有其事地点头:“我师父曾经在外面是很有名气的,人们都称他半仙,他在医卜星相以及风水命理上的造诣,已达到了大师的级别。”

“你的意思是?”

一再听张横提起医卜星相和风水命理,马贤青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不由一凝,脸上露出了疑问的神情。

“马叔叔,刘姨,你们看!”

张横走到了房子的窗边,唰地一下拉开了窗帘。

顿时,一道闪亮的光芒射了进来,把几人的眼睛都晃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此刻已是下午三点多钟,太阳虽然不象正午时那样炽烈,但依旧刺眼。

尤其是对面朝家别墅顶楼上那座玻璃房温室反射的光芒,在这个房里,更是形成了一片炫目的白光。

“马叔叔,刘姨,你们看!”

张横手指指向了对面朝家别墅顶楼玻璃房温室:“你们看那间玻璃房温室反射到这里的光芒象什么?”

说到这里,也不等马贤青夫妻回答,张横顾自说了下去:“马叔叔,刘姨,你们看,那间玻璃房温室反射到这里的光,象不象一把把光影形成的刀剑?”

“啊,你是说萍儿之所以会这样,是与朝家的那间玻璃房温室有关?”

马贤青和刘素英浑身一震,脸色刹那变得难看无比。

就算两人是傻瓜,现在也已明白了张横的意思,他这是在向他们指出女儿马萍儿之所以成植物人的原因,是受了对面朝家别墅顶楼玻璃房温室的冲煞。

尤其是当张横指出,那间玻璃房折射的光芒如同是光影形成的刀剑,更是让他们心头剧震。

要知道,一经张横点破,他们确实也是看出来了,那些折射到这里的光线,真的如同是无数把光影形成的刀剑一样。

“阿横,是不是我家风水受了朝家的冲煞,这才会让萍儿变成那样?”

刘素英脸色已变得苍白一片,神情很是惊惶。

她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山村妇女,本来就信风水命理之术,此刻见张横说的如此的信誓旦旦,确实是把她给吓坏了。

“真是风水冲煞?”

马贤青的一张脸阴沉的可怕,但他却仍是有些怀疑。

“啊,就是那个玻璃房温室,我那天出事,就是那玻璃房温室的原故。”

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马萍儿,这个时候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惊叫了起来,脸色也刹那变得又惊又恐。

“萍儿,不要怕,不要怕,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素英和马贤青两人一听,都是不禁有些惊慌,刘素英连忙一把抱住了女儿,轻声安慰道。

“是啊,萍儿,爹在这里,你什么也不要怕,有什么尽管说出来。”

马贤青双手一叉腰,站到了女儿身边,虎着脸道。

当日马萍儿骑电瓶车撞到路边的石头,之后就昏死了过去,从此再没有醒来,成为了植物人。

因此,她那天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去撞路边的石头,这件事直到现在仍是个谜。

此刻,听女儿说与朝家的那个玻璃房温室有关,马贤青和刘素英心中确实是又惊又疑。

不仅是他们,张横的目光也望向了马萍儿,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嗯!”

好半天,马萍儿的情绪才稍稍有所平静了下来,目光望望窗外对面的那间玻璃房温室,神情中现出了回忆的神色:“那天,我从三姨家吃完中饭,因为娘说那天我家晚上也要待客,所以我就急急地赶回来,想帮娘洗洗菜,帮忙做点事。”

“刚骑到家门口不远。”

马萍儿继续道:“我正骑着车,突然感觉无数道炫光猛地射了过来,我的眼睛刹那什么也看不到了。然后我就撞到了路边的石头上,一下子昏了过去。之后,我就一直处于昏昏沉沉中,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啊,原来是那玻璃房温室的反光刺了你的眼睛。”

刘素英惊呼,脸色猛地变得愤怒无比:“天杀的朝家,竟然是他们害了我家萍儿,老马,这事你可得给我一个交待。”

刘素英猛地转向了马贤青,神情激愤无比。

“好哇,操他娘的朝百万,竟然欺到我马贤青头上来了。”

马贤青此刻已是一张脸都涨得血红,怒不可歇。

知道了女儿出事的真正原因,确实是让马贤青愤怒之极。

“马叔叔,刘姨,你们先别生气。”

张横连忙道:“其实事情并不这样简单。”

看到马贤青终于相信了他女儿的事与朝家的玻璃房温室有关,张横心中松了口气。

说实话,张横之所以刚才不告诉马家人,直接就暗自给马萍儿治疗,就是因为他怕马贤青这位村支书反对。

如果先跟他说他女儿是受风水冲煞出的事,估计他是绝不会信,甚至会马上把自己赶出去,更不要说答应让自己给他女儿治疗了。

所以,张横当时考虑再三,这才决定先救醒马萍儿,再来跟马贤青说此事。

此刻,有马萍儿亲自说明,终于让马贤青相信了朝家对他家的冲煞,张横心中自然是高兴。

不过,马萍儿的事自然并没有这么简单,张横却必须要跟他们说明一下。

第三十八章 祸水东引

第三十八章 祸水东引

“怎么,阿横还有其他的事?”

马贤青转过了脸来,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他现在是恨不得马上赶往朝家,与朝百万大闹一场。

“马叔叔,萍儿所受的是阳刃凶煞。”

张横把阳刃凶煞的意思解释了一遍,最后道:“萍儿之所以会出事,并不是因为她刚好路过,眼睛受到了玻璃房温室的反光,而是你们家东南面受阳刃凶煞冲煞,才会让萍儿有这样的遭遇。”

“否则,路过这条路的人每天也不知有多少,怎么别的人就没有出车祸,偏偏萍儿路过就出车祸了呢?”

张横神情肃然地道:“所以,不化解这阳刃凶煞,萍儿以后还会出事,马叔叔现在跟朝家去闹,也是没有用。”

“啊,天杀的朝家,这是要害死我家萍儿啊!”

刘素英已是悲愤不以,气得浑身哆嗦了。

说到这里,她猛然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又是一变:“我记起来了,朝家的那间玻璃房温室,就是去年年底建起的,听说是为了要培育什么名贵花卉。真是作孽,他家一建起那个玻璃房温室,我家萍儿马上就出事了!”

经刘素英这么一说,马贤青的脸色也更加的难看了。

张横所说的话,与事实能一一印证,容不得他丝毫的怀疑。

“阿横,那你说该怎么办?”

马贤青强自压住心头的怒火,向张横问道。

“是啊,是啊,阿横,你可得替我们想想办法,萍儿可不能再出事了啊!”

刘素英求恳的目光望向了张横,一边却是紧紧地搂住了女儿,生怕自己一松手,女儿又会出事。

“嗯,马叔叔,刘姨。”

张横点点头,萍儿的事我不会不管:“阳刃煞也不是不可化解的,只是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所以,你们现在不要声张,以免朝家听到了什么消息,会有变故。等明天,我来给你们化解这阳刃煞。”

“那就全拜托阿横你了。”

刘素英满脸的感激,连连向张横道谢。

“好!”

马贤青沉吟了一下,终于答应了下来。

关系到女儿的生命安危,马贤青就算是脾气再火爆,也只能听张横的。

而且,他现在也有所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如果真的就这么去与朝家闹,确实是好说不好听。

尤其还站不住一个理字。

不是吗?他堂堂村支书,说是因为自家的风水受到了朝家的冲煞,从而自家女儿才会出车祸,成为植物人。

就凭这个理由去与朝家闹,这话要是说出去,有没有人信还在其次,这根本就是违背了他以前一向的为人作风。

要知道,马贤青以前在村里是一向最反对风水鬼神之说的。

现在,他突然拿风水冲煞说事,与朝家去吵,这岂不是打他自己的脸,让他在村民中威信大失吗?

所以,稍稍冷静下来,他也已明白,自家与朝家风水冲煞的事,还真不能摆到明面上。

心中想着,马贤青目光望向了张横:“阿横,这次谢谢你了,你家药圃的事,你放心,绝不会让姓朝的得手。”

马贤青给了张横一个肯定的答复,完全改变了最初的态度。

“那就多谢马叔叔了。”

张横心中暗喜,连忙道谢。

说实话,这正是张横想要的结果。

之所以擅自给马萍儿治疗,除了自己确实与马萍儿是同学,看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张横心中不忍之外,也是想通过治疗马萍儿,能得到马贤青的支持。

现在,目的已是达到,不但唤醒了马萍儿,并因为马萍儿的事把马贤青的仇恨引到了朝百万身上,更是得到了马贤青的认可。

在白马山这个偏僻的山村里,有村支书的支持,自己以后想做点事,那可谓是如虎添翼。

当下,张横也不迟疑,又给马萍儿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身体,还给她配了几剂中药调理。

现在的马家人对张横已是信服的不得了,全家人都对他客客气气。

反尔是马萍儿,面对张横时总是娇羞难忍。

她此刻也已发现了自己小腹上的那些创痕。虽然因为是用柳木针刺出来的创痕,创口非常的轻微,几乎不能觉察到。

但是,想到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小腹这样**的部位,被张横看了个精光,还在上面刺出了创痕,马萍儿就感觉脸如同火烧,望向张横的眼神也充满了难以喻意的东西。

一直忙碌到傍晚快天黑的时候,张横才离开了马家。

刘素英热情地留张横吃饭,但张横还是拒绝了,他还有许多事要准备。

马家也听从张横的意见,并没有把女儿苏醒的消息宣扬出去,马贤青也暂时忍住了没向朝家发火,甚至也匆匆地离开了家。

知道了自家受朝家的冲煞,害得女儿遭了那样的罪,马贤青现在已是把朝百万恨之入骨。

不过,他也知道,朝家这些年的积累,无论是财力还是势力,都已膨胀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要想对付朝家,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所以,他也要暗中运作一下。

“咣当!”

朝百万的别墅里,此时此刻,朝百万已回到了家,听老婆说自家的大狼狗被张横给踢死了,朝百万顿时火冒三丈,正在喝水的一只杯子顿时被他摔得粉碎。

朝百万今天有事去县里了,一早就赶往了县城。

说来今天本是喜气洋洋,因为傻儿子要订婚了,他自然是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宴请平时的那些关系户。

所以,从前几天开始,他就每天四处奔波,一方面是为傻儿子筹办婚事和喜宴做准备。另一方面,他更是要亲自把一些重要的关系户以及他所认识的镇里县里的领导送请贴。

那知,今天正在县里给一位领导送喜贴,邀请那位领导来参加儿子的婚宴,半路上却接到了老婆打来的电话,说是张家提出了退婚,张家的儿子张横,更是在他们家里大闹了一场,把他的那条德国大狼狗都给踢死了。

听到这一消息,朝百万还以为是听错了,最初根本不信。

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张家的人一向本份,甚至可以说是胆小怕事。尤其是自当年张远山从山上摔下来成了残废,张家残的残,小的小,在村里根本没有了话语权。

那么,张家怎么敢向自家退婚?张家儿子张横,又怎么敢来自家闹?

朝百万满心的疑惑,但听老婆在电话里哭哭闹闹的,好象不是开玩笑,他纵然是心中惊疑不定,还是决定马上赶回来。

然而,回到家里,看到那条惨死的大狼狗,朝百万真的爆怒了。

这条德国大狼狗可是朝百万的命根子,六年前他花了好几万托人买来的。这些年更是精心的喂养,每餐都给它吃新鲜的鸡鸭猪肉,比起傻儿子朝平安还要宝贝。

但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这条德国大狼狗,竟然被张家儿子张横给一脚踢死了。

“姓张的!敢跟老子斗,看老子怎么玩你们,看到时你们怎么跪下来求老子!”

朝百万一张脸已扭曲变形,眼眸里都喷射出了怨毒的怒火:“还有那个小畜生,敢踢死我的镇威王,敢与我朝家作对,老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死法。”

第三十九章 扬眉吐气

第三十九章 扬眉吐气

当张横回到家的时候,李凤仙和张秀丽早已做好了晚饭,与张远山一起等在客厅里。

“阿横,你回来了!”

见到张横,李凤仙脸上露出了喜色,目光却是暗暗观察起了儿子的神情。

说实话,张横去马贤青家,李凤仙他们心中确实是非常的担心。

要知道,马贤青这个村支书,如果与镇里县里的那些干部相比,也就是个什么也算不上的小官儿。

但是,在白马山村这个偏僻的山村里,他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用一句老百姓的话说,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因此,马贤青官不大,但官威十足,脾气更是不小,平时村民与他说事,那一个不是战战兢兢?

今天张横去他家,要与他说张家药圃的事,李凤仙心中实在没底,生怕自己儿子被马书记给臭骂一顿。

如果只是挨顿骂也就罢了,最怕的就是自己儿子脾气倔强,与人家马书记闹起来,那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所以,自张横去马家后,张家的三人心都悬了起来。

尤其是张横这一去就是整整一下午,到天黑都没回来,这让李凤仙他们急得都象是热锅上的玛蚁了。

此刻,总算看到张横回来,几人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

“爹,娘,阿秀,我回来了!”

感受到父母和妹子的那份关切,张横心中暖暖的,正想跟他们说一下自己在马家的事。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啊呀,你们一家人都在啊!”

“萍儿她娘!”

李凤仙一怔,当看清门口的那人,神情却是变得古怪起来。

不错,出现在门口的正是刘素英。她一手提着几盒保健品,另一只手却拎着一只大雄鸡,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看到刘素英,尤其是看到她手里拿着的那些东西,屋里的几人都满脸的惊讶,一时不明白她这是要干什么。

但是,让他们更加震惊的却还在后头。

“啊呀,阿横他娘,真是不好意思,看,你们正要吃饭,我还来窜门。”

说着,刘素英已把手中的保健品和那只大雄鸡放到了一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不,我有点东西拿过来。”

“张家大哥!”

刘素英转向了坐在堂屋里的张远山,脸上露出了很是歉意的表情:“你身体不好,这些年我们都没能好好照顾你,实在是惭愧啊!我家老马说了,张家大哥这些年为我们村里的医疗事业也做了不少的贡献,下次村委会选举,一定要让张大哥你进村两委,这样才对得起张家大哥你。”

“阿!”

刘素英还在喋喋地说着,旁边的李凤仙以及张远山和张秀丽三人却已是一个个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马书记的老婆,竟然这么晚来自家,不仅送上了礼品,还说要让张远山进村两委。

这样的事实,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想象。

要知道,刘素英做为马书记的老婆,以前也是非常倨傲的。

平时她是很少去别人家窜门,张家她虽然以前也来过,但也就是伤风感冒时,来张远山这里拿点药。

当然,她以前也不是叫张远山张家大哥,而是叫张医生。

然而,她今天却开口叫张远山张家大哥,语气中更是透着一股亲热劲。

更让李凤仙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位堂堂的书记老婆,竟然还送来了礼品。

这是哪跟哪啊!

好象以前只有人家送她礼的,那有书记老婆倒送礼过来的啊!

一时间,李凤仙以及张远山和张秀丽三人都惊呆了,愣在了当场。

“阿横他娘啊!”

刘素英亲热地走上前来,握住了李凤仙的手:“你生了个好儿子啊,真是让人羡慕,我家阿太要是有你家阿横一半的出息,我就要烧高香啦!”

刘素英还有一个儿子,名叫马泰,小名阿泰,如今还在读大学。

“啊呀,萍儿她娘,您这是哪里话,我家阿横怎么能跟你家阿泰相比,你家阿泰可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呀!”

李凤仙总算回过了神来,虽然一时还弄不清楚刘素英的意图,但连忙客气地说道。

“咯咯,阿横他娘,你还不知道吧!”

刘素英满脸的笑意:“你家阿横是真有本领,他今天下午,把我家萍儿给救醒了。”

“啊!”

屋里的几人陡地发出了一阵惊呼,李凤仙,张远山以及张秀丽三人,尽皆浑身一震,目光也猛然都望向了张横,神情中露出了难以抑制的震惊之色。

他们这回算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刘素英会如此的热情,原来是张横救醒了她成了植物人的女儿。

只是,刘素英的这一个消息,也确实是太震憾人心了。

一个昏睡了半年的植物人,竟然就这么被张横给救醒了,这事实在是感觉匪夷所思。

刘素英之所以突然过来窜门,又送上礼品,确实就是为了感激张横而来。

不管怎么说,张横把昏睡半年的女儿唤醒,刘素英心中自然是感激万分。

更何况,自家受阳刃凶煞的事,还需要张横来化解,她可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所以,张横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着来了,还送上了一只家里养的大雄鸡。

当然,她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得到了马贤青的授意。

说实话,这些年来,张远山常年病魔缠身,做为白马山村的支书,马贤青确实是没有给过张家任何一点的照顾。

不仅如此,这次在朝百万逼迫张家嫁女儿的事上,马贤青也是暗中偏向朝家的。

如今,张横救了马萍儿,这让马贤青心中确实是感到有些愧疚。

所以,这才叫老婆刘素英过来,也算是弥补他对张家的歉意,更是表明马贤青的态度。

听着刘素英那充满感激的话语,感受着她望向张横眼神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欣然,李凤仙的眼眸湿润了,心中更是激动莫名。

自当年张远山从山上摔下来后,张家限入困境,从此张家门庭罗雀,甚至连亲戚都不敢上门。

然而,现在儿子有了出息,甚至连村支书都要让他老婆前来送礼,要与自家套近乎。

这样的事实,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事实。

这如何不让李凤仙心中激动,感觉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

儿子这回是真的有出息了。

第四十章 五阴之木鬼拍手

第四十章 五阴之木鬼拍手

刘素英终于走了,张家的气氛却因为她的这次窜门,完全变了。一扫先前的压抑和愁云,人人脸上都是喜色。

不仅是因为大家为张横唤醒了马萍儿,再一次见识了他高明的手段而高兴。更因为刘素英的来访,表明了马贤青的态度,这意味着张家得到了马书记的支持,那块药圃应该没问题了。

一餐晚饭,全家人吃的其乐融融,甚至张远山还破天荒地喝了一杯酒。

见到家里人高兴,张横的心也是特别的开心。

吃完晚饭,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这才各自回房。

不过,张横今天晚上可没有时间睡觉,他要准备一些东西,以化解自家的白虎开口煞和马家的阳刃凶煞。

见父母房间和妹妹房里的灯光都已熄灭,张横也不再迟疑,悄悄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在父亲平时配制药草的药房,收拾了一些需用的药物。出门的时候,顺手把刘素英带来的那只大公鸡给拎在了手里。

张横之所以要拎上大公鸡,自然不是半夜三更的要去做客,而是要用这大公鸡派上大用处。

要知道,天巫传承的天巫之术中,无论是巫药还是巫符或巫咒,都需要用到一些特殊的巫媒。

巫媒之所以特殊,就在于它并不是普通的物品,而是生长在野外的毒虫毒物。

在天巫传承的理论中,万物有灵,尤其是那些具有奇毒的毒虫毒物,更是极具灵性,甚至可以通灵。

这也正是民间传说中,巫师们奉蛇,蟾蜍,蜈蚣以及蝎子和壁虎为五毒,又称为五圣的原因所在。

在巫的世界里,蛇蝎子以及蜈蚣和蟾蜍壁虎等毒虫毒物,就是具有通灵的力量,利用这些毒虫毒物,配合天巫传承的秘法,就能让天巫之术中的巫药,巫符以及巫咒产生不可思议的作用。

这些毒虫毒物,就是巫媒。

张横今天晚上出门,就是要去捕捉一些毒虫毒物,做为巫媒之用。

之所以要带上那只大公鸡,自然是为了做诱饵之用。

被巫称为五圣的五种毒物,都是极阴之物,而公鸡却是纯阳之体。

人们常把小孩子下面撒尿的器官说成是小**,甚至古时有公鸡替代男人与女子拜堂成婚的,就都是因为公鸡是纯阳之体的原故。

民间传说中任何鬼怪邪物,只要公鸡一啼,就会退避三舍,足见公鸡的阳刚之烈,这也是它在传说中成为专司司晨的家禽所在。

公鸡纯阳之体克制任何极阴之物。反过来,那些极阴之物,也是最喜欢食用公鸡的鲜血。

所以,张横带上这只公鸡,等会就是要用它的鲜血来吸引山野中的那些毒虫毒物。

白马山村就在群山围绕之中,连绵的群山一眼望不到边,甚至许多还是原始山林,极少有人进去。

张横背上背着一个双肩牛仔包,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拎着只公鸡,腰间还插了一把柴刀,亦步亦趋向山上走去。

他所登的这座山正是白马山,这山是附近群山中最低的一座,也是村民们平时上去最多的地方。

以前张横在村里的时候,也是经常上白马山采药,甚至还和何大牛一起,在夜晚的时候上山放兽夹子。

所以,对于白马山张横是非常熟悉的,现在虽然是半夜三更,他一个人上去,却也并没什么畏惧。

白马山只是四周群山的外围,山上并无大型的猛兽,最多也就只有一些野鸡野兔等小动物,确实是不必担心会遇到什么凶险。

上白马山有一条小路,这是村里人常年上山踏出来的,因为白马山上有座包公殿,平时上山的人挺多。

张横沿着上山的小路一路向上,在半山腰的时候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

望望山腰处的一片杨树林,张横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满是玩味的笑意弧度。

在风水相道中,杨为五阴之木。

五阴即是五鬼,世上的五鬼树分别是柳树、桑树、槐树、大叶杨树。

苦楝树。

民间俗话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

所谓鬼拍手,就是说杨树遇风,叶子哗哗啦啦地响,像是“鬼”拍手。

这些都是风水中的禁忌。

不过,五阴之木虽然不能随便种在宅院四周,但是,五阴之木却是藏阴纳邪之所,有五阴之木的地方,最是那些极阴属性的毒虫毒物的栖息之地。

这也正是五阴之树被人们所禁忌的原因所在。

试想,要是宅院四周经常有毒虫毒物出没,人们住在里面,岂有安全感?

当然,今天晚上张横就是来捕捉那些毒虫毒物的,所以,这片杨树林最是适合的好地方。

信步走入杨树林中,四周光线变得昏暗起来,一股阴森的气息,也弥漫了身体。

今天晚上虽然天上有月亮,但透过疏疏密密的树林,月光变得斑驳一片。山风吹来,树木摇拽,仿佛有无数鬼魅正在叫嚣起舞,感觉上确实是有些惊心动魄。

定定心神,张横在杨树林中挑选了一片空地,开始动作了起来。

他解下背上背着的双肩牛仔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包朱砂。

朱砂也是一种中药,只不过具有微毒。在张远山的药房里有一定的存量,这回张横却是全部都拿了过来。

当然,他用朱砂,并不是说用它来吸引那些毒虫毒物,而是要用它来困住等会被引来的东西。

朱砂本是古代炼丹术士在炼丹时发现的产物,其性属火,在风水相道中,朱砂具有克制阴邪的作用。

一般民间的和尚道士,如果要画符驱鬼,都会使用朱砂,就是这个原因。

心中想着,张横手中拿着包着朱砂的纸包,在四周地面上细细地抛洒了开来,在选定的地方,用朱砂划出了一个近四五平米的大圆圈。

当然,每隔四五步远,他都会留下一个小小的空隙,这是为了引那些毒虫毒物进入这个圆圈而预留的入口。

做完这一切,张横拔出了腰间的柴刀,一刀砍掉了大公鸡的脑袋。

顿时,大公鸡的鲜血狂喷,在地面上喷洒出了一大片血迹。

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新鲜的鸡血热气腾腾地在空气里蒸腾,在昏暗的月色掩映下,显得异样的诡异。

第四十一章 抽屉格

第四十一章 抽屉格

“差不多了!”

望望四周一地的鸡血,张横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满是玩味的笑意弧度,他也不犹豫,又从牛仔包中取出了一包药粉,小心地撒在了鸡血和那只斩了脑袋的公鸡身上。

这包药粉是张横刚才配制的,安照天巫传承的秘法,具有特别的效果,是用于对付等会被鸡血吸引而来的毒虫毒物。

当然,这药粉里可是加了特殊的料,不但其气味对阴邪类的毒虫毒物,具有强烈的吸引力。而且,只要那些毒虫毒物沾了这些药粉,就只能任由张横处理了。

做完了这一切,张横站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

为了防止不长眼的毒虫毒物瞄上自己,张横在巨石边撒上了雄黄粉,以防不测。

空气中公鸡热血的血腥味不断地扩散开去,不一会儿,四周就响起了西西索索的异响,仿佛是天空下起了小雨。

张横凝目望去,只见杨树林那满地的枯叶中,正有许多细微的波动,向鸡血所在的方向迅速扩展。

“嗯,有东西被吸引过来了!”

张横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目光更是一眨不眨地望向了那边。

果然,过了一会,朱砂划出的那个大圆圈外,已汇聚了不少的毒虫毒物,一大群蝎子,蜈蚣以及几条三角脑袋的小蛇,围在了那儿。

只是,这些毒虫毒物绕着朱砂划出的大圆圈直打转,却没有任何一只毒虫毒物能进入缺口。

“看来,这些东西的毒性不够,都被自己用朱砂划出的正逆拘灵阵给阻挡住了。”

张横微微沉吟,心中了然。

刚才张横看似随便用朱砂在地上划了个大圆圈,其实暗中已是用上了天巫传承中的一种阵势……拘灵阵。

拘灵阵具有禁固毒虫毒物的作用,一旦有毒虫毒物进入,那自然会被困在其中。

当然,一些普通的毒虫毒物,却会被拘灵阵所阻挡,根本无法穿入其中的缺口。

现在聚集在朱砂划出的大圆圈外的毒虫毒物,就是品阶太低,被拘灵阵给阻挡了。

看看四周聚集的蝎子蜈蚣以及小蛇越来越多,但是,却没有一条能进入其中的,张横不由耸耸肩。

他自然知道,能符合天巫之术,能成为巫媒的毒虫毒物,数量其实非常的少,也就百之一二。

在巫术中的五毒五圣,并不是随便什么蛇,蝎子以及蜈蚣和蟾蜍以及壁虎都能被列入五圣行列的,它们都是其中特殊的种类。

心中想着,张横明白自己也急不来,所以,他转过了身,目光望向了山下。

张横所站的这块巨石在半山腰,从这里望下去,可以看到整个白马山村的情形,视野非常的开阔。

“嗯,我们白马山村其实风水挺不错,是一处藏风聚水之所。”

望望四周,张横的眉毛舒展了开来。

得到了天巫传承,张横总会有意无意地对四周的地形进行观测,从而分析和判断所在地理的风水气象。

此刻,望着自家所在的白马山村,张横自然就下意识地看起了整个村落的风水地理。

白马山四面环山,处在一处平坦的山岙中。左右两边山势较高,而且连绵起伏,远远望去,就仿佛是两条怒龙奔腾而来。

这正符合了风水地理中的左青龙,右白虎,可谓是潜龙哲伏,必能泽福。

再看南边,此处正是张横如今所在的白马山。山势并不险峻,恰似一座屏风,把白马山村落紧紧地户在其中。

这在风水地理中也是有说法的,称之为……靠山!

平时老百姓说:背倚靠山,不愁吃穿!就说明了风水中靠山的重要性。

北边也是有山,但山势平缓,形成了白马山村的出入口。

从整体的风水来看,整个白马山村就象是一个聚宝盆,藏风纳气,确实是一处风水宝地。

望着下面的村落,观看着四周的地理,张横的眉毛却是微微地蹙了起来,心中低咕:“怎么会这样?按我们白马山村所在的风水地理,照说住在这里的人,必然生活富裕,生活安逸。可是,我们村庄这么多年来,也就富了一个朝百万,其他人还是穷的叮当响。”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张横的心中一突,陡地似是想到了什么:“难道?”

心中有感,张横转向了村中,目光落在了村里那最高的建筑上。

那里,正是朝百万家的那座别墅。

从山上望去,朝百万家的别墅就在村落的中央,建在一处斜坡之上,占地有数亩。

白天的时候,张横曾到过朝百万家的别墅,也曾暗中看过这幢别墅的格局风水。

一般来说,房屋建在斜坡上,并不是什么好风水。因为斜坡容易泄气漏财。

平时人们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处在斜坡上,如果下雨,雨水自然就顺着斜坡向下流去。

水在风水中,就是财,水下流,则意味着无法聚财,自然是泄气破财之局。

不过,朝百万家的别墅,却是有些特别。它虽然建在斜坡上,但地基却是用一层预制板架起,一楼所在的平面已是与斜坡的中段坡面齐平。下面架空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地下室,如今正是朝家的地下车库。

这样,整座别墅的地理,就完全改变了,不但弥补了斜坡的泄气破败格局,而且,因为地下室的存在,形成了一个奇异的风水局……抽屉格。

这是很好理解的。如果把朝家的整座别墅看成是一个柜子,那么,它最下面一层用预制板架起来的地下车库,就是一个藏在下面的抽屉。

这就是抽屉格的喻意所在。

天巫风水有云:抽屉藏格,聚气纳福,日积月累,集腋成裘。

意思是说,风水中的抽屉格,就象是一处储物箱,能让居住之家,渐渐积累财富,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但绝对也会是小康之家。

当然,这是对于所居住的本家来说。至于朝家地下车库对张家造成的白虎开口冲煞,那又是另一回事。

然而,抽屉格的风水局虽然也算不错,但是,具有这风水格的人家,也只能算是小富之家。

可是,以如今朝百万家资千万的情况来说,他家的抽屉格并不与他的现状符合,好象格局太小了点。

“难道朝家的别墅另有什么风水奥妙?”

张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重。

他那里还会犹豫,天巫之眼开启,再次细细地观看起了那边朝家的地理风水。

但是,天巫之眼一察,张横的脸色陡地变得无比的怪异起来。

第四十二章 绷斗局

第四十二章 绷斗局

天巫之眼一启,眼瞳里顿时浮现出了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山下的白马山村,一团团散乱的光氲映入了眼瞳里。

张横自然知道,这些光氲就是各种不同的地气散发出的色彩。

按天巫传承的理论,万物有灵。

不仅是每一个人因为气运的不同,会散发出不同的光氲。而且,当日在药材市场中,看到的各种药材,也因为所蕴含的灵气不同,会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

当然,地气也一样。因为所在风水格局的好坏,从而也会散发出不同的光彩。

此刻,下面村落中一团团的光氲,就是村中各家所在的地气散发出的。

只是,让张横无比诧异的是:朝家别墅所在的那片地方,一团氲氲的华彩缭绕旋舞,光彩夺目,比村中其他地方所散发的光氲,炫目了无数倍。

在朝家别墅光氲的掩映下,整个白马山村其他地方,变得一片黯然,仿佛整座白马山村的地气,都汇聚到了朝家一样。

张横自然知道,在天巫传承关于地气的描述中,地气风水格局越佳,所散发的光氲越炫丽。

这也就是说,朝家所在的那个地方,果然是汇聚了整个白马山村村落的地气,否则,他家的别墅所在的地方,也不会散发出如此炫目的光彩,几乎遮掩了全村其他地方的光氲。

“可是,这怎么可能?”

张横的眼眸陡地一凝,心中有些震动:“以白马山村整个村落的格局,绝不会地气凝聚到一处地方,应该是整个村落都是受益的。但是,现在自己看到的,明明是朝家汇聚了整个村落的风水地气。”

“以朝家的抽屉格风水局,也不可能把全村的地气汇聚过来。”

张横的眉头凝成了一个大大的结:“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朝家的别墅风水,真的另外还隐藏着什么玄机?”

心中疑惑重重,张横再次细细观察起了朝家别墅的情形。

朝家别墅建在斜坡上,下面是架空层形成的一个地下车库。斜坡后是一座小山丘,山丘并不高,比朝家三层楼的别墅高出四五米左右。

再看两边,别墅的围墙沿着斜坡的斜度,向两边逐渐降低,形成了两道看起来象扶手的两堵墙。

“这是?”

望着朝家别墅,看着它两边围墙以及后面山丘形成的奇异形状,张横的心中陡地一突,眼眸也猛地亮了起来:“这是……绷斗之局,朝家看来是曾请过风水大师为他们的别墅布置过风水啊!”

“绷斗”是张横所在地方的土话,就是人们扫垃圾时,用来装垃圾的器物,一般书面语叫……簸箕!

绷斗底平坦,后面高,两边倾斜,直到于出口齐平,便于扫地时扫帚把垃圾扫入绷斗中。

朝家的别墅形状,就如同是一只庞大的绷斗,放在村落中央,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无法看出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风水局中的绷斗局!”

张横的眉毛剧烈地跳了起来:“怪不得朝家能汇聚全村地气,原来他家的别墅,不仅是暗藏抽屉格,还有这个绷斗局。”

天巫风水有云:人间敞开一绷斗,金银财富收不够,人间若有铁绷斗,大富大贵不用愁。

意思是说,风水局中的绷斗局,乃是聚气凝财之贵格,能布置出一个绷斗局,那么,此家人家必然大富大贵。

“嘿嘿,怪不得朝百万这家伙吝啬抠门,为人小气阴狠。也怪不得他家小儿子会是个傻儿子。”

微微沉吟着,张横的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色:“原来他家的风水局竟是绷斗局,这都是受了宅地气运的影响啊!”

绷斗局虽然聚财,但却也有一些不良的破败之处。

因为,在天巫传承关于绷斗风水局的解释中,后面还有两句话:一入绷斗局,沾染三分污,子孙纵然富,难免门后哭。

意思是说,绷斗局虽然聚财,但对子孙却有意想不到的祸害。

而且,住在绷斗局中,性格受地气的影响也非常大。

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话:桐油绷斗,滴水不漏。

本来,绷斗一般都是竹制的,装不了水。但是,有的绷斗却是涂上了桐油,就如同是铁绷斗一样,即使是装了水,也是不会漏出来。

这句俗话其实是用来形容为人吝啬小气,一点小亏都不肯吃的家伙。

但是,这正是绷斗局的写照。

意思是说,居住在绷斗局房屋里的人,受宅地气运影响,性格会变的无比的吝啬小气,心胸也会变得十分的狭窄,斤斤计较。

这主要也是因为绷斗的作用造成的。

不是吗?绷斗是盛垃圾之用,虽然可以收集万物,主聚财,但是,它毕竟也是受垃圾污染,有藏污纳垢之嫌。

因此,居住在绷斗局中的主人,必然心理会受其影响,性格上会有极大的缺陷。

不仅如此,绷斗装的是垃圾,虽然形成的风水局能给主人带来财富,但垃圾终有污秽之物,必然会对居住在其中的人造成不良的后果。

这也正是朝家小儿子朝平安会是个傻子的原因所在。

有得必有失,朝家出了个傻儿子,应该算是他家夺取全村人地脉气运的惩罚,老天还是公平地。

张横心中暗自寻思,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喻意的古怪。

他虽然不知道,当年给朝家看风水,布置这个绷斗局的风水阴阳师,是不是与朝家明说了这样的后果。

但是,朝家如今家里的状况,完全应证了他家的风水局,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让张横心中还是非常感慨的。

正心中沉吟,这个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沙沙沙的异响声,同时,西西索索的细碎怪响响成了一片,似乎那边的拘灵阵中有了什么变化。

张横一惊,连忙收敛心神,转身望向了杨树林中的那片地方。

然而,一望之下,张横的神情陡地一凝,脸上也现出了惊疑之色:“这是?”

不错,此时此刻,在那朱砂划出的大圆圈外,确实是出现了异常,一只怪异的小动物,正蹦蹦跳跳地向这边行来。

随着那东西的出现,原本聚集在拘灵阵外的那些毒虫毒物,顿时惊惶起来,纷纷向四边避让,仿佛是遇到了可怕的玩意。

第四十三章 囚笼符

第四十三章 囚笼符

“这是什么玩意?”

张横心中暗惊,一时却有些猜不透眼前的那只小动物是什么。

从杨树林的枯叶堆里蹦出来的是一只蟾蜍,体型有成人手掌大小,背上长满了一个个丑陋的脓包,形象实在是难看之极。

蟾蜍又叫烂蛤蟆,虽然也是巫术中的五圣之一,但其实一般的蟾蜍毒性都很微弱。

眼前这只蹦出来的蟾蜍,除了体型比普通的蟾蜍大些外,张横一时也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它的出现,却让四周聚集的毒虫惊惶不以,却实在是让张横又惊又疑。

嗤嗤嗤!

正是时,一条蜇伏在枯叶下的毒蛇,陡地昂起了脑袋,闪电般地向那只蟾蜍扑了过去。

扑过去的毒蛇是条腹蛇,长着一个狰狞的三角脑袋,粗有三指,毒性极猛。

但是,下一刻,让张横傻眼的事却陡然发生了。

呱!

那只蟾蜍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朝着扑过来的那条腹蛇猛地喷出了一口黑色的雾气。

嘶嘶嘶!

腹蛇被当头喷了一口,整个身体刹那被笼罩在了其中,原本凶悍的腹蛇,却是突然凄惨的嘶叫起来,在地上打起了滚。

沙沙沙!

四周的那些毒虫毒物更加的惊恐,纷纷向四面八方逃窜。

再看那条腹蛇,只是眨眼的功夫,全身的皮肉已出现了腐烂的现象,挣扎了几下,就软绵绵地摔在了枯叶丛中,再也不会动弹。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碧眼蟾蜍,好厉害的碧眼蟾蜍,这回哥们可是捡到宝了。”

张横眉毛陡地一凝,神情变得有些难以喻意。

就在刚才那只蟾蜍喷出黑色雾气的时候,张横终于看到了它的奇异之处:它那没有眼皮的瞳孔里,竟然陡地呈现出了一片诡异的碧绿。

这让张横猛地明白了过来,这只蟾蜍,是天巫传承中记载的一种毒物……碧眼蟾蜍。

天巫传承中记载了一百种奇异的巫媒,被称为百品灵媒。每一种都是这世上非常罕见的毒虫毒物,其中碧眼蟾蜍就是名列第七十三品的灵媒。

“怪不得那些毒虫一见到这东西出现,就吓得都四散奔逃,也怪不得那条腹蛇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张横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心中很是兴奋:“原来这竟然是一只碧眼蟾蜍。”

张横自然清楚,能被列入百品灵媒的碧眼蟾蜍,绝对无比的珍贵。

不说它本身的毒性有多猛烈,就说它身上那可全是宝。

不仅鲜血是绘制巫符的巫媒,它身上那些脓包里的毒素,也是施展巫咒时的巫引,本身更是制作巫药的极佳材料。

尤其是它的那对碧绿的眼珠子,更是有特别的作用,如果用秘法炼制,能有意想不到的奇异效果。

张横还真没想到,今天晚上竟然可以遇到一只碧眼蟾蜍。

一口毒雾喷死了腹蛇,碧眼蟾蜍蹦蹦跳跳地绕着朱砂划出的大圆圈转了起来。

不过,它果然不象那些普通的毒虫毒物那样,被朱砂所阻,很快就找到了张横故意留下的一个缺口,缓缓地爬入了朱砂圈里。

呱呱呱!

碧眼蟾蜍兴奋地怪叫起来,它被地面上那喷洒的公鸡血给刺激的一对碧绿的眼睛闪闪发光,那里还会犹豫,猛地钻入了那只没有了脑袋的公鸡腹内,啃咬起了公鸡的血肉。

不过,这只被张横加了料的公鸡,那里是这么好吃的。

碧眼蟾蜍啃了几口,身形一软,就这么软趴趴地昏死在了那儿。

张横加在公鸡里的那些药粉,是按天巫传承的秘法配制的,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毒虫毒物。

无任是什么毒虫,只要沾了那些药粉,就会昏死,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嘿嘿,成了!”

张横嘴角浮起了一抹满是玩味的笑意弧度,连忙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向朱砂划出的大圆圈走去。

一边走,一边手中拿出了一个纸包,不断地撒下雄黄粉,以免躲藏在四周枯叶堆里的毒虫毒物攻击自己。

进入朱砂划出的拘灵阵,张横从牛仔包里拿出了一块木板和一个铁夹,把那只碧眼蟾蜍夹到了木板上,用一根长铁钉直接钉死,当场就给这玩意来了个开膛剖肚,取了它体内的鲜血以及一些材料。

剩下的残骸装入了一个玻璃瓶里,只待带回家去后烘干碾成粉,就可以配制巫药了。

两枚碧眼蟾蜍的眼珠子,张横做了特别处理,把它放在了装黄精珠的木盒中。

碧眼蟾蜍的眼珠子有特别的用处,但它必须用灵药来蕴养,这样才能更有灵性。

幸好张横有黄精珠,否则还真不知该用什么东西来蕴养它。

收拾完了碧眼蟾蜍,张横长长地舒了口气。

今天晚上有了这个收获,总算没有白来,自己用于制作化解朝家冲煞的巫媒也已有了。

当下,望望天色,见时间也已不早,快到凌晨三点钟,张横也不再逗留,把朱砂拘灵阵的痕迹抹去,施施然下了山。

没有了这朱砂拘灵阵,留在这里的公鸡会马上被这里的普通毒虫毒物吃掉,至于这些吃了公鸡后的毒物会怎么样,那就不是张横关心的了。

回到家里,已是凌晨四点左右,父母和妹子仍在睡觉,张横自然也不会去打扰他们。

他又进入了父亲平时配药的那个小药房,开始加工那只碧眼蟾蜍的一些材料。

等一切准备完毕,已是早上四点半。

看看天色,张横走出了屋来。

山里人起的都比较早,再过半个小时,一些早起的人就会起来。所以,张横必须趁这会儿功夫,把化解朝家对自家的冲煞给处理好。

拿着准备好的东西,折了一枝桃枝,张横来到了自家屋后的西北角。

望望对面朝家的别墅,张横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满是玩味的笑意弧度:“朝百万,你害得我爹当年摔成残废,又这么多年病魔缠身,小爷这回绝对要你好看。”

心中想着,张横脚下踏着奇异的步伐,向着朝家那个地下车库的方位走去。

“戴九履一乾坤位,二四为肩离火摧。六八为足坎宫定,五在中央囚牢哉!”

张横一边念念有词,一边不断地手拈那根桃枝,沾着玻璃瓶里碧眼蟾蜍的鲜血,撒向地面脚步踏过的地方,刻画起了巫符。

这回张横刻画的是……囚笼符,而且还是配合了九宫阵势的一个大刑巫符。

第四十四章 苏幕遮

第四十四章 苏幕遮

白虎开口恶煞,其意就是白虎开口,虎有伤人意。

张横的这个囚笼符,正是要囚禁伤人之虎。

虎在笼中,自然没有能力伤人了。

当然,囚笼符的厉害并不在于此,而是在于一旦囚笼符发挥作用,那么,百日之内,受此符影响的对手,必然会有牢狱之灾。

朝百万家害得张横的父亲残了双腿,又害得他这么多年病魔缠身,这回更是要逼迫妹子嫁给他的傻儿子。

可以说张家这些年的败落,全是拜朝家所赐。朝家与张家已是水火不溶,张横自然不会对朝家留情,这才会布置这个囚笼符。

张横相信,朝百万这么多年横行村里,积累下近千万的家产,如果这家伙背地里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那是杀了张横都不信。

所以,自己刻画囚笼符,只不过是摧发了这家伙曾做过的孽,让他早日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当张横走到朝家地下车库附近的时候,他刻画的大刑囚笼符也基本完成。

“叱!”

张横低喝一声,双足陡地一顿。

嗡!

空间猛然荡起了层层涟漪,地面上洒下的那点点碧眼蟾蜍鲜血,突然浮突出来,在张横脚下绘成了一幅诡异的图案。

怦!

地面微震,一圈圈奇异的波动刹那弥漫开来,形成了一个虚幻的牢笼浮影,猛地笼罩向了朝家别墅。

轰隆隆!

朝家别墅猛然剧震,仿佛是突然产生了地动,整个别墅所在的斜坡都摇晃了几下。

“啊!难道地震了?”

朝柏林和他老婆叶翠花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摇晃给惊醒。两人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连衣服都没穿就跑出了房来。

幸好,那阵震动也只是刹那,之后并没有继续,这才让两人松了口气。

望望外面的天空,远处的天际已现出了一丝鱼肚白,朝柏林夫妻那里还有睡意。

“老朝,今天要对付姓张的那个小畜生,人手都叫好了吗?”

叶翠花一张满是肥肉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狠色,不禁咬牙切齿地道。

昨天被张横当着那么多人退婚,还被张横一脚踢死家里的大狼狗镇摄住,叶翠花认为这是受到了她自出生以来最大的羞辱。

说实话,以前在村里,别说有人敢当她的面骂她,违背她的意愿,甚至是连敢与她当面吵嘴的人都没有一个。

在白马山村里,谁不是见了她这只母夜叉就得陪笑脸啊!

可是,昨天却被张家的那个小畜生狠狠地折了面子,这无疑是打了她的脸。

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叶翠花对张横恨得牙痒痒?

“老婆,我怎么感觉有些心惊肉跳的,好象有什么不对劲啊!”

朝柏林却是一反常态,有些心神不宁,不由皱着眉头对叶翠花道。

自刚才突然被那阵不明所以的震动惊醒,朝柏林心头象是笼罩了一层阴云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的感觉,却让他似是预感到了什么,心中很是不安。

“啊呀呀,你这老不死的,看来你是活得越来越胆小了啊!”

叶翠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双手一叉腰就要发彪。

“好啦好啦!”

见自家的母老虎又要发脾气,朝柏林很是无奈,连忙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我这就摧他们一下,叫他们马上过来。”

朝柏林号称朝扒皮,在村里人人怕他。但是,他却是个妻管炎,只要他老婆喉咙一响,他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地。

张家的人今天也都起的很早,当张横回到屋里不久,父母和妹子也都起来了。

偷偷地用天巫之眼瞄了一下家里的几个人,张横心中不禁暗喜。

原本笼罩在父亲头顶那团宅地气运中的黑气,现在正在逐渐变淡,父亲的精神,也比昨天更好了些。

这也就是说,自己镇在朝家那边的囚笼符已开始产生作用了,自家的宅地气运的冲煞,正在慢慢消除。

再看妹子,她原本脸上的面相有一层阴晦之气,现在也变得清爽干净。这自然也是意味着,朝家白虎开口恶煞对她的影响,已消于无形。

这自然是让张横很是欣慰。

吃过早饭,张横与父母说了一声,便往马家走去。

张横可没忘了,今天还要化解马家的阳刃凶煞。

马家人今天也起的很早,几个人早就吃过早饭等在了屋里,一见张横到来,都是非常的高兴。

“阿横你来啦!”

刘素英热情地拉住了张横的手,就往屋里让去。

马贤青难得地朝张横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阿横!”

马萍儿轻轻地唤了张横一声,俏脸仍是难掩一抹娇羞。

昨天一晚上,马萍儿就没有睡好,每每想到小腹上的痕迹,她的一颗芳心就突突突的跳的厉害。

说实话,长这么大,马萍儿还真没有与任何男子有过不同寻常的接触,更不要说自己身体的**部位了。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却曾在自己小腹上做了些什么。虽然那是为了给自己治病,但这却也是她第一次被男子如此亲蜜的碰触。

所以,再次看到张横,马萍儿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异样。

“马叔叔,刘姨!”

张横与马贤青夫妻打了招呼,目光转向了马萍儿,脸上露出了很欣慰的笑意:“萍儿,你今天的气色很好,再调养几天,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马萍儿昏睡半年,虽然有刘素英的细心照料,但身体其实也出现了很多的后遗症,整个人的气色更是非常的糟糕。

不过,今天早上张横用囚笼符镇住了朝家的住宅,其实对马萍儿也是有好处的。

囚笼符镇的是朝家整个住宅的地气,对阳刃煞也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只是,阳刃煞是以反射的阳光为冲煞,囚笼符虽然有一定的效果,但要完全化解,却还不可能。毕竟,阳光仍是可以透过囚笼折射到外面。

因此,张横还是必须在马家再施点手段。

当下,张横进入了马萍儿的房里,在朝向东边的那个窗户上动作了起来。

他这次要在马家刻画一个叫……苏幕遮的巫符,而且是刻在窗帘上,目的就是为了化解朝家的阳刃煞。

之所以要把符刻在窗帘上,这自然是有讲究。

第四十五章 风水局里的形意

第四十五章 风水局里的形意

在风水局里,镇符刻画在什么材质的物品上,其实是很有讲究的。

象一般和尚道士画符,都会用黄纸。这就是因为黄纸能通阴灵。

用通俗的话来说,黄纸就相当于是沟通阴阳两界的信笺。把符画在黄纸上,就能沟通阴阳两界的鬼神。

只是,如今许多所谓的风水先生,对于如何选择不同的材质来刻画镇符,其实多是一知半解。

许多时候,常常在民间可以看到,有的人家门口会挂一个用木板画着八卦的镇符,也有是直接从市场上买来的铝或其他合金制作的八卦镜。

看似也是镇符,但其实这样的镇符效果很是差强人意。

要让镇符真正发挥它的作用,是必须有针对性的,也就是说,针对不同的冲煞,必须在不同的材质上刻画镇符。

这些道理看起来很玄乎,但其实也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寻,那就是风水局中的形意了。

真正的风水是很在意形意这两个字的,所谓的形意,就是看其形,取其意。

象朝家地下车库对张家的白虎开口煞,就是因为朝家的地下车库形如一张张开的大嘴,正对着张家的西北面,这才会称为白虎开口煞。

再如朝家别墅顶楼对马家的阳刃煞,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朝家玻璃房反射的阳光,如同是百千柄光影刀剑直刺马家东南边,这才会被称之为阳刃凶煞。

这就是看其形,取其意的意思所在。

冲煞是这样,化解冲煞的镇符也是如此,都是从形意上来考虑应刻画在什么材质上。

比如,张横为镇住朝家白虎开口煞所刻画的镇符,是直接绘制在了地上。

这是因为他所刻画的镇符乃是囚笼符,画在地上,就应了一个……地牢的含意,能最大程度地增强囚笼符的力量。

这就是绘制镇符所取材质的重要性。

现在,化解马家的阳刃凶煞也是如此。

阳刃凶煞乃是反射阳光而形成,在道理上来说,能阻挡阳光的东西,那自然就是天上的云,又被称为天幕。

那么,在生活中,什么样的东西象天上的云或天幕呢?

不错,窗帘正有云和天幕的某些特性,飘逸灵动,而它本来的功能就有遮蔽阳光的功效。

因此,张横把他的苏幕遮镇符刻画在窗帘上,正好符合了风水局中的形意。

“叱!”

手拈柳枝,张横湛着碧眼蟾蜍的血,在窗帘上信手刻画着,一气呵成。

当最后一笔落下之时,张横低喝一声,手中柳枝陡地抛出了窗外:“破!”

嗡!

房中窗帘无风自动,一股凉风猛然刮起。下一刻,一幕让马家三人无比震惊的情形却发生了。

只见,一圈圈奇异的波动,以窗帘为中心,突然扩展了开去,刹那笼罩向了对面朝家别墅顶楼的那间玻璃房温室。

怦!

天空似是猛然一沉,再次举目望去,那边朝家别墅顶楼的玻璃房上,竟然已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云层,把反射向这边的阳光,全部给屏蔽了。

此刻正是早上七点多钟,晨曦的阳光也已照到了对面玻璃房上,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经玻璃房的折射后,变得特别的刺眼。

但是,随着那层朦胧的云层形成,射向这边的反光变得特别的柔和,不仅不再刺目,甚至看起来那边的玻璃房多了一种迷幻般的色彩。

这样的情形,确实是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这,这,这……”

刘素英身形剧震,神情也陡地变得难以喻意的震惊。

以前刘素英也听人说过风水神奇,甚至是神秘。但是,她也仅仅只是从老一辈人口中听过一些传闻,还真没有亲眼看到过。

然而,此刻张横亲手在窗帘上画符,竟然产生了如此神奇的效果,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她心头震憾?

不过,在他的心中,仍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张横救醒他女儿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其中的过程。因此,对于张横所说的阳刃煞是害她女儿的凶煞,他心中依然有着狐疑。

可是,现在看到张横当场镇煞,让原本刺目的反光变成了柔和的炫光,却大大地把他给震动了。

就算他最不信风水之说,也能从这个事实看出点端倪。

不是吗?那怕是不论风水,一个人整天呆在被刺眼阳光反射的屋里,心情岂能不受影响?

如今,张横只是随便在窗帘上画了点东西,就完全改变了这一状况。他如果还不信张横是真有本领之人,那他这么多年的村支书也算是白当了,那完全是没一点眼力啊!

“阿横!”

一边的马萍儿俏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望向张横的眼神里,已充满了莫名的崇敬。

对于马萍儿来说,做为一名大学生,她原本对风水之说也是半信半疑的。

但是,被张横救醒,她的心中其实已相信了张横所说的话。毕竟,她在接受新事物的程度上,比她老爹可是强多了。

此刻,看到张横演示的近乎神奇的一幕,更是让他对张横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敬服。

“萍儿,现在应该没问题了,你也可以出去走走了。”

张横微笑着望向了马萍儿。

昨天救醒马萍儿后,张横再三嘱咐,不要让马萍儿出去,因为阳刃凶煞未曾化解,她出门仍是有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这也正是马萍儿苏醒后,马家人不敢让她出门,甚至不敢带她去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的原因所在。

马家人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生怕马萍儿真的再出事。

此刻,阳刃煞已被镇住,张横自然不会再让马萍儿躲在家里了。

“嗯,谢谢阿横!”

马萍儿点点头,脸色却是变得黯然下来:“我现在那儿也不想去,也不要去!”

“呃,为什么?”

看到女儿那副难过的表情,这回却是轮到刘素英着急了,她不知道女儿这是怎么了,好象很伤心的样子。

第四十六章 坏得流脓

第四十六章 坏得流脓

“娘,你还说,我现在这么难看,象个丑八怪一样,怎么出去见人啊!”

马萍儿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眼中也一下子流出了眼泪。

“啊呀,谁说我家萍儿是丑八怪,我家萍儿最漂亮啦!”

刘素英连忙安慰,心中却也是一阵揪紧:“你现在只是暂时的,只要调养好了,就会象以前一样漂亮。”

说实话,马萍儿昏睡半年,身上确实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尤其是长期服用激素,让她原本苗条的身材,变得有些雍肿,甚至她那双美丽的双眼皮大眼睛,现在也肿得象是核桃一样,确实是非常的难看。

怪不得她说自己象丑八怪,见不得人了。

想到女儿以前那清纯秀丽的容貌,再看看她如今雍肿的身形,刘素英不禁也是一阵酸楚。

她自然知道,许多服用过激素的人,因为身体机能的变化,身材很难改变过来。

要是女儿今后真的成了这副模样,这对女儿的打击该是如何的大?

心中虽然不安,但她却还不得不安慰女儿,一边说着,一边转向了张横:“阿横,你说是吧?萍儿一定能恢复的象以前一样漂亮的。”

“是的!”

张横肯定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了鼓励的微笑:“萍儿,你放心,你肯定可以恢复到象以前一样,过几天我配制几服药给你。”

“真的?”

马萍儿娇躯一震,神情顿时变得惊喜莫名。

“当然是真的,我可从来不说谎。”

张横用力地点点头,一脸的肃然。

“谢谢阿横你了!”

马萍儿抹抹眼泪,喜极而泣,而一抹难以抑制的娇羞,也浮上了她的脸腮。

望望女儿娇羞难忍的神情,再看看张横欣然的笑意,刘素英和马贤青互望一眼,眸中都闪过了一丝异样。

两人都是过来人,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女儿对张横很有些不同寻常,这让两人心里不禁都是咯噔一下。

“哥哥,哥哥,不好啦!”

突然,屋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焦急的叫喊声:“朝百万带人要推平我们家的药圃。”

“什么?”

张横浑身一震,神情刹那变得惊怒交加。他那里还会迟疑,立刻从马家跑了出来。

外面叫喊的声音正是妹妹张秀丽。

此时此刻,张秀丽满头大汗,一脸的惊惶,站在马家院子里,急急地叫喊着哥哥,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

“阿秀,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横一把拉住了妹妹。

“哥哥,不好了!”

张秀丽哭喊着道:“朝百万叫人开着推土机,冲到了我们的药圃,要把我们的药圃推平。是大牛哥过来告诉我们的,爹和娘听到消息赶过去了,他们让我来告诉你。”

“好个朝扒皮!”

张横的眉毛剧烈地跳了起来,不由恨得牙痒痒:“阿秀,别急,这事就交给我。”

说着,也不待张秀丽有所反应,身形一闪,已是朝着自家的药圃奔了过去。

张横家的药圃就在村口不远处,离张横家也就上百米路。

此刻,药圃的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村里所有听到消息的,都赶了过来,把这地方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推,给我全部推平了,这块地方老子已跟村里打过招呼了,要做为停车场用。”

药圃的田埂上,朝柏林挺着个啤酒肚,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朝身周大声喝道:“妈的,老子今天倒要看看,有谁敢阻拦。”

“推,推平了!”

一阵哟喝声传来,站在朝柏林身后的十几个大汉,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地怒吼着,每个人的手里,还拿着钢管铁棍等物,人人凶悍之极。

突突突突!

在众人的身后,一辆推土机马达轰鸣,已摆出了一副要冲入药圃的架势。

“不要,不要毁了我家的药圃!”

朝柏林等人的前面,何大牛和李凤仙两人,推着一辆轮椅,轮椅上正坐着张远山。

三人孤零零地被面前一众大汉围着,神情惊怒交加。李凤仙却是不断地在竭力争辩着:“朝百万,我们钱也还你了,你不能毁了我们的药圃,我们今后全得靠它活命。”

“嘿嘿,老残废他婆娘,你这话跟老子说没用。”

朝柏林一脸的冷笑,伸出一根戴着宝石戒指的粗短手指,几乎指到了李凤仙的鼻子上:“反正老子跟村里说好了,这块地方我要建停车场,今天老子就是要把这里给推平。”

说着,朝柏林一挥手,再次喝道:“上,给老子把这几个家伙给我拉开去,把这里给推平了。”

“兄弟们,上!”

一众大汉中,领头的是个身材无比魁梧的男子,年纪在三十岁上下,左耳边有一道长有十厘米,形如蜈蚣的刀疤,样貌凶狠之极。

他正是朝百万手下的头号打手龙老二,人称刀疤老聋,又有一个外号叫坏得流脓。

这家伙原本就是白马山村中的一个地痞流氓,早年因抢劫偷盗以及"qiang jian"妇女被牢教。出来后就跟着朝百万做事,如今成了朝百万手下一条最忠实的走狗。

因为龙老二早年与人斗殴时左耳被砍了一刀,不但留下了那道狰狞的刀疤,而且还聋了一只耳朵。

所以,他被人称为老聋。

更因为龙老二做事心狠手辣,这些年朝百万在村里强行霸占村民的好地,几乎都是他出面做的恶。

因此,村里人是人人怕他,背地里都叫他坏得流脓老聋子。

此刻,龙老二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叫嚣着就带着一众手下,朝前逼来。

看他的样子,这是准备对何大牛和李凤仙以及张远山用强了。

“龙老二,别人怕你,我何大牛可不怕你。”

何大牛手里拿着一把锄头,朝着逼过来的龙老二厉声喝道。

“嘿嘿,你就是那个瞎婆子的儿子何大牛吧?”

龙老二斜瞄了何大牛一眼,满脸的不屑:“想不到你还挺有骨气的,那今天就让我龙老二称称你有几斤几两。”

何大牛的母亲有眼疾,因此,龙老二才会叫他瞎婆子的儿子,这是对何大牛母亲屈辱的叫法。

说着,龙老二手一挥,再次喝道:“兄弟,上,谁敢阻拦,就给我把他的腿给打断了。”

“上!兄弟们!”

后面的一众大汉怒吼,蜂拥着向前冲来。

眼看一场群殴就要开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嘶哑的厉喝传来:“你们这些畜生,今天谁敢进我这药圃,那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我跟你们拼了。”

说话的正是张远山,此刻,他一手扶着轮椅,一手已从背后拿起了一把柴刀,满脸的绝决。

第四十七章 拼命

第四十七章 拼命

“啊!”

张远山突然拿出了柴刀,顿时把四周看热闹的人都给吓得惊呼起来,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待人和善的赤脚医生,竟然敢拿刀与人拼命。

“唉,狗急了也要跳墙,张医生这回是真的被逼急了,作孽啊!”

“谁说不是,这药圃是张家的命根子,要是没了这药圃,张医生一个残腿的,以后靠什么吃呀?”

“是啊,是啊,我们村里人有个头痛脑热的,也全靠张医生给治,他的这个药圃,也是我们村里人看病的药,要是这药圃没了,以后谁给我们治病?”

“唉,说来都是张医生那个儿子张横太不懂事了,什么人不好惹,竟然去招惹朝家,明明都要与朝家结亲了,今后有好日子过。现在却好了,弄成这副样子,既知如今,何必当初啊!”

四周议论声四起,许多人都是非常的同情,也是惋惜。

但是,这些村民却尽皆畏惧朝家的淫威,还真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帮张家几人的。

“嘿嘿,死残废的,敢拿刀吓老子,你还真当老子是被吓大的吗?”

龙老二和他的一众手下,也被张远山拿着柴刀要拼命的架势给吓了一跳。

不过,刹那的愣怔,龙老二陡地反应了过来,脸上顿时露出了狰狞的神色,手中钢管一挥,厉声喝道:“妈的,今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死残废。”

说话间,龙老二陡地踏步,向前冲来。

“龙老二,你这畜生,你想干什么?”

何大牛大急,一横手中的锄头,就想来拦他。

但是,他的身形刚动,旁边已有四五名大汉冲了过来,其中一人趁他不备,从背后猛地把他拦腰抱住。

顿时,四五个人一起扑上,把何大牛扑倒在了地上。

何大牛急得怒吼狂叫,拼命地挣扎。

但纵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力,也休想从四五名大汉的扑打中脱出身来。

“啊,你想干什么?”

李凤仙脸色煞白,死死地护在张远山面前,想阻止龙老二的逼近。

然而,两名大汉已不由分说,一边一个,就扯住了她的两条胳膊,把她给拉了开去。

“不要啊,不要啊,你们这些畜生!”

李凤仙凄厉地尖叫着,人却已被两名大汉硬生生地拖着拉到了一边。

“嘿嘿,死残废的老家伙,给老子滚一边去!”

龙老二满脸的狞笑,一步步地逼向了坐在轮椅上的张远山,手一伸,就准备把张远山坐的那把轮椅掀翻……

“去死,畜生!”

突然,张远山一声厉喝,眼眸里已浮现出了一根根的血丝,持着柴刀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他猛然双手一撑轮椅,整个人竟然就这么从轮椅上跃了起来。

与此同时,持着柴刀的右手,呼地一下高高抡起,就朝着龙老二劈了过来。

张远山这回是真的准备拼命,这一刀带着呜呜的风声,手下丝毫没有留情。

“妈的,死残废!”

龙老二做梦都没想到,眼前的张远山竟然真的敢拿刀砍人,措不及防之下,手臂几乎就被砍中。

幸好,这家伙也是练过几年的,在千钧一发之际,总算及时避了开去。

嗤啦!

柴刀划过一道雪亮的光弧,划过龙老二的手臂,却嗤地一下划破了他的那条裤子。

“妈的,死残废,去死!”

低头瞄瞄被划破的裤子,龙老二一张脸都扭曲了,眼眸中也陡地暴闪出了一道凶残的光芒。

他那里还会留情,猛然一探手,死死地叩住了张远山持刀的右手手腕,顺手一拉,狠狠地把张远山给提了起来。

张远山原本就因为双腿不便,在从轮椅上跃起砍人的时候,下盘不稳,整个人已歪倒在了一边,仅靠另一只手支撑全身。

此刻被龙老二一拉,整个人顿时被拖倒在了地上,那把轮椅也一下子翻转了过来。

“死残废的,叫你砍老子,老子打死你!”

龙老二怒喝,手中的钢管已是陡地举了起来,朝着张远山的脑门砸了下去。

这家伙是手上沾过血的,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面对残了两条腿的张远山,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就准备这么给张远山脑门开花。

“啊!”

四周响起了一片难以抑制的惊呼声,所有看到这一幕情形的人,不禁尖叫出声,许多胆小的人甚至都闭上了眼睛,不愿看接下来血腥的一幕。

眼看张远山就要惨遭毒打,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厉喝响起:“畜生,去死!”

怦!

厉喝声中,一个人影已急窜而入,朝着龙老二飞扑了过去。

“啊!”

龙老二陡地发出了一声惨号,整个人如同烂麻袋一样飞了起来,向后直飞了出去。

身在半空,口中已是喷出了一口鲜血,手中的那根钢管,更是咣当一声,摔出了老远。

“妈呀!”

这一情形顿时把四周的人给惊呆了,人人浑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向场中望去。

此时此刻,场中已多了一个人,一脸的凛然,神情愤怒之极。

这人除了张横之外,还会是谁?

刚才,就在龙老二要对张远山下手的时候,张横刚好赶到。

看到那一幕情形,张横几欲心胆俱裂,那里还会迟疑,一记蛤蟆腿就踹了出去,顿时把龙老二直接给踹得飞了起来。

“爹,您没事吧!”

张横扶起了父亲,悲愤欲绝。

他做梦都想不到,朝百万手下的龙老二竟然如此的狠辣,连父亲这样的残疾人都不放过,竟然下如此的重手。

“我没事,快帮你娘和大牛。”

张远山嘶哑地喊着,挣扎着手指指向了旁边。

“好,爹,你放心!”

张横把轮椅扶正,让父亲重新坐到了上面。

下一刻,张横身形一闪,已是冲向了那边正拉着母亲李凤仙的两名大汉。

“啊!”

两声凄厉的惨号,那两个家伙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胸口已挨了一记重击,身形直飞了出去,卟通一下摔在田埂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紧接着,四周又是响起了一连串的哭爹喊娘声,原本正围攻何大牛的四五名大汉,也同样遭到了悲惨的下场,被张横一腿一个,踹得飞了出去。

只是刹那,原本混乱一片的场中,陡地变得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被张横这强悍的出手给震摄了。

刷!

无数人的目光望向了张横,人人神情怪异,个个目光骇然。

第四十八章 变态

第四十八章 变态

“你,你,你!”

朝柏林正趾高气扬地叉着腰,挺着他的那个啤酒肚在看好戏。

那知,只是放个屁的功夫,场中的情况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的那些手下几乎一半人已被打倒,甚至连龙老二都象烂麻袋一样摔在田地里爬不起来了。

这下把朝柏林给吓傻了。

望着那边正一脚一个,象踹烂木桩一样,把他的那些手下踹得鬼哭狼嚎的张横,再看看四周个个呆若木鸡的人们,朝柏林那满身的肥肉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朝百万是个身形肥胖的矮胖子,身高不到一米六,但体重却有一百八十斤,整个人几乎圆滚滚的就如一头猪。

在白马山村里,人们称呼朝家有一吨,其中半吨就是朝百万,另半吨自然是他老婆叶翠花。

如果在昨天,朝柏林还不信张横一脚能踢死他的德国大狼狗,还以为是张横凑巧刚好一脚踢中了大狼狗的什么要害,这才会把大狼狗给踹死了。

但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现在的朝柏林完全相信了这个事实,张家的这个儿子张横确实变态。

此刻,面对着张横一步步逼来,朝柏林只觉浑身冰冷,一股从所未有的恐惧弥漫了他的心神。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你了半天,朝百万总算你出了个结果,他色厉内荏地向张横道:“你难道还敢打老子?”

“呃!”

四周发出了一片难以抑制的惊呼声,所有听到朝柏林这话的人们,个个神情怪异。

望望刚才还趾高气扬,气焰无比嚣张,现在却象是丧家犬一样,四散奔逃的那些朝百万的手下,再看看场中挺拔凛然而立的张横,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无比的异样。

说实话,看到张横一人就把朝百万十多名手下打得屁滚尿流,大家确实是无比的震惊。

但是,让所有人更加震惊的是:一向霸道无比的朝百万,面对强悍的张家儿子,却也表现出了惊恐。谁都可以看出来,现在的朝百万嘴上虽然还挺硬的,但他心中其实非常的害怕。

一时间,人人神情怪异,望向张横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莫名的敬畏。

“我想干什么?”

张横冷笑,愤怒的神情中露出了一抹嘲讽:“你刚才干了什么,小爷现在就要对你干什么!”

“阿横,妈的,今天绝不能放过这朝扒皮。”

何大牛抹抹嘴角的血迹,恨恨地道。

刚才何大牛被四五名大汉围攻,确实是吃了些苦头。满头满脸的乌青,甚至连嘴角都在流血。

所以,何大牛现在心里恨透了朝百万。

“大牛!”

望望狼狈不堪的何大牛,再看看旁边头发散乱,满脸是泥的母亲,目光望到坐在轮椅上灰头土脸的父亲,张横的神情中现出了一抹凌厉,心中的那团邪火也狂窜了上来。

朝百万这家伙欺人太甚,今天张横是绝意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啊,来人啊,快拦住他,不要让他过来。”

这回朝柏林是真的害怕了,不由拼命地向四周的那些手下叫喊起来。

但是,他的那些手下,早被张横刚才那变态的身手给吓破了胆,此刻却一个个畏畏缩缩地那敢上来。

开玩笑,给张横撩倒的七八个人还躺在地上哼杀猪调,甚至连他们中最凶残的龙老二都难以幸免,现在谁还有胆量敢上来自讨苦吃啊!

一时间,那些朝百万的手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竟然没一个人敢上前。

甚至张横的目光望来,这些家伙就仿佛是被火灼了一样,慌忙向后躲去,生怕被张横这个煞星给瞄上了,成为他下一个打击的目标。

“你们,你们这些混帐,气死我了,老子真是白养你们这些畜生了。”

朝百万又惊又怒又是害怕,肥胖的身子哆嗦着,连连向后退去。

“哥哥,啊,爹,娘!”

这个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呼喊声。

紧接着,又是一个男子的怒喝:“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啊,马书记来了,马书记来了!”

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一阵惊呼,所有人的目光刷地望向了那边:“还有村治安队的人!”

尖叫的女子正是张秀丽,与她一起的还有马贤青和村里的一众治安队员。

刚才,张秀丽去马家通知自己的哥哥张横。

但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张横就急奔了出去,等她回过神来,那里还有张横的影子。

马贤青自然也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他马上打电话招呼村里的治保队员,向这边赶来。

只是,他们仍是来的迟了点,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

远远地只看到张家的药圃田里围了无数的人,而张远山以及李凤仙两人满头满脸的泥土,样子狼狈之极。

马贤青还以为是张家人已被朝百万带来的人给打了,所以人还没到,就怒喝了起来。

一看到马书记到来,旁边看热闹的人不禁再次脸色变得怪异起来。

在场的人都知道,马书记与朝百万的关系不错。尤其是马书记的女儿出事后,朝百万可是出了不少的钱。

不仅如此,这次朝百万敢光天化日之下来毁张家的药圃,听说也是曾得到马书记首肯的。

那么,现在马书记带着村里的治保人员到来,他这岂不是来替朝百万出头吗?

要知道,白马山村地处偏僻,村里并没有设立派出所这样的强力机构。所以,村里的所有治安,全是由村治保队负责,而马书记就是村治保队的队长。

这也就是说,在白马山村里,马书记那是真正的实权人物,他是能把人给抓起来关禁闭,甚至送镇里派出所的。

果然,那边的朝百万一见马贤青带人过来,原本惊惶的神情顿时变得兴奋无比,眼眸里也陡地露出了凶狠的光芒,恶狠狠地望向了张横,心道:“性张的,这回看你怎么死,老子必叫你去派出所里吃上几天干饭。”

“马书记,我在这里,张家的这个小畜生出手打人,把我的好多人给打了,你快叫治保队的人把他给抓起来。”

朝百万喜形于色,朝着马贤青叫喊了起来。

朝百万是把马贤青当成了他的救星。

第四十九章 无法无天

第四十九章 无法无天

“抓起来?”

马贤青皱了皱眉头,神情不由变得古怪无比。

直到此刻,他总算是看清了场中的情形,好象事情不似他想象的那样,根本不是张家的人吃了亏,而是朝百万那边的人被人痛奏了。

不是吗?那七八个横七竖八地躺倒在田地里正哼着杀猪调的大汉,不是朝百万的手下又会是谁?

不仅如此,看朝百万那惊恐的神色,正一步步被张横逼着倒退,他那些剩余的手下,一个个惊惶地躲在人群后,更是说明了一个问题:这次吃憋的是朝百万这方,而不是张横这边。

明白了眼前的状况,马贤青心中咯噔一下,望向张横的眼神再次变得无比的异样。

马贤青自然也是知道昨天的事,本以为张横一脚踢死朝家的大狼狗,这可能是有些夸大。

但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张横以一人之力,竟然震摄住了朝百万带来的十多名大汉,这足以证明张横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再想到张横在自家的表现,现在的马贤青看张横完全不同了。

眼前的这个年青人,似乎与以前真的完全不一样了,好象变了个人似的,让马贤青都感觉有些看不透。

“马书记,张家的这个小畜生把我的人给打了,这小畜生实在是无法无天,你快把他抓起来啊!”

见那边的马贤青发愣,朝柏林有些急了,不由再次摧促道。

“无法无天?”

马贤青总算回过了神,目光冷冷地望向了朝柏林,冷哼一声:“我看你朝柏林才是无法无天。”

“呃!”

朝柏林浑身一震,满身的肥肉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原本兴奋无比的神情,也猛地僵在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做梦也没想到,马贤青竟然会对他是这样的态度。

感觉上,今天的马贤青,象是换了个人似的,没有了以往的那份友善,望向他朝柏林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恨。

朝柏林心中一震,一时却怎么也猜不透马贤青的意思,更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转变。

“马书记,你开什么玩笑啊!”

朝柏林自嘲地笑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

马贤青一脸的严肃,神情中却现出了一抹毫不掩饰的怨恨:“朝柏林,谁给你的权力,竟然敢破坏村民的田地,你这是想造反吗?”

“啊!”

朝柏林浑身剧震,他就算是傻瓜,这回也感觉到情形不对劲了。

眼前的马贤青,这完全是站在张家那一边,他的那翻话,根本是在针对他朝柏林。

但是,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朝柏林真的有些蒙了,脸色变得震惊无比。

他与马贤青的关系一直不错,双方平时也常有往来,过年过节的礼更是没有少送。甚至平日里两人私下是以兄弟相称的。

上回马贤青家造小洋楼,半年前马家女儿出事,朝柏林都送了不少的钱。

前几天为了逼迫张家,朝柏林也曾跟马贤青通过气,说是要在张家这片药圃的地方,修一个停车场。

当时的马贤青虽然心里也知道这是朝百万对张家的逼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但是,朝柏林做梦都想不到,今天马贤青突然会当众翻脸,指责他这是破坏村民的田地,是无法无天。

这样的事实,如何不让朝柏林心中震憾无比。

要知道,现在毕竟不是旧社会了,虽然他朝柏林有钱有势,是白马山村的一霸。

可是,许多事情,他还是有所顾忌的,尤其是关系到土地的事,那是必须经过村里头头的同意。否则,事情要是真的闹大了,他朝柏林也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正是因为有马贤青的支持,他朝柏林今天才敢明目张胆来毁张家的药圃。

然而,事情现在却是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一直支持他的马贤青突然翻脸,这完全把朝柏林给惊呆了。

朝柏林却那里知道,现在的马贤青已是把他恨之入骨。

想到自己女儿成为植物人,在床上昏睡半年,全是拜朝家所赐。马贤青就恨不得给朝柏林掴上几个大耳刮子。

所以,他现在那会给朝柏林好脸色看,自然也不会顾及两人以前的那一点点交情了。

“呃,我的天!”

四周围观的人们发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惊呼声,所有听到马贤青喝叱朝柏林的人们,个个震惊,人人惊骇。

在场的都是白马山村的村民,自然都清楚马书记平时与朝柏林关系非常的密切。

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马贤青马书记,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帮朝柏林反尔站在张家这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无数人的目光怪异地望望马贤青,又看看朝柏林,最后落到张横身上。一时间,场中惊愕声响成一片,气氛陡地变得无比的诡异。

由于昨天马萍儿苏醒后,马家的阳刃凶煞还没有被化解。为了怕马萍儿的情况会有反复。所以,当时的张横叮嘱马家不要把马萍儿苏醒的事宣扬出去。

马家几人当时已是完全信服了张横,也生怕马萍儿的情况再有所变化。因此,他们确实对所有人隐瞒了马萍儿苏醒的事。

直到现在,村里人还不知道马家的女儿已被张横救醒,更不清楚马家女儿当日成为植物人与朝家的玻璃房温室冲煞有关。自然也就不会明白现在马贤青态度的变化。

“马书记,这事你上回不是答应的吗?”

刹那的愣怔,朝柏林总算回过了神来,讷讷地道:“所以,这次我才过来平整这片地方。”

“闭嘴,谁说我同意了。”

还没等朝柏林把后面的话说完,马贤青已是厉声喝道:“我上次只是说考虑考虑,可没同意你来毁人家的药圃。”

说到这里,马贤青陡地提高了声音:“我说朝柏林,你是不是有了几个臭钱,胆子是越来越大,做事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还真当我们白马山村是无政府领导的蛮荒之地,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来人,把这些敢破坏村民田地的地痞流氓给我抓起来。”

马贤青陡然怒喝,手指指向了朝柏林和他身后的那些手下,向一众村治保队员喝道。

第五十章 恶从胆边生

第五十章 恶从胆边生

“马贤青,你,你,你!”

马贤青竟然反过来要抓他的人,朝柏林又惊又怒,手指指着马贤青,一张满是肥肉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啊!”

四周围观的人也个个傻眼了。

如果说刚才马贤青当众喝叱朝柏林,已是让所有人震惊,但比起现在他要抓朝柏林这一伙人,却实在是让每一个听到这一消息的人几乎惊掉了眼珠子。

不仅是他们,跟着马贤青一起来的那些治保队员,也是一个个愣怔在了当场。

他们也是被马贤青这一决定给惊呆了。

“是啊,妈的,这些家伙太无法无天了,就该抓起来好好管教管教。”

这个时候,人群里一个大嗓门陡地喊了起来,却正是何大牛。

刚才,马贤青带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何大牛心中也是惊惶无比,以为他们是来帮朝百万的。

那知,现在情况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顿时让何大牛又惊又喜。

虽然何大牛一时也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却那里还会迟疑,立刻兴奋地在旁边叫喊起来。

“妈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见一众治保队员发愣,马贤青有些生气,不禁暴了句粗口。

“啊,抓起来,都抓起来!”

治保队员们猛地回过了神,一个个叫嚣着冲了上去。

白马山村的治保队以前叫联防队,老百姓暗地里却叫他们流氓队,说起来还真不是些什么好东西,平日里也个个都是惹是生非的主,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抓人了。

要知道,每回抓人,事主总是要送些东西来讲讲情面的,到时,他们这些治保队员就又有额外收入了。

虽然他们这些人以前也从朝百万手中得过不少好处,但是,今天既然有马书记撑腰,要对付朝百万,他们却也不会手下留情。

反正朝百万那可是一头真正的肥猪,抓了他好处还能少吗?

刹那,场中叫喊声一片,治保队员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就准备对朝百万的人动手。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人群一阵骚动,无数人惊叫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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