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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将》


极品家将武将品级,称号!

温侯将极品家将里的武将品级和称号整理出来,方便大家阅读!

兵马大元帅、兵马副元帅

以上为临时军衔只在战争时期授予,无品级,一般是出征军队主帅,征程结束立即收回恢复原军衔。

服紫色,金玉带,(金夸)十三。

骠骑大将军从一品辅国大将军正二品镇军大将军从二品

冠军大将军正三品上怀化大将军正三品上怀化将军正三品下

云麾将军从三品上归德大将军从三品上归德将军从三品下

服绯色,金带,(金夸)十一。

忠武将军正四品上壮武将军正四品下怀化中朗将正四品下

宣威将军从四品上明威将军从四品下归德中朗将从四品下

服浅绯色,金带,(金夸)十。

定远将军正五品上宁远将军正五品下怀化朗将正五品下

游骑将军从五品上游击将军从五品下归德朗将从五品下

服深绿色,银带,(金夸)九。

昭武校尉正六品上昭武副尉正六品下怀化司阶正六品下

振威副尉从六品上归德司阶从六品下

服浅绿色,银带,(金夸)九。

致果校尉正七品上致果副尉正七品下怀化中侯正七品下

翊麾校尉从七品上翊麾副尉从七品下归德中侯从七品下

服深青色,(金俞)石带,(金夸)八。

宣节校尉正八品上宣节副尉正八品下怀化司戈正八品下

御侮校尉从八品上御辱副尉从八品下归德司戈从八品下

服浅青色,(金俞)石带,(金夸)八。

仁勇校尉正九品上仁勇副尉正九品下怀化执戟长上正九品下

陪戎校尉从九品上陪戎副尉从九品下归德执戟长上从九品下

手心里的温柔

你在我身边相对无言

默默的许愿对爱的依恋

牧场的炊烟装点着草原

爱相拥着牧归的少年

你在我身边把我的手牵

牵着我手心不变的誓言

高高的雪山祝福我们

爱在这一刻永恒永远

爱到什么时候要爱到天长地久

两个相爱的人一直到迟暮时候

我牵着你的手我牵着你到白头

牵到地老天荒看手心里的温柔

犯我强华 虽远必杀

你我兄弟岂曰无衣生死来去将金戈磨砺让战火洗礼且留青史一笔

当岁月已经不能铭记

封狼居胥气吞万里

是不灭的你

何时开始何时结局

谁还会记起

如一场游戏历几多风雨

荡尽天下之敌马革裹尸遂我平生意

大风起兮山河叱咤

卫我家天下

只杀得风云哭泣天地无极

贺兰山缺彼黍离离重把轩辕驾

敢于犯我强华者虽远必杀

大风起兮山河叱咤

卫我家天下

只杀得风云哭泣天地无极

贺兰山缺彼黍离离重把轩辕驾

敢于犯我强华者虽远必杀

豪情潇洒 舞剑长空

一路苦战豪情潇洒,

雨幕寒霜笑傲天下。

心在江山任凭风吹雨打,

驰骋万里雄心无挂

过关涉险群雄争霸,

乘风破浪英姿勃发。

沧海桑田擦亮长矛盔甲,

长空舞剑千古神话——

堂堂七尺男儿雄鹰展翅怒吼天地悠悠,

不怕雪盖冰封娇阳似火谁说壮志难酬,

人世青山绿水爱恨情仇化作一坛浊酒,

笑看过往红尘海阔天空纵然斩断思愁,

霸气身前荡然身后铮铮男儿无忧,

宏图天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刀光剑影无畏天长地久,

就让血雨腥风昏天暗地变得温柔——

宿命不被鬼神左右长江毕竟东流,

山水天地只在脚下逗留。

矗立在北风凛冽中挥袖,

远处旗风猎猎雄兵百万何等风流——

第1章 穿越当秀才

“走,快走,别管我,给我留俩颗手雷!”李明远躺在床上急吼道。

“李主簿,醒醒,醒醒!”一直守候在其旁边的侍女听到动静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急声道。

跟以往叫几声就继续昏睡过去不同,这次在侍女的拍打下,李明远竟然慢慢睁开了眼。

“这是哪里,我被俘虏了吗?”

侍女是个十三四的小姑娘,正是调皮可爱,活泼好动的年纪,自从这几日被安排来照顾这个少年后,就一直没能离开过,心里自然有些变扭。于是乎没好气道,“你没被俘虏,算你命大,被匈奴人一箭,差一点点就射中心脏了,那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啦!”

回过神来的李星河不理会小姑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抱怨,而是打起精神观察起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这是他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

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李明远在这高达十米的建筑里,如果不是当了这么多年的特种兵,他早就晕过去了,脑海中一直浮现两个字:奢华。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时,他又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相当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想来也不是寻常百姓家用得起的,盖在身上很是柔软。

看着李明远像个土包子似得到处打量,侍女更是不满。自己辛辛苦苦照顾了他这么久,现在倒好,好不容易醒了,不感谢也就算了,自己说话他竟然还东看西看的,这人怎么能这么可恶呢!

似乎感受到了侍女的怒火,李明远这才缓缓抬起头,一脸迷茫道,“请问,这是哪?”

“你!”侍女原本就红扑扑的脸蛋直接给气的发紫。她不知道李明远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还以为是李明远故意在气自己呢。

“小竹,明远醒了么?”就在侍女要发飙之际,一位身披明光铠的中年将领呆着一位郎中似的老头走了进来。

“回老爷,汉家郎刚醒!”见到中年将领进来,侍女也不敢放肆,回礼恭敬道。

中年将领打量着李明远,李明远也在打量着这位大汉,看个头应该有一米八以上,虎背熊腰,身材很是魁梧,身上拉风的铠甲更是为他增分不少,尤其是那顶包的头盔,部件上竟然镀有黄金,黑金相间,富丽堂皇,气势磅礴。额头饰有结聚天地精气,人神相通的绿色美玉。

“我嘞个擦,这是打仗还是炫富啊!”李明远在心里嘀咕道。作为一名几经生死的老兵,他对这些华而不实的玩意非常反感。

中年将领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加之现在的李明远刚刚醒来,看上去很是颓废。中年将领转身对身后的郎中吩咐道,“大夫,烦劳你看看李公子恢复的怎样,会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老郎中似乎地位很高,中年将领在他面前也不敢摆谱。

“看来这老头似乎很有背景啊,古时候的医生地位跟将军没法比啊!”李明远在心里暗自揣测道。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郎中点点头起身道,“大将军,这位小友看来体质甚佳,身上的内伤已经基本痊愈,现在只要再修养几日,待伤口愈合就可以了!”

听到郎中的一番话,中年将领很是欢喜,忍不住惊赞道,“仲景大夫真乃神医也,鬼门关的人都能被您从阎王爷手里拉回来!”

听到中年将领的夸赞,老郎中颇为自得的点点头,这才客气道,“大将军过誉了!”

中年将领安排侍女送郎中离开,屋里只剩下他和李明远,此时躺在床上的李明远脑海里也渐渐浮现出了不少东西,原来被自己占据身子的原主人也叫李明远却是个书呆子,父亲也是个读书人,考中了秀才,但随后几次参加科考都是名落孙山,无奈之下,只得办了个私塾,教教学龄前儿童三字经啥的。

原本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可惜自己拿迂腐的老爹偏偏还是个愤青,可能是觉得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一口气将自己的三个儿子都送去参军了,结果,老大在与突厥人的战斗中阵亡于呼伦贝尔草原,老二在与匈奴人的作战中牺牲在塔里木沙漠,俩人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老三好一些,在剿灭白莲教的时候以身殉国,但好歹留了个全尸。

兄弟三个接连遇难,李明远的父母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不久也双双离世,留下李明远一人艰难度日。好在这厮天资不错,院试的时候竟然考上了生员,就是俗称的秀才,放在后世那也算是高中生了,加上这里地处凉州,玉门关外就是匈奴人,连年战事,自然比不上繁华富裕的江南地区,教学水平是相当的惨不忍睹,所以一个秀才在这可是非常吃香的。

这位中年将领不是别人,正是玉门关主将,镇军大将军夏侯勇,论级别,相当于后世的军区司令了,偌大的凉州,除了刺史,还有一个凉王之外,就属他最牛叉了。

“随军主簿李明远参见大将军,祝大将军战无不胜,武运隆昌!”在得知中年男子的身份后,李明远不敢托大,赶忙起身行礼。现在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绝对是穿越了,而且这个时空绝对不是历史长河中的某个朝代,很有可能就像自己所看的小说中描写的,属于平行时空。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问题的时候,想办法不让别人怀疑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看到李明远挣扎着起身行礼,夏侯勇连忙上前制止,“明远无需多礼,我此次前来就是看看你恢复的如何。刚才张大夫都说你没事了,想来痊愈之日可待!到时我一定上报朝廷,为你请功!”

第2章 了无牵挂

镇军大将军夏侯勇原本是大华兵马大元帅周泰的副将,因为作战勇猛,杀伐果断,深的老帅周泰的赏识,被举荐为玉门关的统帅,总揽大华西部防御,可以说是位极人臣,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老帅周泰和镇守山海关的冠军大将军杨再兴。

“卑职何德何能,让大将军费心了!”听到夏侯勇说要为自己向皇上请功,李明远心里还是挺美的,不管在哪个朝代,有钱有权总是不会吃亏的。

李明远的谦虚让夏侯勇很是满意,如果说原本让这个小秀才给自己当主簿只是看中其能识文断字的话,现在他更加看重李明远的血性和忠心。能够在战场上豁出命来替自己挡箭的人不是没有,但那些人都是受到自己恩惠和栽培的。这李明远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还是属于临时工性质,随时都会被解雇,但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这让他有些感慨。

夏侯勇一边替李明远将被子盖好,一边夸赞道,“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身边竟然还有明远你这号人物,不光读书行,还能上战场,他日加以磨练,定能成为文物双全的国家栋梁!”

夏侯勇的这番话让李明远颇有些羞愧,其实这事并不是自己做的,只能说是这具身体的前任做的,不过他也只能默认,总不能说自己灵魂出窍吧。

“明远可曾打算今年参加乡试?”夏侯勇打破了沉默。

听见夏侯勇提到乡试,李明远立刻坚定的摇了摇头。开什么国际玩笑,自己是穿越的,穿越懂不懂,毛笔字都写得跟鬼画符似得,让我去参加科考,考个屁啊!

好在特种兵的思维都是非常敏捷的,李明远眼珠一转,就像到了借口。

“启禀大将军,卑职不打算参加乡试,不只是今年,以后都不会了!”李明远说的很庄重,很诚恳。

“哦!这是为何?”李明远的态度让夏侯勇很是诧异,如今的大华,读书人的地位是非常高的。中个秀才,上公堂可以坐着,可以替人辩护、写状子;中个举人,就算你才18岁大家也都叫你老爷,家门口树旗杆,可以成为当地社会名流。中个进士,哪怕是赐同进士出生,也能进翰林。在这样的情况下夏侯勇实在不知李明远为何要放弃今年的乡试,放弃他鲤鱼跃龙门的大好机遇。

“因为如今的大华要的不是舞文弄墨,吟诗作对的才子书生,而是像将军这样披坚执锐,御敌于国门外,守卫大好河山不落入虎狼之辈的忠勇将士!”李明远的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大义凌然。

“好,好一个遇敌于国门外!明远啊明远,你果然没令我失望,既然你有如此抱负,那我就成全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大华虎贲军的宣节校尉,正八品!”

李明远的一番话说到夏侯勇的心眼里了,作为军人,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国家内忧外患之际,还在吟诗作画,风花雪月的风流才子们。但是没办法,如今的大华,武人的地位是相当尴尬的,跟文人完全没法比。李明远的举动让他很是欣赏,此刻他已经打算将其培养成自己心腹了。

“末将领命!”李明远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生怕夏侯勇反悔。如今大华对官员的选拔是非常严格的,就算夏侯勇是封疆大吏,手掌数十万雄兵,但也只能封七品一下的武职,七品以上的还是要上报兵部,经兵部审核备案,才予以封授!

俩人又闲聊了几句,李明远在军事上的很多见地都让夏侯勇这个大将军很是称赞,此刻李明远给他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位久经阵仗的老将,这样的感觉他只有在周泰身边有过,但是李明远这才多大啊!

很快,夏侯勇的亲兵在门外求见,应该是军中有急事需要其回去处理,比较夏侯勇是一军之主,军中大小事务不少都是需要他过问的。尽管走的匆忙,但他依然嘱托李明远好好休息。现在的李明远在他心中是一只雏鹰,他坚信,只要自己多加培养,这只鹰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振翅高飞,搏击长空。

看着夏侯勇走远,李明远这才松了口气,刚才他可是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被夏侯勇看出什么破绽来,毕竟人家是统兵大将,要是对自己起了疑心,那可就不妙了。

“宣节校尉,正八品,也罢,看来自己还不算命苦,一穿越就弄个小官当当,八品官,这要是放在后世最起码也是个副科吧!”李明远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自己就是舞刀弄枪的命,想靠读书出人头地是没戏了!

可能是受到夏侯勇的吩咐,让李明远一个人静养,所以屋里一直很安静。李明远也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战友们,他不知道自己的牺牲有没有换来弟兄们的安全突围。自己反正是个孤儿,无牵无挂的,死了无所谓,可是弟兄们都是有家室有父母的,要是他们牺牲了,家人还不得伤心死。

想到这里,李明远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孤寂,他是多么渴望能有一个家,只可惜,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奢望。

“不知道周周现在怎样了,她应该找到了一个疼她爱她的的人,她那么善良,上苍一定会保佑她平平安安!”陷入沉思中的李明远喃喃自语道。

周周,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女子,美丽,善良,温柔,每次在她身边时,李明远都会感到特别的宁静,她给了李明远一丝家的感觉,很多次李明远都鼓起勇气想想她告白,向她吐诉自己的心声,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比周周小6岁,他很害怕周周只是把自己当成弟弟看待,如果自己的告白被周周拒绝,那李明远这辈子都没勇气再见她,所以一直到出事前,李明远都没吐诉心声,很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第3章 玉门关

凉州,武威郡苍松县,这里是李明远的老家,离玉门关也就数里路程,骑马的话半柱香时间就能到。

自从李明远伤好之后,夏侯勇没有食言,直接升他做了宣节校尉,这让李明远直接从一介布衣成为大华的一名基层军官,可以算是一步登天了。

原本李明远还担心自己因为夏侯勇的关系当上这个校尉,会有人不服,手下的将士也会不接受自己的指挥,上任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个宣节校尉只是一个虚职,并没有统兵权,可以说有他没他都一样。

在没头苍蝇似得转了几天后,李明远主动请缨去看玉门关北大门去了,夏侯勇也同意了,于是乎,李大校尉的身影成了玉门关北大门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如今的李明远身着一身浅青色军服腰间绑着一根靓青色祥云石带,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睿智的桃花眼,体型颀长,颇为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李秀才,又去当值啊!”刚出家门,就有邻居热情的跟其打招呼。李明远在这苍松县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小小年纪就考上了秀才,比起那些考了几十年还是个童生的书呆子强了不止百倍。而且他不光是读书厉害,一身本事也是非常了得,得到夏侯大将军的赏识,当上了正八品的官,这些在普通老百姓眼里是不可想象的!

“是啊,刘老伯,这关外就是匈奴人,可马虎不得!”邻居们善意的招呼李明远都会一一回应,如今的他已经爱上了现在的生活,安定,祥和,可惜的是自己最心爱的人不在身边!

“是极,是极!这匈奴人着实可恨屡屡犯我边疆,掳我百姓,要是老夫再年轻个三十岁一定投身军旅,与那匈奴人一较高下,将他们逐出草原,扬我大华天威!”老头是个愤青,说起这些玩意立刻来劲了。

“是是是,刘老伯您威武,匈奴人都得跪在你脚下唱征服!”李明远可没时间跟他唠嗑,趁着刘老伯不注意,骑上马立刻向玉门关奔去。

作为一个军人,李明远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尽管之前没骑过马,但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根骨还是不错的,加上自己敏捷的思维,在围着马转了半个小时后,李明远竟然无师自通的骑马飞奔了,让不少老兵都连连称赞。

策马奔腾中的李明远心里颇为惬意,此刻他已经对这个陌生的世界颇有些了解,这个世界跟自己原来的世界也有些相同之处,都有唐尧虞舜,也有春秋战国,也是最后秦朝完成大一统,但后从汉朝以后,却与李明远原来的世界不同了。

虽然也有三国之乱,但最后却是曹奉天子已令诸侯,力保汉室江山,史称南汉。直至300年后,南汉才被灭国,取而代之的是大卫政权。大卫传承五百年后,因末世之君荒无道,天下群雄揭竿而起,当今的高祖皇帝逐一征服各路诸侯,建立了如今的大华帝国。

眼下的大华可以算是内忧外患,历史上原本应该烟消云散的匈奴人现在依然存在,而且依然强盛,经常南下劫掠,早些年大华的军队还会出关抗击,双方互有损伤,匈奴人也不敢胡来。但是文德皇帝,也就是当即皇帝的父亲继位后,重文轻武,国家大事都由首辅及各部官员商量决定。

倘若是在太平盛世,这也算不得什么,但那时偏偏是大华与匈奴人,突厥人闹得最凶的时候,文官执政带来的后果就是问了所谓的天朝威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孔孟仁爱之道,大华军队不得不退出草原和沙漠,让匈奴人和突厥人有了修养生息的机会。

尽管这样也为大华带来了数十年的和平,经济文化也有了长远的发展,但因为失去了对草原的有效控制,大华的战马出现了供应紧张的局面,没有马的骑兵连步兵都不如,加之数十年的和平,大华的军队早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没过多久,就在文德皇帝弥留之际,匈奴人和突厥人同时向大华的玉门关,山海关发起猛烈攻势,大华军队据关死守,最终还是没能挡住胡人的金戈铁马,好在危难之际,当今皇上和宁王殿下分别率领御林军驰援边关,一番浴血厮杀,守住了边关。

凯旋回朝时,因为皇帝比宁王早了半天回到京城,被文武百官拥立为皇帝,而他与宁王兄弟俩的隔阂也就此产生了。

这些国家大事李明远也是一想而过,现在他只是个宣节校尉,对于他来说,看好城门就是对大华,对皇帝最大的贡献了。

“李校尉,您来了!”远远的看到李明远着军服骑着马过来,自有士兵向其问好。李明远也不摆谱,一一回应,这也让他在普通将士心中颇为亲近,而且李明远待人亲和,很会讲笑话,所以每到轮休之际,他身边总是挤满了听他吹牛皮的将士。

将马安顿好,李明远按住刀柄,快步登上玉门关的城楼。玉门关,俗称小方盘城,相传和阗美玉经此输入中原而得名。此时的玉门关,驼铃悠悠,人喊马嘶,商队络绎,使者往来,一派繁荣景象。

但繁荣的背后掩藏不了那惊天的危机,随着匈奴人的日益强大,对玉门关的扰也更加的频繁,好在匈奴人也不为难来往的商队,因为他们也需要大华的钢铁,食盐,而大华的各种精美布匹也是匈奴贵族所追求的,所以这才有了战争之际,玉门关独有的繁荣。

李明远凝神站在玉门关的门楼上,眺望远处,可以欣赏到一望无际的戈壁风光,以及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形态逼真的天然睡佛以及戈壁中的沙生植物。这些景物和金黄大漠、绿草,衬以蓝色天空,构成了一幅辽阔壮美的神奇画面。

“如果没有战争,没有杀戮,这一切该有多好!”李明远忍不住喃喃自语,同时,手掌也将刀柄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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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贩子大妈

“李兄弟,在想什么呢!”就在李明远入神之际,一只大手突然轻轻拍上了他的右肩,吓了李明远一跳。

“杜大哥,你也在啊,今天你当值么?”来者不是别人,是七品致果校尉杜修远。致果校尉是有实权的,麾下有三百将士,远非李明远这个酱油党能比的。

杜修远从腰间掏出水壶猛灌了一口,这才惬意道,“今天老高家里有事,我来替他顶一天班!”杜修远所提到的老高是另一名致果校尉高志平,他跟杜修远的部下是玉门关北大门的防守中坚力量。

“听说老高的媳妇给他添了个大胖小子!”李明远询问道。

“是啊,可怕这乐坏了,嚷嚷着让我们这些做叔叔辈的给孩子包喜钱呢!”提到老高生了大胖小子,杜修远心情也是不错。

“诶,如果我们能够将匈奴人给逐出大漠,我们的下一代就不用像我们这样受这份苦了!”李明远一想起关外数十万匈奴大军,心里好不压抑。

李星河的一番话把杜修远逗乐了,“你小子才多大,就想这些有的没的东西,等你当了大将军再说吧!”说完不理会一脸幽怨的李星河,巡视城防去了。

“擦,要不要这么看不起人啊!”看着杜修远的背影,李星河狠狠的竖起了中指。

一早上平安无事,作为酱油党的李校尉交接完防务,脱下军装,换了身便后,独自一人晃悠着下馆子去了。

宣节校尉的俸禄并不是很高,但李明远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这点钱刚好够他潇洒,放在后世,那就叫月光族。

玉门关地处敦煌,这里天气干旱少雨,所以人们一年四季三餐多以面条为主食。早餐一般以汤面条为主,有凉拌面、鸡汤面、臊子面等,馒头、豆浆、油条、哈汁等也为喜爱的早餐;午饭多食挂面,较为简单;晚饭则多佐小炒菜,品种较多,较为丰盛。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前世吃惯了军队的大锅菜,李明远觉得这辈子都得补回来才行,所以在吃的方面他从来不肯亏待自己。

“老板,来碗臊子面!”李明远随便找了家干净的小饭馆坐下,很熟练道。

在厨房忙活的老板高声吆喝一声,表示知道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慢慢等面条出锅了。

敦煌臊子面是一种传统手工麦面制品,作法是将面粉加水和匀,用面杖把面团擀薄,切成长条煮熟,加汤食之。面条细长而匀称,尤像韭叶,加之汤的味道鲜美,吃上一碗,使人顿消饥饿疲劳。

“客官,您的臊子面!”老板是个很有福相的中年男子,很是恭敬的将面条呈上。早已迫不及待的李明远立刻向臊子面发起猛烈攻击。

将最后一口汤喝了之后,李明远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留下面钱后晃悠悠的向玉门关走去,吃饱喝足,再回去睡个午觉,李明远实在是爱死现在的生活了,不是一般的惬意啊!

相比数年前,如今几经战火摧残的苍松县稍显破败,但依然有着其深厚的底蕴,毕竟这里号称是沙漠上的一颗璀璨珍珠。

还没走多远,一位怀抱婴孩的中年妇女深色匆匆的走了过来,而她怀中的孩子也是一路啼哭,不过现在正是晌午,街上行人稀少,而且婴儿啼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所以也没引起路人的注意,就连李明远也是打量了一眼就继续赶路,但可能是因为军人的直觉,他总觉得这个中年妇女好像有问题。

“算了,反正回去早了也是挺尸,干脆看看自己的直觉有没有出错!”李明远心里一寻思,还是决定跟上去瞧瞧,要是真有问题的话自己也算是干了件善事。

妇人怀中的婴孩应该是个男娃,圆滚滚,胖乎乎的很是可爱,但不知为何,这个孩子哭得很是凶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而这妇人也是行色匆匆的忙着赶路,也不停下来看看孩子为什么哭,只是偶尔包裹轻拍孩子的被服。

李明远耐着性子,继续跟踪了下去,这时,男娃忽然踢开了被服,露出了里面所穿的衣物,这让李明远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娃娃身穿百家衣,头戴虎头帽,寻常人家的孩子为求孩子健康平安,大多都是这样的打扮,并不稀奇。

但是这个小娃娃所穿的衣物与普通孩子绝对不一样,用料,款第,都属于上品,光这身衣物就价值不菲,而且李明远还眼尖的发现就在婴儿仰面号啕时,颈间还露出一条链子,胸前一个金光闪闪的长命锁,可以说就那一个长命锁,换成银子足以抵上他这个八品宣节校尉俩个月的俸禄。

退一万步讲,就算那是铜的,这时节铜也是很值钱的,就算是一般的家庭估计都舍不得给孩子置办,这个妇人看上去应该是个贫寒家庭的,那就更不可能给孩子穿华服,佩戴长命锁了。

想到这里,李明远可以断定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中年妇女拐来的,但他心里又不愿相信自己的推测是真的,因为来到大华这么久,人们留给他的印象都是淳朴善良,他很不愿将这位妇人与那害人不浅的人贩子联系在一起。

“这位大婶请留步!”李明远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如果是他误解了人家,很可能会挨这孩子的娘一顿臭骂,如果这妇人就住在附近,说不定他还会被她闻讯赶来的家人暴打一顿,只是心中这丝疑虑若不解开,就像一根有毒的刺,会刺得他一刻不得安宁。

听到李明远让自己停下,妇人只是回头看了看,不但没停下,反而走的更快了!

“不好,有情况!”李明远看到妇人这番举动,知道她是想开溜,当下也顾不得避嫌了,直接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怒吼道,“你给我站住!”

他这气运丹田的一声吼,连事不关己的路人都唬了一跳,那妇人如何不怕?李明远一吼,那妇人吓得脚下一个趔趄,险些便摔倒在地。

第5章 冒出个和尚

“不能让她走!”李明远急急想着,已快步追了上却去。

李明远是孤儿,无亲无故,却比许多父母双全的人更珍惜亲情。他最看不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剧,前世里每当通过报纸和新闻,看到那些可爱的孩子们被人贩子拐卖,弄残手脚眼睛,用残疾婴儿来骗取人们的同情心的纪实报道,他会怒不可遏,恨不得亲手将这些王八蛋剁成肉泥。

胸中血气翻腾,李明远快步赶去,拦在那妇人前面,双眼盯视着她,尽量平抑了呼吸问道:“敢问这位大婶。这个孩子,是你的什么人?”激动归激动。但李明远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自己的所有猜想都是假设。

妇人黝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一双小眼睛,看上去就是一个淳朴憨厚的民妇,这让李星河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看到她怀中的孩子,李明远又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可能是李明远的目光太过于嗜血,妇人不敢与之对视,只是紧紧的将孩子抱在怀中,用一种忐忑的语气道,“这是我的娃,怎么了?”

“不怎样,我就是有些好奇,孩子哭得这么凶,你这个当娘的怎么不看看孩子为什么哭,反而一个劲的跑呢?”

听到李明远的问话,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很快又抬起头吼叫道,“你这个大老爷们带过孩子吗?孩子想哭这是能管得了的吗?孩子饿了哭,冷了哭,热了也哭,我儿子这是饿了,我要回去给孩子菜粥!你管的着吗你?狗拿耗子!你赶紧给我闪开!”

就在妇人吼叫之际,周围被李明远吓到的路人已经三三俩俩的走了过来,这年头,娱乐设施严重缺乏,普通百姓们对这种争吵还是很感兴趣的。

看到周围的人慢慢围了上来,妇人不禁感到一丝焦虑,抬头看到李明远那戏谑的目光,她知道今天是踢到铁板了。一想到自己干的事要是被逮住了会是什么后果,妇人脸上不禁涌现出一股疯狂之色。

“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都来看,都来看啊,这个后生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还请各位父老乡亲替我做主啊!”随着妇人的嘶吼,原本她怀里稍稍安静下来的孩子这时候哭得更响亮了。

“我果然没猜错!”李明远看着妇人越叫越凶,知道这孩子定是她用什么手段拐来的,相信此刻丢孩子的人家已经在找了,自己只要拖上她一个时辰,自会有人来收拾她。

李明远打定主意,也双手抱拳,作揖道,“各位乡亲们,我是夏侯大将军麾下虎贲军八品宣节校尉李明远,这青天白日的,我能打什么鬼主意?我就是觉得这孩子不像是她的骨肉,所以才拦住询问。”

一时间俩人各执一词,围观的群众也不知谁真谁假。李明远到时不急,但是人贩子此时却急了,她不能再脱下去。于是乎,把心一横,挤出几滴眼泪哭诉道,“俺的孩子不是俺生的,难道是你生的不成。就因为俺孩子肚子饿了,你就如此诬赖俺,还耽误俺回家做饭,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你是劳什子八品校尉,你把腰牌拿出来给大伙看看!”

妇人的这番话把现场的气氛又调节起来了,围观的老百姓心里基本上都是偏向妇人的,毕竟她看上去确实很像个贫困家庭的孩子妈。

“我说这位军爷,你拼什么说这孩子不是人家的,要是没证据的话那可就是诬陷。到时候人家到衙门去告状,这官司打到夏侯大将军那也是你吃亏啊!”很快就有比较直气的百姓站出来替妇人说话了!

要说这大华武将的地位确实不行,四品以上的还好些,这四品一下的,在老百姓眼中和火头军没什么区别,要是李明远是个八品的县丞,早就把这人贩子给拘起来带衙门审问了。

李明远强压住心里的火气不为所动,掷地有声地道:“如果事实证明这只是在下的误解,那在下就算被这妇人的家人打一顿,或者是被上峰打上几十军棍也心甘情愿,可是请各位父老乡亲看清楚,这孩子穿的衣料、佩的长命锁,哪个不是富贵人家才用的起的,你们再看看这妇人的穿着,两人像是母子吗,如果是母子,怎么可能差距这么大?”

围观的老百姓停了李明远的话,再仔细看看这对母子的打扮,不禁也起了疑惑,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

此时妇人也哭天抹泪地道:“这孩子是俺老王家唯一的孩子,自打他生下来,家里上上下下谁不拿他当个宝贝儿?家里有些好东西,自然都可着他用了,俺疼自己儿子,也成了罪过。”

“遍,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多久!”李明远在心里狠狠地将妇人鄙视一番,随机冷笑道:“若真是在下误会了你,也是不想你这孩子被人贩子拐走,说起来还是一番好意,何以你如此哭闹?”

“屁的好意!”那妇人毫不领情,愤怒地道:“大家伙儿看看俺这岁数,俺都这么大年纪了才有了自己的骨肉,有些嚼舌根子的街坊早就风言风语地说俺孩子是抱养来的,你今儿再这么胡说八道,等这孩子长大了,一旦听了些闲言碎语,俺说不清道不明的,俺这娃儿还能认他的亲娘吗,到时谁付这个责任?你吗?你负担的起吗?”

众人听了顿觉有理,这妇人既然是老蚌生珠,当然疼儿子。儿子又是家里唯一的香火,宠溺厚爱有什么稀奇。一时间,大家都觉得李明远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不过倒也没人出言讥讽,毕竟这年头民风淳朴,更何况李明远也是一番好心。

眼看着妇人就要将老百姓们忽悠过去,李明远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他正要反唇相讥时,忽听一人高宣佛号:“阿弥陀佛,王大娘,在此处作甚?”

第6章 人贩现行

众人闻声看见,只见一个身材瘦削,倒八字眉的和尚,身穿一袭破旧僧袍,单手稽礼,正向众人微笑而立。颇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气质。

那妇人如见救星,急忙叫道:“虚风大师,你来的正好,还请大师为俺作主。各位父老乡亲,这位虚风大师是安宁寺里的香火和尚,俺自己说大家伙儿要是不信,就请问问虚风大师,这孩子是不是俺家的。”

不管哪个朝代,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汉人,对和尚,道士,尼姑之类的都是怀有一丝敬意的,是让人家是吃斋念佛,四大皆空的呢。

那和尚似乎对在这里看到妇人还是惊讶诧然道:“出了甚么事情了?”

众人纷纷道:“大师,这年轻军爷拦住这对母子,说那孩子不是她的骨肉,怀疑她是人贩子,孩子是被她拐来的!不知大师认得这妇人?可知这孩子是不是她家的么?”

此时的虚风和尚恍然道:“原来如此。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孩子是不是王大娘家的,小僧不敢断言这和尚是不是王大娘家的。不过,这王大娘是本寺的香客信徒,时常来道观进香祈福,每回来时,小僧都见她抱着这个娃娃。”

“小样,说的挺有技巧啊,故意不直奔主题,利用老百姓的善心来个侧面提示,这么聪明的脑袋瓜用来当人贩子实在是太可惜了!”李明远看着所谓的虚风大师,冷笑道。

闻讯赶过来凑热闹的小饭馆老板也认出了李明远,知道他不是恶人,随机笑道:“如此说来,那就错不了啦。哪有偷了孩子还要时常带去寺里敬神进香的,那可是要遭天谴,死后下十八次地狱的!大家也莫见怪,我虽是和这位军爷刚相识,知道他是一个热心肠的汉子,拦住这妇人去路也是一番好意,大家就此散了吧。”

众人纷纷应是,都去劝那妇人莫要追究李明远,李明远冷眼看她表演,反而坚定自己的判断,于是乎他冷笑着道:“且慢,这为虚风和尚既说是安宁寺里的香火和尚,大家可认得他么?”

众百姓纵有去过安宁寺的,又哪能认得全观里的和尚,何况他只是个在观内打杂的香火和尚,众人纷纷摇头,李明远冷笑道:“这就是了,既然这和尚大家也不识得,岂能听凭他一面之辞?我说的不作准,他说的自然也不作准,我们不如来问问这个娃娃,看他如何说辞,怎样?”

看到李明远还如此坚持己见,众人心里也有些觉得他太较真了,不过倒也没人反对,反正一天到晚闲着也是闲着,权当看热闹了呗。

但是,大家打量了一番妇人怀中的娃娃,不禁又有些无语和好笑,小饭馆的老板看着李明远,颇为无奈道,“军爷,你看这孩子应该才一俩岁,还在吃奶呢,连话估计都说不利索,你怎么让他作证呢!”

此时孩子因为妇人撒泼叫喊,已经吓得瞪大两眼不敢作响,两只小手紧紧揪着妇人的衣襟,一双眼睛害怕地瞪着围拢的百姓,小嘴儿抿得紧紧的。看上去如同一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狗,让李明远好不心疼。

“小宝宝,告诉叔叔,这个人是不是你娘啊?”李明远弯下腰,对着小宝宝笑眯眯道。

小孩子瞪着一双清澈的像黑宝石似的大眼睛看着他,可能是因为对陌生人的胆怯,小宝宝抿着小嘴儿一言不发。

按照李明远的经验,一般孩子一岁到俩岁正是发音的时候,但不到两岁的孩子仅会说爹、娘、宝宝,吃、要一类的简单词语,就这有很多的孩子都说不清楚,不是熟悉的人有时都听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妇人估计也是了解这些情况的,所以她对李明远也不阻拦,有恃无恐的看着他询问孩子,冷笑连连。

可惜妇人不知道的是,李明远曾经好几次参加过解救人质的营救行动,有时候人质中会有一些孩子,为了不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所以他曾经专门学习过如何与孩子相处,交流!

成竹在胸的李明远微微一笑,声音更加柔和:“宝宝,叔叔给你买糖吃好不好,糖,吃过吧,很甜的,喜不喜欢?”

小孩子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他犹豫了一下,攥起小拳头抵在胸口上给自己壮着胆儿,小声道:“糖,宝宝,吃。”

“嗯,好孩子,你要乖才有糖吃”,李明远就像一只偷了鸡的小狐狸,笑得更愉快了:“那你告诉叔叔,你娘在哪儿,叔叔就给糖吃,指给我看啊。”

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扭着脑袋瓜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才对李明远摇摇头,奶声奶气地道:“娘娘,没。”

随着小孩的这句话出口,人群一下子炸开了,围观的老百姓一片哗然,李明远一脸厉色的看着人贩子跟和尚,眼神中的杀意若隐若现。如果这时候有把刀在手的话,李明远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剁下这俩人的脑袋。

此时的妇人脸色一片灰暗,她怎么也没想到李明远有如此本事从这么小的孩子嘴里套出话,她拐卖了这么多年的小孩,虽然也有失手的时候,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惨过,折在李明远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

一想到自己为了钱干了这么多年丧尽天良的事,这要是被逮住了,必死无疑啊,妇人越想越怕,她打量了一眼围观的人群,发现除了李明远之外,所有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她唯一逃跑的机会,要是等众人回过神来,她非得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不可。

于是乎,妇人突然“呀!”地一声尖叫,将手里的孩子狠狠掷向李明远,趁机撒腿就跑。两人站得极近,李明远又早提防着她,怎会让她得手?前世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妇人这点诡计在他面前施展实在是太滑稽可笑了。

孩子使力掷出,力道还未使开,便被李明远一把将孩子揽进怀里,同时飞起一脚,妇人刚刚跑出去两步,便被李明远一脚踹中,在光滑的雪面上溜出去好远,很是狼狈不堪。

第7章 吾命好苦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死在李明远手中的无一不是大奸大恶之辈,李明远也从不向老弱妇孺痛下杀手,但是这个妇人即使将她凌迟处死也难解李明远心头之恨。

“打死这个毒妇!”

“杀了她,杀了人贩子!”

此时,围观的百姓也回过神来,于是乎,人贩子的末日到了,愤怒的百姓们围着趴在地上的妇人拳打脚踢。

无论在什么时候,拐卖孩子绝对是所有有良知人的一个底线,如果你实在活不下去,你可以偷,你可以抢,为了生存,这些都可以让人接受,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人家的孩子,哪个孩子不是一家人的命根子,你动了人家的孩子,跟要了一家人的命有什么区别?

此时的虚风和尚也慌了,得道高僧的气质也没了,他看着被围殴的同伙,还打量着该怎么把人救出来,殊不知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这个假和尚肯定跟她是一伙的!”早已盯上他的李明远一声大喊,无数拳头立刻招呼了上去,假和尚立刻被打倒在地。

不理会被大家围殴的人贩子,李明远将怀中已经吓傻的娃娃紧紧抱在怀里。时而向他扮鬼脸,时而又假意要把他扔起来再接住,一番逗弄,那孩子对他的生疏感消失了,被他弄得咯咯直笑。前世学习的照顾孩子的经验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陪小孩玩耍一阵后,李明远看假和尚跟夫人已经被众人教训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过去高呼道:“乡亲们,住手吧,不要打了,要是将他们打死就不划算了!”

此时的李明远在众人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所以他一开口,众人纷纷停手,只剩下俩个人贩子在地上哀嚎着。

“乡亲们,我是咱们苍松县本地人,原本是虎贲军夏侯将军的主簿,现任八品宣节校尉。刚才在街上时,见这妇人行色匆匆,不像是这娃娃的母亲,所以将其拦下盘问,没想到果真是个人贩子。今天诸位乡亲协助我拿下这这罪大恶极的二人,我必将禀报县令大人,替诸位请功!”随着李明远的自报家门,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年轻军官竟是传的沸沸扬扬的文物全才李明远。一时间众人纷纷作揖还礼,几个原本还怀疑李明远的老百姓更是脸涨得通红。

“李相公,这二人怎么处理?”有人询问道。

“这还用说,直接抓起来送到官府吧!”有人提议道。

“送什么官府,直接打死算了!”不少人也纷纷附和。

“吵什么吵,人是李相公抓的,怎么处理听李相公的!”一位颇有地位的老者呵斥的一声,原本还叫嚣的年轻人立刻安静下来。

“我大华一向是依法治国,我看还是将这二人送到官府,听候判决吧!”李明远语气坚定道。

随着李明远的拍板,众人也再无异议。到是躺在地上的俩个人贩子这时候却是装死了,怎么也不肯起身。

李明远抱着宝宝走到二人面前邪笑道,“俩位,起得来么?起不来咱接着打,打倒你们能起来为止!”

不得不说,李明远实在是太邪恶了,一句话就将俩人吓得流,披头散发,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其实眼下将他们送到官府对他们还算是比较有利的,至少暂时命保住了,要是由着老百姓发挥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二人就得嗝屁了,到时候往乱葬岗一扔,连个全尸都留不住。

“乡亲们,孩子这么小被这俩个禽兽拐来,孩子的父母一定心急如焚,我想把孩子和这二人送去官府,借助官府的力量帮孩子找到家人,还请各位陪我一同去当个证人!”

“没说的,李相公,我们陪你去!”

“就是,同去,同去!”数十名百姓不顾严寒,纷纷答应着。几个年轻后生更是主动压着俩个人贩子,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在最前面,颇有几分天朝志愿军跨过鸭绿江,痛击美帝的气势。一群人簇拥着李明远浩浩荡荡的向县衙进发,好不壮观。

苍松县县令赵宏朗是大华文盛二十三年的进士。所谓进士,就是大华所有的举人到京城里去统一考试,最后根据成绩高低分为一甲、二甲、三甲三等,一甲第—名叫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人,赐进士出身;其次为三甲,同进士出身。科举考试一般每三年进行一次,每次有六千多举人参加,取三百名进士。

可以说,赵宏朗就是鲤鱼跃龙门的标志性人物,出身贫寒的他就是通过数十年寒窗苦读,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杀到最后,从农夫之子到七品县令,完成了被统治阶级到统治阶级的华丽转身。

今天的苍松县县衙也是异常的怪异,所有人似乎连大口呼吸都不敢,从县丞到衙役一个个满面通红,更有甚者冷汗都滴下来了。

“找,所有人都给我出去找!就是把苍松县挖地三尺,也要把孩子给我找出来!马太守,房州牧已经赶过来了,要是找不到大将军的独子,相必什么后果不用我说,你们自己应该很清楚!到时候上面拿我泻火,你们一个个也别想有好果子吃!”赵县令声嘶力竭的怒吼道,什么县令威仪,士人风度,在性命前程面前这些都是狗屁。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县令大人的吩咐吗?赶紧找人去啊!”县丞庞修德见三班衙役傻子似得站着不动,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狠狠地踢了典史夏猛一脚,将后者从恐惧中唤醒。

典史夏猛也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属于苍松县官府的头号打手,县衙的武装力量都是他掌管的。庞县丞的一脚踢得他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向县令告罪,直接挥手道,“还愣着干嘛,等着上菜啊,赶紧找孩子啊!”随着夏猛的一招呼,三班衙役立刻冲出县衙,四处找孩子去了。这时候没人敢不用心,镇军大将军的独子啊!这要是找不到,自己找个风水好点的地方抹脖子算了。

看着空荡荡的县衙,刚才还凶若猛虎的赵宏朗瞬间瘫了,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苍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第8章 夏侯勇的儿子

县丞庞修德看着心如死灰的赵宏朗,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感。要是往常看到赵宏朗如此模样,他指不定要多开心,但今天……

一想到如果找不到夏侯勇的儿子,那夏侯大将军该何等愤怒?到时候太守大人,州牧大人,一个个巨头压下来,赵宏朗肯定是完蛋了,运气好的话能保条命,运气不好,估计这辈子是走到头了。

但是光牺牲一个赵宏朗管用吗?肯定不行,那接下来够分量的就是自己这个县丞了。为了平息夏侯勇的怒火,他相信州牧大人肯定不介意牺牲几个小官的身家性命的。想到这里,庞修德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赵宏朗,眼神中充满了苦涩,不管以前斗得多凶,说不定几个时辰后就要共赴黄泉了。而此时的赵宏朗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俩个人同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夏典史,你说能找着孩子吗?”捕头贾才亮哭丧着脸道。

“他奈奈的,老子怎么知道!”夏猛没好气道。

“夏典史,贾捕头,你们说要是找不到孩子会怎样?”一个老捕快很是胆怯道。

“会死人,死很多人!”夏猛一脸死灰道。

且不说这边县衙众官吏将苍松县闹得鸡飞狗跳,那边李明远等人已经压了人贩子快到县衙了,眼尖的李明远甚至已经看见了县衙门口的那对威武的石狮子。

“咦,怎么回事,那队官差怎么冲我们过来了?难不成知道我们送来犯人,前来接收不成?”压着假和尚走在前面的一位壮丁转身好奇道。

“我看不像,估计是哪里出事了!”一位颇有经验的长者摸着胡须道。

“既然人家是执行公差,那咱们还是把路让出来吧!”李明远建议道。这年头的路本来就不宽,再加上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早就把路面给堵得差不多了。

众人刚把路让开没多久,那队官差就已经跑到面前了,跟以往威风凛凛的官差不同,这次的官差大都是衣衫不整,一个个跟饿狼似得。

这队官差正是被赵宏朗派出来寻找孩子下落的人马,带头的就是典史夏勇。

“快点,都他娘的没吃饭啊,给老子快点!”夏勇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在最前面带路,至于李明远等人,他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就走了过去,其余众官差也没注意众人,径直走了。

一直乖乖在李明远怀里的小宝宝看着这么一大群人狼狈的跑过,忍不住瞪着大眼睛笑了。孩子的笑声虽然很清脆,但并不是很响,夏勇跑在前面并没有听见,但落在最后的一个官差却是听见了,惊讶的回头看了眼,这一看,把他乐疯了。

“孩子,孩子,这里有个孩子!”官差又蹦又跳,欣喜若狂道。

“什么?哪里有孩子,在哪?”跑的最凶的夏勇立刻停下脚步道。

一大群官差急急止步转身,但是雪地路滑,一时站立不定,两个官差“哎哟”摔倒在地,登时把其他站立不稳的同伴也都绊倒在地,一个个连滚带爬,十分狼狈,看得李明远怀中的那个小娃娃扎撒着小手笑个不停。

“快,都给我围起来!”夏勇等官差狼狈不堪的爬起来,将众百姓团团围住,典史夏勇更是杀气腾腾的拔出佩刀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一众官差也是纷纷拔刀出鞘,看样子如果众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官差们佩刀就要见红了。

这年头的老百姓对官差还是很畏惧的,不少人都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各位,我乃虎贲军八品宣节校尉李明远,刚刚在路上抓了俩个人贩子,就下了这个小孩,正想和乡亲们一起将孩子送到县衙呢!”无奈之下,只得李明远亲自出马,向官差们解释。

夏猛仔细打量了李明远一番,见其身材俊朗,一身便服很是得体,想来应该是有官职在身的。于是立刻鞠躬作揖道,“小的苍松县典史夏猛,奉县令大人的命令亲来寻找夏侯大将军失踪的独子!不知李大人能否将怀中娃娃给小的一看!”

“我嘞个擦,夏侯勇的独子,这也太狗血了吧,我救了最顶头上司的儿子!”李明远感觉自己的狗屎运实在是太好了。想归想,但他手上速度也不慢,“夏典史客气,你看看是不是大将军丢失的孩子!”

夏猛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李明远怀中的娃娃,嘴里喃喃道,“黄金长命锁,百家衣,虎头帽,跟上面说的一样,老天有眼啊!”说着说着,夏猛忍不住哭了,当然,这绝对是幸福的泪花。

“李大人,您这是功德无量啊,您是救了我们苍松县衙上上下下百十号人啊!”此时的夏猛恨不得跪下给李明远磕头了。

其余众官差也是一脸喜色,他们都是捕快,但是要知道当捕快不容易啊。

人常说“堂上一点朱,民间千滴血”,说捕票一下,捕快发财的机会就来了,这话确是不假。衙役之中,捕快薪水最高,办案时再拿着牌票从被告那儿索要些“跑腿钱”、“鞋脚钱”、“酒饭钱”、“上锁钱”、“开锁钱”、“买放钱”、“宽限钱”,从原告那勒索些“赏钱”、“辛苦钱”。再加上平时当地的小偷、盗贼们“孝敬”的“打业钱”,灰色收入着实不少,有时还能吞没贼赃,发笔横财。

可是在各类衙役当中,他们捕快也是最危险最辛苦的。贼人拒捕袭击时,那就难免死伤。而且捕快承担的破案任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这种考核制度称之为“比限”。一般五天一“比”,如果五天过去仍然未能破案,承办案件的捕快就要挨打,一般是一次打十板。还往往专打身体的一侧,留下另一侧下次再打。重大的人命案件还会三天一比,所以捕快们经常被打得一瘸一拐的去奔走破案,风光背后,多少血泪啊。

而此次,丢失的是夏侯勇的独子,夏侯勇那可是正二品的大将军,咳嗽一声,整个凉州都得抖三抖的人物,他的儿子丢了就不说打板子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死人的!

第9章 威武将军府

“夏典史,咱赶紧将孩子带回去吧!”捕头贾才亮在一旁提醒道。

“对对对,感觉将孩子护送回去,县令大人那边等着交差呢!”回过神来的夏猛连连点头,赶忙伸出手想把孩子抱回来,谁知小孩子认生,加上夏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没碰到孩子,小娃娃就在李明远怀中嚎啕大哭了。

尴尬的夏猛很是无语道,“得,还得劳烦李大人抱着这个小祖宗跟小的跑一趟!”

“夏典史客气,这是应该的!”于是乎,夏猛带着一众官差在前开路,贾才亮带着些人后面压阵,李明远抱着孩子被围在中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好不壮观。

此时的县衙只剩下赵宏朗一人痛苦的揪着头发,衙门里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就连县丞都亲自去找了,如果不是因为衙门里不能没人的话,赵宏朗恨不得自己也跑出去找孩子。

“数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才有今日成就,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赵宏朗哀嚎着,老泪纵横,一头引以为傲的柔顺黑发已经被揪的层次不齐了,哪还有县令的威仪。

就在赵宏朗心灰意冷之际,夏猛心花怒放的跑进县衙,高吼道,“大人,大人!”赵宏朗抬头一看,只见夏猛兴高彩烈地出现在门口,靴尖在门槛上一绊,顿时一个“恶狗抢食”,刺溜一下贴着地砖儿就蹿到了他的脚下……

赵宏朗吓了一跳,抬起靴子没头没脑地便是一通乱踹,没好气地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本官让你去找夏侯将军的独子,你跑回来做什么,我告诉你,要是我完蛋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夏猛吃那一摔,疼得呲牙咧嘴,还得一边遮挡头面,一边急急说道:“大人,好消息,小人不辱使命,把孩子给找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孩子你真找到了!”正要使出佛山无影脚的赵县令立刻将大脚掌收回,异常激动的将夏猛搀扶起来,兴奋道。

夏猛连连点头,“小的刚刚找下去没多久,就遇到虎贲军的一位军官带着一群百姓,压着俩个人贩子过来报案,这次能够化险为夷,都是那位大人的功劳!”

此时的赵宏朗已顾不得这些了,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的话,他真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夏典史,你赶紧到大将军府上告知一声,就说孩子已经找到了。我们马上将孩子互送过去!”冷静下来的赵宏朗迅速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

“是,大人!”夏猛作揖之后,立刻前往将军府上报信。

赵宏朗将自己的官服整理一番,发型重新梳好,这才神采飞扬的走出县衙。此时的赵县令绝对是精神奕奕,容光焕发,说不出的潇洒从容。

“卑职李明远见过县令大人!”见赵宏朗满面红润的向自己大步走来,李明远不敢怠慢,立刻作揖行礼。

“明远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赵宏朗很是亲热的制止了李明远行礼。原来这李明远说起来还算是赵宏朗的门生,因为县考的时候,赵宏朗是主考官,加之这苍松县的教育资源太过贫乏,所以每一个考中的学子,赵宏朗多多少少都有些印象。

“这就是大将军的孩子?”赵宏朗看着李明远怀中的娃娃,眼泪又差点流下来了。

“是的,大人,就是这俩个人贩子意图拐走孩子,幸好被在下发现,给及时逮住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此时的李明远也是心有余悸,还好自己管了这个闲事,要不然的话!

听到人贩子这三个字,赵宏朗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双目通红的盯着假和尚跟妇人,冷笑一声后,狰狞道,“来人,给我将这俩个贼人压入大牢,秋后问斩!”

见赵宏朗审都不审,直接就要砍脑袋,李明远暗自皱了皱眉,不过倒也没有反对,这样的人死的越多越好。

“大人,这次能够顺利将孩子救出,多亏了父老乡亲们挺身而出,您看!”李明远向赵宏朗请示道。

“恩,今日之事,在场的诸位都有功,待我向大将军禀明情况后,各位都有犒赏!”解决了俩个罪魁祸首后,赵宏朗心情大好,对众百姓和颜悦色道。

早就被官差和县令吓着了的众人立刻谢恩散去,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了,将人交给官府后,他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一群人向李明远告罪一声后,便纷纷散去。

“明远,事不宜迟,我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把孩子给大将军送回去吧!”尽管已经让夏猛去将军府上报信,但赵宏朗还是不放心,打算亲自将孩子给送回去。

此时孩子在李明远怀中已经熟睡,赵宏朗的提议正是李明远所想的,于是俩人一个骑马,一个坐轿,急匆匆的向大将军府上赶去。

“明远,你慢些,莫摔着孩子!”坐着轿子跟在李明远身后的赵宏朗看着李明远骑在马上,心里说不出的忐忑,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孩子给摔着了。

夏侯勇是玉门关的统帅,为了方便,他的府邸也就设在了苍松县,离县衙的路程也不是很远,李明远骑马没多久,便已来到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朱漆大门上方悬着“镇军将军府”的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还有全付武装的士兵守卫。

此时的将军府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翘首以待,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将军府中的女眷,李明远不敢怠慢,急忙下马,怀抱中孩子迎了上去。

夏侯勇的母亲得知自己的孙子被儿媳妇带到道观里上香,结果被人贩子拐跑了之后,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偏偏夏侯勇在军营练兵,联系不上,夏侯夫人只得一边派人去县衙报案,一边将府上的佣人侍卫派出去寻找孩子。老太太更是发了狠话,要是孙子找不回来,她也不活了。

好在夏猛及时赶过来,告知众人孩子找到了,要不然,这将军府上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第10章 婆媳矛盾

此时将军府的女眷已经呼啦一下围上来了,一位穿着朴素的老妇率先从李明远怀中结果孩子,激动的嚎啕大哭,“我滴个乖孙啊,你总算回来了,你要是让人给拐跑了,你让奶奶怎么活啊,你是奶奶的命根子啊!”

原来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夏侯将军的母亲,老人家疼爱自己的独孙吗,这个可以理解。但旁边的另一位中年妇人就有些尴尬了。

原来跟许多家庭一样,这将军府里也是非常不平静的。夏侯勇的夫人乃是凉州州牧房志义的嫡女。房家在大华也是数得上号的豪门望族,更别提在凉州这一亩三分地上。

在大华,一般富贵人家都是比较信道的,道教是汉族土生土长的固有宗教,是汉人人的根蒂,是东方科学智慧之源。道教以“道”为最高信仰,以神仙信仰为核心内容,以丹道法术为修炼途径,以得道成仙为终极目标,追求自然和谐、国家太平、社会安定、家庭和睦,相信修道积德者能够幸福快乐、长生久视,充分反映了汉族人的精神生活、宗教意识和信仰心理,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

道教对大华的学术思想、政治经济、军事谋略、文学艺术、科学技术、国民性格、伦理道德、思维方式、民风民俗、民间信仰等方面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而反之,佛教则更受基层老百姓的信赖,佛教所倡导的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等等受到无数民众的追捧。

原本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说到底就是个宗教信仰。只要不威胁皇权,没有哪个朝代会去对这些多做约束。毕竟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都对皇权统治有着莫大的好处。在安抚百姓方面也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所以大华对佛道俩派的人士也颇为礼待。

可惜的是这将军府上的情况却有些令人头大,偌大的将军府,最有话语权的俩位妇人分别是佛教和道教的忠实信徒,加之媳妇看不起婆婆的小民心态,婆婆看不惯媳妇的铺张浪费,这一来二往的,婆媳关系是越来越紧张,加之夏侯夫人很长时间没能为夏侯勇生下一子半女,偏偏又不许夏侯勇纳妾,这让老太太很是不满。

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在夫妻俩的共同努力下,夏侯夫人终于怀上了孩子,最后成功生下一个男娃,为夏侯加延续了香火,这才让将军府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些,但今天夏侯妇人带孩子去道观上香时,竟然把孩子给弄丢了,虽说现在孩子找回来了,但老太太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估计这将军府是不得安宁了。

“娘,莫要哭了,孩子这不是找回来了么!”夏侯夫人看着婆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痛哭流涕,面子上很是过不去,但这件事又是自己做错在先,所以她说这话时,也是没啥底气。

抱着孩子的老太太仿佛没听见夏侯夫人说的话,哭得更凄惨了,让媳妇一脸无奈。只得将目光投向了李明远和赵宏朗,示意二人调节一下气氛。

“老太君,您别哭了,小公子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他看见您哭,心疼奶奶,也跟着哭了呢!”

(称呼老太太为老太君不是奉承,根据大华制度,四品官之妻为郡君,五品官之妻为县君。其母邑号,皆加太君。夏侯勇是镇军大将军,朝廷二品大员,他的母亲自然是有诰封的老太君。)

李明远知道孩子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只要扯上孩子,不愁老太太不听话。

果然,听到李明远说到孩子,老太太立刻抹干了眼泪,强颜欢笑的哄着孩子,“乖孙儿听话啊,奶奶不哭,乖孙儿也不许哭!”

看到李明远这一手漂亮的围魏救赵,不管是夏侯夫人,还是赵宏朗都忍不住在心里来了个赞,就差来句,“亲,我看好你哦!”

李明远开口了,赵宏朗自然不能保持沉默,他上前恭敬道,“老太君,小公子是被俩名人贩子给拐走的,现在俩名人贩子已经被我压入大牢,等候处决。这位是大将军麾下的将士,也是我们苍松县的秀才,李明远。这次能够这么快将孩子救出来都是他的功劳!”

“卑职李明远见过老太君,夏侯夫人!”赵宏朗一说完,李明远立刻闪亮登场,做自我介绍。

得知李明远就是救出孩子的人,老太太和夏侯夫人同时打量了其一眼,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人长得魁梧壮实,而且文物双全,是个不错的小伙。

“娘,咱不能让客人在外面站着啊,请大家进屋吧!”夏侯夫人见老太太不哭不闹了,赶忙提议让众人进屋。

对于这个提议,老太太倒是没反对,于是在儿媳妇的搀扶下,抱着宝贝孙子领众人进屋。

赵宏朗将一众官差打发走了,只带着李明远进了将军府,他可不想错过这个巴结夏侯勇的好机会。

李明远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进将军府,以前他最多也就是考秀才时进过县衙一次,不过县衙跟将军府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旅馆跟五星饭店的差距。

跨过府门径直走进去,约摸两百来步的距离,便见得阕影阁之后,一幢低矮宽阔的建筑,大门紧闭,前有一块不大的场地,周边摆了各类兵器与一些石锁石墩,想必就是演武堂了。

绕过演武堂,景致却一下变了。后面是一处池塘,将大将军府分成了两个分明的区域,眼见着绿树之后隐现的园林庭院,便是后府,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

当然,人家绝对不会让俩个外人进后府的,又拐了一个弯后,李明远和赵宏朗被带到了将军府的会客厅,老太君坐上座,其余够资格坐的也就夏侯夫人,赵宏朗和李明远三人,当然,要不是李明远救了孩子的话,这种场合他也是没资格坐的。

第11章 留在将军府

众人刚坐下没多久,夏侯勇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娘,夫人,孩子在哪呢!”

一直很尴尬的夏侯夫人总算有了发泄的对象,“你还知道回来,孩子丢了找你找不到人,我看这个家你就别回了,以后你就住军营吧你!”

可能是因为在老太太那受了气,夏侯夫人说起话来就跟吃了火药似得。这让一旁的老太太大为光火,自己把孩子给弄丢了,现在反过来找我儿子,这是哪的道理,真把我们夏侯家当软柿子捏啊。

“哼,自古忠孝难俩全,我儿子是堂堂大将军,拱卫着我大华半边疆土,怎么能把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今天莫说孩子找到了,就是孩子找不到,我也不会怪他。我只会恨那个把我乖孙儿弄丢的人!”老太太立刻争锋相对,一句话将夏侯夫人顶的死死的。

“大人,看来我们不应该留下来的啊!”见此情景,李明远忍不住头大起来,这些都是大将军的家事,应该大将军一家关起门来处理的,这下倒好,自己和赵县令俩个外人掺和在里面,这让夏侯勇以后怎么面对俩人。

“是极,是极,我也后悔留下来了!”赵宏朗揪着性感小胡须,一脸悔恨。

母亲和老婆对着干,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非常令人头疼的一个问题。夏侯勇此时真有些后悔回来了。

好在老太太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没把媳妇逼到那个份上,而是转身打量起了李明远这位救自己命根子的恩人。

不得不说,李明远这幅不错的相貌还是给了他不少帮助的,此时的老太太在李明远心中绝对是个乖乖仔,于是老太太直接开口道,“小哥儿,老婆子在这谢谢了!以后有用的着夏侯家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便是!”

“老太君过奖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人之常情!”李明远再次起身作揖,当着大老板的面,自己当然要表现好点。

“明远,是你救得我儿?”夏侯勇看到李明远,颇为惊讶。

李明远故作轻松的耸耸肩道,“大将军,救人之前我可不知道是您的孩子,要是早知道我就直接把孩子给您送回来,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李明远这句话看似简单,其实是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说的。确实,如果早点把孩子送回来,夏侯夫人和老太太就不会闹矛盾,夏侯夫人就不会找夏侯勇撒气,夏侯勇就不要俩边难做人,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孩子闹得。

“怎么,这位小哥儿是你手下将士?”老太太看着俩人,颇为惊讶。

“娘,他叫李明远,是个秀才,上次出战时,替我挡了一箭,差点把命给丢了。我看他智勇双全,是个难得的人才,就让其在军中担任宣节校尉!”夏侯勇简单的将李明远介绍了一下,顿时,李明远在老太太和夏侯夫人心目中的地位又高大许多。

一旁的赵宏朗看着李明远备受瞩目,心里好不羡慕,但没办法,人家这是拿命换来的,现在只有祈祷夏侯勇别把自己给忘了。

“夫君,孩子能够安然回来,赵县令也出了不少力的!”好在夏侯夫人没把赵宏朗给忘了,小声提醒了一句。

一直竖着耳朵的赵宏朗等得就是这个机会,这边夫人刚开口,他就立刻跳出来道,“下官苍松县县令赵宏朗,拜见夏侯大将军!”

“赵县令快快请起,今天之事我还得多谢赵县令出手相助啊!”夏侯勇一向对文官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今天赵宏朗救了自己儿子,而且夫人发话了,所以他还是要客气一下。

于是乎,俩人立刻一阵一阵谦让,原本这只是官场上的繁文缛节,也算不得什么,但是一直坐着的老太太不乐意了,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虚伪的客套,忍不住连哼俩声,逗起了怀中的宝宝。

赵宏朗也是个官场上的老油条,哪能不知道老太太是什么意思,这是变相的在逐客呢。不过他倒也不在意,只要跟夏侯勇拉上关系,其他什么的都不是事,他相信老太君不会干涉到儿子的日常政务的。

“时间不早了,衙门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老太君,大将军,夏侯妇人,下官先行告退!”达成目的后,赵宏朗不再停留立刻告辞而去。

见到赵宏朗离开,李明远寻思着时间还早,蹭晚饭是没戏了,还是滚蛋吧。正当李明远起身时,老太君发话了,“李小哥儿,你先坐,我有话要和你说!”“啊!哦!”李明远先是一惊,然后乖乖的坐下了。

“勇儿,娘有个想法,你帮我合计合计!”老太君打量了李明远一番,转头对夏侯勇道。

“娘,您说,儿子听着!”夏侯勇立刻规规矩矩的洗耳恭听。

“这年头你也知道,关外匈奴人是不消停的,这关内吧,各色人等都有,今天这事给我提了个醒。你说这平日里你在军营里,家里就我们几个妇道人家,出了事是谁也指望不上,我寻思着这李小哥儿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儿子的恩人,我看就不如把他调到府上,给安排个差事,这样我们也安心,你在军营里面也放心!”老太太一边抱着娃娃晃悠,一边提议道。

对于老太太的提议,李明远心中忍不住一惊,自己在军队干的好好的,每天站在关上欣赏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美景,有时间再思考思考人生,探索探索理想,那小日子是相当充实啊!这要是调到将军府,不就成了笼中之鸟了么。

对于老太君的提议,夏侯勇没有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夫人。

夏侯夫人内心也被今日之事吓得不轻,老太君的意见她也在心里盘算一番,确实,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李明远对自家也是有大恩的,而且还是文武双全。留在府上想来是不会有坏处的,于是也轻轻点点头,以示同意。

“完了,难道从此以后我就要在这将军府当我的专职奶爸吗?”李明远见夫人都点头了,忍不住在心里哀嚎道。

第12章 光荣滴家将

对于将李明远留在府上的事,夏侯勇是无所谓的。反正自己麾下千军万马,一个李明远可有可无,如果能够让他留在家中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的话,那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将军,卑职现在是玉门关的北门校尉,这擅离职守恐怕不好吧!”李明远起身小心翼翼道。

“无妨,根据线报,今年是个暖冬,想来绝大多数部落的匈奴人能够坚持到明年开春,大规模的攻城现象不会出现的,最多也就几百骑匈奴人四处劫掠一番,我让中将士加强防备就是了!”夏侯勇很是自信道。

“李校尉放心吧,你在府里当值,军营的查也可以继续做着,每个月的军饷俸禄不会少你一分,另外府里每个月给你二十两银子,逢年过节也不会亏待你的!”夏侯夫人不给李明远开口的机会。

“是啊,李小哥,你放心,老身向你保证,绝不会限制你自由,如果哪一天匈奴人打过来了,我绝不阻拦你去为我大华而战!”老太太给李明远打包票道。

“我擦,有没有搞错,要不要这样,三个加起来块200岁的人欺负我一个,很有成就感吗?”李明远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不过这夫人开出的条件还是非常丰厚的。宣节校尉的俸禄照拿,等同于吃空饷。另外每个月还有二十两银子,可别小看这二十两银子,足够一个三口小康之家花销一个月的,放在后世大概也有4000元左右。

“反正匈奴人来了老子就去娘的,现在匈奴人又不来,我在哪当差还不是一样!”想到这里,李明远最终还是点点头。

“好,既然明远同意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家将了,恩,八品家将,哈哈,你可是头一个啊!”夏侯勇走到李明远身旁,亲昵的拍拍肩膀道。现在李明远就是自己的心腹了,自己府邸的安全算是交给他。

“请大将军放心,只要有明远在,决不让任何歹人踏进将军府一步!”李明远拍着胸脯立下了军令状。

“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人,好好干,我定当助你飞黄腾达!”夏侯勇咧着嘴,满意的笑了。

因为老太君明天就让李明远到府上当值,为了安全起见,更是让李明远回去收拾下,以后就住在将军府了,省得来回俩边跑。所以李明远匆匆告辞离开,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最起码得跟杜修远打个招呼,家里也得拜托左邻右舍帮忙照看下。这些都得赶在今天搞定。

骑在骏马上,李明远真的是哭笑不得,人家穿越过来当得是家丁,那小日子过得才叫潇洒,府上俩个年轻貌美的大小姐,还有各种美女围绕,自己倒好,拿命换了个八品小官,还没捂热呢,就跑到这当家将了,家将是啥,就是后世的打手嘛,还是那种最没前途的,诶!

跑到北门跟杜修远汇报了下,没想到老杜不但没安慰自己,反而嚷嚷着要请客吃饭,说是自己成功榜上大将军的大腿了,以后升官发财,出人头地指日可待。刚嚷了没俩句,就被李明远一脚给踹了,升个屁官,发个屁财啊,咱是给夏侯勇打工,不是给皇帝打工,拼死了就是个八品官,一个月二十两银子,想想都心酸。

回到家中,李明远简单收拾下自己的行礼,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就是一把年代久远的弓箭一把腰刀之外,其他的都是些琐碎的生活用品。

说起弓箭,李明远不得不佩服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竟然都领会的不差,尤其是射,也就是弓箭,算不上箭法超群,百步穿杨,但也绝对是千里挑一的高手,当然,李明远曾经翻过家里的族谱,原来自己还是名门之后,是汉代飞将军李广的后人。

李广何许人也?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一首《出塞曲》就足以形容了。更重要的是,李广打的就是匈奴人,而今天李明远面对的也是匈奴人,老祖宗能够打的匈奴人不敢跃阴山一步,他李明远也一样可以!

这天晚上,李明远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为手握重兵的大将,率领金戈铁马迎战匈奴,一直将匈奴人赶到大漠深处,他让将士们在狼居胥山堆土增山,然后他登临山顶,南面中原设坛祭拜天地,并在山上立碑纪念,以示此地纳为汉家疆土------

“我擦,原来是个梦啊!”这是李明远清晨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躺在床上,回味着昨晚的美梦,李明远忍不住咂咂嘴。男儿在世,当建功立业,自己既然成功穿越了,那就应该做些什么,就像那汉代的霍去病一样,封狼居胥,流芳百世。

但是,痛苦的现实打碎了李明远的所有梦想,于是乎,李明远只得放弃那建功立业的梦想,光着性感的身躯,一扭一扭的洗漱去了。

“从今天起,咱就是这大将军府的安保人员了,就是不知道将军府帮不帮交五险一金,有没有啥加班补助的,这要是受个伤,留个血的有没有慰问金啊!”李明远嘀咕着背着包就要进将军府。

“大哥请留步!”

“咦,谁喊我!谁,站出来!”李明远的耳朵还是贼尖的,听到有人叫大哥,他也不问是不是喊自己的,先把便宜沾了再说。

“敢问这位大哥是不是也是将军府新来的家将?”向李明远快步走来的是个年轻小伙,大概有十**岁的样子,皮肤黝黑,但是身材很是魁梧,手上也布满老茧,想来应该是个用惯兵刃的。身着一身崭新的青布小衫,咦,这家伙莫非也是将军府的家将?

“是啊,是啊!莫非兄台你也是?”李明远一脸的热情。

“我也是,看来以后我们要在一起当差了!”年轻小伙一脸兴奋,能够在门口遇到一个跟自己一起但保安的,也算是缘分吧!

“我叫高志明,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年轻小伙很是热情。

“高志明,好名字,我叫李明远!咱俩的名字中都有个明字,看来是缘分啊!”李明远摆出老大的架势,说出了一段不是绕口令的绕口令。

第13章 欺负新人

就在李明远和高志明“基情”四射的走到将军府门口时,门口却俩个着武士服的壮汉,与那些披坚执锐的士兵不同,这俩个大汉看起来更能打,更邪恶。

“我擦,这俩家伙什么来路,怎么跟土匪似得站门口?难不成进门还得收门票?”李明远打量了俩个壮汉的身材,一脸疑惑。

一旁的高志明似乎知道些内幕,在其耳边低声道,“李大哥,这些应该都是府上原来的家丁,家将,站门口是要给我们下马威呢!”

“额,看来老人欺负新人不管到哪都是个惯例啊!”李明远冷笑着点点头,这一幕让他想起了以前在部队时,老兵欺负新兵的场景。

一想到这,李明远不禁想起了一个笑话:话说某次一老兵拿出十块钱给新兵,牛气哄哄道,去,给我买包中华,找的钱要交给我,听见没有?于是,新兵爽快的答应了,没多久,新兵回来了,手里拿着中华牙膏和找回的俩元钱递给了老兵,当时老兵那个脸黑的啊!不过话说回来,李明远也不是什么好鸟,当新兵是就没一个老兵在他身上得到便宜过。

“哼,长这么大,还么谁给我来过下马威,今天我倒要瞧瞧是谁收拾谁!”李明远霸气侧漏的摆了个poss极为包的向大门进发。

“李大哥,你干嘛去?”看着李明远就要向大门走,高志明一把拉住了他。

“还能干吗,进门啊,宿舍不得收拾啊,卫生不得打扫啊?咱们是来做家将的,咱们身上的担子很重啊,志明同志!”李明远大大咧咧道。

“不是,李大哥,咱们新人,第一次进门时不能从大门走的?”高志明将李明远紧紧拉住道。

“什么意思?不从大门走从哪走?飞过去还是走后门啊?你知不知道国家三令五申要求不准走后门啊!”李明远指着高志明的额头教育到。

对于李明远跨越式的思维,和各种新鲜名词,高志明完全跟不上节奏,不过主题还是跟上了。“走后门就好了,我们第一次要走偏门的,看见没?”高志明说完用手指了**离大门二十多米的一个小门。

李明远转头看去,脸立刻黑了,这哪是偏门,分明就是个狗洞。

“志明,什么意思?有大门不走,我们要钻这个狗洞吗?”李明远这次是真上火了,开玩笑,堂堂七尺男儿,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骨气,莫说进将军府,就是就皇宫,谁要是敢让他钻狗洞,他就跟谁急。

“不是的,大哥,就是今天钻一下,以后就不必了,到时候我们也可以从大门进出的!”高志明急忙解释着。

听了高志明的话,李明远算是明白了,这完全就是对自己类人的一种警告,让自己知道,自己是一个下人,将军府的下人,下人,永远要低人一等!

想到这里,李明远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尽管这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并不算什么,但李明远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接受的教育是人人生而平等,即使是流落街头的乞丐,也是有人权的,也是该得到尊重的。

“志明,我们是来做家将的,不是做奴才,走,跟我走大门去,我到要看看谁敢拦我们,反了他了!”李明远拉起高志明的收就要硬闯。

“大哥,不行,真不行的,这是规矩,咱不能坏了规矩!”高志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说什么也不肯动。

“怕啥,男子汉大丈夫,老子反正光棍一条,有本事他砍了我!”李明远豪气冲天,大有一副**人不怕死的气势。

看到李明远的气势,高志明咬咬牙,终究还是独自一人走向了偏门。

“大哥,对不起,我知道从那个偏门走进去,对我来说是一辈子的耻辱,但是我不得不去做,我还有父母要供养,他们我得罪不起,得罪不起!”高志明红着言,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向偏门。

李明远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痴了,从心里来讲,他是理解高志明的。没办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的出身,决定了你的一生,将军的儿子不会当士兵,士兵的儿子相当将军堪比登天。

也许高志明是个勇冠三军的壮士,但是这又怎样,谁让他是平头老百姓的儿子,你再厉害,在达官贵人面前,你只能做个下人,你只能忍受从偏门入府的屈辱,别无他法,这就是你的宿命!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李明远看着高志明的背影,喃喃自语。

已经走到偏门的高志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他已经看到墙那边有人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这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发现李明远并没有瞧不起自己,而是向自己抱以诚挚的微笑。“原来大哥没有看不起我!”高志明抹了一把眼泪,转身一咬牙从偏门钻了进去。里面,迎接他的自然是一阵哄笑。

看着高志明的背影消失在偏门,李明远情不自禁的摇摇头,也许是在为高志明惋惜,也许是在为这等级森严的社会惋惜,至于到底在想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站住,小子,你是干什么的?”门口的俩个壮汉早就盯上李明远了。也难怪,这家伙在那自言自语的半大天,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李明远抬头挺胸,满是自信道,“我是府上新来的家将,你们俩个就不用欢迎我了,非常时期,一切从简!”

“噗嗤-------!”

“哈哈哈哈!”

“他奶奶的,这小子哪冒出来的?”

“你别说,要不是看他打扮,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呢!”

李明远话一出口,站岗的军士已经忍不住笑弯了腰。因为是轮休制,所以这些军士昨天并不在场,所以也没人知道昨天就是李明远把孩子给送回来的。

“呦呵,没看出来啊,你个小兔崽子挺能说啊!”军士们是因为幸灾乐祸,他们见惯了将军府的老人欺负新来的家丁,家将,还没见过哪个新来的敢像李明远这样像这些老油条开炮呢!

第14章 揍你丫的

“我说新来的小子,你懂不懂规矩,不知道新人入府第一天要从偏门进来吗?”另一个壮汉腆着肚子大大咧咧道。

其实这俩个家伙也是将军府上的家丁,他们当初来的时候,也是被老家丁们赶着从偏门进来的,由小到大心里在那一刻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也再那一刻开始严重的扭曲,于是乎,等到他们成为老家丁后,最乐意做的一件事就是到大门口看着行人钻偏门,因为在那一刻,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心灵得到洗涤,人格得到升华!

“啧啧,瞧着肚子,最起码是个处级干部!”李明远在心里调侃一下之后,随即正色道,“不知二位说的规矩是什么意思?我是新来的家将,进府上去报道,怎么就不懂规矩了?”

“懂规矩的话就该跟那人一样,从偏门进来!”壮汉甲所说的那人就是高志明了。

“照你这么说,从偏门进就是懂规矩,从大门进就是不懂规矩了?”

“那是!”俩个大汉异口同声道,随后还极其嚣张的仰起脖子,鼻孔朝天道。殊不知那恶心的鼻毛已经暴露无遗。

“真尼玛欠抽!”看着俩个家丁飞扬跋扈的样子,李明远恨不得脱下鞋子熏死这俩家伙。

“好,那我且问你们?这将军府是谁说话算数?”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家老爷!”一个壮汉毫不犹豫道。

“那大将军有说过新人第一天报道要从偏门走吗?”

“额,这个好像没有!”俩个壮汉对视一眼,摇摇头道。

“恩,那不就得了!既然大将军没说过这话,那这规矩就不算数,好了,你们让开,我要进府!”李明远上前就要推开俩人。

一看李明远动真格的,俩个壮汉急了,“不行,你不能进去,府上有规矩,新人不能走大门!”

“是吗?那要门干嘛?你们是人,老子就不是人吗?今天这大门老子走定了,谁拦我试试!”李明远的暴脾气也上来了。

“你,你作为一个新人,怎么能这么嚣张?”一个壮汉急了,这不符合剧情啊,新人不都应该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吗?

“卧槽,老子开挂的,你不服啊?不服举报啊!”李明远吐了口唾沫,也懒得跟俩人解释,直接向大门里走去。

“不行,你不能进去!”俩个壮汉也急了,这要是让李明远就这么走进去了,他们俩个以后怎么在将军府里混。

“不你妈个头啊!老子忍你们很久了。真他娘的以为新人好欺负,不敢打人啊?”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许进去,出去,走偏门!”俩个老家丁也顾不得争辩,一左一右的搀着李明远胳膊就把他往外架。

“我这个人一向爱好和平,但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那我只好用拳头说话了!”被俩人架住的李明远狞笑一声,扬起铁拳,一拳砸在那家伙鼻子上,同时飞快的抬起一脚踹在另一个家伙上。开玩笑,咱这么多年的兵不是白当的。就这俩,吓唬吓唬普通人还行,真要跟李明远交起手,十个人绑一起还不够他收拾的。

李明远这招玩的出其不意,俩个家丁也没用防备,他们觉得这新来的虽然嚣张了点,但也没有想到李明远竟然敢动手打人,直接被李明远打的摔下台阶,躺在地上诶呀诶呀的惨叫着。

“让你们欺负新人,以后我看见一次打一次!”李明远得意的拍拍手,不理会地上的俩人,直接迈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这小子什么来头,怎么这么狠?”将军府门口的军士傻眼了。

“不知道,看穿着打扮不像官二代啊!”

“我们要不要把人拦下来?”

“拦个屁啊!人都进去了!反正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对对,我也没看见!哈哈!”

且不说一众守门军士在一旁统一口供,李明远甚是得意的迈进将军府内。谁说新人要走偏门的,老子偏不,我就要走大门,怎么滴,谁拦我老子打谁,打到他服为止!

“这尼玛将军府这么大,老子宿舍在哪啊?”李明远走了没几步就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尽管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迷路是件非常丢人的事,但是这将军府实在是太变态了,虽说昨天走过一回,但并没有仔细观察,眼下只好一个一个找宿舍了。

“**啊,真**,怎么能这么**呢!”李明远信步走到一座院子里,放眼望去竟是花的海洋,院中有土石相间的假山,山上古木新枝,生机勃勃,翠竹摇影于其间,藤蔓垂挂于其上,自有一番山林野趣。

要说李明远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各种豪宅也算是见了不少,但是跟眼前的美景相比,依然有着很大差距。

不管怎么说,目前看来,自己的工作环境还是不错的,至少不用天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动不动还来个沙尘暴啥的。

“刘管家,就是他,就是这新人,不讲规矩算了,竟然还动手打我们,实在是太无耻了!”就在李明远憧憬自己的职业生涯时,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了。

“我擦,谁敢说我无齿,没看见哥一口大白牙吗?不知道哥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吗?”李明远极为风的转身嚣张道。

一群人将李明远的退路给完全堵住,领头的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家伙应该就是所谓的刘管家。

“刘管家,就是他打得我,你看我的牙齿,牙齿都被他给打掉了,这小子下手贼黑啊!”一家丁哭丧着脸向刘管家投诉,只是他那五大三粗的身材跟刘管家矮胖的体型相比,怎么怎么变扭。

刘管家将李明远打量了一番,暗自揣测着这小子的来路。

“刘管家,你要替我们作主啊,我被打无所谓,但这关系到我们老一辈家丁的面子啊!”另一个挨打的家伙也跳出来了。

“能够将肢体纠纷上升到面子问题,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个草包!”李明远忍不住点点头。

此时的刘管家心里也做出了决定,这小子看上去就是个乡下的土包子,应该不会有背景,挨打的俩个是自己的心腹,心腹被人打了,自己当然要站出来撑腰,不然以后谁敢跟自己混啊!

第15章 我上面有人

“说吧,是谁指示你来将军府行刺的?”刘管家挺着胸脯的审讯道。

李明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刘管家,替我问候你主治大夫啊,二话不说先给老子扣个大帽子,行刺,这词用的实在是太夸张了,这事要是闹下去,自己不死也得图层皮啊。

刘管家的一个行刺让李明远迅速小心谨慎起来,而其他人就没李明远反应这么快了,或者是根本就没想到行刺这个词的严重性,只是在一旁嚷嚷着要让李明远付出惨痛的代价。

“快说,是谁让你来的!”

“他妈的,这家伙一定是马太守的手下!”一个有点头脑的家丁分析道。

“恩,很有可能,马太守早就看我们大将军不顺眼了,所以派这家伙来行刺!”

一众家丁展开了精彩纷呈的辩论,事件的当事人李明远却是狂飙冷汗。

“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头脑,你们家刺客大白天正大光明的从大门打进来,行刺俩个家丁,还只打掉他们的牙齿啊!”李明远拍着额头很是无语道。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众人,听到李明远那句行刺家丁后,顿时脸都涨红了。确实,这年头听说过不少刺客刺杀高官富商的,但刺杀家丁貌似还这没有过。

“那也有可能是有人看不惯我们英明神武,聪明睿智的刘管家,但又不敢与我们刘管家正面对抗,随意派你小子来行刺刘管家,但却被我们府上的家丁发现,阻止了你的刺杀计划!”又有想象力丰富的跳出来了。不过这厮明显是刘管家的死党啊,一句话说的刘管家连连点头,甚是受用。

“什么,竟然敢行刺刘管家?不知道刘管家是大将军的人吗?不知道大将军是皇上的人吗?行刺刘管家跟行刺皇上有什么区别?”

“把这小子抓起来,报官!”

一群人越说越离谱,倒是李明远听得忍俊不禁,不过也好,有这么几个家伙,想来自己将军府的职业生涯应该不会太寂寞吧!

“各位兄弟,各位兄弟,先别讨论这些问题了,咱俩的牙齿都被这小子给打没了,要我说,咱一起上,先把这家伙收拾一顿再说,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不然的话,以后每个新人都像他一样,咱们这些老人还怎么在将军府立足啊?”被打的俩家伙见同伴们只顾着嘴上痛快,压根就没想到替自己报仇,不禁有些急了。

一听到要动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刘管家,此刻,是战是和就看刘管家一句话了。

突然间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刘管家还真有些不习惯,刘管家全名刘老四,在将军府里也不算什么大人物,且不说主子们他惹不起,就是家丁家将界,还有大管家房兴为,二管家夏侯贵压着他。这俩人都是将军和妇人的远方亲戚,这关系自不必说。这么多年了,刘老四第一次有了做老大的感觉。

“恩,不能冲动,这里是将军府,真要是闹将起来,这小子肯定没好果子吃,但我说不定也得受到牵连,还是尽量吓唬吓唬他!”刘老四一下子又患得患失起来。

“小子,说吧,这事怎么着,你竟然敢主动打府上的前辈,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让你出不了将军府的大门!”刘管家挺胸叉腰,牛气哄哄道。

已经做好开战准备的李明远听到这话又松懈下来,“这刘管家看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今天这架怕是打不起来了,诶,本来还说练练手的,看来是没机会了!”刘老四的算盘李明远当然知道,无非就是让自己识相点,低头认错,给俩个被打的一点台阶下。然后这件事就此结束,到时候自己和被打的都得感谢他。

“赶紧的,大家时间都宝贵着呢,你放心,只要你低头认错,然后把背后只是你动手的人说出来,我保证不为难你!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也可以帮你!”刘老四拍着胸脯保证道。

“真的?”李明远一副我很怕怕的样子!

“当然,我刘老四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外加九个香炉!”刘老四很是自负。

“好吧,那我说了,其实我是老太君,大将军,将军夫人联合下令入将军府当值的!”李明远低声道。

“什么?”刘老四和几个靠的近的家丁大吃一惊。李明远说的这三个可是这将军府里最有地位的三人,如果李明远真是三人的心腹,那他们还真不敢动。

“哼,你说你是老太君和将军的人就是啊?我问你,你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刘管家还是有点头脑的,这时候还不忘调查一下李明远的身份。

“不知道这个行不行?”李明远从容的掏出一块腰牌递给刘老四。

“什么玩意?”刘老四嘀咕一声,结果腰牌打量了一眼,随机脸都白了。

“大华虎贲军八品宣节校尉李明远!原来您是校尉大人!”刘老四立刻双手恭敬的将腰牌奉还。

在李明远身份暴露的那一刻,俩个被打的家伙想跳河的心都有了,合计打字机的还是个有品级的官员,那还报个屁仇。

在大华,腰牌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有正式的官员才可以佩戴,当然如果有谁胆敢伪造腰牌,假冒官员,对不起,这辈子你是活到头了。

在得知李明远的身份之后,刘老四已经知道自己是治不了这小子了,但之前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现在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才行。

干咳俩声后,刘管家底气不足道,“李校尉,这个,这个,恩,虽然你是大将军的人,但是你说你把府上的俩个家丁给打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形象是很大的打击啊!”

一看刘老四如此上路,李明远也一脸惊讶道,“没有啊,谁说我打人的?肯定是有人造谣的,明明是俩位前辈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下台阶的,跟我没有关系哦。以后刘管家你要向大家多多宣传,走路一定要注意脚下!”

被打的俩家伙此刻也不敢继续追究下去了,李明远这么一说,他们立刻点头道,“对对,您说的对,我们是自己摔得!跟您没关系!”

第16章 服从指挥住单间

随着李明远身份的揭秘,原本还气势汹汹,要将李明远痛扁一顿,再交给官府处置的众人立刻态度十八变,围着李明远嘘寒问暖,好不热情,俩个门牙被打掉的家伙也是一脸痛苦的向其献媚。

“时候不早了,刘管家,你看?”李明远被热情的家丁们围得密不透风,颇有些难受。

刘老四一看李明远不高兴了,立刻跟换了个人似的,“好了好了,都该干嘛干嘛去。活都不干了?小心我扣你们工钱!”

原本还想跟李明远套套近乎的众家丁在刘老四的y威下,立刻作鸟兽散。

“李校尉,您到府上是来做什么的?”刘老四将众人赶走后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小样,就知道你忍不住要问!”李明远在心里得意的笑笑,但脸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道,“也没什么,就是老太君觉得府上最近不太平,于是将军和夫人就把我调到府里负责府上的安全!”

见李明远不像作假的样子,刘老四心中忍不住打起了小算盘,不过倒也没多想,毕竟昨天将军的儿子丢了,虽说成功找回来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调几个军中好手回来负责安全倒也说得过去。

“刘管家,这将军府里的宿舍在哪啊?我这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啊!”见刘老四想要告辞,李明远也顾不得装高人了,赶紧开口道。

“请李校尉跟我来,我带你去!”刘老四得到表现的机会,当然不敢怠慢,热情的结果李明远的行礼就在前面带路。一路上还像李明远介绍起将军府的出行路线,注意事项等等。让李明远在心中忍不住赞叹这刘管家绝对是管家行业的服务标兵啊。

“刘管家,你看能不能给我搞个单间啊?”

“没问题,李校尉尽管放心!”

在刘老四的带领下,李明远来到了一个清静的小院,这里靠近后山了,园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倾国倾城的牡丹,艳丽芬芳的芍药,暗香浮动的秋菊,君子之风的兰花,端地是百花竞艳,美不胜收。

“李校尉,您看这的环境怎样?”刘老四的言语中流露出相当的自信,确实,这个小院算是将军府里数的着的好地方了。

“很好,非常好,谢谢刘管家啦!”李明远从刘老四手上接过包裹,很是满意道。

“李校尉满意就好,这里是府里的花园子,每天都会有丫鬟来采摘鲜花回去装饰主子们的房间,原本这里有个老花匠住着的。不过前段时间花匠回老家了,所以一直是小姐伺候着,前些日子小姐又去京城了,所以这里暂时也没人打理!”刘老四扳着指头开始讲解着花园的历史。

“恩,好,我知道了,刘管家你去忙你的吧!”李明远压根就没注意刘老四再说啥,只听到临走前他让中午去用膳处吃午饭。

花园里是两间通在一起的小屋,青砖红瓦,屋内只有一床一桌四椅,设备极为简单,比李明远家里还要差上一些,不过李明远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自己是来上班,不是度假的,不要去挤那种集体宿舍就已经很知足了。

将房间收拾了一下,床铺整理一下,时间已经不早了,李明远随手关上门就匆匆赶去吃饭。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肚子是坚决不能亏待的。

“哇,人不少啊!”李明远按照刘老四的指示,赶到食堂,发现吃饭的人还不少,有家丁,有丫鬟,可能是因为有异性在场的缘故,大家吃的都挺斯文,一个个细嚼慢咽的。

“大哥,这边!”就在李明远鄙视这群虚伪的家伙时,已经在吃饭的高志明看见了他,高兴的挥手道。

有人喊,李明远当然要过去,而高志明也赶忙去帮李明远打来了一份饭菜。

“大哥,怎样,他们没为难你吧?”高志明颇有些担心道。

“呵呵,借他们三个胆试试!”李明远霸气侧漏道。

一看李明远这么自信,高志明就猜到自己这位大哥怕是有备而来,不然不会如此嚣张。

“志明,以后有谁欺负你跟哥说,哥帮你收拾他!”李明远拍着高志明的各部保证道,后者感激的点点头。

“对了,大哥,吃晚饭我们要去找夏侯管家报道,让他给我们安排任务!”

“行,赶紧吃,忙完我要睡午觉!”李明远头也不抬道。

将军府二管家夏侯贵是夏侯勇的远房表叔,夏侯勇飞黄腾达后,他便第一时间投奔了过来,在其帐下当过俩年亲兵,后来年纪大了,夏侯勇便让他进了将军府当个管家,负责统领府里的家将们。

“夏侯管家好!我俩是新来的家将!”吃完饭,李明远跟高志明一起去向夏侯贵报道。

“诶呀呀,俩位免礼,你们可都是将军看重的人,还对小公子有救命之恩,我可受不起你们的礼啊!”夏侯贵不敢摆架子,他跟刘老四不同,很多核心的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比如昨天救了孩子的那位被将军安排进府里当了个家将。

“夏侯管家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您的兵,您让我们干嘛,我们就干嘛,坚决服从您的指挥!”李明远说的正气凛然,夏侯贵心里自是乐开了花。

“哪里哪里,以后我们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小伙子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夏侯贵布满褶子的脸笑得跟菊花似得。

“我叫李明远!”

“我叫高志明!”

一听到李明远三个字,早有准备的夏侯贵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惊,他当然知道这三个字如今的分量,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年轻人就是将军府里的后起之秀,将来的地位决不再自己之下。

心里惊叹归惊叹,但夏侯贵脸上还是一脸平静。略一思考后,道,“明远,志明,你二人刚来府上,还不熟悉,这样吧,你们先随便在府里巡视几天,除了后院之外,其他地方都多走走,地形摸熟之后再来找我,我给你们安排事做!”

夏侯贵这是诚心想给李明远卖个好,府上的新人这么多,但一来就不用干活,还可以随便转悠的,这二位绝对是第一个。

第17章 让我读书?

跟夏侯管家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后,俩位将军府新来的家将满面春风的离开了,此时的高志明对李明远已经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时李明远对高志明也算是小有了解,原来这高志明的父亲是夏侯勇手下的亲兵,年轻时也是立下战功的,后来高志明子代父职,也从军去了,夏侯勇看他年轻,怕出个什么意外,自己的老部下会想不开,于是乎便让高志明也到府上寻个家将的活干干。

俩人简单的交流一番后,便各自忙活去了,但这份情谊却是结下了。

刚回到自己的小院,李明远就看见一个俏丽的丫鬟站在门口,羞红的娃娃脸上略带一丝羞涩,绯红的小脸蛋任然掩饰不住那娇嫩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

“啊哈,哥刚来就有美女主动找咱,看来我这魅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李明远身边的异性屈指可数,今天竟然有美女主动找他,呵呵,还真有点小激动。

李明远将头发顺了顺,衣服整了整之后,这才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姑娘大步走去。

原本就满面通红的小姑娘看到李明远带着邪恶的笑容向自己走过来之后,更加娇羞了,下巴低的都快碰到胸膛了。

“小姑娘,你找谁啊?”李明远寻思着不能唐突了美人,所以说话时一脸正经。

可能是因为很少机会男子的缘故,小丫头害羞的垂着脑袋,紧张道,“我是老太君的丫鬟,老太君让我来找新来的李明远!”

“感情不是美女主动找我的!”李明远瞬间失落了。不过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要是不调戏一下,那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啊,你找李明远啊?是不是就是那个响彻玉门关的风流浪子?”李明远甚是无耻道。

“我,我不知道!”听到李明远话语中调侃之意,小丫鬟都快急哭了。

“诶呀,美女,你别哭啊,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美貌与智慧并存,英雄与侠义的化身的李明远!”李明远最看不得女孩子哭,赶忙亮出身份。

原本快掉眼泪的小丫鬟被李明远这一打岔,搞得哭笑不得,狠狠瞪了其一眼后,没好气道,“老太君找你有话说,你快点跟我来吧!”

小丫鬟低着头在前面带路,李明远大大咧咧的在后面跟着,还别说,这年头的女孩就是水灵,不像上辈子,一个个浓妆淡抹的,一点都不清纯。

老太君住在后府一个靠东的小院子里,与前府的热闹喧哗相比,这里显得很是寂静。枯藤,老树,流水,看上去颇有几分萧条。

“进去吧,老太君在里面等你呢!”丫鬟走到门口停下来,示意李明远独自进去。

“漂亮小妹妹,你不和我一起进去?”李明远无赖式的调戏道。

“老太君只让你一个人进去的!”小丫鬟听到别人夸自己漂亮,心里还是挺美的,但似乎又畏惧老太太,所以低声解释道。

“那行,我就先进去喽,你在这等我哈!”李明远看到那粉嫩的小脸蛋,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吓了小丫鬟一跳,待反应过来时,李明远已经转身进屋了。

与李明远居住的小院子相比,老太君的屋子稍大了些,也多了许多各式家具,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跟寺院里信徒们给佛祖上香的味道很是相似。

李明远走到正厅,发现老太君正跪坐在菩萨前念金刚经,看样子很是虔诚。李明远也识趣的站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老太君终于停止了念经,睁开双眼,想要起身。一旁的李明远赶紧上前搀扶。

老太君在李明远的搀扶下起身后,嘴里忍不住感慨道,“诶,老喽,不中用了,起个身还要人扶着。

“老太君说的这叫什么话,您这么年轻,身体好着呢,要是我想您一样念这么久的金刚经,估计还不如你呢!”李明远恬不知耻的大拍马屁。

老太君原本只是随意的一句感慨,不成想却让李明远说的颇为欣慰,没有谁不希望自己身体安康的,更何况自己还有个孙子,她还想看着自己孙子娶妻生子呢。

“明远,坐吧!”老太君在主位坐好之后,开口道。

“老太君面前,哪有我这个小辈坐的份,再说了,我们年轻人多站站,对身体有好处!”李明远愈发的恭敬。

见其态度坚决,老太君也不强求,只是心里对这个年轻人更加满意了。

“听勇儿说,你现在是孤身一人?”老太君开始进入正题。

“是的,老太君,明远上面原本还有三个哥哥,但都先后为国捐躯,父母也备受打击,先后离世!”李明远颇有些难受,虽说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但人都是有感情的。

尽管已经事先知道了李明远的身世,但此刻听他亲口讲出来,老太君还是一阵唏嘘。

“明远,国仇家恨不能忘啊!”老太君显然也是个忠义之士。

“明远谨记老太君的教诲!”李明远坚定不移道。

看着一表人才的李明远,老太君心中甚是喜爱,“听勇儿说,你还有个秀才功名?”

“是的,老太君!”

“可曾想过参加乡试?”

“不曾想!”

“为何不去?一旦乡试考中,你就是举人了!也算是半个官老爷,不比当个舞刀弄枪的粗人好的多!”

“老太君岂不闻百无一用是书生?侠义多从屠狗辈,负心常是读书人?更何况如今我大华四面楚歌,我岂能再读这些没用的破书,弃笔从戎,保境安民才是明远的追求!”李明远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大义凌然,让老太君听得连连点头。

老太君心里很是满意,但还是一脸严肃道,“明远,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但书决不能不读,这样吧,以后如果没有我的吩咐,你就不要干其他事了,专心给我读书准备乡试就是。考上了,我重重有赏,考不上,我就把你关在府里,直到下次考上为止!”

“啊,不是吧,老太君,我不想考试啊!”李明远瞬间傻眼了,这不符合剧情啊,此时的老太君不应该被自己感动的稀里糊涂然后对自己委以重任吗?怎么反过来不要我干活,要我读书了?

第18章 你们来采花

等到李明远精神恍惚的从老太君屋里出来时,已经彻底颓废了。

一直在门口等着的小丫鬟看见其这幅表情很是好奇,她有点想不明白刚刚还神气活现的一个人怎么瞬间就萎靡不振了呢?

“不行,我得去找将军,不然我真的就完蛋了!”李明远思前想后,终于决定向夏侯勇求救,开玩笑,让他现在去读四书五经还不如杀了他呢,字都写不利索的人还想去参加科举,别逗了。

“喂,刚才夫人派人过来,让你忙完了去夫人那边,夫人要话要吩咐!”大概是看到李明远太过失落,小丫鬟没有落井下石,打击报复,而是柔声提醒道。

夏侯夫人也是热情的接待了李明远,可能是因为老太君打过招呼的缘故,她也要求李明远在府上要多看书,多学习。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平日里是不会有人来打搅他的。并且还代表夏侯勇许下承诺,只要乡试高中,一定重重有赏,可怜的李明远推脱不得,只好哭丧着脸答应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李明远有一种收拾包袱跑路的冲动。好在他也是个豁达的人,脾气来得快,走得也快,难受了没多久,又很快淡定下来,“管他呢,反正考试还早着呢,今朝有酒今朝醉,等到考试再说!”

接下来的日子里,老太君让人特地给李明远送来文房四宝,和各类书籍,看样子是要好好培养李明远了。无事可做的李明远看了几本书,发现自己竟让都能领会,虽算不上倒背如流,但也没有自己所想象的一窍不通,至于毛笔字,写出来也算是苍劲有力,给人以刚正不阿的感觉。

发现自己不算文盲后,李明远算是放心了,于是乎又恢复了流氓的本性,每天有事没事的就去调戏一下府上的漂亮丫鬟啥的,没过几日,李明远的大名就在将军府上的丫鬟界传开可。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子冬有雪,要想读书待来年。”李明远捧着本论语摇头晃脑,颇有几分文人气质。

“好诗,好诗!想不到哥原来如此有文采,诶,我不当状元是整个大华,乃至全人类的悲哀啊!”李明远喝了口茶水,臭美道。

就在李明远吟诗作赋,卖弄风之际,一群府上的丫鬟已经来到院门外“采花”了。

“哇,这牡丹花开的好漂亮啊!”

“这月季花也很漂亮呢!”

“诶,不知道今天李校尉在不在呢!”

“应该在的,李校尉是老太君和夫人看重的人,前几天老太君还让人送了好多书过来呢,想来明年乡试李校尉高中是十拿九稳的事呢!”

“李校尉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啊!”一个纯情的丫鬟似乎还没听说过李明远的传奇故事。

于是乎,这位消息不灵通的丫鬟立刻被热情的姐妹们拉倒一旁开始补课,李明远的各种光辉事迹已经被加油添醋成了好多版本,如今的李明远在家丁丫鬟们的眼中就是一位敢于挑战权威,并且取得成功的勇士。

“哇,照这么说这位李校尉岂不是很牛,连刘管家的面子都不给?”

“可不是吗!”

“那我的面子他总要给吧?”纯情丫鬟媚眼如波,颇为自信道。

“去你的,你个小浪蹄子!”一群姐妹们立刻群起而攻。

早在丫鬟们来到院门口的时候,李明远的耳朵就已经竖的高高的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这些日子要不是天天有丫鬟们来自己这采花,他早就憋死了。

“各位漂亮美眉们,你们又来采花吗?”李明远摆了个周星驰的经典造型,单手程在门框上帅气道。

“快看,他就是李校尉,第一次来就走的大门,好帅的哦!”立刻有人将他介绍给他纯情丫鬟,后者早就被李明远的包造型给迷住了。

众丫鬟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李明远接触了,知道李明远虽然是府上的家将,但同时也是位秀才,端的是文武双全。

“李校尉,为什么你第一天敢从大门进来?”纯情丫鬟鼓足勇气,羞答答的提问道。

“为什么不敢?”李明远很疑惑。

“你就不怕受到处罚吗?”另一个丫鬟道。

“怕,当然怕,但是跟自由,跟尊严相比,**上的痛苦算不了什么!”李明远突然间想起了自己前世在部队为了国家尊严而不惜抛头颅,洒热血,魂归他乡的战友们。

一群丫鬟很不理解的看着李明远,不太明白他所说的自由,尊严是何意。

就在李明远想给丫鬟们解释下什么叫不自由毋宁死时,一位家丁匆匆跑进来高喝道,“快,快点,小姐和钦差大人来了,就要宣读圣旨了,老太君让大家赶紧过去!”

“钦差,圣旨?这什么跟什么?”李明远有些头大。

一众丫鬟显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虽有些慌乱,但也是有条不紊,几个热情的更是将李明远的衣服帮他收拾整齐,随后浩浩荡荡的簇拥着他前往大门。

“这小子谁啊?没见过啊?怎么这么牛叉?”一路上,不时有家丁家将匆匆走过,众人经过李明远等人身边时,总会忍不住打量一番,确实,此刻的李明远实在是太幸福了,一大群青春洋溢的美女围着他,这福分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到的。

等李明远等人赶到大门时,发现府上的极为重量级人物已经到了,按照长幼尊卑站好,李明远很自觉的站在最后面。

“咦,有美女!”李明远眼神很犀利的发现站在妇人旁边的一位姑娘很是漂亮。尽管没看到正面,但那背影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了。一身素衣,披肩长发,看上去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好像周周!”白衣姑娘的背影让李明远睹物思人,忍不住心中黯然。

没过多久,府上所有人已经来到大门口按顺序站好,夏侯勇亲自上前摆桌上香,一系列繁琐的利益过后,钦差这才从袖中掏出圣旨道,“玉门关主将夏侯勇接旨!”

第19章 赴宴去

前来玉门关宣旨的是皇帝的近臣,当朝太傅,龙图阁大学士,兼吏尚书的谢贤。此人与周泰是皇帝的老班底,当今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谢贤便是其的首席幕僚,几十年来这位太傅忠心辅国,很受皇帝信任,在士林中也是影响深远。

“诏曰:镇军将军夏侯勇,卫国戍边;痛击匈奴;战功赫赫;朕心甚慰。今加封其为玉门候,封邑彭城。忘尔戒骄戒躁,整顿三军,再立新功!”

谢贤念到这里时,不少人已经惊呆了,不少府上的老人更是激动的想哭。封侯啊,纵观大华数百年,得此殊荣的屈指可数。就连那山海关主将,冠军将军杨再兴也不过是个伯爵,这还是他俩个儿子的命换来的。

谢贤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众人已经没听进去了,所有家丁家将丫鬟们心里想的是,从今往后自己不是将军府的下人了,是侯府的下人,那每个月的月钱肯定涨得不是一点俩点啊!

迷迷糊糊的李明远似乎还在谢贤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因为离得比较远,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圣旨不是很长,但千八百字还是有的,重点夸奖了一下夏侯勇,然后将其他几个有功之臣也褒扬一番,不过大多是加官赏银,跟夏侯勇的封侯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圣旨念完之后,老太君和夏侯夫人亲自将圣旨接过,拿回府中专门供方圣旨的阁楼供放。夏侯勇则陪同着谢贤进客厅闲聊。

等到主子们离开后,众人立刻作鸟兽散,不过探讨的话题却是下个月的月钱会涨多少,以后这府上会又热闹许多,等等。

对于这些话题,李明远很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位夏侯小姐到底长什么样?怎么会和前世自己最爱的她背影一样?这些问题的答案他迫切想知道。

李明远回到屋中,躺在床上,忍不住念起了前世自己最爱的一首诗:暮晓春来迟,先于百花知。岁岁种桃花,开在断肠时。这首桃花诗当年感动了无数人,这其中也包括李明远。

“咦!”就在李明远无限伤感之际,突然在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轻叹。

“谁?”李明远瞬间一个翻滚,起身站好,同时心里暗暗惊讶,自己虽说走神了些,但就算平常人走路脚步再轻也应该听得见的,今天竟然让人近身了。这要是敌人的话,自己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李明远抬头的那一刻,他瞬间痴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正是宣旨时站在夏侯夫人身旁的女子,但见她一袭白衣胜雪,没半处繁饰,纤尘不染。素袖下指若冷玉削就,紧握着一支乌木的洞箫,指节泛红,仿佛要把那箫攥进血肉中。眉似细柳,眸如寒星,端的玉人难画就,只是那神气太也孤决,带着些睥睨天下的傲然,只望去一眼,身子一震,便在移不开视线。

“周周!”一向大大咧咧从没正经过得李明远此刻说出这俩字后,眼眶竟然红了,不难看出这二字在他心中的地位。

此时的屋中很是安静,只能听到李明远急促的呼吸声,不过相比他的激动,夏侯琴却显得很是安静,似乎在她眼中,李明远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暮晓春来迟,先于百花知。岁岁种桃花,开在断肠时。这首诗是你做的么?”夏侯琴率先开口,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是!你喜欢么?”李明远的话语中竟然带有了一丝颤音。这并不是他心理素质不行,而是此刻他的内心已经是风起云涌了。前世自己暗恋半生,至死都不能忘怀的人,如今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这其中的兴奋,宽慰,疑惑,满足种种情感又岂是一般人所能领悟。

李明远的回答在普通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在夏侯琴听来却是对自己的不敬。也难怪,她被慈航静斋的当代掌门梵清慧收入门下近二十年,学的是框扶正义,导正世局。追求的是天道修行,羽化登仙。人世间的种种琐事在她看来都只是人的贪欲造成。李明远的这句你喜欢么?让夏侯琴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太过孟浪,虽有些才华,却难成大就。

可怜李明远比不知道自己一开口,已经在佳人心中留下污点,好在夏侯琴也是大度之人,只是皱了皱秀眉,继续开口道“既是你所做,那诗名为何?”

“桃花诗!”李明远一字一顿道。

“桃花诗!”夏侯琴细细品味一番后,又打量了李明远一番道,“你虽有才华,但说话口无遮拦,若不加以悔改,将来怕是要吃亏的!”夏侯琴一本正经的劝诫道,可等她抬头时,却发现李明远那双星目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目光中有爱恋,有呵护,有兴奋,还有许多她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情感。

“这浮夸子弟好生无礼!”夏侯琴对其仅存的一丝好感瞬间消逝,轻哼一声后,转身离开。而痴情中的李明远竟然也没有阻拦,因为此刻的他已经幸福的快心碎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高志明来找他时,李明远才回过神来,不过已是夜幕降临,明月高悬

如今的高明远也算是混开了,有了夏侯贵的照顾,老家将们也不欺他,安排给他的也是些轻松的活计,高志明也很清楚,自己的这一切都是李明远帮自己争取来的,所以他心里时刻想着报答李明远对自己的恩情。

“李大哥,你在干嘛呢,快去膳厅吃饭啊!大将军和钦差大人都去了!”高志明一进屋就火急火燎道。

回过神来的李明远擦擦口水,不满道,“他们吃就吃呗,关我什么事,我又不饿!”

“但是钦差大人指名道姓的要你也去呢,快点吧!”高志明也不废话,拉起李明远就往膳厅跑。

“志明,你慢点,不着急,咱要有风度,风度懂不懂?”李明远被高志明拉着竟然无法挣脱,可见这小子用了多大的劲。一路上高志明就跟拎了个小鸡崽似得,硬是将李明远给拽到了膳厅。

“还好,还好,没吃到!”看到里面还没开席,高志明忍不住拍拍胸膛顺顺气道。

“我说不要急嘛,你偏不信,你们家钦差吃饭第一个入席啊,我今天就教教你,记住啦,越是官大的,越是得最好到,不然怎么体现出他的权威啊?他要是没有权威,那手下能听他的话吗?”李明远板起脸狠狠的训斥道。

第20章 行酒令

就在李明远头头是道的对高志明进行批评教育时,在其身后不远处,谢贤等人正饶有兴趣的听着他的高见。

“夏侯将军,这位就是你说的满门忠烈的李校尉?”谢贤打量着口若悬河的李明远,开口询问道。

“额,这个,是的,他叫李明远,上面有三个哥哥,全部为国捐躯,父母也去世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努力求学,如今已有秀才功名在身。我母亲对其也很是欣赏,原本是招他来我府上做家将的,结果现在反而赠他书籍,让他安心读书,待来年乡试能榜上有名!”夏侯勇这番话说得并无浮夸之处,谢贤也微微点头。

这几人中,除了夏侯勇,谢贤外,还有威武郡太守马阳平,凉王赵长文,以及几个此次得到奖赏的将军。李明远当着这么多大佬的面高弹论阔,实在是让夏侯勇脸上无光。

几个人当中,最得意的莫过于太守马阳平了,他这个科举出身的品大员一直被夏侯勇这个武夫压得死死的,偏偏自己还斗不过他,凉州唯一能抗衡夏侯勇的只有州牧房志义和凉王赵长文,但这二位一个是他的女婿,一个是只管吟诗作画的皇二代,都指望不上。于是马阳平只能悲剧的天天被欺负。

下午几大佬闲聊时,有曾提起过李明远,夏侯勇也称其是“忠勇之士!”可现在看来这个忠勇之士有点太上不了台面了,钦差大臣启是他李明远能随便评论的?想到这里,马阳平决定趁此机会给夏侯勇上点眼药水,让其恶心一下。

“看来侯爷果然是御下有方啊,一个小小的家将都能培养的有如此见地,下官佩服,佩服!”马阳平笑呵呵的夸赞着,但言外之意傻瓜都听出来了。

面对马阳平的暗讽,夏侯勇却是无法反驳,就在他吹胡子瞪眼之际,一直神游天外的凉王嘀咕了句“这小子挺能说的啊!”声音不大,但言语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欣赏,这让原本得意洋洋的马阳平立刻泄气。王爷都说人家不错了,自己当然要识相点。

一直作壁上观的谢贤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凉王,侯爷,马大人,我们入席吧!”自古以来,无论哪个朝代,文臣武将一向不和,这除了双方的手段和想法不同外,更多的是帝王心术了,没有哪个皇帝希望自己的臣子能够团结如一人的,那将会是皇权最大的威胁,所以谢贤也懒得管,只要不耽误国事,随便你们闹区。

“钦差大人请!”

“凉王请!”

又是一阵客套,谢贤是钦差,代表的是皇帝,自然走在最前面,凉王紧随其后,其余众人次之,经过李明远身边时,谢贤还与其对视一眼,凉王也微微一笑,倒是夏侯勇狠狠瞪起一眼,留下一句回去找你算帐。

看着众大佬入席,李明远有些忐忑不安道,“志明,咋回事?侯爷找我算什么帐?”

高志明挠挠头,无奈道,“李大哥,刚才你说话的时候侯爷他们一直在旁边听着呢!”

“什么?那你怎么不提醒我?”李明远差点没跳起来。

“我想提醒啊,你根本不给我张嘴的机会!”高志明觉得自己好委屈。

“呜呼,哀哉!”李明远痛苦的闭上了眼。

“李大哥,怎么了?”

“没事,此刻我已经听到了我前程烟飞灰灭的声音!”

“是灰飞烟灭!”

“我知道!不用你教!”李明远直接暴走。

因为宴请的是钦差大人,还有凉王坐陪,所以这酒宴的档次自然不低:香焚宝鼎,花插金瓶。仙音院竞奏新声,教坊司频逞妙艺。水晶壶内,尽都是紫府琼浆;琥珀杯中,满泛着瑶池玉液。玳瑁盘堆仙桃异果,玻璃碗供熊掌驼蹄。鳞鳞脍切银丝,细细茶烹玉蕊。红裙舞女,尽随着象板鸾箫;翠袖歌姬,簇捧定龙笙凤管。两行珠翠立阶前,一派笙歌临座上。

酒桌上共十个座位,谢贤自然是居首座,凉王和夏侯勇分居左右,马阳平和钦差副使户部侍郎祝枝清一起坐下,包括李明远在内的剩下五人也纷纷落座,地位最低的李明远当然坐在谢贤对面,也是最下首的位置。

与其他人的一本正经不同,李明远却在想着如何有机会向夏侯勇摸摸她女儿的底细。说实话,李明远心里还是有些纳闷的,这夏侯勇虽然勇武过人,但长得也就那样,夫人也只能算是中上之姿,但怎么能生出那么漂亮的闺女?还是自己最暗恋的女神,这让李明远相当费解。

伴随着歌姬们的佳音,谢贤主动端起酒杯,向夏侯勇碰杯“来,侯爷,本官在此祝你封侯进爵,永蒙圣眷。他日痛击匈奴,为陛下,为大华再创辉煌!”

钦差都发话了,众人不能不表示一下,刚坐下没多久的众人又唰的起身,跟着谢贤向夏侯勇敬酒,夏侯勇自是满面红光,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直没能插上嘴的马阳平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谢大人,凉王,侯爷,这干喝酒实在没什么意思,在座的都是国家栋梁之才,我看不如来个行酒令助助兴吧!”

听到马阳平的建议,夏侯勇恨不得把酒杯砸这厮脑袋上去,有这么寒颤人的吗?自己这都是刀口上铁血的莽夫,能写个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还行酒令,行你妹啊!

不光夏侯勇脸色难看,几个将军也很是尴尬,自己啥水平自己心里清楚,吟诗作对那肯定是得输的脱裤子,但当着钦差王爷的面又不知如何拒绝,一众大汉只得拼命揪头发想办法,诶,压力山大啊!

“马太守的提议不错,这光喝酒实在没意思,来个行酒令助助兴是即好的!”钦差副使祝枝清表示同意。

“好,我也同意,本王最爱的就是以文会友,谢大人,马太守,祝大人都是饱学之士,今日本王就像你们讨教一二!”诸多王爷中,凉王是最有才学的,吟诗作画,样样精通,可惜偏偏被封在凉州,若是在那富庶的江南,肯定是为名满青楼的风流王爷。

第21章 教训马太守

随着凉王的拍板,这行酒令是势在必行了,夏侯勇再怎么横,都不能不给凉王面子。只得讪讪道,“我是个粗人,这行酒令什么的,我就不参与了,还望谢大人和凉王玩的开心!”夏侯勇一开口,其余众将也纷纷附和道,“末将没文化,我也不参与!”

马阳平提出行酒令就是为了让夏侯勇下不来台,自己好趁机奚落一番,没想到看上去夏侯勇这么聪明,直接不玩了,不过尽管如此,但马阳平并不打算就此罢手。

“侯爷,我知道您是个粗人,不玩行酒令可以理解,但钦差和王爷今晚都在呢,你这个做主人的是不是该尽尽地主之谊啊!至少也得让手下人陪钦差和王爷玩俩把啊!”马阳平打击完夏侯勇还不够,竟还想将侯府上上下下来个覆盖式打击,他这话简直就是在暗讽侯府没人啊!

马阳平步步紧逼,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挑衅夏侯勇的底线,而凉王虽然不屑其的做法,倒也没打算插手。他是个聪明人,这天下是皇帝的,文武百官也是皇帝的,自己是个外人,安心的做自己的太平王爷就是了。

谢贤纵横宦海半辈子,当然知道这马阳平是在故意气人,因为今天自己和凉王都在,他马阳平当然要狐假虎威一番,等自己和凉王走了,以后这马阳平就得夹起尾巴做人咯。

“侯爷,我看这样吧,您不是说府上有位忠勇之士吗?我看就不如让他陪钦差王爷玩俩把吧?”马阳平早就盯上躲在一旁山吃海河的李明远了,根据他的经验,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个草包,指不定是夏侯勇的什么人,自己不能动夏侯勇,但如果把夏侯勇欣赏的人给整了,不就是间接打夏侯勇脸吗?这么大快人心的事,他当然不会错过。

“好啦好啦,有完没完,赶紧开始吧!”一旁的凉王实在是等不及了,忍不住催促道。

谢贤睿智的目光扫视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眼后,点点头道,“今晚行酒令,只为助兴,不分名次,还望大家玩的开心,喝的开心!”

这边都快开始了那边代表夏侯勇的参赛选手李明远同志正抱着猪蹄啃得不亦乐乎,要不是旁边人提醒,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

看着一脸迷茫的的李明远,夏侯勇放佛已经看见马阳平对着自己哈哈大笑,确实,除了凉王之外,其他几个文官那个不是数十年寒窗苦读,进士功名,天子门生?再看李明远,偏远州郡,偏远县的一个小秀才,双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谢贤和凉王一阵退让后,最后还是由谢贤出题。“今天大家行酒令也只为娱乐,为了不影响大家的性质,我看就对对子吧!”钦差发话,大家自是点头同意。

谢贤微微沉思,随机道“宠辱不惊,任庭前花开花落!”

凉王立即接上:去留无意,看天上云卷云舒。

“好!谢大人高才,凉王高才!”刚对完一句,马阳平立刻拍起了马屁,俩位大佬微微一笑,显然并不在意。

“尼玛,就这水平也来丢人现眼,要不怎么说读书人脸皮最厚呢!”在夏侯勇的怒视下,李明远也不好意思装作没看见埋头苦干美食,只能装出一幅认真行酒令的样子。

“开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这次轮到凉王出题。谢贤下一刻就笑了,想来是已想到如何应对,但他并未说出来,倒是那个户部侍郎和马阳平皱着眉头急想着。

被夏侯勇盯得浑身发毛的李明远在几位将军希冀的目光中开口了:“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与己何所不容!”

安静,一瞬间,膳厅了安静的可怕,但下一刻,夏侯勇立刻拍案而起,“好,好,对的好啊!”至于好在哪里,他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好。

其他诸将也纷纷点头,似乎自己很懂似的。一将摇头晃脑道“诶呀,这真是千古绝对啊!”

旁边的袍泽问道,“是么,怎么绝对了?”

“嗯,你看,嗯,字数都一样!”

“滚犊子!”一众袍泽一起炮轰道。

对于李明远能这么快对出下对,凉王很是惊奇,谢贤也颇为惊讶,这上对虽算不上多难,但不经历一番人生磨难,是很难相处如此工整押韵的下联的。

李明远出了风头,最不爽的当然是马阳平和祝枝清了。俩个进士输给一个秀才这要是传出去,让他们怎么混?

“小秀才看来有些急智,那本官就来考考你!”马阳平决心亲自将李明远给解决掉。

“还请太守大人出题!”李明远表现的威武不屈。

“放不开眼底乾坤,何必登斯楼把酒!”

“吞得尽胸中云梦,方许对古人言诗!”

这首对子对完,谢贤和凉王已经相信夏侯勇没有说假,甚至还有些谦虚了,这个年轻人怕是胸有成竹,马阳平和祝枝清很难讨到好了。

“南极潇湘千里月!”祝枝清出题。

“北通巫峡万重山!”李明远依旧自信。

“舟系洞庭,世上疮痍空有泪!”

“魂归洛水,人间改换已无诗!”

“一弹流水一弹月!”

“半入江风半入云!”

“身与杖黎为二!”

“影将明月成三!”

面对马阳平和祝枝清的联手进攻,李明远依然风轻云淡,包的样子让俩位四品大员恨不得将其痛扁一顿。

这边李明远以一敌二不落下风,那边夏侯勇已经笑得快憋不住了,他开心啊,此刻他的心情没人能够理解,多少年了,他被马阳平提到最多的就是粗人,没文化,就知道砍啊砍的,偏偏他还没理由反驳,今天倒好,自己府上的一个小家将就把不可一世的马大太守给收拾了,还顺手解决了一个户部侍郎。此时的夏侯勇真想高歌一曲。

“王爷,看来此子颇有些急智啊!”谢贤对身旁的凉王轻声道。

一直沉迷其中的凉王赞同的点点头道,“何止是急智,我看此子是真正的胸怀大才啊!马阳平之流纯粹实在板门弄斧了!”

“何以见得?”

“谢大人,你没看见这李明远一直只是在答题,没有出题么?俩人联手尚且不能一战而胜,等到他出题时,我看马祝二人今晚就要名声扫地喽!”凉王拍手笑道。

第22章 打垮凉王

李明远与俩位进士斗得不亦乐乎,谢贤也在试探着凉王。要说当今大华,能够有资格登上皇位的除了如今的天子外,就数青州的宁王和这位凉王了。作为皇帝最信任的近臣,谢贤清楚的知道,宁王是必须要铲除的,至于怎么铲除,如何铲除,就看皇上的了。

至于这位凉王,虽然也是才华横溢,但却非常豁达,对皇位似乎没有多大兴趣,这么多年来,在凉州也很是安静,所以皇帝对这位兄弟也很是恩宠,这才谢贤来凉州,有一项任务就是代天子慰问一下凉王。

很快,李明远与祝马二人也有了结果,俩位进士被李明远这个小秀才给完败。这个结局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不过夏侯勇却显得非常淡定,甚至还隔着谢贤和凉王安慰马阳平和祝枝清:马大人,祝大人不必难过,此子虽说只是我府上的一名家将,也只是个小秀才,虽然比不得二位进士大人,但是毕竟是皇上在圣旨里表扬的人,所以输给他二位进士大人不算丢脸的!”

谁说武人不会损人的,那肯定是他没见过夏侯勇。当着这么多歌姬,家丁的面,夏侯勇做一个秀才,又一句俩位进士,偏偏还说的如此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得,最可恶的莫过于将圣旨扯出来,让俩人反驳不得。

早就饿跃跃欲试的凉王迫不及待的向李明远发起了挑战,“小子,看你还有些本事,本王亲自来会会你!”

“请凉王赐教!”李明远不卑不亢,相当的自信。

“你且听好,这上联是不设樊篱,恐风月被他拘束!”凉王摇头晃脑道。

“那学生的下联便是大开户牑,放江山入我襟怀!”

“死生一度人皆有!”凉王继续发问

“意气相倾山可移!”

“莫忧世事兼身事!”

“下联是却道新花胜旧花!”李明远已经找到感觉了。

“老鸦踏断老桠枝,鸦飞枝落。!”凉王也玩上瘾了。

“那学生对仙鹤归来仙壑涧,鹤唳涧鸣!”

“好!”谢贤和祝枝清忍不住惊赞出声。谢贤更是向夏侯勇直言道,“侯爷,此子大才啊!”乐的夏侯勇嘴巴都笑歪了,自己还是挺能识人的嘛!

凉王和李明远唇枪舌剑一番,硬是没能占到便宜,这让一向自认为胸怀韬略的凉王颇有些尴尬,不过王爷就是王爷,底气足啊,知道不能赢之后,也不等李明远发问,便哈哈一笑道“看来玉门侯说的不错,你过然是有些才华的,不过不能骄傲,以后还是要多读书的,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随时来向我请教!”

凉王的这番话说得几个文官忍不住脸红,明明自己对不过人家,偏偏还要老气横秋的让人家多读书,还向自己请教,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凉王胜了呢。

随着凉王的败北,马阳平和祝枝清心里也稍稍好受了些,轮才学,凉王也是名满大华的,先皇在位时就曾多次夸奖过,这么多年来不问政事,想来读书的时间也不会少,这学问也应该是有长远的长进,连他都胜不了,那就说明这李明远确实是奇才。

“谢大人,你号称士林领袖,文官之首,是不是该你出马了呢?”凉王嘴上说的淡定,但心里还是不服气的,眼下只有谢贤还没正式出马,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老家伙拖下水,总不能让他看自己的笑话不是。

原本想装聋作哑的谢贤被凉王给抬到了阵前,看着一脸沉着冷静的李明远,忍不住惊叹了句“老喽,这天下真是年轻人的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是啊,世上新人换旧人啊,想当年本王也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在京城的时候也算是风流才子,这一晃,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凉王忍不住一阵唏嘘,当年在京城的场景放佛仍是昨天。

“凉王殿下,本官这次来……”谢贤刚要开口,却被凉王给拦住了,“谢大人,这些事以后再提,今天你一定要给我把这小子给收拾了,不然本王决不轻饶。

“请殿下放心,谢某一定全力以赴!”谢贤终于要出战了。

“谢大人,您请!”李明远鞠躬作揖道。

谢贤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爽朗道,“小兄弟果然才华横溢,我长你俩辈,又是一品大员,怎能占你便宜,还是你先出题吧!”

谢贤对于李明远还是欣赏的,他让李明远先出题也不只纯粹是高风亮节,更深一层的意思是替凉王还人情,毕竟凉王没接李明远的对子就灰溜溜的撤了,当然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能输,凉王赵长文是皇帝的弟弟,他要是输给了李明远,那丢的就是天家的脸面,这个罪名赵长文可担当不起。

“那学生出题了,先生听好,我的上对是但以诗书教子弟!”

“那老夫对莫将成败论英雄!”

“壮士奋挥锥,报韩已落秦皇胆!”李明远来劲了

“大王烦借箸,兴汉终函项羽头!”谢贤杯中酒一饮而尽道。

“三过其门,虚度辛壬癸甲!”

“八年于外,平成河汉江淮!”

“始皇安在哉?万里长城筑怨。”

“好,老夫对姜女未亡也,千秋片石铭贞!”

“谢大人果然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精天动地,博古通今学生佩服,佩服!”李明远很有眼力劲的,刚才他纯粹只是将前世看到的对子给背了一遍,现在酒也醒了,神智也清晰了,当然知道自己这次玩大发了,太守跟侍郎都是四品官了,还有个王爷,都被自己给灭了,这要是人家记仇的话,夏侯勇也很难维护自己。所以还是赶紧收手的好。

谢贤这才热热身,还没正式开始么,李明远这就要投降,这让他猝不及防。可惜有人偏偏不给李明远投降的机会,比如说这个想找回场子的凉王。

“我说你什么意思啊?这还没正式交手呢就要认输,你跟我对的时候怎么没这样?是不是觉得我比不上徐大人啊?今天你要是不把这话说清楚,别想走!”凉王喝的本来就不少,再被李明远这一刺激,舌头都大了。

第23章 马太守的隐联

看凉王这坚定不移的态度,李明远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跟谢贤来个旷世之战,估计是走不了了,谁让人家是王爷呢,这个时代可不跟你讲民主,皇帝大手一挥,你脑袋想不落地都难。

“明远不用慌,你好好回答便是,切勿妄自菲薄!”夏侯勇霸气十足的给李明远精神上的支持,今天李明远算是为他挣足面子了,现在他心里那是相当的得意。

“看见没,玉门候都发话了,你要是再敢偷奸耍滑,小心本王与你对簿公堂!”凉王不愧是龙子龙孙,架势比夏侯勇这个主人还要大上三分。

“卧槽,一个个真把老子当冤大头啊,老子想要的是低调,既然你们不让,那老子就让你们领教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天才。”想罢李明远豪气万丈道,“请谢大人出题!”

谢贤淡然一笑,眼神中的赞赏一闪即逝,随机拍案道,“南朝状元宰相!”

“西京孝子忠臣!”

“国士无双双国士!”

“忠臣不二二忠臣!”

“好,这个对的好!”夏侯勇与一干众将总算等到了一句自己能听懂的,当然是欢欣鼓舞,让一旁的马阳平忍不住皱眉,在心中暗骂一句“一群丘八!”

“后死须知无二道!”

“先生岂愿有忠名!”这一刻的李明远犹如文曲星附体,才思变得异常敏捷。

几个回合较量下来,俩人竟是不分胜负,这场争斗看的凉王如痴如醉,自从到凉州以后,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么顶尖的对决了,忍不住大呼过瘾。

谢贤此时已经收起了所有的轻视,他知道吗,眼前这个年轻人绝不是仅有些急智,观其所对对子,不难看出此子的远大志向和宏伟抱负,更难得是他还有着浓厚的忠君爱国思想,这样的年轻人就是在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想必寻遍大华青年才俊,此子也是其中的翘楚。一时之间,谢贤竟起了爱才之心。

凉王见谢贤不对了,忍不住挤挤他的胳膊,低声道,“谢大人,傻愣着干嘛?出题啊?难不成我们四个老家伙还比不过他一个人?那样的话我可没脸说自己是读书人!”

凉王如此心急的教唆,谢贤也不好不卖力,随机开口道:以忠孝仁恕传家,无大盛亦无大衰,先世之贻谋远矣!

这对子李明远并没有看到过,不过此刻他处于满血状态,脑瓜转了没多久,便想到了下对:于困苦艰难行善,有厚德必有厚福,后人之继述勉旃!”

对完这句后,原本还斗志旺盛的凉王跟泄了气的皮球似得,直接趴在了桌上。

“王爷,怎么了?”谢贤关心道。

“没事,本王只是感慨,原本以为我的才学算是不错的了,没想到啊,这李明远小小年纪,这功力都快赶上我了,怎能不让本王感慨!”凉王红着老脸,昧着良心道。

“王爷此言差矣,学生对您的学问和为人是相当敬仰的,以后有机会还要向您讨教的!”李明远知道,这时候是自己拍马屁的最佳时机。

果不其然,原本还有些失落的凉王迅速原地满血复活了。挥舞着右手,豪气万丈道,“好说,好说,你的学问还是不错的,但有了本王的指导,那绝对能更上一层楼!”在做的众人瞬间感觉自己的脸皮在急速的抽搐着,谁说龙子龙孙高不可攀,不食烟火,就说这凉王,脸皮厚的跟市面上的地痞无赖有的一批。

谢贤听到凉王要指导李明远学问,忍不住猜测其这凉王是不是有拉拢其的打算?他一个闲散王爷拉拢李明远想干什么?李明远会不会为凉王效劳,做出有损皇帝利益的事?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在谢贤脑海中闪过,但随即谢贤又自嘲的笑笑。凉王绝非宁王,他所谓知道学问,那肯定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一想到这里,谢贤忍不住有些唏嘘,尔虞我诈,争权夺利了这么多年,当年的那个鲁莽少年如今也成了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了。

此时酒桌上众人有人欣喜有人失落,尽管谢贤与李明远没能分出胜负,但从某种层面上来讲,李明远已经赢了,相信今晚之后,他的大名必将响彻凉州,甚至有可能影响的更远。

就在谢贤想宣布俩人之间为平局时,一直埋头苦想的马阳平的眼光一闪,忍不住兴奋道,“有了,我再出一题,你且听好,君子之交淡如!”

马阳平的突然打岔让在座的众人受了一惊,不过谢贤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批评,凉王也不置可否的敲击着桌面,至于夏侯勇此时倒是得意的笑了。

“这个我知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酒肉亲嘛!哈哈,马大人,你这个水平比较低啊!”

坐在夏侯勇旁边的一员将佐扳着手指头低声道,“侯爷,不对啊,马大人那个是六个字,你下面这个对了七个字诶!”

“那还不简单,小人之交酒肉嘛!”夏侯勇表现出一副我很博学的样子,旁边的谢贤笑着摇摇头道,“侯爷错之千里也!”凉王也低声笑笑,倒是那个马阳平笑的很豪放,很显然,他这是打击报复来了。

本想表现一下的夏侯勇知道自己这算是表现失败,不过他也懒得在意,反正不管怎样,过了今晚,自己再见到马阳平就能好好恶心他一番了。

“君子之交淡如!”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上对,却让在座的四个读书人绞尽了脑汁,这个上对的绝妙之处在于它是一个隐对,上对隐掉了一个酒,那下对也必须要隐掉一个类似的字,如果下对是夏侯勇所说的小人之交酒肉亲,隐掉一个亲字确实是牛头不对马嘴。

一看没人能够答上来,马阳平心中忍不住一阵自得,心情也是瞬间大好,不管怎样,能够压住众人一头,这样他面子上也不是太难看,谁让读书人重的就是个面子。

“明远,怎样啊,能不能搞定?”旁边一将佐低声道。

“在想呢,这姓马的真不是东西,出的题太他妈变态了!”自认文明人的李明远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第24章 我家侯爷有文化

马阳平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将下对主动说出来,他当然不是那么好心提醒,因为他很清楚,对对子讲的是一个急智,许多绝妙的对子往往是人们在一个不注意间就给对出来了,以谢贤凉王等人之智,对出这个对子只是时间问题。

“将军,你传句话给侯爷,就说下对是醉翁之意不在!”李明远剑眉一翘,对身旁人悄声道。

很快,坐在谢贤旁边的夏侯勇就知道了下对,这时李明远开始拿出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实力表演了。

“马大人,你说你也真是的,谢大人,凉王,还有我家侯爷,哪个不是饱学之士,你出个这么简单的对子,你这是在怀疑大家的智商啊!”李明远暗讽道。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所有人都以为李明远这家伙疯了,谢贤和凉王表面淡定,内心却是一片苦涩,被李明远这么一说,搞得他们知道下对是的,问题是他们还没想到啊!

马阳平今晚连番被李明远给抢了风头,心里正憋着一股火呢,此时在被他一番讽刺,更是勃然大怒,忍不住拍桌训斥道,“住口,你算什么东西?本官乃是当朝四品太守,天子门生。你若再胡言乱语,口出狂言。小心我让县学夺了你的功名,今生不得科考!”

一听姓马的能让自己这辈子都不用考试,李明远瞬间来劲了,你丫的有这能耐早说啊,哥想尽一切办法也得把你激怒啊!就在李明远寻思着再加把火时,夏侯勇出面了。

“哼,马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就算要夺明远的功名,谢大人和凉王还有本侯都没说话呢,也轮不到你来夺!”护犊子一向是夏侯勇的一大爱好,尤其是李明远这种替自己挣面子的犊子。

一看俩人又要闹将起来,谢贤不得不出面调解,“马大人不必上火,我早就说过,今晚只为娱乐,不搀和其他。你堂堂太守怎能跟一个晚辈计较这些!”就连马阳平的同窗好友祝枝清也忍不住踢了他一脚,让其冷静。

“谢大人教训得是,下官受教了!但既然李秀才说侯爷是饱学之士,那就不如请侯爷将下对说出来,请大家赏鉴赏鉴!”马阳平不敢得罪谢贤,一边赔礼,一边逼着饱学之士的夏侯勇说出下对。

早就摩拳擦掌的夏侯勇等得就是这个机会,马阳平话刚说完,他就起身向谢贤,凉王作揖,随机口齿清晰道,“马大人且听好,我的下对便是:醉翁之意不在!”

“好,侯爷果然是玉树临风,文武双全,才高八斗啊!如此绝对都能让您对出,当真是满腹经纶啊!”众人尚在评鉴之时,李明远就跳出来鼓掌奉承道。

一众将佐自是摇旗呐喊,替夏侯勇助威。这让自认没文化的夏侯勇大为满足,砍了大半辈子的人,还从没谁像李明远这么夸过自己呢。当下谦虚道,“明远过奖啦,本侯虽是有些学问,但跟谢大人,凉王比起来还是由很大差距的,还需要学习,还需要学习!”

“侯爷说的是,想不到侯爷如此高风亮节,谦虚低调,实在是我辈学习的楷模啊!

就这样夏侯勇跟李明远这一唱一和的,损的马阳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君子之交淡如,醉翁之意不在!妙,妙啊!想不到玉门侯看上去勇武粗犷,却也是读得圣贤书的,有如此大将,实乃我大华之幸啊!”凉王鼓掌赞叹道。

“侯爷,我敬你一杯!”谢贤端起酒杯,再次主动敬酒,这让夏侯勇更是兴奋,第一次谢贤敬酒只是一个程序,但这次却是真情了。

看着夏侯勇竟真的对出下对,马阳平彻底泄气了,他知道自己这个面子是丢定了,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竟比不过一个粗鄙的武夫,这让马阳平感到无比绝望。

“侯爷果然大才,下官敬你一杯!”户部侍郎祝枝清也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他跟马阳平是同年进士,古语说得好,人生四大铁,有一种就是一起同过窗。看见自己同窗如此失落,祝枝清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手了。反正他是京官,又不在凉州混,夏侯勇官再大也威胁不了他。

“祝大人客气!”夏侯勇豪迈的一饮而尽。

“刚才听了祝大人的下对,下官甚是佩服,想来一侯爷的才学,平日里必有不少佳作,何不说出来给我们欣赏欣赏!”祝枝清先捧后杀道。

“对对对,侯爷说出来让我们欣赏一二!”马阳平这厮又满血复活了。

几个人当中,只有谢贤猜到是李明远将答案告知夏侯勇,不然夏侯勇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如此精妙的下对。眼下这夏侯勇如何圆场就得看造化了。

“额,这个!”看着众人期盼的目光,夏侯勇瞬间脸色惨白,冷汗直冒。这种感觉他面对匈奴人的时候都不曾有过。只得再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李明远。

一直很淡定的李明远被夏侯勇看的毛骨悚然,其实早在祝枝清端起酒杯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位侍郎大人要发难,果不其然,会咬人的狗不叫,跟看上去咄咄逼人的马阳平相比,这位侍郎是真毒啊!

“祝大人,侯爷平时的佳作实在太多了,估计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我倒是偶尔看过几首,就替侯爷念上一首!”李明远还是很忠心的。

“好,明远,好好念,不要丢我的脸啊!”夏侯勇擦了把冷汗坐下了。

一看夏侯勇那心虚的样子,凉王等人立即明白,刚才那下对只怕也是李明远暗中透露给他的,不过众人也不点破,而是看李明远如何替其圆场了。

万众瞩目的感觉确实不好受,李明月轻轻咳嗽一声,随机道:“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李明远念完之后,膳厅里很是安静,甚至可以听见大家急促的呼吸声。

“我擦,什么情况,怎么没反应?”看见大家一个个闭目沉思,李明远瞬间虚了,因为不止是谢贤等人,就连夏侯勇和几名将军似乎也沉浸其中。

第25章 人生的意义

夏侯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道“明远,这诗叫啥名字?”

李明远愣了,这你怎么能问我呢,这明明是你做的啊?不过李明远还是恭敬道,“侯爷,这是您做的敕勒歌啊!”

夏侯勇尴尬一笑,摇头道,“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这敕勒歌哪是我能作出来的!”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谢贤忍不住念了一遍,脸上流露出神往之色,“如此美景,真想亲眼目睹一番!”

在座众人,夏侯勇等武将见惯了骏马草原,李明远的这首敕勒歌很能引起他们的共鸣。而谢贤等人也是心驰神往,却不曾亲眼目睹,只得在心里想象着。

“凉王殿下可曾看过如此美景?”谢贤询问起身旁的凉王。

赵长文摇摇头不无遗憾道,“虽然我封在凉州,但别说去草原了,玉门关我都没出过一步!”

“殿下乃是千金之躯,还是小心为妙!”谢贤心中闪过一丝遗憾,但随即劝诫道。

“诶,如果有机会,本王一定要亲眼去看看,去看看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凉王斩钉截铁道。

马阳平此刻是彻底服气了,但听到凉王如此话语,随即辩驳道,“殿下不可鲁莽,关外匈奴人残暴,若是殿下有个什么三长俩短,我等如何向皇上交代?”原本还雄心壮志的凉王,瞬间萎靡。

“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如果一辈子活在一个地方,那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走走,去看看我大华的壮美河山?”李明远忍不住开口道。

凉王赵长文瞬间眼神一亮,忍不住道,“明远,你是不是走过很多地方?快给本王说说!”

“殿下,我大华地大物博,且不说闻名已久的三河五岳,在我大华幽州最北处的阿勒泰哈吧河,春季多风,夏季多雨,秋季凉爽,冬季寒冷而漫长。境内有额尔齐斯河和乌伦古河两大水系。额尔齐斯河是我大华唯一注入大洋的河流,素有“北国渔乡”之称。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沉迷在了李明远身上,在内心跟着李明远的介绍,想象中那无边的美景。

“至于我凉州的甘肃定西,那也是历史悠久,区位优势明显。这里是黄河上游文明的重要发祥地。有新石器时代著名的马家窑文化、齐家文化、寺洼文化和辛甸文化。自古就是丝绸之路的“重镇”。”

“此外还有贵州六盘水从北向南,喀斯特自然风貌、古文化遗址、30多个民族灿烂的民俗民风和民间文化,犹如颗颗明珠镶嵌在乌蒙大地!”

李明远喝了杯酒,继续道“此外还有雅鲁藏布江,藏语叫马河,意为从好马的嘴里流出来的水。云南的喜马拉雅山,拥有七十多座山峰。在我大华最西边叫西藏,那里有条拉萨河,发源于米拉雪山,养育了无数藏民,那里的人们热情好客,经常拉萨河的沿岸、河谷,搭上帐篷,或钓鱼、或戏水、或沐浴,喝着酥油茶,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各种美食,尽情享受拉萨的灿烂阳光与闲情逸致,很像我们汉人的野炊!”

李明远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听得众人如痴如醉。莫说那些家丁歌姬们,就是见多识广的谢贤很多东西也只是听说或是在杂书上看过,更不可能向李明远这样头头是道了。

“明远,这些地方你都有去过吗?”凉王艳羡道。

李明远眼神中忍不住闪过一丝黯然,“我没有去过,不过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去看一看,否则我死不瞑目!”

“好,到时候带上我,咱一起去!”凉王高兴的拍着手掌道。

“如果殿下不怕路途艰辛的话,当然可以!”李明远慷慨道。

“不可,你这是胡闹,殿下千金之躯何等尊贵,出个什么差池,你担待的起吗?”马阳平和祝枝清一起发难道。

“笼中的金丝雀远不如搏击云霄的雄鹰活的痛苦!”李明远不屑道,却让凉王连连点头。

此时的谢贤已经有一种将李明远打晕带回京城的冲动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旷世奇才啊!如果得他辅佐,大华江山必将是铁打的江山。

“今晚时间不早了啊!”谢贤打算跟李明远亲自谈谈。在座的众人立刻附和,起身感谢谢贤和夏侯勇的宴请,随机纷纷告辞。

凉王临走之前将一块随身配挂的玉牌塞在李明远手中道,“明远,有时间去我王府,拿着这块玉牌,没人能拦你!”其实赵长文想说的是,我在王府等你,你一定要来啊!

“祝大人,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和侯爷说!”谢贤将祝枝清打发走后,又让夏侯勇将无关人等清退,屋里只剩下三人。

“侯爷,明远,坐吧!”谢贤端起一杯浓茶道,“侯爷,我这才来是带了皇上的密旨!”

一听谢贤似乎要扯到什么重要话题,李明远立刻起身道,“大人,侯爷,您们聊,我回避!”

谢贤确实微微一笑,“明远是侯爷的人,自然也是我信得过的人,你不必回避!”

夏侯勇也示意其坐下,这当然不是他二人不谨慎,因为李明远的三代可以说都被查过了,非常清白,更何况李家又是满门忠烈。这样的人当然值得信赖。

“陛下准备动武了!”谢贤轻声道。

夏侯勇一脸肃穆,李明远一脸茫然。

“侯爷,你是行家,你说说看,如果想要铲除我大华的内忧外患,需要多久?”

夏侯勇听到谢贤的询问,低头沉思一番后,艰难的摇摇头。

“谢大人,皇上为何如此急促,眼下的局面莫说铲除内忧外患,能够将这个局面维持下去就已经很艰难了!”夏侯勇苦涩道。

谢贤饮了口浓茶,皱眉道,“侯爷此言何意?难不成倾我大华之力,还不能扫荡区区匈奴和突厥?”

从谢贤这话就知道他对军事一窍不通,这匈奴和突厥岂是那么容易扫除的。自古以来,耕种民族和游牧民族就是冲突不断,但耕种民族除了据关防守,很难与之正面较量,因为这俩个民族的战力不是一个层面。

第26章 庙堂危局

“谢大人,贸然出兵的话,我们胜算不大!”夏侯勇有些无奈。

“侯爷,你上传的战报不是说带三千铁骑击溃俩千匈奴人了么?还斩首千余,怎么现在说出这话?”谢贤明显有些怒了。

“谢大人,我是击溃了俩千匈奴人不假,但您不知我率的三千将士是我虎贲军二十万大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甲胄齐全,装备精良,那俩千匈奴人只是一个小部落的骑兵,别说甲胄,大多数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武器也只有短刀,就这样,我还损失了几百人,匈奴人的战力不可小觑啊!”夏侯勇摇头苦笑。

一直很镇定的谢贤有些难以置信,“匈奴人竟强悍至此?”

“末将之言句句属实。如果我们仓促出战,胜算一成都没有,据关而守才是上策!”

听到此言,谢贤瞬间失落,但随即又询问道,“那依你之见,突厥人比之匈奴人又如何?”

“只强不弱!”夏侯勇的话让谢贤心中闪过一丝绝望。

“难道天要灭我大华么?”谢贤双目空洞。

“谢大人何出此言?出什么事了?”夏侯勇有些疑惑。

在满朝文武中,谢贤,周泰,及其嫡系都是坚定不移的皇党,而夏侯勇也是周泰的心腹,所以谢贤对其倒也放心。

“南边那位不甘寂寞了!”谢贤面无表情道。

“什么,他还不死心?”夏侯勇难以置信。

谢贤不屑的笑笑,“他什么时候死心过,这么多年,他一直眼馋这这个位子,只怕山东之乱和他脱不了干系,现在已经发现他跟突厥人之间有着密切联络。”

夏侯勇彻底震惊,“这,这怎么可能?他好歹也是龙子龙孙,怎么能跟突厥蛮夷勾搭上,这不是毁自家江山吗?”

“像他这种人为了帝位什么事做不出来?皇上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自从当年太子坠马而亡,这二皇子和三皇子就在宫里明争暗斗。**要不是太后镇着只怕早就乱了。如果皇上不能将这些乱摊子给收拾了,一旦他有个什么意外,俩位皇子谁有这个能耐君临天下?到时候一旦处置不好,我大华就有亡国之灾啊!”谢贤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颤抖,显然也是非常担忧。

夏侯勇低头沉默不语,他的内心自然也是汹涌澎湃,当今陛下信任他,让他镇守玉门关,可一旦陛下走了,那新君还能这样信任他吗?他手握重兵,肯定会遭到猜忌,到时候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数不胜数。

“看来新皇登基之日,只怕就是我们这些老臣下去伺候先皇之时!”夏侯勇仰天叹息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一死能够保全家人,我谢贤又何惧之!”谢贤颇有几分气节。

“皇上就不曾管教俩位皇子?”夏侯勇有些费解,按理说帝王家的教育应该不会差啊。怎么就教出了这俩个薄情寡义的皇子呢。

“怪只怪太子太过贤能!”谢贤提到太子总是充满惋惜。

“太子真的那么优秀?”一直插不上嘴的李明远终于开口了。

谢贤苦涩一笑,“太子文才不在你明远之下,敦厚仁慈,不拘小节,是难得的中兴之君,只可惜天妒英才,过早离世!否则的话大华怎么这样!”

夏侯勇也点头同意道,“太子允文允武,由他治理天下,怕是永不了十年就能成为第二个武帝!”夏侯勇所指的自然是汉帝国时的汉武大帝。

听俩人这么一说,李明远也算是明白了,太子这么优秀,那另外俩个儿子自然是放羊式教育,毕竟天子只有一个,几个皇子都优秀并不是好事。只可惜太子的早逝让所有计划都被打破。

“安宁公主很得陛下的宠爱!”就在三人沉默之际,谢贤突然开口了。

“那有怎样,再宠爱,公主也是女儿身!”夏侯勇很泄气。

谢贤打量了李明远一眼,随即促狭道,“陛下不是个迂腐的人,只要是他的血脉,谁继承皇位都无所谓!”

“您是说?”夏侯勇好像明白了什么。

“侯爷慎言,慎言!”谢贤摇头示意夏侯勇不要声张出来,毕竟现在谈论这些有点为时过早。

原本谢贤想要跟夏侯勇商量的便是出关讨伐匈奴之事,当今天子还算是圣明,前几任皇帝无一不是骄奢逸,好大喜功之辈,将一个强盛的大华硬是给玩的哀鸿遍野。百姓民不聊生。

天子继位后励精图治,经过数十年的休养生息,已经基本恢复元气,但和鼎盛时期相比仍有差距。原本皇上是想给自己儿子打基础,但现在开始看来是不行了,如果让俩个皇子继位,再怎么强大的国家还是能玩完。倒不如趁着有口气自己解决了,让新君无后顾之忧,但治大国如烹小鲜,又岂能着急?所以谢贤也不打算说下去,等回去之后自己给皇上解释便是。

“明远年纪也不小了?可曾中意哪家姑娘?有的话我让侯爷给你下聘礼去!”谢贤将话题转到了李明远身上,一脸关心道。

一直在发呆的李明远回过神来,顺口道,“有!”

“啊,是哪家的?”谢贤很是激动道。

一看谢贤大惊小怪的样子,李明远很是纳闷,自己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激动干嘛?不过想归想,他当然不能说出来,毕竟自己看上的是大老板的闺女,在没能搞好关系之前,是万万不能说的。

“这不重要,因为我现在是不会娶的!”李明远义正言辞道。

“哦,这是为何?”谢贤有些疑惑。

“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李明远恶心的自己都想吐了。

“恩,明远好志气,但你就不怕意中人被人抢走?”谢贤旁敲侧击道。

“不怕,没人能抢走他!”李明远豪气万丈,开玩笑,上辈子没能好好珍惜,自己死之前都在后悔,这辈子说什么也得把她娶进门。

李明远如此态度,谢贤放心不少,只要他一天不结婚,自己就还有机会,等回到京城之后,一定想办法把他调到京城去,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撮合一下,好事必成。

第27章 仙子姐姐

正事聊得差不多了,李明远寻思一番后,好奇道,“谢大人,学生有一事不明?白日您宣读圣旨的时候,为何有一白衣女子不下跪呢?”

“你是说侯爷的养女琴仙子?”谢贤回忆道。

“好像是的!”李明远故作思索道。

“琴儿是慈航静斋武宗的宗令,见了皇上本人都不需要行礼!”夏侯勇颇有些自得道。

李明远瞬间头大了,这怎么又跳出了慈航静斋?夏侯琴什么时候变成宗令了?

“这慈航静斋是合法组织吗?有营业执照么?”李明远弱弱道。

谢贤白眉一皱,严肃道,“明远切不可无礼,这慈航静斋在我太祖皇帝开国之时便立下汗马功劳,这么多年来,历代皇帝无不加以厚待。静斋分文宗和武宗,文宗内无一不是我大华饱学鸿儒,随便一人站出来都能让士林为之轰动!乃是天下学子为之膜拜的圣地!”

“那武宗呢?”夏侯琴是武宗的宗令,李明远自然是对武宗感兴趣,至于什么饱学鸿儒,全都闪一边去。

夏侯勇有些疑惑李明远怎么突然对这感兴趣,不过还是讲解道,“武宗是慈航静斋自己的护卫力量,义在维护静斋安全,同时也会追捕一些对静斋不敬的不法之徒,将其交给文宗处置!”

李明远总算明白过来,感情这武宗就是文宗的保镖兼打手啊。夏侯琴这个宗令岂不是保镖头子,这可不行,江湖险恶,万一出个什么事,那自己不得后悔死。

“侯爷,琴仙子怕是很多年没回来过了吧!”谢贤关心道。

夏侯勇眼神黯然道,“自她六岁那年被斋主选中去了静斋,到今日已是二十年了!”

李明远心中又是一喜,自己双十,她长自己六岁,跟前世一样!看来苍天不负有心人啊。

“侯爷还请宽心,仙子能入得静斋也是她的福分造化,不必理会这人世间的恩恩怨怨又何尝不是一桩美事?”谢贤语气中竟流露出一丝羡慕。

谢贤见夏侯勇颇有思女之意,便拉着李明远告辞而去,让其赶紧去后府跟女儿唠唠嗑。李明远本来也想厚着脸皮跟过去,奈何谢贤虽已过花甲之年,但力气仍不小,硬是把李明远给拽出去了。

“谢大人,好端端的你拉我看嘛?我这件衣服可是珍藏限量版的,弄坏了我会心疼一辈子的!”李明远好不心疼道。

谢贤在李明远屋中打量一番,甚是满意,当然这主要得归功于李明远上辈子当兵当太久了,很多纪律观念已经印在脑海里,想改已经改不掉了。

“明远这屋随时朴素,却也干净淡雅,想来明远也是胸怀大志之人啊!”谢贤摸着白花花的胡须笑赞道。

“对啊,我胸口确实有块大痣谢大人怎么知道的?”李明远很好奇道。

谢贤知道李明远说话向来不正经,也懒得再解释,而是直奔主题道,“明远来年乡试有几成把握?”

谢贤再次提到考试让李明远瞬间心灰意冷,“把握不是很大?”

谢贤还当是李明远这是在谦虚,因为如今的李明远在他心目中算是一代奇才,既是奇才,那小小的乡试应该不在话下,只要他能够乡试高中,自己就能将他骗到京城去,到时候让皇上瞧瞧,这小子满嘴花言巧语,万一被公主给看上了!想到这里,谢贤忍不住一阵惬意。

“谢大人?您笑什么?中奖了么?”李明远被谢贤给笑得有点直起鸡皮疙瘩。

“没什么,明远,以后你只管安心读书便是,等老夫回去后,便将我当年考试之时所做讲义给你送来,你只需用心领会,定能有所收益。”谢贤已经下定决定让李明远中个举人了。

“其实,谢大人,我不想去挤那独木桥!眼下我在这里呆的挺好的,侯府上下待我不薄!我,”李明远还没说完,便被谢贤给粗暴的打断了。

“你胡闹,什么叫挤那独木桥?你知不知道不去科举,你这辈子就永远在读书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你看见侯爷没有,堂堂玉门侯,被马阳平一个小小的太守如此挖苦,却无可奈何,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马阳平是读书人,是士林中人,他挖苦侯爷是不惧权贵,但侯爷如果报复他就是以权谋私,到时候数不清的弹劾奏折就会摆到皇上面前,这你能体会吗?”谢贤声色俱厉道。

“我只想做个像冠军侯那样的英雄,封狼居胥,留名青史!”李明远也激动了。

“那你更要读书,如果不能得到皇上的信任,你绝对不可能有机会像霍去病那样逐匈奴与漠北!没有胜券,你就是白起在世也无用武之地,为了你的抱负,为了你的女人,你好好想清楚!”谢贤留下一句狠话,转身就去睡觉了。

“女人!”李明远再次想起了夏侯琴那绝美的容颜,闭眼苦思一番后,这厮幽怨道,“我考还不行吗!”

“嗨,谢大人,你怎么睡我床上了,那我睡哪啊?”

“你们年轻人,一晚不睡没事,老夫赶了一天路,这没床睡可不行!”

“好好的钦差行辕你不住,跑我这打秋风,真有你的!”李明远狠狠的鄙视一番后,无奈的打地铺去了。

李明远迷迷糊糊的说到半夜,忽然感觉有一双柔软的小手在轻轻的推着自己,同时自己日思夜想的仙音也在耳边响起,“醒醒,你快醒醒额!”

“周周,不要喊,我再睡会,你也过来睡会!”李明远迷迷糊糊的拉住那白嫩的小手便往被窝里拖,女子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柔若无骨的身躯让李明远大为享受。

“登徒子,你作死啊!”女子被如此轻薄,瞬间怒火中烧,手中极光一闪,一把笛子出现在手上,对着李明远性感的臀臀就是一棍,那疼痛,让人不敢相信。

“呜!”还不待李明远疼出声来,女子玉手快如闪电,在李明远下巴点了一下,他便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只能在地上疼的翻滚。

第28章 和仙子聊天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一袭白衣的夏侯琴,看着李明远像条鱼似的在地上翻滚,夏侯琴暴怒的心情才稍稍好受些。

“我解开你的道,但你不得鬼叫,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夏侯琴冷漠的如同一块寒冰,让一直心怀歹念的李明远瞬间正经起来,连连点头。

玉手轻轻一点,李明远一下子张开了嘴巴,深吸一口的新鲜空气,让他不禁感慨一声,活着真好。

“琴仙子,这大半夜的你来找我干嘛啊?是不是长夜漫漫无法入眠,所以特来找小弟一叙?”李明远贪婪的看着夏侯琴曼妙的身躯道。

“哼!”夏侯琴并未答话,只是悄悄抽出乌木洞箫,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明远。

看着夏侯琴手上的洞箫,李明远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可不是前世温柔贤惠的周周,而是慈航静斋武宗的宗令,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又蜷缩进了被窝里。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拉你出来?”夏侯琴再次皱眉道。

“仙子姐姐,我知道你吹得一手好箫,但是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跑我屋里,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说闲话的,你不在乎无所谓,我还是个呢!”李明远一脸纯洁。

夏侯琴握萧的手已经青筋暴起,很显然,如果不是她意志力够强的话,说不定洞箫已经砸李明远头上了。

“你且出来,我有话和你说!”夏侯琴努力稳住自己的心境,缓缓道。

“姐姐,何必出去呢,外面这么冷,不如你进来,我们一起谈悄悄话好不好?”李明远看着冰清玉洁的夏侯琴,忍不住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面对李明远的无耻,夏侯琴也懒得废话,直接伸出玉手,拉住他的袖子便往门外走去。

刚一出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李明远忍不住拉了个冷颤,再看夏侯琴一言不发,只顾前行,这厮忍不住弱弱道,“仙子姐姐,咱这是去哪啊?你是要带我私奔吗?这样不好的,最起码你得让我收拾下行礼!”

“你个无耻之徒给我闭嘴!”夏侯琴忍不住给满嘴胡言的李明远来了一棍,痛的这厮直吸凉气,瞬间觉得不冷了。

“姐姐,想不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对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下此毒手,于心何忍啊!”李明远嘴上抱怨着,眼神却是相当的温柔,恨不得夏侯琴再给自己来一棍。

对于李明远的胡言乱语,夏侯琴全当没听见,拉着他的胳膊,柔美的身影快如一道闪电,竟是直接跃上了屋顶。

“仙子姐姐,你这是轻功么?是不是传说中的武当绝学梯云纵?”李明远直到在屋顶站稳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侯琴自负一笑,冷哼道,“这天下哪有那么多绝学?武道一途,以勤为主,没有几十年的苦练,是难有气候的!”

“那姐姐你说我现在学还来得及么?”李明远瞪着闪亮的星目一脸期待道。

一直风轻云淡的夏侯琴竟然被看的浑身不在,只得扭过身道,“你根骨已经定型,连起来只会事倍功半,但如果你足够勤奋的话,三十年后,也许能有所领悟!”

“那算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砖撂倒!有那时间我不如多想想仙子姐姐呢!”李明远一脸猪哥。

对于李明远的无耻行径,夏侯琴已经慢慢免疫,她高高在上这么多年,突然有个邪邪的少年在身边叽叽喳喳的,竟让她重新感觉到了一丝少年时的活力。

“你正经些,我有话要和你说!”夏侯琴假装不在意的抚摸了一遍自己的洞箫,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李明远瞬间安静下来。

“你现在住的地方是我原来经常夜宿的小院!”

“啥,不会吧,姐姐,你放心,我真不是故意的,是刘管家安排的,你要相信我!”李明远当即傻眼了,这算是,鸦占雀巢吗?

一见李明远如此激动,夏侯琴颇有些讶异,这家伙一向就是不正经的,怎么突然转性急着替自己辩解了?

“你喜欢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抢!只要你开心!”李明远放佛洞穿了她的心思,轻轻解释道。

“你这混蛋,我又没说怪你,只是希望你住在这里之后,帮我照看着院里的花草!”夏侯琴忍不住嗔怒道。

“吓死我了,你不早说。你放心,不就是照顾花草么,放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李明远拍着胸脯豪爽道。

月光如水,照在俩人身上放佛是给俩人披上了一层银纱,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圣洁。

“仙子姐姐,以后你回来还会睡在这里吗?”李明远忍不住好奇道。

“我以前是看这里安静,适合练功,所以才经常过来,以后我很少有机会回来了,斋里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夏侯琴淡然道。

“没事的,以后你回来还可以住着,你睡床,我打地铺!”李明远遐想着和夏侯琴共处一室的场景,忍不住笑了。

一袭白衣的夏侯琴洞箫出手,迅如闪电再次狠狠的敲了下李明远满是污垢的脑瓜,颇有些恼恨道,“你这人怎地这么不正经,亏得父亲如此夸你,我看他是被你给骗了!”

对于夏侯勇夸自己,李明远是早就预料到,今天他能够保全面子,最大的功臣就是自己,如过他一高兴,招自己做女婿的话,那就更好了。

“姐姐,你还在凉州呆多久?”李明远坐在屋檐上看着明月伤感道。

“没多久了,我主要是奉斋主命令,沿途保护谢大人!谢大人去哪里,我自会跟到哪里,直到他安全回京为止!”夏侯琴高贵的如同九天仙女,让坐在一旁的李明远颇感失落。

“姐姐你也坐啊,站着很累的,还会腰间盘突出!”李明远仰视着夏侯琴,感觉要夺变扭,有多变扭。

夏侯琴一低头,正好看到了李明远落寞的眼神,忍不住心头一颤,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见到这个少年都内心都忍不住激起一层涟漪,放佛是相识已久的至交,但偏偏脑海里却又没有一丝映像,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你又在想什么坏心思呢?”夏侯琴终究还是缓缓坐在了屋檐上,此时的俩人看上去倒像一对青梅竹马的眷侣。

第29章 钦差也下流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就在夏侯琴母性刚刚被激起的时候,李明远突然念起了李白的《关山月》。不过现在是李明远的《关山月》了。

“这诗也是你所做?”夏侯琴有些不敢相信。

“作首诗而已,小菜一碟!如果姐姐喜欢,我作个十首八首送给你也不是问题。李明远厚颜道。

夏侯琴表面不屑,内心却闪过一丝甜蜜,长这么大,对她说出如此露骨话的,唯李明远一人尔。

“你答应我的事莫要忘了!”不知为何,一向孤芳自赏的夏侯琴在李明远身边,总感觉有一丝紧张,尤其是他那双眼睛,感觉自己所有的小秘密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这让夏侯琴有一丝落荒而跑的冲动。

“放心吧,姐姐交给我的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肯定办成!”李明远很是真挚。

“嗯!”夏侯琴只是镇定的点点头,便想起身离去,李明远抬头望去,此时的琴仙子长发飘起,如玉俏脸闪烁着一层淡淡萤光,映照的她的脸颊甚是美丽动人,撩人心扉。

跟对待其他女子不同,夏侯琴在李明远心中永远是不可替代的,也是李明远势在必得的,前世无缘续,今生成双对嘛。

“父亲说你是胸怀大志,满腹韬略的。以后你有机会多多帮助他,也是帮助你自己,等你高中举人进京会考我便替你接风!”夏侯琴红着脸柔和道。

“我不光要你替我接风,我还要你!”李明远忍不住想要去摸夏侯琴那洁白如雪的皓腕,谁知后者一个转身,洞箫再次砸在他头上,同时严肃道,“你莫要胡说毁我清誉,不然我决不饶你!”说完不待李明远反应便转身飘飘而去,若不是刚才那一棒太过真实,李明远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看着夏侯琴白衣飘飘的消失在不远处,李明远忍不住咂咂嘴,看来想把她娶进门颇有难度啊,毕竟仙女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我说臭小子,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屋顶上干嘛?啊!赶紧给我死下来!”一声吼叫打破了花园的寂静,一些夜宿的飞鸟也被惊得从树头飞起,惊慌失措的叫着。

“谢大人,你管的也太宽了吧,长夜漫漫,我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你让我怎能入睡,你再看这轮皎洁的圆月,此时此刻,你想起了什么?”李明远提醒道。

院子里的谢贤看着明月,砸砸嘴道,“不知嫦娥仙子睡觉脱衣服不!”

“我擦,谢大人你比我还禽兽,不过我喜欢!”李明远被谢贤雷的外焦里嫩,直接俯首称臣。

“赶紧给我死下来,我这个人睡觉轻,你在屋檐上蹦来蹦去我怎么睡?”谢贤逼着李明远赶紧下来。

“行,这诗也做了,意境也有了,仙女也陪了,是该回去继续睡个回笼觉了!”李明远拍拍手起身准备回去睡觉,但这时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该怎么下去?

看着李明远在房顶边束手束脚的,谢贤又急了,“我说你倒是快点啊,难不成还要我上去请你啊?”

“来了,别催!”李明远一边应付着,一边在心里诅咒琴仙子一个月来俩次大姨妈,一边想办法跳屋。要说这夏侯琴也真够绝的,把人拉上屋顶,自己一个人跑了,还不留个梯子,这咱今晚要是摔出了什么三长俩短,琴仙子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不爽归不爽,李明远还是一咬牙来了个悲壮的一跳,好在除了激起一阵灰尘外,倒也没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谢大人,我下来了,您还有何指示?”李明远痛的嘶哑咧嘴道。

“你为什么不跳到草地上呢?那样不好些么?”谢贤有些难以理解。

“额,我这是磨练筋骨!”李明远尴尬一笑,匆匆回屋继续睡觉。

原本还一脸和煦的谢贤瞬间变得猥琐:臭小子,口味还挺重,竟然看上了琴仙子,以后有他苦头吃!”

凌晨时分,迷迷糊糊的李明远被谢贤一脚踹醒,“臭小子,快起来,今日校场阅兵,不得缺席!”

在大华,阅兵已步入正轨。每年年底一次考阅,三年一次大阅。太祖皇帝认为,阅兵能起到整饬训练、鼓舞士气、提高战斗力的效果。所以,他一面派遣心腹大将奔赴各地督导练兵、校阅军队,一面轮番调动京师驻军,亲自检验军队的训练质量,奖励贤能,惩处怠惰。

后来的历代皇帝为了表示对先皇的尊重,所以这一传统不仅流传下来,反而更加发扬光大,随着眼下大华陷入危机,阅兵更成了鼓舞军心民心的重要手段。

除皇帝亲自阅兵外,随着时代的变迁还形成了多种阅兵方式,其中之一就是钦派检阅,由练兵处、兵部、奏请皇帝,钦派知兵大臣数员前往阅兵。阅兵内容有“军容、军技、军学、军器、军阵、军律、军垒各项”。而谢贤和祝枝清虽算不上知兵大臣,但却是皇上的心腹,所以代天子检阅三军。

一听阅兵,李明远自知马虎不得,军国大事绝非儿戏,赶忙起身披挂。

“老夫先去找侯爷,你速速过来!”谢贤穿戴整齐后,匆匆离去。

按照军制,八品以上军士就可披甲,而向李明远这种穿的便是皮甲,尽管跟金属铠甲的防御力没法比,但因为皮甲轻便,低廉,所以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赶到膳厅时,夏侯勇已经陪着谢贤在用早餐,李明远在二人的喝令下也忐忑的坐下,偌大的一个侯府,竟然让自己一个新来的的上了桌,这要是说出去不知要羡慕死多少人。

用完早餐,夏侯勇的亲卫与谢贤的钦差卫队会和,一起赶往校场,李明远腰挂弯刀,骑着骏马混迹在夏侯勇的亲卫中。

亲卫加上钦差卫队也有一千多人,所有人员都是精挑细选,如同一支精锐部队,等到达校场与受阅部队会师时,当真是鼓号齐鸣,呐喊震天,旌旗、战甲和刀枪如雪般覆盖了苍茫大地,玉门关方圆几十里都为之发烫、为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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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虎贲飞扬

众人簇拥着钦差和谢贤登上检阅台,台上只摆放了三张桌椅,显然是给夏侯勇和俩位钦差准备的,如此重要的场合,像马阳平之类的文官,以及凉王那样的皇亲,如无特旨,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谢大人,您要不要说俩句?”夏侯勇邀请道。

“不了,老夫一介书生,这行武之事,侯爷自行决定便可!”谢贤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此次参加阅兵,更重要的是一个形式,代表皇帝问候边军将士,点到为止便可。

“那请谢大人上座,阅兵仪式这便开始!”夏侯勇点点头也不做作,令旗一挥,早已准备就绪的三军将士立刻按照预定计划开始行动。

号炮!如鼓点般密集的号炮!

战鼓!如一浪一浪的惊雷紧随着号炮隆隆乍响!

号角!悠长激亢,仿佛战龙在野的嚎叫!

碧空如洗,阳光灿烂!

如雪的刀枪铺满了虎贲军校场。刀削般整齐的队伍围场分列,人马肃立,旌旗漫天。

位于检阅台下的指挥台,一员将佐正奋力挥舞大旗,指挥着数万将士行军布阵。

校场外前来看热闹百姓密密麻麻。对他们来说,这不仅是看希奇的机会,也是个聚会赶集的好去处。山丘上各色人等大呼小叫,贩夫走卒遍地开花,真个热闹非凡!

“侯爷果然是治军有方,如此君威,我看就是京城的禁卫,御林都远远不如!”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谢贤是个标准的外行,他只知道这虎贲军令行禁止,军纪严明,看上去很具战力。

“谢大人过奖了,这都是皇上教诲有方,下官只是为皇上分忧而已!”夏侯勇内心颇为自得,但却非常谦虚。

一时间台上三人一阵闲谈,谢贤更是保证回到京城一定向夏侯勇请功,夏侯勇也让谢贤替自己带话给皇上,只要他在凉州一天,绝不放匈奴一兵一骑过玉门。

站在夏侯勇身后的李明远看着台下数万将士来回演练,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仔细算来,他也是军中老手,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知道,越是在台上表演的美轮美奂的部队,实战能力反而不行。就好比玉门关的二十万虎贲,守城有余,野战却是相当差劲。就是夏侯勇偶尔出战也是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动用最精锐的重骑兵去围剿数量只有自己一半的匈奴人,这就是双方战力的差距。

很快,阅兵也到了最**,“大华!大华!”一见指挥台令旗晃动,士卒们墩枪击盾齐声呐喊,声势逼人,将号炮、战鼓、号角都盖住了。“大华!大华!”几万将士的呐喊响彻云霄,直击九天。刚才还在场外喧闹不已的万千人等,尽皆默不作声。

就在谢贤等人还沉浸在无比的震撼中时,指挥台再次发令,受阅军队中有一百名箭手随机弯弓挑射。“咻~~~~~”又是一阵尖锐的鸣镝声。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朔风飞扬兮,苍穹飞雪。

旌甲蔽日兮,笑与君决。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

杀尽贼子兮,觅个封侯!

数万将士高唱《虎贲飞扬曲》,雄壮威武的歌声让无数人激动地热泪直流。谢贤更是在心里感叹道:好歌,好曲,有此精锐之师,匈奴人不足为虑。

“侯爷,这是何曲?何人所做?可是虎贲军流传下来的军歌?”祝枝清爱好广泛,其中一样便是收集各地小曲,加以改编传唱,在燕京经他之手改编的民间小曲一向是各大青楼高价抢购的,但今天这虎贲军所唱之曲却是他闻所未闻的,不禁很是好奇。

夏侯勇颇为得意的笑笑道,“祝大人好耳力,这首《虎贲飞扬曲》我也是偶然之间在军中听将士所唱,当即就被这雄浑曲调所折服,和几位主将商量一番后,便将这曲定为我虎贲军的军歌!”

一直站在后面的李明远忍不住一阵唏嘘,这首歌是自己当初闲来没事,在城楼上哼唱的,本来应该只在北大门的将士中流传,没想到直接被夏侯勇给全军推广了。如果这个时代也有自主产权的话,估计他要狠狠赚一笔了。

“那侯爷可知是何人所创?”祝枝清对写曲之人有着极大的兴趣。

“当然知道,便是我身后的这位,这位青年才俊!”夏侯勇想了一会才想出青年才俊这个词,以他的水平李明远应该谢天谢地了。

一时间,原本默默无闻的李明远再次成为焦点,这让习惯低调的他很不习惯,尤其是祝枝清那火辣辣的眼神,让李明远都快以为这厮有什么特殊爱好了。

阅兵结束以后,众人簇拥着谢贤率先出校场,而祝枝清也夹杂在人流中来到李明远身边道,“李兄果然大才,他日有机会祝某一定要登门拜访!”

祝枝清好歹也是个四品侍郎,李明远可不敢托大,连忙回礼道,“祝大人客气,哪敢劳您登门拜访,应该是我向您请教才对!”

于是乎俩人又是一阵谦虚,让周边众人忍不住感慨这世上竟真有一见如故的人,昨天俩人还是对手来着,今天就好的如同一家子了。

谢贤阅完兵后,基本上此次凉州之行的任务便算是全部完成了。这次他是身负重任,凉州这边处理完后,还得赶到幽州山海关宣读圣旨,此次被封侯的不止夏侯勇一人,还有地位不在他之下的山海关冠军大将军杨再兴。

杨再兴是和周泰同一个时代的,年龄稍弱一些,但他是先皇留给下一任皇帝的虎将,山海关外的突厥人远比匈奴人残暴的多,山海关也自然是战事连连,杨再兴有六个儿子,老二和老四都为国捐躯,所以就算皇上对其颇有猜疑,却也不得不赏。

“明远,你是很有天赋的,千万要记得勤奋苦读,切勿荒废了自己!老夫之道你喜欢的是一个你不该喜欢的人,但你和她之间并不是不可能,只要你肯努力,待你大展宏图之日,便是娶她入门之时!”谢贤临走之前,拉着李明远的手絮絮叨叨道,这其中的深意只有俩人自己明白。

第31章 平步青云

谢贤拉着李明远的手劝诫了很长一段时间,而李明远自然也是一脸冷汗,他当然能够猜到谢贤所说的不该喜欢之人便是夏侯琴,不过谢贤也没把话说绝,言外之意就是等到自己大权在握的时候,夏侯琴是逃不掉的,如此一想,李明远瞬间觉得读书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谢贤劝诫完之后,祝枝清也凑上前来,在燕京的时候,祝大人便是风流才子,原本他以为大华的青年才俊都集中在了京城和江南之地,没想到这苦寒之地竟然也出了李明远这样的绝世人物,这让他觉得此次出京真是不虚此行。

和谢贤,祝枝清洒泪而别后,李明远再一回头,此时众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家将,但他却是被钦差大人,侯爷看中的家将,前途一片光明诶,所以原本可以跟他随意打趣的朋友也换上了一副尊敬的面孔,这让李明远颇有些不自在。、

目送着钦差队伍远去,李明远知道夏侯琴是没打算见自己一面了。当然,像她那种高来高去的仙女,也许现在正在哪里偷偷观察他也说不定。一想起夏侯琴板起俏脸拿起洞箫狠狠敲打自己的时刻,李明远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李明远对着远去的谢贤等人高吟此诗后,拍马离去。留下一群不识字的士卒大眼瞪小眼。

此时的镇军将军府已经改名玉门侯府,李明远一进门便被守候多时的夏侯贵给喊过去了。“李校尉,你怎么才回来,老太君和夫人等你多时了,赶紧过去!”

李明远微微一愣,不禁好奇道,“夏侯管家可知老太君和夫人找我何事?”

夏侯贵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不过却面带喜色道:“你也不必多心,我看老太君和夫人都是一脸喜色,想来应该是什么好事。莫要再耽搁了,快随我来!”夏侯贵拽着李明远的手撒腿便跑。

一路上众家丁丫鬟看见俩人无不弯腰行礼,夏侯贵却是懒得理会,看到众人如此恭敬,李明远感觉自己完全是在狐假虎威啊。殊不知现在他在众人的心目中已经是与几位大管家平级,仅次于几位主子了。

原本被李明远视为禁地的后宅如今跟进入自己小院没什么区别,这让李明远不禁在内心感慨权利所带来的福利。

“老太君,夫人,我把李明远带来了!”夏侯贵将李明远带到厅堂外,站在门口恭敬道。

没过多久,屋里便传来夫人的声音,“辛苦夏侯管家了,让明远进来吧!”

夏侯贵立刻推着李明远上前,“快些进去,莫让老太君夫人久等!”

李明远有些不情愿的上前几步,随即转身道,“你不陪我进去?”

看到李明远一脸不想,夏侯贵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自己费尽心思想得到老太君夫人的赏识都没成功,这家伙一个新人却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偏偏他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这不是故意气人么。

怒归怒,但夏侯贵还是柔声道,“夫人只让你一个人进去,听话,快去吧!”

如此这番后,李明远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厅堂。

“明远参见老太君,夫人!”李明远向着坐在上座的老太君和夏侯夫人弯腰行礼道。

“明远不必多礼,入座吧!”夫人很是热情道。

从得知李明远宴会上大展文才,替夏侯勇将马阳平给狠狠收拾了一顿后,老太君和夫人对李明远的好感是直线上升,尤其是夏侯夫人,对老太君心里是彻底服气。

“明远,让老身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文曲星下凡!”老太君将李明远召到身旁道。

“老太君您过誉了,我哪是什么文曲星下凡,不过是凑巧会对俩个对子罢了!”李明远红着脸道。

“明远你不必谦虚,那马阳平也是进士出身,几十年的圣贤书不是白读的,你能轻松击败他说明你的才华远胜于他,如果他都能中个进士,你连中三元也不为过!”夏侯夫人鼓舞道。

面对夏侯夫人,李明远总是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他忍不住在扪心自问道:难道这就是见丈母娘的感觉?

“夫人的话明远可不敢当,就算有才华,那也是些小聪明,明远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很远,还需要老太君和夫人多多鼓励帮助!”李明远的表现就跟新女婿上门似的,不过老太君和夫人很满意他不骄不躁的态度。

老太君已经决定将李明远给拉进自家的大船,以她数十年的经历看来,李明远绝非池中之物,将来势必要身居高位的,说不定日后子孙们还会靠他庇护。

“以后这侯府便是明远你的家,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虽然你是干的家将的差,但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用功读书便是,希望明远你不要让我失望啊!”老太君语重心长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明远当然不能推脱,其实他心里也已经决定好好读书备考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进京抢回夏侯琴。

老太君和夫人好生鼓励李明远一番后才让他回去休息,看着李明远的背影,老太君忍不住长吁了口气。

“娘,为何叹气?”夏侯夫人关心道。

老太君颇有些懊恼道,“我在想如此如此优秀的少年为何不是我夏侯家的孩子,如若是的话,我夏侯家就算不能再壮大下去,至少保住当下这份富贵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老太君这话,夏侯夫人也沉默了,她也是官宦子弟,当然知道一个豪门能不能维持下去,最重要的就是看继承人的本事了,眼下夏侯家虽说看上去显赫,但也是危机四伏,最重要的就是家族嫡子太过年幼,又没有能够相互扶持的兄弟,数十年后,一旦圣眷不在,夏侯家的辉煌也就算是走到尽头了。

一想起自己家中父亲和后母对自己的态度,夏侯夫人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很多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她都快忘记了,但今天偶尔想起,她发现原来自己非但没忘,反而记得异常清晰。

第32章 土豪的感觉

夏侯夫人低头思索之后,随机眼神一亮道,“娘,我们可以跟对琴儿一样,反正斌儿还小,不如就让侯爷收明远当义子如何?”

听了儿媳妇的话,老太君略一思量,觉得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随即道,“这样也可以,不过这事不能着急,这段时间正是他用功读书的时候,还是暂且不要打搅他吧!”夏侯夫人自是点头道是。

回到自己的小院中,李明远仔细打量了一下花圃,发现各色鲜花都有,想来夏侯琴在这上面是挺用心的。看到这鲜花,李明远想起夏侯琴对自己的嘱托,不禁皱起了眉头。

要照顾好鲜花很容易,虽说自己前世没接触过,但很多基本常识也还是了解的,虽说很多花会因为温度条件的原因枯萎啥的,但自己有技术啊,大不了来个温棚啥的,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但是自己的努力仙子姐姐看不见啊,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仙子姐姐知道自己对她的花是多么的上心。

打定主意的李明远自信一笑,抄起钱包就出门了。

李明远在街上一阵晃悠,总算找到了一个做瓷器的铺子,掂量了一下自己沉甸甸的钱包后,李明远昂首挺胸,自信的走了进去。

“老板,在不在啊?出来接客了!”李明远进了铺子,发现里面没人,不禁急了。

“来了,来了!”很快,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女不知从哪跑了出来,弯弯的眉毛,柳月般的眼睛,娇俏的鼻梁,红润的小嘴,绝对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丽姑娘。

不知是心态的改变,还是邪恶的本性,现在的李明远看到美女总有一种调戏的冲动。

“姑娘,怎么这么晚才来接客?”李明远语气怪怪道。

小姑娘可能是太过纯洁了,没听明白李明远的画外音,反倒是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客官,我爹在后面烧瓷,我也去帮忙的,所以晚了些!”

一听人家爹爹在家,李明远瞬间没了兴趣,随机正色道,“那麻烦姑娘去喊下你爹爹,就说有大生意上门!”

听到这话,小姑娘也是眼神一亮,忍不住打量李明远一番,发现对方好像是位军爷,而且长得还很好看,笑容坏坏的,俩人目光一对视,小姑娘瞬间脸红了,也顾不得招呼客人坐下,便跌跌跘跘的向后院跑去。

“啧啧,这年头的姑娘就是清纯啊!”李明远打量着少女的背影,忍不住赞叹道。

趁着姑娘去喊自己爹爹的功夫,李明远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铺子,发现这年头人的审美观实在是太差了,很多瓷器都是清一色的瓦罐之类,不光款式单调,而且颜色就那几样,这让李明远忍不住连连摇头。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这边关县城,有如此工艺算是可以了,日后等他到了江南,京城之时,才发现原来不是没有精品,而是真正的能工巧匠都专门为有钱人服务去了。

“这位军爷,不知您有何吩咐?”很快,瓷器铺的掌柜便赶了过来,看到李明远一身皮甲,掌柜也猜到对方有些背景,因此尽管李明远连连摇头,他也依然恭敬。

“掌柜你好,你如何称呼?”李明远毕竟是个读书人,还是比较懂礼貌的。

一看李明远如此客气,掌柜心里更是纳闷,不过却不敢怠慢,“回军爷,小的姓高,高有德!”

“恩,好名字!”李明远点点头,随机正色道,“高掌柜,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一笔大生意和你商量!”

一看李明远这神情,高掌柜也一脸严肃,“还请军爷指点!”

李明远拍拍高掌柜的肩膀,让其放松,这才道,“高掌柜,你这里能不能做那种特别小,但是比较美观的小瓷器呢?”

“这个不知军爷要多小呢?”高有德眼神一亮道。

“差不多半个手掌大小就行,外观么就仿照小葫芦的样式,塞子口最好用好一点的樟木之类的,颜色要鲜艳!”李明远激情的比划道。

听了李明远的介绍,高有德略一沉思,便自信道,“请军爷放心,交给我了,保证给你做的妥妥的!”

李明远满意的点点头,凑兜里掏出钱袋询问道,“那我先要十个,你看下多少钱?”

看到李明远那鼓囊囊的钱袋子,高有德忍不住有些眼红,但一想到对方的身份,立刻冷静下来,“十个你算一两银子吧!”

“恩?”李明远瞬间瞪眼了。

“军爷,我没问你多要啊,成本价!”高有德赶忙辩解道,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尽管对这些东西的价格不是很清楚,但李明远相信高有德不会,也不敢向自己多要。但李明远也不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尤其是跟他一样的无产阶级。

“我没说你多要,这样吧,我给你二两,你要给我好好的做,一定要做到完美!”李明远很慷慨的掏出二两银子递给高有德,这一刻他终于有了一种当土豪的感觉。

高有德有些不敢相信的从李明远手中接过银子,激动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军爷你放心,我一定给您好好做!”

李明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其实在高有德接过银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等看到高有德把银子收起来时,他更感觉道自己的心在滴血。败家啊,自己一个月才多少收入,不过一想到是为了仙子姐姐,他瞬间又想开了。

“高掌柜,你大概多久能做好?”

收了钱的高有德非常积极道,“我这就开始,估计明天就能上色,风干几个时辰后就好了!”

“行,那我后天过来取!”李明远算算时间正好,便转身离去,一直躲在门后偷看的小姑娘看到李明远出门,颇有些不舍得,不过一想起他后天还会来,又忍不住甜甜的笑了。

走在回侯府的路上,李明远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失败,人家小说里猪脚不都是略施小计,银子是哗哗的赚,美女是成群结队的投怀送抱,怎么到了自己这就变这么惨了。

第33章 送个美女

回到侯府,大管家房兴为已经带着老太君的贴身丫鬟,也是上次过来喊李明远的小姑娘秋竹在他的小院里等他。

“房管家,秋竹姑娘,你们怎么光临寒舍啊?是不是来视察啊?”李明远笑侃道。

秋竹原本对李明远有种数不出的情愫,如今又近距离接触,脸都快红透了,一个劲的往房兴为身后躲。

“李校尉你莫开玩笑了,是夫人和老太君让谁我把秋竹这丫头送过来服侍你的!”房兴为是夫人的娘家人,也是夫人最信得过的心腹,在他眼里,夫人的地位要比老太君还要高。

听到房兴为的话,再看看羞得不行的秋竹,李明远感觉幸福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房管家,老太君和夫人有没说怎么服侍?”李明远狠狠的咽了口吐沫道。

李明远这话什么意思房兴为当然知道,毕竟他是过来人。

“老太君和夫人说了,秋竹是来照顾你的衣食起居的,让你能够安心读书,只要不影响学业,你自己看着办!”房兴为将老太君的话给复述了一遍,李明远当然听出了这话外之意。

“老太君和夫人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李明远这次是真的被感动了。秋竹是老太君最喜欢的一个丫鬟,也是府上这么多妙龄少女中长得最漂亮的一个,现在却被老太君派来照顾自己,李明远觉得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

看到李明远如此神情,房兴为倒也是相当理解。男人嘛,大家都懂得。

“李校尉,你!”还不待房兴为说完,李明远就打断他的话,“房管家,以后不要叫我什么李校尉吧,叫我明远就行!我是府上的家将,你是管家,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这,不合适吧!”房兴为跟夏侯贵不同,他原本也是房州牧府上的管家,深得夫人生母的赏识,夫人的生母死后,房州牧又续弦,他当然受到新夫人的排挤,后来夫人嫁到夏侯家,房兴为怕夫人受到委屈,而且自己在州牧府也四处受气,于是干脆跟着夫人到了夏侯府,这么多年也是兢兢业业的,颇受老太君和夏侯勇的赏识。所以地位比夏侯贵还略胜一筹。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说定了!”李明远非常豪爽。

见李明远是真心实意,房兴为也不推辞,就他本人来说,对李明远还是蛮有好感的,再者,他有儿子,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侯府永远的干下去。所以和李明远搞好关系对他没有坏处。

“明远,老太君和夫人都很看重你,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他们对你的众望!”房兴为语重心长道。

李明远点点头,又眯起眼打量着猫咪似的秋竹,发现小姑娘竟好像在瑟瑟发抖,难道自己就这么恐怖么。

“对了,房管家,秋竹住哪?”李明远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当然住你这了!”房兴为毫不犹豫道。

“啊,这样都可以?”李明远眼睛都瞪出来了,他原本还以为至少有个互相了解的过程,没想到连准备工作不要,竟然直接入戏。

房兴为点头道,“你这俩个房间嘛,一人一间啊!”

“哦!”李明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吗,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送走了房兴为,李明宇立刻撕下和顺的外衣,露出预谋已久的邪笑。

“秋竹,你不用怕,过来,我有话和你说!”李明远感觉自己瞬间狼外婆上身,说不出的邪恶。

“我,我不!”秋竹看到李明远猥琐的神情,吓得瑟瑟发抖,心里更是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过来服侍这个斯文禽兽呢!

“过来啊,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真找你有事!”李明远努力使自己变得阳光一点,不那么的邪恶。

秋香放佛已经看到自己被李明远压在身下肆意凌辱的情景,忍不住头晕目眩,寻思着如果真被他玷污了,那只有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你耳朵聋啦,我让你过来拿被子自己铺床去,你晚上想睡床板啊?”李明远也是有脾气的,一看秋竹那悲愤欲绝的样,当然猜到这丫头在想什么,忍不住一脸黑线。

“啊?你不是想?”秋竹被一下子惊到。

“你个鬼丫头想什么呢?你看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会是那种人吗?”李明远心中是相当的委屈,一向自认翩翩君子的他,没想到会被人家当作色狼禽兽。

看到李明远那满不在乎的样,秋竹忍不住送了口气,不过随即又恨恨的撅起了小嘴,本姑娘有这么差吗,好歹也是侯府一枝花,追我的人多了去呢!不得不说,女人实在是个奇怪的物种。

秋香还是一个非常勤快的丫头的,将自己屋里收拾好之后,又麻利的打扫起了李明远的房间。

“我这屋里自己经常打扫,很干净的!”李明远颇为自信道。

秋香不屑的呶呶嘴,扫帚从各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清理出了一大堆脏袜子,以及各色内衣。

一直淡定的李明远轻轻咳嗽一声后,淡然道,“秋竹,我先去吃饭,你慢慢忙啊!”说完不待秋竹回话,就夺门而去。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哥的光辉形象啊!”李明远哭丧着脸好不痛苦。

“李大哥,我在这!”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和李明远私交甚厚的高志明。

李明远挤出一张笑脸道,“志明,这几天都没看见你,忙着干啥呢?”

高志明擦擦额头的汗珠道,“别提了,老太君月底七十大寿,侯爷让我们几个去发请帖,这都跑了好几天了,今天刚回来!”

“这是好事啊,侯爷让你去,那是信任你!好好干,我看好你哦!”李明远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高志明点点头,然后一脸仰慕道,“李大哥,听说你把一向跟侯爷不对头的马太守给收拾了,有没有这回事?”

一提到这话,李明远瞬间霸气侧漏,得意的拍拍胸脯道,“那还有假,你大哥是谁?拳打南山敬老院,足踢北海幼儿园!谁挡灭谁!”

第34章 不负责暖床

看到高志明仰慕的目光,李明远被秋竹伤害过的幼小心灵总算受到了些许的安抚。就在他打算将那晚和马阳平之间的那段精彩纷呈的唇枪舌剑跟高志明好好讲述一番时,一群家丁从俩人身边走过,随后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看,就是那个新来的,把秋竹给拐他院里去了!”

“不是吧,这小子看上去不像色魔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诶,可怜的秋竹一定生不如死!”

家丁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李明远和高志明都听见了。李明远气的想撕烂那几位的嘴,但一旁的高志明眼神却是变了,他没想到看上去忠厚淳朴的李大哥竟然如此的邪恶。

“志明,别听他们胡说!你大哥我不是这种人!”李明远对自己的名声一向是比较爱惜的,没有人希望自己声名狼藉啊。

“李大哥,你莫解释,我相信你!”高志明点头道。

“兄弟啊,你真是哥的好兄弟!”李明远激动地泣不成声,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人。

高志明拍拍李明远的后背,缓缓道,“其实秋竹还是蛮不错的,如果大哥真做了那事,可以考虑向老太君请婚,娶秋竹姑娘进门,那样的话,也算是我们侯府家将界与丫鬟界的一段佳话。”

原本还一脸激动地李明远听完这话立刻晴转多云,一脚将苦口婆心的高志明踹到一旁,悲愤欲绝道,“连你也不相信我?算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你们说去吧!”随机扬长而去,只是那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背影再告诉高志明,‘你大哥我真不是那种人啊!’

晚饭期间,李明远用餐的地方,方圆五米内每一个人,所有人都成圆形将李明远给包围起来了,家丁们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怨恨中带着相当强度的羡慕。毕竟秋竹是侯府广大单身同胞心目中的女神啊,就这样被李明远这个新来的给抢了,这让他们怎能不气。

跟家丁们复杂的感受不同,广大丫鬟们倒是不停的暗送秋波,毕竟李明远这厮长得帅,有文化,上面还有老太君夫人罩着,这绝对是侯府的新贵。来侯府做丫鬟的,家里条件自是一般,偏偏府上还没风流的小主子,这让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们没了寻觅对象,但眼下李明远的强势崛起让他们又看到了希望,跟不了公子,跟着这家将也是不错的选择。

就这样,李明远在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中,艰难的吃完了晚饭,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被绑在广场上供人参观一样。

李明远一直觉得会有人将自己拦下,跟自己训训话,让自己对秋竹别有非分之想,可没想到一直到他大摇大摆的出了食堂,别说拦他了,连个敢正眼对视的都没有,这让他对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很是失望。

“秋竹妹妹,我回来喽!”李明远在门口看着屋里的灯亮着,立刻邪笑着走进屋里。

刚一进屋,这货便傻眼了,随机一脸恭敬阳光道,“老太君也在啊,明远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满意的点点头,道“明远果然是读书人,不管什么时候,这礼节都不会错!”老太君的无心之言,却让李明远很是受用,得意的挤给秋竹一个飞眼,让小美女哭笑不得。

“明远!”老太君开始进入正题,李明远当然也收起笑脸,正色道,“明远在。”

“秋竹这丫头我使唤了好些年了,如今我把她调过来伺候你,你可知是为何?”

“明远知道,老太君一定是觉得明远读书太用功,学习太努力,经常废寝忘食,悬梁刺股,所以派秋竹妹妹来照顾我!”李明远恬不知耻道。

老太君并不知道李明远学习有多用功,不过一想他小小年纪就能胜过马阳平,顿时觉得他读书肯定是非常用功的。于是心里更是高兴三分。

“你说对了一半,不过当初我的本意不只是让秋竹来照顾你,还让她帮我监督你,看看你有没有偷懒,但是现在看来你也是很自觉的,那秋竹只需全心照顾你便是!”老太君欣慰道。

得知秋竹不是来给自己暖床,而是老太君派来的间谍时,李明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小的家将,身边竟然还藏着个探子,这让他警惕的同时,更有些自得,看来自己也算是重要人物了,不然老太君派人监督自己干啥。

“往后你就不要出去吃饭了,我让膳房每天给你做一份饭菜,到点了让秋竹去取,你就安心读书吧!”老太君已经打算连门都不让李明远出了,就差给他做个马桶椅子,让他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免了。

“老太君对明远实在太好了!”面对老太君体贴入微的关怀,李明远尽管心中不满,但还得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李明远的表现让老太君很是满意,又是一阵安抚鼓励后,这才由秋竹缠着回房,至于李明远则被他要求留下好好读书。看来明年的会考李明远要是不中的话,估计在侯府是没脸混下去了。

李明远心灰意冷的翻起了四书五经,四书指的是《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而五经指的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简称为“诗、书、礼、易、春秋”,在之前,还有一本《乐经》,合称“诗、书、礼、乐、易、春秋”,这六本书也被称做“六经”,其中的《乐经》后来亡佚了,就只剩下了五经。

如今大华的会考科目有墨义,帖经,策问,诗赋,以及经义。这其中,除了诗赋李明远觉得自己可以抄袭一下,胜算还是很大的,策问嘛,前世看了那么多年的新闻联播,倒也还行,其他诸如经义之类的,完全就是天书实在是让人着急。

李明远拿着书开始打起了坏主意,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夏侯勇,谁让他是自己的靠山呢,如果会考时让他出面帮自己打个招呼,那监考会不会让自己带小抄进去呢,说不定还可以再找个枪手,水平不要太高,能过就行。想着想着,李明远放佛看见自己中了举人的场景,仙子姐姐,还有秋竹丫头,以及那个高有德的漂亮闺女争着投怀送抱……

第35章 李氏香水

“大坏蛋,想什么坏事呢?口水都留下来了!”秋竹回来后看见李明远拿着本书猥琐的傻笑,忍不住皱眉道。

回过神来的李明远麻利的一擦口水,正色道,“能想什么,当然在想这书里面讲的什么内容!”

“那你为什么流口水?”

“诶,没文化这可怕?没听古人说,书中自有红饶肉吗?”李明远很有学问的样子。

秋竹虽然只是个小丫鬟,但也是识文断字的,听到这话忍不住好奇道,“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吗?什么时候变成书中自有红烧肉了?”

李明远本来就是忽悠小姑娘的,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反问自己,这不是造反么,咱好歹也是国家实名认证的秀才诶,有功名的。当即正色道,“今天我便好好给你上一课,读读读,书中自有颜如玉,读读读,书中自有黄金屋!读读读,书中自有红烧肉!”说到最后,李明远自己都有些虚了,这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好在小姑娘的文化水平仅限于识文断字,倒也没继续刨根问底,不然李明远就要被她刨个稀烂了。

“好了,秋竹,我要秉烛夜读了,你没事可以先退下啦!”李明远很有才子气势的挥挥手道。

小丫头一脸乖巧的点点头,但还是小心翼翼道,“大坏蛋,你的书好像拿反了!”

“嗯!”一直装高人的李明远赶紧把书正过来道,“秋竹妹妹眼神很好嘛,其实我是故意的,看看自己能不能倒背如流!”

看到李明远这幅表情,秋竹狡诈的笑笑,转身跑了出去。

“还好哥反应迅速,不然我的光辉形象可就毁于今晚了!”直到秋竹走远,李明远这才松了口气,为自己神速的反应暗暗自得。等他低头看书时,傻眼了,书怎么又反过来了?

“秋竹,回来看我不收拾你!”李明远一声怒吼,在和小姐妹聊天的秋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直到了李明远睡觉的点,秋竹还没回来,估计是怕李明远找她算账。

翌日凌晨,李明远兴冲冲的带着瓷盆跑到院里菜花。要想制作香水,最好采摘清晨带有露水的花瓣,这样做出来的香水更加芬芳。

做香水其实是非常简单的,将鲜花置于筛板或直接放入蒸馏锅,锅内加水浸过料层,锅底进行加热。保持锅内水量恒定以满足蒸气作所需的足够饱和整齐,因此可在锅底安装窥镜,观察水面高度。这样得到的香水质量较好、得率较高、能耗较低。

与这个时代眼高手低的读书人不同,李明远的动手能力还是非常强的,自己升起了小炉灶,加柴火,烧水,搞得有模有样的。做到一半时,李明远忽然觉得,在这样一个冬天,如果能在屋里架个小炭盆,找几个好友热俩壶酒吃顿火锅那就太美了!

打定主意的李明远决定忙完香水的事就去解决火锅问题,这么小的重生概率都被自己撞上了,不为这个时代做点贡献那就是对整个人类的伤害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的花瓣被慢慢蒸干,花瓣的水分也被不断的蒸发出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弥漫在小院,使得整个院子宛如人间天堂。

“咦,大坏蛋,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香?”睡在里屋的秋竹被浓郁的花香给唤醒,迷迷糊糊的穿着内衣便走了出来惊喜道。

忙的热火朝天的李明远头也不抬道,“做香水啊?你没看见啊,赶紧过来帮忙!”

秋竹有些好奇道,“香水?什么事香水?可以喝吗?”

“喝你个头啊?你怎么比我还饭桶?”李明远没好气的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个娇滴滴的睡美人秋竹,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一身白色的内衣虽然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但还是引起李明远的无限遐想。

突然李明远大叫一声,转过身道,“秋竹妹妹你怎么大早上的就耍流氓啊!要是玷污了我的清白,你可要负责陪我!”

“啊?”回过神来的秋竹看看李明远,再看看自己,也是一声尖叫,飞快的奔回自己房间红着脸穿衣服。

一早上就看着睡美女,还让自己批评了一顿,这让李明远心情大好,他坚信,今天一定是美好的一天。

穿戴整齐的秋竹怯怯的走到李明远身旁,好奇的看着李明远忙碌,她对李明远所说的香水很感兴趣。

随着时间的推移,花瓣渐渐枯萎蜷缩,直至彻底干枯,而所有的水分全部滴进了李明远事先准备好的小碗里。

“想不到啊,这个世界最先出现的香水是由我发明的,哈哈,后人得称我李明远是香水之父了!”李明远捧着自己劳动的结晶,颇有些自得。

“坏蛋,这香水是用来做什么的?”秋竹看着那粉红色的液体,有些眼热。

面对秋竹妹妹那充满好奇,渴望的目光,李明远嘴角一扬,露出招牌式的色笑,“想知道吗?”

秋竹连连点头。

“那亲我一下!”李明远指着自己的脸颊道。

秋竹再次脸红,转身就要跑,李明远一把将其拉住笑道,“笨蛋,跟你开玩笑呢,这香水里全部都是花的精华,只要那么一点点擦在耳朵后面,你身上好久都会有花的芳香!”

听到李明远的解释,秋竹忍不住张大了嘴巴,惊叹道,“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比水粉还好用?”

李明远得意的笑笑,自信道,“水粉算个球,在我李氏香水面前,他连提鞋都不配!”

秋竹打量着香水,那芬芳的花香让她都舍不得挪眼。

“想不想试试?”李明远挑逗道。

秋竹连连点头,一脸希冀的看着他。

“叫我一声好老公!”李明远露出了真面目。

“好老公!”秋竹眼睛都不带眨的就喊了。

李明远瞬间崩溃,这什么情况?怎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喊了,秋竹不是这种人啊!

“喊完了,快点把香水给我试试!”秋竹拍着手掌雀跃道。

第36章 都叫好老公

李明远有些恍惚的抓过秋竹粉嫩的小手,在小姑娘费解的注视下将她的手指和香水轻轻一沾,宛如蜻蜓点水般。秋竹撅着小嘴道,“怎么这么一点啊?”

李明远还没从她的豪爽中走出来,劝诫道,“这香水很浓的,这么一点点已经足够你身上保持俩天的花香了。”

“真的?”秋竹有些不敢相信。

“骗你干什么?”李明远难得说句真话,偏偏别人还不信,这让他很是气恼。

看李明远的表情不像说谎,秋竹将指尖的香水轻轻在手上搓了搓,然后慢慢揉在了耳根后面,随着一阵极其舒适的清凉感,秋竹当即便闻到芬芳的花香,脸上满是欢娱。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李明远一脸满足。

秋竹点点头,然后又好奇道,“你让我叫你好老公,好老公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好老公什么意思?”李明远傻眼了。

秋竹一脸无知的摇摇头。

“那你怎么就叫了?”李明远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不叫你不给我香水啊!”秋竹的理由很牛叉,随即也不理会一脸痴呆的李明远,甜甜的一笑,“不管怎样,谢谢你了,好老公,我去给你端早饭!”说完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李明远一脸无奈的苦笑,他这才想起这个时代,老公这个词还没普及,也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就算让人家姑娘喊了也没任何意义啊!一瞬间,他又失落了。

小心翼翼的将香水放到屋里藏好,这些可是很具有收藏跟纪念价值的。

没多久,秋竹就端着饭盒,哼着小曲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要好的小姐妹。李明远忍不住眯起了眼,丫的,来者不善啊!

几个年轻靓丽的小丫鬟看到李明远也是一脸兴奋,其中一丰满的丫鬟更是直接高呼道,“好老公,快把香水叫出来!”

“噗嗤!”正在喝茶的李明远瞬间喷了,好不狼狈。

几个小丫鬟赶忙凑上前来,拍背的拍背,擦嘴的擦嘴,跟伺候大爷似的伺候着李明远,这让一向很少跟异性亲密接触的李明远还真有些不习惯,忍不住从姑娘们的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

“秋竹,给我一个解释!”李明远脸都黑了。

原本一脸阳光的秋竹看到李明远动了真火,还是很害怕的,低着头不敢吱声,眼眶里竟还有泪珠在转动。

一看李明远拿秋竹问罪,跟她要好的小姐妹们当然不乐意,围着李明远开始讨伐他,“好老公,你什么意思啊?欺负我们秋竹是吧?你知不知道她是老太君最心疼的姑娘,来伺候你是你的福气,你还对她这么凶!”

一群丫鬟围着李明远好老公,好老公的叫着,一旁的秋竹一脸可怜样,李明远纵是有再大的脾气也没法发作。

“各位漂亮的姑娘们,刚才我只是跟秋竹开个玩笑,这死丫头昨天晚上睡觉老是踢被子,早上起床还不穿衣服就到处跑,你们说这是不是坏习惯,你们说我要不要批评他!”李明远瞪着眼睛为自己辩解着,而众丫鬟嘴巴已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毕竟李明远这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广了。

原本还有些畏惧的秋竹一下子急了,“你胡说,你胡说,大家别听好老公胡说!”

李明远剑眉一翘,似笑非笑道,“你说我胡说,那我问你,早上是谁穿着内衣就来找我的?要不是我小心翼翼,注意保护自己,说不定我的清白就被你玷污了。”

震惊,绝对的震惊;冷场,相当的冷场。所有丫鬟们难以置信的看着秋竹,她们不敢相信自己映象中乖巧可爱的秋竹会干出这种事来。

“秋竹,你真的早上没穿衣服就?”一个丫鬟忍不住开口了。

在众姐妹的注视下,秋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如果是李明远胡说八道的也就算了,但问题是自己真做了,她又是个不善撒谎的人,只得低着小脸蛋一言不发,心里却是恨死了李明远。

“好老公,你要好好待秋竹,莫要辜负了他!”一位丫鬟咽了咽口水,缓缓道。其他丫鬟也是连连点头。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秋竹一看小姐们都不相信自己,不禁又急又羞。

李明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待秋竹继续说下去,便高声道,“大家想必也是来试试香水的吧,来,我这还有一碗,各位拿回去分了便是,节约点用的话,一个月不是问题!”

看到李明远主动将香水拿出,一个丫鬟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中结果,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发现确实是异常芬芳,有着花的芳香,却又没有那么浓烈,而且还没有四处飘散的花粉,姑娘们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香水。

拿到了香水,大家也不好意在留下来打搅李明远跟秋竹的二人世界了,一个个很有礼貌的告辞而去,跟来时的土匪样判若俩人。

看着姐妹们一个个离开,秋竹的心也慢慢沉到了井底,再看向李明远时,又恢复了昨晚的恐惧。

“好老公,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只要你不辱我清白,让我一干什么都行!”秋竹可怜兮兮道。

李明远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咸菜米粥端了出来,自顾自的吃着,不理会一旁检讨的秋竹。饭菜的香味勾起了秋竹肚里的馋虫,本来她拿来的就是俩人的早饭,可是李明远在吃她有不敢上前吃自己那份,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越看越委屈,一委屈就想哭,一看到她想哭李明远就怕了。

“好了,别傻站着了,过来吃吧!”李明远颇为心疼的看了小丫头一眼,终于原谅他了。

肚子早就饿了的秋竹也顾不得客气,端起粥碗就喝,还时不时偷瞄李明远一眼,生怕他突然发难。

“慢点吃,我正好话和你说!”李明远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帅气阳光,以改变自己在这丫头心目中的形象。

秋竹听话的放下碗,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表面功夫非常到位,至于心里想的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第37章 花钱好心疼

李明远将小菜往秋竹面前推了推,这才温柔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好不容易做了点香水,都被你的姐妹们给分了,这些香水我打算送人的!现在你说怎么办?”

秋竹一脸委屈道,“你给我才那么一点点,也可以只给他们一点点啊,谁让他给他们那么多的?”

“那么多人叫我好老公,我能不大方一点吗?”李明远没好气道,他也是相当委屈啊,还是个正宗呢,却当了这么多人的老公了,这损失找谁陪去啊!

“给都给了,你说吧,我怎么赔?”秋竹也是相当的女汉子,直奔主题道。

人家姑娘都这么爽快,李明远当然也得表现的男人一点,随即豪气道,“不用你赔了,明天早点起来帮我摘花瓣,我重新再做点吧!”

听到李明远的要求,秋竹自是点头答应,殊不知这让她走上了一条赚钱的不归路。

摇头晃脑的读了几遍圣贤书,李明远美滋滋的混了顿丰盛午餐,吃饱喝足之后,满意的叼着根牙签出门了。

如果这个时候身边再跟几个嚣张的家奴,李明远绝对就是个纨绔子弟,谁让这货太包了呢。

苍松县虽说只是个小县城,但毕竟紧靠玉门关,大华的军队隔三差五的就跟匈奴人干上一架,一打架,就得动刀,一动刀,这武器就有损耗,所以这里的各式铁匠作坊非常之多,当然,来这里修缮武器铠甲的大多是虎贲军的中高级军官,都是不差钱的主,加之民风彪悍,不少人家也打几把刀护院,所以这行当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

李明远信步漫游,来到一个铁匠铺前,一间四十平米左右的木屋,屋前搭着一个简陋的棚子,棚下摆放着一个大火炉,火炉边上摆着一个大铁砧。

此时火炉前正站着一个魁梧的壮汉,旁边俩个年青男子应该说他的徒弟,在一旁跟着打下手。

看到壮汉那式的肌肉,李明远忍不住盘算着如果让这厮去岛国发展爱情动作片事业,绝对能一炮而红,比那什么加藤鹰之流的牛叉多了。

恶搞归恶搞,但正事还是不能忘得,打量了一下棚子里的一些半成品,李明远觉得这位铁匠大叔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想来自己所要的东西他应该能做出来。

“这位师傅!”李明远潇洒的鞠躬作揖,正在打铁的壮汉看到李明远一身儒服,而且是圆领的,也不敢怠慢,赶忙停下手中的活计,颇有些不安道,“公子不必多礼,小的叫金大坚,你叫我金铁匠就行!”

原来李明远并不知道,大华其实对穿衣也是有要求的。像一般的读书人,在没有任何功名之前,可以穿儒服,有了功名之后呢,就可以穿圆领儒服,以示尊贵,而普通百姓,一般是短衣短袄,不过这也并没有强制性规定,一切取决于你的经济条件。

“金大坚!好名字啊!”李明远一听金大坚,眼神也是一亮,水壶里面不也有个专门搞这行的宗师叫金大坚么,既然敢取这么猖狂的名字,那能力肯定差不到哪去。

金铁匠也是憨厚一笑,他这名字叫了几十年了,也没谁说好过,今天竟然有读书人夸名字好,回去一定要问问老爹当初怎么想起这个名字的。

“公子里面请!”金大坚不敢怠慢,很是热情的邀请他进屋里坐下,人家这么热情,李明远也不好不给面子,只是这屋里实在是找不到下脚之地,各种铁器和打铁用的工具随处摆放着,地上的铁屑稍不注意就可能戳伤脚掌。

金大坚变魔术般不知从哪掏出一张椅子请李明远坐下,这才恭敬道,“不知公子找俺老金啥事?”

李明远将吃火锅的锅具跟金大坚比划了一下,而金大坚也独自想了想,随机自信道,“没问题,虽然公子提出的这个锅具俺以前没打过,不过有公子的指点,我想打出来不难的!”

见到金大坚如此自信,李明远自然不胜欢喜,一想到火锅的美味,这厮忍不住狠狠咽了咽口水。

“那金师傅最快什么是能给我我打出来?”李明远有些迫不及待。

“正好俺手上的活差不多了,待会我就琢磨着给您看看,估计明早就可以搞个样品出来!”金铁匠自信道。

李明远点点头,当即大方的掏出一两银子道,“金师傅,你看这够不?”

金铁匠这小作坊虽然生意还是不错,但一两银子做一个小锅确实利润大了点,赶忙摇头,“要不得,要不得这么多,三四百稳就可以了!”

金大坚的实诚让李明远颇为欣赏,这个时代的劳动人民还是非常淳朴的。

“这银子你先拿着,我估摸着这锅得费不少功夫,说不定以后还得麻烦你改进!”李明远绝对是那种喜欢人前摆阔,人后心疼的家伙,将银子不容分说的塞给金大坚后,拒绝了对方再歇会的请求,直接走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哭去了。

“师傅,这位公子出手真阔绰!”一位学徒看着李明远的背影艳羡道。

金大坚握着银子一脸赞同,“是啊,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这一两银子在他们眼里跟一文钱没差别!”不知一个月才几十两收入的李明远听到这话会不会抱头痛哭。

出了铁匠铺,李明远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心疼的厉害,那两银子放佛再向他招手,哀求他别抛弃自己。

“妹的,这是要当守财奴的节奏啊!不行,爷得想办法弄点银子花花!”李明远坚定的一跺脚,决心挣点银子花花,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又闲逛了一圈,李明远算是知道了这个时代的人们是多么的幸福,没有黑心的私企老板,不用朝九晚五,摆摊的不用担心有城管大军,连边塞小镇尚且如此,李明远不禁对富庶的京城和江南有了浓厚的兴趣。

出来晃悠了半天,李明远忽然想起了瓷器铺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忍不住邪恶的笑了。

第38章 牛人太多了

还未走到瓷器铺,李明远就发现一群闲汉堵在瓷器铺门口,忍不住皱了皱眉,立刻快步赶了过去。

小小的瓷器铺里,高有德这个掌柜的一脸酸楚。他是个老实本分的平头小百姓,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些泼皮无赖,现在被人找上门来,也是又急又怕。

“高掌柜啊,你倒是说句话,这是成还是不成啊?”一个泼皮大马金刀的坐在柜台上好不威风。

“就是啊,给不给说句话啊!”一众小喽啰在一旁卖力的吆喝着,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收保护费的。

被几人一恐吓,高有德差点没吓瘫,哭丧着脸哀求道,“王老大,你这要的实在太高了,一个月十两啊,我这个小铺子哪有那么多的利润啊!”

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李明远忍不住暴汗,这王老大贼黑啊,一个瓷器铺子收人家十两保护费,整个县城这么多铺子,他不得发死!想到这里,李明远看向王老大的眼神中已经带着一丝贪婪,这小子干了这么多坏事,老子一定要为民除害,没收他的赃款!

王老大看到高有德这幅可怜样,心中暗爽,但却不敢嘲笑,而是好言相劝道,“没办法啊,高掌柜,我手底下这么多兄弟要吃饭不是。再说了,其实你这个钱本来可以少交,甚至不交的,但谁让你没有个替你说话的人呢!”

听到王老大这话,高掌柜一脸酸楚,“王老大,我这人你不是不知道,要是有背景,有后台,也不至于混成这个样子啊!”

一看进入正题,王老大也不绕圈子了,直截了当道,“没背景,没关系啊,咱可以找不是?”

“怎么找?”高有德一脸迷茫。

王老大眯起田螺眼,高声道,“你不是有个漂亮闺女吧?让她帮你找个有能耐的女婿啊!到时候谁敢欺负你?”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立刻闹将起来,敢情这王老大要保护费是假,惦记人家闺女是真。

几个狗腿子一看老百姓有闹事的倾向,立刻高声吆喝起来,挥舞手中棍棒,意思很明显,让大家不要多管闲事。

高有德再不知道王老大的意思,那就真是笨蛋了。但这家伙虽说窝囊了点,但是对自己的闺女那是绝对心疼的,一听王老大想打自己闺女的主意,立刻急了,“王老大,这可万万使不得,我们家玉心还是个孩子啊!”

原本还一脸笑意的王老大瞬间脸黑了,自己有那么差么,怎么这老家伙觉得闺女跟了我跟祖坟被人刨了似的。

“你号什么丧啊,我有说要娶你女儿吗?我告诉你,虽说你家姑娘长得有那么几分姿色,但是我是绝对看不上的,我家娘子那也是仙女下凡,贤惠的紧!”王老大说到后面时声音越来越小,想来是底气不足了,莫说知道他老底的百姓,就是几个他的手下也是涨红了脸,想笑,却不敢笑,憋得别提多难受。

一听不是王老大娶自己的宝贝闺女,高有德心里稍稍好受些,但却更加慌张了,不是这泼皮会是谁呢?难道是个比他还狠的人物?

王老大也不卖关子,跳下柜台嬉笑道,“高掌柜,咱且问你,这苍松县谁最牛气?”

围观百姓中一人脱口而出道,“当然是玉门侯!”谢贤宣读圣旨时,动静闹得实在是太大了,整个街的老百姓都给跪了。现在三岁小孩都知道夏侯勇不是将军,是侯爷了。

王老大难得没有发货,继续问道,“那第二呢?”

“自然是侯爷的母亲,夏侯老太君!”又有人道。

王老大有些不满,不过人家说的也对,老太君是有朝廷诰命在身。于是他继续道,“那第三呢?”

“没的说,当然是侯爷的夫人了!”众百姓纷纷点头。

“那第四呢!”王老大咬牙切齿道。

这下子众人沉默了,说完了侯爷一家,那接下来该轮到谁呢。

王老大稍微镇定了些,大家伙说玉门侯的时候,他还能接受,但后来提到侯爷的母亲和夫人就差点让他暴走了,他本意是让众人说完侯爷之后,就想起县令,然后从县令往下猜,那样特就可以引出自己的靠山了。不曾想中百姓竟是如此死脑筋,想到这里,他立刻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他可不敢再拖下去了。

看着外厉内荏的王老大,李明远已经将他的用心猜的七七八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决定好好跟着王老大刷俩把。

“哈哈,我知道谁第四了!”李明远忽然高呼道。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这自然也包括王老大。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李明远张开嘴巴,正色道,“第四便是侯爷的儿子!”

众人一听,仔细琢磨一番,对啊,是这个理,等到玉门侯挂了,不就是他儿子继承爵位吗?看来读书人脑子转的就是快!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李明远低调的笑笑,同时还示威似的向王老大亮出一口白闪闪的好牙,气的王老大直冒火。

“那请问公子这第五能排到谁呢?”又要老百姓好奇道。

王老大立刻盯着李明远,示意其闭嘴,可惜李明远这货又岂是他能警告的了的。又是包的一笑,淡然道,“这往后就难说了,咱虎贲军不少将士的家眷都在县城,这里面有忠武将军,壮武将军,明威将军,宣威将军,拉出来个个都是四品官。再往下还有五品的游击将军,宁远将军,定远将军等等,我就不一一例举啦,反正县令县太爷是拍到一百开外了!”

听了李明远的话,众人纷纷点头,而王老大等人就是相当尴尬了,县令都拍到一百开外了,他们的靠山还不如县令呢,那还怎么震住这些老百姓。

就在王老大头疼之际,一个心腹上前低声道,“老大,今日之事都是那个臭小子在从中捣咱们要想给县尉大人把这事办的漂亮点,就必须想办法把这臭小子给解决了,不然以后肯定麻烦不断!”

第39章 到底谁抢谁

听了手下的建议,王老大眼中也是寒光一闪,不过待他看到李明远的穿着打扮后,又有几分泄气道,“这小子儒衫圆领,怕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咱们惹不起啊!”

小泼皮打量了李明远一眼,随即又多了几分底气道,“怕他作甚,咱们县的举人老爷就那几个,都是四五十岁的老迂腐,这小子年纪轻轻绝不可能是举人,撑死了就是个穷酸秀才!”

王老大在苍松县混了这么多年而不倒的原因便是这厮相当的聪明,他的原则便是惹不起的人,坚决不得罪,尤其是读书人。

一看老大还犹豫,手下忍不住提醒道,“跟得罪县丞大人相比,得罪个秀才又算得了什么?”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王老大立刻狠下心来,庞县丞他是万万得罪不起,这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县丞大人,骨子里阴毒着呢,他交代的事没办好,不死也得脱层皮。

“去,带俩个人警告一下那小子?尽量不要动手,把人架出去就行!”王老大下令道。

三个泼皮呈品字形的把李明远给拖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口。

“干嘛?你们像干嘛?我喊人啦?”李明远不做反抗的让泼皮们拉到一个角落口,直到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开口道。

三个泼皮冷笑着道,“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尼玛,这个剧情怎么这么熟悉?”李明远在心里暗自咒骂一句。

“小子,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大爷就不为难你。把身上值钱的都留下,爷就把你当个屁放了。拿来的给爷滚哪去!”领头的一个小泼皮很牛气道。

李明远顿时乐了,感情这几个家伙敲诈到自己头上了,这也太嚣张了吧?什么时候苍松县出了这么狠的人物了,自己怎么毫不知情。

“这位大哥,你是让我把身上值钱的都给你?”李明远装出一幅胆怯的样子道。

原本有些心虚的小泼皮一看李明远这表情,心里更乐呵了,他并不想真敲诈李明远,如果现在李明远强硬一下,他也就算了,顶多过过嘴瘾,但现在既然李明远害怕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块肥肉。

“废话,赶紧的,把钱袋子给爷拿出来!”小泼皮伸出手道。

“那我要是不给呢?”李明远弱弱道。

“不给我们就打你,打倒你给为止!”一泼皮恐吓道。

表面害怕的李明远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抬头挺胸道,“那你们打吧!”

“你!”几个泼皮楞是没反过神来,都在心里寻思着这家伙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要钱不要命啊。

领头的小头目已经动了真火,他不是王老大久经江湖,早就混成了老油条。他正是年轻气盛,敢打敢杀的时候,李明远的举动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很大的挑衅。

“好,这是你说的,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头目决定动手教训李明远了。

“兄弟们,给我打,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残就行!”小头目撸撸袖子,杀气四溢道。

一看对方动真格的,李明远笑得更开心了,但他知道,这几个家伙还没到真正怒火中烧的时候,要想彻底激怒他们,还得再来把火。

等到几人贴近的时候,李明远突然惊叫道,“停!”

三个泼皮再次被他喝住,小头目彻底火了,“你他娘的是不是真活腻歪了?”

李明远双手抱拳道,“三位大哥,你们误会了,在你们刚刚准备动手的那一刻,我已经被你们高深的内力所折服,我想通了,既然你们这么给我面子,那我也不能不识相,我身上还有几十两银子,都给你们!”

原本不耐烦的三人,听到李明远说身上有几十两银子,瞬间俩眼冒光,齐声道,“在哪里,赶紧拿出来!”

李明远慢慢吞吞,万分不舍的将钱袋从兜里拿出来,看着鼓囊囊的钱袋,三个泼皮的眼睛直冒绿光。

“哼,看来你还算识相,实话告诉你,要是你自己不主动拿出来,待会我们把你打一顿,还是会搜出来的!”小头目得意道。平白无故的赚个几十两银子,这事放谁身上都很爽。

在三人期许的目光中,李明远缓缓的打开钱袋,掏出一文钱递给了小头目。

“你什么意思?”小头目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给你钱!”李明远一脸天真。

“为什么只给一文?”小头目生气了,这一点可以从他急速变黑的脸上看出。

“因为我后悔了!”李明远说的很直接。

三个混混知道自己是被这小子给耍了,小头目更是火冒三丈,哇哇大叫道,“老子今天一定要废了你!”

“废你妹啊!蠢货!”不待他把狠话说完,李明远便拿着钱袋狠狠的砸了上去。这年头板砖什么的还没流行,就算流行了也没银子的攻击力高。五大三粗的汉子硬是被李明远用银子给砸趴了。

俩人一看小头目被砸倒,也是杀气腾腾的冲了上来,可惜他们错误的估算了敌我力量。李明远说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但他身子里是最强特种兵的灵魂,而且这具身体虽说清瘦,但那也是上过战场的,又岂是俩个小泼皮所能对抗的。

将俩个泼皮一脚一个踹翻之后,李明远坐在三人身上开始连起了自有搏击术,随着钱袋上下翻飞,三人的惨叫接连不断,让李明远大为享受。

热完身之后,李明远把小头目的腰带给脱了下来,将三人绑做一团,然后开始搜身。

“混蛋,老子不会放过你,你给老子等着!”已经被打的神志不清的小头目继续放着狠话,正在搜身的李明远搜遍三人才搜了不到三两银子,心里正火着呢,听到这厮还敢威胁自己,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把这家伙给抽晕了。

一看李明远如此暴力,另外俩个家伙立刻聪明的躺在地上装死,他们知道,这个煞星是惹不起的,榜样就在面前呢。

第40章 哥很嚣张

将三个泼皮收拾完之后,李明远却没啥收获,这年头的泼皮都是很聪明的,身边从不多带钱财,所以李明远也没捞到什么油水,这让他大为光火,自己倾情演绎了这么久,才赚了这么点,那个啥,也太廉价了点。

怒气冲冲的又踢了三个泼皮几脚,李明远这才扬长而去,至于三个躺在地上的家伙,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这小子什么来路?怎么比老大还狠!”一个泼皮还没从李明远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谁说不是呢,原以为是个肥肉,没想到这厮竟是扮猪吃老虎,太可恶了!”另一个泼皮愤慨道。

“这下可好,钱没敲诈到,到让他把我们搜刮了一顿!”

“我藏裤裆的钱都让他给搜到了,这家伙简直不是人!”

“别提了,以后说啥也不去惹读书人,这读书人简直比我们这些无赖还无赖!”

“诶,谁说不是呢,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俩个泼皮相当沮丧。

此时的瓷器铺里,王老大也没兴趣继续耗下去了,直接了当道,“高掌柜,庞县丞一直对你家姑娘是爱慕的紧,就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你看是不是早点成全了这对有情人呢?”

听到王老大这话,高有德当即猜到今天这事肯定是县丞庞修德在背后捣鬼,但知道也没办法,人家是官,自己得罪不起啊。

“王老大,这庞县丞都都过天命之年了,我家玉心才十七八岁,这不合适啊!”高有德有些畏惧道。

一听这话,王老大眼珠一瞪,“高掌柜这话什么意思,庞县丞虽说年过半百,但身体精神着呢,今年刚纳了个妾,肯定把你女儿照顾的好好地,明年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王老大这话相当下流,高有德脸都气的发白,但一众泼皮却是乐的哈哈大笑,围观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期待着官差赶紧过来。

“禽兽啊,禽兽,这家伙太禽兽了,哥这么富有正义感的人,一定要跟这种禽兽战斗到底。李明远听到美女被人如此侮辱,哪还站得住,立刻站出来声张正义,惩恶扬善。

“各位,让一让,让一让,我来找我孙子!”李明远被众人围在外面,挤不进去,记得高声呼喊道。

原本围得密不透风的人墙瞬间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李明远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潇洒的行个礼,这才风度翩翩的向铺子里走去。

“这不是刚才那公子吗?他才多大,怎么就有孙子了?”有老百姓好奇道。

“是啊,这年纪也就是个当爹的人,怎么就有了孙子呢?难不成他十岁结婚生子,然后他儿子也十岁结婚生子?”有想象力丰富的路人猜测道。

众人纷纷点头道,“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没想到这公子看上去瘦弱,确实如此的凶猛啊!”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明远的,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向往。

走在中间的李明远哪能听不见这些议论,如果这时地上有条缝的话,他真恨不得钻地缝里去,十岁生子,子又十岁生孙,这是人还是**啊!拜托你们有点常识好不好。

王老大看到李明远又冒出来了,忍不住一惊,自己不是让手下把这小子给架出去了吗?怎么又让这小子过来了。

不待王老大细想,李明远已经走上前来,而高有德也认出了他,无奈道,“李公子,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做好了,这就给您拿去!”

“高大叔,不急,今天我主要是来找我孙子的!”李明远盯着王老大一脸慈祥道,没错,就是慈祥。

在李明远的注视下,王老大竟然感到一阵心虚,忍不住开口道:“你找孙子看我作甚,我又不是你孙子!”

李明远一拍大腿,正色道,“你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今天是不是又没吃药?怎么连你大爷都不认识了!”

“哄!”围观人群忍不住哄堂大笑,这王老大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人了,比李明远还年长十几岁,怎么可能是他孙子。

“你!”王老大刚想发彪,但又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今天这事有点蹊跷。三个手下都是有点功夫的,不可能连个文弱书生都收拾不了,那只能说明这小子背后有人。

“敢问这位小兄弟是哪条道上的?留下个名号,改日我好登门拜访!”王老大一脸冷峻,并没有因为李明远的挑衅而丧失理智。

一看王老大没有恼怒之下直接动手,还是打探起了自己的背景,这让李明远收起了对其的轻视,对付这样的人要比对付那三个没头脑的家伙困难的多。

“我滴乖孙,你大爷是读书人,不是道上的,至于登门拜访吗,不如你现在就跟我回家吧,往常这个点你也该吃药了!”李明远说的相当阴酸,有点脾性的人都受不了。

围观的众百姓哪能看不出李明远是在故意戏耍这王老大,在心里为他捏一把汗的同时,又伸长脖子期待着王老大的反击。

李明远的飞扬跋扈也让王老大非常的不满,自己也是道上数一数二的大佬,今天被一个名不见经穿的书生给如此羞辱,估计这辈子都会是别人的笑料。偏偏他还又不敢轻易对李明远动手,这让他大为光火。

“哪来的疯书生,竟敢如此跟我们老大说话,你活腻歪了吗?”终于有忠心的小喽啰看不下去,跳出来替王老大出战了。

李明远嘲讽的看了其一眼,不置可否,这小子在虚张声势,他当然看出来了,没有王老大点头,给他十个胆也不动手。

“这位公子,今天是我跟高掌柜之间的私事,还请你给我王某人一个面子,你看如何!”王老大寻思再三,最终还是没能下决心跟李明远正面较量。他这个人聪明的很,什么狗屁尊严在他眼里都没有小命宝贵,真要收惹了不该惹的人,把命给丢了,那就连哭的地都没了。

王老大的示弱没换来李明远的退让,后者邪邪一笑,昂首挺胸道,“那我要是不给你这个面子呢!”

第41章 谁给你的胆

李明远的态度彻底打破了王老大和平解决此事的念头,迫使他使用暴力手段了。

“既然公子如此强硬,那王某便替县尉大人教训教训你!”王老大知道殴打读书人不是件小罪,他当然不会傻呵呵的自己背,直接往县尉身上推便是。

“这不就对了嘛,要动手就早点,何必啰啰嗦嗦的装大尾巴狼,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李明远做着准备运动宣战道。

王老大冷哼一声,对俩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俩个泼皮嚎叫着冲上前来,看着俩人还算魁梧的体型,李明远开心的笑了,对付这种角色,最好的方法就是攻他下盘,一个扫堂腿是过去,俩个看上去能打的壮汉应声倒地。这个过程快如白驹过隙,很多人还没看到什么情况,俩个泼皮已经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好!”李明远的四两拨千斤让围观百姓纷纷喝彩,李明远也很是得意的向众人弯腰行礼,显然是把这当成他表演的舞台了,而一直躲在门后的玉心更是目光流连,李明远这个包已经彻底征服人家姑娘芳心了。

“老大,这小子怕是练过的,点子扎手啊!”一个小泼皮看到李明远的身手后,心生惧意道。

王老大凝重的点点头道,“这小子是成心跟咱过不去,我已经让人去喊庞县尉了,事是他让我们干的,不能光让我们在前面顶着。”话还没说完,有百姓已经高声道,“官差来了,官差来了,大家快让让!”

“谁敢在此闹事,简直是目无王法!”隔着远远地,就看见一身着八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衙役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好不霸气。

“庞县尉亲自带人过来了?”有百姓低声道。

“嘿嘿,他惦记着人家闺女的,怎么可能不好好表现下!”有人嗤笑着。

“只怕今天这戏都是他庞大人自导自演的!”有聪明人摇头晃脑道。

在几个心腹手下的簇拥下,庞修德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自从前段时间见到过高有德的女儿后,这个老色鬼就惊为天人,绞尽了的脑汁想把姑娘娶进门。但他又怕强取引起百姓不满,所以便找王老大演了这么一出戏。

一看自己靠山来了,王老大松了口气,随即一脸献媚的迎了上去道,“庞大人,您可算来了,这家伙胆大包天,在这里扰良民,小的看不下去,带兄弟们来劝解,没想到他不但不听劝,还把我们人给打伤了!”

王老大显然是个栽赃陷害的高手,直接把自己等人夸奖成了行侠仗义的英雄,而李明远自然是那个胆大包天扰良民的不法之徒。

在众百姓的嗤笑声中,庞县尉一脸正色道,“你王壮士的话,我是信得过的,你说的可是这个不法之徒?”庞修德的手指指向了李明远。

“正是!”王老大一脸镇定,内心却是乐开了花。

“好,来人,给我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押回县衙,听候审判!”庞修德大手一挥,也不讯问一下李明远便让手下衙役拿人。

庞修德如此猖狂自然是有他的资本的,在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下,整个苍松县表面上自己只是个二把手,但是反而比赵县令这个一把手还有话语权,因为县里的典史,捕快,以及大多数衙役官差都是他的人。除了一直保持中立的县尉孙武杰。

“高掌柜,这个不法之徒没有吓到你吧,你家千金呢,怎么没看到,是不是被这小子给吓到了,你放心,我一定狠狠惩治他,为你们父女报仇!”庞修德不理会李明远,径直走到高有德身边嘘寒问暖。

原本还在心里替李明远叫好的众人,此时已经开始替这个年轻人感到惋惜了,得罪一个王老大没事,但得罪庞修德就没什么好下场了。

面对庞修德的好意,高有德只能保持沉默,他心里有愤怒,行懦弱,还有对李明远的歉意。

“慢着,慢着,你们凭什么拿我?有证据吗?没证据拿人你们就是枉法!”在衙役刚要碰到自己的时候,李明远像只受惊的猴子窜起来道。

“庞大人,您要小心点,这小子嘴皮子利索着呢,三脚猫的功夫也会几手!”王老大在庞修德耳边轻声提醒道。

“呵呵,无妨,我谅他也不敢袭击官差,那可是死罪!”庞修德摸着小胡须厉色道。

听到死罪二字,王老大稍稍放下心来,但他又有些担心李明远这个愣子不怕死,这年头,甭管你再狠,遇到不怕死的,都得绕道走。

“这位是庞修德庞大人吧?”李明远眯着眼打量道。

“正是本官,你是何人?”庞修德盛气凌人道。

“我乃一介书生,不提也罢!”李明远谦虚道。

庞修德冷哼一声道,“既然是读书人,那就更应该知礼义廉耻,欺压良善,殴打良民岂是君子所为?像你这样的人也配读书?完全就是给读书人丢脸!本官定当上报县学,夺了你的功名!”

对于庞修德所说的夺功名神马的,普通老百姓并不是很清楚,但李明远却是脸黑了,夺了自己的功名,那跟要自己的小命有什么区别,读书人就是靠着功名混的,没了功名连普通老百姓都不如。

“庞大人好大的官威,学生实在是怕的紧啊!”李明远看着趾高气昂的庞修德,很是畏惧。

“哼,知道怕就好,像你这样的书生,本官见多了,这泥腿子怕你们,本官可不怕,胆敢违法乱纪,本官一定将你们整的生不如死!”庞修德非常的狂妄,甚至可以说有一丝疯狂,做了这么多年的土皇帝,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挑衅自己的权威。

“庞大人啊,庞大人,这了解你的人知道你不过是个八品县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四品的太守,二品的州牧,身份尊崇的王爷呢!学生真不明白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飞扬跋扈,如此肆意妄为就不怕丢官罢命吗?”李明远怒斥道。

第42章 你脸皮太厚

面对李明远的怒斥,庞修德感到无比好笑,这个书呆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自己堂堂八品县尉,朝廷命官,岂是他能够随意点评的,就冲这一点,自己就能夺了他的功名,关他的大牢。

“臭小子,你还真是挺能说啊?你知不知道我捏死你跟捏死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庞修德阴骘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给我展示展示?”李明远风度依旧。

此时一直躲在门后的高玉心已经香汗淋漓,她很害怕庞修德会狠狠的欺压李明远,但心里也下定决心,倘若李明远有什么不测,自己无论如何也会替他报仇雪恨,但一看到自己年迈的父亲,高玉心又是一阵彷惶。

李明远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自己的权威,这让庞修德起了杀机,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着,日后指不定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来人,给我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押回大牢,本官怀疑他是匈奴人的奸细,待我查明之后,择日处斩!”庞修德冷笑连连。

围观人群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这庞修德也太狠了吧,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不经审问就栽赃别人是匈奴人的奸细,这可是死罪!一时间,众人看向庞修德的目光充满怨气和不满,更多的惧怕。

在众人同情的注视下,李明远这厮笑了,而且是仰天长笑。

“完了,完了,这年轻人被吓傻了!”这是许多人心中的想法。

“庞修德,你这厮好大的狗胆,胆敢诬陷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李明远笑完之后随即杀气腾腾道。

原本一直高高在上的庞修德硬是被李明远这声怒吼吓得面色苍白,倒退数步。

一时间,不光是庞修德,在场所有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个年轻人也是朝廷命官?但苍松县几个有品级的官就那三个,县令,县丞,县尉,这年轻人绝对不是其中之一啊?难不成他是微服私访的钦差官员?一想到这,不少人已经面露兴奋之色,而很多老年人更是忍不住拍拍胸口,今天这事实在是**不断啊!

几个衙役和泼皮面面相觑,想要拿人,却不敢上前,只得静静等待着庞修德的指示。

“你是哪冒出来的官员?极品,可有凭证?”庞修德回过神来询问道。语气中却也没了高傲之气,想来是不敢轻视李明远了。

看到庞修德一脸谨慎,李明远却是寻了个椅子,很舒适的坐下,伸了个懒王腰道,“我不是冒出来的,本官是苍松县本地人,至于我是几品官,官拜何职,有何凭证,你这个小小县尉是没资格知道的!”

狂妄,绝对的狂妄!李明远的表现绝对是在扇庞修德的脸,而且还是扇完左脸扇右脸,不停的那种!

庞修德气的浑身直抖,“臭小子,你太狂妄了,真以为本官不敢治你不成?”

面对暴跳如雷的庞修德,李明远无所畏惧的掏了掏耳朵,“我真以为了,怎么滴?你咬我!”

“好,好,这是你自找的!来啊,给我把这个假冒官员的家伙拿下,胆敢抵抗,格杀勿论!”庞修德终于还是决定杀人灭口了。

听到庞修德的话,李明远知道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当下也收起轻视之心,起身自负道,“本官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看到李明远摆起官架子,几个原本就畏惧的衙役更不敢动手了,至于吃过他亏的王老大等人更是躲得远远的。一下子场上只剩下他跟庞修德。

“庞大人啊,庞大人,你喜欢人家姑娘这不是什么丑事,虽说你一把年纪,就算人家姑娘瞎了眼跟了你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那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不改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啊?你以为你让这些泼皮来闹事人家不知道吗?你把人家都当傻瓜吗?有你这样当官的吗?你这是给我们大华的官员们丢脸,给我大华数千万读书人丢脸,给我大华亿万人民丢脸,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你这么多年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像你这样的斯文败类或者还有什么意思?你怎么还不去屎的你?我要是你这么丢人现眼的话早就自己上吊了!”李明远指着庞修德的鼻子破口大骂,硬是骂的这狗官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来。

庞修德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其实更多的是强制,他知道,李明远这厮的嘴简直比刀剑还厉害,如果自己真跟他置气的话,估计会被他活活气死,偏偏大华律法中貌似还没哪条规定说话气死人是犯法的。

“很好,你很好,本官纵横官场数十年,见过的狂人也不少了,但像你这么无知无畏的倒是头一回见到,今天不整的你死去活来,难解我心头之恨!”庞修德咬牙切齿道,此刻他的肺都快气炸了。

可惜庞修德这边如此严肃,李明远却是嗤笑一声道,“啧啧啧,庞大人啊庞大人,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人可以无耻,但绝不能无耻的像你庞大人这样,混了几十年,还是个八品校尉,你说你怎么这么有才呢,如果这样也就算了,偏偏还恬不知耻的说出来,你让我怎么形容你呢?完全就是比乌龟还王八啊!”

李明远的这张利嘴再次将可怜的庞大人好一通嘲笑,围观的百姓也是哄堂大笑,不是不怕庞修德,而是李明远这话太逗了,比乌龟还王八,这得多逆天的思维才能想到这句话。

“噗嗤!”原本就强装镇定的庞修德这次是彻底歇菜了,猛吐一口血之后,倒在了地上。

“庞大人,庞大人!”几个衙役泼皮也急忙走上前去,一顿掐人中,捏嘴巴之后,庞大县尉才慢慢悠悠的睁开眼,“你们给我把这混蛋押回县衙,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抓,不然我就拔了你们的皮!”

庞修德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此刻就算李明远是阎王爷庞修德也得揪他几根胡须,不然以后这苍松县他是没法呆了。

第43章 县衙交锋

俩个衙役将庞修德扶起,其余人在王老大的带领下将李明远团团包围,如今的他们也是无路可退,不想得罪李明远,但却更不能得罪庞修德,不然等着被他报复吧。

看着面露难色的衙役泼皮们围了上来,李明远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淡然道,“庞大人,看来你也就这点本事,真是让我失望。算了,君子坦荡荡,今天我便跟你会县衙瞧瞧,看看你能把我怎样!”

一看李明远没有动手的打算,几个人都是松了口气,这年头,殴打官员都不是小罪,而且还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有没有背景啥的,事后追究起责任来,庞修德拍拍跑了,自己等人可就成了替罪羊。

“高掌柜,我得拜托你个事!”李明远向一脸愧疚的高有德轻声道。

“李公子但说无妨,我一定帮你办到!”高有德握紧拳头道。

“轻松些,不是什么大事,你把瓶子给我送到玉门侯府一个叫秋竹的丫头手上,顺便让她跟老太君说一声,就说我去县衙耍耍,估计一时半会回不去了!”李明远轻松道。

人群中又是一阵动,难道这样还不够乱吗?怎么又牵扯上侯府了,难不成这个年轻人的后台是侯府?一瞬间,大家对李明远信心暴增,你庞修德再怎么牛叉绝对牛不过侯爷啊!

王老大等泼皮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想到随便出来一个跟自己作对的都是侯府的,看来这个庞修德真是个扫把星,以后他让干的事说啥也不能干。

躲在门后的玉心听到李明远的吩咐,心里一下子轻松下来,原来这位李公子是侯府的人,那庞修德肯定是不敢对他怎样的,但就怕姓庞的狗急跳墙,不行,我这就去侯府给他搬救兵去!想到这里,玉心也顾不上跟父亲说一声,悄悄从后门跑了出去,直奔侯府。

吩咐完之后,李明远双手负背,率先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而庞修德则被人搀扶着走在后面,说不出的狼狈。

“此子我必杀之!”庞修德看着前面潇洒自如的李明远,忍不住攥紧拳头道。

苍松县的县衙,李明远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走到县衙门口,他便停下脚步,前看看,后看看,左右打量一番,就是不进去。这里面当然是有原因的,这年头打官司,原告跟被告代表俩种不同的含义,如果俩个发生争执的人想去打官司,那第一个鸣鼓击冤的肯定属于弱者。偏偏李明远不喜欢做弱者。

发呆了没多久,庞修德等人也过来了,后面跟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今天这场闹剧要是收门票的话,李明远这个表演时间最长的演员估计要好好赚一笔。

让李明远颇有些纳闷的是,庞修德等人到了竟然也不击鼓鸣冤,而是站在一旁,和其对视,看样子是想用眼神射死李明远。

“嗨,我说庞大人,你倒是动起来啊,你让我到县衙,我给你个面子,主动来了,现在你又不说干啥,我可没时间跟你后面耗着啊,家里的漂亮丫鬟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李明远表现的非常不耐烦。

庞修德冷哼一声“你要是等的不耐烦,自己进去便是,我又没强令你在外面站着!”

“你让我进我就进啊?你算哪根葱?”李明远对阵道。

“那你乖乖等着便是,本官在此等人,人来了,自会击鼓鸣冤!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庞修德显得胜算在握,看来他手上还有底牌。

李明远想了想,随机便猜出庞修德的依仗,但也不点明,而是微微一笑,陪其继续等下去。

没过多久,三个被李明远手上的泼皮姗姗而来,庞修德眼神一亮,看向李明远的眼神充满杀机,有了这三个家伙,他有把握将李明远往死里整。

“我说庞大人在等谁呢,原来是这三个废物,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李明远忍不住遗憾的摇摇头。

“莫要逞口舌之利,你还是想想怎样安排后事吧!”庞修德相当骄纵,李明远在他眼里,已是一个死人。

三个泼皮在庞修德的指示下,上前击鼓鸣冤,随后县衙大门而开,众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依然是李明远,这厮不光走在前面,还有意无意的将走在第二位的庞修德往后挤,气的庞修德恨不得一脚踹趴他。

大堂之上,县令赵宏朗一身七品官服,相当有气势的端坐着,头上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颇有**官的架势。

随着赵宏朗堂木一拍,俩排衙役齐喊威武,除了李明远和庞修德,其他人全都跪了下去,那叫一个整齐。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本官自当为尔等做主!”赵宏朗这话说的威武大气,但熟悉内情的人知道,这话是每案必念的,类似于某洋洋电视剧中,那只狼的‘我还会回来的’。

“回禀青天大老爷,小的叫赵六,这俩位是我兄弟,叫钱宝和马五,我们都是苍松县本地人士,今天在街上行走之时,被一年轻书生一顿猛打,打伤我们兄弟三人,还夺走我们身上的财物,望青天大老爷替小的做主啊!”那个泼皮小头目颇有些口才,说起来头头是道,李明远在他口中完全成了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了。

听到这话,赵宏朗也震惊了,虽说自己治下的苍松县是边关小镇,打架斗殴时有发生,但如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发生打架夺财事件,这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相信。

“赵六,本官且问你,打伤你等,夺走财务的是何人?你可曾记住此人面貌?”赵宏朗打算将此事重办。

“回禀青天大老爷,伤人夺财的书生被庞县尉带着官差们抓获了,已经扭送到了县衙!”赵六显然经常这么干,都不用庞修德指挥了。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赵宏朗听到赵六提到庞修德三字,气势瞬间便弱了三分,原本他还对赵六有些怜悯之心,这一刻却是非常冷漠了,在他看来,跟庞修德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鸟?

第44章 以民告官

赵宏朗和庞修德之间的矛盾已经趋向白热化了,但在目前的几场较量中,都是赵宏朗败北,几个县衙里的重要官吏也渐渐不看好他这个县令,转而投入庞修德旗下,当起了其的马前卒,但是明面上,赵宏朗依然是苍松县官府方面的最高长官。

“庞县尉好兴致啊,当值时间跑去抓人,经本官同意了吗?”赵宏朗忍不住加重语气道。

面对赵宏朗的指责,庞修德不屑一顾的瘪瘪嘴,但还是弯腰回复道,“赵大人有所不知,这案情如水火,耽搁不得的,下官听到手下衙役禀报之后,担心贼人逃脱,便急急忙忙率人前去抓贼,情急之下,忘了向大人禀报,还望大人赎罪!”

站在一旁的李明远听到这话,心里便已猜到,这轮交锋赵宏朗是重拳砸在棉花上了。庞修德一口咬定案情事关重大,来不及禀告,这也是常情,赵宏朗要是继续追究下去,反而会让人觉得不近人情,事情闹大了,反而站不住脚。

果不其然,听到庞修德一番辩白,赵宏朗脸色三变,最终还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既然如此,下不为例!”这轮交锋,庞修德又是占了赢面。

“伤人夺财的书生何在?本官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赵宏朗一拍堂木,显然是要将怒气撒在李明远身上了。

“学生李明远拜见恩师大人!”李明远也不称县令,直接叫上了恩师,不过这也不是乱叫,因为他这个秀才考试第一场考试便是赵宏朗当主考官,没有他,李明远也考不到这个秀才功名。

原本还一直脸黑的赵宏朗看到李明远,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明远免礼,怎么今天想起来我这了,也好,待会就在我这用晚饭吧,待我审完此案,我们好好聊聊!”赵宏朗摸着胡须笑言道。

跪在地上的王老大等人忍不住一阵抽搐,没想到这个李明远跟赵宏朗还有关系,如此一来,只怕这事没这么好解决了。

庞修德看到李明远竟然跟赵宏朗认识,而且貌似关系还不错,心中暗道不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反正他跟赵宏朗已经势同水火,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大人,他便是伤人夺财的书生!”庞修德指着李明远义愤填膺道。

“什么?”赵宏朗忍不住惊讶道。

“是的,恩师大人,学生便是这些口是心非之辈所指的书生!”李明远整整衣衫,从容道。

赵宏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李明远是何许人也,人家是好歹有秀才功名,还在虎贲军中领了个八品宣节校尉的差事,更是玉门侯的心腹,说他伤人夺财,这完全不可能,他也没必要这么做啊。

“明远,你是朝廷命官,而且你的为人本官也是信得过的,这其中是否有何冤屈,你且慢慢道来,本官必将为你做主!”赵宏朗堂木一拍,大公无私道。李明远是他的学生,而且更和他交情不错,况且他还是侯爷赏识的人,至于庞修德这批人,本身就是自己的对头。所以今天这事不管是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要帮着李明远,至少不能让庞修德好受。

一看赵宏朗这架势,庞修德忍不住一阵光火,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想办法收拾这小子呢,何必来县衙走着一遭,这下好了,事情不受自己控制了。

“青天大老爷切莫听信谗言,请青天大老爷替小人做主啊!”赵六知道自己退无可退,直接跪在地上哀嚎,逼着赵宏朗审讯李明远。

赵六这一闹,其余众泼皮自是应和,一时朝堂上哭嚎一片,各种惨状让李明远都感到汗颜,忍不住检讨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啥大逆不道的事。

几个泼皮一阵哭天喊地,让赵宏朗也是异常心烦,但法不责众,更何况众多百姓在看着热闹,他只得连拍堂木,“肃静,肃静,尔等有何冤情,状告何人,可有诉状,呈上来给本官看看!”

这年头想打官司,没有诉状是不行的,但庞修德何等老奸巨猾,虽然时间紧急,但却早已准备就绪,一个眼神过去,自由人将诉状呈递给了赵宏朗。

看到赵宏朗微皱的眉头,以及庞修德等人的冷笑,李明远知道自己该出招了。“恩师大人,请问按律民告官理应作何处理?”

原本看诉状的赵宏朗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李明远,不知道这个关头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反应这么慢,难怪混了这么久还是个七品县令!”看到赵宏朗那迷茫的眼神,李明远忍不住在内心一阵鄙视,随即开导道,“这些泼皮无赖以民告官,恩师大人若不按律严惩,让天下人引以为戒,今后天下庶民岂不是纷纷效仿他们以民告官?”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宏朗再不明白就真实傻瓜了,当即兴奋道,“明远提醒的是,本官倒是忘了这回事,按我大华律,以民告官,不问缘由,先打五十大板!”

看到一脸振奋之色的赵宏朗,李明远忍不住怀疑这位县令大人是忘了这事,还是压根就没想起这事。其实倒也怪不得赵宏朗,大华对读书人,尤其是官员的保护还是很多的,各种优待也是令普通人眼红。就拿赵宏朗来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令,以民告官的案子,到今天还是第一次接,这个官还是李明远这个地位较低的武官。

一听要打五十大板,赵六等三人立刻蔫了,这年头的板子威力可是强的很,莫说五十大板,二十大板就能打的皮开肉绽,没个把月的好好调养别想恢复,至于五十大板,那是完全可以打死人的。

三个泼皮求助似的看着庞修德,眼下唯一能救他们的只有这位县尉大人了。

自认算无遗策的庞修德此时也是一阵悔恨,他千算万算,忘了还有这回事,以民告官要打五十大板这是国家法度,他自是辩驳不得,唯一能让他做文章的只有李明远的官身了。

第45章 往死里打

在赵六等人求救的目光中,庞修德出牌了。

“敢问赵大人,你口中的这位李大人是几品官?官拜何职?”庞修德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李明远的质疑。

看到庞修德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自己,这让赵宏朗恨不得狠狠扇他几个大耳光。自己是你的上官,暗地里也就算了,明面上你这么做就是在打我脸了。

不待赵宏朗发话,李明远立刻发飙了,“庞修德,你好大的狗胆,怎么跟县令大人说话呢?你是在质疑赵大人的权威吗?”

李明远这厮的嗓门还是很大的,震得在场众人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莫说庞修德,就是赵宏朗也被惊得合不拢嘴,完全不理解李明远怎么这么激动,有这个必要么。

回过神来的庞修德已是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太狂妄了,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简单直接的询问赵宏朗确实是对上官的不敬,这要是有心人拿这事跟自己闹腾,怕是自己的靠山也保不住自己。

王老大等泼皮心里也是异常焦急,往常一向是从容淡定的庞县尉,今天怎么老是失误呢,难不成这个李大人真是个什么厉害角色?

一直高高端坐的赵宏朗心里也是一阵唏嘘,自己堂堂七品县令,被下官质疑,偏偏诺大的朝堂之上还没人替自己说话,还得李明远这个外人替自己训斥庞修德,这让久经宦海的赵宏朗既感动,又失望。

一阵短暂的寂静后,赵宏朗大度的笑笑,颇有些风范道,“明远言之有理,不过本官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辈,既然庞大人质疑你,那本官便替你做个人证,尔等且听好,这书生叫李明远,乃是我大华玉门侯麾下虎贲军的八品宣节校尉,深得玉门侯的赏识,如今在玉门侯府上听候调遣,诸位如若不信,可自当去找玉门侯查证!”

赵宏朗的话让庞修德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玉门侯,那可是眼下炙手可热的新贵,莫说李明远这个八品校尉,就是他府上的小家丁,不到万不得已,自己都不想交恶。

“庞大人是否还有异议?”赵宏朗摸着小胡须,眯起眼阴测道。

内心惊慌的庞修德连连摇头道,“没有,下官相信大人,没有异议!”

庞修德说出这句话,便是代表着他已经承认赵六等人是以民告官,既然这样,那赵宏朗自然也不会客气,堂木一拍,令牌一扔。立即大声喝道:“将赵六人拖下去先各打五十大板!”

随着一块令牌啪的一声落在大堂中央,赵六三人顿时面如死灰,一脸怨毒的看了庞修德一眼,今天这事归根到底都是这家伙在使坏,眼下出了事却只知自保,想让我们当替罪羊,这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

赵六还好些,钱宝和马五俩家伙就不行了,他们想的是若真挨个五十大板,非要去他们半条命不可,此时再顾不得什么脸面和骨气了,俩人人扑嗵一下跪地大声求饶道:“县令大人饶命啊!我等知错了,这官司我们不打了,李大人我们也不告了!”

“闭嘴,你们俩个蠢货,我们已经把县令和姓李的得罪惨了,你们现在求饶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听我的,按照庞县尉说的做,不然俩边都得罪了,大家都得死!”赵六对俩个猪一样的战友训斥道。钱宝和马五转身看了眼一脸杀机的庞修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识趣的闭上了嘴。

高堂上的赵宏朗见马五俩人如此没有骨气,不由得心生厌恶,再次大喝道:“拉下去,行刑!”

赵六和俩个已经吓瘫的队友被拉了下去,如狼似虎的衙役不由分说扒下他们的裤子,露出白嫩来,堂外无数百姓在看着,虽说他们是泼皮,是无赖,但泼皮无赖也是要脸的,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光,这让三人有一种咬舌自尽的冲动。

可惜的是他们没勇气咬舌自尽,行刑的衙役虽然也是庞修德的人,但他们此时也不敢敢放水,那边李明远李大人盯着呢,人家是侯府的背景,比庞修德还厉害三分,所以尽管庞修德再三使眼色,衙役们还是将人按倒,大板子高高举起,然后连声,虽说是手下留情,但还是打的三人哭爹喊娘,鬼哭狼嚎。

这片啪,那边笑哈哈。心情甚为愉悦的赵宏朗让人给李明远端来一张椅子,让其坐下,于是乎,俩个大堂上唯一坐着的人开始互相唠嗑,家长里短的。至于庞修德等人,自然是无视。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赵六三人一间被打的四十大板,除了赵六还在苦苦坚持外,钱宝和马五已经没什么气了,估计再打下去,小命保不住了。

“县令大人,三个原告已经快不行了,您看是不是先审案,待审完案后,再打剩下的十棍?”庞修德使了个眼色,让行刑的衙役停手,向赵宏朗请示道。

跟李明远聊得正嗨的赵宏朗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一眼被打的开花的三人,将目光投向了李明远,意思是让他定夺。而赵宏朗心里想的是,干脆直接打死算了,反正跟庞修德勾结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鸟,省得再审讯,麻烦。

和赵宏朗对视一眼,李明远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起身笑眯眯道,“既然庞大人都开口求饶了,那便依你一回吧!”

李明远语中的羞辱之意让庞修德气的发狂,但他知道眼下不是他放肆的时候,不打赢这场官司,他辛辛苦苦构建起来的威望就全打水漂了。

“来啊,先停止用刑吧,待审完此案再说,免得有人背后说本官不近人情!”赵宏朗原本就是无所谓的态度,李明远既然想审,那就审呗,反正这几个家伙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就算翻出来了,自己也能给他浇灭,更何况还有侯爷撑腰呢。

行刑的衙役收棍离去,三个被打的原告已经气若游丝,能够说话的也只有赵六了,在几个人的搀扶下,被往前挪了挪,跟李明远这个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在的被告形成鲜明对比。

第46章 人证没用

趴在地上的赵六看着端坐的李明远,心中恨得咬牙切齿。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屈辱,不光是身体,还有心灵上的。今天过后,他必将是整个苍松县的笑柄。

已经豁出去的赵六恶狠狠的看着李明远,咬牙切齿道,“青天大老爷,小的今天要状告李大人俩大罪状,一是殴打无辜,二是抢夺钱财,这俩桩罪证都是人证物证俱全,还望青天大老爷严惩李大人,为小民三人做主!”

赵六的话音刚落,堂上的气氛再次为止一紧,空气中甚至能够闻到火药味了。庞修德也是一脸庄重肃穆,他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等得就是这一刻,他自信,只要给自己反击的机会,一定会教训得李明远满地找牙。

开始正式审理案子,赵宏朗也端正心态,虽说他恨庞修德,也相信李明远的为人,但很多程序还是要走一遍的,不然必将落人口舌。

“李明远,本官问你,赵六所言是否属实?”赵宏朗板起脸询问道。

“大人,此人所说直言,纯属子虚乌有,纯属栽赃污蔑,纯属对学生的人身伤害!”李明远怒目圆瞪,双拳紧握,像极了一个被陷害的好人。

赵宏朗听完这话,不住点头,就差高呼一声,“说的话,我挺你!”

赵六自认不要脸,没想到李明远这个当官的读书人比自己还不要脸,说起官话一套一套的,忍不住一阵怒火攻心,收支哆哆嗦嗦的指着李明远道,“你撒谎,你明明打了人,还抢了我们的钱,现在却不承认,你臭不要脸,你不配做读书人!”

赵六的可怜让不少人都忍不住一阵唏嘘,平日里也是个威风八面的主,跟在王老大后面别提多狂妄,想不到今天却是如此下场。一众泼皮心里说不出的悲哀,放佛在赵六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配不配做读书人,用不着你来评价,你做的那些龌龊事,真以为没人知道吗?还是以为找了个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骄纵枉法了?”李明远起身走到赵六身边,居高临下道。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们兄弟是路见不平,说到为所欲为,骄纵枉法,应该是你李大人才对!”赵六已经决定跟李明远死磕下去了,大不了一起完蛋。

赵六的尖牙利嘴让李明远心里暗暗惊奇,想不到一个泼皮混混也有如此口才思维,可惜步入歧途,这让李明远颇有些惋惜。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要不咱找庞县尉或者王老大问问,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知道的,就算他们不知道,你这么多兄弟,我就不信每一个不知道的。本官有的是时间,大不了一个一个的审,我倒要看看是板子硬,还是嘴皮子硬!”李明远也绝不是个只会动嘴皮的主,你狠,我比你更狠。

一直静观其变的庞修德待不住了,今天他已经失去不少人心,想要弥补回来,又得花费不少时间金钱了,而且王老大等泼皮心里对自己肯定起了防范之心,以后再找他们办事怕是不会那么轻松了,想到这里,他对李明远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异常光火,猜测这厮是不是赵宏朗请来故意跟自己作对的。

“李校尉,今天审的是你伤人夺财的案子,何必牵扯那么多小事,照你这样拖下去,天黑这案子也断不了!”庞修德将校尉二字咬的很重,意在提醒李明远,你虽然是个官,但却是个校尉武官,跟我是没法比的。

“庞县尉言之有理,看来庞县尉对结党营私,当不法分子的靠山这事一定是深恶痛绝的。不过想想也对,没有哪个忠直的官员会跟这类泼皮混混为伍,那简直是将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庞大人说是不是啊!”李明远原本想说些更恶毒的,不过想想还是忍了,谁让咱是读书人呢,读书人要有涵养不是。

庞县尉今天受的气比这一辈子受的还多,李明远这家伙实在太过阴毒,骂了人还让别人没法反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相信庞修德绝不会去招惹他了,一定是有多远,躲多远。

“审案就审案,扯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庞修德知道耍嘴皮子,十个自己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现在他只想着将此案了解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赵六,既然你说李明远伤人夺财,那我问你,人证物证何在?”赵宏朗审讯道。

“我等众多兄弟都可作为人证,至于物证,我们被掠夺的钱财都在他身上,大人搜身便知!”赵六非常的清醒。

听到这话,赵宏朗眉头一皱,他觉得这赵六不像在说谎,难不成这明远真的干了这事?

“明远,这赵六所言,是否属实?”赵宏朗开始给李明远放水了。

“大人,这赵六所言的人证,都是他的狐朋,按大华律,这些人的证言是有待考证的,一定是他们见学生长得帅,学习好,联合起来做假证中伤学生!”李明远决定将无厘头给坚持到底,绝不轻易妥协。

“你胡说,我等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平白无故中伤你作甚?”趴在地上的赵六已经被李明远整的快哭了,不待这么欺负人的啊!

赵宏朗也被李明远的厚脸皮给震撼了一把,不过心里却并不厌恶。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官场上混的,脸皮就得黑,自命清高装不凡的下场就是自己这样。

“赵六,李大人说的是事实,你这个人证是算不得数的,除非你能找出几个互相不认识的人出来!”赵宏朗力挺李明远。

“这个,这个小的一时半会找不到啊!”赵六看看王老大,再看看庞修德,俩人都是一脸无奈,要是李明远是个普通老百姓的,到可以找几个人给点钱来诬告一下,但现在你给再多钱也没人干了,毕竟赚了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找不到那就没有,如此看来,人证算是没有了,你把物证呈上来吧,要是物证还没用,你可就得把牢底坐穿了!”赵宏朗也是麻利的主,断案风格让李明远不得不服。

第47章 银子的奥秘

“小人的物证便在李大人身上,请李大人将身上的银钱掏出来给大家一看便知!”此时的赵六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被李明远搜刮走的银钱身上了。

赵宏朗虽说迂腐了点,但人家不是傻瓜啊,其他东西还好说,这银钱长得都是一个样啊,你说人家身上的银子是你的,那也只是你说的啊,万一是人家自己的呢。

不待赵宏朗说话,李明远已经将自己的钱袋子拿了出来,笑眯眯道,“赵六,本官问你,我抢了你多少银子?”

李明远的笑容看上去人畜无害,却让赵六忍不住一阵惊慌,他想了想,自己三人身上的钱加起来才三两银子,如果实话实说,只怕打赢了这场官司李明远也受不了什么大苦头。当下一咬牙,朗声道,“你抢了我们兄弟三人三十两银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吸了口凉气,三十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李明远真干了这事,赵宏朗想保也没法保了。

赵六的话让李明远心里也是相当的无语,这小子也真是个人才,一下子涨了十倍,不过不怕你多说,就怕你少说,今天老子就好好陪你玩玩。

“你确定是三十两?”李明远摇摇自己鼓囊囊的钱袋子,再次向他确认道。

“我确定!”赵六舔舔嘴唇,看着钱袋眼热道。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是撒谎,庞大人都保不住你!”李明远不辞辛苦的劝解着,看上去试图让赵六浪子回头。

“我没有撒谎,你确实抢了我们兄弟三十两银子!”这个时候赵六自然不会再改口,反正那钱袋子里面肯定不止三十两,自己咬死了,这李大人也没办法辩解。

轻轻颠了颠钱袋子,李明远将其让衙役呈送给了赵宏朗,让赵宏朗检查。

对于李明远的自作主张,赵宏朗很不满意,这物证自己本来是想直接回了的,但李明远这么一弄,自己没法替他说话了。不过这些话不能说出来,赵宏朗将钱袋打开,里面的银子哗哗的倒在了桌上。

“这钱袋里总共有三十三两银子!”赵宏朗数完之后道。

“青天大老爷明鉴,这其中有三十两便是小的兄弟几人的!”赵六脸上一喜,觉得自己这把赌对了。就连庞修德和王老大等人也是一脸兴奋。

“物证齐全,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兄弟做主啊!”庞修德一个颜色,一群泼皮屁颠颠的跪在地上磕头,叫嚷着要严惩李明远。

“臭小子,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庞修德再次找到了万事皆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

看着一群跳梁小丑的表演,李明远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自己已是仁至义尽,给了他们好几次机会了,也算是对得起那三两银子。

赵宏朗看着银子陷入了沉思,他在想着怎么替李明远洗清嫌疑。

“大人,这三十两银子是学生自己的!”李明远很是严肃。

“恩!有何证据?”赵宏朗心中一喜。

“你撒谎,明明就是抢的我们的!”赵六非常的激动。

“我李明远对天发誓,这三十两银子绝对是我自己的,有违此誓,天诛地灭!”李明远说的确实是实话,咱说的是三十两嘛,又不是三十三两,抢来的那三两我没说哦。

“谁信你的鬼话!”庞修德不屑的嗤笑一声。

“学生是有证据的!”李明远终于亮出大杀器了。

“什么证据?”赵宏朗和庞修德等人异口同声道。

“证据就在银子的底面上!”李明远笑了,笑声中带着无限杀机。

赵宏朗顺手将银子翻过身来,顿时傻眼。银子底部,刻着俩个小字:钦赐!

哆哆嗦嗦的赵宏朗将银子都翻了一遍,三十三两银子,有三十两底面都刻着钦赐二字,这只有一种解释,这银子是宫里面赏的。

“明远,怎么会这样,你这么会有宫里的赏银?”赵宏朗恭敬的拖着银子都快哭了,这小子怎么这么逆天啊,本以为就跟侯府有关系,没想到又跟皇宫扯上了,自己这个小心肝可经不住这样恐吓啊。

原本胜券在握的庞修德等人,听到宫里赏银几个字,也是面如土色,这年头,能得到宫里赏银的,绝对不是凡人啊。

“大人莫慌,这是前段时间钦差谢大人代表皇上赏给学生的,今天出门只带了三十两,其余的还在侯府呢,大人喜欢的话,学生这便送你了!”李明远瞬间跟变了个人似得,红光满面,好不潇洒。

“庞大人,这次我们完了!”王老大知道自己此番在劫难逃,能保全自己的只有庞大人了。

面色苍白的庞修德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算是明白了,从一开始这个李明远就在耍猴似的戏耍自己,等到自己这边表演完毕,他才上前一脚将所有人踢入深渊,这小子好毒的心机啊!

“庞大人不要用这么仇视的目光看着我嘛!人家会害怕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侯府,皇上的圣旨还在侯府供着呢,我的名字就在上面!”李明远一脸绿色无公害的笑容,但在庞修德眼里却是夺命的微笑。

趴在地上的赵六算是知道这个口舌花花的书生是多阴险了,人家看上去是那么的玩世不恭,其实早就张好大网,等着自己往里跳呢,偏偏庞修德这个老匹夫还自认诸葛在世。这下倒好,害人害己。

案子到了如今这步,已经没有审下去的必要了,赵六等三人以民告官,而且还是诬告,这虽不是死罪,但足以让他们脱层皮了,赵宏朗堂木一拍,准备宣判,原本颇有骨气的赵六知道庞修德是打算将自己当弃卒了,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赵六艰难爬起,想要举报,但早有准备的王老大一个箭步上去,将其下巴给卸了,手段之狠,让人心惊。

“大胆,好你个狂徒,大堂之上竟敢如此放肆,你眼里还有本官,还有王法吗?”赵宏朗是个书生,哪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一惊,随机暴跳如雷道。

第48章 我是清白的

面对赵宏朗的愤怒,王老大只是跪下一言不发的请罪,反正他坚信庞修德不会让自己死。

“大人在里面断案,你不能进去!”门外有衙役制止道。

“吓了你的眼,这位是玉门侯府的夏侯管家,是侯爷的远房亲戚,识相点的赶紧滚开!”听说话的口音似乎是高志明。

很快,一个衙役急冲冲的走进来道,“大人,门外来了俩个人,其中一个自称是侯府的管家,要见李大人!”

“明远,可是侯府的人找你来了?”赵宏朗不敢怠慢,宰相门前七品官呢,侯府的管家当然不能随便得罪。

“听声音应该是府里的人!”李明远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边让他们进来吧!”赵宏朗挥挥手,让衙役放行。

赶过来的是侯府的二管家夏侯贵跟高志明,俩人一脸焦虑,待看到李明远安然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

“李大哥,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样把?”高志明围着李明远转圈圈,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痕。

夏侯贵也是瓮声瓮气道,“明远,老太君和夫人发话了,谁要是敢动你,回头让侯爷把他当匈奴人的探子给砍喽!”

一直自认心狠手辣的庞修德又惊又怕,没想到栽赃这事不光自己喜欢干,侯府的人也爱干。

“没事,没事,夏侯管家多虑了,咱是谁?皇上都下旨表扬过,谁敢动我,他动我就是跟皇上过不去,跟大华亿万子民过不去,借他十个狗蛋也不敢啊!庞大人,你说是吧?”李明远话锋一转,又绕到了庞修德身上。

“那是,那是!”庞修德擦着冷汗赔笑道。

“李大哥,要是没事的话赶紧回去吧,老太君那边等着回话呢!”高志明在旁边小声提醒道。

“不着急,这就回,这就回!”李明远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从赵宏朗手中接过自己的钱袋子,开玩笑,三十多两银子呢。

“大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学生先行告退了!”李明远鞠躬作揖道。

心情不错的赵宏朗点点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吧。代我向老太君问好!”

“一定,请大人放心!”

“对了,这几个诬陷你的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赵宏朗显然是将几人的命运交到李明远手上了。

微微寻思之后,李明远这才道,“大人,他们也是受奸人蒙蔽,一时糊涂,干下此事,依我看,还是宽大处理吧,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原本已经绝望的赵六等人,顿时喜出望外,激动的向李明远连连叩头。

赵宏朗心里虽然对有些不乐意,但李明远说的是宽大处理,具体怎么个宽**又没说,到时候怎么收拾还是自己说了算,反正不把人搞死就行。于是也一脸和煦道,“明远不愧是读书人的典范,我定当号召我苍松学子向你学习!”

“大人客气了,我这个人没啥优点,就是为人实在,品德高尚,我……嗨,志明,你别拉我啊,我还没说完呢,嗨,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大人看着呢!诶呀,大人,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回见!”还想再演讲一番的李明远被看不过去的高志明拐起就跑。

“志明,你干嘛呢,风度,注意风度,你哥我是读书人!”李明远被高志明一路拉拉扯扯的好不难受,皱着眉头抱怨道。

“哥,你还风度哪?知不知道侯府已经炸窝了?还是赶紧想想回去怎么坦白从宽吧!”高志明一脸担忧。

“怎么了?我没干什么缺德事啊?”李明远一脸费解。

夏侯贵带着俩人上了侯府的马车,待三人坐好后,这才慢悠悠道,“还没干哪?人家姑娘都找上门来了,诶,哭得那叫一个心酸啊!”

高志明也一脸猥琐的凑了上来,“大哥,你太厉害了,那姑娘我看了,比秋竹还漂亮点呢,有时间你一定要教教我,怎么让这么多美女哭着喊着追你的!”

看到高志明那男人都懂得笑容,李明远没好气的赏了他个大板栗。“教你个头?我跟秋竹,玉心之间都是清白的?不是你们想的这样!”

“哼,真要是清白,你会愿意替他去打官司,人家一个姑娘家会一个人跑到侯府来报信,闹得满城风雨的?”夏侯贵显然是个人精,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面对俩个大男人一脸理解的眼神,李明远真的是欲哭无泪,自己这么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他们为嘛就不信呢!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回去好好道歉,然后认真读书,待你高中举人,什么样的姑娘得不到啊,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儿女情长!”夏侯贵拍拍他肩膀规劝道。

李明远一脸真挚的看着俩人道,“我跟玉心真的是清白的,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要相信我!”

“谁信你是傻瓜!”俩个大男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会遭天谴的!”饱受打击的李明远同志一个人寂寞的蹲在角落画起了圈圈。

马车到侯府停下,李明远等三人缓缓下车,站在侯府的大门口,李明远颇有些忐忑,今天这事虽说自己是清白的,但问题是没人信啊,估计现在府上所有人都认为自己跟玉心那丫头有一腿。

“大哥,愣着干啥,走啊!”高志明回头道。

“干都干了,怕个球啊?放心,老太君顶多责备你一番,不会真把你怎样的!”夏侯贵拍拍其肩膀安慰道。

有心解释的李明远无奈苦笑,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侯府的客厅里,灯火通明,夏侯勇,老太君,还有夫人都在,玉心和秋香乖乖站在一旁,侯爷夏侯斌被丫鬟抱着正长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四处环视,待看到李明远之后,小家伙显得异常兴奋,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还使出吃奶的力往前靠,显然是想让李明远抱。

老太君等人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在看到宝宝如此神情后,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意,也许是在看到夏侯斌之后,又想起了李明远的种种功劳吧!

第49章 我是为民除害

冲小家伙友好的一笑,李明远稳步上前几步,恭敬道,“明远参见老太君,侯爷,夫人!”

夏侯勇刚想说免礼,却被夫人一个眼神制止了,开玩笑,你娘亲才是老大,她老人家没发话,你还得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明远,今天一下午干嘛去了?”老太君很是严肃道。

李明远透过眼角缝可以看见秋香和玉心并肩站在一起,看上去关系颇为融洽,这让他松了口气,只要这俩个丫头不闹将起来,自己还是有把握平息这场风波的。

“回老太君的话,明远这段日子听老太君和夫人的教诲,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屋里苦读圣贤书。就在今天中午,我忽然感到一阵心胸气闷,呼吸急促!”

“哦,怎么会这样?”老太君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道。

李明远心中一喜,但还是装作很淡定的样子道,“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读书时间太久,太过辛苦导致!”

“胡说,只听说干活干的太辛苦,哪有人家读书辛苦的?”老太君对这一说法很是不满,你个臭小子饭我都让秋竹给你送过去,不就是让你专心读书么。还好意思说辛苦?

老太君的话听上去其实有道理,其实不然,这念书跟干活从原理上来讲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体力劳动,一个是脑力劳动。

“老太君,我没有胡说啊,每天夜以继日的苦读真的好辛苦的,一天俩天还好,这时间久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就像今天中午,吃完午饭后,我便觉的一阵头晕目眩,于是便到门外深呼吸几口,感觉精神好了许多,然后就情不自禁的出门了!”李明远极其小心的替自己辩解着。

老太君没好气的瞪了其一眼,没有说话,夏侯勇则是充满同情,在他看来,读书比打仗还难呢,尤其是像李明远这样天天读,想想就让这位杀人无数的侯爷毛骨悚然。

老太君跟侯爷不说话,自然就由夫人来审判了。

看着可怜兮兮的李明远,夫人微微一笑,“明远,我且问你,你说这几天一直在用心苦读,是也不是?”

夫人审讯,让李明远心中一惊,不同于老太君,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想蒙过她,怕是没那么容易的。

“是的!”李明远已经不那么自信了。

“那我问你,这个香水是怎么一回事?”夫人话锋一转,直指要害。

提到香水,李明远冷汗瞬间下来了,这造香水虽算不上什么大罪,但最起码是自己不好好读书的表现,是哪个缺心眼的家伙想害自己啊!

“怎么不说话了?”夫人喝口茶淡定道。

“回夫人,这个香水是我在书上看到的,为了摸清其中的奥秘,我决定亲自动手作下,将这个知识点彻底的领悟,所以就自己动手制作了下,没想到非常的受欢迎,被大家给抢光了!”李明远滴着冷汗道。

“是嘛,这么说来我还该表扬你喽?”夫人的语气听上去不喜不怒,这让李明远有些捉摸不透。

“不用的,我只是学以致用,学以致用!”

“恩,那好,我问你,这是哪本书的?你告诉我,有时间我也去看看吧!”夫人显然是勾心斗角方面的高手,李明远这点小手段哪能瞒得过她?

“这个,我记不得了,回头好好找找,再给夫人送来!”李明远哪知道是什么书?就算知道,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啊!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宝宝有些按耐不住了,可能是因为李明远逗小孩很有一套吧,隔了这么多天,再次看到李明远,小宝宝还是异常的兴奋,但看到这么长时间李明远不理自己,这小家伙嘴巴一撅,又开哭了。

这下子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小宝宝给吸引过去,李明远算是躲过一劫,他很识相的从丫鬟手中接过小宝宝,一会的时间,便逗得这个小家伙哈哈直乐,让大家在心里忍不住称奇。

有了小侯爷在手,李明远感觉自己好像有了块免死金牌一般,心里莫名的平静下来。

夫人原本也只是想敲打他一下,让他将心思用在学习上,别整天弄些不着调的东西,所以见达到目的后,她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留给李明远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后,便沉默不语。

见到娘亲和夫人都说完之后,夏侯勇这才敢开口。

“明远,咋回事?你出门我可以理解,但你怎么出个门就近官府了?还让一个小姑娘上府里求救?”夏侯勇一脸好奇加暧昧。

“这件事说来话长!”李明远看着高玉心一脸纠结。

“那就长话短说!”夏侯勇一脸期待。

“问题是一句俩句说不清楚!”李明远很无奈,这件事关系到人家姑娘的声誉,这要是说出去,自己以后怎么面对人家。

一直注意着李明远的高玉心当然知道他这是在维护自己,心里更是感动,眼神更是温柔,让秋香这丫头有些莫名的心酸。

“那就慢慢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老太君不愧是夏侯勇的母亲,俩人一个脾气。

李明远环视了一圈,发现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八卦气息,这让李明远内心汗如泉涌,原来八卦这玩意不管什么时代都有啊。

在看到高玉心时,李明远发现她羞涩的对自己点点头,显然是允许她将事情说出来,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于是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李明远抱着小宝宝开讲了,当然,重点是描述他的嫉恶如仇和不畏强权,以及高掌柜的善良懦弱,庞修德的好色无耻,卑鄙下流,以及王老大等泼皮的助纣为虐。

对于这个缺少娱乐项目的年代来说,说评书,唱戏已经是逢年过节才能看到的,而且还没李明远这个过瘾,于是上到老太君,下到家丁丫鬟,无一不被李明远的故事所着迷,个个听得是津津有味,如痴如醉,而李明远也是讲的激情飞扬,前世他也经常这样做战前动员,于是乎,这一刻的他好像常山赵子龙一般,抱着小宝宝,在侯府杀个七进七出,砍到一片。

第50章 左拥右抱

李明远足足讲了一个时辰,才将自己一下午的经历讲完,那叫一个荡气回肠,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惊了,无不敬佩李明远的勇敢,而庞修德的无齿,高掌柜的遭遇更是让大家印象深刻,再看向高玉心时,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同情。

口干舌燥的李明远的抱着小侯爷静候老太君的发落,没过多久,在李明远期待的目光中,老太君吱声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想不到如今这个年头还有这样的事发生,那个什么姓庞的,亏他还是个当官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难道他不知道吗?”老太君异常的愤怒。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却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更加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老太君愤怒,夏侯勇也是一脸不满,“不像话,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这庞修德看上去挺君子的一个人,没想到背后却干出这种事,简直就是个禽兽!”

老太君赞同的点点头,随机道,“勇儿,明天你看下,把那个什么县尉好好查一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祸害百姓。”

“娘,你放心,交在我身上!”夏侯勇拍着胸脯保证道。但三秒钟之后,他又低声道,“不过我只能跟赵县令说说,具体怎么办还得他说了算!”

老太君不满的皱皱眉道,“怎么,你堂堂侯爷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县尉?”

“不是,娘,我毕竟是武将,这文官系统的事,没有命令我不能随便插手的,必然人家要说闲话的!”夏侯勇陪着笑脸道。

“哼,瞧你这点出息!”老太君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明远,今天这事你干的不错,没给我丢人!”夏侯勇扭头对李明远表扬道。

“都是侯爷教导有方!”李明远一个高帽子送过去,让夏侯勇大为自得。

看着三个大咖似乎情绪都不错,李明远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老太君,侯爷,夫人,您们看这庞修德如此狂妄,这玉心小姐回去怕是不安全啊!”

“那你觉得呢?”夫人高深莫测的笑了。

“我觉得偌大的苍松县,没有什么地方比侯府更安全了!”李明远说的很郑重。

话音刚落,厅堂里便是一片倒吸冷气声,显然所有人都被李明远的大胆给惊到了。

夏侯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道,“你的意思是,把人家姑娘留府上么?”

“明远就是这个意思,不可以吗?”李明远一脸纯洁。

“但是,但是,这,这不合适啊!”夏侯勇一脸冷汗。

“为什么不合适,让她在府上躲俩天嘛,正好秋香一个人晚上没意思,到处乱窜!她俩在一起也好做个伴!”李明远显然考虑的非常周到。

“你真是这样想的?”夫人纤细的手指,缓缓敲击着桌面道。

“是的!”李明远的眼神清澈见底,他不否认自己对玉心有好感,但他让玉心暂住在侯府是真心为其的安全着想,今天庞修德丢了这么大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夫人和老太君对视一眼,老太君轻微点点头,夫人自是心领神会,“秋竹,你愿意让玉心姑娘跟你作个伴么?”

听到夫人的问话,秋竹连连点头,满脸欣喜道,“愿意,愿意,太愿意了!”

对于秋竹的态度,夫人早有预料,又向玉心咨询道,“玉心姑娘,你的想法呢?”

“我都听夫人的!”高玉心羞怯怯的看了眼李明远,默认了这个方案。

“恩,既然如此,那这事就按明远说的办,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夏侯勇生怕自己老婆再插上一手什么的,这李明远是自己的心腹,只要能帮上忙的,他这个当侯爷的绝不含糊。

“谢侯爷!”玉心的小脸红彤彤的,显然是非常激动。

老太君又嘱托了李明远几句,言下之意当然是在提醒他切莫为了儿女情长荒废了学业,不然绝饶不了他,夫人也是对其抱有殷切希望,她之所以这么痛快的同意让玉心暂住侯府,也是希望能够借助这个姑娘拴住李明远的心。

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夏侯勇在看着老娘和老婆走远之后,这才长舒了口气,为什么每次娘亲和媳妇在身边总感觉有人勒着自己的脖子呢?夏侯勇感到非常疑惑。

“秋竹,你先带玉心回院子里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李明远打发俩个丫头先行回屋。

“好的,玉心姐,快跟我来!”热情的秋竹拉起玉心的皓腕就走,那效率没得说。

看着俩个姑娘亲密的背影,李明远不禁暗叹,这才多久,俩个丫头就好的跟亲姐妹似的,那小院里以后指不定多闹腾。

夏侯勇一脸不纯洁的笑容,走到李明远身边,狠狠拍了拍其肩膀,“行啊,臭小子,我还真没看出来你魅力这么大,把我府上最漂亮的丫鬟勾搭了不说,还看上人家黄花大闺女了,不错,不错,这点比我强!”

李明远哪能听不出夏侯勇语气中流露出的浓浓酸意,赶忙辩解道,“侯爷这么说可就是妄自菲薄了,谁不知道您跟夫人是如胶似漆,像您这种不纳妾,不存私房钱的男人,全大华都找不出几个,您简直就是我们全体男性的楷模!”

李明远所说的纳妾,私房钱这些都是夏侯勇的软肋,但经过李明远这么一说,夏侯勇舒服多了,可不是吗,你们个个是三妻四妾的,但老子偏偏不。三千弱水只饮一瓢,咱就是这么专一。

“哈哈,还是你小子会说话,不愧是秀才!行了,赶紧回去吧,俩个美娇娘在等着你呢!”夏侯勇现在是越看李明远越顺眼了。

“没事,再说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互不打搅!”李明远觉得自己真的好冤。

“装,还装!”夏侯勇指着他一脸不信。

“真的,侯爷,你忘了当初我怎么说的?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李明远攥紧拳头道。

人家话说到这个份上,夏侯勇也不好再打趣,只是一脸高深莫测道,“那你小子这辈子准备打光棍吧!”

第51章 三人晚宴

和夏侯勇道别之后,李明远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一路上大家看他的眼神自是各种怪异,但不否认,如今的他已经是侯府所有男性同胞心中的偶像了,几乎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第二个李明远,坐拥双美,逍遥自在。

天色已经漆黑,房间里已经点上了油灯,用笼罩罩着,散发着橘色的光芒,折腾了一天的李明远不禁忍不住心头一热,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秋竹,你也是主人啊,一定要招待好玉心姑娘!”李明远回屋躺在床上道。

俩个姑娘正在里屋谈话,李明远话音刚落,秋竹便回应道,“知道了,你放心吧,我跟玉心姐都安排好了!”

李明远不在吱声,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说实话,今天发生的事带给了李明远许多内心的震撼。庞修德的霸道贪婪让李明远知道他肯定是有着相当的背景,不然赵宏朗作为他的顶头上司绝不会那么畏首畏尾。

再想起高有德,李明远更是一阵唏嘘,不管在什么时代,只要有人,这样的现象就必然会发生,俗语说的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高有德虽然没有和氏璧,但玉心的美貌却同样是庞修德这样的无耻之徒所觊觎的,偏偏高有德自己还无力制止,也许这就是底层人民的悲哀吧。

想着想着,李明远竟然慢慢闭上了眼,进入了睡眠状态,或许是心态完全松懈的缘故,这一觉李明远睡得非常舒适,而且还流出了口水。

“李大哥,醒醒,吃饭了!醒醒!”不知过了多久,李明远被一双柔弱的小手推醒,他张眼望去,一袭素衣的玉心正双膝跪伏在床上喊自己,披肩的长发从颈脖处散下,搭配着脸上淡淡的微笑,说不出的美丽清纯。

“恩,知道了,这就来!”李明远迅速的将嘴角口水擦去,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就直奔餐桌。玉心看到这家伙一脸猴急的样子,忍不住掩嘴偷笑。

李明远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他匆匆跑到餐桌前,盯着食盒迫不及待道,“秋竹妹妹,今晚吃什么啊,我好像闻见肉味了!”

“哼,你不是睡觉的吗?继续睡啊,像个小孩似得,还留口水,真有你的!”秋竹一边将饭菜从食盒端出,一边扳着脸训斥道。

李明远这厮说的好听点是不拘小节,说的难听点就是脸皮贼厚,对于秋竹的批评,他纯当耳旁风了,还是那种左耳进右耳出的,现在他只关心今晚有啥好菜。

“哇,酸辣土豆丝,炒咸菜,青菜豆腐,恩,不错,不错!”秋竹每端出一道菜,李明远都能说出菜名,这充分表现了他对吃的深入研究。

从后面走上来的玉心忍不住惊叹道,“李大哥好厉害,好像对厨艺很有研究呢!”

“玉心姐,他那是对厨艺有研究啊,他哪是对吃有研究,就是个吃货!”秋竹很可爱的皱皱鼻子道。

李明远没好气的扮个鬼脸道,“小丫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看到这俩个人在一旁旁若无人的斗嘴,玉心有点难以理解,这还是主子跟佣人吗,怎么更像是一家人在打闹啊,印象中的主仆不应该是一个特别严厉苛刻,一个小心翼翼么!

“玉心,愣着做什么,快坐啊,我估计你也饿坏了吧!”李明远回头发现玉心傻傻的站在一旁,笑嘻嘻道。

“没有啊,我还好,不是很饿,李大哥你怎么不吃?”玉心看着李明远拿着筷子,却不下口,不禁好奇道。

“你们俩个都没吃呢,我怎么能先吃?”李明远说的理所当然,却让玉心在内心狠狠感动了一把。

等到三人都做好哦,李明远一脸期待的看着食盒,“秋竹,里面应该还藏着一道大菜吧,别藏着掖着了,赶紧端出来吧,玉心妹妹等着呢!”

“哼,玉心姐姐才不会那么没耐性呢,我看是你等着差不多!”秋竹对李明远的说辞很不满。

“秋竹,说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怎么可能那么没有涵养呢,咱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摸着良心说说,我是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我有啥好处忘记过你?”李明远大义凌然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是谁跟我抢着吃肉,连肉汤都不放过,都抢去泡饭了?”秋竹也急了,把李明远的糗事果断抖露出来。

“恩,这个,那个,好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老惦记着干啥,你这么漂亮一姑娘,心眼怎么这么小呢?”李明远挥挥手,冲玉心无奈一笑,小声的尴尬道,“别见外,都是让我给惯得!”

秋竹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小心翼翼的将最好一道才端了出来,顿时,一股浓厚的肉香扑鼻而来。

“哇塞,酱牛肉,而且是纯肉啊!”李明远一瞬间眼睛都直了。

“可不是嘛,今天老太君高兴,吩咐膳房加的呢,本来只有这里的一半,我陪膳房的师傅墨迹了好长时间,才多要了这么多的!”秋竹一脸兴奋,显然能够多吃些肉对于这个小丫头来说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了。

玉心看到那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酱牛肉,也是异常的眼馋。这年头的人们大多是吃牛羊肉的,但是这个肉价实在不低,普通百姓家也是十来天才舍得买一次打打牙祭,而玉心的爹爹虽说是开了个瓷器铺,但生意并没有多好,而且高有德始终牢记着亡妻的嘱托,要给女儿准备份好嫁妆,风风光光的把姑娘嫁出去,这样省的被婆家人欺负。所以高有德挣点钱就藏起来,留着给女儿做嫁妆,所以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称点肉尝尝。

“吃饭之前我讲俩句啊,今天咱们秋竹妹妹功劳最大,没有她的话估计咱们也不能独享这么多牛肉,虽然没有酒,但是我建议咱以茶代酒,敬咱们聪明厉害的秋竹妹妹一杯,玉心,来!”李明远讲一个茶杯递到玉心手中道。

第52章 他们晚上干啥

原本心里还有些小纠结的秋竹看到李明远这么客气的以茶代酒敬自己,心里那股气也随之消散,三人碰杯之后,会心一笑,一起开动起来。

“玉心,别光吃菜啊,多吃点牛肉,别客气!”李明远热心的夹着牛肉送进高玉心碗里,后者只能红着脸道谢。

秋竹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酸酸。偏偏李明远的嘴巴又闲不住,“秋竹啊,你就少吃点啦,你看呢,本来营养就这么好,再吃下去就要变成小胖妞啦!”

“你说谁小胖妞,有本事再说一遍!”秋竹一下子急了。

“没有,秋竹妹妹,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再吃下去就会变成小胖妞,不是说现在是,现在的你正是清纯可爱,天真浪漫,童颜**的时候!”李明远话还没说完就挨了秋竹一筷子。

“你说什么?”

“天真浪漫,童颜**啊!”李明远一脸疑惑。

“啪!”又是一下,秋竹再次黑着脸道,“再说一遍试试!”

“本来就是嘛,你看看玉心,再对比一下你的!”李明远一脸委屈。

原本看热闹的玉心情不自禁的看看秋竹的规模,再看看自己的,一下子羞得抬不起头来。而秋竹看完之后,则是尖叫一声“流氓!”随后对着李明远便是一阵铺天盖地式的打击,俩个人在不大的屋子里追逐起来,看的玉心都傻了。

十分钟后。

“歇会,歇会,等把饭吃完再闹!”李明远想起晚饭才吃了一半,停下脚步建议道。

秋竹看看了桌上的饭菜,低头寻思一番,点头同意了。于是在玉心的目瞪口呆中,俩个刚刚还恨不得同归于尽的俩人又跟没事似的坐在桌上继续吃饭了。

“李大哥,秋竹,你们经常这样吗?”玉心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道。

“经常做什么?”李明远嘴里嚼着牛肉,含含糊糊道。

“就是像刚才那样打闹?”玉心连说带比划。

一边的秋竹没好气道,“也不是经常吧,反正他嘴巴每个把门的,一把我惹生气就追他,平均下来一天一次吧!”

“什么叫我嘴巴没个把门的,我一直是以事实为依据的好不好,就像刚才!”李明远正要反驳,看到秋竹那杀气四溢的眼神,忍不住嘟囔了俩声,便低头不语。

看到面对庞修德那样的家伙都无所畏惧的李大哥在一个小丫鬟面前却是如此的束手无策,还被人家追的满屋跑,玉心都感觉自己接触的是不是俩个不同的人了。

吃完晚饭后,秋竹将碗筷收拾好,有些没劲道,“时间还早呢,该干嘛呢!”

“平时里你都干些什么呢?”玉心有点好奇道。

“平时这会她早就跑出去串门,跟她的好姐妹们唠嗑去了!”李明远贼兮兮道。

听到这话,玉心忍不住眼神黯然道,“秋竹,对不起,我在这打搅你了!”

“没事,玉心姐,是我主动同意你留下来陪我的,说实话,让我一个人和这个家伙同处一室,我还真有些害怕呢!”秋竹防狼似的盯着李明远道。

“噗嗤,这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的,我说姑奶奶啊,咱不带这么自恋的,我可不喜欢小女孩!”李明远一脸不屑。

秋竹涨红这俏脸道,“你胡说,刚才你还说我比玉心姐那个还要那个的,怎么现在变成小女孩了?”秋竹一脸不服气。

“规模再大,没脑子有什么用!”李明远的一句话再次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气急败坏的秋竹追在他后面死缠烂打,势要将其咬成碎片。

俩个人又是一阵闹腾,秋竹这丫头更是跑的大汗淋漓,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喝水,李明远看着一脸孤独的玉心,心里不停的寻思着是不是想个什么乐趣给她打发一下时间。

“秋竹,我想起了一个小游戏,特别好玩,你可以陪玉心玩玩!”李明远一脸神秘。

“什么小游戏?”秋竹一下子来了兴趣,玉心也是一脸期待。

“五子棋!”李明远一字一顿道。

很快,在李明远简单的将游戏方法讲了之后,俩个人便被这个新颖的游戏方式给迷上了,迫不及待的让李明远将棋图画完之后,各自拿着一张白纸和红纸,一边下着,一边撕点小纸屑下来,虽然条件很艰苦,但俩人却是玩的不亦乐乎。

李明远看着玉心脸上因为思考而露出的淡淡笑容,心里微微一热,便躲到一旁自己看书去了。

就这样,玉心在侯府的第一晚就是在跟秋竹的下棋中度过的,俩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玩这游戏玩的入迷,李明远只知道自己睡的时候,她们还在棋盘厮杀,估计休息的不会早。

翌日凌晨,李明远早早起床,准备赶制点精装的香水,有了玉心送来的瓶子,李明远相信这次做出来的香水一定更美观,更容易储存。

原本想让秋竹跟自己一起来劳动的,但一想到昨晚俩人估计是玩了一个通宵,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这些事自己一个人都能搞定,李明远也不想打搅人家的好梦。

院子里,不少鲜花竞相开放,鲜艳的花朵搭配着清脆的绿叶,为这个冬日带来丝丝春意。鲜花植被上面被白霜覆盖,植被的下面是顽强的青草,细细观赏,白的红的绿的青的相映着,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夏侯琴是花了极大的心思的。

李明远忙着采摘花瓣,烧柴蒸馏,院门外却有不少家丁家将才徘徊着。大家都在等,等着住在这院里的三人,其中一人出来。

“你们说昨天晚上的战况得多激烈啊!”一名家丁看着小院,不无忧虑道。

“是啊,是啊,秋竹跟那个姑娘都是千里挑一的美女啊,只要是个男人,诶!”一名家将攥紧拳头道。

一个府上的老家丁盯着小院,颇有些不服道,“他奶奶的,这新来的李明远狗屎运实在太好了吧,这才几天啊,老太君夫人都拿他当宝贝,秋竹也让他给拿下了,现在又搞了个比秋竹还漂亮的姑娘回来,他这是在向我们炫耀吗?”

第53章 卖给有钱人

老家丁的话引起了所有单身汉的共鸣,大家拿自己的人生经历跟李明远一比,顿时有一种这么多年活狗身上去了的感觉。

“其实我觉得那个玉心姑娘比秋竹好看!”一个家丁弱弱道。

“胡说,明明就是秋竹漂亮!”一名秋竹的粉丝反驳道。

“玉心姑娘漂亮!”

“我觉得还是秋竹好看!”

就这样,原本心里就有些变扭的众人就好像装满炸药的桶子,随着这颗火星的点燃,瞬间爆发了。

在忙着做香水的李明远听到院门外有人吵吵闹闹的,不过他也没时间去管,随便闹腾去吧。咱就是爱热闹!

此时屋里的俩个姑娘睡得正香,玉心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看上去让人内心为之一酥。

相比之下,秋竹就女汉子的多,抱着玉心的大腿当枕头,红润的嘴巴不是吧嗒俩口,估计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李明远将手头的活忙完,看着鲜艳的花瓣被慢慢蒸馏,这才长吁了口气。擦擦额头的汗珠,回屋喊俩个姑娘起床。

不知是玩的太累忘了,还是相信李明远的人品,俩个姑娘竟然没有从里面将门锁上,而是轻轻的掩上的,李明远轻轻一推,门便自动开了。

看到正在床上熟睡的俩个姑娘后,李明远老脸一红,心里告诫着自己,不能看,不能看,但眼睛却忍不住瞄了过去,狠狠的咽了咽口水,熟睡中的美女那绝对的魅力完全不是他这种初哥所能够抵抗的了的。

不知看了多久,玉心忽然睁开了眼,李明远的身影瞬间映入眼帘,让她心中一阵慌乱。

“恩,没事,我刚进来,就是喊你们起床,这个时间不早了!”被玉心发现自己在偷窥,这让李明远还是有些心虚的,结结巴巴的说完后,便落荒而逃。

玉心俏脸一红,眉头的忧愁不知何时瞧瞧消散了些。

将孩子似的秋竹唤醒,俩个丫头打打闹闹的起床洗漱,聊得最多的话题便是那五子棋了。

院子里,李明远制作的第二批香水已经差不多完工了,蒸馏出来的香水差不多没有第一次多,但是香味却是更精纯了些,想来是因为火候把握的更加精准了。

梳洗完毕的秋竹又恢复了精神,但眼角的憔悴却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想来是昨晚玩五子棋太过疯狂所致。

“喂,大坏蛋,又在做香水啊,我不管,待会做完给我一碗!”秋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行行行,没问题,只要你关注自己的嘴,别到处广播,不然被抢光了可不怪我!”李明远戏谑道。

秋竹俏脸一红,冷哼一声,“知道了,啰嗦!”

李明远将香水端进屋灌装,秋竹小跑着去膳房端早餐,忙碌而充实的一天,就此拉开序幕。

“快看,秋竹出来了!”此时等候在远门外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李明远那样拥有特权,什么活都不用干的。大家总不能手头的活不干,一整天都在院门口蹲点吧。而剩下的几个则就是那种心志坚定,或者是贼心不死的家伙了。

一个眼尖的家丁看着秋竹的脸色,一下子腿软了,“完了,完了,秋竹看上去很憔悴,估计是昨晚没休息好!”

在他身边的几个人顿时脸色面如土灰,这一男二女,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能干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几个不死心的待秋竹走近了之后,又仔细打量一番,果然,秋竹看上去精神不错,兴趣蛮好,但眼角的黑眼圈却是瞒不了众人,脸上也有一丝倦容。顿时,所有人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秋竹好奇的打量了众人一眼,见他们一个个傻乎乎的,也没打招呼,便径直走了。直到秋竹走远,一个家丁才竖起耳朵道,“咦,什么声音!”

“是我那颗纯情的少男心破碎的声音!”好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院子里,李明远正在玉心的帮助下将香水往小瓶子里装。

“李大哥,这就是香水么,是不是像秋竹说的擦一点在耳朵后面这些地方就行了?”玉心一脸好奇。

李明远一边将小瓶子拿出来,一边得意道,“不错,这个是经过我精心调配出来的,香着呢,等会我送你一瓶!”

听到李明远要送自己香水,玉心又是一阵红脸,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了一个主意。

“李大哥,你说你的香水这么好,又用这么漂亮的瓶子给装起来,你打算卖多少钱呢?”玉心拿着瓶子摇晃道。

“卖钱?卖什么钱,我是留着送人的!”李明远摇头道。

“啊!”玉心惊讶的张大嘴巴,有些不理解李明远的做法,花了那么多的代价,好不容易在做出这么精贵的香水,这么好看的瓶子,这要是不卖不就浪费了么。

俩个人小心翼翼的将香水灌在十个瓶子里之后,这才长松了口气,看着十个色彩鲜艳的瓷瓶,李明远心里颇有些成就感。

“玉心,你刚才说卖香水,那我问你,假如把我这个香水拿出去卖,你说能卖多少钱?”李明远指着桌上的瓶子豪情万丈道。

玉心打量着十个小瓶子,捏紧粉拳道,“让我卖的话,一两银子一瓶,肯定有人要!”

“多少?”李明远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一两银子一瓶,肯定抢着要,如果再把吹嘘下效果,二两银子一瓶都能卖出去!”玉心的声音不大,但言语中却充满自信。

李明远努力咽了咽口水,看向玉心的眼神就跟看奸商似的。

“李大哥,你相信我,你这个香水效果这么好,而且这个瓶子就这么精美,咱们只卖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她们有的是钱,只要咱把这效果说出去,她们肯定抢着来买,到时候你这十瓶估计都不够呢!”玉心将自己的计划简单的说了下,李明远也暗暗点头。

“你说得对,咱要是卖就卖给那些有钱的主,而且一个人只许买一瓶,多了不卖,想要的话,下次再来!”李明远摩拳擦掌,一脸兴奋。

第54章 推销香水

经过玉心的已提醒,李明远这才发现有玉心这个丫头在,自己想赚些钱还是非常容易的。

“这十瓶香水,我留三瓶,剩下七瓶给你,你说,最多能卖多少钱?”李明远是个穷怕了的人,如果自己的小技术能够替自己挣些银子,那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最少十五两!”玉心信心爆表!

“好,成交,这七瓶我就交给你了,赚的钱咱俩平分!”李明远将七瓶香水推到玉心身旁,期待着这丫头将其给自己变成七两银子。

玉心小心翼翼的接过瓷瓶,但却连连摇头道,“李大哥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个香水我一定帮你卖出去,钱会一分不少的交给你的!”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是那种有好处独自享受的人吗?”李明远皱着眉头不悦道。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帮你卖了!”玉心的态度跟坚决。

“那这样吧,我六你四,怎样?”李明远知道这年头的姑娘性子烈着呢,于是选择让步。

“最多你九我一!”玉心伸出一根粉嫩的手指道。

“八二,没得商量,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大哥!”李明远拍着桌子威吓道。

玉心有些畏惧的看着一脸严肃的李明远,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心情不错的秋竹拎着食盒兴冲冲的走了进来,哼着小曲道,“吃饭喽,赶紧吃,吃完玉心姐陪我下五子棋吧!”

听到秋竹的要求,玉心为难的看了李明远一眼,道“秋竹,今天估计不行,待会我要回家看一下!”

正在忙活的秋竹微微一愣,但依然开心道,“没事,姐要忙就去忙吧,待会我找小姐妹们玩去!”

看到秋竹并没有不开心,李明远和玉心同时松了口气。三个人又有说又笑的吃起了早饭。

“大坏蛋,你也和玉心姐一起回去吗?”吃完饭后,秋竹询问道。

“恩,是啊,玉心一个人我不放心!”李明远点头道。

“哦!”秋竹丫头明显的失落了。

李明远当然知道这小丫头心里有些难受了,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杀手锏。

“秋竹,看,这是什么!”李明远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瓶道。

“香水,你把它装瓶子里了?”秋竹一脸幸福的接过香水道。

“当然了,以后你用之前,先把瓶子倒下来,让香水粘在木塞上,然后在用,这样就方便多了,而且还不会浪费!”李明远对自己别出心裁的小设计颇为满意。

原本还有些小沮丧的秋竹看到这个后,心里的不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拿着小瓶子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摸个不停。

“秋竹,我可提醒你啊,这个整个侯府只有你一个人有哦,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千万别给我拿出去显摆,不然你那些小姐妹又要来抢了!”李明远不厌其烦的啰嗦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傻!”秋竹不耐烦的回应道,孩子的天性在她身上展露无遗。

打点完秋竹后,李明远这才鬼头鬼脑的跟玉心溜出侯府,至于为什么溜,当然是因为这不能让夫人他们知道,不然一定会觉得自己实在太浮夸了,刚带了个姑娘回来,第二天又带着人家出去,到时候指不定要训斥俩句。

“玉心,你打算怎么卖呢?”李明远颇有些好奇道。

“我认识南门专门卖胭脂水粉的贾财主,只要我把这香水的独特之处跟贾财主一说,不愁他不出钱!”玉心显然是做好充分准备了。

“那个贾财主为人怎样?”李明远可不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家伙。

玉心不置可否的笑笑,“就那样吧,做这些生意的,就算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李明远细细一想,也是,只要给我钱就行,其他的管他呢,我卖的东西反正害不死人。

“贾老板,忙着哪?”在玉心的带领下,俩人来到南门的一个胭脂水粉铺,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柜台后面,等着生意上门。

“哟,高小姐啊,稀客,稀客!”显得难受的贾老板一看到高玉心,那张奸诈的老脸笑得跟盛开的菊花有的一拼。

“咦,这位莫不是李秀才?”跟高玉心打完招呼后,贾老板打量着李明远,感觉这个年轻男子非常的眼熟。

李明远心中一乐,想不到自己在这一片儿还挺有名,连个卖胭脂水粉的都认识咱。

“贾老板客气了,叫我明远就行!”眼前的男子虽说形象不怎么好,但李明远还能接受,土豪嘛,不都这样。更何况人家还是自己的财主。

得知真是李明远,贾老板的态度更加恭敬了,大华讲究的是士农工商,商人虽然是最有钱的,但是谁会地位是最低的。当然生意真正做大了的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贾老板这个小县城的土财主却是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怠慢不得。

“秀才公果然是平易近人,但是这个礼数是不能废的,还请秀才公稍坐,我这就给你上茶!”贾老板说完便开始上下忙活起来,他心里甚至还有些小激动,自己这个小店铺开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读书人上门呢。

“这个贾老板是不是太热情了?”李明远看着手忙脚乱的贾老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玉心嘻嘻一笑“李大哥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相差太多的。他怎么敢对你不敬呢,再说了,你堂堂秀才,上他这个小铺子那是给他面子,他当然要把你招待好了!”

李明远顿时明白了,感情这贾老板招待的不是自己,是自己的身份啊!心里顿时有些歇火。

“那平时你来这呢?他欺负你不?”李明远低声道。

“欺负倒不会,但倨傲肯定是有的,不过我倒是不常来这些地方,所以也和他没过多的交情!”玉心说的倒是事实,家里并不是很富裕,所以她胭脂水粉之类的也是很少购买的,一年一次也就顶天了。

“行,我知道了,玉心放心,大哥一定替你出这口气!”李明远对于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是没有好感的,他相信,如果自己不是顶着个秀才公的身份话,估计这贾老板也不会拿正眼瞧自己。

第55章 你没诚意

待贾老板将好茶端上之后,李明远小咪了一口,这才高高在上道,“贾老板是吧,听我玉心妹妹说你这生意搞得不赖啊!”

贾老板自是点头哈腰,“秀才公说笑了,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贾老板怎么称呼?”

“小的叫贾有财,钱财的财!”

“恩,我知道,也不可能是才华的才!”……

“贾老板最近生意怎样啊?”李明远跟贾有财一阵唠嗑之后,总算进入正题。

“别提了,以前还好些,现在城东也开了家胭脂水粉店,规模比我这大多了,里面的胭脂水粉都是江南那边的,不少人都跑那买去了!还好我做这行也有不少年头了,有些老主顾照顾我生意,不然早就关门大吉了。”贾有财垂头丧气道。

听到这话,李明远和玉心都是心中一喜,贾有财目前肯定想着跟对手扳回一局,如果有了自己的香水当神秘武器,说不定就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贾老板,我从侯府带来了几件好东西,相传都是京城贵族用的!”李明远神秘一笑。

还想继续诉苦的贾有财瞬间呆滞,然后不敢相信道,“秀才公说的是真的?”

“当然,你觉得我会闲的没事来骗你吗?”李明远虎着脸道。

贾有财连连赔笑道,“不会,我相信秀才公不是那样的人!”贾有财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搓手。显然是心动了。

在李明远的指示下,玉心将七个装有香水的瓶子缓缓拿出来放在了桌上。独特的造型,鲜艳的色彩当场就引起了贾有财的兴趣。

“这叫香水,贾老板可以看看!”李明远指着小瓶道。

话音刚落,贾有财便拿起一个小瓶研究起来,作为一个商场老手,贾有财还是很有眼力劲的。眼前的这个小瓶子虽然看上去细致精美,但应该只是普通小作坊做出来的。外观打量完后,贾有财又轻轻拧开木塞,透着亮光,打量着瓶里面粉色的液体。

原本还有些轻视的贾有财在闻到香水的味道后,脸色瞬间变了,不敢相信的连吸几口,这才结结巴巴道,“这香水的味道为何是这么纯正的花香?”

原本心都快跳到嗓子眼的俩人顿时松了口气,李明远又喝了茶,恢复了原本的清高道,“这便是这香水的高明之处,据说这是皇室特供,只有非常受信赖的大臣才能偶尔被赏赐一些!”

“这,这,这太珍贵了!”贾有财激动的有些结巴了。他卖了这么多年的胭脂水粉,但这么好闻,纯正的东西却是第一次看见,这香水的价值让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听到这话,李明远总算露出意思笑容,给玉心使个眼色,示意她该出马了。

“如果我们想让贾老板帮忙出售,不知贾老板愿意出价多少?”玉心开口了。

“这!”听到这话贾有财先是一阵狂喜,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看着桌上的七瓶香水,又看着李明远,陷入了沉思。

“二两银子如何?”贾有财报价了。

“哼!”李明远冷哼一声,将茶杯往桌上一甩,起身道,“玉心,走,咱们去城东!”

一看李明远生气要走,贾有财赶忙将其拦住道,“秀才公息怒,息怒,我就是这么一说,价格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商量,怎么商量,你根本就没有诚意!”李明远显得非常愤怒。

“我有诚意啊,秀才公,这不是第一次见这玩意么,我也不知道出什么价格合适,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秀才公多多包涵!”贾有财又是鞠躬作揖,又是行礼道歉的,搞得李明远也不好再跟他发火。

好不容易将李明远劝着坐下之后,贾有财小心翼翼道,“秀才公,您看多少钱才合适?”

李明远面无表情的伸出五根手指,玉心和贾有财都是脸色大变,玉心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狮子大开口,而贾有财虽是惊讶,但这个价格也在他的承受范围这内,不过商人逐利,既然人家把价报出来了,那他自然要想办法还价了。

“五两银子实在是贵了点,您看三两怎样?”贾有财赔笑道。

“四两,不能再低了,不然我就去找城东那家去!”李明远亮出底线。

贾有财眼馋的看了看七瓶香水,又打量了一番自己这个冷清的店铺,终于还是决定搏一把。

“行,四两就西两,就当交秀才公这个朋友了!”贾有财故作爽朗的一笑,从柜台里哆哆嗦嗦的掏出二十八两银子,将其交到李明远手中。

在看到银子的那一刻,可把李明远给乐坏了,想不到钱来的如此简单,看来自己锦衣玉食,声色犬马的日子就在前方了。

“好,钱老板果然爽快,这样吧,我也不框你,这次我先收二十两,等你卖完了我再过来收剩下的八两!”李明远只收起二十两交给了玉心,剩下的八两又递给贾有财。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秀才公果然考虑周到!”贾有财心中一喜,生怕李明远反悔,赶忙将银子收起。

就这样,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明远随手造的香水以四两银子一瓶的高价成功卖了出去。双方皆大欢喜。

贾有财客客气气的将俩位贵宾送出门,随后欣喜若狂的回去研究怎么利用这些香水把自己丢掉的生意抢回来。而李明远和玉心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开始分赃了。

“来,按照咱之前说好的,这是二八分,这是四两银子,你拿好!”李明远分出四两银子递给玉心。

“不行李大哥,这次我只是把你带了过去,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你辛苦的结果,我再分这么多就不合适了!”玉心连连摇头。她原本以为李明远不会还价杀价之类的,可现在看来,人家哪是不会啊,简直比自己还狠呢。

“给你你就拿着,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要不是你的话,我一两银子都赚不到呢,就凭这一点,咱俩平方也不为过。”李明远不由分说的将银子放在玉心的手中。

第56章 会读书能赚钱

玉心接过带有李明远体温的四两银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甜意。

“行了,玉心,你先回去看看,跟你父亲报个平安,我再出去转转,待会回去找你!”李明远很体贴的让玉心先回去将银子放好,毕竟这年头,四两银子也是笔不小的财产了。

“明白,李大哥,我在家等你!”说完这话,玉心再次脸红,她感觉自己怎么好像是个小媳妇似的,在送自己的新婚丈夫出门。

好在李明远没听出玉心的言外之意,轻轻的点点头,俩人便互相告别而去。

不得不说,李明远这家伙还是个饱暖思**的主,有了钱之后,他第一件想的事便是吃火锅的锅炉做的怎样了。这个天气下,买俩斤牛肉,再搞点蔬果,围坐在房里吃顿火锅,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来到铁匠铺,李明远和金大坚打个招呼,而金大坚也将做好的锅具端了上来,李明远细细打量一番,发现确实是按自己要求做的:锅身是圆形,直径约莫一尺左右,锅子中间还有一个十多公分来高的锥形铁管,锅子底座也是铁制的,高十公分,直径十五公分,也是圆锥形,上窄下款,里面是空心,还有一个圆形的孔,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伸个拳头进去。这种锅具看上去挺古怪的,但却是吃火锅所必备的。

“好,好,不错,金师傅真有你的啊!”李明远端详着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火锅锅具额,赞不绝口道。

听到李明远如此夸赞,金铁匠心里也是乐呵呵的,嘴上谦虚着,但神情却是相当得意。

俩人又是一阵互吹之后,李明远这才拿着锅具喜滋滋的出门了。

“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李明远哼着小曲,很有纨绔子弟的气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完全融入这个时代了,这个时代有着某种令他迷恋,令他魂牵梦绕的人和物。

高有德的瓷器铺里,玉心带回来的四两银子整齐的摆放在高有德面前,让这个靠手艺吃饭的匠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丫头,这是真的?这李公子也太厉害了吧?”高有德惊叹道。

父亲的惊讶玉心是完全能够体会的,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她也不会想到赚个二三十两银子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

“李大哥确实很厉害,而且不光是赚钱,书读的也好,昨晚在侯府,我看到老太君跟侯爷都对他有很大的期望呢!”玉心一脸骄傲。

高有德饱经风霜的脸上有喜有忧,他是过来人,女儿如今心里想的什么他当然是知道的,只怕已经是倾心这个李公子了,但是李公子越是能干,他们之间的机会怕是越小,到最后,伤心的还是自己的宝贝闺女。

就在这对父女俩各自想着心思时,李明远笑嘻嘻的进来了。

“高掌柜,忙着哪?”李明远招呼道。

“嗨,忙什么啊?昨天的事我要好好谢谢李公子呢!”高有德对李明远的感激之情那是绝对的,要不是昨天人家挺身而出,只怕自己的宝贝闺女在劫难逃了。

李明远顺手将锅具往旁边一放,自来熟的找个凳子坐下,爽朗道,“高掌柜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且不说咱是朋友,就算是陌生人,只要庞修德那狗官敢欺负,我一样替人家出头,老子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

一听李明远将自己当朋友,高有德心里更是感激,赶忙让在一旁傻站着的玉心去倒茶。听到父亲的招呼,一脸花痴的玉心才回过神来,红着脸要去倒茶。

“玉心,不用麻烦了,在那个贾老板那儿我喝过了,你看下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待会一并带侯府去,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送你回来!”李明远将玉心打发走后,开始和高有德商量起了正事。

“高掌柜,昨晚庞修德可曾派人来扰你?”李明远询问道。

高掌柜走到李明远身旁坐下,轻声道,“那倒没有,昨天县令大人将王老大等人都给关起来了,估计暂时不会放出来。庞大人除了王老大等人外,真正听他使唤的没几个。所以我估计王老大等人出来之前,庞大人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听到高掌柜左一个庞大人,右一个庞大人的,李明远不禁皱起了眉头,人家都把你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是这幅口气,这也未免太胆小怕事了。

“恩,如此甚好,你放心,只要那狗官再敢来扰你,你直接告诉我便是,到时候,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李明远虽然不满高有德的懦弱,不过倒也没点名,而是让其有困难直接来找自己。

有了李明远这番话,高有德心中大喜,又是一阵感谢。

很快,背着一个小包袱的玉心走了出来,李明远心中再次为之一颤。人还是那个人,衣还是那件衣,但就是因为多了个包袱,竟然让李明远从她身上看到了行走江湖的女侠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美女的魅力所在吧。

高有德看到闺女,好些的心情又是一阵黯淡。他在心里埋怨着自己无能,连自己的姑娘都保护不好,被人欺负了连家都不敢待。还得躲到别处。

“高掌柜放心,这个庞修德蹦跶不了几天了,等到时候把他给收拾了,玉心自然就搬回来住,继续孝顺便是!”李明远看出了其的心思,好心安慰道。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高掌柜赔笑着。

“玉心,到了侯府不比家里,一定要处处小心,不要乱说话,多听听李公子的!”高有德向女儿训诫道。

听到老爹的话,玉心自然是连连点头。

“那小女就拜托李公子了,公子大义,我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回报您的恩情!”高有德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闺女是他的命根子,李明远救了他闺女,比救他自己还让他感动。

“高掌柜,男子汉大丈夫,你这样只会让人瞧不起,放心吧,以后玉心就是我亲妹子,我一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李明远拉着玉心的手,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57章 烈士遗孤

告别高有德之后,李明远带着玉心去肉铺买肉,晚上他决定好好吃顿火锅,犒劳一下自己。

刚走出没多远,天空忽然下起了雪。李明远忍不住停下脚步,抬头望去,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下雪了,终于下雪了!”李明远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喃喃自语道。

“李大哥,要不咱赶紧回去吧,秋竹还在等着我们呢!”玉心拉拉其的衣袖,提醒道。

回过神来的李明远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放心吧,这丫头现在肯定在拉着人陪她玩五子棋呢,估计早把我们给忘了!”

听到这话,玉心低头想想,确实,以秋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除非到吃晚饭的点还不回去,不然她可能还真想不到这些。

“走,咱赶紧买肉去,买完肉晚上吃火锅!”李明远拉起玉心的手风风火火的向肉铺冲去,而玉心只得红着脸跟在他身后,心里却是无比甜蜜。

买了俩斤牛肉之后,雪已经越下越大,李明远将锅具和牛肉让玉心拿着,让其先回侯府将牛肉切片洗干净。准备好油盐酱醋之类,等着自己回去直接开吃。

玉心回去之后,李明远一个人往肉铺旁的小巷里走去,那里面都是卖蔬菜的小摊贩,吃火锅不能只吃肉,搭配些蔬菜那才叫营养均衡。

“大哥哥,你买菜吗?”李明远刚跨进小巷,一个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男孩便迎了上来,一脸期待道。

李明远打量着小男孩,发现他最多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可能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身子十分单薄。在这个下着大雪的天气里,竟然只穿着一见单衣,外面一件破旧不堪的大人的外套则是四处透风,应该很难为他抵挡冬日的严寒。

“是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一个人穿这点衣服就出来呢!你的爸爸妈妈呢?”李明远看着在寒风中发抖的小男孩,好不怜惜,忍不住握住他的手道。

感觉到李明远那双大手带来的暖意,小男孩心中也是暖融融的,他受惯了人们的白眼,李明远的举动让他的身心都倍感舒适!

“我妈妈跟婶婶们一起去洗衣服,我就出来帮妈妈卖菜!”小男孩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大一些。但瘦弱的身体却不允许,说完这几句话,被寒风一呛,连续咳嗽起来。

李明远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惊讶道,“那你的爸爸呢?他干什么去了?”

提到爸爸,小男孩神情相当黯淡道,“爸爸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

“什么?”李明远忍不住一阵惊呼。

这时,又有好几个孩子围了上来,跟小男孩一样,他们都是衣衫褴褛,年龄都是十一二岁,甚至还有更小的,他们天真无邪的目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身躯让李明远的内心深深的为之震撼。

经过跟孩子们的一番交谈,李明远这才了解到,原来这些孩子都是虎贲军中,阵亡将士的遗孤,原本按照大华的律法,阵亡将士的子女都应该受到朝廷的抚恤,以保证将士们子女的生活需求,但看看眼下的场景,只怕这些孩子的家庭并没有得到这笔抚恤,或者是只得到了其中一部分。

“贪污,肯定是贪污!”李明远的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

作为一个军人,李明远从来没有畏惧过死亡,甚至一度把战死沙场当作军人的最高荣誉。他没有亲人,所以他也从未想过自己死后,除了自己的同袍还有谁会为自己伤心。但是他同样理解那些有家室的军人,很多时候并不是他们怕死,而是他们担心自己死后,自己的妻儿老小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看着这些孩子,李明远心中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装备精良的大华军队不是匈奴人的对手,并不是战马的原因,也不是战术的原因,更不是战力的原因,而是军心!

他相信,如今的虎贲将士,上战场想的最多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奋勇杀敌。每一个人都担心自己死后,自己的家小。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打胜仗,怎么可能有与匈奴人正面对决的勇气!

看着这些可怜的孩子们,李明远拭去眼角的泪水,将怀里的银子全部掏了出来,一脸柔和道,“来,孩子们,哥哥这里有钱,你们拿着,天太冷了,早点回家吧!”

看到李明远手中大把的银子,很多孩子都是一脸向往,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摇头道,“叔叔,我们不要你的钱,除非你买我们的菜!”

“拿着吧,这是叔叔给你们的!”李明远将钱硬塞给孩子们,却又被孩子们给还了回来。

看着一脸倔强的孩子们,李明远从他们身上知道了什么叫气节,内心感慨的同时,却又为世人的冷漠而感到悲哀。

“那这样吧,把你们的蔬菜都搬过来,我全买了!”李明远豪气道。

孩子们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纷纷兴冲冲的将自己卖的蔬菜全部移了过来,统统倒在一个框里,李明远忍不住颠了颠,好家伙,估计得有百十来斤。

等到将孩子们的蔬菜全部收过来后,李明远给了在场所有孩子一两银子,十几两银子瞬间没了,但这一次他却没有感到一丝心疼,而是异常的轻松。

“再见啦!”李明远趁着孩子们还没反应过来,端起菜筐就跑,等孩子们追出来时,已经找不到他人了。

就这样,在雪花飞舞的街道上,李明远端着将近一百斤的菜篮飞奔着,这让他有了一种前世五公里负重越野训练的感觉。

等到李明远气喘吁吁的回到侯府时,天色已经擦黑,送给守在门口的俩个家将一人一颗大白菜,李明远这才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端着菜篮回到自己小院。

第58章 朝廷不公

待李明远兴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小院时,玉心和秋竹已经在饭桌上拖着下巴等他了。

“哈哈,俩位美女,我回来了,今天咱吃火锅!”看到灯光下,俩个一脸幽怨的姑娘,李明远颇有些心虚。

玉心听到声音,一脸欣喜的迎了上来,“李大哥,你怎么买蔬菜买了这么长时间?”

李明远咳嗽一声,“额,路上耽搁了下,所以回来晚了。你们怎么不先吃啊!”

秋竹没好气的瞪了其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啊,玉心姐不让,说你要回来做什么火锅,害的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听到秋竹的话,李明远大为感动的看了玉心一眼,心里暖烘烘的。他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却让这个傻丫头当成了命令,不光自己遵守,还努力让别人遵守。

“行啦,别抱怨啦,今天我让你尝一下什么叫人间美味!”李明远得意的从菜篮里掏出俩个大白菜,让玉心拿出去洗洗,自己则挽起袖子开始做起火锅的汤底。

玉心让秋竹准备了不少的调料,但还是差很多,不过已经很不错了,李明远只是做个山寨版的。

“秋竹,去弄点柴火跟木炭来!”李明远一边调试着汤底,一边命令道。

“要柴火木炭干嘛?”秋竹一脸不解。

“废话,不得煮熟啊,让你吃生的你吃吗?”李明远没好气道。

知道自己问了个很没智商的问题,秋竹也是异常尴尬,低着脸蛋跑出去找柴火木炭去了。

火锅汤料即锅中的底汤,用得最多的是红汤汁,其次是白汤汁(包括酸菜汤)。红汤汁即辣味汤汁,用浓汤与辣椒、豆瓣、豆豉、醪糟汁、冰糖、精盐、黄酒、多种香料等熬制而成。

而白汤汁则是用老母鸡、肥鸭、猪骨头、火腿肘子、猪瘦肉、葱、姜、酒等熬制的汤汁,一般与红汤汁配合使用,很少单独使用,即使用也常要蘸些调味料食用。

以目前的条件,别说白汤汁,就是红汤汁做出来估计味道也不能很纯正,不过吃的就是个新鲜,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训那些配料便是。

等到李明远将底汤配好,加上温水后,秋竹也捧着几块木炭和柴火跑了进来,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一脸好奇的看着李明远折腾。

“这个锅你怎么烧汤啊?底座都不平!”秋竹撅着小嘴不屑道。

“是么?那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接下来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李明远一边说着,一边将柴火点燃塞进底座,再慢慢将木炭给加了上去,没过多久,火锅底座便火花四射,盛开着温暖人心的火苗。

“怎么样?帅不帅?”李明远将锅盖盖上,一脸得意道。

秋竹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又皱皱可爱的鼻子道,“你要烧汤的话,直接用锅煮不就完了吗?为什么搞个这么稀奇古怪的锅,还这么麻烦?”

闻听此言,李明远神秘的一笑,“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但是这个锅有他的神奇之处哦!等会你就知道了!”

“哼,故弄玄虚!”秋竹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但却忍不住偷瞄着火锅,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没过多久,洗菜的玉心也会来了,李明远将白菜和牛肉转盘,然后招呼着俩个姑娘坐下,三个人一起静静的看着底汤慢慢的加热,直至沸腾,这一刻的气氛有着一种别样的温馨,以至于三个人都不愿讲话,生怕影响了这份特殊的宁静。

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散发出的香味越来越浓厚,秋竹感觉自己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偏偏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得强忍着。

看着锅里的底汤慢慢沸腾,各色调料在锅里旋转着,李明远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将牛肉和小段的白菜分给玉心和秋竹,示意俩人可以开吃了。

俩人在李明远的示范下,夹住一块牛肉放进锅里轻轻涮了涮,然后在夹紧装着调料的碟子里,待牛肉冷却后,一口吞下肚,闭着眼睛享受起来。

“怎样?好吃么?”李明远期待着俩人的评价。

“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俩个丫头从没吃过如此嫩滑可口的牛肉,连连点头称赞。

李明远得意的笑笑,这火锅可是风靡世界的,还不能征服你们俩个小丫头的嘴那不完了。

其实吃火锅吃的就是个气氛,几个人人围成一桌,远比大家各吃各的要热闹的多。吃火锅可以增进感情。相互夹菜,相互笑着,欢笑着。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一顿火锅,吃的三人大呼过瘾,秋竹更是满嘴流油的叫嚷着以后每天必须吃一顿,不过听李明远说火锅吃多会变胖之后又不做声了,好久才弱弱道,“那三天吃一顿行不行?”引得李明远和玉心哈哈大笑。

吃完火锅,玉心和秋竹继续下棋,李明远则在窗前看着那漫天飞舞的大雪陷入了沉思。

大雪对于有钱人来说是一场美景,雪停之后他们可以穿着皮袄欣赏雪景,但对于平穷百姓来说却无疑是场灾难,一场大雪不知会葬送多少贫苦百姓的生命,想到这里,李明远眼前又出现了那群战死将士们的后代,今晚不知他们该怎样度过。

也许自己该为他们做些什么!李明远在心中喃喃自语。

“李大哥,你在看雪景啊?”不知何时,玉心走到他身边乖巧道。

李明远打量着这个清纯绝顶的姑娘,露出意思笑容。“是啊,想了些心事!”

玉心看着眉头露出一丝倦意的李明远,内心颇有些心疼,在她心目中,李明远是完美无缺的。他不应该有退缩和疲倦的时候。

“玉心,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李明远开口道。

“啊?为什么?李大哥你缺钱吗?”玉心听到这话很是不解,好端端的,李大哥为什么提到这事。

李明远摇摇头道,“不是我缺钱,是那些在大雪天还得出来卖菜的孩子们要钱,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朝廷和大华对他们太不公平!”

第59章 搞更多的钱

看着玉心一脸不解,李明远将自己买菜时的所见所闻简单的何其讲述了下,听闻孩子们的惨状,玉心也是潸然泪下,俩人都沉默不语。

“李大哥想怎么帮他们呢?”玉心好奇道。

李明远有些力不从心道,“这些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觉得最起码得想办法筹措一笔钱,先帮孩子们置办点御寒的衣物,至少得让他们挺过这个寒冬啊!”

玉心赞同的点点头,不过有些气馁道,“咱到哪里去筹措这笔钱呢?”

“你比我聪明,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李明远期待着玉心能够给自己提个好建议。

李明远一说完,玉心便绞尽脑汁想了起来,虽然她也只是个小匠户的女儿,但多少也算是个生意人的后代,所以在赚钱这方面还是有些头脑的。

“其实李大哥如果想赚钱的话,还是比较简单的!”玉心稍稍思考一番,便满怀信心道。

“哦,是么?快给我说说!”李明远一下子来了兴趣。

玉心秀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智慧的微笑道,“李大哥,你掌握的香水完全可以给你带来相当多的利润,如果全力赶制的话,除去成本,一天赚个一百两没问题的!”

李明远听完顿时泄气了,“傻丫头,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一点啊,但是你不知道,这香水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想做出质量上乘的香水,就必须要采摘最新鲜的花瓣,而且还要带着露水的,这样蒸馏出来的香水才足够芬芳!”

“这些都不是问题啊?”

“怎么不是问题?你想想看,这寒冬腊月的,除了侯府,还有哪里有那么多的花供我糟蹋啊,而且就是侯府的话,也被我祸害的差不多了!”李明远很是气馁道。

玉心原本的喜悦之情,也瞬间沉入井底,确实,没有花瓣,想大量制作香水就无从谈起,如此一来,这条赚钱的计策却是没用了。

“香水不行的话,那咱就只好做火锅了!”玉心准备了俩条计策,第一条没用,就只能用第二条了。

“火锅?难不成你让我开个火锅店?”李明远又好气又好笑。

玉心却是认真的点头道,“对啊,这样又不是不可以,你想,火锅这么美味,今天我们三人尚且吃了这么多,往常秋竹是不爱吃白菜的,你看今天吃了多少!”

“对啊,咱为什么不开个火锅店呢?那样的话蔬菜之类的就找那些孩子们进货,价格比市面上高些,这样孩子们不就多赚钱了吗?”李明远想通关键之处后,忍不住拍案叫绝。

一看李明远如此幸福,玉心内心自是欢喜。而憧憬着火锅店远大前景的李明远更是将玉心搂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小丫头,你真是我的智多星啊!”

玉心被李明远狠狠轻薄了,但是内心竟然没有丝毫怒意,这让她自己都有些羞涩,怀疑自己眼中是不是没有贞洁观念了。

李明远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即他就拉着玉心开始讨论起开火锅店的问题,俩个对金钱有着同样兴趣的人整整谋划了一个晚上,一直到次日凌晨才昏昏睡下。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明远将自己的全部家当交给了玉心,至于需找合适的店面,找金铁匠打造火锅炉具,招聘店小二等也全部由玉心负责。好在这个时代民风还不算保守,不然的话,玉心一个姑娘家还真的是举步维艰,尽管如此,这丫头还是受到了不少的轻视。

玉心忙的不可开交,李明远的小院里也是鸡飞狗跳,原来谢贤还真没忘了他这个小友,写信回京城,让自己的家人将自己当年备考的笔记整理出来,派人送到了侯府。

原本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但是让老太君知道了。她当即就猜出,可能谢大人也是非常赏识李明远的才华的,于是直接下令,从此以后,除非经过他允许,否则李明远不得跨出侯府一步,乖乖在家读书去。可怜的李明远就这样成了笼中鸟。

“何谓实政?立纪纲,饬法度,悬诸象魏之表!”李明远咬牙切齿的读着谢贤差人送来的笔记,心里恨不得将那该死的老头子拉出去扒光衣服游街。原本自己那是何等潇洒惬意,这下倒好,天天读这些之乎者也,都快读成傻子了。

“大坏蛋,大坏蛋,快点,有人找你!”一身粉色棉衣的秋竹像只小蝴蝶似的从外面飞了进来,气喘吁吁道。

李明远没好气的训斥道,“谁找我也不见,不知道我被老太君关了禁闭吗?”

秋竹对李明远的脾气已经有免疫了,非但没发火,反而更加兴奋道,“这次来的是王府的人,是老太君让我来喊你的!”

“什么王府不王府,就是皇上来了也不管用!”李明远不满的嘟囔着,但很快又不敢相信道,“你说王府?是不是凉王派人来了?”

“对对对,就是凉王,现在人在客厅,老太君正在接待呢!”秋竹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连连点头。

李明远顿时大喜,凉王来找自己,这不是正好给自己出侯府的机会么,当即就把谢贤的笔记一扔,向客厅飞奔而去。如果让谢贤看到自己精心整理的笔记被李明远如此不当回事,不知道会不会把他老人家气死。

客厅了,老太君正陪着一个身着大红官袍的太监在闲聊,就在太监喝茶之时,李明远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捡来,“老太君,我来了,谁找我呢!”

“噗嗤!”正在喝茶的太监被李明远一吓,茶水果断从鼻子里喷出,好不尴尬。

“明远不可无礼,这位是梁王府的刘公公,还不见过刘公公?”老太君有些不满的瞪了眼李明远,责备道。

“是,老太君,明远太过激动,有些鲁莽了!”李明远赔笑一声,这才向那位慈眉善目,皮肤白的跟大姑娘似的刘公公打招呼道,“刘公公,你好啊,我是李明远!”

刘公公掏出手帕擦擦脸上的水渍,也是一脸微笑道,“李秀才,你好!”

第60章 王府赏雪颂诗

李明远看向刘公公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火热了,让这位凉王府的总管感觉自己好像是块肥猪肉,被一只三天没吃的饿狼给盯上了。

“咳咳!李秀才果然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啊!”刘公公被李明远看的浑身发毛,只得干笑着道。

“哪里哪里,刘公公过誉了,不知凉王让刘公公来找学生所为何事?”李明远一脸期待道。

刘公公一拍脑袋道,“嗨,瞧咱家这脑子,只顾着闲聊,都快把正事给忘了!今日雪景甚美,凉王今天在府上宴请各路才子吟诗颂雪,特地让老奴过来接李秀才过去!”

“原来是请吃饭啊,没问题,那咱这就出发吧!”李明远一听凉王请客,知道自己是有机会出府了,好不开心。

刘公公没想到李明远这么爽快,也不说是装模作样的推辞俩下。不禁有些惊愕,不过他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物,对李明远的坦诚反倒颇有几分赞赏。

“既然李公子没有意见,那我们这就出发吧!”刘公公起身笑呵呵道。他已经把称呼由李秀才改为李公子,这说明李明远在他心中已经比路人甲高一些了。

“老太君,您看?”李明远生怕老太君反对,所以使了个心眼,在跟刘公公说定之后才向老太君请示。不过事实证明是他多心了,老太君非但没有反对,反而连连鼓励道,“尽管去吧,

表现出众的话,回来我重重有赏!”

李明远内心一阵狂喜,但还是面不改色的领命而归。

“刘公公,王府离这远不远?”李明远一脸好奇。

“也不是很远,坐马车的话一个时辰就到!”刘公公笑呵呵道。

听到坐马车,李明远心中颇有些小激动,到这个世界他还坐过马车呢。按照前世的标准,这年头的马车相当于一辆宝马了,没点实力的是坐不起的。普通百姓顶多骑个毛驴,或者坐个大牛车什么的。按照李明远的划分,这俩者分别对应的是电动车和公交!

跟刘公公一前一后的出了侯府大门,李明远看到一辆青色的马车正停在台阶前,拉车的马虽算不上神骏,但也是相当健壮地,前蹄时不时的在地上刨着。相对于单纯的骑马来说,这个时代的人们更喜欢马车的优雅和诗意,喜欢乘坐马车从容地穿过乡村大道或古旧的城区街巷去访问朋友。

“李公子,请上车!”刘公公非常客气道。

“哪里哪里,刘公公您先请,我是晚辈!”李明远非常客气道。

李明远的态度让刘公公心里颇为舒坦。他知道自己是个阉人,而那些自诩清高的读书人就是看不起自己这些人,自己是王府的总管,地位崇高,还好一些,但尽管如此,仍有不少自命不凡的家伙打趣自己,甚至当着凉王的面暗讽,偏偏自己还不能发火,不然就落人口实,这份憋屈,别提了。

“李公子果然是不拘一格,与众不同!”刘公公忍不住拍着李明远的肩膀开怀道。

“哈哈,我觉得刘公公也是风华正茂,神采飞扬啊!”李明远打量着刘公公咧着嘴笑了。

马车一路飞奔,李明远和刘公公也是聊得相当过瘾,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刘公公名叫刘瑾,当然绝对不是那个祸乱朝纲的刘瑾,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出乎刘瑾的意料,李明远身为读书人,但却对读书人没有一丝好感,动不动就骂娘。

“明远,为什么你对谢大人这么的,这么的不好呢?”刘瑾有些无法理解李明远的思维,毕竟谢大人也算是他的半个恩师啊。人家连自己珍藏的笔记都送给你了,你怎么能不领情呢。

“哼哼,如果他不把他厚厚的笔记给我送过来,我估摸着会把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天天给特上香,但是他偏偏给送过来了,还是五百里加急,我估摸着咱俩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李明远异常的愤怒道。

“为什么?”刘瑾有些想不通。

“因为那些该死的笔记害得我失去了自由!”李明远像一位即将牺牲的革命烈士一样,发出一声怒吼。

刘瑾费解的看着他道,“自由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但是跟金榜题名相比,自由又算得了什么?”刘瑾颇为郁闷。

“刘公公你错了,金榜题名固然可喜可贺,但是如果说为了金榜题名而非要牺牲我的自由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李明远表现的相当肃穆。

刘瑾打量着李明远,感觉这个年轻人的思维实在是让自己难以接受,也许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吧!刘瑾在心里自我解释道。

马车一路飞驰,俩人也停止唠嗑,安静下来。李明远掀起旁边的窗帘,发现又开始下雪了,那雪晶莹剔透,纯洁无瑕,自然古朴,依依袅袅,既像天鹅弹落的华羽,又好似玉人摇荡的梨花。雪落到地上,轻轻的,无声无息,为大地盖上了一层棉被。有时,雪小一些,芦絮般飘下来,覆盖在地上,薄薄的,像纱衣披在了大地上。

“刘公公,你可知今天王爷都邀请了哪些人?”李明远思绪万千的放下窗帘,深吸了口气道。

刘瑾立刻闭眼回想起来,随即扳着指头道,“其实也没有多少,金城郡才子:吴智化,西海郡才子:宋康文,威武郡才子:董治中,金城郡的刘忠岚,还有几位县学的教谕,都是有些学问的!”

李明远心里一阵巨汗,这些人在刘瑾嘴里都是才子之类的,想必学问绝对比自己强的不是一点俩点。一想到要跟这些人在一起对阵,李明远那叫一个心虚。

“明远无需担心,这只是凉王的一个小聚会,没有官员参与的,大家玩的尽兴就行。凉王既然让咱家来请你,就说明王爷他是相信你的才学的,你只需正常发挥便是!”刘瑾看着李明远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连忙在平旁边安慰道。

李明远装作不在乎的点点头,这才瞧瞧靠近刘瑾,轻声道,“刘公公,跟你商量个事呗!”

“你但说无妨!”

“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啊?”

第61章 才气冲天的小友

马车终于停下,刘瑾长舒了口气,毕竟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马车一路颠簸的,让他也感觉到很是不适。

“刘公公,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李明远看到刘瑾脸色苍白,很是关心道。

李明远的细心和好意让刘瑾心里暖洋洋的,他苦笑着道,“没事,就是老了,不中用了,这车一颠簸,心里就慎得慌!”

李明远搀扶着刘瑾下了马车,深有感触的点头道,“确实,这马车的防震性能实在太差了,有时间我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让他走路不颠簸!”

“行,那咱家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刘瑾心里虽然不以为意,但还是被李明远的真挚给小小的感动了下。

“这王府,真大啊!”李明远看着门前挂着三个烫金大字“凉王府”的匾额,忍不住惊叹道。

刘瑾颇为骄傲的点点头道,“那是自然,王爷身份何等尊贵,这王府不造的威武大气点,怎么能匹配王爷尊贵的身份?”

李明远赞同的点点头“那是,那是,刘公公,咱别傻站着了,赶紧进去吧,王爷等着呢!”

在刘瑾的带领下,王府大门前的俩名跨刀武士只是打量了李明远一眼,便让他进去了。刚进入王府大门,李明远便感觉眼前一亮。在他印象中,侯府已经算是非常顶尖的豪宅了,但是跟这凉王府一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整个王府建筑规模宏大,气势雄伟,王府座北朝南,呈大长方形,中间上前有紫龙照壁,进正门依次为客厅、大议事厅、小议事厅、大演武堂、小演武堂、擂台、兵器殿;东边由南向北依次为、望京楼、避暑殿、大宗庙、偏殿、后殿等;西边进戟门,左有社稷坛,右有风云雷雨山川坛、大成之殿,过穿廊为休息等殿。

整个王府建筑金碧辉煌,豪华壮丽,廊庑相接,屋宇错落,前堂后寝,西厢配房,殿宇深邃,回廊曲折,总占地面积约数十亩。简直就是个缩小版的皇宫。

“统治阶级真他妈**!太会享受了!”李明远看着这富丽堂皇的王府,再想起那些在冰天雪地里卖菜的孩子们,不禁有一种想骂娘的冲动。

李明远跟着刘瑾在王府里转迷宫似的来到一座环境清幽的小院,里面已经有不少书生打扮的中青年男子在谈笑风生,好不潇洒。

刘瑾拎着李明远直奔院子中间的一个小亭子,里面几个书生正围绕在一个身着貂皮的男子身旁烤火,宛如众星捧月一般。不难猜出,他便是这次的主角,凉王殿下。

“王爷,小的将李明远给您带来了!”刘瑾向貂皮男子汇报道。

正在烤火的凉王激动的站起,将身上的貂皮大衣紧了紧,真情流露道,“刘总管辛苦了,本王果然没看错你,什么事交给你,你都能给本王办的妥妥的!”

刘瑾赶忙弯腰道,“王爷折杀老奴了,为王爷效劳是咱家的本分,王爷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让咱家惶恐!”

几个书生看到刘瑾一脸卑微的样子,纷纷露出鄙夷的申请,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对凉王的阿谀奉承。

“行啦,你就不要惶恐了,该赏赐的本王自然要赏赐,不然以后谁还愿意为本王办事。我估计你也累了,早点下去休息吧!”凉王拍拍刘瑾的肩膀,好言安慰道。

听到凉王的吩咐,刘瑾也不反驳,乖乖的行礼退下,而李明远则被凉王一把抓住,直接拉到了小亭的中央。

“诸位,请安静,接下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才气冲天的小友!”凉王拉着李明远的手,一脸振奋道。

原本还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闲聊的众人纷纷闭嘴,将关注的目光投向凉王。

轻轻咳嗽俩声,摆足架子后,凉王才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开口道,“我要向大家介绍的才子便是这位,李明远李兄。他可是跟本王交过手的,不怕大家笑话,本王不是他的对手,就连名满天下的谢贤谢大人,也只是堪堪跟他打了个平手!”

凉王此言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不少人看向李明远时,眼神中满是惊讶之色。凉王的本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做皇子时,便被先皇夸过文才出众。如今被封为王爷,每日无所事事,潜心研学,本事自是了不得,连他都不是对手,这个年轻人得有多厉害。

“王爷说的是真的吗?”一位县学的教谕有些不敢相信道。

要是往常被人质疑,凉王说不定要拍桌子瞪眼,但是这一次,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我知道大家不信,这样吧,在做的都是凉州的青年才俊,大家便和本王一起考校考校他,如何?”

听到凉王的提议,李明远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什么水平他当然知道,这待会要是露陷了,那以后怎么在这地面上混,回去怎么像老太君交代?

这边李明远在心里叫苦,那边诸位才俊也是神色各异,有人是跃跃欲试,有人是不屑一顾,有人是充满好奇,更有人怀疑李明远是不是沽名钓誉。

就在大家沉默之际,一位身着一件黑色玉锦上衣,腰间绑着一根苍紫色仙花纹革带的青年书生开口道,“在下金城吴智化,敢问这位兄台是哪里人?师从何人?”

李明远打量着这位开口提问的吴才子,发现这厮长得还挺帅气,有当小白脸的潜质,就是眼神实在太过倨傲,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架势,这样的人是最狂的,也是最难缠的。

“原来是吴兄,久仰久仰!在下是苍松李明远,至于师从何人,不怕大家见笑,李某自幼家境贫寒,所以并未拜师,完全是自己闭门造车!”李明远不敢怠慢,一脸客气道。

听到苍松李明远这五个字,包括吴智化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想李明远这三个字,意图想起自己是否在什么时候听说过这家伙的什么事迹。但是很遗憾,大家想破脑袋也没想起在什么地方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

第62章 写诗怕过谁

事实上,不管大家怎么想,都注定是徒劳无功的。因为李明远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尽管也是个县城的秀才,但是在坐的最低也是个举人,而且都是各郡顶尖的学子,跟他们相比,李明远就好像是珍珠旁边,一粒最不起眼的沙子。唯一让他扬名的那场行酒令也被谢贤下令,让夏侯勇将消息封锁了,防止李明远骄傲自大。

“原来刘兄是自学成才,佩服,佩服!”西海郡的宋康文打量完李明远后,略带鄙夷的笑道。

其他几位早有盛名的书生和几个县学的教谕也是一脸轻视。不管在什么时候,读书都必然是要有师傅为之授业解惑的,你一个人自学难呢过学出什么名堂?除非你真是神仙下凡,自学成才。

凉王见气氛有些尴尬,李明远和这才青年才俊明显不到一个壶里,感觉自己面子上也无光,于是摸着性感小胡须,摇头晃脑道,“这样吧,如此良辰美景,大家也不要说那些无趣的话了,不如由本王出题,考考各位才俊,大家意下如何?”

王爷都发话了,谁敢自找没趣,几个才子一脸谦逊道“请王爷赐教!”

李明远知道自己是来打酱油的,所以只顾着品尝各色精美点心了,让其他人更加轻视。

“今天大家是来赏雪的,那本王便以雪为题,大家只要有赏雪的好诗好词,但说无妨,本王和几位教谕来当评审,如何!”凉王一脸从容道。

“全凭王爷做主!”所有人再次恭敬道。凉王的用意大家都明白,让几位教谕不参与,目的就是让在座的年轻热互较高下,一时间所有人尽皆是摩拳擦掌,意图在凉王面前一展身手。

宋康文在凉王说出题目之后便在心中急速思索,跟李明远相比,他绝对是遥遥领先的,俩人年岁差距不大,但是他已经是举人,半只脚已经跨进官场,不管能不能考中进士,都能混个七八品的推官之类的,虽说升迁很难,但也是非常好的造化了。在大家还在构思之际,他心里已经有了文章。

“凉王,学生不才,来给诸位同窗抛砖引玉吧!”宋康文带着自信的笑容,满面春风道。

“好,康文但说无妨!”一看宋康文这么快就把诗做好,凉王大为满意道。

妆模作样的给所有人行个礼之后,宋康文这才清清嗓子道,“龙云玉叶上,鹤雪瑞花新。

影乱铜乌吹,光销玉马津。含辉明素篆,隐迹表祥轮。幽兰不可俪,徒自绕阳春!”

一首诗念完,凉王率先鼓掌道,“不错,不错,康文不愧是西海第一才子,这么短时间内就做出如此佳句,难得,甚为难得啊!”

几个指望着宋康文出丑的书生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大家是同一个题目,宋康文不但率先交卷,还引来凉王的赞赏,这给大家都带来了心理压力。

“大家不要因为康文而乱了阵脚,慢慢思考,时间有的是!”凉王小酌了口美酒,好言安慰道。

这话听上去是在安慰大家不要着急,但实际是在说,你们跟宋康文的水平都差不多,人家这都把诗做完了,你们怎么还在墨迹么?”

一脸微笑的宋康文听到这话,内心更是自得。他相信今天自己是大放异彩,肯定给凉王留下深刻印象了。其他人就算把诗做出来,除非是千古绝句,否则绝不会能够压倒自己,只会成为衬托自己才华的绿叶。

“学生也有了!”吴智化擦擦自己额头的冷汗,一脸激动道。

“哦,那念来听听!”凉王的态度已经明显冷淡了不少。

吴智化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后,这才镇定道,“寒色孤村暮,悲风四野闻。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

与宋康文的那首相比,吴智华的这首诗还稍胜一筹,但并未得到凉王的大加赞赏,只是得到了一句不错。几个原本想好好点评的教谕也感觉吃了口苍蝇死的,无法开口。这让吴智化颇为懊恼。

接下来众人纷纷念出了自己精心构思的诗句,除了董治中的咏雪: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

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不见杨柳春,徒见桂枝白。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得到凉王的一句尚可外,其他人的诗句凉王只是点点头,显然是让他不满意的。

看着大家苍白的脸色,宋康文是相当的嘚瑟,他的才智在众人面前并不算是最出色的,但这次确实表现的最成功的。带着胜利者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遍后,他发现那个叫李明远的家伙竟然旁若无人的在吃着点心,时不时还剔剔牙,完全就是没把这次比试放在眼里。

“李兄好兴致啊!大家诗都做完了,你怎么还在这边吃呢?”宋康文嬉笑道。

一下子,李明远瞬间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位忙着品尝点心的小秀才,除了凉王之外,无一不是一脸鄙夷加嘲讽。

李明远拍拍已经滚圆的肚子,满不在乎的擦擦嘴巴道,“没办法,我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只能吃些点心来打发时间!”

宋康文嗤笑一声道,“如此说来,李兄的锦绣文章早就做好喽?何不拿出来让我等见识见识?”

几个丢了面子的书生约定好似的轻笑俩声,显然是借嘲讽李明远来发泄心中不满。

凉王一双虎目紧盯着李明远,他相信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只是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没真正看透他。

将精美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后,李明远包的摇摇头,似是在回味酒的甘美,这让本就轻视他的宋康文更是不屑,轻哼道,“就知道装模作样,肯定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话音刚落,李明远睁开双眼,脸上的玩世不恭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难以言语的高傲和寂寞!

“梅雪争春未肯降,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李明远打量着亭外的梅花,深情款款道。

第63章 梅花风韵

李明远吟诵的这首《雪梅》是宋代诗人卢梅坡的代表作,虽算不上千古名句,但用在这个场合却也是绰绰有余了。

原本还等着落井下石的众人各个目瞪口呆,凉王也是摇头晃脑道,“妙妙秒,好一个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妙极,妙极,明远就是明远,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面对凉王的夸奖,李明远只是宠辱不惊的点点头,表现的很有名士风范,与之前的宋康文形成鲜明对比。

“这哪是咏雪,分明是咏梅。再者说,这梅花算的了什么,牡丹才是我大华国花,花中富贵!”宋康文最是心胸狭窄,见得李明远如此大出风头还宠辱不惊的样子,心里恼怒不已,忍不住开口训斥道。

宋康文的话让凉王不禁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并未开口替李明远说话,而是打算看看宋康文这个狂生如何被李明远这个更狂的家伙给收拾一番。

“宋大才子,你错了,牡丹不是我大华国花,也不配做我大华国花。它是被达官贵人,被你们这些所谓的青年才俊,给捧上去的?除了畏寒惧暑,娇艳妖娆外,我实在想不出这牡丹还有什么优点!”李明远鄙夷的看着宋文康不屑道。

“你胡说,完全是胡说八道!”宋康文被李明远的话给气的满面通红。

凉王对宋康文的态度有些不大满意,这辩论诡辩论,你不能人身攻击啊,大家都是读书人,有点读书人的涵养好不好!

“康文,别说了,明远,本王问你,既然牡丹被你说的一文不值,那这梅花又好在哪里?你若说的有理,本王定当重赏!”凉王的表现让宋康文以为他是在帮自己,心里好不感激,立刻乖乖闭嘴。

凌厉的目光扫视了宋康文一番后,李明远这才慢悠悠道,“回王爷的话,在学生眼中,梅花虽不敢称是国花,但也是有着它的可取之处。梅花的花语是:坚强,忠贞,高雅。与兰、竹、菊并称为“四君子”。还与松、竹并称为“岁寒三友”。梅以它的高洁、坚强、谦虚的品格,给人以立志奋发的激励。在严寒中,梅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

“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好,说得好,明远啊,本王觉得说你是文曲星下凡也不为过啊,简直是字字珠玑,句句经典啊!”凉王忍不住鼓掌赞赏道。

李明远以胜利者的姿势俯视着宋康文,这才继续道,“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梅花蕴含着大华民族的审美趋向、情感脉络和道德标准。梅花是我们喊人呢的民族之魂,它象征着快乐、幸福、长寿、顺利、和平,而梅花的五片花瓣分别带表五种含义:“快乐、幸运、长寿、顺利、太平”。

润了润嘴唇,李明远继续道“梅花更象征我们的民族精神。梅花在寒冬依然不屈地绽放,象征着我汉民族不屈不挠、顽强奋斗、不畏艰难的可贵精神品质。我更认为梅花是最有气节和傲骨的花种,虽然其生长环境恶劣,但依然坚强、快乐地绽放,表现了一种开拓进取,迎接希望的无畏精神与乐观性格!”

一众人被李明远的一番话给轰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最不起眼,最为普通的梅花竟然有着如此高的魅力,有着这么多的优点能够代表整个民族的精神!

“李兄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口气太大了点?”董治中也是个牡丹的坚定拥护者,听到李明远如此大张旗鼓,不遗余力的宣扬梅花,忍不住弱弱道。

李明远瞪起眼珠不怒自威道,“董兄有什么高见尽管说来!”

原本就是鼓起勇气发言的董治中脑袋一缩,弱弱道,“没有,李兄说的有道理!”

看到李明远滔滔雄辩时宋康文就知道自己这个话题上算是输了。只知道死读书的他哪懂什么花语之类的,让他跟李明远辩驳这个,完全是鸡蛋往石头上碰。

凉王仔细想了想李明远所说的话,一下子觉得梅花确实有着它的独特之处,李明远并不是在随口胡言。不禁有些好奇李明远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么多东西。

宋康文看着一脸自信的李明远,心里恨不得天上突然降道闪电,劈死这个家伙。不过他也很聪明,知道论口才。俩个自己绑一块也说不过人家,所以还是决定通过作诗来扳回一局。

打量了在场的几人一眼,他心里有了主意。今天在座的,才学跟自己不分上下的只有董治中,刘忠岚和吴智化,而董治中已经被李明远给锉了锐气,估计以后见到他都会害怕,所以宋康文当即就把他给排除掉了。

悄悄跟身旁的吴智化和刘忠岚商量一下后,宋康文向凉王请求道,“王爷,李兄高才,让我等学子钦佩不已,今天大家难得有机会在一起,我和吴凶,刘兄想一起跟李兄玩个小游戏,搏大家一笑!”

凉王哈哈一笑道,“本王早就提醒过你们,这明远是有大学问的人,偏偏你们一个个心高气傲的,怎么样,这下服气了吗?”

“服气了,我等心服口服!”几个青年才俊异口同声道。

见到这些谁都不服的家伙如此态度,凉王心里一阵窃喜。从内心来讲,他并不希望李明远输给这些学子,不然不就显得自己还不如这些学子了么。所以他是希望李明远能够赢,最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赢,这样自己脸上反而有光。

人家问起可以自豪的说,“那么多各郡才子跟李明远一交手就落败了,本王一个人跟李明远那厮大战三百回合后,才因为一个小失误,导致落败,到时候,别人肯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王爷,刚才咏雪只是热热身,李兄的高才也是让我等甚为钦佩,所以学生等人想跟李兄再较量一局,让李兄给我等指点指点!”吴智化虽然跟宋康文有过节,但人家再怎么样,跟自己都是成名已久的凉州士林后起之秀,如果这样惨败在李明远一个连师傅都没有的家伙手上,那他们这些人以后怎么有脸出门!

第64章 我言秋日胜春朝

凉王饶有兴趣的看着宋康文等人,并未说话,这几个家伙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当然知道,完全就是下了个套想让李明远钻呢,对于这种小人行径,凉王是非常鄙夷的。

“不知李兄可有兴趣指点我们一二?”吴智化见凉王不吱声,便直接向李明远挑衅道。

对于这种没水准的比斗,李明远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但是人家都上门来砸场子了,自己要是退缩的话就显得是底气不足了,只得故作无奈的点点头道,“既然吴兄如此盛情相邀,那我便指点一二,指点一二!”

看到李明远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三个同样心高气傲的主皆是恼怒不已,宋康文直接开口道,“李兄且听好,咱便已风花秋月四字为四道题,没人抽一题作诗,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熟读唐诗宋词的李明远畏惧的是这些家伙跟自己讨论之乎者也之类的玩意,但对于作诗却是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

“好,没问题,你们先来吧,我看清你们的真实水平才能指点一二不是?”李明远极度嚣张的笑道。

“既然如此,在下先来,我便已月为题,诸位且听:

水静楼阴直,

山昏塞月斜。

夜来归鸟尽,

啼杀后栖鸦!”

这次先蹦出来的是刘忠岚,一首诗做的相当出众,所有人纷纷叫好,凉王也是赞许的点点头。

虽然宋康文等人提前想好诗句,但是时间也并不是很长,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如此佳句,不难看出,这些所谓的青年才俊,还是很有些才学的,如果李明远不是穿越的话,估计根部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刘兄好文采,那我便也以花为题,诗名《牡丹吟》

牡丹花品冠群芳,况是期间更有王。

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

宋康文在李明远说了梅花那么多有点后,还这么堂而皇之的来首《牡丹吟》显然是要跟他死磕下去了。

宋康文话音刚落,又是一片叫好声,所有人是好评如潮,让他颇为自得。

“刘兄,宋兄果然是文采斐然,小弟佩服,这样吧,我便随便挑选个了,就以风为题吧!”仅剩下的吴智化瞥了李明远一眼,见人家完全没和自己争的意思,这才轻松道。

“吴兄客气了,你的文采我等也是佩服的紧,还请吴兄念来让我等欣赏一二!”宋康文等人互相吹捧着,完全是将李明远给孤立起来了。

在众人的吹捧下,吴智化颇为自得的咳嗽俩声,这才抑扬顿挫道,

“百忧攒心起复卧,夜长耿耿不可过。

风吹雪片似花落,月照冰文如镜破!”

“好一个风吹雪片似花落,吴兄大才,兄弟佩服!”宋康文回味似得将诗又念了一遍后,异常钦佩道。

又是一阵互相鼓励后,宋康文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明远道,“我等三人都已念完了,不知李兄作何感想?”

一直在开小差的李明远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老脸道,“宋兄不必着急,我这就来指点一二,对了,你是啥诗来着,我忘了!”

“你,你太过分了!”宋康文被李明远气的直哆嗦,吴智化等人也是异常愤怒,这李明远完全是没把自己等人放在眼里。

看着宋康文浑身直抽搐,李明远有些好奇,自己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把这姓宋的气的好像发羊癫疯似的。

“明远不可无礼,刚才你和康文等人鄙视切磋,以风花秋月为题,现在风花月都做完了,就剩秋了,你便以秋为题作首诗吧!”凉王也被李明远给小小的震惊了一把,这小子是不把人家气死不罢休啊。

“咳咳,原来是这样,我想起来了!”李明远尴尬的笑笑,在众人极度仇视的目光中,这厮果断开挂了。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一首秋词念完,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是一脸呆滞,这首刘禹锡的诗可是编入课本教材的,绝对是唐诗中的经典,就凭这首诗,李明远今天便足以傲视群雄,独领风。

尽管是寒冬,但是凉王依然从李明远的诗中感受到了秋天的壮美,以及李明远奋发进取的精神和豁达的人生态度。他活了这么多年,舞文弄墨了半辈子,但这首诗绝对是他看到的少有的经典。

“明远大才,本王佩服!’凉王竟是起身向李明远鞠了一躬,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王爷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您是千金之躯,怎能向李明远行此大礼?”一个县学的教谕忍不住制止道。”有何使不得,明远的才情当得起本王这一礼行了,今天大家本来就是来赏雪颂诗的,这些礼节问题就不要再聊下去了。无趣的紧!”凉王知道这几个教谕都是老迂腐,跟他们辩驳起来,没有三四个时辰是停不下来的,所以直接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

李明远的秋词念完,宋康文彻底沉默了。将自己的诗跟李明远一比,这让年少成名的他有种投河的冲动,自己精心准备许久的诗竟然比不上李明远随口说的这么一首,难道自己就这么差劲,还是李明远真的是神仙下凡?

“李兄才华让学生五体投地,可笑我还自以为是,班门弄斧,实在是丢人现眼了!”刘忠岚在听完李明远的秋词后,便是面如死灰,他知道这回自己三人是输了,不过他心里倒也坦诚,输在李明远这样的怪才手上,倒也算不上多难看。

刘忠岚的投降预示着三角阵营的覆灭,吴智化也连带着无奈的笑容向李明远鞠躬作揖,他不是凉王,虽然是举人,但是今天的比试他却表现的不如李明远这个秀才,反正已经输了,倒不如表现的光明磊落点,这样既给了李明远面子,又给了自己台阶下,俩全齐美,何乐而不为?

“哈哈,本王早就说,明远的才情不可小觑,你们偏偏不信,怎样,输了吧!”凉王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幕,忍不住开怀欢笑道!

第65章 加入组织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算是反应过来,感情王爷你老人家是早就知道李明远的实力,故意让我们做他的手下败将啊!

凉王的表扬让李明远颇有些心虚,其实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一切,完全是他自己在表演,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满腹才学,却又放荡不羁的寒门士子,目前看来,他的表演还算是蛮成功的。

“凉王客气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明远不过是运气好,我相信在座的诸位只要在合适的时间,一定能做出比明远好上数倍的佳作!”装深沉是可以的,但是过分装深沉那就不行了,人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学会弯腰后退的,因为那不是屈服,而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李明远的话,让大家心里稍稍舒坦了些,目光也柔和起来,读书人最好的就是个面子。这也是为什么宋康文吴智化他们能够联手对付李明远的原因。如果李明远能够放段,跟在做的诸位和平共处的话,相信大家也不愿和他交恶,毕竟凉州士林在整个大华来说,并不算是多么的出色,倘若不是有凉王当形象代言人话,估计会更惨。

“李兄实在是太客气了,就你刚才随口说的那么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就足以让我们这些所谓的才子神童羞愧不已,我相信有了李兄的加入,我凉州士林必将是如虎添翼!”董治中放佛看到凉州士林在李明远的带领下,横扫大华的壮观前景。

董治中的话让所有人情不自禁的凝神聚气,所有人对是否接受李明远进入凉州士林都有些举棋不定。凉王也是陷入沉思。虽然不能否认李明远的才华,但是以他的性子能不能跟士林的那些读死书的士子们成功融合呢?如果今天接纳了李明远,明天他就在士林内部给闹起来了,那可就丢人丢到全国去了。

“明远,你可有兴趣试试?”凉王终究还是没忍住李明远才华的诱惑,心动道。

对于吴智化口中的凉州士林,说实话,李明远还真不是太了解这士林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有没有得到朝廷的认证,万一自己前脚刚加入,后脚就被衙门给封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李兄,我凉州士林虽算不上称霸大华,但是在大华西部诸多州郡中却也是首屈一指的,如果李兄加入我们,那大家有时间便可互相切磋,共同进步,您说呢?”刘忠岚在凉王的指示下也开口相邀道。

李明远有些难以抉择了,他最害怕的还是自己对经义之类的理解。如果加入了这个士林,以后大家难免会聚在一起高谈论阔啥的,总不可能次次都赏雪颂诗吧,到时候自己不就傻眼了

一时间大家都期待着李明远的最终选择,除了宋康文之外,所有人还是希望李明远能够加入士林,至少他那吉首诗便足以可以在自己扬名立万的同时,将凉州士林的名气也打出去。

“王爷,这!”李明远一脸无奈的看着凉王,欲言又止。

“明远有什么困难但说无妨,只要本王能够帮上忙的,绝不含糊!”凉王看出李明远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豪气万千的挥手道。

凉王把话说得这么满,让李明远心中一喜,就在刚才,他想到了一个关键之处,老太君不是不让自己出侯府吗?那眼下这就是个机会啊,只要加入这个什么士林组织,那咱就是跟着王爷混的人了,到时候就说王爷邀请咱去切磋学习,想必老太君一定不会加以为难。

“回凉王的话,学生目前住在侯府,这您是知道的,府上的老太君对学生期望甚高,为了让学生来年乡试高中举人,所以特地下了道令,没有她老人家的允许,我不得随意进出侯府。如果今天我答应加入士林,那下次大家要是再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啥的,我怕是很难到场啊!”李明远小心翼翼道。

凉王不以为意的轻笑俩声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呢,原来就为这事,明远你也太小心了,这样吧,回头我跟玉门侯打个招呼,你尽管放心便是!’

得到凉王的承诺,李明远心中大喜,也不再犹豫,起身郑重道,“难得王爷和诸位看得起我李某,我要是再推三阻四的,那就显得太不会做人了,我决定,加入凉州士林!”

“好,那本王代表凉州士林,的加入!”凉王端起酒杯喜悦道。

“王爷,诸位,我建议,大家为欢迎李兄,满饮一杯,如何?”董治中端起酒杯,向所有人发出邀请。

董治中的这一要求,得到在场所有人的同意,就连宋康文也故作欢喜的满饮一杯。这意味李明远算是正式加入组织了,以后也是组织内部的人,跟在座的都可以算是半个同窗。

接下来的话题便轻松了许多,读书人虽然迂腐小心眼了一点,但有一点,那就是对于真正有才华的人还是非常佩服的。李明远虽然是出身贫寒,成长过程中也没有什么良师益友,但是人家能够作出让大家都自愧不如的诗句,就凭这一点,所有人心里都服他。

“如果能够将刚才大家所做的诗都记录下来,让每个人都珍藏一份,留着以后有机会慢慢欣赏,那就好了!”一个教谕颇为遗憾道。

“这有何难,待会本王便让人把今天大家所做的诗句全部摘抄下来,大家每个人都可以拿一份回去珍藏!”凉王财大气粗,满不在乎道。

人家王爷都送东西了,大家自然又是一阵行礼道谢。不过凉王却是颇有些遗憾道,“我想平日里明远一定还有很多佳句,可惜啊,没能保留下来,不然咱们全部整理下来,修成一本书,定然能轰动大华!”

宋康文心里嫉妒的别提多难受了,当下也故作真挚道,“如果李兄每一首诗都像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这么经典的话,那么我想出本诗集也未尝不可!”

第66章 能饮一杯无

宋康文的话让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笑而过,出版诗集,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莫说诗集了,大华立国至今,能有本事著书的都没几人,更别提出版了,虽然能够著书立说是每一个读书人最大的愿望,但是能够达到那个水平的人屈指可数。

至于出版诗集,那更是天方夜谭。写诗不像吃饭,没有点才智好机遇是写不出什么好诗的,当然,如果是做打油诗的话,那一天写个几十首,那到也可以,不过那样的书写出来给谁看?估计给人家擦都嫌纸太硬。

“看来这年头的人们还没想到一种出版方式叫自费出版啊,只要你舍得砸银子,别说出版一本书了,你就是搞个系列十几本都没问题啊!不行,为了广大读书人的银子,回头我就想办法建个出版局,专门给有钱人出书去!”李明远在心里贼兮兮的笑了。

“别人也不不行,但我相信明远一定可以,就拿我知道的来说,除了今天的这几首外,还有那天的《敕勒词》: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大家说这首词做的怎样?“凉王开始替李明远涨粉丝了。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资格最老的一位教谕才摸着白花花的胡须,摇头晃脑的点评道,“开头两句“敕勒川,阴山下”,交代敕勒川位于高耸云霄的阴山脚下,将草原的背景衬托得十分雄伟。

接着两句“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敕勒族人用自己生活中的“穹庐”作比喻,说天空如毡制的圆顶大帐篷,盖住了草原的四面八方,以此来形容极目远望,天野相接,无比壮阔的景象。

这种景象只在大草原或大海上才能见到。最后三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是一幅壮阔无比、生机勃勃的草原全景图。

“风吹草低见牛羊”,一阵风儿吹弯了牧草,显露出成群的牛羊,多么形象生动地写出了这里水草丰盛、牛羊肥壮的景象。全词寥寥二十余字,就展现出异族牧民生活的壮丽图景。好词,足以流传千古的好词啊!”

教谕的点评是对这首敕勒词最完美的点评,就连李明远这个剽窃党也在心里暗暗惊叹。怀疑这个老教谕是不是亲眼见过。

“王爷,莫非这敕勒词也是李公子所做?”老教谕有些不敢相信道。

凉王含蓄的点点头,院子里一片倒吸凉气声,所有人都被李明远给彻底征服了。

“触景生情,有感而发,大家不必见怪!”李明远一脸谦虚的笑容,让所有人都是羡慕嫉妒恨,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点。

一时间,李明远在众人心目中再次上升了一个高度,所有人已经将李明远当作是一座自己要努力攀爬的高峰了。

“如此佳句,为何没有在坊间流传?”刘忠岚有些义愤填膺道。

“就是,就是,李兄是不是舍不得将文章拿出来供天下书生膜拜学习?”吴智化举起拳头愤怒道。

一时间,李明远成了大家竞相讨伐的对象,所有人都对他这一行为感到恼怒不已。

李明远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还真有些害怕这些失去理智的家伙将自己围起来痛扁一顿,好在凉王站出来说话了,什么是怕李明远过早成名,太过骄傲所致,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众人给平息下来。而宋康文更是恨不得扇自己俩个嘴巴子,好好的说这个干吗,这下倒好,直接让李明远又火了一把。

凉王对众人又是一阵勉励之后,这才想起时间不早了,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刚要吩咐厨房准备做午饭时,却被李明远给拦下了。

“王爷,今天大家高兴,我建议咱下馆子去吃顿好的!”李明远一脸神秘道。

听到这话,大家又安静下来,宋康文这次底气十足的嗤笑道,“李兄说这话就显得没水平了,咱凉州哪家饭馆敢说自己家的饭菜能比王府的还可口?你找出来一个给大家伙看看!”

宋康文这话说的倒确实不假,王府的几个厨子都是凉王重金聘请的,一般饭馆的厨子还真比不上。

其他人虽未开口,但显然是赞同宋康文的说法。

“宋兄不必着急,且听我把话说完,王府的厨子那手艺没的说,但这次咱吃的不是家常菜,我带大家去吃个新鲜的!”李明远卖了个关子。

“什么新鲜的?难道本王都没吃过?”凉王的兴趣被勾引起来了。

“王爷肯定没有吃过!”李明远胸有成竹道,

凉王有些好奇了,自己虽说是在偏僻的凉州,但是各色美食却都是品尝过得,每个地方的特色菜也略知一二,李明远口中的新鲜玩意竟是自己没吃过的,会是什么呢?”

“有一首诗便是形容这种美食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李明远一首诗念完,众人都忘记了肚中饥饿,低头思索起来。

“大家都别想了,赶紧出发吧,我保证让大家满意!”李明远起身鼓动道。

所有人都有些心动,凉王在心里寻思一番后,坚定的点点头道,“那我就信你一回,如果不好吃,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王爷放心,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李明远拍着胸脯保证到。

在李明远的大力推荐下,众人终于决定去尝尝那个美食到底是什么。

凉王安排大家坐马车的坐马车,骑马的骑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向苍松县,李明远一马当先,骑上骏马先回去准备。

苍松县的四季火锅店里,玉心正忙的手忙脚乱。李明远被关在侯府里出不来,所以大事小事只能由她出面,好在李明远小有积蓄,加上玉心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各项工作倒也是进行的有条不紊,不出意外了话,再过个一俩天就可以选个良辰吉日开门营业了。

“玉心,在哪呢,快点准备几个火锅,有大客户上门了!”李明远快马飞奔到四季火锅店,气喘吁吁的向里吆喝道。

第67章 好吃的不得了

四季火锅店里,玉心正在带着几个屠夫出身的厨师研究如何将调料做的更加鲜美。

至于为什么要请屠夫当厨师,这便是李明远早就相好的主意,因为这年头,一个技艺精湛的厨师实在太抢手了,身价也是非常的高,而李明远想的是反正自己这个火锅店又没有什么要煮的菜,只要把肉和菜切片就行,所以特地嘱托玉心请俩个刀工好的帮厨就行。

“掌柜的,外面来了个年轻人,直呼你的名字,还嚷着要见你!”一个店小二跑到后厨向玉心汇报道。

“他有说叫什么名字吗?”玉心皱着秀眉道。

店小二摇摇头,玉心正想说不见时,李明远已经直接闯进来了。

“玉心,你忙什么呢?我找你有急事呢!”李明远看到玉心兴奋道。

店小二没好气的转身道,“嗨,你这人怎么回事?谁让你随便进后厨的?”这年头只要是开饭馆的,都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在厨房里,所以饭馆的厨房一般人是不能进的。

“行啦,这人我认识,你们忙吧!”玉心挥挥手让大家继续去干活,然后拉着李明远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一脸欣喜道,“李大哥,你怎么来了,不是出不来的么?”

李明远打量着火锅店的装修布局,满意的笑笑,然后一脸得意道,“开玩笑,你哥我是谁?有什么是能难倒我的呀?我这次来带给你一个好消息,待会凉王要过来吃咱的火锅,你赶紧准备好,别到时候出岔子!”

听到李明远的话,玉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待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愣怔着干什么啊?快去准备啊!”李明远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子道。

玉心瞪着可爱的眼睛,迷茫道,“李大哥,你没有骗我吧?真的是凉王要来?”

“当然没有骗你啦,赶紧准备去吧,就在这会儿要来了。我跟你讲,只要把凉王伺候好了,以后咱火锅店的生意就不用愁了!”李明远很是兴奋,只要能够让凉王迷上火锅,那自己的赚钱大计就算是完成一半了。

玉心傻傻的点点头,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王爷长什么样呢,一想到自己的店里要有王爷来吃饭,这个淳朴的小姑娘激动的都像哭了。

准备好5个火锅,将准备好的香辣汤底先行慢慢加热,而个中肉食蔬菜也切得厚薄均匀的端了上来,满满的摆了一桌。

小半个时辰后,凉王率领着饥肠辘辘的众人来到了四季火锅店,火锅店里所有人在李明远的带领下来到门口列队欢迎,让凉王等人大为满意,连称有回家的感觉。

“王爷,请上座!”因为生意是刚刚起步,所以也没有什么包厢之类的。都是在大堂里,这让不少人心里有些不快,大家都是读书人,怎么能跟平民百姓一样在大厅里吃饭呢,这不是有辱斯文吗?

待凉王坐好之后,李明远才赔笑道,“王爷,真是不好意思,这家店还没正式开张,所以也没什么包厢之类的,委屈王爷坐大厅了,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凉王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道,“无妨,本王这还是第一次坐大厅里吃饭,反倒有几分新鲜感!这桌上摆个这么稀奇古怪的锅什么意思?还有这些生菜生肉?难不成让本王自己做着吃不成?”看着桌上的摆设,凉王不禁好奇道。

大家看着桌上摆放的锅具,也是一脸费解。

“王爷不愧是王爷,一猜就中!”李明远向凉王竖起大拇指道。

“李明远你放肆!”宋康文再次不厌其烦的跳出来训斥道,“王爷何等尊贵,你竟然让王爷自己做饭,你到底是和居心?”

宋康文的反应把李明远也吓了一跳,我又不是让你们真的自己下锅做菜,你这么激动干嘛?

听到李明远真的打算让自己做菜吃,凉王也颇有些尴尬,他锦衣玉食惯了,穿衣服都要人伺候,让他做饭不比杀了他还难受。

“宋兄,你冷静一点,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说,好吗?”李明远将宋康文安抚下来后,这才拿起一双筷子,夹住一块牛肉放在锅里涮了涮,然后再从锅里夹出,放在调料碟子里蘸了蘸,一口吞了下去,那浓浓的肉香混合着汤底的辣香再配合这调料的酱香,让所有人都狠狠咽了咽口水。

“明远,就是这样吃吗?”凉王看着李明远吃的那么过瘾,忍不住开口道。

将嘴里的肉吞下肚之后,李明远回味无穷的点点头,这次的火锅跟那晚自己匆忙赶制的有着天壤之别,味道更加鲜美了。

“对啊,很简单的!”

“好吃吗?”凉王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很严肃。

“好吃得不得了!”李明远竖起大拇指道。

凉王扫视众人一眼后,发话了,“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坐下来吃吧,看看到底有多好吃!”

“是,王爷!”早就迫不及待的众人立刻分散在各个桌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因为是第一次吃,很多人涮完之后没放调料碟里冷却一下就吃,被烫的不行,但依然舍不得停嘴,继续猛吃,那架势,看的李明远都胆寒。

“明远,别傻站着了,快坐下来吃啊!”吃的不亦乐乎的凉王百忙中抽出时间抬头一看,发现李明远一脸痴呆的看着别人在那吃,赶忙打招呼道。

“诶,学生知道了!”回过神来的李明远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这帮家伙一番,直接坐在了凉王旁边开吃了。

看到李明远大大咧咧的和自己同坐一桌,凉王对他更是高看一眼,不过这时候他也没事间跟李明远闲聊了,填饱肚子要紧。

将桌上所有的菜色品尝完之后,凉王感觉自己肚里稍稍充实了些,这才停止了进食的速度,打量着正在沸腾的火锅,摇头晃脑道,“吃了这火锅,本王想起了一句诗;熊熊烈火烧出天下美味。滚滚沸水煮尽人间佳肴!明远,你觉得如何?”

“好,好诗,凉王好文采,我想店家一定会把这句诗写下来,然后装裱贴在墙上,供所有人观赏!”李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道。

第68章 写字要刻章

李明远的吹捧让凉王大为受用,几个原本想指责李明远不该跟凉王同坐一桌的老迂腐见凉王如此好的兴致,也很识趣的没跳出来打搅,这顿火锅可以说是吃的大家皆大欢喜。

在上了俩轮菜之后,所有人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摸摸已经滚圆的肚子,看着锅里沸腾的汤底却是再也吃不下一口了。

“王爷,这顿饭吃的怎样?”李明远看着一脸惬意的凉王,自信道。

正在努力剔牙的凉王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吃的很过瘾,本王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吃的这么开怀了,大家觉得怎样?”

一众读书人也是个个红光满面,好像刚洗了桑拿似的,连连点头道,“这火锅名不虚传,实在是太好吃了,李兄果然有眼光!”

一瞧大家吃的都满意,李明远欣喜若狂,他相信以后这四季火锅店的生意绝对会爆满。

“凉王,您看是不是给这火锅店的掌柜的一点奖励?”李明远凑上前去,小声道。

“应该的,应该的!”凉王连连点头。

李明远再次露出得意的微笑,很快,玉心便走到桌前,向凉王鞠躬行礼。如今的她多了几分干练,看上去更加迷人端庄。

凉王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女掌柜,然后风度翩翩的笑道,“姑娘便是这四季火锅店的掌柜吧,本王的身份相比你也已经知道了。本王这次招你来除了表扬你的火锅做的鲜嫩美味外,还想问问你,想要什么奖赏,只要本王能够办到,一定帮你实现!”

在美女面前表现的霸气慷慨些是绝大多数男人的通病,凉王也不例外。

听到凉王果然要给自己奖赏,玉心在心里对李明远是更加钦佩,她露出温柔又不失庄重的职业微笑,轻声细语道,“回王爷的话,民女什么奖赏都不要,只希望王爷能够为小店写几个字,好让民女能够装裱起来,日日敬供!”

面对玉心的要求,凉王稍一犹豫,便立刻答应了,早有准备的玉心拍拍手,当即便有人端来上好的宣纸和文房四宝,李明远上前亲自为凉王磨墨,期待着凉王能够留下俩张墨宝,留着火锅店以后唬人用。

“明远,你看本王些什么好?”凉王刚拿起笔,才发现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还在想着下次什么时候继续吃火锅呢!‘

“我看就写简单点吧,王爷就写四季火锅店是个好店就行,通俗易懂!”李明远在一旁出谋划策道。

“恩,好,就以你说的办!”凉王赞同的点点头,当即就挥毫泼墨,没过多久,八个大字便跃然纸上,凉王臭美的自我欣赏一番后,连连点头,显然是觉得自己的字写的相当不赖。

李明远再次发挥自己影帝级的超级演技,围着凉王的字连连惊叹,“诶丫丫,王爷这字清新飘逸、苍劲有力、力透纸背,秀丽颀长、风姿翩翩、随意布势,不衫不履、方圆兼备、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好字,好字,绝对的无价之宝啊!”

所有人都被李明远拍马屁的功夫所深深折服,一个字人家都能说出这么多门道,这完全没法比啊!

凉王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字夸的如此有深度有见地,笑得合不拢嘴,李明远趁此时机,又邀请凉王将那句熊熊烈火烧出天下美味。滚滚沸水煮尽人间佳肴的对联写了下来,当然,一顿马屁是少不了要拍的。

“诶呀,遗憾,遗憾啊!”字写好了,李明远却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明远,怎么了,有何遗憾?”凉王心有不悦道。

“王爷,学生这才想起,王爷的墨宝我等是认识的,但以后这火锅店的其他客人一定是没见过的,到时候少不得有一些不懂书法的家伙横加评论,您说这是不是一大遗憾?”

凉王赞同的点点头,一想起自己的书法被那些有眼无珠的家伙指手画脚的,凉王也有些不乐意了。

“明远,你有什么好办法?”刘忠岚在一旁好奇道。

早有准备的李明远贼兮兮的一笑,做了个刻章的手势道,“这也很简单,只要凉王在纸上刻下自己的印章不就可以了吗?到时候一定没人敢指手画脚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凉王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当下也不再犹豫,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印章便在纸上深深的刻了下去,其他人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过却也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所以倒也没有横加阻拦。

看着代表凉王的印章在纸上留下一个四四方方的红印,李明远放佛看到漫天的银子向自己招手!

玉心迫不及待的将带有凉王墨宝和印章的白纸收起来,匆匆跑出去请人装裱,而李明远打完凉王的主意后,又将在座的所有书生都给盯上了,这些人在自己眼中那都是钱啊,虽然算不上闻名大华,但是在凉州这一片,这几个家伙的名声还是挺响的,如果让他们每个人都留下几个字,那火锅店肯定会闻名凉州啊!

在李明远的盛情相邀下,绝大多数人还是留下了一些墨宝,就算不想写的,在看到凉王都留字了,也只得随便写下几个字,比如宋康文之类的。

对于大家写的东西,李明远不看内容,只要写了,我就收下,反正写的难看丢人的是你,咱只是借借你的名头而已。

大家又闲聊几句,刘瑾已经带着王府的侍卫们赶了过来。这刘公公听到王爷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就跟一群读书人兴冲冲的出了王府,差点没把他给吓死。苍松县是什么地方他当然是知道的,那里是抵御匈奴人的第一道屏障,万一凉王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俩短,他也别想火了。

“王爷,可算是找打您了,谢天谢地,您没事,奴才跟你说了多少次,出门一定要多带些侍卫,这里不比王府,居心叵测的人多了去了!”刘公公看到凉王安然无事的端坐一旁,眼泪都差点留下来了。

第69章 秋竹的心思

对于刘瑾近乎献媚的态度,不少人心中嗤之以鼻,但李明远却知道这绝对是刘瑾的真情流露,对其的忠心颇为感动。

凉王今天过的是异常尽兴,所以心情也是相当不错,刘瑾的指责他也难得听进去了,跟所有人,尤其是李明远打了个招呼后,便在刘瑾的搀扶下,先行回王府休息去了。

凉王一离开,火锅店里的气氛又热闹起来,原本因为凉王在,大家还有些拘束,这下算是敞开心扉,畅所欲言了。

“今天难得和李兄比试的如此尽兴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向李兄切磋请教!”刘忠岚一脸满足道。

李明远早就在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随即一脸轻松道,“大家放心,小弟刚才想了个主意,明天我就去看看,找个清静点的茶馆,咱们把他给全部包下来,大家以后没事就去茶馆里坐坐,互相探讨学问,不亦说乎?”

听了李明远的提议,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一想到再也不用和那些没文化的小老百姓挤在一个地方,所有人都有些期待起来。整个茶馆里都是饱学之士,想想都令他们有些小激动。

大家商定好三日后还在这里集合,一起跟李明远前往包场的茶馆后,所有人这才起身告辞,李明远也是热情相送,一顿饭的功夫,李明远便成功融入了这个团体,而且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有了很大的改观。

等到所有人告辞离开后,玉心拿着张一百两的银票冲到李明远身边兴奋道,“李大哥,发财了,真的发财了,那个刘公公出手真阔绰,一下子就是一百两,眼睛都不带眨的!”

李明远瞄了眼银票,一脸不屑道,“瞧你这丫头这点出息,一百两就把你给乐成这样啦,告诉你,以后咱们会赚一千两,一万两。这点小钱只是刚起步而已!”

玉心此时已经被李明远的魅力给彻底征服了,就算李明远现在说他可以空手变黄金,相信玉心也是坚信不疑的。

“银票你收好,火锅店的各项准备工作也得抓紧,三天之后正式开业,另外,你给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哪个地方的茶馆要出手,一定要给我盘下来,不怕花钱,但也别乱花钱,卖家要是敢漫天要价的话,你就把凉王的字拿给他看,谅他也不敢乱来!这件事你要给我抓紧,三天内一定要搞好,听到没?”李明远将自己的商业帝国迈出了第一步。

玉心将李明远的要求一一牢记在心,李明远特地强调了一遍蔬菜必须要到那些阵亡将士的孩子们那里收购后,这才急匆匆的赶回侯府。

刚到侯府,李明远便被刘管家拉去向老太君和夫人汇报战况。在得知李明远技压群雄,被凉王邀请进入凉州士林后,老太君和夫人连连叫好,又是赏赐了几十两银子,李明远自然是全部笑纳。

回到小院时,秋竹一个人正坐在桌上傻傻的发呆,面前的饭菜早已没有热气,但她却一筷都没动,脸上尽是与年龄不符的伤感和憔悴,让李明远很难把她与那个天真可爱的漂亮丫鬟联系在一起。

“秋竹,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吃饭呢?饭都凉了!”李明远上前轻轻抱住她的肩膀道。

回过神来的秋竹一脸落寞和萧索,宛如秋天的蝴蝶一般,让李明远心疼不已。

“不想吃,我难受!”秋竹低沉着嗓音道。

“为什么啊?早上还好好的呢?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李明远一直把这个丫头当自己的亲妹妹看的,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秋竹已经完全融入他的生活了。

听到李明远这么的在乎自己,秋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只是这笑容看上去颇为勉强。

“玉心姐姐走了,没人陪我玩五子棋了。老太君那边也不要我了,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好孤单!”秋竹低着小脑袋,可怜兮兮道。

李明远有些诧异道,“玉心走了你可以出去找你的小姐妹玩啊,以前你不都那样吗?”

秋竹颇为惊惧的摇摇头道,“我不想去找她们,她们都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她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有听见。而且她们还向我要香水,我只有你送的一瓶,自己都舍不得用!”

秋竹越说声音越小,李明远确实越听越难受,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傻,自己随口的一句戏言却让她担惊受怕的,这让李明远心中自责不已。

“好了秋竹,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抽空再给你做几瓶,然后你给几个最要好的朋友送几瓶吧,这样她们就不会说你坏话了!对了,她们在背后说你什么坏话啊?”李明远有些好奇,这秋竹这么小的一个丫头,谁显得没事干造她的谣呢?

听到李明远的问话,秋竹脸都红了,拧巴着自己的手指道,“反正都是特别难听的,我不想说,你也不许问!”

李明远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个难听法,不过既然秋竹不让问,他倒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秋竹忽然开口道,“大坏蛋,你将来是不是要做大官?”

李明远扬了扬剑眉,不以为意道,“这可不一定,将来的事现在谁说的准?”

“我相信你一定会当大官的,到时候肯定会忘了我!”秋竹眼神黯淡道。

李明远被这个小丫头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觉得秋竹今天有些怪怪的。

“秋竹,要是府上有人欺负你,你就跟老太君说,或者告诉我也行,我替你教训他!’李明远为她撑腰道。

“没人欺负我,其实大坏蛋你是个好人!以前都是我不好,处处跟你作对,我知道错了!”玉心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李明远,一脸悔意,让李明远心都要碎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还提它干什么啊?再说我有责怪过你吗?好了,饭菜凉了,我帮你热热,一定饿坏了吧!”李明远将碗盆放到火炉上慢慢烘烤着,饭菜的香味很快便飘散开来,屋里洋溢着一股温馨的气息。

第70章 火锅店开张

一顿晚饭吃的很是平静,李明远几次想找话题,但秋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故意挑逗了几次之后,李明远心里也没辙了,反正秋竹是照顾自己的丫鬟,相信不会有人敢伤害她。李明远自我安慰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明远愈发的忙碌,从火锅店到茶馆,再到侯府,李明远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在高速旋转的陀螺,完全停不下来!

“秋竹,这段日子辛苦你啦,等我忙完,回头带你出去好好逛逛,喜欢什么买什么,别跟我客气!”四季火锅店开张的日子到了,李明远吃完早饭,轻轻掐了掐秋竹略微有些苍白的小脸蛋,贼兮兮道。奇怪的事这次秋竹却是没用拒绝,而是主动让李明远占了回便宜。

心情大好的李明远哼着小曲就出门了,却没注意到身后秋竹那充满眷恋的眼神。

今天的四季火锅店,绝对是全苍松县的焦点,不为别的,就为凉王殿下曾经来吃过这里的火锅,而且还留下了字和对联,整个凉州数得上名号的才子书生也都来过,都留下了自己的书法,这让四季火锅店还没开业,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玉心,沉住气,今天来的可都是苍松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是咱四季火锅店的掌柜,一定要震住场子!”李明远躲在角落里替玉心打气道。

今天的玉心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绝对的是个媚倒众生的红颜祸水。

“可是,李大哥,我还是很紧张!”玉心表面看上去还算镇定,但是那微微颤抖的小手却是出卖了她。

“没事,不用紧张,来,听我的,深呼吸!”李明远拉着玉心的小手,亲亲拍着她的秀背,帮助玉心平静下来。

“李大哥!”

“恩!”

“其实你才是掌柜的!”

“是啊,但是我现在委托你帮我打理啊!”

“那我能不接受这个委托吗?”玉心可怜兮兮道。

李明远想了想,失落道,“可以啊,但是那样,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就没办法过冬,我的所有积蓄都打了水漂,你这么多天的努力也付之东流!”

听到一旦自己放弃,会带来这么多恶劣影响,玉心赶忙摇摇头,碧玉龙凤钗也随之晃动,好不美艳。

“加油,你能行的,你要知道,我在你背后呢!”李明远抓紧玉心的手,为其打气道。

“恩,有李大哥在,我什么都不怕!”玉心挥舞小拳头,给自己加油鼓气。

在众人的期待着,玉心闪亮登场,将火锅店围得水泄不通的人们顿时眼前一亮,没办法,谁让玉心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估计苍松县是没人能比她更美了。

“这就是四季火锅店的女掌柜?这也太漂亮了!”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道。

“可不是吗!这么漂亮的姑娘,抛头露面的,太可惜了!’”就是就是,这样的大美人就该娶回家好好供着!”

人群中的男性同袍们看着玉心在下面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让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出来抛头露面的赚钱实在是一种罪过!

“很高兴能够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日子里和大家一起聚在一起,共同见证我们四季火锅店正式开张,我仅代表我们四季火锅店的所有人员祝大家能够在这里吃的开心,吃的放心!”玉心念的是李明远事先为其准备好的演讲稿,且不论演讲稿的水平如何,就冲玉心这甜美的嗓音,便已经是博得阵阵喝彩。

“下面,请允许我感谢以下所有帮助和支持过我们四季火锅店的朋友们!”玉心开始按照李明远的要求狐假虎威了。

“感谢凉王千岁,感谢玉门侯,感谢赵县令,感谢刘教谕,感谢········”随着玉心将长长的名单报出,围观的人们有时一阵咂舌,心里对四季火锅店的背景更加畏惧。

玉心分了三次才将长长的名单念完,台下已经是鸦雀无声,所有人甚至连大声的呼吸都不敢,没办法。整个凉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玉心给感谢到了,再也没有谁敢轻视这个小小的四季火锅店了。

一系列繁琐的仪式结束以后,众人才小心翼翼的跨进四季火锅店的大门呢,按照李明远的要求,所有人的书法都被装裱架了起来,进店的顾客一看墙上挂着这么多才子的书法,个个诚惶诚恐,心里对火锅店更是畏惧三分。

看到火锅店成功步入正轨,玉心也表现的游刃有余,李明远这才松了口气,当下马不停蹄的带着众多凉州士林的书生赶往自己掏钱买下的一个小茶馆,虽然不是很大,但却也是小巧精致,茶馆门口时凉王手书的四个大字:逍遥茶馆,下方那霸气侧漏的王印让所有往来茶馆的人忍不住肃然起敬。

“诸位,请进!”李明远带着大家来到逍遥茶馆门口,满面笑容道。

“逍遥茶馆,好名,好字!”吴智化看到这四个字摇头晃脑道。李明远在心中加了一句:好印!”

就在众人兴致勃勃的想要进茶馆之时,却被门口的俩位茶博士给拦住了。

“李兄,这是何意?”刘忠岚被人拦住不让进,心里颇为不悦,要不是顾忌面子。只怕就要破口大骂了。

李明远无奈的一笑,讪讪道,“刘兄息怒,这茶馆虽然是小弟搞来的,但是这字却是王爷题的。王爷说他对逍遥茶馆寄予很大的期望,为了能够让逍遥茶馆保持浓厚的读书氛围,所有想进入茶馆的人,必须要做出王爷所出的题目!”

听到李明远这话,众人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些,既然是凉王的要求,自然没人反驳,大家只得在心里保佑这题目自己能够做的出来,不然进不了茶馆也就算了,这名声却也是要丢光了!

第71章 逍遥茶馆

看着众人或淡定,或紧张,或急促的表情,李明远心里一阵暗爽,当监考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的爽快,他感觉自己是不是爱上这份职业了。

轻轻咳嗽俩声,李明远这才悠哉道:“大家且听好,凉王出的题目是一道对子,只要能够对出这对子的,便算是通过考核了,就有资格进入逍遥茶馆!”

“凉王的上对便是:一天春雨红梅笑。万里东风翠竹摇!”李明远摇头晃脑的说出上对。

所有人立刻皱着眉头急剧思索起来,这个对子并不是太难,只要有些真才实学的都能够对的出来。

果然,没过多久,刘忠岚便自信的一笑,高声道,“李兄,这下对我相出来了!一元二气三阳泰,四时五福**春!”

李明远点点头,一脸敬佩道,“刘兄果然文采过人,快里面请吧!”

刘忠岚向所有人谦虚的一笑,这才昂首阔步的走进逍遥茶社。

有了刘忠岚的激励,所有人像打了鸡血似的,个个好像有如神助,文思泉涌,没过多久,各种下对便出来了:有的对一元复始春复始;万象更新景更新。还有的对一冬无雪天藏玉;三春有雨地生金。宋康文的一片彩霞映旭日;万条金缕带春烟更是引来一片叫好声。

对于所有对出来的书生,李明远也是说到做到,绝不阻拦,一脸微笑的把人家迎进茶社。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绝大多数人都成功对出了下对,面带得色的进入茶馆,留在外面的人越来越少,但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如今他们已经是骑虎难下,一旦对不出下对的话,那以后就很难在士林中立足了。

李明远看着剩下的几个汗如泉涌的书生,轻悄悄的走到他们身旁道,“诸位,可曾想出下对?”

几个书生一脸惭愧,无可奈何道,“李兄,实在是抱歉,只怕这逍遥茶社我等是进不去了,诶,惭愧!”

几个书生连连点头,好不沮丧。

“诸位,切莫放弃,再好好想想吧!”李明远好心劝诫道。

“肚中无墨水,想到明天早上也没用啊!”一个书生异常惭愧道。

李明远在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之后,这才鬼鬼祟祟道,“实不相瞒,各位,我心里倒是有几个下对,虽然算不上绝妙,但是让你们进门却是绰绰有余的,不知道你们!”

李明远话说到一半便不再言语,因为接下来的意思大家都懂得。

果不其然,听到李明远的话,一个微胖的书生眼神中闪过一丝狂喜,激动道,“李兄说的可是真的?倘若李兄真有下对,还请说出来,小弟定当重谢!”

其他几个书生也是在一旁竖起了耳朵,脸上充满期待之色。

“我李明远说话向来算数,这几个对子也是我冥思苦想好久才做出来的,你们要是信不过我,那就算了!”李明远转身就欲回头。

“李兄留步,留步,我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李兄你啊,刚才只是和李兄开个玩笑。这样,今天小弟只带了十两银子,还请李兄笑纳。只要帮小弟度了这关,李兄说什么都行!”胖书生显然是个有钱的主,十两银子掏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让李明远在心中大呼这小子有魄力。

“诶丫丫,你看你,这谈钱多上感情啊,不过看在兄弟你也是一番好心的情况下,这银子我就收下了,不过下不为例啊!”李明远面不改色的将银子收起,这才一脸正义道,“你且听好,这下对便是:一群紫燕迎风舞;万树红花映日开!”银子到手后,李明远直接泄题,胖书生大喜过望,高声将李明远告诉他的对子复述一遍,随即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茶馆。

一看到最草包的胖子都成功对出来了,剩下的几人再也按耐不住了。心想着,不就是十两银子嘛,又不是出不起,再说了,钱没了可以再挣,这面子要是丢了可就没地找了。一想到这里,剩下的几个人爽快的掏出银子,李明远也爽快的收下了,然后爽快的将答案告诉大家。

“你对八表齐开清淑景;万民同乐太平春!”

“你对八骏日行千里地;七弦时谱万家春!”

“你对九州日丽春光好;四海风清气象新!”

“你对九州花放山河丽;四海春回天地新!”

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李明远一口气说出四个下对,然剩下的四个人全部通过了。

等到所有人都成功进入茶馆之后,李明远摸着自己沉甸甸的钱袋子,开心的笑了。自己赚了钱,人家挣了脸。大家互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等到李明远进了茶馆时,所有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在一起闲谈了。虽然茶馆不会很大,但胜在环境清幽,装修别致淡雅,很符合大家的口味。

“各位,大家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李明远笑着咨询道。

吴智化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非常不错,虽然地方小了点,但却别有一番风韵,正是我等探讨学问的好地方。

吴智化的想法也是在做所有人的想法,大家都是满意的点点头,李明远心里更加满意,他知道自己是养了一亩韭菜了,长段时间就可以收割。

“既然大家都满意的话,那我便将这逍遥茶馆的一些情况跟大家详细解释下。虽然这个茶馆是王爷题名的,但是王爷没有出资一文钱,所以这个茶博士,掌柜的,之类的工钱就由我们来承担,大家每个人一个月出一两银子就行!”李明远竖起一根拇指道。

听到茶馆要收钱,一个月一两银子。绝大多数人还是可以接受的,但也有少部分人有些不满意。毕竟一两银子也不是比小数目。虽然说混迹士林的读书人大多是家境殷实的,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几个作弊的家伙那么败家。

“李兄,这茶馆一个月一两银子是不是太贵了点?”一位书生质疑道。

李明远早就预料到有人会质疑,所以他一脸坦然道,“这位兄台有所不知,我们逍遥茶社是实行会员制的,在座的诸位就是我们茶社的会员,在茶社内可以享受一切优质的服务。而相反,其他人若想随便加入进来,就是砸一千两银子都不行!”

第72章 花钱出书

大家对李明远所说的会员什么之类的名词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从字里行间可以猜出是一种尊贵的象征,况且不是说了吗,要是没有水准的,就是给一千两银子也不让进。

“但是就算这样,也用不了一两银子吧!”开口的那位书生仍然没有放弃。

李明远和煦的笑笑,继续道,“听我把话说完。我们这个逍遥茶社,不光提供茶水和大家学习的环境,而且还有其他很多周到的服务。比如说我们每个月会办诗会。邀请饱学之士来参加,会有专人把大家在诗会上写的诗给抄录下来,然后在印刷装订,再拿到天下各处去销售,到时候,大家的佳作便传遍大华了!”

李明远说完这话时,所有人的眼珠都红了。这是诱惑,赤果果的诱惑啊!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还有什么能比自己写本书更加荣耀的。尤其是自己写的书还能流传整个大华,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美好的幻想。

这个年代,靠个人的力量,想著书立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但在座的不乏凉州豪门的子弟,如果借助家族的力量,出版那么一两本书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那样只会引来别人的耻笑。今天他们一听到李明远的话,顿时觉得有了一条著书立说的捷径,个个欣喜若狂。

“诶呀,妈呀,我这是要光宗耀祖,名垂千古的节奏啊!”不少人在心里自恋的想着。

“不行,一定要搞个会员玩玩。莫说一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一两银子一天也搞!只要他们能帮助我出书,帮助我成名,钱绝对不是问题!”一个家财万贯的书生在心里暗暗想到。

李明远例举出的条件绝对是扣人心弦,大家已经沉浸在变为会员之后,种种美好的幻想了,偏偏又一个家伙低声道,“就算是这样,一个月一两银子还是贵了些!”

此言一出,绝对是激起群愤,就在大家伙撸起袖子,准备教训这哥们一顿时,却被李明远拦下了。

“大家别生气,冷静,冷静!我相信这位兄台一定是还不太明白成为我们茶社会员的好处,那我再给你讲讲吧。首先咱逍遥茶社是提供才子们相互交流的场所,能进来这里的人都是凉州翘楚,然后大家相互之间讨教诗书,谈论经典,这样,所有的会员都可以在讨教中相互进步,世间的污浊和这里无关,铜臭烦恼暂且都可以忘记。进了这里,不但可以施展才华,更可以增长知识。试问,天下还找的到这样的地方吗?”李明远蛊惑道。

“找不到!”大家异口同声道。

“那一两银子贵吗?”李明远继续问道。

“不贵,很便宜!”质疑的那哥们不待大家说话,便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显然是被大家的阵势给吓到了。

“那你打算入会吗?”李明远笑眯眯道。

“我入,我入!”这哥们哆哆嗦嗦的掏出一两银子道。

“好,兄台果然有眼光!相信你一定不会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李明远果断将银子收下,很快便有人上来为其登记。

一看已经有人夺了头筹,剩下的书生士子们顿时情绪高涨,个个都掏出钱袋,牛气哄哄道,“李兄,我也要会员!我也要入会!”

在座的书生大多家境殷实,就算家底不厚的,也是享受朝廷廪供的,所以一两银子还是出的起的。

茶馆里的掌柜收钱收的直哆嗦,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李公子实在是个妖孽啊,动动嘴巴,几十两银子就入账了。而且还是每个月都有这么多,就凭这个进项,这辈子锦衣玉食是完全没问题的。

逍遥茶馆的掌柜王六原本对李明远盘下自己的茶馆还是嗤之以鼻,认为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闲的没事干的无聊之作,但是今天的场景却是带给他前所未有的震撼,他知道,这位李公子绝对不像表面那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似的,人家所走的每一步,所做的每一件事应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到这里额,他不禁对李明远有了深深的敬意。

将登记的事交给手下活计去做后,王六拉着李明远来到二楼的一个偏僻角落,一脸钦佩道,“李公子的本事让小的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王六这辈子就跟您干了!”

王六的态度让李明远很是满意,一个人可以没有什么能力,但是绝对要忠心。李明远俩世为人,当然知道如果想在这个世界上混下去,光你一个人有能力还不行,你要有一个班底,一个对你忠心耿耿的的班底,那才是你最大的依靠。

“王掌柜过誉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用心替我办事,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李明远拍拍王六的肩膀许诺道。

王六一脸兴奋,这才开始说出正事,“李公子,今天咱们茶馆的会员估计有三四十个之多,这样的话,每个月就有四十几两银子入账,一年便是五六百两,本来这个生意是稳赚不赔的,但是您刚才又说要出版诗集,这样一来的话,只怕这个耗费会很大。要是印刷的多的话,可能还要往里面倒贴钱啊!”

李明远不以为意的笑笑,“王掌柜多虑了,这羊毛出在羊身上,咱们又不是免费帮他们出版,等到书出版之后,咱卖给他们价格高一点便是,不要多,二两银子一本,到时候咱不光不亏,还能稳赚一笔!”

听到李明远的报价,差点没把王六的下巴给吓掉下来。

“二两银子一本?这都够买五六本书了,价格定这么高,会有人买吗?”王六颇为忐忑道。

李明远胸有成竹的笑笑,“这你就放心吧,他们肯定个个抢着要,读书人看重的是什么,不是钱,是名,有了名,赚钱就跟吃饭似的,完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听到李明远的话,王掌柜心里虽然不敢认同,但却未当场反驳,他在等书出版之后,一切不都明白了么!

第73章 县令的烦恼

王六瞄了眼楼下颇为热闹的场景,又询问道,“李公子,这个茶水我们还要收费吗?”

李明远有点怀疑王六的智商了,这不是废话么,开茶馆的难道喝茶不收钱,还送钱不成。

看到李明远不怀好意的眼神,王六颇有些尴尬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已经收了一两银子的会员费了,这要是再收茶钱的话,会不会?”

李明远双手叉腰,不以为意道,“会员费是会员费,这茶钱是茶钱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不收茶钱,咱们大家喝西北风去啊?”

听到李明远振振有词的话,王六颇有些哭笑不得,在他看来,这李公子绝对有当奸商的潜质,要钱要的这么狠,还偏偏一副理所当然样子的,貌似全大华,这是唯一的一个了。

“那咱怎么收费呢?”王六小心翼翼道。

李明远转转桃花眼,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奸笑,“别搞太高,最多市场价的五倍就行!”

“噗嗤!”王六被惊的一口气差点都没能吸上来。

“怎么了,王掌柜?”李明远关心道。

“没事,没事,李公子,这个你是不是再考虑下,市场价的五倍会不会太狠了些?”王六很害怕自己照干下去,说不定哪天就会走夜路时被人拽到角落里给痛扁一顿。

李明远不容置疑的挥挥手道,“不需要考虑了,就按我说的做,如果不是刚起步,我还想再要高一点!”

“这样会不会受到大家的抵制?”王六小心翼翼道。

“不会,我已经很厚道了,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李明远一脸真挚。

王六看着李明远哭笑不得,“你都这么黑心了,还敢说自己厚道,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呢?”

“王掌柜,你要牢牢记住一点,咱们卖的是服务,是环境。任何庸俗的,低廉的,普通的东西,到了我们逍遥茶社都能变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冷艳高贵接地气,时尚靓丽小清新!这才是我们逍遥茶社的神奇之处!”李明远一脸博学的教授道。

尽管不明白李明远说的这些话什么意思,但王六还是一脸受教的点点头,一个超级奸商就这样被李明远给培养出来了。

王六砸吧砸吧嘴,又有些无奈道,“李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虽说咱们茶馆绝大多数会员都是家境殷实,可也有一些是贫寒学子,如果按这个价位的话,只怕!”

王六的话提醒了李明远,赚钱很重要不假,但是如果为了赚钱害的人家吃不饱肚子,那可就不大好了,会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那这样吧,你再推出一款低价点的茶水,至于加钱嘛,你是行家,你看着办!”李明远决定走高端路线的同时,也不能放弃低端市场。

跟王六又商定了一些细节后,李明远这才翩翩而去,他相信,有了这个茶馆,自己离实现抱负又近了一步。

一连数天,逍遥茶馆和四季火锅店都是座无虚席,人满为患,甚至有其他郡县的食客和才子们闻名而来,这让李明远的俩间产业更是名扬凉州,乐的这家伙半夜都会时常笑醒。

“早啊,秋竹妹妹,这几天忙什么呢?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月底的一个早晨,李明远打量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秋竹,笑嘻嘻道。

面对李明远的笑侃,秋竹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笑笑,轻轻道,“后天就是老太君七十大寿了,这几天府上忙着呢!”

听到秋竹的话,李明远这才拍拍脑袋道,“呀,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这事了,不行,老太君对我不薄,我一定要准备一份厚礼!”

秋竹并未言语,只是默默地将俩人的碗盆收起,一言不发的走了,小丫头最近稀奇古怪的举动,让李明远颇为疑惑,决定有时间好好调查一下。

恢复了自由身的李明远现在除了晚上回来睡个觉之外,其他时间基本在侯府里是别想找到他人的,用他的话说,现在他也是要给几十号人发工资的成功创业者了,时间宝贵着呢。

马不停蹄的赶到县衙,县令赵宏朗已经在后厅等他了。

县衙的后厅一般都是县令的住处,每一任官员的妻儿老小都是住在这县衙后院的。尽管已经稍显破旧,但是这后院依然有着其独有的庄严和肃穆,让人不敢轻视。

尽管有些好奇赵宏朗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把自己给召过来,但李明远相信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不然这后厅也不会这么沉闷的让人心慌,估摸着这县令大人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了。

会客厅里,身着便服的赵宏朗一脸阴郁,看到李明远进来才露出勉强的笑容道,“明远来了,坐!”

赵宏朗的态度让李明远有些好奇,印象中这位县令大人可是很有范的,堪称读书人的楷模,风度二字不光挂在嘴上,也是落实到实际行动中的,怎么今天如此失魂落魄,难不成干了什么坏事,东窗事发了?这厮在心里猜测道。

“恩师大人,这么急着召我过来,所为何事?”李明远小心翼翼道。

赵宏朗将杯中浓茶一饮而尽道,“明远,只怕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为师这次召你来,就是跟你道别的!”

“什么?不会吧?恩师你干什么坏事了?”李明远果断暴起道。

听到这话,赵宏朗脸色更黑了,狠狠瞪了李明远一眼,哭笑不得道,“你个臭小子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当苍松县令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为宗旨。多年来一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没想到你个臭小子竟然说出这种话,实在是,是让我心寒!”

李明远只是随口一句戏言,没想到赵宏朗反应却是这么大,当即也有些尴尬,借喝茶掩饰了自己的心虚后,这才淡然道,“学生这不是跟老师开个玩笑么,老师的为人我当然清楚,也甚为钦佩,那不知为何您要说出师徒缘分已尽这样的话?莫不是看学生愚钝,想断绝师生关系?”

第74章 巡查御史

在李明远的一番气氛调解下,赵宏朗总算轻松了下,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跟李明远叙述一番。

原来这赵宏朗不是被上官免了,而是被同窗和手下给整了。赵宏朗在读书时,跟一个叫张进的是同窗,俩人的关系一直不是很融洽。张进心胸狭窄,为人阴险。赵宏朗为人洒脱,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所以俩人之家、间免不了有些磕磕绊绊的。

原本这些事都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了,但偏偏不凑巧的是,如今这俩人都是七品官,只不过一个是县令,一个是巡查御史。

如果这样的话,到也就算了,但老天不长眼的是,竟然让这位张御史来负责考核威武郡诸县的官员吏治。这下好了,倒霉的赵县令撞人家枪口上去了。

“恩师,这个巡查御史是个什么官?干嘛的?你好歹也是堂堂县令,为何如此惧他?”李明远对赵宏朗的胆怯有些纳闷。

“你不是官场中人,对这些不是很懂。我跟这赵进虽然都是七品官。但是权力相差甚远。我只能在苍松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耍耍嘴皮子。但是赵进不同,不下放还好,一下放就、这权力不比钦差大人差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他是奉命考察吏治。整个威武郡诸县地方官执政的优劣皆由他一言而决然后一纸送上都察院。我等地方官是升是免是嘉奖是斥责便是都察院大佬们张张嘴皮子的事了。”赵宏朗按着眉头痛苦道。

李明远忍不住砸砸舌,惊叹道,“这巡查御史也太逆天了吧。姓张的这么一圈转下来得搞多少钱?”

“不得胡言,巡查御史是代天巡狩,代表的是皇上,你这话若是让他听见,少不得要找你麻烦的!”赵宏朗板起脸训斥道。

李明远不在乎的撇撇嘴,这个年代言论还是相对自由的。像御史就是一种言官,主要的目的和工作便是找出皇上的毛病,然后上奏。皇上改还好,不改继续上奏,奏到你改为止。

“其实恩师大人也不必过于担心,您的功绩学生和苍松县数万百姓都看在眼里呢。您是个好官,是个对国家,对民族有贡献的人,相信那个什么巡查御史不敢把你怎样!”李明远好言安慰道。

“倘若这张进若真是公事公办,我又有何惧之。只是他刚到威武郡便放下狠话,要给我点眼色瞧瞧。前段时间我又把庞修德给狠狠收拾了一顿。这张进一来,庞修德便跑过去抱他大腿,现在俩个人勾结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坏主意陷害我,只怕我的官途要到此为止了!”赵宏朗有些意兴阑珊,颇为唏嘘道。

看到赵宏朗的颓废,李明远心里也不好受。自己这段时间在县里混的如鱼得水,很大程度上是得到赵宏朗的大力支持的。如果任由赵宏朗被人打到,到时候虽说自己有夏侯勇罩着,但是火锅店和茶社怕是要面临不小的危机了。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抱住赵宏朗。这是李明远目前唯一的想法。

“恩师,咱能不能想办法把张进给安抚好,哪怕花些银钱也未尝不可!”李明远盘算着如果这张进不想把事情做决的话,那完全可以由自己出面,使些银子,协调一下这俩位之间的关系,大家皆大欢喜不是很好么。

赵宏朗难能不明白李明远的意思,瞪起双目没好气道,“本官是那种花钱买平安的懦夫吗?莫说本官没钱,就是有钱也不可能投给这样的小人!”

看着暴跳如雷的赵宏朗,李明远很是无语,“恩师,你冷静点,我又没说让你花钱,学生还有些积蓄。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同意,我就帮你走一趟。你在幕后遥控指挥就行,您看怎样?”

听到李明远的解释,赵宏朗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但还是板着脸道,“行了,你的好意为师心领了,但这件事没得商量,我是绝对不会像那种家伙低头的!就算是当不了这官,我照样坚持我辈读书人的本色!”

赵宏朗的态度让李明远无可奈何的同时,又心生钦佩,在这种历史潮流下,能够有如此骨气的官真的不多了。

“既然恩师态度坚决,那学生也绝不与之媾和,请恩师放心,学生一定想办法让那个什么巡查御史知难而退,到时候再把那个庞修德给收拾了,这样的人留着,就是扎在恩师心口的一根毒刺!”李明远决定另想办法。

赵宏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有气无力道,“若能度过眼前这关,庞修德此人我一定不会放过!”

“对了,恩师,这个张进是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么?”李明远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赵宏朗一脸思索道,“这我倒是不大清楚,不过他既然是督察院的御史,那想来应该是二皇子派系的!”

“噗嗤!”正在喝茶的李明远被直接呛到了。

“恩师确定?”李明远异常忐忑,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俩个小官之间的争斗,没想到其中一个是二皇子的人,那事情可就不好处理了,这官司就是打到皇上面前,人家肯定还是偏向自己的儿子啊!

“确定!”赵宏朗一脸无知的点点头。

李明远深吸了口气,满怀希望道,“那恩师您的背景是?”

赵宏朗有些尴尬的皱皱眉头道,“马太守是我的上官!”

李明远有些不满道,“你是县令,他是太守,自然是你的上官,这我知道,我想问你的后台是谁!”

听到这话,赵宏朗脸都红了,颇有些羞涩道,“我这个人说话一直是大大咧咧的,得罪了不少人,所以!”

赵宏朗的言外之意便是自己没有后台,非但没有后台,还得罪了不少人。这让李明远是欲哭无泪,当官当到他这个地步的也算是难得了。真想不通他这个县令是怎么混下来的。

告别赵宏朗之后,李明远心思满满的出了县衙,他当然不能任由张进和庞修德胡作非为。赵宏朗是个好官,于公于私都不能看着这俩个家伙陷害忠臣。但是让他有些泄气的是张进竟然是二皇子的人,那这事就麻烦了。

第75章 小人得志

当今皇上年迈,这皇位迟早是要传给儿子的。万一将来登基的是二皇子,那张进作为老人肯定是加官进爵不在话下的,到时候他想整自己,夏侯勇都保不住。想到这里,李明远就是一阵沮丧。

“想个什么法子好呢!”李明远走在街上绞尽脑汁道。不管再怎么怕,日子还得往下过,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花钱肯定是行不通的,没有赵宏朗的同意,就算自己想在张进身上砸钱也找不到门路。

“有了,当官的不都是爱惜羽毛,看重名声吗?老子就想办法搞臭这张御史的名声,让他知难而退!”看到街上的几个乞丐后,李明远心生一计,略为思考一番后,发现不失为一道良策。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下午,志得意满的张进带着庞修德满面红光的进了县衙,身后的跟着一个兵丁,手上捧着厚厚的一叠账本。

一路上,县衙的大小官吏都是一脸赔笑,鞠躬弯腰的,让这位御史大人更是骄横。

其实张进对赵宏朗一直是羡慕嫉妒恨的,俩人虽说是同窗,但是赵宏朗长得高大俊逸,仪表堂堂,自己站在他旁边怎么看怎么像个书童。加上赵宏朗交游广阔,谈吐不凡,于是在整个求学期间,不管张进多么努力,始终是衬托赵宏朗优秀的存在,他能够隐忍这么多年,也算是难为他了。

“赵县令,好兴致啊!”张进在众人的簇拥下得意洋洋的走进大厅,发现赵宏朗竟还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喝茶,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忍不住嘲讽道。

已经心无旁骛的赵宏朗没有反击,而是瓮声瓮气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张御史要是有什么本官违法乱纪的罪证,直接呈到都察院便是,本官要是说句软话,便是枉读这么多年圣贤书!”

赵宏朗的态度让张进更是气急败坏,转身从兵丁手中拿出一本账簿阴险道,“既然赵县令如此自信,那本官便好好查查,看看有些人是不是沽名钓誉之徒。”

“请便!”赵宏朗抬头高傲道。

于是乎,当着赵宏朗的面,张进和庞修德开始清算起这么多年苍松县的所有账目,如果这俩个家伙按章查勘倒也算了。张进的吹毛求疵石禄的指桑骂槐石禄的绵里藏针赵宏朗都能忍下来多年来的圣人书没有白念在小人面前这点涵养气度还是有的。

“张大人,您看着去年的杂税,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庞修德跟赵宏朗的对抗已经从暗地里摆到明面上了。俩个人之间的矛盾只有一人倒下才能彻底消除。加上按照大华的官场暗律。一般县令被免之后,有很大的可能是县尉继任。从八品县尉到七品县令,这个诱惑对庞修德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他是坚定不移的要帮张进整垮赵宏朗。

听到庞修德的话,张进脸色一喜,开口道,“是吗?拿来给本官瞧瞧!”

一直心平气和的赵宏朗在张进说杂税账目混乱不清,怀疑有人在账目上做了手脚,假公济私是,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张进,你欺人太甚,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在杂税账目上做手脚,贪赃敛财吗?你跟庞修德睁大狗眼看看,这账目是我亲自审查的,记得清清楚楚,哪里混乱不堪了,你们倒是指出来给我看看!”赵宏朗瞪着眼睛怒吼道。他可以容忍自己被罢官,容忍自己被打压,但绝对不能容忍小人败坏他的清誉。名声对他来说比命都重要!

看到赵宏朗终于生气发火,张进心中得意的一笑,能够将这么一个翩翩君子逼到如此地步,也就只有自己有这份能力了!

“赵大人,你别忘了,本官是巡按御史有纠察弹劾地方的职责各地官府衙门一应事物皆在本官纠察职权之内本官不过翻了几页帐簿而已赵大人竟如此气急败坏你是胆怯了还是心虚了?”张进得意洋洋的冷笑道。

“下官估计是做贼心虚了!”庞修德在一旁狐假虎威道。

看到这俩个小人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的演双簧,赵宏朗恨不得上前狠狠扇这俩个家伙几个大耳光子,但他在心里默念三遍“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之后,又神奇的镇定下来!”

“庞县尉,闭上你的狗嘴,上官说话,没你插嘴的份!”赵宏朗喝了口凉茶,心中一定,扳着脸训斥道。

“你!”庞修德脸色一黑,光天化日之下,被人骂作是狗,这让嚣张惯了的庞修德怎能忍受。

“庞大人,你先出去吧,这里的事就有我来处理!”张进将要反击的庞修德拦下,面无表情道。

被张进拦下的庞修德,心有不甘的看了眼赵宏朗,发现人家压根就没拿正眼瞧自己,一直仰视着房梁呢,这让他更是一肚子的火没处撒,只得含恨退下。

“哼,无耻小人!”看着庞修德的背影,赵宏朗忍不住一声怒斥。

张进不置可否的笑笑,这个庞修德他也看不上,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但目前庞修德对他还有用,是一把刀,一把可以砍倒赵宏朗的刀。

“再怎么小人,你赵大人却是没机会动他喽,说不定人家就是继你之后的下一任苍松县县令。好了,言归正传。赵大人,这杂税账目不清的事你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要是没有,可就别怪本官铁面无私,不顾同窗之情了!张进找了个位子自己坐下,翘起二郎腿得意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进,你说的这些,要是不能拿出证据来,这官司就是打到燕京,我也不会怕你,一定要跟你把这件事整的水落石出!”赵宏朗毫不畏惧道。

张进一脸怜悯的看着赵宏朗哈哈大笑“老同学啊老同学,我说你是不是当官当糊涂了,你以为你是谁?小小的一个七品县令,有什么资格进燕京打官司,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大华还不乱套了?行啦行啦,我基本已经查清楚了,你在苍松县这么多年,治下混乱不堪吏制人丁税赋一塌糊涂你这个知县难辞其疚。这样吧,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你自己收拾收拾,早点回老家种地去吧,我在督察院那边帮你说几句好话,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第76章 冒出来的儿子

张进言语上的侮辱让赵宏朗怒发冲冠,他用力拍着桌面,高声怒吼道,“你这奸佞小人,给我住嘴,休给我提什么同窗之情,跟你这样的小人同窗,简直是本官今生最大的不幸!”

原本还一脸得意的张进也瞬间脸黑,看着赵宏朗阴测测道,“好,赵大人,你很好。骂的很爽是不是?行,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已将一切记下,明日便五百里加急发往都察院,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几天吧,估计到时候就不只是罢官这么简单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看着气焰嚣张的张进,赵宏朗气的浑身直哆嗦,不知该如何反击。

“张大人,张大人,不好了,李明远来了!”就在俩人对视之际,一直守在门口的庞修德狼狈的跑进屋里道。

“慌什么?甭管谁来,都给我拦外面!”张进厌恶的看了眼庞修德,没好气道。

站稳身子的庞修德畏惧的看了眼张进,胆怯道,“这李明远大有来头,下官怕是拦不住他!”

“什么来头?”张进有些好奇。

“他是玉门侯府的家将,颇受玉门侯的看重!”庞修德小心翼翼道。

原本还有些慎重的张进嗤笑一声,“我还当多大的背景呢,玉门侯的一个小护院的就把你庞大人吓得、成这样,你这官当得真行!”

回过神来的庞修德也是一脸尴尬的后悔,自己今天是跟着御史办事,没啥好怕的啊!难不成对这家伙有心理阴影了?

不理会一旁的庞修德,张进带着几分嚣张狂妄道,“别看现在玉门侯风光无限,其实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二皇子迟早要收拾他!”

“谁啊,收拾谁啊!”张进话音刚落,李明远就在门口大大咧咧道,让屋里的三个人俱是脸色一变,赵宏朗是带着几分欣喜,庞修德是几分胆颤,张进则是十分愤怒。

“谁,本官说话,谁在偷听?”张进气急败坏道。

很快,李明远带着招牌式的贼笑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还跟着一名粗布钗裙面色腊黄的女人和一个大约两三岁面黄肌瘦的孩子!

“这位大人,是我,不过我没有偷听人说话,就听见一只疯狗在大声叫唤了,所以过来看看什么情况!”李明远口舌花花道。

张进最见不得别人对自己不尊重,赵宏朗也就罢了,好歹大家都是七品官,被他骂作是狗倒也不丢人,你个小兔崽子是哪里冒出来的,也敢辱骂朝廷命官,一定要收拾你!

还不待张进开口,李明远就跟看见了新大陆似的,一脸兴奋道,“庞大人,你也在啊!”

看到李明远进来之后,庞修德下意识的想躲开,但还是没来得及,只得尴尬道,“是啊,在呢!”

“哦,我还以为你死了的!”李明远有些好奇的挠挠头,一脸无辜。

“你!”庞修德差点没把李明远一句话给气死。

“哪来的狂妄小子,竟敢诅咒朝廷命官,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张进盯着李明远声色俱厉道。

“我跟庞大人说话什么事?什么叫诅咒?我这是诅咒吗?我这是在跟庞大人问好呢,人家庞大人都没说啥,你瞎叫唤个什么劲?”李明远毫不客气的反击道。

“大胆刁民,本官乃是巡查御史张进,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本官治你个不敬之罪!”张进摆出御史的架子,毫不客气道。

“巡查御史了不起啊?等等,这位大人,你说你叫什么?”李明远一脸神秘道。

“本官姓张名进!”张进高傲道。

李明远一下子呆滞了,不敢相信的指着张进道,“你真的是巡查御史,张进张大人?”

“废话,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冒充巡查御史?”张进没好气道。

李明远再次笑了,笑得花枝乱颤,一脸猥琐。

“张大人,我可算找到你了,你看我把谁给你带过来了!”李明远说完扭头看了女子一眼。落魄凄凉的女子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精光不易察觉的朝李明远点点头然后抱紧了手里的孩子站在门外深呼吸一口气人影一晃便冲进了屋里。

紧接着在众人费解的目光中,女子发出了撕心裂肺,扣人心弦的嚎叫声,“老爷,奴家总算找到您了,你好没良心为何对我母子始乱终弃?就算您忘了当年我们的海誓山盟,那孩子你总不能忘了吧?孩子,快,这是你爹,快叫爹啊!”

“爹!”孩子很听话的叫了一声,稚嫩清脆的声音好不惹人疼爱!

一瞬间,原本还剑拔弩张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女子的哭泣声,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张进如同被轮了的少女一般,双目圆瞪,一脸痴呆!

赵宏朗也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给懵到了,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李明远,又看着那对可怜的母子,一时间若有所思。

张进不说话了,但是那落魄女子并未就此放过他,她和孩子一人抱住张进的一条大腿,当着赵宏朗,李明远,庞修德三人的面开始声泪俱下的叙述起了她跟张进的一番苦难姻缘,从自己跟张进相识,到散尽家财资助张进赴京赶考,到后来独自一人生下孩子,拉扯长大,以及后来张进翻脸不认人,这一桩桩,一幕幕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到最后更是泣不成声,孩子也在一旁哽咽,那场景,看上去要多惨就有多惨!

“老爷,今天您一定要给我们娘俩一个说法,您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如若不然,我娘俩便当这大家的面,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妇人一句话结束了对张进的泣诉。

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张进这才回过神来,此时的他身躯已经在不停的颤抖,脸色也是无比的苍白,想抽退,发现俩条腿都被人抱得紧紧的,一抬头,发现赵宏朗正一脸暧昧的看着自己,顿时张进就跟被非礼过的少女似得,尖叫道,“你放手,你赶紧给我放手,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这贱人,一定是有人指使你来栽赃本官,识相的话交出幕后主谋,不然本官决不轻饶!”此时的张进哪里还像个巡查御史,就跟普通泼皮没什么区别了。

第77章 悲剧的御史

女子已经收了李明远的好处,而且知道把这事办好李明远还会给自己和孩子安排好以后的生活,所以已经是豁出去了,不管张进说什么狠话,怎样威胁,她就是不为所动。嘴里只是喊着“不放,老爷你说什么我都不放,我这一放,你又跑了,你让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上哪里找你去?”

此时屋里除了张进之外的俩人都已经回过神来,心里俱是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赵宏朗和庞修德都是官场的老油条了,眼前这场戏看似闹剧,其实却是布满杀机,张进只要走错一步,必将坠入无底深渊。

在这讲究人伦之道,以武立国,以孝治国的大华,官员抛弃妻子绝对是极大的丑闻,更何况干出这种丧尽天良是的官还是为御史,偏偏这位御史还受到重用,巡查一郡吏治,这事一旦传扬出去,无疑会震动整个大华官场,到时候,他张进就算是二皇子的人又能如何,照样会受到天下人的口诛笔伐,绝对的死无葬身之地。

一想到这件事闹大之后,带来的影响,张进便是脸色苍白,到时候莫说是做官了,自己有没有勇气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一旦众口铄金,就是像辩解都没法辩解,自己一张嘴能够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吗?用句不文明的话说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都是屎了。

张进打量着屋里的众人,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幸亏他事先把无关人等给清理出去了。不然这事就不好控制了。

李明远可以算是在场众人中最悠闲的一个了,他完全是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在俯视着张进,心里得意道,“小样,就你那点心眼对付赵宏朗那书呆子还行,跟我都,你道行差远了。他精心设计的这场戏,最成功的的地方便是屋里这几个都是互相制衡的,事虽发生但尚有转圜余地是公之于众还是秘而不宣全在赵宏朗和张进的一念之间了。

就在这无声无息见,赵张二人之间的攻守之势已经到换过来,原本势不可挡,掌握主动权的张进如今已是惶如丧家之犬了。他再怎么嚣张也顶多是让赵宏朗罢官,但是人家却足以让自己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甚至子孙后代都会受到世人的唾弃。

这边张进惶恐不安,那边赵宏朗却是恨不得仰天长笑,因为这幸福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让他完全是措手不及,他当然能够猜到这一切是李明远在背后搞得鬼。如果张进之前能够态度放好点的话,说不定自己还会训斥李明远胡闹,不过现在是不可能了,谁让你小子把事情做绝了呢。

甭看赵宏朗读书读得跟个老迂腐似的,但人家其实也聪明着呢,只不过很多事情懒得计较罢了,眼前这场闹剧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当然清楚,怎么利用这场闹剧来个绝境大反击他也了然于心,投给李明远一个欣赏的眼神后,这位县令大人开始他的精彩表演了。

“呀,这孩子长得真漂亮啊,来让本官看看!”赵宏朗上前一步,慈祥的拉着孩子的手道。

打量了一会后,赵宏朗笑得更欢了,“张大人,你还别说,这孩子长得跟你真有几分相似,看来肯定是你的血脉了!”

赵宏朗说的很温柔,但这句话在张进耳旁却无疑是道晴天霹雳。

“赵宏朗,你,这一切一定是你控的,是也不是?”张进指着赵宏朗哆哆嗦嗦道。

没有抓住他把柄之前赵宏朗就不惧他,如今有了把柄在手,赵宏朗更加不会客气。眼中寒光一闪,张进立刻识相的闭嘴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横,什么时候该夹起尾巴做人。

张进的识相让赵宏朗颇为满意,他当着众人的面颇为惋惜的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心痛的教训道,“张大人啊张大人,你让本官说你什么好?啊!你也是读圣贤书,领国家俸禄的官,怎能做出如此恶行,你说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你让我等同窗颜面何存?你让我大华数万官员颜面何存?你让我泱泱大华颜面何存?这要是让蛮夷知道,岂不得嘲笑我大华枉为天朝上国?这后果,你承担不起啊!”

赵宏朗每说一句,张进脸便黑一分,说到最后,可怜的张大人脸都快黑的可以当砚台了。

“赵大人,你这是在诬陷,无限,想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么?告诉你,我不怕,我要滴血认亲,滴血认亲!”张进指着赵宏朗怀中的孩子,面色狰狞道。

不待赵宏朗发话,一直在打酱油的李明远立刻跳出来道,“好,好,张御史果然是正人君子,一定是身正不怕影子歪,这样吧,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赵大人,你赶紧派人去把刺史大人,州牧大人,以及附件郡县的各级官员请过来,我去看看侯爷有没时间,他老人家也是很公正的。对了,如果张御史还怕有什么阴谋的话,我就多替您跑一趟,反正凉王府我路熟,让凉王老人家来当个见证,您看如何?”

“明远说得对,事关江山社稷,朝廷颜面,既然张大人要滴血认亲,那就劳烦你替他跑一趟吧!”赵宏朗强忍住笑意道,现在的李明远在他眼里实在是太可爱了,恨不得给他来个热情的拥抱。

“学生明白!”李明远凝重的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还没跨步呢,就被惊慌失措的张进给拦下了。

“公子留步,公子留步,容老夫再想想!”张进哭丧着脸道。

李明远本来就是装腔作势,吓唬这家伙的,既然人家开口了,他自然停在原地没有动弹。

心乱如麻的张进此时是说不出的烦躁,长这么大。一向都是他算计别人,像今天这样处处被动还是第一次,这让他毫无头绪。偏偏屋里的几个人每一个信得过的,唯一一个庞修德还是个草包,柱子似的杵那,连大气都不敢呼。

“张大人,大家时间都很宝贵,这滴血认亲到底做不做,你倒是给个准信啊!”赵宏朗也是只老狐狸,当然知道不能给这家伙太多的喘息之机,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故。

第78章 化险为夷

张进哪能不知道赵宏朗是在故意扰乱自己的心神,但他却实在是不敢撕破脸皮,只得赔笑道,“赵大人莫急,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赵宏朗嗤笑一声,暗道,“这时候你知道同窗之情了,早干嘛去了?你不是嚣张吗?来啊,再狠一个给我瞧瞧!”赵宏朗在心里自我满足道。

顾不得理会赵宏朗的嘲讽,张进在心里急速盘算着,这件事原本就是一场闹剧,一场针对自己的冤案,但一旦将这事闹大了,公之于众,别人可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闯到最后这件事会变成什么样的版本,只有神仙知道了。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张进当然知道流言蜚语对一个官员意味着什么,尤其是一个七品小官。

“阴谋,没法化解的阴谋!”这是张进最后得出来的结论。

心有不甘的打量着赵宏朗,张进最终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赵兄何必赶尽杀绝,小弟知错了!”在权衡利弊后,张进终于选择了投降。

看到张进终于乖乖的低头认错,赵宏朗摸着小胡须,得意的笑了。

满意的冲李明远点点头,反击成功的赵宏朗开始盘算着怎么收拾这家伙,他以君子自居,像张进那种公报私仇的事他是不屑干的,而庞修德这种落井下石的角色他更是没放在眼里。如果现在真把张进给闭上绝路,万一这家伙狗急跳墙,拉上自己同归于尽,那可就不妙了。为了争一口气,把自己给搭上,这生意绝对是不划算的。

看到赵宏朗又开始摆谱,李明远心里忍不住一阵叹息,他知道,像赵宏朗这种人,纯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纯粹是当断不断,这样的人不狠狠跌个跟头他是不会吸取教训的。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做,那就由我这个做学生的出面了!”李明远再次一脸贼笑的走到张进面前,大义凛然的让赵宏朗派人将苦命的母子搀扶起来,送到稳妥的地方妥善安置,然后代替赵宏朗语重心长的教育起了这位堪比钦差的御史大人。

而张进则眼睁睁的看着那对母子安排送走,心里盘算着找机会翻盘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只得心如死灰的接受李明远这个秀才的教诲。一个秀才教育一个七品御史,这故事放在哪个朝代都绝对是重点新闻。

李明远教育完之后,赵宏朗也上来拉着张进的手共述俩人的同窗之情,俩人共同回忆起了一起读书时的峥嵘岁月,感慨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最后赵宏朗更是重心长的告诉张进你是御史外面养个小老婆,而且还有了孩子,有损清誉。况且这个小老婆还被你抛弃过传出去影响不好咱们关系这么好脏活累活我帮你干,小老婆我帮你养以后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老婆就是我老婆,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的,你尽管放心就行……

“谢谢赵兄了,赵兄大恩大德张某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厚报!”张进咬牙切齿的跟赵宏朗挥泪而别,出门前狠狠的瞪了眼庞修德,显然是让他将今天的事给烂在肚子里。

“张大人,记得给好评哦!”李明远看着张进的背影,挥舞着手异常热情道。

看着失魂落魄的张进一步步迈出了县衙,庞修德的心也沉入谷底,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看着赵宏朗不怀好意的眼神,庞修德识相的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吭。

“庞大人,你还站着干嘛?难不成要本官请你吃饭不成?”赵宏朗厌恶的看了眼庞修德,没好气道。

“不是,下官不敢,大人没什么事的话,下官先行告退了!”庞修德打了个激灵,畏惧的看了眼赵宏朗,撒娇跑了。

看着庞修德狼狈逃窜的背影,李明远颇有些惋惜道,“大人,这是个多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放弃了?”

赵宏朗不以为意的笑笑道,“无妨,今天我难得的好心情,不想被这小人影响了兴致。这样吧,待会我请客,咱们去那个四季火锅店,好好吃一顿火锅!”

听到赵宏朗主动提出请客吃饭,李明远自然不会拒绝,自己为了保他的乌纱帽,跑前跑后的,又是花钱,又是雇人的,吃他顿饭不为过!

至于巡按御史张进回到驿站后,便收拾了抱负,匆匆离开了苍松县,跟来的时候风光无限相比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几天后,驿站的驿卒送来了都察院的公文,张进很识相的在赵宏朗的考绩中打的优,在详表中张进更是把苍松县吹嘘得天花乱坠,说阖县之内老有所养幼有所依,民风纯朴路不拾遗,全眼下之意当然就是赵宏朗治理有方,没有辜负朝廷栽培,看的赵宏朗自己都老脸通红,心里担心张进说这话就不怕闪了舌头。

别人不知打,赵宏朗和李明远却是知道张进这样做的意义所在,无非就是告诉赵宏朗,我在督察院里会帮你多说好话,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吃亏,但是你也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我那个你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老婆孩子一定要给我安顿好,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可千万别哪天让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把我给吓个半死。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四季火锅店里,依然是人满为患,自从开业以后,火锅店就如同一台机器般,一直在高速运转,生意好的出乎所有人意外,每天几乎要忙到深夜直到宵禁以后最后一批食客才会离开。

玉心带着李明远和赵宏朗来到二楼的一个小包厢坐下,这是李明远让玉心特意流出来的,不管生意多好,一定要留间包厢以备不时之需。

“玉心,你瘦了!”赵宏朗刚坐下,李明远便看着忙碌的玉心,一脸深情道。

今天的玉心一头三尺青丝编作三股,一股盘于后脑,簪一支双蝶戏云白玉钗。另两股随意飘散在肩上,身着一袭淡彩锦绣描花宫装,外罩一件雪绫袄青缎掐牙背心,下系一条浅碧烟撒花绫裙,行步之间风流秀曼,顾盼生辉。看上去宛如九天仙子,可惜眼角那难以遮掩的倦意却是打破了那份难言的美感。

第79章 男女平等

听到李明远话语中难以掩盖的关爱之意,玉心秀美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摇晃着小脑袋道,“李大哥,我没事,一点都不累!”

疼爱的掐掐玉心的脸蛋,李明远和她额头对额头,用低沉的声音道,“别想骗过我,回头看看再多找几个人帮忙,要是把你累着了,我会心疼死的!”

俩人凑得距离非常近,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俩个甜蜜的眷恋在亲吻一般,这让一旁的赵宏朗如坐针毡,他有点怀疑自己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哼哼哼!”赵宏朗等了一会,发现俩个人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禁有些急躁了,心里自是在埋怨着李明远,你小子跟人家亲热我不反对,这年轻男女吗,情有可原,但能不能麻烦你别当着我的面啊,我好歹也是县令加老师诶!

从一片深情中回过神来的玉心看着一旁扳着脸的赵宏朗,脸上更是一片娇羞,含羞带怯的瞪了眼李明远后,忍不住埋怨了句,“李大哥,你坏死了!”说完便转身逃也似的离开案发现场。

李明远颇有些惋惜自己没能乘胜追击,心有不甘的回到桌上坐下。

“明远,你注意点形象,大庭广众的,这要是让人看到会说闲话的!”赵宏朗在一旁劝诫道。

“恩师,这有啥闲话好说的,男欢女爱正常的紧嘛!”李明远满不在乎道。

正在喝茶的赵宏朗被直接呛着了,“胡闹,什么男欢女爱?你俩有父母之命,有媒妁之言吗?你这样占人家姑娘便宜,这将来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娶不了人家,你让人家姑娘怎么嫁人?这些你有想过吗?”赵宏朗板起脸训斥道。

李明远知道赵宏朗最擅长的就是说教,当下也不反驳,只是不停的点头,心里期待着赶紧上菜,到时候就可以堵住这位县令大人的嘴了。

说到一半,赵宏朗这才想起李明远是个孤儿,颇有些意兴阑珊,再加上因为今天这事,李明远在他心目中瞬间就有了很高的地位,这个年轻人看似放荡不羁,没个正神,却有着自己的独特智慧。

赵宏朗心里叹息了一声,随即柔和道,“若是你跟那姑娘真是情投意合的话,回头让人去上门帮你提亲,虽说这姑娘是个商户子女,但也是温柔贤惠,给你做个妾还是可以的,这样也好有个人照顾你,省得一天到晚的没个正经!”

赵宏朗充满的关心的话语让李明远颇有些感动,但他的好意李明远确实婉拒了。“恩师的好意学生心领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时机成熟再请恩师出面不迟!”

李明远的话让赵宏朗颇为不悦,“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时机不成熟,我觉得就挺成熟,你父母不在了,我是你的老师,这个主我还是做的了的!”

看到赵宏朗态度坚决,李明远心里颇为郁闷,这年头不流行自由恋爱,自由婚姻吗?娶媳妇还得老师说了算?

“真不行,恩师,学生想等到乡试高中之后,再谈儿女之情!”李明远小心翼翼道。

听到这话,赵宏朗脸色稍稍好些,摸着胡须摇头晃脑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但是这娶亲跟乡试是没什么影响的,再说了,我只是让你纳妾,不影响你高中之后飞黄腾达娶名门闺秀的!”

门外,端着各色生食的玉心听到这话忍不住停住了脚步,赵宏朗的话虽然难听了点,却是事实,倘若李明远乡试没有中还好,一旦高中举人,那肯定不可能娶玉心这么一个商人的丫头当正房的,一个妾的名分已经顶天了。

赵宏朗的话让李明远心中涌出一丝不悦,他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所以对什么妻妾之类的看的很淡,前世那是一夫一妻制,双方都是平等的。到了这里,他依然会把这个习惯延续下去,不管将来有多少红颜知己,在他心目中都是平等的,只要俩个人是真心相爱,就不会存在什么名分之说。

“恩师不必多言,玉心是个好姑娘,我要娶也是明媒正娶,八台大轿风风光光的把他娶进我李家的门,日后以夫妻之礼相待,绝不是那她当妾!”李明远摇摇头坚定道。

门外的玉心听到这话感动的泪如雨下,尽管她内心觉得只要能够跟李大哥在一起,不管是什么地位都不重要,但是她内心依然有着一份渴望,渴望能够跟李明远一起并肩偕行,但是这个愿望看似简单,却有着太多的艰难,单单自己商户之女的身份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现在听到李明远这话,让她觉得自己爱上这个男人也许是长这么大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相比玉心的激动,赵宏朗却显得相当不满,“哼,不停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夫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若是你非要娶她做正房,将来后悔的一定是你!”

“恩师放心,路是我自己选的,怎么走,那是我的事,不管前面是汪洋大海还是万丈深渊,为了爱我和我爱的人,我都将一往无前的走下去!”李明远的脸上充满自信和叛逆,让一旁的赵宏朗百感交集。

“罢了,让他自己去闯吧,等他什么时候撞的头破血流,就会想起今天我说的话了!”赵宏朗在心里叹息一声,不在言语。

门外的玉心擦干眼泪,装作刚到门口的样子,挤出几分笑容道,“李大哥,可以吃了!”

李明远上前接过大小碗碟,颇有些怜惜道,“怎么你亲自来的啊,手下的人呢?这一天到晚就够累的了,还跑上跑下的,可别把身子搞垮了!”

玉心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李明远刚才的一番话无疑于是一剂猛药,让这丫头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她要努力证明自己,证明给所有人看,让他们知道李大哥娶了自己绝对不是娶了一个累赘!

“李大哥,你快趁热吃吧!我先去忙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玉心说完不待李明远点头,便匆匆下楼忙碌去了。

第80章 县令题字

“恩师,吃的怎样?”俩人如狼似虎的将所有菜肴横扫一空后,李明远剔着牙惬意道。

“不错,不错,这火锅果然有其独到之处!”赵宏朗一脸满足的点点头。

“那恩师把账结了吧!”李明远一脸纯真。

正在回味经典的赵宏朗没好气的皱皱眉头,不悦道,“这不用你说,本官堂堂七品县令还会吃白食不成?”

“恩师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人家一个姑娘家开这么大一间店,赚点钱不容易,我们要体谅人家的难处!”这厮一脸慈悲,看上去颇像救苦救难的圣人。

“哼,人家姑娘辛苦不假,就是她背后吃软饭的男人着实让本官鄙夷1!”赵宏朗冷笑道。

不理会县令大人的嘲讽,李明远自得其乐道,“诶,你们都不懂,没听说过每个成功女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无闻的男人吗?”

赵宏朗结完账之后,正欲起身离开,又被李明远给拦下了,“恩师,等等,学生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学生听说恩师的书法乃是凉州一绝,一直没能有机会见识一下,您看今天是不是有时间给学生展示一下?”李明远一脸虔诚。

这年头的读书人,尤其是通过考试当上官的读书人,那书法都是有着其的独到之处,不然也不可能打动考官,赵宏朗也不例外,虽然还是个七品县令,但对自己的书法,他一向是颇为自负的。

“难得明远你如此谦虚好学,这样吧,跟我回县衙,本官好好给你露一手!”赵宏朗摸着招牌式的小胡须得意洋洋道。

“回县衙太麻烦了,恩师就在这里写吧!”李明远才没那功夫跟他回县衙的,把赵宏朗这边搞定,他还急着回去看给老太君买啥寿礼呢。

听到李明远的话,赵宏朗颇为不悦的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道,“这书法讲究的是【点画】【疏密】【结构】,对笔墨纸砚都有很大的要求,你让我在这种环境下怎么写?”

对于这些玩意,李明远早就想好了说辞,“恩师,这些我当然懂,但我知道您是书法大家,在什么样的坏境下都能挥毫泼墨的,我相信您,您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

话语间,店里的伙计已经将桌上收拾干净,麻利的送上笔墨纸砚,所有人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赵县令。

“捧杀,绝对的捧杀啊!”看着众人如狼似虎的眼神,赵宏朗哪能猜不出这一切都是李明远在背后推波助澜,这臭小子怕是欣赏书法是假,想要我的字出去吓人是真!

“这个,明远,为师忽然想起县衙还有公务没有处理,我就先回去了,这个书法嘛,下次有机会再给你展示便是!”赵宏朗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一看这位便宜老师想跑,李明远当然不能坐视,但也不能强行把人扣下,那样就是公然拘押朝廷命官,追究起来够自己喝一壶的。

“诶,既然老师还有公务要忙,那您就先回去吧,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我会让他们把好口风的,绝不会让外面形成恩师大人是没有才华,连书法都不敢展示就狼狈而逃的谣言的!”李明远一脸正色。

赵宏朗老脸又是一黑,李明远这话里的要挟之意傻子都听出来了,虽然他相信这小子不敢这么胡闹,但万一他真猪油懵了心,偏偏干了呢?到时候自己可就斯文扫地,名声全无了。

“说吧,写什么字?”一番心理斗争后,赵宏朗还是屈服了,没办法,名声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不能就这样让李明远这个臭小子给毁了。

“哈哈,恩师果然是真人不露像,不用写的太多,随便写写吧!”屁颠屁颠的上前亲自为其磨墨。

“写志存高远如何?”赵宏朗摇头晃脑道。

“不好不好!”李明远连连摇头。

“那大鹏展翅呢?”

“不行,不适合我!”

“那到底写啥!”赵宏朗急了。

“就写四季火锅店是个好店吧!”李明远笑眯眯道。

“咳咳!”赵宏朗一口气没能喘上来,连连咳嗽起来。

“恩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李明远关心道。

“闭嘴,别跟我说话,有辱斯文的东西!”赵县令被心里被气得如同巨浪在翻滚,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闲的蛋疼请这个不孝学生来吃什么火锅,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吗!

“恩师,你别这样,学生哪里做错了您老直说便是,这要是气坏了身子,学生会心疼的,而且为学生气坏您的宝贵身子也不值啊!”李明远表现的比亲儿子还孝顺,这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是热乎乎的,觉得这李公子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赵宏朗痛苦的扶着自己的额头道,“你啊你,简直是枉读圣贤书,有辱斯文啊,你让为师心寒啊!”

李明远有些费解的看着赵宏朗,不就写个字吗,有必要这么严重吗,有必要上升到这个高度吗?这老头子怎么这么墨迹呢!

“罢了,罢了,就当一场噩梦吧,笔墨伺候!”赵宏朗有些烦躁的挥挥手,谁让这臭小子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呢,就当是换他人情算了。

“恩师爽快!”李明远兴奋的笑笑,在万众瞩目中,赵宏朗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九个大字跃然纸上,颇为俊逸。

“四季火锅店是个好店!好,好字,恩师果然是名不虚传!”李明远将字又读了一遍,一脸愉悦,可惜他没注意到一旁的赵宏朗已经面色苍白,他每读一个字,赵宏朗便抽搐一下,九个字读完,全身已经在轻微的哆嗦了。

“你们大家看看,这是我恩师的真迹,都好好瞧瞧,在外面是没机会看到的!”李明远挥挥手,群众演员们;立刻簇拥上前,开始欣赏起赵宏朗的书法。

“好字啊!”演员甲夸赞道。

“那是当然,这是县太爷的真迹咧!”演员乙连连点头,一幅很有文化的样子。

听着众人的吹捧,赵宏朗心情稍稍好受了些,“算了,算了,就当写的废稿吧!’赵县令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第81章 怀抱宝贝

看着群众演员们在一旁瞎扯淡,李明远有些急了,这几个家伙怎么不按剧本来啊,不行,回头有时间一定要重新训练!

“这字是好字,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终于有人想起了正事。

“恩?”一直闭着眼睛装世外高人的赵宏朗终于睁眼了。

毕竟是一县之长,还是很有威信的,说话的群众演员被他一瞪,瞬间就虚了。

“不许胡说,我恩师写的字那绝对是完美无缺!”李明远在一旁批评道。

群众演员鼓起勇气的看了赵宏朗一眼,颤抖道,“小的没有胡说,就是觉得大老爷这字虽然很好,但也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是大老爷写的,别人看到不一定认出是大老爷的笔迹!”

听到这话,赵宏朗表面不屑一顾的笑笑,但心里却是起了小揪揪,一想到自己的大作没人赏识,甚至会受到一些白丁的指指点点,赵宏朗就有一种把字撕了的冲动。

看到赵宏朗急促的呼吸,李明远知道这县太爷上钩了。

“这有何难,我有办法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我们苍松县青天大老爷的笔迹!”李明远自信的笑了。

“什么办法?”赵宏朗很感兴趣道。

“恩师你不带了印章么,咱在这角落刻上不就行了吗?”李明远奸诈的笑道。

赵宏朗想了想,觉得不失为一道妙极,但是当他看到李明远那招牌式的奸笑时,心里忍不住又是一紧,对于自己这个学生,他当然很了解,绝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绝对不可能这么好心的替自己想主意。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赵宏朗看着李明远一脸警觉道。

“恩师,您说这话实在是太伤我心了,学生在您心目中就那么不堪吗?”李明远瞪着无辜的桃花眼一脸委屈,让人看了好不心酸。

赵宏朗本来就是个心肠软的主,一看李明远这么可怜,寻思着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这李明远再怎么坏,自己好歹也是他老师,想来应该不会干欺师灭祖的事吧!

“哈哈,我跟你开个玩笑呢!不要当真,不要当真!”赵宏朗解开心结,爽朗一笑,掏出自己的印章,用力印了上去。

看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印章刻在纸上,李明远心中那叫一个开心,迫不及待的将字接过来,递给一个群众演员道,“快去装裱起来,回头找个醒目的地方挂起来,让所有客人都能瞻仰一下我们县令的书法!”

看着自己的字被人拿走,赵宏朗还颇有些不舍。

“恩师,后天老太君七十大寿,我还得去办一下,就先行告退了!”李明远向赵宏朗行礼作揖后,不待其同意,撒腿便跑。

“嗨,你慢点,这是好事,我没说不让你去啊!”赵宏朗看着李明远逃脱的背影,忍不住高声道。

不理会赵宏朗的呐喊,李明远直奔逍遥茶馆,让王六将账本拿了出来,账本上的数据让她直接倒吸了口凉气。

王六在一旁激情的介绍道,“李公子,小的对您是彻底服气了,现在咱们茶馆光会员就有三百多了,这里就是三百两纯利润,茶水加上糕点,赚了也有一百多,这些还不算,最赚钱的要数出版诗集,因为时间匆忙,加上是第一次作,没敢多准备,只印刷了一千本,但是没想到一天之内全部卖光,纯利润就一千两,一千两啊!”

看着一脸痴呆的王六,李明远得意拍拍其肩膀道,“淡定点,以后赚的钱只会更多!”

“别人说这话我不信,李公子说这话我坚信不疑!”王六一脸兴奋。

被人不找痕迹的拍了个马屁,李明远心里还是很爽的,从账面上支走五百两银子后,带着俩个帮手浩浩荡荡的杀向的县里最大的金铺。

等到李明远被金铺老板低头哈腰的请出来时,三人身上的银子不见了,李明远怀里却是多了个锦盒。

“老板,我这么大一单生意,你派几个人护送我一下会死啊,不远,就侯府!”李明远抱着锦盒一脸痛苦。

老板则是一脸尴尬的赔笑,“李公子,您不用多心,咱县的治安绝对是值得信赖的,更何况这大白天的,您又是侯府的人还带着俩人呢,没人敢动你的!”

“你说没人动就没人动啊,你给我买保险啦?算了,下次再也不来你这了,贼小气!”李明远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声,在俩个随从的护送下,揣着锦盒直往侯府跑。

一路上,路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三人,李明远觉得每一个人好像都是在盯着自己怀里额东西,这让他更加心虚,不得不加快再加快!

“李大哥,你干啥呢,慌慌张张的!”正好出门的高志向李明远迎面而来,看到平日里镇定自若的大哥搞得跟逃兵似的,忍不住好奇道。

“你妹的,亲人啊!”李明远看到高志明激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李大哥,你这怀里什么宝贝啊?”高志明搀扶着李明远很是好奇道。

“嘘,声音小点,莫让贼人惦记!”李明远像狗仔队似的观察着周边环境低声道。

高志明费解的看着李明远道,“李大哥,你今天怎么了,平时里不都是教育我作为一名光荣的侯府家将要抬头挺胸向前看吗?”

“我擦,你以为我不想啊,怀里的宝贝值五百两银子啊,老子当了俩辈子的人,还没抱过这么值钱的东西呢!”李明远在心里没好气道。此时的他完全忘了自己有不俗的功夫,唯恐从哪跳出来一个会轻功的高手,抢起自己的宝贝就跑,连追都没法追。

终于,李明远在高志明的护送下,安全回到侯府,将锦盒放到屋里藏好之后,李明远含住正欲离开的高志明道,“志明,等等,我有件事要问你!”

“李大哥,什么事?”高志明挠挠后脑勺,一脸好奇。

“坐,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也没工夫打听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最近有人在欺负秋竹,背后说她坏话?”李明远有些愤怒道。

第82章 给老寿星祝寿

“欺人太甚!”听完高志明的简单讲述,李明远直接暴走。

“李大哥,息怒,秋竹没跟你说过这事吗?”高志明有些不解道。

“这傻丫头跟我提都没提到过这事,要不是看她这段时间闷闷不乐的,不知道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李明远颇为懊恼道。

高志明也是无奈的叹息道,“可能那丫头是不想让你为难吧!”

“既然老太君让秋竹跟了我,那就是我的人,我管她什么舅舅姥爷的,只要敢动秋竹一根汗毛,老子饶不了他们!”李明远杀气腾腾道。让一旁的高志明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有点怀疑现在的李大哥跟刚才那跟小偷似的李大哥是不是同一个人。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李明远挥挥手,打发高志明继续干活去了,自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里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虽然平日里和秋竹闹个不停,俩人之间经常爆发个冷战什么的,但是也正是因为有了秋竹在,自己这个小院才变得不那么冷清,在他心目中秋竹就是自己的亲妹妹,他绝不能容忍自己的亲妹妹被人推进火坑。

“来吧,所有的牛头鬼神都给老子跳出来吧,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亲人!”李明远再次睁开双目时,一对桃花眼已经是冷若冰霜。

玉门侯的母亲过大寿,这自然是轰动凉州的一件大事。如今夏侯勇颇受圣眷,军事上是大权在握,除了皇上没人动的了他。政治上他又是凉州最高行政长官,州牧房志义的女婿,尽管房间传闻这翁婿关系并不是那么的和睦,但人家毕竟是一家人,所以前来贺寿的人还是多的让宽敞的侯府都显得有些拥挤。

“秋竹,把那锦盒拿上,跟我一起去给老太君贺寿去!”李明远对着铜镜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被镜中的自己都快帅倒了。

听到李明远的吩咐,秋竹一言不发的拿起锦盒跟在其身后,脸上不见一丝喜意,麻木的有如行尸走肉一般。

“傻丫头,这大喜的日子能不能别哭丧着脸啊,来,给爷笑一个,听我的话,乖乖给老太君贺完寿之后,我有惊喜给你!”李明远想到自己为秋竹准备的惊喜,内心忍不住一阵兴奋。

一直闷闷不乐的秋竹听到这话,忍不住惊讶的抬起了头,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愕,显然是有些好奇李明远所说的惊喜是什么。

“这就对啦,来,跟我走,只要你愿意,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人,谁也甭想把你抢走!”李明远拉起秋竹的手,不容置疑道。

一下子被李明远这么亲密的对待,秋竹心里还真有些不习惯,她变扭的耸耸脖子,却最终还是没能舍得挣脱。

“罢了,就当是我和这坏蛋之间最后的缘分吧,也许过了明天,我们就是俩个世界的人了!”看着经过梳洗打扮更显玉树临风的李明远,秋竹虽然面带笑容,但眼眶里却有几滴泪珠在滚动。

今天是老太君大寿,往日里不对外人开放的内宅也是大门敞开,贺寿的宾客、往来的仆婢川流不息,让平日里比较安静的侯府变得十分的热闹。

随着人越来越多,秋竹用劲挣开被李明远紧握住的小手,很规矩的跟在其身后一步的距离走着,这让李明远颇有些不乐,不过却也是无可奈何。

对于侯府,李明远也是熟门熟路了,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里,老太君肯定是待在大厅里接受各路宾朋的祝福的,所以李明远带着秋竹也是直奔大厅。

站在门口的夏侯贵看到李明远过来,也是心中一喜,冲着屋里人道,“老太君,明远来给您贺寿了!”

正在跟人闲谈的老太君闻言更是欢喜,笑眯眯道,“明远这孩子就是乖巧,快让他进来吧!”

冲夏侯贵友好的一笑,李明远带着秋竹大大咧咧的进了大厅,原本自信的笑容在进了大厅后瞬间变成了局促不安,游目四顾,全都是衣饰华美、云髻高挽的贵妇、小姐。

这一屋子人,群雌粥粥,香气喷鼻,差点把他熏个跟头。这些官绅巨贾的夫人小姐们,一个个正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而李明远也是异常的尴尬,他的鼻子那绝对是警犬级别的,已经能够闻到一股自己调制的香水的味道,想来那个贾掌柜很有些门路,已经成功把香水推销到凉州的上流社会了。

冲贵妇小姐们友好的一笑,李明远恭恭敬敬的向高居首座的老太君行礼道,“晚辈后生明远见过老太君,这老太君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松不老!”

不得不说,李明远这套读书人的礼数还是做得很周全的,让在座的贵妇小姐们心里俱是暗暗称赞,而抱着儿子在一旁陪坐的夫人也是满脸的赞赏,随着和李明远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夫人对这个爽朗且不拘小节的后生好感是越来越浓厚了。

对于李明远,老太君一向是赏识有嘉,虽然她是个不识字的农村老太,但是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更何况李明远不仅救了他儿子,也救了他孙子。所以在李明远行礼之后,穿着绣有松鹤长袍的老太君亲自离座扶起李明远满面笑容道,“明远无需多礼,自家人不兴这套,你来给老婆子我拜寿,我心里就知足了!”

老太君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妇人小姐心里俱是一惊,都在心里揣摩着这年轻人从哪冒出来的,怎么堂堂侯爷的母亲会对其如此客气。

“老太君这是哪里话,礼不可废,明远父母早逝,多亏老太君的赏识和照顾,在我心中,老太君就是我的奶奶!”李明远说到这里,自己都被感动了。

见惯了风雨的老太君自然之道李明远这番感情不是作假,也很是怜爱的摸着李明远的脸庞道:“傻孩子,老婆子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以后啊,我就是你奶奶了,这侯府

第83章 金佛贺寿

除了夫人之外,所有在场的宾客都傻眼了,眼前的这一幕出乎所有人预料,不是贺寿的喜剧么,怎么变成认亲的悲情剧了,这叫什么事啊!

李明远搀扶着老太君坐下,转身冲夫人怀里的小家伙扮个鬼脸,逗得小家伙在夫人怀里不停的翻滚嬉笑。

“今天奶奶七十大寿,做孙子的不能空手来,我特地做了准备了俩样小东西送给老太君和小侯爷!”李明远从玉心手中接过锦盒笑眯眯道。

原本就心情不错的老太君听到李明远给自己准备了寿礼,心里更是欢喜,但嘴上还想批评其俩句把心思花在这上面不应该,但是一听到不光自己有份,就连宝贝孙子也有份时,批评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只要是为了孩子,她觉得什么事都可以原谅一下!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李明远从锦盒中摸出一条金瓜闪闪的项链,项链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出是为孩子准备的,巧妙的是项链的中间还挂了一个精致的小金观音,让原本普通的金项链看上去多了几分别样的吉祥之意。

“圣人有云:男戴观音女戴佛!小侯爷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明远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成长为跟侯爷一样勇敢的男子汉!”李明远一边说着,一边将项链小心翼翼的给小家伙戴上,而原本闹个不停的小家伙竟然也懂得一动不动的配合,这让不少人都在心里赞叹这俩人上辈子一定是有缘人。

“好好,想不到这话是圣人说的,明远这书果然没白读!”老太君看着宝贝孙子一脸愉悦的玩弄着项链,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夫人将孩子换个姿势抱好,抬头大有深意的看了李明远一眼,显然是知道李明远这是在信口胡诌了,不过她到也没揭穿,而是借口道,“明远这项链送的挺好,自从斌儿长命锁拿掉以后,我还想着用个什么东西挂脖子上的,没想到你到替我想到了,真是难为你了!”

李明远本就被夫人看的有些心虚,听到夫人没有深究自己的意思后,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

“李公子,这小侯爷的礼我们看到了,那你给老太君准备的什么礼物呢,拿出来让我们大家伙看看呗!”有大胆的小姐在一旁起哄道。

李明远在心里对这位不知是哪家千金的姑娘狠狠鄙视了一把,装作一脸无奈道,“这位小姐却是在为难明远了,我给老太君准备的礼物要等到大家统一送礼的时候再呈上,不然人家一定要在背后说我不懂规矩!”

“我看谁敢!”老太君坐在首座很有气势道。

“娘,明远说的有道理,我看咱也不急在这一时,等到大家统一献礼时,再让明远呈上便是!”一旁的夫人小声建议道。

迫不及待想知道锦盒里还有啥的老太君只得心有不甘的点点头,嘴里还同时嘟囔道,“这谁定的规矩啊,自己孙子送的寿礼还不能提前看,这叫个什么事?”

嘟囔完这句话后,老太君也不理会众人的眼色,在李明远的搀扶下,起身步入中堂接受贵客们祝贺,宾朋们是要当堂献上寿礼的,因为女宾们大多都有父夫同来,不需要她们出头露面,便径自被人引回了内宅。

李明远搀着老太君一进入中堂,守在门口的司仪立刻高声道,“老寿星到!”

满堂宾客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纷纷起立,向老太君的方向拱手作揖,而正在跟客人陪酒的夏侯勇也放下酒杯面带着几分醉意跑过来道,“娘,您来啦,快上座吧,这些文武官员,亲朋好友都是来为您祝寿的!”

人家来为自己祝寿,老太君当然不能摆谱,在李明远的搀扶下,跟着夏侯勇一一见过几个主要的客人,最尊贵的当然要数凉王的儿子,王位继承人赵兴赋小王爷。虽然凉王跟夏侯勇私交不错,但这却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不然被有心人传单皇上面前,说藩王结交手握兵权的大将,那可就有嘴说不清了。所以凉王派了自己宝贝儿子来替自己祝寿。

“老太君,我父王说了,他实在是有要是缠身,不能前来给您老人家祝寿,所以特地让晚辈向您陪个不是,日后有时间,父王定会亲自上门赔罪!”赵兴赋是个跟李明远差不多大小的俊俏后生,言语举止间颇得凉王的真传,很有几分风度。

凉王为什么不能来,老太君心里也能猜个十之**,所以倒也没有怪罪之意,呵呵一笑之后,便热情的让赵兴赋在这吃好喝好,不要拘束,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凉王世子介绍完之后,接下来便应该是凉州州牧房志义了,也就是夏侯勇的岳父。但是不知为何,今天房志并没有来给老太君祝寿,而是让自己的儿子房岩涛代替自己来的,凉王让自己儿子来那是没办法的事,但是你房志义也让自己儿子来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说俩人在官场的的地位差不多,便是这亲戚关系那也算是一家人,老太君也是你房志义的亲家母,亲家母过生日,你房州牧就真的那么忙,连过来祝个寿都没时间吗?所以这夏侯勇也是憋了一肚子火,直接跨过了房岩涛,介绍起了凉州的其他官员。

老太君不认识这个官那个官的,反正只要是儿子招呼的,她也示个好,不能让儿子为难。

一圈人都介绍完之后,夏侯勇这才最后介绍起了房岩涛。

“娘,这位是房州牧的儿子岩涛,您见过的,还有印象吗?”夏侯勇指着自己的小舅子给老太君介绍道。

老太君仔细打量着房岩涛,露出慈爱笑容道,“果然是岩涛,长大了,变俊了,不像小时候那么调皮了!”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房岩涛却只倨傲地拱了拱手,嘴角牵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虚应了一下。这一幕让周围的几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便是凉王世子也没这么狂妄,你房岩涛一个晚辈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老太君对自己视若己出,李明远当然不能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在这装大尾巴狼,正想张口训斥时,却被老太君一把拉住,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

在老太君的隐忍下,众人也没有发怒,房岩涛显得更加骄纵,自顾自的跟一旁的马阳平说起了闲话,那可恶的嘴脸让李明远有一种扇他大耳光的冲动。

见过了客人,李明远跟夏侯勇扶着老太君在上座坐下,随后李明远退到一旁,夏侯勇则走到老太君面前,端端正正的站好,在万众瞩目中一撩袍襟,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君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今天是娘七十大寿,孩子给您磕头了,祝您老人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夏侯勇的举动让老太君心里乐开了花,嘴上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道,“好好好,我儿有心了,快起来,快起来!”

一旁的丫鬟立刻端着装有红包的托盘走了上来,老太君取出一个红包递给儿子,夏侯勇双手接过红包,眉开眼笑道,“谢谢娘亲!”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房岩涛看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姐夫母亲,,虽然是有着诰命的老太君,但观其举动完全就是个乡下老太太,根本就登不了大雅之堂,心里更是轻视。在看到夏侯勇堂堂侯爷磕头之后,老太太竟然还要给红包,觉得实在是可笑之极,忍不住一声嗤笑。

原本大家都在看着夏侯勇给老太君磕头拜寿,因此中堂里虽然人不少,却也是非常安静,房岩涛的这声嗤笑虽然声音不大,但绝大多数人都听到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向房岩涛这边看了过来。

坐在其旁边的太守马阳平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当然知道自己上官的这个宝贝儿子是个什么性,狂妄惯了的主,刚才的那声嗤笑绝对是故意而为之。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是州牧的儿子,马阳平真恨不得离这家伙远远的。虽然他跟夏侯勇关系不是那么的融洽,但也是分的清轻重的,今天是人家母亲大寿,不管平日里多么不顺眼,今天一定要把态度放低,这是最基本的人性,

其实马阳平还真的猜对了,房岩涛那声嗤笑很大程度上确实是故意的。这小子出身高贵,父亲是封疆大吏,又是老来得子,对他自然是万分宠爱,含着金勺出身的他哪看得起夏侯勇这样的粗人。加上他跟夫人并不是同母所生,所以姐弟关系也就那样,这种种加起来,导致了今天他的跋扈。

马阳平生怕别人以为房岩涛的举动是自己在背后教唆的,到时候夏侯勇要是把这个仇记在自己身上,那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在老太君虽然听见了房岩涛的笑声,但似乎也没打算深究,脸上依旧是一脸喜意,看不出要发火的样子,这让马阳平心里暗松了口气,赶忙拉拉房岩涛的袖子道,“涛儿,不得无礼,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可别由着性子胡来,不然州牧大人那边少不了训斥你一顿!”

第84章 奉上松鹤

听到马阳平的低声警告,房岩涛这才稍稍收敛了些,无所谓的耸耸肩,端起酒杯继续自饮自酌。

老太君没有什么表示,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想法,李明远站在夏侯勇旁边,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位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侯爷脸色深沉的可怕,显然心里已是动了真火。只是在强忍着而已。

夏侯勇拜完寿之后,接下来便是夫人抱着宝宝上前贺寿,老太君看到宝贝孙子笑得更加开怀,兴高采烈的打赏了俩个红包。这一次那个房岩涛总算是安静下来了,让一直高度紧张的马阳平松了口气。

夫人和小侯爷拜完寿,那接下来该轮到谁呢,所有人都颇为期待,因为下一个拜寿的人,无疑是跟夏侯勇乃至整个侯府关心最为密切的人。

一直站在一旁的李明远发现老太君和夏侯勇,夫人都在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些纳闷,这好端端的看着我做啥?

夏侯勇看着李明远一脸呆萌,心里不禁有些好笑,没好气道,“明远,傻愣着干嘛?还不上前拜寿?”

“我?”李明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管是按辈分还是论地位这个点也轮不到自己啊。

心里纳闷归纳闷,李明远当下也不犹豫,接过锦盒便麻利的给老太君恭敬的磕头道,“老太君在上,明远祝您永远年轻,越活越开心!”

李明远别出心裁的贺词让所有人哈哈一笑,就连房岩涛也是干笑俩声,至于他这笑声是什么意思就没人知道了。

“傻孩子,怎么又叫老太君,刚才你不是我奶奶的吗?今天大家都在,我就宣布个事,明远这孩子对我夏侯有大恩,他父母去世的早,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打算收他当干孙子,勇儿,你同意吗?”老太君看着李明远一脸慈祥道。

“全凭娘亲做主!”夏侯勇的态度算是默认了,一旁的夫人也连连点头,在场的几个俩家的远房亲戚就算心里不甘心,但也不好再做争辩,人家内部都全票通过了,你们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一时间吗,李明远在大家眼中完全是鲤鱼跃龙门了,当了老太君的干孙子,那就是夏侯勇的干儿子,直接从一介布衣越级为豪门公子了。

跪着的李明远脑子依然是蒙蒙的,这还没反应过来呢,自己就正式成了老太君的干孙子了?我不是家将么?怎么一下子从侯府的打工者变成侯府的主人了?这幸福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乖孙儿,别跪着了,快起来吧!”老太君一看李明远还傻乎乎的跪着,连忙提醒道。

反应过来的李明远带着一丝兴奋,起身抱着锦盒道,“今天奶奶七十大寿,孙儿一个月前就在心里想着给奶奶准备啥贺礼好,想来想去,觉得奶奶是佛门信徒,所以准备了件小玩意,相信奶奶一定会喜欢!”

说完,李明远在老太君的期待着,掀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尊金光闪闪的金佛道,“这尊佛像,特请大师诵经开光了的,今日呈于奶奶,愿我佛保佑,奶奶长命百岁,福禄绵绵。”

李明远拿出佛像的那一刻,老太君就对它很是中意,听了李明远这喜庆的话,心里更是欢喜,特地让李明远将金佛给自己呈上,在手上仔细观赏起来,一瞬间,原本还满脸喜悦的老太君,脸上露出意思惊愕。

“乖孙儿,这是纯金的?”老太君火了大半辈子,当然很识货,原本她以为这只是个铜佛,外面渡了一层金凤而已,但是在手上盘弄一阵后,她才发现这完全就是纯金打造。

“奶奶好眼力!怎样,这贺礼奶奶满意不?”李明远喜悦道。

老太君有些惊奇道,“明远,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切莫为了哄奶奶开心干犯法的事啊,不然再贵重的礼奶奶也不会收!”

老太君关心的话语让李明远心头一热,当即自信道,“奶奶是信不过孙儿吗?您放心,这钱啊都是孙儿自己赚来的,回头有功夫我把这怎么赚钱的经历给奶奶好好讲讲!”

听到这话,老太君才放心的点点头“好,我相信我大孙子,你这贺礼我就收了,等到你结婚娶媳妇,奶奶也给你准备份大礼!”说完祖孙俩同时笑了。

待近亲内眷见礼已毕,便是各位官绅士子,这些人所呈的礼物珠光宝气、琳琅满目,即显富贵且不俗气,老太君一一笑纳了,但是跟李明远的金佛比起来,这些礼物不光是新意还是价值上,都跌了好几个档次。

趁着众人贺寿的时间段,李明远向熟人打听起了房岩涛的底细,他有一种预感,自己跟这个房岩涛一定会干上,为了到时候自己乱了阵脚,他决定先摸清对手的底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原来这个房岩涛还真有些本事的,别看看小小年纪,人家已经是举人了,更疯狂的是,他竟然拜入慈航静斋文宗宗正汤伯恩门下学习,汤伯恩可是名满天下的鸿儒,这房岩涛小小年纪就能得到他的赏识,显然是位才华横溢的主,加上出身高贵,艺术青年加上官二代的身份,那不狂才怪呢。

“有意思,有挑战!”李明远看着准备起身献礼的房岩涛,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感觉。

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房岩涛便将自己准备的贺礼呈上,跟别人的不同,他是准备的一份自己画的《松鹤图》,从小就家教不错,加上又有名师辅导,所以这房岩涛的画还是不错的,苍松白鹤跃然纸上,颇有几分意境。

如果老太君也是个沉迷书画的雅人,那房岩涛这话还真是送对人了,但是老太君一个不识字的乡下老太太,你房岩涛送副《松鹤图》是什么意思,这就值得深思了。

不待老太君开口,周围的一些文官却是看的连连点头,交口称赞,显然是觉得这画很有几分深度。这让房岩涛心中更是得意。觉得自己的贺礼跟这些金银珠宝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第85章 犯二模式

相比房岩涛的自恋,老太君只是微微一点头,没觉得惊喜,自然也没说好,让姓房的讨了个没趣。

“哼,有眼不识金镶玉!”房岩涛又是一声嗤笑,好在这次席间比较吵闹,听到的人并不是太多,但尽管如此,还是让老太君气的浑身为之一抖。

周围几个亲近之人虽然也觉得这个房岩涛实在是太过分一点,但是从辈分上来说,房岩涛不是外人,跟夏侯勇这块也算是亲戚,大家也不好干涉人家家事。

外人不能找回场子,自然得自家人出面,但是这里跟老太君最亲的无非是侯爷,夫人,小侯爷,外加一个干孙子李明远。夫人跟房岩涛是姐弟,不好开口,小侯爷还小,不提。至于夏侯勇,砍人还行,跟房岩涛斗嘴却还是差了些,还得李明远出马。

“大喜的日子,哪来的乌鸦呱呱叫,太让人心烦了!”李明远摇摇头一脸憎恶道。

周围的人都能猜出这李明远作为老太君的干孙子,要跳出来给自己奶奶挣回面子了,纷纷一脸期待的看着这俩个年轻人有着怎样的精彩对决。

房岩涛从进门开始,眼睛一直是看着房顶的,听到有人敢将自己比作乌鸦,顿时勃然大怒,低下高傲的头颅,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一身青衫的李明远趾高气昂道,“你是何人?敢这么和我讲话,知道我是谁吗?”

周围的几个人心里俱是一阵冷汗,这房公子未免也太狂妄了些,人家贺寿磕头,被老太君收作干孙子,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你坐在最前面,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这说出来谁信啊,分明是看不起人。

对于房岩涛的叫嚣,李明远懒得理会,而是一脸惊奇的打量着对方,随后疑惑的看向夏侯勇道,“侯爷,这人谁啊?怎么这么猥琐?该不会是哪钻出来的骗子来咱侯府蹭吃蹭喝的吧?”

李明远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他是行伍出身,声音洪亮有底气,且富有穿透力,所以在略显吵杂的中堂里,还是让不少人听见了,大家微微一愣之后,便是下意识的想笑,幸好在座的都是凉州上层人物,大家还是城府的,绝大多数人没笑出声,只是把脸给涨红了。

一直装圣人的房岩涛一张带着病态的白脸硬是被李明远给气的涨出一丝血色,看上去总算像个健康的年轻人了。

“好一个尖牙利嘴之辈,跟你这种人做口舌之争简直是有辱斯文,玉门侯,你就是这样管教府上的下人的吗?还有没有点规矩?”房岩涛不跟李明远计较,直接问起夏侯勇的责任了。

一直置身事外的老太君愣了,夏侯勇愣了,夫人也愣了,边上看热闹的宾客也愣了,奉命照顾房岩涛的马阳平却是傻眼了。

“这货脑袋是不是念书念傻了?”李明远打量着像只斗鸡似的房岩涛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有点常识的应该都知道,这只是自己跟他之间的矛盾,大家都是年轻人,私底下闹腾,不管谁输谁赢那是一回事,但是你扯上长辈就不对了,那就是篡改游戏规则了,而且你找人撑腰态度也好点啊,张口就是玉门侯,你以为你谁啊,就是你爹来了,要不是抛开岳父的身份,也得恭恭敬敬叫夏侯勇一声侯爷。

老太君打量着房岩涛,那叫一个厌恶,她还没老糊涂,这房岩涛几次捣乱她心里都有数,但是顾忌到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而且他又是儿子的小舅子,也就忍下这口气了,但是现在这小子是越来越过分了,眼里哪还有自己这些长辈。

一旁的夫人对自己这个弟弟一向是没什么好感,看到他,夫人便想起了自己那可怜的母亲,心里忍不住潸然泪下,向老太君打个招呼便匆匆退席,显然是不打算掺和这事。

夏侯勇跟夫人老夫老妻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夫人心里一定是又想起了过去的伤心事。对于这个发妻,夏侯勇还是非常疼爱的,如今这房岩涛是不仅让他老娘不开心,还让他老婆不开心,这让一向以好男人自居的夏侯勇怎么受得了。

不待夏侯勇开口,老太君就在一旁发话了,“明远可不是什么下人,他是老婆子我的干孙子,也是我家勇儿的干儿子,年轻人嘛,嘴巴利索点好,整天脸白的像面粉,说几句话都喘气的有什么用?”

老太君的话看似自言自语,实际上却是在给李明远撑腰,向房岩涛示威。一旁的夏侯勇忽然咧着嘴巴笑了,“明远,还不叫干爹!”

对于夏侯勇趁火打劫的卑鄙行径,李明远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和愤慨,但是大敌当前,不是内杠的时候,无奈的李明远只得怒视着夏侯勇,咬牙切齿道,“干爹!”

“诶,好儿子,来,红包,给你俩!”夏侯勇颇为受用的答应了,爽快的抵上俩个红包,反正是老太君的,他也不心疼。

李明远面无表情的接过红包,这叫都叫了,再不来点补偿那才叫吃亏呢!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又是一阵咂舌,傻子都看的出来,这李明远大有可能在小侯爷成长起来之前,担任夏侯勇的左膀右臂,这样的人,有机会一定要搞好关系,那也就是间接搭上夏侯勇这条大船了。

这边夏侯勇收了干儿子,那边自然有溜须拍马的上前恭喜,连称今天侯府是三喜临门,老太君过寿,收干孙子,夏侯勇收干儿子。如此多的喜事,当浮一大白!

于是乎,众人你来我往,又是一阵喧嚣,至于斗鸡似的房岩涛,果断被无视。

看着众人虚伪的应酬,房岩涛在心里直呼悲哀,觉得这个侯府简直就是个充满虚伪和肮脏的藏污纳垢之地,像自己这样的静斋子弟,圣人门徒,待在这样的地方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对心灵和人格的一种践踏!

“一群阿谀奉承之辈,一丘之貉,这样的人也能身居高位,简直是我大华的悲哀,呜呼哀哉!”多愁善感的房岩涛又开启范二模式了!

第86章 实在是贱

中堂里欢乐祥和的气氛再次被房岩涛的乌鸦嘴给搅和了,一想到今天这一波三折的寿宴,李明远顿时有一种端起板凳砸死这房岩涛的冲动。

“你说什么,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李明远杀气腾腾的走到房岩涛身边道。他一直是那种很有归属感的人,侯府上下待他不薄,他也把侯府当成自己的家,谁敢欺负自己的家人,他绝不会让那人好过!

看到李明远凶神恶煞的样子,房岩涛顿时心虚了,求助似的看了眼马阳平,然后结结巴巴道,“没说什么,我说,我说,对了,我说你送的金佛太俗,如果是玉佛还好,送金佛的话显得太庸俗了,当不得老太君的夸奖!”房岩涛总算没傻到把那句一丘之貉说出来得罪所有人的地步,而是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看到这个房岩涛还不算太笨,李明远决定正视这位对手,自己可是背负着整个侯府的期望呢,马虎不得!

“房兄说这话却是显得的你无知了,天下无数寺院,莫不以黄金为佛像之饰。你可知道这是为何,因为金子乃至纯至净之物,不光凡夫俗子喜欢,就连佛祖也是喜欢的,所以才有了信徒铺金砖请佛祖现身**的典故。请问房兄你从何说我这金佛是俗物?”李明远看向房岩涛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样,让房岩涛羞愤不已。

李明远说的这信徒铺金砖请佛祖现身**的典故其实还是从西游记上看来的,但是具体细节是什么,他却是不记得了,不过即使这样,用来忽悠一下房岩涛却是绰绰有余的,反正这家伙也不懂佛法。

原本李明远已经成功把房岩涛这家伙给唬住了,但是孰料他却忘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其手下败将,太守马阳平。

眼看着房岩涛被李明远巧妙的逼进一个死胡同,马阳平却是坐不住了,房志义把独子交给自己,如果坐视房岩涛被人收拾了,回去自己州牧那边也不好交代,当下腆着老脸道,“须达多长者以金砖铺地,请佛祖**,乃是表达对佛祖弹诚之意,重在虔诚二字!”

马阳平这话说的好像是不偏不倚,实际上却是在帮着房岩涛找李明远话语中的漏洞,已经招架不住的房岩涛听到这话,也是眼神一亮,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马阳平,替我问候你主治大夫!”李明远恶狠狠的瞪了马阳平一眼,后者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乖乖的低下了头,放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李明远,马太守的话你怎么解释?”房岩涛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子,在在场众人都纷纷侧目,心生鄙夷。

“明明是想阿谀奉承,送金银财礼是实,偏又冠冕堂皇,攀上什么佛祖,不免令人好笑!”看李明远答不上来,房岩涛又乘胜追击道,说话之难听,直接得罪了在场所有人,气的马阳平在心中连骂愚蠢。

李明远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还从没跟谁在口舌之争下落过下风,等到房岩涛将在座诸位全部得罪完之后,这货才淡然道,“房兄有时间还是要多看看书的好,你这样一知半解跑出来瞎晃悠,你父母在家知道吗?”

众人被李明远的一个小插曲都给逗乐了,而房岩涛当然是笑不出来的,李明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见自己的对头心情好,他便要想办法不让他心情好,这是人生准则之一。

“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我奶奶是虔诚向佛之人,我这个当孙子的,作为晚辈,在奶奶的寿辰上沐浴斋戒求来的金佛送给她老人家,以表孝心,你说我虔诚不虔诚?”一句话说完,不少人都是感动的点点头,老太君也不例外。

房岩涛可不吃李明远这套,他嗤笑一声捉弄道,“既然你说你虔诚,那我问问你,一部《金刚经》里面有多少句阿弥陀佛?”

此言一出,又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有些怀疑这个号称才华横溢的房岩涛到底是不是一个无赖了,要不然怎么会想出这么没的问题。

老太君打量着房岩涛,心里已经在寻思着待会用什么方法把这扫兴的家伙轰出侯府了。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还真被房岩涛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可惜李明远是开挂的重生人士,这种连脑筋急转弯都不如的小儿科难题是难不倒他滴。

“诵经念佛,本为一颗向佛之心。哪有人字字斟酌,去计算其中有多少重复语句的?房兄也是号称博学多才的,想必四书五经也是熟读于心吧?”李明远露出了招牌式的奸笑,坐在靠后的赵宏朗忍不住心里一哆嗦,他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不禁对正洋洋得意的房岩涛投去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房岩涛高傲的一笑道,“那是自然,你若有什么想请教的地方,尽管说来便是!”

“好,房兄果然厉害,我也没什么问题,就问一个简单点的吧,《四书》里面有多少个子曰?”李明远一脸无知道。

听到李明远的问题,房岩涛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他没想到李明远这小子竟是个如此小心肠的主,自己前脚刚算计完他,人家后脚就找上门来的。

“呃……”听李明远这一问,房岩涛顿时语塞,一部《四书》,他是真的倒背如流,但是却从不曾做过统计里边有多少个子曰这样的无聊事,现在李明远问起,难道要他当场念念有词,掐着指头去计算一番?

看到房岩涛进退俩难的草包样,在场的众人感觉自己心里总算出了口气,若不是畏惧房岩涛老爹的权势,只怕不少人要大笑出声了。

“让你小子嘚瑟,怎样,踢到铁板了吧?我学生这么厉害的人物是你这种书呆子斗得过的?”赵宏朗心里鄙视了房岩涛一番,投给李明远一个赞赏的眼神,自己继续心满意足的喝酒,但如果他知道李明远连他坐哪都不知道的话,会不会直接中风倒地。

第87章 凉王世子

李明远一个漂亮的反击让老太君和夏侯勇很是扬眉吐气,看向房岩涛的目光尽是同情和蔑视,原本想赶他走的老太君也决定继续把他留这了。因为有了他的存在,才显得自己孙子博学多才嘛,说白了,就是当垫脚石的料。

一直在一旁打酱油的凉王世子耐着性子看完了房岩涛和李明远的龙虎斗,心里对李明远的本事着实有些刮目相看。

赵兴赋跟房岩涛也是从小相识的,俩人关系虽不是那么的亲密,但也是有些交情,逢年过节都有往来,加上他是凉王世子,在今天这个场合代表的是凉王,自然要发挥一点皇族的作用,不能让房岩涛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脸面,于是打个哈哈,起身说道:“房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今日是老太君大寿之日,咱们应该让老寿星高高兴兴的才对,你满腹锦绣,怎么与人彼此诘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今日官绅名流荟萃一堂,又有妙手佳脍,膏腴美酒,大家不如行个酒令助兴如何?来来来……”

赵兴赋站出来为房岩涛解脱,李明远自然不好再多加追究,不然那就是不给凉王面子,凉王一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原本还在心里感谢赵兴赋出手相助的马阳平在听到其提议行酒令时,顿时汗如雨下,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李明远行酒令的本事的,那绝对是匹黑马啊!

原本还在惋惜不能痛打落水狗的夏侯勇听到世子提出行酒令,顿时乐了,李明远行酒令的本事他是见过的,那不比自己砍人差哪去,相信收拾房岩涛那是绰绰有余的,当下点头道,“好主意,世子说得对,咱就行酒令吧,我们侯府派明远出战!”

“明远,好好用心,莫给咱侯府丢人!”老太君也是一脸郑重的在一旁做战前动员,出尽风头的李明远再次披挂上阵,迎战强敌。

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赵兴赋对吟诗作对还是颇有几分兴趣的,这行酒令虽然说得是大家都可以参与,但没谁吃饱了撑得愿意掺和进来,人家都是凉州最俱权势的官二代,得罪其中一个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是为老太君贺寿,那咱就来个吉利点的!”赵兴赋看了俩人一眼,微微一笑,摇头晃脑道,“明月有恒纪年合献七如子颂!”

“长春不老添寿当称古稀贤人!”李明远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房岩涛已经抢答完毕了。

赵兴赋重复了遍房岩涛的下对后,满意的点点头。

“三千朱履随南极!”

“七十霞觞进北堂!”

“桃熟三千欣看献瑞!”

“旬天八十庆溢添筹!”

赵兴赋和房岩涛一问一答,配合的好不默契,这让李明远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一开始他还想想下对是什么,到后来直接低头吃菜了,人家压根就没打算带自己玩,那咱就也别厚着脸皮往上凑,挺丢人的!

于是乎,这边赵兴赋跟房岩涛自娱自乐,玩的不亦乐乎,那边李明远等人都快打瞌睡了,没办法,实在太无聊。

夏侯勇原本指望李明远大杀四方的,但现在发现貌似人家根本就不给他插嘴的机会,只得瞪着铜眼,在一旁发呆。老太君也是一脸不舒服,直打哈欠。一直察言观色的赵兴赋心里松了口气,他搞这个行酒令目的就是为了缓和气氛的,让大家对房岩涛稍稍消消气,正待他要说几句场面话,让所有不愉快都消失时,房岩涛这货又犯二了。

“世子,光咱们玩多没劲啊,让李明远也来试试吧,说不定能对出一俩句呢?”房岩涛看着一脸潇洒的李明远,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赵兴赋真的很想把这货的脑袋拧下来看看李明远是不是塞满了草包,说话之前怎么就不用大脑呢?

“岩涛说的对,让我干儿子陪世子玩俩把!”夏侯勇顿时来了劲,也不是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了,一脸红光道。

一旁的马阳平老脸一皱,他哪能不知道夏侯勇这货想的什么鬼主意,分明是想借李明远之手打压房岩涛,正想开口劝解一下时,李明远已经笑呵呵的答应了。

“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也就不谦虚了,玩俩把吧,点到即止!”李明远打量着房岩涛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肥肉,一副吃定了的表情。

“哼,狂妄!”房岩涛难能看不出李明远眼中的轻视之意,忍不住嗤之以鼻,从小到大只有他轻视别人的份,还没谁敢像李明远这样不给自己面子。

凉王世子赵兴赋颇有些好奇的打量了李明远一番,对于李明远此人,他并不是很了解,只是从父王耳中听说过,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赵兴赋继承了凉王的不少爱好,其中一项就是文治,所以也想着跟这位另父王称赞的年轻人一较高下。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来抢答吧,三人轮流出题,另外俩人抢答,看看谁能率先答出则算是获胜!”赵兴赋提出一个较为简单的方法法、道。

“何必那么麻烦,世子的才学我是信得过的,就跟刚才一样,都有你负责出上对便是!”房岩涛是打算跟李明远单独较量俩场,当着众人的面,好好丢丢李明远的脸。

赵兴赋听房岩涛语气便知这回怕是动真格的了,他决定征求一下李明远的意见,孰料后者却是潇洒一笑道,“行,随房兄怎么折腾吧,谁让人家是客人呢!”

面对李明远对人情世故的老道处理,赵兴赋也是在心中暗暗点头,从俩人发生矛盾到现在,李明远表现的始终是有礼有节,让人无可挑剔,相比之下的房岩涛却是接连出丑,被李明远阴了不止一俩次了,相信若不是忌惮房岩涛的后台,只怕李明远手段会更加利落。

抱以李明远一个友好的笑容后,赵兴赋淡笑道,“既然二位都是这个意见的话,那小王就当回考官吧,在做的诸位宾朋就一起见证俩位的才学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第88章 太守的人品

中堂再一次安静下来,上至老太君,下至丫鬟仆役,所有人皆是一脸期待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龙虎斗。

除了马阳平之外的少数人,绝大多数人都是希望李明远能够压倒房岩涛,但大家心里却又是没多少底,虽说随着在凉王府的那几次比试。让李明远渐渐声名鹊起,但影响的范围还是太小了,相比之下,这房岩涛虽说狂妄了点,但人家却是在全大华都有些知名度的静斋子弟,刚才跟赵兴赋的一番酒令下来,让不少人也是心生惊叹。

与支持李明远却心中没底的人一样,马阳平一开始就旗帜鲜明的站在房岩涛背后,但是他却不像其他人那么乐观。房岩涛又几分本事他当然是知道的,相比同龄人来说确实挺优秀,但若是跟自己相比,却仍是有一段路要走的。而李明远这个家伙却是能轻松击败自己的怪胎,只怕房岩涛此番危矣。

赵兴赋看到俩人都已微微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就绪,这才摇头晃脑道,“二位听好,我这上对便是“当看山河今宛在!”

“谁言七十古来稀!”赵兴赋话音刚落,李明远已经回答完毕。

一阵寂静之后,便是一片叫好声,老太君和夏侯勇也是满意的点头,对李明远首战告捷颇为满意。

房岩涛对李明远如此神速的反应颇有些惊讶,不过倒也没放在心上,冷哼道,“得意个什么劲,这才刚开始!”

赵兴赋是出题人,相对来说轻松许多,反正又不用自己来答,尽管出便是。当即继续道,“童颜鹤发寿星体!”

“松姿柏态古稀年!”李明远又抢答了,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是冲房岩涛轻蔑的笑笑之后才回答的,挑衅味十足。

不理会房岩涛那张臭脸,赵兴赋却是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妙对!”

这次房岩涛总算收起了轻视之心,顾不上出言暗讽,聚精会神的听着赵兴赋出第三道题。

“海屋添筹古来稀者今来盛!”赵兴赋这题颇有些难度,不少人也在心中急速思索。房岩涛也不例外。

“房兄,怎样,想好没有?”李明远贼兮兮的看着房岩涛道。

“别烦!”刚有点头绪的房岩涛被李明远一句话都给打乱了,异常不满道。

被人家给训斥了按道理要翻脸才对,但李明远的脸皮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厚,呵呵一笑,依旧潇洒道,“好咧,那房兄慢慢想,我先说说的我下对供你参考吧!”

“华筵庆衍福有五兮祝有三!”李明远话音刚落,夏侯勇就在一旁捧场,“好,对得好,不愧是我干儿子!”

对于其这种无耻行径,大家早就麻木了,倒也没引起什么波澜,但房岩涛却是充满愤怒,他没想到李明远这个平头百姓自然能连胜三把,次次都压着自己,这让他不满到了极点。

“得意什么?本公子早就想到了,不屑和你争而已!”房岩涛涨红着脸大言不惭道。

对于这种就知道最狠的家伙,李明远知道最佳的解决办法就是捧杀,把他捧的高高的,再一把推下去,不死也惨。

“房兄这话我是信得过的,这样吧,不如房兄出几道,让我跟世子来猜猜看,如何?”李明远也就没有动怒,带着一丝讨好道。

对于李明远的态度,老太君等人都颇为不解,这跟他们印象中有仇必报的明远相差也太大了吧,难不成几天没见,这小子变成翩翩君子了,貌似这个可能不大!

“捧杀,这小子又来这套!”混在人群中的赵宏朗看到李明远那贼贼的笑容,倒吸一口凉气道。

房岩涛也不客气,冷笑一声,狂妄道,“听好了,诗书济世古稀年,亲友欢聚同庆喜!”

“耕读传家七十载,儿孙满堂齐贺寿!这个简单,看来房兄有意承认啊!”李明远嘻嘻道。

“哼,算你识趣!”房岩涛红着脸道。众人一阵唏嘘,这读书人的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房岩涛谨慎了许多,第二个对子他仔细构思一番后才一字一顿道,“堪贺福星高照康如西岭倚天石!”

“那我便对尚愿紫气东来寿比南山不老松!”李明远同样一字一顿的回复道。

见第二道还没能难住李明远,房岩涛有些紧张了,打死他也想不到看上去一脸不正经的李明远实力竟是如此强劲。

一直在一旁期待着奇迹发生的马阳平看到李明远的发挥,知道房岩涛这次怕是要栽了,赶忙将自己精心准备好的一个对子说了出来。

“李公子,我这有个对子,想请你对一对!”说完不待李明远开口,马阳平就直接出题了:天上星辰应作伴足食丰衣晚景好人生不满公今满!

“无耻!”说话的不是李明远,更不是房岩涛,而是夏侯勇,他对马阳平不爽不是一天俩天了,虽说今天马阳平是表现的有礼有节,给力自己面子,但是这个房岩涛却是他带来的,而且在自己老娘寿宴上捣乱,偏偏马阳平不加以劝阻,还在一旁提供帮助,这些文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能够把夏侯勇这种粗人气的说出一句无耻,可见这马阳平让他有多不满了。

被夏侯勇这种武夫如此蔑视,让马阳平也是羞得满面通红,偏偏害不好反驳,谁让人家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呢,还好夏侯勇是个武夫,没什么文化,如果是个文人的话,相信马太守已经被骂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侯爷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马太守是个什么样的人,咱大家心里都清楚,毕竟认识不是一天俩天了!你说是吧!”李明远嘴上替马阳平说话,但却让马大人非但没感激反而气的浑身直哆嗦。

“你说的对,咱不跟小人一般计较!”夏侯勇衣袖一挥,蔑视的看了眼马阳平,不屑一顾道。

马阳平自从决定替房岩涛解围之后,就做好了被人鄙视加嘲笑的准备,尽管如此还是被夏侯勇李明远俩人这么一唱一和给气的血气翻滚,俩眼冒起阵阵金星。

第89章 狠狠打脸

房岩涛原本还有些不耐烦马阳平突然窜出来,不过一品鉴,发现这上对比自己出的高了好几个档次,难度也增加不少,便也低头默认了。

“行酒令就行酒令,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房岩涛看到马阳平那可怜样,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再怎么也是好心帮自己的。

夏侯勇今天对自己这个小舅子已经是一忍再忍了,本来他跟房家就没什么交情。虽说房家长房嫡女是自己的夫人,但是当初嫁给自己的时候,也是政治联姻,这么多年来自己逢年过节去他府上拜访,他房志义倒好,一次都没来过自家府上见过自己母亲。前段时间听说自己外孙丢失才勉强过来下,谁知走到半路,听到孩子找到了,竟然又回去了。想到这里,夏侯勇已经有些红眼了。

“犬吠!”李明远一脸讥讽。

“你说什么?”房岩涛怒了。

“你管我说什么,给爷仔细听着,下令就是,人间岁月不知年勤耕劳作老来红世上难逢我竞逢!”李明远你让他做文章写之乎者也不行,但是吟诗作对,附庸风雅这种事他还真不怕,当初在部队就是出名的‘客’,熟读唐诗三百首的主。

这么长一段话,一般人就是说也得说一会,马阳平出这对子的时候就是危急时刻用来对付李明远的,没想到被夏侯勇一打岔,给了李明远思考的机会,所以顺利给对出来了。

听完李明远的下令,马阳平喉咙一热,一股腥血从嘴角溢出来,不过作为纵横官场的老江湖,他很淡定的在大家不察觉的情况下用手帕将血擦干净,继续坐观时态发展,接下来的时间就只能让房岩涛听天由命了。俩次出手都没能干掉李明远,他实在没脸继续干预了。

“希望李明远看在俩家的关系上给房岩涛一个台阶下吧,不然最后俩家都没好果子吃!”马阳平在心里祈祷着,再看向李明远的目光已经流露出一丝惧意。

房岩涛刚镇定下来的心,随着李明远的成功破对,再次紧张起来。从内心讲,他已经后悔招惹这家伙了。

“看来你有些急智,我倒是小瞧了你!”尽管已经陷入绝境,但房岩涛依然是死鸭子嘴硬,让李明远真想掐死这王八蛋。

“承让!”

“今天本公子状态不好,你就算赢了也是趁人之危!”房岩涛一幅宁死不屈的样子,再次刷新了大家对无耻二字的了解。

此时李明远已经有些欣赏这房岩涛了,这小子跟自己一样,脸皮是绝对的厚,但就是太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了些,所以脸皮厚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嘴长在房兄脸上,怎么说那是你自己的事,这样吧,我也来出道题,房兄可敢一试?”李明远开始露出獠牙。

三人组合中的赵兴赋颇有些期待之意,从李明远跟房岩涛较上劲的时候,他这位身份最尊贵的世子就直接沦为龙套了,不过他也不在乎,有热闹看就行,反正也已经帮了房岩涛一把,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听到李明远要出题,房岩涛忽然感到一阵心虚,有心给拒绝了,但又丢不起那人,只好强装镇定道,“出吧,我还怕你不成?”

李明远清清嗓子,笑眯眯道,“既然如此,房兄且听好:松峰披岁月开筵依北极如梅花挺秀!”

话音刚落,房岩涛便低头急剧思索,但这玩意讲究的是一个巧智,你越着急,有时候越摸不着头脑,很不幸,房岩涛便中招了。

中堂寂静无声,时间飞快流逝,众人从对房岩涛的信心从期望到希望,再到绝望,直至彻底丧失信心。

马阳平几次想开口提醒,但都在夏侯勇的怒视下欲言又止,最后干脆狠下心来不去看,他想的是也许经过这件事,会让房岩涛的心气沉淀下来,不再小瞧天下豪杰。

“此对无解!”房岩涛苍白的脸上已经布满汗珠,最终还是停止了思考,抬头绝望道。

隐忍到现在的李明远终于笑了,不同于之前的贼笑,奸笑和媚笑,而是哈哈大笑,笑得张狂而惬意,尽显寒门士子的放荡不羁。

“房兄说这话自己能听得下去吗?”李明远总算止住了笑,用看白痴的眼神打量着房岩涛道。

原本就尴尬不用的房岩涛直接被气出了内伤,不理会可怜的房岩涛,李明远用极为霸气的眼神俯视全场后,字正腔圆道,“既然房兄这么说,那我便替房兄说上那么几个下令,还请诸位点评一二!”

“鹤语寄春秋祝寿颂南山似松柏长青!”

“夕照沐苍松碧海映青天笑迎桃李人!”

“岁月常青树江山新图画白发朱颜寿!”

“江山不老松松柏老精神丰衣足食时!”

李明远每说一句,房岩涛便脸黑一分,胸口便有如重击,偏偏李明远每说一句,还故意挑衅似的打量其一言,待到四句念完时,可怜的房岩涛受不了如此打,直接华丽的吐血倒下。

虽然这房岩涛也是个锦衣玉食的官二代,却也是个不事生产、不做运动的书生。生起气来时气儿本来就不够用,偏偏他会是个小心眼儿,一口气接不上来,便恨恨的一仰头,身子一软,象一片凋零的秋叶,悲壮而优雅的倒了下去,颤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一旁的马阳平眼疾手快,跟练过轻功似得,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把房岩涛给接住了。

“好,马大人好俊的功夫!’看到房岩涛倒下了,李明远非但不关心下,反而装作没事人似的夸起了马阳平的身手,这让众人在解气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马阳平终究是一把年纪了,脸皮也练出来了,房岩涛目前看上去气息稳定,想来刚才只是怒火攻心,没多大的事,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些。

“李公子,你何必要苦苦相逼,赶尽杀绝呢?”马阳平抱着昏厥的房岩涛一脸悲愤的看着李明远道。

第90章 你冤枉我了

马阳平抱着嘴角残留着血迹,已经昏迷过去的房岩涛掷地有声的询问道,试图博取更多人的同情。

老太君看到马阳平怀中的房岩涛心里也动了恻隐之心,李明远一直在观察着老太君的脸色,见她老人家似乎有原谅之意,感觉抢口道,“马大人,您说这话就是帮情不帮理了!”

马阳平了面色一黑,不满道,“老夫怎么帮情不帮理了?”

“合着您自己没看出来啊?这面子不是自己赏的,是别人给的。你做事留一线,别人也不会把事情做绝。你让在座的大伙评评理,从侯爷给老太君磕头开始,这房兄可曾安分过?想必你我心里都有数。他干的这些事,老太君是寿星,不好说啥。我家侯爷是个好心肠,又看在他是自己的小舅子,也不好点明。但我就不一样了,我是老太君的干孙子,有人在我奶奶的寿辰上捣乱,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侯府面子,那我要是再没点什么表示,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李明远伴着手指,头头是道。

原本大家或多或少,心里对房岩涛还有些怜悯之心,被李明远这一打岔,说夏侯勇是个好心肠时,所有人呢都乐了。杀了不知多少匈奴人的夏侯勇会是好心肠?这就够岛国说自己是原装的一样,鬼信啊!

“不管怎样,说一千,道一万,房公子再怎么少不更事,你也不该陷害与他,让他吐血昏迷,你可知他是房州牧的独子?还是静斋宗正汤大贤的徒弟,这后果你承担的起吗?”或许是真被李明远给气晕了头,马阳平也不好好讲道理了,直接搬出后台吓人,意图让李明远乖乖服软。

原本还想让此事就此结束的老太君听到这话,火气又上来了。好呀,那时候我儿子还是个将军,你房家嚣张也就算了,现在我儿子是侯了,那是正宗的勋贵,你房家还趾高气昂的拿老眼光看人那就是真没把我这个亲家放在眼里了。既然你们不给我面子,那我有何须跟你们客气。当下也不答话,冷哼一声,闭目养神。

虽然老太君什么话都没说,但夏侯勇和李明远都知道,这老祖宗是发火了,至于为啥发火,那自不必说。

夏侯勇是个绝对的孝子。老太君怎么说,他便怎么做。让往东,绝不走西;让杀鸡,绝不撵狗!投给李明远一个放手干的眼神后,他便悠然的端起酒杯品尝佳酿。

感觉到原本有些缓和的气氛又再次紧张起来,马阳平又是一阵紧张,他回味了一番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有一种抽自己耳光的冲动,显得没事,扯那些没用的干啥?

一旁的李明远已经得到夏侯勇的暗示,加上他原本也已做好秋风扫落叶,痛打落水狗的准备,于是还以夏侯勇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再次向马阳平亮剑。

“马大人说的这些个啥的,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上去应该很霸气,所以我还是怕了!”李明远有些害怕道。

已经习惯了他先礼后兵这一节奏的众人,当然不会相信这个小魔王会这么轻易服输,都在静静的等待着下文,就连马阳平也不例外,抿着嘴一言不发。

“但是,我要重申的是,房兄吐血晕倒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李明远话锋一转,字正腔圆,掷地有声道。

马阳平心里寻思着这小子是想洗脱自己的嫌疑,当即追叱道,“你休得狡辩,若不是你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方公子怎么会吐血晕倒?”

马阳平这么一说,李明远更加迷茫了,“马大人,这事我真不知道啊?吐血晕倒的人我看多了,但绝对没一个像房兄这样的,人家都是受到打击啦,身体不好啦,被人伤着了,还有心胸狭窄啦之类的!”

马阳平不知道李明远怎么会扯到这些话题,但他也没往深处想,只是咬定李明远是害的房岩涛吐血晕倒的主要凶手。

“马大人在,这样吧,你先别着急,我陪你梳理一下这件事的经过吧!”李明远向担心自己的老太君投以放心的微笑,然后不待马阳平同意便开口道。

“我先问您,您看到我推搡房兄了吗?”李明远判官似的提问道。

“没有!”马阳平没好气道。

“好,那我再问你,房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疾病吗?比如说肾虚,或者不举之类的?”李明远继续道。

“没有,当然没有,这怎么可能?”马阳平被李明远的话雷的不轻,连连摇头道。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在低声暗笑。

李明远并没有笑,而是一脸严肃道,“那我再问马大人最后一个问题,房兄是个心胸狭窄,受不得一点批评的人吗?”

已经被李明远搞得焦头烂额的马阳平咬牙切齿的回应道,“房公子为人敦厚,宽宏大度,当然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这一点是大家都知道的!’

“是是是,大家都知道!“李明远强忍住内心的笑意,看着马阳平一步一步的掉进自己的陷阱里,这才决定收网。

“马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我想问你一句,你确定刚才你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李明远最后询问道。

“当然,本官这点信用还是有的!”马阳平松了口气道。

“那就请马太守为之前说的话向我道歉吧!”李明远搓着手不好意思道。

马阳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让我向你道歉,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觉得这李公子是不是酒喝多了说酒话呢。

“对啊,我没做梦,你说了假话冤枉我了嘛,我都不告你了,你老人家难道不应该道个歉吗?”李明远一脸真挚。

“你混蛋,本官为人堂堂正正,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什么时候说假话冤枉你了?你要是再敢仗着侯爷为靠山,在这胡言乱语,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马阳平被李明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造假,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当即愤怒道。

第91章 查账

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二字,李明远这次是犯了大忌了,马阳平堂堂太守,发起怒来还是有些效果的,让不少看热闹的心中莫名的一紧。生怕殃及池鱼。

“马大人不要生气嘛,要是你也倒下了,可没人过来扶你!”李明远笑眯眯的打量着马阳平。处变不惊道,“我这个人向来是用事实说话!您之前说房兄晕倒是我造成的,但是你有没看见我推他,又不承认他有什么鲜为人知的毛病,又说他宽厚大度,那我实在是想不通了,难不成房兄太过优秀,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给他点磨难?”李明远摸着脑袋一脸迷茫。

马阳平刚要开口训斥,却一下子卡壳了,直到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李明远给阴了,人家已经在悄无声息间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顺便还把尾巴打扫干净了,自己就算有心则难也无处下手。

“什么情况,怎么马太守不说话了?”赵宏朗旁边的一个人一脸不解。

“因为马大人被李公子给耍了!’赵宏朗一脸钦佩。

“哦,何以见得?”

“你想啊,他都亲口承认了李明远没推房公子,又说房公子没暗疾,心胸宽广,那等于是说李明远虽然跟房岩涛又争执,但没动手,所以这一点排除,加上房公子心胸宽广,那被李明远气晕的可能性也排除,就剩下暗疾了。但就算暗疾,跟李明远也没多大关系了!”赵宏朗已经被李明远的算计给深深折服,相比这个学生,自己这个当老师的自愧不如。

听完赵宏朗的分析,周围以及人也是一脸惊悚,任谁也不会想到,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李明远竟然有着如此缜密的心思,完全是将马阳平这个太守玩弄于手掌之中。

“这李公子好深的心机啊,只怕早就开始布这个局了,就等着房公子他们傻乎乎的往里跳呢!”一位官员忍不住佩服道。

“可不是,惹上这种人,不死也得脱层皮,房岩涛便是个典型的例子!’一位同僚颇有些心有余悸。

下面众人议论纷纷,上面马阳平却是羞愧难当,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败在一个毛头小伙手上,这实在是奇耻大辱!

好在李明远还不想跟马阳平不死不休,点到为止之后,便不再追究道歉的问题,而是考虑着给其一个台阶下。

“马大人,我想房兄之所以晕倒,一定是说话说多了,您还是早点把他扶回去休息吧!”李明远一脸关心道。

“说话说多晕倒了!”这句话怎么看怎么像笑话,众人个个是忍俊不禁,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马阳平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了,李明远已经给了他台阶下,要是再不识抬举,那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犯贱了!

“你说的对,这也很有可能!”马阳平赞同的点点头,然后一脸歉意的向老太君和夏侯勇告别,扶着房岩涛狼狈而逃。

看着俩人还算敏捷的背影,李明远不禁在心里怀疑这个房岩涛是不是早就醒过来了,是在装昏迷呢,事实上真让他猜对了,房岩涛只是气急攻心,一倒下气血回流,意识便恢复了,可是这种情形下让他如何清醒过来?只得仍然故作晕厥,是以马阳平虽是一介文弱书生,在他暗中配合下也能扶得起来。

随着扫人兴的房岩涛离场,寿宴的气氛更加高涨。李明远的出色表现令老太君和夏侯勇畅吐胸中闷气,这对主人翁母子谈笑风生,更是不把那房岩涛的事放在心上。

不一会儿,左厢的军中将校们也赶来向老寿星敬酒,大厅里就更热闹了!而这种欢乐祥和1的气氛才是李明远想要的。

因为即使赶走了房岩涛,所以这次寿宴总的来说还是非常成功的,称得上是宾主尽欢,让老太君大为满意。

晚上送走所有的宾朋后,热闹了一天的侯府这才安静下来,今天府上的下人都是忙活了一天,个个精疲力尽,但是几个主子却是凑在一起继续开会。

“明远啊,今天表现不错,奶奶很高兴!”老太君打量着明远很是满意。

“都是孙儿应该做的!”李明远一脸谦虚。

一旁的夏侯勇摸摸肚子,兴奋道,“夫人,你今天是没看到明远的风采,那叫一个厉害,房岩涛加上马阳平那个老家伙硬是没能拦住他,被李明远连使了好几个跘子,最后灰溜溜的跑了。

虽说夫人早早退席,但是中堂发生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加上随着母亲的死去,她对房家也没有多少感情了。所以今天房岩涛无视自己,挑衅夫家的举动让她心里也是暗恨不已。

如果自己这个姐姐在房岩涛心里还有些地位的话,他绝不会如此乱来,但他的举动却是让夫人彻底寒心,自己这个弟弟压根就没为自己想过一丝一毫,当真是令她心寒。

“我虽是没看到,但也听说了。明远是个好孩子,现在又是咱的干儿子,从今往后就是一家人了,相公有什么好处还得多想着明远才是!”夫人看到李明远不禁想起了夏侯琴,虽然自己跟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俩人却情同母女,如今却相隔千里,这让她原本就有些难受的兴趣更加伤感。

“这还用你说,我干儿子我自然会照顾!”夏侯勇笑哈哈道。让李明远觉得自己怎么像是在搞裙带关系。

得到相公的回应后,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好奇道,“明远,你从哪搞来的那么多金子,今天这俩样东西,每个五六百两怕是置办不下来吧?”

夫人不同于老太君和夏侯勇,老太君在侯府是摆设,也是震慑,真正的作运营还得夫人来,因此她很关心李明远哪来的这么多钱,生怕这钱来路不明。

得知金佛要花四五百两银子,老太君也震惊了,看向李明远的目光充满疑惑和不解,她相信自己的孙子不会作奸犯科,但是这么一大笔钱他从哪来的呢?总不能天山给他掉钱吧!

第92章 层层剥削

看到老太君等人渐渐变得严肃的面孔,李明远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生怕自己为了这金佛付出一些沉痛的代价,心里不禁对侯府又多了一份归属感。

“夫人不必担心啊,这钱啊是明远自己挣来的,保证每一分都是干净的!”李明远拍着胸脯保证道。

得知这钱是明远自己挣的,老太君和夫人稍稍安心了些,但又有些不满道,“明远,你若是缺钱自己到府上去支便是,何必自己辛苦去挣钱,你有着大好的前程,万不可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

夏侯勇也在一旁点头道,“说得对,咱们武人没地位,商人却是连咱们武人都不如,明远你贸然经商,实为不智,听我的劝,趁早全身而退才行!”

“侯爷放心,这些道理我都懂的,我这个生意可不是一般的生意,是很高雅的!”李明远当然不会放弃逍遥茶馆大好的局面,至于四季火锅店,那是自己跟玉心联手经营的,不能称之为自己的产业。

“这生意便是生意,怎么还分高雅低贱吗?”夫人有些不解道。

“当然要分了,普通人做的生意那我自然不会去碰的,我做的这个生意是专门为读书人服务的,也是专门赚读书人的钱!”李明远一脸得意。

听到这话,老太君和夫人有些不解了,这年头还有人脑子比读书人还好使,能够赚他们的钱?

待李明远将逍遥茶馆的经营方式简单的叙述一番后,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敢相信,要不是出于对李明远的信任,老太君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说谎骗自己了。这读书人就这么傻,为了面子去喝贵五倍的茶,为了面子每个月花一两银子办啥会员,这也太败家了!

“这些读书人就这么傻?”在这一瞬间,原本在老太君心目中有着极高地位的读书人瞬间跌下神坛,与普通人无异。

“好不到哪去,我对他们有个总结,人傻;钱多!”李明远厚颜无耻道,忘了自己原本也是其中一员。

夫人被李明远的话给雷的外焦里嫩,连续咳嗽数声,才平静下来,红着脸道,“切莫胡言乱语,让外人听到了对你影响很不好的!”

李明远点点头,不在嘲笑自己的顾客了,而是又说了件正事。

“侯爷,不知我们虎贲军对阵亡将士的妻儿是如何安置的?”李明远好奇道。

夏侯勇托着下巴道,“阵亡将士的遗孤按照兵部的规定,分级别予以抚恤,特别贫困者我让人安排帮助军中将士洗洗衣物之类的,能挣些银钱!”

夏侯勇的想法跟做法是好的,但是李明远相信这其中肯定有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想必这比钱一定让不少人发了笔横财。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夏侯勇有些好奇道。

“没有啊,就是前段时间看到一些阵亡将士的遗孤们在冰天雪地里卖菜,好不凄惨,所以就顺口问问!”李明远不打算现在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来,毕竟没有证据说什么都不会让人信服。

夏侯勇虽然是个武将,但性子也是粗中有细,要不然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此话当真?”夏侯语气中带有一丝怀疑。

“明远亲眼所见,千真万确!”李明远坦然自若道。

夏侯勇低头不语,李明远话中透露的信息实在太多,他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老太君似乎有些可怜那些孤儿,在一旁跟夫人商量着是不是从府上支一笔钱给遗孤们送去,但是夫人却是艰难的摇摇头。不是她舍不得,而是这笔钱侯府不能出,也出不起。

“娘,您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夫人,送娘回去休息!”夏侯勇将老太君和夫人支开后,夏侯勇招呼李明远到自己身旁坐下,摆弄着手中的茶杯道,“说吧,臭小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李明远打量着看似漫不经心夏侯勇,心里有些搞不懂这个看似大老粗的侯爷此时心中到底是喜是怒。

“侯爷,我所知道的,目前都是我的猜测和推断,尚没有什么能够直接的证据,待我全部查证核实后,再向您禀告!”李明远还是决定谨慎些。毕竟自己怀疑的对象都是自家人,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

李明远滴水不漏的话,让夏侯勇颇有些意外,不过一想到这家伙的行为举止,倒也释然了。

“明远,你很聪明,而且有着与你年龄不符的沉稳,我都在想是不是匈奴人的那一箭把你给射聪明了!”夏侯勇柔和的语气让李明远心中忍不住松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道,“也许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开了个玩笑后,夏侯勇瞬间又板起脸道,“你知道我二十万虎贲军将士的军饷是从何而来吗?”

李明远有些不习惯夏侯勇如此迅速的变脸,但依然道,“当然是朝廷每年发放!”

“那你知道这笔军饷怎么发吗?”夏侯勇继续追问道。

这个问题,还真把李明远拦住了,他只是个八品小官,这么高深的问题,他没资格,也不可能知道。

夏侯勇本来也没指望李明远回答出来,稍稍停顿了下,便继续道,“按照太宗皇帝留下的规定,每年边军的军饷,由内阁阁老审批合格后,给户部批条拨钱。这其中户部会截留一部分。户部将钱清算给兵部后,兵部也要有些损耗。

待从兵部将军饷押解至凉州后,州里的大员又要克扣一部分,等到运到我凉州时,能有七成算是好的,一般就六成左右。此外逢年过节还得派人前往燕京给各路大员备上厚礼,不然这军饷有的一拖再拖!不把你急个半死,低头服软。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

夏侯勇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但是李明远却是当场惊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以为是不是自己酒喝多了,夏侯勇说的这些话就是打死他也不会想到。熟读史书的他当然知道克扣军饷在历朝历代都是惯例,但克扣如此之狠的,大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是亡国就是内乱。

第93章 上梁不正

看着面无表情的夏侯勇,李明远不禁有些怒火中烧,“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我边军将士卫国戍边,血洒沙场换取边疆安宁。朝廷不加以厚赏也就罢了,既然还敢贪污军饷,还是人吗?”

面对李明远的怒火,夏侯勇没有任何态度,依旧淡定的把玩着茶杯。

“侯爷,燕京的官员如此肆无忌惮,难道就没人管管吗?刑部,大理寺,六扇门,都察院,这么多衙门难道都是吃干饭的摆设吗?”李明远疑惑道。

“六扇门?他们就算想管也没这个本事,至于大理寺和都察院和刑部,只怕这其中少不得他们的掺和!”夏侯勇好像听到一个笑话般讽刺道。

听闻连监察机关都加入到贪污的行列中,李明远顿时心如死灰。看来这已经不是一天俩天的事了,燕京的那些高官们只怕早就结成了一张利益交错纵横的大网。只要他们上下一心,遥相呼应,想必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之外,没人能动的了他们。

“侯爷,你有没有试过上达天听?”李明远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道。

“三年前我就试过,但是除了几条小鱼被推出来当了替死鬼之外,根本就是毫无用处。我还被那些枉法之徒给盯上了,故意晚了俩三个月才给我虎贲军拨饷,从那以后,我便认命了,随他们去吧!”夏侯勇摇摇头意兴阑珊道。

听闻连夏侯勇都扳不倒这帮蛀虫,李明远不禁有些绝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古往今来,每一个国家的灭亡都是从内部开始,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官员的**如果不加以根治铲除,用过了多久,国家的精血便会这些蛀虫吸食一空,到那时候,就算有再多的军队也没用,国家的毁灭只是时间问题。明帝国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满朝文物难道都坐视不管吗?我看谢贤谢大人也是少有的忠直大臣,而且当今皇上也是圣明之君,开创我朝如今的中兴局面,难道他们就这样坐视那帮蛀虫坏我大华根基?”李明远异常心痛道。

夏侯勇赞赏李明远忧国忧民的情怀,但还是无可奈何道,“没用的,此非人力可为之!”

“我不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皇上下令让谢大人彻查此事,一定能将此案大白于天下!”李明远倔强道。

将在手中把玩好久的茶杯放在桌上,夏侯勇深吸一口气道,“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已经遥遥领先于同龄人,没错,如果皇上想查,不管有多少官员上了这个贼船都能查的一清二楚,但是皇上不能查!”

“为什么?”李明远气急败坏道。

“因为户部的后台是二皇子,而兵部上下也是三皇子的人!”夏侯勇整整衣冠,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后,便回去睡觉了,留下李明远傻傻的坐在位上。

“我明白了,感情是未来的皇帝带头贪污啊!”反应过来的李明远一脸心灰意冷,怪不得那帮蛀虫如此肆无忌惮,怪不得连夏侯勇都参不倒他们,有未来皇帝撑腰,谁能斗得过他们,除了当今皇上。但让他对付自己俩个儿子,傻瓜都知道不可能。所以这亏,由不得夏侯勇不吃。

“败家玩意!”李明远怒气冲冲的给俩位皇子留下一句评语后,也苦笑着回屋睡觉了。人家皇位继承人都不把这江山社稷放心上,自己个屁民瞎什么心。

幽静的小院里,秋竹已经在收拾自己的行囊了,明天她就要被自己的舅舅舅妈领回去给一个土财主当小妾了。一想起今后的生活,这个小丫头眼角忍不住溢出一丝泪水。在侯府这么多年,老太君对她就好像亲孙女,府上的丫鬟家丁们也是把她当作小公主一样照顾着。虽说自从她搬到李明远这个小院后,府上有不少流言蜚语,但她依然深爱着这里。

“秋竹,我回来了!”就在这丫头心痛之际,李明远摇摇晃晃的回来了。

匆匆擦干眼角的泪水,秋竹急忙给李明远端水洗漱,过了今晚,自己想伺候这个大坏蛋也没机会了。

“呦,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酒喝多了啊,某人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啊!”李明远一边享受着秋竹贴心的服务,一边大大咧咧道。

“哼。今天姑奶奶心情好,便宜你了!”秋竹虎着脸,佯装生气道。

“是么?今天心情为什么好?说来给我听听!”李明远伸出邪恶的手摸上了秋竹俏丽的脸蛋,轻轻的揉捏着。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秋竹没有躲闪,没有训斥,就这样静静的任由李明远揉捏,直到这货不好意思的收回手。

“大坏蛋,假如有一天我走了,你会记得我吗?”秋竹一脸期待道。

“不会!”李明远想都不想的摇头道。

“你!”秋竹被李明远给气的不轻,初具规模的小胸脯不停的起伏着,一张清秀的脸蛋布满怒意。

“因为你不可能走,我会把你收了当通房丫头,通房丫头你知道吧,就是!”李明远一脸猥琐的眉飞色舞道,但还没等他话说完就被秋竹的天山折梅掌给直接ko在床上。

通房丫头是什么意思秋竹当然知道,本来她心情就不好,因为对李明远有种莫名的情愫,加上分别在即,所以才好心让他占占便宜,没想到他却如此不正经。

“秋竹,我说的是实话,你要相信我!”李明远没想到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秋竹竟有如此身手,而且出招狠毒,毫无防备之下被揍得不轻,只能躺在床上哀嚎。

看到李明远的可怜样,秋竹心中又有一丝不忍,再怎样毕竟这个大坏蛋是第一个让自己有好感的男人,而且还处处维护,让着自己,有好东西总会想到自己。但是他胡言乱语的侮辱自己的清白,这一点是绝对不能饶恕的。

“大坏蛋,虽然你对我很好,但也不能随便玷污我的清白,今天谅你是初犯,就放你一把!”秋竹寒着俏脸蛋警告道。

第94章 秋竹的痛楚

李明远低估了这个年代女孩子对贞洁的重视,像李明远刚才对秋竹的举动已经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明远算是在调戏人家了,可以把他告上县衙的。

“我说的是实话!”李明远像只受伤的猫咪蜷缩在床上道。

“你还敢说!”秋竹急了,撸起袖子就想上来再给李明远一个痛快的,吓得后者直接钻进被窝高喊,“秋竹,冷静,大家都是文明人,要用谈判解决问题,不能随便使用武力!以暴制暴是不科学的·········”

秋竹看到李明远那可怜样,胸中怒气先消了大半,心头的哀伤也淡了下来。也许这就是自己为什么喜欢跟这个坏蛋在一起的原因,不管你心里多不舒服,多难受,他都有本事让你忘记忧愁,开心起来。

“你注定会出人头地,我却始终是个小丫鬟!”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明远,秋竹苦涩的一笑,回自己屋休息去了,明天一早舅妈们就来接自己回去了,尽管她很想跟李明远道个别,但她希望李明远能够永远记住自己,所以还是选择不辞而别。

随着油灯被秋竹吹灭,整个小院陷入一片漆黑,院里的俩个人都没有入睡,秋竹是彷惶和不安,李明远是激动和期待。

俩个各有心思的人一夜无话,直到凌晨秋竹才昏昏睡去,她等了一晚上,期待着李明远说些什么,可是漫漫长夜,往常如同一只耗子样爱折腾的李明远这次却放佛一个木头似的躺那,要不是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秋竹真担心这家伙是不是没气了。这一夜,是秋竹长这么大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夜,也是最伤心的一夜,因为她是含着眼泪入睡的。

清晨,天边刚有一丝亮光,一脸憔悴的秋竹便早早起床,从今以后,她便不再属于侯府了。

打开房门,她惊讶的发现李明远不见了,以往都是自己喊他起床的,但是今天这么早,他会去哪呢?想到这里,秋竹忍不住担心起来,但随即有释然了,他这么大的人也不可能会出什么事,再说了,往后自己不是他的丫鬟了,他应该适应没有自己照顾的日子。

再一次打量一番自己居住过的小院后,秋竹毅然决然回头大步离去。这一刻,她有着同龄人所不具备的坚强和毅力。

后附门口,一辆马车稳稳地停在这里,,这马车边,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便有秋竹的舅舅和舅妈,但为首的却是一个肥胖丑陋的中年汉子,这汉子穿着件簇新的圆领员外衫,脸上笑呵呵的,见到秋竹,眼睛顿然一亮,连忙迎过去,对秋竹的舅母道:“她便是秋竹?”

秋竹的舅母刘氏顿时谄媚地笑道:“邓老爷,她便是我外甥女儿,秋竹,快叫一声邓老爷。”

秋竹却是恍若未觉,她心里期待着,期待着那个大坏蛋能够突然从天而降,将自己带走,走的远远地,但这却是不可能的。于是乎她的目光又落在那侯府上悬挂的漆金匾额上,目光中露出酸楚。

刘氏看到秋竹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在一旁埋怨:“秋竹,你好歹也在这侯府待了这么久,一点规矩也没有学会吗?往后你要仰仗邓老爷的地方还不知多少呢,快叫人。”

秋竹的舅舅也在一旁帮腔道,不过态度却是柔和了许多,这夫妻二人一软一硬,胁迫着秋竹想这个胖子屈服。

奈何如今的秋竹已经心如死灰,任凭这二人软硬皆是,就是不肯叫胖子一声邓老爷,这让刘氏颇有些愤怒。

考虑到秋竹倔强的性子,刘氏决定还是自己单独训训这丫头,让她长点记性,于是,笑吟吟地对邓老爷道:“邓老爷,你们先去边上等等,我有话要和秋竹说。”

邓老爷和秋竹舅舅会意,连忙道:“好说,好说,你们先说说话,说说话好。”

说着,俩人便到马车边上去假意闲聊了,但是邓老爷那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闪着欢喜的目光,却是时不时地飞过来,落在秋竹的身上。

刘氏挽着秋竹的手,那眼角儿却是有着说不出的严厉。

秋竹自小没了爹娘,一直都寄养在舅父、舅母家里,舅父对她倒还尚可,家里有一口饭,总不至让她饿了。而舅母刘氏待秋竹却是另一番嘴脸,秋竹还没有卖到侯府的时候,自然整天满口咒骂些赔钱货的话儿。

后来秋竹到了侯府,这舅母自然与她没了联系,前些日子刘氏上侯府来,想赎回秋竹,夫人不在家,却是夏侯勇接待的。他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主,谢贤之前有让他留意点,莫让李明远过早的动了私情,最少得拖到乡试中举之后。

对于谢贤的话,夏侯勇还是放在心上的,他知道如今李明远那个小院里,叫玉心的姑娘不在了,就剩一个秋竹,目前俩人还没怎样,但为了防止日久生情,擦出什么爱情的火花来,加上刘氏也说的很中肯,一个女孩子家,总是为奴为婢也不是办法,她在乡下替秋竹订了婚事。回去让秋竹嫁人生子。

夏侯勇一寻思,觉得不错,秋竹将自己的母亲照顾的很好,也算是对自家有恩,若是乡下有一门好亲事,也总比在府里好,因此分文不收的便将奴籍给力刘氏。等到夫人知道时,一切都已定型,加上秋竹跟李明远之间也没有什么,所以夫人倒也没有多问!

与秋竹数年不见,刘氏那股子尖酸劲儿却是一丝没有变,阴测测地看了秋竹一眼,低声道:“秋竹,你怎的这般不懂事,这一趟是邓老爷亲自驾着车带我和你舅舅来的,为你赎身的钱也是邓老爷出的,亏得你还在这侯府里头服侍过老太君的,这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吗?”

刘氏当然不会说自己分文不花便把秋竹给赎出来了,像她这种势利的妇人,心肠是最为狠毒的,为了钱,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干得出来。她打的主意便是利用秋竹从邓老爷手上多敲诈些银子,至于秋竹将来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那她就管不着了,反正钱到了自己口袋!

第95章 就此别过

刘氏的打算就是想先唬住秋竹,然后再啪啦啪啦将那个邓老爷给好好夸一遍,于是在厉声埋怨之后,便又语气柔和道,“秋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心思。你在侯府待了这么多年,这眼界也宽了,心境也高了,眼光也挑剔了,你是不是看不上邓老爷,觉得他年纪大了,长得又富态,所以配不上你?那舅妈就得告诉你,你若这么想就大错特错啦!

这邓老爷你出去打听打听,家里有的是钱,那房子也是宽敞大气,虽说比不上这侯府,但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啊,你去了邓老爷家,那就是那大院的主人啦,跟在这侯府当个伺候人的丫鬟是没法比的!

舅妈是过来人,也是一心一意的为你好,你说你一个丫鬟,就算待在侯府里,那又能怎样?熬成老妈子还是个丫鬟,到时候就算你想嫁人都没人要啦。听舅妈的话,咱就踏踏实实的,跟着邓老爷走算了。往后啊,你争气点,给邓老爷生个一儿半女的,到时候舅妈一家还得指望着你照顾呢!”

刘氏越说越兴奋,放佛看见秋竹给邓老爷生了个大胖小子,然后自己从她那搞到了数不清的银子。刘氏越想月兴奋,忍不住一脸期待的看着秋竹,盼望着她高兴的点头答应。但是她却发现,经过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却只见秋竹的俏脸儿依然带着茫然之色,一双眸子打量着侯府,那眼眶里却是一团秋波打着转转。

看到秋竹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刘氏心中吗勃然大怒,自己废了这么多口舌,想必这死丫头根本就没听进去,看来这些年在侯府也有长进了,看她这样子,只怕是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刘氏当然不会允许秋竹跟其他男人发生什么瓜葛,因为那边邓老爷的聘礼已经准备好了,足足有三十两啊,只要自己说服秋竹,那三十两就是自己了。一想到钱,刘氏眼中闪烁着一丝疯狂。

“死丫头,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吗?作出这种死样子给谁看?实话和你说了,这聘礼我已代你收下了,就是你的生辰八字,邓老爷也都已看过,这门亲事你不应也得应!”顾不得秋竹的不情愿,刘氏狠狠的掐着秋竹的皓腕,将其拽到马车旁想要强行将人带走。

俩人走到马车旁,邓老爷有些好奇的看着秋竹一脸伤痛欲绝的表情,欲言又止,显然是有些不明白秋竹为什么哭丧着脸。

刘氏在心里抱怨着秋竹不识抬举,但还是摆出一副笑脸儿对邓老爷道:“邓老爷莫怪,秋竹她是害羞了,这门亲事,她已答应啦。”

闻听这小心,邓老爷自是兴奋不已,色眯眯的打量秋竹一番后,激动道:“好极,好极,秋竹姑娘先上车,上车再说。”

邓老爷猴急的想缠着秋竹的手送她上马车,却被秋竹厌恶的甩开,“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邓老爷吃了个闭门羹,不禁有些恼火,一旁的刘氏心里埋怨着秋竹不识好歹,但却向邓老爷奉承道,“邓老爷莫怪,我家秋竹在侯府那是深得老太君器重的,长这么大连男人都没见到几个,所以有些单纯,慢慢您就习惯了!”

听到这话,邓老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就是喜欢清纯的姑娘,既清纯又有脾气的话那就更好不过了!

“不怪不怪,我就是喜欢秋竹这性子!”邓老爷得意的哈哈大笑道,脸上春意浓浓。说不出的猥琐。

见事态在自己的把握之中,刘氏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只要把秋竹往邓老爷家一送,那白花花的银子便是自家的了,这让刘氏的心情格外的舒畅。

坐在马车上的秋竹,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忍不住闭上眼,在心中喃喃自语道,“别了,侯府,别了,大坏蛋!”

“邓老爷,时间不早了,咱出发吧!”刘氏在车里坐稳之后,向邓老爷建议道。

“行行,出发!”邓老爷一脸色笑,指挥着秋竹的舅舅驾车,自己想进车内跟秋竹好好交流交流。

恰在此时,一个身着青袍的帅哥不知从那个角落里冒出来了,用极为分搔的走姿向马车晃去。

“秋竹,你在里面么?我来喊你回去吃早饭!”青袍帅哥一脸纯洁道。

听到这既熟悉又亲切的声音,秋竹的泪珠还是忍不住留了下来。李明远没出现之前,她期望李明远能够突然出现,但是现在李明远现身了,她却咬着唇,死死地用指甲去抠自己的手心,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选择。

好不容易放下心的刘氏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再看秋竹娇羞的模样,心里已经了然了,冷笑道:“秋竹,想不到你到了侯府规矩没有学会,倒是学会了偷汉子。”

这一句话狠毒极了,刘氏心里是相当不爽,自己不久之前刚跟邓老爷说秋竹是个单纯的孩子,后脚就冒出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子这么暧昧的招呼她,这不是打自己脸么。

被舅妈这么一说秋竹羞愤交加,唯有落泪以对。这一刻她觉得心里唯一的一个缺憾也满足了。李明远既然愿意来见自己一面,说明他心里是有我的,有了这个答案,秋竹觉得这辈子也知足了,下辈子如果有机会,她还愿意当李明远的丫鬟。

“我家秋竹在不在你马车里?”李明远双手抱肩,靠着马车大大咧咧道。他精心排演的一出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下一刻,马车上的帘子掀开,一个倩影露出来,却不是秋竹是谁?

“诶吗啊,秋竹你果然在啊,我还到处找你吃早饭,你说你也真是,大早上的,没事往人家车里钻干嘛?”李明远看到秋竹一下子乐了,身手想要将其搀扶下来,却被秋竹轻轻一闪,给躲过了。

“大坏蛋,我要走了,咱们就此别过吧,以后你好好保重!”秋竹一脸决绝,让李明远好不心痛。

“不是,你走哪去啊,昨晚不是说好给我当通房丫头吗?”李明远挠挠脑袋,一脸费解道。

第96章 你想造反吗

就在这时,车厢里又是钻出一个妇人来,此人正是刘氏,刘氏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李明远一眼,哼道:“你是谁?竟敢与邓夫人在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快让开,否则我要报官了。”

一旁的邓老爷早已是怒火中烧,他就是听说这刘氏的外甥女长得貌美如花,又是在侯府当过丫鬟的,所以才舍得花三十两银子下聘礼。如今刘氏已经收了聘礼,那按照风俗,这秋竹往后就是他邓家的人了,现在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敢调戏自己小妾,这不是打自己耳光吗。

邓胖子自认也是很有背景的主,冷笑一声上前拦住李明远道,“哪冒出来的臭小子,秋竹已经是我未入门的小妾了,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就到官府告你私通,让县衙的官差来拿你,好教你知道王法森严!”

一旁的秋竹被吓住了,她是女人,知道这个私通是个什么罪,李明远是要参加科举的,一旦背负上这个罪名,就算侯爷想办法替他开脱了,那他一辈子也很难在世人面前抬起头来。

就在惊慌失措的秋竹想向邓胖子求情时,李明远霸气侧漏道,“秋竹,没你的事,这是男人跟猪之间的战斗!”

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狂妄后生讽刺成猪,这让邓胖子很是不爽,但是人家明明说的是男人和猪,他为什么死心眼的不把自己定义成男人而是定义成猪呢?这让人不禁有些费解。只能说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对号入座。

不理会邓胖子铁青的肥脸,李明远潇洒从容的笑笑,心里却警惕三分,这个邓胖子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纯苯,刚才俩人刚交手,这家伙就一个大屎盆子扣了上来,捕风捉影,栽赃无限的本事都快赶上自己了,对付这种人,稍有不慎就得阴沟里翻船。

“我说这个谁,你凭什么说秋竹是你小妾,有什么凭证吗?你不知道昨晚我俩已经私定终身了吗?”李明远掏掏鼻子义正言辞道。

三个代表邪恶势力的坏人顿时傻眼了,尤其是邓胖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明远这句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实在太多了,而且不良的居多。

还不等胖子开口,车箱里的刘氏气急败坏的看了眼满面娇红的秋竹,心里盘算着回去一定要狠狠收拾这死丫头,倘若正是跟着浪荡子有染的话,大不了大家官府见,自己挣不了银子,谁也别想好过!

刘氏生怕事情再有什么变故,随即抢在邓胖子开口前嘶声道:“邓老爷聘礼已送来了,这便是凭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秋竹没有父母,我是她的舅母,便是她的长辈,我既将秋竹许给了邓老爷,还要什么凭证?”

刘氏钻出车来,将秋竹挡在身后,又朝着李明远嘶哑咧嘴地道:“倒是你这乳臭未干的狗才,在这里啰嗦什么。”

在邓胖子和秋竹舅舅的怒视中,李明远笑了,还是那种招牌式的贼笑。相信如果赵宏朗此时在场的话,一定会端个椅子,搞点花生豆子之类的,坐看又一个可怜的娃被李明远给揉虐的生不如死。

“这位,恩,泼妇,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李明远扭扭脖子,满面春风道。不得不说,这充满阳光的笑容搭配那种俊俏的脸蛋,估计能骗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啥的。

刘氏心里砍死李明远的心都有,当场冷哼一声道,“这乳臭未干的狗才,在这里啰嗦什么。”

李明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道,“你称呼我什么?”

“狗才!”刘氏咬牙切齿道。

“你确定?”李明远再次求证道。

在刘氏心目中,李明远是来断自己财路的,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她早就把李明远给捅了,哪还有时间在这跟他废话,当即提高嗓门道,“确定,你个狗才,全家都是狗才!”

“啪!”刘氏话音刚落,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李明远已经上前一步,一个大耳光子上去,将陷入亢奋状态的刘氏直接打回原形,惨叫着从马车上甩了下来。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前一秒还一脸和煦的人,怎么眨眼间就变脸了,而且出手死狠!

“狗你妹啊,泼妇,你有几条命,竟敢朝廷命官,是想造反吗?”李明远指着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刘氏一脸杀机道。

原本还想对李明远动手的秋竹舅舅一下子萎了,尽管他不知道自家婆娘不过就骂了他句狗才怎么就跟造反扯上关系了,不过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看李明远那杀气腾腾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跑着过去将刘氏给扶起来。

看到李明远突然暴起伤人,邓胖子也有些胆颤,他擅长的是跟人讲道理,打打杀杀的自然有手下的人,但是今天是来侯府接人,他也没敢多带人手,所以就是个光杆司令,很聪明的选择站在一旁隔岸观火,反正自己聘礼付了,刘氏定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被李明远给打懵了的刘氏在丈夫的搀扶下起来,直接撒起泼来,“苍天啊,大地啊,睁开眼看看啊,歹徒当街行凶啊!”

“不想死的给我闭嘴!”对于这种女人,李明远实在没兴趣跟她讲道理,以暴制暴在他看来才是王道。

被李明远这么一吼,刘氏顿时老实了,不过却将怒气撒到了自己丈夫身上,“你个窝囊废,就这样看着自己女人被别人欺负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看着上蹿下跳的刘氏,李明远不禁为秋竹有这样一个舅妈感到悲哀。

“你拼什么打我婆娘?不给个说法,我们官府见!”在刘氏的不停教唆下,朱三,也就是秋竹的舅舅鼓起勇气道。

“因为她当众污蔑朝廷命官,我怀疑她是匈奴人的探子,也可能是白莲教的奸细,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她带回去严刑审讯!”李明远掏完鼻子开始掏耳朵。

“你胡说,你说你是朝廷命官你就是啊,拿出证据来!”刘氏原本被李明远打肿脸一下子变白了,苍白的那种,速度都快赶上变色龙了。

第97章 再来一巴掌

由不得刘氏不害怕,大华的官员就算官职再小,那也是官,那也是统治阶级。你老百姓再怎么泼辣,辱骂官员的话,那下场绝对不是刘氏能够承担的起的。更何况李明远所说的匈奴人的探子,白莲教的底细,那更是掉脑袋的死罪,想想刘氏都觉得天要塌了。

“对,你要有证据,不能你说是就是!”朱三也反应过来,倘若刘氏出个什么意外,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少不了定个同谋之罪。

“当然有!”李明远威风凛凛的掏出自己的腰牌显摆道。

刘氏跟朱三都是目不识丁,自然不认识腰牌上写的什么字,只得求助似的看着邓胖子。

“大华虎贲军中军宣节校尉李明远,正八品!”邓胖子黑着脸一字一顿的将腰牌上的字念完,刘氏和朱三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李明远的目光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说不出的惊恐。

“相信了没有?”李明远将腰牌显摆一圈后,又收了起来,懒洋洋道。

这下朱三跟刘氏老实了,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倒是邓胖子心里松了口气。

“李校尉是个武官吧?”邓胖子淡然道。

“恩,是,怎么了?”李明远不以为意道。

“不知庞县尉你可认识?”邓胖子把玩着手上的扳指道。

李明远心中鄙夷一笑,但还是郑重的点点头道,“认识,认识,关系好着呢!”

一听俩人熟识,邓胖子心里更是有了几分底气。庞修德也是八品官,但人家属于文官,不管是地位还是职权都比李明远强多了,所以他心里对李明远倒也不惧。

“李校尉有所不知,我妹妹是庞县尉的侍妾,颇受庞县尉的宠爱,所以我跟庞县尉的关系是亲上加亲,极好的!”邓胖子在一旁显摆着,让李明远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妹妹给人家做妾,你个当哥哥的还在这显摆,真怀疑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是不知廉耻。

“是吗?恭喜,恭喜!”李明远应付似得笑笑,至于喜从何来,他自己也不知道。

邓胖子得意的笑笑,投给刘氏和朱三一个放心的眼神,俩人这才安心下来。

“李校尉客气了,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你放心,我会跟庞县尉打个招呼的,让他多关照关照你!”邓胖子已经带着一丝骄纵了。八品的文官和八品的武官,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要李明远还有点脑子,就知道该向自己示好,至于抢女人,他料定李明远没那个胆。

刘氏也不是个傻子,相反是个很精明的女人,他从李明远软化下来的语气中能够听出这个八品官对邓胖子颇有些忌惮,所以也放下心来,开始想办法怎么让这个年轻人放弃秋竹。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丫鬟而置前程于不顾。

相通这些关节后,刘氏自信道,“民妇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对李大人多有不敬,还请李大人大人有大量,但是在秋竹的事上,民妇还是要坚持到底,她父母死了,是我将她养大的,这我跟相公便是他父母,所以将其许配给邓老爷也是合情合理的,还望李大人明鉴!”

刘氏的一番话说的有礼有节,不卑不亢,一旁的朱三和邓胖子自是连连点头,为其助势,搞得好像李明远再纠缠下去就是仗势欺人似的。

邓老爷自以为李明远已经被自己成功给唬住了,也开口叫嚣道:“李大人,我娶了这秋竹,已是让她高攀了,这聘礼、生辰该送的也送了,该问的也没有拉下,八字吻合,秋竹与我择日就要完婚的。”

俩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天衣无缝,一旁的秋竹缳首,滴答滴答地掉着眼泪儿,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又害怕脱连到李明远,好不憋屈。

看着小丑似的二人,李明远当真是苦笑不得,无知者无畏,也许说的就是这几位吧。

“你说秋竹嫁给你是高攀了你,是也不是?”李明远邪笑的盯着邓胖子道。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邓胖子被李明远盯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但心里又寻思着自己好像没什么地方说错话了,于是鼓起勇气道,“是!”

“你确定?”李明远耸耸脖子道。这是他要开打的前奏。

看到李明远这架势,刘氏和邓胖子都慌了,生怕这位再来个什么人身攻击啥的。

邓胖子终究是有点勇气的,他相信有庞修德给自己撑腰,李明远不敢把自己怎样,于是底气不足道,“确定!”

“高攀你妹啊!还确定!”李明远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巴掌扇了上去,邓胖子在原地转了三圈才眼冒金星的站稳。

“这死胖子是不是犯贱啊,都看到我要打他了,还说,活该被打!”李明远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掏出手帕将手上的油渍擦去,没办法,这邓胖子实在太肥,一巴掌上去,脸上的油花都溢出来了。

“你凭什么打我?”邓老板摸着自己发肿的肥脸痛苦道。

“因为你该打!”李明远一脸正义。至于刘氏等人却是呆立一旁不敢动弹,人家邓老爷他都敢打,这时候自己窜出来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看到李明远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邓胖子欲哭无泪,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狠狠的扇过自己,自己这张脸还是个处呢,就这么被李明远给粗鲁的破处了。

“李大人,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一定要把你告到衙门去!”邓胖子指着李明远哆哆嗦嗦道。此刻他心里真的是五味陈杂,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就这么被李明远给搅了,还把自己的脸蛋给赔了进去,这生意不值,太不值当了。

李明远收起手帕,看着如同受伤的肥猪一般的邓胖子,高高在上道,“你确定要我给你一个说法?”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邓胖子的声音听上去撕心裂肺,好不凄惨。

带着怜悯慈悲的眼神打量着邓胖子,李明远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执意这样的话,那我便给你个解释,还望你不要怪我才是!”

第98章 秋竹是我妹

李明远再次深情的打量了邓胖子一眼,闭上眼无奈的摇摇头,啧啧道,“路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我了,进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改造,争取早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邓胖子被李明远的一番话整的稀里糊涂的,但他还是明锐的感觉到一股危机正在向自己袭来。

“来人,给我把这个顶撞侯府的狂徒拿下!”睁开眼的李明远忽然大喝一声,吓得邓胖子等人面如土色。

这边李明远话音刚落,那边不知道埋藏咋哪个角落的贾才亮便带着一群官差浩浩荡荡的围了上来,阵势颇为壮观。

“这,这怎么回事,该抓的应该是你,你是凶手,我是受害者!”邓胖子看到众官差像看仇人似的盯着自己,忍不住哆嗦道。

李明远笑了,笑的很天真,很浪漫。“你说我是凶手,我问你,我对你做什么了?你有人证物证吗?”

“你删我脸,这便是物证,人证在场的人都可以做人证!”邓胖子气急败坏道。

“是么?同志们,你们看到我扇这猪脸了吗?”李明远向众人询问道。

尽管不知道同志们是什么意思,但是众官差还是异口同声道,“没有!‘

邓胖子知道官差跟李明远是穿一条裤子的,所以扭头向刘氏求证。”他们没看见,你们总该看见了吧?”

刘氏和朱三哪见过这阵仗,看到捕头贾才亮那充满杀机的目光,以及那一脸警告的神色,俩个人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没有!”

“噗!”本就虚火的邓胖子被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精神反而好了三分。

“今天老子就不该出门!”被人毫不犹豫就出卖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至少邓胖子心里是这样。

“好,就算你没打我,那你又凭什么冤枉我顶撞侯府?”邓胖子认栽道。

对于邓胖子聪明的举动,李明远很是满意,当断则断,这个人也算是个人才了。

“因为你说秋竹价格给你是高攀!”李明远淡然道。

邓胖子笑了,可以一笑就抽的他腮帮子疼,李明远那巴掌可是下死手的,狠着呢。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邓氏乃苍松士绅,祖上也是出过举人的,家室不低,那秋竹不过是个小丫鬟,嫁给我难道不算高攀吗?”提到家族背景,邓胖子总算有了一丝底气。

“出举人那是你祖宗的事,跟你无关,我问你,你有功名吗?”李明远不屑一顾的笑笑,你要是现在有个举人叔伯我还可以考虑下,你丫的拿祖宗来吓唬我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有本事你把你那举人祖宗刨出来给我瞧瞧!

“我没有!”提到自己,邓胖子明显泄气了。

“没有,那就是平民喽?”李明远大声道。

尽管是平民身份不是啥丢人的事,但邓胖子还是老脸一红道,“平民怎么了,我是平民,她还是个丫鬟呢,照样是高攀!”

邓胖子声音越大,却是说明他越是心虚,李明远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

“邓兄啊邓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诶,在邪路上越走越远啊!”李明远仰天长叹后,摇摇头道,“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

邓胖子和刘氏等人一脸惶恐的听着。

“其实我是玉门侯的儿子,干的!”李明远一字一顿道。

安静,寂静,死静!

“噗通!”被打击到了的刘氏直接吓瘫在地上了,被身旁同样俩腿发软的朱三给搀扶起来,依靠在马车上。

邓胖子的肥脸由红转黑,再转白,最后彻底变黑。

“就算你是玉门侯的干儿子,那也没权利说我顶撞侯府,更不能说秋竹嫁给我是高攀!”邓胖子咬紧牙关道,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只有跟李明远死磕到底。

“难道你们对我说的那些话还算不上顶撞侯府?”李明远挠着头道。

邓胖子平静道,“之前顶撞了小侯爷是我的不对,但不知者不怪,我相信小侯爷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

被人家直接捧为小侯爷,李明远脸上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只是个干儿子,人家夏侯勇有亲儿子,爵位当然轮不到自己继承,不过这时候不是解释这玩意的时候,麻利的解决邓胖子才是主题。

“丫的,说人家官二代仗势欺人是混蛋,自己貌似也好不到哪去,不行,一定要注意,下次不能再这样!”李明远在心里检讨着,而那边邓胖子也在咒骂,这丫的太欺负人了,自己把举人祖宗搬出来被他鄙视,他又是什么好鸟,侯爷干爹都搬出来了!

李明远咳嗽一声,“好,就算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原谅你了,但秋竹的身份你知道吧!”

“知道!是个丫鬟!”邓胖子冷静道,到了最危机的关头,他反而冷静下来。

“错,是我干妹妹!”李明远浑身上下充满一股浩然正气,让人不敢直视。

“是你妹妹又如何,你,你!”邓胖子话说到一半,脸色大变,冷汗开始不断地在额头溢出。

他是玉门侯的干儿子,秋竹又是他干妹妹,那岂不是说?邓胖子不敢想下去,绝望的闭上双眼。

一旁的刘氏和朱三也是一脸后悔,早知道秋竹榜上这棵大树,打死自己也不敢将她卖给邓老爷做妾啊,这下可好,俩边得罪!

再次睁眼是,邓胖子已经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朱三,你外甥女是千金之躯,我邓某身份低微,高攀不上,你将聘礼还我,这亲我不成了。小侯爷,这顶撞侯府的罪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邓胖子危难之下表现出的镇定从容让李明远好不惊讶,这样的人如果能为自己所用,必将是一大助力。

听到这话,朱三还好,刘氏却是急了,当下也顾不得李明远的身份了,牙根儿一咬道:“邓老爷,邓老爷,你这是什么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咱们先前就已经说定了的,你现在反悔,这聘礼……”

邓老爷为之气结,被李明远摆了一道,老婆没娶成,却遇到一个贪他聘礼的疯婆子,怒道:“你到底退不退,这件事你不和我先说个清楚,下倒好,亲没娶成,反倒犯了顶撞侯府的大罪,我都被你害死了!”

第99章 又一对鸳鸯

看到俩人陷入内乱,李明远也不催促,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至于最后俩人是怎么妥协的,这李明远就不知道了。

“秋竹的奴籍在谁手上!”李明远托着下巴笑眯眯道。

邓胖子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刘氏却是心虚的低下头,显然是在他手上。

对于刘氏这种要钱不要命的妇人,李明远也是没辙,真要他痛下杀手,还真是做不到,只得继续恐吓了。

“我不希望说第二遍,在谁手上给我交出来。把我惹急了,不死几个人是不会罢休的!”李明远盯着刘氏杀气腾腾道。

看到李明远木管中毫不隐藏的杀意,刘氏终究是害怕了,将藏在身上的奴籍给李明远呈了上来。

验证无误后,李明远这才松了口气,冲贾有财使个眼色道,“把这些人都带回去吧!”

一直打酱油没台词的贾有财憋了一肚子火的向三人冲去,但一直也早打酱油的朱三却突然吼道,“冤枉,冤枉,我们没有说秋竹嫁给邓老爷是高攀!”

“对对对,我们没有!”刘氏也是一脸惊慌。

“闭嘴,老子都听到你们说了,带走!”贾有财总算混了句台词,心情舒畅不少,直接大手一挥,就让手下将三人押回县衙。

待众人走远之后,贾捕头带着献媚的笑容,走到李明远身旁道,“李公子,这几个家伙怎么处置?”

“惩戒一番就放了吧,那个胖子家里挺有钱的,所以,你懂得!”李明远意味深长的笑笑,邓胖子也回以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你拿回去请兄弟们喝点酒吧!”李明远掏出十两银子递给贾捕头,一番推辞之后,贾捕头便也客气的收下了。随即告辞而去。

偌大的侯府门前只剩下一对俊男美女在互相对视,不知过了多久,秋竹含着泪珠冲上前来紧紧抱住李明远道,“大坏蛋,方才我怕极了,那马车儿的轱辘转动起来,我心里便想,或许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个大坏蛋了,说了你不许笑我,我当时在想,若是再不见你,人生也没有什么乐趣了,我……我……”声音哽咽,又羞又娇,再也说不下去了。

平时的秋竹大大咧咧,最近又总是心事重重,今日却仿佛挣开了枷锁,什么也不再顾及了;那俏脸儿梨花带雨,长长的睫毛颤动,粘住了泪珠儿滴滴答答地落下。

看到犹如女汉子的秋竹如此柔弱的一面,李明远还真有些不习惯,平日里俩人都是对着干,今天这种情景还是第一次,摸着秋竹颇具规模的娇躯,李明远这货竟是脸红了。

就在俩人甜蜜之时,侯府大门却是突然敞开,一大群家丁家将丫鬟们簇拥着老太君和夫人走了出来。

“什么情况!”李明远下意识的将秋竹互在身后,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又是一阵艳羡。

老太君满意的打量了李明远一番,笑眯眯道,“做得好!”

夫人也笑靥如花,“只要你乡试中了,秋竹就是你的人了!”

说完不待李明远反应过来,老太君和夫人又回去了,众人自然也跟着回去了,没多久门口又冷清下来。

“志明,咋回事?”李明远拉住高志明询问道。

高志明一脸钦佩的看着李明远道,“李大哥你真行,老太君和夫人带着我么在门后看了好久了!”

“很久是多久?”

“从你扇那泼妇耳光开始!”

“我擦!哥的形象!”某人忍不住哀嚎道。

“你还有形象么?”高志明一脸费解。

小院依旧是那个小院,人依旧是那个人,氛围却不是那个氛围了。

李明远和秋竹都端坐在椅子上,俩人心里俱是七上八下,只不过李明远脸上很镇定,秋竹却是显得很惊慌。

“下雪了!”秋竹看着窗外有些惊喜道。

李明远没有说话,双目静静有神的盯着她。

“我舅舅舅妈你能放他们一马吗?”秋竹低头请求道。

“我只是对他们略施惩戒,估计这回衙门已经把他们放了!”李明远笑眯眯道。

听到李明远的话,秋竹这才放下心来,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秋竹!”李明远轻声道。

“恩!”小丫头低头温柔道。

李明远有些激动的搓搓受道,“夫人的话你听到没有?”

秋竹没有说话,却是羞涩的点点头。

“就没啥想法?”李明远有些纳闷。

“只要李大哥不嫌弃!”秋竹感觉自己练都好到脖子根了。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李明远笑得合不拢嘴,有这么一个萌给自己暖床,傻子才嫌弃呢。

此时的秋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心里既欣喜,又羞涩,对未来不禁充满期待。

“以后你就好生待在侯府,你的奴籍我会帮你销了,往后你就不是丫鬟,是我的通房丫头啦,晚上负责帮我把床暖暖好,诶呀,不要打人啊,听我把话说完!”李明远刚猥琐到一半就被娇羞不已的秋竹一顿狠揍,狼狈出逃。

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许说的就是李明远现在的心境,成功挽回了秋竹,让她不至于受到那个邓胖子的揉虐,自己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然后美人以身相许这是太正常不过的了,想到这里,李明远忍不住擦擦嘴角的口水,露出不健康的笑容。

侯府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对男女正在聊着悄悄话,可能是太过投入,连李明远什么时候摸到他们身后了都不知道,依然在你侬我侬,好不肉麻。

“什么情况,侯府里出了我之外还有谁敢偷尝禁果?”李明远不禁有些惊讶,这年头的人很少听说有自由恋爱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志明哥,你真的会一生一世对我好吗?”小姑娘一脸深情道。

“小竹妹妹,你放心吧,李大哥怎么对秋竹的,将来我也一样怎样对你!”男子一脸爱怜道。

“志明哥,你真好!”小丫头显然是被感动了,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潮红。

第100章 拉人发财

李明远在俩人身后静静站立着,心里忍不住连连叹息,:禽兽啊,禽兽,泡妞都拿老子当广告,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程度?

“咳咳咳!”因为俩个人实在太过深情了,这让李明远有种看琼瑶剧的感觉,恋爱中的男女似乎都这样,智商下降的非常厉害。

“谁?”俩个正在情深深雨蒙蒙中的痴情男女被吓得不轻,直接暴起。

“我,过路的,没事,你们继续!”李明远调皮的遮住双眼想要闪人,却被拦下了。

“李大哥,咳咳,是你啊!”谈情的不是别人,竟是高志明。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明远忍不住惊讶的回头,“高志明,怎么是你这货,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李明远怎么也没想到偷尝禁果的竟是自己小弟,心里不禁庆幸还好是自己发现的,这要是别人看见自己小弟就惨了。

被大哥批评的滋味不好受,高志明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低头道,“李大哥,我是情不自禁,我错了!”

如果换做是别人,李明远也就当没看见了,但是这是自己第一个接触的同僚,还是自己的跟班,于情于礼都要帮他把把关。

不理会认错的高志明,李明远打量了躲在其身后的姑娘一眼,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不禁在心里微微点头,这丫头跟自家小弟还是挺配的。

“这是你对象?”李明远似笑非笑道。

“对象是什么?”高志明弱弱道。

“就是你未来媳妇啊!”李明远很豪放道。

李明远的简单直接让一对眷侣有些无法适应,这年头的人在感情上都是欲拒还迎的。单刀直入不是主旋律。

“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想吗?”李明远有些不满的皱眉道。

“是!”被轻轻的一刺激,高志明一狠心,抬头大声道。

身后的小丫鬟又羞又喜,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情郎,当真是羡煞旁人。

微微点头之后,李明远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小丫鬟道,“这位姑娘,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吧?”

小姑娘乖巧的点点头道,“当初大哥受伤的时候,侯爷命我去服侍过你!”

听到这话,李明远忍不住一拍额头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叫什么来着,小竹是吧?”

俩人同时点头,但李明远又有些疑惑道,“我印象中你应该不是这样的?”

高志明有些忐忑道,“那是哪样的?”

“喜好**,至少志明你是很难降服的!”李明远托着下巴猥琐道。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高志明还是有些担忧的看了小竹一眼。他对李明远有种麻木的崇拜,既然李大哥都说自己很难降服,只怕日后真的会有一番坎坷。

和俩人一阵闲聊之后,李明远觉得这二人和自己都颇有渊源,倘若能在一起的话,也算是自己促成的一桩姻缘。给俩人提供了几个在侯府里拍拖最安全的地点后,李明远这才在俩人敬仰的目光中,心满意足的离开。

前世他也没正经谈过恋爱,没想到到这却成了爱情专家,这世道,真尼玛蛋疼。

逍遥茶馆的一间包厢里,几个粗壮大汉正聚在一旁闲聊,虽然穿了一身便装,但内行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几位都是行伍之人。几个边军为什么会出现在文人高谈论阔的茶馆里,这让茶馆掌柜也有些搞不懂,不过都是李公子安排的,他也不敢多问。

“老杜,老高,李公子让你们找咱哥几个所为何事?”四人中有杜修远,高志平是李明远的熟人,一起扛过抢的那种,关系很铁。另外俩个李明远虽然不认识,但都是二人的好兄弟,有过命的交情,绝对的自己人。

“孙大哥别着急,李公子就快过来了,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么!”杜修远心里也有些焦虑,但依然镇定道。

开口询问的军官点点头,不再言语。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诸位大哥,久等了!”就在众人心神不安之际,李明远急冲冲的赶过来道。

屋里四人俱是松了口气,笑脸相迎道,“李公子客气,不晚不晚,我们也刚到!”

“各位大哥折煞我哪,你们都是我的顶头上司,又年长我这么多,这公子儿子明远可承受不起!”李明远给四人一边斟茶,一边笑侃道。

“这可使不得,公子跟侯爷是……”杜修远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明远打断了,“杜大哥何时也变得这么势利,我们一起当兵打仗,那就是兄弟,兄弟之间公子公子的,那就太让人不舒服了,以后你们叫我明远就成!”

几个军汉看到李明远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做强求,但心里却颇为畅意,李明远的不拘小节让他们感受到其对自己的重视,不禁对李明远的目的充满期待。

“明远,这位是中军定远将军:岳神飞,这位是游击将军:孙先勇,倘若你还我虎贲军中,他二位还真是你的顶头上司呢!”杜修远笑着介绍道。

大华在玉门关陈兵二十余万,名义上尽归夏侯勇管辖,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夏侯勇就算是诸葛转世也没能力完全指挥二十万大军的防御,再加上朝廷也不可能放心夏侯勇一家独大,所以这虎贲军又分为前军,中军,和后军。

前军六万余人,由忠武将军:叶鹏鑫统帅,中军十万兵马,自然是由夏侯勇亲自统领,在场的便都是中军将士。而后军四万余人则由壮武将军杨旭辉担任主将,平日里三军都有着各自的防区,战时则互相配合,交替进攻,表面来看,倒也没多大问题。但这其中的门道,一般人却是看不清的。

“卑职见过二位将军!”李明远心里暗暗咂舌,他没想到杜修远这么能耐,定远将军,游击将军都是五品官了,而且是实权派,杜修远能够将他们请来,相比也是费了番口舌。

“明远不必多礼,快坐下吧!”孙先勇有些不习惯李明远这么客气,颇有几分拘束,倒是岳神飞表现的相当淡定,只是微微点头。

第101章 富贵险中求

一番客套之后,众人进入正题,李明远环视四人一番后,发现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岳神飞和孙先勇跟杜修远他们差不多,都属于实干派,虎口那厚厚的老茧足以证明他们的资历,这样的武人大都有着心底属于自己的信仰和荣耀,是最能争取利用的。

“各位大哥如今每月到手的俸禄能有多少?”李明远直接道。

四人有些好奇的对视一番后,杜修远和高志平最先开口道,“我们现在一个月有五两俸禄!”因为二人是武官,所以不能跟大头兵一样将工资成为军饷了,得叫俸禄,虽然差不多一个意思。

听到俩个六品武官一个月才五两,李明远不禁皱起了眉头,目光投向孙先勇。

“俺这个游击将军是五品官,比他俩多出一倍,有十两!”孙先勇颇为得意的伸出俩根手指道。

李明远脸色再次一黑,俩跟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等候着岳神飞的答案。

“岳某麾下近三千将士,每月俸禄二十两!”岳神飞面无表情道,看不出对这俸禄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诸位大哥都这么些俸禄,那普通军士一个月多少军饷?”李明远忍不住询问道。

杜修远有些惊讶的看了眼李明远,笑道,“当兵管饭吃就够了,每个月能给个几百文钱就算不错的了!”

“就这还经常拖欠!”高志平黑着脸补充了句。

李明远:“·········!”

“岳将军,我虎贲军的俸禄不应该这么低吧,我记得按照高祖皇帝的圣谕,边军的俸禄应该是全国各军中最高的,普通小兵应该每月应该也有俩三两的军饷,军官按照品级逐倍翻增啊!”李明远皱着眉头回忆道。

“还有这等好事?”高志平瞪着大眼不敢相信道。

“我只听说过!”杜修远摇摇头。

岳神飞打量一番李明远后,这才淡然道,“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这么些年朝廷重文轻武,咱们边军的待遇是越来越低,现在还能填饱肚子,将来能不能吃饱都难说!”

听到岳神飞颇有些沮丧的话,屋里再次沉寂下来,大家都是虎贲将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听到将来可能连肚子都吃不饱,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

“我们的军饷哪去了?”高志平有些想不通。

“还能哪去了,贪污了呗!”孙先勇没好气道。

杜修远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一亮道,“前些日子,我看到了后军的几个校尉,也就六七品的样子,那架势,比咱们中军的将军还威风,在飘香楼花天酒地的,他们哪来的钱?”

飘香楼在整个凉州来说算是高级娱乐会所了,都是些达官显贵们潇洒的地方,腰里要是没个十几两银子,都不好意思进人家的大门。

“他奶奶的,真假的?还飘香楼,老子现在土窑子都没钱逛!”高志平瞪着大眼不敢相信道。

因为老高的简单直接,屋里再次陷入寂静。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是老高你这么直接就显得你没素质了,不光这样,你还脱了在坐所有人的后退。

“咳咳,那种地方少去,你也是当爹的人了!”岳神飞一向处变不惊,这次也被高志平给雷到了。

“是,将军,其实我也好长时间没去了!”高志平红着脸道。

“那是因为你没钱!”杜修远耻笑道。

“有钱咱也不去!要省钱给我儿子将来娶媳妇!”这一刻的高志平变成了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让在场所有人都是肃然起敬!

“后军的人哪来的这么多钱?”玩笑归玩笑,众人没忘了正题。

“这我就不清楚了,难道他们后军的军饷没扣?”杜修远猜测道。

岳神飞摇摇头坚定道,“这不可能,每次朝廷的军饷压过来,侯爷跟前军和后军的人都会当面点算清楚,大家按人数分银子,后军虽然人少,但分的银子也少,可能连校尉都有钱逛飘香楼!”

“那就怪了,难不成后军有什么来钱的门路?”李明远猜测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后军一向是军官富的流油,大头兵苦哈哈的混个温饱!”岳神飞似乎对后军颇为憎恶,皱着眉头没好奇道。

“喝兵血!”李明远震惊道。

岳神飞微微一愣,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京城的高官贪污咱管不着,后军的贪污难道也不能管?”李明远不禁满腹怨气道。

孙先勇侧着脑袋道,“后军大将是杨旭辉,侯爷早就想收拾他了。打仗没鸟用,阿谀奉承,巴结上司,贪污军饷没一件事少得了他!”

“那就娘的,把那家伙直接抄家,肯定能整出不少银子来!”李明远兴奋道。

“干不了!”岳神飞看着一脸激情的李明远,直接泼了盆冷水。

“为啥!”

“人家上面有人!”

“不会又是哪个皇子吧?”李明远小心翼翼道。

“不愧是侯爷干儿子,真聪明!”岳神飞难得夸回人,不过被夸的李明远心情却不是那么好。

作为一个地道的汉人,李明远心中有着一种属于汉民族的骄傲,汉人敢于发出: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怒吼,汉人有着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的气节,但是现在,天朝上国却被一群蛮夷逼得走投无路,可笑大敌当前身居高位者却依然只顾着横征暴敛满足一己私欲,照这样下去,大华危矣,汉民族危矣。

“后军的贪腐已经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地步,侯爷有心整治,却又顾忌朝中会有人背后放冷箭,只能坐看杨旭辉这厮胡作非为了!”岳神飞颇为忌恨道。

“人在做,天在看,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历史和人民终将会审判他!”李明远在一旁劝慰道。

“没用的,听说这个杨旭辉最近正在往燕京各个衙门塞银子,估计是在想办法调离我虎贲军,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高升或者平调的其他地方了!”岳神飞终究是个将官,又是夏侯勇的心腹,所以很多消息还是非常灵通的。

第102章 后军腐败

听到说杨旭辉要调走,众人皆是满心欢喜,这样的蛀虫调走无疑是虎贲军的一大福气。

“只怕是这厮捞钱捞够了,想功成身退吧!”李明远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门道,冷笑道。

“如果是这样,那这厮未免也太可恶了!”高志平异常愤慨。

岳神飞无奈的叹息一声,黯然道,“不聊这厮了,搞得心情都不好了!明远,你把我们哥几个召集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李明远也调整好心态,向四人微笑道,“小弟是找各位大哥一起发财的!”

岳神飞四人顿时凌乱了,发财,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看到几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李明远淡然道,“几位大哥可曾听说过四季火锅店?”

“听说过,生意挺火的,附近几个县都要分店,那个美女掌柜还放言要把店开到燕京呢!”孙先勇属于那种颇有家底型的,火锅虽说是个稀罕玩意,价格也不菲,但是他也经常去尝尝,所以懂得还不少!

“火锅店生意好跟咱发财有什么关系?”杜修远不解道。

“你想啊,火锅店是拿什么做主料?”李明远开导道。

“肉啊,菜啊!”孙先勇大大咧咧道。

“对啊,菜咱们可以自己搞,但是肉咱们一时半会到哪搞这么多呢?”李明远继续开导道。

岳神飞敲着脑袋思考道,“肉,肉长在畜生身上。咱们这老百姓就养几头猪,寻常又舍不得吃肉!”

“所以啊,要想有肉吃就得打别人的主意!”李明远邪邪的笑了。

“我懂了,明远是说匈奴人?”高志平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

李明远赞许的点点头,这老高,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是个人才。

众人闻之李明远竟然在打匈奴人的主意,不禁有些惊愕。他们当兵这么多年,只听说过匈奴人打劫汉人,还没听说过哪个汉人敢打起匈奴人牛羊的主意。

杜修远严肃的看了其一言,道“抢劫匈奴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杜大哥怕了?”李明远刺激道。

“开玩笑,你去中军打听打听,我老杜怕过谁?但是这个事轻则我老杜掉脑袋,重则会害得手下弟兄一起丧命,到时候他们的妻儿老小谁来奉养?”杜修远有些眼红道。

听到妻儿老小四个字,高志平也轻声嘀咕道,“前些日子我跟婆娘去给那几个阵亡弟兄的妻儿老小家送红蛋,发现有人帮他们置办了棉衣,还把房子修补了,问他们,说是四季火锅店差人做的,而且还保证明年开春,帮他们把房子给重翻下,孩子们愿意的话,还可以出钱送孩子们去私塾识字!”

听到这话,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直到高志平对天发誓之后,大家才知道这不是在做梦,岳神飞更是感慨了句,“真善人也!”

“明远,你跟四季火锅店什么关系?”孙先勇好奇道。

“我跟火锅店的掌柜是朋友,她托我想办法搞点牛羊肉,愿意出高价,所以我就想到了几位大哥!”李明远笑眯眯道。

“如果我们愿意帮你这个忙,岂不是就要我们深入敌后,想办法虎口里夺食?”岳神飞面无表情道。

“如果岳大哥有本事空手变牛羊的话,我也不介意的!”李明远一个冷幽默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听了高志平的一番话,仨人对四季火锅店都颇有好感,只是这深入敌后搞牛羊不是件简单的事,弄不好小命就没了。所以大家都未开口。

“那边给出的价格是一头牛八两,一只羊五两,死活不论,只要没烂就行!”李明远开出了条件。四名将校都是吸了口凉气,这价格着实不低了,而且算是非常高了。

“明远,只怕这钱是有的赚,没的花啊!”孙先勇摸着下巴纠结道。

再次优雅的一笑,李明远继续道,“所有受伤的弟兄,那边双倍补偿,有不幸牺牲的弟兄,所有后事花费,也是那边出钱,绝对风风光光的发送。以后妻儿老小,每月都能领到救济,免费送孩子上三年私塾,能够考上童生的,再上三年,考上秀才的,再上三年,以此类推!”

李明远的话在四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没有谁不想让自己的后人中出个识文断字的。除了岳神飞这样已经算是高级武将的之外,就连高志平杜修远之类的六品官都不敢说有财力给孩子上三年学堂,李明远一句话,就给几人画出了一个美味的大饼。

“此话当真!”老高红着眼道。

“当真,高大哥信得过我的话,就由我当保人,钱可以先付一半,算是押金,搞到牛羊的话,再付剩下一半!”李明远拍着胸脯道。

听到李明远这话,高志平已经决定一把了,他已经有了儿子,但是家里的日子依然过得紧巴巴的,为了儿子的前程,老高不惜放手一搏。

“将军,你怎么看?”杜修远也有些心动了,求助的看向岳神飞。

岳神飞是个聪明人,对所有事情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地,也正因为此,所以很受夏侯勇的重用。普通士卒过得什么样的日子,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手上的三千士卒中,有八百骑兵,大华军队中,骑兵数量很少,所以也是相当珍贵。但是作为一名骑兵将领,他知道一支真正的骑兵是要经过战火的洗礼才能够真正的成长起来,眼下就无疑是个机会。

“明远,此事侯爷知道吗?”岳神飞眼中精光一闪,盯着李明远道。

“侯爷并不知情,但是我相信侯爷一定会同意的!”李明远一脸凝重。

“为什么?”岳神飞审视道。

“为了虎贲军的生存和荣誉,更为了我大华的未来!”李明远原本清澈的目光中闪出一丝疯狂道。

岳神飞疑惑的看了眼李明远,有些不相信这小子能说出这么道貌岸然的话来。

“说那些都是屁话,兄弟们穷的叮当响,挣点钱花花才是正经的!”一旁的高志平再次打乱了房间了庄严的气氛,让众人无奈的摇摇头,这货的觉悟还是差了那么点啊!

第103章 玉心温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明远开出的丰厚条件已经让四人彻底动心,人活一辈子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妻儿老小,锦衣玉食吗,既然眼前有了机会,那必然要牢牢抓住!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大家都在等着岳神飞的态度,只要他一点头,相信明天大华的军队就会出现在匈奴人的腹地烧杀抢掠。只要有银子,再懦弱的军队也会变成一支虎狼之师,这就是钱的魅力。

“明远,容我们在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岳神飞终究是个稳重之人,没有当场拍板,这让高志平等人心里颇有些抱怨,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在心里憋着。

对于岳神飞的态度,李明远是早有预料,如果他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李明远反而要慎重考虑下此人能否值得托付,但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多心了。

“没事,不着急,各位大哥慢慢商量便是,我等候大家的好消息!”李明远从容一笑,告辞离去,刚走出没多远,就听见急脾气的高志平在一旁嚷嚷开了,显然是在抱怨岳神飞的墨迹。

心情舒畅的李明远又去火锅店转了一圈,发现依旧是人满为患,玉心是忙的不可开交。这还是随着分店在周围几个县的成立,苍松县这边的总店才好一些,要是十几天前的话,估计想吃得提前排队。

随着金铁匠师徒的加盟,火锅的打造方法已经被垄断,凉王那边也已经打了招呼,谁敢仿制冒牌盗版,那就是跟凉王过不去,那样凉王就会很不开心,凉王一不开心,盗版的人就没好果子吃。所以虽然不少人眼馋火锅店的红火,却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嘱咐玉心不要累坏身子后,李明远轻轻奉上一个甜蜜的吻当作奖励,惹得美女掌柜娇羞不已。巡视完自己的产业后,甩手掌柜满意的笑笑,屁颠屁颠的回府了。家里还有个小美女在等她呢。

“少爷好!”侯府门口,俩个看门的家将一脸恭敬道。

“什么少也不少爷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是侯府的在编家将!”李明远不以为意的笑道。

听到李明远这么说,俩个同行心里好不艳羡,大家确实都是家将,而且李明远还是新人,但没办法,人家这晋升速度实在太快了,这才多久,已经脱离家将界,飞升主子界了,以后他便是侯府第五号人物了,大家不敢不恭敬。

看到俩个家将无趣的样子,李明远也懒得继续调教,直奔自己的小院。那座夏侯琴曾经住过的小院时李明远如今心灵的归宿。

“秋竹这丫头会在干嘛呢?发呆,或者说乖乖的给我暖床?”李明远边走边笑,一路口水带傻笑。

“秋竹妹妹,我回来啦,咱们晚上有啥活动?”李明远大大咧咧的推开房门满脸兴奋道。

屋里,秋竹和小竹正在下五子棋,李明远那露骨肉麻的话俩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小竹最先反应过来,红着脸道,“秋竹,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迅速闪人,等俩人反应过来时,小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咳咳,今天天气不错!”李明远终究还是要点脸的,虽然自己的举动算不上耍流氓,但也不是那么的健康,于是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走到书桌前坐下,掏出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

此时的秋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配上那苗条的身材,美丽的脸蛋,更像是个大家千金。

“小竹过来陪我下棋的,她说是你让她多来跟我走动走动!”秋竹双手束于胸前,像个小媳妇似的乖巧道。

李明远心慌的点点头道,“恩,我知道,早上有根她说过!想不到她这么放在心上!”

“你是不是怕我一个人在家无聊!”秋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李明远道。

“是啊,是啊,你一个人在家,实在是很无趣的!”李明远连连点头道。

听到李明远果然是关心自己,秋竹心里更是甜蜜,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轻轻给李明远按摩起背来。

“大坏蛋,我知道你现在很忙,火锅店和茶馆的生意都要照看着,但是千万不能只顾着赚钱荒废了学业,那样老太君和夫人怪罪下来,没你好果子吃的!”秋竹语气极其温柔,像极了一个新婚燕尔的小妻子。

面对秋竹的关心,李明远心里颇为感动,这个丫头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内心却是处处帮自己着想,这样的好姑娘,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

“放心吧,秋竹,我心里有数的!”李明远向其投以一个放心的微笑,心里却是波涛汹涌,他心里并不是那么有底,毕竟这段日子自己一直没好好认真看书,就算有谢贤的笔记,只怕也是胜算不大。

“都怪我没用,不能像玉心姐姐那样帮你分担些,这样你就能有更多的时间看书了!”秋竹已经将自己摆放到了李明远女人的位置上,现在这丫头满脑子都是怎么替自己相公排忧解难。

李明远心疼的抓住秋竹的小手,狠狠亲了一口道,“笨蛋,说什么傻话呢,你好好在家里呆着帮我坐镇后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拉!”

秋竹一脸娇羞的任由李明远亲吻,心里寻思着反正早晚是大坏蛋的人,这些就由他去吧。

亲了小手之后,李明远还觉得不过瘾,干脆大手一插,直接把秋竹抱到了自己腿上,俩人亲昵的额头对额头,看上去好不暧昧。

“大坏蛋,不许得寸进尺!”秋竹红着脸不满道。

看到小美女风情万种的样子,李明远内心更加邪恶了,虽然他还是个,但是男人似乎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不顾秋竹的反对,李明远一双手上下游动,逗得秋竹香汗淋漓,娇喘不断。

“大坏蛋,你放开我,不然我就打你!”秋竹瘫软在李明远身上有气无力道。

“就不放,你不是很嚣张很暴力么,怎么不嚣张啦,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实行霸权主义!”李明远看着有气无力的秋竹,得意的笑了。

第104章 鸳鸯浴

秋竹被李明远按在腿上动弹不得,俩只手也是娇羞的无处摆放。两条灵蛇般蜿蜒而上,举过头顶,纤细的腰身亦如蛇一般轻轻扭动几下,娇俏可人的模样让李明远这个纯情又是膨胀三分。

“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小丫头给就地正法了!”秋竹下意识的动作让李明远眼中的欲火愈烧愈旺。他这种小对这种场面的抵抗力等同于零。

“秋竹,我会让你一辈子幸福!”李明远在小丫头耳边轻声低诉道。

原本坐卧不安的秋竹在听到这话后,内心更是躁动不安,待看到李明远那充满**的双目后,娇羞的闭上双眼道,“大坏蛋,我相信你!”

轻轻在秋竹嘴边留下一个湿吻后,李明远果断抱将小丫头抱起,横放在床榻上。

“大坏蛋,从此以后,秋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躺在床榻上的秋竹似乎预料到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用力抓住身下的棉被道。

“傻丫头,过了今晚,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天王老子也不行!”李明远既温柔,又霸气的笑笑。

时光在流逝,激情在继续。笨拙的脱下秋竹所有的衣物后,一具曼妙的躯体出现在李明远这个初哥眼前:平坦纤细的,布满了一层晶莹剔透如晨露般的香汗。仿佛装了一台永不停歇的发动机似的,彻底点燃了李明远心中的熊熊欲火。

“好媳妇,我来了!”李明远哆嗦一声,无师自通的扑了上去。紧接着便是秋竹的一声惊呼,一声娇嗔,还有一声满含痛苦的呻吟,一尘不染的床榻上。几朵鲜红的红梅娇艳绽放……

简陋的床榻上,两条人影上下翻滚,如怒海里的扁舟,随着风浪而摇曳,不时传来轻轻的呻吟。

昏黄的烛光也似带了几分羞怯,火光轻轻一炸,迸出两朵成双并蒂的灯花。

云住雨歇,兴尽收兵,初尝禁果的秋竹疲惫不堪的睡去。今晚必将值得她一生铭记。

虽然同是第一次,但李明远毕竟身体底子摆在那,尽管也是畅汗淋漓,但是心里却带着说不出的满足惬意,以及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责任感。从今往后,他便不再是孤孤单单那的一个人了,秋竹将自己最宝贵的贞献给自己,在得不到任何名分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女人。他自然也要肩负起一个男人的担当!

微笑看着秋竹熟睡如孩童的面庞,想象刚刚那一场疯狂的暴风骤雨,李明远满脸怜爱地朝她额头轻轻一吻。

“傻丫头,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爱你!”不管秋竹能否听见,李明远依旧在其耳边许下誓言,这是丈夫对自己妻子最深感情的表述。

温柔的帮秋竹将被子盖好,李明远这才抱着自己小丫头沉沉的睡去。过了今晚,明天又将是崭新的一天,未来值得期待。

窗外,小雨伴着雾蒙蒙的天一直连绵不断的下着,凉州的所有景物都好象梦幻一般,都被蒙上了一层白白的薄薄的纱帐。伴随着侯府公鸡的一声鸣啼,俩个簇拥在一起的甜蜜爱人同时睁开双眸,一种名为幸福的气息在俩人身边缓缓散开。

“你知不知道昨晚你睡得就像一只小猪?”李明远缩在被窝里捏着秋竹可爱的鼻子道。

感受到俩人一丝不挂的身躯紧紧依靠在一起所带来的热度,秋竹含羞带俏的瞪了其一眼,也不答话,一个劲的想玩被窝里缩,却被李明远直接搂住的纤细的腰肢。

“夫人,为夫在跟你探讨问题呢,躲什么啊?”李明远眯着桃花眼,似笑非笑道。

羞涩不已的秋竹急的连连点头,语无伦次道,“大坏蛋,你坏死了,明明都是你害的,还来怪我!”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昨晚是谁嚷着还要还要的?”李明远挠挠头,一脸回忆道。

秋竹脸上飞起两片红霞,撒娇道:“你坏死了,不理你了!”

李明远颇为霸气的笑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被李明远一顿调侃,秋竹本来脸皮就薄,这些更是感觉没脸见他了,一狠心正欲起床,却是感觉一痛,瞪得李明远一眼道:“都是你。”

李明远这厮看看秋竹那绝美娇颜透出的娇羞,好不体贴道:“好啦,为夫知错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天,吃喝拉撒全部由为夫来伺候你,给你做饭,给你烧水,给你洗澡让你体验一下皇后的生活!”

对于李明远体贴入微的安排,秋竹表面娇羞不已,但在内心忍不住流露出难言的感动和温馨。只有大坏蛋这样的男人材质的自己托付终生!这丫头在心里默默想道。

李明远屁颠屁颠的赶到厨房,大秀一番手艺,让侯府里的厨娘们眼睛掉了一地。谁都没想到侯爷的干儿子不光文物双全,竟然连做饭都是这么有水准。

前世当兵的时候,李明远最爱去的地方就是炊事班,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蹭吃蹭喝,但是去久了,看的也就多了。所以厨艺也就是慢慢那时候练出来的。有时候炊事班人手不够的时候,人家点名道姓的要李明远去帮厨呢!

大秀了一把厨艺,把秋竹吃得饱饱的,然后中午又到秋竹床上,抚慰了一下秋竹的身心,直到秋竹娇声连喘,轻声求饶才停下。

俩个人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后,顿觉又是浑身充满力量,这让李明远不禁在内心感慨:“年轻就是好!”

勤劳的烧了慢慢一木桶水后,李明远又小心翼翼的将秋竹放进木桶里,温柔的替其沐浴起来,一个大男人家的,主动放段替自己洗澡,这让秋竹的小心肝更加感动。其实她不知道,李明远的本意是想和她来个鸳鸯浴,奈何木桶太小了,容不下俩个人,这才作罢。

“秋竹,这木桶实在太小了,你洗着肯定不舒服,回头让人给重新打一个,要大一点的,这样你洗着才舒服!”李明远一边占着便宜,一边义正言辞道。

秋竹无所谓的笑笑,“不用啊,我一直用的都是这个,很舒服的!”

“我说不舒服就是不舒服,明天就让人搞个大的,最起码要三个这么大!”李明远用手比划一下后,一脸憧憬道。

第105章 金玉良宵

温柔的替秋竹洗完澡之后,李明远本着坚决不浪费的原则,就这秋竹的洗澡水,自己也沐浴一番,然后**着身子直接扑向秋竹,俩人又是一番昏天黑地,直到夜幕降临。

晚上又做了几道精致的小菜,俩人填饱肚子后,李明远满足的搂着秋竹,睡上美美的一觉,真是幸福得不行。俩世为人,数万个日日夜夜,只有这几晚让他彻底的静下心来,忘记所有的功名利禄,尔虞我诈,成为一只没有烦恼忧愁的闲云野鹤。

又是一个让人心醉的一晚,翌日清晨,不知何时,天空已经放晴。阳光透出房间的窗纱袭得进来,佳人欢睡得正香,李明远轻轻揭开俩人身上的棉被,凝视着这佳人的每一寸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那叠起的峰峦,那完美的腰身弧线,那滚圆细腻的丰臀,修长纤美的秀腿,还有那眉宇间,更胜往昔的风情,一切都是那么美,从每一个角度,又能发现不同的美,永远也看不够。

从俩人第一次相遇,到相识,到相知,再到互相不能分离,发展到今天的同窗共枕,这一幕幕对李明远来说简直就是恍如昨日。在这一瞬间,李明远忽然有种对不起夏侯琴的感觉。但看到秋竹之后,他心里也就释然了。前世他可以三千弱水只饮一瓢,但是现在,让他放弃这些自己深爱和深爱自己的姑娘们,他实在是做不到。

李明远摇摇头,不去想那些烦心事。低头看去,发现美人儿如玉娇躯微微透一抹桃红,一丝微颤,此刻的秋竹还闭着双眼,只是气息不在均匀,这美人儿在装睡呢。

“小丫头,竟然敢装睡,看为夫怎么收拾你!”李明远得意的笑笑。随即淘气的在她敏感之极的肌肤上轻轻吹拂,这佳人终于抵抗不住,睁得开眼,脸上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娇声道:“你坏,一起来,又捉弄人家,再也不理你了!”

李明远微一笑道:“谁让秋竹这么迷人呢,让我永远也看不够,摸不够,捉弄不够,爱不够,所以我要一生一世的让你陪在身边。”

被意中人如此夸奖,秋竹心中自是娇喜万分,不过女儿家的矜持让她还是口是心非道,“才不信你呢,昨天就是信了你个大骗子的话,被你折腾了一天,现在人家身上都酸死了!”

李明远微皱眉道:“不是吧,我记得最后,好像是你挂在我身上,舒服得说什么也不肯下来吧。”

话还没说完,秋竹的一对粉拳捶他胸口道:“谁说的,都是你,都是你。”小丫头羞得不行,露出小儿女般的天真道。

看到秋竹那欲说还羞,欲拒还迎的美态,李明远竟再次yu望升腾的说道:“夫人,要不要再舒服一次。”

听到李明远的话,秋竹一下子吓得花容失色道,“不行了,不行了,昨天被你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今天才好一点的!”

看到秋竹果断拒绝,李明远自然也不会强求,毕竟秋竹还那么小,放在前世也还算是个呢。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机会多得是!要是为了自己一时的惬意唐突了佳人那就万万不妙了。

嘱咐秋竹好好休息后,李明远这才依依不舍的何其吻别,那边岳神飞估计还在等着自己呢,昨天只顾着风流快活了,都把这事给忘了。看来古人说的确实不错,美人怀,英雄冢啊!

侯府客厅里,夏侯勇正在陪一员将官喝茶,不是别人,正是李明远的战略合作伙伴定远将军岳神飞。

“老岳,你的意思是,同意明远提出的方案喽?”夏侯勇眯着眼面无表情道。

岳神飞低头恭敬道,“侯爷,末将觉得明远提出的方案不失为一石三鸟之计,一来将士们挣点钱补贴家用,而来锻炼将士们的战力,三来为咱虎贲军争点军功。这个冬天匈奴人一直没什么大动静。既然他们没动静,那咱就搞出点动静来!”

谈起军事,夏侯勇跟换了个人似的,精神饱满,容光焕发,跟李明远与秋竹在床上的精神有的一拼。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怎么才能保证不激怒匈奴人,不否认深入敌后带来的种种好处,但倘若你们真把匈奴人惹急了,率众攻打城池,那可就不是几百两银子能够应付的了!”夏侯勇颇为忧虑道。

“就算我们不去抢,开过年来匈奴人一样会跑来扰我们,与其那时侯四处防御,被动挨打,倒不如现在我们先下手,给这些蛮夷点颜色看看!”夏侯勇话音刚落,赶到门口的李明远随即正色道。

岳神飞看到李明远赶过来,心中一喜,但很快又拉长脸道,“明远,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侯爷没让你说话,就不要插嘴!”

看到岳神飞一脸严肃的表情,李明远也忍不住砸砸舌头,确实,这是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就算自己跟夏侯勇关系特殊,也不能这么没上没下。

夏侯勇却是满不在乎的挥挥手道,“没事,自家人没那么多规矩,明远,来,坐吧,我前脚刚让人去找你,没想到你后脚就来了!”

说来也是运气好,李明远刚准备出门就让夏侯勇派来的家将拦下了,说是侯爷有事找他商量。如果李明远再快一步出门的话,估计家将就找不到他人了。而李明远就算赶过去,也找不到岳神飞,因为人家上府上来了。

“干爹找我肯定是大事,所以二话没说就过来了!”李明远厚着脸皮道。让夏侯勇听了颇为受用。

待李明远坐定,夏侯勇便直接谈起了虎贲军的骑兵深入敌后掠夺会带来的种种不良影响,言下之意很明显,要想让他同意这个方案,必须要拿出了稳妥的方法出来。

好在李明远在构思这一计划之前,便做了相当充足的准备,当即就夏侯勇的问题侃侃而谈,提出让掠夺的虎贲将士化装成匈奴人,深入敌后,造成一种是匈奴内部的斗争的假象,这样匈奴人就只会当作是内部问题这样也很难将对手怀疑道虎贲军头上。

第106章 凌乱的账簿

李明远提出的想法让夏侯勇和岳神飞俱是眼前一亮,匈奴人是游牧民族,所有游牧民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就是弱肉强食,强大的部落吞并弱小的部落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如果虎贲军的伪装够成功,那么在掠夺牛羊的同时更能搅乱匈奴各部之间的矛盾,缓解整个正面战场的压力,这好处不由得夏侯勇不心动。

“神飞,你怎么看?”夏侯勇摸着下巴心动道。

“人死卵朝天,怕他个鸟,当缩头乌龟反正也是混吃等死,不如奶奶的!”岳神飞估计是受到麾下将领的鼓动,夏侯勇一开口他便直接叫嚣道。

岳神飞算得上是夏侯勇的军师兼心腹,他都这么说了,夏侯勇也不再多虑,让岳神飞好好策划一番后,择机出发。不管战况如何,安全第一。

待岳神飞告辞离去后,客厅里只剩下干爹和干儿子大眼瞪小眼。看着一脸呆萌无辜的李明远,夏侯勇心里真想把这家伙肚子切开,看看这臭小子的心长什么样的。咋什么鬼主意都想的出来。

“明远,这四季火锅店也是你的?”夏侯勇旁敲侧击道。

“不是,怎么可能是我的呢,四季火锅店发展的这么好,背后的策划者一定是位智勇双全,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少女杀手,我虽然还算是优秀,但是跟人家相比,还是有一段路要走滴!”李明远腆着脸皮厚颜无耻道。

对于这种王婆卖瓜似的自卖自夸,夏侯勇已经完全免疫和麻木,他很清楚,跟李明远比口才,不亚于让他吟诗作画。所以脸黑了黑,随即奸笑道,“是么,既然跟你没关系,那我回头就让衙门的人去查查,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对于夏侯勇无耻的行径,李明远同志表现出了强烈的愤慨,“干爹,你不能这么做,人家四季火锅店虽然是民营企业,但也是纳税大户,而且自开张以来,也是一直积极投身公益事业,这样的商家我们怎能背后捅刀子呢,应当重重的表彰才是!”

对于李明远的激动,夏侯勇是早有预料。以他的目光和能力当然不难看出李明远跟四季火锅店的关系是千丝万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他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敲打告诫李明远一番,不要将心思花在这些上面,专心准备乡试才是最重要的。

“看来你这段时间真的是个大忙人啊,你知不知道苍松县,乃至整个威武郡都被你搞得鸡犬不宁?我就纳闷了,搞起这些不着调的玩意来,你是比谁都有劲,咋就没看见过你认真读几回书呢?”夏侯勇颇为头痛道。

听到这话,李明远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道,“干爹,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咋知道我没有认真读书的?最近我一直在悬梁刺股的!再者说,我搞这些,还不是为了多弄点钱,给将士们一个挣钱的路子!”

李明远话说到这个份上,夏侯勇就算心里颇有微词,也不便再批评下去,只得没好气的打发这臭小子该干嘛干嘛去,他还得去看看岳神飞怎么安排打劫计划的。

虎贲军的大营里,岳神飞麾下最精锐的一千铁骑已经整装待发,数十万虎贲军中,这支部队是少有的,能够匈奴人正面对抗的虎狼之师。

“准备的怎样?”夏侯勇对迎上来的岳神飞面无表情道。

“侯爷放心,一切准备就绪。所有弟兄我都让人准备了全套匈奴人的衣服,这次我们争取速战速决,一举荡平一个小型的匈奴部落!”岳神飞自信满满道。

夏侯勇无言的点点头,登上点将台,看着一千将士,高吼道,“兔崽子们,多余的话我不多说了,出了玉门关,我们又要大杀一场了,老规矩,活下来的我请喝酒,喝个痛快!”

一千男儿尽皆沉默不语,但他们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的淡定。往前了不说,这是当今皇上即位以来,大华将士第一次主动出击蛮夷,尽管意义不是很大,而且就算成功也不能宣扬,但对于这些参与战斗的士兵们来说,也许这将是自己军旅生涯,最浓妆淡抹的一笔。

“侯爷,末将去了!”岳神飞在台下向夏侯勇恭敬的行礼之后,骑上骏马,带着一千将士开拔,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条未知的道路。

“大华!”

“必胜!”

“虎贲!”

“威武!”

随军将校的每一声高呼,都会让上千男儿发出震天的呐喊,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默默无闻的小兵,但正是千千万万默默无闻的小兵,拱起了泱泱大华的脊梁。

“儿郎们,活着回来!”看着将士们远去的背影,夏侯勇留下了一滴难言的眼泪。

四季火锅店,李明远正在和玉心清点账本。他已经向岳神飞夸下海口,等到他们凯旋归来时,自己必须要拿出那么多银子才行,不然一定会被愤怒的将士们砍成肉馅。

今天的玉心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看上去是那样的娇美动人。如果是往常,说不定李明远早就色眯眯的出言调戏了,但是今天李明远心事繁重,加上刚跟秋竹狠狠地肉搏一番,所以倒也难得精心干活。

“秋竹,你这个账目怎么记得这么,这么凌乱?”李明远打量着手中的账目颇为头疼道。倘若是别人的话,说不定他早就把账本砸人家头上去了,这记的叫什么玩意!

看到李明远面露不满之情,玉心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在她眼里,李明远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全部,一看到李明远面露不愉之色,这个小丫头都快吓哭了。

“李大哥,我不知道,以前我父亲也是这样记得,人家开店的都是这么记账的!”玉心小脸苍白道。

第107章 缠绵

听到玉心哭腔的声音,李明远反倒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安慰道,“玉心,怎么了,谁欺负你呢?”

玉心颇有些畏惧的看了其一眼道,“李大哥,你不要生气,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记账的,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重做一份,我保证没有在账本上动手脚的!”

听到这话,李明远不禁有些自责,看来自己有必要注意一下说话的态度了,这年头的姑娘是在是太小心了些,自己语气稍微重些就把她给吓着了,实在是应该检讨。

“傻丫头,你瞎想什么呢,我当然是信得过你的啊,要不然也不会将店里的生意全部交给你来做不是?”李明远轻轻捏捏小姑娘的脸蛋道。

听到李明远话语中没有责怪之意,玉心这才破涕为笑,绝美的姿容让李明远这个尝过荤的家伙直接呆住了,有一种狠狠亲一口红唇的冲动。

“李大哥,我脸上有东西吗?”玉心看着李明远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自己,不禁好奇道。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玉心你好像胖了些!”李明远俩只手邪恶的做了个圆圈的子嗣道。

一听说自己变胖了,小丫头当场吓得花容失色,摸着自己脸蛋不敢相信道,“不会吧,人家这段时间忙的有时饭都顾不上吃,怎么还会胖?”

说她变胖本来就是李明远耍流氓被发现后,紧张之下的说辞,如今被人家追问,饶是这家伙脸皮厚比城墙,但还是左顾右盼道,“是么,那可能是我眼睛看花了,对了,玉心,生意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要是把你累着了,我会心疼死的!”李明远一边说着,手一边不规矩的摸向玉心的皓腕。

感受到李明远的关心之意,玉心顿时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连被李明远捏住小手都不知道,一脸好奇道,“李大哥,你说我记得账本太凌乱,是哪里太凌乱了呢?这样下次我再改进!”

对于玉心勤勤恳恳的工作态度,李明远还是非常满意的,这个时候,他也已经回过神来了,这年头连个阿拉伯数字都没有,记账的方法自然好不到哪去,这也就是为什么张进从账本下手,陷害赵宏朗的原因,而玉心能够将账本做到这个样子,已经是非常不易了。

“玉心,其实你这个账本还是做得不错的,但还可以继续改进!”李明远握紧美女的玉手,一脸阳光道。

此时玉心还感觉不到李明远的小动作,那就是傻子了,不过不知为何,尽管理智告诉她应该赶紧和李明远分开,但是她的心里却期待着李明远握她手的时间能够再长一些,可以的话,最好一直这样握下去。

“李大哥,怎么继续改进?”玉心低着头害羞道。

李明远一边细细把玩着玉心的小手,一边将前世人们最常用的的记账方法给玉心讲述一番,听得小丫头眼珠都瞪圆了,脸上更是充满崇拜之意。

“李大哥,你好厉害,这样的方法你都能想到!”玉心看向李明远的目光不亚于前世疯狂的粉丝看到自己仰慕的明星一样,让李明远内心好不得意。

“哪里哪里,这种事对你李大哥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李明远嘴上一边谦虚着,一边往玉心身边凑,感受着小丫头身上处子的体香和淡淡的暖意。

对于李明远,玉心已经是到了疯狂崇拜的地步,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讲,她很清楚李明远这个看上去平凡无奇的记账方法会带来怎样不同凡响的革新,如果整个大华都用这个方法来记账的话,那效率快了绝对不止一倍。

“李大哥,玉心崇拜死你了!”长这么大,玉心第一次说出了如此离经叛道的话,但是她并不后悔,看向李明远的目光冲满坚定,同时也流露恋爱男女间才有的羞涩。

“傻丫头,告诉我,在你心目中,把我是什么了?”李明远抚摸着玉心的脑袋,深情道。

被李明远如此直接的询问,秋竹颇有些不习惯,不过却依然直视着李明远的双眸道,“你是玉心的男人,托付终生的男人!”

“那我也宣布,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李明远的妻子,相濡以沫,白首偕老!”李明远深情款款道。

不知是谁先主动地,俩个痴情男女一下子吻在了一起,久久不愿分离。

直到手下店小二敲门才打断了俩人的绵绵春意,将衣衫整理好后,店小二进来汇报,原来是储存的肉食品不足了。因为火锅实在太受欢迎,加上各个分店在周围县的成立,那银子赚的是哗啦啦的,但同时各类食材消耗的也很惊人,照这样下去,如果岳神飞不能及时赶回来的话,只怕火锅店以后只能天天唰蔬菜了。

打发店小二离开之后,李明远还待继续缠绵,却被玉心给红着脸制止了,李明远也不强求,反正俩人的关系已经是板上钉了,推到这个美人只是时间问题。

让玉心不要担心肉食的问题后,李明远这才起身离开,而玉心自然是体贴入微的送其到门口,俩人看上去还真像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成功教会了玉心更方便快捷的记账方法,又让俩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加上最近接连的喜事,让李明远颇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侯府里,秋竹已经准备还晚饭,经过昨天一天的休养生息,当然,也算不上休养生息,只能说是以战养战吧。小丫头已经能慢慢走动了,尽管还有些疼痛,不过却在承受范围之内。

如今的秋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大大咧咧的小魔女了,现在她把自己定位的很清楚,李夫人。往后的日子里,李明远便是他的全部了。作为一个三从四德泛滥的年代,秋竹也是从小就饱受熏陶的,当然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等到李明远进屋时,秋竹已经是端坐在一旁静候多时了,看到小丫头一脸严肃的表情,李明远心里郁闷的同时,又有些不安,寻思着是不是自己跟玉心的事被这小丫头给发现了。

第108章 追寻敌踪

李明远颇为心虚的走进屋里,正在寻思着要不要坦白从宽之时,秋竹已经一脸满足的迎了上来,“大坏蛋,辛苦了一天很累吧,快点坐下吃饭吧!”

看到秋竹并没有审讯自己的意思,李明远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虽说这个年代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但是李明远还是有些心虚的感觉。

“不累不累,跟昨天相比,今天轻松多了!”李明远一脸猥琐的笑容,秋竹当然知道他这话里折射出的意思,羞得满脸通红,一双粉嫩的小拳头不停的拍打着李明远的胸脯道,“不许说,不许说,再说不理你了!”

成功调节了气氛后,李明远哈哈一笑,搀着秋竹的手,俩人双双落座。桌上的几道菜虽说比不上昨天李明远的色香味俱全,但也是不错的家常菜了,俩个人你侬我侬的,一顿晚饭吃的好不惬意。

在这个缺乏娱乐项目的年代里,吃饱喝足之后,这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这个问题就值得深思了。

“秋竹,要不咱们早点上床歇息?”李明远打量着秋竹,一脸贼笑。

已经尝过禁果的秋竹当然听出了李明远话语里的挑逗之意,但她却不敢接受,因为李明远实在太过健壮了,自己舒服是舒服了,但是舒服过后却是每走一步,都感到疼痛。所以小丫头打算休息俩天再说。

“我不困,要不咱们下五子棋吧!”秋竹心生一计道。

尽管心里有些失望,但李明远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道,“好啊,既然你想玩,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高手的厉害!”

果不其然,连玩几把,秋竹都被李明远杀的丢盔卸甲,让小丫头好不失落,李明远的心思本来就不在下棋上,他那双色眯眯的桃花眼一直在秋竹身上转悠,寻思着今天晚上该来个什么姿势。

“不玩了,不玩了,你就知道欺负人!”玩几把输几把的秋竹被李明远虐的彻底服气,将棋盘搅乱后,撅着小嘴不满道。

“怎么好好的不玩了?”李明远明知故问道。

“你还说,就知道欺负人,坏死了!”秋竹撅着小嘴生起了闷气。

李明远奸计得逞,哈哈一笑,二话不说抱起小丫头就往床上跑,“嘿嘿,你猜对了,我就是要欺负你,而且天天欺负你!”

接下来的情节便是少儿不宜,俩个人又是一番盘肠大战,知道精疲力尽后才双双睡下。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明远颇为难得的安分了几天,逍遥茶馆的士林中人多次来府上邀请他参加各种诗经会议,都被他一闭门苦读,备战乡试为借口给拒绝了。当然,这其中秋竹曼妙的身躯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是时候发愤图强了。虽说平时不上香,临时抱佛脚不是啥好习惯,但人家也说了嘛,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不是?

这边李明远痛苦并快乐着,那边岳神飞也是激动并小心着。他已经带着一千铁骑深入河套地区,随时可能遇上匈奴人的游骑兵,但好在随着天气的寒冷,匈奴各部落都是龟缩在帐篷里,烤火吃肉,路上就算偶尔遇到几个落单的匈奴人也被成功灭掉了,所以他们的行踪还没有被匈奴人发现。

跟历史上差不多,匈奴人主要分为三大部落,可以分为左右贤王和匈奴王庭本部,匈奴王庭实力最强;左贤王一般由太子兼任,所以左贤王部实力次之,右贤王部实力最弱。左贤王部大致分布在右北平、渔阳上谷一带,单于王庭居中控制整个蒙古高原,右贤王大致分布在河套、阴山、河西一带。所以岳神飞如果想下手的话,只有找右贤王的部落开刀了。

匈奴右贤王乌维是个草包,当然,按照匈奴人的标准来说是,但如果按照汉人的看法,这货便是个土匪,不折不扣的大盗土匪。

乌维的领地部落是离玉门关最近的,每次匈奴人没法过冬时便会集结大军来玉门关讨口饭吃,劫掠一番四散而去。

乌维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部落是最弱的,所以他一直努力跟匈奴左贤王矛盾,匈奴单于头曼搞好关系。每次人家领兵过来,他都会将俩部落的将士照顾的好好地,让那些蛮夷好好体会到了宾至如归的感觉。

因此尽管冒顿和头曼父子俩为了人口和牲畜私下里闹得不可开交,但是双方跟乌维的关系还是非常融洽的,一来是不好意思对这个老实人动手,二来乌维很识相的保持中立,并且表示谁赢了听谁的,让信仰昆仑神的匈奴人找不到欺负他的借口。

对待强者,这个乌维自然是卑躬屈膝,但是回过头来对付汉人时,这家伙就跟吃了春药似的,甭提多来劲了,三天俩头的教唆着头曼父子俩过来帮他找茬,要是人家没时间,他自己就牛气哄哄的带着手下武士去打打秋风,俨然是把凉州当自己后院了。也亏得虎贲军摸不清其底细,不敢贸然出击,不然这货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将军,这都走了好几天了,咋连个小部落都没看见啊!”伪装成匈奴人的高志平擦擦额头的汗珠抱怨道。

岳神飞心里也有几分急躁,但依然面无表情的训斥道,“急什么,匈奴人还能上天不成,一直往西走,我就不信找不到!”

一千铁骑深入敌后,要说一点都不慌,那纯粹是骗人的。随着离玉门关越来越远,大家的心也慢慢提了起来,出征时的豪情壮志此刻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不少人已经萌生退意,毕竟要是死在这,那真的是死无全尸的。

“将军说的是,只要一直往西走,肯定能找到几个匈奴部落,老高你不用着急!”杜修远快马上前安慰道。

恶狠狠的环视了眼一望无际的草原后,高志平吐了口唾沫道,“这匈奴蛮夷,不想看他们的时候一个个苍蝇似的在面前叫个不停,现在想找他们了,又跟泥鳅似的不知道钻哪去了,实在是可恶!”

第109章 匈奴部落

高志平的抱怨让众人微微一笑,心里的不安之情稍稍缓解了些。岳神飞这个最高指挥也是面露微笑,但眉头的皱纹却说明这位五品将军现在心里有多焦虑。

回头打量着身后的将士吗,岳神飞的信念有些动摇了。这次他们是轻装简从,每个人只带了四五天的干粮,倘若要是在食物耗尽之前,还没能击溃一个匈奴部落的话,只怕大家活着回去都不能保证。

岳神飞虽说也是个身经百战的良将,但是深入敌后数百里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加上自己手上的都是虎贲的精华,这让岳神飞深刻感觉到自己肩上的重担。

就在岳神飞心神不安之际,派出去的斥候总算回来了。

不远处,一名骑着快马的虎贲军斥候飞速而来,虽然打扮成了匈奴人,但是从骑马的姿势不难看出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

“停止前进!”岳神飞大手一挥,正在快速行军的队伍立刻停下,一时间只听得马儿的喷嚏和刨土的声音。

打量着飞速移动过来的斥候,岳神飞心中喜忧掺半,他期待着斥候带来的会是一个好消息。

“报,禀告将军,兄弟们在前面发现了一个匈奴人的部落!”斥候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身材壮硕,能够当这支精兵的斥候,说明此人一定是位身手不凡的好汉。

一听说总算发现了匈奴人的踪迹,不少将士心中俱是欢喜不已,岳神飞也是松了口气。只要找到匈奴人,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好,干的不错,辛苦了。可曾探知这个部落有多少人?成年男子又有多少?”岳神飞满面春风道。

得到主将的夸奖让斥候心中亦是一阵欢喜,虎贲军中纪律严明,普通小兵要想出人头地,只有不停的立军功,否则的话一辈子只能当个小兵,这个斥候就是个不安心的主,所以他努力的在上官面前展示自己。

“回禀将军,根据小的推断,这个部落成年男子大约有七八百人,加上老弱妇孺,能够上马参战的估计有俩千余人!”斥候恭敬道。

闻听对手人数是自己人手的双倍,岳神飞小小的犹豫了下,但随即释然了。俩三千人的部落在匈奴来说算是比较弱小的一支了,倘若放弃这个部落,只怕往后就算所有人都累死在这都找不到下一个目标。虽然对面是俩千匈奴人,但自己这边一千儿郎也不是吃素的。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胜算还是非常大的!

狠下心来的岳神飞狰狞的笑笑,随机发出一道道将令。

“高志平!”

“在!”

“命你率一百骑左侧包抄,记住,绝不能放过一个匈奴人!”

“标下领命!”高志平作揖行礼后,立刻带着一百铁骑出发。

“杜修远!”

“在!”

“命你率一百骑右侧包抄!同样,绝不能放过一人!”夏侯勇杀气腾腾道。

“标下领命!将军尽管放心便是!”杜修远自信满满的带着一百骑出发。

看着俩百骑远去的呻吟,岳神飞深吸了口气浊气,随即盯着斥候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是何职务?”

斥候激动地看着岳神飞道,“回禀将军,小的叫章勇,担任前军斥候!“

岳神飞满意一笑,随即正色道,”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陪戎副尉了,从九品!”

陪戎副尉虽然只是个从九品的官,可以算是最低级的官职,但对于章勇来说还是一步登天,只要能够活着回去,他章勇就是光宗耀祖了。

“章副尉,给你俩百人,你一定要给我堵住匈奴人的退路,绝不能一人从你手下溜走!”大战当前,封官许愿是最能鼓舞军心,振奋士气的。对于这,岳神飞是玩的得心应手。花一个从九品的官职,换来手下将士的死战不退,这笔买卖划算的很。

“小的,哦不,卑职领命!”章勇激动地直哆嗦,行礼之后,便带着岳神飞拨给自己的俩百人快速迂回之匈奴人的后方,准备给匈奴人来个包圆。

三支人马全部撒出去之后,岳神飞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能做的他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发展,那就是天意了。希望上苍能够站在大华这边吧。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稍作休息,随时准备全军出击!”岳神飞知道三路人马完成包围需要一定的时间,趁这个机会,他赶忙让急行军数日的将士们稍作安歇。虽说是攻其不备,但依然会是场硬仗,毕竟匈奴人的战力不可小觑。

一千铁骑分出四百余人,只剩下一半多一些。尽管心中有几分忐忑,但岳神飞依然对手下儿郎充满信心。

留在原地的士卒在岳神飞的命令下纷纷下马歇息,给战马耸耸马鞍缰绳之类的,再胡乱吃几口干粮后,便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闲聊,大家都知道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仗,只有不停的和同袍开着各种没营养的玩笑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压抑和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岳神飞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他在心里满满的推算,此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张广阔的地图,所有的人和物都出现在他的地图上,三支派出去的分队在高速移动着,满满的接近伏击地点。

此时的匈奴部落,暮色将之,天上的被子的花边沾上了点点深红,夕阳就要回家了,羊群都回到了羊圈,牧犬警惕地守护着羊群,偶尔会嗷嗷地,叫上几声。

匈奴部落的牧民都聚到了一起,都在为晚上的篝火晚会准备着,架着烤肉架,搭着篝火柴,摆弄着丰盛的食物,忙碌着,幸福着,没事偷着乐。

任何一个民族都有着他的优点和缺点,没有谁是十全十美的。匈奴人屡屡犯边作乱,为的是生存,如果他们不去掠夺大华,他们就无法度过严寒的冬天,最后成为草原上雄鹰的美餐。

汉人中也有不少奸佞之辈,但相对于整个民族来说,却又算不得什么。匈奴人中也有善良的人们,但是相对整个疯狂贪婪,杀戮成性的部落来说,好人显得太过稀少。

第110章 战匈奴(上)

不知不觉中,虎贲军已经完成了对这支匈奴部落的包围,汉人的屠刀第一次主动伸到了匈奴人的脖子上。

忙着准备篝火晚会的匈奴人们并不知道危机已经来临。作为一支理大华较近的匈奴右贤王部,每次劫掠汉人,自然少不了他们的身影。加上经常与来往客商交易,所以这支部落还是相对富足的。尽管因为连年征战,部落的青壮年阵亡比例较大,但是因为有乌维这个俩边讨好的右贤王在,所以倒也不担心被其他部落吞并,因此部落的人们从未担心过自身的安全。

提鼓是这支被岳神飞盯上的匈奴部落酋长,在这支部落中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有着相当高的威望。

一身狐皮大衣的提鼓眯着老眼打量着忙碌的族人们,心里颇有几分惬意。

年轻的时候,提鼓也是部落数一数二的勇士,那时候正是大华开始有进攻逐渐转向防御的阶段。提鼓带着部落的青壮年们跟着也正值壮年的头曼单于南征北战,跟大华打的头破血流。如今几十年的时间过去,大华的军队越来越胆小,已经龟缩在城池里不敢出战,而昆仑神的子民们却是越战越勇,有朝一日,一定能将大华的富饶土地变成匈奴人的牧场。

一想到前些日子跟右贤王一起去王庭给头曼单于祝寿时,冒顿单于喝多了酒,高呼有朝一日一定要打进汉人的国都,将所有汉人男人变成奴隶,所有女人当作匈奴勇士的奖赏时,提鼓忍不住笑了,他对细皮的汉女非常迷恋,绝不是草原上的女子所能媲美的!

看着西边逐渐下落的太阳,提鼓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也许是没机会看到马踏中原的那天了,这让他颇为唏嘘感慨,抱憾昆仑神为什么不包邮他最虔诚的信徒再多活几十年。

这边提鼓在感慨岁月无情,那边岳神飞已经带着修养完毕的骑兵快速前进。天色已经慢慢变黑,他必须要在日落之前解决战斗,一旦天黑,战局就不能完全把握了,毕竟黑暗中有着太多的危险。

“传令下去,锥形阵前进,所有人不可擅自离队,等把匈奴人的队形完全打乱后再各自歼敌!”高速前进中的匈奴人通过亲兵将命令传达了下去。六百铁骑像一支射出的利箭一样,狠狠地向匈奴人扑去。

“什么声音?”提鼓虽说年纪大了,但还是非常的明锐,六百骑兵高速前进,俩千多只马蹄敲击着大地,带来的震动随着地面会持续的蔓延着。

“好像是马群的声音!”提鼓的一个心腹不敢确定道。

听到心腹的推测,提鼓又凝神听了一会,抬头严谨道,“不对,这不是马群,马群不可能这么有规律,这是骑兵,训练有素的骑兵!”

听到提鼓的话,周围几人俱是脸色一变,这好端端的,哪冒出来的骑兵。

“难道是又有什么针对汉人的打击?”一位提鼓的子侄猜测道。

“应该不会,如果右贤王想扰汉人,应该会提前派人来通知我才对,不可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派人过来,而且是带着大队的骑兵!”

“难不成是汉人,凉州的军队?”一个匈奴人小心翼翼的说了句,随后众人便是哈哈大笑,汉人的军队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提鼓没有笑,他也是百战余生的老兵,相当严谨的一个人,尽管不知道正在向自己推进的骑兵部队是敌是友,但他还是神色凝重的让部落的青装上马集结,做好迎战的准备。

“父亲,你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点,几百人的骑兵而已,可能是其他部落的人经过,很正常的!”提鼓的儿子上马之后,对身旁的提鼓不满道。

提鼓颇有些疼爱的打量了自己孩子一眼,告诫道,“为父这不是大惊小怪,你要知道,我们部落是整个匈奴部落的前哨,一旦局势有什么变动,最先遭殃的便是我们,所以为了部族的延续,还是小心为妙啊!”

提鼓的儿子不屑的笑笑,他出生于太平盛世,并没有见过大华军队曾经的锋芒,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汉人都是绵羊,加上右贤王部各部落之间大多是互相友好的,不像左贤王部和王部的部落那样,每天为了生存而互相吞噬,兼并。

很快,部落的青壮都跨上战马,集结到了一起,看着近千的骑士,提鼓的精神忍不住为之一振。只要手上有兵,管他来的是谁又何惧哉。

“怎么回事,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吗?”提鼓带着匆匆集结的部队一边前进一边不满道。

“还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名心腹摇头道。

话音刚落,远远的地平线上,一支骑兵部队的先头分队已经急速奔驰过来。所有人都眯着眼睛眺望着。

“父亲,快看,是我们的族人!”提鼓的儿子眼神好使,远远地就看到骑兵们的打扮。忍不住欢呼道。

这时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些,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迎面驶来的骑兵装束,确实是地地道道匈奴人的打扮,不少人心里都松了口气,就连提鼓也放松了警惕。

“父亲,我们要不要上去迎接下?”提鼓的儿子在一旁询问道。

“不用了,还是我去吧,你带着大家回去继续喝酒吃肉,我看看那是那支部落的,如果愿意的话,就邀请他们一起参加我们的篝火晚会!”提鼓颇为爽朗道。

不少匈奴人立刻轻笑几声,绝大多数人都在提鼓儿子的带领下,返回营地继续喝酒吃肉,提鼓则带着俩三百人骑着马慢腾腾的迎了上去。作为一个部落的首领,提鼓一向是本着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的原则,对于能够交好的部落,一向是非常慷慨的。

急速前进的骑兵并不是匈奴人所认为的自家人,而是岳神飞和他麾下的六百精骑,经过数十里的奔驰,这支部队的穿透力达到极致,此刻用刀锋形容他们都不为过,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止他们前进!

第111章 战匈奴(中)

俩支骑兵队伍的距离越来越近,岳神飞看到对面的匈奴人晃晃悠悠的上来了,心中一喜,他知道对方是把自己当成路过的匈奴人,并没有防范,这正好方便他下手。

此时的提鼓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按照匈奴人的习惯,对方看到自己上前迎接,应该也减速才是,为什么非但不减速,反而依旧快速前进呢,这可是俩军对战的前奏。

就在提鼓心神不安之际,对面的骑兵又前进了百十来米,看这满脸惊愕的匈奴人,岳神飞狰狞一笑,大吼一声,“拔刀!”顿时六百将士宝刀齐出,好不闪眼。

“不好,是汉人!”对方都亮刀了,提鼓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猪了。

尽管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汉人的骑兵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提鼓终究是个老兵,当下也不犹豫,亮出弯刀高吼道,“昆仑神的子民们,跟我一起宰了这群汉狗!”说完便带着俩百嗷嗷乱叫的匈奴人冲了上去。

看到对面的匈奴人不但不怕,反而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岳神飞不禁对匈奴人起了几分轻视之心,只要上过战场的人都应该知道骑兵出战靠的是爆发力,一支骑兵要想发挥最大的战力,必须要有一段助跑的距离,只有这样,才能将骑兵的优势发挥出来,马上的骑士使出的力量往往是数倍的。

反之,如果想对面的匈奴人那样,连个助跑都没有,就小跑着冲上来,那跟步兵没什么区别,就算你战斗力再强,也注定要粉身碎骨。

“兄弟们,砍死这帮杂碎!”上方的距离已经只在几个呼吸间了,岳神飞高呼一声,大刀便向最前面的匈奴人身上招呼了过去,而此时的提鼓也回过神来,他不是傻子,知道以目前的形势对抗气势正盛的汉人跟送死没什么区别,但心怀侥幸的他还是挥刀迎了上去,他期待着这支部队没有血性,杀死几个人后,便会四散而逃。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俩支骑兵狠狠的对撞上后,胜利的天平直接倒向了岳神飞。

本来就是精挑细选的精锐,战斗力不分上下,加上高速前进的时间把握恰当,骑兵优势发挥到极致。人数又是对方的三倍,俩军一个回合,匈奴人便倒下了七八十个。

看着倒在地上的族人,提鼓心中忍不住阵阵绞痛,这些都是部族的精华,是部族延续的根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

不理会提鼓的心痛,岳神飞的计划便是屠戮,绝不放过一个活口。六百骑兵迅速摆阵排开,向剩下的一百多号匈奴人扑了过去,脸上俱是狰狞的邪笑。

“卑鄙的汉狗,所有人集合起来,跟我一起冲出去!”看到虎贲军的阵势,提鼓知道对方是打算将自己等人一网打尽,不留活口了。当下也不犹豫,集合着族人找了个看似空虚的地方突围。

已经胜券在握的岳神飞当然不会放过到嘴的肥肉,几个旗令下去,将士们又将提鼓等人团团围住,一阵厮杀。

从先皇到当今圣上,汉人的铁骑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里,更是第一次主动追着匈奴人厮杀,并且将对方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就凭这一点,足以让岳神飞加官进爵,名垂史册。

在虎贲军的围攻下,匈奴人越战越少,一百多号人护着提鼓边战边撤,死伤惨痛。

“为什么,为什么汉狗变得如此勇猛,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我们匈奴人的领地!”提鼓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握刀的手不停的颤抖,发出愤怒的吼声。

“族长,我们托住汉狗,你抓紧时间冲出去!”一个提鼓的侍卫挡住虎贲军的大刀急吼道。

“放屁,我提鼓是那种临阵逃脱的懦夫吗?”提鼓瞪着眼训斥道。

“族长,你一定要冲出去,让少族长带人来救我们,不然大家一个都逃不了!”另一个侍卫已经浑身浴血,气喘吁吁道。

被围在中间的提鼓沉默了,年轻时他确实是英勇无畏,但现在他已经老了,他怕死,他还没有享受够奢华的生活!

“看来眼下也只有这样了,留几个人断后,其余人跟我冲出去,只要回到部落,今天所有死去的族人我都重重抚恤!”提鼓终究还是选择了退缩,他想活着!

原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匈奴人闻言立刻留下一批人阻挡虎贲军,其余人护着提鼓再次发起冲击,意图冲出包围圈。

一直在外围观战的岳神飞脸色很不好看,三打一还打了这么久,虎贲军丢不起这样的人,他岳神飞更丢不起这样的人。

“半柱香内解决战斗,不然回去所有人扣一个月军饷!”岳神飞一边吼着,一边带着亲兵加入战斗。

一听要扣军饷,所有人顿时急了,大老远冒着丢脑袋的危险过来不就是为了挣钱么,现在倒好,钱没挣到,先倒贴了。当下所有人再次恶狠狠的盯了上去,一瞬间又是十几个匈奴人落马。

“族长,快走!”趁着虎贲军的一个疏忽,几名提鼓的侍卫拼命冲出一条血路,提鼓也不犹豫,二话不说撞开俩个拦截的虎贲军便冲出包围圈,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而此时他身后的匈奴人也被斩杀殆尽,俩百骑兵,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你们这群废物,六百打俩百还漏网了一个!”岳神飞眯着眼打量着提鼓潇洒的背影狠狠训斥道。

几个校尉尽是低头不语,正欲上前追杀,却被岳神飞拦住了,“算了,别追了,射死他吧!”

尽管岳神飞的话里充满暧昧的气息,不管众人倒也未多想,纷纷张弓搭箭,倘若一支俩支箭还有可能让提鼓给跑了,但几百之箭射出去,直接将提鼓连人带马刺猬。

“跑,让你小子跑!老子射死你!”岳神飞摸摸下巴,满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后果!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一名校尉策马上前道。

“还能干吗?等着上菜啊,一鼓作气砍他娘的!”岳神飞指着前方一脸嘚瑟道。

第112章 战匈奴(下)

清点了一下伤亡人数,岳神飞满意的点点头,全歼了俩百彪悍的匈奴骑兵,自身伤亡却只有二三十,尽管是占据了地利人和,但也是一场不可小觑的胜利。

“留下几个受伤的将阵亡的弟兄埋了,给没死透的匈奴人再补上几刀,其余人跟我出发,去全灭了这支匈奴部落!”岳神飞从容的将任务分发下去之后,带着浑身浴血的将士们再次踏上征程。

“将军,这一仗打的真爽,这才叫打仗吗,以前咱那都只能算是过家家!”一名校尉在岳神飞旁边倾诉道。

不少将士也是纷纷点头同意,确实,像今天这样摆开架势,面对面的厮杀,对于很多将士来说还是第一次,着实是相当过瘾,最重要的是,它打破了将士们内心对匈奴人的恐惧,只要让这以前号弟兄活着回去,那就是最好的宣传,将对整个虎贲军的士气有很大的提升。

“哈哈,这次我们是占尽了便宜,匈奴人吃了个暗亏,所以才赢得如此轻松,但接下来咱们就是以少击众了,弟兄们怕不怕?”岳神飞新军之时不忘做战前动员。

“不怕,谁怕谁是龟孙子!”一众将士满不在乎的哈哈大笑。

“好,就是要这幅底气,匈奴人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是有血有肉的,一刀下去,照样俩个窟窿,所以大家莫怕,只管砍就是!”岳神飞表现的非常轻松自在,让所有人都忘记了要面对的将是数千号的匈奴人,反而是一群任宰割的牛羊一般。

这边提鼓等人已经命丧黄泉了,那边族人们还在忙着引吭高歌,杀牛宰羊为篝火晚会准备着,殊不知已大难临头。

兴冲冲的虎贲军冲进部落开始大肆砍杀时,所有人才回过神来,来的不是朋友,是恶魔。

部落最精锐,最骁勇的战士已经陪着提鼓命丧黄泉,剩下的青壮虽然也很勇敢的组织起了几波抵抗,但是都被岳神飞带队打散。而此时原本应该站出来领导的提鼓之子却已经吓得魂不守舍,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的他哪经历过这架势,没裤子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匆匆集结了几百号侍卫后,提鼓之子也顾不上族中的老弱妇孺了,急急忙忙的就往后方逃窜,在他眼里,部落已经守不住了。

古人曾经说过,一只狮子带领的羊群能够打败一只羊带领的狮群,这句话当然是有着它的道理的。其实部落青壮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差,就算不能消灭虎贲军,至少也能消磨他们大量的有生力量,岳神飞等人孤军深入,一旦不能一战而定,那就只能远遁。

可惜的是,提鼓之子终究只是一个孩子,危机之下,他顾不了那么多,畏惧死亡是每个人的天性,所以他选择了逃亡,亲手葬送了整个部落。

首领一套,绝大多数匈奴人都是一哄而散,有的跟着首领向后逃窜,有的向左右逃命,岳神飞等人的压力瞬间轻松了许多,派出三个百人队跟上去追剿之后,岳神飞率队开始屠杀。

不论是老人还是妇女,不论是儿童还是婴儿,只要是匈奴人,一个不留,这是岳神飞的命令,也是夏侯勇的命令。

一时间,整个部落哀嚎四野,处处上演着惨剧。岳神飞面目表情的看着手下军士的行径,心里有过一丝不忍,但随即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相对匈奴人对汉人的累累暴行,这些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不理会大肆屠杀的部下,岳神飞带着亲兵直接向提鼓之子逃亡的方向追去,他不知道往后方逃窜的都是部落的贵族,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往后逃得匈奴人比较多,后方阻击的章勇压力会大些。

事实上,岳神飞确实没猜错,担任后方阻击的章勇确实打得很惨烈。一心想逃脱的提鼓之子这次是发了狠,带着手下的侍卫拼死斗争,尽管有后面追上来的一百虎贲协助,前后夹击,但是章勇手下的俩百人依然阵亡了五六十名兄弟。但好在却是将匈奴人给紧紧钉上了,没放走一个。

浑身浴血的章勇气喘吁吁的又砍下一个匈奴人的脑袋后,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个死在自己刀下的匈奴人了,从拦截第一批逃散的匈奴人开始,他和俩百弟兄就没歇过,挥刀的手都已经麻木了,支撑他坚持下去的信念便是岳神飞许给他的从九品官衔,只要完成任务,活着回去,他就是陪戎副尉了,一想到这,他浑身再次充满活力。

就在众人精疲力尽之时,岳神飞带着亲兵赶了过来,看到胶着在一起的队伍后,满意的点点头道,”兔崽子们,干的不错,回去我替你们请功,现在,打起精神,随本将全歼了这股蛮夷!“

听到岳神飞的声音。虎贲军众将士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道,“援军来了,将军带援军来了,弟兄们,砍死这帮!”

同样精疲力尽的匈奴人闻之对手的援军来了,顿时泄气,很快便溃不成军,被虎贲军全部歼灭,提鼓之子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去,死在了一名普通的虎贲将士刀下。

成功将这数百号精锐歼灭之后,整个部落便可以说是像脱光衣服的少女呈现在岳神飞面前了,怎么处置,都是他一念之间的事。

“将阵亡的弟兄安葬,没死的匈奴人补上俩刀,别忘了把耳朵割下来!”岳神飞表扬了一番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后,这才有条不紊的安排道。

至于割匈奴人的耳朵,那是一种记功的方式,一只右耳代表一个人头,到时候只需凭耳朵去领赏便是。

一切安排妥当后,岳神飞带着大队人马返回,此时的部落里的战斗已经基本陷入尾声,虽然零星的抵抗还在继续,但是已经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全歼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时不时传来的一阵女人的哀嚎让岳神飞皱起了眉头。

看到老大面露不满,几个校尉都是沉默不语,大家都是男人,发生了什么事心里都很清楚,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第113章 上门赔礼

虎贲军的军纪一向是比较严明的,胆敢奸污良家妇女者,斩!所以在这方面,一向是没人敢越雷池的。但是今天是大胜之日,而且将士们玩的是匈奴女人,所以各级军官们也没有加以光束,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军官们不管,不代表岳神飞不会管,听到各处传来的yin糜之音,让他老人家很不满意。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谁能告诉我?”岳神飞皱着眉头非常不满道。

几个校尉尽皆沉默不语,大家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岳神飞正在气头上,这时候开口,跟引火烧身没什么区别。

看着几个木头桩似的军官,岳神飞更是来气,你们这一个一个的,平时神气活现的,怎么出了事跟太监似的,一个比一个阳痿?

正当岳神飞要爆发时,章勇弱弱的开口了,“回禀将军,这是男欢女爱的声音!”

下一刻,世界安静了。

所有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章勇,有钦佩,有同情,有怜悯,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没办法,谁让他一句男欢女爱在人群中是那么的醒目,让他直接有了鹤立鸡群的档次。

“谁,是谁在说话,给我站出来!”果不其然,岳神飞真的发飙了,红着眼打量着众军官道。

这是的章勇才知道为什么小伙伴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怜悯,因为这是要背黑锅的节奏啊!

“将军,是我!”章勇还是很沉着的,红着脸爽快的站了出来,留给众军官一个铁骨铮铮的背影。

看到是章勇,岳神飞反倒不好继续追究下去了,这个章勇是个老实人,欺负老实人不是岳神飞的性格。

“章副尉,你说的很对!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打了场胜仗一个个就尾巴翘上天。我们现在远离大部队,是在匈奴人的腹地,随时有可能被匈奴人给围住全歼,所以在回到玉门关之前,所有人都不得松懈。跟兄弟们说说,提高警惕,只要回去了,随便他们怎么逛窑子,我一概不问!”岳神飞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说脏话,而是好言相劝道。

原本就心虚的众校尉自是连连点头,挥舞着皮鞭到处揍人,凡是在跟匈奴女人干那事的,二话不说,一鞭子下去,至于匈奴女人则直接杀了,反正要死,与其饱受痛苦的死去,不如直接成全了他们。

作为一员老将,岳神飞是非常有韬略的,一边让部队养精蓄锐,一边派人统计部落里的牛羊,这些都是银子,虽然割下来的耳朵也能换些银钱,但是为了能细水长流,这次行动是不能对外讲的。往常他们立下战功都是上报兵部,兵部派人核实之后,奖赏才会有,这次是不可能上报兵部的,只能虎贲军内部消化了。

提鼓的部落是个中小型的部落,只有四百多匹骏马,牛羊加起来有三千多匹,这下全部便宜了虎贲军。

马匹李明远是不会要的,但是夏侯勇一定会喜欢,大华的军队不缺骑兵,缺的是战马,只要有了战马,骑兵的建立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牛羊,按照李明远的价格,这里牛羊能够让所有的弟兄狠狠赚上一笔,最起码这一票抵得上好几年的军饷。

“吩咐下去,让弟兄们好好休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早点回去我才放心!”岳神飞让亲兵给各路军官传话道。

很快,诺大的部落瞬间安静下来,将士们厮杀一天,也着实累了,将原本匈奴人为篝火晚会准备的牛羊分吃了之后,所有人都找地方睡下。

此时远在苍松的李明远却陷入无边的头痛中。

庞修德是宁王赵长勇的人,当年宁王也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奈何命苦,比他兄弟晚一步回到京师,于是乎只得拍拍滚出燕京,回到山东当起了藩王。

赵长勇从记事起就开始为坐上皇位而努力。他自问无论是民心,还是威望,又或者是能力,他都不输给皇帝赵长青,凭什么赵长青能做皇帝,自己不能?于是乎,从被封为宁王开始,赵长勇就开始暗地里积蓄力量,等待着东山再起的机会。

像庞修德这种人,连宁王自己都不记得他在天下郡县中安插了多少。这些人大多是官场不得志,或者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被宁王招到旗下,成为他埋在大华的一颗颗钉子,关键时刻,只待他宁王振臂一呼,必是天下呼应。

庞修德一个八品县尉当然不可能让宁王有过多重视,但是庞修德所提到的李明远却是让宁王起了心思。虽然他不在燕京,但是大事小事都逃不出他的耳朵。李明远这个年轻人是连谢贤都称赞的,自然有着其的过人之处,加上又跟夏侯勇关系密切,这样的人求贤若渴的宁王自然不会放过。

在得知庞修德跟李明远交恶之后,宁王是相当的恼火,亲自回信给庞修德,将其骂了个狗血喷头,责令其一定要想办法改善跟李明远的关系,不然没他好果子吃。

于是乎,连主子都发话了,做奴才的自然不敢不从,庞修德很识相的备上厚礼来给李明远赔礼道歉,偏偏李明远还不能接受他的道歉,因为俩人之间有个赵宏朗。让这个老迂腐跟庞修德这种人握手言和,这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乎,尽管眼馋庞修德的厚礼,李明远却只能躲在侯府里避而不见,假装圣人。

这边庞修德纠缠不清,那边卖胭脂水粉的贾有财也找上门来。李明远卖给他的香水实在是太受欢迎了,除了前俩瓶他价格要低了些,后来的几瓶被县里的有钱妇人抄到了十几两,甚至二十几两,让贾有财狠狠的赚了一笔。

尝到甜头的贾有财自是不会放过如此高利润的生意,三天俩头的就往侯府跑,哀求着李明远想办法再给他弄一批香水,他愿意以十两一瓶的价格收购,有多少要多少。现在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初不该胆小,就应该问李明远买上他二三十瓶,倘若现在转手一卖的话,抵得上自己的小店好几年的利润!

第114章 收钱收钱

侯府李明远的小院里,倒拿着书的李明远一脸痛苦。

“秋竹,那俩位还没走?”李明远精神恍惚道。

“没走呢,看样子你不出去见上一面,他们是要在大门前安家了!”秋竹饱受李明远的滋润,整个人变得更加成熟了许多,这也间接证明再美的鲜花也是需要牛粪浇灌的这一真理。

纠结的拍拍脑瓜,李明远哭丧着脸道,“太痛苦了,这滋味实在是太痛苦了,人家上门送礼却偏偏不能接受,连面都不能见,我这做人也太失败了!”

秋竹有些无奈的瞪了自家男人一眼,皱眉道,“你胆子不是一向很大么,怎么现在连个人都不敢见?”

“谁说我胆子大了,我一直很胆小的好不好,长这么大干过最胆大的事就是把你给办了!”李明远一本正经道,羞得秋竹满脸桃红,恨不得上前将其痛扁一顿。

随着俩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各种少儿不宜的玩笑,秋竹已经慢慢免疫了,除非李明远说的实在太不健康,大多数情况下秋竹都是没好气的瞪个白眼,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这次也不例外。

不理会秋竹的仇视,李明远看着大门的方向陷入沉思,他很清楚,一味的躲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与其这样,倒不如跟他们把话挑明了,大家该咋地咋地。

“媳妇,在家好好看家,待为夫去会会他们!”李明远再次将手中的书扔了个抛物线,起身整整衣冠,坚定道。

秋竹虽说彪悍了那么一点,但三从四德还是严格遵守的。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坚决与李明远保持一致,当下也是满脸凝重之色,显然是坚决服从李明远安排。

一个深情的吻之后,李明远神采飞扬的出门了。作为一个坚定的革命战事,他相信,在真理面前,所有反动派都是浮云,就算敌人想要金钱收买自己,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咱是有信仰的,不可能被糖衣炮弹打倒。

侯府门前,庞修德和贾有财俱是一脸晦气,俩人虽然问题不同,但目的却是相同的,那便是跟李明远好好畅谈一番,聊聊人生理想啥的,最好能大醉一场,醒来之后一笑泯恩仇,成为一段佳话。

很可惜,理想是丰满的,显示是残酷的。庞修德和贾有财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在侯府门口等得第几天了。这些日子尽看着侯府的各色人等进进出出,就是没有看到李明远,这让他们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一个担心官途,一个担心钱途,俩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这边俩人局促不安,那边李明远倒是潇洒自在,反正是人家求着自己,要不是担心俩个家伙长时间在外面蹲点,影响自己在侯府的形象,李明远真恨不得拖他们个几天几夜的,让他们知道惹自己生气的后果。

跟守门的家将打个招呼,李明远挺着肚子悠哉悠哉的出了大门,从一个新人家将,一跃成为如今侯府炙手可热的人物,李明远只用了短短数月的时间,除了这厮的运气却是好之外,不可否认人家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

“来了,来了,李公子出来了!”贾有财看到李明远带着那招牌式的贼笑出来时,激动地眼泪都快留下来了,看到李明远本人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给人送礼仍需守上好几天的怪事!

已经走神的庞修德听到贾有财的话,也是激动地看去,发现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李明远真的出来时,心里那叫一个激动,放佛看见了自己那如画般的锦绣前程。

虽说庞修德和贾有财是来堵门的,但是俩人当然不可能真的带人把侯府的门堵上,那样只会被侯府的侍卫以意图袭击侯府的罪名杀的七零八落,保证死的很有节奏感,而且还无处伸冤。所以他们是在侯府对面街道的拐角处静静的观察着,一看到李明远过来,立刻带着手下人热情的迎了上去。

“李公子啊,你可算是出来了,小的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贾有财虽然是个商人,但是商人重利,在利益的驱动下,他也不怕庞修德的y威了,竟然远远地超过庞修德率先来到李明远身边道。

“是吗?这年头的花不都是谢着的吗?”李明远瞪着桃花眼很是无辜道。

贾有财脸都不红的尴尬一笑,开玩笑,他的脸皮早就练出来了,这点小挫折根本就是毛毛雨。

“不排除其他一些原因的,但是主要还是我的因素!”贾有财板着脸义正言辞道。颇有几分外交发言人的风采。

不待李明远再次开口,贾有财已经笑眯眯的送上礼物,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沉甸甸的,想来如果是银子的话应该有好几十两。

就在俩人说话的功夫,庞修德已经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了。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官,养尊处优惯了,这么急促的体力活,还真有些让他虚了。

“贾老板你说你也真是的,来就来嘛,送什么礼啊,这让我多不好意思!”李明远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是手脚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变戏法似的接过礼盒,打开一看,五十两银子在盒子里码的整整齐齐,顿时脸上的笑容更热情了。

“李公子跟我说这些就见外了不是,就咱这交情,送些小礼啥的,都是不成敬意的。你尽管收下便是!”贾有财看到李明远手下银子,整个人顿时欣喜无比。他不怕李明远嫌钱少,就怕他不收,只要收了钱,一切好商量。

苍松县就那么大,谁家有个事都很难瞒住,更何况是堂堂侯府。李明远被老太君收为干孙子的事,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了,不少人更是将其当成鲤鱼跃龙门的典型,不止一次的拿来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贾有财相信,不管怎样,跟李明远搞好关系是没有坏处的!

一旁的庞修德看到李明远连贾有财一个商人的银子都收,心里也松了口气。自己好歹是个八品文官,拉下脸来给他送礼赔不是,想来李明远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

第115章 你在说什么?

其实就算宁王不发话,庞修德也要想办法跟李明远缓和关系。他在苍松县横行霸道最大的依靠并不是宁王的背景,而是自己县尉的身份。宁王的背景只能唬人,而他县尉的官职却是实打实的,正是有官方的背景,他才如此的肆无忌惮,假公济私。一旦有人戳破了他县尉的外衣,那他便也是一无是处。

苍松县虽然地处险要,但是宁王也不可能为了他一个小县尉大动干戈。所以李明远的出现和举动给了庞修德很大的危机感。如果李明远不放过他,这股危机感便会一直笼罩在他心头,知道他大祸临头的那一天。

“李大人多日不见,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让我等下官钦佩不已啊!”不管多么的不爽,庞修德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李明远违心道。

对于庞修德的态度,贾有财和李明远俱是微微一愣。贾有财是惊叹传闻中连县令都不怕的庞县尉竟然会对李明远这么恭敬,就算是玉门侯的干儿子也没必要这样,毕竟不是亲生的,这其中想必一定有什么隐情。

李明远奇怪的是这庞修德上门赔礼道歉可以理解,但是谦卑的一口一个下官就让他想不通了。自己武官的地位比他差远了,就算想道歉也不用这么卑躬屈膝,难不成有什么人在背后威胁他不成?这厮忍不住在心里盘算起来。

已经将态度放到最低的庞修德看到李明远一幅若有所思,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禁心里也有几分火气。你姓李的是牛叉不假,但是也不能这么看不起人啊,老子好歹也是个县尉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个台阶下不行么?

好在李明远也不是故意为难他,回过神来后便大度一笑,轻松道,“庞县尉说这话就是折煞咱了。咱是舞刀弄枪的武夫,庞县尉要是在我面前自称下官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仗势欺人呢!”

“你丫的不是仗势欺人是什么?”庞修德在心里没好气的鄙夷一句,却不敢说出来,而是赔笑道,“李大人这话过谦了,你的本事那所有人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就连谢贤谢大人都是称赞有嘉,据说还在皇上面前褒扬你一番,说不定李大人如今已是简在帝心喽!”

庞修德的一番话在李明远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简在帝心这四个字实在是太响亮了,纵观历朝历代,这四个字带来的只有俩个结果:飞黄腾达和抄家灭族!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李明远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一边的贾有财也是大惊失色,他原本以为李明远只是一个攀上高枝的幸运儿,但是现在看来,只怕这位李公子是要有一场大富贵了,按照他商人的思维,让皇上惦记上的人,那绝对是有大出息的。

镇定下来的李明远无可奈何的笑笑,一脸好奇的看着庞修德道,“庞大人的消息很灵通啊,这燕京的事你都这么清楚,难不成燕京你有朋友?”

“那是当然,这些都是宁!”庞修德话说到一半突然闭上了嘴,不再吱声,显然是有秘密瞒着。

听到庞修德说到一个宁字时,李明远心里便暗自猜到了结果。有能力掌握燕京一举一动的,除了那位明眼人都知道不安分的宁王,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了。想来这庞修德一定是那宁王培养起来的钉子。

知道庞修德的背景后台后,李明远更加小心了。原本他就没打算跟庞修德和解,因为自己已经坚定不移的站到了赵宏朗的船上,要想走得更远,就必须想办法扳动这个庞修德才行。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这家伙给算计了。

“哈哈,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庞大人要是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无妨!”李明远满不在乎的笑笑,然后转身便欲离开,却被庞修德给拦下了。

“下官也是有苦衷的,还望李大人能够多多谅解。前些日子下官跟李大人闹了点小矛盾。这几天下官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错在下官身上,李大人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正义的。所以今天下官特地略备薄礼,上门给李大人赔罪!”庞修德一边赔笑着,一边从跟班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呈给李明远。

就算有再大的矛盾,但是看到自己的敌人恭恭敬敬的认错低头,奉上厚礼,这也是一件非常爽的事,至少现在的李明远就很享受这种感觉!

“庞大人客气了,有什么错不错的,人生在世,谁没个犯错误的时候,我相信庞大人的本质还是好的!”李明远嘴上一边应付着,一边心动的接过锦盒轻轻打开向里面偷看。

在庞修德的期待目光中,李明远看到了锦盒里码的整整齐齐的银子,估计是贾有财的双倍,有一百两之多,尽管现在的李明远也算的上是腰缠万贯,但是一百两银子就这样摆在面前,还是让他颇有几分心动。

“庞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本官不明白!”短暂的失去心神后,李明远很快醒悟过来。他是个很敏锐的人,这笔巨额资金他是眼馋,但是确实绝不敢收,因为实在是太烫手了。

原本胜券在握的庞修德看到李明远的态度忍不住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个年轻军官对钱有种执着的追求,要不然也不会自甘堕落,想到跟贾有财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合作卖香水挣钱的这个主意。所以在咬牙送出一百两银子后,他以为一切都会大功高吉,但看到李明远的态度后,他又不淡定了!”

“李大人切莫误会,我没什么意思,就是一点小心意,给您赔礼的!”庞修德一脸卑微的笑,眼下之意自然就是这钱是我送给你的,当做是以前得罪你的补偿,你收下钱,大家都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做个好朋友吧!

庞修德的话很直白,贾有财挺清楚了,李明远自然听到更清楚。下定决心合上锦盒后,李明远深吸一口气道,“不好意思庞大人,这礼物我不能收!”

第116章 不收你的礼

听到李明远不收礼,贾有财愣了,庞修德愣了,周围几个收下也愣了。他们很费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别人主动送礼却不接受的?

庞修德深吸一口气,随即打量着身边众人一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贾掌柜的,我有话要跟李大人说,你带你的人回避下!”

庞修德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语气让贾有财相当不爽,但却也不敢辩驳,冲李明远行个礼之后,便带着几个伙计走出去数十米远,这是庞修德带来的人也很快在俩人外围围城了一个小圈,不让别人靠近。

“李大人,这下好了。没人看见了,我这小礼物还请您收下!”庞修德再次陪笑道。原来他以为李明远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拉不下脸来收礼,所以自作聪明的营造了一个良好的氛围。殊不知人家李明远收礼是从来不看环境的,贾有财的礼他不就当着众人的面给收下了么。

看到庞修德如此盛情相邀,李明远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他很清楚庞修德是个什么货色,绝对是条翻眼不认人的白眼狼。你得势的时候,他会像只狗一样在你身边摇头摆尾,一旦你走霉运了,他会第一个跳出来咬你一口。这样的人李明远一向是敬而远之,倘若得罪了,那就要想办法清楚,绝不能给其暗地里捅刀子的机会。

“庞大人,你这么做让我很为难啊!这礼你还是收起来吧!”李明远不为所动的摇摇头,坚定道。

庞修德也很识趣,他知道李明远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只怕俩人之间的这个梁子,是没办法私了。

“既然李大人如此坚决,那我也不强求!”庞修德脸色急剧变了变之后,终究还是强忍怒意道。他很清楚李明远不收礼意味着什么。按照官场的潜规则,这意味着自己跟李明远之间是没有一丝和解的可能性了,要想让这件事过去,俩人之间必须要有一个倒下。

再次打量一番李明远后,庞修德带着手下匆匆离去。今天绝对是他当官这么多年以来最没面子的一次。不过他不在乎,机会他已经给过李明远,宁王那边也算是有个交代。既然李明远这么自负,那他就要看看李明远到底依仗什么如此跋扈和傲骄!

看到庞修德一脸不满,形色匆匆的离去,贾有财心里是喜忧参半,他不希望李明远跟庞修德这条毒蛇结仇,毕竟人家是自己的财神爷。但是他又希望俩人之间能够闹开,闹得越僵越好,因为贾有财是自己潜在的竞争对手,倘若没个人敲打敲打庞修德,贾有财的生意能不能做下去都很难说。

“李大人,只怕您这次是把他得罪惨了!”贾有财看到庞修德远远地离去,才忐忑的上前唯唯诺诺道。

“得罪就得罪吧,跟这样的人做敌人反而要比做朋友更加安全些,省得时时刻刻提防他背后捅你一刀子!”李明远打量着庞修德的背影,准确的说是庞修德手中的锦盒,带着几分惋惜道。

“李大人果然是高瞻远睹,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贾有财不轻不痒的拍了几个恰到好处的马屁,让李明远颇为受用,对这个重利的商人也有了几分好感。

看到李明远沉默不语,贾有财猥琐的上前小心翼翼道,“李大人,小的在飘香楼略备薄酒,想请李大人移步飘香楼小坐片刻!”

飘香楼是个什么地方,男人们心里都很清楚,那绝对是广大有钱寂寞男人的天堂。贾有财在飘香楼请客,这其中打的什么算盘,李明远心里清楚的很。

原本是想收了礼就让贾有财滚蛋的,但是听到人家提出在飘香楼请客,李明远不禁有几分心动。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来了这么长时间了,飘香楼那种冷艳高贵上档次的娱乐会所他还没去过呢,如今有人请客,去上那么一回又不用自己花钱,这实在是件长见识的好机会啊!

“恩,飘香楼是吧,好,既然贾老板这么客气,那本官也不矫情了!”李明远同样猥琐的笑笑,点头答应了贾有财的邀请。

“好,李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爽快!”看到李明远痛快的接受了自己的邀请,贾有财也是大喜过望。他知道这是李明远逐渐接纳自己的前奏,要不然连庞修德礼物都不收的李大人怎么可能会跟自己屈尊跟自己去飘香楼呢。

俩人上了贾有财的马车,车夫赶着马车向飘香楼急速前进,一路上那叫一个颠簸,让李明远颇有几分难受,不过一看到贾有财这个商人都是一幅淡定的模样,自己堂堂八品武官自然不能丢了份子,所以也是强忍着。

“贾老板,那几瓶香水的销量怎样?”李明远率先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闷。

一直坐立不安在找话题的贾有财听到李明远主动问话,赶忙恭敬道,“回李大人的话,这香水的销量实在是太好了,现在整个苍松县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个个都以有一瓶香水为荣,据说私下里已经炒到三四十两一瓶了,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尽管对香水的受欢迎程度有所思想准备,但是听到贾有财的话后,李明远还是被震惊到了。三四十两一瓶,这简直就是暴利,就算抢劫也没这么高的利润啊!一时间,李明远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价格出的那么低了。

看到李明远脸上的懊悔之色,贾有财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其实他心里也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对李明远实话实说。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虚报一个数字,但是后来经过深思熟虑,他还是放弃了。

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住的。李明远本身就在上层社会,知道这些情报完全是易如反掌,倘若自己为了眼前的利益把人家得罪惨了,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毕竟细水长流才是王道。为了一棵树放弃一颗森林,那是傻瓜的行为!

第117章 去逛飘香阁

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的李明远在得知真正赚钱的并不是自己后,不禁颇有几分沮丧,黑着脸一言不发,让贾有财不禁惊慌失措起来。

“李大人,其实这次香水如此受欢迎,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数量稀少,俗话说的话,物以稀为贵,加之其却是有着独到之处,所以能卖个高价,如果日后能够大量供应的话,相信价格应该会下降很多!”贾有财小心在一旁解释道。

对于这些情况,李明远心中自然是有数的,他只是在感慨自己终究是小看了这个世界的人。这些日子一直是顺风顺水惯了的,无意间李明远便将自己当成永远的胜利者,现在看来一个小小的商人都能如此算计他,还能有什么可骄傲的呢。

“恩,不必解释,我心里有数!”李明远淡淡一笑,并没有流露出不满之意,这让贾有财心里稍稍放松了些。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寂,李明远神游天外,贾有财侧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马车稳健的停下,车夫拉开帘子恭敬道,“老爷,到了!”

贾有财深吸一口气,心里莫名的放松下来,车厢里的气氛实在太过沉闷,李明远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高高在上的富贵之气却让贾有财如履薄冰,丝毫不敢懈怠。

“李大人,请!”贾有财恭敬道。

李明远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下了马车,待看到眼前辉煌的建筑时,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抬头看去,写有飘香阁三个大字的金匾熠熠生辉,让人肃然起敬。

“尼玛的,这地方消费一晚得多少钱?”李明远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道。

这时贾有财也已恭敬的走到一旁道,“李大人,这便是威武郡乃至整个凉州都数得上号的消金窟‘飘香阁’,还请您今晚一定要玩的尽兴!”

尽管内心是叹息连连,但李明远表面还是非常淡定的样子,满不在乎的笑笑,率先大步走了进去。

“贾老板,你可来了。”热情的老鸨扭着肥胖的身段凑到贾有财跟前大声笑着说道,妩媚的眼神差点让李明远将饭都吐了出来。

“为神马,这是为神马?这位大婶你不知道你的出现让整个飘香阁一下子降低了好几个档次吗?”李明远在心里愤怒道。

相比李明远的难以忍受,贾有财这厮却是淡定许多,竟然热情的迎上前去,一双咸猪手在老鸨的上狠捏一把,哈哈大笑道,“几天没见,嬷嬷还是这么的年轻漂亮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办妥了没?”

看贾有财这轻车熟路的架势,李明远自是猜到这老家伙只怕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但是没想到这老小子口味这么重!李明远不禁在心里邪恶的笑了。

“我办事,贾老板尽管放心,都给你安排好了,今晚你尽管快活便是!”老鸨笑得相当豪放,没有一丝矜持,贾有财满意的点点头,掏出一两银子放在老鸨白花花的胸脯道,“谢谢嬷嬷了。今晚我是要招待贵客,这件事办好了,以后老子天天来招待嬷嬷你的生意!”

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也是比较豪气的了。加上贾有财又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老鸨脸上笑得更欢实了,收起胸脯的银子向里吆喝道,“姑娘们,贾老板来了,赶紧出来接客啊,好好招待贾老板啊!”

贾有财得意洋洋的一笑,但随即转过身来恭敬道,“李大人,请!”

被这对男女恶心的不行的李明远松了口气,在老鸨好奇的目光中,淡定的跨进了飘香阁的大门,贾有财像个跟班似的紧随其后,完全没有了几分钟前面对老鸨的威风劲。

李明远昂首挺胸的迈过飘香楼的白墙和高大的门楼,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整个建筑里有一套贯通的水系,再加上绿树成阴、群山呼应,让人有种置身仙境感。

“不错不错,难怪这飘香楼有如此名气,确实有着独到之处!”李明远一边闲庭漫步,一边随口点评,身旁的贾有财自是在一旁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走了没几步,便进了飘香阁的主楼,顿时整个环境都变了,李明远的脸色也变了。因为楼里到处莺莺燕燕和客人们打闹着,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闪的人眼疼。

尽管给人一种瞬间从仙境到人间红尘的感觉,但是毕竟这青楼李明远还是第一次来,一时之间东张西望,倒也颇觉得稀奇。

一旁察言观色的贾有财看到李明远似乎颇有兴趣,赶忙上前猥琐道,“李大人,这飘香楼的姑娘,姿色都是不错的,至少在咱威武郡的地面,没哪家青楼敢说自家的姑娘比飘香楼的还俊!”

听到贾有财这么一说,李明远还真来了几分兴趣。早就有研究证明,多看看美女是有很多好处的,不光修身养性,而且还益气延年。所以欣赏美女也不失为一种养生之道。

很快,李明远便将周围的姑娘看了个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虽说这些姑娘们个个衣着暴露性感。姿色也算的上是眉清目秀。但是还真入不了李明远的眼。因为不管是秋竹还是玉心。乃至于夏侯琴,李明远接触到的这几个女子,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美女,看惯了她们,再回头来看看这些姑娘,不禁有些索然无味。

一旁的贾有财看到李明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满意,也在心里小小的纠结一下,不过倒也没有着急反应。因为他很清楚李明远毕竟算是小有身份地位的人,想必平日里也接触不少大家闺秀,这些平凡青楼女子他看不上也是很正常的。

“李大人,这些都是飘香阁姿色最一般的姑娘,真正好看的姑娘在二楼呢,请您跟小的上楼吧!”贾有财带着几分se笑道。

第118章 二楼姑娘更漂亮

原本还有些失望的李明远听到贾有财说二楼还有更加漂亮的姑娘,顿时兴趣又上来了,带着几分激动道,“还愣着干什么,前面带路!”

“得嘞!”一看李明远上钩了,贾有财麻利的在前面带路,李明远紧随其后上了飘香阁的二楼。

相比一楼的喧哗轻浮,二楼却是安静了许多,颇为广阔的楼面被分成了一个个精致的房间,并不能看到像一楼那样衣着暴露的姑娘,这让李明远颇有些失望,不过他依旧不动声色的跟在贾有财身后,期待着这家伙能给自己足够的惊喜。

很快,贾有财带着李明远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恭敬的打开房门,请李明远进去。

带着几分好奇,李明远颇为小心的走进这个小房间四处打量着,房间面积并不是很大,但是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这是什么意思,三p吗?”李明远回头看看贾有财,再打量着那张小床,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同时汗毛也一根根竖了起来。

就在李明远胡思乱想之际,四个妙龄少女端着酒菜走了进来,原本县的有几分空荡的房间顿时变得生机勃**来。

“贾老板,您请坐吧!”四个少女并不认识李明远,倒是对贾有财颇为熟悉,上前热情道。

如果是往常,贾有财早就原形毕露了,但是今天他却是相当的小心,畏惧的看了眼李明远,这才训斥道,“今天的客人不是我,是李公子,你们都去陪李公子吧!”

贾有财没敢称呼李明远的官职,他知道当官的似乎对进这些地方玩乐都很感兴趣,但是又不喜欢被人说出来,尽管大家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还要假装不认识似的,也算是自欺欺人的一种吧。

四个少女相比楼下的姑娘来说,确实是漂亮多了,不过仍旧吸引不了李明远过多的兴趣,此刻这厮心里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里的姑娘就这个档次,自己还不如回去搂着秋竹造人呢!

“李公子长得真俊俏!”四个少女也是相当有眼力劲的,看到贾有财似乎对这位年轻的李公子很是畏惧,所以当即就分出俩个人过来服侍李明远,各种妩媚,各种挑逗,让一向自认定力过人的李明远也稍稍有些吃不消。

“李公子,咱边吃边聊,边吃边聊!”贾有财看到李明远那表情,便暗自猜出这位李大人只怕是第一次来这种风月场所,一定要循序渐进才行。

贾有财的及时解围让李明远松了口气,当下也移步到软榻坐下,贾有财在其下首盘腿而坐,四个姑娘一人左右一个,又是捏腿,又是按摩的,好不香艳。

“李公子,您觉得怎样?”贾有财看着一脸红润的李明远,贼笑道。

前世今生,俩世为人,李明远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左拥右抱的香艳待遇,尽管俩个姑娘不是那么的绝色,但也是颇有姿容了,所以李明远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还行!”

看到李明远颇为赞许的态度,贾有财更是高兴,给俩个姑娘使了个眼色后,俩人服侍的更加殷勤了。

“贾老板你也玩的开心点,别受拘束啊!”李明远看到贾有财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自然知道这家伙绝对是在自己面前装纯。从在门口他跟老鸨的jian情就不难看出这个贾有财绝对是此中高手。

听到李明远这话,贾有财尴尬一笑。他是经常来飘香阁潇洒不假,但是大多数时候也就是在一楼玩玩,至于二楼,若不是为了请李明远的客,他是万万舍不得的。

“没事,没事,李公子玩的尽兴就是!”贾有财拘束道。其实他心里早就对身边的俩个姑娘眼馋死了,但就是拉不下脸来,生怕给李明远留下什么坏印象。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是你请客,当然你自己要玩的开心了,不然下次就算你再请我,我也不会来了!”李明远皱着眉头生气道。

一看李明远是真心实意的让自己放开,贾有财当下也不再犹豫,道个谢之后,便发挥其流氓本色,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双手纯熟的在左右两个姑娘得怀里摸索着。看上去甭提多招人恨了。

原本贾有财就心疼花的钱,这下李明远开口了,他当然要想办法把本给摸回来,不然自己就亏大发了。

李明远原本还以为这个贾有财会稍稍的谦虚一下,没想到这货连个简单的推让都没有,就直接爽快的耍起流氓来了,这让李明远有些哭笑不得。

这边贾有财抱着俩个姑娘上下其手,大饱艳福,那边李明远悠然自得的饮着小酒,尝着小菜,享受着俩个姑娘的按摩,俩者之间的差距顿时显现出来了。

“李大人,您怎么不?没事的,这次是小的请客!”贾有财从姑娘丰满的胸脯中抬起头来,看着一本正经的李明远,带着几分好奇道。

“没关系,只要贾老板你玩的开心呢就行!”飘香阁的姑娘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这小菜却是做的不错的,至少比侯府的厨子要强,所以李明远对菜肴的兴趣却是比姑娘还要大些。

原本还性质勃勃的贾有财听到这话顿时泄气了,李明远都没下手呢,自己这边就快坦诚相待了,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李公子是不是对俩位姑娘不满意,如果是的话,你直说,我让老鸨再换俩个过来!”贾有财打量着俩个姑娘没好气道。反正他大把的银子已经花了,老鸨那边这点要求是不会拒绝的!

俩个伺候李明远的小姑娘一听贾有财要把自己给换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按照飘香阁的规矩,这要是无故被客人给退了,那不光是要口钱,还要遭受一遍针刑,虽然不会在身上留下什么伤口,但是却相当的疼痛!

第119章 再谈香水生意

李明远之所以无动于衷,当然不是因为他无欲无求,是个圣人,而是这年头的青楼实在太过混乱了些,有没有什么检查措施,这要是得个什么花柳之类的,以现在的医学技术,想治好,貌似没多大可能。所以为了不让秋竹当寡妇,李明远还是决定洁身自好些。

李明远表现的无欲无求,贾有财也不好跟个色鬼投胎似的,尴尬的笑笑道,“李公子,您放心,这二楼的姑娘,大多数身子都是清白的,也就让我们过过手瘾,想更进一步是万万不能的!”

原本还不屑一顾的李明远听到贾有财说姑娘们的身子是清白的时候,顿时眼睛都绿了,有些难以置信道,“此话当真?”

贾有财一脸坚定的点点头,四个姑娘也是一脸含羞带怯,这下李明远直接心花怒放了。

既然身子是清白的,那李明远也不矜持了,猥琐的嘿嘿一笑,这厮便对着两边陪酒的小姑娘上下其手。他双手动作熟练,该轻的轻,该重的重,不一刻功夫,就将身边两个小妞弄得浑身冒火,脸上红扑扑的露出恶狼似的眼光盯着他,很显然,俩个小姑娘已经被他成功勾引起欲火来了。

一看到俩个姑娘被自己稍稍挑逗便动了春心,李明远心中既得意又有几分失落,佩服自己手法的同时又有些遗憾这俩个姑娘很不坚定的革命意志。

对面的贾有财并不知道此刻的李明远心中思绪万千,这货在佩服李明远娴熟技艺的同时,也不甘落后,上下其手,整的俩个小姑娘娇喘连连,一时间屋里的气氛颇为荡漾。

喝了花酒,玩了美女,李明远精神颇佳,一旁的贾有财很有眼力劲,看到李明远似乎状态颇佳,当即一脸陪笑道,“李公子,感觉如何,很满意么?”

“不错,不错,贾老板有心了!”李明远内心一紧,知道这贾老板是要聊正题了,但表面依旧放荡不羁,看样子似乎沉浸在美人怀不愿醒来。

贾有财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用万分诚恳的语气道,“李公子,是这样的,您上次给我的那批香水还有么。有的话小弟想都收了,最好我们之间签个协议什么的!”

贾有财的算盘打得很精,他希望能够将李明远绑在自己的船上,获得香水的独家销售权,到时候银子还不是哗哗的往他口袋里流?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遇到的是李明远这厮,俩世为人,就算再傻也变聪明了。

第120章 合伙做生意

贾有财带着一丝恐惧的目光仰视着这位动动手指就能捏死自己的公子,大气都不敢喘,屋里再次寂静下来。

看到贾有财呆若木鸡,李明远非常满意的笑笑,对待这种奸商,要的就是恩威并重。一味的给他好处,人家非但不会感激你,还会把你当成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既然你知道这香水来之不易,那你就给我老实的说个中肯的方案,不然的话,哼,就算老子不挣这笔钱,也会有办法让你小子玩完!”李明远眯着小酒,带着几分杀机道。

“不敢,不敢,李公子容小的想想!”贾有财擦擦冷汗,哭丧着胖脸道。

对于李明远的话,他还是狠相信的。其实跟权贵做生意,本事就是一场赌博,你赌对了,不但成功攀上高枝,而且财源滚滚也是必然的。但是倘若你没能成功,还把人家给得罪了,那对不起你,死无全尸也是很有可能的。

李明远心中嗤笑一身,不再言语。商人逐利,这本来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是你想把我当成你挣钱的冤大头,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老子现在不是那个当初死读书的书呆子,现在咱是八品官,兼职玉门侯的干儿子,那也属于官二代了,还是含金量高的那种。

“李公子,您看条件不变,咱五五分账,如何?”贾有财深思熟虑后,不安的开口道。

相对贾有财来说,五五分账还是有着很大的利润空间的。同样,对于李明远来说,一样可以赚个人仰马翻,看上去似乎大家都有利,但李大少对这结果依然不满意。

“算了,如果这就是贾老板的诚意的话,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只要你奉公守法,我是不会为难你的!”李明远摇摇头,颇有些遗憾道。

“这,李公子说这话有点太仓促了,小的只是提建议,建议!”贾有财都快哭了,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贪婪了,小赚一笔就算了,还想在李公子身上赚到更多的银子,这下倒好,钱没赚到,自己要搭进去了,这该怪谁呢?

卖完了关子,李明远淡定一笑,摸着下巴开口道,“其实我觉得你说的七三分也很不错的!”

李明远的话让贾有财心中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位爷说的七三分是他七自己三,但是这样自己的利润却是大打折扣了,一时间贾有财有些迟疑。

李明远也不催促,其实他心里也有了打算,只在不行的话,大不了自己招兵买马,自己开个香水专卖店什么的,这样虽说麻烦了点,但一旦步入正轨,到时候银子还不是哗哗的往自己口袋里淌,什么合作伙伴之类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这边的李明远悄悄想好了退路,那边贾有财却是陷入沉思,这笔生意是干还是不干,此刻的贾老板也是进退两难。虽说如果做了,依然有着不错的赚头,同时也能结交更多的富户权贵。但是权贵认识的越多,并不是好处越多。因为那意味着自己逢年过节要送的礼也就越多。而且这礼还不能太单薄,不然会让人家不满意,倘若自己是个大商人,那也就算了,这礼钱花也就花了,但眼下自己只是个小胭脂铺的老板,蝼蚁般的小人物,结交权贵也没那么大的用处,反而要花出一大笔礼金,想到这里,贾有财不禁萌生退意。

贾有财是个非常知进退的人,这也是他能够在庞修德的敌视下,依旧混的不错的原因。尽管艳羡香水生意背后的风光与利益,但心动过后,便是心灰与意冷。

贾有财是聪明人,李明远更加是,这厮的想法是个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经过短暂的考虑,他还是觉得将生意交给贾有财是目前的上上之策,因为眼下自己手下实在是太缺乏人才了。玉心算一个,但是火锅店的生意就让她焦头烂额了。要是再将香水生意交给她打理,只怕要把小姑娘给累垮,至于逍遥茶馆那边,王六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要是再让他顾着香水生意,只怕没有多大作为。

“如果你觉得这个条件比较难以接受的话,我们可以换个方法,比如说,我把配方卖给你,由你全权负责制作和销售,我只要一点小小的提成就行,你看如何?”李明远贼兮兮的笑道。

原本心灰意冷的贾有财听到这话,顿时又打鸡血了,配方,这俩个字背后的含他这个奸商当然和清楚,任何商品,只要掌握了制作配方,那原材料什么的都不是问题,配方才是王道!

“李公子此话当真!”贾有财咽咽口水,有些不敢相信。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外加九个香炉!贾老板放心,只要你出得起价,这皇室贡品,香水的配方就是你的了!”李明远颇有几分拍卖师的风采。

没有人会一辈子给别人打工,普通人不愿意,贾有财也同样不愿意,凭着商人敏锐的直觉,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这香水背后所带来的巨额财富,绝对是超乎所有人想象。而且这香水的成本也许并不是那么的昂贵!

“不知李公子的配方出价几何?”贾有财咬牙启齿,做好挨宰的准备。

“不贵,不贵,白银俩千两!”李明远伸出俩支肉嘟嘟的手指,坦然道。

俩千两,听上去非常大的一笔数目,但是对于香水的巨大潜力来说,这个价格已经是非常公道了。

贾有财感觉自己就是一条鱼,已经被李明远投出的鱼饵给深深的吸引住了,完全没有抵抗力。

“李公子这个价格是很公道的,但是小的实在是囊中羞涩,您看?”贾有财在心里盘算一番后,还是决定将这配方给买下来。只要买下这个配方,就等于是买下一个聚宝盆,所有的一切都将是值得的。

“俩千两,这个价格不贵啊!”李明远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面无表情道。

“不贵,不贵,很公道,但是小的只是个小商人,一下子恐怕拿不出这么多现银啊!”贾有财面有难色道。

第121章 见见岳父

对于贾有财哭穷的把戏,李明远已经有些麻木了,人家有多少底蕴,他清楚的很,当下也不废话,起身道,“既然贾老板没这个财力,那我也不为难,再找其他合作伙伴便是!”

“等下,李公子等下,我想起来了,小的还有几个朋友,他们都是很有身家的,我跟他们凑一凑,应该没问题!”贾有财一看李明远正要走,当下也不哭穷了,直接拉着李明远的衣袖哀求道。

“你不是没钱吗?”

“是没钱,但是我朋友有钱!”

“真的?”

“小的怎敢欺瞒您!”贾有财哭丧着脸道。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把钱送过来,我什么时候把配方给你,以后你卖的钱,咱们五五分成!”李明远一脸愉悦道。

“五五分成?”贾有财原本还以为自己占便宜了,但得知李明远还要跟自己五五分成时,顿时又有些不乐意了。

“如果你决定跟我混了,以后本公子就是你的靠山,那个庞修德倘若再敢欺负你,我便替你出头!”李明远托着下巴,自信满满道。

相对于钱来说,李明远的这句承诺分量也是不轻的,看了看李明远清澈的眼神后,贾有财咬咬牙,单膝跪地,臣服道,“既然李公子不嫌弃小的无能,那贾某以后就是李公子的人了,一定给公子把活干的漂漂亮亮的!”

人家这边都快认主了,李明远也不好再装高人了,弯腰将贾有财扶起,好生勉励一番后,最后再三叮嘱贾有财一定要及时将银子送来后,这才放心的离去。至于为什么要这么早回去,反正他已经吃饱喝足,过足手瘾,生意也已经谈妥,接下来便是回去找秋竹庆祝的时间了。

回到侯府,李明远拉着秋竹又是一阵颠鸾倒凤,好不疯狂,在他看来,幸福的小康生活貌似离自己没多远了。

翌日凌晨,贾有财带着凑来的俩千两白银,从李明远手上换走了几张白纸,心满意足的离去,李明远和秋竹则是研究着是不是在院里挖个洞,把银子给藏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明远带着孙先勇和其手下的士卒,征用了虎贲军的一处军营,大批白花花的银子从茶馆和火锅店源源不断的送到军营囤积起来,这是李明远豪赌的第一步。

“明远,你小子不是一般的有钱啊!”孙先勇这几天跟着李明远押银,已经从当初看到银子惊得难以置信,到如今面对银子的麻木,这其中经历多少故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哪里,哪里,一般般,一般般!”李明远笑嘻嘻的不以为意道。他就是要展示自己的财力,有了夏侯勇这个靠山,他相信只要自己舍得砸钱,一定会有人愿意为自己的计划前赴后继。

“不知道这次岳将军收获如何,如果搞上他千百头牛羊,这怕这次要狠狠捞上一笔了!”孙先勇颇有些后悔自己为啥没有跟着岳神飞深入敌后了,要不然这么多银子一定也会有自己的一份!

看到孙先勇颇有些眼馋的样子,李明远大度的拍拍其肩膀道,“孙大哥,你放心,虽说岳将军带着弟兄们在外厮杀,这个功劳不容磨灭,但是咱们在后方努力经营,让前线的弟兄们没有后顾之忧,这个功劳也是不容磨灭的,到时候论功行赏,你那份不会少的!”

一直沮丧的孙先勇听到李明远的话,顿时眼神一亮,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银子分,而且看李明远的表情,似乎不是一点点,当下一扫眉头的阴霾,咧嘴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明远你太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这是最后一批银子了,待会给每个弟兄发一两银子的辛苦钱,在岳将军还没回来之前,这里的保卫工作一刻都不能松懈!”李明远说完便率先入营,剩下的事,就由孙先勇负责处理了。

被孙先勇带来押银的,大多数都是他的心腹,从军官到士兵,孙先勇都非常的熟悉,所以银子发下去之后,俩百余士卒个个笑得合不拢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军营守得跟铁桶似的,不受一丝伤害。

出了军营,李明远拒绝了孙先勇派人护送的好意,独自骑着骏马在县城的大街游荡,年关将至,路上的行人大都是行色匆匆,往来的商队也是车马快进,对于大华百姓来说,没有什么比除夕之夜,一家老少围坐在一起守岁强了。

信马由缰,不知不觉中,李明远竟是来到了高有德的瓷器铺门口,跟以前的冷清相比不同,如今的瓷器铺,生意也是蒸蒸日上,贾有财也是个很有眼力劲的主,他清楚的意识到,高有德虽然只是个小商铺掌柜,连自己都不如,但是人家有个漂亮闺女啊,而且还跟李明远有着某种暧昧关系,所以贾有财努力跟高有德保持良好的关系,一口气定了一百个小瓶,乐的高有德合不拢嘴。

“高掌柜,贾老板,都在哪!”李明远看着这俩人勾搭在一起,生怕高有德被贾有财给坑了,到时候玉心那边自己也不好交差,所以下马进店给俩人打个招呼。

“李公子,您怎么也在这?”贾有财看到李明远颇有些惊讶,非常好奇李明远在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

李明远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来押送银子的,打着哈哈道,“那个啥,显得没事,到处转转,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们!”

一旁的高有德有些纳闷,颇为好奇道,“贾老板,你跟李公子认识?”

“那是必须认识啊,我就是跟李公子后面混饭吃的!要不是李公子照顾着我,我贾某哪有如今的风头!”贾有财腆着脸奉承道。

高有德是知道李明远背景的,但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背景会强到如此程度,手都伸到生意上来了,连有头有脸的贾老板都得看他脸色,这得多大的面子!想到这里高有德心里不禁喜忧掺杂。

第122章 岳父难缠

高有德只是大华底层百姓中最普通,最平凡的一员,跟亿万大华人一样,他也有着很朴实的梦想,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过得平安幸福。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很了解自己女儿的心思,已经不可自拔的陷阱相思的泥潭了。但是这个李公子对于女儿来说究竟是不是良配,俩个人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他希望自己的女婿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但又不希望太过于强势,那样的话,自己的女儿并不一定会幸福,甚至有可能会被拖累,所以这一刻,高有德有些无法开口。

“贾老板,你找高掌柜的干嘛?”李明远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道。不管怎么说,人家高掌柜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未来岳父,也算是一家人,能帮衬的话,还是要帮衬一下的。

看到李明远不善的眼神,贾有财也能猜出这位公子哥怕是在担心自己再给高有德使什么,当下连连摆手道,“李公子误会了,小的寻思着,这香水生意要尽快想办法步入正轨,所以我就先到高老板这,将装香水的瓶子给订下来!”

得知贾有财是来照顾高有德生意的,李明远满意的点点头,拍拍其肩膀道,“不错不错,贾老板这事干的不错,像高掌柜这样的弱势群体,我们有时间就要多照顾照顾,通过先进拉动后进,先富带动后富逐渐实现全国人民的共同富裕嘛!”

尽管不明白李明远说的什么弱势群体,先富后富,但贾有财还收配合的点头道,“对对对,李公子说的太对了,简直就是至理名言,让小的是豁然开朗,茅塞顿开啊!”

“哪里哪里,主要还是贾老板你的悟性好,一点就通!”被人家如此奉承,李明远就算脸皮厚,依然有些心虚。

“李公子客气,主要还是您教导有方!”贾有财知道自己算是绑上李明远这条大船了,只要跟他搞好关系,自己也算是有个靠山,不怕庞修德给自己使什么诡计了,如今又掌握了香水的配方,只要有李明远给自己撑腰,贾有财相信自己一定能成为苍松县,乃至整个威武郡首屈一指的大富豪!所以他是把李明远当祖宗一样给供着,祈祷他保佑自己财源滚滚。

有点受不了贾有财滔滔不绝的马屁神功,李明远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跟高老板生意谈的怎样?”

“顺利,一切都很顺利!”贾有财连连点头,随即不待李明远开口,便动身道,“时间不早了,李公子您先忙着,小的先回去了!”

贾有财的识趣让李明远很是满意,带着几分鼓励的笑容道,“恩,去吧,香水的生意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

贾有财了然于心的点点头,拒绝了高有德相送的请求,快步离开。商铺里又只剩下李明远和高有德俩人。

“李公子,您请坐!”高有德看着李明远,颇有几分拘束和敬畏。

“没事,年轻人多站站有好处!”李明远看着高有德竟然也有几分紧张,这段时间以来,他大风大浪也经历了不少,各种达官显贵也认识了不少,但不知为何,在高有德这个最普通的小商人面前,这厮竟然有些心虚和憋屈,有种新女婿上门的感觉。

“我知道李公子是很有背景的!”高有德打量着李明远,忽然开口道。

“啊,哪有,高掌柜客气了,客气了,明远就是一介凡夫俗子!”李明远尴尬的回笑道。

高有德带着几分苦涩,坚定的摇摇头道,“李公子,我只是的普通人,有多大的分量,我心里很清楚!玉心他娘去的早,这么多年来,我把孩子拉扯大,很不容易。如今我老了,孩子也长大了,趁着还能干的了活,我希望能够把玉心的婚事给定下来!”

听到高有德说到重点,李明远也不禁竖起了耳朵。小心肝也是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玉心长得很像他娘,漂亮,听话,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姑娘!”高有德似乎陷入了对亡妻深深的思念,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房梁道。

“是的,是的,相比那时候阿姨也是难得的美丽!”李明远在一旁拍马屁道。

高有德情不自禁的点点头,随即又伤感道,“可惜她娘跟了我这个没用的男人。没有大本事,只能靠手艺吃饭,到走都没能享受到什么好日子!”

听到高有德的深情叙述,李明远也被深深的打动了,他没想到这年头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感情故事如此普遍,也许这要归功于这年头的老百姓太淳朴,太贫穷了。

“高叔叔不必伤感,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相信阿姨泉下有知,也会非常欣慰的!”李明远一边拉近俩人的关系,一边好言相劝道。

高有德点点头,不再伤感,擦擦眼角的泪花,看着李明远道,“我希望玉心不要像他娘一样,找个没本事的男人,一辈子艰辛!”

李明远心中一喜,你不希望玉心找个普通人,那就是希望玉心找我这种伪官二代喽,不待李明远开口,高有德继续道,“但我又不希望玉心攀高枝,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听说,也看见很多高门大户人家,因为一人犯错,接过祸连全家,所以,我就希望玉心能够找个家境富庶的小康之家,一辈子衣食无忧,不必劳就行!”

高有德的一番话让李明远的心情如同坐山车似的,时而冲上巅峰,时而跌入深谷,等到他说完,李明远已经彻底熄火了。

李明远当然能够听出高有德话语中的意思,无非是在委婉的告诉自己,你是高枝,我家玉心高攀不上,我这个当爹的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俩个在一起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看着李明远带着几分苍白的脸色,高有德心里也不好受。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心眼也是非常实在的,所以在这个行业的口碑很是不错,但什么事情,一旦牵扯到他的宝贝闺女,那性质立刻就不一样了!

第123张 先上船再买票

为了女儿,高有德连恶名昭着的庞修德都敢拒绝,更何况是名声不错,而且还很好说话的李明远呢,所以他对李明远的态度,竟是比对贾有财更严肃,估计要是让贾有财知道的话,一定要狠狠扇他几个大耳光子。

李明远不是庞修德,干不出强抢民女的事。尽管他跟玉心是心心相印,但他还是希望明媒正娶的将玉心娶进李家的大门,俩人之间的姻缘能够得到长辈之间的祝福,所以他希望高有德能够放心的将女儿交给自己,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想要实现有些困难了。

“叔叔,我跟玉心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待李明远说完,高有德便迫不及待的打断道,“李公子,别说了,我知道你对我们父女俩有再造之恩,但这关系到我女儿一生的幸福,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原本信心满满的李明远一下子蔫吧了,他原以为自己如今也算是一代高富帅,没想到这么不受人家待见,而且还被未来岳父给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这未免也太悲剧了点,简直是对他幼小心灵的沉重伤害啊!

“叔叔,不管怎样,我跟玉心是真心相爱的,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就算您是他的父亲也不行!”李明远锐利的目光毫不避讳的直视着高有德,显然这厮也不是什么绝对斯文的主,打的先礼后兵的主意,看到高有德直接拒绝了,当下也撕破脸皮。

对于李明远的不满,高有德早有准备,并不惊慌。这短短的时间里,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位父亲已经变得处变不惊了,他已经决定为女儿的幸福死磕到底,大不了被李明远恼羞成怒杀了,那样也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九泉之下,对亡妻也算是有了交代。

“李公子,老朽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的玉心!”高有德也坚决道,俩人闹了个不欢而散。翁婿之间的第一次谈判也崩盘告终。

骑在马上的李明远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可恶,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庄婚。这高老头活了这么多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那只能证明他的人生实在是太失败了!”

骑着骏马骂街的李明远无疑是道靓丽的风景线,但好在大家都是行色匆匆,没人注意,不然李明远指定会再红一把!

不知不觉,李明远放佛被绳子牵引着一般,竟是来到四季火锅店的门口,出乎意料的是,火锅店的生意似乎并不受节日的影响,依旧是客满。从开业到现在,火锅店已经有过三次扩建,但依然不能满足顾客的需要,生意之火爆可想而知。

每次清帐,李明远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花缭乱时,都忍不住在内心感激玉心的付出,没有这个丫头默默为自己支撑起这一切,自己的所有梦想,能力都是纸上谈兵。真正为自己开拓进取的是这个付出许多的可爱姑娘!一想到这里,李明远将玉心收入房中的信念就更强了。

“哼,高老头,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好好跟你说话不听,老子就来个霸王硬上弓,到时候让你闺女挺着大肚子来找你!”李明远想到高有德猥琐的样子,再想到玉心娇美的面容,忍不住咽咽口水寻思道。

将马拴好,李明远昂首阔步的走进火锅店,几经扩建的火锅店跟一开始相比显得更加高端大气,不管是布局还是装饰都不止提升了一个档次,已经有几分高端酒楼的雏形了。但是还有许多地方急待改进。要想将火锅店变成餐饮行业的领袖标兵,依然有着很长一段时间的路要走。

李明远一进入大堂,早有认识的店小二热情的迎上来,点头哈腰的看着李明远道,“呦,李公子来了,快快友情!您是一个人还是请客吃饭?”

李明远的身份背景,火锅店上上下下的人都是知道的。玉门侯的干儿子,当然真正让大家敬畏的是他跟掌柜玉心的关系。在苍松县,玉心是出了名的冰美人,火锅店的生意之所以这么好,除了其独特的风味外,更重要的是有玉心这个美艳的老板娘。不少富人商贾千里迢迢的赶过来,除了品尝火锅外,还有一个念头就是见识一下这个声名远播的冰美人。

不管外人怎么看,怎么想。但是火锅店的员工们对玉心却是又敬又怕的!敬重是因为玉心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只要你好好干,待遇是不会差的!火锅店里的员工们,一个月挣的钱,比很多出名大酒楼的伙计挣的都多。

至于怕,那则是玉心太过严厉的缘故。因为李明远曾经对她说过,开火锅店,其实跟开饭馆没什么区别!都属于餐饮行业,都属于服务行业。既然是服务行业。就要把服务二字做好!不能忽视任何细节,只要顾客发现问题就必须要及时改正,顾客没有发现问题,自己也要找到问题,再进行改正,只有这样,才会在整个行业的激烈竞争中立足下来。

作为李明远的铁杆粉丝,玉心不折不扣的执行了李明远的命令,将认真二字发挥到极致,要求火锅店上上下下的员工一定要二十四小时待命,做好为顾客排忧解难的准备。

李明远跟玉心的关系虽说没有公开,但是大家都能猜个**不离十,所以对李明远的态度,每个员工都是毕恭毕敬,说不定哪天这火锅店就成了玉心的嫁妆都送给李明远了,这时候不拍好马屁,更待何时?

对于店小二的态度,李明远还是很满意的,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恭敬,因为那种独特的优越感和上位者感觉,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深陷其中,李明远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也不例外!

带着几分急具亲和力的笑容,李明远打量着客满的大厅,双手负在背后,淡定自若道,“不必费心了,就我一个人,随便看看!”

第124章 太守之子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老气横秋的询问这些,只怕店小二只会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掉头离去,但是面对李明远,他却是不敢放肆,谦卑的在一旁有问必答,让不少食客都好奇的猜测李明远究竟是什么身份,摆这么大的谱。

简单的询问一些火锅店的日常情况后,李明远满意的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将这件事交给玉心来处理简直是找对人了,漂亮的姑娘有很,但绝大多数都是花瓶。能干的姑娘很稀少,但是能干有漂亮的姑娘,那就是稀有动物了,珍贵程度跟国宝大熊猫有的一拼。

“这些日子玉心姑娘怎么样?有没有谁惹她不开心啊!”李明远一边往里走,一边漫不经心道。

一直紧随其后的店小二听到李明远这话,顿时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原本还满面春风走在前面的李明远忽然转身回头看着店小二面无表情道,“怎么了,哑巴了,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今天李明远这厮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爽,他问的这句话原本也就是随口一说。虽说玉心长的很漂亮,而且是自己内定的媳妇。他自信应该没人活的不耐烦了来找玉心麻烦,但没想到真有人撞枪口上了。

店小二被李明远的训斥吓得只抖,看着刚刚还一脸柔和的李明远瞬间面若冰霜,杀机毕露的眼神,店小二一下子慌了,结结巴巴地向李明远描述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随着火锅店的声名鹊起,不少凉州的达官显贵也来这尝尝这稀罕玩意。官员们来了,官二代们自然也要来。好在大多数人都知道四季火锅店的背景,所以都还挺收规矩的。也就趁机色眯眯的在玉心身上偷看俩眼,真要做出什么举动,却是万万不敢的。

但是一般人不敢,不代表所有人不敢。普通官员不敢打玉心的主意,那是因为人家背后是凉王和玉门侯。虽说只是个贱商之女。但是人家的店里有王爷的墨宝啊!虽说比不上皇上的。但也是仅次的了。真要是把事情闹大,就算这个官司打到王爷那,相信人家也只会帮着火锅店这边,因此这段时间,不管是火锅店还是玉心,都没有受到什么扰,但是自从前不久太守马阳平的儿子来了之后,玉心的麻烦也就随之而来。

“那个兔崽子是不是经常过来?”李明远扭扭脖子,咬牙切齿道。

店小二知道这位小爷的火气也上来了,当下不敢墨迹,低声道,“是的,最近天天过来,掌柜的烦都烦死了!”

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李明远打发店小二该干啥干啥去,自己快步走进后堂,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没眼力劲的家伙,敢跟自己抢女人!

“哼,马阳平的儿子,你爹都被老子给收拾了你算个什么玩意!”李明远心中对这位官二代挖墙脚的行为很是鄙夷,但更多地则是不屑!

马阳平是一郡太守,放在后世,也算是个市长了。他的儿子在其的宠溺下,也是个飞扬跋扈的主。自从来火锅店看到过玉心的美色后,便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一心想着跟玉心来段才子与美女的佳话,只可惜自身硬件和软件都太落后,玉心连话都懒得跟其说几句。若不是顾忌其的家庭背景,估计早就被人打晕扔出去了。

火锅店后堂账房里,玉心正在皱着眉头记账。旁边就是一袭书生打扮的马阳平之子马元义,这货大冷天的握着把纸扇卖弄风,努力想把自己浊世佳公子的气质体现出来。奈何一旁的玉心显然对其不感冒,只顾低头奋笔疾书,看都懒得看其一眼。

要说马元义也真够j的。倘若是其他女子这样对他的话,估计这货早就火冒三丈。来强的了,但是玉心这幅高高在上的神色,非但没有让这货生气,反而生出钦佩之意,想要将玉心人心双收的信念更强了。

“玉心,你的字真好看!”马元义一脸仰慕的看着冰清玉洁的玉心,有些陶醉道。

正在忙碌的玉心听到马元义的奉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马元义今天第十二次夸自己好看了,不得不说,这搭讪的方式实在是弱爆了。

随着对马元义的厌恶逐渐加深,玉心对其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一开始还赔笑俩句,后来就只是笑笑,到现在就完全是连笑容都没有了,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人家姑娘都这态度了,识趣点的,绅士点的应该早就放弃了,奈何马元义这货偏偏是个死心眼。玩世不恭了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对一个姑娘真正的动心,所以注定他会在追求玉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至跌落悬崖。

“玉心,我来喽,快让我看看,最近长胖了没有?”李明远的出场显然是要比马元义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带着从容自信的微笑,踏着稳健豪迈的步伐,飘然而至,让马元义颇有几分自惭形愧。

一直心情不爽的玉心在听到李明远的声音时,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竟然也有了几分娇媚的笑容,看的马元义惊艳的同时,又大吃飞醋,凭什么老子废了这么大的劲,你连话都懒得说俩句,这家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却笑得这么灿烂,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不理会心情不爽的马元义,玉心一溜小跑的扑进李明远怀里,一脸幸福小女人样,可爱的小脑袋在李明远脖子下面蹭啊蹭啊蹭,俩个人你侬我侬的样子,让马元义肺都要气炸了。

今天的玉心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相比于秋竹来说,玉心多了几分自信,成熟,与干练!但是秋竹毕竟年纪还要小一些,加上这段时间被李明远不辞辛劳的浇灌,整个人也越发的靓丽迷人,已经稳居侯府第一美女的宝座了!

第125章 咱们上床吧

玉心的美是美在她的坚强和隐忍,冷艳和高傲。这种女子对男人的诱惑是致命的,不管是李明远还是马元义,都注定要为获得玉心的青睐而不懈的努力下去。

“你是谁,不许对玉心姑娘无礼!”马元义被俩人的亲密举动气的浑身颤抖。玉心在他眼中,一直就是女神,高不可攀的女神。虽然他马元义不算是钓丝,而且还是那种含金量比较高的高富帅。但是不管家境如何优越,每次站到玉心身旁,马元义都有种仰慕的感觉。他对玉心的情愫用句文艺点的话来说就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被人打断了俩人之间甜蜜的李明远显得非常不满,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马元义之后,忍不住皱眉道,“玉心,这人是谁啊?怎么会在这么?”

李明远颇为不屑的语气让马元义气的浑身直抖,今天为了过来跟玉心一叙。他特地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身穿一件佛头青软烟罗皮袄,腰间绑着一根玄色蟠离纹玉带,一头乌黑的头发,体型虽然瘦弱,但是这完全符合目前大华书生的标准,这年头最流行瘦弱的书生,脸上再带着几分苍白,往青楼一站,绝对会让姑娘们疯狂尖叫的。

作为太守之子,马元义也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当下冷哼一声,不理会李明远的挑衅,昂首挺胸,歪着脖子仰视苍穹,显然是没把李明远放在眼里,对于其的话也懒得理会。

回过神来的玉心这才发现,自己太过兴奋了,都忘了有外人在场就这么亲密的跟李明远接触,不禁有些脸红,当下害羞的介绍道,“李大哥,这位是马太守的公子,马元义,马公子!马公子,这位是李明远李大哥!”

玉心给俩人相互介绍了一下,稍稍缓解了下现场尴尬的气氛,但是也只是暂时的。马元义对自己的情敌向来是毫不手软的。尤其是李明远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亵渎自己心中的女神,而且还敢蔑视自己,这完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样的人要是不解决的话,以后他马元义哪还有脸在威武郡混。

“李兄跟玉心姑娘是什么关系?”马元义看着俩人紧紧缠在一起的手,羡慕嫉妒恨道。

玉心正待开口,却被李明远给拦下了。这货炫耀似的将玉心的手抓的更紧,显摆道,“马兄有所不知,我跟玉心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双宿的神仙眷侣,就在刚才,我已经去跟玉心的父亲作了一个简短的交流,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跟玉心成为一对受大华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了!”

“什么?”玉心跟马元义同时开口惊呼道,俩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短暂的安静之后,玉心是一脸娇羞和幸福,马元义是一脸愤怒和杀机。

“李兄,这个玩笑可不是随便能开的。会死人的!”马元义心中恨不得将李明远给碎尸万段。

“是么?那确实挺可怕的。但是马兄,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刚从玉心他爹的瓷器铺过来!你不知道,叔叔得知我要跟玉心在一起后,可高兴了,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李明远一边得意的笑着,一边将玉心紧紧的搂在怀里,向马元义示威挑衅道。

原本就已经伤心的马元义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瞬间崩塌了,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玉心,期盼着这个时候,玉心能够瞬间怒气值爆表,狠狠的扇李明远俩个大耳光,然后骂一句“流氓!”最后扑倒自己怀里。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看着玉心一脸幸福的微笑,马元义知道自己是彻底没戏了。

自己好不容易动回真心,但是却被如此简单直入的给伤害了。原本还希望来个浪漫牵手的马元义心中将李明远和玉心都给恨上了。玉心也从他心中由女神变成了女神经。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成全你们这对jian····!”马阳平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心头莫名的一紧,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马元义这厮想说什么,李明远当然知道。当着玉心的面,他是绝对不会让这货有机会把这四个脏字说出口的。不然的话,他不介意替马阳平管教一下儿子。

看到李明远霸气无比的眼神,马元义很识趣的闭嘴了。从小生在官宦之家,见惯了尔虞我诈,什么时候该狠,什么时候该夹着尾巴做人,他清楚地很。眼下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随从也没戴身边,真要是有个矛盾,怕是吃亏的还是自己。

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后,马元义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此恭祝李兄抱得美人归了!”、

“哈哈,王兄客气,客气,等到我跟玉心大婚之日,一定请你来喝我们的喜酒,到时候,不醉不归!”李明远看着马元义的臭脸,不知怎地,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看着李明远小人得志的样子,马元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一双眼再次打量了玉心一番。此时他已没有了仰慕和神往之心,只有不加掩饰的贪欲。对于玉心和李明远,他要十倍,百倍,千倍的报复。

“李兄,告辞!”实在难以忍受李明远怪异的眼神,马元义率先败下阵来,连句场面话都没说,便匆匆离开,颇有几分狼狈。

看到马元义消失后,李明远这才一脸贼笑的盯着玉心,一双咸猪手不安分的在其凹凸有致的娇躯上不停的游走,伸出舌头舔了舔玉心粉嫩的耳朵,坏坏道,“说,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玉心原本有些不爽的心情,在看到李明远之后,早就烟消云散了。尤其是听到李明远竟然向父亲求婚了,这小丫头更是欣喜若狂,当下也顾不得羞涩,粉拳轻轻的拍击着李明远的背部道,“李大哥,你坏死了,这么欺负人家!”

“哈哈,这就叫坏啦?还有更坏的呢!”李明远咧嘴笑了笑,直接抱起玉心将其扔到休息的床榻上!

第126章 单纯妹纸

玉心办公的这件屋子原本只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但是因为随着分店的不断开设,每个分店的人手安排,人员的职位晋升,外加每个月的利润,各类物资的损耗,这些问题都是需要玉心来过目查看的。所以经常要辛苦到深夜,有时候实在太累了,玉心便会到临时搭建的床榻上休息一会,所以才会给李明远机会。

李明远自从破处之后,对美女的抵抗能力可以说是直线下降,现在抱着玉心这个千娇百媚的黄花大闺女躺在床上,如此香艳暧昧的一幕,实在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被李明远按倒在床上的玉心鬓云乱洒,酥胸半掩,朱唇微翘,明眸紧闭,样子甚是娇媚。一向自认为比较理智的李明远忽然发现小远远竟然在缓缓的抬头,显然是被眼前美艳的一幕给刺激到了,一时间李明远心中在天人交战,到底是做禽兽,还是做禽兽不如,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尽管已经有了秋竹,而且前世深受一夫一妻制观念的影响。但是李明远是个男人,纯粹的男人。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中,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场景他是非常向往的。唯一进步的便是,他能够对自己的每一个女人平等相待,当然,这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玉心,你好美!”看着玉心动人的娇躯,李明远忍不住喃喃低语道。

一直闭着眼睛的玉心,在听到李明远的这句感叹后,连耳根子都红了,但依然紧抿着小嘴,一言不发。不知到底是在害怕还是羞涩。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尽管李明远的动作慢了又慢,但还是成功将玉心脱得仅剩贴身亵衣,娇嫩雪白的肌肤毫无保留的奉献在其眼前,俩座初具规模的小山峰,以及双腿之间茂密的小森林,一切的一切,实在太过于诱人,李明远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火热。

一直闭着眼睛,任由李明远使坏的玉心忽然睁开了眼,看到李明远那一脸痴迷的样子后,心里既得意,又有些羞涩,出于女子的矜持,她忍不住伸手挡住了自己的几个敏感部位,但却不知这个举动让他的身躯看上去更显得诱人,直接让李明远的鼻血都缓缓流出来了。

屋里生了火盆,所以尽管是寒冬腊月,但依然温暖如春,衣服脱光了也感觉不到有多寒冷。不光感觉不到寒冷,玉心甚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有一股火在游走,暖暖的,好不舒服。

此时的李明远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因为他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将会是自己的媳妇,就算他马元义是太守的儿子又怎样,跟老子争女人。哼,这辈子没戏了,你下辈子再来吧!

得意归得意,李明远手上也不停歇,一双大手在玉心身上上下游走,将个小姑娘逗得娇喘连连,羞愧欲死。

“玉心,下次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这么收拾你!”李明远一边亲吻着玉心的脸颊,一边满足道。至于已经迷迷糊糊的小丫头有没有听到,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李明远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如此诱惑,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要是再让他当柳下惠坐怀不乱的话,那还不如一刀把他给剁了。

就在李明远想要进行最后一步时,不知怎的,原本昏昏沉沉的玉心忽然醒了过来,如同一条小鱼一般,快速的钻进被窝里,将自己的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粉嫩娇红的小脸蛋。

因为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完全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所以李明远竟是等到玉心钻进被卧后才反应过来,一脸郁闷道,“玉心,怎么啦,好好的钻被窝干嘛?”

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玉心没好气的瞪着李明远,娇嗲道,“李大哥,你坏死了,对人家做这种事!”

被人揭穿阴谋的李明远老脸一红,断断续续道,“玉心,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诶!”

“你还说,坏死了,坏死了!”此时的玉心哪还有女强人的气势,完全就是个受委屈的大姑娘,甭提多可爱娇萌了。

有三好:轻音、柔体、易推倒。如今的玉心虽然算不上是,但是有着的生理和身理特征。但是这段时间的商场磨练又让他具备了一丝御姐气质,这样的美女简直就是少男杀手。

“玉心,今天我真的去见伯父了!”李明远忍不住跟玉心额头对额头道。

“嗯!”玉心一双动人的眼睛紧紧注视着李明远,满含期待。

“我跟他说了我们之间的事!但是他老人家好像不大愿意!”李明远紧紧握住玉心的小手,颇有几分沮丧道。

原本一直很期待的玉心忍不住有一丝小小的失落,但还是开心道,“没关系,我想一定是我父亲太关心我,而且对你还不太了解,我相信果断时间他一定会同意的!”小丫头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面对心爱人的期许,李明远颇有几分难过,他知道要想成功说服高有德实在是太有难度了。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便是先上船,再补票。但是就在不久前,他发现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玉心实在是太可爱,太单纯了。尽管在商场上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但是在感情上,她依然是一张白纸,不管自己怎么做,对她的影响都是巨大的,所以在最后一刻,李明远选择了放弃。

“你说的对,我想也是这样!”李明远在玉心的嘴唇上投下一个轻轻的吻,故作轻松道。

李明远的镇定带给了玉心一定程度上的自信,俩人深情对视,此时的场景颇有些琼瑶剧的感觉。

没有了**影响心智,李明远整个人的眼神也通明了许多,看向玉心的眼神不再是**裸的占有**,而是带上了几分情侣之间的欣赏,这种感觉是李明远从未体验过的,还颇有几分新鲜。

“玉心,我告诉你,以后不许让那个马元义到店里来,更不许让他进你的房间!”李明远忽然板着脸严肃道。

第127章 议事厅

玉心对那个马元义本来就不感冒,若不是怕因为直接拒绝他,会让这位太守之子恼羞成怒,借机寻衅滋事的话,她早就想让店里的伙计将其收拾一顿,扔路上去了,哪会有闲工夫跟其墨迹啊!当下也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坚定不移道,“知道了,李大哥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在玉心那里过足了手瘾之后,李明远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刚哼着小曲回到侯府,便被高志明给拉到了夏侯勇那,说是侯爷有要事找他商量。

李明远打量着前面带路的高志明,心里颇有几分得意。他不是什么天才,但也有着几分危机意识。他觉得也许在这个世界,自己算是一种主角,但是这个主角绝对不像穿越小说里的那样,身躯一震,霸气侧漏,立刻就有许多的小弟屁颠屁颠跑上来跟自己混。就会有数不清的美女对自己一见倾心,哭着喊着非自己不嫁。

所以李明远一直很小心,很努力的在外人不察觉的情况下,努力经营着自己的小势力,不管是茶馆,火锅店,又或者是侯府的高志明,这些都是他努力的结果,关键时刻将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

就拿高志明为例子,原本他只是夏侯勇的一名亲随,尽管也是自己人,但绝对算不上心腹。但是李明远看重其忠厚朴实的本性,觉得他也是个可造之才,加以调教的话,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因此每次遇到夏侯勇,他都会有意无意的在夏侯勇身边替高志明说几句好话,渐渐地,高志明也成功进入了夏侯勇的视野,如今,高志明已经慢慢成长为夏侯勇的心腹了,有个什么差事的话,也会派他去处理,地位在侯府有了显著的提高,隐隐约约有跟三管家刘老四齐头并驾的趋势。

“志明,最近在侯府干的怎样?”在即将到达议事厅时,李明远忽然快步上前,跟高志明并肩道。

一直紧绷着脸的高志明放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敬佩的李大哥,一脸轻松道,“很不错的,因为有李大哥的关照,侯爷对我也开始重视了。在帮他老人家办了几件事之后,侯爷对我更加看重了,如今有不少事都安排给我做了,让不少兄弟们羡慕死了!”

尽管已经非昔日阿蒙,但是高志明对李明远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敬重,他知道如果没有李明远替自己走高层路线,只怕自己再有本事,现在依然是个府上可有可无的家将,想要取得如今的成就,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看到高志明举手投足间的稳重气息,李明远满意的点点头。自己培养的人,越有出息,将来对自己的帮助才会越多。曾经有位成功者说过,“没有牙齿的狗,不要也罢!”尽管话粗俗了一点,但是理由却是相当对的。一个下属再怎么忠心,没有能力也是白搭。

“哈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羡慕去吧!”李明远得意的露齿一笑,拍拍高志明的肩膀鼓励道。

“是!”话语间,俩人已经走到了议事厅门口。夏侯勇就在里面等着李明远进去议事。高志明恭敬的向李明远鞠个躬之后,这才快步离去,估计是夏侯勇还交代了其他事情让他去办!

李明远整整衣冠,确定自己是个风度翩翩,潇洒依旧的俊武少年后,这才自信的推开议事厅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大华重文轻武,尽管夏侯勇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夫,但是依然在这种大的社会环境下,有事没事的装装斯文人,陶冶自己情的同时,也在告诫外人,:别看不起老子,老子也是有文化,有内涵的将军。

这侯府的议事厅便是这位侯爷卖弄风sao的最直接的体现。李明远一进议事厅便发现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议事厅的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这考究的装饰,讲究的布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哪位当代大学士的书房呢。

当然,莫说别人了,就是李明远这个夏侯勇的干儿子,如今也是第一次进这议事厅,而且这第一进来。便被深深的惊呆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没有睡醒!”李明远一边嚼着自己的舌尖,一边在心里自我警醒道。他坚信这一切都是幻觉,又或者说自己现在是在做梦,一觉醒来,便什么都没有了。

正当李明远在心里安慰自己时,夏侯勇腆着将军肚,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了,看着呆木鹅似的李明远,立刻没好气道,“臭小子,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老子有话要跟你说!”

夏侯勇的铜锣音打破了议事厅的宁静,也打破了这份宁静与安宁。李明远一直觉的自己是个粗人,但也是个懂得欣赏的粗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刚进屋,会被这份宁静祥和的氛围所倾倒的原因,但是夏侯勇的出息却直接打破了这份祥和,让李明远感觉颇为不爽。

“干爹,你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不声不响啊?这样会吓死人的,下次要注意啊!”李明远拍着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肝,没好气道。

一向都是自己训人,长这么大,除了自己老娘和媳妇之外,夏侯勇还真没被人如此简单粗暴的埋怨过,这让他不爽的同时,还有几分新鲜感,不得不说,这位侯爷估计是砍人砍得实在太多,心理已经开始有变态的倾向了。

“臭小子,怎么跟你干爹说话呢?也太没礼貌了!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啊!不然你知道后果的!”夏侯勇得意的瞪了眼李明远,霸气四溢的警告道。

第128章 没有秘密

对于夏侯勇的威胁,说实话,李明远已经从某种程度上免疫了,就那么几句话,夏侯勇翻来覆去,颠来倒去的,实在是没什么新意。说的人没感觉,听的人耳朵都快摸出老茧了!

“行了,知道了,您说吧,这么急匆匆的找我过来又是什么事啊?是藏私房钱被干娘知道了,还是在外面私生活不检点被发现了啊?”李明远没大没小的盯着夏侯勇嗤笑道。

原本还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夏侯勇一下子被李明远给戳到了死,整个人瞬间萎靡了。李明远说的这些都是他在家庭和情感问题上的失败案例,没一件案例背后,都是一桩桩凄惨无比的血泪史啊!

“胡说什么呢,这才找你来是有正事,是大事!”没好气的瞪了眼李明远后,夏侯勇再次开口道。

“我知道啊,哪次您老人家找我来不是正事大事啊!不过话说回来哦,这些事对于您老人家来说,确实是大事,不然大冬天的不许上床上睡,这事确实是残忍了一些!”李明远大大咧咧的喝着水不以为意道。

不管是夏侯勇还是李明远,都是喜欢口里花花的主,这也是二人为什么能不受辈分,地位的差距,聊到一起的原因,说到底,还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你个臭小子不说这些话会死么,这次把你喊过来是要告诉你,岳神飞他们派出的斥候已经在今天赶回来了!”夏侯勇一边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淡然道。

原本还神游天外,双目无神的李明远一下子来劲了。贼兮兮的桃花眼盯着夏侯勇道,“真的么?斥候说什么了?这次行动是顺利还是不顺利,预计有多少缴获?”

面对李明远的一脸期待之色,心里本来就有些不爽的夏侯勇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大好头颅向上四十五度角仰视房梁,没好气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问,岳将军他们这次行动顺不顺利,大概有多少缴获,多少伤亡!”李明远一字一顿,加重语气道。

“哦,你说这个啊!”夏侯勇一副才听明白的样子,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李明远道,“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李明远当然猜到这老家伙是在故意卖关子,骗骗自己还拿他没辙。

“我什么我啊!我是好人,这不用你说!”夏侯勇抬头挺胸收腹,颇为自豪道。

尽管李明远心里也已经猜到,从夏侯勇的语气和神色看来,只怕这次行动一定是相当的成功和安全了,但是具体是个怎样的情况,他却是不能猜到的。倘若是个小事,忍个一俩天,到时候就算夏侯勇卖关子不说,答案也会水落石出。但是在这件事上,李明远却是没有多大的忍耐之心,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件自己提出来的方案到底取得了多大的成功。

“干爹,您是个行家,满腹韬略,单身一人可吓退百万雄兵,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乃是千年一出的旷世奇才,我相信您老人家一定会对这件事了解的非常清楚的!”李明远厚着脸皮大拍马屁,内容之恶心,连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夏侯勇是个粗人,虽说奸诈了那么一点点,心狠了那么一点点,小气了那么一点点,腹黑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脸皮还是那么薄了一点点,因此在李明远的马屁攻势下,他很快就有些吃不消。

“你不用再拍我马屁了,说再多也没用,我告诉你,就算你说破大天,这件事我依然不是很清楚!”夏侯勇黑着老脸没好气道。

原本就已经不要节的李明远短时感觉自己不光节没了,就连贞和情也被这货给气的碎了一地,当时就恨不得将夏侯勇这厮拉出去,让一百头母猪揉虐一百遍,好叫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冷静,冲动是魔鬼,忍一时风平浪静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暂时有修养的人,不跟他计较,不跟他计较!”李明远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因小失大,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心中的怒火平息下来。

看着一脸得意微笑的夏侯勇,李明云在心里绞尽脑汁的想着破解他攻势的妙招,忽然眉头一舒,计上心来!

“既然侯爷您不愿意说,那我也没办法了!原本还打算先把岳将军他们的战况给统计出来,我好提前把银子准备好,但是现在看来,只怕是没希望了。诶,到时候远征的将士们回来发现银子还没有准备好,冲动之下会干出什么事来,那该怎么办呢!”李明远若有所思道。

原本应该有所顾忌的夏侯勇非但没有担心,反而一脸轻松,无所谓道,“没事啦,反正你在军营里囤积的银子够给弟兄们分了,你放心,我相信大家一定会承你这份人情的!”

夏侯勇的话让李明远直接脸色发黑,昏昏欲倒。

“这,这你怎么知道,干这件事的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啊!”李明远盯着夏侯勇难以置信道。

关于这批银子的安排,运输,押送,看押,一切的一切都是李明远和孙先勇精心设计安排的,做到万无一失的同时,也尽力达到了保密的要求,除了他二人之外,就连押送的士卒都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没想到夏侯勇竟然知道了,而且知道的非常清楚,估计他已经热心的替自己将银子给清点过一遍了。

一想到自己精心设置的保密计划在夏侯勇面前竟是如此的无所遁形,李明远顿时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心中除了失落之外,更多的则是难以言语的恐惧。可怕,可怕,实在是太过可怕。

夏侯勇并没有意识到李明远的失神,也没有想到此时的李明远心中已经是在高速运转,打闹也在急剧思考。而是以为自己的这位干儿子被自己的雷霆手段给镇住了。不禁颇有几分得意。从人了这个干儿子起,俩人之间大大小小的较量只怕有几十次之多,但绝大多数都是岳神飞败北,实在是让这位侯爷感到汗颜!

第129章 瓜分烧鸡

看着得意洋洋的夏侯勇,李明远也只好在一旁傻笑,但心里却一下子想通了许多,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是多么的大胆。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狮子面前吃肉啊!稍有不慎,绝对是死无全尸啊!

夏侯勇是什么,那是皇帝钦封的玉门侯,跺跺脚,凉州城都得抖三抖的人物。自己虽说是他名义上的干儿子,但是之前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是太过放肆了。好在夏侯勇也是个心胸宽广的人物,没有在意这些,倘若换个小肚鸡肠的,只怕自己早就不着道躺在那个乱葬岗上了。

一边在心中后怕的同时,李明远也在盘算着到底是谁把自己将银子存放在军营的消息告诉夏侯勇的。

知道李明远身家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但是知道自己运银的就只有孙先勇和他手下的士卒了。就连玉心和秋竹李明远都没有跟她们说,所以他很轻松的确定了嫌疑人。

原本李明远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钱就绝不了的事,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财力砸下去,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但是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坐井观天了。自己有钱又怎样,真正听自己话的没几个。就拿孙先勇和他的士卒们来说,自己就算砸出再多的钱来,他们依然只会把自己当成有钱的大户,绝对不会有什么尊敬之心,他们心中只有夏侯勇,自己跟他相比,连蝼蚁都算不上。

如此这么一想,李明远心中也淡然了许多。轮在虎贲军中的影响力,没有人比得上夏侯勇,尤其是在中军,夏侯勇绝对是一言九鼎的主。就算这时候他举旗造反,相信也一定会是从者如云,因为这么多年来,夏侯勇的人格魅力已经对这些将士们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大多数人都是夏侯勇的拥护者和崇拜者,至于李明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他得罪夏侯勇,再有钱也不行!

“侯爷,你坑我哪!”李明远看着夏侯勇一脸悲愤,颇为伤感。

“哈哈哈。你说什么啊,我不懂诶!”在这一瞬间,夏侯勇忽然发现原来生活是如此的美好。有事没事的打击下这个不尊重长辈的家伙也是件非常有趣,有意义的事!

“得,你不说我也不问了,还有什么事不,没事我先回去睡觉了!”李明远低着头无精打采道。

一看李明远那萎靡不振的样子,夏侯勇立刻感到一丝无趣,不禁绷着脸训斥道,“睡睡睡,一个年轻小伙子,一天到晚,不思上进,就知道睡觉,能有多大出息?有这个时间,你就不能学学我,多看看书,多思考思考人生的意义吗?”

“侯爷,您是说让说我向您学习?”李明远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怎么了,不可以吗?”夏侯勇再次仰视房梁道。

“学习您什么呢?藏私房钱被抓,还是其他啥?”李明远咧嘴贼笑道。

“哼,你真以为本侯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告诉你,就在你来之前,我一直在读书,领会圣人之道!”夏侯勇挺直腰板,颇为自信道。

李明远有些不敢相信的打量着看上去似乎羽化登仙的夏侯勇,一字一顿道,“您说您在干什么?”

“看书!”

“看的什么书?”

“恩,恩,论语!”夏侯勇有些慌乱。

“书呢,让我瞧瞧!”

“这呢!”夏侯勇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本书递过来。

李明远一看真是论语,不禁更加好奇。难道这位只会砍人的主真的转性了,想要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不成?

“真是论语啊!”李明远接过书有些不敢相信道。

“那是自然的,本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怎么会没事欺骗你呢!”夏侯勇此时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准备一把纸扇,不然的话此刻衬景的扇扇风,一定是无比的潇洒!

“但是侯爷,请问这封面上的油花是什么?”李明远指着论语封面上的一滴滴油斑,有些好奇道!

“额,这个,这个应该是我读书太用功了,所以留下了不少的汗水所致,恩!就是这样的!”夏侯勇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连连自我辩解道。

“不会吧,那侯爷您这不是流汗,是流油啊!”李明远放佛已经猜到了什么。

夏侯勇一下子有些恼羞成怒了,没好气道,“好好的汗水怎么会是油水呢?一定是你搞错了,行了别看了,赶紧把书还给我!”

李明远将书放在鼻子边轻轻一嗅,恍然大悟道,“侯爷,这烧鸡的味道如何?”

“一般般,就是味道淡了点,如果可以的话,再来点老酒,那味道必是极好的!”夏侯勇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又是一阵脸黑,而李明远则是露出了得意的jian笑。

“不错不错,看着论语,吃着烧鸡,想着老酒,这一切都是极好的,说明侯爷老人家也是很会享受生活的!”李明远托着下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直接将夏侯勇打入失败的深渊。

好在夏侯勇也是久经风浪的主,这点小小的打击绝对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的,更别提会不会给心理留下什么阴影了。当下夏侯勇也不犹豫,摆摆手招呼道,“行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赶紧把门关好,咱爷俩把这只该死的烧鸡给五马分尸吧!”

“得嘞,您说怎么办便怎么办!”李明远肚子也有些饿了,当下屁颠屁颠的将门从里面锁上,待他转过身来时,夏侯勇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油光锃亮的烧鸡了。

烧鸡乃是汉族风味菜肴。将涂过饴糖的鸡油炸,然后用香料制成的卤水煮制而成。香味浓郁,味美可口。

李明远也是个吃烧鸡的行家,根据他的经验,夏侯勇手上的烧鸡,绝对是鸡中的极品,因为做熟的鸡,怎样证明是不是病鸡,从外部色泽已经看不出来,这时就要看鸡的眼睛,如果双眼半睁半闭状况,则不是病鸡。

如果鸡的眼睛是全部闭着的,同时眼眶下陷,鸡冠显得十分干巴,就证明这是病死的鸡。而无病的鸡烧制后眼眶饱满,有的鸡虽然眼睛稍闭,但眼球仍明亮,鸡冠湿润,血线匀细、清晰。夏侯勇手上的烧鸡一定是火鸡烹制,味道之美令人谗言欲滴啊!

第130章 一起发财

夏侯勇掏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小刀,干净利落的将烧鸡一分为二,递给李明远一半后,俩人开始了烧鸡消灭战。

“神飞他们这次的行动很顺利,干掉了一个匈奴部落,缴获非常丰盛。可以说是数十年来,打的最成功的一仗,如果将战果上报朝廷的话,一定会奖赏丰厚!”夏侯勇咬口鸡腿,带着几分惋惜道。

李明远微微一愣,随即也释然了。确实,打了一场大胜仗,但是却不能让上面知道。就好比一个人买了一件奢华无比,美轮美奂的衣服,却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穿出去一样,这实在是有些让人难受。

“就算上报朝廷,实质性的奖励也很难得到,而且还会引来匈奴人的仇视,到时候带来的后果就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了!”李明远在一旁理智的分析道。

夏侯勇闻言赞同的点点头。确实,这些年来,虎贲军之所以能够据关而守,除了城墙坚硬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匈奴内部也不团结。匈奴右贤王:乌维,匈奴左贤王:冒顿以及匈奴王:头曼三人掌握了匈奴的全部有生力量。倘若这三人团结一心,眼下的大华西部局势绝不是现在的胶着之局,也许匈奴人破关而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是,如果现在夏侯勇派人深入敌后围歼匈奴人的消息传出去,势必会引起渲染大波,有功之臣升官发财的同时,匈奴人那边的面子一定挂不住。到时候匈奴三大势力一合计,:他娘的,大华欺人太甚了,大家干脆合伙先把他们给灭了吧!到时候虎贲就悲剧了,夏侯勇也没好果子吃。所以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由虎贲自己内部消化。

“如果路上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估计明天先头部队就会先行抵达,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弟兄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牛羊分批运送进城,那样造成的影响也会小很多!”夏侯勇很理智的娓娓而谈,一代名将的能力充分展现出来。

对于夏侯勇的提议,李明远自然是点头称赞。这方面夏侯勇才是行家,自己还是差太多了。

不经意间,夏侯勇已经将一系列的事情充分安排完毕,完全不用李明远心,只要他到时候准备好银子就行。

“对了,明远,这次神飞他们搞来的牛羊只怕有数千匹。另外还有数百匹草原骏马。不过提前声明,这牛羊可以卖给你。但是骏马却是不行的。除了老弱病残,健壮的由我军队接收!”夏侯勇是武将,也是非常注重骑兵的统帅,当然知道骏马对一只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马匹就算李明远出价再高都不会卖出去的。

“这个您放心,马肉远远比不上牛肉和羊肉美味,我是不会要的!您尽管用来训练精兵便是!”李明远不以为意道。

“如此甚好,但是这么多的牛羊就算你的火锅店,短时间只怕也消化不了啊!难不成你想把多余的牛羊饲养起来?”夏侯勇有些好奇道。

“我吃饱了撑得啊,没是养那么多牛羊?您放心,如今火锅店已经在威武郡的诸多县城中都开设了分店,而且正在快速向其他郡县扩散中。这段时间,整个凉州的牛羊都快被我们买光了,岳将军他们搞来的这批牛羊正好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充分供应火锅店的需要后,我再联系一批内地的商人,如今不少富户缺少健壮的牛来耕地,咱们缴获的这批牛相信富户们一定会很喜欢!”李明远早就做好了准备,莫说几千头,就是几万头也有办法给他销出去。

听到李明远的计划夏侯勇不禁砸砸舌,他虽然不懂这些,但是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匈奴人的牛是有多健壮,他当然知道,跟关内用的耕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关内的牛尚且那么贵的价格,那么匈奴人的牛价格最起码翻倍,这其中的利润让人震撼。

“好小子,感情我们都是被你当枪使了,累死累活挣得那几个钱只怕都没你的九牛一毛多。那些牛羊,你转手一卖,估计这辈子花天酒地都够了!”夏侯勇看和李明远羡慕嫉妒恨道。

看着夏侯勇一脸哀怨的样子,李明远也不好再刺激他,轻轻摸着下巴解释道,“侯爷放心,我已经寻思好了,以后咱们就合伙做生意了。赚的钱,一起分!”

听到李明远的提议,夏侯勇不禁有些心动。他虽然是个正儿八经的侯爷,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但是夏侯家家教严明,加上老太君也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任何有违国家法度的事都不准夏侯勇沾。所以夏侯勇一个堂堂国侯也没多少零花钱,更别说像其他达官显贵那样一掷千金,潇洒豪迈了!

“哼,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堂堂国侯怎么会跟你这种,这种奸商同流合污!”夏侯勇为自己的歪念感到一丝羞愧,红着脸不满道。

对于这种表面冠冕堂皇,暗地里却那个啥的人李明远见多了。对于这些手握大权的高官,只要舍得砸钱,没有什么打不垮的官员。

“侯爷,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什么叫奸商,你说谁是都行,就是不能说我。你说我又是你干儿子,又是你部下,你说我是奸商,那你是啥?大奸商吗?”李明远一双桃花眼很是迷茫道。

“你,我说不过你,反正我把话撂这,想要我跟你干坏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夏侯勇拍着胸脯掷地有声。

李明远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道,“干爹,不要激动,你不同意我又不会强求,没事的!放心,该有的礼数我是不会少的!以后您要是想去哪里耍耍,尽管找我,我给你钱!”

一句我给你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伤了夏侯勇的自尊,堂堂国侯,出去花天酒地还要干儿子买单,这要传出去,估计会笑掉人家大牙,他自己也会没脸见人。但是奈何人家说的是实话,纵使夏侯勇心里不爽,却也没法把话说死,脖子都被气粗了。

第131章 凯旋而归

待李明远从议事厅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他跟夏侯勇在议事厅里,就着半只烧鸡,滔滔不绝的好几个时辰,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豪情气概。

夏侯勇第一次向其提到了他目前的处境,皇上老迈,俩个皇子又都是志在必得。一旦他们当中的一个登上帝位。像夏侯勇这样的老臣是绝对没有活路的。因为新君毕竟还年轻,一旦没有足够的魄力,难免这些手握军权的大将会心生不满,与其到时候发生什么不可预计的意外,倒不如趁早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无论哪个皇子登基,第一个收拾的肯定就是玉门侯夏侯勇。没办法,谁让他是典型呢。把他收拾了既扼杀了危险,也取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一箭双雕的事,相信皇帝一定很乐意做。

大华的军队中,真正有着强大影响力的便是周泰,杨再兴,夏侯勇三人。周泰已经七十高龄,而且多年不掌兵,只是挂个兵马大元帅的空衔,三个儿子全部为过捐躯,只有一个小孙子,才十多岁,算得上是满门忠烈,这样的臣子,就算再无道的昏君也不会将他怎样。

周泰一排除,就剩下正春秋鼎盛的杨再兴和夏侯勇了。杨再兴七个儿子据说个个骁勇善战,统称杨家将,这么多年来跟突厥人打的是头破血流,除了老二,老三战死外,剩下的五个儿子都跟达官显贵联姻了。

大郎杨泰,娶得是安王赵长勋的女儿铁仙公主,算得上是半个皇亲,另外几个都是跟朝中大员联姻,可以说眼下的杨家就是一颗大树,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真正的罪名,谁要是动了杨家就是跟小半个大华官员过不去,那后果,就算是皇上也要掂量掂量。

随着几个有影响力的都被一一排除了,剩下的就只有夏侯勇了。怎么看这位侯爷都是适合拿来祭旗的角色,所以夏侯勇的倒台是必然的。除非奇迹发生。比如俩个皇子不明不白的死了,然后上来一个对夏侯勇挺友好的皇帝,到时候说不定不但不会被整治,就是加官进爵,也是很有可能的,玉门侯变成玉门公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这个梦有点难做。

说实话,李明远对现在的小日子还是挺满意的,有吃有玩,还有俸禄拿。闲的没事还可以做做生意,挣点小钱贴补家用。但是这些小康生活都是有前提的,那边是夏侯勇这颗大树不能倒下,一旦夏侯勇没了,他李明远的好日子也指定到头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因为跟夏侯勇的亲密关系而受到权贵们的特殊照顾,李明远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当然知道在这个年代里,对于普通人来说皇权意味着什么。皇帝要你三更死,绝对活不过五更天。你不死那就是不尊皇命,罪加一等,由不得你不屈服。

“这年头,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皇帝,惹不起啊!”这是李明远如今最深的体会。

因为有心事,所以晚上李明远难得的抱着秋竹睡了,让饱经揉虐的秋竹也好好的睡了一晚上。这一觉,俩人睡得都挺香甜,李明远还梦见自己娶了皇帝的女儿,废掉了自己的俩个小舅子,自己过了把皇帝瘾。

翌日,李明远跟着孙先勇带的大股部队出城迎接岳神飞的铁骑。这也是夏侯勇想出的方法。到时候让岳神飞带着一批人马先跟着大部队撤回来,这样更加降低了被别人发现的概率。

“明远,只怕这次岳将军他们斩获颇丰啊!”孙先勇跟李明远各骑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对于孙先勇毫无原则的出卖自己的行为,李明远还是有些不齿的。不过那也没办法,人家是夏侯勇一手提拔上来的。几十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交情不是自己百十两银子就打动的了的,所以他也不好给孙先勇脸色看,只是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道,“是啊,估计会狠狠赚上一笔!”

孙先勇似乎听出了李明远的言外之意,也心领神会的笑笑,不再言语。

这边李明远等人在前进,那边岳神飞也志得意满的带着部下押着牛羊前进。一大早他就撒出去了十几个斥候,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了。这次自己立此大功,相信少不了前来迎接的队伍,一想到被众人簇拥的感觉,岳神飞顿时觉得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跟出发前相比,这次回来的队伍竟然是扩大了十几倍,尤其是数千头牛羊,更加是让人眼馋,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弟兄们,加把劲,今天就能到家了。侯爷出发前就发话了,只要大家伙活着回去,他就请咱们喝酒,喝个痛快!”岳神飞一改往昔的沉着淡定,向着身后长长的行军队伍道。

原本有些劳累的军队,顿时再次焕发生机。从草原回来之后,夏侯勇为了避免暴露行踪,特地让大家白天休息,晚上才行军,搞得不少将士很不习惯,哈欠连天。如今到了家门口,一想起夏侯勇早已准备好的香醇美酒,不少将士感觉自己口水都滴下来了。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岳神飞派出的第一队斥候已经飞奔而归,原来他们已经遇到了孙先勇带领的迎接队伍,双方的距离也就四五十里,小半天就能回合。

让累的气喘吁吁的斥候领赏下去休息后,岳神飞划出四百人跟着自己快速进发,剩下的人则在杜修远和高志平的节制下,缓慢前进,而且是要多慢就多慢,天黑之前不能出现在玉门关十里之内,否则军法从事。

岳神飞是个智将,尽管因为时间关系,夏侯勇并没有和他提到战后的很多细节,比如一定要将战场打扫干净,制造成匈奴人内部火并的假象。撤军的时候一定要做好掩护工作。将部队尽量分散开来,各部交替掩护。以最小的损失撤离危险地带。再加上尽量避免白天行军,一面暴露行踪等等,这些都是在没人建议的情况下,岳神飞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便是岳神飞的实力,也是他成为夏侯勇最看重的原因!

第132章 换装

孙先勇和李明远骑马赶在迎接队伍的最前方,颇有一马当先之势。孙先勇对李明远还是带有几分畏惧的,于是走到李明远身边找话题道,“明远,你可知这玉门关,玉门二字的由来?”

这个不算太难的题目还真把李明远给难住了,不禁带着几分好奇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孙将军可否解释一二?”

孙先勇得意的一笑,润润喉咙道,“这个故事说起来就很长了。相传,古时候,在甘肃小方城西面,有个驿站叫“马迷兔”,又叫“马迷途”。商队从边陲于阗运玉到中原都要经过此地。这里的地形十分复杂:沼泽遍布、沟壑纵横、森林蔽日、杂草丛生。每当运玉石的商队赶上酷热天气上路时,为避免白天人、畜中暑,总是喜欢晚上凉凉快快赶路。因此,每当马队走到这里,总是一片黑暗,辨不清方向,就连经常往返于此路的老马也会晕头转向,难以识途,“马迷途”的名字就是这样叫起来的。

这孙先勇祖上是说评书的,在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里,说评书的那虽然地位不高,但却很受欢迎,所以孙先勇这家伙的口才那绝对是了不得,短短百字,竟是成功勾引起了李明远的兴趣。

“有一支专贩玉石和丝绸的商队,常年奔波于这条路上,也常常在“马迷途”迷失方向。有一次商队刚进入“马迷途”就迷路了。人们正在焦急万分之际,忽然不远处落下一只孤雁。商队中一个小伙子悄悄地把大雁抓住,心地善良的他,把它抱在怀里,准备带出“马迷途”后再放掉!

不一会儿,只见大雁流着眼泪对小伙子咕噜咕噜地叫着说:“咕噜咕噜,给我食咕噜咕噜,能台迷途。”小伙子听后恍然大悟,知道大雁是因为饿得飞不动才掉队的,便立即拿出自己的干粮和水让大雁吃个饱。大雁吃饱以后,呼的飞上天空,不断盘旋,领着商队走出了“马迷途”,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小方盘城。

过了一段时间,这支商队又在“马迷途”迷失了方向,那只大雁又飞来在空中叫着:“咕噜咕噜,商队迷路。咕噜咕噜,方盘镶玉。”边叫边飞,又引着商队走出了迷途。只有那只救大雁的小伙子听懂了大雁的话语,并转告领队的老板说:“大雁叫我们在小方盘城上镶上一块夜光墨绿玉的玉石,以后商队有了目标,就再也不会迷路了。”老板听后,心里一盘算,一块夜光墨绿玉要值几千两银子,实在舍不得,就没有答应。

孙先勇摇头晃脑的继续道,听得李明远和几个离他较近的将士瞬间沉浸其中,这让孙先勇好不得意。

“没想到下一次商队又在“马迷途”迷了路,数天找不到水源,骆驼干渴得喘着粗气,人人嘴干舌燥,口渴得寸步难行,生命危在旦夕,正在此时,那只大雁又飞来了,并在上空叫道:“商队迷路,方盘镶玉,不舍墨玉绝不引路。”小伙子听罢急忙转告给老板,老板慌了手脚,忙问小伙子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小伙子说:“你赶快跪下向大雁起誓:‘一定镶玉,绝不食言。’。”

老板马上照小伙子说的,跪着向大雁起誓,大雁听后,在空中旋转片刻,把商队又一次引出了“马迷途”,商队得救了。到达小方盘城后,老板再也不敢爱财了,立刻挑了一块最大最好的夜光墨绿玉,镶在关楼的顶端,每当夜幕降临之际,这块玉便发出耀眼的光芒,方圆数十里之外看得清清楚楚,过往商队有了目标,再也不迷路了。从此,小方盘城就改名“玉门关”。

孙先勇摇头晃脑的将这个段子讲完,不少将士纷纷鼓掌叫好。尽管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孙先勇讲这个故事,但人家是顶头上司,再加上这讲的确实不赖,所以或多或少总得给点面子。所以掌声滔滔不绝,颇有几分领导人讲完话后,台下员工拍马屁的样子。

如果说从故事的角度来讲的话,孙先勇这段子确实不错。非常适合十五岁以下的儿童听,但是从史实的角度来说,就有些胡编乱造了。因为事实上玉门关是汉武帝时所建,因这里是古代通往西域的重要交通要道,从西域输入和阗玉石就从此入关,所以得名玉门关。

不过李明远不是砖家,也不是叫兽,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跟孙先勇争辩什么。没必要,也不值当。

“孙将军,我估摸着怎么跟岳将军相差没多远了!”李明远骑在马上,努力眺望远方道。

孙先勇摘下马上的水壶,饱饮一口甘甜的泉水后,满足道,“你说的不错,距离刚才第一批斥候回去有些时候了,我想最多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吧。说不定咱们就要撞上了!”

“我猜也是,呵呵,真不知道岳将军他们这几天过得怎样。我猜一定不好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也不为过!”也许是成功在即,李明远此刻的心情格外的好,说不出的喜庆。

孙先勇摸摸下巴上的胡须,点头赞同道,“我猜也是,毕竟这差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纵观虎贲,除了侯爷之外,也就老岳有着能耐了!”

正如李明远所猜的那样,此时的岳神飞也是归心似箭。虽说这次出征也算是虎口里拔牙,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不过总的来说还算是幸运,就算不能上报朝廷请功,但是一定能狠狠地捞一笔银子,而且在侯爷心中的地位也会更加的牢不可破。

“弟兄们,别磨蹭了,现在我命令,全军换下这身匈奴人的皮,穿回我们虎贲的军服,一切准备就绪后,全速前进,让迎接的弟兄们好好看看我们的风采!”岳神飞一把拽下自己身上穿的匈奴服饰,对着数百将士高呼道。

深入敌后的这段日子里,岳神飞一直觉得身上痒痒的,很不舒服,现在他才忽然明白过来,一定是穿匈奴人的这身皮穿久了,身上长虱子了!

第133章 俩军相迎

大华的军服有步军服装和马军服装之分,春衣、冬衣也有不同。如步军春衣有皂绸衫、白绢汗衫、白绢夹裤、紫罗头巾、蓝黄搭膊、白绢衬衣、麻鞋;步军冬衣有皂绸绵披袄、黄绢绵袄、白绢绵袜头裤、紫罗头巾、蓝黄搭膊、麻鞋。马军用绯绢勒帛取代蓝黄搭膊,冬衣增加白绢夹袜头裤,其余与步军同。

原本在文德皇帝之前,大华的军服会根据军队所驻扎的地域,气候,条件,以及作战环境,面对的敌人等种种因素,加以改进。但后来因为重重原因,很多装备都被权贵们以太过铺张浪费为由给削减掉了,接过造成将士们的伤亡率大大增加,军中上下骂声一片。

不过骂归骂,不满归不满,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朝中大员哪怕是猪油蒙了心,让你当兵的不穿军服去打仗,你也得屁颠屁颠的执行,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权呢,除非你把状告到皇帝那。不过就算告到皇上那也没用,指不定皇上帮着谁呢!

言归正传,在所有士卒换好军服后,这支军队立刻精神焕发,又有了虎贲精锐的样子。数百铁骑,策马奔腾,卷起整整尘土。

骑兵其实也是步兵中的一种,是步兵中乘马执行任务的部队、分队。既能乘马作战,又能徒步作战。通常担负正面突击、迂回包围、追击、奔袭等任务。其行动轻捷,受地形、气象影响较小。

而且骑兵要求将士有高超的骑术和良好的个人技艺。这对于非游牧民族来说,是需要长期训练和培养的。所以像大华这样的农耕民族国家,是很难培养出具有专门技艺的骑兵。这也是虎贲军无法大规模对外作战的原因之一。

尽管受各方面条件,环境的压制,但是大华的爱国将领们依然没有放弃对骑兵的投入。他们不是那些居庙堂之高,只读四书五经的高官圣贤,他们只希望自己的士卒能够强大一些,更强大一些。因此多年来夏侯勇一直致力于发展骑兵,岳神飞带出的军马,虽只有四百人,但人马合一,硬是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

“孙将军,你听,什么声音!”李明远忽然停马侧听道。

“还能是什么声音,应该是岳将军他们赶过来了!”孙先勇只稍稍一听,便不以为意道。

对于孙先勇的话,李明远竟有几分怀疑。因为他是知道的,岳神飞这次是轻装简从,手下将士撑死了一千人,这段时间里又跟匈奴人开战,难免会有牺牲。剩下的将士应该也就在几百人左右,这几百人的骑兵怎么会有如此震天的气势,这声音听上去,用万马奔腾形容也不为过。

“报,报告将军,岳将军已经带着数百弟兄赶过来了!”就在李明远匪夷所思之际,孙先勇派出的斥候飞奔而来,急声高呼道。

“行了,知道了,下去歇着吧!”孙先勇挥挥手满意道。

斥候领命退下,孙先勇看着李明远,带着几分得意道,“明远,没什么好奇怪的。你莫听这声音听上去吓人,其实没多少人,我估摸着也就四五百人,一千多匹马!”

孙先勇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的话,李明远自然是要信的。但是就算是一千匹马,跑出这样的架势,想必一定都是良驹。而且他感兴趣的是孙先勇到底是凭什么判断的这么准确,连多少人,多少马都听得出来,这未免太变态了点。

已经确定是自己人后,那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孙先勇一马当先带着人飞奔而去,李明远也骑着马紧随其后,他期待着与岳神飞的重逢。

“将军,您看,是孙将军!”草原一战,章勇的勇猛顽强让岳神飞很是满意,直接让其跟随自己左右,也算是半个亲随了。

岳神飞闻言凝视前方,果然,前方一队骑兵正飞驰而来,领头的正是熟人孙先勇。

“好家伙,还是老孙够义气!”岳神飞一看是老熟人过来迎接,原本就喜悦的心情更加惬意。

要说这李明远,悟性还着实不赖,除了对学习没有多大的好感之外,这吃喝玩乐,坑蒙拐骗那绝对是一点就通,甚至还有举一反三的本事,加以培养,一定可以加纨绔子弟这个称号发扬光大。

尽管不是什么运动健将,但是李明远骑马的本事还是相当不错的。一匹最普通的军马,硬是在他骑出了汗血宝马的气势,比之孙先勇,也差不到哪去。

“卑职李明云(孙先勇)参见岳将军!”李明远和孙先勇快马赶到岳神飞身前下马弯腰恭敬道。

‘快快免礼,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见外!”岳神飞很享受这种别人膜拜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不过他知道自己不是夏侯勇,还没那个资格摆那么大的谱,所以稍稍停顿之后,便亲自下马将俩人扶起,满是柔和道。

“将军此次远击匈奴,当着是我大华自先皇以来,对蛮夷打的最主动的一仗啊!”孙先勇看着锋芒毕露的岳神飞,钦佩不已。

一旁的李明远也恭维道,“将军神勇,当为吾辈军人楷模!”

如果是个道行不深的,被俩人这么一吹捧,估计早就不知云里雾里了,但是岳神飞却只是哈哈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便牵着马跟二人居中并肩而行。

孙先勇和李明远这次出来已经其实也就是走走场子,因为手下将士也不知道岳神飞等人是从哪回来,干什么的。主要就是给归来将士一种荣耀感,好教他们知道组织上没忘记他们立下的赫赫战功。

“将军此行,有何收获?”李明远缓步好奇道。

“明远这话问道正茬上了。不瞒你讲,这次跟匈奴人面对面干了一仗,我算是看透了一些本质,这匈奴人也是人,俩个肩膀扛个脑袋,一刀下去,也是鲜血直流,他们也怕死,他们也知道跑,也知道投降,没什么好怕的!”岳神飞带着几分骄纵道。

第134章 精忠报国

岳神飞本就会一员悍将,此次深入敌后的一战更是让他凭添几分好胜之心。这是李明远想看到的,又是不想看到的。一个军队不能没有锐气,但也不能太过骄纵,骄兵必败,这是不变的真理。

“侯爷今天忙什么呢?”岳神飞忽然向一旁的孙先勇询问道。

一直满脸阳光的孙先勇听到这话,颇有些拘束和尴尬。顾左右而言他赔笑道,“将军有所不知,侯爷军中事务缠身,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所以特地派明远跟末将一起来迎接您!”

听到孙先勇的托辞,岳神飞不禁有几分不满,不过倒也没有深追究什么,满不在乎的点点头之后,便不再言语,显然是有些不大乐意,原本柔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李明远和孙先勇几次想找个话题聊聊,但是岳神飞一直紧绷着张脸,搞得俩人碰了一鼻子的灰。

其实岳神飞倒也不是真有多小心眼,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立了这么大功,而且这些年来跟着夏侯勇身边鞍前马后,出谋划策的,这次又是大胜而归,夏侯勇再怎么忙,出来迎接下自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但偏偏他没来,到底是什么用意呢?由不得岳神飞不在心里胡思乱想了。

“孙将军,要不您先行一步,让家里的弟兄们准备准备,大鱼大肉的都上桌,我跟岳将军随后就到!”李明远忽然向孙先勇开口道。

尽管有些好奇李明远为何这么吩咐,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孙先勇也知道这位顶头老大的干儿子也是高瞻远瞩的少年郎,当下孙先勇也不询问,向岳神飞行礼之后,便策马而去。

“岳将军心里很不好受吧!”李明远环顾四方,发现最近的人离自己都有二三十米远后,这才在岳神飞耳边低语道。

一直扳着脸的岳神飞闻言脸色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心中杀机涌动。他是对夏侯勇有几分不满,但只是在心里想想,倘若捅出去的话,他这个官也不用当了,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其实侯爷也却是很想过来,且不说将军这次立下的惊天大功,就凭这么多年来,您跟这侯爷尸山血海拼出来的感情,侯爷倘若有一丝办法,他都会想办法赶过来的!”李明远轻抚马背道。

岳神飞不置可否的笑笑,笑脸依旧道,“明远你想多了,我心里怎么可能不好受,这次成功带着弟兄们回来,我心里高兴的紧。”

岳神飞高不高兴,李明远心中自然有数,但他也只能把话说到这。反正该讲的情况也已经讲明,倘若岳神飞心里还有什么疙瘩的话,那李明远也没办法,他不是神仙,伸伸手就让别人心悦诚服的听自己的,不现实。

俩人一路无语,大军快速挺进玉门关,一进军营,果然是酒香四溢,数不清的大锅里炖着香喷喷的猪肉,好不诱人。莫说平日里吃不饱穿不暖的普通士卒了,就是李明远这种过惯了小康生活的主,此时竟也有了一丝馋意。

“岳将军,怎样,这都是侯爷精心为您和兄弟们准备的!”李明远指着热火朝天的军营,向岳神飞介绍道。

“很好,侯爷费心了!”岳神飞一脸拘谨的笑,似乎和远击匈奴前没什么俩样。

就在二人踏进大营之时,早已迫不及待的夏侯勇箭步上前,一把抱住岳神飞道,“老岳,你个,可把老子担心死了,怎样,这次一切顺利吧?受伤没有?”

面对夏侯勇的热情,岳神飞也是表现的欢欣喜悦,完全没有之前的不满和愤怒,让李明远一度认为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等到将所有人安顿下来后,锅中的肉食也已经炖的差不多了,一对夏侯勇的亲兵早已启程出发去换岳神飞留守的将士回营用食。整个大营一片欢乐祥和。

“弟兄们,这次大家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吃到一半,夏侯勇忽然端起酒杯,向在场所有远征军将士道。

侯爷敬酒,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享受的待遇,一众将士俱是感激不已,纷纷呢举杯痛饮。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夏侯勇忽然向一旁的李明远建议道,“明远,我知道你小子吹拉弹唱有一手,今天难得大家伙这么高兴,你赶紧搞首小曲唱唱,助助兴!”

夏侯勇的提议得到全体将士的赞同,但是主角李明远却是哭笑不得。因为夏侯勇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有歧义了,什么叫吹拉弹唱有一手啊?你是夸我哪还是损我哪。你要真想听小曲,去飘香阁啊,那里有的是姑娘,让你美美的听个够!

大庭广众之下,李明远也不好不给李明远面子。再说了,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呢,怎么着也得像个办法脱身。

“好,既然侯爷和这么多兄弟看的起我,那明远再推辞就显得矫情做作了,那我便即兴创作首吧!”李明远灵光一闪,高深莫测道。

李明远的才名其实早就在虎贲内部传扬开来了,各种版本的都有,总之在一帮大老粗眼中,李明远是绝对的文曲星下凡,不能小看的主。

“歌名,精忠报国!”李明远气运丹田道。

“恩,好名字!”夏侯勇满意的点点头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华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终了,诺大的军营寂静无声,安静的连一只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见!这首精忠报国是李明远在诸多经典老歌中,最喜欢的一首。没事的时候也会经常在嘴边哼唱几句,所以非常完整流利的唱出来了。

加上这段时间,在边关的磨练,让他原本有些文雅的嗓音多了几丝沧桑之气,用来唱这首《精忠报国》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

第135章 国殇

精忠报国这首歌的背景是南宋时期,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南宋初年,金兵南下,烧杀抢掠,水深火热。天怒、风飙,中原义士拍案而起,提三尺青剑,跨千里良驹,辗转疆场,所到之处,敌人望风披靡……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直捣黄龙,与君痛饮”的气概如同黄河飞瀑一样直干云霄,定襄汉,开虢洛,偃城大捷敌丧胆,颖昌一战金圣叹。是谁在无奈地说道:“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小商桥一战,杨再兴将军身中流矢,顽强抗战到血尽而死。六军痛哭,元帅亲自折箭为誓,不收失地,难雪尔仇!而前方的大地上,又是多少父老的白骨千里皑皑啊……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黄河南岸,数万大军斗志昂扬,直待一声令下,北渡黄河,痛饮黄龙。而这时候,一封撤兵的诏书来了,十二枚金牌来了……削发搓绳系战马,拆衣抽线补征旗……这样兵戎数十年换来的心血,就这样一朝全休。众将士们义愤满腔,泪水模糊的眼睛一致看向元帅……而元帅却背过身去,没有人看见他的眼泪……只是攥紧的拳头用力地在长案上一砸……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在百姓拦道痛哭中,大军已经走了不知道几里地。大家都走得很慢,很慢。脚步不能停,只是谁都忍不住回头一望:尘草飞扬中昔时的城头,巍峨依旧。还记得那时侯是自己第一个率先攻上城墙的吧?那时欣喜地放眼远眺:多好的锦绣河山啊!不过,以后就又是别人的了……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华要让四方来贺

……许多年过去了,人世变迁。有个声音却没有消失:“愿定谋于全胜,期收地于两河,唾手燕云,终欲复仇而报国,誓心天地,尚令稽首以称藩!”岳飞慷慨激昂的上书永远在神州大地余音饶梁,回响不绝……感召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好儿女前进!

不得不说,精忠报国带来的影响力其实是非常惊人的。它的歌词,乃至于其中的每一个字都值得每一个炎黄子孙深思,而且歌中所流露出的悲伤,绝望,是在场每一个将士心中都能体会到的。因为眼下大华的局面和南宋初年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看似强盛的大华其实只是披了一件铁衣,只要捅破这层铁衣,敌人就会发现,其实大华的内部早已是满目疮痍,腐化流脓。

“好!”夏侯勇第一个站起身来,拍案叫绝道。

他话音刚落,整个营帐也是一片叫好声。相比于李明远之前创作,不,准确说是剽窃的《朔风飞扬曲》这首精忠报国更得将士们的认同感,词里行间流露出的情怀让每一个军人为止沉醉。

这一刻,有不少将士想起了自己战死他乡的同袍,也有不少人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妻儿!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这短短数十字,却唱出了数十万将士的心声。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亿万百姓,这群最质朴,最无私的军人付出了太多太多,但是能够了解他们的人却太少太少。他们做出了最大的贡献,却只能沦为可有可无的配角,变成最不值钱的炮灰,这便是如今的大华。

夏侯勇是周泰的副将,十七岁从军,如今也是个有着绝对经验的老兵。尽管深得周泰的赏识,但是夏侯勇如今的地位也是真刀真枪挣出来的。他当过最基层的小兵,所以他理解军人之间,对战友的那种感情。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此刻都想起了几十年前跟自己一个大锅里吃饭的老兄弟们,如今怕是没活着的了,一想到这里,夏侯勇不禁流下几滴老泪。

“我的老兄弟们啊!”夏侯勇一声悲鸣,随后便痛哭不止,整个军营里一下子跟炸开了锅似的,到处是哭爹喊娘声,就李明远一个人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

“这,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好的大团圆喜剧吗?怎么一下子变成悲情戏了?”李明远看着哭成一片的众人,有些不知所措道。

“明远,你这首精忠报国唱的实在是太好了!你这样的才华,一定能考个状元回来!”坐在李明远身旁的高志平一脸钦佩道。

作为一名无耻的剽窃党,李明远的脸皮功早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今李大少的一张脸皮已经厚的堪比城墙,用刀刮脸没个三四天你是挂不到什么名堂的。

尽管不知廉耻的抄袭了人家的《精忠报国》,放到自己名下,但是干了这等坏事的李明远没有一丝悔过之色,反倒对别人的夸赞颇有几分自得,“高大哥过誉了,小弟就那么随口一说,这样的水平要是都能当状元的话,那我大华的状元岂不是遍地都是!”

“明远,你就不用再谦虚了,我算是服了,随口这么一说,都能说出这么让侯爷都热血沸腾的歌来,我看就是状元都比不上你,你比状元还要状元咧!”杜修远红着眼干了一口老酒道。

千穿不穿,马屁不穿。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李明远也不例外,别人这么夸奖他,这家伙心里自然也是美滋滋的。反正抄的心安理得,也不怕被别人揭穿。

“明远,我总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天生就是读书的料!让你从军经商只会毁了你。往后这些不正经的事你通通给我不许干。一定要好好读书,中个状元回来。给我夏侯勇争面子,给我虎贲几十万弟兄争面子!”喝的醉醺醺的夏侯勇走过来,拍着李明远的肩膀豪气万丈道。

一众将士也是连连点头。李明远的才华彻底将这群大老粗给征服了。如今的李明远在他们心中就是圣人的代言人,跟孔子,孟子他们是一个级别的。可惜这年头没照相机。没有拍照的条件。不然大家一定想办法给李明远拍张严肃的黑白照片。然后框裱起来,回家放在香案上,每天上香磕头!

第136章 和狗拜把子

李明远成功唱了首小曲,没有辜负夏侯勇对自己: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评价。但也成功引来了麻烦。夏侯勇是个粗人,但也是个有血有肉,至忠至仁的粗人。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来,尽管生活不富裕,但他依然没有将手伸向军饷,同时也不允许自己手下贪墨军饷的原因。他欣赏一个人,便是纯粹的欣赏那个人,不带有其他什么感**彩的。

对于自己的手下,夏侯勇是尽力栽培的。只要他不是自己的敌人,不会做出背叛国家的事。夏侯勇愿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他一个跳板,让他有更多展示的空间和余地。这一点跟岳神飞不一样。岳神飞喜欢刷小聪明,喜欢将别人玩弄于自己的鼓掌之间。所以他更喜欢将权力和前途当做一种要挟和诱惑,强迫别人为了飞黄腾达,而站在他的大船上。

李明远是个天才,是个满腹经纶的天才。这是喝醉了的夏侯勇心中唯一的念头。

“侯爷,您喝多了!说酒话呢!”李明远哪能容许夏侯勇把话说完。这要是传扬出去,那他就是二进宫了,以后再想出侯府,就没那么简单了。之前被老太君关过一次,直接给李明远幼小的心灵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他是坚决不会允许让悲剧再一次上演的。

“我没醉,我没醉,以后一就给老子好好准备考试,来个大三元,给老子长长脸!”夏侯勇的舌头已经大了,说的话也是含含糊糊的,加上现场一片吵杂,没几个人听到他在嘟哝什么,这让李明远稍稍放下心来。

“干爹啊干爹,你真是坑人坑的不浅啊!”李明远将醉醺醺的夏侯勇扶到一座营帐里睡下,忍不住擦擦额头的冷汗道。

尽管这年头,尤其是军队中,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很多。但是李明远的精忠报国却是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型的,因此很快便在军中传唱开来。半柱香之后,整个军营已是一片鬼哭狼嚎,那叫一个振奋,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别提多兴奋了。

没有了夏侯勇在场,加上今晚本来便是为凯旋将士庆祝,所以各级军官也未加以制止。上上下下,千余名将士难得的放纵一把,说不出的欢娱。

一直很小心的李明远在被别人硬灌了几碗酒后,便陷入沉醉,后来的事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翌日,凌晨,李明远迷迷糊糊的从被窝中醒来,痛苦的拍拍脑袋瓜道,“这是哪啊?我头怎么这么痛?”

“大坏蛋,你说能在哪?当然在家里,喝了那么多酒,不头痛才怪呢!”一身粉装的秋竹端着盆热水上前没好气道。”

打量四周,发现确实是在自己的小窝中,李明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以为我想喝啊?我告诉你,就昨天那场面,要是我不喝的话,肯定会有人直接往我嘴里倒,与其被人强迫,还不如我自己倒下呢!”李明远不在乎的皱眉道。

对于李明远的抱怨,玉心也不训斥,尽管是出了名的小辣椒,但是这丫头还是饱受三从四德学术的影响的,既然已经是李明远的人,所以秋竹对待他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改善,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俩人就来个世纪大战,把个小小的院子是搞得鸡飞狗跳,众人皆知。

“秋竹,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李明远拍拍隐隐作痛的脑袋,忽然神情严肃道。

原本还扳着张脸的秋竹忽然想起的什么笑话似的,“噗嗤”一声消除声来,然后便好似抽疯一样笑的前仰后合,让李明远感到一丝不妙。

“嗨嗨嗨,你个傻丫头,我问你话呢,你笑什么啊?是不是没吃药啊?”李明远看着笑得花容失色的秋竹,顿时意识到昨晚自己喝醉后一定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糗事,不然不会让这丫头笑得这么嚣张。

“昨晚,昨晚你是和老爷一起被人抬回来的!”秋竹停止傻笑道。

“恩,喝醉了酒,被人抬回来,这很正常啊?有什么好笑的?”李明远有些莫名其妙道。

秋竹也坐在他身旁高深莫测道,“是啊,如果只是喝醉了酒,被人抬回来确实没多什么!但是你喝醉酒之后,又干了件大事!”

“什么事?”李明远忍不住紧紧抓住被子蜷缩一团道。

“你抱着门口看门的大狗,说什么也不肯放手!”秋竹一脸严肃道。

“啊,不会吧?”某人难以置信道。

“怎么不会?而且还有更过分的!”

“你别说了,难道我酒后乱性,没放过那只狗?卧槽,苍天啊,大地啊,不带这样整人的!”李明远的想象力一向很丰富,尽管秋竹话还没说完,但是他已经不知道想哪去了,而且思路还是非常的不健康。

“你想什么呢?昨晚你喝醉了,抱着那只狗,亲了又亲,非说只有它最懂你心,最忠诚,最仗义,要跟它拜把子!”秋竹强忍笑意道。

听到自己竟然要跟狗结拜,李明远顿时有种想找根绳子上吊的感觉。自己一辈子的清誉啊,就这样被一顿酒给毁了,以后有何脸面去见自己的大小老婆们?

“秋竹,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李明远满怀希望道。

“本来是没多少人知道的,但是你闹得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前前后后估计有半个时辰,府上的人都被你给惊动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看热闹呢!”秋竹扳着白嫩的手指道。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啊?你说你,明知道我喝多了,为什么不在事情闹大之前把我弄回来呢?”李明远忍不住训斥起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秋竹却是委屈起来了,“你以为我不想啊,一进大门的时候我就上去扶你了,但是你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死死的拉着狗,又亲又抱的,拉都拉不开,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明远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被秋竹这么一说,他整个人也懵了。

第137章 赚钱的会员制

不知过了多久,李明远看着傻站在一旁的秋竹,喃喃自语道,“以后坚决不能喝酒了,喝酒毁一生啊!”

这一天,李明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出门的了,好在老太君有意维护自己的干孙子,责令众人不准将昨晚发生的事传扬出去,否则按家规处置。要不然的话,估计今天李明远就要名扬苍松县了,要是广告效应好的话,很有可能会名扬整个凉州。毕竟想跟狗拜把子的人物,纵观大华上下百年,貌似还没出现过,他李明远据对是开天辟地头一人。

上午监督手下将银子给大家伙分完之后,李明远让各地火锅店分店的掌柜们压着牛羊赶回店里开张。这个时间段是火锅店生意最为红火的一段时间。等到天气热下来,吃火锅的人势必会少很多,所以李明远还是希望趁着现在多攒俩个银子,万一将来有什么地方要花大钱么?

忙活了一上午之后,下午李明远又急匆匆的赶到逍遥茶馆,前段时间因为事情实在太忙,李明远婉拒了好此次大家的邀请,今天才子们又派人来给李明远传信了,邀请饮食宋词,而且凉王世子也在,所以这次李明光说什么都得走一遭了。

如今的逍遥茶馆,尽管几次大的革新,也已经是模样大变,在汉人心目中茶馆是人类精神结构中的一种历史情结,一种埋藏在人类心灵深处的原型图式,只要遇到合适的土壤和温煦的阳光,这颗文化与艺术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艺术可以在这里同时体现着琴棋书画。浓郁的古典中式艺术香薰人们寻求回归历史的心灵。

尽管李明远不是什么大设计师,但是在这方面,他还是把握的非常成功的,眼下的逍遥茶馆就是他的第二个聚宝盆。

一进入逍遥茶馆,李明远便感觉到他与其他茶馆显著的差异,这里没有大声喧哗,没有那种普通茶馆的嘈杂喧嚣,有的只是祥和与静谧,虽然不乏高谈论阔之声,但是茶馆巧妙的隔音设计都让这些对他人的影响力降到最低,所以如今的逍遥茶馆是不少士子书生的世外桃源。

“哈哈哈哈,李兄,你终于来了,大家伙想死你了!”最先发现李明远的是吴智化,这家伙正举杯喝茶之时,忽然发现李明远静悄悄的进来了,忍不住高声道。

原本还有不少窃窃私语声的茶馆瞬间安静下来,不管是在谈话的,还是在看书的。都闻声注视过来,发现一向颇为沉着冷丁的吴智化正无比激动的握着一个新人的手连连问候,不禁好奇的互相打探这新来的是什么背景,从哪冒出来的,

“吴兄,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一直抽不出身来,这不,今天一有时间我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怎样,这几天大家都还好吧!”跟吴智化热情拥抱之后,李明远笑眯眯道。

因为知道李明远是侯府的人,自然不会想自己等人闲云野鹤一般,有的是时间出来切磋文艺,所以吴智化倒也没有加以怪罪,而是一脸知足道,“托李兄的福,一切都好的很。不瞒你说,如今这逍遥茶馆,都快成我们凉州士林的大本营了,不少人都在建议,干脆在这周围再建几座客栈算了。以后家里离得远的学子就不用俩头跑,多方便!”

吴智化的随口一说,让李明远又是眼神一亮,刚刚花出了一大笔钱的李明远正在心疼呢,建几个客栈虽说是不小的投资,但是这收入一定也会很客官的,毕竟需求量摆在那呢。

“吴兄的提议很有道理,有时间我看看能不能!”李明远话还没说完,几个熟人已经勾肩搭背,热情洋溢的迎上来了,“李兄,你再不来我们可就得去你家堵大门了!”开口的是董治中,原先很瞧不起李明远,如今却是对他五体投地的主。

“董兄,你要是不嫌好日子过多了的话,但去无妨,侯府不光看门的人凶狠,就连养的狗也是顶呱呱的厉害!”李明远提到狗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看上去似乎被狗曾经深深的伤害过,让一旁的董治中也忍不住毛骨悚然。他是读书人,动口不动手的主,倘若侯府的狗真的连李明远都不敢动,那他董才子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吧。

跟几个熟悉的人一番客套后,李明远一干人便直接上了二楼,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如今的逍遥茶馆二楼绝对是高富帅的代言词。随着茶馆的经营原来越正规,会员制也更加的完善。普通的会员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只限于在一楼活动。相对应的,表示身份的是铜牌。

普通会员以上便是中级会员了,这个中级会员可不是那么好升的,一个月会费五两银子,而且还要答对三道题,这才晋级成功。要是三道题不会,嘿嘿,你懂得,一道题一百两,一手交钱,一手交答案。而中级会员的牌子则是银色的,显得更加威武霸气,高端大气!

毫无疑问,二楼自然就是中级会员的领地,在此之上,还有金牌的高级会员。但是李明远觉得眼下并不是退出高级会员的时候,毕竟各方面的准备还不是非常充分,太过仓促的推出,虽说能赚钱,但却降低了档次,从长远的角度来说是非常不合适的。

眼下茶馆的中级会员也只有十余人,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花钱买来的,相当一部分人是草包二代。但是没办反,谁让人家有钱呢?有钱能使鬼推磨,莫说一个小小的中级会员了。反倒是一楼不乏饱学之士。不过真正的读书人倒也不会热衷于这些,他们只需要的一个安静的地方,跟几个熟悉的同窗海阔天空的聊上一圈便知足了,绝非那种富二代所能比的。

“明远,你知不知道这高级会员啥时候出来啊?我这等得花儿都谢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一个认识李明远的富二代非常焦虑道。

第138章 相互利用

对于这位不差钱的兄台,李明远出了仰慕就是钦佩。这年头做什么生意,最重要的便是人脉,只要你有足够的人脉,想不挣钱都难。

“兄台不用着急,我相信这个黄金会员推出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特别贴心的服务,保证让各位乐不思蜀!”李明远眨眨眼,露出男人都懂得猥琐笑容。

发问的土豪一听,顿时乐的眉开眼笑,他当然有猜到李明远所提出的的贴心服务是什么。对于他这种富二代来说,没有什么比女人对他的吸引力更大的东西了!

“如果真有那么贴心的服务,那小爷以后就不回府了,直接在这茶馆安营扎寨了!”土豪陷入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在这个时代,虽然也有太学,国子监那种最顶尖的学府,但是那毕竟是极少数幸运儿才能享受的到的。但是大华的读书人这么多,不可能人人都有机会进太学,国子监。那剩下的一大批读书人去哪呢?没办法,只能在各个州郡的学堂安营扎寨,磨枪备考。

但是这些针对的都是一想要科举出人头地,从而踏上青云路的寒门子弟。他们是绝对的十年寒窗,只为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但是仍有许多富家子弟却不是这样的。尽管大华并没有哪条法律说明禁止商户子弟参加科举,但是事实证明,商户子弟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考取个功名,无疑是天方夜谭,至少绝大部分人是这样。

为什么商户子弟在学业上很难有所突破,究其原因,就是这个时代的无论是四书还是五经,都是在太枯燥太无味了。那些没见过大世面的寒门子弟还好,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美好,有那么多比读书有趣的事,所以他们能够静下心来认真研究书经。但是富二代们不同,他们因为家庭因素,见惯了声色犬马,雪夜风花。知道这个世界有远比读书有趣的事。所以这时候想让他们精心读书,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管哪个时代,做学问永远是枯燥而无味的。尽管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是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里,读书无疑是每个富二代的噩梦。

原本商户子弟们,都会被父母送去学堂读书,而学堂里的老师们大多数都是科举制度的受害人。他们也曾经满怀金榜题名,跨马游街的梦想。但是,数十年的寒窗苦读,却依然是止步秀才或举人,无法再进一步,为了生计,只得进入学堂当起了老师。

可以想象,这些老师的心灵已经多么的扭曲,他们的口味已经多么的变态。让这些富二代到他们手下当学生是一件多么可怕可悲的一件事情。

但是这些噩梦自从逍遥茶馆诞生以后,便都成为过去时了。

逍遥茶馆,致力于改善民生,发展民生。再加上又有凉王这面大旗,其影响力要远远大于一般的学堂,所以让孩子到这里读书学习,大款们还是很放心的。总觉得经常跟一些名士多接触接触,总归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时间久了,也沾上一点才气那就更好了。

在土豪们眼中,自己如今的幸福生活都是靠着逍遥茶馆挣来的,没有茶馆,他们现在还在学堂里饱受揉虐呢。

跟几个土豪白银会员打过招呼后,李明远这才随着吴智化,董治中等人来到茶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包厢。经常在茶馆里混的人都知道,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包厢是整个茶馆最神秘的地方,没有之一。

“明远,真有你的,这才几天没见?你又有佳作了?当真是才高八斗啊!”刘忠岚打量着李明远满心钦佩道。

“哪里哪里,刘兄实在是太客气了。我那不过是随便写写哪谈的上佳作二字?过奖啦!”李明远挥手谦虚道。

“如果连《精忠报国》这样的词都能随随便便写出来的话,那李兄你绝对有资格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了!董治中艳羡道。

第139章 出塞曲

跟大多数朝代一样,大华的皇帝们对皇亲国戚还是比较优待的。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图谋不轨,比如说造反之类的。因此,一旦被封王之后,只要你好好的安心坐你的王爷。哪怕你平日里干点出格的事,顶多被皇上批评俩句,没啥大事的。

凉王赵长文和他儿子赵兴赋就是王爷中的楷模。人家这王爷当的让皇帝非常放心。手上没有军队,朝中没有人脉。逢年过节也不跟大官显贵们沟通交流感情。这说明啥,说明人凉王不是那种心怀不轨的人,说明人家凉王是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言归正传,待李明远坐下后,发现赵长文和赵兴赋父子俩好像在看什么书,再仔细一瞧,傻眼了,这不是自己旗下逍遥茶馆出版的书么?里面都是各位有钱会员的“佳作”啊,怎么跑到这二位爷手中了?

“父王,我看了看,这几本书除了少数几首诗词还算过得去外,其他的都不太如意!”赵兴赋将最后一本书合上,带着几分惋惜的语气道。

世子的一番话让在场的几位凉州才子都有些尴尬,别人不知道内幕,自己等人却是非常了解的。这几本书完全就是用银子砸出来的,出书的几位也是茶馆的白银会员,人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大把大把的银子砸进去,搞几本书完全不是问题。至于质量如何,呵呵,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赵长文也看了好几本书,心里也带着无限的失望。原本他对凉州的学生士子们还是满怀期望的,毕竟人家年纪轻轻就成功出书了。但是今天亲自前来一见,却发现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呢!

“对了,明远,我听说谢贤谢大人也给茶馆留下他的一首诗,有这回事吗?”赵长文似乎想起了什么,向李明远求证道。

听到赵长文问话,李明远也有些紧张了。当初开茶馆的时候,他就是借了不少人的虎皮,四季火锅店也一样,赵长文的字现在还在店里挂着呢。当初说谢贤给茶馆题了字,其实也是借势的。类似于后世的打广告。茶馆的生意步入正轨后,李明远也把这件事给忘了。今天要不是赵长文提起的话,估计李明远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额,这个,这个,好像是有的!”李明远擦擦冷汗,有些紧张道。

得到李明远的肯定后,赵长文更加激动了,“是么?我就说嘛,这么大的书不可能是谣言,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造这种谣?你快说说,是什么诗?为何本王没印象!”

尽管对赵长文寻求真理的精神有所准备,但一时之间,李明远还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诗句,因为人家谢大人就是来宣旨的。宣万旨之后,拍拍就走了,压根没做诗。

“谢大人走的匆忙,所以诗并没有写下来!”李明远继续胡编道。

“是啊,谢大人实在太忙碌了,宣旨完后,都没好好休息一下就又急匆匆的出发了,完全不顾年老体衰!诶,当真是苦了这位老大人!”赵长文也带着几分唏嘘感慨道。

“父王说的没错,儿臣对谢大人也是非常钦佩的。眼下正值我大华内忧外患之际,多亏了谢大人这样忠直的老臣竭力报国,不然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世子赵兴赋也在一旁接口道。

这对父子俩将谢贤好一顿表扬之后,这才继续向李明远询问谢贤的大作。

“谢大人曾经嘱托过我,不要将他的诗作传扬出去,因为他老人家不是看重功名利禄之人,不过既然凉王殿下开口了,那学生只好违背一回谢大人的意愿了!”李明远装作无可奈何道。

此时的众人心中既是钦佩谢贤的高风亮节,又为自己在此偷听谢大人的佳作感到一丝羞愧。

“奉命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边关逢候骑,将军在玉门!”李明远将王维的使至塞上毫不客气的抄袭了一遍。尽管这次不是为他自己捞名气,但是这种行为依然是非常可耻的!

对于谢贤的诗作,众人自然不敢轻视,一直是聚精会神的倾听,想从中得到一丝半点的启发。但是这首使至塞上实在是太完美,太无暇,太让人沉醉了,以至于李明远念完之后,不少人依旧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可以说是薪火相传。但是,倘若没有了唐诗宋词元曲。没有人敢想象那样的炎黄文明是什么,又算的了什么?文字,永远是一个民族灵魂,而诗词则是对汉字最美的加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好,好,好!壮哉壮哉!”凉王赵长文摇头晃脑一番后,直接开口赞扬道。

凉王世子赵兴赋也是一脸沉醉,“谢大人不愧是国家栋梁,士林模范。随随便便一首诗,便足以笑傲文坛,跟这首诗相比,这些所谓的佳作完全就是狗屁!”

“你这不是废话么?唐诗中的经典又岂是这些打油诗所能媲美的?”李明远不屑的砸砸嘴巴,对赵兴赋将王维的诗拿来和这些土豪的诗作对比表示强烈不满。你怎么不干脆那辆自行车跟兰博基尼比速度呢?

此时早有人将笔墨纸砚呈上,而凉王也毫不客气,当场就挥毫泼墨,几个呼吸之间,一首使至塞上已经被他抄录完毕,速度之快,都能追上打字机了。

“好诗,好字!”李明远欣赏着赵长文的书法,连连赞叹道。

确实,赵长文的书法,年轻时经过名家指点,长大后又加以揣摩,并不断吸取书法大家的长处,如今俨然也是一片大家风范,李明远那字,跟人家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字太好,诗不行,那依旧是废纸一张。但是如果诗做得好,就算字写的再差,依然值得珍藏!”赵长文惋惜的摇摇头道。

第140章 郡主招亲

对于使至塞上这首诗到底是不是谢贤所做这个问题,竟没有一个人怀疑。或许大家觉得能做出如此诗句的,也就非谢贤莫属吧!

讨论完谢贤的诗篇后,赵长文环视众人一眼,轻轻咳嗽一声后,开始进入此次他的正题。

“诸位近来学业进展如何?”赵长文带着一丝长辈的关心道。

“托王爷洪福,一切顺利!”对于这种情景,大家似乎早已熟悉了,除了李明远呵呵傻笑之外,其他人俱是异口同声道。颇有几分天龙八部里星宿老怪手下拍他马屁的样子。

好在赵长文同志跟李明远同志一样,脸皮早就在各种磨砺下变的奇厚无比,倒也不会在这种场面上脸红。

“恩,咳咳,恩,对了,兴赋,你不是有话要和学子们说嘛?怎么不说了?”凉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张了俩次嘴巴后,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转身将皮球踢给了自己儿子。

一直神游天外的赵兴赋听到老子的问话,不禁有些傻眼。一双大眼睛带着几分迷茫,心里不解道,“啥情况,怎么我有话要说了?咱不是在家排练好了么,你开口,我给你压阵!”

“这傻孩子,你愣着干啥啊?有什么话趁着大家伙都在,赶紧说啊!”凉王看到儿子满脸不解之色,不禁有些急了,连忙对其眉飞色舞道。

看到自家老爹那着急样,赵兴赋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位坑儿子的王爷好像又改变主意了,这是打算再让自己当挡箭牌啊!

“哦,对,我想起来了,这次来是有件事想和大家说说!”赵兴赋扔给老爹一个你不仗义的眼神后,这才吞吞吐吐道。

看到这对活宝父子畏首畏尾的样子,大家伙心里不禁感到有几分焦急。但是人家是王爷,你总不能跳到桌子上,指着人家鼻子问,“你大爷的,有话说,有屁放,爷还赶时间泡妞呢!”因此所有人都只得耐着性子等着。

“恩,诸位才俊可认识我那不成气的妹妹们?”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赵兴赋缓缓开口了。

此言一出,包厢里顿时寂静无声,除了李明远之外的所有雄性生物都是眼冒红光,生机勃勃。

“世子说的可是文玉郡主?”董治中咽咽口水道。

赵兴赋看到董治中的猪哥样,不禁有几分不满,自己的妹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金枝玉叶的。你小子这是什么表情,把我妹子当成飘香阁的头牌吗?

不满归不满,不过赵兴赋也没忘了自己此行的重要任务,因此也只得强压怒火道,“不错,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妹妹琪瑛!”

“认识,认识,文玉郡主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花容月貌。乃是我大华数得上号的绝色佳人,我等当然认识!”董治中想也不想道。

一旁的吴智化刘忠岚等人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显然这几个家伙是这个文玉郡主的狂热粉丝。能够将这几位青年才俊迷得神魂颠倒,相必这位郡主必有不凡之处。

“哦,是吗?我家妹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密友就那么几个,也没听说有什么要好的男性朋友啊?”赵兴赋打量着董治中冷笑道。

不光赵兴赋不爽,就连赵长文也是相当的不乐意。大家都是男人,他当然看得出董治中猥琐笑容下的真面目,以及这厮到底在想些什么。此刻他感到庆幸的是幸好自己留了个心眼,没有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不然这次自己的老脸可就丢光了。

董治中不是傻子,他好歹也是凉州地面上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脑袋瓜转的还是非常快的。看到凉王父子俩那张臭脸,他当即意识到自己捅大篓子了。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主要问题还是那位玉心公主太过漂亮,让董才子一下子情不自禁,本性流露了。

“额,世子误会了,您有所不知。尽管郡主很少出门,但早已是芳名远播了,对郡主殿下心怀憧憬的男子可以从凉州排队排到帝都!”董治中擦擦额头的冷汗,努力替自己辩解道。

看到董治中那可怜样,刘忠岚和吴智化都是在心里暗暗庆幸。其实他俩比董治中好不到哪去,只不过老董的革命意志太不坚定,一听到文玉郡主的名字,连抵抗都不抵抗,就直接投降了。

好在赵兴赋也没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什么文章,怒视董治中一眼,以示警告后,便继续缓缓道,“我和父王觉得妹妹的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寻思着该替她找个般配的婆家了!”

“嘶嘶!”赵兴赋话音刚落,包厢里便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玩笑,一定是开玩笑!”这是不少人心中的念头。

倘若只是个普通的富贵人家,说出这样的话倒也不算过分。但是赵兴赋说出这种话就有些玩笑的嫌疑了。你兴赋同志什么背景,你爹又是什么背景,像你们这样的豪门,需要亲自给女儿找婆家吗?太不庄重了,只要你老爹动动嘴皮,明天来王府提亲的人能把门槛踏破。用得着在这里戏耍咱们这些年轻书生么?

闻之郡主也是剩女,李明远不禁感到一丝同鸣。觉得不管在哪个时代,不管身份多么高贵,总会有那么一批批叛逆的青年选择逃避婚姻,与父母们抗争到底,为反封建,反早婚事业作出一份属于自己的贡献。

“世子的意思是?”尽管有些不大相信赵兴赋话的可信程度,但人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尽管心里不服,但刘忠岚觉得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些的。

“没什么意思?就是我跟父王觉得琪瑛年纪不小了,寻思着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所以打算在我们凉州搞个招亲仪式,选个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给我家妹妹当相公。给我父王当女婿,给我当妹夫!懂了没?还要我再说一遍吗?”赵兴赋掐着手指头恶狠狠道。不知怎地,赵兴赋老是觉得非常憋屈。

第141章 阴谋

在确定赵兴赋不是在开玩笑后,在座的几个青年才俊顿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块大大的馅饼砸中了。

原本可望而不可即,只能在心里意y下郡主竟然要招亲,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大家伙都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啊!一时间,包厢里激情涌动,不少人已经眼冒红光了。

“对了,康文呢?怎么没看见康文?”赵长文扫视众人一圈后,发现除了李明远面不改色外,其他人都是说不出的猥琐,不禁有几分失望,一时间竟想起了自己印象颇佳的宋康文。

“康文这段时间一直和苍松县的县尉庞修德混在一起,我们喊了他好几次,都被他拒绝了!”董治中摇摇头带着几分不满道。

“有这回事?”赵长文嘟哝一声,没有再言语。

赵兴赋喝了口茶水后,慢条斯理道,“明年正月十五,就在我凉王府,邀请诸位一同吟诗赏月。大家如果有品行端正,博才多学的好友也可以一起带上!”

众多饿狼闻言又是眼前一亮,尽管世子说的很含蓄,但言外之意大家都听出来了,正月十五,有本事的都去老子家里,通过考验的,就可以当凉王的乘龙快婿了!于是乎众人皆是纷纷答应,完全不计后果了。

把话传达到之后,凉王父子也没有多呆,便也起身离去。众人自然是恭敬的送其出门。待凉王等人走远,包厢里顺便变成欢乐的海洋。

“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想不到我刘某人也有机会一亲芳泽!”刘忠岚完全不顾往日翩翩公子的形象了,涨红脸兴奋道。

吴智化董治中等人也好不到哪去,睁大双眼,流着口水,呵呵傻笑,显然是已经陷入到对美好生湖的向往之中了,让李明远不禁哭笑不得。

“各位,你们至于吗?八字还没一撇呢,瞧你们一个个那傻样,还才子俊杰呢?跟飘香阁的嫖客有什么区别?”李明远实在受不了三人的猪哥样,开口讽刺道。

被人狠狠打击之后,三个年这才回过神来,擦擦嘴角的口水,装作正人君子模样道,“李兄此言差义。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等都是健康向上的有为青年,对美女有些**也是很正常的嘛!”董治中恬不知耻的厚着脸皮道。

“对啊,对啊,食色,性也!”刘忠岚和吴智化也在一旁帮腔,让李明远对这个时代所谓的才子们的脸皮有了重新的认识,尼玛,不是一般的厚啊!

“行行行,你们厉害,我说不过你们。还有什么事不?没事的话我回去了!”李明远跟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不同,他家里还有小娇娘等着她呢,可没时间跟这些家伙在一起鬼混,纯属浪费时间和青春嘛!

“不许走,我们还有正事没说呢!”董治中和刘忠岚一把拉着李明远到桌子面前坐下,面色相当严肃,加上在一旁掠阵的吴智化,颇有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怎么了,什么意思?语言上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还不够,还要对我进行物理攻击吗?”看到三人面色不善,李明远下意识的认为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想跟自己较量一下,不禁握紧拳头道。

“你想什么呢?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了,真要打架,我们三个捆一块也不是你个大老粗的对手啊!”刘忠岚红着脸挥手道。

这下倒把李明远给惹急了,你丫的说的这叫什么话啊,什么叫大老粗?你见过像哥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出口成章的大老粗吗?麻烦你有点概念意识好不好,大老粗这三个词是用来形容玉门侯夏侯勇同志滴。

不给李明远发火的机会,吴智化贼兮兮的在李明远耳边低声道,“李兄,是这样的,我们想把你的诗作整理下,发行出版!”

这下李明远傻眼了,出版,说实话,虽说办个出版社是他的主意。但他的出发点只是想挣这些有钱没处花的富二代的钱,绝对没想过有一天这玩意会用到自己身上,不禁有些楞了。

此时刘忠岚也上前助阵道,“李兄虽说写的诗作并不是很多,但每一篇都是绝对经典的。堪称是字字如金啊!这样的诗作,应该流传出去,散播出去,让天下的读书人都瞧瞧,也让南方的书生开开眼界!”

刘忠岚的一席话说的几人频频点头,深以为然。这下李明远真有些为难了。从心底来说,他是不希望自己的这些诗篇流传出去的。毕竟都是自己抄袭剽窃而来的,尽管这个时代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唐诗宋词元曲,但是就这样把先贤的心血据为己有,李明远还真有些不情愿。

“这个,出版文集怕是要好些文章才能出版吧。我总共也就写了那么几篇,完全不够出版啊!”李明远寻找借口推脱道。

原本以为这个借口能够堵住这几位的嘴,但是李明远没想到,这次他却是失算了,这个借口完全就是碰这三个家伙枪口上了。但见三个邪恶的家伙露出一丝贼笑随即将李明远团团包围,开始出各种主意。

“李兄啊,这个你放心,我们都帮你想好了!”

“就是,就是,大家兄弟一场,我们一定帮忙到底!”

“而且这次不要你出钱,兄弟三帮你把你那份平摊了!”

三人的热情让李明远大感意外,但直觉告诉他,这三位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啊!

“哈哈,难得三位兄弟看的起我,有什么事大家就尽管说吧,就咱的交情没必要这么客气!”人家客气,李明远自然也要应付一下,不管怎样,先把他们的底子给套出来。

“这个,是这样的!我们哥几个的第二本个人诗集就要出版了!兄弟们一寻思,咱们这个圈里,就李兄你没出过书可,哥几个心里着急啊!”三人将最能说的董治中推出来当先锋。老董同志也不含糊,一上来就打感情牌,显然是打算感化李明远同志啊!可惜他找错对象了!

第142章 开价三百两

三个年轻俊才围着李明远好一顿墨迹,欲拒还迎一番后,终于说出了他们的建议,原来这三个牲口想在自己出诗集的同时,将李明远的几首诗作穿插在自己的书中,美名其曰帮李明远出书,至于其真实用意,大家心里都清楚。

“呵呵,三位不愧是我大华读书人的表率啊!”李明远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直线,摸着光滑的下巴似笑非笑道。

被人家一眼就看破自己的用心,就算三人早就对这场景排练了无数次,此时也有些羞涩。吴智化打着哈哈道,“李兄客气了,你我都是读书人,又有同窗之谊,互相帮助也是理所当然的!”

吴智化是三人当中脸皮最厚额一位,当然,比起李明远来还是有那么一点差距的。

对于三人的所作所为,李明远其实还是蛮理解的。读书人嘛,最看重的无非就是这些功名利禄。这三位原本可能还是蛮厚道朴实的,倘若不是李明远这个奸商打开了这座邪恶的大门也许人家根本不会想到花钱出名这招。所以于情于礼,李明远也不好在这件事上跟人家对峙,也没资格对峙,毕竟你是罪魁祸首嘛!

“三位兄弟的用意我明白了!”李明远一脸严肃的点点头又,对三人柔和的一笑。

“李兄不要误会,我们没有任何用心,就是想简单的帮帮你!”刘忠岚生怕李明远下一刻忽然暴走翻脸,赶忙解释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相信大家是不会欺负我这么一个纯洁善良的人的!”李明远恬不知耻道。

尽管这话很恶心,很肉麻,但是三个牲口却是同时点点头,一脸的赞同。

“原则上呢,我对这个意见不反对!”李明远托着下巴意味深长道。

一直很紧张的三人闻言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但却对李明远的下文更加期待。在一起了这么久,他们当然知道李明远是个什么货色,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会有这么好说话?做梦去吧!

“但是呢,相比三位兄台也知道,我那几首拙作,也是小弟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啊!虽然只有寥寥数十字,但绝对是字字经典,价值无量。这一下子就被应用的三位兄台的诗句中,说实话,小弟心里真有些舍不得啊!”李明远摸着胸口一脸心痛道。

面对明远同志堪称影帝级的表演,三位才俊都是一脸冷汗。他们很清楚,数量这么多的开场白,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了,至于什么正题,呵呵,当然是要钱啦!

铺了这么长的前奏,李明远也有些累了,不过为了钱,这点辛苦又算的了神马?当下顾不得喘息,俩跟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道,“小弟有个小小的建议,说出来让三位兄台参考一下!”

话音刚落,一旁的董治中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李兄想要多少钱,尽管开口便是。吾等还算是略有家资的,只要李兄开口,钱不是问题!”

董治中出身书香门第,董家也是凉州有名的望族,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所以这番话也是说的气震山河,颇有几分王八之气。

“诶丫丫,董兄说的这叫什么话?就咱这关系,啥钱不钱的,谈钱多伤感情啊!”对于董治中的豪爽,李明远心中是乐开了花,但表面却是一副你见外了的模样。

对于李明远既想当b子,又要立牌坊的丑恶行径,三位凉州才俊表现出了强烈的愤慨。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心里嘟哝着谈感情伤钱,但表面上还是一脸献媚,“应该的,应该的。吾等借用李兄的诗作,李兄向我们收取合理的报酬,这是非常正常的商业贸易行为,是受我大华法律提倡和保护的!”刘忠岚家里是做生意的,所以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让众人频频点头。

既然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明远也不好再推辞,毕竟人家哭着喊着要送钱给你,你也不能把人家把门外推不是!

“既然三位兄台如此客气,那小弟要是再推辞就睡显得太做作了!”李明远低调的笑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算盘,开始噼里啪啦的算起账。在众人费解的目光中,李明远满面春风的抬头道,“好,就这样吧,小弟的几首不成器的诗作就全部卖个三位兄长了,你们总共付我文银三百两就行了!至于怎么分配,你们内部在开会协商吧!要是没意见的话,诸位就可以付款了,不知你们是给现银啊,还是银票啊?”

从李明远掏出算盘,到要大家伙给钱,小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尽管这三位已经算是智商很高的了,但是依然有些拐不过弯来,一脸痴傻。

“嘿嘿嘿,说话呢?现金还是刷卡啊?”李明远伸出手在三人面前挥挥,很不满意道。

“啊,李兄说什么?”吴智化第一个回过神来,摸摸自己鼓囊囊的钱袋子,顿时又有了底气。

董治中和刘忠岚也回过神来,尽管李明远的要价有点高,一开口就是三百两,不过人家这个价格还是比较合理的,毕竟那几首诗都是难得的佳作,要是在江南或者燕京的话,估计能卖到更高。

“我开价三百两,三位兄弟要是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李明远一脸期待道。其实说到底,李明远跟这些人并不一样,尽管他也是读书人中的一员,但是相对于名声来说,他更喜欢的是利益,或者说是黄金白银。没办反,谁让咱是底层老百姓出身呢,比不上这些挥金如土的富二代们啊!

“我觉得这个价格可以接受!”吴智化点点头。

“三百两,相比于李兄的佳作来说,这个价格非常合理!”董治中也没意见。

三人当中唯一有点商业头脑的便是刘忠岚,原本他还想和李明远杀杀价,但是,任何年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自己这个专业人士还没开口,那边俩个外行已经拍着胸脯答应了,这让刘忠岚好不郁闷。

第143章 这边喜那边悲

尽管心里有几分小变扭,不过刘忠岚也是个豁达的人,加上家里有钱,也是一代土豪,三百两银子看上去挺大一笔数目,但是三个人平摊下来其实也没多少,所以刘忠岚也没有过多计较,没人付了李明远一百两银子后,明远同志的几篇诗作的使用权就全部归这三位土豪了。

尝到甜头的李明远忽然又想起了一个更好的生财之道,当即摩拳擦掌的提议道,“诸位,你们对谢大人的《使至塞上》有没有兴趣,这个我也可以做主卖给你们?就收一百两好了!”

李明远的一句话,无疑是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三个人俱是被李明远雷的外焦里嫩。

“李兄,你,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谢大人的诗你也敢卖,不怕掉脑袋吗?”刘忠岚面色俱厉的瞪着李明远道。

“就是,就是,谢大人何等身份,买卖他的诗作,跟造反没什么区别!”吴智化和董治中也被李明远的想法给吓得不清,小心肝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看到三个家伙一脸惊惧的样子,李明远也是哭笑不得,那首使至塞上明明是自己所作,盗用了谢贤的名字而已,却没想到把这三个家伙吓成这样。

“放心,你们尽管没就是,谢大人那边有我处理!”李明远特别牛叉的挥手道。

但是没想到,三个人非但没有兴奋,反而更加惊悚,吴智化更是结结巴巴道,“李兄,钱虽然是个好玩意,但是你挣了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就是,就是,使至塞上的主意你可千万别打,会死人的!”董治中提醒完后,便夺门而出剩下俩人也立刻闪人,留下李明远一人哭笑不得。

“读书人啊读书人,果然个个胆小如鼠,没一点担当!”看着三人的背影,李明远竖起中指很是鄙夷道。

不管怎么说,挣了三百两银子,李明远对此行还是非常满意的。如今他的火锅店生意日益火爆,茶馆也是个聚宝盆,又用银子给自己在虎贲军中砸出了一条人脉,再往上又有夏侯勇这尊大神罩着,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发展的颇为顺利。

这边李明远发展的顺非顺水,小生意做的是如火如荼,那边匈奴也是炸开了锅。

提鼓部落被人给包了饺子,几千号人被杀的一干二净,连个活口被没有,这在匈奴历史上绝对是第一次!

匈奴的高层也在第一时间召开了紧急会议,匈奴王和左右贤王难得的聚在一个帐篷里议事。

对于游牧民族来说,帐篷是牧民居住的一种房子。建造和搬迁都很方便,适于牧业生产和游牧生活。帐篷呈圆锥形,有大有小,大者,可容纳600多人;小者可以容纳20个人。帐篷的架设很简单,一般是搭建在水草适宜的地方,根据帐篷的大小先画一个圆,然后便可以开始按照圆的大小搭建。帐篷看起来外形虽小,但包内使用面积却很大,而且室内空气流通,采光条件好,冬暖夏凉,不怕风吹雨打,非常适合于经常转场放牧民族居住和使用。

在匈奴,不管你是王爷还是最普通的牧民,住的都是帐篷,至于区别,当然还是有的。大的可帐篷容数百人。匈奴王和左右贤王的的帐幕可容俩千人。绝非普通牧民那点几人住的帐篷所能相比的。

今天右贤王乌维的帐篷里,乌压压的挤进了不少人,都是匈奴王头曼,以及左贤王冒顿的侍卫,手下的的大将,以及附近几个部落的首领。这么多人一进来,纵使乌维的帐篷能容纳俩千人,此时也感到一丝拥挤。

“大单于,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尽管乌压压几千双眼睛看着,但是乌维也不怕丢人,直接嚎出声来!

原本乌维这个右贤王就被不少匈奴人所轻视,在他们看来,乌维就是个奸商,他更适合去做个汉人。真正的匈奴人,昆仑神的子孙是不屑月流泪,就算受了委屈,也是要靠刀剑吧面子挣回来的。这哭着求别人替自己做主算什么事?

当下有不少匈奴人竟是笑出声来,至于为何发笑,那傻瓜都知道了。

对于同族人的嘲笑,乌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将几个闹得最凶的人记在心里,便一言不发的等待着头曼的态度。

乌维跟一般的匈奴人不一样,他喜欢借刀杀人,他也喜欢借力打力。在他刚当上右贤王的时候,他的部落只是三大部落中最弱小的一个,可是经过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部落的实力得到了长远的发展。尽管与王部和左贤王部相比仍有差距,但是乌维相信,再给自己二十年的时间,绝对能超过俩个部落,成为三大部落之首,但是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血案却是敲响了他的警钟。

乌维能够感觉到,似乎有人不愿意看到自己强大,不光是不愿意,甚至还想将自己的右贤王部扼杀在成长的摇篮里。但是会是谁呢?大单于,左贤王,又或者是大华的虎贲军?一时间,乌维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想破了。

能够有这个实力袭杀一个千余人部落的,纵观天下,貌似也只有大单于和左贤王了。至于对面的虎贲军,乌维相信他们有这个实力,但是不相信他们有这个胆量,所以思考一番后,还是将其给排除了。

在剩下的俩个人选中,乌维有些举棋不定了。因为他一直走的是柔和路线,跟大单于以及左贤王的关系都是非常不错的,他们没道理对自己下手。

看着脸色阴沉的乌维,头曼也有些烦恼。作为匈奴人目前至高无上的王。头曼也知道自己这个位置坐的也不是非常安稳,眼下的草原看似平静,暗地里却是浪潮涌动,自己身后不知站了多少野心勃勃的饿狼,就算自己的儿子,头曼都是小心谨慎的的提防。骨肉亲情,这在匈奴人看来就是个笑话,尤其是在匈奴贵族之间,杀兄弑父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太正常不过的玩意!

第144章 各怀鬼胎

头曼之所以能够统治匈奴,靠的是自己手上有着当年匈奴部落最骁勇的武士和射手。但是距离自己称王到现在也已经几十年。几十年的时间过去,当初头曼引以为豪的那一代最勇猛的武士和射手都已经老去,尽管新一代的年轻人也已经成长起来,但是想要回到那个时代的战力是不大现实的,所以总的来说,头曼的实力降低了许多。

反观之,尽管当初被封为左贤王时,冒顿手下的武士射手都是尚在发育的十几岁少年,但是如今他们却已成长为骁勇的战士,此消彼长之下,如今的冒顿隐约有匈奴第一人的气势,这让头曼感到非常不安。

冒顿的实力已经有了威胁自己王位的趋势,所以头曼需要一个人来制衡他,毫无疑问,这个最佳人选便是右贤王乌维了。因此,这个时候头曼急需和乌维搞好关系,与其成为同盟。

“右贤王不必伤心,你放心,这件事本王一定会彻查到底,揪出幕后真凶,给你一个交代!”头曼走到乌维身旁,好言相劝道。

一直作壁上观的冒顿看到头曼的表演后,不禁在心里冷笑俩声。这对父子之间的亲情早已随着俩人这么多年来的勾心斗角,荡存无己了。

“王爷,你也上去安慰一下右贤王啊!”冒顿最贴心的幕僚木鼓打看到自家主子冷笑,赶忙上前提醒道。

冒顿带着几分不满和不解的语气道,“军师,你胡说什么?我怎么能去安慰乌维那个懦夫!”

好在冒顿不是傻瓜知道这种场合下,说这种话声音不能大,所以他是低声说的。不过即使如此,离他并不远的乌维还是听见了,后者忍不住皱皱眉头,不过作为一个能屈能伸的人物,这种场合下他自然不会去跟冒顿争辩什么。

木鼓打听到冒顿的抱怨声后,心里就知道事情不妙,赶忙抬头看了眼乌维,发现对方好像并没有听见后,这才松了口气。当即板起脸训斥道,“王爷,小的都是为了你好啊,听我的话没错,赶紧去安慰安慰右贤王,哪怕做做样子也行!”

冒顿虽然是四肢发达,但是头脑也不简单,要不然也不可能将部落治理的井井有条,兵强马壮,让头曼坐立不安了。所以在看到木鼓打着急后,他也意识到这件事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因此也很识趣的上前假模假样的跟乌维唠起了家常,偏偏人家已经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也没有像对头曼的好脸色,这让冒顿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不过一想起木鼓打的叮嘱,他又强忍怒气,回位坐下。

三大首领演完戏之后,帐篷里的闲杂人等都被清理出去,只剩下寥寥数人,但个个都是匈奴部落内举足轻重的人物。

短暂的沉寂之后,头曼在上座扫视众人一眼后,发现大家都没什么异常,其实他心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自己的儿子,左贤王冒顿。因为有这能力的无非自己父子俩家,自己又没干,那只能是他了。至于夏侯勇的虎贲军,他不相信那家伙有这魄力。

“大家都说说看,这会是谁干的?”头曼把玩着腰间的金刀,面无表情道。

匈奴人开会跟汉人开会不一样。一般来说,汉人开会,都是官大的人一个表演,然后下面的人只要安静的听着就是,能不插口就坚决不插口,因为有句老话就叫祸从口出嘛!

“还能有谁,一定是该死的汉狗!”一个左贤王部的族长恶狠狠道。

“哼,那可说不准,我就不相信汉狗敢跑到我们的地盘上作乱,更不相信汉狗有能力一夜之间消灭我们一个部落!”乌维手下的一名大将站出来辩驳道。

“那只能说明你们的族人无能,都掉到钱眼里了,忘了怎么骑马射箭,所以被汉狗轻松的杀光!”开口的那个族长不屑道。

“放你娘的臭狗屁!”乌维手下的大将火冒三丈,当场就要拔刀。那边冒顿的人自然不会示弱,也是哗哗哗的弯刀出鞘,双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

手下人闹得欢腾,冒顿和乌维面子上自然也不好看,唯一高兴的只有头曼了。这老家伙表面上看上去忧心忡忡,心里却期待着俩拨人最好打起来才好,不光要打,还要动刀子。不光要动刀子,还要见血,不光要见血,还要死人,死的人越多,他的王座就越稳定!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平日里我怎么教你们的,还懂不懂规矩,都给我坐下!”乌维皱着眉头不满的向手下训斥道。

尽管在外人看来乌维并不算一个合格的匈奴勇士,但是在右贤王内部,乌维还是很受爱戴的。因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强大的右贤王部,乌维是在用自己的尊严和名声来换取整个部族的发展壮大!

“王爷,明明是他们嘴巴里不干净!”乌维的一个手下带着几分委屈道。但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乌维就要拍着桌子发火道,:“你小子费什么话,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让你们闭嘴坐下!”

不光乌维怎么低调装傻,但他终究是王爷,而且还是个资深的王爷。因此他一发火,还是有着很强的震慑力的,至少他的部下不在言语,乖乖的坐下了,温驯的好似一头头小绵羊。

这边乌维在教训手下,那边冒顿也不能傻愣着。这件事确实是自己手下人做的不好。对于匈奴来说,说别人懦弱不勇武就跟说人家阳痿不举一样,是非常恶毒,遭人恨的一种行径,偏偏他冒顿的手下犯了这一大忌。

不过说归说,冒顿自然不会为了乌维而寒了自己手下的心,因此相比乌维的态度,冒顿只是使个眼色,随即挥挥手,手下人立刻识趣的坐下。冒顿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这一幕落在头曼眼里,更是让后者一阵心寒。

“今天是来商议大事的,谁要是再给我捣乱,别怪本王不客气!”乌维严肃的打量着手下道。

第145章 谁是主谋

乌维没好气的将手下训斥一遍后,帐篷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跟大华一样,匈奴人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有着各自的派系,为了利益,为了生存,种种争斗也是从未停息过。眼下右贤王的一个部落被全灭,这让三方的关系一下子紧张起来。

“乌维,你觉得这件事谁的嫌疑最大?”头曼开口道。

一句话把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乌维的身上,所有人都期待着乌维会把矛头指向谁!只要现在乌维轻轻一动嘴,也许匈奴的三大部落就要成为俩大部落了。

“有能力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乌维瞥了眼冒顿,一语双关道。

头曼闻言,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乌维已经在怀疑冒顿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当下继续追问道,“那乌维你觉得干这事的是外人,还是自家人?”

这话已经问的非常直白了,言外之意就是干着活的是夏侯勇还是冒顿啊?

此时冒顿的第一智囊木鼓打已经脸色苍白,从头曼刚开口时,他就感觉事情不对头,没想到果真是这样。毕竟是纵横草原数十年的霸主。头曼除了勇猛过人外,脑子自然也是相当好使的。从一开始,他就在打感情牌,成功拉近跟乌维的关系,随后又利用冒顿的傲慢之心,疏远其跟乌维的关系,间接的让乌维将视线投到冒顿身上。

从一开始,头曼就在布局。布一个很大的局,也许他早就跟自己的儿子没有感情了,如今在头曼眼中,冒顿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条狼,一条会威胁自己王座的饿狼。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只要威胁了自己的统治,头曼就必须要把他除掉。

一想到屎盆子被扣到冒顿头上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木鼓打不禁不寒而栗,他甚至有些担心自己等人今天能否成功回到部落了,会不会被头曼的人半路截杀又或者在下一刻被乌维埋伏的武士剁成肉泥?

此时的冒顿也感觉到帐篷里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劲,他不禁回头看看自己的幕僚木鼓打,发现后者一脸严肃,深情少有的紧张。冒顿一下子感觉到大事不妙,不过作为一方霸主,他还是很有几分城府的。表面上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腰间的弯刀已经悄悄出鞘,只待乌维一开口,便立刻暴起砍人!

此时的乌维也是进退俩难,他知道为何头曼对此事如此的关心,无非是想找个借口收拾冒顿而已。一旦这时候自己咬紧牙关,坚称这件事是冒顿干的,那下一刻,头曼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冒顿拿下。如果冒顿胆敢反抗,或者是举部反抗的话,那自己的部落势必要帮助王部镇压叛乱,到时候冒顿必死无疑。

乌维不是英雄,更不是枭雄,而是奸雄。像他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被暂时的仇恨而蒙蔽双眼。他最大的优势就是目光远大,有着一般人所不能媲美的城府。刚得知提鼓部落被全灭时,乌维却是非常愤怒,但是到如今,他已经冷静下来了,眼下他在思考的是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自己的部落接下来该往何处去。

乌维心里也觉得此事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冒顿,但是现在想想,他又觉得头曼也不是没有可能。眼下左贤王部日益强大,以头曼的性子,当然不会允许有人威胁自己。但是凭他自己的实力有很难直接扼杀冒顿。在这样的情况下,头曼就需要一个帮手。而自己无疑是最佳人选。但是怎么将自己绑上他的战车呢,最好的办法便是制造一个本部落和左贤王部的矛盾,无法调节的矛盾,那样的话,就算自己有心回旋,族人们也不答应!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乌维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是他又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因为他觉得无论自己指不指认冒顿,对部落都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成功灭了左贤王部又怎样?到时候头曼舍得与自己平分草原吗?不现实!

此时的头曼的冒顿都在等待,等待着乌维的决断。可以说,眼下的草原是战是何,就在乌维的一念之间了。

“我觉得昆仑神的子孙是不会干出如此自相残杀的蠢事的!”乌维最终还是选择了中立。

短短数十字,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无疑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冒顿和木鼓打都是松了口气,不管怎样,也算是成功化险为夷了。

在场众人中,最失望的无疑是头曼了。眼看自己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但没想到最后关头乌维还是当了缩头乌龟!看到冒顿等人轻松的样子,头曼感觉自己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恶心。

“乌维,就算是昆仑神的子孙,也不排除会有一些丧尽天良的败类!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到底会是谁干的?”头曼注视着乌维继续追问道。

“大单于,我想清楚了,这件事一定是那该死的汉狗干的!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完毕,一定发兵玉门关,族人的血债,要用汉狗十倍的血来偿还!”乌维正义凛然的拍着桌子道。

此时帐篷里的冒顿等人,感觉自己的神经就快崩溃了。刚刚松了口气,却又被头曼给吓个半死。冒顿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如此绝情,完全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但是好在乌维没有足够的魄力,不然的话自己等人的小命估计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一想到自己等人如今所处的险境,冒顿忍不住惊出冷汗。他是匈奴的左贤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他同样也不想死,毕竟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该死的老东西,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酒壶!”冒顿看了眼头曼,心里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杀机,父子间的感情就此烟消云散。

“王爷,时间不早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等就先行告退了!”气氛尴尬之际,木鼓打忽然起身向乌维此行。

第146章 内部间隙

木鼓打是匈奴部落中少有的智者,也正是因为有他的辅佐,冒顿才有今日之成就。今天这局面就算智入木鼓打,也感觉到事情太过棘手。眼下的右贤王部就是个是非之地。既然是是非之地,自然不宜久留。所以木鼓打决定己方的实力先退回去再说。万一到时候头曼再想出个什么馊主意,到时候自己等人就是深陷泥潭,想跑,也跑不了!

冒顿不是笨蛋,他也很清楚,现在要是再不跑的话,说不定小命就得交代在这了。当下也放下架子开口道,“右贤王,木鼓打说的对,我部族还有些事急需我回去处理,你这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本王就先回去了!”

看到一向嚣张跋扈的冒顿胆怯的像个孙子似的。乌维不禁感到一丝好笑。不管你身份多么尊贵,不管你多么的勇武,一旦屠刀架到你的脖子上,你照样会恐惧,会胆怯,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冒顿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轻视归轻视,乌维表面上还是要客气的。当下也爽朗道,“既然左贤王还有要事要处理,那本王就不留你了!左贤王请便吧!”

乌维的话让冒顿和木鼓打皆是松了口气,当下俩人也不推辞,转身就匆匆离去。一直高高在上的头曼看到俩人离开后,气的浑身直哆嗦,当下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直接指着乌维的鼻子训斥道,“乌维啊乌维,你糊涂啊!‘

“大单于?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乌维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道。

“你还有脸问?自己做错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头曼一脸铁青道。

“我做错什么了?”乌维的表演也是炉火纯青,一脸不解。

头曼将桌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扔了杯具,高声道,“我且问你,你是真不知道谁干的这件事吗?”

“我知道啊,是汉狗嘛!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夏侯勇的虎贲军!”乌维一副愤怒无比的样子。

“汉狗个屁?你什么时候见过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深入到我们的腹地?你什么时间见过汉人有这么强大的战力,能够悄无声息的击杀我们上千号人?”头曼声色俱厉道。

乌维说汉人无非就是个借口,当即也装作大梦初醒的样子道,“难道,大单于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我们自己人干的?”

头曼并没有说话,而是让帐篷里的人都出去之后,这才下位走到乌维身边道,“你说呢?”

“不可能吧?”乌维装作惊恐道。

“怎么不可能?”

“大单于,我们匈奴人之所以纵横草原这么多年,靠的就是我们上下一心,精诚团结!更何况这么多年来,我们三大部落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矛盾啊,我不相信有人会对我的部落动手!”乌维自信道。

“哼,那是你想当然!我们匈奴人是团结不假,不过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自从我那个狗崽子羽翼渐丰之后,我们匈奴三大部落之间就没安生过!”头曼大马金刀的坐在桌上不满道。

乌维早就猜到头曼会在自己面前抱怨冒顿,当下也不吱声,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继续听着头曼唠叨。

“这些年,我们俩家是越来越不行了。但是我那野心勃勃的儿子可是发展的兵强马壮。草原上最肥美的水草地都是他的地盘。又有那个木鼓打给他出谋划策,相信永不了多久,就没有我们俩的容身之地喽!”头曼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道。

“大单于这话夸张了吧?左贤王他再怎么厉害,终究是您的儿子,我相信他不敢对您不敬的!”乌维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哼,我们匈奴人说话凭的是实力,不是感情。就算我是他爹又怎样。只要我当了他的路,我相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干掉。乌维你也是一样!”头曼眼冒寒光道。

“不会吧!’这一刻的乌维演戏演上瘾了,装作一副非常怕怕的样子道。

“有什么不会的!诶,今天本来是一个消除隐患的大好机会,可惜你没能好好把握,不然的话,就在这帐篷里,我定要让那不孝子血溅三尺!”头曼拍拍桌子,说不出的豪迈。

一旁的乌维在心里冷笑,“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哼,老子就偏偏不让你杀!”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依旧在一旁奉承,“原来大单于如此高瞻远瞩,是小的太笨了,请大单于赎罪!”

“罢了,你也不是有心的!这件事就这样吧,以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吧!”头曼乏力的挥挥手,不再言语,帐篷里再次陷入沉寂。

这边头曼抱怨乌维不懂得配合,那边冒顿和木鼓打是骑着骏马一路飞奔,恨不得能直接飞回部落才好!

“王爷,大单于是铁了心要除您啊!’木鼓打忽然开口道。

闻听此言,原本脸上就很难看的冒顿更是一脸阴霾,深吸一口气之后,这才咬牙切齿道,“哼,他不仁,休怪我不义!”

一旁的木鼓打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他心里也有些想不通大单于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想起除掉自己的儿子,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要知道虎毒尚且不食子!

“木鼓打,今后我们可要小心了!”冒顿突然开口道。

“王爷的意思是!”木鼓打猜疑道。

“回去之后,立刻让族人们都小心戒备,凡是那边派过来的人,统统抓起来,挨个审问。所有的头领都要甄别一遍,但凡不可靠的,统统宰了!”冒顿杀机四溢道。

木鼓打顿时大吃一惊,连连劝解道,“王爷,万万不可,这样无异于是自毁长城啊!再怎么说,他终究是您的父亲。而且部落里跟着您南征北战的老部下大多数都是当初大单于赠与您的勇士,您怎么甄别,真要是全部撤换一遍的话,我们部落可就没人了!”

木鼓打的话让冒顿好不郁闷,不过静下心来想想,好像手下说的也很有道理!当场不在言语,只顾策马奔腾!

第147章 多了个美女

匈奴大单于和左贤王的矛盾已经是不可调节,内部火并是必然的。不过这对于大华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因为不管最终谁取得胜利,消耗的都是匈奴的实力。

流年似水,岁月如歌。转眼已是腊月二十九,一年也是就将走到尽头。春节,是汉人最富有特色的传统节日,在这个时刻,人们要祭祀祖神、祭奠祖先、除旧布新、迎禧接福、祈求丰年,等等等,非常的繁琐和隆重。

不过,这一系列的忙碌跟李明远是没有关系的。他只负责每天把书读好,然后剩下的时间便是四处转悠了,当然,去的最多的地方依然是火锅店,因为那里有着他的玉心小乖乖。

“秋竹,我出去转转啊!”耐着性子看完一本谢贤的笔记后,李明远伸了个懒腰,向忙的团团转的秋竹招呼道。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秋竹知道就算李明远在家里也是给自己添乱,所以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发走。

“行,知道了,今天出去玩下,明天晚上开始帮你干活!”李大少厚颜道。

“哼,明天晚上你帮着吃差不多!’秋竹皱皱秀气的鼻子,很是不满道。

被人说破的自己的心思,李明远难得的老脸一红,打着哈哈,落荒而逃。

到了年底,侯府上下也是一片忙碌。家丁丫鬟们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打扫卫生,挂灯笼,铲对联,所有人忙的是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这是李明远来到这个世界过得第一个年,说实话,老李同志还是非常期待的。跟几个熟人打个招呼后,李明远便从马厩里牵着自己的坐骑”黑旋风“潇洒的出了大门。

“黑旋风是李明远从缴获的匈奴马里面挑选的,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短,关节、肌腱发达。被毛浓密,毛色复杂。根据李明远的了解,这样的马耐劳,不畏寒冷,能适应极粗放的饲养管理,生命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李明远跟黑旋风也算是小有感情了。唯一让李明远感到有些遗憾的就是这个时代没有马镫,在李明远的印象中,马镫是人类历史上一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发明。因为很少有发明像马镫那样简单,而又很少有发明具有如此重大的历史意义。马镫把畜力应用在短兵相接之中,让骑兵与马结为一体。

确实,马镫发明以后,使战马更容易驾驭,使人与马连接为一体,使骑在马背上的人解放了双手,骑兵们可以在飞驰的战马上且骑且射,也可以在马背上左右大幅度摆动,完成左劈右砍的军事动作。

可以说,如果这个时候李明远把马镫成功发明出来的话,那绝对会引起一场震撼这个时代的风暴。一旦大华的骑兵装备了马镫,那战斗力绝对是飙升,说不定能够与匈奴人一对一而不落下风。不过眼下李明远暂时还没那个打算,因为他觉得眼下还不是马镫现身的最佳时机。

骑着黑旋风招摇过市,来到四季火锅店前停下,早有店里的小二将马拉倒马厩里喂食,而李明远则一溜小跑的直奔玉心的房间。

“玉心小媳妇,我来啦!”李明远带着猥琐的笑容,直接推开房门迫不及待道。

原本还色眯眯的李明远下一刻就傻眼了,张大嘴巴看着屋里的另一位姑娘结结巴巴道,“美女,请问你哪位?”

原来原本通常只有玉心一个人的房间,今天不知怎的,竟然多了个姑娘,而且还是位绝色美女,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屋里俩个正在聊悄悄话的姑娘也被李明远给吓了一跳,不过玉心最先淡定下来,握着美女的手道,“郡主,别怕,这是我相公!”

玉心是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承认自己跟李明远的关系,这让他感到一丝的羞涩,说话的同时,小脸蛋已经红扑扑的了。

美女并未说话,而是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打量起了李明远,感受到美女眼中的高傲之意,李明远自然也不能丢了气势,当即也是昂首挺胸,气宇轩昂,颇有几分革命烈士的架势。

但很快,楼梯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下来便是哗哗哗的刀剑出鞘升。李明远顿时眉头紧皱。作为火锅店的幕后老板,李明远绝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正待李明远像回头说几句场面话时,俩把钢刀已经一左一右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站住,不许动!”一声男高音响起,直接把李明远给震住了。

“敢问朋友哪路的?鄙人乃虎贲军八品宣节校尉李明远!”还不待李明远报完名号,后面俩匪徒直接不耐烦的打断道,“你嘀咕啥呢?什么鸟校尉,五品以下别出来混!”

如此霸气侧漏的一番话直接把李明远给镇住了,来到这个世界也有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霸气的主。看来不是大有背景,就是脑子有病!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忽然间,跟玉心在一起聊天的美女若无其事的挥手道。

“可是郡主,这个人?”持刀大汉还想再说什么时,却被美女直接打断了,“放心吧,这人也是凉州有名的书生,跟我父王和王兄都是认识的!”

一听说李明远跟主子认识,俩个大汉也不再墨迹,爽快的收刀走人,很快,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请问,您是不是凉王的千金?世子的妹妹,文玉郡主殿下?”李明远转转有些僵硬的脖子,不敢确定道。

“你认识我?”美女闻言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道!

第148章 抄首《美人赋》

“何止是认识,我还知道你是个大龄剩女,你爸和你个为了你的婚事都快急死了!”李明远在心里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不过这些话打死他也不敢当着这个美女的面说出来。毕竟他那俩个保镖实在是太过彪悍了,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狠人啊!

“玉心,这就是你口中无所不能的白马王子?”郡主带着几分失落的语气道。显然,他似乎对李明远不太满意。

“嗯!”玉心低眉顺眼道。

对于赵琪瑛完全无视自己的行为,李明远感到相当的不爽。就算高贵如凉王也没有在自己面前摆过这么大的谱,你一个郡主却搞得跟老佛爷似的,这让堂堂七尺男儿面子往哪搁?

“李大哥,你进来啊!”玉心向傻站着的李明远招呼道。

“哦,好!”李明远擦擦手心的冷汗,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来到屋里的圆桌旁坐下。

离着俩个美女更近后,李明远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正是他研制的李氏香水的味道,至于到底是玉心身上还是这个刁蛮郡主身上散发的就不得而知了。

“李明远,我听父王和王兄说你很会作诗?”郡主娇嫩的小手托着下巴玩味道。

“承蒙王爷和世子的赏识,学生只会做些小湿小曲!”李明远故意把湿字说的大声了点,不过赵琪瑛似乎是个挺纯洁的妹子,并没有听出话外音,反而一脸希冀道,“好,既然你这么不谦虚,想必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这样吧,本郡主命令你现在就做出一首诗来!”

“啊!”李明远和玉心同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嗯?怎么了?”赵琪瑛不满的皱皱眉头,瞪着李明远道。

“郡主,是不是太仓促了点?”玉心终究是心向李明远的,在一旁帮其推脱道。

“怎么会仓促呢?我又没说让他立刻做出来,这样吧,一盏茶的时间,必须要做出一首工整的诗篇,不然的话,我就以不敬之罪,让侍卫把这个色狼抓起来!”赵琪瑛显然是个刁蛮惯了的主,直接不容置疑道。

玉心也是跟她接触久了的,当然知道这个刁蛮郡主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好在他清楚,找琪瑛虽说泼辣了点,但是性子倒是不坏,就算李明远没有把诗做出来,相信赵琪瑛也不会真的把他怎样,所以玉心也没有继续求情。

“郡主,这个,作诗虽说是学生的强项,但是这玩意不是吃饭也是需要积累的。我要!”李明远话还没说完,赵琪瑛豪放的一拍桌子道,“让你作诗你就做,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活腻歪了是不是?”

“明白!”李明远郑重的点点头,大脑开始急速的运转,随后灵光一闪道,“有了!”

“大华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作为一个穿越众,剽窃自然是李明远的最强法宝。果不其然,一首诗念出,刁蛮郡主赵琪瑛竟然有些痴了!

“这首诗是写我的么?”赵琪瑛竟然脸红了,在她印象中,长这么大,脸红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正是学生送给郡主殿下的!”李明远一看赵琪瑛恢复了女儿家的娇态,这才长松了口气。根据她对女人的了解,估计这个刁蛮郡主应该消气了。这样最好,自己也不会成为她的出气筒了。

玉心虽然比不上赵琪瑛的家境,但是也是读过些诗书的,加上自从喜欢上李明远之后,为了将来俩人之间能够有更多的话题,所以有时间她也会多看看书,因此这首诗的意境她也能体会到,其中的曼妙情意,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也是向往不已。

“哼,想不到你还是有些才华的!”赵琪瑛终究是金枝玉叶的郡主,各种大场面也是经历过不少的。所以尽管一开始被李明远的诗所折服,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恢复其高傲的本性。

“郡主过奖了,一点小聪明,不值一提!”对于赵琪瑛纠缠到底的架势,李明远还真有些头疼,不过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室的人呢?忍着吧!

一旁的玉心很适时的开口道,“李大哥,这首诗的名字叫什么?”

“美人赋!”李明远想也不想道。

屋里再次陷入沉寂,在这个还算思想还算比较保守的年代里,李明远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无异于是石破天惊的举动。不过赵琪瑛正是青春叛逆期,所以他非但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反而对李明远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觉得这家伙也不是一无所取,至少诗作的不错,而且观念很新颖,胆子也挺大。

“这首诗是送给我的么?”赵琪瑛带着几分娇羞道。

“是送给您和玉心的!”李明远自然不能冷落了自己的乖乖玉心,毕竟还没有得手呢!”

这个小聪明的举动更是把玉心给感到的要哭,相信如果他爹同意的话,小丫头一定会哭着喊着要嫁给李明远的。

闻言《美人赋》并不是专门送给自己的后,赵琪瑛不禁有着几分小失望。不过她倒也没有斤斤计较。一来她跟玉心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二来她觉得李明远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还能表现的如此不卑不亢,一定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

“既然这首诗是你送给本郡主的,那这样吧,你就把诗写下来吧!”赵琪瑛似乎想起了什么,贼兮兮的笑道。

听到赵琪瑛要自己写诗,李明远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过倒也没有前段时间的慌张了。因为最近他一有时间就练字。贾桑脑子确实还算是好使。所以如今他的字也算是小有成就了。至少看上去不会让人反感。当然,离名家大师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郡主的要求学生定当是要竭力,满足的,但是这个地方好像没有笔墨纸砚啊!不如这样吧,回头待学生写好之后,给郡主送府上去!”李明远找借口拖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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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全部给你

对于李明远的推脱之词,赵琪瑛却是满不在乎的摇头道,“这里是玉心的账房,怎么可能会没有笔墨纸砚!”

果不其然,听到赵琪瑛这么说,玉心直接很配合的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将自己常用的笔墨纸砚屁颠屁颠的搬了过来,摆到桌子上。看到这一场景,李明远不禁在心里哀嚎,正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这玉心妹子怎么能这么单纯呢?自己冲她使了那么多眼色她就没看见么。怎么还这么积极的端上来呢!

抱怨归抱怨,改写的还是要写的。李明远一边在心里诅咒玉心一个月没肉吃,一边缓缓的拿起毛笔。

“既然如此,学生献丑了!”李明远感觉手上的笔似乎有千斤重,冷汗也不知什么时候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恩,你好好写吧,写的好本郡主重重有赏!”赵琪瑛拍拍小手丫,高深莫测道。

被俩大美女关注着的李明远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不是一般的沉重,不过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很快就沉静下来。

李明远为了保险起见,用的是五指执笔法,所谓五指执笔法:即以拇指和食指的指肚捏住笔杆(适当高度),保证笔杆不脱落;中指在食指下面搭在笔的外侧,既加强食指捏笔的力量,又发挥把笔往里钩的作用;无名指的甲肉之际抵在笔杆内侧,起着把笔往外推的作用;小指附在无名指的指肚下部,辅助无名指把笔往外推。这样写出来的字会相对工整些,不过一般的读书人是懒得这么做的。

赵琪瑛看到李明远是用五指执笔法,不禁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凭李明远的才学,执笔不应该用这么低级的方式才对。

“郡主,可能是李大哥太紧张了,想把送您的诗写好,所以采取的最保险的方法!”玉心跟赵琪瑛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当然知道这位古灵精怪的郡主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在其耳边轻声道。

听到玉心的解释,赵琪瑛自己想想,觉得这话说的也却是挺有道理,轻轻点头之后,便拖着下巴,看李明远发挥。

书法是世界上少数几种文字所有的艺术形式,包括汉字书法、蒙古文书法、阿拉伯文书法等。其中“中国书法”,是华夏汉字特有的一种传统艺术。

从广义讲,书法是指语言符号的书写法则。换言之,书法是指按照文字特点及其涵义,以其书体笔法、结构和章法写字,使之成为富有美感的艺术作品。汉字书法为汉族独创的表现艺术,被誉为: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

书法的博大精深,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够领悟到的。即使以李明远的天资,也不过是触其皮毛。在他的全身发挥下,一片工整的《美人赋》跃然纸上。与过去一段时间的字体相比,这一次无疑是精进了许多,想来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只要专心一点,一定能有更大的进步空间。

将字吹干之后,李明远很是恭敬的双手将纸呈递给赵琪瑛。后者结果之后,略微扫了一眼,便折叠收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李明远察觉到了,这让一向预知能力很强的李明远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被坑了。

“恩,不错,虽然算不上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但是也是端庄挺直,想来字写成这样,人品也不会差到哪去!”赵琪瑛放佛书法大家似的点评一番后,随即起身道,“行了,天不早了,本郡主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没人打搅了!”

似乎这个年代的官二代都是这个脾气,喜欢好为人师。不过李明远也懒得反驳,一个劲的点头,寻思着你这女魔头赶紧走吧,我还要跟我家玉心小宝贝共同探讨人生理想呢。

终于,赵琪瑛过足了嘴瘾,在俩人的恭送着,挥挥手走了,背影那叫一个潇洒,不带走一片云彩。

“玉心,这女魔头怎么会在你这?”李明远关上门后,擦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道。

“李大哥,你不许胡说,郡主其实人挺好的!”玉心似乎对李明远被后说自己的好朋友并不是很满意,皱皱秀眉反驳道。

“呵呵,她要是好人的话就不会嫁不出去了,就不会成为剩女了!”李明远似乎想起了什么,邪恶的笑道。

玉心并不知道什么叫剩女,但是嫁不出去这句话她还是听懂了,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才不是呢,喜欢郡主的才子多了去了,只不过没有郡主看得上的而已!”

“一样的道理,还不是眼光太高,挑来挑去,把自己挑成剩女了?”李明远不屑的撇撇嘴。

俩个人在对赵琪瑛的态度上似乎很难谈拢,不过李明远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下去,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己媳妇吵起来那不亏大发了?

“李大哥,这过年我们火锅店还要开张么?”玉心像只乖巧的小猫咪,躺在李明远怀中道。

“恩,我看过年就休息几天吧,正月初六再开张。大家伙也忙活了大半年了,放个假让所有人都轻松轻松!”李明远说这话当然是有私心的。随着火锅店的经营范围不断扩大,玉心这个明面上的掌柜也是忙的团团转,原本有些丰腴的小娇躯愈来愈消瘦,让李明远这厮可心疼了,所以这过年期间他还希望玉心能够好好休息一下,多养点肉呢。

玉心是李明远的忠实信徒,甚至可以说是到了狂热的地步,所以自然是李明远说什么,小丫头信什么了。当下点头道,“好,明天我就看下,给大家把账结了,每个人再包个大红包,来年一定要齐心协力,挣更多的钱!”

对于玉心举一反三的聪明劲,李明远表示相当的满意,狠狠的亲了个小嘴,把人家小丫头羞得满面通红。

“李大哥,你书看的怎样了?过了年就要考试了,你一定要考中啊!”玉心一下子想到了这件大事,一脸凝重道。

第150章 黄昏的思念

对于开过年来的乡试,说实话,李明远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就算他有谢贤的笔记,但是面对那些寒窗苦读十余年的同人们,李明远完全没有一丝胜算啊!

不过心里没底归没底,李明远自然是不好说出来的,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说什么也不能让女人家替自己担心不是。因此这厮包的笑笑,故作轻松道,“你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一直闭门苦读,各种知识已经是背的滚瓜烂熟,小小的乡试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看到李明远如此轻松自信,玉心也暗暗松了口气。她对自家男人的实力很有信心!

“李大哥,只要你乡试中了,玉心,玉心就把什么都给你!”在心里思索良久之后,小丫头终于一咬牙,下定决心道。

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按道理此刻李明远应该拍着胸脯表态才是,奈何这货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时间,竟然没有领会到玉心的言外之意。

“啊?什么意思?你要把什么给我?”李明远挠挠后脑勺,一脸好奇道。

本就是厚着脸皮说出这番话的玉心被李明远这么一挑逗,更是羞涩不已,含羞带怨的瞪了李明远一眼后,竟然伸出剪刀手在李明远腰上使劲掐道,“坏蛋,你坏死了,就知道戏弄人家!”

“不是,女王大人,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啊!”李明远一边躲闪着玉心般的攻击,一边毫无节道。

“骗人,你明明知道的!”玉心还是个非常保守的姑娘的,被李明远再三的调戏,她确实有些挂不住脸的,背对着李明远,低头抽泣起来。

看到人家小丫头哭了,李明远这才灵光一闪,顿时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心肝顿时急速跳动起来。

“玉心,此言当真!”李明远一把将玉心拉住,激动道。

“不当真,不当真,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人家!”此时的玉心娇艳欲滴,眼角还有一丝泪花,看上去让人好不心疼。

“我错了,我检讨还不行么?”李明远一边举起双手投降,一边耸肩无奈道。

“哼!”面对李明远的求饶,玉心只是很可爱的冷哼一声,没说原谅他,也没说不原谅他。不过根据李明远的经验,此时的玉心已经消火消的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又坚持了俩分钟后,玉心实在是憋不下去了,因为李明远一直在她身边不停的做各种鬼脸,还时不时的给她挠痒痒,很快,玉心嘴角忍不住泛出一丝笑意,随后便是滔滔不绝的大笑声,完全不顾淑女形象了!

“你一定要考中举人,一定要!”玉心在李明远怀中攥紧小拳头道。

“放心吧,为了你,我一定全力以赴!”李明远在玉心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豪情满怀道。

从火锅店出来时,天色已经擦黑,李明远不敢怠慢,匆匆往侯府里赶。出门时他可是拍着胸脯跟秋竹保证一定会早点回来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温柔乡,英雄墓。抱着玉心柔若无骨的娇躯,李明远完全没有一丝时间观念了,要不是玉心赶自己回来,估计他能抱着美女呆一宿。

一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就算偶尔碰见几个,大家也都是行色匆匆,赶着回家忙活。也只有李明远这种甩手掌柜啥活都不干,天天四处跑着串门。

冬日的黄昏要逊色于其他任何一个季节的黄昏,听不到树上嘤嘤的鸟啼,闻不到淡淡的野花的清香,也没有空气中夹杂着的潮湿的泥土气息,更没有其他季节晴日黄昏时,那鲜红鲜红的落日及衬托着这红红落日的天边那条酱紫色的云带。唯有不变的只有街道俩边人家零零落落的那几缕袅袅升起的炊烟,白得就像一团团的云,向上升腾着。

忽然间,李明远停下了脚步。远远望见天边的夕阳,就像是被水洗过似的,褪了色,发出的是惨淡的白光。尽管身处凉州,但绝没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塞外黄昏景色的壮美。

穿越前李明远喜欢远眺夕阳西下时天际的遥远与空茫,那种空茫仿佛让我置身世外,独享着瞬间的寂寥和欣赏大自然美好的愉悦心情。

夕阳没有朝日那种喷薄而出、光芒万丈的磅礴气势,也没有一个鲜活生命诞生的喻义,它只是那倦了的人将要睡去的眼睛,越发地无精打采了。

“她还好么?”不知怎的,此时此刻李明远竟想起了自己最牵挂的一个人。不过随即又摇头苦笑。

远处的风刮过一片枯干的芦苇,传来沙沙的响声,李明远确乎感到了那风的寒冷,于是,裹紧身上的衣服,生怕那一点点的暖意被风刮得散失在寒冷中,此时他脸上的表情也许就像是一个乞者,显得有些无助,又像是在乞求着什么。跟玉心在一起的快乐也在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此时的他除了感到在夕阳西下时天刚刚黑下来那瞬间的茫然,也真正感到了冬日的肃杀。

“算了,不想了,回家吧,今天一定有好吃的!”李明远努力摇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紧紧身上的外衣,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跟守门的家将打个招呼后,李明远直接幽灵般的飘进府里,没错,确实是飘。这货做贼心虚,生怕又被秋竹唠叨自己回来的太晚,所以决定趁秋竹不注意,悄悄的潜伏进去。

跟往年不同,今年府里要更加忙活一些。毕竟夏侯勇不再是普通的官员了。而是侯爷,世袭罔替的侯爷。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勋贵了。可以说,往后夏侯一族便是与大华同生死,共进退的了。

只要大华存在一天,你夏侯勇的子孙后代就可以享受勋贵的待遇一天。可以不用劳动,就享受朝廷丰厚的薪俸,逢年过节,皇帝还会派礼部的官员给你赏赐点东西,那待遇,没的说。比所谓的公务员强了何止百倍。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李明远的一厢情愿上!

第151章 侯爷要发飙

如今的夏侯勇虽说也算是到达人生的巅峰了,不过这个**能够持续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他这个爵位能够延续多久也是个问题,没办法,谁让下一届国家领导人对你不是很满意呢?就算是贵为勋贵侯爷又怎样?就算你统帅数十万大军又怎样?在皇帝陛下同志眼里,你就是个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人家灭你那是分分钟,动动手指头的事。

回归正题,此时的李明远已经成功前进到了自己的小院门口,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地盘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样,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这让他不禁有些小紧张。

“奇怪,人呢?该不会生气跑了吧?”李明远看着屋里黑灯瞎火的,不禁挠挠头好奇道。

就在李明远疑惑不解时,他的跟班小弟高志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拍拍其肩膀道,“李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我擦,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高志明的突然出现着实把李明远给吓了一大跳,好在他的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不然说不定就会直接被吓出心脏病了。

“我早就来了啊,看见李大哥你在想事,也买敢打搅。刚才看见你好像不动了,所以上来喊你的!”被李明远这么一吼,高志明也觉得挺委屈的。

尽管知道高志明不是有意的,但是李明远心里更加变扭,毕竟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忽然有只手窜到你背上,你说吓不吓人?也就是李明远当过兵,素质过硬,这要是换个普通人的话,估计会直接留下心理阴影了。

“大晚上的你跑过来干啥?”李明远盯着高志明语气不善道。很显然,要是他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今天明远同志就要大开杀戒了。

“对了,李大哥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天府里吃团圆饭,就差你了,老爷让我来看看你!”被李明远一凶,高志明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屁颠屁颠道。

“今天聚餐?为什么啊?”李明远掐指一算,发现今天是腊月二十九啊,要吃团圆饭也应该是明晚啊。

这下轮到高志明笑了,“李大哥你忘了啊?这是咱府上的老规矩啊,每年腊月二十九老爷请大伙吃顿饭,算是慰劳大伙一年的辛苦。明天我们这是雇佣的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原来夏侯勇对待下人一向是比较宽容大度的,每到年关,都会给佣人们放假。当然,有些已经卖身为奴,而且家中也没人的家丁奴婢愿意留在侯府也是可以的。但更多的人则是吃了团圆饭后,领着赏钱,心满意足的回家。

得知侯府上下都在等自己后,李明远不禁也慌了,让所有人等他一个人,这得多大的面子啊。想必此时的夏侯勇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你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李明远没好气的给高志明一个大板栗之后,撒气腿就往膳堂跑。

“还怪我!”高志明揉揉自己疼的不轻的脑门,委屈的不行。不过再怎么委屈,晚饭还是要吃的。于是乎俩人一前一后的直奔膳堂而去。

此时的侯府膳堂里已经乌压压的做了不少人,除了必要的几个看门的外,其余的家丁丫鬟们已经都到齐了,秋竹也赫然在座。

如果按照规矩的话,今年的宴席规格应该要比往常高些,原因很简单。如今的夏侯勇是勋贵,勋贵不同于一般的大臣。按照大华的阶级来说。皇亲国戚之下便属勋贵的身份最为尊贵,但是宗室和勋贵也向来是历朝历代江山社稷的毒瘤。

因为这群人不事生产倒也罢了,祖上积攒的功勋成为他们挥霍的资本,他们住着豪奢的房,领着世上最凶恶的打手家丁,满城欺压良善,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皇帝拿他们头疼,在以前他们的祖上给自己的祖上辛苦打过江山的份上,又不方便轻易问候他家祖宗十八代,于是很多时候对于勋贵们的种种恶迹只好装作视而不见。

相比皇亲,大华的的勋贵是最不好惹的一群人,大义上来,他们拥护大华王朝的统治,而且是拥护得最彻底最忠心的一类人,因为他们清楚,他们的爵位和荣耀是赵家给的,满大街横行霸道的资本也是赵家给的,赵家若轰然倒下,江山若改朝换代,他们的日比投降的文官武将们更难过。

所以但凡有内外战争威胁赵家王朝的统治,这些公侯们绝对是第一批挺身而出,披挂上阵杀敌的将领,而皇帝在这个时候最信任的也莫过于他们。因此大义守住了,小节方面自然不用太拘泥,比如偶尔欺男霸女,偶尔鱼肉百姓······

在大华,勋贵们只要不干什么出格的事,至于偷鸡摸狗这类没良心的事,就算干了,顶多挨几句言官的骂,很少有被治罪的,同时朝廷对勋贵也很严厉,地方上你横行一点没什么,最好别处乱跑,不然一眨眼不见人影了,鬼知道你是不是倚着勋贵身份搞什么造反运动。没办法,皇帝们都很敏感,见不得勋贵们在外面瞎晃,藩王如是,公侯也好不哪里去。

跟那些根深蒂固,恶贯满盈的老牌勋贵相比,夏侯勇实在是太纯洁,太善良了。可以算的上是万家生佛的活菩萨,当然,这也意味着玉门侯同志还有着很长一段路需要走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侯勇的脸色也在慢慢的变黑,握着银碗的大手已经能是青筋暴露,如果是普通碗的话,说不定已经被他给捏变型了。但是这个碗不行。这是皇帝赐给他的。象征着他勋贵侯爷的身份。按照规格。全黄釉的碗,为皇帝、皇后、皇太后专用。外黄釉内白釉盘,则是皇贵妃用的。黄地素三彩花卉云龙纹盘,是贵妃、妃子们用的,青花地黄彩云龙纹碗,是妃嫔们用的。

除去这些不算外,前面还有藩王,宗亲,公爵。轮到夏侯勇时,只能用银碗了,而且这年头的大商富贾用银碗的也很常见,唯一能够震慑别人的也许只有钦赐二字了!

第152章 明天会更好

就在夏侯勇小宇宙即将爆发的前一刻,李明远总算赶到了。当他踏进膳厅的那一刻,忽然发现有一双很不友好的眼神正在怒视着自己。不用说,眼神的主人正是等李明远等的心力憔悴的夏侯勇。

“呵呵,侯爷好!”李明远一脸尴尬的走到夏侯勇下首的一个座位坐下,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道。

像今晚这个场合,老太君和夫人是不会参与的。所以在场的只有夏侯勇一个**oss,李明远也指望不了别人替自己解围了。

看到李明远总算出现了,夏侯勇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其实李明远不知道的是,此时夏侯勇心里也后悔了,他寻思的是,早知道你个臭小子这么晚回来,老子就不等你了,直接开吃便是!

“哼,亏你还知道回来!”夏侯勇喝了口美酒,没好气道。

“侯爷,您说这话就不对了,其实在我眼中。侯府就是我的家,家是什么?是一缕温暖的阳光,瞬间融化掉心里的冰雪寒霜;是一个避风的港湾,有很多的呵护和关爱;是一朵美

丽的云彩,遮住烦恼和忧愁;是一把慈爱的雨伞,挡住人生路上的风风雨雨!是一个热乎乎的火炉,让我们感到亲切、温暖。是·····”李明远还没说完,在场的众人已经被逗得浑身直抖,估计要不是夏侯勇在场的话,膳厅都要被笑跨了。

原本脸黑的夏侯勇硬是被李明远的一番胡闹给整的哭笑不得,饱经风霜的脸庞也被涨得通红,看不出是喜是怒。

“行了,行了,就你嘴巴能说。我倒要看看,乡试你能考个什么名堂!”夏侯勇不耐烦的挥手道。

不得不说,乡试确实是李明远的一道死。夏侯勇随口一提就让原本相当亢奋的李明远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成功堵住李明远的最后,夏侯勇志得意满的扫视全场一眼,发现所有的座位都已经坐满。说明改到的人已经全部到场。看着一屋子的人,这位新晋勋贵颇有一番豪情在心中激荡。从一个再卑微不过的寒门子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纨绔子弟,到今天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夏侯勇的成长史简直就是一部底层小人物的奋斗史,一个钓丝的创业史啊!

“今天大家都在,我很高兴,我相信大家也一定很高兴!”夏侯勇缓缓道。言语间带着几分自信与骄傲。

所有人都是一脸虔诚的看着夏侯勇,看着这个一句话就能决定生死的中年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唯一不专心的可能只有李明远了。这货正盯着桌上的肉菜流口水呢。

“这一年其实发生了不少事,但是感谢大家伙一直以来的扶持,你们的努力,你们为侯府做出的贡献,我都记在心里。今天吃完团圆饭,明天大家伙都到账房领赏钱。然后回家好好过个年,再回来!”夏侯勇来了段即兴演讲,那叫一个煽情,不少人被他感动了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夏侯勇话音刚落,早有不甘寂寞的人跳出来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一定会更加死心塌地的为侯府工作。将侯府当成自己家,为侯府的振兴贡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好一阵肉麻之后,晚饭算是正是开始,早就饿的不行的李明远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一双筷子左右开弓,上下翻腾,嘴巴同时高速的咀嚼着,就好像一年没吃饭似的!

毕竟是侯府的团圆饭,所以档次还是不低的。加上夏侯勇被封侯时,皇帝还顺带赏了他一名御膳房的御厨,今天的菜肴都是由那位御厨监督完成的,因此无论是口感还是样式,都是非常的诱人。

龙凤呈祥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这一道道原本只有在皇宫大内才能品尝到的美食,如今却也出现在了凉州这边陲之地。尽管因为配料不全的原因,比不上正版的美味。但对于大家伙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食,这顿饭。所有人吃的都很满意。

看着膳厅了吃的热火朝天的人们,李明远不知怎的,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温馨。以前在部队时,逢年过节,为了以防不测,他也是很少放假的。同样还有一群战友陪伴他,那时候,唯一让大家忘记思乡之苦的也许就是那浓于水的兄弟情,战友情吧!

“侯爷,我敬你!”激动之下的李明远端起酒杯,向李明远遥遥相望道。

“好,干儿子敬酒,我干了!”夏侯勇跟府上的几个老奴聊得正酣,李明远给他敬酒更是让他喜悦开怀,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李明远的敬酒更是开创了膳厅里热闹的先河,于是乎,大家伙不分男女老少,杯盏交错,将团圆饭的气氛彻底推向**。

不知又喝了几杯酒,总之已经喝大了的夏侯勇再次大着嘴巴道,“明远,来首小曲,阳光点的,歌词要健康点的!大众场合的,你别给我整那些艳词艳曲的啊!”

此时的李明远也有了几分醉意,不过相比夏侯勇要好得多,听闻他要让自己唱首健康的歌,当下也不犹豫,直接窜到椅子上道,“没问题,今天大家伙高兴,我就来首《明天会更好吧》!”

“好,大家安静,听听未来举人老爷唱曲!”夏侯勇让众人安静下来,静听李明远表演。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

春风不解风情

吹动少年的心

让昨日脸上的泪痕

随记忆风干了

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

候鸟出现它的影迹

带来远处的饥荒

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玉山白雪飘零

燃烧少年的心

使真情溶化成音符

倾诉遥远的祝福

唱出你的热情

伸出你的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

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谁能不顾自己的家园

抛开记忆中的童年

谁能忍心看那昨日的忧愁

带走我们的笑容

青春不解红尘

胭脂沾染了灰

让久违不见的泪水

滋润了你的面容

唱出你的热情

伸出你的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

充满着青春的骄傲

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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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小明远被俘

《明天会更好》是李明远经常在嘴边哼唱的一首歌,因为旋律好听,在前世大型公益晚会或主旋律晚会合唱都用,部队的士兵也会经常唱的。加上李明远粗犷嘹亮的嗓音,一首歌唱下来,音调音色还是把握的不错的。

尽管李明远唱的很投入,但是因为歌词太过超前,所以只有少数人能够完全领会这首歌的含义和表达的情感。但好在这首歌不算深奥,歌词也挺通俗易懂。所以大家几乎都听懂了那句明天会更好。

“好,好,唱得好,像个举人老爷!”沉寂一会后,还是夏侯勇主动捧场,鼓掌欢呼道。

老爷都说好了,大家伙当然要响应了,更何况人家唱的确实不错。于是乎,一时间膳厅了掌声阵阵,有如春雷。而大家伙的热情也让李明远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首歌不是自己写的么!

又是一番闲聊后,团圆饭便也算是进入尾声了。喝的醉醺醺的夏侯勇被丫鬟扶下去休息,其余的人也三三俩俩的散去。李明远拒绝了高志明相送的请求,静静的呆在座位上看着膳厅里的人逐渐变少,他在等,等一个人。

从李明远在膳厅门口出现时,秋竹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如果仔细算算的话,也许整个侯府里,最关心李明远的人非秋竹莫属。原本她是想出去找李明远的。但是被小姐妹们拉着脱不开身。加上她觉得自己早上跟李明远说了让他早点回来,而且他也答应了自己,所以秋竹相信李明远一定会早些回来的。

可惜后来知道所有人都来齐了后,秋竹这才发现李明远没来。这让她顿时揪心起来,再看着夏侯勇那逐渐变臭的脸。秋竹还真担心李明远会不会被夏侯勇给收拾一顿。好在最后他及时赶回来,而且还成功的化险为夷,这让秋竹在心里庆幸的同时,又对自己的不仔细而自责。

“秋竹这丫头怎么还不来?”李明远等了半天,发现没人来扶自己,不禁在心里暗暗嘀咕道。所说这个年代里的酒度数不是很高,当然,主要受酿造技术的影响。不过即使是这样,李明远还是有些醉了。没办法,这么多人呢,人家给你敬酒,那是给你面子,当然得喝了,于是乎,你来我往之间,李明远光荣的倒下了。

“大坏蛋,你让我担心死了,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今天晚上要吃团圆饭么?临出门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当真是说曹,曹就到。李明远心里正正想着呢,突然间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不知从哪伸出来,狠狠揪住他的耳朵道。

“轻点,轻点,秋竹好老婆,你轻点啊!”李明远被人揪住耳朵,顿时酒醒了一半,手舞足蹈的求饶道。

“闭嘴,今天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你,要不然以后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呢!此时的秋竹颇有几分女王的架势,五大三粗的李明远硬是被她给训的服服帖帖的,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秋竹,你要教训我,我不反对,谁让我犯了错误呢?但是你说这膳厅人来人往的,让外人看见多不好,咱先回去,回去之后,为夫任你处置,绝无二话!”李明远反手将秋竹温香软玉抱在怀,一脸色相道。

被李明远狠狠抱住的秋竹想动弹都很难,更别说教训李明远了。更何况李明远这厮的手很不规矩,像条游蛇一样在秋竹身上上下游走,让早已尝过禁果的秋竹哪里承受的住,一瞬间披头散发,气息紊乱,娇喘连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教训李明远了。

“哼,小赤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竟然想教训你相公,那为夫就先回去把你教训了!”李明远看着意乱情迷的秋竹,颇为得意道。

或许是一想到今晚的春色无边,李明远顿时满血复活了,腰不酸,腿不疼,眼睛也不花了。精神也恢复正常了,直接扛起秋竹就跑,活脱脱一个超级赛亚人。

回到小院,李明远将秋竹往床上一扔,便饿虎扑食般的冲了上去。接下来的场景便是少儿不宜的了。

一夜春色无边,让俩个少男少女都是无比沉醉。直至公鸡打鸣后,李明远才睁开塞满眼屎的桃花眼,一脸迷茫的打量着四周。

“昨天晚上我干什么了?”李明远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温驯的好似一只小猫咪的秋竹,苦笑道。

“貌似昨晚吃团圆饭,然后我喝多了,再然后抱着秋竹回来,最好好像就情不自禁**的共登极乐了!”李明远还是很有几分头脑的,躺在床上思考片刻后就大抵想起了昨晚自己的疯狂举动,不禁苦笑。

“嗯!”很快,习惯早睡早起的秋竹也慢慢睁开双眼,不过最先印入她眼帘的却是李明远那颗满是坏笑的脑袋。

“大坏蛋!”秋竹娇羞的叮咛一声,便想往被窝里躲。

“嘿嘿,这是怎么啦,小妞,爽完就翻脸不认人了?”李明远看到秋竹可爱迷人的样子,心里更是玩兴大起,像个纨绔子弟似的阴阳怪气道。

躲在被窝里的秋竹听到这话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个姑娘家的,被情郎如此调戏,这要是传扬出去,她以后怎么见人?

好在李明远也是个很懂分寸的主,知道玩笑可以开,但也不能太过份,点到即可。万一不小心碰到了人家的底线,那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秋竹,问你个事啊!”此时的李明远真的很想有支烟。躺在床上抽烟,这感觉绝对是没的说啊!

“嗯!”秋竹躲在被窝低吟了声。

“你说我是喝了酒厉害,还是不喝酒厉害啊?”李明远也钻进被窝,跟秋竹脸对脸道。

“什么厉害??”秋竹有些害羞的换个姿势道。

“你说呢?就是做这事啊!”李明远果断蹭蹭道。

“坏死了!”感觉到李明远的挑逗好,秋竹转身捏住了小明远,顿时,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李明远顿时呆滞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十分的勉强。

“别,别这样,秋竹好老婆,为夫知错了!”小明远被别人擒获了,李明远想挑衅也挑衅不起来了,只得缴械投降!

其实对于秋竹这样的小丫头来说,做出这样的事也确实是难为她了。要不是李明远再三挑逗的话,打死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羞人的事。

“嗯!”握着小明远的秋竹感觉到手里物件的炙热和巨大,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因为做出这样的事不管是对她的身体还是心灵都是一种巨大的挑战。从小到大的教育让她很理智的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干什么。

内心强烈的羞耻感让秋竹都快晕厥了,但是一看到原本得意洋洋。兵临城下的李明远瞬间变成一只纸老虎,秋竹心里又有几分窃喜,觉得自己成功把握住了这个大坏蛋的软肋,以后他要是再敢欺负自己的话,就这么惩治他。

“说,以后不听话怎么办?”一瞬间,俩人之间的角色来了个惊天大逆转,原本气焰嚣张的李明远在被人俘虏后,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低眉顺眼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反倒是大权在握的秋竹成功打了个翻身仗,端的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好不得意。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李明远有一点很好,就是非常识实务,眼下人为刀俎,他是鱼肉,所以自然是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哼,这可是你说的啊!”秋竹得意的笑笑,但是手却依旧没有松开,显然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一战略要地的。

“好老婆,你看我都向你保证了,你是不是可以把手松开了?”李明远小心翼翼的请示道。

“嗯?”秋竹霸气的瞪了其一眼,李明远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消散殆尽。

“急什么啊?咱们再聊会天!”秋竹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有些上瘾了。

此时的李明远真的是欲哭无泪,早知如此,自己当初何必犯傻去招惹这个小魔女啊!

“你刚才是不是问我是喝酒了厉害,还是没喝酒厉害?”秋竹一双美目中满是调侃。

“有吗?我有问吗?没有吧!一定是秋竹你记错了!”李明远闻言尴尬的笑笑,急速摇头道。

“是么?这么说是我的错喽?”秋竹脸色忽然变了,握着小明远的手也稍微用力了。

被人抓住要害的李明远此时也只能是委曲求全了,哭丧着脸道,“不是,怎么可能是您老人家的错呢?都是我的错!”

被欺负惯了的秋竹这才发现原来欺负别人的感觉是这么爽,顿时带着几分得意道,“没事,既然你问我了,那我便说说,大坏蛋,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喝醉了厉害!”

李明远:“······!”

“秋竹,你看咱是不是可以松手了?”李明远看着外面的天色,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正在细细把玩小明远的秋竹闻言看看窗外,感觉时间也确实不早了,于是乎赞同的点点头。

此时的小明远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阳刚之气,已经成了一团小肉虫了。而李明远更是欲哭无泪,生怕秋竹玩着玩着,顺手把它给摘下来,那真的是一辈子的幸福全毁了,只能去连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了!

“我要是松手了,你会不会继续欺负我?”忽然间,秋竹好像想起了什么,带着一丝狐疑的笑容道。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再说我也不敢啊!”李明远委屈的都快哭了。此时的秋竹在他眼里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便欺负和调戏的小丫头了,完全就是个小恶魔,还是个喜欢抓的恶魔。

“也是,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下次就趁你睡着了,用剪刀把你这个做坏事的家伙给剪了!”秋竹已经抓住了李明远的命门,此刻的她已经恢复了当初在老太君身边做贴身丫鬟的顽皮秉性,而李明远的好日子也算是走到头了。

“我真是犯j啊!”李明远堂堂七尺男儿忍不住在内心哀嚎道!

第154章 除夕之夜

在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后,李明远这才成功从秋竹的魔爪中首付自己的。

感觉到自己的重新回到自己掌控中后,李明远这才送了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道,“秋竹,你堕落了!”

秋竹:“······!”

清晨的小插曲结束后,俩人也匆忙起床忙碌,今天是年三十,虽说府上的卫生之类的都打扫好了,就剩下贴春联了,但是府里的家丁丫鬟也回去了不少,毕竟大家都要回家过年的。再加上侯府的占地面积实在庞大,所以人手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除夕这一天,是旧的一年的最后一天,为了迎接新年,这一天从早就开始忙碌,为的就是晚上的一顿大餐,一年中的最后一顿啊,一定要吃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

在凉州,除夕这天中午是要吃馄饨的,所以隔天晚上,就要买好馄饨皮子,把菜择好了。早上吃过饭后,厨娘们就开始剁猪肉,准备包馄饨。

这里的馄饨皮很薄,不像李明远前世的那么厚,都快赶上饺子皮了,一点也不好吃。

“开饭啦!”因为不少人都回家过年的缘故,所以侯府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厨房里张罗的厨娘们在门口高声一吼,所有在忙活的人都匆匆跑去厨房吃馄饨。

出乎李明远意料的是,就连老太君也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厨房,亲临一线,视察工作。

吃过香喷喷的饺子,大家再次忙碌起来,而秋竹则被老太君拉着,准备做红烧肉。李明远本来也想上去帮忙,但被老太君毫不留情的给拒绝了,说是怕李明远贴乱,这让今天被来就饱受打击的李明远更有抹脖子的冲动。

在李明远的印象中红烧肉是热菜菜谱之一,以五花肉为制作主料,红烧肉的烹饪技巧以砂锅为主,口味属于甜味。红烧肉是一道著名的本帮菜,充分体现了本帮菜“浓油赤酱”的特点。

作为一名很有尊严的吃货,李明远表示,既然你不让做,那我就在旁边看,等你们做好了,咱再不劳而获。于是乎,这货这像桩子似的在厨房里安营扎寨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在吃肉的这一问题上,李明远发现永远是众口难调,为什么呢?因为有的人喜欢吃瘦肉因为瘦肉有嚼劲,有的人喜欢吃肥肉因为肥肉香,有的人觉得瘦肉偏硬,难以嚼烂,有的人觉得肥肉腻,难以下咽,可惟独红烧肉这道菜,肉是五花三层,经过制作之后,美味不可用言语来形容,肥而不腻,堪称华夏美食中的一道经典名菜。

其实,已如今侯府的权势,一顿好烧肉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必老太君亲自下厨的。但是在听完老太君做饭时的唠叨后,李明远才知道这看似简单的红烧肉背后所蕴藏的故事。

原来夏侯家一向是不大富裕的,甚至可以算的上是贫寒。夏侯勇的父亲去世的早,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只要到过年时,老太君才舍得去称些肉,做道侯爷最爱吃的红烧肉给其解馋。

如今,数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当初的孤儿寡母如今已是诰命在身,一方诸侯。但是当年的贫苦老太君并没有忘记,夏侯勇也没有忘记,所以这红烧肉便成立侯府除夕之夜必有的一道菜,也可以算是忆苦思甜菜。

“做红烧肉啊,水最讲究。水要一次放好,不要烧干了,万一真的要加水,切记要加开水!”老太君拉着秋竹在自己身旁言传身教,看样子似乎想把做好烧肉的本事传授给她。

等到将红烧肉做好出锅时,这时候已经断断续续有放鞭炮的,是各家各户在准备敬菩萨,厨房里的灶神,正房里的财神等都要一一敬过,上香,磕头。空气中弥漫着香火的味道,爆竹的味道,过年特有的味道。

好在侯府的厨房比较大,可以同时容纳多名厨师同时作,不然的话,以老太君这个速度,大家除夕之夜也只能光吃红烧肉了。

烟花爆竹齐飞响,团坐举杯笑颜开。欢歌博娱怡情夜,空际繁星银汉呆。

除夕之夜的欢乐祥和让大家伙忘记了一年的辛苦的蹉跎。纷纷呢开怀畅饮。尽管这里没有春晚,但依然让李明远心中暖暖的。

吃完饭,按照老规矩,大家是要守岁的。同时长辈会在这个时候给晚辈压岁钱,所以李明远颇有些期待这次自己能收到多少红包,这货完全忘了自己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

在李明远的期许中,老太君开始发红包了,最先得到的自然是夏侯勇的儿子夏侯斌。其次便是李明远。红包厚厚的,但其实里面并没有多少钱,因为都是小面值的铜钱,不过大家对这些也并不在意,过年嘛,图的就是个喜庆。

相邀守岁阿戎家,蜡炬传红向碧纱;三十六旬都浪过,偏从此夜惜年华。

守岁是除夕之夜的一个比较隆重的项目,守岁的习俗,既有对如水逝去的岁月含惜别留恋之情,又有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珍惜年华是人之常情,故大诗人苏轼写下了《守岁》名句:"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由此可见除夕守岁的积极意义。

尽管迎来了新的一年,但同时也意味着自己成长了一岁。身上的担子也更重了一些,李明远不禁回头看看端坐在自己身旁的秋竹。着一身淡蓝色的棉衣,腰上系着一个蝴蝶结。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支梅花小簪,长长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一直垂到腰间,朴素而不失优雅。

“我一定要娶你!”不知怎的,李明远趁着大家伙不注意狠狠的亲了口秋竹,霸气侧漏道。

“好啊,到时候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经过早上的锻炼,如今的秋竹有从萌妹子向女汉子发展的趋势,被李明远香了一口后,她非但没有害羞,反而得意的比划了个剪刀手的姿势,直接把李明远秒杀了。

第155章 斗地主

此时,饭菜已经全部撤了下去,各种守岁时的娱乐项目也已经纷纷上桌,但绝大多数都是低级趣味型的,小孩子玩完还行,但大人玩就有些嫌幼稚了。

“秋竹,我们来下五子棋吧!”一个丫鬟忽然眼睛一亮道。

“好啊!”顿时,从者如云,凡是玩过这个游戏的人都是眼睛一亮道。

于是乎,就连夫人也被吸引过去了,而老太君则是一脸知足的看着大家,眼前这一家欢聚,其乐融融的景象让她既满意,又欣慰。古语说的好,七十古来稀。她已经是七十岁的人了,这样的场景一生中也很难再经历几次了,所以老太君很是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

广大妇女同胞们找到了合适的娱乐项目。并且是玩的不亦乐乎,相比之下几个大老爷们杵着就显的有些尴尬了。

“明远,赶紧的,想个好玩的法子来!”夏侯勇是最暴躁,最简单,最直接的一位。只要李明远在场的情况下,他一般是不习惯于动脑的。什么事都交给李明远去解决了。

面对夏侯勇简单粗暴的威胁,李明远是相当的不满。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想些打发时间的法子来。当然不是因为受到夏侯勇的y威逼迫,只要是他也觉得很无聊,看着别人下棋,自己却是显得蛋疼。

“房管家,麻烦你去找些纸过来,要硬些的。顺便拿一支红毛笔,一支黑毛笔!”李明远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玩扑克牌的好。毕竟麻将做起来费时费力,而且没有扑克牌的玩法多。

尽管不知道李明远要这些奇怪的东西做什么,但是房兴为还是乖乖照做了。

一旁的夏侯勇也是瞪着大眼,一脸迷茫。以他粗犷的神经而言,实在想不通纸笔和打发时间有什么关联,难不成让大家伙练字不成?

好奇归好奇,但大家还是耐着性子等,很快,房兴为便带着李明远要求的东西赶了过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李明远将硬纸裁成大小相同的五十四块,然后用毛笔开始在上面做标记。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这个世界第一副扑克牌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这是什么玩意?”夏侯勇打量着李明远手中厚厚的一摞纸道。

“扑克牌啊!”李明远熟练的洗牌道。

“这玩意好玩吗?”夏侯贵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面对大家的质疑,李明远神秘的一笑,一边洗牌,一边得意道,“这问的叫什么话?你说好不好玩?明远出品,必是精品。我保证你们一定会被这玩意迷得神魂颠倒!”

“切,你小子跟谁学的吹牛的本事?”夏侯勇非常不屑道。

“跟我干爹!”李明远头也不抬道。

“你!”夏侯勇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大过年的,而且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能真把李明远怎么样,只得在心里不停的画圈圈诅咒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干儿子了。

李明远将牌洗好后,松了口气道,“行了,接下来我们来玩斗地主,这个游戏是三个人玩的,大家谁来?”

看着五十四张牌在李明远手中上下翻飞,众人俱是惊叹不已,一时间大家都是跃跃欲试。

“哼,谁爱玩谁玩,我不在乎!”夏侯勇此时表现的相当有骨气,冷哼一声,满不在乎道!

对于夏侯勇赌气的行为,李明远也懒得理会,你不玩拉倒,又没人求你玩!

于是乎,李明远,夏侯贵和房振业开始了这个世界的扑克牌大战。

出乎李明远的意料,也许是人类在娱乐上的天赋却是要比其他活动要强的多。熟悉了俩把之后。房振业跟夏侯贵已经能自己单独上手了,而且还玩的非常不赖。

于是乎,一时间三人你来我往,炸弹纷飞,玩的是不亦乐乎,直接把在下五子棋的娘子军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斗地主前世能够风靡大江南北,自然是有着其独特的魅力的。刚上手的房振业和夏侯贵就已经彻底爱上这个游戏了。俩人完全忘了场合尊卑,抓到好牌时是大呼小叫,抓到烂牌时抓耳挠腮,惨叫不已,完全就像个孩子似的。

原本夏侯贵对这个纸牌游戏还是不屑一顾的,认为没多大的搞头。但是当他耐着性子看完俩圈后,就已经彻底震惊了,发现这个斗地主不是一般的好玩,顿时也心痒了。

“出对子啊,压他!”

“诶呀,振业,你是地主,怕什么啊!”

“明远你发什么呆啊?出牌啊!”

“炸弹,炸弹,谁有炸弹,赶紧炸啊!”

一时间,整个客厅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是一脸黑线的看着夏侯勇像个指挥官似的上蹿下跳,偏偏还没有一个坚定的立场。看完地主的牌再去帮农民。然后再告诉地主农民手上还有几张牌。

“干爹,打牌要有牌品,你这样不行啊!”终于,李明远忍不住开口了。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夏侯勇正在兴头上,顾不得和李明远斗嘴。

又玩了俩把后,夏侯勇终于坐不住了,上前拍着房振业的肩膀道,”振业啊,你玩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下了,来,去喝杯水,我替你玩!“说完不待房振业拒绝,就直接把人家从座位上抱起,自己一做了上去。

对于夏侯勇这一无赖行为,李明远在内心表示强烈的鄙视,但是房振业确实连输好几把,正好需要调理一下心情,不然估计输红了眼的他会桌子掀了。

夏侯勇一上场,再次将客厅的欢腾推向**。这位尊贵的侯爷用实际行动,向世人阐述着什么叫赌场如战场这一真理!

用有些笨拙的手法将牌抓在手中后,夏侯勇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抖动,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他在战场上拿刀跟匈奴人干的时候也不曾抖过,但是没想到这轻轻的几张牌却让他手抖了。

“快快快,出牌,谁是地主?”夏侯勇这次的牌不错,这让他稍稍放心了些。

第156章 通宵斗地主

随着夏侯勇的加入,牌局再次变得妙趣横生起来。作为一名军人,夏侯勇是非常合格的。但是作为一名赌徒,那他就太不称职了。

“干爹啊,你坑我哪?他是地主,你压我干嘛?”李明远哀嚎道。

“啊,失误。失误。下次不会了!”夏侯勇一脸尴尬。

“侯爷,咱俩是农民,你炸我干嘛?”夏侯贵哭丧着脸道。

“有吗?诶呀,我记错了!”尊贵的侯爷再次脸红。

不得不说,跟夏侯勇做盟友就一定要做好被坑的准备。因为他一旦打的兴起,就完全忘了自己到底是地主还是农民了,只一心想着把自己的牌快点出完,结果最后不光自己完了,还把盟友给拖下了水。

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的话,一定会以为自己进的不是侯府,而是某个赌场呢!更不会有人把双目充血的夏侯勇跟玉门侯这个称呼联系到一起,因为此时的他看上去更像一个输急了眼的赌棍。

看着大家伙玩的不亦乐乎,老太君抱着自己的孙子也是好、满足不已。至于为什么是老太君抱而不是夫人抱。因为五子棋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夫人只看了俩场便手痒的不行,于是乎也上场了,这根夏侯勇还真有些相似,无怪乎人家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守岁,又称称“坐三十暝晡”,即全家人围坐在灯下促膝谈心直至天明。守岁这一习俗始于何时不得而知,因为没有权威史书记载这样事。但守岁的原因却有一个说法,说是大年夜天上众神都到人间来,其中独脚神会到每一家的床前,看见有人睡了就撒下疾病给他,所以大年夜没人敢睡。

小孩子多数熬不了夜,但不睡床,睡在母亲的怀里。因为守岁要守一整夜,相对来说时间都很长,中间要喝点茶水来提神,还要吃点炒豆、花生、瓜子什么的来消遣;又因为年三十是每年的最后一天,过了一夜就是新的一年,这样又象征着一家人从旧年吃着东西到新年,寄意年年有食。

今年的守岁可以说是老太君活了一辈子,最开心的一次。因为往常守岁的时候,一家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的,拼命的喝水吃茶食,然后不停的上厕所,而且还特别的无聊。所以往常守岁的时候,人特别容易困,因为没事干。

偏偏老太君还是个非常守旧的一个人,她坚持认为除夕之夜不守完岁就睡觉,来年肯定一切不顺利,因此坚决不许大家伙睡觉,于是众人只能坐在椅子上打盹。

但是今年的守岁因为有了李明远的加入,顿时变得不一样了,大家伙各个都是精神抖擞,往年这个时候已经横七竖八的睡到一片了,但是今年这个店,呵呵,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比一个有劲。这让老太君对自己这个聪明的孙子更加满意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尤其是在斗地主的时候!”这是夏侯勇今晚总结出来的一句话。

转眼已到亥时,在老太君的催促下,夏侯勇带着李明远匆匆跑到院子里放鞭炮,这是这个时代人们的习俗,在新的一年来临之际一定要放鞭炮,祈祷未来一年,一家人平安健康。

“刚才那个牌,我出对子,你不该压我!”夏侯勇跟李明远并肩走着,同时不满的抱怨道。

“我要是不雅,那地主就要出牌了,他手上飞机,不压他就跑了!’李明远一脸无奈道。

“飞机怕什么,我有炸弹!对了,飞机啥玩意?”夏侯勇默默脑门好奇道。

“额,就是连对的意思!”李明远红着脸应付道。好在天黑,夏侯勇也没看到。

应付式的放完鞭炮后,夏侯勇也不管李明远,撒腿就跑,如果让他参加奥运会的话,最起码能拿个银牌。

“快快快,我回来了!”夏侯勇一溜小跑的钻进客厅,发现竟没人注意自己,显然大家伙都在忙着手上的活呢。

“勇儿,炮放完了么?”老太君询问道。

“放心吧,娘,都放好了!”夏侯勇头也不抬道。

往年这个时候,夏侯勇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去睡觉了。但今天,他显然没这个打算,匆匆上场之后,客厅里再次传来他高昂的嗓音,“会不会打啊,炸他!”

看着忙成团的儿子,老太君实在是有些无语了,尽管在父母眼中,不光子女多大,依然是孩子,但是自己这个孩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往年最能坚持的是老太君,但今年老太君怕是要第一个睡下了,毕竟已经七十高龄,比不得年轻人。

“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睡吧!”老太君走到正在打牌的夏侯勇身边道。

“没事,娘,您先去睡吧,我们再玩会!”夏侯勇依旧舍不得抬头。

儿子不听话,这让老太君很不满。明天是大年初一,肯定会有人来府上拜年,到时候客人来了一看,“何,这侯府昨晚干啥啦?集体做贼了么?怎么个个都黑眼圈啊?”那样的话,侯府可就成为全凉州的笑柄了。

“听话,不早了,先睡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玩!”老太君是真困了,怀里的小孙子也已经进入梦乡。

“来人,扶老太君回去休息!”夏侯勇似乎有些受不了娘亲的唠叨,直接让丫鬟们把还有话要说的老太君给送回房里去睡觉去了,至于夫人那,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了。显然娘子军们也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

老太君一走,客厅里的气氛更加欢快了。夏侯勇的手气这时候也上来了,把把好牌,大杀四方,这让他更加得意了。

又不知玩了多久,直到天色有些擦亮大家这才急匆匆的回去休息,夏侯勇还好些,在外打仗通宵是很正常的事,但夫人就不行了,要不是强撑着的话估计早就睡着了,不过即使如此,还是一脸倦怠。

“夫人,今天玩得开心不?”夏侯勇一脸回味道。

“开心,太开心了,没想到五子棋这么好玩!原本还打瞌睡的夫人一聊到五子棋,再次满血复活了!

第157章 大年初一

这边,完了一个通宵的人们才刚刚睡下,那边习惯早睡早起的老太君已经起床了。

这个时候人们起得很早。一是聚集一下过年的喜气,二来给乡里乡亲们拜个早年,祈愿所有的人在新的一年有个好的运气。

往年这个时候,府上基本上都已经起来了,但是今年显然是一片安静,感觉大家好像是集体赖床了。

小侯爷昨晚是跟着老太君睡得,所以早上老太君给孙子换上新衣,带上漂亮的虎头帽之后,便抱出来四处转悠,而小家伙也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可能心里在想,”咦,人呢?都躲哪了?”

没过多久,公鸡开始打鸣,这个时候,才陆陆续续的有家丁丫鬟起床。大家纷纷黑着眼给老太君拜年,看到所有人睡眠不足的样子,老太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昨晚他们怕是疯了一晚上。

很快,在老太君的催促下,刚睡醒没多久的夏侯勇夫妻也痛苦的起床了。这种睡的正香,忽然被人吵醒的滋味最不好受。

“你们啊你们,昨晚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早点睡早点睡,一个个不听,这下倒好,起不来了吧?”老太君看着儿子儿媳,很是不满道。

俩人做贼心虚,自然不敢狡辩,任由老太君数落。忽然夫人环顾四周道,“咦,明远呢?怎么还没起床?”

“对啊,这臭小子,昨晚就他闹的最欢实。夫人,你扶娘去吃早饭,我找这小兔崽子去!’夏侯勇跟夫人结婚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她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当下撒腿就往李明远的小院跑,可把老太君给气的不轻。

此时的小院中,秋竹和李明远都已经起床换新衣了。今天的秋竹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

李明远也是异常包的换上新衣;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还别说,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原本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青年的李明远穿上这一身行头,还真有些翩翩贵公子的感觉。

“明远,你个小兔崽子,还在刷哪?感觉起来!”夏侯勇的嗓门那叫一个大,隔着老远就怒吼道。

“得,坑我的人又来了,秋竹你快点啊,我先去了!‘李明远对正在化妆的秋竹无奈的一笑,便匆匆迎了出去。

“哈哈,干爹,新年好!祝你新年新气象,天天好心情;开心乐无边,幸福常相守;福星终身伴,贵人时时见;财源滚滚来,前程似锦绣!”李明远看见夏侯勇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随即开始打牌马屁,这让夏侯勇一下子楞了。

“呵呵,好,好,你也是,新年新气象!”原本还想趁机数落一番李明远的夏侯勇感觉自己好像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本来他是打算教训一下李明远的。但是没想到人家直接扑上来就给自己拜年,夏侯勇也不好不讲情面不是,这大过年的,传出去指不定人家要说什么闲话呢。

于是乎俩人一前一后的向膳厅进发。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空气中涌动着一丝寒意。一股淡淡的火药味也在弥散着。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大的工业污染。所以过年过节放烟花也不需要节制,随你怎么搞。昨天晚上可以说是稀稀疏疏的响了一个晚上,消耗了多少火药完全不得而知。

俩个人的步伐都不是很快,夏侯勇寻思着,想等老太君吃完他在过去,而李明远则纯粹是跟着夏侯勇的步伐,你快也快,你慢我更慢。

正当俩人缓慢前行时,秋竹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她好奇的打量了眼正在龟速前进的俩人,有些不大明白,但是看到李明远给她做了个你先走的手势后,便点点头快速离去。

“你和秋竹睡一起了?”夏侯勇看到小丫头的背影,忽然严肃道。

“恩!’李明远诚实的点点头。

夏侯勇脸色急速变了变,随即又无奈的摇摇头。

“你还年轻,这么着急干什么?”夏侯勇打量着李明远,一语双关道。

李明远哪能不知道这老家伙的眼下之意,但是他也不以为意道,“没办法,长夜漫漫,人生寂寞啊!”

夏侯勇:“·······!”

“不管怎样,不得耽误的学习,乡试在即,你若是不能给我考个好成绩,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夏侯勇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怒火后,没好气的瞪着李明远道。

“抗议,你这是威胁我!”

“抗议无效,爱咋地咋地!”夏侯勇冷笑。

俩人一路拌嘴,总算是赶到膳厅,大家基本上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是夏侯勇失算的是,老太君并没有走,好像专门在等他个不听话的儿子。

“娘,您还在啊!”夏侯勇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老太君,坐下端起一碗饺子道。

“哼,怎么着,不想见到我啊?”老太君不乐意道。

“哪能啊,儿子不是那样的人!”夏侯勇赔笑道。

老太君有些伤感道,“老喽,老喽,孩子大了,不把我的话放眼里喽!”

“奶奶,您误会了,昨晚是我要玩的。本来干爹想早点休息的,是我缠着他的!”关键时刻,李明远挺身而出,替李明远解围。

“对对对,都是明远,这个小兔崽子,他是主谋!”夏侯勇一下子乐了,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没想到李明远这么义气。一瞬间,李明远在夏侯勇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跟夏侯勇的极度兴奋不同,夫人却是一脸怜悯的打量着自己的丈夫,为他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感到无比的悲哀!

第158章 人情世故

其实李明远的出发点还真是好的,他确实是想一夏侯勇解围来着。奈何老太君却是对他的印象很好,认为他是好人,直接笑着道,“明远,你就别替你这个不成器的干爹背黑锅了,我还不知道他!”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夏侯勇,瞬间呆滞了,笑容也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倒是夫人是早已猜到了这个结局,忍不住微微一笑。

“娘,我真没有啊!”不知过了多久,夏侯勇忍不住哭出声道。

一伙人嘻嘻哈哈的闹完之后,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上门拜年了。

“明远,你也别闲着,出去拜年啊!”夏侯勇看见李明远傻站在一旁,不禁皱眉道。

“啊?我?”李明远有些无语道。

“废话,不是你是谁?”夏侯勇颇为恨铁不成钢。

“我去给谁拜年啊?”李明远掐指算算,好像自己没什么亲人长辈了。

“你傻啊,左邻右舍,军中同僚,士林朋友,你不得去转一圈啊?”夏侯勇对李明远不懂人情世故的行为很是不满。

经夏侯勇一提醒,李明远这才想起自己要干的事貌似还挺多,当下也不墨迹,直接对秋竹道,“快,收拾一下,速速跟我去拜年!”

听到李明远让自己跟他去拜年,秋竹不经楞住了。夏侯勇更是愤怒不已,“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俩又没拜堂成亲,你现在大摇大摆的把秋竹带身边,人家会怎么看你们。你反正无所谓,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你让秋竹以后怎么见人?”

被夏侯勇一顿训斥后,李明远这才打消了带个美女在身边撑场面的念头,一脸无趣的孤身出发了。

骑着黑旋风,李明远感觉自己就算不是白马王子,但这造型怎么着也可以算是黑马王子了。

先是去把老宅周围的左邻右舍转了一圈后,李明远寻思着自己在军中的好友也就那么几位。杜修远,高志平,孙先勇,岳神飞。等等,李明远干脆一口气都去转了一圈。大过年的,所有人都是热情的不得了,非要留李明远在家吃饭,但都被李明远给委婉的拒绝了。开玩笑,本少爷还得回去赶场子呢。

就在李明远兴冲冲回府的途中,恰好遇到了逍遥茶馆的几位目前最高等级的白银级的会员。

“李兄,李兄?”看到李明远后,几位才子似乎颇为兴奋。

“咦,吴兄,董兄,刘兄,你们也出来拜年?”李明远下马惊喜道。

“这不废话么?大过年的,你说在外面不是拜年是啥?”吴智化没好气道。

“呦,吴兄?怎么了?大过年的,谁招惹你呢?”李明远看到一向是笑呵呵的吴智化竟然发火了,不禁感到一丝稀罕。

旁边的刘忠岚促狭的笑笑,随即跟播音员似的道,“李兄,你是不知道,据说吴兄家里给他安排了一桩亲事,过了正月半就要定亲了!”

“好事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吴兄找到自己人生的另一半,应该高兴才是!”李明远有些奇怪道。

“那个姑娘怎样啊?”李明远追问道。

“别提了,书香门第,官宦世家,那姑娘据说长得冰清玉洁,貌美如花,乃是千里挑一的美女啊!”董治中唯恐天下不乱道。

李明远更是艳羡道,“既然姑娘漂亮,那老吴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啊!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我们想有,都没机会呢!‘

“好事个屁啊,这样一来我就没机会追求文玉郡主了!”吴智化总算说出来他的心声,这让李明远一阵唏嘘。

好在大家伙都是年轻性子,被众人一调侃之后,吴智化也想开了许多。众人继续并肩前行。

“接下来去哪家?”刘忠岚开口询问道。

“什么意思?”李明远有些不明白。

“轮流拜年啊?”吴智化不以为意道。

“拜年还有轮流拜的吗?”李明远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了。

“当然有了!这样大家脸上都有面子!”董治中似乎经常干这事。

尽管三人的一番讲解,李明远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轮流拜年也是这些读书人为了争面子想出的幺蛾子。

显示一伙人集体上一家拜年,不停的吹嘘那位,让其在家人眼中倍有面子,然后完成任务后,转战下一家,基本上把每个成员都照顾到。不得不说,这些读书人就是有脑子。

“要不去侯府吧,给李兄涨涨脸!”吴智化笑着提议道。

吴智化的提议得到了大家伙的一致认同,尽管李明远觉得这些行为有些太过无趣,但是人家一片好心,他也不好拒绝,正好顺便在夏侯勇面前涨涨面子,于是乎,带着三人浩浩荡荡的向侯府进发。

作为凉州城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过年期间,侯府还是比较忙碌的,拜年的客人络绎不绝,有本地的大小官员,还有军中的将领。今年因为封侯的关系,凉州的大小勋贵也要上门拜访。毕竟以后大家都是一个系统里的,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需要互相帮助的,因此场面上的客套还是有的。

人家来拜年,自然不好不招待。不光夏侯勇忙,夫人也在内宅里招待前来的官宦女眷,一年到头也就这个时间大家有机会聚聚,不管平日里有什么矛盾,这个时候都抛到一边,过年嘛,大家都要大度些。

别看这夫妻俩表面笑吟吟的,其实心里却在痛苦的抱怨,“这哪冒出来的这么多人啊?怎么一个个死皮赖脸的还不走啊,我还要去斗地主(下五子棋)呢!”

忙碌归忙碌,李明远带着三人回来之后,依然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夏侯勇和夫人都亲自接见了三人,虽说董治中等人也是豪门大族,但并非嫡出,平日里接触最多的也就是五六品的官员,这下突然被侯爷接待,还真有些诚惶诚恐。

不光夏侯勇夫妻接见了他们,就连老太君听说李明远带着朋友回来,也让人把他们召唤了过去,得知这三个家伙还是凉州薄有名气的青年才俊,这让一向喜欢读书人的老太君更是满意,好生安慰四人一番,让他们要互相扶持,共同进步,新的一年取得更加辉煌的成就!

总之,后来这三个家伙是互相扶着跑出侯府的,甭提多狼狈了。

第159章 各种凌乱

吃过午饭之后,来拜年的客人少了许多,笑了一早上的夏侯勇等人摸摸都快笑僵了的脸,二话不说,继续上阵斗地主。

玩了俩把之后,李明远就被迫下场了,因为自己名义上的恩师,苍松县的县令赵宏朗来找他了。

“恩师,新年好,学生祝您在新的一年一帆风顺,步步高升啊!”尊师重教是汉人的传统,尽管平日里他经常跟赵宏朗开些不轻不重的玩笑,但这个时候却还是要庄重一些的,不然估计会被赵宏朗满侯府的追杀。

今天的赵宏朗内穿写意花纹的浅米色圆领长衫,外披圆领宽袖白纱褙子,在前襟、后襟的下摆及袖口绘有大华书法和水墨兰竹,白纱的飘逸和水墨的雅致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尽管已是人过中年,但是从这身打扮不难看出,这位县令大人年轻时应该也是个风流的主。

“哈哈,明远啊明远,为师也过而立之年了,但是,像你这么能说会道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难得难得啊!”赵宏朗颇为爽朗的一笑,一股中年书生的浩然正气夹杂着一股李明远非常熟悉的包之气扑面而来,让李明远顿时精神一震。

“恩师说笑了,都是恩师教导有方!”李明远低眉顺眼的谦虚一下,让原本哈哈大笑的赵宏朗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的憋屈。

“行了,不说这些了,今天为师过来就是跟你告别的!”赵宏朗大度的挥挥手,不跟李明远计较。

“啊,不会吧,恩师,是不是你贪污**的是暴露了?是谁查的你,刑部?六扇门,还是大理寺?我托我干爹给你找找关系!”李明远忍不住焦急道。

“你你你,你是要气死为师吗?”赵宏朗快哭了,他觉得自己今天就不应该来找这关学生,大过年的,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一阵尴尬的对视之后,李明远不好意思的笑了,自己大过年的说这话确实欠缺考虑,这不是好好的咒人家吗!好在赵宏朗也是饱读圣贤书,不计较这些,不然李明远可就惨了。

“恩师高升了?还是京官,恭喜,恭喜啊!”好不容易待赵宏朗把话说完,李明远却是狠狠惊讶了一把。原来赵宏朗不是贪污**被查,不光如此,而且人家还升官了,户部主事,六品官,而且还是京官,再磨练个几年,就有机会上朝的那种。

这句话总算是让赵宏朗心里好受了点,他含蓄的点点头,以示自己荣辱不惊的修养。

表面上看上去,赵宏朗升官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这背后却有着太多的尖酸了。首先,原本赵宏朗虽说是个六品小县令,但那时实权。说的不好听点,整个苍松县都是他的地盘,爱咋地咋地,只要成功应付了吏部的考核,没人管你,而且还有各方面的油水。虽说赵宏朗是个清官,但是清官也是有衣食住行的,水至清则无鱼嘛,当然,最主要的是李明远的四季火锅店里他赵宏朗也有一些股份,月底都会有不菲的分红,这些是赵宏朗灰色收入的大头。

尽管在苍松县当老大的滋味很爽,但赵宏朗还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人,他期望着自己能够爬的更高,所以如今当五品主事是个上升的阶梯。但是一旦去了京城,那凉州的灰色收入肯定是没了。而且京城的物价那么高,他一个小主事初来乍到,拖家带口的,靠那点俸禄,怕是吃饱肚子都难,所以这次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寻思着让李明远尽管在京城开家分店,当自己的atm机。

“恩师放心,我一定尽快将分店开进京城,到时候恩师想吃的话随便吃,我给你打折!”李明远哪能听不出赵宏朗的言外之意,当下就拍板道。

尽管这么含蓄的敲诈自己学生让赵宏朗感到一丝羞愧,但一想到李明远是个绝对的土豪,人家也不一定在乎这点钱,他便也释然了许多。

送走了笑眯眯的赵宏朗之后,李明远还真寻思起自己是不是要改变一下计划。原本他是打算以凉州为基地,慢慢向四周发展,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话进度有些太慢了,如果让京城的某些大佬看出这其中的巨大利益,想插手分一杯羹的话,那自己也是鞭长莫及啊。

想来想去,李明远觉得自己可以现在京城把招牌立起来,能不能做大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大家伙心里留个印象,为日后的发展铺路。不管乡试能不能中,李明远都势必要去京城走一遭,毕竟那里还有人在等着她。

客厅里,大家玩的正酣,就连老太君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丫鬟们下五子棋,还不时充当军师出谋划策一番,可以说,这个年一过,让侯府上下更加团结了许多。

李明远独自漫步院中,心里有股莫名的躁动,恰在此时,天上忽然飘起了雪花,雪花飘落在李明远脸上,带来阵阵清凉。

雪花仿佛是一位穿着洁白的衣裙的仙女,她的裙袂所到之处,玉树琼花怒放,而空气却显得特别的温柔。在她温柔的抚慰下,所有的躁动都开始安静下来了,大地静谧而安祥,就像一个在母亲怀里睡熟的婴儿。在这个银妆素裹的世界里,这片耀眼的洁白使天空也黯然失色。在这片宁静的洁白里,还能有什么浮躁的心事放不下呢?

正当李明远想体验一把古人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情怀时,夏侯勇扯着嗓门在门口高吼道,“小兔崽子,发什么春呢?赶紧回来斗地主啊!三缺一!”

被人打破氛围的李明远只得一脸黑线的回到牌桌继续征战,客厅里再次响起夏侯勇那嘹亮的嗓音·····

正月初二的早晨,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下,凉州城已是白皑皑的一片,颇有北国风光之美景。

此时的侯府,夏侯勇已经在大铜镜前梳洗完毕,一身细软干爽的贴身白布衣裤使他觉得分外舒适。喝下一陶碗肉羹,更是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

“相公,要不今天我们就不回去吧!”夫人在起身后战立许久后,终于缓缓开口道。脸上带着一丝痛苦之色。

听到夫人的话,夏侯勇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夫人说笑了,正月初二回娘家,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哪是你这么一说就行的?”

“诶!”往常要是夏侯勇这么调侃的话,夫人早就收拾他了,但是今天夫人只是苦涩的摇摇头。她太了解自己家那些势利眼的亲人了。尽管对那个家已经没什么感情,但那毕竟是自己成长的地方,有着自己太多的童年回忆。

“如今你已经是侯爷了,想来他们应该不敢再对你不敬!”夫人自我安慰道。

夏侯勇闻言满不在乎的一笑,“莫说侯爷了,就是公爷又怎样,我那个岳父跟小舅子,那眼睛都是朝天看的!”

听到丈夫那略微不满的语气,夫人也是无言以对,卧室里又陷入沉寂。

随着夏侯勇的轻轻咳嗽,贴身侍卫便捧进了玉门侯的全副装束。那是一身用上好精铁特殊打制的甲胄,薄软贴身而又极为坚挺,甲叶摩擦时便发出清亮的振音。还有一顶青铜打制的上将头盔,一尺长的盔矛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径直五寸的两只护耳弧度精美,耳刺光滑异常。再就是一件等身制作的丝质大红披风,一经上身,光洁垂平,脖颈下的披风扣便大放光华。

夫人帮助夏侯勇穿戴完毕,铜镜中便出现了一个威严华丽且极有气度的侯爷。夏侯勇稍事打量了一下自己,抚摩了一下披风扣上的两颗大珠,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作为战阵大将,他很不喜欢这种浮华招摇的东西。但这是他被封为玉门侯时皇帝赏赐的,两颗当作披风扣的海珍珠是皇上的心爱宝物,这身甲胄则是皇上派工部定制的。

一身装束绝对是价值连城,诺大的大华,有资格戴这身行头的,没有几个。

“夫人,你家相公帅不帅?”夏侯勇带着一丝嘚瑟道。

“帅,当然帅,要不然当初我怎么会嫁给你!”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其一言,回忆道。俩人之间的尴尬一下子当然无存。

夏侯勇着装完毕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带着一丝请示道,“夫人,你看我们带上明远如何?”

听到丈夫的提议,夫人忍不住微微一愣,随即略一思索道,“好啊,他是咱的干儿子,待他会娘家谁也没闲话说!”

得到夫人的同年公益后,夏侯勇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他感觉这次去岳父家有种找场子的感觉,不知为何,他对此次拜年竟有了一丝期待之感。

当迷迷糊糊的李明远被告知要陪同夏侯勇夫妻回娘家拜年时,嘴巴惊得都合不拢。这你们回娘家拜年拉我干嘛啊?不过他来不及反应便被夏侯勇派来的人督促着换衣洗漱,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匆匆出发。

第160章 你自由发挥

正月初二的早晨,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下,凉州城已是白皑皑的一片,颇有北国风光之美景。

此时的侯府,夏侯勇已经在大铜镜前梳洗完毕,一身细软干爽的贴身白布衣裤使他觉得分外舒适。喝下一陶碗肉羹,更是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

“相公,要不今天我们就不回去吧!”夫人在起身后战立许久后,终于缓缓开口道。脸上带着一丝痛苦之色。

听到夫人的话,夏侯勇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夫人说笑了,正月初二回娘家,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哪是你这么一说就行的?”

“诶!”往常要是夏侯勇这么调侃的话,夫人早就收拾他了,但是今天夫人只是苦涩的摇摇头。她太了解自己家那些势利眼的亲人了。尽管对那个家已经没什么感情,但那毕竟是自己成长的地方,有着自己太多的童年回忆。

“如今你已经是侯爷了,想来他们应该不敢再对你不敬!”夫人自我安慰道。

夏侯勇闻言满不在乎的一笑,“莫说侯爷了,就是公爷又怎样,我那个岳父跟小舅子,那眼睛都是朝天看的!”

听到丈夫那略微不满的语气,夫人也是无言以对,卧室里又陷入沉寂。

随着夏侯勇的轻轻咳嗽,贴身侍卫便捧进了玉门侯的全副装束。那是一身用上好精铁特殊打制的甲胄,薄软贴身而又极为坚挺,甲叶摩擦时便发出清亮的振音。还有一顶青铜打制的上将头盔,一尺长的盔矛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径直五寸的两只护耳弧度精美,耳刺光滑异常。再就是一件等身制作的丝质大红披风,一经上身,光洁垂平,脖颈下的披风扣便大放光华。

夫人帮助夏侯勇穿戴完毕,铜镜中便出现了一个威严华丽且极有气度的侯爷。夏侯勇稍事打量了一下自己,抚摩了一下披风扣上的两颗大珠,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作为战阵大将,他很不喜欢这种浮华招摇的东西。但这是他被封为玉门侯时皇帝赏赐的,两颗当作披风扣的海珍珠是皇上的心爱宝物,这身甲胄则是皇上派工部定制的。

一身装束绝对是价值连城,诺大的大华,有资格戴这身行头的,没有几个。

“夫人,你家相公帅不帅?”夏侯勇带着一丝嘚瑟道。

“帅,当然帅,要不然当初我怎么会嫁给你!”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其一言,回忆道。俩人之间的尴尬一下子当然无存。

夏侯勇着装完毕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带着一丝请示道,“夫人,你看我们带上明远如何?”

听到丈夫的提议,夫人忍不住微微一愣,随即略一思索道,“好啊,他是咱的干儿子,待他会娘家谁也没闲话说!”

得到夫人的同年公益后,夏侯勇忍不住得意的笑了,他感觉这次去岳父家有种找场子的感觉,不知为何,他对此次拜年竟有了一丝期待之感。

当迷迷糊糊的李明远被告知要陪同夏侯勇夫妻回娘家拜年时,嘴巴惊得都合不拢。这你们回娘家拜年拉我干嘛啊?不过他来不及反应便被夏侯勇派来的人督促着换衣洗漱,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匆匆出发。

侯爷出行,这排场自然要比当将军时更加隆重些,尤其这次夏侯勇是带着一丝找场子的情绪在里面,所以更加马虎不得。

前面骑兵开道,李明远和夏侯勇各骑一马,一左一右的护卫者夫人的马车,后面也有若干彪悍骑兵殿后,那出场,绝对是酷炫吊炸天。

“干爹,什么情况,怎么把我拉过来了?”李明远找个机会,凑到夏侯勇身边道。

“没什么情况,怕你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带你出来见见世面!”夏侯勇当然不能说是让你过来做挡箭牌的。

“真的吗?您会有这么好心?”李明远表示我很不相信。

“爱信不信!”夏侯勇也是没好气的扭头道。

车队中途路过虎贲军的一处行营,尽管是春节期间,但军队似乎并没有放松警惕,连绵不断的各式军帐、战车、幡旗、矛戈结成的壮阔行营,环绕水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弧形。

“苦了这些兄弟们了!”夏侯勇似乎有些伤感戍守的将士不能和家人团聚,语气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伤感。

李明远也知道眼下的局势,士卒们是不可能放假的,作为过来人,他很理解那种独自在外过年的感受,因此也忍不住附和道,“一天不除匈奴人,我虎贲将士就要过一天这样的日子!”

夏侯勇赞同的点点头,不再言语,车队迅速的前行,在李明远感觉自己双腿就快磨得没知觉之际,总算是赶到了金平郡。

金平郡是整个凉州的中心,也是各郡交界处,商贾往来不息,金平郡自然也就成了凉州嘴、最繁华的郡城,州牧府便在金平郡。

“干爹,这都快到地了,你就给我安排任务吧!”李明远忍不住开口道。

夏侯勇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异之色,随即微笑道,“你个兔崽子又再说什么呢?好哈的,安排什么任务?”

“行了,咱之间就别装了,再装就没意思了。说吧,要我怎么干?”李明远有些不耐烦道。

夏侯勇诙谐的笑笑,忍不住赞许道,“好你个小子,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你啊,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带你出来时别有用意了?”

不屑的撇撇嘴,李明远继续道,“你说呢?我不光知道你带我出来别有用意,还知道你是想借刀杀人,说,是不是想让我出面教训教训夫人的娘家人?”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作甚?”夏侯勇很是无语。

“不是吧?你这个干,夫人同意吗?”李明远没想到自己胡口一猜,还真猜对了。

“当然同意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喊你!”夏侯勇点头道。

“行,既然夫人点头了,那我也没啥好怕的了!”李明远郑重的点点头。

夏侯勇打量四周,确定没人偷听后,瞧瞧对李明远道,“要是那些家伙不挑衅,那咱也别多事,但要是他们欺负老实人的话,你就别跟我客气,就跟上次我娘寿辰一样,你给我狠狠收拾他娘的!”

估计是往年被整的很惨,所以夏侯勇又一股怨气急需发泄,而李明远也是了解的点点头。“您放心吧,我保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言罢,俩人同时邪恶的笑了。

第161章 收拾房岩涛

房氏是凉州的望族,是大华开国时就存在的老牌贵族,历经百年,虽说已不复当年之辉煌,但依然不可小觑。如今房氏一族的族长房志义更是凉州的州牧,最高行政长官,也是夏侯勇的岳父。

车队浩浩荡荡的来到气势辉煌的房府时,李明远发现竟然没有人出来迎接,直到自己等人下马时,才有一个老管家似的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姑爷,小姐,您们回来了!”老管家看着夫人一脸谦卑的笑。

尽管李明远不懂这个世界的繁文缛节,但是依然感觉出一丝的不妥。这女儿女婿回娘家。就算你再大的架子,也得出来意思下啊,派个管家这叫什么事?而且女婿好歹还是个勋贵侯爷呢!

本来因为房岩涛在老太君的寿宴上无理取闹,李明远对房家的印象就不大好,如今房家又摆了这么一道,莫说李明远脾气不好,就是脾气再好的人,想必火气也上来了。

“干爹,这么多年他们都是这态度?”李明远悄悄移到夏侯勇身边道。

“是的!”玉门侯同志咬牙切齿的点点头。

“可恶,岂有此理。简直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李明远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不爽归不爽,门还是要进的。李明远跟着夏侯勇夫妇昂首挺胸的进了房府的大门。跟庄严巍峨的侯府相比,这房府更显得秀气典雅了些。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里面数楹茅屋。外面却是桑、榆、槿、柘、各色树稚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两溜青篱。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旁有桔槔辘轳之属。下面分畦列亩,佳蔬菜花,漫然无际。

“不愧是百年豪门,这宅邸就是有内涵!”李明远打量着四周,忍不住在心里惊叹。

李明远如今也算是小有身份的人,各种豪宅也是去过不少,不谈侯府,便是凉王府,飘香阁他都有去过,但跟这房府相比,都显得庸俗了些,这种感觉就像暴发户站在一个优雅贵族身边,怎么看怎么变扭。

“呦,姐姐姐夫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让人提前通知一声啊!”就在李明远神游天外之际,一声嚣张至极的嗤笑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明远的手下败将,房岩涛。今天这货一身素白的长袍衬出他病态的肌肤,黑色柔亮的发丝伏贴地垂至腰际,看上去颇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味道。奈何一双薄嘴唇,蛤蟆眼,这让人看上去颇有几分厌恶和戒备之心。

面对弟弟的笑侃,夫人并未吱声,只是面无表情的打量其一眼,反倒是夏侯勇大度的笑笑,“我之前就已派人来府上报信,难道岩涛你不知道吗?”

“哼,是么?就算派了又如何,我哪有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房岩涛显然是不给夏侯勇这个姐夫面子,说起话来毫不留情,完全不顾及别人的脸面。

作为边军统帅,夏侯勇的涵养还是极高的,当然,他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说明他心里越是不满。平日里他跟明远相处时,向来是一言不合就动嘴又动手的,那反而是因为信得过李明远。

“呦呦呦,我说这大过年的哪来的乌鸦叫呢,原来是房兄啊,诶呀,房兄,多日不见你又猥琐,下流,憔悴了许多。还有你这声音怎么也变了。我记得以前是公鸭嗓啊?怎么如今变成乌鸦嗓了?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李明远终于闪亮登场了。

原本还高高在上的房岩涛在看到李明远之后,顿时脸色大变。长这么大,他真正怕的人没有几个,但是这李明远绝对是其中之一,买办法,这货损起人来是一套接着一套,让你乖乖被他坑。

“你,你怎么过来了?谁放你进来的?”房岩涛哆哆嗦嗦道。

“我怎么不能来啊?这是你家的地盘啊?”李明远话一开口,立刻知道自己说漏了,因为这地方貌似确实是他家的。

“你还真说对了,这确实是我家的房子。现在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让衙门的人来拿你!”房岩涛也是个有脑子的人,抓住李明远话语中的漏洞就开始反击。

一旁的夫人有些看不下去了,虽说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也不能这样跋扈,不过她还没开口,李明远却阴险的笑了。

“房兄是说这府邸是你的地盘?”李明远托着下巴好奇道。

“当然!”房岩涛顿时有股富家子弟的自豪感。他是房氏一族的长房长子,下面又没有弟弟威胁自己的地位,所以老爹一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

“房兄,你确定这府邸,这土地,这偌大的凉州都是你的地盘?”李明远故作羡慕道。

“我确定,我一万个确定,因为我爹是州牧!”不得不说,房岩涛真是个可爱的傻孩子,三下俩下就被李明远给绕进去了。

“大胆房岩涛,你竟敢图谋不轨,藐视朝廷,藐视皇上,说,你是不是有不臣之心?”房岩涛话音刚落,原本还笑呵呵跟弥勒佛似的李明远瞬间变脸了,指着其鼻子破口大骂道。

被李明远突然一吓,房岩涛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图谋不轨,藐视朝廷,藐视皇上?

“又来了!”夏侯勇一脸黑线的看着自己的小舅子就这么在眼皮底下被李明远三饶俩绕的给绕了个图谋不轨之罪,不禁有些无语。

“夫君,这,明远是不是太过了些!”夫人看着俩个年轻热斗气,原本还没放在心上,但是看到李明远突然给自己弟弟扣了个图谋不轨的罪名,不禁有些慌了。

旁边的夏侯勇赶忙安慰道,“没事,我了解这小子,顶多吓唬吓唬岩涛,不会真把他怎样的!你要知道,这小子给别人扣这些屎盆子完全就是分分钟的事!”

相信此时如果赵宏朗在现场的话一定会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同时点名道,“在这小子贼笑的时候你们就应该知道这个房岩涛要遭殃了!”

房岩涛看着一脸贼笑的李明远,心里还真有些没底。他跟李明远正面交过手,知道对方才思敏捷,自己虽说也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但是胜算也没多大。其实这是他过分自负了,因为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有胜算。

“你说我图谋不轨,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诽谤诬陷,你是要吃官司的!”房岩涛开始变得谨慎小心道。

“你这不是废话么?没证据我敢说这些吗?”李明远有些替房岩涛的智商感到悲哀。

“什么证据?”房岩涛心虚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说这凉州都是你的?”李明远笑得人畜无害,但在房岩涛眼里却无异于是恶魔的微笑。

“说了又怎样?”此时的房岩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还怎样?亏你还是静斋子弟,这么多年圣贤书都读狗身上去了吗?”李明远恨恨道。

“我我我我!”房岩涛被李明远犀利的言语搞得有些凌乱。

“你什么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房兄你堂堂州牧之子竟敢说出整个凉州都是你的这样的话!你到底是何居心?这是房兄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哦!难不成这是一个阴谋?房氏一族只怕是早有二心,说,你们是不是想封疆裂图,自立为王?”李明远越说越来劲,到最后更是直接忍不住手舞足蹈道。

“噗通!”李明远每说一句,房岩涛的脸色被苍白一分,等到李明远说完之后,房岩涛的小心肝已经是受不了这么强度的打击了,嚣张的房公子直接昏倒在地。

李明远身后的夏侯勇和夫人也是目瞪口呆,作为整件事的见证者,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李明远的运转速度,还没反应过来呢,房岩涛已经华丽的扑倒在地了。

封疆裂图,自立为王,这话听上去很威武霸气,但背后的意义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直白一点说,这就要造反的意思。普通人说顶多算是开个玩笑,但是他房岩涛是州牧的儿子,他说出这话,再被有心人一利用,呵呵!

“明远,好像你玩大了!”夏侯勇看着倒地不起的小舅子,有些头疼。

“有吗?我还有必杀技没用呢!”李明远也是一脸郁闷,他没想到这房公子这么不禁吓,这才哪到哪啊,就趴下了。

一旁的夫人正打算上前将自己弟弟扶起,不管怎样,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可以不仁,但自己不能不义。

“怎么回事?岩涛怎么了?”不待夫人伸手,一个瘦弱的老年文士打扮的人在一个半老徐娘的搀扶下匆匆而来,身后还呼啦啦的带着不少家丁丫鬟,搞得跟打架似的。

第162章 蛮横房氏

房岩涛看着一脸贼笑的李明远,心里还真有些没底。他跟李明远正面交过手,知道对方才思敏捷,自己虽说也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但是胜算也没多大。其实这是他过分自负了,因为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有胜算。

“你说我图谋不轨,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诽谤诬陷,你是要吃官司的!”房岩涛开始变得谨慎小心道。

“你这不是废话么?没证据我敢说这些吗?”李明远有些替房岩涛的智商感到悲哀。

“什么证据?”房岩涛心虚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说这凉州都是你的?”李明远笑得人畜无害,但在房岩涛眼里却无异于是恶魔的微笑。

“说了又怎样?”此时的房岩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还怎样?亏你还是静斋子弟,这么多年圣贤书都读狗身上去了吗?”李明远恨恨道。

“我我我我!”房岩涛被李明远犀利的言语搞得有些凌乱。

“你什么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但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房兄你堂堂州牧之子竟敢说出整个凉州都是你的这样的话!你到底是何居心?这是房兄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哦!难不成这是一个阴谋?房氏一族只怕是早有二心,说,你们是不是想封疆裂图,自立为王?”李明远越说越来劲,到最后更是直接忍不住手舞足蹈道。

“噗通!”李明远每说一句,房岩涛的脸色被苍白一分,等到李明远说完之后,房岩涛的小心肝已经是受不了这么强度的打击了,嚣张的房公子直接昏倒在地。

李明远身后的夏侯勇和夫人也是目瞪口呆,作为整件事的见证者,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李明远的运转速度,还没反应过来呢,房岩涛已经华丽的扑倒在地了。

封疆裂图,自立为王,这话听上去很威武霸气,但背后的意义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直白一点说,这就要造反的意思。普通人说顶多算是开个玩笑,但是他房岩涛是州牧的儿子,他说出这话,再被有心人一利用,呵呵!

“明远,好像你玩大了!”夏侯勇看着倒地不起的小舅子,有些头疼。

“有吗?我还有必杀技没用呢!”李明远也是一脸郁闷,他没想到这房公子这么不禁吓,这才哪到哪啊,就趴下了。

一旁的夫人正打算上前将自己弟弟扶起,不管怎样,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可以不仁,但自己不能不义。

“怎么回事?岩涛怎么了?”不待夫人伸手,一个瘦弱的老年文士打扮的人在一个半老徐娘的搀扶下匆匆而来,身后还呼啦啦的带着不少家丁丫鬟,搞得跟打架似的。

中年文士和半老徐娘的突然出现让夏侯勇夫妇颇有些局促不安,显然,二人应该就是州牧房志义夫妻俩。但李明远却感觉这二人出现的有点太巧合了些。就好像他们一直躲在某个角落里观望,在看到房岩涛倒地之后,才急匆匆赶过来一样。

在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倒在地上后,半老徐娘显然是心疼的要命,哭嚎着扑在儿子身上,搞得跟房岩涛死了似的。

“爹(岳父大人)!”房氏在地上哭泣,让夏侯勇夫妇也有些尴尬,毕竟这事跟他们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房志义是凉州州牧,正宗的封疆大吏,虽然并无爵位在身,但地位比之夏侯勇却也不分秋水,毕竟他是文官,而且是房氏一族的族长,说白了,就是黑白俩道通吃。

“嗯,回来了?”房志义对自己的女儿女婿并不热情,甚至言语中还流露出一丝疏远。作为老牌贵族,书香门第,房志义对自己这个武夫女婿并不满意。当初之所以将女儿嫁给他,一来是因为受到自己的第二任夫人天天在身旁唆使,二来也觉的让夏侯勇成为自己的女婿,也方便自己控制他,这样一来,凉州的军政大权便都牢牢把握在他手上。

但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夏侯勇虽说没啥文化,但是人家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不仅仅靠的是蛮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比谁都清楚。

而夫人当初也一样愤怒,作为州牧的独女,自然也是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以算是当今版的白富美。这样的姑娘,嫁给夏侯勇这样的大老粗,心里自然不愿意,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使她是高高在上的州牧之女也无力反抗。

尽管知道夫人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但是夏侯勇依然全心全意的对她,不管她对自己如何抵制,慢慢的,俩个人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

这边是美好的大结局了,但是房志义却是赔了女儿又折兵。人嫁过去了,但是却没能把夏侯勇掌控住,这让他大为恼火。好几次派人给夫人传话,让她帮助自己将夏侯勇争取过来,但夫人恨其绝情,果断拒绝了。于是父女之间的关系也僵了。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夏侯勇夫妇已是老夫老妻,孩子都有了。但是这层关系反而随着房岩涛在中间不断的搅合诋毁,更加的危急,俩家不像翁婿,更倒像死敌了。

“老爷,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女儿女婿做的这个好事!就是这么对待弟弟,对待小舅子的吗?这是看不起我们母子,还是看不起老爷你啊!”房氏显然是个很有心机的主,连哭带闹的,硬是将房志义给牵扯了进来,让李明远等人直接站到了房志义对面。

房志义跟夏侯勇一样,都是老来得子,所以心里自然是心疼的紧,但夫人毕竟也是他的骨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太过于偏向谁。被房氏这么一闹,他也必须得说点什么,不然威严何在?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跟岩涛之间有什么矛盾啊?”房志义带着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傲慢道。

第163章 房府交锋

偌大的房府一时间充满着浓浓的火药味,房志义看上去像是在询问,但事实上更像是在斥责,问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这个女儿并不是那么的听话,所以在房志义眼中自然没有儿子的地位高。

父亲冷漠的态度,让夫人难受的同时,更加坚定了自己与其保持距离的决心。如今的父亲已经不是自己小时候的把个慈父。母亲去世后,没有人督促的他已经彻头彻尾的变了。自己这个女儿想必也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

“是岩涛自己跌倒的,我们没人动他!”夫人面无表情道。

女儿冷漠的态度让房志义微微一愣,在他的印象中,就是自己当初逼迫她借给夏侯勇时,她也没用这个态度跟自己说过话。

“照你这么说,是岩涛自己晕倒的了?你撒谎之前也编排一下啊,你这是把我和你爹当傻子吗?好好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房氏显然是个泼辣无脑的主,不待房志义开口她便迫不及待的站出来训斥。

对于房氏的越俎代庖,房志义相当不满意,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对方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呢。很多时候,房志义不止一次思念自己的结发妻子,也就是夫人的母亲,但也惋惜为什么她不能给自己生个儿子,如果夫人是个男儿的话,相信房府一定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我说过没有动他就是没有,你若是不相信,等他醒了,自己问他便是!”面对继母的挑衅,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在侯府这么多年,她都没受过这样的气。及时当初没能生孩子时,不管是老太君还是夏侯勇都不曾责备过他,顶多就是想让夏侯勇再纳个妾。但是在夫家没被欺负,回了娘家反倒要受气,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尽管房氏也算是夫人名义上的母亲,但她不是正妻,也没有收到朝廷的承认和诰命。她的名头也就在房府这一亩三分地上好使,一旦出了凉州,谁管你是谁?但是夫人不一样。他是玉门侯的正妻,朝廷钦赐的诰命夫人。只怪是距离太远。这要是在京城的话,每个月她是可以进宫跟皇后,太后,唠家常的。

“怎么,恼羞成怒了?这点话都说不得吗?你!”房氏是何等的尖酸刻薄,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却被房志义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行了,都少说俩句,大过年的,丢不丢人!”

一家之主发话了,谁都不好再说什么。丢了面子的房氏心里却是硌得慌。自从生下了房岩涛之后,她在房氏一族的地位可以说是一路飙升。如今更是牢牢地将府上的大小事务都抓在手中。偏偏她又是个鼠目寸光之辈,只看重眼前的蝇头小利。明地里,暗地里都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房氏不在话,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将来势必会成为新的族长,到时候谁都奈何不了他。因此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房岩涛。

此时的房岩涛也已经缓缓睁开了眼,其实他早就醒了。之所以被李明远一吓唬就倒下,主要还是因为这货平日里荒无度,年轻的身子骨早已被酒色掏空。加上被李明远一骗一激,所以直接趴下了。

“儿啊,我可怜的儿!你吓死娘了!”房氏一看儿子醒了,这才松了口气。但是房岩涛却是一脸愤恨的盯着李明远。今天大庭广众之下晕倒在地,丢人现眼,都是拜这个家伙所赐,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此时的房志义也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李明远,他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气度不凡的李明远,内心暗自猜测着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爹,这个是我和夫君认的干儿子。李明远,明远,还不见过房大人!”夫人主动替李明远解释道。

“哦!”听了女儿的话,房志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原以为是哪个家族的子弟呢,搞了半天是夏侯勇的干儿子,这让他在内心直接将李明远划入了不入流的档次。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房氏竟然没有张嘴,一行人在丫鬟的带领下往客厅走去。

“那个叫李明远的小白脸就是上次欺负你的家伙?”夫人拉着儿子的手道。

“恩,就是这个混蛋,今天又着了他的道!”房岩涛觉得这李明远天生就是来克自己的,自己每一次见他都会倒霉。

听了儿子的话,心里对李明远更加的厌恶了。

众人来到客厅坐下,自然有丫鬟上前奉茶。作为百年豪门,房氏的客厅比之侯府,显得更加肃穆大气了些,但是却少了几分人情味,这让在家轻松惯了的三人一时间竟有些不大习惯,只得相识无奈的一笑。

“听说前些日子,匈奴那边一个部落被人给灭了?”房志义品了口茶水,随口道。

“是的,据说无一活口!”夏侯勇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一脸严肃道。

房志义一直在观察夏侯勇的脸色,发现并无异常后,不禁有些索然无味,“这么说,不是你干的了?”

夏侯勇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岳父开玩笑呢?小婿哪有那本事?纵观大华,除了禁卫铁骑,也没哪只部队有能力一口吃掉一个匈奴部落而不留活口的!”

房岩涛鄙夷的皱皱眉头,对夏侯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言行鄙视不已。对于他这种长在温室的花朵来说,根本就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儿子是个草包,但老子不一定是。房志义闻言却是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匈奴人彪悍勇武,寻常军队怕是没这个能力。但是禁卫铁骑拱卫京师,是皇上的心腹力量。绝对不可能千里迢迢跑过来包一个匈奴部落的饺子!”

看着房志义成功被自己绕进一个死胡同里,夏侯勇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件事是绝密,在时间没能成熟之前,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的,不然后果很严重。

第164章 奢华享受

尽管夏侯勇成功转移了房志义的注意力,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州牧,房志义的心机远不止如此。

“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不少匈奴人的牛羊流窜进了内地!”房志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嗯?有这回事?”夏侯勇显得很惊愕。

房志义皱皱眉头,颇为不满道,“你这个将军是怎么当得?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夏侯勇在房志义眼中,一直是个有勇无谋的角色。因此他并没有想到夏侯勇可能是在藏拙。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夏侯勇玩味道。

“既然知道,那你就要去查啊!不然朝廷养你们做什么?”房岩涛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听到房岩涛赌气的话,夏侯勇真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小舅子真是傻的可爱啊!这些游走于边关和内地的商贾,哪个后面没有权势滔天的大人物?你怎么查,稍稍往上一查,你就会发现数不清的勋贵,官员,皇亲都牵扯其中,到时候就是烫手的山芋,丢都没法丢。

“岳父,您说要不要查?‘夏侯勇耍了个心机,将皮球直接踢给了房志义。

摸摸光滑的下巴,房志义瞪了眼房岩涛,没好气道,“查案那是六扇门的事,你是边军,把时间精力浪费在这上边,岂不荒唐!”

其实何止是京城的高官的这些商贾有合作关系,就是房氏一族自己也有商队,贩卖一些朝廷命令禁止出售的兵器食盐给匈奴人,而匈奴人则用各种珍贵的皮革交易。可以说,他房志义本人就是凉州最大的走私贩。

“岳父教训的是,小婿受教了!”夏侯勇一脸的诚恳,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事表面上是他丢了面子。但真正丢人现眼的是房岩涛。偏偏那小子还不好发作,一张脸别提多臭了。

感觉到自己儿子又被人给落了面子,房氏心里真恨不得抽死夏侯勇给自己儿子出气。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她又不敢轻举妄动,不然房志义真发起火来,她也没好果子吃。

“老爷,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此时,一个年青丫鬟走进来恭敬道。

“嗯,知道了,下去吧!”房志义点点头,挥手让丫鬟离开。

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后,房志义淡然起身道,“走吧,吃饭去!”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翩然过去,按照往年的经验,夏侯勇知道,这是今年在岳父家的第一顿饭,也是最后一顿。要想再吃的话,就得等到明年的今天了。关系僵到如此地步的翁婿俩,也是非常罕见的了。

跟侯府相比,房府的菜肴更加上档次了。毕竟人家财大气粗,光走私所带来的利润就是惊人的。所以自然会更加追求物质上的奢华享受。

膳厅古香古色,绘有荷花图案的屏风,不但起到了很好的装饰效果,更保证了客人们用餐时的私密环境;美轮美奂的宫灯,将大厅的照明调整到最佳用餐亮度,同时增加了整个餐厅复古的气息;装潢典雅的各色包厢,家私座椅都很有特色,奇趣精湛的各种摆设让人在不经意间感受到惊喜。

桌上的美食就更不用说了,新侨炖甲鱼、鲜豌豆炒河虾仁、葱爆大虾。顶汤乌鱼蛋、乌龙戏明珠,这些精美的菜肴,李明远长这么大,别说吃了,看还是第一次看见呢。“这尼玛房老头贪污了多少民脂民膏啊!”李明远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

大过年的,不管平日里关系是多么的龌龊,此刻都得装作一团和气。房志义和夏侯勇翁婿俩互相敬酒,一时间关系颇为融洽。

就在气氛祥和之际,房氏突然开口道,“涛儿,刚才我看你和你姐姐姐夫聊得听开心的。说的什么啊!”

房氏原本早就看见夏侯勇一行人来了,但为了长涨自家的威风,她便让房岩涛当先锋,好好奚落一番夏侯勇等人,奈何这次她失算了,人家有李明远这个大杀神呢!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房岩涛听到母亲的这番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向都是他算计别人的,没想到今天却被李明远给算计了,还扣了一个巨臭无比的屎盆子。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房岩涛尴尬的笑道。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曾经图谋不轨,对皇帝有过二心。

房氏有些不解的打量了儿子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接自己的话茬。但是知子莫若母,她觉得或许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当下也不再追问此事。

李明远心里更是暗暗叫爽,觉得自己这次坚定的跟过来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不然哪有机会迟到这些美味佳肴啊!他甚至觉得房府是不是也养了几个御厨了。而且还比侯府的御厨手艺更好些。其实,他忽略了一点,那便是原材料的差距。侯府的御厨虽然也是厨艺高超,但是侯府为他提供的都是普通的家常食材,所以做出来的菜式撑死了也就那样,但是房府不同,人家的原材料都是山珍海味,极其珍贵的啊!

看到李明远颇为霸道的吃相,房岩涛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鄙夷,他觉得跟李明远这样的粗俗无礼之辈同桌吃饭,实在是有些丢人。

“哼,你不是对对子厉害吗?上次是在侯府,你的地盘。本公子发挥不佳,这次到了我的地盘上,又有我爹撑腰。一定要好好打击打击你的嚣张气焰!”盯着李明远注视许久后,房岩涛忽然得意的笑了。

“爹,这光吃饭喝酒是不是太无聊了些?”房岩涛放下酒杯颇为扫兴道。

房志义也觉得饭桌的气氛太过冷清,当下点头道,“我儿说的有礼,你去派人将家里的乐师找来,让他们奏上一曲高山流水助兴!”

正在山吃海河的李明远心里更是一阵羡慕嫉妒恨,这年头,家里能够养得起乐师的,纵观凉州,绝对不超过十个。绝大多数豪门大户顶多也就是贵客临门时请几个乐师上门表演下。这房府倒好,直接在自家培养了!了不起!

第165章 行酒令

面对父亲让乐师出来表演助兴的提议,房岩涛果断拒绝了。尽管他是个色鬼,对家里那几个姿色不俗的乐师是垂涎已久,但是今天他的目标是要教训李明远,美色日后再说。

“那你说做什么?”房志义有些摸不清儿子的想法,平日里不是对那几个乐师挺上心的么?怎么今天变君子了。

“父亲大人有所不知,李兄是凉州年轻一代中出了名的翘楚,文武双全,满腹韬略。就连凉王殿下也对他赏识有加呢!”房岩涛盯着李明远,笑眯眯道。

“哦,有这回事?”听到房岩涛这番话后,房志义这才想起饭桌上还有李明远这号人。本以为也是个粗鄙不堪的莽夫,没想到似乎还挺有才华的。这让房志义不禁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了李明远。

“能够得到凉王赏识的人,想必文才不会差到哪去!”房志义发现李明远那很不儒雅的吃相后,不禁有些失望。对于他这样的豪门大族来说,最看重的就是个人形象,最忌讳的就是邋遢和各种不优雅的举动。李明远的举止显然是让他鄙夷不屑的。

将嘴里的佳肴咽下肚之后,李明远满足的拍拍肚皮,这顿饭绝对是他穿越来吃的最爽的一次。绝对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父亲大人有所不知,上次在侯府的寿宴上,李公子可是大放光彩,打遍寿宴无敌手呢!”房岩涛显然是没安什么好心,不停的吹捧着李明远。

听了儿子的话,房志义对李明远更加感兴趣了。自家儿子师从慈航静斋的大儒,能够入他法眼的同龄人没有几个。

“涛儿既然如此推崇这位李公子,那你们私下里可曾较量过?”房志义饶有兴趣道。

听到这话,房志义更是痛不欲生,竟是咬牙切齿道,“上次跟李兄交手时,我和凉王世子联手,都未能从李兄手上占到便宜!”

此言一出,房房志义夫妇都是震惊不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像个饿死鬼投胎的李明远竟然还有这本事。

房岩涛说的很含蓄,但是知子莫若父。房志义当然猜到自家儿子怕是在这个年轻人手上折翅了,不禁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找回这个场子。

夫人看着桌上日益凝重的气氛,心里不禁有些焦虑。一方面是自己的父亲,一方面是自己的丈夫,谁把谁伤着了都是她难受。这也是为什么她怕回娘家的原因。

“父亲,孩儿听说您年轻时曾经连中小三元,号称凉州第一才子,有这回事吗?”房岩涛阿谀奉承道。

听到儿子的话,房志义忍不住得意的笑笑。作为房氏一族的翘楚,房志义年轻时确实是文才过人,当年还是童生时参加县试、府试、院试,皆是名列第一,一度轰动凉州过。不过这些年来工于心计。学问渐渐荒废了,不过底子还在的。至于酒桌上的行酒令对对子之类的急智,更是他的强项。毕竟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房志义也是酒精考验的老手。

“哦。想不到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李公子看上去年纪轻轻,却有着这番学问,不知你师从何人?”房志义开始盘查起李明远的老底了。

“爹,你还不知道吧!李兄还是秀才身呢。至于老师吗?想来应该是没有的!”房岩涛带着一副惋惜的语气道,但是流露出的讥讽之意,傻瓜都听出来了。

得知李明远没有老师,全靠自学时,房志义心里轻视的同时,又忍不住对李明远生起一丝戒备之意。古往今来,历朝历代的名士大儒,高官阁老,有不少就是少时家境贫寒,但是就靠着一颗向学的心和自己匆忙的才智,一路过关斩将,到达人生巅峰。所以,李明远这样的人,绝对小觑不得。

“今日也是难得的相聚,我看,不如我们三人来点小游戏耍耍,如何!”房志义有心探探李明远的底,所以直接开口相邀道。

房岩涛自是没话说,连连点头同意。李明远却是请示的看了看夏侯勇夫妇,发现他们没有反对后,便也赞同的点点头。

李明远的倨傲房志义也没放在心上,年轻人嘛,尤其是有点才华的去、年轻人,有点傲气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房氏却是看不惯,轻轻在一旁嗤笑一声,“哼,狂妄后生!”

不理会房氏,房志义直接考口道,“李公子,你看行酒令如何?”

“但凭大人吩咐!”李明远不卑不亢道。

“好!本官就喜欢你这样的直爽人!”房志义满意的笑笑。

酒令始于西周,初始酒令并非为助兴,而是辅助酒礼,所谓无酒不成礼,无令礼不周。酒令的文化源远流长,或许是汉民族十分特殊的文化。

酒是粮食所酿制,做为一个农业传承的国度,粮食存储多少,便是标志着我们这个民族的富强程度,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酒令文化也见证了汉文明的兴盛与衰落。

如今的大华便出现《文字令》、《酒肆》、《酒尔雅》、《酒经》等诸多介绍酒令的书籍。并确定了许多规矩。

酒令开始之后,必须举荐一个德高望重、身份显耀的令官,住持酒令,提出规矩,技巧,内容形式及相应处罚。

在坐的众人,轮爵位,当然属夏侯勇最尊贵,但是行酒令不是他的强项,所以自然不会参与,而且房志义一开始也没打算带他玩。

“还请房大人做令官吧!”李明远双手抱拳,恭敬道。

“父亲大人,您是做令官的不二人选,不要推辞了,尽快开始吧!”房岩涛也不给他爹辩驳的机会,直接迫不及待道。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房志义本来还想说装模作样的推辞一下,但是看到俩个晚辈如此热情,也不废话,直接摇头晃脑的开始出令规。

这次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却比上回在侯府老太君的寿宴上更加正规了许多。

“俩位听好,这令规矩便是由上一位用一句话讲述一则故事或者典故,并为这个故事出一个上联,再由副使,讲述一个故事对出下联,所谓对联,要求有三:一是平仄相应,二是词性相合,三是意境相融,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

第166章 各怀鬼胎

房志义说的是摇头晃脑,房岩涛听得是频频点头,待到房志义讲完后,房岩涛咂咂嘴道,“这个简单,时间紧迫。我们这边开始吧!”

这父子俩也算是蛮横到家了,也不问问李明远,就直接开始了,而此时的李明远也在心里犯了嘀咕,“这还算简单的酒令啊,那难的酒令什么样啊!”

李明远本还打算抛几首词出来装装才子,此时不由的打消了这念头。莫说李明远也就背过了几首最有名的诗词,就算唐诗三百宋词五百阕他全都背得滚瓜烂熟,真的闯出名头来,与文人墨客往细处一交往,也就露了马脚。

就像这个酒令,本是文人们应酬答对的日常交往中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可是一句酒令,要有一个词牌名、一句古诗,这词牌还必须要有某一个字字,这句古诗还必须是有这个字的,不是古诗词真的底蕴深厚到极致的文人办得到吗?这样考较真功夫的场面,在古代文人墨客们的日常生活中比比皆是,一个作诗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平平仄仄也不通,四书五经论语孟子还没年的滚瓜烂熟的人,在文人客眼中基本就是个文盲。

心里没底归没底,但李明远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不然不光他自己丢人,就是夏侯勇夫妇也跟着脸上没光。

房志义也是很有急智的,说完令规之后,不给大家喘息思考的机会,便迫不及待的出题道:“后周德衰,老子弃之,驾牛西出秦关,留书上下两卷,谓之《道德经》”

老子出关的典故,一句话说完,算是过了一关。想了想道:“我的上联是:老子出关留书道德经”

按照规矩,李明远是客,房志义说完之后,便是他回答了,但是明远同志学问不多,虽有准备,却没有料到房志义讲的快,出对子也快,想了半天,也未想出,不由得暗自焦急。

一旁的房岩涛心中得意,开口道:“既然李兄回答不出来,认输便是”

看到李明远似乎进退维谷,夏侯勇和夫人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汗。但是苦于这样的场合他们没法开口,所以只得期待着李明远想办法化险为夷。

而此时身处漩涡中心的李明远在受到房岩涛的讥讽后,反而安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后,忽然灵光一闪,带着几分小激动道,“有了!“昔时孙武为吴将,带吴伐楚,几乎灭楚,归国后著有《孙子兵法》”我这下联便是:孙武归隐传世武经书。!”

李明远在最后一刻成功说出下令,这让房岩涛颇有些沮丧,本以为可以看场好戏,好好奚落一下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对出来了。

这边房岩涛沮丧,那边夏侯勇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毕竟是他教唆着带李明远过来的。这要是对不出来。不光李明远丢脸,他也得跟着后面被鄙视。此刻,心情大好的他,甚至在想李明远是不是故意最一刻说出来的。有意气气房氏父子。

看到李明远成功对出下令,房志义倒也不惊奇,毕竟如果连第一关都过不了的话。那只能说这李明远是徒有虚名了。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徒有虚名的话,又怎么解释凉王世子和房岩涛联手都不是其对手呢。

“李公子,该你出上令了!”房志义把玩着酒杯道。

此时的李明远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他擅长的是那种简单直接的玩法。这种又要说典故,又要出对子的,实在是杀伤脑细胞。

“房大人,您的令归太严谨了些,不适合今天这样的氛围,我建议咱们来些简单直接的。直接出上下对,比谁先对出来,比谁对的工整。您看如何?”李明远恭敬的提议道。

房志义之所以将令规整的那么繁琐,就是想表现出自己的学识渊博。但他发现没能难住李明远后,便对自己仓促中提出的令规没了兴趣,因此在听到李明远的提议后,便也赞同的点点头。一旁的房岩涛有意反对,不过看到父亲已经点头了。自己也不好当面驳斥。

“李公子,出题吧!”房志义随意道。

“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李明远也不客气,出了个简单的。

“南楼孤雁,月中带影一!”房岩涛潇洒的摇头晃脑道。

俩个年轻人你来我往的斗个不消停,一旁的房志义等人乐的看热闹。李明远自然是有心相让的,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万一把房岩涛惹急了,抄刀子把自己砍了怎么办?

出乎夏侯勇的意料,这次双方的关系竟是出乎意料的融洽。因为李明远聪明的退让,让房岩涛表面上看上去似乎还占了上风。这让大家的面子上都有光。

夏侯勇期待中的龙争虎斗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片祥和,这让夏侯勇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岳父家了。

房岩涛原本是打算借父亲之手好好整整李明远的,但是没想到老爹玩了一把就不干了。估计是觉得跟俩个小辈玩有点扫兴。

其实内心里,房岩涛对李明远还是有些畏惧之心的。毕竟自己不止一次的折在他手上。这次俩个人你来我往了这么长时间,反倒是自己占了上风,在父母面前也是挣足了面子。所以他也不想继续把事态扩大,保持胜算就行。

“诶呀,多日不见,房兄学问大有长进啊!可喜可贺!”李明远虚晃一招,主动的投降。

“哈哈,李兄客气了,你的文采让房某也是佩服的紧!”尽管猜到李明远可能是故意示弱。但房岩涛就是好面子的人,只要你服软,咱就能当好朋友。

房志义作为局外人,自然也能看出李明远应该是没尽全力。但是他也不好说出来,这样儿子脸上也无光。

一桌人各怀心思的吃完饭,房志义更是难得的主动送夏侯勇夫妇到大门外依依惜别,房氏也变了个人似的,主动要求三人留下叙叙旧,更是责备夫人为什么不把外孙带回来让他们老俩口看看。

又是一阵虚情假意的客套后,众人这才动身回府,依旧是夫人坐轿,李明远个夏侯勇骑马跟随。不过跟来时相比,大家脸色都是红润了许多。一看就知道,是刚潇洒**完的。

“你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夏侯勇骑着马绕到李明远身边道。

“什么怎么回事?”李明远有点不明白夏侯勇指的是什么。

“装,再装?刚来的时候还吓唬人家,给人家设呢。怎么吃饭的时候俩个人倒像个一起**的嫖客似的?”夏侯勇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行酒令时,李明远跟房岩涛之间的无言交流。

李明远一脸单纯的傻笑,“有吗?没有吧?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纯洁的好孩子!”

“滚一边去,恶心!‘夏侯勇没好气的瞪了其一言,骑马而回。

“啧啧,知音难觅啊!”李明远觉得这个世界了解自己的人实在太稀缺了。

第167章 临时抱佛脚

就在人们欢度佳节之际,苍松县的新任县令也悄无声息的匆匆上任了,不过大多数人并不是很清楚,就连李明远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打算忙完这段时间,有机会便去拜访拜访这位新县令,毕竟人家是父母官,自己是个商人,还是有很多地方用得着的。

这边汉人热热闹闹的过年,草原的匈奴人也是不消停。针对右贤王乌维部的灭门案,整个草原是流言四起,原本就不大亲密的各部落之间也有了很深的间隙。匈奴陷入了百年来少见的危机。

相比于纵横北方的突厥人来说,其实匈奴人还算是比较文明的,至少不是彻彻底底的野蛮。匈奴人的历史可以说是比大华王朝还悠久。相对于中原的王朝迭起,匈奴部落虽然历史上也是大起大落过好几回,但依然坚持到了今天,并且成功的发展壮大,这其中也有着汉人的一番功劳。

在历史上,不管是大秦帝国,又或者是大汉帝国,都不止一次的对匈奴部落发动过战争。汉人国力强盛时,往往是打的匈奴人丢盔弃甲,人丁锐减,难以对边关形成危险。但是没有一个朝代能够将匈奴这个种族彻底的消灭。也没有一个朝代能够永远的兴盛下去,每当一个朝代到了末日之际时,便给了草原部落喘息和发展之际。所以这匈奴人便像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光如此,很多朝代为了权衡各方面的利益,不得不跟匈奴部落联姻,以换取边关安宁,这样的事,就算是雄极一时的大汉帝国也是干过的!但是联姻不光光是屈辱的嫁个女子过去那样简单。随之传入匈奴部落的还有汉人的各种文明技术,农桑,医术等等,这些都对匈奴人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为汉人带来了很多的灾难。

当然,联姻也不仅仅是坏事,也有良好的一面。有着汉族血统的匈奴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在匈奴内部也独自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部落,他们都是王昭君的后人,祖先也是匈奴的王族,尽管如今已经没有了王爵,但是凭借着数万能征善战的勇士,依然在匈奴内部有着极高的地位。

如今这支部落的族长叫韩元浩,跟其他身材矮而粗壮,头大而圆,阔脸,颧骨高,鼻翼宽,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的匈奴人相比,他看上去就是个纯粹的汉人。

因为受到的是汉化教育,所以韩元浩从小就对玉门关内的汉族社会非常向往。他觉得那里的人们善良朴实,人人热爱学问。不像部落里的人,自私贪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做事不动脑子。也正因为如此,韩元浩成为族长之后,大力发展农耕,在草原上一边牧牛放羊,一边春种秋收,让族人过上了不用劫掠也能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韩元浩在族人中有着很高的地位。

但是,尽管韩元浩做的很成功,但是他的行为无疑是与匈奴的古老传统所格格不入的。有很多匈奴顽固派觉得韩元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甚至比乌维还要懦夫,一心只会种地,没有一点气魄。不过他们不满归不满,却也不敢真把韩元浩怎样,毕竟他的部落如今是兵强马壮,上下一心。

这次乌维部落的遇袭,让韩元浩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谁让你乌维喜欢烧杀抢掠呢,怎样,这下傻眼了吧,麻烦总有一天也会降到你头上的。汉人的一句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嘛!

尽管对于乌维来说,自己一个部落就这样没了,是一个非常惨痛的损失,但是对于下面的很多大中型部落的族长来说,这却可以算是一件好事。因为许多小型部落出于恐惧或是其他原因,纷纷选择迁居到大中型部落的周围,或者直接寻求大中型部落的保护,间接的让很多部落强大兴盛了许多。

但是这样一来,一些贪婪无度的大部落族长自然会想办法榨干小部落的油水,或者干脆想办法吞并小部落,这让不少小部落的族人感到胆战心惊。但是韩元浩的部落却是表现出了相当的风度,只要是来投奔自己,或者寻求自己保护的部落,都允许在本部落周围安营扎寨,只要不惹事就行,而且还允许相互之间贸易。完全就是一个天堂!

这次席卷匈奴的危机,给了韩元浩一个发展壮大的机会,也让匈奴三大部落锋芒毕露,为了各自的小算盘开始冲突不断。草原上空笼罩着浓浓的火药味。

过完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后,李明远开始闭门苦读。乡试临近,也到了李明远抱佛脚的时候了。虽说临时抱佛脚没多大用。但好歹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本着这一原则,李明远开始了头悬梁,锥刺骨的奋斗生涯。

不得不说,读书确实是件技术活,劳心劳力不说,还念书念得口干舌燥,然后就要不停的喝水,水喝了就得上厕所,上了厕所就会心烦意乱,一心烦意乱就得花时间来平复心情,到最后李明远甚至打算做个马桶式的座椅了。

“读读读,书中自由黄金屋,读读读,书中自有颜如玉!尼玛,这话谁说的,找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李明远被谢贤的笔记整得是心烦意乱,说不出的痛楚。

此时,正是正月,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处处生机勃勃。侯府上下也是一片欢乐祥和,反正这会也没什么活,大家三五成群的嗑瓜子聊天吹嘘。就连秋竹也被小姐妹们喊去xia五子棋。院子里空荡荡的只剩李明远一人,让生性不安分的他更是坐立难安。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飞不高!”李明远一边翻着谢贤的笔记,一边哼唱着小区。反正也没人听见,想到什么就唱什么!

“李大哥,出事了,不好了!”喝还没唱完,高志明就从远处急冲冲的跑了过来,脸上一片惊慌之色。

第168章 不好对付

好好的个人演唱会被人打乱了,让本就心情不爽的李明远更加暴躁。这货挠挠头近乎怒吼道“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吼什么吼?不知道我在发愤图强么?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游街?”

面对李明远近乎更年期的表现,高志明已经习惯了,他又不是第一次承受李明远的怒火。

“李大哥,火锅店被官府给抄了!玉心掌柜也被衙门的官差给扣了!”高志明汇报道。

“什么?官府抄我火锅店?”李明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今天火锅店刚开业,有人来吃火锅,结果迟到一半,忽然有人吃中毒了。后来不治身亡。死者的家属就去衙门告状。县令大人就让县尉庞修德带人查封了店铺,还把玉心掌柜的跟伙计们都拘捕起来了!”高志明一口气说完,李明远已经是面色铁黑了。

闭眼思索一番后,李明远睁眼冷笑道“此事必有蹊跷!”

高志明显然不太理解这其中的奥秘,只得安静的站在一旁。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李明远开口询问道。

高志明倒豆子般的汇报道“刚才我在门口站班的时候,一个侯府的伙计跑过来跟我说的!”

“你怎么敢确定他真的是火锅店的伙计?”李明远带着一丝欣赏道。

这么一问,高志明憨厚的傻笑道“上次我去火锅店吃过一次火锅,那玩意真好吃。后来我就把店里伙计的样貌给记住了!”

“嗯,不错,到一个地方能够静心观察,事后还能记忆犹新。志明,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人才!”李明远满意的点头道。

被李明远这么一夸,高志明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虽说如今他也是夏侯勇身边的红人,经常被派出去做事。但是夏侯勇是不会夸人的,顶多你干的好,多给你些赏钱。所以长这么大高志明可以说是第一次被人表扬的。

“行了,你去把那个伙计给我带过来!”李明远打算通过店里的伙计了解一下事情的详细经过。

很快,高志明便带着一个样貌颇为淳朴忠厚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巧的是,这个伙计李明远不光认识,还很熟悉,因为他每次骑马去看玉心,都是这个伙计帮自己把马圈到马圈。

“行了,志明,辛苦你了。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李明远打发高志明离开后,起身关上了房门。

“李公子,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高志明一走,年轻伙计立刻给李明远下跪道。

“高牛,你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天地父母君师,谁都跪不得!”李明远一把拉住想要下跪的高牛道。

尽管知道这个世界下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李明远从心里还是有些抵触。但是他无力改变这个世界,所以只能慢慢改变身边的人。

高牛也只是个简单的小老百姓,没什么大世面,也不可能有多大的谋略。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已经把他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所以此时李明远怎么说,他便怎么做了。

“不要急,把事情的经过慢慢说给我听!好端端的怎么会毒死人!”李明远给高牛倒杯水压惊道。

喝了口水之后,高牛这才冷静下来,将事情的经过向李明远做了简单的陈述。

原来就在今天火锅店开门之后,就有四个外地商旅进来吃火锅。虽说这正月里往来的商旅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所以大家也没惊讶。给商旅们上了个牛肉火锅之后,大家便各忙各的。但是没过多久,有一个商旅忽然就面色苍白的倒在了桌上。他的三个同伴便一口咬定是店里的火锅有问题。

双方对峙不下的时候,庞修德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带着大队官差和仵作赶了过来,包围了火锅店。仵作检查之后,说人已经死了,而且是中毒死的。所以庞修德直接把所有人抓回县衙,还把店给封了。

幸运的是玉心在外地人闹事的时候。就感觉情况不对,所以在官差们赶来之前,就派高牛来侯府求援。要不然的话,等李明远知道情况的话,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高牛,你敢保证店里的肉菜没有问题?”李明远起身严肃道。

“我敢保证,拿命担保!”高牛拍拍胸脯自信道。

李明远无言的点点头,冷笑一声后,道,“行,我知道了,你在侯府好好休息,我去县衙看看!”

“李公子,我跟您一块去吧!”高牛有些担心自己的同伴们。

“没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去了到时候被认出来又是说不清的闲话!放心,由本公子出马,一定平平安安的把大家伙带回来!”李明远笑着安抚完高牛后,便匆匆出发。

根据男人的直觉,李明远坚信这里面有阴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给自己使跘子,但是会是谁呢?李明远得罪的人确实不少,县尉庞修德,还有房岩涛,还有宋康文,都有可能。终究是大意了。不过话说回来,人家要是诚心想整你,你也没办法。

“县令跟县尉联手,哼哼,只怕是这位新来的青天大老爷不好对付啊!”李明远在心里细细盘算着,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去只怕是有些势单力薄。庞修德是条老狐狸,又是官府中人。只怕这会早就跟新县令搞好关系了,要不然也不会人家一句话他就屁颠屁颠的来拿人。这些事交给捕头干就行。一个县尉鞍前马后的,这就耐人寻味了。

原本李明远还以为赵宏朗高升之后,这个县令的宝座会由庞修德继承,但是没想到空降了个县令下来,硬生生的抢走了原本属于庞修德的宝座。这老小子就算没被气疯,也一定会跟新来的县令对着干,最不济也会阳奉阴违不是,但现在看来,事情出乎自己的意料啊!

“不行,不能一个人去,这样容易吃亏!”李明远出了侯府大门后,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一句,随即又回府找到高志明,让他去军营叫上杜修远跟高志平,让俩个人多带点兵马去县衙给自己壮壮声势。全部吩咐完之后,李明远才骑着自己的黑马,风的策马奔腾。

此时的县衙也是挤满了嫌疑犯和看热闹的百姓。县衙大堂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坐着一个异常年轻的县令。似乎只有二十五六岁,长得颇为俊朗,一身合体的官府穿在其身上更是显得高大威武,让人不由的心生敬意。

第169章 进县衙

年纪轻轻,就能够外放为县令,这样的人一定是属于那种加以培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的官员。也难怪庞修德不敢在其面前阳奉阴违,反而像只哈巴狗似的鞍前马后的效劳。

年轻县令就楚,名学文。科举殿试的榜眼,是仅次于状元的牛叉人物。纵观历朝历代的状元,榜眼,探花,最起码有九成日后都成为国家栋梁。出阁入相,青史流芳。

楚学文只要不是傻子,不要得罪上官和皇帝,乖乖磨练个几年,在基层镀镀金,然后就会被调回京师,从此飞黄腾达,迈向人生高峰指日可待。

如果仅仅是有才华那也就罢了,古往今来的才子数不胜数。但是一个人如果不光有才,而且还有背景的话,那就了不得了。楚学文很幸运,他就是后者。

楚学文是徐州广陵人,那里也是大华数的着的富庶之地,鱼米之乡。出过的人才也是不计其数。凉州跟其是没得比的。而且那里是宁王赵长勇的封地,素有贤王之称的宁王虽然不能对封地的军政事务加以干预,但是也没像凉王一样当个逍遥王爷,反而是所有他能插手的事,都要管管,尤其是在学子的培养上,那是相当的热情。

楚学文的家境并不是很好,可以算是一贫如洗,但是宁王赏其才华,资助其读书,这才有了如今功成名就的楚学文,所以对宁王,楚学文一直是心怀感激之情的。所以他在受到宁王的信,让其配合庞修德整治一下叫个李明远的年轻人时,知恩图报的楚县令爽快的答应了。

说到底,远在徐州的宁王之所以授意楚学文想法子灭了李明远,都是因为庞修德这货在中间搅合,亲眼看到李明远一步一步,在凉州混的风生水起之后,庞修德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他知道自己是把李明远给的最惨了,俩人之间怕是没有和好的可能了。所以一直想办法找个罪名把李明远给办了。但是有赵宏朗在上面压着他,因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赵宏朗一升职,跟他一个阵营的县令上任,他立即给凉王飞鸽传书,将李明远给狠狠诋毁一番,最后评论此人对凉王没有意思尊敬之心,是个绝对终于皇帝朝廷的人,断无拉拢的可能!

宁王远在徐州,自认不知道凉州的李明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过看到自己手下的结论后,也就是去了耐性。你李明远是个人才不假,但是不能为我所用的人才,呵呵!只能为我所除了。这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县衙偌大的厅堂上,只有楚学文一个人坐着的,至于其他人,只得乖乖站着,而秋竹等火锅店的人员更是乖乖跪在地上问话。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规矩,也就是这个时代官员和平民的区别。

楚学文是新官上任,为了能做出些成绩,他必须要树立自己的威望,在县衙内部,在整个县城,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楚学文楚县令的大名。火锅店事件无疑是给了他一个立名的机会。

“堂下人贩,有人状告你们在食物里下毒,毒死行商一名,可有此事?”楚学文拍拍惊堂木,威风凛凛道。

听到县令的问话,所有火锅店的伙计厨子都是面色苍白,忍不住浑身发抖。下毒致人死亡,这可不是什么小罪,严重的话是要被砍头的。

“回禀青天大老爷,绝无此事!我四季火锅店一向是凭良心做生意,县城的乡亲父老都是知道的。我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玉心终究是火锅店的领军和灵魂人物,很轻易的就分析出这是有人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

玉心的话让楚学文颇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这件事不是一场事故,而是有人做的手脚。而且他还知道是谁干的。此刻的他虽然傲气十足,但毕竟在官场历练的时间还不够长,还没到那种心如止水的地步。因此在听到玉心的辩驳后,楚县令俊俏的白脸泛起一丝红晕。

一旁的庞修德是很有眼力劲的,一看到楚县令这幅表情,知道这位年轻的顶头上司怕是想起这事他也有参与,所以不好意思了。不过楚学文年轻,脸皮薄,有些话不好意思说。但是庞修德不一样,纯粹一个心狠手辣的老狐狸。所以当即站出来开口,“哼,一派胡言,你说圈套就是圈套?”

“庞大人,是不是圈套您心里很清楚!”玉心一双眼睛盯着庞修德都快喷火了,显然是已经猜到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哼哼,我清楚,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庞修德一口咬定死了个人的问题。

对于食客死在自家店里,玉心也是无从反驳,但是她还是提出疑点道,“我们苍松县的父老乡亲吃了这么久都没出过事,为什么这几个外地人一吃就倒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周围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听到这话也是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大家伙吃了好几个月了,莫说死人,就是吃出什么毛病的也没几个啊。就是有不少贪吃的把肚子吃撑了,或是吃上火了。看来这几个外地人确实有些不对劲。

赵宏朗看到下面的百姓开始小声的议论,不禁也有些慌了。他知道这件案子有太多的疑点了。如果四季火锅店没什么背景的话还好。凭借自己和楚县令,可以轻易的力排众议,把这件事压上去。给所有人扣上个罪名。但是人家火锅店的背后是李明远,李明远背后是凉王,所以赵宏朗也不敢来硬的。原本他是打算不公开审理此案的,但是楚学文觉得这是自己当县令以来的第一场官司,马虎不得,所以坚持要公开审理。赵宏朗作为下属也不敢拒绝,这让案子更加难办起来。

“犯妇休得咆哮公堂!”此时的楚学文已经注意到了玉心。发现这个老板娘还是个异常美丽的女子后,这让楚学文顿时来了兴趣。作为读书人,除了追求学问外,就是追求美女了。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风流士子流连于各种青楼妓院等娱乐场所的主要原因。

楚学文的话明显比赵宏朗有用的多,至少他说完之后,玉心确实乖乖的闭嘴了。

一丝贪婪的目光在玉心玲珑曼妙的娇躯上扫视一阵后,楚学文顿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起来。长这么大,美女见过不少,但是美到玉心这个额程度的,楚学文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楚学文内心,对凉州这块土地还是非常鄙夷不屑的。也许这就是地区观念吧。他自认为自己是来自于富庶的徐州,那里有着最美的风景,最多的人口,最繁华的商业。有数不清的酒楼青楼。那里才是文人士子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之地。反观凉州有什么?玉门关内除了土的掉渣的建筑,就只有那几个拿得出手的青楼。玉门关外除了沙漠就是草原。这些都让楚学文难以忍受。但是今天看到风韵动人的玉心后,他觉得也许凉州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大人,这个女子跟李明远的关系很深,拿下她,就等于是砍断了李明远一条胳膊!”庞修德看了眼刺猬般的玉心,在楚学文耳边嘀咕道。

摸摸自己的下巴,楚学文不置可否的笑笑,所谓的李明远在他心目中就是个落后之地的土鸡瓦狗。那样的人,不配拥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就在楚学文想要开口耍官威之际,李明远及时赶到了。

在县衙外维持秩序的是捕头贾才亮。李明远跟贾捕头也算是非常熟悉的了。当初成功收拾秋竹的舅舅舅妈就是贾才亮奉赵宏朗的命令拿人的,时候贾才亮也从李明远这得到了丰厚的奖赏。所以贾才亮对李明远还是很有好感的。

“李公子,您来了!”看到李明远骑着黑马杀气腾腾的赶过来,贾才亮立刻猜到李明远怕是来兴师问罪的了,当下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没办法,谁让人家干爹是侯爷呢。

“贾捕头,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一路上的担心忧虑在李明远到达县衙后,反而消散了许多。这一刻的李明远一下子冷静下来。

“哈哈,李公子说笑了!真正风采依旧的是李公子你才对!”贾才亮豪爽热情的拍拍李明远肩膀道。

俩个人简单的客套完后,李明远这才奔主题道,“贾捕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李明远问话,贾才亮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一番,确定无人偷听后,这才轻声对李明远道,“李公子,具体怎么个事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有人外地人在火锅店里吃死了。他的同伴们就跑到县衙办案。说来也奇怪,县令大人和庞秀德那老混蛋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大早就把我们都叫过来,说是有任务。结果这边人家刚来报案,还没确定呢,庞修德就带着我们直接去火锅店拿人了。我估摸着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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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我也是官

赵宏朗虽然调走了,但是他留下的底子还在。随着他的愈发强势,原本人心涣散的县衙已经被他整合的七七八八了。虽说人走茶凉,但是余威犹存,必须要有一段时间的磨合楚学文才能完全掌控整个县衙。

阴着脸听完贾捕头的话后,李明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即对贾才亮感激道,“多谢贾捕头好言相告,等处理完这事,我请大家伙喝酒!”

虽然还是个小捕头,但是贾才亮也是在县衙混了几十年的老人。在他的潜意识里,庞修德虽然是只狡猾奸诈的狐狸,但是能不能斗得过李明远这只年轻力壮的猛虎,还很难说呢,更何况,就算;李明远斗法输了,人家还有玉门侯做靠山。你一个七品县令,八品县尉有胆子跟玉门侯横吗?因此他也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得嘞,那小的就在这静候李公子的好消息!”

刚走了没几步,李明远想起了什么,随即又转身道,“贾捕头,待会可能会有虎贲军的将士过来替火锅店主持公道。估计人数不会太多,也就四五百的样子。但都是军中精锐。到时候你看?”

李明远的话说的很含蓄,意思就是老子的大队援兵随后就到,这里面的县令县尉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但是贾捕头你是打算弃暗投明还是顽固到底呢?

“明白,我明白。等会虎贲的兄弟们来了,我放行便是,一定放行!”贾捕头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了然于心的点头道。开玩笑,军队的精英那是自己这些人能够对抗的么?到时候被人家给剁了找谁说理去啊!

满意的点点头后。李明远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县衙大堂,真正的好戏。即将开始。

“庞县尉,这女子妙哉,妙哉啊!”楚学文色眯眯的盯着玉心道,显然是已经动了邪念。

听到上官的话,庞修德不禁在心里咯噔一下。他依然猜出这位年轻县令怕是对玉心起了邪念了。但是玉心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而且都遣人去说媒了。要不是李明远半路杀出来的话,估计现在这没人早就是自己的小妾了。一想到这里,庞修德更是对李明远埋怨的要死,当即在心里狠心道。“哼,老子得不到的东西,你李明远也甭想得到!”

“县令大人要是有时间的话,今晚小的让人把这犯妇给绑了,让您单独审问审问?”庞修德笑得极其猥琐。

楚学文原本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听到庞修德的话后,小心肝立刻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他没想到真有机会跟这个美人做亲密接触,他、一时间,忍不住兴奋的笑了。

要说楚学文你笑也就笑吧。但你别笑得那么龌龊明显啊,而且还偏偏让李明远这个很敏感的家伙看见,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果不其然,原本心情就不好的李明远在看到楚学文的笑容后。顿时感觉跟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大家都是男人,这种笑容意味着什么心知肚明。

在看到玉心竟然跪在地上后,李明远更加火大了。呵,老子的女人。老子都没舍得让她跪过,你他娘的什么玩意。活腻歪了吧!

“呵呵,庞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李明远冷笑着阔步进入县衙大堂道。

正在邪笑的楚学文见一个年轻男子不经通穿就跑进来,顿时感觉自己的面子被人扫了,当下不满道,“拿来的刁民,胆敢咆哮公堂?三班衙役呢?给我把这个狂徒乱棍打出去!”

楚大县令拍惊堂木的样子还是蛮有气势的,但是一番话下去,三班衙役却是木桩子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跟没听见楚学文说话似的。这让楚县令脸上挂不住了,皱着眉头正要发飙时,庞修德在其耳边轻声道,“大人,这就是宁王让您收拾的李明远!此人在本县颇有威望!”

听到庞修德的话,楚学文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眼李明远,发现此人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不禁有些好奇宁王为什么要让自己配合庞修德收拾他。

“玉心,怎么样,没事吧,地上凉不凉?我扶你起来!”楚学文在打量李明远,但是李明远却是连看都懒得看其一眼,直接去一边慰问起玉心来了。这让楚学文顿时火冒三丈。你小子擅闯公堂也就算了,见了本官不会磕头打招呼吗?这也太不懂规矩了吧?原本还有些因为算计李明远而不好意思的恻隐之心顿时消散了。

“李大哥,我没事!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人绝对不是因为我们店的原因而死的!”玉心哭得一脸悲伤无奈,让李明远景别提多心疼了。

“乖,没事,放心吧,我一定替咱店讨个公道!”李明远小心的替玉心擦去眼角的泪珠,含情脉脉道。

堂下俩个人你情我侬的,堂上的楚学文却是坐不住了。这美娘子是自己先看上的,你小子竟然当着我的面牵人家的手,沾人家便宜。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当下楚学文一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为何不经通报,擅闯大堂,私交嫌犯。说,你是不是毒杀案的同谋!”

不得不说,别看楚学文年纪轻轻的,但是网罗罪名,冤枉好人的本事那绝对是无师自通,直追李明远。不待人家开口,就是一个接一个的黑锅往李明远身上砸啊。

安慰好玉心后,李明远歪着脖子盯着庞修德道,“庞大人,咱们又见面了!这个年过的怎样啊?你还没死哪!”

要说骂人的本事,那李大少也不是盖的。话锋一转,直接咒上庞修德了。在场众人看着庞修德那气的铁青的脸,都是想笑又不敢笑,脸都涨红了。

庞修德活了大半辈子,当了大半辈子的官,何曾被人轻视过。但是自从惹上李明远之后,他感觉自己就没安心过,被其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人格和尊严,这让庞修德做梦都恨不得将其整死。今天又被其当众侮辱,庞修德忍不住开口道,“你,你!”

“你什么你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是县令还是县令是县令?”李明远压根就不给其开口的机会,直接硬邦邦的顶了回去,气的庞修德就快吐血了。

一直静坐的楚学文感觉自己很尴尬,特别尴尬。有心想训斥李明远,但是这家伙好像是在自己说话,一时间,大堂上安静下来。

“行了,都给我闭嘴!那个谁,李明远是吧,见了本官,为何不跪?”短暂的慌乱后,楚学文终于稳定下来开始审案。

“为何要跪?”李明远很不客气。

“你说为何要跪?本官乃堂堂县令,你一介小民,难道不要跪么?”庞修德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嘚瑟。言语中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傲气之意。

听了楚学文的话,在场众人又是忍不住想笑。感觉就像情景再现一样。当初庞修德也是拿着自己是个县尉在李明远面前显摆,最后被人家狠狠的摆了一道,现在看来,楚学文要走他的老路了。

“大人,这个家伙是个武官,八品宣节校尉!”庞修德生怕楚学文吃亏赶忙在一旁解释道。

听闻李明远竟然是个小军官后,楚学文不禁感到一丝惊讶。尽管他对军事一窍不通。但也知道武职和文职有着很大差异的。当文官,只要你学问好,会考试,自然是一路向上爬。但是武人不一样。你要想升官,就得要有军功,军功怎么来?只能靠杀人。一想到李明远小小年纪,可能已经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时,楚学文忍不住打了冷颤。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恩,既然你是官场中人,那大家就是半个同僚了,来人啊,看座!”文人胆子小。这话一点也不假。此刻文邹邹的的李明远对楚学文有着很大的震慑力。

话音刚落,早有眼急手快的衙役端着椅子小跑着赶过来,殷勤的服侍李明远坐下。这待遇,比一旁站着的庞修德还高。气的这家伙浑身直哆嗦。

“诶呀,这多不好意思,县令大人太客气了!”李明远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是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炫耀似的向庞修德显摆道。

松了口气的楚学文笑嘻嘻道,“哪里哪里,李校尉客气了。你和虎贲将士为我大华卫戍边关,劳苦功高,理应受到优待!”一番话说得李明远浑身舒坦。

“这个,县令大人。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的!”看到地上跪着一排的店里伙计,李明远终于开始谈正题了。

“哦,有何事,李校尉尽管开口便是!”楚学文笑得甭提多柔和。

“是这样的,我听说咱们县的火锅店好像出了点小事!”李明远一字一顿道。

楚学文眼皮微微一跳,心里开始活络起来。而一旁的庞修德有些摸不清李明远的底,又看到楚学文举棋不定的样子,不禁在心里暗暗着急。当下迫不及待道,“李校尉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小事,毒死人了?这是小事吗?”(未完待续……)

第171章 侯爷是我干爹

庞修德当了这么多年的县尉,威风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他这大声一吼,确实把不少人给震住了。也是在提醒楚学文,咱俩可是同一个阵营的。

因为事情做得仓促,庞修德也没事先跟楚学文配合一下,所以俩人搭配的一点都不完美。但只要庞修德坚持咬定毒死人的事,就足够让火锅店关门大吉了。

如果放在后世的,这案子破起来很简单,找法医过来做个技术鉴定,所有结果就都出来了。但是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法医肯定是没有的,只有仵作。但是庞修德既然干了这事,说明仵作那边已经被他搞定了。想从这条线索上找到什么证据,显然是不可能的。

“大人,那几个商贾在哪里呢?我怎么没看见?”李明远打量周围一番后,发现并没有看见那几个报案的商贾,不禁好奇道。

“额,对。恩,原告呢?”楚学文也打量一番后,发现原告竟然没在场。不禁也有些急了。这官司打的,太滑稽了。古往今来,打官司只听说过被告没来的,这原告没出现,估计还真是头一回。

一旁的庞修德在看到李明远出现后,就知道今天这事麻烦了。但是他也早有心理准备。暗中调查了李明远这么久,他当然清楚这四季火锅店对李明远意味着什么,绝对是日进斗金的聚宝盆啊,搁谁身上谁也不会松手的。跟何况还有个如花似玉的玉心。

“大人,原告去买棺材给自己的同伴收尸了。毕竟一条鲜活的人命啊,就这么没了!”庞修德哭丧着脸道。就好像死的人是他儿子一样。

不得不说。庞修德这话博得了在场不少人的同情分。大家当然不是同情他,而是有些同情那个挂了的商贾。这正月还没过呢。就这么挂在异乡,家里的人不得哭死。

“恩。情有可原,情有可原!”楚学文心里也有些压抑,同时也有些小紧张,这庞修德到底是怎么安排的,不会真的杀了一个人吧?

李明远还想开口时,庞修德直接打断道,“李校尉,敢问你为什么对本案这么上心?”这话当然不是无缘无故问的。大华法律明文规定官员不能经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明远现在已经是在犯罪了。不过庞修德也没证据。所以这方面也治不了他。

“嗯,因为,因为是我干爹吩咐我来的!”在最危急的关头,一个非常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李明远脑海里,没错,就是夏侯勇。狐假虎威的故事李明远不光听过,而且还会灵活运用咧。

“恩?李校尉,冒昧的问一句,你干爹是?”楚学文刚升任一天。完全是俩眼一抹黑,当然不知道李明远口中的干爹是谁。

“回大人,我干爹就是圣上钦封世袭罔替玉门侯夏侯勇夏侯爷,官拜大将军。虎贲军大帅!”李明远一脸骄傲。

““嘶!”楚学文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看向李明远的目光满是崇拜。“呵呵,想不到李兄家境如此渊源啊!”

“嘘。楚兄,低调。调调,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李明远一脸神秘。但是庞修德却是将其狠的要死,你丫这还叫低调呢?你就差在脸上写七个字:夏侯勇是我干爹了!

“庞大人,他说的都是真的?玉门侯真是他干爹?”楚学文忍不住向旁边的庞修德求证道。

“好像是的!”庞修德看着李明远底气不足道。

“什么叫好像是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来的什么好像?”楚学文莫名的火大起来。自己这十年寒窗苦读,过五关斩六将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混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吗?这下倒好,搭上宁王的线了,得罪玉门侯了。但问题是,玉门侯是自己管得这片地上最大的boss啊,得罪了他儿子,这辈子还想出头么?

不得不说,书读得多虽然是件好事,但有的时候也会让人想的太多,比如说现在的楚学文。

“他确实是玉门侯的儿子,但不是亲儿子,是干儿子,干儿子!”庞修德看到上官铁青的脸色,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连忙解释道。但是他的这番解释并没有取到多大的效果,反而让楚学文更是火冒三丈,“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早知道本官就不搀和你这件破事。干儿子怎么了?也没见玉门侯随便拉个阿猫阿狗当他干儿子啊?你是官场老手,这些道理不用我教你吧?凉州这底面上,你得罪谁也别得罪玉门侯啊!”

楚学文很不爽,非常不爽。古语说得好,侠义多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一点也不假。楚学文虽说是感激宁王的资助之恩,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你宁王不过就是给了我点银子嘛!等我当了大官,十倍,二十倍的还你。但是,如果你要让我为了帮你干件事,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呵呵,不好意思,这不可能!

“大人息怒,您之前不也同意了么。再说这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您不必担心玉门侯那边的压力,有王爷给我们当靠山呢!”庞修德生怕楚学文这个时候跟自己翻脸,赶忙安慰道,但换来的只是楚学文的一声冷哼。

“大人,你跟庞大人再说什么呢?”李明远看着俩个人在上面嘀嘀咕咕的,有些不耐烦道。

“呵呵,没什么,本官在想,抽个时间要去侯府拜访一下侯爷,以后还得请他老人家多多关照,多多关照!”楚学文擦擦额头的冷汗道。

周围的衙役和围观百姓都忍不住在心里唏嘘起来,没想到看上去大义凌然,一幅不畏强权的县令大人也不过如此啊。

“是么,到时候提前跟下光说一声,我让干爹留你在府上吃饭!”李明远微笑道。

“那就谢谢李校尉了!’楚学文有些小激动道。

一旁的庞修德不知道此刻楚学文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所以继续唆使着审判玉心等人。但是因为原告不在场,双方开始了和稀泥。

“大人,原告来了!”就在双方对峙不下时,一名衙役进来禀报道。

一听原告过来了,庞修德忍不住露出一丝奸笑,他对自己重金找来的人物有着很大的信心。当下毫不犹豫的附身对坐着的楚学文道,“大人,我的人来了,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庞修德激动之下说这句话本来也没什么,但是被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楚学文听耳朵里就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我才是县令,你凭什么跟我这么说话?还让我看你眼色行事?太放肆了吧!当下楚学文板着脸也不说话,局外人似的看着大堂。

庞修德在等着原告,李明远也在等,这件案子最终如何定型,就看能不能从原告身上打开口子了。

“草民马六,高大海,刘七,见过青天大老爷!”三个原告好像是那种经常打官司的主,一进来,二话不说,先给楚学文磕头。

“嗯,好,起来回话!”楚学文一向是不嫌礼多的。别人对他越尊敬,他心里越爽。三个人上来就给他磕头,直接正中他下怀。让出在爆发边缘的楚学文心情稍稍好受了些。

三个原告都不是本地人,所以也没人认识,李明远也不例外。但是看其外表和言行。应该不是什么大商贾,估计是那种最普通的行商。

“这三个家伙看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李明远看着三人高矮不一的背影,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楚学文是第一次审案,很多步骤并不是很熟悉。按照惯例,新官上任的时候都会请一位师爷。一开始的时候,都会有师爷在旁边提醒。但是楚学文来的匆忙,所以也没有聘请师爷。因此庞修德便被拉了壮丁。

“大人,这个时候你要让原告把诉状给递上来!”庞修德在其耳边轻声提醒道。

楚学文是个新手,一窍不通,自然是庞修德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当下开口道,“来啊,把原告的诉状给本官递上来!”

三个原告也是早有准备,楚学文话音刚落高大海就从怀中掏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白纸,显然这就是他们准备的诉状。一旁的衙役从高大海手中接过诉状,恭敬的呈递上去,县衙再次平静下来。

诉状是庞修德自己写的,在这个时代打官司,诉状也是极其重要的一个证件,不容有半点马虎。庞修德是铁了心的要整到李明远,所以自然容不得半点马虎,能亲力亲为的都亲力亲为了。

楚学文接过诉状,开始阅览起来。原本他以为三个商贾整不出什么好诉状来。但是没想到刚看了开头就让他小小的惊讶了一把,这诉状写的有理有节,字迹也算苍劲。尽管楚学文看不出是谁的笔记,但是绝对不会是这三个商贾能够做到的。能写出这样诉状的,最起码也是个经常打官司的文人。

“大人,这是下官所写!”庞修德的话让楚学文一下子没了兴趣!(未完待续……)

第172章 我来问话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尽管庞修德一直是把楚学文当祖宗一样供着,但是这并不妨碍楚学文对其产生恶感。倘若楚学文有个几年的为官经验,可能还好些。但问题是,在做官方面他是个粉嫩的新人。很容易对一个人产生好感,也很容易对一个人憎恶!

“庞大人有心了!”楚学文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放下状书,惊堂木一拍,一脸正气道,“原告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三个原告早就从庞修德那边得到了确切消息,知道县令也是自己人,判案的时候一定会帮着自己说话,所以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三人使个眼色,站在中间的高大海上前哭哭啼啼道,“青天大老爷啊!我家兄弟死的冤啊!您一定要为他做主啊,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他这一走,让一家子怎么活啊?”

高大海显然是这方面的老手,哭得那叫一个惨,绝对的声泪俱下,影帝级的表演。围观的人个个都是一脸同情,这让庞修德忍不住微微一笑,感叹这钱花的值。

楚学文没料到高大海这么的痛快,说哭就哭。而李明远也是同样没料到这姓高的这么没原则,上来就放大招,连哭带闹的,明显是博取同情啊。一时间竟也没反应过来。

趁着俩个人不注意,三个原告又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着请求楚学文主持公道,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一时间。县衙上又动起来。

“大人,民心所向啊!”庞修德在楚学文耳边轻声提醒道。

“你们胡说。人根本就不是因为食物中毒死的!”看着三个人在那里死命的砸自家的招牌,玉心是又急又怒。眼珠都快下来了。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掌柜,她当然知道名声和口碑对一个饭馆来说有多重要。不同于其他行业,餐饮行业是最赚钱,但也是最容易让人打击的一个行业。毕竟没有谁会为了吃顿美味,而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顾大海显然是三个人中的头头,听到玉心的话后,他冷哼一声,转身对着玉心道,“我胡说。分明是你们心虚了才对!你们一定是看到把人吃死了,事情闹大了,心里害怕了,所以才在这里狡辩!”

论斗嘴,玉心怎么可能是这些专业家伙的对手,一下子就被呛的哑火了。只得求助似的看着李明远。

“恩,原告的话被告同意吗?”楚学文拍拍惊堂木,颇有几分法官的架势道。

“不同意,一万个不同意!”玉心愤怒道。

楚学文自认是个翩翩君子。既然是君子,那自然是要斯文些,对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美女。当然要表现的温柔些。所以楚学文难得的笑笑,好声好气道,“被告既然说不同意。那你有什么证据?”

“我?”一提到证据,玉心急促之下还真拿不出什么铁证。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店里上上下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到县衙了。现在还心有余悸呢,更别说什么证据了。

“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李明远终于起身出招了。

“哦。李校尉什么地方又问题?”楚学文对李明远的态度也是非常友好的,毕竟人家是侯爷的干儿子嘛!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三位原告!”李明远笑眯眯道。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这大堂之上有你问话的份吗?”庞修德生怕李明远搞出什么幺蛾子,赶忙制止道。

“你问我是谁,我倒要问问你是谁?这公堂上是你庞县尉说了算,还是楚县令说了算?”挑拨离间是李明远的拿手好戏。伟人的战略被李明远深入的学习和研究过,对付起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你不要扯开话题!”怕什么来什么。庞修德心里一阵苦涩。他最怕的就是李明远挑拨自己和楚学文的关系。尽管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庞修德知道这个顶头上司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作为出入官场的新手,其还是非常小心眼的。官场老手不拘小节的性子,他还没有养成。

果不其然,对于庞修德再三抢自己的台词和面子。楚学文心里已经是受够了,但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来。现在被李明远这么一提,他也借坡下驴,颇具威严的扫视庞修德一番后,这才字正腔圆道,“手下人不懂事,李校尉别跟他一般计较,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楚学文的配合大大出乎李明远的意料,他当即意识到,这俩位似乎是面和心不合啊。不过这样最好,伟人不是说过嘛,要善于分裂和瓦解敌人!

一旁的庞修德不知道楚学文怎么就抽疯了。这好好的让他问什么话啊?直接先把罪定下来,把人犯收押了。然后再把姓李的糊弄过去,晚上再给人犯们一用刑,再按个血手印,这一切不就结束了吗?但是心里不满归不满,庞修德也不敢说出来,只能不满地怒视其一眼。

庙堂上的勾心斗角,高大海等三人并不知情。听到县令准许这个年轻人问话之后,高大海心里稍稍咯噔了一下。干这行不是一年俩年了,遇见过的厉害人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但是没有一个有像李明远这样给自己带来强烈的危机感。幸好之前庞修德为预防万一,有让他们做过全面的排练,不然今天有可能就栽这了。

“三位,我叫李明远,虎贲军宣节校尉,你们可以叫我李校尉!”李明远起身,迈着标准的跨步在三人面前来回转悠道。

“李校尉好!”

“小的见过李校尉!”

“草民见过李大人!”

三个原告闻言李明远是个校尉,军官,虽说武官地位远不如文官,但人家大小是个官。所以三人纷纷叩头行礼,把李明远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问话之前呢,我有几句话要提前跟你们说下!”一想起这三个人是在陷害自己之后,李明远也顾不得矫情了,像只猛虎似的盯着三人道。

“请大人赐教!”感觉到李明远强烈的敌意,高大海心里微微有些紧张,但依然不卑不亢道。这让台上的庞修德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既然如此,那我边说了!”李明远咳嗽一声,开口道,“你们可知这四季火锅店是谁的产业?”

“不知!”三人同时摇头。

“难怪你们如此胆大妄为!”李明远摇摇头感慨道。

高大海三人看到李明远的表情后,顿时有些吃惊,难不成这个小小的什么火锅店真有什么背景雄厚的高官当后山,这不可能啊?庞县尉找自己等人干这活的时候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这店没什么背景的啊!

因为拿不住李明远和庞修德到底谁在说谎,所以三个原告开始闭着嘴一言不发,显然是打算看清楚风向再做决定。

“李校尉,这火锅店难不成是哪位大人的产业?”坐着的楚学文也来了兴趣,他的境内,也就只有夏侯勇牛叉一点,其他的也没什么高官勋贵啊!

面对楚学文的疑惑,李明远只是神秘一笑,并未回答,而是无言的点点头。

“大人,莫听这臭小子胡说。这屁大的火锅店能有什么背景?如果真有背景,这些人会乖乖的跪在这?早就闹腾起来了!”庞修德在楚学文耳边轻声提醒道。

尽管对庞修德不满,但楚学文觉得这老家伙说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一时间也有些迟疑。

“敢问楚大人对书画可有研究?”在电光火石之间,李明远突然灵光一闪,笑着开口道。

“呵呵,李校尉说笑了。吾辈读书人,虽算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还是略懂一二的,怎么。李校尉想和本官讨教讨教?”一听说书画,楚学文顿时来了兴趣。

“哈哈,楚大人说笑了,明远这点水平怎能在大人你面前显摆,那不是班门弄斧吗?”李明远谦虚的笑道。

“额,赎罪赎罪,本官忘了明远是个武人了!”楚学文这才想起这李明远不是文臣,想来文才方面应该没什么建树。

“大人不必自责,下官话还没说完呢。我在书画方面虽然没什么造诣,但是咱们凉州还是有很多此中高手的!”李明远摇头晃脑道。

“是么?有时间本官一定要讨教一二!”文人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开茶话会了,楚学文自然也不例外。

“不知大人可知道我凉州最富才名的是哪俩外?”李明远话锋一转,继续道。

“最富才名?”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楚学文拦住了,而此时俩人之间的话题距离断案已经相差千里了。但是县令大人高兴,谁也不敢触这个眉头,一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俩人旁若无人的唠嗑。

“你可知道?”楚学文瞄了眼身旁的庞修德道。

“大人赎罪,这凉州有名的才子书生,小的倒是知道一些,但是要说到最有才名的二位,小的实在找不出来!”庞修德挠挠脑门,一脸无奈!(未完待续……)

第173章 店里有宝贝

没能从庞修德这得到答案的楚学文有些挂不住脸,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李明远主动帮他解围了。

“当然是凉王殿下和世子殿下了!”李明远微笑道。

“凉王?”楚学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凉王凭什么是凉州最有才华的人?就凭他地位尊贵吗?这有点说不通吧!

“是的!”

“何以见得啊!”楚学文笑着道。

“因为我有幸见过凉王的墨宝,那叫一个潇洒飘逸啊,实在是令下官久仰。就算跟谢贤谢大人比起来,那也毫不逊色啊!”李明远摇头晃脑的点评道。

县衙再次动起来。而楚学文也是一脸好奇,“哦,是么,这么说李校尉不光见过凉王的墨宝,就连谢大人的书法也见过喽?”

“可不是嘛,去年谢大人来宣旨的时候,还曾和下官促膝长谈过,勉励下官多读圣贤书,他日成为国家栋梁!”李明远的脸皮已经厚到一定境界了。谢贤压根就没跟他有过什么促膝长谈。不过这些东西也无从考证,随他怎么编。

一直摆官威的楚学文有些坐不住了,他本以为李明远也就跟夏侯勇关系亲密些。但是现在看来,这小子很有扮猪吃老虎的嫌疑啊!凉王,谢贤,这俩位都不是等闲之辈啊。而且凉王要比不安分的宁王在皇帝眼中更有分量。堪称模范王爷,每年宫里的赏赐不计其数。再加上一个首辅谢贤,楚学文有些畏惧李明远的强大了。

心里害怕归害怕,但是楚学文好歹也是堂堂县令。自然不会任由李明远牵着走。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轻轻咳嗽俩声后,楚学文盯着李明远道。“想不到李校尉交友如此广阔啊!当真令人佩服不已!”

“哪里哪里,都是长辈们抬爱!”某人厚颜无耻道。

“呵呵。李校尉客气了。对了,本官对凉王殿下的文才也是仰慕已久,不知什么时候李校尉给本官介绍介绍?”楚学文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没问题,凉王还邀请我正月十五去王府做客呢!大人要是有兴致的话,可以随下官一起去!”李明远眼睛都不眨道。

“咳咳,到时再说,到时再说!”楚学文没想到李明远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既惊又怕。

一旁的庞修德也是越听越震撼,他心里猜到李明远说的这些话一定有水分。但是不管怎样。其能与这么多的大佬扯上关系,那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一时间,他有些后悔自己这么急着算计他了。

“庞大人,听说你让人把四季火锅店给封了?”李明远开始向庞修德发难了。

“火锅店毒死了人,当然要封了!”庞修德大义凌然道。

“庞大人凭什么这么果断的认定是火锅店毒死的人,而不是有心人在背后策划陷害?”李明远辩驳道。

“哼,这我不管,本官做事,只讲证据!”庞修德颇有几分包公在世的架子道。

“好。那待会我再跟你讲证据。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庞大人!”李明远再次露出他那招牌式的贼笑。

“讲!”

“庞大人可知那火锅店里有什么?”李明远贼兮兮道。

“哼,能有什么,难不成有宝藏不成?”庞修德不屑道。

“哈。恭喜你,答对了!”李明远一拍手掌,跟吃了摇头丸似的兴奋道。

李明远突然暴起。把在场所有人都是吓得不轻,大家不禁在心里猜测这位年轻的校尉大人是不是发羊癫疯了。

“李校尉。你实在是太放肆了?这里是县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李明远的行为让庞修德火大的一塌糊涂。拍着只有县令再能拍的案几,声嘶力竭道。

“息怒,庞大人息怒,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说完了,你再生气!”李明远挥挥手,让庞修德安静下来,随即故弄玄虚道,“可能庞大人觉得那四季火锅店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店。诶,其实庞大人你的直觉是对的。这火锅店啊,其实就是间小店!”

“哼!”庞修德冷哼一声,以示不满。

“但是呢?这店虽然小了点,但是里面还是有些宝物的!”李明远继续道。

“哦,有何宝物啊?”楚学文一下子来了兴趣。

“大人别急,待下官意一一给您道来!”

轻轻咳嗽一声吼,李明远开始报账了,“火锅店里有凉王殿下墨宝一副。世子殿下墨宝一副,谢贤谢大人墨宝一副。玉门侯夏侯勇将军墨宝一副。户部侍郎祝枝清祝大人墨宝一副,原苍松县县令,现户部主事赵宏朗赵大人墨宝一副,此外还有!”

“停停停,李校尉,你且停下,别说了,别说了!”楚学文越听脸色越苍白,小腿肚也是在不停的大颤。李明远说的这几位每一个是简单的主啊,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自己官位高。莫说他们的墨宝。就是他们放个屁,都比他这个县令说的话管用。

不光楚学文害怕,庞修德心里也在犯嘀咕,没听说过这火锅店有这么多大佬的字画啊。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李校尉说的可都是实情?”楚学文擦擦冷汗道。

“当然是了,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经常去吃火锅的乡亲父老,下官可曾说谎。

李明远话音刚落,就有火锅店的忠实粉丝开口道,”可不是吗?火锅店里挂了不少字画呢?听说都是大官们的手笔!”

“对对对,去年我去吃火锅的时候,还看见凉王咧!”一人回忆道。

“是吗?真假的?”旁边人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骗你是小狗!那架势,乖乖,而且都是咱们州有名的书生坐陪,那场面,现在想想我都激动!”看到凉王的那人直接陷入了回忆。

底下百姓的话传到楚学文和庞修德耳朵里。俩人顿时有天旋地转的感觉。好家伙,感情这次踢得不是铁板,而是钢板啊!

“哼,就算有王爷大人们的字画又怎样?这也改不了店里毒死人的事实!’庞修德不为所动,继续坚定道。反正已经得罪死了。现在投降绝对没活路,还不如一条道走到黑,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庞大人啊庞大人,要不怎么说你没脑子呢?王爷大臣们留下墨宝,那是觉得这火锅店的菜品味道够好,要是他们中有哪位像今天这样被吃死了。你觉得他们好会留下墨宝吗?不把店拆了也不可能罢休啊!‘李明远摇头惋惜道。

“哼!这不是狡辩的理由!”庞修德攥紧双拳道。

“好好好,咱不争这个,其实我说这些是想告诉庞大人,你把火锅店封了,把店里的伙计都压过来了,那店里是不是没人了?”

“是,那又怎样?”

“还怎样?庞大人,你胆够肥的啊?那些价值连城的墨宝可都在店里啊,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呵呵,就轮到庞大人你当被告了!”李明远摸着光滑的下巴冷笑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明远的话让楚学文和庞修德一下子醒悟过来。乖乖,这些宝贝要是出个什么差错,以这李明远的性子,肯定是会借题发挥的。到时候震惊了那些大佬,还能有他们好果子吃吗?不死也得脱层皮啊!要是再被更有野心的人一利用,当成什么通敌叛国的证据,呵呵,你俩等着抹脖子吧。因为这年头的高官一般是不会轻易给外人题字的,担心的就是这些。

“混蛋,王八蛋,庞修德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乌龟王八蛋!”楚学文的涵养算是非常好的了,但此时也是各种脏话脱口而出了,再看他俊俏的脸上翘起的青筋,不难看出此刻的县令大人是多么的愤怒。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是下官考虑不当。但是我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火锅店会有这些玩意啊!”庞修德也是一下子崩了,有种想抽自己耳光的冲动。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怎么办?”楚学文在脑海里急剧思考一番后,随即安排道,“姓庞的,你赶紧带人过去,给我把火锅店看好,里面一双筷子都不能少,不然我拿你是问!”

“这,这,大人,您看这样好不好,让贾捕头带人过去吧,我在这帮您审案吧!”一听楚学文要把自己调走,庞修德有些不大乐意。毕竟案子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地方,自己这要是走了,凭三个原告能不能整垮火锅店很难说。

“审审审,审你个头,还嫌不够给我添乱吗?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带着人,立刻给我滚过去!”楚学文心里恨不得拿惊堂木拍死这老混蛋。

“是是是,大人息怒,下官这就去,这就去,还请大人别忘了答应宁王的事,请大人断案时一定要三思,三思!’看到楚学文真的发飙了,庞修德也不敢再磨叽下去。带着人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的出发。

“大人,我建议让店里派几个人跟着过去查看一下,这要是真少了什么东西的话,咱也好及时立案侦查不是!”李明远很好心的提醒道。(未完待续……)

第174章 羊肉里有砒霜

庞修德的匆匆退场让三个原告忍不住心里犯起了嘀咕,他们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接这趟活貌似是个错误的决定。

“玉心,你带几个伙计也跟着回去吧?”李明远突然开口道。

“慢,李校尉,这玉心姑娘是这个店的掌柜,我们还要审案的,她怕是走不开啊!”楚学文开口回绝了李明远的要求。

“哦,是这样啊,那算了,我本来还想让她回去看下店里的那些名家的字画是否还在的。既然大人还要审案的话,那就算了!”李明远遗憾的摇头道。

“额!这样啊!那就去吧,去吧!”楚学文已经被李明远给吓得不轻了。寻思着这本来就是一桩冤案,所谓的审案不过就是走走场子,这个美女掌柜在不在也没什么区别。当然,这姑娘看上去尖牙利嘴的,要是不在的话,自己的负担也轻些。

见楚学文同意了,李明远也不犹豫,直接让玉心带着伙计先行回店。临走时更是拉着玉心的手道,“店里有哪些字画你懂得,哪些字画会少,你也懂得!”

“李大哥,你放心,我懂得!”玉心坏坏一笑,心领神会的带人离开。

案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确实可以说是没有最滑稽,只有更滑稽了。主要的人都走了,就剩下不相关的人在大眼瞪小眼。

“大人,我可以问原告话了吗?”看着三个原告,李明远就跟看到三头肥羊似的,乐不可支的笑了。

台上的楚学文擦擦冷汗道。“可以,可以!随便问!”搞得跟李明远才是县令似的。

“敢问三位原告。你们是一起在四季火锅店吃火锅的吗?”李明远闲庭漫步道。

“回大人,是的!”高大海点头道。

“那为什么你们的同伴中毒了。你们却一点事都没有?”李明远追问道。

“因为他吃的那道菜我们没吃!”高大海面不改色道。

“是哪道菜?”

“羊肉!”

“菜呢”

“被县里的仵作当证据收起来了!”

一番较量下来,高大海的回答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李明远硬是没在其中找出什么漏洞。

“李校尉,你可问出什么来了?”楚学文有点迫不及待道。

“回大人,暂时没什么收获!”李明远有些沮丧道。

楚学文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拍拍惊堂木道,“来人,传仵作和人证!”显然,心里害怕归害怕。但是楚学文还是要把这个案子给坐实的,毕竟他也有参与其中。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补偿李明远便是。

楚学文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布衣的中年男子和几个衙役便快步进入大堂,恭敬的给楚学文磕头后,这才起身回话。

“你们是人证和仵作?”楚学文皱着眉头道。

“回大人,在下是仵作赵康!”

“会大人,小的是捕快田六!’

“回大人,小的是捕快孙富!”

因为事情发生的突然,加上当时也没有百姓在场。最先到达现场的就是仵作和捕快。所以便挑选了其中几位当人证。

瞄了眼李明远后,楚学文点头继续道,“嗯,好。你们说说当时现场的情况!”

“是,大人!”仵作赵康显然是三人的头,楚学文一说完。他便开始娓娓而谈。

“当时我们接到有人报案后,庞大人便立刻带着我们赶往案发现场。也就是火锅店。我们到达现场时。发现中毒男子已经口吐白沫,全身起红疹。表情极其狰狞。已经没有了呼吸。根据小的检测,其应该是中毒身亡,并且身前极其痛苦,所以死状才会如此狰狞!”

验尸方面,仵作赵康显然是个专家。毕竟是经常跟死尸打交道的人。他的话一说完,顿时让不少人都是毛骨悚然。尽管大家并没有见到那个被毒死的家伙是怎样死的。但是听赵康一说,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恐怖感。就连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的楚学文也觉得心里莫名的压抑。

“仵作说的话跟我们见到的一样!”俩个捕快也是连连点头,认同了赵康说的话。三个人证的口供让李明远一下子为难起来。这年头断案讲的是人证和物证,有了人证物证,不是你干的也是你干的,完全容不得你辩驳。

啪!楚学文再次拍了下惊堂木,颇具官威的瞪着三人道,“尔等说的是否属实?”

“句句属实!”

“好,来人呐,让他们签字画押!”楚学文点点头,早有在一旁负责记录的小吏将证词递到三人面前,三人也是很麻利的签字画押,就这样,热乎乎的证词出炉了。

人证有了,接下来就是物证了,又一名衙役端着一个托盘上来,里面一个碗碟用布遮盖的好好的,想来就是那毒死人的羊头了。

“大人,这是我等在火锅店发现的物证!”仵作低头道,

“这是何物?”楚学文皱着眉头厌恶道。

“毒死人的羊肉!”仵作淡然道。

“行了行了,端下去,你们拼什么断定这是毒羊肉?”楚学文厌恶的挥挥手,让衙役端着托盘站在一旁发问道。

仵作很有经验道,“大人找一条狗试试便知!”

微微寻思一番后,楚学文同意了仵作的建议,很快,一条可怜的狗被带了上来。

“大人,可以开始了吗?”赵康向楚学文请示道。

“恩,可以,开始吧!”楚学文点点头,便开始饶有兴趣的观察起来。

很快,赵康掏出双筷子,夹起一片羊肉扔在地上。闻到味的狗兴奋的扑了上去,但扑到羊肉面前后,狗又迟疑下来,左嗅嗅,右闻闻,就是不吃,这让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这是怎么回事?仵作,狗为什么不吃?”楚学文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道。

“糟了,会不会是在砒霜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了!”赵康心里也是咯噔了下。

“额,这个,这个,可能是羊肉太毒了!”一直以为胜券在握的赵康有些慌了,擦擦冷汗道。

“羊肉太毒?”所有人都凌乱了。

“额,可能是吧!”赵康感觉自己就是头猪,完全是被笨死的。

一直当旁观者的李明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不知道楚学文是真笨还是假笨。当然也有可能是读书读傻了,这么多的漏洞就没看出来?

“不好意思,打扰下,大人,我有几句话想问下赵仵作,可以吗?”李明远再次起身道。

“嗯个,可以,可以!’楚学文点头道。”谢大人!”

李明远又要出招了,县衙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围观百姓感觉就差来点瓜子花生看大戏了。

“赵康是吧?”李明远上前拍拍仵作的肩膀道。

“是!”赵康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头饿狼盯上了,心里升起一丝戒备道。

“哦,那个,方便把你那物证借我看下吗?”李明远指指那盘狗都不吃的羊肉道。

“这?这不符合规定!”赵康当然不会把羊肉给别人看,尤其是这个看上去跟自己不是一路的人。

“是吗?我大华法律中有规定这个吗?”在李明远的潜意识中,貌似律法中没规定这一条。

台上的楚学文也是大华律倒背如流的,闭上眼睛,冥想一会后,睁开那双睿智的双眼道,“嗯,本官想了想,大华律中没有这条规定,赵康把物证给李校尉吧!”

“这,这,赵康相当的为难。但是县令发话了,他又不好推辞,只得不情愿道,李大人,你看可以,但请你不要想办法销毁物证,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样?你是咬我还是杀我?”李明远是野惯了的人,一向都是他威胁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威胁过,尤其是个小小的仵作。这要传出去,让他怎么混?

不客气的从赵康手中接过羊肉物证,在众人或惊讶,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李明远轻轻闻了闻盘中的羊肉。一股刺鼻的砒霜味扑面而来。

“我擦,这家伙洒了多少砒霜啊?”李明远被熏得不轻,尽管闻闻味道并不会中毒,但是依然会有强烈的不适感。

“李校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楚学文见李明远一脸贼笑,不禁好奇道。

“回大人,这物证好像有点不对劲!”李明远高举托盘道。

“哦,为什么?”楚学文饶有兴趣道。

李明远笑而不答,端着托盘在人群转了一圈,一股砒霜味散发出去,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捂住了鼻子。

“怎么回事?”看到人群乱成一团,楚学文急忙拍着惊堂木道。

“回大人,这羊肉有股浓烈的砒霜味啊!”一名老百姓大着胆子道。

“嗯?竟然有这种事?”楚学文第一次听说有砒霜味的羊肉。不过随即他又反应过来,“李校尉,这很正常啊!赵康不是说了吗?这羊肉是物证,而且有毒。所以有砒霜味很正常啊!‘

楚学文毕竟是县令,他的话还是很有权威性的。尤其是赵康,听到这话更是欣喜若狂,直接激动的下跪道,“青天大老爷英明神武,断案如神,小的佩服!其实这羊肉里的砒霜就是致人死亡的直接原因!’(未完待续……)

第175章 军中援兵

在得知羊肉里有砒霜之后,而且还是将人主要原因后,县衙里又是一阵动。这个消息实在太劲爆了。

“这,这太过分了。明目张胆的下砒霜,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楚学文也是暴怒,在他的地盘上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干这种事。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县令?

楚学文的怒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因为他一想起这事不是自己等人编织起来的吗?要怪也只能怪这庞修德太胆大了。

“大人请息怒,下官发现这案子有一些疑点!”李明远安抚楚学文道。

“什么疑点?”楚县令没好气道。

“其他先不说,就说这物证,也就是这羊肉!如果这真的是从火锅店原封不动拿过来的。那我想请问,这死者到底是有多笨?难道他闻不到这刺鼻的砒霜味吗?如果闻到了,他为什么还要吃呢?”李明远提问道。

这个问题显然是非常犀利的,一下子让三个原告哑口无言。

“他吃的太急了,没有注意!”马六自认聪明道。

“你胡说,就算他吃的太着急了,你们是木头吗?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你们就没有劝他?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你们也是帮凶!”乘胜追击的道理李明远还是懂的。

这时不少围观百姓也看出疑点了,确实,这羊肉里砒霜味着么重,就算连狗都不吃的,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回去吃?

“李校尉说的有一定道理,有一定道理!”楚学文现在实在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心里想的是能早点把这个案子结了就结了吧,再这么脱下去。指不定会生出什么岔子。

“大人,我那兄弟死的冤啊?请大人为我家兄弟鸣冤啊!”高大海知道李明远是个难缠的主。但好在案子不是他审,最后拍板的还是县令,所以他继续向楚学文哭诉。

一边是原告的哭诉。另一边李明远查出了种种疑点。楚学文有心快刀斩乱麻,把案子结了了事。但又估计李明远的势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人,可能是物证是被包裹的太过严实,所以里面原本并不浓重的砒霜味才变得浓重,最后散发出来赵康忽然站出来以专家的身份解释道。

一直苦皱眉头的楚学文如听天籁,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呢?不应该这样啊,哈哈!”

“赵康,你说这话有证据吗?”李明远怒了,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久,就被这老小子轻飘飘一句话给推翻了吗?就算你是砖家叫兽也不能这样啊!”

面对李明远的愤怒和质疑,赵康却是显得很淡然。从他答应跟庞修德干这票起,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不把这件毒杀案定成铁案,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看来物证是没有问题的。李校尉,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楚学文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如果是让李明远来审案的话,他有的是办法让赵康把实话说出来。但是今天这个场合不行,审案的是别人。自己只能当看客。楚学文能够让他有问话的机会就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大人,下官没问题了,但是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李明远苦笑的摇摇头道。

“哦。什么请求,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主的。一定帮你完成!”一件“命案”轻松告破,这可是实打实的一桩政绩。一想到这,楚学文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摸摸鼻子后,李明远深吸一口气道,“回大人,我想看看死者!”

“不行!”不待楚学文发话,赵康和高大海异口同声的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李明远一脸不满道。

“因为,因为死者为大!”赵康结巴道。

“回这位大人的话,不是我们不让您看,而是我那可怜的兄弟已经入棺了,这大过年的。客死异乡,诶!等这个案子判完,我们还要带着他的尸骨会老家安葬咧!”高大海的理由很充足,也很说得过去。让人不好过多的评价。

“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就是想看一眼,表达一下我的伤感之情,寄托一下我沉重的哀思,没有其他什么意思的!”李明远笑眯眯道。

“我代那死去的兄弟谢谢这位大人的好心了,但是这件事真的不行!人才刚刚下棺,再这么折腾,他不是死了也不得安宁嘛!”高大海说的好不凄惨。

“就是啊,李校尉,这个人都死了,你就别看了,晦气!”楚学文也有些觉得李明远太较真了,在一旁开口劝说道。

“大人,我就看一眼,一眼就可以!如果不亲眼看的话,我这心里很不放心!”李明远坚持道。

就在李明远说话之际,赵康给高大海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随即便躺在地上哭嚎道,“我可怜的兄弟啊,你死的好惨啊,死了都要被人开棺啊,你说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边高大海在哭,那边刘七俩人也是一脸凶狠道,“谁要是感动我兄弟的尸骨,就先从我们身上跨过去!”

三个原告在县衙上撒起泼来,这让楚学文更加不好说什么,只得安抚李明远道,“李校尉,这其他事我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希望你理解!”

就在赵康等人以为自己胜算已定,正在心里暗自得意时,贾捕头急匆匆的跑进来道,“报,报大人,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慌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给我慢慢说!”看到贾捕头慌慌张张,手忙脚乱的样子,楚学文很是不满道。

“是,大人。门口来了一大堆的士兵,吵着闹着说要见李校尉,还非说四季火锅店是个好店,不可能做出毒死人的事,谁要是敢造假陷害,他们就让谁血溅三尺!”贾捕头一口气把话说完,县衙里又安静下来。

楚学文沉默良久,咽了咽口水道,“是不是边军要造反?”

“诶,大人,你这话说的就冒失了。边军怎么会造反呢?他们对大华可都是忠心耿耿。我想一定是有人陷害火锅店,边军将士又都受过这火锅店的恩惠,所以看不下去,愤然出手的!”李明远赶忙跳出来替边军说话。

“是是是,是本官疏忽了,边军不会造反,不会造反!”楚学文尴尬的赔笑道。他来上任之前,就有同僚提醒他,在凉州,一定要安安分分的做官。那里民风彪悍,皇权都不大管用,官员莫名其妙的殉职是常有的事。所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随着一阵吵杂声,门口的官差没有阻拦,也不敢阻拦。一大群虎贲将士在孙先勇,杜修远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进了县衙。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擅闯县衙?”一看到这么多士卒进来,楚学文惊得站起身道。

“你就是新人县令楚学文?”孙先勇一马当先,霸气十足的指着楚学文的鼻子道。

“正是本官,你是何人,为何在厅堂上如此放肆,快快退下!”楚学文哆哆嗦嗦的恐吓道。

听到这话,孙先勇顿时乐了,咧着嘴笑道,“楚大人啊楚大人,真有你的,刷官威刷到老子头上了,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楚学文看着孙先勇惊疑不定道。

“你说我什么意思?你一个小小七品县令,在老子面前摆什么臭架子?”孙先勇拍着胸脯不屑道。

“这,敢问您是?”楚学文不是傻子,到了这个地步,他当然能够猜到这个壮汉不是普通士兵了,不禁带着几分畏惧道。

“听好了,老子是五品游击将军孙先勇!”说这话的时候,孙先勇那叫一个骄傲。

“原来是孙将军,下官失敬,失敬!来人,给孙将军侍座!”尽管在内地七品县令并不惧一个五品游击将军,但这里是关外。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榜眼探花之类的。这里的人都是靠拳头说话,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免了,本将军今天来是有事要处理的!”孙先勇不耐烦的挥挥手,随即笑着走向一旁的李明远道,“哈哈,明远,怎么样,我来的够及时吧!说,是谁找你麻烦的,老子把他揪出来活剐了他!”

孙将军带有极强爆发力的声音让三个原告以及赵康都是面如土色。就连楚学文也是莫名的心慌。

“哈哈,孙大哥,你个算来了,再不来就要天下大乱了!”李明远笑着何其拥抱道。

“怎么可能,你明远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有你在就出不了乱子!”孙先勇摇头笑道。

“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事都算的准啊。我可告诉你,现在有人说四季火锅店是黑店,在菜里面下毒,都把人毒死了。这不,今天衙门把店都给封了!”李明远耸肩道。

“什么?怎么可能?谁这么大胆?不想混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孙先勇的反应比李明远还大,就好像这四季火锅店是他的产业,是他的命根子似的!(未完待续……)

第176章 开棺验尸

孙先勇对火锅店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他也知道火锅店每月都会拿出一笔不菲的资金用来贴补军中阵亡将士的妻儿,很多家庭就是靠这些资助挺过这个严冬的。所以,于情于礼,于公于私孙先勇都要替火锅店说话。

“孙将军,火锅店在饭菜中下毒,致人死亡。这件案子人证物证俱全,不容抵赖的!”楚学文在一旁解释道。

孙先勇虽然蛮横了点,但也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听到楚学文的话,迟疑的看了其一眼,这才有些不敢相信道,“明远,有这回事吗?”

“我哪知道,你说这栽赃陷害的事,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李明远很是无奈。

“哈哈,我就说嘛,咱火锅店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的,一定是有人嫉妒,暗中搞破坏!”孙先勇神经大条的笑道。

“但是现在人死了,而且人家又有人证物证。诶,看来这个火锅店关门是迟早的事喽!”李明远痛苦的摇头惋惜道。

听到李明远说火锅店要关门了,孙先勇一下子急了,一把抓住其肩膀道,“呵呵,那个啥,明远啊,这火锅店要是关门了,那笔钱还会继续发吗?”

“你说呢?”李明远奸笑道。

“应该不会了!”孙先勇挠挠后脑勺伤心道。

“废话,店都被封了,哪来的钱发啊,天上掉啊!”李明远恨铁不成钢道。

一直在旁边打酱油的杜修远忽然眼神一亮道,“有了!”

“什么有了?”李明远孙先勇异口同声道。

“火锅店不是还有很多分店吗?查封一家应该没什么影响吧?”杜修远很聪明道。

“你丫的给我滚!”李明远没好气的将其一脚踹飞道。

三个原告和赵康一脸无奈,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庞修德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就剩下他们三个。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说吧,要我们怎么办?”孙先勇单刀直入道。

“就是。就是,你小子兴师动众的把我们召过来,一定是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快说吧,要我们怎么做?”杜修远爬起来拍拍身上灰尘道。

深深的吸一口气之后,李明远将孙先勇和杜修远拉倒身边轻声道,“现在人证物证对我们都很不利,要想改变眼下我们的劣势非常难!但是我决定赌一把,赌那个家伙没死!”

“怎么赌?”

“要我们怎么做?”

看着一脸期待的俩个人。李明远淡定道,“我要去开棺验尸!”

“那就验啊!”杜修远满不在乎道。

“就是啊!”孙先勇想当然道。

“但是他们不让!”李明远看了眼三个原告道。

“是么?”孙先勇面带杀机的瞪了三人一眼,就要动手,但被理智的李明远劝住了。

“冷静,冷静,我让你们来就是怕跟他们起冲突,到时候我们就是百口莫辩了!咱别管他们,这么多兄弟呢,直接去开棺验尸。没人敢把我们怎样!”李明远胸有成竹道。

“行,听你的!”俩人同时点点头。

安抚这边,李明远又屁颠屁颠的跑到楚学文身边道,“大人。事情有些不妙啊,这几位军中的将校跟火锅店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而且他们坚信火锅店不可能有问题,更不可能在里面下毒。所以他们坚持要开棺验尸!”

听到开棺验尸四个字,楚学文如闻晴天霹雳。俊脸苍白道,“非要这样吗?”

“估计免不了!”

“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啊!”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大不敬的。更何况还不知道死不死呢!”李明远轻松道。

“诶,何故如此,何故如此!”楚学文后悔自己搀和进来了。

三个原告和赵康有心阻挡,但是看到一群杀气腾腾的虎贲将士后,又很识趣的闭嘴了。

“走吧!”跟楚学文打过招呼后,李明远带着一众虎贲匆匆赶往县里的棺材铺。火锅店能否起死回生,就看这一搏了。

原本因为虎贲们出现,而被吓得四散逃避的百姓吗,在看到士兵们要去棺材铺验尸之后,纷纷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在这看热闹。如今大结局就要揭晓了。到底是火锅店蓄意下毒致人死亡,还是有人栽赃陷害,就看着验尸结果了。

于是乎,众虎贲前面带路,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不少围观百姓,整个队伍排成一条蜿蜒的长龙,原本庞修德打算低调定罪的计划是彻底落空了。

苍松县棺材铺的老板今天是高兴坏了。正月里刚开业就来了个豪爽的客户,给的赏钱也不少。这也预示着新的一年,他这棺材铺势必要生意兴隆。

三个客户来的匆忙,将死者搬进棺材铺之后,就匆匆赶往县衙,说是要去打官司,让棺材铺老板刘全代为看管一下。看在对方出手阔绰的份上,刘全也就点头答应了。

正当刘全哼着小曲,在心里盘算着今天挣了多少钱时,李明远带着虎贲将士们赶到。

“弟兄们,给我把这铺子围了,不得放跑一个!”李明远大手一挥,颇有几分反动派包围革命党人的架势。

“是!”众虎贲都是军中精锐,这点小事自然不再话下,李明远刚吩咐完,所有人便以小组为单位,分散开来包围棺材铺。

“诶呀,这是怎么回事啊?各位军爷,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啊!”坐着发财梦的刘全被惊醒,赶紧跑出来求饶道。

“你是这棺材铺的掌柜?”李明远居高临下道。

“是!”正是小的!“刘全擦擦冷汗献媚道。

“叫什么名字?”

“刘全!”

“今天是不是有几个外地人跑你这买棺材?”李明远直接审讯起来了。

“是有三个外地人抬着个死人,到我这买了个棺材,不过他们把死人放棺材里就匆匆走了,说是要去县衙打官司!”在明晃晃的刀枪面洽,刘全也不敢刷什么花招,完全是知无不言。

“呀,明远,看来是真死人了啊!”孙先勇皱着眉头晦气道。

“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不开棺验尸的话,我绝不承认火锅店会下毒杀人!”李明远红着眼道。

“既然如此,咱就开棺验尸!”杜修远攥紧拳头道。

正当三人摩拳擦掌,准备开棺验尸时,一直胆小如鼠的刘全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鼓足勇气站出来道,“各位军爷,使不得,使不得!古语说的好,入土为安,死者为大。这人都死了,而且已经进了棺材。你说你们再开棺验尸,这一方面是对死者的不敬,二来,大过年的做这些事也太晦气了啊!”

刘全的一番话不无道理,挺上去也蛮对的,但是李明远偏偏不信这个邪。指挥几个将士道,“你们几个,给我开棺验尸!”

“使不得啊,大人,万万使不得啊!会遭天谴的!”刘全就差躺在棺材上以身护棺材了。

“来几个人,把他给我拦住,其余人,给我把棺材打开,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李明远哼一声,几个虎贲士卒分出俩个人将刘全压住,然后其他人拿着从店里找来的工具开始开棺。

“明远,干这事有违天和啊!”孙先勇有些惧怕道。

“就是啊,很有可能生儿子没的!”杜修远也在一旁嘀咕道。

就在俩人嘀嘀咕咕之际,棺材盖被毫不客气的打开了,李明远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旁边传来棺材铺老板刘全的哭嚎声,“苍天啊,大地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李明远探头望去,棺材铺里确实安详的躺了一个人,但是看上去不像死了,更像是睡熟一样。

“明远,怎么样?有什么动静没有?”孙先勇和杜修远匆匆赶过来道。

“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异常的!”李明远皱眉道。

“啊,那照你这样说,真的是火锅店的问题了?”孙先勇有些气馁道。

“不对,情况有些不对,这人都死了,为什么脸色还没有变得灰白?”李明远仔细打量死尸一番后,终于有了发现。

“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是死者死亡的时候脸部有淤血,然后死了之后淤血没及时的流通,因此脸色红润也很正常啊!”孙先勇见怪不怪的点点头,一旁的棺材铺老板也是盘算着一定要找机会抱着开馆之仇,回头就把这几个人告到衙门去。

“难道这家伙真的是毒死的?”李明远有些失望道。

“不然呢?你还有其他什么解释吗?”杜修远痛苦的摇头道。

“大意啊,大意,真是没想到,今天会栽在这上面!”李明远痛苦的摇头道。

“行了,想想怎么善后吧,实在不行,让侯爷出面,一定能摆平这是!”孙先勇提了个建议道。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这样了。这么长时间,火锅店可是为虎贲军做出了不少贡献的。想来让侯爷帮这个忙应该不难!李明远在心里盘算道。

“行啦,盖棺吧,人都死了,就别折腾人家了!”孙先勇拉开李明远,就要让手下把棺材盖子盖上,但就在这一刻,李明远有了发现!(未完待续……)

第177章 一刀砍活

就在众人都以为火锅店此次是在劫难逃时,李明远忽然发现死者的手指头微微动了动。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超准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肯定没死,至少现在没死!

“等下!”李明远一声高喝,制止了正在盖棺材盖子的士兵。

“嗯?怎么了明远?”孙先勇有些不解道。

在孙先勇眼中,李明远是个疯狂的人。事实证明,他孙将军看人是完全正确的。

“唰!”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李明远随手抽出一名士兵的佩刀剁了下去,躺在棺材里的“死尸”直接痛的窜了起来,捂着流血的肩膀哇哇大叫。

“这,这怎么回事?”杜修远结结巴巴道。

“诈尸了,诈尸了啊!”卖棺材的刘全好像胆子不是一般的小,直接晕了过去。

“炸什么尸?这王八蛋压根就没死,你们看清楚!”李明远一把抓住正在痛叫的男子向所有人展示道,顿时引起一片唏嘘声。

“诶,闹了半天,原来人没死啊!:”

“就是,就是,我就说火锅店那么好的生意,怎么会在菜里面下毒,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说得对,我看这一定是有人眼红火锅店的生意,故意下套呢!”

随着装死的家伙被揪出来,一瞬间,民心又回到了火锅店这边,这让李明远松了口气,尽管闹出这样的事对火锅店依然有着不少的负面影响,但这也已经是将不良影响降低到最小了。就当是做了一次盛大的宣传吧。

“杜大哥,孙大哥。这家伙意图断我们大家伙的财路,你们说该怎么办?”李明远阴险道。

“还能怎么办?自然由我们来处理。保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杜修远盯着装死的家伙面带邪笑道。不难看出此刻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澎湃。

相比杜修远的冲动,孙先勇却是皱着眉头道,“明远,这家伙有我们处置合适吗?是不是应该交给官府处理?”

“孙大哥,你说要是官府能处理的话,我喊你们干啥?”

“嗯?你是说?”

“没错,就是有官府中人看我们不顺眼,在想办法收拾我们!”李明远直接将庞修德推到了所有虎贲将校的对立面。

孙先勇和杜修远都是不可思议的摇头道,“明远。你这话有点太偏激了吧,你怎么就敢确定这是有人在跟我们作对?而且还是官府中人!”

“我这么说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俩位大哥不是第一天跟我认识,我李明远虽说有点小钱,但绝对不是个飞扬跋扈之徒,更何况又有侯府做靠山,谁吃饱了撑了会来找我麻烦?”李明远缓缓解释道。

听李明远这么一分析,孙先勇和杜修远也寻思着,这话说的有理啊。但既然对手不是因为李明远的关系找火锅店的麻烦。那就是有着其他用意了,难不成真的是某个巨头看到自己等人最近大发横财,心里不满,所以想出面干预下?俩人越想越有道理。但是倒也不惧怕。大家都是俩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行,这人就有我们虎贲接管了,我会连夜审案。一定被幕后主谋给套出来,老子倒要看看。是谁在给我们下!想通一些关键后,孙先勇也是一脸阴霾。跟杜修远使个眼色后,俩人带着手下士卒,压着那个装死的家伙从容离去。

“好啦,事情查清楚了,大家都散了散了吧!”虎贲们离开后,围观的百姓们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津津乐道的将李明远围在中间打量起来,那感觉,就跟看耍猴似的,让李大校尉好不憋屈。

跟随着李明远一起从县衙出来的还有他的老熟人,捕头贾才亮。不过贾捕头却是肩负重任的:他是奉楚学文的命令,暗中跟着观看事情的发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刻回来禀报。在看到躺在棺材里的人没死,而是装死的时候,贾才亮也是笑眯了眼。他知道这次庞修德有的罪受了。其实贾才亮跟庞修德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糟。早些年赵宏朗还是县令的时候,因为庞修德太过强势,贾才亮便投到了庞修德帐下。但是随着赵宏朗的异军突起,贾才亮又回到了县令的阵营。这也意味着庞修德这边,贾才亮是再也回不去了。不光是他面子上的问题,庞修德也会怀疑他的忠心,你能背叛我一次,那肯定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便是官场。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啊!”此时的县衙也是惨淡万分。火锅店的人已经被玉心带走了一批,就剩少数几个在那。楚学文也担心事情没办成,所以让大家伙都起来了。就这样,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的,焦急万分的等待验尸结果。

贾才亮急促的声音传来,让楚学文感觉自己最后一丝希望好像也破灭了。

“说吧,怎么回事!”楚学文看着满头大汗的贾才亮面无表情道。

“回大人,人,人没死!”贾才亮看着楚学文激动道。

“什么?”

“日老子的,人没死啊!”

“就是,我就说嘛,我们店的菜不可能有问题!”

贾才亮的话顿时让所有火锅店的员工松了口气,人没死就意味着大家伙都是被冤枉的,也证明火锅店的才没有任何问题,这对早已把火锅店当成自己家的员工来说,无疑是件非常让人兴奋的事。

有人高兴有人忧,跟那边笑成一团的员工们相比,三个原告和赵康却是面如死灰。事情到了这个田地,他们已经输了,而且输的非常彻底。

“哈哈,我就说嘛,这火锅店也是我们苍松县的百年老店,怎么会干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现在看来,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啊!”楚学文的脑筋转的不是一般的快,大家伙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立刻仰天长笑,好像火锅店洗刷冤屈都是他的功劳似的。

“行了,既然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那所有火锅店的伙计就可以走了!”楚学文对一众伙计满面春风道。

被堂堂县令如此温柔的对待,这让一众普通的伙计们都是感动不已,其中一人更是大着胆子指着赵康和三个原告道,“青天大老爷,这案子查清了,我们是被人诬陷的,那这几个冤枉我们的家伙怎么办?”

本就胆战心惊的四人听到这话更是惊恐不已,好在他们都是场面上的老手,此刻已然故作淡定,只是期盼着楚学文能出面保下自己。

“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刚刚还一脸和煦的楚学文转眼就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拍了下惊堂木后,有些不耐烦道,“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本官自会处理,你们不必担心,天不早了,早点散了吧!”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李明远,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它的胆识和魄力。一众小伙计被楚学文这么一恐吓,顿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匆匆离开了县衙。

“谢大人救命之恩,谢大人救命之恩!”伙计们刚走,赵康便感激的跪在地上道。三个原告也很识趣的跪在地上。但是楚学文却是厌恶的看了其一眼,没好气道,“左右,给我把这几个家伙关牢里去,容日后审问!”

待衙役将四人压入牢房后,县衙立刻显得冷清起来。一阵阵阴风刮过,让这本该庄严肃穆的地方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

“诶,当初就不该听庞修德那老狗的话!”楚学文闭目沉思许久后,终于后悔不已道。

这边楚学文在后悔,那边李明远却是得意洋洋的直奔火锅店,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庞修德那老家伙得脸色,是不是跟茅坑里的石头有的一拼。

不得不说,玉心跟李明远确实是有心灵感应的,李明远心里在想什么,想做什么,玉心完全可以揣摩出来。

在李明远让玉心回去清点书画有没有少的时候,玉心就知道自己聪明的李大哥要自己怎么做了。所以一回到店里她便带着庞修德四处转。

“咦,凉王的一副字怎么没了?”玉心在一处空荡荡的墙壁面前道。

庞修德:“!””不对啊,这里应该挂有谢大人的字才对!“大厅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玉心喃喃自语道。

庞修德:“!”

将整个火锅店绕了一圈后,庞修德已经是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了。这是诬陷,赤果果的诬陷啊!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小小的火锅店会有这么多名家字画,但是大厅中间那张凉王的字,已经、及那副对联却正是凉王的墨宝,这让他满嘴的理由说不出口。

“庞大人,在你封我们店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火锅店很有可能遭过贼!”巡查完之后,玉心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

“胡说,这怎么可能?这才多长时间,又是大白天的,哪来的这么多贼?”庞修德生气了,非常的生气。活了大半辈子,一向是他下套给别人钻。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既然会栽在几个年轻人手上。先是李明远,又是这丫头,这一切让庞修德实在难以接受!(未完待续……)

第178章 敲诈三千两

“小丫头,你未免太过分了吧?”庞修德看着玉心,又惊又怒。

“庞大人?这话轮不到你说,应该我说才对!”玉心毫不畏惧的和庞修德对视道。

“哈哈,你,你以为你是谁?”庞修德被玉心倔强的样子,不禁感到一丝好笑。

“你用不着管我是谁,但请你别忘了你是谁!”玉心毫不畏惧的反唇相讥道。

面对玉心的据理力争,庞修德只是不屑的笑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真以为李明远那个小王八羔子能够帮你度过这关吗?别做白日梦了,火锅店菜里下毒,致人死亡,这已经是铁案,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说完这话,庞修德更是得意的笑笑,就好像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一般。只要火锅店一倒,李明远就没了财政收入,一旦没有财政收入,他拿什么来安抚他铺下的广阔人脉,到时候,自己有的是法子让其身败名裂。

庞修德的猖狂只是昙花一现,还没等他笑够,李明远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其身后了,“庞大人啊,发生什么事了,你笑得这么开心,说出来,跟我分享一下嘛!”

“你,你,你怎么在这?”看到李明远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庞修德顿时汗如雨下,有些不敢相信道。

“别紧张,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李明远笑着安抚道。

“我不紧张,我为什么紧张,该紧张的是你们!怎么。是不是县令大人已经审判完了,你李校尉也是回天无力吧!”庞修德冷静下来后。带着几分得意道。

一旁的玉心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李明远,希望他给自己带来的是好消息。

看到庞修德的一张脸笑得跟菊花似的。李明远故作叹息道,“诶,可惜啊可惜,庞大人,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哼?怎么可能?你亲眼看到县令大人宣判的吗?“庞修德不服气道。”那倒没有!”李明远摇头道。

“那不就得了,我告诉你,我可是人证物证俱全,就算你请玉门侯出马,这官司打到京城。也是你们输!”说这番话时,庞修德还特意挺直了腰板!

“是吗?我好怕怕哦!庞大人,你知道我是从哪赶过来的吗?”李明远贼笑道。

“我怎么知道你从哪过来的!”

“哈,猜不到吧,那我告诉你,棺材铺!”李明远拍着其肩膀道。

原本一脸笑意的庞修德听到这话一下子傻眼了,“棺材铺?你去那里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当然是去看死人啊!”李明远霸气道。

“看死人?你跑去验尸了?”庞修德惊恐道。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喜钱!”风水轮流转。这下轮到李明远得意了。

庞修德毕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短暂的失神后,便迅速冷静下来道,“哼。就算你去验尸又如何?人已经死了,不怕你验!”

“啪!”,听到庞修德的话。李明远忍不住鼓起掌来,随即又非常可惜道。“我去看的时候,人确实好像是死了!但是。我这个人做事一向谨慎,为了以防万一,我就用刀在那家伙的肩膀上狠狠砍了一刀!”

“啊!”一旁的玉心忽然尖叫起来,把李明远和庞修德都是吓了一跳。

“玉心,你搞什么?无缘无故,叫了干嘛?”李明远很是不满道。

“李大哥,人都死了,你为什么还对人家的尸首不敬?”玉心有些想不通道,在这个年代,人们都觉得死者为大,不管多大的仇恨,人死灯灭,只要死了,就算一笔勾销。很少说有像那种抛坟鞭尸的行为,那样干有伤天和,会折寿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就在我一刀砍下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李明远没好气的继续道。

“什么事?”庞修德和玉心异口同声道。

“那人诈尸了!”李明远忽然大声道。

“啊!”玉心听得毛骨悚然,像个树扒熊似的直接挂在了李明远身上。

庞修德却是表现的非常淡定,他是这次行动的策划人,当然知道整件事最容易出事的环节是哪里。所以他千叮咛万嘱咐,坚决不能让人去棺材铺去开棺验尸,没想到李明远还是去了。

“县令大人怎么允许你去开棺验尸的!”庞修德盯着李明远咬牙切齿道。

“呵呵,我没说县令大人让我去验尸哦,相反,县令大人很配合你的,说什么死者为大啊,等等一大堆的东西,就不让我去验尸!”李明远耸肩无奈道。

“但是!”不待庞修德开口,李明远加大嗓门道,“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忽然来了一群军中弟兄们,他们坚称火锅店是遭人陷害的,所以强拉着我去验尸,县令也阻拦不了!所以才有了之前我讲的一系列的事情!”

黑着脸听李明远说完后,庞修德冷哼一声,转身就想离开,但却被李明远一把拉住了。

“庞大人,且慢,且慢,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啊?”李明远满面春风道。

“本官去哪要和你汇报吗?”庞修德赶着回去擦,当然没时间跟李明远磨叽。

“汇报倒是不用的!但是你忘了你是来干嘛的了吧?”李明远指指墙上的字画道。

“说吧,要多少钱!”这么多年的官,自然不是白当的。李明远一笔划,庞修德就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算盘。

“诶呀,庞大人爽快,我就喜欢和庞大人这样豪爽的人做朋友了!”李明远笑着伸出五个手指道。

“哼?五十两?”庞修德一脸无所谓道。

“五十两你说呢?”李明远面无表情道。

“五百两?”庞修德有些肉痛道。

“乘以十!”李明远继续道。

“乘以十?五千两?”庞修德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姑娘尖叫道。

“恭喜你,又答对了!庞大人,我感觉您跟我在一起,智商提高的很快啊!”李明远为自己的睿智能够帮助其他人感到非常的欣慰。

“不可能,你怎么不去抢!”庞修德愤怒的挥手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有一位叫李宁的伟人曾经说过,一切皆有可能嘛!”李明远依旧无赖道。

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后,庞修德咬牙启齿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五千两,不可能的,本官全部身家也没有五千两!”

“庞大人,你不要忙着拒绝嘛,我来给你分析一下哦。你说这件事是谁在幕后纵的,你我心里都有数。本来嘛,干也就干了,但是那个人千不该万不该犯糊涂,把县令大人牵进来。如果这事办成了也好。但是偏偏还又没有办成,直接让县令大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个大脸,你想想看哦,县令刚上任,第一个案子就这么失败,他心里有多愤怒你能猜到吗?”李明远在庞修德耳边语重心长道。

听完李明远的话,庞修德表面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心里却是掀起了一阵阵惊涛骇浪,李明远说的这些话也正是他心里所担心的。楚学文是年轻人,又是新官上任,丢了这么大个面子,现在指不定在县衙发什么彪呢。

“一千两!”庞修德盘算再三后,伸出一根手指道。

“四千!”李明远伸出四根手指道。

“俩千,不能再多了!”庞修德哆哆嗦嗦道。

“三千,少一两都不行!”李明远伸出三根手指不容拒绝道。

“不能再低了吗?”庞修德心都快碎了。

“今天我心情好,才给你优惠的,做人不能太过分啊!”李明远有些不大乐意道。

“行,三千就三千!你小子够狠!”说完这话的时候,庞修德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边俩人刚刚谈好价钱,那边玉心将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端了出来,很显然,是要庞修德立个字据。

在俩个人的注视下,庞修德哆哆嗦嗦的写下了欠条,经过李明远检查确认没问题后,这才带着众衙役失落的离开。

“庞大人,有空常来玩啊,下次要玩什么提前说啊,就是记得要把钱准备好!”李明远看着庞修德的背影,热情的挥手致意道。显然是舍不得庞修德就此离开。知道的俩人是死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是多年的好友么。

“噗!”一直强忍怒意的庞修德在听到这话后,这接喷出一口老血,晕了过去。

“大人,庞大人!”

“庞大人,你怎么了?”

一众衙役被庞修德忽然晕倒给整的措手不及,一边给他急救,一边抬着往医馆跑,别提多狼狈了。

“怎么回事?庞老狗好像晕过去了!”玉心有些好奇的眺望道。

“有吗?诶呀,真的诶,这怎么搞得?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晕过去?玉心,你快看,好像还吐血啦?”李明远看到后,高兴的手舞足蹈。

“李大哥,你坏死了,哪有你这样的落井下石的?”玉心拍拍李明远的肩膀,笑着道。

“玉心媳妇,不是我落井下石,这跟我没关系,这就是天道轮回啊!”李明远觉得自己迫切需要一把扇子,那样的话就更完美了!(未完待续……)

第179章 庞修德的手段

此时的县衙可以说是成了庞修德的噩梦,面对暴跳如雷的楚学文,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解释。

“庞修德,这就是你干的好事?”楚学文拿着惊堂木当板砖敲了起来。

“大人息怒,这纯属意外,意外!”面对这个年轻的上司,庞修德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这就是官场的铁律,官大一级压死人。

其实楚学文觉得自己是最冤枉的,就为了还宁王一个人情,这刚上任,就得罪了玉门侯的干儿子。本来把案子判成的话,倒还好,谁也没话说。但是现在案子没断成,人也得罪了。搞到最后鸡飞蛋打,俩头不讨好。这让他能不气嘛!

“说吧,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喝了口凉茶平静下来后,楚学文恢复镇定道。

一听到这话,顿时让庞修德想起了自己那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这可是他三成的家当啊!就这么便宜了李明远那小王八蛋,他不服啊!

“大人请放心,火锅店那边,下官已经安抚好了!”庞修德恭敬道。

“嗯?你真的把那个李明远安抚好了?”楚学文有些不敢相信道。他可是领教过李明远那家伙的手段的,绝对不是个好相处的主。

“下官怎敢欺瞒大人!”说这话时,庞修德已经心疼的滴血了。

看到庞修德不是在说谎后,楚学文也是轻轻松了口气。他也不是喜欢麻烦的人。既然庞修德能够把李明远那边打点好,那也就让他懒得再费心了。

“仵作跟那三个原告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已经把他们关进大牢了!”楚学文有些头痛道。

“这件事坏就坏在这几个不成器的家伙身上。还请大人将这几个人交给下官处理!”庞修德弯腰恭敬道。

“行吧,你看着办吧,但是我警告你,本官不希望日后县里再有今天这事的谣言,明白了吗?”楚学文盯着庞修德冷峻道。

“请大人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做!”庞修德很干脆的俯首道

苍松县,庞修德的府邸,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竭力压低的惨叫。下一刻。清脆的碎裂声从庞修德的书房中传了出来。

刘文,也就是躺在棺材里装死的那个男子拿手捂着头,从指缝处露出的额头皮肤上乌青一片。只要一放手,就可以看见他额头上刚刚长出一个大瘤子。在他的脚底下。是一地的石头碎片。石头碎片只看那sè作青紫的温润。还有其中一块碎片上那枚圆滑的凤眼。就可知这石头碎片的前身,定是难得一见的上品端砚。如今在地上粉身碎骨,看着着实让人可惜。

被人用端砚砸了脑袋。对于刘文这种老江湖来说,实在是太没面子了,但是当着庞修德的面,他却连叫痛也不敢。只按着痛处,老老实实的站着。不过他脑门上挨着的那一记实在够重,虽然没见血,但眼前闪烁着金星,脑袋嗡嗡直响,却像是千百只闪着光的苍蝇围着自己打转。

拿价值千金的端砚丢向着刘文脑门的那一位,看着刘文痛得站不稳的样子,庞修德走近了很关切的嘘寒问暖了一句:“刘文,很疼吗?”

被庞修德在耳边一说,刘文浑身一颤,忙放下手,低着头肃然而立。只是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肯定是痛得厉害。

除了刘文之外,赵康,高大海等人也乖乖的站在一旁。等着被庞修德训斥。

砸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端砚后,庞修德的怒气稍稍消了些,顾不得心疼,他又开口道,“说吧,这事怎么处理!”

一直不吱声的赵康站出来提议道,“大人,这火锅店背景太雄厚了,咱们治不了他啊,依我看,咱们就低个头,服个软吧!”赵康也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这年头懂验尸技术的人还是比较少的,大多都是代代相传,所以赵康也可以算是技术型人才,在县衙还是有些地位的。

一旁的高大海也是连连点头道,“说的没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对手正是锋芒毕露的时候,我看我们还是少触霉头的好!”

一时间,书房里除了庞修德板着一张臭脸外,其余人都是建议跟其和解,但这让庞修德更是心烦意乱。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李明远已经是暂时和解了。而且他作为失败方,还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要赔银三千两咧。

“行了,行了,都给我闭嘴!我就不该指望你们出主意,一群废物!”被几人吵得头大的庞修德挥挥手无力道。

回到座位上坐下后,庞修德开始盘算着如何化解眼下的这盘死局。今天的较量他是彻底的输了。尽管已经答应赔偿李明远三千两,但是他相信这是远远不够的。如果银子能够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县衙那边,楚县令那他要有个交代,火锅店这边,为了防止玉心那个婆娘反追究下去,他也要想办法堵住这些悠悠重口,这些都是问题。

“这次我们是栽了!”庞修德好似自言自语道。

“现如今,凉州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是得罪了不少了。凉王,玉门侯,虎贲军,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能应对的。他们动动手指头,就能轻易的把我们碾的粉碎,永世不得超生!”

庞修德的话让赵康等五人俱是胆寒不已。他们只是最底层的小老百姓,打架斗狠还行,真要是跟那些高官权贵斗起来,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大人,您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康一脸惊悚道。

“你问我我问谁?现在我们是躲不得,斗不得,处境很危险啊!”庞修德头痛道。

“难道就这样等死吗?”高大海有些眼红道。

庞修德深深打量了眼刘文后,深吸一口气道,“想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办法还是有的,但!庞修德稍稍停顿了下,最终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对刘文道:“刘兄弟……你先回去吧。”

刘文呆住了,他如何不明白庞修德让他先回去究竟是什么用意。他惊叫道:“……大人!”

不光刘文慌了,一路的高大海等人也是一脸急促,反倒是赵康在心里松了口气,严肃的走到刘文身边,扶着他的肩头,柔声道:“刘家老哥,你先回去歇息一下,今天够你累的。”

刘文的脸色白得如石灰粉过一般,泛着铁青色。

“你说的轻巧,回去,回哪去啊?我们是一起的,要回一起回!”刘七是四人中,跟刘文关系最好的。他猜到庞修德想拿刘文来当替死鬼了,当下跳出来反对。

“刘七兄弟,你要明白大人的苦衷!”赵康在一旁做好人道。

“哼,这我不管。当初是你们让我们哥俩来干这趟活的。也是你们拍着胸脯保证这活很简单的!现在倒好,活没干成,还把我兄弟的肩膀搭进去了,现在又想拿我兄弟当替罪羊,我告诉你们,我刘七不答应!”书房里,刘七的声音掷地有声。

一向颐指气使惯了的庞修德被人如此不给面子的涮了一把,杀人的心都有了。但是眼下不是他发狠的时候,只得强压怒气道,“刘七,你休得捣乱,本官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

一旁的高大海也拦住了刘七,“老七,闭嘴,听庞大人怎么说!”

“罢了,既然刘七反对,本官也没什么好说的!”庞修德冷哼一声不爽道。

一旁的高大还和马六对视一眼,俩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趁着刘七不注意,马六狠狠在其后脑勺敲了一下,刘七哼都没哼声一声,便软软的倒地。

“老七!”一旁的刘文一看刘七倒下,也是神情激动。

“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过会自然醒过来!”高大海冷静道。

此时的刘文也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绝望的看看庞修德,又看看高大海,刘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着庞修德的靴子,哭喊道:“大人,你看在我尽心尽力为您办事的份上,留俺一条活路罢!”

“刘文你这是作甚,你是高大海的兄弟,就是本官的兄弟,怎么会不留你活路?!”庞修德面无表情的说着,退后了一步,用眼神示意站在门口处的另外两名亲信:“还不将刘文兄弟好生扶将出去!”

两人会意点头,这是让他们监视住黄刘文,以防他在绝望中做出什么事来。他们一手捂住刘文的嘴,一边从两边将他架起,硬夹着不断挣扎的刘文,出了书房。

“大海,待会儿你去追上刘文,跟他说,本官保他的妻儿安安稳稳一辈子,让他放心去吧!”庞修德难得的收敛了脸上伪饰的笑容,脸色阴沉的可怕。

高大海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庞修德转过身,透过半开的窗户,直直望去火锅店的方向。没人看见他的表情,只是半天后才听见他从牙缝中迸出的三个字:“李明远!”

远处,四季火锅店里,正在跟玉心深入交流的李明远忽然打了个喷嚏。“娘的,一定是有人惦记老子了!”李明远不爽的嘟哝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180章 王府赴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正月十五,数天前的那场火锅店被冤案,已经从苍松县百姓的家常闲谈中消失。罪魁刘文畏罪自杀,一切罪责都担到了他的身上,家产尽数没入官中,而他的妻女也被充入教坊司,而两个儿子则莫名失踪。县衙只发出了两张海捕文书,为两个儿子定下了五十两的赏格,便宣告一切结案。

楚学文曾经拍着胸脯,要保着刘文的妻儿——他做到了。他保着刘文的儿子改名换姓远走高飞,而刘文的几个妻女,刚进教坊司还没过夜便被高价赎走。为了从州中得到一纸脱籍文书——官ji的从良必须要得到官府同意——楚学文费的钱钞不在少数。

通过安抚刘文的身后事,楚学文略略安定了身边的人心。接下来要对付的,便是害得他损失了三成多身家,又欠下多少人情的外敌。李明远不死,人心不安。

正月十五,是传统的元宵佳节,新春期间的节日活动也将在这一天达到一个**。元宵之夜,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们点起万盏花灯,携亲伴友出门赏灯、逛花市、放焰火,载歌载舞欢度元宵佳节。而元宵节俗真正的动力是因为它处在新的时间点上,人们充分利用这一特殊的时间阶段来表达自己的生活愿望!

“秋竹,你知道人生最幸福的事是什么吗?”自从收到庞修德送来的三千两赔款后,李明远直接用这些银子铺了个床。有事没事就往床上扑。

“知道!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脚抽筋!”秋竹已经被李明远问出老茧来了。

“哈哈,恭喜你啊!秋竹,你都会抢答了啊!”李明远玩弄着身下的银两道。

已经被李明远调戏的麻痹的秋竹没好气的瞪了其一眼,端出早已准备好的华服道,“行了,起来床衣服了!”

“啊,又穿?”李明远痛苦的摇头道。

“废话,你以为你是猴子啊,只有猴子才不穿衣服!”秋竹坏笑道。

“那我宁愿做只富有的猴子。包养一大群漂亮的母猴子!”李明远很猥琐道。

秋竹:“!”

早在年前。凉王就和一众青年才俊打过招呼,让他们正月十五到王府一聚,显然是打算找个优秀的青年才俊当女婿。这个消息尽管这段时间的广泛宣传,已经传遍凉州了。可以说。不少单身书生早就在暗地里摩拳擦掌。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了。唯独不上心的。估计只有李明远了。

“大坏蛋,你也真是的,今天是凉王设宴款待青年才俊。要是好好表现的话,就会成为王爷的乘龙快婿,当上骏马呢!人家都为了个名帖争的你死我活了,你还在这想着当猴子!”小丫头叉着腰训斥道。

面对秋竹的教训,李明远只是伸了个懒腰,不以为意道,“谁爱当郡马谁当去,反正本公子是没这个兴趣,我有我家秋竹陪着就知足了!”

甜言蜜语,每个姑娘都喜欢。秋竹自然也不例外,尽管嘴上说着李明远贫嘴,但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秋竹啊秋竹,你说我怎么能这么帅呢?”李明远打量着铜镜中英气逼人的自己,不知羞耻道。

“大坏蛋,你能不能别臭美了,我晚饭都快被你恶心出来了!”秋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道。

“哼,你这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李明远潇洒的转转脖子,念念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银床,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侯府门口,早有一队人马整装待发,领头的正是高志明。

“李大哥,你可算来了!”高志明一看到李明远出来,立刻撒腿迎了上来。

看到高志明出现在门口,李明远稍稍有些惊讶,“志明,你怎么在这呢?这么多人站这干嘛呢?是不是有人想袭击侯府啊!”李明远来了个黑色幽默。

“不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侯府闹事啊!是侯爷让我们在这等您的!”高志明微笑道。

“等我干嘛?”

“送你去王府啊!”

“我是要去凉王府,但这也不要你们送啊,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李明远感到很搞笑。

“不是,侯爷说了,你去王府是代表我们侯府去的!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丢人,不然侯府上下脸上都没光。所以特地让我带一队人,风风光光的送你去王府!”高志明摇头道。

听完这话,李明远乐了,感情夏侯勇是怕自己丢了侯府的脸啊!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菜吗?

“侯爷同志一天到晚是不是闲的蛋疼啊!有他这么折腾的吗?再说了,我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啊!”李明远表现出强烈不满。

“那,要不我去跟侯爷说声,让大家伙都撤了?”高志明小心翼翼的请示道。

“撤,撤什么撤啊!人都到齐了,走吧!”下一秒,李明远立刻变脸了。感情刚才那慷慨陈词都是他装得呢。

骑着骏马,带着一大群人招摇过市,享受着路边行人或崇拜,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李明远顿时觉得这种感觉好极了。难怪有那么多的人相当纨绔子弟,这滋味不是一般的爽啊!

“咦,志明,前面好像也有一支队伍啊!”李明远眯着眼打量道。

“是啊,李大哥!”高志明也发现了。

“你说会是什么人啊,该不会是和我们一样,去王府的吧!”李明远猜测道。

“李大哥,很有可能哦,我看不如咱们派人上前去看下吧!”高志明提议道。

很快,一名随从骑着马冲了上去,追上那只队伍后,又原路折返了回来。

“怎么样,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高志明迫不及待道。

“看清楚了,打得是凉州州牧的旗号!”负责侦查的随从回答道。

“凉州州牧?房家的人!你确定看清楚了?”李明远颇有兴趣道。

“看清楚了,领头的是个着盛装的年轻公子,应该是上次老太君寿宴上,捣乱的那家伙!”随从自信道。

“恩,辛苦了,归队吧!”李明远摸摸光滑的下巴,无声的笑了。

一直在旁边观察的高志明带着几分不解道,“李大哥,你笑什么啊!‘

对于高志明的好奇,李明远没有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道,“看来这个郡主很抢手啊,怎么连州牧的儿子都惊动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这郡主长得可漂亮咧,跟天仙下凡似的。这样的美女,当然会让才子们挤破脑袋!”高志明一脸八卦道。

“是么?你听谁说的?”李明远没好气道。

“很多人都这么说啊,听说有人自从看了那个郡主一眼后,就跟着了魔似的不吃不喝,被郡主的美貌惊呆了!”高志明越说越离谱,越说越猥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一旁的李明远却是无奈的摇摇头,在这个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年代里,一件事经过无数人的传告之后,完全就变味了。就拿这郡主来说,李明远是见过一面的。虽说长得确实漂亮,但就她那脾气,就足以让她当一辈子剩女了。接过硬是被谣言传成了仙女,当真是滑稽。

李明远:“志明。跟我念:从我做起,抵制谣言!”

作为最受皇帝喜欢的一位王爷,他的女儿要招亲自然是件轰动全城的事。为了各自的目的。无数人都我、希望在王府里一展才华,然后得到凉王的欣赏,最后力压群雄,赢取白富美,出任骏马爷,走向人生巅峰!为了这一目标,却凉州的单身书生开始向王府集结,等待着乌鸦变凤凰的机会。

“李大哥,你这次一定要把那个漂亮郡主给赢回来!”高志明忽然开口道。

“噗嗤!”正在马上喝水的李明远直接一口盐汽水喷在了高志明脸上。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什么叫我一定要把郡主赢回来。我又不是去赌场,怎么赢啊!”李明远瞪着桃花眼没好奇道。

“李大哥,我的意思就是你一定要,一定要独领风,打败所有人,然后让王爷把女儿主动嫁给你!”高志明一脸憧憬道。

“为什么?”李明远有些好奇高志明为什么这么热心的替自己出谋划策。

“因为那样的话,骏马爷就是我大哥了,我也算是跟皇上扯上点关系了,到时候谁敢欺负俺!”高志明美滋滋的盘算到。

对于自己这个小弟堪比天马行空的思维,李明远着实有些望尘莫及。不过这家伙说的也有道理。貌似当上骏马爷之后,也算是皇家的人了。却是没谁敢主动招自己麻烦。不过对于这些,李明远却是不敢奢望的。开玩笑,今天到场的哪个是省油的灯。自己有几斤几两,李明远可是清楚地很。要是不作弊的话,估计他连给这些书呆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志明啊志明!咱做人要凭本事,别一天到晚的想着攀延富贵,这样不好,活的没尊严!你懂么?”李明远板起脸来训斥道。

“李大哥,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随便那么一说!”这下轮到高志明不好意思了。其实他没想到,李明远这是在为自己的败局找借口!(未完待续……)

第181章 王府门前答题

李明远等人到达王府时,才发现王府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了。无数衣着考究的年轻公子哥正围在几张桌前争论着什么。而王府大门口,数十名侍卫也是严阵以待,想进去的人必须要有请帖或者是从桌子那边获得的通行证才行。不然的话,天王老子也不许进。

“志明,咱没走错地吧?”李明远看着堪比闹市的王府大门,忍不住张大嘴巴道。

“没有啊,李大哥你看,这牌匾上不写了么,凉王府啊!”高志明指着大门牌匾上的三个大字道。

仔细打量一番,确定自己没走错路后,李明远忍不住惊愕道,“这不是我印象中庄严肃穆的王府啊,跟菜市场差不多啊!”

一旁的高志明也点头道,“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王府怎么连我们侯府都不如!”

“看来这个刁蛮郡主的魅力不是一般的大啊,有这么多人愿意豁出小命来追求她啊!”李明远看着热闹的人群,有些不可思议。

“李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郡主呢?”一旁的高志明对李明远污蔑自己偶像的行为很是不满。

“行了,行了,这没你们事了,早点回去吧!”李明远对身旁碍手碍脚的高志明下了逐客令。

“额,李大哥,我们把你送进去再走吧!”高志明看着被众多王府卫士拱卫的大门,有些担心李明远会不会门都没进,就让人轰出来。

“你们不相信我的实力吗?赶紧的。麻利的滚回去!”李明远冷哼一声,昂首挺胸的向王府大门走去。

看着李明远潇洒的背影,一名随从上前低声道,“志明,怎么办?咱走么?”

“不走干嘛,等着上菜啊!”高志明还是挺相信自己大哥实力的。于是乎,一群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回了。

王府门口的一众卫士,今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了。作为地位尊崇的凉王,虽然不能招募军队。但是侍卫还是可以养一些的。加上凉州地处边疆。为了安全起见。多招募写卫士还是可以理解。尽管如此,这批卫士平时的火还是比较轻松的。至少从没像今天这样被挤成罐头过。

“嗨,你,对。说你呢。站住!”一名卫士看见李明远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直接将其吆喝住了。

“你是在说我吗?”李明远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道。

“废话,不是你还有谁!”卫士火气很大道。

“哦,那请问你喊我干嘛?”李明远一脸无知道。

“我问你。你干什么的?”卫士叉腰颐指气使道。

“你说呢,当然是参加王爷的宴会了!”李明远笑哈哈道。

卫士打量了李明远一番后,眯着眼道,“有请帖吗?”

“请帖?”

“对!”

“就是那个红红的纸吗?”李明远比划道。

“对!”卫士点点头。

“有的!”李明远微笑道。

一听李明远有请帖,卫士的态度立刻恭敬了许多。根绝他得到的消息,能够得到请帖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好像在家里,下次带来啊!”李明远摸摸衣袋,发现好像没带,不过他也没在意,抬腿便想走!

“站住,站住,什么下次带来啊!告诉你啊,没有请帖的话,要么去那里答题,要么从哪来,回哪去!”卫士挤了半天的笑容,却没想到这家伙压根就是装大尾巴狼的,顿时有种将李明远活剐了的冲动。

“不是,我没骗你,我真有请帖的!”李明远努力替自己解释道。

“我管你有没有,要么拿请帖,要么答题,要么滚蛋!’卫士霸气侧漏,杀气腾腾道。

一众卫士都是帮着自己人,个个对着李明远横眉竖眼的,大有一言不合就上来群殴的架势!

“干什么?动手是不是?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告诉你,我也是有组织的!”李明远一边后退,一边向后看去,发现高志明等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那个什么,我是斯文人,是君子,君子是动口不动手的。答题是吧,我去就是喽!”李明远趁着几个卫士没合围上来之前,脚底抹油,先撤了。

卫士:“!”

因为凉王事先就猜到骏马爷的头衔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一定会有不少人苍蝇一样蜂拥而上,为了不造成混乱,他特地早早的请了一批州里有名望的老书生来当第一关考官,来赴宴的才俊们只有过了这一关,拿到合格的条子,才能进王府的。

“这堪比一年一度的大学生毕业招聘会啊!”李明远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几张桌子,不禁摇头苦恼道。

“要不我现在出去玩一圈,天黑了再回去,到时候就说在王府宴会上大意了,输给某位超级才子,然后就失魂落魄的回侯府了!”一时间,这个主意涌上李明远的心头。

“咦,这不是李兄吗?”就在李明远决定战略性撤退时,一个胖胖的书生发现了李明远,异常惊喜道。

“啊,我是李明远,敢为兄台你是?”李明远打量了眼这个胖书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胖书生看到李明远顿时有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激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李兄,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茶馆的白银级会员,我已经出了一本诗集了。对了,我叫金元宝!”胖书生滔滔不绝的自我介绍道。但是这一切听到李明远耳里,只透露出一条信息,“我是土豪,不差钱!”

一看是自己的vip客户,李明远顿时热情了许多。

“我说呢,这位看上去玉树临风 英俊潇洒 风流倜傥 高大威猛,颜如宋玉 貌比潘安的兄台怎么如此眼熟呢,原来是元宝兄啊,幸会,幸会!”李明远双手抱拳热情道。

金元宝长得人如其名,胖墩墩的,那凸起来的肚子,横看上去就像个金元宝。

“李兄你也是来参加王府的宴会吗?”金元宝上前抱住李明远的肩膀道。

“额,应该,大概,好像是来参加的!”李明远有些不好意思道。

金元宝疑惑的打量其一眼道,“不对哦,我听说王府有给李兄你发请帖的。你可以凭请帖直接进去的!”

金元宝的话让李明远更加尴尬了,他确实有收到请帖,不过放哪他也忘了。

“请帖是有的,但是呢,恩,恩,被我借给别人用了!”李明远果断撒谎了。

“哇,李兄你仗义啊,这请帖你都借给别人用了?”金元宝看李明远的目光中的满是钦佩之色。他很清楚一张请帖的分量有多重的。

“这有啥,兄弟如手足嘛!朋友之间,一张请帖算不了什么的啦!”李明远脸不红气不喘道。

“李兄高义,高义啊!”金元宝双手抱拳佩服道。

一旁的金元宝此刻是把李明远当成楷模了,他热情的拉着李明远的手道,“李兄,既然你没了请帖,那想进王府一定是要答题的了,来,跟我来,免得排队啊!‘

金元宝不顾李明远的挣脱,直接拉着李明远左冲右杀的。硬是在重重人海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寄到了考官面前。

“老夫子,我又来了!”金元宝气喘吁吁的对年过花甲的老书生道。

正在闭目沉思的老夫子看到金元宝后,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金胖子,不跟你说了吗,你不合格,回去吧!”

“哼!”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炷香之前还灰溜溜逃跑的金元宝这次却是自信万分。

“老夫子,你看好了,这次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有找我大哥来!”金元宝指着李明远嘚瑟道。

“你大哥?”老夫子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李明远一番后,最终还是嗤笑的摇摇头,“一丘之貉!’

原本还不想掺和进来的李明远顿时怒了,什么叫一丘之貉啊,我李明远跟这胖子是一个级别的吗?你不光在侮辱我的体型,还在侮辱我的品格诶。”老夫子,在下苍松学子李明远,特来讨教!”李明远抱拳挑衅道。

“好,待老夫考校考校你,好教你们这些年轻人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老夫子被李明远蔑视的目光激起了一丝火气。

“请出题!”

或许是俩人的气场太强了,原本水泄不通的小场地,硬是变成了方圆三米只有俩人一桌的真空带。

“对对子如何?”老夫子提议道。

“可以!”李明远心里暗喜,对对子就是咱这种剽窃党的强项。

确定考题类型后,老夫子开始摇头晃脑的想考题。

“闲看门中木!”老夫子开口道。

“思间心上田!”李明远毫不犹豫道。

“好,好,李兄对的好!”一旁的金元宝在李明远说完之后,就拍案叫好,完全不顾老夫子铁青的脸色。

“元宝,这个考核规格是什么啊?”李明远低声问道。

“就是老夫子出个题,只要你答对了,就算通过了。他就会把你的名字写在一张门条上,然后凭门条进王府就行了!”金元宝说的头头是道。李明远在一旁连连点头。(未完待续……)

第182章 王府的帅哥

给李明远出题目的老夫子姓高,在凉州也是小有名气的。此次受凉王之邀,当考官,负责甄选才华横溢之辈进王府。当了一上午的考官,从他手中成功晋级的书生不少,但是被淘汰的更多。但像李明远这么快就回答出来的,还是头一个。

“看来这个小子有点真材实料啊!”高夫子在心里暗暗嘀咕道。

“老夫子,我大哥回答出来了,你还不把门条给他!”一旁的金元宝狐假虎威道。

“这,这,刚才那道题不算!再来一条!”高老夫子红着脸道。

面对高老夫子的无耻行为,众人不约而同的鄙夷的竖起了中指。

“既然如此,那老夫子继续出题便是!”李明远潇洒的甩甩长发道。

“这货怎么这么包!”

“就是,就是,简直是吾辈耻辱!”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还是挺有才的!”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阵阵窃窃私语声,显然不少人是对李明远羡慕不已。

“好,既然如此,这次就算了,容我再想一道,再想一道!”高夫子一边说着,一边急速在脑海里构思着。

“有了,你且听好!春秋冬夏勤学苦练看谁人蟾宫折桂!”说完这个上对,高夫子心里顿时得意起来。活了大半辈子,这样的上对他也是很少有想的。

“只要你把这个对子一炷香的时间想出来,就可以进去啦!”高夫子喝了口茶水。得意洋洋道。

“无耻,老夫子真不是一般的无耻啊!”金元宝万分鄙视道。

不管怎么鄙视,高夫子是考官,他这关过补了,王府就甭想进。

“用不了一炷香,我已经想到了!”李明远得意道。

“哦,是么,说来听听!”高夫子不信道。

“德智体美博学多才有我辈九天摘星!”

高夫子:“!”

围观书生:“~~~~~~~!”

金元宝,:“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李兄不是一般的有才啊!对得好。对得好!”

众人或惊讶。或钦佩,但高夫子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不甘心的掏出一张门条道,“写上你的名字,就可以进去了!”

“哈哈。谢谢高夫子了。你出的题还是很有深度的。就是难度差了那么一点哈!”李明远笑着接过门条道。

一旁的金元宝看着李明远轻轻松松的获得一张门条。心里那叫一个羡慕。趁着大家伙不注意,这货又想故伎重演了。

“李兄,李兄。咱商量个事呗!”金元宝拉着李明远的手赔笑道。

“什么事啊,元宝兄?”李明远玩弄着手中的门条道。

“你看,你这个门条能不能转让给我?”金元宝掏出钱袋子道。

“啊,这个,这也可以?”李明远有些凌乱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在茶馆里我都咋了快一千两银子了,不在乎这点啦!”金元宝财大气粗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明远打量了一番周围失落的书生们,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再来个投机倒把,大发横财啊!

“这个元宝兄啊,你这个提议呢,不是不可以,但是呢!”李明远欲言又止道。

“但是什么?李兄有什么为难的尽管说,兄弟我不差钱!”金元宝拍着胸脯自信道。

“诶呀,元宝兄想哪去了,什么钱不钱的。多伤感情啊,你且听我帮你分析分析啊。你说这门条他跟一般的东西他不一样啊!”

“有何不一样?”

“你想,有了这张门条,你就能进王府对不对?”

“对!”

“进了王府你就能比赛对不对?”

“对!”

“比赛了你就有可能获胜对不对?”

“对,哦,不对!这次来的都是高手,我没可能获胜的!”金元宝很有自知之明道。

“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没可能,一切皆有可能你懂不懂!说,你有可能获胜!”李明远板着脸鼓励道。

“好,我有可能获胜!”金元宝也给自己打气道。

李明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洗脑道,“一旦你获胜了,你会怎样?”

“如果我获胜了,我就有可能娶到郡主,当上骏马爷,迈向人生巅峰!”金元宝放佛看到自己已经飞黄腾达,忍不住流着口水道。

一旁的李明远满意的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元宝你说说,这张门条值多少钱呢!”李明远掏出门条小心道。

“一百两!”金元宝豪气道。

“嗯?”李明远动心了。

“哦不,俩百两!这门条值俩百两!”金元宝随即又改口了。

李明远已经兴奋的快哭了。

“三百两,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金元宝掏出全部身家道。

“好,成交!”李明远直接抢过钱袋,随即将门条塞道到金元宝手里,唯恐其后悔道。

金元宝兴奋的接过门条,狠狠的在脸上搓了又搓,就好像那不是一张纸,而是绝世美女娇嫩的皮肤一样。

“对了,李兄,你把门条给我了,你怎么办?”金元宝忽然想起这个严肃的问题。

“没事啦,你先去吧,我有的是办法!”李明远拍拍胸脯自信道。

“真的?”金元宝有些难以置信道。

“放心吧!”打发金元宝先进府之后,李明远换了个地方继续答题,再次顺利通过。这次利润少了些,只卖了俩百两。但李明远表示很知足。

马不停蹄的将几个考点全部转了一圈后,李明远成功拿到了好几张门条。全部高价卖出,让好几位原本没戏的年轻人,都成功被李明远送进王府去了。

“姓李的,你怎么又来了?有才华了不起啊!”高夫子看到李明远再次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顿时一蹦三尺高。

“那个,高夫子,你不要激动,冷静,冷静些!”李明远匆忙安抚道。

“冷静,你说的轻巧。你让我怎么冷静?屁大的功夫,你来我这三次了!真以为老夫是斯文人,不敢跟你动手吗?”高夫子撸撸袖子,凶神恶煞道。

要说李明远也真够狠的,为了赚钱,完全不顾读书人的斯文了,在几个考点来回的跑。偏偏对对子又是这家伙的强项。几个老夫子想破脑袋出的难题都没拦住他,最后在身心饱受创伤后,还得乖乖给李明远门条。这对这些平日里饱受尊敬的老夫子来说,完全是**和心灵的双重打击。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这不,又把门条弄没了,只好到夫子你这再答一次题!”李明远恬不知耻道。

“你,你,你有辱斯文啊!”高夫子气的浑身直哆嗦道。

不待李明远开口,几个王府卫士已经赶了过来请李明远了。

“李公子,你不必答题了,直接进府吧!”一名卫士很恭敬道。

“啊?为什么?我没门条啊!”李明远耸肩道。

“郡主吩咐了,您可以直接进府!”卫士在提到郡主二字时,态度愈发恭敬了。

“不是,那啥?郡主怎么了,郡主也得守规矩啊!没有门条就让人进去,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李明远一本正经道。

“这些不是小人分内的事,还是李公子日后单独跟郡主说吧!弟兄们,扶李公子进府!”卫士不想李明远再费口舌,直接让俩人架起李明院就走。

看着李明远不断挣扎的背影,几个老夫子全都留下心酸不已的泪水,“这祸害,总算走了!”

百枝火树千金屧,宝马香尘不绝。飞琼结伴试灯来,忍把檀郎轻别。

俩名卫士将李明远叉进王府之后就闪人了,留下李明远一个人在府内瞎转悠。

“啧啧,这花灯,这摆饰,这装扮,得花多少银子啊!”李明远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圆似的,打量着各式精美的花灯连连赞叹道。

元宵佳节,小门小户都会在门前挂俩盏灯笼,以示喜庆,更别提皇亲贵胄的凉王府了。

“啧啧,这档次,这结构!”李明远守财奴似的抚摸着一盏金鱼花灯,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但很快他又失望了。这丫的不是纯金,是镀金啊!

“擦,王府也造假,这年头还有真的玩意嘛?”李明远失望的摇头道。

“这位兄台,敢问什么叫王府也造假?”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李明远身后响起。

“弄哦,就是这个假鱼花灯喽!”李明远一边嘀咕着缓缓转过身来,一个脸如敷粉的绝色公子,正站在他的身后对他微笑。

之所以用绝色二字,是因为这位公子确实当得起。

细柳眉,丹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晨星,手拿一把白色小扇,身着一袭淡黄色长衫,站在那里有如细柳扶风,说不出来的俊俏味道。

在李明远的意识里,华夏古典帅哥貌似只有那个什么潘安,宋玉了。但是他没见过宋玉和潘安,但是据他估计,那俩小子,也绝对比不过眼前这位绝色公子的。

李明远虽然也自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是这货身上有股子脂粉气,一看就知道是喜欢整天在帷内厮混的富家公子哥,与李明远的黑马王子造型,完全是两种风格。(未完待续……)

第183章 郡主又怎样

俩个初次相遇的人在王府对视许久后,终于还是李明远先忍不住笑了。

“在下凉州李明远,敢问这位兄台是?”李明远双手抱拳道。

“原来是李兄,久仰久仰,在下姓赵,赵宇!”

赵宇声音清脆,李明远听着很象是一个女人,女扮男装的事情小说里也没少看,可是他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二人的胸脯,平平整整,绝对能够起降波音七七七和空客三八零,如果是女人的话,难道把那两团给切了?这种事李明远自然是不信的,姑且先把他们当作男人吧

只是这二人实在俏的不像话,李明远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莫非这二人是从泰国进口的货色?

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泰国,但李明远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向后退了退,不自觉的靠近了玄武湖边。

那绝色公子见李明远半天不说话,目光却是一直在自己人身上溜达,心里也是有几分恼怒。

待等见到李明远脸上的厌恶之色,绝色公子神色却是一愣,急忙轻叫道:“李兄,李兄——”

他连叫了几声,李明远才省悟过来,急忙抬头叫道:“赵兄,什么事?”目光却仍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这绝色公子的胸脯上。

听李明远如此称呼,绝色公子显然一时无法适应,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他眼光仍然盯在自己胸脯上,似乎在把玩着什么。

绝色公子心里大怒。却发作不得,只能狠狠瞪着李明远,像是要把他吃掉。

李明远脸皮何等之厚,对他自然是盎然不惧,目光也不收回,大大方方的看这小子——的胸,看的他小脸白一阵红一阵,却不敢说话。

“没事,我就是好奇,看李兄好像不是书生!”赵宇也上下打量着李明远道。

“赵兄何出此言?我哪看上去不像个书生了?”李明远非常不服气道。

“因为你的皮肤。皮肤不是一般的黑!”赵宇连说带比划道。

李明远:“!”

喧嚣的王府中。李明远就这样跟即将伴随自己一生的爱人相遇了。

“赵兄,这边坐!”李明远走到王府池塘边的一处亭子旁坐下,顺手将身旁的另一个座位擦干净道。

“哦。好,这就来!”赵宇不知怎的。傻傻的答应了。

冬天。水塘结了冰。但今天的天气还算晴朗,水面的冰层已经融化的差不多,冰在远处看。晶莹透亮,即像白翡翠,又像白玉。水面平静的时候,小池塘就像一面宝镜,映出蓝天白云的秀姿;绿树倒映在水中,让人觉得恍惚,好像无法辨清哪是树,哪是影子。微风吹来,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像是鱼神娘娘在抖动她的锦衣。垂柳跳起了动人的舞蹈,秀发在风中轻轻飘摆,不由得让人怜爱。

“赵兄,看一个人是不是书生,不是看皮肤就能决定的!”李明远捏捏自己的脸颊,很是不满道。

听到李明远的话,赵宇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李兄,在我印象里,读书人应该都是白白俊俊,瘦瘦弱弱的!李兄你又黑又壮,不像书生,更像个!”

“像个什么?”李明远追问道。

“像个将军!”赵宇确定道。

听到这话,李明远却是笑了,“哈哈,赵兄你不光人长得帅,这眼光也是相当的不错的啊!没错,我就是传说中的文武双全的奇才!”

赵宇:“!”

看着赵宇一脸鄙夷的样子,李明远这才恢复正经道,“好啦,跟你开玩笑的。说正事,你是不是也是来参加这个相亲节目的?你是拿请帖进来还是直接进来的?你对这个凶巴巴的郡主了解吗?我友情提示哦,你长得这么帅,到时候宴会上稍稍变现下,肯定会被那个郡主看中。但是你千万别高兴的太早,因为那并不意味着你成功改变人生轨迹了。只是意味着你的苦难才刚刚开始哦!”

李明远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听得赵宇直滴冷汗。却又不好解释,只得频频点头。

说完废话的李明远目光落在了这绝色公子的脸上。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如一方晶莹的美玉般惹人遐思。这让一向看到比自己长得帅的脸就想痛扁一顿的李明远暗暗吞了口口水。

赵宇见李明远紧盯着他,脸上红了一下,也不说话,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那模样,李明远赶紧转过头来,不敢看他。他很害怕在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误入歧途,成为同性恋大军中的一员。

“听李兄的语气,你好像对郡主很熟悉?”赵宇试探道。

“哈哈,何止是熟悉,还有过一面之缘呢!”李明远毫不在意道。不知怎的,对这个帅的很过分的男人,李明远心里很难有厌恶之感,反倒是有种莫名的亲近之意。

“是么?那郡主长得怎样?”赵宇继续道。

“这个,这个长相嘛,还是可以的!”李明远摇头晃脑的点评道。

一听这话,赵宇笑了,“长得漂亮不就行了么?你们男人娶妻不都是看脸蛋的吗?”

“赵兄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长得漂亮固然好,这样带出去的话,脸上也倍有面子。但是脾气不好不行啊!这婚姻是一辈子的事,难道你想去个凶巴巴的婆娘,一天到晚跟你吵架干仗。这样的日子是人过的吗?”李明远不满的批评道。

“哼,嘴上说的好听!”赵宇嘟嘴不满道。

“等下,赵兄你刚才说你们男人?什么叫你们男人?应该是我们男人才对,难道你不是男人吗?”李明远一下子抓出了赵宇话语中的漏洞,开始侦查道。

在李明远面前露出马脚,让赵宇也有些慌张。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道,“李兄,你听错了,我就是说的我们男人,不是你们男人!”

“啊?不会吧?我听力有这么差吗?”李明远不敢相信道。

“就是这么差!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赵宇唯恐再待下去,自己露出的马脚会更多。直接起身道。说完也不待李明远答应,撒腿就跑,任凭李明远怎么喊,就是不停。

“嘿嘿,这个赵宇,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李明远打量着赵宇窈窕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王府的花园里,此刻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才子们高谈论阔,挥斥方遒,说不出的潇洒。其中更有美貌丫鬟穿插其间,端茶送水。莺莺燕燕,说不出的美妙。

“啧啧,不承认不行啊,这王府果然是什么东西都比侯府强上那么一点啊!就说这丫鬟,也就比秋竹差那么一点,整体实力早就把侯府甩出八条大街了啊!’李明远一边羡慕着,一边快步上前,想找个丫鬟搭讪一下。

李明远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他刚走进高谈论阔的人群,就被眼尖的vip客户金元宝给发现了,直接高呼道,“李兄,这里,小弟在这里!”

“金元宝?”李明远一转身就看到金元宝那张标志性的胖脸。

很快,几个靠着李明远帮忙答题,才混进来的土豪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围着李明远就是一阵热情的问候,这让大发一笔横财的李明远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李明远心里还是蛮窃喜的。这年头,能够把别人卖了,还让别人开开心心替自己数钱的,也只有他李明远了。

“各位兄弟都在啊,怎样,一切顺利吧!”李明远笑脸相迎道。

“顺利,可顺利了。有了你帮我们赢得门条,卫士问都不问就放行了!”一名土豪笑着道。

“就是,就是,要不是李兄帮忙,我想我们这辈子都没机会进凉王府!”

“可不是嘛!诶,以前我还以为我家算是很高端的了。但是今天进了凉王府一看,我才知道,我那家算什么?连狗窝都不如啊!”一名土豪深受打击到。

听了这话,金元宝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开导道,“没事了,凉王是天子至亲,府邸豪华很正常的。花几百两银子买个世面见见,我觉得很值!”

的确,百十辆银子听上去数目不菲,但是在这些土豪眼里。钱只是数字,而且还不是很大的那种数字。

一群人一番寒暄后,各自散开,李明远也在忙满人海中,开始寻找那个帅的惊动党的赵宇公子。

一圈下来,李明远没有找到赵宇,倒是遇到了不少熟人,凉州自己认识的几个有名的才子今天算是到齐了,除了那个倒霉的,已经定亲的吴智化外!就连好久不见的宋康文也神秘出现了。不过眼尖的李明远发现,这位印象中意气风发的宋大才子脸色不是很好。不过李明远跟他又不熟,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奇怪了?这人去哪了呢?”没有找到赵宇,李明远竟然感到一丝失落和懊恼。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

“糟了,我该不会是对赵兄有什么想法了吧?”李明远突然被自己的想发给吓到了!(未完待续……)

第184章 就是那个小白脸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渐渐地,也没有多少人在进出了。就在众人准备入席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苍松县楚学文楚县令到!”一声嘹亮的男高音惊得所有人侧目相识,一身便装的楚学文满面春风的向众人走来。

“他怎么来了?”李明远下意识的好奇道。

作为苍松县的父母官,楚学文享受的待遇显然要比这些还没有官职的才俊们要高的多。一路上不光有卫士拥护,还有丫鬟伴随左右。跟众人一比,这货就是个鹤立鸡群的高富帅。

一众原本就感觉压力很大的才子们,一看到连楚县令都来凑热闹,顿时感觉自己的胜算更加微乎其微了,花园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很快,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热情的迎了上去,紧接着又有几个,到最后,已经是呼啦啦的一大群人围在楚学文身边嘘寒问暖,阿谀奉承了。

“啧啧啧,一个个的,枉读圣贤书啊!”李明远不满的看着众人的丑态,自命清高道。尽管这货表面如此,但其实要不是因为有夏侯勇撑腰,估计他一定是第一个冲上去拍马屁的。脸皮厚到他这个地步,也是一种境界了。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里,书生的地位是很高的。而金榜题名,又成功做上官的读书人地位就更加不用说了。抄家的县令,灭门的太守,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楚学文也许做官方面还有待提高。但在待人接物方面那显然是个老手。估计早些年在京城没少练习。被十几号人团团围住,依然处变不惊,游刃有余,这一点,就比李明远要强不少。

跟所有人都寒暄完后,楚学文这才在自己地位最为崇高的书生簇拥下,向李明远所处的地方浩浩荡荡的走过来。这下却是让李明远犯愁了,自己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呢?不打招呼吧,于理不合。打招呼吧,一想起这家伙跟庞修德联手祸害自己的聚宝盆。李明远又有些不甘心。不过。眼尖的楚学文却是一下子发现了李明远,直接满面微笑的走了过来。

“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李校尉!”楚学文主动走到李明远身边道。

“哈哈,我说今天怎么出门时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呢。原来今天会遇到贵人啊!县令大人。多日不见。神采依旧啊!”人家主动上来打招呼,显然是很给李明远面子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楚学文下不来台固然解气。但那也彻底得罪了他,李明远才不会干这种没脑子的事。

“李兄说笑了,想不到李兄还是位智勇双全的英雄人物啊!”一想到李明远是个武官,但却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楚学文不禁有些还以李明远此行的目的了。难不成是来保卫王府的。又或者在宴会上表演什么舞剑之类的节目?

“哪里哪里,县令大人说笑了。明远不才,受王爷邀请,参见今晚的宴会,实在是荣幸之至,荣幸之至!”李明远笑着谦虚道。

一直跟在楚学文旁边的几个年轻人,跟李明远都是认识的,自然清楚李明远的底细。在看到楚学文主动上来跟李明远打招呼时,他们已经在心里暗暗吃惊了。但最后他们发现俩人的关系似乎不是一般的亲密而且还到了可以开玩笑的地步时,一众人更是对李明远刮目相看。也算是让这货小小的出了把风头。

“时间不早了,大家就做吧!”跟李明远寒暄几句后,楚学文向大家招呼道。所有人纷纷响应,在楚学文的带领下,入席就做。

酒席上,已经备好了不少的冷菜,样样都是色香味俱全。让不少寒门子弟都是在心里狂流口水。有资格,有财力摆这样的席面的,在凉州绝对找不出几家来。

在大华王爷相当于一个大地主,可以从自己的封地上收田租,生活条件很好。但没有离开自己封地自由活动的权力。除非皇帝召唤他进京。

大华开国皇帝还规定,所有他的“龙子龙孙”,都要由国家全包起来:亲王的儿子封郡王,郡王的儿子封镇国将军,镇国将军的儿子、孙子、曾孙等依次封为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奉国中尉的儿孙世代都是奉国中尉。亲王的俸禄是米万石,郡王至奉国中尉的俸禄依次为米2000石、1000石、800石、600石、400石、300石、200石。也就是说,凡是开国皇帝的后代,一生下来,就可以吃喝不愁。

这样的“包养”政策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带来的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如果大华有幸再传承个几百年,到时候龙子龙孙不知道有多少。几十万龙子龙孙不事生产,只靠国家养着,那不把整个国家吃垮才怪!

当今皇上登基后,对王族更是加强了管理,就算是亲王,在某些方面连个普通老百姓也不如。王府所在的城市就是亲王的一个大监狱。没有朝廷的许可,亲王连出城扫墓都不行。亲王虽然在政治上没有了权力,但经济上的待遇非常丰厚。在亲王就藩时,皇帝经常会赏赐大片的土地。王爷不是官职,他们是超品的职务,不在正常的国家官僚体制内。

尽管如此,王爷们依然要活的潇洒万分,就比如说凉王殿下。

“明远此来,是否也是中意郡主殿下?”楚学文看着李明远,带着一丝坏笑道。

“大人说笑了,下官心有所属,对郡主殿下并没有什么兴趣!”李明远摇头微笑道。

李明远说的是实话,但是楚学文却是不大相信。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可不相信李明远是那种对美女没兴趣的人。单看其一双桃花眼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命犯桃花的主。

“明远不必躲闪,你我之间,大可不必如此!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楚学文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纸扇,异常包道。

“大人,我真的对郡主不敢兴趣!”李明远无奈摇头道,他就快把心挖出来给楚学文看了。

看到李明远态度如此的坚定,楚学文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而是笑着扯开话题道,“感不感兴趣,待会我们就知道了。不过还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下!”

“大人请讲!”李明远恭敬道。

“陷害火锅店的那个刘文已经畏罪自杀了,你知道吧!”楚学文面无表情道。

“略有耳闻!”李明远也是波澜不惊。他不是傻瓜,自然只带这个刘文绝对不会是畏罪自杀。赶他们这行的,讲究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就因为一次讹诈没成功而自杀。打死李明远也不会相信。这其中肯定有庞修德的影子。不过现在李明远也懒得追究了。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到手,让他对庞修德的好感增添了不少。

“你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楚学文笑着摇头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个刘文怎么死的,你我都懂得!”李明远邪邪一笑,神秘的笑了。

李明远的话听到楚学文耳中显得相当的刺耳,不过他也清楚李明远所指的你我都懂得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如何?”楚学文直接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强硬。

“大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李明远报以人畜无害的微笑。

李明远的态度让楚学文陷入沉寂,或许此刻,这个年轻的县令正在盘算着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对火锅店所带来的伤害。

“凉王到!”就在所有人等的有些焦急时,凉王总算在众人的簇拥下从远处走了过来。

“李兄,主人来了!”楚学文抬头打量着走来的凉王一行人提醒道。

“我看着呢!呵呵,我说还有些人去哪了,原来人家在就走后门了!”李明远眼尖的看到了跟在凉王身后的房岩涛,忍不住开口笑道。

“李兄说的是谁?”楚学文也眯起眼眺望道。他的视力远不如李明远的,主要是十几年的寒窗苦读造成了他一定程度的近视,加上这年头有没有眼镜盒眼保健之类的玩意。不光是他,大多数学习用功的书生都有一定程度上的近视,当然,像李明远这样不好好学习的学生不在其中。

“侬,就那个,跟在凉王后面,和世子并肩走的小白脸!”李明远用手指着房岩涛道。

“恩,看到了,怎么,李兄认识那个人?”楚学文在看到那家伙居然跟世子殿下并肩齐屈时,心里既惊讶,又羡慕。在心里不停猜测着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认识,当然认识,而且还打过几次交道呢!”李明远带着一丝冷笑道。

“是么,如此,你且说来与我听听!”楚学文寻思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此人将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那一定要摸清其底细才行!(未完待续……)

第185章 你没晋级

今天的房岩涛身着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颇有几分白马王子的感觉。

“大人,看见没,穿白衣服的那个,就是房州牧的儿子,房岩涛!”李明远看猴似的指着房岩涛道。

“房,房大人的儿子?”原本还虎视眈眈的楚学文听到李明远的话后,顿时傻眼道。

“是的!”李明远坚定的点头道。

楚学文:“!”

不待楚学文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凉王已经带着一批人器宇轩昂的走过来了,频频向人群挥手致意,说不出的潇洒。颇有国家领导人的架势。

“凉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年轻人在凉王过来之后,纷纷鞠躬屈膝道,就连楚学文也不例外,李明远没法子,为了不显得那么鹤立鸡群,也只好缓缓弯下腰。

“大家请起,不必多礼!”凉王笑着在众人行礼后才伸手让大伙免礼。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场面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等到众人落座之后,跟在凉王身后的世子,房岩涛等人,也到最中间的席位坐下,眼尖的李明远发现,除了房岩涛之外,威武郡太守马阳平,他的儿子马元义,都赫然在列。而且似乎跟凉王世子交谈甚欢,这让李明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自己的敌人不断的结交权贵,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想不到太守大人也带着他儿子来凑这个热闹!”楚学文看到马阳平和他儿子后。不禁更加沮丧,

“大人认识马太守?”李明远好奇道。

“前不久刚刚去拜见过他,谁让他是我的上官!”楚学文颓废道。

新官上任,拜访上官,这是官场的一条老规矩。其实也没多大的意义,主要就是跟上司混个脸熟,同时也表表态,以后我就是您的人了,您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当然。您要是有什么好处。也别忘了我就行!

“大人不必灰心,那个马太守的儿子我认识,叫马元义。纯粹一个草包,对大人构不成威胁!”李明远在其耳边鼓励道。

“话虽如此。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我若是在这个场合折了马太守儿子的脸面。日后马阳平肯定会给我小鞋穿。到时候我这个官就难做了!”楚学文摇头苦笑道。

就在俩人窃窃私语之际,凉王开始做演讲报告了。

“今天是元宵佳节,值得庆贺。这么多的凉州英才齐聚我凉王府。更值得庆贺!来,我们先干一杯!”赵长文端起酒杯爽快道。

“干!”主人发话了,客人当然要遵从。整个花园百十号人一同举杯道。

一杯美酒下肚,气氛更加活络起来,赵长文也不再墨迹,直奔主题道,“想来诸位也知道今天宴会的主题是什么了?那就是比试文才,最后取得胜利的,会有意想不到的奖励!”

赵长文的话,让现场再次动起来,所谓意想不到的奖励是什么,大家伙都懂得,放心里就行!

“王爷,怎么个笔法呢?规则是什么?”一个书生打扮的忍不住开口道。

“哈哈,这规则很简单。酒桌之中,每十人一组,随机抽取诗题,盏茶功夫内,十人做同一诗题,每组前两名自动晋级。诗文做出之后,有自觉不如者可以自行退出,其余若有争议,有三位知名评判先生裁决。为了公平起见,这三位评判皆是单独举牌,争议者,三位全部同意方可晋级。晋级者,就可以随王府丫鬟去客厅赴宴!”赵长文摇头晃脑,滔滔不绝道。

所有人皆是全神贯注的听着,李明远也不例外,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这

不就相当于前世的那些各种选秀节目么?每个赛区选出前几名,然后进入总决赛。我靠,这是典型的选秀风格嘛,果然简单实用。十个人做同一题,比试倒也公平,容不得作假。

“王爷,那倘若得了第三名呢?”又一位书生鼓起勇气道。显而易见,美女的吸引力是无穷的。为了有机会当上骏马爷,这些平日里看见凉王估计小腿肚子都会打颤的书生们都鼓起勇气主动提问了。

“恩,至于其余落选者,还有一次重新编入十人组的机会再赛,不过如果再次被淘汰,那就只能选择离开了。”赵长文道。

一旁的李明远彻底膜拜了,这个不就是复活赛嘛?,看来这王府绝对是卧虎藏龙啊,肯定有高人在幕后指点的,居然这种花招也能想的出来。

赵成文说完规则之后,发现全场再无异议,便点点头,一旁的丫鬟们就早已准备好的装有纸条的竹筒送到每一个桌子上。

“大人,加油啊!我顶你!”李明远蹭蹭楚学文肩膀道。

“这,这,李兄你不参与吗?”楚学文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小小的紧张了。

李明远当然不会参与的,莫说他已经讲过郡主了,就算他没见过也不会有多大的兴趣。作为一个饱受各类电视剧熏陶的人,他相信这个年代,去个什么公主郡主之类的完全就是给自己找罪受,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这哪是娶老婆啊,就是娶麻烦啊!

“我说过不参与,就不参与,楚大人好好发挥便是!”李明远笑的很真挚。

李明远态度鲜明的表示不会参与,这让包括楚学文在内的其他救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不管怎样,少一个对手,自己就多一分胜算嘛!

“如此说来,可惜,太可惜了!”楚学文嘴上说这可惜,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就在俩人说话间,同桌的一位抽签的老兄已将题面拣了出来,颤颤巍巍的将纸团拆开,声音发抖念道:“以春夏二季为,为,为题,做,做,做一七绝!”

我靠,你念的通顺点行不?李明远暗自摇头,以春夏为题做七绝,这玩意儿对他来说有难度,不过也并非想像中那样不可高攀。

题面一出,包括楚学文在内的就为才子已经迅速开动起来,古有七步成诗,虽然夸张了点,但要在盏茶功夫内做首诗,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有了!”楚学文不愧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很快就有了佳作!

“大人说来听听!”李明远微笑道。

“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

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楚学文摇头晃脑的念完自己的诗篇后,酒桌上寂静无声,所有人呢都已经臣服了。

“我觉得楚大人可以直接晋级了!”李明远开口支持道。

“我等没有意义!”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后,无奈的点头道。

看到自己成功晋级后,楚学文这才松了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替还在思索的众人道,“诸位兄台不必着急,慢慢来,慢慢来!”

楚学文越是让大家慢些,众人就越是着急,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总算有一个人做出了一首,:“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邓独自归。!”结结巴巴的念给众人品鉴之后,也算是成功晋级了!

“看来我们桌上的俩位晋级人选已经确定下来了,不知诸位还有什么意见吗?”时间到了之后,李明远再次向所有人征求意见道。

尽管不少人心里都惋惜不已,但大家也都想得开,这本来就是概率极低的事,输了也很正常。毕竟命运是不能强求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恭喜俩位兄台了,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一轮顺风,帮我们把郡主抢回来!”李明远向楚学文抱拳作揖道。

“明远尽管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李明远的高义让楚学文还是颇为感动的,当下说话的语气也亲近了许多。

“请所有晋级的才子跟在侍女后面,进大厅赴宴!”随着一声吆喝,晋级的选手们带着成功的微笑,昂首阔步的进入大厅,让留在原地的人羡慕不已。不过好在还有场复活赛。最强的俩人离开之后,剩下的人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做最后一搏。

李明远对于这些比赛实在是没兴趣了,此刻他只希望着众人赶紧折腾完,自己好开吃。

就在复活赛即将开始之际,四处转悠的凉王世子赵兴赋来到了这一桌,发现了正对着菜肴发呆的李明远,不禁好奇的走了过去。

“这不是李明远李兄么?”赵兴赋拍拍其肩膀道。

“世子殿下,您怎么来了?”李明远回头看见赵兴赋帅气的脸蛋,不禁拘束道。同桌的几个才子得知赵兴赋竟然是世子之后,顿时傻眼了,纷纷起身行礼。不过赵兴赋也是秉承了凉王宽厚的性格,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之后,这才盯着李明远道,“李兄为何还在这?”

“额,为什么不能在这?”李明远挠挠后脑勺道。

“你不应该晋级了么?”赵兴赋很是奇怪道。

“谁说的,我没有晋级啊!”李明远红脸道。

“不会吧,李兄的才华小王可是知道的,我不信这做个小诗会把你难住!”赵兴赋摇头道。(未完待续……)

第186章 兄妹大战

李明远是打心眼里不想晋级,他的计划只是在王府蹭一顿丰盛的晚餐。但是赵兴赋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要拉着他进客厅,但那是晋级者的待遇!

“世子殿下,李某无才无德,真的不行啊!”李明远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拒绝赵兴赋的邀请了。但是他看见同桌的几个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仇视,显然是鄙夷李明远的矫情!

李明远的坚决态度,让赵兴赋有些为难,不过一想起自己答应过某人的事,他又继续攻坚道,“明远你应该有请帖吧?”

“有!”李明远小心翼翼道。

“哈,那不就得了,王府的规矩,有请帖的直接晋级,不需要比试!”赵兴赋麻利道。

李明远:“?”

“明远,没听到我说话吗?你不用比试了,跟我走吧!”赵兴赋拍着其肩膀道。

“不是,殿下,咱不能这样啊,这不是搞特权,脱离人民群众了吗?”不待李明远辩解,赵兴赋已经拉起他就往客厅跑了,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狼狈的背影。

李明远真的无奈了,他没想到这样都让自己晋级了,看来老天实在是不想给他低调的机会啊!

“殿下,您这不是害我吗?这么多青年才俊在这,这次我丢人丢大发了!“李明远看着俩桌晋级者们,忍不住在心里发憷。

“放轻松,我相信你的实力!”成功将李明远带到客厅后。赵兴赋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转身安慰道。

尽管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但李明远还是一步三回头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不是不想跑,而是实在不敢跑。毕竟他虽然脸皮厚了些,但还没到不要脸的地步。

“这位兄台看着好生面熟?敢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李明远刚刚落座,旁边就有人过来搭讪了。

“额,在下苍松李明远,敢为阁下是?”李明远自报家门道。

在听闻坐在自己旁边的是李明远后,这位年轻才子嘴巴大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你,你就是写《满江红》写《朔风飞扬曲》的李明远?”年轻才子激动道。

“如果没有第二个李明远的话。那应该就是我了!”

李明远诙谐的语气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凉州士林里,李明远所做的几首诗经过董治中等人的帮忙传扬后,让不少人都在心中佩服不已。认为其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想不到竟然有幸和李兄坐在一起,真是太令我兴奋了!”年轻才子激动的直哆嗦。同坐的其他几个晋级者也是既惊又怕。觉得自己更加没什么胜算了。

此时重心基本已经是转移到客厅了。花园的青年才俊已经宣告淘汰。好在还能蹭顿上等的席面,不算太吃亏。

楚学文一进客厅,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跟凉王拉起了关系。而凉王得知这个帅气的年轻人竟然是新上任的县令。而且也是追自己女儿的,心里不由更加畅快几分。对楚学文也有了不小的好感。

客厅里,青年才子们个个神采飞扬,摩拳擦掌,准备再立新功。而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三个年轻人也在鬼鬼祟祟的打量着众人。

“妹妹,为兄不辱使命,总算把李明远那小子跟拉进来了!”赵兴赋对身旁的文玉郡主赵琪瑛道。

今天的郡主外罩水色修身长衫,领口处和袖口处皆用浅青色丝线锁边,脚踏一双青色丝履,上绣浅粉色荷花,略显清雅。一头青丝用一支雕花木簪挽起,并无其他装饰,略显柔美,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味。绝对是万里挑一的美人,甚至比起玉心,秋竹还略胜一筹。

“哈哈,辛苦王兄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无趣,有这请帖不用,竟然非要在我们答题,这是在向我王府示威么?”赵琪瑛一开口,就流露出其女汉子的本质。

“我想应该不会吧,如果他真是这样的话,又为何连最简单的晋级赛都输了呢?”赵兴赋摇头不解道。

此时一旁的绝世“帅哥”却是笑了,“姐姐,王兄,你们都想错了!”

“燕羽?何出此言?”赵兴赋挑挑眉头,看着帅哥道。

“燕羽妹妹,姐姐忽然发现,你女扮男装比我王兄还帅呢!”赵琪瑛打岔的本领不是一般的强。前一刻还在讨论李明远呢,下一秒就把主意打到自己妹妹身上了。

绝世帅哥,赵燕羽,也就是李明远眼中的赵兄,其实是当今晋王的独女。论辈分,跟赵兴赋和赵琪瑛是同辈,但是年龄小了些,所以称二人为姐姐,王兄。

“姐,你讨厌,别闹了!”赵燕羽被姐姐一调戏,立刻脸红了。相信此刻李明远在这的话,一定会把下巴都吓掉。这还是他心目中的赵兄么。

“就是,就是,妹妹,燕羽难得过来玩一次,不许你这么欺负他!”关键时刻,赵兴赋站出来主持公道了。

被俩人一起训斥了一番,赵琪瑛也不好意思再胡闹下去。毕竟今天自己有求于人家呢。

“其实下午的时候,我看见那个李兄在外面卖答案!”赵燕羽开口笑着回忆道。

“卖答案?”赵兴赋兄妹俩同时开口不解道。

“恩,就是卖答案!”赵燕羽点头坚定道。

“怎么个卖法?”赵琪瑛来了兴趣。

“就是他从夫子那里答题,然后拿门条,再转手卖给其他人!”赵燕羽扳着手指道。

赵兴赋兄妹俩听到这话,如听天书,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把生意做到自己门上来了,这不是一般的嚣张,这是赤果果的嚣张啊!

“王兄,还可以这样吗?”赵琪瑛感觉自己今天长见识了。

“应该不可以吧,这不是拿咱王府当敛财的工具么!”赵兴赋有些不满道。

“对啊,岂有此理,不行,我要找他去!”赵琪瑛愤怒道。

“别冲动,别冲动,咱要冷静!”赵兴赋一把拉住自己妹妹头痛道。一旁的赵燕羽也笑着劝阻道,“姐姐,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急了!”

“就是,就是,风风火火的,哪像个姑娘家!你看看燕羽,多文静,再看看你,诶,难怪嫁不出去!”赵兴赋看着自己妹妹头痛道。

嫁不出去一向是赵琪瑛的逆鳞,谁都说不得的,尤其是自己哥哥。

“你再说一遍,谁嫁不出去,我告诉你。要不是皇叔想找合适的宗师女子跟匈奴人和亲,老娘才不会同意你跟父王给我搞这个什么晚宴呢。把本群主当什么了!”赵琪瑛面色狰狞的就这赵兴赋的耳朵道。

“疼,疼,妹子,你下手轻点,好疼的!”赵兴赋疼的原地打转,不住的求饶。

“姐姐,不要再欺负哥哥了,待会他还要过去帮你挑选未来的夫君呢!”一旁的赵燕羽看着这对活宝兄妹,忍不住笑道。

“就是,就是,你赶快放手啊,要不然我给你找个奇丑无比的当夫君,让你后悔一辈子!”赵兴赋威胁道。

“是么,好啊,那你找去啊。父王不把你皮扒了,你找我!”赵琪瑛显然不惧怕王兄的威胁。

“好吧,你赢了,我认输!”杀手锏也拿其没办法,赵兴赋只得乖乖认怂。

俩人之间小小的交锋再次以赵琪瑛的大获全胜而告终。不过赵兴赋显然不是一般的脸皮厚,刚被自己妹妹教训了一顿,又厚着脸皮贴了上去。

“妹子,这个李明远实在是太可恶了。发财发到我们王府来了!待会我直接就把他给淘汰了,你看怎样?”赵兴赋笑嘻嘻道。

“不行,不能淘汰他!”赵琪瑛果断拒绝了。

“为什么啊?”赵兴赋很是不解道。

“不为什么,总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非但不能淘汰,还要给我把他留到最后!”赵琪瑛的语气非常霸气,不容有一丝质疑。

“好吧!但是那样的话,李明远也得有点真本事才行!“”这个不用你担心,他能游刃有余的从门口那些老夫子手上答题拿门条,就说明文才也是一流的!”赵琪瑛很有把握道。

“其实我对他的文才倒不大担心,这个人的才华我是相信的!但是我感觉他对妹妹你没多大兴趣啊!好像来王府就是应付差事的!”赵兴赋看着自己妹妹,小心翼翼道。

果不其然,赵兴赋刚说完,赵琪瑛的脸色就变了。

“你拼什么这么说?”

“直觉,男人的直觉!”赵兴赋自负道。

“少跟我提你那狗屁直觉,赶紧滚去给父王帮忙去!”赵琪瑛没好气的赏了哥哥一脚,直接将其踢到了客厅。

一身男装的赵燕羽傻傻的看着王兄从自己面前被踹飞。惊讶的张大嘴巴说不出声来。自己这个姐姐看来不是一般的暴力啊。

赶走哥哥后,赵琪瑛一下子萎靡了许多。赵兴赋最后说的那句话,对这个自负郡主的打击还是蛮大的!被所有人捧在手心捧惯了。让赵琪瑛已经自然而然的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围着自己转。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应该乖乖飞自己手中才对!能够参加今晚的宴会是李明远的夫妻,他凭什么过来应付差事?(未完待续……)

第187章 阴沟里翻船

赵兴赋赶到客厅时,所有人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按照事先安排的,由凉王世子来讲述比赛规则。

“今晚比赛,比的是最考验才学的斗诗。这斗诗赛,实行的是,十进六,六入四,四选二,二者竞逐,共计四轮淘汰!”这种安排是有道理的,正所谓文无第二,武无第一,这种斗诗,取前三甲没有任何意义,唯有第一,才是众人追求的目标。

稍稍歇了口气后。赵兴赋继续道,“因为通过第一轮考验晋级的总管有二十位才子。正好分成了俩桌!所以每桌最优秀的那位,将要在舍妹的监考下,进行最后的角逐!”

原本就一触即发的局势在赵兴赋说完规则之后,更加紧张起来。一时间,每个人看向别人的眼神都跟看杀父仇人似的。说不出的戒备。

“大家还有异议吗?”赵兴赋环视全场后,带着绅士的微笑道。

“没有!”

“既然如此,那我们开始吧!请马太守出题!”出乎李明远的意料,出题的竟然不是凉王,难道是为了避嫌么。

在众人的期待中,马阳平站起来朝四周抱了拳道:“今日乃是才子云集,凉州盛事,老朽便抛砖引玉,做个诗题。梅兰竹菊四君子,梅花为首,便请诸位才子做个雪中咏梅诗吧。”

厅中诸人皆是有些才学的,一听说第一轮就要雪中咏梅,便暗自呼难。因为咏梅诗自古以来多不胜数。出了名的皆是经典,经典最难超越,若要在这短短功夫内,便做出咏梅的好诗,实在是太难。

尽管考题很难,但是在座的都是凉州数得上号的才子,就连李明远这个盗版王,凭借着剽窃的几首诗,都混了点人气了。没多久,一首首速成诗就诞生了。尽管李明远并不打算去抢郡主。但是他也不好意思一上场就被淘汰。那样的话实在太没面子了。

衬了俩把之后,李明远发现桌上只剩四个人,寻思着自己现在被淘汰也不算太丢人。

第三轮四进二,乃是重中之重。此刻能够坚持到现在的。不过八人尔。数千人经过不断的筛选。最后只剩这八人。含金量自然不用多说。

“不管这次出什么题,我坚决不回答!”李明远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道。

就在这时,一直在另一桌跟马元义谈笑风生的房岩涛忽然发现了李明远。不禁皱起了眉头。

“房兄,怎么了?”一旁的楚学文见顶头上司的儿子表情不悦,不禁开口关心道。

“没什么,遇到老冤家了!”房岩涛盯着李明远冷笑道。

楚学文和马元义顺着房岩涛的目光看去,发现李明远这在自饮自酌。俩人同时惊出声来。

“怎么,楚县令也认识他?”马元义有些好奇道。

“还真被马兄你说中了,这李明远跟我有过数面之缘!”楚学文摸不清房岩涛跟李明远有多深的间隙,所以说的很小心。

“哼,看来这姓李的人脉挺广啊,楚县令才来几天,他就搭上线了?”房岩涛带着一丝嫉妒道。

一听房岩涛的语气,楚学文立刻猜出这位纨绔公子似乎跟李明远很不对付,当下低头不再言语。随着人越来越少,楚学文觉得自己的胜算越来越大。倘若真的力压群雄,成为凉王的乘龙快婿,自己就不必再顾忌房志义这个凉州州牧了。

“房兄,楚县令,不如今天你们联手,把这姓李的家伙狠狠收拾一顿吧!”马阳平在十进八比赛时就被淘汰了。所以现在他只能靠嘴了。

对于马阳平的提议,楚学文是嗤之以鼻,在他眼中,李明远只是个武夫,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将其收拾了。更何况,他还不知道李明远现在有没有被淘汰呢!

原本就心高气傲的房岩涛,尽管在有在李明远手上受过挫折,但是自从上次在午宴上把李明远打的无招架之力后,他的信心又恢复了。

“哼,杀鸡焉用牛刀!”房岩涛冷哼一声不屑道。

此时客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赵琪瑛姐妹俩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李明远,其他俊男才子都被无视了。

“姐姐,看来这个李公子还是很有挺有才华的嘛!”赵燕羽带着一丝钦佩道。

“他那不叫才华,叫鬼才!”赵琪瑛揉揉鼻子道。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非要王兄把他拉过来?”赵燕羽有些不解道。

“诶呀,你不懂啦,这家伙就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我要用他把我父王彻底的打败!”赵琪瑛挥挥自己的小拳头,很是可爱道。

“棋子?”赵燕羽很是不解道,但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感觉。

“咦,那个李明远好像要弃权了!”赵燕羽不经意间扫视一眼,发现李明远似乎打算起身离开。

听到妹妹的话,赵琪瑛赶忙转身看去,果然,李明远似乎已经起身,想离开客厅,这让赵琪瑛一下子脸色大变。偌大的客厅,谁都可以离开,唯独李明远不行,自己的重大计划,都得靠这个棋子协助完成呢。

“不行,不能让他走!”赵琪瑛情急之下,就要冲出去拦截李明远。不过却被理智的赵燕羽给拦下了。

“姐,你疯了,你现在冲出去不是落人口舌吗,让凉王颜面何存?”赵燕羽劝阻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要警告一下姓李的,不然他现在溜之大吉的话,我就惨了!”赵琪瑛焦急万分道。

面对姐姐的焦虑,善良的赵燕羽为其出谋划策道,“姐,要不我替你跑一趟吧,你有什么要对李明远说的,告诉我,我来传达!”

面对妹妹的提议,赵琪瑛微微思考一番后,最终还是无奈的答应了。

“来,你拿着这张纸去找那家伙,就说如果他不撑到最后,我就把这首诗公诸于众!”赵琪瑛将一张纸塞到赵燕羽手中道。

“好,这是什么?”赵燕羽接过白纸很是好奇道。

“诶呀,你别管了,赶紧去就是,他都要溜了!”赵琪瑛顾不上和妹妹解释,直接将其推了出去。

内心迷糊的赵燕羽就这样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李明远身边,心里是既尴尬,又期待。

“李兄!”就在李明远起身离开之际,赵燕羽及时赶到了他身旁。

“咦,赵兄,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了!”李明远转身发现是赵宇后,顿时惊喜道。

“额,我就随便转了一圈!对了,有人托我把这个给你看!”赵燕羽脸红着将赵琪瑛拿给自己的白纸递给李明远道。

随手将白纸展开,李明远只看了一眼,就傻了。这不是那个刁蛮郡主让自己抄给她的一首诗吗?怎么会到赵兄手上?李明远心里有一万个疑问。

“赵兄,这东西怎么在你手上?郡主人呢?”李明远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给耍了!

低着头从李明远手上抢过白纸,赵燕羽低头小声道,“君主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坚持到最后,他就把这首诗公诸于众!让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不待李明远回复,便做贼似的匆匆离开了。

一脸呆滞的李明远看着赵燕羽的背影,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坚持到最后很难,但是不坚持到最后,万一那个狠毒的郡主真当了这么多人面把自己那首《美人赋》给公布出来,那他还怎么在凉州混啊!

“郡主啊郡主,没想到我李明远大江大浪闯过来了,却在你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李明远在心里苦涩的笑了。

一直躲在幕后关注事情发展的赵琪瑛看见李明远那瞬间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在心里得意的笑了。整人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戏,更何况是对付一个毫无准备的李明远。

“怎样,怎样,姓李的怎么说?”赵琪瑛一把抓住妹妹的手,焦急道。

“我也不知道,把这张纸给李兄看了之后,他脸色就白了,我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急忙回来了!”赵燕羽回应道。

“恩,好,干的好!”赵琪瑛鼓励的拍拍其肩膀,点头赞许道。

对于姐姐的夸奖,赵燕羽心里到没有多大的感触,只是她扭头看向失落的李明远时,心里不知怎的,有股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自己最心爱的一个东西受到创伤一样。顺手将手中的白纸展开后,赵燕羽又一下子呆滞了。

“大华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再难得!”

默默地将纸上的《美人赋》朗读一遍后,赵燕羽一下子觉得这是自己长这么大,读过的最有感情的一首诗。远比那些鼓噪无比的《四书》《五经》强上一万倍。

“姐姐,这《美人赋》是李兄写的吗?”赵燕羽抬头带着一丝期待道。

“燕羽,你能不能不要左一个李兄,右一个李兄啊,听得我好肉麻!赵琪瑛没好气的瞥了其一眼,这才继续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首诗还行?我也觉得挺好的,所以当时就让那家伙用笔写写来了。没想到今天派了大用场!”(未完待续……)

第188章 文字手段

这一轮是六进四,李明远心中可以说是感慨万千。俗话说得好,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他虽然没什么文才,但是那结实的底子在啊!随便那么一抄,就是能流传千古的佳句。

“失策啊,失策,不应该随便给别人题字,尤其是女人!更不应该小瞧女人,尤其是皇家的女人!”这是李明远心中如今的念头。

就在李明远心神意乱之际,赵兴赋大声唱道:“这一轮,每桌四位才子可晋级。请虎贲军壮武将军杨旭辉杨将军赐题!”

“杨旭辉?”听到这三个字时,李明远不禁好奇的抬头看去。这位虎贲军中地位仅此于夏侯勇的将军长得确实彪悍魁梧,就是脸黑了点,跟非洲兄弟有的一拼。不过他是墨汁黑,跟非洲人的太阳黑还是有显著区别的。

赵兴赋话音刚落,黑脸杨旭辉便站起来大声道:“我杨某人,生于行伍,粗人一个,对于诗词不太精通。今日出这个题却为难我了,我见这桌上美酒佳肴,甚是丰盛,那便取个酒字为题吧。”

诸位才子明了,这次将军大人出了个酒字题,却是空间广阔,任人发挥,写的好不好,就看意境了。

此时最先开口的就是房岩涛,“学生房岩涛,有诗一首,诗成斩将奇难敌,酒熟封侯快未如。只见丝纶终日降,不知功业是谁书!”房岩涛的饮酒诗做的有些味道,倒也算不错。

随即便是楚学文。作为读书人中最成功的的一类,楚县令的才华不是盖的。估计若不是有心想让与房岩涛的话,他很有可能是第一个做出来的。

“下官楚学文,有诗一首,请各位鉴赏!”

“好!”

不管怎么说,楚学文终究是堂堂县令,还是有很多人捧他场子的。

“沽酒聊自劳,开樽坐檐隙。主人奏丝桐,能使高兴剧!”楚学文摇头晃脑,颇具大家风范的念完。自是掌声阵阵。

“寒郊好天气。劝酒莫辞频。扰扰钟陵市,无穷不醉人!”这回开口的是宋康文,凉王对宋康文的好感还是不小的。因此他念完之后,凉王很有面子的微笑这点点头。

虽然客厅里总共有俩桌。但是俩桌的实力却是相差很大的。李明远这桌可以说除了他之外。都是些寻常子弟。综合实力相比房岩涛等人。还是由很大差距的。

“呦,李兄也在啊?”房岩涛看着李明远,洋洋得意道。

“在啊。房兄有意见?”李明远皱眉反击道。

“没意见,哪敢有意见!这题都出了,请李兄作诗吧!”房岩涛喝了口美酒,优哉游哉道。

客厅中,不少人跟李明远都是认识的。而且私下里关系都不错,反观之,不少人对房岩涛的嚣张都是打心眼里的厌恶。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来首吧!来人,笔墨纸砚伺候!‘李明远故作豪放的一笑道。

话音刚落,早有小厮殷勤送上纸笔,李明远刷刷写上几个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待那小厮将字画挂起,众人皆是好奇的打量起来,更有人轻声念了出来。

此时在大厅不起眼的角落里,赵琪瑛姐妹俩正在紧张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待看到小斯将李明远的诗挂起来时,赵琪瑛却是皱着眉头不满道,“这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明明写的字这么难看,还在这里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写的字跟鬼画符似的!’

相比赵琪瑛的暴躁,赵燕羽却是偷偷看着那副字幅,眉头一皱,思索了良久,忽地一拍手喜道:“我知道了,李兄这次又赢了。”

赵琪瑛看了看字,疑惑的道:“这架赢了?我怎的没看出来。他这首诗只能算是尚可啊!比之房岩涛他们都有很大差距的!”

听到姐姐的话,赵燕羽却是微微一笑,在其耳边轻语几句,赵琪瑛再细细一看,可不就是么?当下心里也是大喜道:“这家伙就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调人胃口。看来我选他当枪使却是选对了呢!”

客厅里,所有人对李明远的诗都是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个人觉得这首诗有多好。至于房岩涛等人,更是嗤之以鼻,就连赵兴赋看着李明远都感觉这家伙是不是江郎才尽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如此平淡不堪的诗。

不顾众人的窃窃私语,李明远非常淡定的巡视一周,目光落到房岩涛身上,笑着说道:“房兄,你是凉州才子,又败在静斋鸿儒门下,能否帮我一个忙,将这诗文念上一念。”

房岩涛听到李明远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使唤自己,心里顿时不悦。但一旁的马阳平却是低声在其耳边道,”房兄,这不正是奚落他的大好时机么。咱把这首诗大声念一遍。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草包!”

原本还一肚子火的房岩涛听到这话,心里一寻思,觉得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当下看着李明远,非常不屑道:“这有何难。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你这诗虽然有些味道,却也比不上我。”

“哈哈!”

“呵呵!”

房岩涛故意念得七弯八拐的,不少有心拍他马屁的人也在一旁落井下石。一时间,李明远大有我、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之势。

“这房岩涛怎么回事啊?是君子所为吗?”一直躲在幕后观察情况的赵琪瑛看到李明远被这么多人围殴,忍不住皱眉道。

一旁的赵燕羽也对房岩涛等人的行径感到异常不满,不过碍于身份,她不能像赵琪瑛那样发泄出来,只得安慰道,“没事,李兄这是在耍猴呢。现在房岩涛他们蹦跶的越欢,过会一定摔得越惨!我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听到赵燕羽的安慰,赵琪瑛也是理解的点点头,心里却对李明远这颗棋子多了一丝淡淡的感情。这是她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

看着如跳梁小丑般的众人,李明远大笑着道:“不会品诗者,自会觉得这诗平常。”

“呦呵,如此说来,倒是我们没文化了?既然如初,还请李兄为我们品品这诗!”马阳平觉得这是个自己在房岩涛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赶忙跳出来攻击道。

“行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李明远包的一笑,摇头晃脑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大厅众人皆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爆发出如潮的掌声,原来这诗竟然是个断句诗,不同的断句,便成了两首截然不同的诗,更绝的是断成的两首诗都极有韵味,非是凡品。如此一来,便把那房岩涛比了下去。

房岩涛丢了这么一个大丑,脸色涨红成猪肝,过了一会儿才道:“耍些小手段,非我读书人所为。”

“就是,就是,耍文字手段,绝非君子所为,绝非君子所为!”宋康文不知为何,也跳出来开始夹击李明远了。

“哈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饮酒诗我便吟上一百首又有何难?只是我不屑于用那些手段赢你们。”李明远仰天长笑,说不出的潇洒惬意。尽显才子风流。

客厅里的众人听他随口吟来皆是佳句,哪还能不服,刘忠岚诸人早已将桌板拍的哗哗直响,这李明远不是一般的有才啊!简直就是文曲星下凡啊!等过了今天,一定要找时间好好和他讨教下!也沾沾他的光不是。

此时的客厅,可以说是完全陷入僵化了。有的人是欣喜若狂,有的人却是心如死灰。

“燕羽,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李明远真这么厉害,简直就是出口成章啊!‘赵琪瑛看着李明远潇洒绝伦的身影,完全惊呆了。

“没有在做梦,是真的,李兄简直就是文曲星下凡。比那七步成诗的曹植还要强上百倍呢!”赵燕羽一脸仰慕道。

“那是,曹植写一首还要走七步呢!这家伙只要喝酒就行!”赵琪瑛看着李明远,颇有兴趣道。

时间在推移,比试再继续。没多久,就剩下李明远,楚学文,宋康文,还有房岩涛了。个个都是绝对的精英。当然李明远这个剽窃党除外。

就在气氛火热之际,凉王赵长文缓缓站了起来,拍拍肚子笑道:“今日宴会,各位英杰才子竞显风流,果然是精彩异常。本王身为皇亲,又代天子职守凉州,今天看到此次宴会涌现出如此多的人才,自然是深感欣慰。恰逢小女琪瑛年届双十,又喜好诗词,本王亦想借着这赛诗会的东风,为她寻一户好人家,以遂了我多年的心愿。”

“哗!”凉王赵长文的一番话如同一颗巨石砸进了水塘里,掀起了阵阵波浪!(未完待续……)

第189章 出来混靠实力

王府大厅里,灯火辉煌,一点喧嚣。大厅外,也是被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爱看热闹的汉人的天性。而能够在巍峨的王府看热闹,更是一大快事。

尽管大家都知道,凉王有借此晚宴,择婿之意。但是现如今,众人见凉王不出题,反而先提起了郡主选婿的事情,顿时皆都兴奋了起来,这可是此次晚宴的最大看点,一段才子佳人的传说将就此诞生。虽说大部分才子都只能看热闹,但能亲自经历这一盛事,又何尝不是幸运?

打量着众人一眼后,赵长文继续优哉游哉道,“本王选婿,标准有二。这一呢,自然是要才华出众,相貌俊朗。不然要配不上本王的女儿!”

“是极,是极,只有房公子这样文武双全,又出身名门的翩翩公子才是郡主殿下的良配啊!”马元义是铁了心的要当房岩涛的狗腿子。为了捧房岩涛的臭脚,他已经不惜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了。

听到马元义这番话,宋康文等人心中俱是恼怒不已。但是房岩涛却是颇为享受。作为封疆大吏的独子,他觉得自己有资格享受这个待遇。

“马兄休得胡言!不到最后一刻,这话万万不能说!”房岩涛表面上是在教育马元义,心里却是得意不已。认为郡主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这个房岩涛,好生可恶,还有那个马元义。上蹿下跳的当其走狗!父王怎么会让这样的小人来赴宴!”赵琪瑛躲在幕后不满道。

对于房岩涛的骄纵。凉王心中虽有不满,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房州牧对自己也一向是恭敬有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也不好跟一个小辈过多的计较。

轻轻咳嗽一声,赵长文继续道,“这第二个条件嘛!就是要本王的女儿看的上才行。而且我那调皮的丫头还会亲自出题,只有通过了她的考核,方才算是过关!当然了,至于小女的品貌如何,本王也不用多说了,凉州的父老乡亲皆可作证!”

凉王的一番话说完。让仅剩的三个选手都是血脉喷张。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如今只剩他们四个了,胜利就在前方,由不得同他们不心动。

“王爷,请出题吧!”房岩涛带着必胜的气势。服侍对手一番后。高傲道。

“好。既然四位准备好了,那本王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凉王开始出题了。

“本王的题目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是那么简单!我这是接龙诗兼回文诗。诸位且听好: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莺!”

众才子听了这句诗,皆是色变。原来这句不仅是吟春的回文诗,这十个字,更是包含了一首七言绝句,分开来念再加回文,即为:“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莺。”

“这,这该如何是好?”赵燕羽也被这首高难度的诗给惊住了。尽管这首诗并不算多么的优美华丽。但秒就妙在其可以重复组装,互相衔接,写出这样一首诗,并不别写出一篇上等诗作容易多少。

“没事的,没事的,我相信李明远这家伙,他不会让本郡主失望的!”赵琪瑛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也是没多大的底。这首诗实在太难了。做出一首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还得再做出一首,谈何容易!

“这凉王,打的什么主意啊,题目出的这么难,该不会是打算让自己闺女一辈子当剩女吧?”李明远在心里邪恶道。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凉王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心里是既得意又紧张。生怕四个人万一真的都对不出来,那闺女不就嫁不出去了?

一旁的赵兴赋看着寂静的大厅,心里也慌了。他就知道自己老爹玩的有点过。出什么题不好,搞这个回文诗,这不成心让人搞脑子么!

不知过了多久,房岩涛放弃了努力,小心翼翼打量着三个竞争对手,楚学文和宋康文都是一脸思索之色。显然是还没有答复。至于李明远,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看不出有没有答案,不过根据他的猜测,这家伙应该没什么思路才对。

“四位才子,有什么答案了么?”赵长文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房岩涛:“额,这个!”

楚学文:“这个嘛!”

宋康文:“正在想,正在想!”

三个最具实力的才子面露尴尬为难之色,显然是陷入瓶颈了。现场的气氛再次跌入深渊。不过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明远,但是这货好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螃蟹腿呢!

“明远啊,你一向是以急智出名的!怎样,可有什么想法?”赵长文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李明远身上。

“哈哈,李兄的急智我也曾领教过的,不过如此,不过如此!”房岩涛似乎打击李明远打击上瘾了,一逮着机会就向李明远开炮。

原本还想低调些的李明远,被房岩涛这么不间断,无差别式的攻击,火气也一下子上来了。

“呵呵,既然房兄这么说,那我不露俩手有些说不过去啊!’李明远盯着房岩涛冷笑道。

不管平日里李明远多么的嘻嘻哈哈,没有正经。但是他终究是上过战场,砍过人的。房岩涛这朵温室里的小花朵被他这么一瞪,楞是没敢再多说半个不字。

“哇塞。想不打这家伙还挺爷们的、赵琪瑛看到李明远那霸气侧漏,杀气腾腾的目光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软了。估计要不是赵燕羽在一旁搀着,她早倒下去了。

“哼,耍嘴皮子是没用的。有本事念出来给大家伙听听!”一旁的马元义发挥忠实狗腿子的义务来。

不理会小人的叫嚣,李明远直接开口道:“先来一首夏天的,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

厅中诸人还未明白,房岩涛却是脸色大变,宋康文和楚学文旋即也明白过来,脸上一片不可置信的神色。

赵燕羽默默吟念两遍,忽地大叫道:“李兄赢了。”

“嘘——”赵琪瑛竖起纤秀的食指,示意二人在偷听,可别让人知道了。

“姐姐,看来你的眼光却是挺准的。这李公子的表现实在是出人意外呢!”赵燕羽看着李明远潇洒的身影,有些意乱情迷道。

“那是,要不然也没资格给我当枪使!”赵琪瑛得意洋洋道。

此时的客厅,大家伙都已经反应过来了。所有人看向李明远的目光都是钦佩。能够做出这么变态的回文诗的,貌似也只有这个李明远了。

“厉害,厉害!”楚学文忍不住鼓掌道。

“王爷,这李明远的诗算正确吗?学生不太明白。”马元义问了个很无知的问题。

赵长文微笑道:“那我便来为大家解释一番吧。本王所出第一句为咏春,第二句理应为吟夏。李明远所吟诗句,正是将原诗回文而成,他这咏夏之句乃是——香莲碧水动风凉日月长。”

众人细细思索一阵,这才明白过来,刹那间,掌声如潮,经久不息。赵长文出的这一题的难度是显而易见的,这个李明远的能耐着实不小。

“误打误撞,承让承让。”李明远站起身来,环回打了个揖,笑着道

这春夏秋冬诗,本应是四句,眼下只有春夏无秋冬,其他三人却是接不上来,实在有些遗憾。李明远见赵长文眼光打转,不断向自己身上飘来。莫非这家伙想让我把秋冬都对上来,我日啊,别玩我了。他急忙大声道:“王爷,这一阵是谁赢了?”

“额。你赢。你赢!”赵长文摸摸鼻子无奈道。

“瞎猫碰了个死耗子而已,得意个什么!”宋康文看着李明远,酸溜溜道。

从一进客厅开始,李明远就被不停的打击。尽管他想走低调路线,少结交一些仇家。但问题是,他是不想惹事,别人却没打算放过他。

“哼,看来真把老子当软骨头捏了,个个都想上来捏俩把啊!”李明远在心里嘟哝一声后,顿时觉得哥不能再低调了。

“王爷,其实为了促进我们学术界的和谐与发展!我还另外想了几首回文诗,送给房兄和宋兄!”说完不待众人反应,李明远直接开口道,“秋江楚雁宿沙洲,雁宿沙洲浅水流。流水浅洲沙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

客厅一阵死静。

但是李明远并没有打算就此放手,自信一笑后,又继续道,“红炉透炭炙寒风,炭炙寒风御隆冬。冬隆御风寒炙炭,风寒炙炭透炉红!”

就这样,一个呼吸间,李明远一个人独自做了夏,秋,冬。三首回文诗。与赵长文的那首正好凑成春夏秋冬,不得不说,真是绝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赵琪瑛摇头不敢相信道。

“我觉得也是,做梦,一定是做梦!”赵燕羽咬咬舌尖道。(未完待续……)

第190章 加赛一场

李明远向所有人展示一番自己的肌肉后,客厅里再也没有人敢正眼瞧这位了。这家伙不是人,完全就是个神啊。才神!

短暂的沉寂之后,房岩涛的一张脸显得苍白无比。回文诗诗便只有李明远一人答了上来,谁输谁赢显而易见。本来是四进二的决赛,却只能进一,这大赛便提前结束了,竟让李明远折了桂冠,房岩涛当然不服气,但是他又没什么借口来制止,不禁令其愤怒不已。

一旁的马元义同仇敌忾的怒视着李明远,但是却不敢再出言挑衅了。因为他在李明远身上已经吃尽了苦头,丢尽了颜面。

马元义乖乖服软了,但是还有人要出来倒弄倒弄,不是别人,就是马元义的老爹,太守马阳平。俗话说得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马阳平一心想要抱房志义的大腿,加上今天在座的文官中,就属他地位最高,所以他起身笑着道,:“王爷,诸位青年才俊,说好是四阵比试,如何才赛了三轮,便要结束了。依下官看来,为公平起见,还是再赛一轮为好。也好让我等与诸位才子一饱眼福,诸位说是不是?”

马阳平的一番话引起不小的动,围观的人们本来就被这场旷古绝今的大战刺激的血脉喷张。一看到李明远直接夺魁,大家伙心里正在感到遗憾呢。马阳平的一番话,正好说到他们心坎里了。

在马阳平的唆使下,所有人都叫嚷着再比试一把。这让李明远和赵琪瑛同时皱起了眉头。:“我靠,这年头就没有讲信誉的吗?”这是俩人心**同的想法。

面对民意,赵长文就算贵为王爷也不敢独断专行,但是要让他同意马阳平的建议,就是推翻自己先前的言论,这对他的威信是很大程度的打击。所以他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李明远。

一时间,李明远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在等候他的态度。大家对这匹黑马有着很大程度的期待。

“哼,你这个当王爷的要面子,我这个当校尉的可管不了这么多!”面对众人期许的目光。李明远很干脆的犯傻。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宋兄,看来这李明远是畏战了啊!”房岩涛盯着李明远,露出一丝讥讽。

“房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宋康文带着一丝讨好道。

“既然如此。那你看。我们是不是刺激他一下!”房岩涛邪笑道。

“额。这,这不好吧,李明远这家伙不好对付啊!”有了马元义这个前车之鉴。宋康文谨慎了许多。抱上房州牧这条大腿确实是好事,但是他不想为此把自己名声搞臭。

一看宋康文小心谨慎的态度,房岩涛便知道这家伙不像马元义那样没大脑,好控制。不过工于心计的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人。

“宋兄,你就这么忍心看着这个无耻之辈成为郡主殿下的入幕之宾?”房岩涛刺激道。

“这,当然不行,姓李的有什么资格追求郡主?”宋康文顿时脸红了。

“对啊,所以说嘛,我们一定要跟他再斗一把!”房岩涛在一旁鼓励道。

被房岩涛一刺激,宋康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起身道,“谢王爷,马大人给学生机会,学生这就代表房兄,楚兄向李兄讨教一二!”

宋康文的话再次引起一阵不小的动,一旁的楚学文正要开口,被房岩涛狠狠怒视一眼后,他乖乖选择了保持沉默。房家的权势不是他所能绊倒的。于是乎,在俩个人的默认下,宋康文就这样代表着俩个对手和民意再次成为了李明远的对手。

宋康文等人的表现,再次刷新了李明远对无耻二字的认识。不过再狡猾的狐狸也不可能斗得过经验丰富的猎手,李明远就是那个注定会笑到最后的猎手。

“宋兄说这话就显得太客气了,其实今天这场比赛,轮规则,本来它是非常公平的。刚才最后一场比试,三位兄台盛情相让,小弟侥幸夺冠。如今宋兄已经失去机会了,如何再向小弟讨教呢?”李明远端着酒杯调笑道。

李明远的话说的很绝情,但是却又句句在理,硬是把宋康文给逼得下不了台。

“李兄,这比试文才,纯属休闲娱乐而已,你要是太过较真,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房岩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直指李明远不够大气。

“房兄这话就不对了。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就是规矩,我们自然是要遵循的。况且,这规矩是凉王定的。倘若任由我们胡来,那岂不是对凉王的不敬,对皇室的不敬,对我泱泱大华的不敬?”在耍嘴皮子上,李明远认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这,这!”房岩涛一下子被李明远给辩驳的说不出声来。

一旁的凉王其实对楚学文跟宋康文印象都蛮不错的。这俩人不管谁成为他的女婿,他都能接受。至于房岩涛,虽然家室没的说。才华也有些,但是自己一个藩王,公然和封疆大吏联姻,这万一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那就麻烦了。而且这房岩涛看上去太过孤傲,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人选。

至于李明远,赵长文对其更多的是一种欣赏。因为其的身份太过尴尬。说他没背景吧,但是又有夏侯勇那层关系。但是说他有背景吧,又不是人家什么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加上其又是军方背景,只怕跟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很般配。

轻轻咳嗽一声吼,赵长文终于慢悠悠道,“明远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话又说回来,这规矩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嘛,我们可以稍稍变通一下!”

赵长文的一番话,显然是隐晦的表示同意宋康文的提议了。这下就算李明远再怎么不服,也得乖乖低头了。没办反,谁让人家是王爷。

“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学生自当遵从!”李明远鞠躬同意道。

看到李明远乖乖服软了,赵长文和房岩涛等一甘人等都在心里松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191章 完美逆袭

尽管在加赛的问题上,李明远是占着理的。但是他并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而是敲打一番后,便不再追究。

看到李明远不追究后,赵长文向宋康文微微点点头,示意其可以开始了。

满载这所有人的期望,宋康文起身迈着官步在客厅里来回走动。表面镇定自若的他此刻心里却是焦虑不已。一想到自己今天所受到的屈辱,宋康文焦虑不已。作为一个早富盛名的才子,他一向自负的很。尽管在心里承认李明远的才华,但他还是不能忍受让李明远踩着自己的脖子赢得郡主的芳心。

“李兄,你看我们对对子,如何?”宋康文思索一番后,开口道。

“行,没问题,你说比什么,就比什么!’李明远猜不透宋康文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不过眼下这种情况,由不得他退缩。

“既然如此,李兄其听好。我的上对便是: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去掉棋边木,加欠便是欺.龙游潜水糟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个上对,可以说是宋康文如今的真实写照。本以趁着今晚这个机会可以扬名立万,但却没想到被李明远玩的颜面扫地。对于他来说,这完全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一听到宋康文的上对,聪明人都知道这个年轻人只怕心里有很大的火气。不过就算你再有火气,也不该出这种羞辱人的对子啊!把自己当龙当虎,别人当虾当犬。这有些过分了。

不过虽说大家对宋康文不满。但那也不意味着会对李明远有好感。一想到这家伙在这么多人,尤其是凉王面前,大放光彩,最后很有可能成为其的乘龙快婿,从而走向人生巅峰。这很难不让才子们从心里抵制他。

说出自己精心构思的上对后,宋康文心里稍稍轻松了些。这个对子的下对,他自己心里都没有想好呢。所以他相信,这回自己一定能扳回一句。

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去掉棋边木,加欠便是欺.龙游潜水糟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得不说,这个对子确实有点深度。

“这个姓宋的一定是早有准备,这家伙怎么这么阴险?”赵琪瑛觉得这个上对不像是当场想出来的。忍不住鄙夷道。

赵燕羽没有理会姐姐的埋怨。而是皱眉冥思苦想,不过注定是徒劳无功。

宋康文成功出了个精妙的对子,这让房岩涛高兴不已。如今他对郡主一事已不抱有多大期望。但是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尤其是李明远这样的家伙。

“宋兄。干得好。这次我们要把丢掉的面子一把赢回来!”房岩涛拍拍宋康文的肩膀,很是满意道。

“房兄过誉了,我相信李明远没这个本事做出下对。至少今天是不能了!”宋康自负一笑。俩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因为宋康文的上对太过于繁琐复杂,这让所有人都为李明远揪心不已。成功已经近在眼前了,能不能笑到最后,就看李明远有没有本事再续写传奇了。

“李兄,别磨蹭了,你倒是想好下对没有?想好就赶紧说出来啊!”房岩涛看着李明远眉头紧锁的样子,下意识的认为这家伙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一定是黔驴技穷了。

房岩涛这一开口,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的马元义觉得李明远已经是没有翻盘的可能了,顿时再次跳出来表示忠心道。“就是,李兄,实在不行的话就认输吧。你也不必介怀的,输在宋兄手上,并不丢人!”

马元义的一番话更是让不少人为李明远捏了一把汗。这么多艰难险阻都走过来了,难道真的要功亏一篑吗?

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中,李明远忽然收起焦虑之色,自信的笑笑,随即抬头看着宋康文等人道,“诸位,倘若我对出这个下对当如何?”

“哈哈,如果你对的出来,我们便拜你为师!”房岩涛开口得意道。

“对对,还替你斟茶倒水!”马元义迫不及待道。

房岩涛和马元义吃准了李明远没有想出下对,说这些完全是在拖延时间。所以说起大话来,一点都不犹豫,但是一旁的宋康文有些心跳加速,觉得李明远这家伙一定还留有后手。

“倘若李兄你对不出来,又当如何?”宋康文开口道。

“对啊,你对不出来该怎么办?”马阳平拍拍脑门道。

“我对不出来,自然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李明远招牌式的贼笑让房岩涛顿时直滴冷汗。

“哼,既然如此,那你就别磨蹭了,赶紧说吧!”马元义不屑道。

“有水也是溪,无水也是奚.去掉溪边水,加鸟便是奚鸟(鸡).得意猫儿雄过虎,脱毛凤凰——不如鸡!”

李明远淡定的说完之后,厅中掌声如雷鸣,传遍了凉州大地。此皆是众人真心所发。这最后一轮争锋,李明远从容大度,不仅不惧怕才子宋康文,更是将他那辱骂,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漂亮之极。

在众人的欢呼雀跃中,宋康文面色发白,房岩涛脸色铁青,做声不得。

一旁的李明远悄悄擦了下额头冷汗,妈的,做这些鸟诗,真他妈能把人累死。要不是有把柄在赵琪瑛那黑心郡主手上,老子一定不伺候!

赵长文,赵兴赋父子俩面面相觑,今晚的这场宴会实在是太过曲折了。不过好在有人撑到了最后,也算是对郡主有了个交代。

“赋儿,你看这个李公子,跟你妹妹般配么?”赵长文上上下下打量李明远一番后,忍不住嘀咕道。

一旁的赵兴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个李公子长得虽说挺俊朗的,就是这皮肤太过黝黑了些。有点不像个名门子弟。但是又想起这李公子是自己妹妹特地嘱托要来参赛的。说不定自己那个母老虎妹妹真的是口味飞、独特,就喜欢这种壮实的呢?

赵兴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路是对的,于是决定让李明远进入最后一个环节!(未完待续……)

第192章 夺冠

李明远的精彩表现让不少人都是大饱眼福。但是宋康文等人却是面色苍白,一想起之前他们在李明远面前夸下的海口,一旦输了就要斟茶拜师,这不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么!

“宋兄,房兄,你们觉得我这对子如何?”李明远笑眯眯道。

“恩,不错,不错!”房岩涛黑着脸道。

“呵呵,既然不错的话,那你们是不是可以实现刚才你们许下的承诺呢?”李明远端起酒杯玩味道。

李明远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想起,人家之前有过君子协定,这谁赢了,输的人就要给他斟茶倒酒的。于是乎,群情激昂的众人开始喧闹起来。

“这。这,李兄,你看这次就免了,如何?”宋康文哭丧着脸道。

“哦,是么?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但是就怕大家伙不答应啊!”李明远将选择权抛给了众人。

被李明远一刺激,再加上一看到宋康文等人想耍赖,这让围观众人可不乐意了,刘忠岚等人带头呼道:“斟茶,斟茶——”

台下气氛一片热烈,赵长文抚须微笑,杨旭辉黑着脸不说话。房岩涛对宋康文连打眼色,宋康文无奈之下,一咬牙,起身斟茶,送至李明远身前道:“李先生,请用茶!”

李明远大剌剌坐在椅子上,也不起身,接过茶盏,似老学究般点头微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俩个人的表演。让众人再次哈哈大笑,不过这件事也就算这样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大家最期待的一幕了。

“王爷,您觉得李公子怎样啊?能不能当您的乘龙快婿啊!”

“就是,就是!我们可都是见证人啊!”

作为此次宴会最大的看点,众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捣乱的机会,嚷嚷着王爷给个准确的答复。

面对群情激昂的民意,赵长文也不好忤逆,反正最后作主的是自家闺女,只要她喜欢就行!

“哈哈。李公子的才华是没的说。不过要想成为本王的女婿呢,还得经过最后一关,那就是由我哪不成器的姑娘亲自考验!来人啊,快请郡主过来!”老奸巨猾的赵长文很爽快的把麻烦推给了自己闺女。

“王爷。如此说来。这李公子第一关算是过了吧!”

“过了。过了!”

在众人一片羡慕的目光中,李明远成为了唯一的幸运儿。

“姐,快。该你出场了!”赵燕羽拍拍赵琪瑛的肩膀兴奋道。

“我知道,你别催,快,帮我看看,头发有没有乱?”赵琪瑛一脸兴奋道。

“没有,我姐美着呢!”赵燕羽鼓起大拇指赞赏道。

“行,那我就放心了,走,跟我一起出去!”赵琪瑛麻利的拉起赵燕羽就跑。

俩姐妹一登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赵琪瑛貌美如花,赵燕羽帅气清秀。俩个人一出现,看上去竟然很般配!

“这,这是怎么回事?”宋康文有些不解道。

“房兄,你可知郡主身旁的那位公子是谁?”楚学文皱着眉头道。

房岩涛一来就跟凉王亲切交流过,所以楚学文下意识的认为他一定对这位神秘帅哥很了解。可惜遗憾的是房岩涛之前并没有看到过赵燕羽,所以也不知道其是什么来路。

“该不会是郡主殿下早就心有所属了吧?”不少人心里突然升起这个念头。而且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你李明远虽说才华横溢,长相俊朗。但是皮肤黑了点。不符合这个年代主流人群的审美观啊!反观之郡主身旁的那位公子,那绝对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啊!跟他一比,你李明远被甩出好几条大街了!

不管大家伙怎么心里怎么想,表面却依旧是一脸和气的样子。只是不少人却是给李明远暗暗捏了一把汗。让你小子出风头,让你小子打郡主主意,这下可好,估计还没洞房花烛呢,先顶了个绿油油的帽子了!

“瑛儿,这位李公子就是此次比试的第一名!”赵长文微笑着向赵琪瑛介绍道。

看到李明远一脸憋屈的样子,赵琪瑛心里得意不已,有一种赌徒赢了钱的感觉。

“小女赵琪瑛见过李公子!”心里得意归得意,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赵琪瑛双手盈盈一握,很是淑女道。一旁的赵长文等人则是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风风火火的女汉子吗?判若俩人,天上地下啊!

“学生李明远,见过郡主殿下!”尽管不知道这个魔女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李明远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这关键时刻,可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赵长文有些狐疑的打量了二人一眼,随后在赵兴赋耳边轻声道,“我怎么觉着在、有点不对劲啊?”

“怎么了,父王?”

“我觉着这俩个人好像认识啊!”赵长文皱眉道。

“额,应该不会吧,父王你想多了!”赵长文毒辣的目光让赵兴赋心里惊惧不已。

“可能真是我想多了!琪瑛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机会认识这李明远!难道是上次李明远来府上的时候,跟琪瑛见过面?”赵长文开始自己胡思乱想起来。

“对对对,很有可能是这样!”赵兴赋擦擦额头的冷汗,借坡下驴道。此时的小王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想办法把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妹妹给嫁出去。不要彩礼钱,出双份嫁妆也行!

“要是让父王知道妹妹是从我手上偷偷跑出去过,而且还不止一次,那我会是什么下场?”赵兴赋看着陷入沉思的父王,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会死的很有节奏感!”

“李公子才华横溢,小女子佩服,佩服!”赵琪瑛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到了李明远身边。

“我滴个姑奶奶啊,你说的我都给你办到了,你是不是该放我一马了?”李明远低声哭丧着脸道。

“着什么急啊?这才哪到哪啊!我还没玩够呢!‘赵琪瑛像只狐狸似的邪笑道。(未完待续……)

第193章 你还要玩

李明远恨得是咬牙切齿,赵琪瑛是笑得乐不可支。一时间,众人都被俩人怪异的样子给雷倒了。

“对于你的表现,本郡主很满意!虽说你长得丑了点,但是怎么着也比匈奴蛮夷要好看些!待会我就出道简单的题目,你随便应付一下,就算过关了!”赵琪瑛跟李明远对视许久后,忽然低下头脸红道。

赵琪瑛那欲拒还休的表情,让李明远一下子傻眼了。这什么情况,看这刁蛮郡主的架势,只怕是看上本帅哥了啊!虽说咱才华横溢了点,但是你也不能上来就一见钟情啊!

“郡主殿下,你不是只让我坚持到最后的吗?现在我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该遵守诺言?”李明远看着赵琪瑛,一脸冷汗道。

赵琪瑛虽说是个刁蛮郡主,但骨子里毕竟还是一个姑娘家的。今天她确实只打算用李明远来当挡箭牌的。但是刚才的几场较量。李明远表现的实在是太耀眼了,绝对的是大发光芒,力压群雄!再加上他是军旅出身,体格壮硕,正是赵琪瑛喜欢的类型。不像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公子哥。所以,这一刻赵琪瑛真有让李明远做郡马的打算了。

“怎么,不耐烦了吗?告诉你啊,本郡主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赶紧的,要是再墨迹,我就把你写给我的情诗公之于众!”赵琪瑛咬咬嘴唇,坚定道。

面对狡猾奸诈的赵琪瑛,李明远就是有万般手段。也没处发挥。原本他只是以为这个高贵的郡主只是性格叛逆了些,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婚姻大事被人控。但是现在看来,只怕自己是被人给盯上了啊!要说当郡马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个年头,皇家的女人是非常高贵的。娶回来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像菩萨一样供着!最重要的是,不能纳妾啊!

打量着赵琪瑛那俊俏的脸蛋,李明远一下子想起了秋竹的微笑和玉心忙碌的身影。心志坚定的他立刻摇摇头告诫自己道,:绝对不能当负心人!

“琪瑛,不要傻愣着了,出题吧!”赵长文看着俩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会你点头。一会他摇头的!很是不解。

“哦,知道了,父王!”赵琪瑛一边答应着,一边快速寻思着出个什么简单点的题目好!

女人。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他们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无缘无故的爱上一个人。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记恨一个人到永远。

“待会乖乖配合我。不然后果你知道的!”赵琪瑛在李明远耳边威胁一番后,这才慢吞吞道,“本郡主的题目就在这张手帕上!”

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中。赵琪瑛将一块绣着鸳鸯的手帕从怀中掏了出来,递到了李明远的手上。

“这,还可以这样?”李明远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傻乎乎的看着这块鸳鸯手帕,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

“这李明远怎么回事?怎么不接手帕啊?”宋康文有些不解的向房岩涛道。

“就是啊,这郡主就在眼前了,这家伙发什么傻啊!”一旁的马元义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俩人傻乎乎的在这讨论,房岩涛和楚学文却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来这郡主只怕是有问题啊?”房岩涛低声道。

“啊,什么问题?”宋康文游戏诶疑惑道。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笨啊?你没看见郡主旁边跟了个小白脸啊!我告诉你啊,说不定这俩人早就勾搭上了,只怕这次这个宴会,凉王就是想找机会拆散他俩呢!”房岩涛自负道。

房岩涛这话,无疑是掀起一股滔天巨浪。好家伙,这内幕未免太劲爆了些。

“这,这应该不会吧,郡主好歹也是金枝玉叶,怎么会做出如此有违伦理的事?”马元义在内心对郡主这样的女神还是非常仰慕的。房岩涛的这句话对他的打击实在太深了!

“有什么不可能?要不然你怎么解释李明远现在为难的样子?”房岩涛冷笑道。

“就是,就是,这姓李的心思这么深,这里面要是没什么黑幕的话,打死我也不相信!”宋康文恍然大悟道。

一时间,四个人再次陷入沉寂。但是心里却多了几分侥幸。还好这次夺冠的不是自己,要不然这头上绿油油的帽子不就戴实了嘛!当郡马也固然重要。但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室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要为此付出一顶绿帽子,还是不值得的。

“愣着干什么啊?拿着啊?”赵琪瑛急促道。

李明远:“不是,我滴个姑奶奶啊,你拿个手帕什么意思啊?还是有鸳鸯的!”

“考题啊,我要你在上面写一首诗,情诗!”赵琪瑛忽然提高嗓门道。

原本就竖着耳朵的众人,一下子沸腾了。写诗,而且是情诗,能不能不这么劲爆啊!

“这,这死丫头,是要气死我吗?”赵长文俩眼一黑,要不是一旁的赵兴赋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估计这位王爷就要晕倒在地了。

“父王息怒,息怒!”赵兴赋拍着老爹的肩膀安慰道。

“我怎么息怒,怎么息怒?生出这样的闺女,我不如死了算了!这哪像个郡主,简直就是丢皇室的脸!”赵长文气的浑身直哆嗦。

赵兴赋:“额,相必妹妹只是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赵长文:“再怎么激动也不能不顾皇家颜面!她这么鲁莽,世人还不都以为是我管教无方?”

赵兴赋;“父王,您不能总往坏处想啊,您看,妹妹这么不摆架子,说明什么?说明他是真看上李明远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高兴才是!”世子的眼中,可没有什么皇室的颜面。他觉得自家妹妹掐耳朵的手段比皇室的颜面重要多了。

听了儿子的话,赵长文这才稍稍消了消火,一寻思,这话也对!当下冷哼一声,不再吱声。

客厅里一波三折的气氛李明远都看在眼里,对于这个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郡主,李明远实在是没辙了,在她面前,纵横四海的李大少有股深深的无力感!(未完待续……)

第194章 匈奴来袭

李明远哆哆嗦嗦的接过鸳鸯手帕,哭丧着脸道,“我不会写啊!”

“李兄不要谦虚了,你的才华我等都是有目共睹啊!”房岩涛似乎认准了自己的猜测,很是迫不及待道。

“你丫的闭嘴!”李明远和赵琪瑛同时开口道。直接把房岩涛唬的大气都不敢喘。

赵兴赋:“父王,您看,这俩人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很默契,很默契!”

赵长文:“哼!”

“你是真不会写还是不想写?”赵琪瑛盯着李明远玩味道。

“我滴个姑奶奶啊,您说我会骗你吗?当然是真不会写了!”李明远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个郡主比自己还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已经有一个把柄落在其手上了。他可不想再有第王二个!

“行,那你给我把这个抄一遍,这总行了吧?”赵琪瑛作为一个强悍的女汉子,做事向来都是留一手的!

“额,这个,这个,对了,我忽然想起,今天手受伤了,写不了字啊!”李明远滴溜溜的转着桃花眼道。

“真的吗?”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赵琪瑛下一秒就冷若冰霜起来。作为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女人,她今天已经很给李明远面子了。但是李明远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其的底线,这未免有些太不把她放眼里了。看来这男人就是欠收拾!

“行吧,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强求了!不过你这首《美人赋》做的如此精妙绝伦。要是不将其传扬广大,实在太过可惜了!”赵琪瑛阴险的笑笑,随即就将那张白纸展开。下一刻,李明远脸黑了!

“琪瑛手上拿的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赵长文不满的皱皱眉头,向赵兴赋吩咐道。

“是,父王!”赵兴赋一溜小跑的走到赵琪瑛身边,不顾李明远的阻拦,拿走了那张白纸。

“赵琪瑛,你无耻!”撕破了脸皮的李明远也懒得再装了。双目圆睁。大有将赵琪瑛撕成碎片的架势。

看着气急败坏的李明远,赵琪瑛心里也不大好受,不过这个时候她自然是不会服软的!

“哼,你叫什么啊。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又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着调珍惜,怪得了谁?”

赵长文接过白纸,略一打量。微微摇头道。:“这字,着实上不了台面!”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原本还有一丝轻视之心的赵长文在念完这首词后,顿时肃然起敬。这首词确实是难得的佳句。至少他是写不出来的!

“瑛儿,这首《美人赋》是何人所做?”赵长文挥舞着白纸颇有兴趣道。

赵琪瑛:“回父王,是女儿心中的如意郎君所做!”说这话时,一向刁蛮的郡主竟然微微脸红了。

“哦,那是何人?可是今天到场的青年才俊!”女儿略显轻浮的话竟然没有让赵长文生气!

“是的,父王,他就是!”赵琪瑛正要说出李明远名字时,忽然有一王府侍卫风风火火跑进了进来!

赵长文不满的看着莽撞的侍卫道。“怎么回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侍卫顾不上向王爷请罪,直接焦急道,“回禀王爷,匈奴人大局围城,玉门侯遣人找李明远李公子急速回府!”

原本安静的客厅顿时动起来,匈奴人大局围城,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而且历史上也没有哪次大过年就开打的啊!

“消息是否属实?”赵长文有些不敢相信道。

“千真万确!”侍卫的话,让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短暂的寂静之后,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起来。这傻瓜都知道,要打仗了!虽说这么些年来匈奴数次侵犯都被打退,但是谁知道这次能不能打退呢?万一让匈奴人攻破城池,那损失可就大了!搞不好小命都得搭上。

赵琪瑛看着惊慌失措的才子们,再看看一脸镇定的李明远,心里高下立断!

原本都快绝望的李明远听到侍卫的话后,顿时兴奋的恨不得高歌一曲。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看来这赵琪瑛注定拿自己没辙!

“王爷,下官是军人,如今外敌入侵,正是吾辈报效国家之时!下官先行告退!”李明远上前行礼之后,立刻匆匆离去,留给众人一个潇洒伟岸的身影。

“明远真大丈夫也!”凉王看着李明远的背影,不禁赞叹道。

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反正李明远是松了口气。离开王府后,李明远看都不看其一眼,上吗、马就跑。如果可能的话,他一辈子都不想再来这个鬼地方了!

王府的宴席因为匈奴人的到来草草散场,房岩涛等人生怕会受到匈奴人的牵连,早早的就回去了。其余众人也忙着回去收拾金银细软。打算一旦情况不得,就赶紧闪人。

对于匈奴人的突然来袭,李明远也是非常的郁闷。按道理这个时间,匈奴人应该在草原休养生息才对,不可能大规模兴兵来犯。因为眼下正值冬季,匈奴人攻,虎贲军守!一个占据城池,居高临下,以逸待劳。一个车马劳动,精疲力尽,这仗怎么算都是虎贲赢啊,至少能够保证城池不失。

“难道是偷袭的事暴露了?”在侯府卫士簇拥下策马奔腾的李明远暗暗猜测道。

“不应该啊,倘若正是那样的话,匈奴人一定会先派人来质问此事,再要求交出凶手,赔偿大量财物才是!没道理不知会一声就打啊,这不是匈奴人的风格。

这边李明远百思不得其解,那边城墙上的夏侯勇也是心急如焚。匈奴人来的太突然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加上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除了少数留守的将士外,大多数士卒都回家过节去了。城池的守备松懈的多。如果匈奴人乘着夜色袭击的话,后果很难想象。

不知是不是上帝垂怜大华,出乎意料的是,匈奴人来了之后竟然是只围不攻,这让夏侯勇大松一口气,一边紧急派人召回军事,一边忙着巩固城防!(未完待续……)

第195章 卸你的腿

匈奴人围城的消息一经传开。整个苍松县都是鸡飞狗跳,能动员的力量都被快速动员起来。

苍松县是玉门关内最前沿的几座县城之一,算是一座半军事化的县城。因此布防起来,井井有条。

抵御匈奴人,虎贲军最大的依靠就是城池!城池的兴建就是起于防御功能,汉族历代王朝无不耗费大批人力物力兴筑坚固的都城,以巩固王权。无论是边塞重镇,或是中央政府所在地,均各自成为一个完备的御敌系统。长城横亘于大华广袤的大地上,与都城及边塞构成千里江山万里城的多重防御体系,是汉族历史上一项极为伟大的军事工程。

回到侯府,李明远匆匆换上军装,跟心神不宁的秋竹打个招呼后,便带着高志明便急匆匆的奔赴边城。

城墙上的箭楼里,夏侯勇正在跟一帮将领开会。布置各项战备。李明远寻思着自己来了也不好真打酱油啊,最起码得混个脸熟不是!

就在李明远跨刀准备登上城门楼子时,一群人晃晃悠悠的拦住了他的去路,一个个歪戴着帽子,手拿着棍棒和皮鞭。人群中有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人,穿戴打扮与众不同。头戴绿缎武生公子巾,身穿绿缎袍,外披绿缎开氅,足蹬一双绿缎靴,腰挎宝剑。

瞧他那副模样,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舅母过来拧两把!四邻不合的脑袋瓜儿,蚕豆角于眉。扁豆角子眼,蒜头鼻子,蛤蟆嘴,难死画匠,气死木匠,四面下线,连个尜也旋不出来!

“这货是谁?”看着眼前这位极品丑男,李明远在心里急速思索着。

“嗨,说你呢,没看见我家公子吗?还不滚一边去!”丑八怪的手下看到李明远傻乎乎的站在路中间。直接开口叫骂道。

李明远今天本来就很郁闷。被赵琪瑛耍了一次又一次。偏偏人家是金枝玉叶,莫说被她耍,就是被她砍了也是没处说理的。但是你个丑八怪什么来路啊,以为带着几个狗腿子就敢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的吗?真他妈以为老子是病猫了?

极品丑男并不是别人。正是壮武将军杨旭辉的儿子杨天贵!匈奴人大举来袭。这家伙匆忙带着家里的家丁们来保护老爹。当然,说是这么说,其实是来寻求老爹的保护。在他身后。一中年男子长得尖嘴猴腮。黄眉毛,身穿一身青,身后背一口单刀。他是杨府的家将,名叫杨天胜,外号飞腿蜈蚣,高来高往,一口刀能杀善战。

“你他娘的是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哪容你们随便放肆?”李明远的火气也上来了。自己好歹也是个校尉,大小也是个官,怎么他娘的个个都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

“大胆,敢这么跟我家公子说话?我家老爷是虎贲军壮武将军杨旭辉杨将军!”扬天胜最容不得有人对自己主子不敬。

“天胜,跟这俩个泥腿子废什么话?去,把他们的腿给我卸了!”杨天贵阴测测的打量了二人一眼,直接冷笑道。

一听要卸了自己的腿,李明远跟高志明皆是吸了口凉气。他娘的,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嚣张的,没见过像这家伙这么嚣张的,一言不合就要卸了别人的腿。不是一般的毒啊!

“少爷,怕是不妥啊,我看这家伙的打扮,估计是军中校尉,大小也是个武官!”杨天胜不像自家主子那么没脑子。

一听这话,杨天贵更加不爽了。“怕什么怂?校尉怎么了?我爹是将军,莫说卸了他的腿,就是要了他的命也没人敢把老子怎样!”

扬天胜一听这话,心里一寻思,对啊,是这么个理!于是快身上前,准备动手。

一边的李明远看了看这群人的架势,寻思着这事估计是没法善了。不过真要动起手来,他也不怕,自己可是带着保镖呢!

“志明,对面的几个人交给你了?有没有把握?”李明远指了指丑男等人笑着道。

高志明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众人一番后,信心十足道,“没问题,对面真正的高手只有一个人,其他人都是花架子!”

“行,既然如此,高手交给你了!其他人我来收拾!”李明远轻松一笑,准备迎战。

高手的对决是非常耀眼的。杨天胜抽刀,高志明取锏,二人打在一处。刀锏飞舞,各显奇能。杨天胜受过高传,他使这口刀,名叫鹅头刀。这口刀上下翻飞,如同闪电,一刀快似一刀!鹅头刀在手中抡,先把使刀门路分,团团似瑞雪,飘飘赛疾舌。凤凰单展翅,鲤鱼跳龙门,一路分二路,四路八路分,八八六十四,见刀不见人。四周风不连,上遮雨不淋!

高志明暗想:一般人如要遇上这口刀,恐怕很难取胜!他摆动双锏,施展绝技。这两柄锕变化多端,神出鬼没!银装锏,闪奇光,银子打,金子镶,出手快,把命伤,千将怕,万将慌,上山打猛虎,下海把龙降,打在人身上,一命见阎王!

高志明手摆双锏,行走如风,锏法纯熟,那本领真是出奇!飞腿蜈蚣杨天胜虽然刀法玄妙,可时间一长就顶不住了,只觉得两膀酸麻刀发沉。他知道,如果再战下去,凶多吉少。于是,一抖身形上房跑了。

见到如此高手对战,李明远看的是如痴如醉。这一切完全就是颠覆了他对功夫二字的认识!

“这,这家伙怎么跑了?”李明远看的真过瘾,忽然发现跟高志明对决的那家伙竟然一溜烟跑了。这让他非常郁闷。

不过郁闷归郁闷,李明远还是非常有全局观的。他看到丑男在发现自己最得力的打手溜了之后,也准备跑路。对于这个叫嚣着要拆自己腿的家伙,他当然不能放过。

杨天贵在看到扬天胜不敌泥腿子之后,就知道大事不妙。再看到扬天胜竟然不顾自己,独自开溜,更是气愤不已,不过生气归生气,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骑上马也准备开溜!(未完待续……)

第196章 怎么处理

李明远快速穿插到杨天贵身前,微笑道,“这位帅哥,你这是要去哪啊?”

听到李明远阴阳怪气的调侃,杨天贵气的都快吐血了。他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所以长相是他最大的痛处。今天被李明远如此调侃,更是让他暴怒不已。

“你给老子滚蛋,今天爷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计较!”自己最得力的战将都被打跑了,杨天贵如今说话也没什么底气了。心里只寻思着先唬住这俩个泥腿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有何,你小子还挺狂啊?”被杨天贵这么一训斥,李明远顿时乐了。看来这家伙不是嚣张,完全就睡脑残啊!眼下这种局面他不求饶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如此嘴硬,当真以为老子不敢收拾他么。

“你不跟我们一般计较可以,但是我们要跟你一般计较啊!你说怎么办呢?”李明远摸着下巴露出招牌式的贼笑。

“你,你可知道我是谁?”杨天贵瞪着李明远哆哆嗦嗦道。

“我管你是谁?惹了老子就想跑?没那么便宜!”李明远气势汹汹道。

此时高志明已经将杨天贵的一众狗腿子打倒在地,少数几个人见势不妙,直接跑了。原本被前呼后拥的杨天贵顿时成了孤家寡人。

“这位帅气的兄台,你看咱是不是好好谈谈啊!”李明远盯着杨天贵威胁道。

“谈什么?没什么好谈的,给我滚开!”杨天贵紧张道。

一旁的高志明不乐意了。当着他的面侮辱李大哥不就是打他脸吗?于是乎他也恶狠狠的开口道,“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我大哥说话呢?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谁?”

此时杨天贵已经快被气疯了,长这么大,他何时受过这种气,当下也顾不得害怕了,瞪着王八眼道:“你俩是哪个衙门挑泔水的?真是三个鼻孔,多出一股闲气,快快报名,前来受死。”

一看这家伙要动手,李明远正愁没理由动手呢。当下兴奋到:“我是大祖宗。他是二祖宗。你这乖孙还不上前行礼?”

“祖宗你大爷,老子活劈了你!”杨天贵大怒,从得胜钩上摘下枪来,朝李明远刺去。一旁的高志明抢鞭。往上一架。叭!杨天贵的枪被磕飞了。

“日。点子扎手!风紧,扯乎!”杨天贵这时才回过神来,眼前这俩凶神可是连府上第一高手杨天胜都打不过的家伙。自己跟他们动手不是自寻死路么?

杨天贵虽然是个纨绔,但是他不傻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么多年的浪荡生活早就把他的眼力劲提高了一个非常高的档次。长枪被人磕了之后,这家伙想要拨马逃跑,一旁守株待兔的李明远早有准备,飞身上前,给杨天贵来了个冷不防,佩刀一摆,把马腿砍断了。可怜杨天贵哎呀一声,掉下马来。

“志明看见没有,这就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李明远一脚将想要爬起来的杨天贵踢翻在地,得意洋洋道。

“大哥,我也不赖啊!这么多打手,还有那个使刀的高手也是我打跑的啊!”高志明舞着双锏不满道。

“那有什么用?你小喽啰打得再多,那都是隔靴搔痒,不能伤其根骨。你看看你大哥,要么不动手,动手就直击要害!以后记得多向我学习!”

高志明:“!”

就在兄弟俩自吹自擂时,躺在地上的杨天贵不乐意了。自己好歹也是大将军的儿子。今天被俩个小兵如此羞辱,传出去颜面何存!不过他也知道这俩个小兵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要是再来硬的只怕也是自讨苦吃!当下强忍怒气献媚道,“二位好汉,二位好汉,能否听在下一言?”

“你丫的闭嘴, 你是俘虏,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李明远没好气的一脚踹过去,直接把杨天贵踢到了高志明脚下!

可怜的杨天贵还没反应过来,就飞了出去。

“大哥,怎么处理这家伙?”高志明打量着杨天贵,被其绝世的姿容小小的震惊了一把。这才皱眉道。

如何处置这家伙,李明远心里也没什么好想法,但是一想到这家伙竟然敢卸了自己的腿,心里顿时生起一股火。当下恶狠狠道,“志明,这家伙不是要卸咱的腿么,我看不如咱卸了他的腿?你看怎样?”

听了李明远的提议,高志明无所谓的点点头,他是上过战场跟匈奴人血拼过的,卸个腿对他来说没有多大难度。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我爹是杨旭辉,壮武将军,你们这么做了,他不会放过你的!”杨天贵在地上颤抖道。

“杨旭辉?”这个名字很熟悉啊!”高志明自言自语道。

“废话,虎贲军右军主帅,当然耳熟了!”李明远没好气道。

原本还很淡然的高志明在听到这话后,顿时脸色剧变!

“大哥,咱闯祸了!‘高志明低声道。

“咋了?”李明远没好气道。

“咱把杨旭辉的儿子给打了啊。这还不够麻烦的?”高志明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了。

“打就打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咱又没真把他怎样!”李明远瞪了瞪杨天贵,满不在乎道。

“但是这个杨旭辉是出了名的贪财小心眼!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收拾了他儿子,这事可就闹大了!”高志明带着一丝焦虑道。

“怕什么?暂不还有侯爷撑腰吗?”

“他跟侯爷一向不对付的!”

李明远:“!”

躺在地上的杨天贵听着俩人的对话,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感情这俩人也是有背景的啊!而且背景好像还比自己强上那么一点。

“俩位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二位了!在这里给二位赔不是了!”杨天贵也是十分的干脆,直接躺在地上求饶道。

“哥,咋办啊?”高志明看着求饶的杨天贵,颇有些为难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李明远也是进退维谷。不放了他吧,怕是要有大麻烦,放了他吧,心里又不甘心!真够头疼的!(未完待续……)

第197章 匈奴围城

就在俩人头疼如何处理杨天贵这家伙时,跑路的扬天胜带着一队兵马杀气腾腾的冲过来了。

“休得伤吾家公子!”搬了救兵的扬天胜底气十足道。

“二位,你看,我的救兵都来了,你俩是不是先让我起来?”杨天贵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躺在地上被人揉虐,那比杀了他还难受呢。

“起来吧!”李明远一把将趴在地上的杨天贵拉起来,拍拍其身上的灰尘道,“帅哥,那个没义气的家伙好像又回来了!”

杨天贵没好气的瞪了眼叫的正嗨的扬天胜道,“放心,对于这种不忠心的奴才,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此时的扬天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主子记恨上了,这家伙跑了之后,直接找到了正在巡视的杜修远,跟他讲城里有人正在行凶,并且正在对杨将军的儿子下毒手,怀疑是匈奴人的先头部队!老杜一听,也是大惊失色,急急忙忙的带着手下赶了过来。

“贼人住手,休得放肆!吾乃致果校尉杜修远!放下武器听后处理!”杜修远老远地看见三个人影,急忙出声制止道。

“好汉,官兵来了,你们冷静点,冷静点啊!”杨天贵发现李明远和高志明非但不紧张,反而一脸傻笑,不禁怀疑这俩家伙该不会是想撕票吧!

“好像来的是老杜啊!”李明远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不禁有点哭笑不得。高了半天。援兵竟然自己人,这实在太滑稽了点。

“李大哥你认识?”高志明好奇道。

“当然认识,熟的不能再熟了!”李明远已经摆出姿势准备欢迎杜修远。

杨天贵已经绝望的闭上双眼了,自己怎么这么命苦,踢到这么一块硬的铁板!

“老杜,是我,我在这呢!”李明远老远的就冲着杜修远挥手道。

“明远,你怎么在这?也谁来抓匈奴人的吗?”杜修远看见李明远后,很是惊讶道。

李明远:“不是啊,我是路过的!”

一旁的扬天胜急了:“别听这家伙胡说八道。他就是那个意图伤害我家公子的凶手!还有一个人是他的帮凶!”

李明远:“!”

杜修远:“!”

“你确定他就是那个凶手?”杜修远值了李明远怀疑道。

“千真万确。就是这家伙!”扬天胜信誓旦旦道。

还不待这家伙把话说完,一旁的杨天贵没好气的一巴掌上去道,“千你妹啊千,这位是李校尉。自己人。瞎了你的狗眼!”

杨天贵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懵了。尤其是扬天胜,他实在想不通自家少爷好端端的打人干嘛?

“少爷,你打我干嘛?”扬天胜捂着脸委屈道。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忠不义的狗奴才!”杨天贵瞪着扬天胜声色俱厉道。看上去好像要活吞了扬天胜一般。

杜修远有些不解的看着杨天贵扇人。对李明远低声道,“明远,这咋回事啊?他俩不是一伙的吗?怎么内讧啊?”

李明远:“人家窝里横,狗咬狗,咱就别多事了!”

“倒也是,这杨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杜修远摸摸鼻子道。

杨天贵收拾完不忠心的扬天胜后,恭敬的向李明远赔罪道,“李兄,今天之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哪里哪里,不打不相识嘛!”李明远也很豪气的拍拍其肩膀道。

就在这时,又有一队兵马从城楼上走了下来!领头的正是杨天贵的老爹,杨旭辉。

“怎么回事?”杨旭辉看见自己儿子被一群人围着,急忙开口道。

“老爷,这俩个家伙敢对少爷无礼!”扬天胜一看杨旭辉来了,赶忙上前报告道。

听了杨天胜的话,杨旭辉怒了,他虎视眈眈的打量着李明远道,“你是何人?”

李明远,;“杨将军,我们见过面的!”

“你是,你是那个在王府的李明远?”杨旭辉仔细打量一番后,惊讶道。

“正是学生!”

原本怒气冲冲的杨旭辉顿时感觉自己一肚子的火没处发了。倘若是别人,要是欺负自己的儿子,那除了也就除了!但是这家伙跟夏侯勇那玩意关系亲密。今天又在王府露了一手。

很有可能会成为凉王的女婿,这样的人物,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恩,时间不早了,匈奴人又要大举来犯,贵儿,我们赶紧走吧!”杨旭辉深吸一口气后,率先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本还想生事的扬天胜一看自家老爷都灰溜溜的跑了,心里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娘的,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要不然一向护短的杨旭辉是绝不可能就此放手的。

一群人灰溜溜的走了以后,李明远等人相视一笑,这一关,就算这么过去了。

此时的城外,匈奴大军的营帐里,也是灯火通明。几十万匈奴军队结成一字长蛇阵,静悄悄的等待着攻城指令。

处在中间的匈奴王帐里,也是灯火通明,匈奴的几个最高掌权者济济一堂,热火朝天的商讨军情。

“大单于,您确定这事是虎贲军干的?”乌维盯着单于头曼,疑虑重重道。

“就是啊,父汗,我相信汉人没这个胆量的!”左贤王冒顿皱眉道。

左右贤王开口了,自然引起一片赞同声。高高在上的头曼顿时脸黑了。

“都给我安静!你们这一个个的什么意思?不相信我吗?”头曼满脸阴霾道。

毕竟是大单于,匈奴的最高领袖。他一发威,众人也不敢再争辩下去。就算心中不满,也不能当面说出来。

“我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前段时间,就在汉人的城池里,有大批的牛羊交易!所以我断定,一定是汉人干的!”头曼自信道。

“只凭有牛羊交易,就断定是汉人干的,这么做是不是太武断了些?”冒顿质疑道。

左贤王部的几个将军,首领也是无言的点点头。但是乌维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是条老狐狸,此刻心里已经有了些线索。(未完待续……)

第198章 此事必有蹊跷

如果说,单凭玉门关内,有人交易牛羊就断定偷袭右贤王部落的凶手是虎贲军,却是果断了些。但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单于头曼想打一仗,迫不及待的打一仗。而这件事确实给了他一个契机,所以不管是不是虎贲军干的,这个黑锅都得他们来背!

“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义的话,明天我们就跟夏侯勇就交涉,让呀赔偿我们应该的损失!不然的话,就攻进玉门关,我们自己去拿!”头曼拍板决定道。

不管心里有多么不满,此刻乌维和冒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纷纷起身回营,为明天可能爆发的战争做准备!

“大王,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头曼的一个心腹幕僚看着冒顿消失的背影,带着一丝不忍道。

“眼下这个地步,不是我们想不想做,而是我们不得不做!冒顿成长的太快了!他的野心,他的**,已经越来越大!我必须要搓搓他的锐气!哪怕消耗点他的实力也是很好的!”头曼坚定道。

“就怕一旦左贤王知道这事,那就大事不妙了!”幕僚忧心忡忡道。

“哼,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等到他的精锐损失殆尽,到时候,就算他知道又如何。识趣的话我就留他一命。不识趣的话,我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头曼凶狠道。

面对固执的大单于,幕僚也不好再说什么,无奈的摇摇头。不再言语。

一夜紧张不提。虎贲军各部纷纷做好战斗准备。一时间二十里边关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战一触即发。

翌日凌晨,夏侯勇赶到虎贲中军大营时,这里已是人声鼎沸诸将士戎装披挂,跨剑悬鞭,也有铁箔头、乌金销,狮子盔、黄金甲,獬豸盔、红铜铠,银箔头、青铜甲。看见李明远赶到后,诸将校尉纷纷上前说道:“元帅在上,末将们等在此候接。”

看到鼎盛的军容。夏侯勇满意道:“诸位将军。何劳远迎,随本帅进教场内来。”

众将校齐声应道:“是。”一同随元帅进教场来。只见有团营将军、游击、千把总、校尉、百户、都司、守备这一班武职们,也都是顶盔贯甲,跪接元帅。夏侯勇吩咐站立两旁。又见合教场大小三军。齐齐跪下。送帅爷登了帐,点明队伍,一共十万大队人马。

战前阅兵最大的目的只是为了鼓舞军心。至于怎么布置打仗,做完军官们都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

夏侯勇阅兵完毕后,大队军马开拔,纷纷奔赴各大要塞,防止匈奴人的突然发难。

匈奴人都是骑兵,也因此具有很强的攻击力和敏捷性。每次入侵,凭借着快速的移动力。匈奴狼骑进可攻中原腹地,退可远遁沙漠深处。一路上的给养全部都是就地掠夺,完全没有后勤负担。所到之处,对大华的疆域造成严重的影响。

玉门关北大门,这里是关内和关外联系的最主要进出口。也是李明远曾经当差的地方。不过现在的北大门,却是城门紧闭,守兵也是以前的好几倍!

“匈奴这次来了多少人?看上去得有好几万骑兵啊!”李明远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匈奴军队,不禁皱眉道。

听到这话,高志平见怪不怪道:“这有啥的,老话说的好,人一过完,无边无际!五万兵马,遮天蔽日!比这更大的阵仗老子都见过!其实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匈奴人都是骑兵,又是远道而来。要么就趁我们守备不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举破关!不然的话,等我们准备好了,他们想攻破城池就难喽!:”

高志平是虎贲军里的老人了,他说的话都是他的经验之谈。

“原来如此,诶,老高,你有没有发现这次匈奴人来的有点奇怪?”李明远忧心道。

“有什么奇怪的?”高志平大大咧咧道。

“你说既然匈奴人知道这仗晚打不如早打,那他们为什么不趁做完我们忙着过元宵节的时候攻城,反而拖拖拉拉的到现在,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调兵遣将!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李明远分析道。

高志平赞同的点点头,但随即又不以为意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玩意匈奴人是远道而来,精疲力尽呢!所以休息一晚也很正常!”

“但如果那样的话,他们不就丧尽先机了吗》这仗还用打么,他们肯定破不了城啊!”

“这谁知道呢,我又不是匈奴单于,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高志平苦咧咧道。

就在众人心神不安之际,忽然从远处,一名匈奴骑兵快速冲了过来!

“老高,有情况!”李明远皱眉小心道。

高志平谨慎的点头道,“没事,匈奴人虽说凶悍,但是一个人还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果不其然,那个匈奴人只是来送信的!送完信之后,便在众人面前信马由缰的散起小步来,看上去挺惬意的,显然是没把守军放在眼里!

尽管很好奇匈奴人的信上到底写的什么,但是李明远还是没胆量拆开看,而是派人匆忙送完帅营!

“老高,这匈奴人什么时候也这么讲文明了?还下战书?”李明远一头冷汗道。

高志平也是一脸的稀奇,“对啊,这次匈奴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啊?跟往常的作风大不一样啊!不但来了提前告诉我们一声,这开打之前还派人来送战书!难不成这些蛮夷都开始学着讲道理了?”

“我看好像不是,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打死李明远也不会相信这匈奴人会这么好说话,这是完全不显示的!就跟有人跟你说狗开始不吃屎一样!

“诶呀。明远,你说会不会是咱干的那是暴露了?”高志平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子道。

“不会,应该不会,我们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的!”李明远摇头否认道。

“话不能这么说,这纸终究包不住火的!再说了,就算我们这边能够保守秘密,就怕那些内地的商人嘴巴不够严实啊!”高志平担忧道!(未完待续……)

第199章 匈奴的勒索

高志平的担心不是不无道理的,毕竟这件事是虎贲军做的不光彩。传出去的话有失道义,但是李明远可不这样想。你匈奴人在我大华的地面上干的烧杀抢掠的事还少么?老子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高,你慌什么?匈奴人真是敢确定的话,早就开打了,还会在这漫漫和咱墨迹?我看啊,匈奴人自己也摸不准哪跟哪,估计就是以为咱好欺负,想到咱这捞一票!”李明远冷静的分析道。

李明远的分析一向很准,所以高志平也吃这一套。城楼上再次安静下来。

虎贲军的帅营了,夏侯勇正在跟一众高级将领商量守城事宜,这时李明远派来送信的兵丁赶到,将匈奴人的信件呈上。

夏侯勇皱着眉头费力的看完信件后,一张脸变得又黑又臭!盯着兵丁道,“送信的匈奴人呢?”

被大帅如此盯着,这场面,小兵何时经历过,吓得哆哆嗦嗦道,“回侯爷话,送信的匈奴人没进来,在城池外候着呢!”

“哼,算这小子命大,去让守门的校尉乱箭射死那王八羔子!”夏侯勇怒气冲冲道。

“是!‘兵丁无条件的服从道,

就在兵丁想要退下时,孙先勇站出来制止道,“慢着!”

“老岳,怎么了?”夏侯勇皱眉道。

“侯爷,这匈奴人的信上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岳神飞看着信件,好奇万分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夏侯勇更是火冒三丈,将信件甩给岳神飞道,“你自己看看,这匈奴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敏捷的从夏侯勇手中接过信件,岳神飞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起来,看完之后,直接将信件摔在桌上道,“岂有此理,匈奴人欺人太甚!”

“将军,怎么了?”一名校尉看着俩个大佬都是怒发冲冠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道。

岳神飞打量众人一番后。这才严肃道,“匈奴人向我们索要白银俩百万两,粮食一百万石用以过冬。如果我们不给的话,就要攻破城池。并且还威胁。一旦破城。三日不封刀!”

一听这话。整个帅营顿时沸腾了!匈奴人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狂了,三日不封刀,简单点说就是破城之后。纵容士兵屠城三日。这三天里,烧杀抢掠,如虐妇女等等事都可以干,不受军规约束!”

“简直是岂有此理,匈奴蛮夷欺我大华五人耶?”孙先勇也是个急脾气,一听匈奴人如此放肆,同样愤怒不已。

不得不说,匈奴人确实是有勇无谋,这步棋走的完全就是一步臭棋。原本他们是想用一封信给虎贲军示威!而这封信其实也是匈奴单于头曼一个人的意思,左右贤王并不知情!头曼打的好算盘是,自己暗中向汉人狠狠敲诈一笔,有了足够的银子和粮食,自己就能拉拢更多的部落到自己帐下,那样的话三足鼎立的形势就会慢慢变成自己一家独大!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收了东西之后,也可以让左右贤王部继续攻打,反正他的王部是出工不出力!

对于自己的计划,头曼可以说是得意的紧。但是他实在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尤其是小看了虎贲军的血性!如果说,之前众将校还心存侥幸的话,这次却是真的要拼命了。开玩笑,自家老小都在城里呢!一旦城破,什么后果,傻子都知道。有了匈奴人三日不封刀的威胁,众将校这次就是战死在城头上也不能让一个匈奴人进城啊!

“侯爷,俗话说的好,俩军交战,不斩来使!我看那个信使,咱还是先别动的好!”岳神飞建议道。

夏侯勇原本就只是说说气话的!作为一军统帅,真要是因为对手的一封信就把信使斩了,传出去他脸上也没光。眼下岳神飞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所以他也点头道,“既然老岳你替那王八蛋求情,那我就饶他一条狗命!你回去告诉那个信使,银子多得是,粮食有的是,匈奴蛮子想要的话,自己来拿,老子在城头上等他!”

兵丁闻言立刻退下,帅营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大家都说说,该怎么办吧!”夏侯勇虎目扫视着众人道。

被夏侯勇盯上的众将校个个都低着头一言不发!按道理说,这样的场合,最先发表观点的应该是岳神飞才是!他是虎贲军中出了名的智多星,而且他有深受夏侯勇的信赖,他不说话,别人就算有意见也不好开口!

“老岳,你说说吧!”夏侯勇一看众人唯唯诺诺,畏首畏尾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还是先征求自己老伙计的意见。

看到夏侯勇不出意料的向自己征求意见,岳神飞心里顿时小小的得意了一把,轻轻咳嗽一声后,这才淡然道,“侯爷,我觉得这匈奴人纯粹就是狮子大开口!”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帮不光是狮子大开口,脑子估计也被狮子给啃了,不然怎么会写出这么没头脑的信!”夏侯勇难得来个冷幽默,让众人都微微咧嘴了。

“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俩条路!”岳神飞继续分析道。

夏侯勇:“那俩条!”

岳神飞:“是战是和!”

听到岳神飞说双方竟有谈和的可能,夏侯勇一下子怒了,“老岳,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跟匈奴人怎么可能谈和?”

“侯爷你别生气,听我把话讲完!”岳神飞急忙劝阻道。

夏侯勇不在吱声,在一旁听着岳神飞继续分析,“眼下匈奴人是漫天要价,但我们也可以坐地还价!大家互相耗着,看看谁耗的过谁!”

听到这话,夏侯勇稍稍消了消火,但还是非常不满道,“不行,我不同意跟匈奴人讨价还价?这玩意有什么好谈的!要我说,只有打,把匈奴人打疼了,他们下次才会长记性!”

再一次被夏侯勇粗鲁直接的否定自己的建议,这让岳神飞也不乐意了,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还是要耐心的向夏侯勇解释自己的计划!(未完待续……)

第200章 最佳人选

岳神飞号称虎贲第一智将,这绝非浪得虚名。这个称号是他这么多年,用匈奴人的脑袋换来的!

“侯爷,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问您,现在咱们最缺少的是什么?”岳神飞诱导道。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时间啦!要是时间足够的话,老子有把握把城池铸的铁桶一般,别说匈奴蛮子了,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夏侯勇皱眉道。

岳神飞:“所以啊,我才说要跟他们谈谈,谈的越久越好,最好谈他个十天半个月的!我估计匈奴人不可能携带太多的粮草出征。只要我们前期多拖延他们些时间,一来消耗他们的粮草,而来打击他们的士气,到最后,一旦打起来,我们气势如虹,匈奴人士气萎靡,这仗谁胜谁负,傻瓜都知道了!”

岳神飞的一番话,听得所有人连连点头,这话确实是很有道理的,而且是绝对的上上策!

“老岳,你这个计划是很好的!但是万一这匈奴人被我们谈成了,愿意拿极低的钱财撤兵怎么办?到时候要是有心人追求起来,我们逃不了一个私通贼军的罪名啊!’夏侯勇仔细思索一番后,忍不住皱眉道。

“查不到我们头上,再说,咱压根就没打算跟匈奴人谈拢。纯粹是拖延时间的,能拖几天就拖几天呗!”岳神飞满不在乎道。

夏侯勇:“照你这么说,压根就是放匈奴人鸽子了?”

岳神飞:“没错。而且还是的那种!”

夏侯勇仔细分析完岳神飞的建议后,不禁拍案道,“老岳,你个老小子可真够鸡贼的,依我看,你跟李明远就是我虎贲的俩只狐狸。有了你们,就是再给匈奴人十万大军,也休想前进一步!”

一种将校也是连连奉承,这让岳神飞颇有些自得。但他继续道,“侯爷。这个计划好是好。但是执行起来,有一定难度!”

“哦,说来听听,什么难度?”夏侯勇轻松道。

“难度就是我们需要一个智勇双全。胆大心细的谈判人选。去跟匈奴人斗智斗勇!”岳神飞言有所指道。

听到这话。一众将校都安静下来。他们都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岳神飞这是在为寻找合适的谈判人选做铺垫呢!这个活可不是一般的难,搞不好小命都得丢在匈奴人手里。

“恩。确实,如此重任,想要出色完成,人选是非常重要的!”夏侯勇点头同意道。

再次扫视一圈后,夏侯勇发现好像没人愿意毛遂自荐。这让他有些犯难了。谁都知道,出使匈奴,尤其是跟匈奴人谈判,实在是件苦差事!干得好是应该的,但是想要干好完全没什么希望。你讲道理,匈奴人可不讲道理。干不好,匈奴人开心了,回来自己人就不开心了。少不了背上一系列的罪名。所以这绝对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愿干的苦差事!

“诸位有谁愿意担此重任?”夏侯勇看着众人,瓮声瓮气道。

一个问题下去,绝对的是石沉大海。所有人都是左顾右盼,就是没人说话。显然是不愿意接这个苦差事!

对于这些老油条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夏侯勇当然是心知肚明。但是这件事不是冲锋陷阵,上阵杀敌。自己可以随便指派个人去,他要收不动,那就是违抗军令!这件事是一件技术活,脑力含量很高的,就算强迫这些大老粗去了。说不定反而是适得其反。

“老岳,你有什么建议?”无奈的摇摇头后,夏侯勇再次向岳神飞征求意见!

选择权再次到了岳神飞手上,这让不少人在心里羡慕的同时,又暗暗谨慎起来。琢磨着岳神飞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收拾和他不对路的人啊!几个跟岳神飞有过节的将领更是微微发憷。

被夏侯勇问话的岳神飞心里早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不过他不能直接把这个人给说出来!

岳神飞:“侯爷,最佳人选我已经说过了!”

“说过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闻听此言,夏侯勇皱眉道。

一众将校也在心里思索着,什么时候说过的?会是谁呢?

“就在刚才!”岳神飞继续道。

夏侯勇微微一思量,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说明远?”

“正是!”

“不行,明远不行!”夏侯勇坚定的回绝了。

帅营里的将校更是一阵惊愕,感情闹了半天,岳神飞是想让李明远这个毛头小子去啊!

“侯爷,为何不行?”岳神飞追问道。

“还用问为什么?这明远虽说有点小聪明,但是并没有足够的谈判对阵经验,更何况他才多大啊!之前也没有跟匈奴人有过多少接触,怎能担此重任?”夏侯勇坚定不移道。

夏侯勇这么说,自然也有他的道理,但是想凭这些说服岳神飞,却是不可能的。

“侯爷,你说的这些问题确实存在。但是问题跟谈判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之所以推荐李明远是因为其的胆识和谋略!我相信,凭借李明远的聪明睿智,出色的办完这件事,完全没问题的!”岳神飞出于自己的私心,铁了心的要把李明远给派遣出去!

“不管怎么说,明远还是太年轻了,我觉得人选的问题还是再好好商议商议吧!”夏侯勇准备暂时搁置这个话题,但是岳神飞却要乘胜追击。

“侯爷,明远确实年轻了些,但是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的年轻来麻痹匈奴人啊!”岳神飞继续驳斥道。

面对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伙计的不停逼供,夏侯勇心里也有了几分火气。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岳神飞非要让李明远担这个差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跟其的关系吗?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呢?这不是成心让自己难看吗?

“侯爷,你放心,凭借明远的才智,摆平区区匈奴人不在话下!这是所有将士们的意见!”岳神飞直接亮出了最大的底牌,将所有将校跟他绑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201章 得给我升官

岳神飞当着夏侯勇的面联合所有将校向其施加压力,可以说是走的一步险棋。但是这步险棋他走的很有把握。一来他相信没人愿意干这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所有众人就算不明面上支持自己,但自己说了这番话,他们也不会反对。而来他相信夏侯勇在自己的强大压力下,一定会重新思考的。只要所有高级将领在这件事上态度一致。就算夏侯勇再怎么不同意,最后还是要妥协的。

不出岳神飞的预料,在看到众人的态度后,夏侯勇沉默下来。但是没人知道此刻他心里是多么的愤怒和惊愕。就在岳神飞带着众人向自己施加压力,逼迫自己妥协时。夏侯勇心里浮现出俩个大字:逼宫!

看到胜券在握的岳神飞,以及心事重重的众将校。夏侯勇顿时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他觉得眼下的虎贲军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支军令严明的铁军了。自己这个名义上最高掌权者似乎有些被架空了。而岳神飞也不像自己印象中那个肝胆相照的老岳了。他正在蜕变,蜕变成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们都回去吧,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严防匈奴人突袭!”夏侯勇有些乏力的挥挥手道。

夏侯勇的态度让岳神飞心头一热,他知道这是自己这位老上司即将服软,做出退步的前兆。

等到所有人离开帅营之后,夏侯勇这才缓缓的起身。叹息一声,带着亲兵卫队赶往北大门。

岳神飞已经早早的派人拦住了报信的兵丁,让其告诉匈奴信使,何谈可以,不过细节有待双方商量。在城外无聊的要死的匈奴信使在收到岳神飞的亲笔信后,给众人摆个鄙夷的手势,得意洋洋的回去了。

“他娘的,匈奴人不是一般的嚣张啊!”李明远皱眉不满道。

“没办法,匈奴人聪明着呢。他选的距离离我们太远,咱们的弓箭射不到他!”高志平无奈道。

“弓箭射不了咱用大弩啊!”李明远指指城墙上的大弩道。玉门关城墙的大弩长十二尺(373.2厘米)。需用绞车张之。发射的箭尾羽是铁制成的,箭出时“声如雷吼”。另外还有一种车弩也是设在绞车上,一次能同时发射七只箭,可射七百步。所中城垒。无不摧毁。这些重弩由于过于笨重发射速度又慢并不适用于野战。所以一般只用于攻守城战斗。

“你傻啊你,这弩箭多珍贵,就为了这么一家伙浪费了?你信不信侯爷会抽死你!”高志平瞪着李明远这个败家玩意。没好气道。

李明远:“!”

“玉门侯到!”卫兵的高呼让所有人纷纷侧目驻足。

“李明远在哪?”夏侯勇人未到,声音却是早早传了过来。

“这呢,侯爷!”李明远热情的挥手道。”给我滚过来!“夏侯勇显然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一旁的高志平不禁压低嗓门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

李明远:“哪能啊?最近我一直很守规矩的!”

“那侯爷怎么脸色这么臭?一定是你小子干没的事被他知道了!”高志平点头坚信不疑道。

李明远:“~~~~~~!”

玉门关北大门一个偏僻的箭楼里,夏侯勇正在跟李明远促膝长谈,后者明显的精神恍惚。

“侯爷,啊不,干爹,咱不能这样啊!”果不其然,李明远听到夏侯勇竟然要自己去跟匈奴人谈判后,顿时脸色就变了。

夏侯勇:“明远,你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够了,别说了,有什么好说的?你都把我推火盆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话留着在我追悼大会上说吧!”李明远哭丧着脸道。

“你小子瞎说什么哪,好端端的,说这话也不嫌晦气啊!”夏侯勇没好气道。

“都要死的人了,害怕晦气干嘛?”李明远显得异常委屈。

“诶呀,不就让你当个谈判使者吗?又不是让你去砍匈奴单于的脑袋。放心了,没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俩国交战,不斩来使,匈奴人也是讲道理的,他们不会把你怎样的!”夏侯勇不断鼓励道。

“呵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匈奴人会讲道理,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李明远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夏侯勇老脸一红,确实,莫说匈奴人了,连他自己都没把俩国交战,不斩来使这句话放眼里。今天好在是匈奴人聪明,没有进城,不然的话,估计现在早就是肉酱了。

“英明神武的侯爷,我想请问下,这差事能推了吗?”李明远一脸希冀道。

“不能!”夏侯勇毫不犹豫的否定道。

“好吧,那你说说,具体要我怎么做!”李明远表现的相当光棍,前一秒还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下一秒就瞬间恢复了军人本色。

“额!”面对李明远改变的速度,夏侯勇微微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反应过来了,“我不需要你怎么做,只要给我拖延时间!拖延的越久越好!”

“明白了,就是让我陪着匈奴人唠嗑,把他们唠晕。给弟兄们守城争取时间?”李明远恍然大悟。

“对极,怎样,是不是很简单?有信心完成任务吗?”夏侯勇欣慰道。

“没有!”

夏侯勇:“~~~~~~!”

“不过我会竭尽全力去完成!”李明远的下一句话,让夏侯稍稍放下了些。

“不过侯爷,我还有件事要问下!”李明远忽然皱眉道。

“什么事?”

“你说我是以什么身份当使者好呢?”李明远贼笑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夏侯勇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没什么意思。您想啊,我的官职才八品,八品啊,低的不能再低了,你说要是让匈奴人知道我们就派了八品官去糊弄他们,这还用谈吗?直接开打了就!”李明远徐徐分析道。

听了这话,夏侯勇也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李明远这家伙的官职实在是有点拿不出手。(未完待续……)

第202章 银青光禄大夫

在得知自己只是负责拖延匈奴人的进攻时间后,李明远心里就已经有底了。说实话,他对自己的聪明才智还是非常自信的。就咱这张能说会道的嘴,一定能把那些茹毛饮血的家伙训的跟条狗似的。所以他决定在出使的基础上,最大可能的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

“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李明远的意见夏侯勇还是接纳了。这年头,干什么事都讲究一个名头。让一个小小的八品官当使者,确实有些说不通。尤其是此次李明远出使虽然不是代表大华,但也是代表数十万虎贲将士,说什么也不能弱了声势。

“侯爷,我觉得你可以给我升升官啊!”李明远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这,这怎么升?就算我给你升,那也得上报兵部的。兵部同意之后才行!”夏侯勇皱眉无奈道。

“得了吧,要是等兵部同意,光这套流程下来,就够我们跟匈奴人打三仗了!”李明远无力道。

夏侯勇:“那你说怎么办!”

对于给李明远升官一事,其实夏侯勇是没多大意见的。一来李明远是自己干儿子,绝对的心腹。而来这家伙能文能武,最重要的是能赚钱。但是眼下大华对武人的控制非常严格,任命八品以上武官就得上报兵部。不然就是不受朝廷承认的。再加上李明远即将参加乡试。夏侯勇寻思着玩意李明远这家伙中个举人,那肯定是要到京城准备会试的啊。所以也就没再多事,但是现在看来,当初的做法怕是不妥当。

“这件事咱们可以迂回解决嘛!要我说,你就先给我点荣誉啥的,什么光禄大夫,紫金光禄大夫,银青光禄大夫!还有啥轻车都尉,骑车都尉这类的虚衔,一样都来点!”李明远拍着肚皮满不在乎道。

李明远书的这些都是封号,是一般封疆大吏都有权给做出杰出贡献的人授予的荣誉。但是这玩意是不受国家承认的。而且还不能世袭。只能你一个人用。更重要的是。除了名字好听些,没什么实际性的用处。所以一般人是不在意这些的。不过李明远不同,他就喜欢这些有的没的玩意,站出去别提多敞亮了。

听到李明远这看似满不在乎的样子。夏侯勇顿时有一种把这家伙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冲动。

“你知不知道光禄大夫是从二品。紫金光禄大夫是正三品。银青光禄大夫是从三品啊!你以为这封号是大街上的白菜啊,随便你挑。还一口气要这么多,你小子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啊!”夏侯勇没好气道。

狠狠发了一通火后。夏侯勇无力的挥挥手道,“这样吧,给你个从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衔,这样也够拿出手了!要选什么人随行的话,你自己挑。过了中午就去跟匈奴人谈判吧。记住,只要你拖延时间,其他的不用你管!”

夏侯勇吩咐完一切后,憔悴的离开了。留下李明远在原地独自发呆。

玉门关外的匈奴人营帐里,左贤王冒顿正在向大单于提出质疑。

“父汗,今天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不下令勇士们攻城?”冒顿怒气冲冲道。

“急什么?我已命人去勘察敌情了,等一切确认之后,再攻打也不迟!”头曼异常淡定道。

闻听此言,冒顿更是火冒三丈。匈奴人打仗什么时候有过勘察敌情这一说法,一直都是直接超刀子上的。昨天没有趁虎贲守军不备,急速攻城就已经让很多族人不满了。今天头曼还说出这样不能令人信服的借口,就算他是大单于也不行。

“汉人都是一群懦夫,勘察敌情就是给他们喘息之机。等到他们都准备好的话,我们想要攻城就要付出更大的伤亡。父汗,我建议现在立刻攻城!”冒顿原本并不想在这个时间来跟匈奴人交战,但是如今既然已经兴师动众的来了,那怎么着也不能空手而归,该打,还是要打的。

头曼被儿子再三逼迫,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就在他要发飙的时候,有贴身侍卫进来禀报,派出去的信使回来了!

“行了,你说的我会考虑的。你赶紧回去整顿军马,准备攻城吧!”头曼没好气的挥挥手,将冒顿赶了出去。

被头曼赶出来的冒顿心里又羞又怒,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气咧咧的回营找心腹幕僚木鼓打商议。

“单于,我回来了!”信使是头曼的心腹,所以在头曼身边还是很有地位的。

“辛苦了,来,快说说,汉人怎么说的!”头曼期待道。

“回单于的话,我将信件让守门的汉人送给了他们的大官,没过多久,汉人的大官就回了一封信,请您过目!”信使恭敬的将岳神飞的回信递给了头曼。

“我看看!”头曼飞快的拆开信封阅览起来,待全部看完之后,头曼忍不住哈哈大笑。

“单于,怎么了?汉人在信里说什么了?”信使看着欣喜若狂的头曼,忍不住好奇道。

“没什么,去,给我把军师叫来!你这次也辛苦了,赏你一百头羊,下去吧!”头曼强按住心中的激动道。

信使看到自己不过就是送个信,传个话,却能得到如此丰厚的赏赐,也是万分欣喜的退下。

头曼独自一人打量着手上的信件,越看越开心,放佛已经看到汉人把数不清的银子,粮食往自己手里送一般。

“单于,您找我?”头曼的军师阿提鹿急匆匆的跑来道。

“军师来了,快,做,给你看看汉人给我的回信!”头曼兴奋的将回信递给阿提鹿道。

恭敬的看完回信后,阿提鹿却不像头曼那样乐观,而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军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头曼看着阿提鹿紧张道。

“单于,这事确实有问题。按理说,汉人的统领夏侯勇不是个胆小的人啊?他怎么可能会同意我们提出的意见呢而且还给我们回信,他就不怕落人口舌,被自己的敌人趁机报复吗?”阿提鹿推测道。(未完待续……)

第203章 废左贤王

阿提鹿反复打量着信件,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些问题。不过头曼却是不在意这些,他相信汉人没那个胆量在自己面前耍什么花招。

“军师,你多虑了。汉人的官,还不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想那夏侯勇虽说打仗厉害。但是肯定也不希望跟我们交手、毕竟胆小瘦弱的汉人跟昆仑神的子孙是没法比的!”头曼自以为是道。

听了这话,阿提鹿就算有什么疑惑也不好再说了。毕竟现在头曼正在兴头上,自己再多嘴的话,就显得太扫兴了。更何况就算夏侯勇耍什么花招,对匈奴来说,也没多大损失,顶多耽误几天时间而已。

“单于,左右贤王部那边我们该怎么应付呢?”阿提鹿忽然想起了俩个不稳定因素道。

原本还洋洋得意的头曼在听到这话后,也是一阵头疼,确实,这俩个部落,尤其是左贤王冒顿,对自己的不满是不断加剧。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私下里再和汉人谈判,那还不得捅破大天啊!

“这样吧,他们俩边先想办法瞒住。乌维还好些,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冒顿,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就在刚才,竟然敢跑过来质问我为什么不下令攻城!简直是岂有此理,老子打了一辈子的仗,哪轮到他来指手画脚!”头曼越说越气,最后竟是狠狠的摔碎了一只酒杯。

“单于息怒,再怎么说,左贤王也是我们部落的太子。您的儿子,未来匈奴的主人。有什么话,我想还是要坐下来好好谈才是!”阿提鹿开口劝阻道。

听到军师的这番话,头曼忽然抬头,一双鹰眼狠狠盯着阿提鹿道,“军师,我且问你,难道我非要将匈奴的基业传给冒顿这个不孝子吗?”

头曼的这句话问的很有技巧,但却给阿提鹿敲响了警钟。

“单于,您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您是想?”阿提鹿紧张的结结巴巴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我正在想。也许冒顿不适合做未来草原的领袖!”头曼闭着眼决然道。

“这,这怎么可以?”阿提鹿顿时傻眼了。头曼这句话里流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难不成单于想跟汉人的皇帝一样,学着废太子?

“有什么不可以?”头曼怒视着阿提鹿道。

被单于盯上的阿提鹿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一只猛虎盯上一般。顿时便汗如雨下。

“小的说错的,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未免太仓促了些。而且冒顿殿下当左贤王当了这么多年了。也有了自己的班底。在全部落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威望。这个时候倘若突然把他撤了。怕是会引起整个部落的动荡啊!”阿提鹿紧张道。

听到这话,头曼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如今的冒顿已经羽翼丰满。手上也有了强大的武力。倘若硬来的话,到最后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这也是他迟迟没动手的原因。但是就在前不久,头曼发现冒顿已经在整个左贤王部进行了一场大清洗。所有他安的人都被降职或者安排到了无关紧要的位置上。这让头曼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怕是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想要提前动手了。所以才有了这次匆忙的出征。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担心这个问题。这样吧,既然这事你也知道了。那就说说看,有什么一箭双雕的方法吗?”头曼抽出腰间的弯刀淡然道。

阿提鹿在看到头曼把刀抽出来后,就感到大事不妙。这废冒顿一事一定只是头曼心中的一个草案。还没有人知道。他也不想让人知道。就算自己是他的心腹军师也不行!倘若今天不能说出点什么有用的意见的话,怕是难逃此劫了。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在弯刀的逼迫下,阿提鹿聪明的大脑直接超速运转起来。没办法,再不用心,小命估计都保不住。

看着有如惊弓之鸟的阿提鹿,头曼满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也喜欢这种纵别人生死的感觉。至于内心,他并没有想过真的把阿提鹿给干掉。因为匈奴部落不缺乏能征善战的勇士,缺乏的是脑力出众的谋士。这个阿提鹿不光脑子好使,而且还算忠心。所以头曼还打算留着他辅佐自己的小儿子呢。

“单于,您可是想让托斯殿下上位?”阿提鹿寻思良久,终于不确定的开口道。

“恩,不错,托斯温顺有礼,我觉得他比冒顿更适合做草原的领袖!”头曼点头赞许道。

听到头曼这话,阿提鹿更是在心里暗暗叫苦。他表面上是对头曼忠心耿耿,但是暗地里却是对冒顿青睐有加。因为他一直觉得左贤王冒顿一定是下一任单于,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而冒顿为了能够接触一些头曼的核心消息,所以在他身上也是花了大钱的。这一来二去,俩人就勾搭上了。至于头曼的小儿子托斯,阿提鹿觉得他完全没有角逐宝座的实力,所以也没拿正眼瞧过他,俩人之间的关系着实不太融洽。

“不行,绝对不能让推死当上单于。不然我也不会有好下场!”这是阿提鹿心中唯一的想法。他坚信,一旦冒顿被打倒了,头曼扶持小儿子托斯上位。到时候铲除所有威胁后,就算头曼有心保护自己,怕是也没用的。到时候,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阿提鹿,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难看?”头曼看着阿提鹿忽黑忽白的脸蛋,心里升起一丝狐疑。

“没什么,单于,我在想,这件事着实有些棘手!”回过神来的阿提鹿赶忙为自己开脱道。

“正是因为棘手,所以我才让你来想办法,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头曼看着阿提鹿很是期待道。

“谢大单于赏识,其实左贤王最大的依仗不过是他手中的军队,只要想办法夺了他的军权,那一切便就在大单于掌握之中了!”阿提鹿献策道。(未完待续……)

第204章 你俩都在啊

如何悄无声息的夺了冒顿的军权这是头曼最头痛的一个问题。

“单于,您看既然我们不能来明的,就不如暗中下手吧!”阿提鹿献计道。

头曼颇有兴趣道,“说说看,怎么个暗中下手?”

阿提鹿:“想办法小号左贤王部的实力!”

头曼“怎么个消耗法?”

“一旦和汉人开打。硬仗,难仗让左贤王去打,这样一来,就能不断的消耗左贤王部的实力了!”阿提鹿道。

听到这个建议,头曼有些不赞同的摇头道,“这不是上策,他左贤王部也是我们匈奴人的部落,消耗的也是我们匈奴人的力量!”

阿提鹿的这个建议其实头曼早些时候也有考虑过,但是他希望能够将一个完整的部落交到自己小儿子手上。而不是一个残破不堪的残部。

“那请单于容小的好好想想,我一定想出个俩全其美的法子来!”阿提鹿弯腰恭敬道。

“恩。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头曼没有强人所难。而是点头同意道。

“小的告退!”在鬼门关前饶了一圈的阿提鹿松了口气,准备离开。这是头曼在身后轻声道:“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否的的话,什么后果你知道!”

听头曼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杀机,阿提鹿故作惊恐的点点头,匆匆的逃离。但是内心却决定必须要将此事告知冒顿!

被临时封官的李明远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从现在起,虽然他依旧是个宣节校尉。但是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银青光禄大夫,这个是从三品的封号,虽说鸡肋了些,但好歹也是一种荣誉不是。

夏侯勇让李明远自己挑选随行人员,李明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高志明,没办法,谁让这家伙功夫好呢。而且高志明这家伙还有一帮兄弟,都是府里的家将,战斗力和指责跟后世的城管有的一拼。是侯府秘密发展的准军事化组织,平时管理侯府,锻炼游击战术;战时可编入正式军.是一支可冲锋,可侦察,可游击,能吃苦,能忍耐,能奋战的优秀后备军。

“高志明,让你的弟兄们收拾一下。换上军服。待会跟我去执行一项光荣而神圣的秘密任务!”李明远一回到侯府就让高志明和弟兄们准备,自己则直接跑进了小院。他的秋竹妹妹还在里面等他呢。

等李明远兴冲冲的赶到小院时,发现不止秋竹一个人,连玉心也在这。俩个美女一个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而玉心则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你们都在哪!”看到俩个美女都在,李明远元宝呢打算抓紧时机和秋竹亲热一下的机会却是泡汤了,不过这样也好,虽说李明远对执行这次任务还是蛮有信心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这匈奴人真的犯浑,把自己给剁了,那也是没处说理的啊。到时候这俩个漂亮的姑娘不就,诶!一想到这,李明远有些淡淡的忧伤了。

“李大哥,你回来了,现在外面情况怎样?”正在跟秋竹闲谈的玉心看到李明远回来,起身激动道。

“玉心也在啊?什么时候来的!”李明远看着越发水灵漂亮的女掌柜,邪恶的笑了。

“哼,早就来了,等你这个大忙人等到现在!”秋竹没好气道。

秋竹现在是越来越泼辣了,或许是因为李明远太过宠溺的缘故吧。

“秋竹,李大哥是军人,眼下外敌入侵,正是他报效国家的时候!”玉心毕竟是经过商场淬炼的。说话很得体。让李明远心中暗爽了一把!还是这美女了解自己啊!

“就是,就是,玉心你说的太对了,一点都不像某人,不知道体恤我!”李明远抱着玉心狠狠的亲了一口。随即笑着跑路了。留下俩个美女在屋里目瞪口呆。

侯府大院里,老太君和夫人都出场鼓励李明远一番,让其奋勇杀敌,再立新功。不过如果然她们知道李明远是去跟匈奴人谈判的话,怕是要被气晕。

李明远脱下袍服,顶好盔,穿好甲,端住枪,跨上马,率领一众家将气势汹汹的出了侯府,直奔关外而去。

夏侯勇其实对李明远这个额干儿子还是蛮上心的。若不是岳神飞再三胁迫,非让李明远当这个使者,打死他也不会让李明远担这个差事。或许是因为心虚吧,所以他给李明远准备的衣甲都是上好的珍品,三四品的武官才有资格戴的:双分凤翅金盔,顶大红缨。身上披着腥腥血染大红袍,外罩龙鳞红铜铠。左悬弓,右插箭,手执一条射苗枪。这么一装扮,李明远哪还像个小校尉,说他是大将军都有人信。

“大哥,咱这是干啥去啊?你咋穿的这么闪呢?”高志明看着李明远这身装束,那叫一个眼馋。

“咱去城外转一圈!”李明远骑在马上几位包道。

“啥?”众家将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都变了。这个时间段,跑去城外转转?这是几个意思啊!难道不知道外面有几十万不好惹的匈奴人吗?

好在侯府的这批家将都是上过战场,刀口舔血的老兵,虽说心里惊讶,但也没有啥过分的举动,李明远想象中吓得临阵退缩的情况也没有出现!(未完待续……)

第205章 最后一顿饭

在闻之李明远是要带着大伙去匈奴人的营帐里做客时,所有人的脸都绿了,而且绿的非常鲜艳。

“李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高志平咽了咽口水道。

“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李明远一脸贼笑。

“不是吧?真去啊?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一名家将哀嚎道。

众多家将也是叫苦连天,虽说大家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但是那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跟匈奴人干架啊,而且就算是干架,也应该在城楼上居高临下,打击敌人才是。

“诶呀,你们都误会了,这次我们是去谈判,谈判懂不懂。不是跟匈奴人干架!”李明远没好气道。

“跟匈奴人谈判?有什么好谈的?”高志明不满道。

“你傻啊。你是不是傻。这是侯爷的指示,你这么说就是在质疑侯爷的决定,你懂不懂!”李明远没好气的拍着高志明的脑袋道。

被李明远这么一恐吓,单纯的高志明无奈的砸砸舌,不再言语。其余众家将的脸色也可以说说是五颜六色,显然大家都不愿意跟着李明远走这遭。

心里不满归不满,但是众家将也是行伍出身,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莫说是匈奴大营了,就是鬼门关,命令下来了,也得去闯一闯!

赶到军营后,一众家将被集合起来训话,由专人负责教他们进了匈奴大营后做些什么。而李明远则是被夏侯勇带着一群将领给团团包围了。

不少人在看到李明远的那一刻还是比较尴尬的。军中的将领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从李明远手上得到过不小的好处。按理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们从李明远手上得到好处就应该知恩图报,投桃报李才是。但是眼下却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把恩人给卖了。这事确实不大地道。

李明远并不知道自己是被众人退出来的一个弃子,因此反而是跟众人热情的打招呼。不过大家都是心虚的躲开了。只有岳神飞一人淡定的迎了上去。

‘明远此次出使,意义重大。我们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你才能担当此重任。希望你全力以赴,不辱使命啊!岳神飞拉着李明远的手情深意切道。

‘请将军放心。明远一定全力以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点本事李明远还是有的。自从上次迎接岳神飞凯旋归来时,岳神飞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自负后。敏感的李明远就觉得这位岳将军只怕是跟夏侯勇已经不再一条心上了。

岳神飞打量着气宇轩昂的李明远,满意的笑笑。他是一个自负的人。这些年来一直努力为夏侯勇出谋划策。是虎贲军中的元老级人物。原本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在夏侯勇封侯之后。岳神飞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他觉得朝廷对自己不公。不过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说,原本岳神飞的不满还能很好的被他关在自己内心的铁笼的话。那么出击匈奴。并且大获全胜无疑于就是一把打开他**牢笼的钥匙。如今。他内心对权力,对地位的渴望正在与日俱增。而他认为,虎贲军中有可能挡自己路的不是那些身经百战的骁将。而是李明远这个心机深沉的毛头小子。

“明远,一旦事不可为。就不要强求。自己的安全第一!”夏侯勇看着李明远。语重心长道。

“放心吧。侯爷,我心里有数!”李明远被众人怪异的表情弄得疑惑不已,感觉大家伙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似的。

一众将官很给面子的陪李明远等人吃了顿午饭。军队里的伙食自然不会有多么的美味。但管够。而且大锅饭有大锅饭的独到之处。意中人吃的还是蛮开怀的。就是这气氛微微压抑了点。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最后一顿送行饭的感觉。

吃饱喝足。李明远等人也要出发了。在一众将官的目送下,李明远这个临时升官的使者带着出使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了城池。

“不是吧,难道是来真的?”等到所有人都出城后,一名家将看着身后缓缓关起的城门,异常心酸道。

“你以为呢?当然是真的了!”一名家将叹息道。

一时间,本来规模就很小的出使队伍更是唉声连连。反倒是高志明却是慢慢冷静下来了。当然,并不是因为这家伙的心理素质有多高。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出于对李明远的信任。他相信自己这位李大哥绝对不是个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既然他有把握接了这活,就说明早就想好了退路,一定有把握全身而退。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慌什么?慌什么?我们是使者,谈判的使者,又不是让你们当敢死队!一个个都给我抬头挺胸,千万别给我丢人啊!”李明远知道大家伙心里肯定有怨气,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都已经出来了,总不能再半路绕回去吧。

“李校尉啊,你说的轻巧。这匈奴人可都是蛮子,蛮子都是不讲理的。他们可不管咱是使者还是敢死队。一言不合,就会动刀子的!”一名跟匈奴人交过手的家将不满道。

“就是,就是!”一句话引起不少人的附和。

面对乱的队伍,李明远无奈的苦笑。汉人对匈奴人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了。就连这些久经沙场的士卒都想方设法的逃避。难道他们真的是打不过匈奴人么?不是,而是一种畏惧,一种这些年来形成的畏惧。

“一个个都给我闭嘴!”李明远忽然停下高喝道。

一众家将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大家伙的马术都不错。虽然不能达到人马合一的地步。但还是安全的停了下来,没有闹出什么笑话。

李明远策马转身打量着一众家将,这伙人大多都曾经在虎贲干过,不少人甚至是夏侯勇的亲兵,深得其信任,所以才被调进府里当家将!在于匈奴人的战斗中,他们也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是现在,他们却畏惧了!(未完待续……)

第206章 恕你无罪

或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在李明远的虎视下,众家将都沉默了。

“诸位,你们都是我的前辈。论资历,论武功,你们要比我强的多。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匈奴人有什么可怕的?你们都上过战场,都亲身经历过。如果连你们都这么畏惧,那我们拼什么去跟匈奴人斗?”李明远声色俱厉道。

众人都被李明远问的哑口无言,但李明远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而是要趁热打铁,将所有人凝聚成一只拳头,勇往直前的铁拳。

“为什么我们在跟匈奴人的屡次战斗中都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这个问题你们有想过吗?”

众人无语的摇摇头。

“那我告诉你们,就是因为我们虎贲军中,像你们这样的人太多,都觉得匈奴人强大,不能惹。你们害怕匈奴人的战斗力,你们觉得自己没有胜利的希望。一支军队最需要的是什么?不是多么精良的准备,也不是堆积如山的粮草。而是士气,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的士气?明白吗?”李明远不停的蛊惑道。

“明白!首战用我,用我必胜!”众家将被李明远训的面红耳赤,但他们都是有血性的男儿,被李明远这么一刺激,顿时情绪高涨起来。

“嗯,很好,那么现在我再问一遍,还有人要回去吗?”李明远满意道。

“拼了,谁现在回去就是孬种!匈奴人有什么可怕的,一群蛮子而已!”高志明率先开口道。一众家将也是纷纷应和。俗话说的好一只老虎能带动一群羊变成老虎。更何况其原本就是一群狼。

“既然如此,所有人都给我抬起头来!从现在开始,你们代表的就是虎贲,就是大华,所有人,跟我走!”李明远看着这支精良的小分队,豪情万丈道。

“走!”

匈奴左贤王的王帐里,冒顿正气急败坏的在跟自己的幕僚木鼓打倾诉自己今天在父汗那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不过对于冒顿的不满,木鼓打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笑。在他看来,这在正常不过了。毕竟这些年冒顿的实力膨胀的很快。头曼单于心里有些提防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再怎么说。他们是父子。冒顿是在十几年前就确立了自己的地位,草原未来的主人。这是不可更变的事实,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头曼就会像开了。

“王爷。今天单于怎么没留您在那里吃饭?”木鼓打忽然皱眉道。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话。冒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甭提了,我刚说了几句话,这老家伙的一个什么信使回来了。直接就把我赶出来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冒顿喝了杯酒,异常泄气道。

木鼓打不以为意的笑笑:“也许单于真的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呢?”但下一秒,这位匈奴人中少有的智者忽然脸色大变。

“王爷,您说什么?单于的信使?”

冒顿满不在乎:“对,就是个什么鸟信使!估计是这老家伙派去和谁联系的”

木鼓打噌的一声站起来紧张道:“王爷,您可知道单于是给人派信使了?”

“这我哪知道,怎么了这很重要吗?”冒顿看着神情激动的木鼓打有些好奇。

“我的王爷诶,你说呢,当然重要了!这单于在这个关键时刻派出信使,肯定是在跟其他势力暗中交流啊!”木鼓打皱眉道。

对于木鼓打的担忧,冒顿却是有些不置可否,“父汗是单于,派信使出去和别人联络这是很正常的事啊,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冒顿说这话也有他的道理,头曼毕竟是匈奴的主人,做这些事确实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木鼓打却没有这么乐观,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王爷,我不是说单于不能派信使和别人联络。而是说这个点派信使和别人联络,而且还不想让你知道,这里面就有文章了!“木鼓打分析道。”有什么文章!”冒顿也小心谨慎起来。

眼下我们几十万匈奴勇士齐聚玉门关,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要跟汉人一战高下,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单于派信使再跟什么势力联系呢?这一点我们一定要查清楚!木鼓打严肃道。

“这件事想查清楚很简单,有实力能让父汉主动派出信使联系的无非就是右贤王乌维那个老家伙了!”冒顿猜测道。

“不对,应该不是乌维。倘若是右贤王的话,我们三部大军离得这么近,完全没必要派信使去联系。这不是画蛇添足吗?”木鼓打直接否定道。

“不是乌维?那会是谁?难不成是部落出了什么事?”冒顿继续猜测道。

“这也说不通,倘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们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木鼓打又否定了。

“那军师你说会是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时间冒顿也没主意了。

“王爷,如果我说了,您一定要恕我无罪!”木鼓打看着冒顿不自信道。

“我的军师诶,你是要急死本王吗?快说吧,我恕你无罪便是!”冒顿不耐烦道。

木鼓打打量周围一番,在确定没人偷听后,这才低声道“王爷,您说单于派出去的信使是不是去和汉人接触的?”

木鼓打的声音很低,但传到冒顿耳中无疑是一声晴天霹雳。

“木鼓打你大胆,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斩了!”冒顿朝着木鼓打愤怒道。

“王爷,您说过,不管我说什么您都会恕我无罪的!”木鼓打虽然吓得全身发抖,但依然鼓起勇气道。

听到这话,冒顿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没好气道,“就算我恕你无罪,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知不知道诬陷单于是什么罪?就算你是我的心腹,也要一并受罚!”

看到冒顿已经冷静下来,木鼓打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他起身继续道,“王爷,我绝非信口开河,况且我也不傻,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去诬陷单于,那不是自寻死路么?”(未完待续……)

第207章 比比谁狠

冒顿打量着自己的心腹许久,这才喃喃自语道,“军师,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的啊!”

“王爷,您要相信我,单于的信使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木鼓打坚持道。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这么说?”冒顿忧虑道。

“证据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单于异常的反应!王爷,您将这些事连起来想想,不觉得这其中有很多可以之处吗?”木鼓打分析道。

“是很可以,但就凭这便断定父汗跟汉人有联系,是不是太果断了些?万一他是跟乌维那老家伙商议什么呢?”冒顿辩驳道。

“就算跟右贤王商议事务,那也没必要躲着您啊,您是草原未来的主人,什么样的事值得单于瞒着您去做呢?”木鼓打深究道。

原本还信誓旦旦的冒顿听到这话也不淡定了,确实,什么样的事值得草原的俩大势力瞒着自己呢?反正肯定不会是好事!

“王爷,也有可能是我多虑了,我看我们还是再等等吧,等等看阿提鹿会不会有什么口信传过来!”木鼓打想想还是决定先别把话说的太满。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冒顿已经有一丝相信木鼓打的话了。毕竟在草原上,感情之类的是最不值钱的,随时都可以拿来卖了。

此时的李明远正意气风发的带着队伍向匈奴人的大营出发,一路上。不是有匈奴人的斥候出现在周围,显然是在暗中监视着这支队伍。不过出乎匈奴人的意料。这支汉人的骑兵似乎不像他们印象中的那么胆小,反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高傲。

“来了,匈奴人的大队来了!”高志明凝神看着远处急速而来的一支队伍,微微皱眉道。众人抬头望去,果不其然,远处一队骑兵列队奔驰,掀起滚滚烟尘,隆隆的马蹄声中间杂着刀剑的铿锵,众多战马喷出的气雾中。隐现着无数历经风霜的脸。

“不愧是马上民族。这架势,要比我虎贲的骑兵冲锋起来轰动得多!”李明远第一次亲身和匈奴人的大队骑兵接触,还是微微有些震撼的。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给我们十万匹好马。保证把匈奴人打的落花流水!”一名家将鄙夷道。

对于手下的抱怨。李明远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应。一支强大的骑兵,不是说靠几匹马就可以构建出来的。马匹再好。它也是一种工具,关键还是要看骑马的人。匈奴人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跟马匹的配合程度远非虎贲军半路出家的骑兵可比。

“所有人都给我精神点,谁要是在匈奴人面前丢了面子,我不收拾他,侯爷也会收拾他!”李明远扫视众人一圈,发现大家伙的精神都挺饱满,这才昂首挺胸的迎了上去。

头曼对这件事还是比较上心的,因为这批粮食和银子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尽管心里清楚夏侯勇不会乖乖的按数交纳,但是他觉得能多敲诈一点是一点。如果汉人识相的话,他可以考虑只让左贤王部做些试探性的攻击,毕竟现在确实不是打一场打仗的合适时机。

为了不让外人探测到自己私下里和汉人有所接触,所以在得知使节队伍即将到达大营之后,头曼立即派自己的亲卫去将人迎接回来,免得被有心人看出端倪。

“你们就是汉人派来的使节!”领头的匈奴将领叫呼延浩,是这伙匈奴甲骑的头。匈奴人在童年的时候骑羊,用较小弓箭来猎捕鸟类和老鼠,逐渐长大后,开始射稍大一点而且狡诈的动物,比如狐狸和兔子。

他们从小和这些动物斗智斗力,学会设计捕获和猎取的方法。当成功捕有猎物,他们便在荒野中生火,将其遗体烤熟食用。等到他们可以拉动弯弓,学会射箭了,便被编为甲骑,随时听任部落的需求准备打仗!而这样锻炼出来的匈奴甲骑堪比汉人的精锐骑兵。

李明远看着居高临下的呼延浩,心里相当的不爽,他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投降的。虽说这种谈判属于应付差事型的,但是怎么着也是代表全天下的汉人,你一个小小的匈奴头目,凭什么在老子面前威风?

“原来是,但是现在不是了!”李明远用同样轻视的目光回击道。

听到这话,呼延浩的笑容顿时凝结在了脸上,匈奴人与其他游牧民族相同,“随畜牧而转移”,其畜物以马、牛、羊为多,而橐驼、驴则比较少。他们的生活是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居住的地点,不以耕田为主要生活方式,但是他们有强烈的占有欲,每个人都在草原上分有一块土地。

由于他们民族文化少与其他文明接触,匈奴没有文字,一切由口头传递。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一言一行十分看重,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常常言出必行,说一不二。他们一切所为相当果断,从不改变决定,如果一个匈奴人在做事的过程中改变了决定,则会被认为是一件耻辱的行为,而会受到他人的轻视。

当然这些情况在在汉朝时期,双方联姻后,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观,但是受到影响改变的只有少数,如韩元浩部落等,很多保守的匈奴部落依然是按照祖先的习俗生活着。

呼延浩是匈奴保守派中典型的人物,他不识字,但是他不允许有人欺骗自己,更别提戏弄自己,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个汉人。

“汉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使节,难不成你在戏弄匈奴的勇士不成?”呼延浩盯着李明远声色俱厉道。

不得不说,匈奴人耍起横来,还是比较狰狞的,看上去颇令人胆颤,不过这招对李明远没多大效果,前世当兵的时候看,比这种人狠百倍的毒枭,军火贩子见得多了去了,这种色厉内茬的角色,也就吓唬吓唬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就连身后的一众家将都是面不改色,大家都是人,俩个肩膀扛个脑袋,谁怕谁啊!(未完待续……)

第208章 怕了你了

对手狠,我要比他更狠,对手狂,我要比他更狂。这一向是李明远做人做事的标准。

“是不是所有的匈奴人都像你这么没礼貌?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想也许我们该回去了!”李明远一边用轻视的目光看着呼延浩,一边摇头道。

“你们为什么要回去?”被一个汉人用轻视的目光看着,这对于以昆仑神的子孙自居的匈奴人来说是一件无法忍受的耻辱,但是今天呼延浩却不得不忍下来,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使命在身。

“因为我觉得跟一群野蛮人没什么好谈的,纯属浪费精力!”李明远轻蔑道。

不得不说,李明远这家伙确实是太狂了,一众懂汉语的匈奴人皆是被气得哇哇大叫,抽刀声此起彼伏,只要呼延浩一声令下,就要将李明远等人剁成肉泥。不过高志明等人也不是吃素的。虽说人数上没有什么优势,但是输人不输阵,也纷纷拔刀对峙,一时间,战斗一触即发。

要是往常依着呼延浩的性子,刀片儿早就飞李明远头上去了。但是作为甲骑的头领,呼延浩还是知道点内幕的。他跟了头曼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哪次有谁享受过这么高的待遇,让自己带队来迎接的。这个狂妄的匈奴人绝对是投一份。那说明此人在头曼单于心中肯定有一定的地位。一想到这里,呼延浩决定先忍下这口气。

“住手,都给我住手。谁让你们拔刀的,丢不丢人!俩军交战,不斩来使,这句话没听说过吗?赶紧的,送汉人的使节回去,单于等着我们呢!”呼延浩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这让紧张无比高志明等人松了口气,心里对李明远更是钦佩不已。

匈奴内部是极其讲究尊卑的,呼延浩一开口,其他人就算心里有什么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乖乖的收起刀子。狠狠的盯着李明远等人。

匈奴人服软了,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李明远赢了,不过这家伙当然不止仅满足这些。他还有更大的阴谋。

“哈哈。这样就对了吗。这才像个文明人,像那样一言不合就动刀子的,那跟野兽。跟蛮子有什么区别!”李明远很显然是在故意恶心呼延浩。不过不管他怎么恶心,呼延浩都得捏着鼻子认了,谁让这家伙时单于请的客人呢。

“小子,你得意吧,看你还能得意多久,最好你小子不要落在我手上,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呼延浩看着李明远,在心里愤怒道。

尽管心里面把李明远恨得要死,但是表面上呼延浩还要对这家伙毕恭毕敬的,谁让人家是使节呢。

“这位使节,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动身了?”呼延浩挤出一副笑脸道。

“啊?动身?动什么身?去哪?”李明远一脸不解。

“就是去大营啊。你不是使节吗?难道不要和我们单于洽谈?”呼延浩解释道。

李明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即淡然道,“哦,这个啊?没事,我不着急的!”

“噗嗤!”一众家将被李明远的无厘头给彻底打败了。

“你,你!”呼延浩也被气得不轻,指着李明远哆哆嗦嗦的说不成话来。

“我怎么了?”李明远脸黑道。

“没,没怎么?我就是觉得这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们单于还在等你,所以咱还是早点出发的好!”呼延浩是彻底服了这个汉人了,不是一般的难缠啊。

“恩,你这话说的也对,不如这样吧,我在这等着,你让你们单于过来吧,我在这等他!”李明远心不在焉道。

“汉人使者,你太过分了!”呼延浩的火气也被激起来了。一众匈奴人也是侧目而视,但是却没敢动刀子,生怕再被呼延浩给训斥一顿,这样一来,让呼延浩这句话的杀伤力降低了很多。

“有吗?我觉得还好!反正你们单于只会认为是你办事不利,又不会找我麻烦!”李明远轻松道。

此时的呼延浩真有一种上吊的冲动,他觉得自己就不该接这个活,就不该一开始嘲笑这个汉人使节,这下可好,处处陷入被动。

“行了,看你也是个跑腿的,本官这次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你一马,如果你下次再敢对汉人无礼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李明远见敲打的效果差不多了,这才收手。毕竟眼下自己身处敌人的重重包围,万一这家伙犯浑,那自己可就没处哭了。

“一定,一定不会有下次!”呼延浩松了口气,不在废话,带着众甲骑簇拥着李明远等人灰溜溜的出发了。

“李大哥,真有你的!”高志明给李明远竖起大拇指道。

“哈哈,低调,放心里!”李明远自豪的笑了。

匈奴几十万大军分成三个大营,居中的自然是单于头曼的军队,李明远等人就是直接进了中军大营。

匈奴人一般很少有大规模的内斗,主要原因是三大领袖都具备足够的权威,能对部落进行有效的控制,从而最大程度的减小的内斗对匈奴实力削弱。因此,虽然匈奴人的一生几乎都在战斗,但是基本上都在在和汉人斗。而和汉人斗更多的则是攻城战,所以匈奴人对军营的不放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首先军营四周要围起一道临时的木墙。制作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反观之虎贲军因为这些年来都是打的守城战,很多将士估计对怎么安营扎寨都没印象了,一想到这里,李明远心里不禁有些黯然。

随着使节队伍进入大营,不少甲骑四散开来,只有极少数的甲骑跟着使节缓缓的向中军大营那个最大的帐篷出发。(未完待续……)

第209章 面见单于

从李明远等人进入大营时,头曼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在他眼里,来的不是时节,而是白花花的银子和粮食啊。

“父汗,汉人的使者来了,已经到了营帐外!”匈奴王子托斯汇报道。

托斯是头曼的小儿子,是头曼最宠爱的一个小妾所生。头曼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自然是宠爱有加。但是宠爱归宠爱,按照匈奴人的习俗,托斯是没资格继承单于大位的。但是因为其母亲不断的在头曼枕边吹风,加上冒顿表现的越来做不规矩,所以头曼为了自己的晚年能够过得更安心,下定决心罢黜左贤王冒顿。

“托斯,你是匈奴未来的单于,任何时刻都要保持自己应有的风度,要临危不乱才行。这一点,你要好好像你哥学学!”头曼宠溺的看了托斯一眼,柔和道。

“是,父汗!”听到头曼的教诲,托斯恭敬的点点头。看向头曼时,英俊的脸上满是崇拜之情。这让头曼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冒顿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态度对他了。

头曼和托斯在座位上坐好后,李明远等人正在接受匈奴人的盘查。

“汉人使节,请把你们的武器都交给我们保管!”呼延浩看着李明远,颇为淡定道。已经成功把人带到了这里,他也不怕李明远再刷什么花样。

听说要把武器交给匈奴人保管,这让所有家将都不乐意了。眼下自己被重重包围,要是连武器都被收缴了。那不就任人宰割了么?一时间,所有人都注视着李明远,经过一系列的事件,大家伙都在不知不觉中把李明远当成主心骨了。

“单于是要接见我们所有人吗?”李明远面无表情道。

“额,这倒不是,单于只会接见你们俩个领头的,其余人要在这里等候!”呼延浩微微一愣,缓缓道。

李明远了然于胸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志明你就跟我进去吧。其他人原地警戒!”

“是!”一众家将应声道。

安排完之后。一众家将立刻散开,高度警戒的和匈奴单于的卫兵对峙起来,莫说上交武器了,没拔刀相向就是好事了。

“这。这。汉使。这谈判不带武器是惯例啊!!”看到李明远又不按常理出牌,呼延浩顿时头痛不已。

“对啊,是不带兵器!”李明远一边说着。一边和高志明一起将随身携带的武器交了出去。

“那,那这些人地呢?”呼延浩看着一众彪悍的家将,苦涩道。

“他们又不是使者,况且单于也没打算接见他们,所以不在惯例之中!”李明远硬邦邦的回击道。

听到这话,呼延浩也是哑口无言。不过他也不怕这几个人能翻出多大的浪来,毕竟这里有几十万匈奴勇士呢。

成功留下众人的武器后,李明远带着高志明昂首挺胸的步入代表匈奴最高统治者的大帐。

匈奴人的单于二字,意思是“像天子一样广大的首领”。单于死了,对于其手下来说,一头领路的狼王倒下了,天上的一角仿佛变得暗淡了。在单于的葬礼上,手下们举行一种牺牲礼,将单于妻子和随从们的喉咙割开,让他们倒地而亡,以示永恒的追随;如果是匈奴部众对单于进行祭奠,则往往致使几百或上千匈奴人被割喉,把把刀子光芒闪闪,一股股鲜血飞溅而出,一个个身躯扑倒在地。他们用一种极端的残忍表示出极端弹诚。

头曼的帐篷三层材料构成。最外面的一层是传统意义上的防雨罩,提供遮蔽和绝大多数的防雨效果,并且在形态上类似小沙丘。下面的两层形成了一个密闭的腔体,具有隔音和保温功能。

李明远没有想到匈奴人竟然会有如此先进的理念,不禁在心里微微惊叹一番。

高居首座的头曼看到李明远等人进来后,发现领头的好像是个毛头小子,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汉人就打算把如此重任交给一个年轻人来完成?还是说他们没人敢来,所以随便推出一个人来当替死鬼?

李明远也在静悄悄的打量着高居首座的头曼,这个匈奴最高统治者的颧骨很高,所以脸看起来似乎宽一些。眉粗眼小且正额相对窄。以汉人的审美观念来说,可能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在匈奴人看来,那是勇敢,强大的代名词。

整个营帐里,只有头曼和托斯俩人是坐着的。一眼就能看出,其地位不凡。

“大汉虎贲军镇军大将军夏侯勇侯爵特派遣匈奴使者,银青光禄大夫李明远见过匈奴大单于阁下!”李明远神情肃穆道。

整个营帐里一片寂静,可以听到每一个人的呼吸声。头曼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发现其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看上去颇有几分本事,至少人现在一点都不慌张,这一点要比自己儿子强上不少。

头曼微微点点头,随后不经意的挥挥手,一众卫士全部乖乖退下,只有呼延浩持刀在一旁警戒。

“汉使请坐!”头曼带着一丝友好道。

“谢大单于!”李明远也不客气,拉着高志明在一边坐下,恰好正对面就是托斯。俩个年轻人各有深意的笑笑。

头曼打量李明远一番后,没有什么显著性的收获,当下直接开口道,“汉使贵姓?”

李明远:“免贵姓李!”

“哈哈,李使当真是了不得的人物,小小年纪就官拜,官拜银~~~~~!”头曼原本想捧下李明远,但是他一个匈奴人怎么可能会了解汉人繁杂的官僚体系,李明远又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所以他竟记不清李明远到底是什么官了。

“银青光禄大夫!”托斯在一旁轻声道。

“对对,银青光禄大夫,诶,你们汉人的官名怎么这么奇怪?”头曼摇头痛苦道。

“单于说笑了!”李明远柔和道。

原本头曼还想客气一下,但是出了这么一个岔子,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得,大家还收直入正题吧!头曼在心里决策道。(未完待续……)

第210章 栽赃陷害

匈奴在头曼单于手上,实力有了很大的发展,向东击败东胡,向北征服了浑庾、屈射、丁零、鬲昆、薪犁等国,尽使北方各族服从他的统治。 向西打败了月氏,向南并吞楼烦和白羊河南王。兵锋直抵玉门关。堪称大华心腹之患。

“李大夫出发前,夏侯勇可有嘱咐你什么?”头曼开门见山道。

“单于指的是哪方面?”李明远装傻道。

头曼:“自然是赔偿方面!”

李明远一脸无知的摇头道,“什么赔偿,侯爷不曾跟我说啊!”

李明远的表现也是出乎头曼的意料,不过他实在太需要那批钱粮了,所以好言道,“你家侯爷写信跟我说,愿意赔偿我们白银俩百万两,粮食一百万石!难道你不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吗?”

“俩百万两?怎么不去抢啊!”高志明一下子跳起来了,俩百万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他还是知道的。匈奴人这纯粹就是狮子大开口啊。虎贲军要是有俩百万两银子的话,哪用得着在这废话啊,早就将军备提升好几个档次了。

高志明一激动,一旁的呼延浩更加激动,直接拔刀相向。

“志明,坐下!”

“呼延浩,退下!”李明远和头曼同时制止住了手下的冲动。

老奸巨猾的头曼打量着李明远,觉得这个年轻人表现的实在太怪异了。太过安静,太过沉稳。跟一旁的随从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高志明很不情愿的坐下,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愤怒无比。原本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谈这个判,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这哪里是在谈判,分明是在想匈奴人媾和啊!

“单于说的这些,明远也不是很熟悉,但是明远想问的是,既然您说是赔偿,敢问这赔偿是从何而来?我们为何要赔偿这笔钱粮?”李明远争锋相对道。

看到李明远似乎并不知道一些核心内容,这让头曼颇有些失望。当下也懒得再跟李明远废话。而是直接让托斯出面和李明远继续洽谈。

“李大夫,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去年你们的人偷袭了我们的一个部落,整个部落全部遇难,这件事难道不是你们的人做的吗?”托斯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着李明远的面部表情。希望着有所收获。

想从李明远身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无疑是天方夜谭。俩世为人的他要是再斗不过这些古代人。那还不如找个地方吊死算了。

在听到托斯的这番话后,李明远将自己的表演才华发挥到了极致,显示惊讶。随机是恐惧,最后是愤怒!

“无耻,下流,肮脏!我仅代表大华虎贲军方便向做出如此恶行的势力和组织表示强烈的抗议和谴责,向遇难者的家属表示诚挚的哀悼和慰问!”李明远起身悲伤道。从他身上,依稀可以看见某国外交部发言人的风采。

李明远的表现让头曼呆住了,托斯也傻眼了。这家伙表现的也太积极了吧。人家刚开始怀疑你,你就迫不及待的站出来抗议谴责,这是匈奴内部的事,人家自己还没抗议谴责呢,你这个敌方势力就跳出来了,这有你什么事啊!

“李大夫,你别激动,先坐下,先坐下!”托斯有些尴尬的安抚着李明远坐下,一旁的头曼也是相当纳闷,这李明远到底在玩什么阴谋?

“单于,请问你们抓住行凶的歹徒了么?有没有重重的惩处他们?”李明远非常关心道。

原本应该是托斯问话李明远的,结果被李明远这么一打岔,完全反过来了。

“李大夫,其实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们虎贲军,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托斯话还没说完,李明远就迫不及待道,“你们还以幕后黑手是我们虎贲军!”

“是的!”托斯点头坚定道。首座的头曼也是表情严肃,一言不发。

在闻之匈奴人已经查到虎贲军头上时,李明远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相信岳神飞不会留下什么马脚让匈奴人查到但是说到底,毕竟是虎贲军干的这事,有很多东西只要加以推敲,不难发现其中的问题。

“托斯王子,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李明远面无表情道。

托斯,“李大夫,你觉得我像是在和你说笑吗?”

“像不像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如果你们真要 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们虎贲军头上的话,那就是赤果果的污蔑,不光我不同意,虎贲军上上下下也不会同意的!”李明远愤怒的拍着桌子道。一旁的高志明已经完全傻眼了。

李明远的强硬态度,也同样让托斯感到一丝棘手。其实在他心里,也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汉人干的。一来他们没这个实力,而来他们也没这个胆量。

“李大夫,你不要激动,消消火,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慢慢谈!”头曼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让原本还想借题发挥的李明远立刻偃旗息鼓。他是个聪明人,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不要表现的太高调的好。

其实我们也是不希望觉得这件事会是你们干的,因为这些年来,我们匈奴人和汉人一直是相处融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但是我们派人勘察过现场,发现死者的伤口,几乎都是由你们汉人的制式武器造成的。所以嘛!”头曼话说到一半,不再言语,言下之意,自然就是不是你们干的,还会有谁呢?

在得知头曼并没有什么绝对性的证据后,李明远心里轻松了许多。当下毫不犹豫道,“大单于,您也是纵横草原这么多年的勇士,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难道这么简单的栽赃陷害之计您没看出来吗?”

“栽赃陷害之计?”托斯皱眉不信道。

头曼一言不发的看着李明远。显然是让其继续说下去!

“大单于,如果真的是我们的人做的。先不说我们怎么想办法进入草原腹地。难道我们会傻傻的用一眼就能看出身份的武器杀人吗?”李明远委屈道。(未完待续……)

第211章 阿提鹿出马

李明远耍混打岔的本事还是蛮高的,一番折腾下来,成功把虎贲军从怀疑对象变成了受害人选。让托斯在心里直呼招架不住。

头曼黑着脸看着李明远卖力的表演,心里也是相当的不爽。他觉得自己能够坐下来跟汉使好好说话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但是这家伙在这撑口舌之利完全就是给脸不要脸。真要是惹急了他,大不了大家不谈了,直接开打吧。

“照李大夫你这么说,你们是不打算赔偿了?既然如此的话,那请回吧,我们还是战场上见分晓!”头曼起身怒气哄哄道。

一看头曼怒了,高志明反而乐了。你个蛮子说的对,就没想过赔偿,打就打呗!

“大单于息怒,息怒,这赔偿一事好说,好说。但是赔偿之前,我们首先要搞清楚的事,我们虎贲军到底有没有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不能马虎!”李明远表现的极富正义感道。

听到这话,头曼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不是不打算赔偿,是想在赔偿之前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如此说来,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既然如此,我派我的军师来和你仔细洽谈其中的关键细节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头曼给托斯使了个眼色后,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这谈判谈到一半,正主就跑了,显然头曼是在向李明远宣泄不满的同时,也在警告他你小子给我识相点。

“呵呵。单于慢走啊。我就不送了!”李明远放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跟头曼挥挥手,差点没把众人给雷死。

“李大夫,我希望我们双方在这件事上,都能够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这样对你没有坏处!”托斯终究是年轻气盛了点,头曼刚走,他便向李明远威胁道。

李明远:“王子殿下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本官一直很有诚意的,这一点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

托斯:“!”

营帐里,李明远和托斯斗得不亦乐乎。营帐外。头曼正在向阿提鹿吩咐谈判细节。

“待会你进去之后,不要跟那个汉使客气,我已经试探过了,这家伙狡猾的紧。直接跟他谈条件就行。俩百万两银子。一百万石粮食。就按这个价开口!”头曼一脸严肃道。

阿提鹿:“单于。这要价是不是太高了点,我想汉使应该不会这么随便答应的啊!”

“我也没指望他们真的出这么多,可以允许汉人讨价还价。但是我的底线是一百万两银子,五十万石粮草,低于这个条件,就没必要谈了!”头曼思虑道。

得到头曼的底线后,阿提鹿神情凝重的点点头,尽管头曼只要一半的钱粮,但是他觉得这个任务也没那么简单。

阿提鹿:“单于,那我这就进去了!”

“嗯,去吧,对了,托斯也在里面呢,待会你看下,多多带着点他!”头曼开口道。

闻听此言,阿提鹿脸色微变,但这一切被他很好的掩饰住了,随即便一脸轻松道,“好的,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看到头曼一系列的举动后,阿提鹿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了。如果任由头曼这样发展下去,有朝一日,托斯真的上位,那自己岂不是要沦为历史。眼下的匈奴空前强大,如果头曼真的能够不再折腾,安安稳稳的让冒顿继承单于之位,那对于整个匈奴来说都是极好的选择,但是,英明一世的头曼似乎在这件事上钻了牛角尖。

“托斯啊,托斯,我阿提鹿就算豁出这条命不要,也不能让你成为匈奴的王!”阿提鹿在心中坚定道。一边最多是自己死,一边是整个家族死。聪明的阿提鹿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营帐里的争辩,托斯已经完全落了下风。耍嘴皮子完全不是匈奴人的强项。更何况是面对李明远这种耍嘴皮子的高手。托斯已经被辩驳的无从还击了。

“阿提鹿参见王子殿下!”就在李明远要乘胜追击之际,阿提鹿及时的出现了。

“免礼,军师,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大华使节,银青光禄大夫李明远李达夫。李大夫,这位是我们匈奴的智者,阿提鹿先生!”尽管托斯对这位政治立场倾向自己大哥的家伙并不是很满意,但是眼下人家替自己解围了,而且终究是匈奴人。所以还是一致对外的好。

阿提鹿跟绝大多数匈奴人不一样,他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靠力量生存的人。他是智者,是凭脑子吃饭的。尽管这让不少匈奴人轻视,但是所有人又不得不承认,匈奴不得不没有他这样的人。毕竟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是能靠刀与剑解决的。

在阿提鹿的内心,他对汉人还是有一丝好感,或者说是对汉文化有那么点崇拜。他曾经静心研究过汉族文化,其中的伟大之处另其拍案叫绝。无论是诸子百家还是各大方明,这一切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无比杰出的贡献,相比之下,强大的匈奴除了给各个国家和地区带去战火和杀戮外,就什么也没有了,除了破坏还是破坏。

在研究汉族文明时,阿提鹿也曾想过,自己可不可以取长补短呢,匈奴人的武功,加上汉人的睿智,完全可以缔造一个纵横天下的匈奴帝国!但是这个念头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便被他抛置脑后了。要想将汉人的那一套体制移花接木到匈奴人身上来。这其中有太多的阻力了,因为右校王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阿提鹿恭敬的向托斯回礼后,这才一脸好奇的打量起李明远来。

“汉使,你好。我是阿提鹿,我们单于让我负责这次谈判,托斯殿下做我的副手!”阿提鹿表面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却着实有些惊讶。他可是深入了解过大华的官僚体系的。当然知道这个银青光禄大夫一职只是个虚衔,某种荣誉的象征。但是尽管如此,能够得到这种荣誉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像李明远这种年纪轻轻的就更是稀缺了。但是话又说回来,要是这个年轻人真的大有来头,那为何会来做使节呢?这可是九死一生的活。(未完待续……)

第212章 悲剧英雄

李明远第一眼见到阿提鹿就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一样。不过输人不输阵,就算心里再怎么怯懦,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情况就更糟。

“原来你就是阿提鹿,我在凉州的时候就听说阁下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明远混了这么久,对匈奴的几个厉害人物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个阿提鹿夏侯勇曾专门跟他讲过,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李大夫说笑了,在我看来,李大夫小小年纪,便官拜银青光禄大夫,想必一定是名门之后吧!”阿提鹿微笑道。

李明远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提到这茬,不过人家开口了,他不好不回答,只得装作平淡道,“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家祖曾是西汉飞将军!”

李明远所说的西汉飞将军自然当年杀的匈奴人片甲不留的李广。

营帐里的三个人都是脸色微变,好家伙,感情抛弃国仇不谈,咱还有家恨啊。

“哈哈,原来如此,这样说来,李大夫还是我匈奴右校王的族人啊!”阿提鹿的脑筋转的贼快。一下子就把李明远给绕进去了。

阿提鹿所说的匈奴右校王,不是别人,正是西汉将领李陵,李广之孙。曾率军与匈奴作战,战败投降匈奴,汉朝夷其三族,致使其彻底与汉朝断绝关系。其一生充满国仇家恨的矛盾,因而对他的评价一直存在争议。

“你欺人太甚,我家大哥乃堂堂豪杰。怎能跟李陵那叛国之贼相比!”急脾气的高志明拍案而起道。

一旁的呼延浩又是唰的拔刀出鞘,紧张不已的盯着俩人。

李明远有这样一个现代人的灵魂,所以他是站在历史的角度上客观的评价这些历史人物。李陵年轻时担任侍中建章监。他善于骑马射箭,对人有仁爱之心,谦让下士,名声很好。后来李陵在浚稽山遭遇到单于主力,五千步兵被匈奴三万多骑兵包围。杀伤数倍敌人后,力竭被俘!按照现代人的观点来说,李陵他已经做了其身为一个军人所能做的全部。

但是,不受所有人都跟李明远这么开明。因为武帝在听到李陵投降后。便将李陵家处以族刑,他母亲、兄弟和妻子都被诛杀。陇西一带士人都以李陵不能死节而累及家室为耻。高志明也不例外。

“哈哈,不要激动,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阿提鹿看到成功激怒了高志明。不禁有几分小得意。不过他随即发现,李明远却是表现的相当淡定,甚至可以说有一些麻木。这让他瞬间没劲了。

“径万里兮度沙漠。为君将兮奋匈奴。

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隤。

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

李明远忽然闭眼吟诵起了李陵所写的《别歌》让所有人再次陷入沉寂。

托斯和高志明并不知道李明远念的是什么玩意,但是阿提鹿却是懂得。

“李大夫所念的,应该是右校王所做的《别歌》吧!”阿提鹿回忆道。

李明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伤感道,“这首《别歌》从内容看,其奋击匈奴的壮怀,终于因晚节不终,化为歌断异域的不尽悔恨和悲哀。这样的悲剧,正可令持节不谨、心存侥幸者引以为鉴。将它与“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凛凛正气相对照,更见得前者的可悲,后者那光争日月的可钦。”

“好,好一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汉人果然是人才辈出,右校王的这首《别歌》吐语质直,粗放而不失武人气概,且壮中含悲,情韵凄绝,当真是令人唏嘘不已!”阿提鹿也是一脸的惋惜之情。草原儿女敬佩的就是英雄好汉,而李陵,只得他们尊敬。

托斯最受不了文人的这种肉麻劲,在一旁匆忙催促道,“二位,时间紧急,还请不要在浪费时间了,等谈判结束后,随便你们怎么聊,现在还是先干好正事吧!”

托斯迫不及待的想早点把这差事给搞定,如此一来,他才会在头曼心中有更加牢固的地位。但是李明远不会轻易让他得逞啊,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没事,我不着急的!”李明远很是轻松道。

“王子殿下说的是,我们还是尽快进行洽谈吧!”阿提鹿在看到没有成功打击住李明远之后,已经有些意兴阑珊了,所以决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看到自己不能再浑水摸鱼了,李明远也恢复正经,准备迎接对手的攻击。

阿提鹿轻轻咳嗽一声,随即一本正经道,“按照大家事先商定好的,你们要赔偿我们白银俩百万两,粮食一百万石。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给送过来!”

听到阿提鹿这理所当然的话,高志明顿时有种怒发冲冠的感觉。这匈奴人实在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嘴巴轻轻一瞥,就想要钱要粮,真把我们当粮仓和钱库啊!

李明远懒得管这些玩意的,他只负责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于是乎阿提鹿刚刚说完,他便老生常谈道,“其实吧,这钱粮是没问题的,我们有的是,但是我们要搞清楚一件事,为什么我们要赔偿,理由是什么?倘若你们不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回去也没办法交差啊!”

阿提鹿:“难道李大夫你真的一点也不知情?我几十万匈奴勇士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去年有你们的军队到我们的部落烧伤抢掠,所以此次我们过来就是为死去的族人报仇的!”

“哈哈,阿提鹿先生,你来之前难道没人和你说吗?我已经跟单于达成共识了,关于你们的部落遇袭事件,跟我们虎贲军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有人栽赃陷害。而且托斯王子也是默认我的观点的!”李明远坚持道。

听到这话,阿提鹿心里微微一咯噔,再看到托斯沉默不语的样子,他心里还真不知道头、头曼在这事上到底是什么态度!(未完待续……)

第213章 俩只狐狸

匈奴单于跟大华的皇帝,俩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有着相同的地位的。一个是农耕民族的九五之尊,一个是游牧民族的最高领袖。所以对于单于说的话,就算是阿提鹿也不能随便猜疑的反驳的,尤其是当着托斯的面。万一这家伙背后打小报告的话,阿提鹿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营帐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种为妙的关系中。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帐篷,只有五个人呆着,所以显得相当空旷。这其中高志明和呼延浩纯粹就是打酱油的,属于装饰用品。托斯倒是想插手,但是能力有限,所以只得静观局势发展。真正角逐的是李明远和阿提鹿二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所有的这一切证据都指向你们虎贲军!”阿提鹿一脸证据确凿道。

李明远大度的笑笑,“这个嘴长在你身上,当然是随你怎么说了,不过我自始至终的观点都没变,只要你能拿得出认证为证,怎么处置,随你们便。但是如果没有坚定有力的证据,我希望你们还是不要迫不及待的把屎盆子扣在我们虎贲军头上,这样是很影响我们良好的信誉的!”

李明远嚣张的态度让阿提鹿大为光火,但是事实上,他也确实没什么确凿的证据。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的话,倒是可以伪造一些出来,但是现在,只能靠恐吓了。

“汉使,谈判是要拿出诚意的!”阿提鹿皱眉道。

“阿提鹿先生,讲话也是要有证据的!”李明远毫不客气的争锋相对。

文人说话要比武人说话隐晦的多。骂人不带脏字那是常有的事。阿提鹿想仗势欺人,但是打错了算盘。他不知道李明远只是一颗烟雾弹,虽然他是代表虎贲军的,但是他说的话虎贲军不会承认啊。就算今天李明远在这里夸下海口,可以拿出俩百万两银子,一百万石粮草来赔偿。但是只要夏侯勇当作没这回事,匈奴人也没办法飞进城来拿。所以现在李明远要做的就是演戏,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演的就像的真的诚心谈判的使节一样。

“好了,好了。俩位就不要再这个问题上争了。我看大家就当没这回事吧。李大夫。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几十万最精锐的匈奴勇士兵临城下,如果真的要打的话,相信不出三日,就能攻破城池。况且我父汗已经承诺。一旦破城。三日不封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托斯开始恐吓了。

“哼。能够破关再说吧!”高志明看着一脸骄纵的托斯,异常不屑道。

托斯一开口,阿提鹿便沉默了。或许他们就是打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吧。

李明远也在心里快速盘算着。他当然听得出,这托斯的话中,有很大的恐吓成分。尤其是托斯三日破城的狂言,他是不会信的。至少在虎贲中军的防线上,匈奴人想成功破城,是没那么容易的。但并不是每一支汉军都像虎贲中军这样能守,要不然的话匈奴人也不会嚣张到今天了,有很多守军的战斗力还是非常羸弱的。

“托斯王子,你不要吓唬我,我这个人胆小!”李明远微微一笑,但是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紧绷着张脸。

“可能各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觉得这赔偿嘛,是可以的,主要是价格上需要再商量一番,但是我觉得,在此之前,我们有必要查清楚是谁干出这事。要不然死去的那些人们岂不是白白牺牲了么?”李明远一脸正义。

托斯和阿提鹿看着李明远,说不出的怪异,这是我们匈奴人内部的事,我们自己都不着急,你一个外族人跟在后面瞎起什么哄?你是什么个意思?不过这些也只有在心里埋怨俩句,当然是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的。

“如此,李大夫有心了,不过这件事我们会查清楚的,一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阿提鹿笑着打岔道。

“既然李大夫对赔偿一事没有意义,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来商量一下这个具体的数额呢?”托斯追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要知道,我们是很有诚意的!”李明远将诚意二字咬的很重道。

看到李明远这家伙总算是回到正题,托斯长松了口气,又信心百倍的回到谈判工作中来。

“李大夫,我们匈奴人提出的条件并不是很苛刻,作为赔偿呢,我们只要俩百万两白银,和一百万石粮食,只要物资一到手,我们立刻就撤军!保证双方秋毫无犯!”托斯说的很有诚意,心里却是一阵阵阴笑,小样,只要东西一到手,我们可以不打,但是没说左贤王部不打啊,到时候我那粗暴的哥哥一定会生动的给你们汉人好好上一课!

在托斯看来,最好的计划就是银钱到了王部,打仗的事让左右贤王部来,三方实力来个此消彼长,这实在是再美妙不过的事了,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非常骨感的。

“这个数额实在是太苛刻了些,我想我们有些难以接受!”李明远皱眉一本正经道。其实心里却是在对自己说:李影帝,到了你表现的时候了!

阿提鹿是个老狐狸,看到李明远并没有一口回绝,立刻意识到,汉人可能对这个数额是可以承受的,就算还价,估计也还不了多少。一时间,这个家伙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虽然他现在跟头曼有些同床异梦,但是归根到底,他是匈奴人的根,所以他自然还是心向匈奴。

“李大夫啊,你要知道,说出这个价格已经代表我们很有诚意了。你想想看,我们及十万大军远道而来,人吃马嚼的,这一天天的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啊!”阿提鹿奸诈道。

一旁的托斯自然是连连点头。

李明远:“这一点我是理解的,但是呢,我们凉州也很穷的,一时半会实在是搞不到这么多的钱粮啊,所以这个价格上嘛,我觉得大家还要再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未完待续……)

第214章 趁机挑唆

匈奴人的骁勇跟其智商有的时候是完全成反比的,这一点从托斯身上就能很轻易的看出来。不过幸运的是,他们还有像阿提鹿这样的聪明人。

看到托斯毫不犹豫的一口拒绝李明远还价的要求,阿提鹿不禁在心里大骂这家伙愚蠢。你这么匆忙的堵住对手的退路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对方代表的是大华几十万军队,其中还不乏精兵强将。完全得罪狠了,根本不符合匈奴的利益。

“殿下慎言,小的才是单于钦令的谈判正使!”阿提鹿给托斯使了个眼色,组织其继续犯浑下去。

托斯说的正得意呢,忽然被阿提鹿一个闷棍搞过来,顿时郁闷不已。不过他也是个识大体的人,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王子身份不管用。当下乖乖的闭嘴了,但是心里却是彻底把阿提鹿这老小子给恨上了。

“李大夫不必介意,我们王子殿下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相信李大夫一定不会介意的吧!”阿提鹿一出面就急着推到托斯说的话,这让后者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对于这种敌人之间的内讧,李明远是最喜欢不过的了。伟人不是说过么,瓦解敌人的同时也是在壮大自己啊!

“不介意,不介意,在下对殿下也是佩服得紧,想来殿下一定也是个性情中人啊!他日定会是栋梁之才!”李明远笑着奉承道。这才让托斯稍稍好受了些。心里同时也在想,人家一个外人还知道奉承我呢。你阿提鹿就是个奴才,在父汗面前受宠的奴才而已,凭什么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他日我登上大位,一定第一个收拾你!

阿提鹿并不知道托斯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当然,如果他知道的话,现在一定是撂担子不干了。

这位匈奴中少有的智者一边细心观察着李明远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道,“其实我家单于也是一代英主,他也很理解你们的苦衷。所以呢。他早就跟我说过,如果一时半会你们拿不出这么多钱粮的话,可以先凑出一大部分来,剩下的打个欠条就行!”

阿提鹿这话充分展现出了其绝对的智慧。头曼的吩咐只要能够成功搞到手一半的钱粮就是胜利。但是那也是最低限度。阿提鹿觉得凭自己的聪明才智。莫说五成了。搞个七八成也是手到擒来啊!所以他很委婉的向李明远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亲,我们支持打白条的哦!

李明远也被阿提鹿的话给震住了,他没想到匈奴人中竟然也有这么奇葩的角色。这完全是要逆天的节奏啊!看他这样子。怕是真讹上了,还让老子给打白条?

一旁的高志明感觉自己的脑袋完全不够用了,今天所见到的这一幕幕完全是颠覆了他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建立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啊!

“贵方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交付一批钱粮,然后还欠多少打个白条给你们,等有了再还?”李明远颇为惊愕道。

“对的,对的,就是这个意思,李大夫果然是聪慧过人啊,一点就通!”阿提鹿喜悦道。

高志明傻了。

李明远楞了。

呼延浩笑了。

一旁的托斯颇为钦佩的看了眼阿提鹿,觉得这老家伙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不过这家伙就是什么事都爱插上俩脚。趁着众人发呆的功夫,见缝插针道,“不过打白条的那批要给你们算利息!”

李明远:“~~~~~~~!”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把我们当什么了?欺负我们虎贲无人吗?李大哥,咱不谈了,回去跟他们干吧!”高志明这家伙按照现在的标准来说就是个愤青,对于一个愤青来说,今天的一幕幕他是无法接受的。

“你丫的闭嘴,这没你说话的分,好好给我呆着!”李明远一口回绝了高志明的请求,开玩笑,这个时候跑路,那不被剁成肉馅做人肉包子才怪。

在听到阿提鹿这个方案后,李明远就知道匈奴人一定对这批钱粮非常上心,要不然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来提这事。但是你们上心归上心,我们压根从一开始就是相当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啊!

如何回绝阿提鹿,这成了眼下摆在李明远心中的一个难题。人家都已经帮你出谋划策,允许打白条了,这要是没有个拿得出手的理由,怕是很难有说服力啊!

“哈哈,阿提鹿先生的这个建议是极好的!”李明远捏捏鼻子道。

“多谢汉使夸奖,相比李大夫你的聪明睿智,我这点计谋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完全上不了台面嘛!”被一个汉人如此夸奖,而且是一个汉人高官夸奖,这是阿提鹿长这么大来的头一回,所以这一刻,阿提鹿感觉自己骨头都快酥了。

“但是呢!”李明远欲言又止。

“我知道,汉使是不是想说利息问题?这个没关系的。我们是几百年的老邻居了,这个利息嘛,如果你们实在是困难,我会请奏单于,考虑予以免除!”阿提鹿似乎着急显示自己卓越的智慧,李明远话还没有说完,便急着抢答道。

原本这只是一句无心的话,但是听到托斯耳里,那叫一个难受,你说你阿提鹿到底是几个意思?成心跟本王子过不去是吧,我说一句,你就反驳一句,好,那咱就走着瞧,你最好别让我抓住什么把柄,不然老子一定弄死你!

“呵呵,如此说来,谢谢阿提鹿先生了!”李明远玩弄着手指道。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自己人!”阿提鹿一看李明远这态度,顿时大喜过望,好家伙。这有戏啊!

高志明看到李明远态度,心里有些不大乐意,他觉得李明远是在向敌人示弱了。

存鹰之心于高远,取鹰之志而凌云,习鹰之性以涉险,融鹰之神在山巅。这一刻的李明远真心有些乏力,他承认自己不是个不怕死的英雄。在面对敌人的刀口时,他也会感到害怕和惊惧。

阿提鹿的步步紧逼让他愤怒不满的同时,又是说不出的无力感。正如清朝大臣李鸿章李中堂的绝命诗所写的那样: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国家孱弱,军队孱弱。在面对强敌时。就只能以退为进了。以夏侯勇之骁勇尚且要靠自己来拖延时间,以争取更多的时间巩固城防,不得不说,曾经君威四海的大华王朝真的病了。

“不知道阿提鹿先生对我大华的管理体制是否有做过研究?”李明远开口笑道。

阿提鹿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曾经想研究过。但后来发现实在是太难了。所以又放弃了!”

李明远深深的叹息一声后,有些乏力道,“其实我大华的皇帝对臣子是最不放心的。尤其是手握军权的臣子!”

阿提鹿和托斯俱是一脸不解,想不通李明远为什么会说这话。

有着俩世为人经验的李明远当然知道,眼下的匈奴人完全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只肥羊了。打算尽可能的多咬些肉下来。但是他们最终是会失望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大夫说这话什么意思呢?难道说你们的皇帝不允许你们和我们谈判?”阿提鹿有些神情紧张了,他研究过汉人文化的,知道汉人的皇帝有着非常高的威信,倘若他知道自己手下的将军跟敌人私通的话,一定不会放过夏侯勇的。这在匈奴也是一样的。

“这倒不是,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私下的沟通,只要不被捅破,皇帝那边是不会知道的!”李明远微笑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阿提鹿松了口气道。

“但是这样一来呢,没有了中央朝廷的财政支持,这笔款项凭我们军方的实力,是很难凑出来的啊!”李明远为难道。

阿提鹿:“怎么会呢,据我所知,虎贲军的主帅,夏侯勇将军已经被封为侯爵了吧,况且大华如此的富庶,我想这区区一点银钱,应该不成问题吧!”

李明远总算是见到比自己脸皮还厚的家伙了,几百万两银子到了其嘴里,就变成了区区一点银钱,这家伙当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

“阿提鹿先生,你有所不知,莫说夏侯勇被封为侯爵了,就是公爵又怎样?那只是一种殊荣,只是皇家对其的恩宠,不值钱的!”李明远故作不屑道。

“不会吧,据我们的可靠情报,你们大华的皇帝对这个爵位一向是很珍惜的,没有绝对的功劳,是不会封爵的,一旦封爵,那可就是勋贵了!”阿提鹿是研究过汉文化的人,李明远想要轻易的蒙混过关,显然是很有难度的。

“哈哈,阿提鹿先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爵位固然尊贵,但是只是一种荣耀和地位的象征。尽管夏侯勇是侯爵,但是在经济上,他依然要受凉州州牧房志义的管辖,虎贲军的军饷武器,都要通过凉州官府,转交到军队手中!”李明远慢慢分析道。

“诶呀,你们汉人就是墨迹,送个武器军饷,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托斯皱眉嗤笑道。

“殿下说的是啊,所以说,一时间要筹措这么一大笔钱粮实在是非常的困难啊!”李明远成绩哭穷道。

看到李明远推脱逶迤的态度,阿提鹿有些不大乐意了,你丫的诚意明显不够啊,合着老子说了这么多好话是白浪费口水了?

“既然如此的话,不知李大夫觉得多少数目合适啊?”阿提鹿撕下伪善的面目道。

李明远略一沉思,随即开口道,“我觉得一百万量银子,五十万石粮食的话,应该还可以考虑下!”

“你说什么?一百万两。李大夫,你这砍价砍得也太厉害了吧,直接来个腰斩啊!”阿提鹿激动道。

一旁的呼延浩也造势道,“一百万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哪!”

对于俩人的叫嚣和不满。李明远只是微微一笑,不作回应。他当然知道这俩个家伙纯粹是在过过嘴瘾。估计这俩个家伙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一百万两银子堆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纯粹就是满嘴跑火车。

因为李明远的砍价方式太过凶残,就连老谋深算的阿提鹿都有些甘拜下风的感觉。但他同时也有些疑惑,这李明远是不是事先从哪得到一丝风声啊,怎么喊出的价格正好定格在单于的底线上。

“李大夫,你这个报价未免太低了点,显得很没有诚意啊!”阿提鹿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他要为匈奴争取更多的利益。

“阿提鹿先生,这已是我们的底线了,再多一两银子我们也拿不出来的!”李明远神情肃穆。不为所动道。

托斯对于银子这玩意并没有多大的概念。匈奴人虽然靠着武力一统关外,但是并没有建立起一个稳固的金融体系,反而绝大多数场合下是用以物易物这个原始的方法来进行交易的。金银器舞物这些东西更是只有匈奴的王公贵族才有资格享受的。但是就算如此,托斯贵为王子。估计全部家当加起来。都没有一千两银子。所以一百万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以他的智力,很难体会的。

“不行。这五成实在是太少了,这样吧,看在昆仑神的面子上,我们大方一点,李大夫,你看八折怎样?”阿提鹿一咬牙,装作一副非常痛心的样子道。

看到阿提鹿这家伙作出让步,李明远就猜到匈奴人这是狮子大开口,估计他们也知道虎贲方面不可能花那么大的加钱换取和平,所以心里底气更足了。

尽管李明远并不信昆仑神那玩意,但是此刻他还是要违心道,“阿提鹿先生如大海般广阔的胸襟,让我看到了匈奴人民对于和平的无限重视和渴望,这给我带来很大的震撼!也让我看到了匈奴人民对俩族人民之间的这份深厚友谊的呵护!”

李明远的话深奥且富有一定程度的哲理,在座的除了阿提鹿之外,基本上没人能听懂。

“李大夫说笑了,俩族人民的友谊能否继续延绵不绝的流传下去,就要看你们的态度了!”阿提鹿微笑道。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就是神的化身,为自己的部落带来了无限的财富。

“阿提鹿先生说的是,但是呢!”李明远的这句但是,却是让他们都听懂了,一众人立刻屏住呼吸,等待李明远的下文。

“因为各种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能够拿出五成的物资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再多的话,我们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李明远表现的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

阿提鹿沉默了,托斯也沉默了。至于呼延浩,纯粹是打酱油的,这里没有他插嘴的分。

“七成,李大夫,看在俩族数百年的交情上,七成已经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不能再低了!”阿提鹿咬牙坚持道。

托斯没有开口,这种级别的较量已经不是他们干预的了。阿提鹿原本光滑的额头上此刻已经有了几滴细密的汗珠。这座营帐本来就非常奢华保暖,此刻又浪费了打量的脑力,这让阿提鹿已经感觉到些许的压力了。

面的阿提鹿的最新报价,李明远有些哭笑不得,他本来就是过来转一圈,拖延时间的,眼下他这个假冒使节貌似有些太入戏了,搞得就跟真的来谈判一样,就算聪明如阿提鹿也被他拉上了战车。

心里是五味陈杂,但表面依旧严肃认真,李明远顿时觉得口是心非这个词完全就是为自己贴身打造的。

“贵方的诚意我能够领会到,但是我出发时,我家侯爷千叮咛万嘱咐,说五成已经是我们的最大能力了,多余的实在是拿不出来!”李明远沉默再三后,最终还是没有松口。

李明远毫不松懈的态度让托斯和阿提鹿都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可惜,但是托斯却心怀一丝侥幸,不管怎么着,好歹捞了这么一大笔粮草呢,怎么着这也算是天上掉的馅饼啊!

阿提鹿一直在观察李明远,发现其自始至终都很淡定,寻思着想来这五成确实是汉人的底线了,但是要不要拍板,他不敢擅自做主,思来想去,还是去和单于汇报一下的好。

“王子殿下,小的有事出去下,有劳您陪汉使聊聊!”阿提鹿起身向托斯请示了一句,不待对方答应,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对于阿提鹿不敬的态度,托斯也是无可奈何,脸色自然而然的也好不到哪去。

“王子殿下一看就就是英明神武的英主,相必将来一定会称为部落的领袖!”李明远清晰的看到了托斯和阿提鹿之间的矛盾,故意激化道。

听到李明远的奉承之言,托斯这才稍稍好受些,不过李明远说的话却让他一阵心惊,好在营帐里没有外人在场,而且呼延浩也是父亲的心腹,自己的舅舅,自然是向着自己的。

“李大夫这话说笑了,匈奴未来的领袖是我大哥,左贤王冒顿,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王子,可不敢有那份奢望!”托斯看着李明远,语重心长道。(未完待续……)

第215章 你要有志向

在古代的封建王朝,每一个统治者册立储君主要是以“立长、立嫡、立贤”为原则。

立长,所选的继承人,年纪足够大,防止由于皇帝年纪太小而过分依赖外戚,导致外戚专权。

立嫡,所谓“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老妈家地位够高,当然更给力!

立贤,外戚惹不起,大臣惹不起,皇帝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要是太喜欢哪个儿子了,就说,这个小子更贤能,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立为太子了。

这三个原则是必然要遵循的,当然,也有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比如秦始皇,比如隋炀帝。隋炀帝当然是没机会出现了,而秦始皇则是这个世界对册立储君这一重大问题方面的一个活生生的,鲜明的例子。

眼下的大华跟匈奴其实都有着同样的一个难题,那就是皇子觊觎储君之位。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稍加不慎,就会引起一系列的人伦悲剧。造成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大华的储君之争相对来说其实破坏力更大一些,那是因为俩个皇子所掌握的力量都差不多,所以斗争必定光辉更加艰难。但是匈奴不一样,尽管托斯也想登上那个位置,但是他很清楚,如果没有头曼在后面支持他,估计冒顿分分钟都能用小拇指掐死他。

“王子殿下说笑了,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明远微笑道。

托斯颇感兴趣道。“请教李大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就是说这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眼下你们匈奴有千里草原,百万族人。但是这一切都是单于一个人的!所有帮助他管理这些地方人口的将军王爷都是单于的臣子,所以单于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李明远蛊惑道。

“那照李大夫这么说,岂不是父汗想让谁当左贤王,就能让谁当?”托斯咽了咽口水道。

“那是自然的,不然他还能叫单于吗?”李明远坚定道。

托斯和呼延浩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亮光,确实。这个汉人说的没错。单于是昆仑神派给匈奴的头狼,他的话在匈奴就是神的旨意。如果真的能够让单于当着所有部落王公的面直接宣布,让托斯成为左贤王的话,那岂不是省了很多事?

就在俩个匈奴人被李明远忽悠的血脉喷张时。阿提鹿也正在另一间营帐里想头曼做汇报。”你是说那个汉人一上来就拦腰砍?”头曼有些不敢相信道。

“是的。而且任我威逼利诱。就是咬牙不肯松动!”阿提鹿无奈道。

头曼马上征战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一时间也有些想不通。

“你是军师。你说说这事怎么办!”头曼又把皮球踢给了阿提鹿。

阿提鹿沉思一番后,最终还是建议道,“我觉得只怕是虎贲军的夏侯勇确实熬不出多少油水来!”

头曼:“何以见得?”

“单于您想,这谈判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夏侯勇跟我们交手这么多年,也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家伙,手下又有孙先勇那个老狐狸为他出谋划策,他们怎么可能会派一个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来跟我们谈?”阿提鹿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头曼点头赞同道。

“我估计这个李大夫就是被派出来转一圈的,很有可能夏侯勇也知道自己出的价格太低,我们不会同意,但是他又不愿意放弃这一丝希望,所以拍出个无关轻重的年轻人来应付我们!但是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我们纯粹就是来敲诈他们一比的!”阿提鹿奸笑道。

“哈哈,好,说的好,我们就是要敲诈,要吸光汉人的血!”头曼仰天长笑道。

阿提鹿也是附和的笑笑,随即头曼意气风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汉人说的,五成就五成吧,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阿提鹿郑重的点点头,但很快又担忧道,“单于,我们收了钱粮,真的要当场翻脸不认人吗?只怕传扬出去不大好听,而且眼下攻城,并不是恰当时机啊!”

“你说的这些我也有想过,说实话,原本我是打算利用这一仗,让左右贤王部都出点血,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直接威胁道王部。但是大军围城的那一刻,我又心软了,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先祖流传下来的后代,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让无辜的族人白白牺牲!”头曼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些小伤感了。确实,那个曾经横扫草原的雄主如今是真的老了。

“单于,其实眼下对匈奴来说,维持现状也许是最好的选择!”阿提鹿犹豫再三后,还是缓缓开口道。

单于打量了这个自小就跟着自己的心腹一眼,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空气中凝结着紧张的氧气,使人心里压抑沉闷。阿提鹿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了。毕竟自己那句维持现状明显就是不提倡废除左贤王冒顿,也学这会让头曼对自己有所不满吧。

“你说的我会考虑的,行了,你去忙吧!”不知过了多久,头曼终于缓缓开口道。

听到这话,阿提鹿这才松了口,行礼之后,便匆匆出了营帐。呼吸道冷彻清新的空气后,阿提鹿整个人清醒了许多,打量了眼身后的营帐后,这位匈奴的智者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伺候了大半辈子的主子真的老了,但是尽管如此,虎威犹存。

“看来要找个时候跟左贤王好好谈谈了!”阿提鹿在心里下定决心。

此时的王帐里,李明远把托斯忽悠的屁颠屁颠的,让这家伙感觉到只要父汗一句话的事。自己就能顺利做上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位子。这让托斯对李明远的印象好了很多。

“李大夫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干脆你就别回汉人那边了,在这边给我当军师得了,等我当了匈奴单于,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托斯美美道。

对于这家伙的建议,李明远只是呵呵一笑,然后用一句我会考虑的给糊弄过去了。开玩笑,他又不傻,怎么可能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到这里过野人生活。而且一年才洗俩次澡。打死他也不会来啊!

呼延浩要比托斯稍稍理智一些。但是就算他理智,此刻也有些小激动。作为托斯的舅舅,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外甥将来能够成为匈奴的单于,那样自己的好处肯定也不会少。但是左贤王已经当了这么久的单于候选人。深得王公贵族的拥戴。又有偌大的左贤王部为依靠。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扳倒的,但是听了李明远的一番话,他觉得虽然这货很难干。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李大夫可有什么妙极?”呼延浩主动放低架子道。

“这妙计嘛,当然是有的!”李明远微笑道。

“还请李大夫赐教!”托斯异常激动道。

面对俩人火热的目光,李明远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本还想趁机敲敲竹杠,但是人家态度这么陈恳,计算李明远脸皮一向很厚,也难开这口。

“其实托斯殿下想登上大位是很简单的,你只要不停的在单于面前表现你自己,突出你的有点,比如孝顺,比如温厚,跟你哪位暴躁的哥哥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时也要利用各种机会,安排各种人在单于面前说你哥哥的坏话,加深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长此以往下去,那单于之位,非殿下莫属啊!”李明远勾勒出一个很大的馅饼道。

听到这个建议,托斯更是喜悦不已,觉得离自己的大业又更近了一步,但是他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事哪有李大夫你说的这么简单,就算我做的再好又如何?王兄手握重兵,万一到时候他不听父汗命令,反抗到底的话,我能有什么办法!”

身在天家,自然不傻。托斯虽说脑袋少根筋,但是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手上没有军权,没有人会鸟自己。

“殿下此言差矣,你的王兄就算手下有兵马又如何?那些兵马也是匈奴人,也是单于的子民。你说他们是听单于的还是听左贤王的?再说了,左贤王难道就没有对手吗?难道所有人的王公贵族都喜欢左贤王吗?我看不一定嘛!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殿下要领会这一点。只要是跟左贤王不对付的,咱就全部给他拉拢过来!”李明远苦口婆心的建议道。

听了李明远的这一番大道理,托斯有种拨开云雾见蓝天的轻松感。李明远给他提的这些建议都是很有用处的。就连呼延浩也收起了轻视之心。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这论起搞脑子,汉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李先生的一番话让小王顿悟良多啊!”托斯看着李明远,激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人站出来鼓励自己,说自己有希望继承大宝了,尽管是个汉人,但是不管怎样,这改变不了托斯对其的好感。

“王爷天子聪颖,李某只是稍稍点拨了下!”看着感到的不行的托斯,李明远也忍不住笑了,他巴不得匈奴为了单于之位闹起来,闹得越凶越好,这样自己才有机会浑水摸鱼不是。

“李大夫,你觉得眼下我该怎么做?”托斯知道这个汉使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提的意见一般都是极好的。

营帐里,暗潮涌动,人心激荡。高志明看向李明远的目光除了钦佩还是钦佩,或许,他已经想不到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位自己追随的大哥了。

面对托斯不耻下问的态度,李明远满意的点点头,对吗,这才是对师傅的态度,既然你这么陈恳,那我就点拨点拨你。

“既然王爷这么问,那我就简单说说!”李明远晃悠悠道。

“还请李先生赐教!”托斯激动的脸蛋通红的。

“小心隔墙有耳啊!”李明远生怕有人躲在暗处窃听。

“这好办,舅舅。劳烦你出去看着点!”托斯吩咐道。

呼延浩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李明远和高志明二人,觉得这俩个家伙在这,自己走了,王子殿下的安全难以保证啊。

“志明,你跟呼延将军一起出去放风吧!”李明远挥手道。

高志明:“啊?我?”

李明远:“对,对,是你,就是你,赶紧去吧,时间不多了!”

看到高志明也走后。呼延浩这才放心。他觉得这俩个汉使一文一武,武的跟自己走了,文的肯定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请先生教我!”托斯虔诚道。

“王爷,眼下摆在你面前的一共有三条路。分别是上中下策。你可想听?”李明远高深莫测道。

“想听。当然想听,李先生请讲!”托斯心急难奈。

李明远:“那我就先说下策吧,这下策就是现在你们就大举进攻!这对于殿下你是百害而无一利!”

听到李明远这话。做贼心虚的托斯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了别处。

“这个汉人不简单啊,只怕是他也猜到就算我们收了银钱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故意说话来激我吧?不管了,暂且看看他要耍什么把戏!”托斯在心里盘算着。

还真被托斯这家伙给猜对了,李明远也是个人精。本来他这个所谓的谈判就是拖延时间,跟匈奴人过家家的。就算真给了钱,匈奴人也一定会干上一仗再走,要不然对士气将会是很大程度上的一个打击。更何况自己是来玩弄人家感情的,可以想象,一旦匈奴人知道自己被戏耍了,会是多么的愤怒。

“我知道王子殿下心里一定对我的话不以为然,没关系,你且听我慢慢跟你将!”李明远一边说着一边分析道;“假设这一场仗打赢了,最有荣耀的一定是单于和左贤王殿下,族人们就算称赞,也是称赞他们,没有人会说殿下你为这场胜利作出了多大的贡献!这样一来,本就如日中天的左贤王更是锦上添花,对于王爷你来说,这可是非常不妙啊!”

一听这话,托斯心里一琢磨,对啊,不能再让哥哥再这么风光下去了,本来自己酒弱势,此消彼长之下,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啊!

“那万一要是打了败仗呢!”托斯反问道。

“打了败仗那也不管左贤王的事啊,他完全可以说是单于指挥不利!不管怎么算。最后都是他赢!”李明远表现的很愤怒。

托斯顿时沉默了。

李明远微微一笑,继续道,“那我再给王子讲讲中策!这中策么,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想办法退回草原,不给左贤王这个出风头的机会,这样能够最大程度上的缩小你们兄弟之间的差距!”

对于李明远的中策,托斯还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但是却有些心动了。

“上策呢,李先生,上策是什么?”听完中策和下策后,托斯对上策充满期待。

“这上策是最好的,最能够缩短你跟大宝之位距离的,但是也是最需要勇气和谋略的!王子殿下想听吗?”李明远诱惑道。

“当然想,李先生你快说吧,我估计阿提鹿那家伙就快回来了!”托斯亟不可待。

李明远:“那好,这上策就需要殿下你主动出击了!”

托斯“请先生明示!”

“首先,殿下你要想办法削弱左贤王在部落的影响力,同时尽可能的让其远离政治中心。比如说像个办法将其调到边陲去打仗,什么乌孙啊,月氏啊,哪里有事就让其去哪里!趁着他不在的时间里,殿下你要不断的争取终于单于的势力,派得力助手对左贤王部进行分化瓦解!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要让敌人内部不能团结对外,这样一来,殿下大业必成!”李明远说到最后还兴奋的划了一拳。

这番话直接说到了托斯的心坎里,他觉得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完全就是为自己贴身打造的啊!

“李先生说的太好了,现在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托斯激动不已。

就在这时,呼延浩在帐外高呼:“军师,您回来了,快进去吧,王子和汉使在等你呢!”

俩个人听到这话立刻收起笑容,装作一副很仇视的样子对视着,任谁也想不到几个呼吸前,俩个人还是一对师徒呢。

阿提鹿看见呼延浩和汉使的随从不在里面伺候着,反而跑到外面来站岗放哨,心里不禁有些狐疑,觉得托斯肯定和汉使在里面搞什么鬼名堂,不过他也不好当场质问,所以不顾呼延浩有意无意的阻拦,直接就快速冲了进来。不过营帐里的俩人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举动,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

“王子殿下,您为什么不让呼延将军在里面伺候你?”阿提鹿带着一丝不满道。

“额,谁说没有,我舅舅一直都在啊,只不过刚才他说帐篷里太闷热了,所以出去换换气!”托斯处变不惊道。

对于这个借口,阿提鹿当然是不会相信的。匈奴人冬天在帐篷里呆几天也不带换气的,怎么今天半天就受不了了?这里面一定有鬼!(未完待续……)

第216章 被六扇门盯上

阿提鹿并没有对托斯有过多的怀疑,他觉得就算有单于的支持,托斯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只要冒顿稍稍用力,宝座是没人能抢走的。

“李大夫,我仔细想了下,觉得你们应该却是有你们的难处,所以呢,我们也很体谅。这样吧,我们就按商议的六成来吧,你看如何?”阿提鹿打算再做些最后的争取。

对于此行,李明远觉得自己捞的已经确实不少了,至少成功给托斯洗脑就是一项很大的收货。至于这笔所谓的赔款,呵呵,本来就是画的个馅饼,既然是画的,那多大也无所谓!

“好,军师果然爽快,我这就回去跟我家侯爷商议,争取明天就把钱财送过来!”李明远起身笑着道。

听到这话,阿提鹿整个人都是激动不已。单于只要五成,但是自己多争取了一成,这可是笔实实在在的功绩啊!

李明远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眼托斯,用嘴怒了努阿提鹿,示意让其注意点这个家伙。后者自然是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好了,今天的谈判看来是非常顺利的。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汇报,就先告辞了!”李明远其实悠哉道。

“我送送李大使!”阿提鹿和托斯同时起身热情道。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丁点异常的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看到托斯竟然主动起身后,这让阿提鹿更加怀疑这家伙跟汉使之间有什么瓜葛,要不然以他高傲的性子。会想到起身送一个汉人的使节?

“诶呀,王子和军师实在是太客气了,李某受之有愧啊!”李明远给予俩人一个热情的拥抱后,趁着阿提鹿不注意,在托斯耳边低声道,“我怀疑这个阿提鹿是左贤王安插在你们身边的眼线,你要派人跟着他,如果真和左贤王有联系,一定要除了他!”

李明远的声音很低,所以阿提鹿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只看到这汉使嘴皮子动的飞快。而托斯在一边是连连点头。

在一群匈奴人的护送下。李明远等一众人等上马由来时掩护的骑兵部队再次掩护着回去了。除了少数人之外,其余人并不知道今天竟然有汉人来过。

“呼延将军,请帮传句话给托斯王子,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所以阻止他登上大位的。都是他的敌人。都应该铲除。就算是至亲也不例外!”分别之际,李明远在呼延浩耳边轻声道。

“我会把话传到的!”呼延浩点点头,便带着甲骑快马而回。

一干匈奴人离开许久之后。众人在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去匈奴人的大营,转了半圈,竟然又平安回来了。而且又是那么的顺利,得。回去又有的跟战友们吹了。

“大哥,今天你表现的实在是太棒了,你没看见么,那个什么匈奴王子被你一套一套的忽悠,都给忽悠傻了。看你的眼神就跟看亲爹似的!”高志明钦佩道。

李明远闻言转身道,“你也看出来我是忽悠那家伙的了?”

“恩,我又不傻!”高志明颇为自信道。

李明远:“呵呵,你是不傻,就比那个王子聪明那么一点点!”

高志明:“!不过大哥,今天咱这运气真的太好了,要不是那个什么鹿的军师中途跑了出去,你还真么机会给那个什么王子洗脑呢!”

“所以说嘛,你大哥我就是传说中的福神!”李明远好不得意。

尽管李明远成功忽悠了匈奴人一把,并且安然归来,但并不意味着这件事就算是圆满的成功了。就如同李明远在匈奴那边跟阿提鹿说的那样。历朝历代的皇帝向来都对大臣是严加防范,尤其是手握军权的大将。

夏侯勇派李明远去和匈奴人接触,知道内情的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因为这是一种战术,但是不知内情的人就会浮想联翩了,比如说朝廷潜伏在凉州的几个督查部门。

大华朝对文人一向优待,但是优待归优待,各种程度上的监视那是少不了的。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是不管哪个朝代的文人,最喜欢的莫过于结党营私了。一群有功名的人聚在一起,那可是一股地方官府都不敢轻易动弹的力量。所以为了掌握一些激进分子的思想言论,六扇门,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这四大部门有应然而生了。

其中都察院主要是负责监控已经当官的文人,官方地位相对高一点,所以这些下层事物他们是不会,也不屑插手的。

至于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掌刑狱案件审理,长官名为大理寺卿,位九卿之列。秦汉为廷尉,前朝大卫王朝是为大理寺。一直沿用了下来。而刑部则是掌法律刑狱,与这最高法院性质的大理寺并列。这俩个部门的性质等同于后世的公检法,对文官们的杀伤力很大的,是一把悬在文官头上的利剑。

对于优待的文人尚且如此,更别提小心提防的武将了。

因为官职的特殊性,武将不像文官那么好欺负,一旦定了罪,直接抓回大牢,几套刑具一上,不愁你不开口。人家武将那是握有军权的,惹急了大不了跟你拼了。所以大理寺,刑部用来对付文官的那一套对武将来说不太管用。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一个神奇的部门诞生了,那就是让天下人谈之色变的:六扇门!

这个“六扇门”通常只接手江湖帮派斗争和手握一定军事实力的武人,同时与各大门派有相当的交情,在朝廷和江湖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力,江湖中有身份的人犯案只要不上动天廷。都可以不了了之。

“六扇门”具有如此大的权力和能力,与统治者对“六扇门”的扶持和依赖有很大的关系。

大华开国年间,朝廷初建六部。为彻底解决卫末农民起义的残余势力和各地绿林豪强,刑部建立“六扇门”秘密训练基地,训练新锐少年,名为“鹰犬”。

再后来,历任皇帝为了处理有关国家大事的案件,专门成立了一个集武林高手、密探、捕快和杀手于一体的秘密组织。因为这个组织的秘密性,又因为总部大殿是一个又是一个坐北朝南、东南西三面开门、每面两扇门总共六扇,所以叫做“六扇门”。组织成员因行动机密也叫总部为“六扇门”。

因为这个组织行动诡异、手段凶狠、专办大案。民间广为传诵六扇门的威严恐怖。时间久了,六扇门在江湖上也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这个“六扇门”组织在查办各类武将拥兵自重,不听朝廷调度的斗争中表现出色,但随着文官掌握大权。武人地位莫落后。也渐渐很少有什么此方面的答案清查。

“六扇门”独特的社会地位和工作内容。形成了“六扇门”办案风格的神秘性。一方面,“六扇门”是朝廷之官,要接受正统的朝廷制度的约束;另一方面。“六扇门”又要直接和黑道的江湖人士打交道,必须要熟悉江湖规矩。

正因为如此,“六扇门”的人进得衙门,出得江湖。他们遇到的事情千奇百怪,处理事情灵活多变;他们是衙门中的江湖人物,是江湖中的衙门掌门。他们代表衙门统管江湖一方,在江湖上拥有极大的权力,却也同时被不为朝廷效命的江湖豪杰所不齿。

赵信,就是六扇门在凉州苍松威武郡分支的头。因为部门的特殊性,所以六扇门成员的官职较为特殊,门主是正三品,下面各州,各郡的头目都是正四品,正五品。但是也只有极少数人是有官身的,其余普通成员就等同与衙役之流。除了地位高些,武功强些,其他也没什么特殊的了。

赵信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富商家庭,虽说生活条件很优越,但是赵信却并不只满足这些。他不想做一个没权没势的富家翁,他要当官,当大官!但是大华的等级分工很明确士农工商,商人是排在最末尾的,商人的后代也不能参加科举。就更别说想金榜题名,飞黄腾达了。

赵信一寻思,做不成文官,那我做个武官也行,反正只要是官我就干。于是乎,为了满足儿子当官的**。赵信他爹就花大价钱请各种武林高手来府上当教习。十几年的时间下来,还真让赵信练就了一身不错的功夫。

有点小本事,家里又有钱,赵信在加入六扇门之后,用金钱开路,一路高歌猛进,直接冲到了五品官的位置。如果这是个文职的话,那赵信绝对是个政治新星啊。但是很遗憾,六扇门虽说地位特殊,但是名声不是很好。所以赵信这个五品官除了手下之外,没人看的起。

被人轻视的赵信更是气的哇哇叫,下定决心一定要干出点什么成绩来,再往上升升,等什么时候成为正三品的门主后,他倒要看看,谁还敢给自己脸色看。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尽管赵信玩空了心思想往上爬,但是没案子让他查啊。这些年,江湖门派大都是安分守己,有点小本事的基本上都被朝廷诏安了。剩下的马帮和漕帮前者都有靠山,后者凉州这地没有。唯一能干的就是监控监控武将。

倘若是些小地方的守备之类的将官还好说,赵信倒也不怕,但是凉州这地面上的是个**oss啊,夏侯勇是什么人,玉门侯,勋贵啊!人家动动手指就能捏死自己,所以赵信甭说监控了,都不敢在夏侯勇方圆十里之内现身。因此他就一直在五品官这个位置上耗着。

此次匈奴人围城,让赵信感觉自己的机会好像来了。凭着这么多年查案的本事,他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尤其是匈奴人到达之后,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开打,而是选择了包围,这更加深了赵信心中的疑虑。思前想后一番后,他还是决定为了前途拼一把。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六扇门作为朝廷的特务机构,在虎贲军中是有自己的内线的。但是因为赵信胆小,所以一直没启用,直到今天才跟内线联系上,让其安排弄了几套军服。并且把自己和几个手下安排到了离北大门较近的地方监测。

“头儿,我总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大对劲啊,怎么那批人出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呢?”赵信的一个手下有些怀疑道。

此言一出,其他几个六扇门的巡捕也是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他们都是查案的老手。本来这次匈奴人来的就很奇怪。而且虎贲方面的种种举动也流露出一丝怪异。

“韩中,上次让你查的那批牛羊的来路,搞清楚了没有?”赵信询问道。

韩中是赵信的副手。深得其信任。闻听此言却是带着一丝尴尬道,“头儿,我过年前查了很长时间,发现那批牲畜绝对是关外匈奴人的。而且听说就在去年年底。匈奴的一个部落被人爆了饺子。整个部落。全部被杀,无一活口!”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吸了口凉气。乖乖,包匈奴人的饺子,这谁啊,够嚣张的啊!

赵信:“有查到这事是谁干的吗?”

韩中:“我哪有这本事,我们在关外又没有什么眼线这类的,很难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听到这话,赵信带着一丝不满道,“那你不会在虎贲军这边想想办法,咱不是有内线吗?用起来啊,看看这批牛羊是通过什么法子进关的!”

一听这话,韩中有些泄气的摇头道,“甭提了,咱们的内线地位实在太低,虎贲军的一些核心机密他根本是接触不到的。指望他,根本就没戏!”

“不过我查到这批牛羊的卖家是苍松县的一家火锅店,叫四季火锅店!”韩中继续道。

听到这话,赵信顿时眼前一亮。他觉得也许这会是很大的一个突破口。

“回去之后,我要看到这个四季火锅店的全部资料!”赵信吩咐道。

就在六扇门的一众巡捕焦躁不安时,李明远带着队伍回来了。城墙上当班的是高志平,看到李明远回来了,赶忙命令手下开门迎接。

“志明,待会你带着大家伙直接回府吧,我去找侯爷汇报工作去!”李明远吩咐完之后,便和参加匈奴半日游的“游客”们岔开了。

此时的赵信,韩中等人也来了精神,等了大半天,终于把正主给等来了。

“头儿,我算了下,从中午这批人出去,到现在他们回来,有好几个时辰了,可以肯定,这批人一定是去和匈奴人接触的!”韩中看着李明远等人推断道。

一众巡捕赞同的点点头。

“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店要去和匈奴人接触呢?难道我们和匈奴人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大家打了几百年了,都成宿敌了!这玉门侯的安排有点让我想不通!”赵信皱眉道。

“头儿,你说是不是玉门侯私下里跟匈奴人有什么交易啊?”韩中鬼鬼祟祟道。

“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赵信听到这话,转身就给了这个跟了自己数年的手下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想死是吧?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有些话让别人听到了,大家伙都给给你陪葬!”赵信压低嗓门极其愤怒道。

一众巡捕都是跟了赵信很多年的老人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平日里宽厚的头儿露出如此凶神恶煞的一面。

“头儿,我错了,我该死!”韩中这时也回过神来了。他知道自己随口说的这么一句话确实影响力挺大的。倘若传到夏侯勇耳中,人家可不管你是什么六扇门七扇门,直接派兵把你剿灭了。在军队面前,任何势力都是战斗力为五的渣。

“都给我记住了,所有人都要管好自己的嘴。没有确凿的证据,都不许给我乱嚼舌头,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赵信再次想所有人发出了警告。

此时李明远正在高志平的陪同下赶去向夏侯勇汇报此行收货,正好从赵信等人身边走过,一下子就被这几个不像士兵,却穿着军服的兵丁给吸引住了。

“明远,怎么了?”高志平在一旁好奇道。

“没怎么,对了,老高,这几个兵你认识吗?是谁的手下?”李明远指指赵信等人道。

高志平随意看了看,发现都是生面孔,不过他也没在意,而是随口道,“虎贲几十万人呢,我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啊!走吧,别磨蹭了,侯爷在等你呢!“

“不对,老高,这几个人绝对有问题,我估计根本就不是我们虎贲的人!”李明远坚定道。

听到这话,高志平也愣了:“不是我们虎贲的人?那会是谁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样。老高,侯爷那我自己去,你看下,找些兄弟把这几个家伙给监视起来!看看他们落脚点在哪,我忙完了之后回来找你!”李明远毫不犹豫道。(未完待续……)

第217章 进退维谷

李明远跟这个时代的军人不同,他的记忆里有着后世的很多先进作战经验,如斩首战术等等。尽管他不相信这个背景下,会有人娴熟的运用这些战术,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觉得还是查清楚些好。

“行,我听你的,这就回去找人把这几个家伙给逮起来!”高志平被李明远这么一说,也有些害怕了。这北大门是整个城防的重中之重,可不能有一点闪失。要是没被敌人从外面攻破,而是从里面攻陷,那他可就只能以死报国了。

“先不用打草惊蛇,找几个高手暗中跟着他们。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背后有没有主谋。还有就是要尽量留活口!”李明远很有经验的吩咐道。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高志平匆匆安排去了。

李明远赶到夏侯勇的指挥部时,一众将领已经恭候多时了。

经过一天的全力动员,各军都已经进入各自的防线,针对匈奴人的作战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了。

“怎么样,跟匈奴人谈的怎样了?”一看见李明远,夏侯勇就迫不及待道。

“还算顺利,砍价砍到六成了!”李明远耸耸肩微笑道。

一众将领哈哈大笑,“要是让匈奴人知道你就这样把他们戏耍了一圈,估计得气死!”

岳神飞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眼李明远,他不敢相信这个自己印象中冲动易怒的年轻人竟然能够在匈奴大军中全身而退,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岳神飞:“侯爷。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样的重任,只有像明远这样的年轻人才能担负起来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以后可就要退居二线喽!”

夏侯勇大度的笑笑道,“这话有些夸张了,没个二三十年的锻炼,这些小伙子还是不能独当一面的!”

又是一番没营养的闲聊之后,众将领纷纷散去,岳神飞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留下,便也随着众人离开了。

等到所有人散尽之后。夏侯勇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别傻站着了,赶紧坐吧!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李明远:“你怎么知道我还有话要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还不了解你!说说吧,这次又遇到什么难题了!”夏侯勇高深莫测道。

李明远尴尬的挠挠后脑勺,呵呵。确实。自己这个干爹看上去头奥简单。四肢发达,但人家能够从一个小兵,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肯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自己那点小心计,在他面前没啥好显摆的。

“其实难题在匈奴那边还真没遇到,这次出去走了一圈,我发现匈奴其实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大,那么坚不可摧!”

听到这些话,夏侯勇并没有什么表示,那就是示意李明远继续说下去。

“干爹你说的那个阿提鹿今天我遇到了,而且跟他正面交手了!这家伙确实是工于心计,华丽藏刀。还好这次我是有备而战,不然还真会被他给唬住!”

夏侯勇闻言微微一笑:“这个阿提鹿确实是只老狐狸,老岳那么小心的一个人,好几次都着了他的道!”

李明远点点头继续道,“但也不全部都是坏消息,这次我最大的收货就是探听到了匈奴内部的一件大事,那就是匈奴单于有意要立小儿子托斯接任左贤王!”

“什么?”夏侯勇顿时震惊了。

“匈奴单于有意废太子!”李明远一字一顿道。

“此言当真!”夏侯勇严肃道。

“应该是**不离十!”李明远再次确定道。

一时间,夏侯勇是万般感慨涌上心头。匈奴现在的太子就是左贤王冒顿,一个非常厉害的家伙,更重要是此人的智勇双全,如果让他成为匈奴单于的话,那对于整个大华的西部防御都是极大的威胁。但是如果这家伙被废的话,那无疑是极好的。不是有句老话么,一头虎带领的一群羊,能够打败一头羊带领的一群虎。

“托斯应该是头曼的小儿子,年纪怕是和你差不多大吧!”夏侯勇冷静下来道。

“是的,今天的谈判,头曼就没有让冒顿出席。而是只带了阿提鹿和托斯,想来他是有意带着小儿子逐渐接触这些政务,而冒顿,只怕是已经被头曼给驱逐出了最高决策层!”李明远缓缓分析道。

听到这话,夏侯勇感觉李明远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福星!什么好事都让这家伙给碰上了。

“那个什么托斯王子,你今天接触过,说说看,这家伙怎样?是能干还是废柴?”夏侯勇很感兴趣道。

“就目前而言,还并不是那么的优秀!”李明远很委婉道。

听到这话,夏侯勇更是眼前一亮,“好,好,不优秀就好,不优秀就好,要是这家伙跟他老子头曼一样,我们就有得受苦了!”跟匈奴人斗了大半辈子的岳神飞实在是不想再跟一个同级别的高手死磕下去了。

“侯爷,你别高兴的太早,这事能不能成还很难说!”李明远一波冷水直接泼到了夏侯勇头上。

夏侯勇:“何出此言?你不是说匈奴单于要废太子吗?”

“对啊,我是说了,但是这件事肯定不是匈奴单于一个人说了算啊,肯定要经过匈奴高层的商议啊,再说了,那个冒顿当了这么多年的左贤王,实力现在不比单于差多少。就算匈奴高层同意了,那冒顿本人也不会同意啊。为了那个位置隐忍了这么急。说夺就夺,那他肯定不会同意的,说不定到时候把他惹急了,直接逼宫了!”李明远不无忧虑道。

听到这话,原本十分兴奋的夏侯勇也是面色灰暗。确实,匈奴人都是不怕死的主。要是左贤王知道自己要被罢黜的话,十有**不会那么乖乖听话,任凭处置,肯定会拼个鱼死网破的。到时候凤凰般涅,浴血重生。要是让他踏着父亲和弟弟的鲜血登上宝座,估计就是第二个头曼了。甚至要比头曼还要狠辣的多。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知道你小子竟然说了这话,就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了!”夏侯勇期待道。

李明远谦虚的一笑。将自己给托斯提的三条建议讲给夏侯勇听。这个大军阀直接傻眼了。

“你小子不当官简直就是浪费啊!”夏侯勇摸摸胡子拉碴的下巴,万分感慨道。

李明远谦虚的笑了。

李明远:“侯爷,我还有件事要跟你汇报!”

“嗯,你说吧!”夏侯勇轻松道。

“我觉得我们内部好像不大安稳!”李明远一字一顿道。

夏侯勇微微一愣。随即坦然道:“为什么突然间说这个?”

“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好像在秘密监视着我们。尤其是他们驻守的地点竟然就在北大门附近,倘若这些人趁我们不注意的话,突然发难。那我们可就被动了,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话,夏侯勇并没有像李明远想象中的那么紧张,而是很轻松道,“你能确定他们一定是匈奴人的探子?”

“那倒不一定。但是这个点有一批来路不明的人出现在我们的地盘上,我觉得很有必要调查清楚!”李明远坚定道。

“既然如此,你就放手去查吧,有什么结果通知我就行!”夏侯勇挥挥手,显得有一丝懒散。

李明远有些不明白夏侯勇为何表现的如此懈怠,不过他也没继续追问,毕竟大佬做事都是有他的目的的。

此时站了大半天的招新等人在看到李明远直接进了夏侯勇的指挥部之后,顿时觉得自己的某种猜测是对的,这玉门侯真的有私下里在跟匈奴人进行某种联系。

“头儿?怎么办?”韩中小心翼翼的请示道。

“能怎么办,赶紧的,先回去再说!”此时的赵信心里那叫激动,如果玉门侯真的跟匈奴人有染的话,自己把这个重要情报传上去,那绝对是件大功啊!但是这件事一定要好好策划一番才行,毕竟玉门侯是封疆大吏,深得皇帝信任,倘若自己没有什么绝对证据的话,怕是很难绊倒他。

一群六扇门的巡捕鬼鬼祟祟的簇拥着赵信就要跑路,这时正在一旁监视的高志平也带着军中的斥候追了上去。谁说武人没脑筋的,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污蔑,就比如说高志平。他猜到这几个家伙一定是跟踪和反跟踪方面的能手,普通的士兵估计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所以他抽掉了军中的斥候来帮忙。

这个时代的斥候就等同于侦察兵,起源于汉代,并因直属王侯手下而得名。分骑兵和步兵,一般由行动敏捷的军士担任,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兵种。

当然,斥候不只是侦察敌情那么简单。如在陆军方面,他同时也要到战地附近打探消息,关于地形地貌和地理环境,可饮用水源,在哪里有可行的道路画成军事地图,是否要找先锋队有山开路遇水搭桥。且他们对格斗和武器的掌握强于其他人,还十分善于隐藏。

在队伍里,斥候的作用就是安静的解决岗哨,偷偷地潜入敌后,盗取重要的文件或刺杀敌人首领,这都是他的工作范围。所以斥候也有后世特种部队的作用。

可以想象,有这么一群逆天的高手跟踪,就算赵信等人是武林中人也不行啊,他们那点伎俩跟上过战场的斥候一比,简直就是过家家的游戏嘛!

“你们几个都给我小心点,留意有没有被人跟踪!”赵信一边闪人,一边向手下吩咐道。

“放心吧,头儿,我们都是干这行的老祖宗了!”韩中自负道。

一众巡捕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小心点好,虎贲军能够跟匈奴人对峙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能人在里面!”赵信扳着脸训斥道。

一众手下皆是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但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一群臭当兵的,能翻出什么幺蛾子来。

高志平带着斥候们一路尾随到了六扇门的官衙,看着这群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六扇门,顿时脸色苍白起来。

“高校尉,想不到这群人竟是六扇门的巡捕啊!”一名斥候忌惮的看了眼官衙前那对嚣张的石狮子道。

“是啊,不过六扇门的人跑到我们的驻地干什么,这里面一定有鬼,走,赶紧回去汇报!”高志平越想越害怕,二话不说。带着众人就匆匆赶了回去。

“老高。情况着怎么样?查清楚了么?”李明远出来时,正好看到了神色慌张的高志平,急忙将其拦住道。

高志平神色紧张的将李明远拉倒一个偏僻的角落道,“明远。这让你猜对了。这几个家伙确实不是什么好鸟!”

“是么?是匈奴那边的吗?”李明远兴奋道。

“不是。是官府的人!”高志平慌张道。

“官府?官府派人来我们北大门做什么?监视吗?简直是岂有此理,不行,我要找那个新来的县令算账去!”李明远一听是自己人。更加生气了,你丫的这不是窝里斗吗?

“明远,不是官府,是六扇门,是六扇门的人!”高志平拦住李明远道。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李明远在听到六扇门三个字时,顿时泄气了。这个时代的六扇门,不亚于大明朝的锦衣卫。

“老高,你确定?”

“我确定!”

李明远深吸一口气,随后微笑道,“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辛苦你了,不过老高,还要拜托你一件事,绝对不能把此时传扬出去!明白么?”

“啊?为什么,我还要跟侯爷汇报呢!”高志平激动道。

“听我的,没错,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惊动侯爷的好,这样,你赶紧拍几个高手,全天候盯着那几个家伙。要是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直接把人抓起来,还有就是注意有没有什么信鸽之类的,有的话一定要想办法射下来!坚决不能让这些人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李明远皱眉安排道。

高志平如今对李明远是言听计从,自然是他怎么吩咐就怎么做。

“明远,真的不用通知侯爷吗?这件事!”看到李明远那不善的目光,高志平很识相的闭嘴了。

四季火锅店的大堂里人山人海,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每个人都被辣的面红耳赤。有的高谈阔论,有的大声划拳,有的则抚摸着滚圆的肚子,享受香辣的美味。

而楼上的一个包厢里,却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明远独自一人面对着一大锅美味自饮自酌。显得孤单和彷惶。

原本他是想来找玉心聊俩天,解解心中的苦闷,不过发现如今的生意好的出奇。随着天气的逐渐转暖,也许大家伙也猜到吃火锅的最佳季节即将过去,所以为了更好的享受一番美味,干脆一有空就来火锅店打打牙祭了。

人家在忙着为自己打工挣钱,李明远也不好强迫她来陪自己喝酒不是,就在他打算静静的待会就回去时,一个美女出现了。

“呦,这不是李大才子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呢?”一缕仙音在李明远耳边响起,让这货直接愣住了。

抬头望去,一个绝世美女映入眼帘,身穿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属于苍蓝色,月光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倘若能迷倒千世浮华。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

“你是,你是文玉郡主!”李明远眯眼看了看,顿时酒醒了一半,直接行礼道,“学生李明远见过郡主殿下!”

看到李明远如此拘谨,赵琪瑛顿时感到一丝没劲。自己印象中的李明远应该是个放荡不羁的狂士才对,怎么能这么无趣呢。

当下赵琪瑛也不让李明远免礼,而是一个人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直接开吃了,可惜她没注意到,桌上只有一双筷子,显然是李明远刚才用过的。

再说李明远,他也不是真心想这么毕恭毕敬的,那纯粹是一个人醉酒时的本能反应,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赵琪瑛并不鸟自己后,当下也不客气,直接自己给自己免礼了。

要说这火锅店在玉心的带领下,那真的是进步神速。再加上又有肥美的匈奴牛羊做肉源,配以精心调制的作料,那滋味,没的说了。看赵琪瑛的吃相就知道。

人们总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愚蠢的。但是李明远觉得这话不够全面,享受美食的女人那才叫没脑子。如果让赵琪琪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那绝对是女神啊!出色的容貌,精美的服饰,走到哪里都能充分吸引男人的眼球。但是一旦让她坐到火锅桌旁边。呵呵,女神瞬间变成女汉子!(未完待续……)

第218章 气跑郡主

李明远看着赵琪瑛凶残的吃相,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喝醉了,眼睛花了。自己看见的一定不是那个美丽中带着一丝小刁蛮的郡主,一定不是。

“呼,饱了,真好吃!”嚼完最后一片羊肉后,赵琪瑛满意的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意犹未尽道。

“郡主,你都吃了?”李明远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有些不敢相信道。

“废话,当然都吃了,不然还浪费啊!”赵琪瑛不满道。

李明远咽咽口水,不再吱声。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郡主呢。

“呦,李明远,你这身衣服够炫的啊!”赵琪瑛盯着李明远一声耀眼的铠甲道,

后者顿时得意道,“郡主过奖了,一般般,就随便穿穿!”

制服诱惑这种情感是不分男女的,如果一个你很有好感的异性,穿了一身正好你非常喜欢的职业的制服,那对你的杀伤力,肯定是非常强悍的。

“匈奴人已经围城了,你们有把握击退他们吗?”赵琪瑛看着李明远,有些脸红道。

“当然呢,保家卫国,御敌于国门外那是我们每一个军人的指责和使命!”李明远义正言辞道,身后闪射出千万道光芒,将这个看上有些猥琐的家伙硬是搞出了几分英雄的风采。

“李公子,我觉得虽然你这个人看上去有些不正经了些,但是我详细你一定是个好人,重情重义的好人!”郡主带着一丝娇羞道。

“那是。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李明远!”李明远带着一丝自恋道。看来酒喝多了对人的思维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如果在清醒的场合下,李明远是绝对不会说这句话的。

赵琪瑛在心里盘算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向李明远求证道,“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跟我父王提亲?”

“提亲?”

“提亲!”

这俩个字瞬间在李明远脑海中开了,将有些微醉的李明远给轰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郡主,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李明远这下是彻底醒酒了。

“你好坏!”赵琪瑛以为心上人故意在逗自己玩呢,没好气的用小手轻轻拍着李明远的胸膛道。

“不是。郡主。我哪里坏了?你要把话说清楚,提亲,到底是提什么亲啊!”李明远都快急哭了。自己当单身钻石王老五当得好好的,从哪冒出来的提亲这玩意啊!

“你说呢。你在赛诗大会上得了第一名。按照父王之前许下的约定。你就是我的,我的那个了!”赵琪瑛总算恢复了一些女性的温柔。

李明远崩溃了,凌乱了。傻眼了。今天这一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充实,太难忘了。完全抵得上他俩世为人的这几十年啊!

“呵呵,郡主,你忘了,是你让我坚持到最后的,本来我没打算那样标新立异啊!”李明远哭丧着脸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赵琪瑛瞬间脸黑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说我跟郡主殿下只是很普通的那种朋友关系,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啊!”李明远小心的解释道。

“没关系,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赵琪瑛的表现完全跟这个时代的女子是俩种不同的风格,把李明远雷了个外焦里嫩。

“郡主,你这么豪爽,王爷他知道么?”李明远快哭了。

甭管李明远心里是多么的痛苦,但是要让他嘴上说出来如何拒绝这个美女郡主,他还真做不到。一来他不敢这么鲁莽的回绝了。这要是真把这个女汉子惹毛了,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二来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了。有这么一个又美丽又高贵的姑娘爱慕,是个男人心里都会有些小得意。

“郡主,问你个是,那个赵兄跟你是什么关系?”李明远一直对那个在王府有过数面之缘的,帅的不像话的赵宇甚是怀念。他觉得那家伙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赵兄?哪个赵兄?”赵琪瑛皱眉思索道。

“就是那个把诗给我看,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帅哥!”李明远连说带比划道。

赵琪瑛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

“ 你是说他啊,对,是挺帅的,那人是我养的小白脸!”

“啊!”李明远瞬间震惊了。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是这个答案他还是不能接受的。这叫什么话,小白脸三个字完全打碎了他对赵宇的某种幻想啊!

看到李明远无比凌乱的表情,赵琪瑛笑得肚子都疼了。

“骗你的啦,那是我晋王叔的女儿,文德郡主赵燕羽!”看到李明远惊讶的表情,赵琪瑛这才晃悠悠的说出真相。

“赵宇也是个郡主?”李明远傻眼了。

“怎么了,不像吗?”赵琪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李明远深吸一口气,无力道,“像,当然像,我就是好奇,这年头的郡主怎么像大白菜一样,满大街都是啊!”

赵琪瑛:“混蛋,竟敢说老娘是大白菜,我要剁了你!”

欺负美女,一向是李明远的拿手好戏,被美女欺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如果赵琪瑛是秋竹的话,估计早就被李明远扔到床上,严肃惩罚了。

“李大哥,我来了!”就在俩人激战正酣之际,玉心总算忙完手中的活,赶过来了。

“郡主,您也在啊!”玉心看到赵琪瑛大大咧咧的坐在李明远身上何其互掐,顿时傻眼了。

全身心投入战斗的赵琪瑛直到玉心进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正坐在李明远腿上。要直到。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俩个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本来就触犯条规了。现在竟然还纠缠到了一起,这要是传扬出去,凉王府的脸要被他丢光了。

“玉心,你不许看!”赵琪瑛一边忙不迭的从李明远身上站起来,一边娇羞道。

站在门外的玉心这才回过神来,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印象中刁蛮的郡主竟然跟自己的李大哥纠缠到一块去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喜欢李大哥么?

“郡主,你怎么能这样?”玉心看着赵琪瑛一语双关道。

“我,我也不想的。主要是李明远这家伙太欠收拾了!”赵琪瑛看着一脸坏笑的李明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赵琪瑛的解释,玉心并不大赞同,不过也没有继续深究,毕竟人家是高贵的郡主。

“正好。玉心你来了。你说。你是不是要嫁给我的?”李明远一本正经道。

“啊!”玉心愣住了。

赵琪瑛脸色也不大好看。她不是傻瓜,当然知道李明远当着自己的面跟玉心说这话时什么意思。

“姓李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郡主终究是郡主。脾气终究还是暴戾的。

“废话,那我不是脸皮厚了吗?”李明远一脸无辜。

赵琪瑛:“!”

不知过了多久,赵琪瑛打量着玉心和李明远,开口悠悠道,“其实我不建议你日后纳妾的,而且我一定会和玉心好好相处!”

李明远傻眼了,玉心也愣住了。

“大姐,我说你哪来的那么多自信啊!”李明远真的快崩溃了。

赵琪瑛一脸不解。

“你有玉心能干吗?”李明远反问道。

赵琪瑛:“你是指哪方面?”

李明远脸红了红,确实,自己这话问的挺有歧义的,不过出发点却是纯洁的。

李明远:“如果火锅店交给你来打理,你能搞定吗?”

“我没做过生意!”赵琪瑛很诚实。

“就睡啊,你说你什么都不会,那我娶你干嘛呢?”

“但是,但是我长得漂亮啊!”赵琪瑛撅嘴不服气道。

“长得漂亮又怎样,还不是一个花瓶。我要娶的是玉心这样的贤内助,郡主你这样金枝玉叶的,我们之间是不合适的!”李明远说的有些直接,完全没有考虑过人家女孩子的感受。

听到这话,赵琪瑛第一感觉是不敢相信,随后便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涌上心头。长这么大,就没人用这种口气这么跟自己说过话。

“好,这话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后悔!”抛下一句狠话后,赵琪瑛留着金豆豆就跑了。

“李大哥,你的话是不是太重了点!”玉心有些于心不忍道。

“没事,这个郡主脸皮厚着呢,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寻短见的!”李明远也许并不一定了解自己的朋友,但对自己的敌人却是非常熟悉!

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板着脸起身道,“对了,李大哥,去年的总账单已经出来了,我带你去看!”

一看这架势,李明远哪能不知道这个女强人是心里有气啊。不管怎么说,她是自己经济上的左膀右臂,没了他,李明远拿什么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啊!

“玉心,别这样,我错了行不行,你听我解释嘛,其实我跟那个不讲理的郡主真的没什么关系!”李明远急着解释道。

夏花般明媚的玉心脚步一顿,回身欢笑道:“错了就要罚,等会儿……啊。”

两人正在台阶上往下走,李明远突然脚底打滑,身子本能地向前一扑,几乎整个人扑在了玉心背上,惊了美女掌柜好大一跳。

虽然事出突然,但玉心也不是吃素的,她马步一沉,凹凸有致的身子微微向后一抵,强行托住了李明远失控的身躯。不过,她这么一抵,浑圆肉感的却抵在了李明远;此时此刻,二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式,贴在了一起;远远看去,就好像男人正在从后。

“李大哥,你,你是不是该起来?”玉心被李明远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缠住,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好舒服!”李明远这家伙哪舍得起来。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神仙似的,爽爆了。

玉心受此突袭,再怎么镇定这下也是慌神了。不过短暂的慌张之后,她立刻定下心神,诡异的一笑。轻轻抬起脚掌,狠狠的踩了下去。

“呜呜!”李明远直接痛出内伤来了。

玉心再次向李明远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能小瞧女人,尤其是你认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情况下。

匆匆看完账本之后,李明远逃也似的溜了。他实在没脸再在玉心面前呆下去了。太丢份了。

而此时。凉州派出的八百里紧急军情也已经到了帝都。相信二十万匈奴大军围城的消息,一定会让京都的高官们好好震惊一把。

与此同时,匈奴头曼单于的首席军师阿提鹿也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左贤王冒顿的营帐。

作为匈奴大位的接班人,冒顿还是非常注重自我人格的修养的。有事没事就找几本汉人的兵书做研究。尽管看的并不是很懂。但是书中的很多道理他还是比较赞同的。

“王爷。王爷,大事不妙!”就在冒顿沉醉书中时,木鼓打带着阿提鹿慌慌张张的进来了。

“怎么了。军师,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冒顿抬头不满道。

“你们都先下去吧!”木鼓打没有立即开口,将所有侍卫丫鬟支出去之后,才跟阿提鹿走到冒顿身边低语。

“什么?阿提鹿,你的消息准确吗?”原本还异常淡定的冒顿听完俩人的话后,顿时脸色苍白,难以置信道。

“回王爷,在下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阿提鹿拍着胸脯自信满满道。

听到阿提鹿肯定的回答,冒顿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坐在虎皮大椅上一言不发,安静的好似一只准备捕食的猛虎。

“父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突然,冒顿暴起将身前的桌子踢翻在地,声嘶力竭道。

阿提鹿和木鼓打站在一旁不敢吱声,静静的等待着这只雄狮发泄完心中的怒火。

“王爷,其实单于早就开始在谋划这件事了!”等到冒顿稍稍冷静下来后,阿提鹿继续道。

“嗯?从什么时候?”冒顿很不爽道。

“从王爷开始大规模清楚跟单于有关系,或者走的比较近的将领时,单于心里就感觉王爷不大受他控制了,所以为了能够永远的掌控匈奴,单于觉得换更听话的托斯王子当左贤王会更符合他的要求!”

“胡说,纯属放屁!我是匈奴左贤王,未来的单于,我当然要有我自己的班底。他个老不死的安插一大堆人进我的部落干什么?难道他还想长生不老,做永远的单于吗?这不可能!用不了多久,这一切都是我的,整个匈奴都是我的!”愤怒的冒顿彻底撕下了平日里和善的伪装,表现出了极其强烈的不满。

“王爷,会不会是我们的手段太激进了些,让单于有所忌惮啊!”木鼓打揣测道。

“他有什么好顾忌的?分明是老糊涂了!”冒顿气急败坏道。

俩个匈奴的智者面面相觑,不再言语。

而此时托斯派出去暗中监视阿提鹿的人在发现其竟然跑到左贤王的营帐里后,一刻也不敢怠慢,屁颠屁颠的就跑去向托斯汇报情况。

“什么,阿提鹿去了我王兄那?”托斯不敢相信道。

“是的,属下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托斯的侍卫斩钉截铁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打发走侍卫后,托斯顿时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他很清楚阿提鹿在父汗心目中的地位,如果连他都投靠了王兄,那自己想有所作为,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行,单于的位子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托斯咬咬牙,准备放手一搏。

头曼单于的王帐里灯火通明,几个匈奴的老王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时候开始发起对玉门关的攻击,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头曼私下里跟汉人谈判的事。

“报,单于,托斯王子在帐外求见!”一名头曼的侍卫忽然进来禀报道。

头曼皱皱眉头,有些不明白小儿子为什么会突然来找自己。不过还是让其进来了!

“参见父汗,见过各位王叔!”托斯进来发现不少匈奴的老牌贵族都在场,不禁有些好奇父汗召集这么多王爷做什么?难不成是要为自己铺路不成。

托斯的彬彬有礼,让众多老王都是点头嘉许。跟骄横的冒顿不同,托斯更会隐忍,只要是他觉得有实力的人,托斯都会主动示好,以博得对方好感。

“托斯,你来找我有何事?”头曼看着自己的儿子,微笑道。

“父汗,孩儿确实邮件大事要禀报,但是!”托斯说到一半,不再言语。所有在场的人都很识趣的笑着起身离开。

“说吧,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头曼看到儿子这么紧张,不禁好奇道。

“孩儿收到消息,阿提鹿先生在暗中和王兄联系,意图对父汗下手!”托斯狠心道。

听到这话,头曼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第二个反应就是,自己的儿子一定是在说瞎话!

“托斯,你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匈奴的王子,也不能随意说阿提鹿的坏话,他跟了我几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的很!”头曼气的拍桌怒吼道。(未完待续……)

第219章 冒顿的烦恼

头曼很少对自己的儿子大发雷霆,哪怕是左贤王冒顿,长这么大。头曼也没跟他红过几次脸,更别说是小儿子托斯了。之所以这次他大发雷霆,而是他下意识的觉得托斯现在已经是为了单于之位而不择手段了,他知道阿提鹿不同意自己立他为左贤王,所以要在自己面前中伤阿提鹿。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托斯也没想到头曼会发这么大的火,在他心中,自己跟他才是父子,才是一家人。阿提鹿再怎么聪明能干,那也不过是自己家的奴才而已。为了一个奴才,父汗有必要冲自己发这么大火吗?

“父汗息怒,孩儿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还请父汗明察!”托斯也很光棍,直接跪地道。

儿子都已经跪下了,头曼就算再怎么不爽,也得控制一下自己的火气。

“行了,起来说话吧!跟我说说,你拼什么说阿提鹿个左贤王有所勾结,图谋不轨?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造谣?”头曼是何等人物,当然猜到托斯肯定不会想到这么遥远的事,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在把他往这条路上带。

“父汗,没有人在我身边造谣,是我的一个侍卫无意中发现的。他确定阿提鹿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王兄的营帐!”托斯坚定道。

头曼皱了皱眉,没有立即开口。他知道事情肯定不像托斯所说的那么简单,什么侍卫无意中发现的。这其中更大的可能就是侍卫受托斯的派遣,暗中跟踪阿提鹿!不过这种做法虽然不太敞亮。但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托斯能够想到这招,至少说明在权谋上,其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阿提鹿跟冒顿走的一向很近,他去找冒顿商量什么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头曼依旧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忠实。

“可是父汗,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阿提鹿就这么急匆匆的跑去跟王兄议事,议的会是什么事?”托斯追问道。

一直很淡定的头曼听到这话也有些纠结了,其实打心眼里,他是信任阿提鹿的。但是自己儿子说的言之凿凿的,由不得他不怀疑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名堂。毕竟自己的举动可是有些离经叛道的。要是传扬出去。只怕是会大大打击自己的声望。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别管了!回去休息吧!”头曼没好气的挥挥手,将托斯赶走,一个人坐在桌前盘算起来。

千里之堤毁于蚁。就算头曼再怎么信任的阿提鹿。但是一旦对其起了哪怕一点点疑心。那也就预示着其开始慢慢在头曼心中失去地位。

“到底该不该废冒顿!”头曼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拷问着自己。

托斯离开不久后,一名头曼的卫士瞧瞧走到其身边,在其耳边低语道。“单于,已经查清楚了,阿提鹿军师确实是一个人悄悄去找冒顿王子了!”

卫士的这句话更是让头曼本就发怒的心情平添了三分火气,好家伙,枉我这么信任你,什么话都跟你说,什么事都让你干,到最后你给我来这么一手!

头曼表面不动声色的依旧继续和匈奴的老王们商量着攻城事宜,一边旁敲侧击道,“诸位,你们都是我匈奴的老王了,你们觉得我那个不成气的儿子怎样?”

几个正兴高采烈的商量着破城之后如何分赃的匈奴老王听到这话,一下子都傻眼了,他们都是人精,尽管头曼说的很含糊,但大家伙都知道,他嘴中的不成气的儿子是谁,肯定是左贤王冒顿了。

“单于怎么会突然间问这话,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这是所有匈奴老王心中正在急速思考的一个问题。

看到自己一个问题问下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这让头曼很是不爽,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已经开始不被人重视了。

“怎么了?诸位老王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吗?”头曼语气阴沉道。

“不是,不是,我觉得冒顿左贤王还是不错的,为人勇猛,作战骁勇,是我匈奴数的着的大将之才!”昆邪王呼韩邪是脑筋转的最快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说说优点,再观察情况。

呼韩邪是几个老王当中,心思最多的一个。其他老王都是跟他后面,看眼色行事的,一听这话,纷纷点头道,“恩,对对,左贤王实乃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

对于这样的答案,头曼自然是不满意的。当即继续道,“既然冒顿是将才,那诸位觉得托斯怎样?”

这又是一个劲爆的问题,休屠王:赫连勃,卢屠王:郅治胡,奥鞬王韩元浩都是唯唯诺诺,不敢吱声,他们都在心里揣摩头曼说这句话是何用意?难道说他动了废冒顿的心思?不应该啊,事前怎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过来许久,韩元浩终于站出来表态道,“单于,这个问题我们这些做外人的还真不好说。我觉得您应该问问阿提鹿军师,他是您身边的人。而且接触俩位王子的时间也是很长的,想必他心里一定有数!

不愧是受过汉人学术熏陶的,韩元浩一套借力打力的功夫玩的是那叫一个炉火纯青,直接又把皮球踢到了头曼脚下。

一众老王又不是傻瓜,听到这话,更是集体点头道,奥旔王言之有理,此事阿提鹿最有发言权!

面对一帮滑头的下属,头曼顿生一众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英雄迟暮了,同时心里也早暗暗担心,就算冒顿将位子让出来,托斯有这个能力领导好偌大的匈奴吗?他有这个本事降服的了这些割据一方的王公贵族吗?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那样的话。匈奴几百年攒下的家业,只怕保存不了多少。

这边头曼绞尽脑汁的想办法给自己小儿子铺路,那边冒顿气的是哇哇大叫,在从阿提鹿口中得知自己父汗竟然暗中和汉人有联系,并且敲诈汉人大批赔偿时。冒顿心中那叫一个气啊,合着搞了半天老爷子你是打得这个主意啊!你先从汉人手里发笔横财,然后再让我出兵出力打仗,最后你再来捡落地桃子。拼什么这世上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沾着啊!

“我今天算是知道了,原来在他眼里,我就是颗棋子。随时都可以用来当弃子!”冒顿冷静下来后。伤感无比道。

帝王之家本来就没有多少亲情可言,加上这些年来,因为观念的不同,头曼和冒顿在很多方面都不能谈到一处去。父子之间的感情是越来越稀薄。今天头曼的举动。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还是要谢谢阿提鹿叔叔了,倘若不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报信,估计我还蒙在鼓里呢!”毕竟是统领几十万人部落的王爷。发完火之后,冒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考虑御敌之策。

“王爷言重了,这件事其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是个怎样的人,我心里非常了解,没有谁比您更适合做匈奴的单于。只有在您的带领下,匈奴才能继续繁荣下去!”阿提鹿表现的非常狂热和虔诚,这让冒顿感到十分满意。

“可惜了,父汗就没有你这么高瞻远瞩!”冒顿忍不住惋惜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木鼓打找机会开口道,“王爷,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想个应急之策出来。总不能眼睁睁的仍由单于对我们下手!”

“还有什么好想的,依我之见,直接整顿兵马,一鼓作气,向父汗逼宫,让他直接把单于之位让给我便是!”冒顿直接道。

“不可,万万不可!”木鼓打和阿提鹿异口同声道。

冒顿阴沉着脸不爽道,“为什么不可?”

“王爷,眼下单于虽说年迈,但是在匈奴各部依然有着很大的威望。更何况,单于之位一向都是老单于死后,左贤王接任。眼下倘若我们贸然行事,首先在大义上就落了下风。到时候单于一声令下,我们变成了谋权篡位的叛军,到时候可就陷入被动了!”木鼓打理智的分析道。阿提鹿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那你们说说怎么办?这刀都架到脖子上了,难不成你们像让我坐以待毙成?”冒顿非常不满。

“王爷,越是情况危急,就越需要您冷静下来。我有个办法,既然单于打定主意想拿我们当枪杆使,那咱就偏不能让他如意。我们要想办法将单于的所作所为给宣扬出去,让他受到所有匈奴勇士的鄙视和谴责。然后我们再联合一群王公贵族逼宫。到时候,我们就是占据天理人和,大位不就唾手可得了么?”木鼓打献策道。

阿提鹿顿时谨慎起来,这时他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好像把这件事考虑的太简单了。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睿智,加上又主动的给冒顿贡献重要的情报。后者一定会对自己加以重用才对。但是他忘了冒顿身边还有一个木鼓打,此人也是个精明的主。他会这么轻易的让自己来撼动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在冒顿心目中建立的地位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方法好是好,但是有些太过冒险了。虽说私下里跟汉人接触有损单于的声望,但是凭这个不一定能直接搬到单于。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王爷和单于就是彻底撕破脸皮了。这对于王爷来说,并不是最佳的选择!”阿提鹿理智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冒顿感觉自己就应该早点找个机会把托斯给剁了,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烦心事的了。

李明远并不知道自己的挑拨和建议起到了如此深远的用处,这货在玉心身上沾足便宜后,就匆匆回了侯府,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小多。他要好好静下心来思考一番。

李明远前脚刚走,后脚俩个奇人就进了火锅店。这二位长得确实非常奇特:一个是蓝靛脸,红眉毛。红头发,一对铜铃眼,秤砣鼻子,血盆大口,膀阔三停,腰大十围,身后背着两把钢鞭。另一个是紫黑脸,眼睛不大塌鼻梁,眉毛挺重大耳朵,肩宽背厚。腰掖板斧。这三个人是谁呀?蓝脸的叫张信。人送美称“草上飞”,外号大呆子。紫黑脸的叫王奇。人送绰号“赛瘟神”,也叫二呆子。

这张信和王奇二人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俩条好汉。最喜欢的就是劫富济贫,维持正义。但也因此惹下了官司。所以这才麻溜的跑动了凉州这边。后来又听说苍松县的火锅很好吃。于是相邀过来尝尝。

就在这哥俩美滋滋的吃火锅时。杨旭辉的宝贝儿子,杨天贵又屁颠屁颠的出现了。原来这杨天贵不但嚣张,还很好色。这家伙早就知道苍松县的一个叫玉心的女掌柜长得很水灵。所以这家伙按耐不住。带着几个随从就兴奋的跑过来一睹美人风采。

不巧的是,杨天贵刚来到门口,正好玉心也走了出来,被这家伙看了个正着。要说这杨天贵也真够色的,一看这姑娘头上青丝犹如墨染,扎着红绒绳,柳叶眉毛又弯又细,一对水灵灵的俊眼,悬胆鼻子樱桃小口。这小子看直了眼啦!心想:这是谁家的姑娘?犹如仙女下凡,长得太美啦!苍天有眼,把她给我送来了。今晚和她拜花堂、入洞房,也算没白来阳世上一趟!

一想到这个美娘子要成为自己的人,杨天贵这货就激动不已,他忙吩咐打手们往上拥。玉心见事不妙,刚要退,已来不及,几个打手把她拦住了。杨天贵,走上前去,狞笑几声,说道:“美娘子,我是壮武将军之子杨天贵。凭你那客貌,凭我这长相,咱二人可以说是郎才女貌。两朵鲜花并为一盆,实乃天意。”

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够自恋的,已经有不少食客被他这番臭不要脸的话给恶心的想吐了。至于玉心,莫说她已经心有所属,就是没有心上人,以她高傲的性子,也不可能看上杨天贵这样的货色啊,当即厉色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胡行!难道说你家没有姐妹?我看你连禽兽都不如!”

杨天贵听罢,一阵狂笑:“姑娘,你骂得多好听!来人。给我把她捆走!”几个人上前绑住玉心,堵上嘴,就要往店外推。这是一名伙计上前拦住,想要就下掌柜的。但是杨天贵却是狠毒一笑,拉出宝剑,恶狠狠刺去,那伙计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很多人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那名伙计倒地身亡时,众人才知道,竟然有人敢当众杀人。一时间害怕的,愤怒的,想跑的纷纷挤作一团。而门外又有闻讯前来看热闹的。整个火锅店一下子变得鸡飞狗跳。

“大呆子,我说你别光顾着吃啊?你没看见有王八羔子光天化日强抢女吗?”王奇看着吃火锅吃的满嘴流油的张信,忍不住皱眉道。

“二呆子,你怎噩梦知道我光顾着吃了?我告诉你?虽然我表面上在吃,但是我心里一直在关注事态的发展。我不光知道那王八羔子强抢民女,我还知道这家伙暗中杀人!”张信不屑道。

“既然你啥都知道了?那你不打算管管?”王奇撸撸袖子道。显然她是看不下去了。

“管啊?为什么不管?我草上飞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张信自信满满道。

“那还愣着干嘛啊?动手啊!”王奇听完这话,当场掀了桌子就冲杨天贵扑了上去。

张信吃的正嗨呢,被王奇一下子把桌子给掀了,差点没把他给烫着。

“二呆子,你怎么这么冲动,吃完再管也不迟啊!”张信一边抱怨着,一边也跟了上去。

要说杨天贵这货,也确实是命不好。上次耍横遇到李明远和高志明。身边还带了府上第一高手扬天胜呢,结果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这一次遇上了俩个更加不讲理的呆子,估计他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扬天贵看着玉心,是越看越喜欢。他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美女呢?这样的姑娘应该是仙女才对啊!

还没等杨天贵在心里感慨完时,张信王奇俩个呆子已经冲了上来了。

“呔,那王八羔子给老子趴下!”张信高喝道。

“对,就是你,长得比我还丑的那丑八怪!爷爷让你趴下呢!”王奇更加嚣张道。

杨天贵傻了,他手下的狗腿子也傻了。貌似他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嚣张的跟他们说话咧。

等到杨天贵的手下回过神来时,俩个呆子已经把杨天贵抓在手上,当泥巴似的玩弄起来了。

“痛啊,住手啊,你们俩个刁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爹是谁啊?赶紧把我放下,要不然我杀了你们!”俩个呆子从小习武,这手上的蛮力不是一般的强。杨天贵一个娇生惯养的官家公子哥,哪受的了这样的苦头。(未完待续……)

第220章 擗了这王八蛋

一众随从发现主子被人家给挟持了,顿时炸开了锅,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但是张信对这种情况是很有经验的,直接高呼道“谁敢往前再走一步,我就把他的狗头砍下来!”

杨天贵这下也不敢说自己老爹有多牛叉了,人也不傻,知道自己又踢到铁板了。当下服软大喊大叫:“小子们。后退,后退!”

“大呆子,怎么处理这货啊!”玉心这时已经被店里的伙计给趁救下来了。王奇为难的看了眼杨天贵,不知怎么处理这家伙。

“我哪知道,反正事先声明,这家伙是我抓到的,二呆子你别和我抢!”大呆子张信不停的重申着这一原则。

“你放屁,抓人我也出力了,所以也有我一半的功劳!”王奇不肯退让半步。

最后实在没办法,哥俩一商量,干脆来个哥儿俩分家吧。二人各自抓住杨天贵的左右脚,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同时用力,喀嚓!把杨天贵给擗两半儿了。

杨天贵的狗腿子傻眼了。

围观人群傻眼了。

店里的伙计们也傻眼了。

“嗨,我们兄弟劈死了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有谁不服吗?尽管出来说话!”张信拍着胸脯大大咧咧道。他兄弟二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死在他手上的歹徒数都数不清,加上一个杨天贵那根本不算什么。

一旁的王奇也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杨天贵的狗腿子,脸上那叫一个狰狞。

此时现场最难受的就是杨天贵的手下懵了。那帮家奴打手们眼睁睁地看着公子爷让人家给擗死了,谁还敢上前呢?互相使了个眼色劈哩啪啦,象下饺子似的,都钻进人群里跑了。

如果已经分成俩半的杨天贵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再死一遍。不过话说回来,杨天贵这家伙纯粹是自己着死。明明知道自己恶贯满盈,坏事做绝,出门竟然敢不多带些人,更重要的是不把扬天胜那个高手带上,只是让其远远的跟着。

要知道。杨天胜虽然打不过高志明。但也是万里挑一的高手了。如果今天这场面,他要是在场的话,说不定杨天贵这条小命也丢不了。不过可惜的是,这傻瓜嫌人家上次撇下自己独自跑了。不让他跟着自己。结果这次却是把小命给送了。

“二位侠士。你们闯了大祸啦!”一位围观的老者颤颤巍巍道。

这时已经有不少的看热闹的群众四散而逃。也有人已经跑去报官了。而俩个杀人凶手却依旧大大咧咧的跟门神似的站着。

“老人家,何出此言?这家伙强抢民女,当众杀人。我们兄弟劈了他那是为民除害!”张信不以为意道。

“就是就是。我们是为民除害!”王奇在一旁帮腔道。

老者没好气的摇头道,“话虽这么说,但你们知道这家伙的爹是谁吗?是大将军杨旭辉啊,手下有好几万兵马咧。若是让他知道你们劈死了他儿子,只怕二位好汉是凶多吉少啊!”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俩个呆子听到这话,也有些傻眼了。他们平日里干掉的坏人也不少,但是将军的儿子还是第一回杀。

“大呆子,怎么办?”王奇向张信求救道。

“我哪知道,让你小子等会动手,你偏不听!”张信脸色也不大好看。

就在俩个呆子危难之际,玉心赶过来答谢恩公了。

“多谢二位壮士出手相救,小女子这里有些盘缠,还请二位壮士带上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估计官府的人就快过来了!”玉心献上百十量银子到。

“没事,应该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辈份内的事!”张信一看人家姑娘主动跑来感谢,心里那些小不快也就随风而去了。

“就是就是,姑娘,这银子我们就不收了,带上他也跑不快!倒是姑娘你,也赶紧躲躲吧,我想那个什么鸟将军肯定会迁怒于你!‘王奇虽说号称二呆子,但人家不是真的傻,很多事情心里都清楚的很。

不待玉心回答,就听见外边大喊:“拿呀!绑呀!别放跑了白莲教的妖人!”原来,杨天胜得知杨天贵死后,急忙调兵派将,来包围火锅店,他自己跑去给杨旭辉报信。

可巧,这工夫杨旭辉自己跑过来了,不过他来是跟夏侯勇汇报军情的,杨天胜一见到杨旭辉他气喘吁吁地说:“将军,大事不好啦!我和公子带着随从吃饭,公子看中了饭店的女掌柜的,刚想把人抢回来,遇到八个白莲教的妖人将我围住,等我打败了妖人,才知道有俩个妖人擗死了公子,抢走了那个漂亮掌柜。”这小子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把自己好一顿吹捧。最后更是直接把屎盆子扣到了白莲教的头上,没办法,谁让这年头的白莲教等同于一个恐怖组织呢?有什么坏事都往白莲教身上推,保证没人怀疑。

杨旭辉听说儿子被擗身亡,差点儿死了过去。自己就这么一棵独苗,那是顶在头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想不到今天竟然被白莲教的妖人给擗了。

“快,快,传我的命令,全城警戒,调军队过来,一定要给我把白莲教的妖人找出来?我要把他们挫骨扬灰,给我那可怜的孩儿报仇!”杨旭辉愤怒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将军,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的失态。

“是,小的这就去捉拿白莲教的妖人!”扬天胜表面悲痛万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其实他早就知道杨天贵被人给擗死的事。毕竟他一直暗中跟着,保护杨天贵。但是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这家伙败在高志明手上后。对敌人就有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害怕与自己不了解的对手动手。

杨天贵被人挟持时。扬天胜已经混进了火锅店里了。但是一看到对面有俩个人,这家伙有些傻眼,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出手。这要是出手成功,把人救下来还好。但万一要是有个二长俩短,自己只拖延住了一个人,另一个歹徒把杨天贵给伤着怎么办。就这样一犹豫,等他反应过来时,杨天贵已经被人给擗了。

扬天胜刚领兵回头,悲愤不已的杨旭辉哭哭啼啼的跑去向夏侯勇告状。虽说自己平日里和他不大对付,但是眼下自己儿子死了。要想快点抓住凶手。还非得向这个大佬求救才行。

官兵一包围火锅店,玉心就带着俩个呆子从后门离开。不巧的是后门也有几个官兵包抄下来了。不过这俩个呆子也不是胆小的人,跟玉心说声多加保重后,便冲了出去。临走时。玉心更是为二人献策道。“俩位壮士。你们可以找个机会床上官兵的衣服,趁乱混出去!”

俩人一出火锅店王奇挥动双斧,大吼一声。头前开路。张信紧紧跟随。弟兄二人,朝着官兵直接冲杀过去。好在幸运的是,这些官兵是杨天胜调来的,叫喊得挺欢,不敢靠近。为什么呢?他们肚子里都憋着一股怨气儿:你杨天胜打不了妖人,撤腿跑了,让我们来抓人,我们能抓得住吗?杨天贵死在妖人手里,你又让我们送死呀!再说,这二位是不是妖人还两说着呢。谁不知道杨天贵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呀?人家擗死他,那算擗对了,谁想抓人谁就来抓呗,让我们去当替死鬼,我们才不千呢!因此,官兵们只是喊叫,不真动手。弟兄二人往上一冲,官兵磨头就跑,大声喊道:“好厉害的妖人!”俩个人没费力就冲出去了。

玉心胆战心惊的回到自己房间,早在杨天贵来闹事的时候,就有店里的伙计跑去侯府找李明远帮忙了。有事找明远,这是火锅店人人都知道的规矩。

李明远刚回到侯府,正抱着秋竹诉说今日所遭受的种种劫难时,火锅店的伙计找上门来了。说有人在店里闹事,还想抢玉心掌柜的。

“什么?抢我的女人?谁啊?谁这么嚣张啊?不知道火锅店是老子罩的吗?”李明远火大的不得了。自己也是道上混的,要是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传出去不被人家笑掉大牙。

“秋竹,你听到了,有人砸我场子,你说怎么办?”李明远看着秋竹严肃道。

“把坏人全部收拾了!顺便把他们的钱抢光!”跟了李明远这么长时间,秋竹已经在向土匪婆子的方向发展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李明远赞同的点点头,带上高志明一起当救活队员,这才风风火火的出发了。

“大哥,又出啥事了?”高志明整个小竹甜蜜呢,被李明远直接拉了壮丁,这让他有些小失落。

“出大事了,你别问这么多,赶紧跟我去就是!”带着个超级保镖,李明远觉得自己揍人抢劫的胜算更多了几分。

就在这时候,夏侯勇也得到了消息,闻之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有白莲教的妖人活动,而且还擗死了自己对头的儿子,这让夏侯勇也有些郁闷了,完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杨将军,你放心,我这就调人给你,一定要抓住那些无法无天的妖人!”夏侯勇表现的非常愤怒,也很爽快的调兵给了杨旭辉。不过他也耍了个心眼。精锐部队当然是不可能拿出来的。都是一批二线部队,什么伙夫马夫之类的都派了出去。人数不少,口号响亮,就是战斗力不咋地。

杨旭辉也是病急乱投医,一看夏侯勇这么爽快,心里反而是感激不已。觉得自己平日里那么对人家,结果到头来人家反而不跟自己一般计较。这是多么高尚的人品啊!杨旭辉一边在心里感动着吗,一边带着兵将赶来了。

其实这抓人和打仗是一样的,兵多,调动好了有利,调动不好也真耽误事儿。如今,头路兵在前边横着,二路兵过不去,人马挺多。可是叉住啦!杨旭辉眼巴巴地看着二个人跑进了小巷,就是调不过兵去。

不过尽管如此,但是杨旭辉毕竟是个将军还真有心眼儿,急忙派出两支兵马绕路堵截。而后,又派兵围住火锅店一条街,四处抓妖人。有人说了,张信王奇俩个呆子都跑了,杨旭辉怎么还兵围火锅店,四处抓妖人呢?要知道,杨天胜跟杨旭辉说的可不是二个人哪。他说的是一帮。他自己就打败了八个!杨旭辉以为这一帮妖人至少还不得几十个呀,跑出那二个,派出两支兵马去抓就行了,大队兵马还得抓大帮的妖人。因此。这才派兵围了火锅店。又往四处派兵去抓妖人。

杨旭辉又命杨天胜带人到火锅店里去抓妖人。如今。杨天胜一看搞出了这么大的场面,心里也慌了,当然不敢说要抓的就是那二个人。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不就露馅了吗?杨旭辉就得说他“谎报军情”,得治他个大罪。所以,杨天胜没露声色,虚张声势地带人冲进了火锅店!

张信弟兄二人钻出小巷,跑不多时,被杨旭辉派出的头一支人马拦住了去路。张信双鞭土下翻飞,打得官兵吱哇乱叫;二呆子王奇好象添翅猛虎,扑向敌群,他大斧一抡,如同砍大白菜似的。官兵哪里能抵挡得住这二位呀!跑了的就算拣条命,冲过来的官兵上一个死一个,上一对死一双。

俩个呆子闯出重围,继续向前跑。猛然间,前面响起喊声:“孤妖人呀!”杨旭辉派出的第二支兵马来了。弟兄二人不管二七二十一,挥起兵刃冲杀上去。嘴上更是各种怪叫。平日里他们最大的群架也不过是十几人规模的,没想到这次直接升级了,好家伙,这都够发动一场小规模战争了。

弟兄二人虽然武艺高强,可是官兵人多呀!这边正与第二支兵马厮杀呢,那边头一支兵马的残兵败将又上来了。常言道:一人难敌四只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要想杀出去,确实不容易。

李明远带着高志明刚走没多远,就看见大批官兵将各条路给围得水泄不通,看着架势,只怕城里作乱的人不在少数。

“李大哥,这,这咋回事啊?匈奴人打进来了?”高志明揉揉眼,有些不敢相信道。

“我哪知道啊,不行,只怕真的是出大事了,我得进去看看!”李明远急着去火锅店里看看什么情况,但是官兵实在太多了,根本就挤不进去啊!

就在二人为难之际,赵信带着六扇门的人杀气腾腾的冲过来了。

“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回避!”韩中有模有样的大吼道。

一听六扇门的人来了,原本就围着看热闹的官兵立刻挤出一条道出来。没办反,人的名叔的影。六扇门这招牌实在是太响亮了。

“乖乖,这六扇门的人这么嚣张?”高志明看着几个威风凛凛的六扇门高手,忍不住羡慕道。

“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跟上啊!”李明远一把拉住发呆的高志明,直接跟着六扇门开辟出来的一条道挤了进去。

此时的俩个呆子已经杀的精疲力尽,他二人虽说是武林高手。但毕竟不是机器人啊,也有力气用光的时候,被这么多兵马围着,已经是险象环生了。

“大呆子,我不行了,这人实在是太多了!”王奇气喘吁吁道。

“没事的,坚持住,坚持住!”张信一边安慰着王奇,一边奋勇砍杀,想打出一条路来。但是却是无能为力。

其实这件事原本是不归六扇门管的,但是杨旭辉一看这俩个家伙功夫不是一般的强。普通兵丁根本就近不了身,所以立刻派人将六扇门的高手请了过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二呆子,我想起来了,那个姑娘不是说了吗?咱可以伪装成官兵混出去啊!”张信一拍脑门道。

“对啊,我也想起来了,要我说咱就这么干吧!”王奇的精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但是官兵还是黑压压的一大片,就是官兵不动,站在那让他砍,估计都能把他给累死。

俩个呆子退到一处院宅前,放进来几个官兵后,直接关上大门,砍到官兵,床上他们的衣服,再找个僻静的地方藏好尸体,大摇大摆的从后门混出去了。

等到门外的官兵,再开厚实的大门时,发现俩个白莲教的妖人早已没了踪影。不过大家伙也不傻,总不能说是自己放走了妖人吧。当下几个军官使使眼色,手下兵丁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高呼道,“妖人休走,追!”至于怎么追,往哪追,那就得看上面什么时候下令停止追击了。反正凉州这么大,咱就一口咬定妖人就在前方。

“快快快,所有人都快点,给我把这店包围起来,不要放走了一个白莲教的妖人!”扬天胜这家伙也是个精明的主,他知道做事要做圈套,演戏要演的逼真。尽管明明知道就俩个妖人,但他依旧表现的严肃小心,就好像真有几十个妖人一起作乱似的。(未完待续……)

第221章 抓错人了

杨天胜带着众人小心翼翼的进了火锅店,一脸严肃的对手下官兵道,“大家伙都给我精神点,这些个妖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一众官兵早就被张信王奇给杀破胆了,听到自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绝不会第一个冲上去。

跟外面震天的厮杀声相比,这里却显得安静又诡异,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又好像到处都埋伏着人。

“来人,给我把整个店铺封锁起来,不许放走一人!”杨天胜严肃道。

一众官兵正怕跟白莲教的妖人交手呢,听到这话自然是求之不得。嘴里喊得震天响,就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正当杨天胜打算上楼去观察观察情况时,六扇门的赵信急匆匆的带人过来了。

“韩中,带几个人给我堵住后门,其他人跟我从正门上。注意,不要放跑了一个白莲教的妖人!”赵信是老江湖了,以前也跟白莲教的人打过交道,知道这些家伙不好对付,个个都是神经病似的狂热分子,稍不注意就来个同归于尽,相当难缠。

“六扇门赵信在此,所有人休得放肆!”赵信一进大门就气势汹汹道。

杨天胜:!

“我是杨府的教习杨天胜,你们是什么人?”杨天胜一看这么多人闯了进来,不禁有些傻眼。

赵信也不客气,自我介绍道,:“我乃六扇门五品巡捕赵信,杨将军托我帮忙。协助擒拿白莲教的妖人!”

一众官兵得知来人是六扇门的高手后,顿时激动不已,组织啊,可把你们给盼来了!

“原来是赵大人,失敬。我刚把这个妖人的窝点给围了,正准备清查呢,大人你来了,这样最好,那我就把案发现场交给大人了!”杨天胜正愁没人帮自己分担压力呢。

赵信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杨天胜,他可不是傻瓜。当然感觉到这其中有些蹊跷之处。这姓杨的都已经把地方给围住了。只要再随便抓几个人就是大功一件,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好意的让自己来分一杯羹?

赵信这货平日里跟人勾心斗角的搞习惯了,遇到事第一个想的便是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赵大人,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楼捉人吧!”杨天胜一看赵信原地不动。不禁有些焦急道。

杨天胜越催。赵信心里越是没底。这年头 可没有天上掉馅饼一说。

“大人,你看咱是不是先把杨公子的尸骨给收敛了?”韩中一看俩个头头杠上了,不禁有些为难。再看到地上杨天贵那惨不忍顾的尸骨。顿时觉得这是躺苦差事。

手下的这个建议,赵信还是决定采纳的,但是一看到杨天贵的尸体后,饶是赵信见惯了生死,这回也是倒吸了口凉气。

“这手段,这手法。不是一般的残忍啊!”杨天贵被擗成俩半后,又被人群踩了那么几脚,此刻已经成为一团肉饼了。死的这么惨,就是赵信,也忍不住在心底泛起一丝凉意。

杨天胜这时也才想起,光顾着想办法推卸责任了,收敛自己主子的尸骨才是正事,要不然杨旭辉不得活剐了自己。当下抢在六扇门的人前面,派人收敛起了尸骨。

“杨教习,你确定还有白莲教的妖人在楼上吗?”赵信说这话时,心里已经没多少底气了。能够干净利落的做出这活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啊,人家此刻估计早就撒腿跑路了,怎么会傻傻的留在这让自己抓呢。

杨天胜听出了赵信的言外之意,这家伙贼笑道,“不管有没有,将军那我们总得有个说法不是。不然的话,大人你怎么交差呢?”

听到这话,赵信顿时明白了杨天胜的用意,原来这家伙是打算让自己跟他一起背这个黑锅。不过眼下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跑的太快。要是晚个把时辰过来,估计也没自己什么事了。

“韩中,带几个兄弟上去看看,有人没有?如果有的话,全部给我抓下来!”赵信对手下吆喝道。

“头儿,是不是只要有人就是白莲教的同党?”韩中意会道。

韩中:“你说你?”

后者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带着几个六扇门的高手气势汹汹的扑了上去。韩中这家伙也不是傻瓜。他难道不怕白莲教的妖人吗?当然怕,但是此刻他相信楼上一定是空无一人了。自己不过就是演场戏嘛。

“赵大人的手下果然都是高手!”杨天胜看着韩中等人敏捷的身手,主动拍了个马屁。

“那是当然,我六扇门的宗旨就是为皇上分忧,为朝廷解难。要是手头上没几分本事,怎么办那些大案要案!”赵信自得道。

“那是,那是!’杨天胜心里不屑,脸上却是连连赔笑。

杨天胜还想再说些什么时,楼上传来了韩中兴奋的尖叫,”找到了,找到了,抓到一个白莲教的女妖人!“”

“大人,有发现!”杨天胜看着赵信激动道。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给我带下来!”赵信一下子也来劲了,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这样都能让自己抓人。

就在众人期待之际,李明远带着高志明总算赶到了,不过现场的人竟然没发现有俩个家伙已经混进来了,只顾着看白莲教的女妖呢。

“放开我,我不是白莲教的!”玉心已经委屈的快哭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一下子从受害者又变成凶手了。

“老实点,我们六扇门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韩中霸气道。

杨天胜顿时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合着自己平时的那些举动跟人家一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啊!

“李大哥,这帮家伙太嚣张了吧?直接诬陷啊!”高志明一时间正义感膨胀道。

“我知道,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我决不允许在我面前发生那样不人道的事!”李明远看着被抓住的玉心,那叫一个心疼啊。这可是自己内定的媳妇。

一群人在看到玉心绝美的容颜后,也是下巴掉了一地。

“头儿,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跟六扇门的妖人扯上关系?”一个巡捕忍不住嘀咕道。

“你们这些笨蛋,懂个屁。我告诉你们,这越是漂亮的越是有问题。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妖女一定是白莲教的核心人物,待会给我押回去,我要好好审问!”赵信邪笑不已,显然是对玉心动了贪念。

杨天胜看着玉心。觉得这姑娘确实很有姿色。自己公子为这么一个美人。把命送了,也算说的过去。

“行了,既然抓住了一个妖人。我、那我看大家就收队吧!杨教习,麻烦你跟杨将军说一声,就说这人我们六扇门先带回去审讯了,要是有什么进展的话,我会立刻派人去通传的!”赵信有些迫不及待道。

杨天胜心里对玉心也是眼馋的很,不过这家伙很聪明,知道这时候可不能跟赵信闹僵。所以点点头,表示默许。

“嗨嗨嗨,我说你们几个是从哪冒出来的?拼什么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啊!”一看这几位越来越放肆,把自己罩着的地方当成自家后花园使。李明远顿时按耐不住了。

“李大哥,你来的正好,这几个家伙诬陷我是白莲教的,还要把我抓回去审问!”玉心看到李明远就跟看到救星般,激动不已。

李明远温柔的一笑,自信道,“玉心,别怕,有我在呢,没人敢把你怎样!’

赵信和杨天胜看到李明远,心里顿时也是咯噔一下。杨天胜是知道李明远有个很厉害的手下,战斗力那是杠杠的。赵信则是今天刚看到李明远进了夏侯勇的指挥部,猜到这家伙一定在夏侯勇身边很有地位。

“李大人,这个人是赵大人要抓的,具体情况我并不是很了解!”杨天胜是什么人,那脑筋转的比谁都快啊。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迅速把屎盆子扣在张信头上,让其再帮自己得罪人去。

听到这话,张信当时就怒了。好家伙,你丫的是出卖人眼睛都不带眨的啊,真以为老子好欺负不成?不过这些也就在心里抱怨抱怨,眼下想直接报复这没义气的家伙怕是不行的。

“我的六扇门的五品巡捕张信,不知阁下是何人?到此有何贵干?”张信只猜到李明远会是夏侯勇的亲信,但具体是个亲信到什么样的程度,是几品官身却是不大清楚,所以不敢贸然开口。

“五品的巡捕啊,啧啧,官小了点啊!”李明远装腔作势道。

一群人顿时傻眼了,五品的巡捕,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了。要知道,苍松县的县令才是个七品啊!

“敢问你大人官拜何职?”赵信更加小心了。

“我嘛,你还没资格知道!”装叉要装全套,这个道理李明远当然懂得。他要的就是这份在众人面前的神秘感。

可悲的是,李明远越是表现的狂妄,赵信和杨天胜就越是吃他这套。

“那个,李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指示?”杨天胜弓腰赔笑道。

赵信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脸的庄重。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过来转转!听说你们抓了个白莲教的要你,我想来参观一下,但是,但是!”李明远说到但是时,直接加重了语气。

“怎么了?”杨天胜胆战心惊道。

“但是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李明远捶胸顿地道。

赵信:“!”

杨天胜::“~~~~~!”

“你们知道这位姑娘是谁吗?”李明远一把将玉心拉到怀里道。

“不知道!”所有人一起摇头道。

“她是玉门侯未来的儿媳妇!”李明远一字一顿道。

“啊!”赵信杨天胜等人直接崩溃了。韩中等几个捉玉心的巡捕也是脸色苍白。好家伙,不就是捉个白莲教的妖女吗?怎么把玉门侯给扯进来了。

“李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赵信有些难以置信。玉门侯的儿媳妇,那可就是三族之内的血亲啊,这样牛叉闪闪的人物让自己的手下给抓了,此时的赵信已经听到了自己前途灰飞烟灭的声音。

“我吃饱了撑的跟你们开玩笑啊!侬,这位就是侯府里的家将头领,高志明。他是玉门侯的心腹,你们要是信不过的话,可以向他打听!”李明远一把将高志明推了出来。

“不用,不用,高家将我认识。我认识。武艺很高强。一定是玉门侯的爱将!”杨天胜看到高志明心里就发怵,连连躲闪道。

赵信看到这架势,知道这回自己是闯祸了,当即就向玉心请罪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赎罪!”

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玉心还没反应过来时,抓自己的凶手已经乖乖向自己赔礼道歉了,而且态度还不是一般的陈恳。

“来人。给我把这个破店围起来,里面的人我要一个一个的审,一定要为我儿报仇雪恨!”就在李明远觉得大功告成之际,杨旭辉这货带着军将气势汹汹的又扑了上来。这么多人没拿住俩个妖人。这把杨旭辉给气的够呛。虽然外面依旧是杀声震天,但他也猜到,估计妖人早就跑了。于是乎他决定拿那个被儿子看上的漂亮姑娘开刀。

“好像是杨将军来了!”一名兵丁道。

店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一个玉门侯就够头疼了,再来一个痛失爱子的将军。几天这火锅店是要唱大戏的节奏么。

“李大哥,怎么办?”玉心再次惊慌起来。

“不用怕,有我在这呢,没人敢欺负你!”李明远摸着玉心的小脸蛋安慰道。

杨旭辉当了这么多年的军阀,仗着朝中有人,就连夏侯勇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平日里也是个坏事做绝的家伙。有这样的老爹,儿子又怎么会好到哪去。杨天贵这家伙,是深得他老子的真传。什么没的事都干。但俗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或许是杨天贵干的这些事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才赏给他如此一个死法。

杨旭辉一进来,就感觉到这小小的店里似乎气场不大对劲。他再仔细一看,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挤了不少人。还有不少是他的手下。

“将军,您来了,少爷的骨骸我已经收拾好了,都在这呢!”杨天胜这家伙是演戏的一把好手。一看到杨旭辉进来,顿时变得一脸悲愤。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本就悲伤不已的杨旭辉看到儿子的尸骨后,更是痛心不已,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简直就是闻者落泪,听者断肠啊!

“头儿,我们是不是先撤?我总感觉待会有更劲爆的情况会上演!”韩中轻声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现在我们跑路就是俩头不讨好。还是等等再说吧!”赵信从长远的角度考虑道。

就在俩人说话间,杨旭辉已经哭完了。官做到他这个地步,最要紧的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在这一点上,他是做的非常成功的。反正现在人已经死了,就算自己哭瞎眼睛也没用。最重要的还是抓住凶手替儿子报仇。就算抓不住凶手,杀几个人发泄一下也是极好的。

“你就是那个害我儿送命的女人?”杨旭辉盯着玉心毫无感情道。

面对一脸嗜血的杨旭辉,玉心傻傻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将军,你这话说的不对了,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说是女人呢?”李明远不满的抗议道。

“你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杨旭辉瞪着李明远暴怒道。

“杨将军看来是贵人多忘事啊?连本官都不认识吗?”李明远装大尾巴狼装上瘾了。

听到这话,杨旭辉仔细将李明远打量一番后,冷笑道,“我当然认识你,夏侯勇的干儿子嘛,叫什么来着,李明远是吧!八品宣节校尉!哈哈,不错,官挺大的!有资格在我面前称本官?”

杨旭辉说到最后一句气的浑身发抖了,这边儿子刚死,那边就有个小官不知好歹的惹到自己头上,着实让他相当不爽。

在听到杨旭辉说李明远只是个八品官后,赵信等人还有些不敢相信。开什么玩笑,八品官有这么嚣张的吗?当着五品巡捕的面那么飞扬跋扈。一定是杨旭辉悲痛之下弄错了吧。

“杨将军这话说的不假,李某确实只是个小武官,但是有些最新的消息想必杨将军并不是非常的清楚!”李明远并没有因为杨旭辉的奚落而发怒。

但是俗话说的好,皇上不急太监急。这边李明远被人讽刺了还没说什么呢,那边韩中已经不爽的要发飙了。

“哼,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人物呢?没想到啊,啧啧!”韩中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却能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听到,很显然这家伙是故意这么做的。

面对手下的举动,赵信并没有加以斥责,毕竟目前这里并不自己最大了,更何况李明远的行为也却是让他很不爽。你丫的竟骗到了我头上,传出去我还怎么混?(未完待续……)

第222章 一乱再乱

杨旭辉一路扶摇直上飞黄腾达,靠的不仅仅是他炉火纯青的马屁功夫,还有他做事的那股狠劲。李明远再三当着众人的面挑衅自己,此刻他已经上了杨旭辉的黑名单。就算其是夏侯勇的干儿子也不行。

“年轻人,做人做事不要太嚣张。这个世界没你想像中的那么小!”杨旭辉狰狞道。

杨旭辉龇牙咧嘴的向李明远发出警告,这家伙也不傻,当下反唇相讥。“年轻人怎么了?年轻人就是有朝气,有干劲。这个世界,早晚是属于年轻人的!”

李明远如此的不给面子,差点没把杨旭辉给气疯。不过这个时候拍马屁的人主动跳出来了。

“李大人,难不成玉门侯就是这么管教你的吗?见了上官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吗?”杨天胜站出来抨击道。

面对所有人或轻视,或鄙夷的目光,李明远有些头大了,看来这年头,喜欢落井下石的人不是一个俩个啊!

“杨教习这话什么意思?杨将军是三品的将军,在下虽然只是个校尉,但是我是有封号在身啊!也是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李明远一语抛出,满堂震惊。

杨旭辉不屑的打量着这个无知后生道,“你以为朝廷的封号是你家的大白菜啊,你说三品就三品?”

一众人捧场似的哈哈大笑,让玉心和高志明这俩个李明远的盟友感到无地自容。

“明远的封号是我亲自封授的,有什么问题吗?”千钧一发之际。夏侯勇带着一票人马也来凑热闹来了。

“参见侯爷!”在场的众人立刻恭敬的行礼道。

“末将参见大帅!”杨旭辉对于夏侯勇的突然出现感到一丝不甘,但规矩是规矩,他作为军人,还是要服从的。

“不必多礼,杨将军,白莲教的妖人抓到了吗?”夏侯勇非常关切道。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杨旭辉的痛苦又瞬间被勾引上来了。

杨旭辉“末将无能,让白莲教的妖人给跑了!”

夏侯勇顿时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在心里嘀咕道,“你丫的真是个废物,这么多兵马调给你指挥了。连几个邪教的妖人都抓不住。你这个大将军是怎么当的?”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加上白莲教的妖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所以才让他们突围出去。不过我的手下已经抓住了一个很可疑的女人,我怀疑其一定跟白莲教有联系。所以想把她带回去审问,还望大帅同意!”杨旭辉为自己的无能狡辩后,便又将目光盯上了玉心。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自己的儿子才死的。一定要其为儿子偿命才行。

夏侯勇眼下也是头痛不已。匈奴人兵临城下。自己内部却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军队二把手的儿子被人给杀了,凶手还没抓住,这事传扬出去。外人会怎么看待虎贲军。朝廷又会怎么看?皇上又会怎么看/?早知如此,自己此前就不该耍小心眼,直接调些精兵围剿 便是。

“侯爷,万万不可。我愿以性命担保,玉心姑娘绝对不会跟白莲教有任何瓜葛!”李明远一看苗头不对,赶紧站出来阻碍道。他很清楚,眼下的夏侯勇一定头痛不已,如果这个时候用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稳住杨旭辉,这样他就能腾出精力对付匈奴人。但是那样一来,玉心不就是羊入虎口么。

自己干儿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李明远一开口,夏侯勇便和颜悦色道,“为何不可,你拿什么担保?”

“就凭这四季火锅店五个大字!”李明远一字一顿,气吞山河。

“哦,本侯想起来了,这位玉心姑娘就是对我虎贲军有再造之恩的那位女老板吧!诶呀,真是失敬失敬。你说你捐了那么多的银钱给我们军队,还资助了那么阵亡将士的遗孤。可惜我们却没能尽到自己的指责,真是惭愧,惭愧!”夏侯勇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一脸柔和的跟玉心赔礼道。

夏侯勇的奇怪态度再次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很显然,他是打算保这个漂亮姑娘了。

“大帅,您可别被小人给蒙骗了啊!”杨旭辉的脸色很不好。没抓住杀害儿子的凶手也就算了,难道现在想找个人出气都不行吗?我怎么能这么命苦?

“杨将军,我是那种轻易被人蒙骗的人吗?实话告诉你?这位玉心姑娘我也是认识的。跟明远也是很好的朋友,我可以替她做担保,这个姑娘绝对不会跟白莲教有任何瓜葛!”夏侯勇拍着胸脯替玉心把嫌疑给扛了下来。

原本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随着越来越多的大佬的加入,变得异常扑朔迷离。最后的接结果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事人竟然获得玉门侯的担保,这下就算杨旭辉再怎么横,也不敢再追究下去。

“既然大帅愿意出这个头,想来这姑娘确实是被冤枉的了!”杨旭辉原本还对夏侯勇怀揣感激之情,但是这下子直接又回到了原点。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杨将军你赶紧跟官府方面联系下,今早的发下海捕文书,说不定还能将妖人抓住!”夏侯勇开始清场了。

“末将领命!”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杨旭辉再怎么牛叉,在玉门关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还是得乖乖听夏侯勇的话。

带着儿子的尸骨和一群残兵败将,杨旭辉灰溜溜的撤了。六扇门的赵信等人看见杨旭辉走了,也想脚底抹油。但是被夏侯勇带来的士卒堵住了大门,所以只得乖乖的留在原地。

“玉心姑娘,手下人不懂礼数,让你受惊了!”夏侯勇再次陈恳的向玉心表示歉意。

“侯爷言重了,有李大哥在。我一点都不害怕!”站在李明远身旁的玉心小鸟依人般羞涩道。

夏侯勇的突然出现帮了李明远很大的忙,但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因为他跟杨旭辉是出了名的不对头,这次竟然大张旗鼓的来帮忙,最后还一脚把人家给踹了,嗅觉灵敏的李明远已经闻到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这几位看着很眼熟啊?”夏侯勇径直向赵信等人走了过去。

“小的几个是六扇门的,参见侯爷!”几个巡捕慌忙行礼道。

“哦,我说呢?怎么一个个这么飞扬跋扈,原来是六扇门的。怎么?这事也归你们管?”夏侯勇好奇道。

“回侯爷,这件事应该是县衙管!”赵信很是老实道。

夏侯勇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继续开炮道。“既然是县衙管?那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六扇门的人就这么闲吗?”

“额。因为。因为是杨将军派我们过来协助的,听说白莲教的妖人武功高强,所以我们就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效劳的!”赵信不傻。知道这个侯爷是在借机给自己难看。不过再怎么不爽也得忍着。谁让人家官大呢。

跟李明远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夏侯勇也变坏了许多。诈唬起人来一套接着一套。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们六扇门什么时候成为他杨旭辉的私兵了?他让你们来就来?你们还有没有原则了?眼里还有没有朝廷的法度了?”夏侯勇阴沉道。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赵信也是大叫不好。六扇门确实是个敏感的部门。掌握了很多机密资料。如果让上面知道自己私自为权贵接活,只怕是会有相当恶劣的影响。

“侯爷,小的一时糊涂,还请侯爷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马!”赵信也很干脆,什么骨气之类的也不讲了,直接就服软了。摆出一副任你处置的架势。

看到自己的威慑达到一定的效果,夏侯勇心里很是满意。他并不是真心要收拾六扇门。那样的话只会给自己的对手制造机会。他要的是一个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的机会。让那些对自己心怀不满的家伙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赵巡捕,瞧你这话说的。我有说要怪罪你吗?没有啊,我只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你,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能忘了规矩。朝廷的法度既然建立起来了,那我们就应该遵守不是!要不然的话,天下官员都没有原则,那我大华岂不是要乱套了?”夏侯勇义正言辞道。

“是是是,侯爷教训的是,下官定当牢记!”赵信连连点头。

“嗯,好。我相信你,对了,赵巡捕,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下!”夏侯勇拍拍脑门道。

赵信:“侯爷请将!”

夏侯勇:“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啊,我手下有人报告,说是有人在北大门暗中偷窥我虎贲军的布防,怀疑是匈奴人派来的奸细!一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是手下人多心了。但是今天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觉得其中定有蹊跷之处。这样吧,这件案子就交给你们六扇门来查了。反正你们也是专门管这块的。对了,此乃军国大事,你们一定要上点心,明白没有?”

夏侯勇看似无心的一番话吗,却是直接把赵信的冷汗都给吓出来了。他今天才知道,这个侯爷并不是传闻中的那么有用无谋啊!他一定是已经了解到今天自己带人暗中监视去了。偏偏晚上杨旭辉的儿子又让人给擗死了。如果他看自己不爽,将这件事抖露出去。虽说没证据证明自己参与其中。但肯定也是百口莫辩。杨旭辉现在就是条疯狗,逮谁都要咬伤一口。到时候,自己可就惨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夏侯勇什么都知道,但是却没有行动。那就说明他不想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因为那样对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既然他将案子交给自己来查。那说明是不想跟自己再计较了。一想到这,赵信在心底松了口气。

“请侯爷放心,小的一定全力办好此案,不辜负您的期望!”赵信表态道。

“好,很好!”夏侯勇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手下军士让道。赵信带着被吓得不轻的六扇门众人头也不回的跑了。

有条不紊的处理完几件大事后。夏侯勇暧昧的打量着李明远道,“你小子打算怎么办?今晚回去不?还是在这陪人家啊!”

“回去,当然回去,我是那种毫无原则的人吗?”李明远一脸正义感。

夏侯勇:“~~~~!”

“玉心,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觉得这里暂时不安全,你先去我那住几天吧,正好秋竹也想你了!”李明远厚颜道。

夏侯勇这才松了口气,这样的李明远才是自己印象中的李明远嘛。

夏侯勇带着大批士卒离开,李明远和高志明也护着玉心准备回府。因为杨天贵被擗折腾到现在的县城也慢慢安静下来。但这安静也是暂时的。相信明天一早第二波的搜查就会到来。毕竟是将军的独子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才行。

“李大哥。我感觉那俩个士兵有点不大对劲?”高志明忽然对前方晃晃悠悠的俩个士兵产生了怀疑。

李明远闻言凝神看去,很可惜,作为一个外行来说,他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

“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不就是腿软了点吗?这样的老兵油子。火头军里遍地都是!”李明远轻松道。

“不对。这几个人虽然看山去弱不禁风。步履蹒跚。但是地盘很是扎实,没个二十年的功夫,绝对达不到这水平!”高志明坚持自己的观点。

“真假的?二十年?这么说来。这俩个家伙还是高手了?”李明远一下子来了兴趣。

高志明没有说话,却是凝重的点点头。这月黑风高的,身边突然出现俩个高手,还不知是敌是友。这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李大哥,我觉得前面俩人好像有点眼熟!”玉心低声道。

“嗯?怎么?你见过吗?”李明远不在意道。

“不是,我觉得他们有点像今天出手相助的俩位壮士!”玉心不确定道。

李明远:“~~~~~”

高志明:“~~~~~”

“你是说前面俩位很有可能是劈死杨天贵那家伙的人?”李明远有些不敢相信道。

“我不敢保证,但是看背影确实挺像的!”玉心点头又摇头。

一旁的高志明已经做好动手准备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这俩个人擗人擗上瘾了,顺手把自己等人也给擗了,那就不妙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帮了玉心你,那就等于是帮了我。你招呼看看!”李明远吩咐道。

“敢问前面俩位是在店里出手相助的壮士么?”玉心轻轻开口道。

俩个正在晃悠的士兵顿时站住了。

“大呆子,我们好像被发现了?”王奇慌张道。

“应该不会吧,穿成这样都会被人发现?”张信有些难以相信。

“志明你从前面堵住,我从后面包抄,看看是何方神圣!”李明远一边吩咐着,一边跟高志明一起冲了上去。

“怎么办?他们好像冲上来了!”王奇已经准备拔刀了。

“不用慌,应该不是仇家,你等着,我跟他们对对暗号!”张信一边安抚二呆子,一边朗声道,“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李明远想也不想道,。

“呀,暗号不对,二呆子,动家伙!”张信立即拔刀道。

“冷静,冷静,二位冷静,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其实我想说的是宝塔镇河妖!”李明远嬉皮笑脸道。

张信和王奇同时点头道,“这就对喽!”

此时的冒顿等人并不知道玉门关内已经是闹得热火朝天了。冒顿这位匈奴左贤王已经是憋得膀胱都大了一圈。一想到自己那无情的老爹想要除了自己,给弟弟铺路,冒顿就有一种想坑爹的冲动。

“俩位,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这事到底该怎么办?”看着俩个智囊都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冒顿急的蛋都疼了。

“王爷稍安勿躁,小的有一计。明天咱们派一队人马瞧瞧潜伏到城外,一旦汉人的队伍出来,咱们就直接截杀。造成我们主动挑衅的假象,到时候汉人肯定会恼羞成怒。单于那边迟迟得不到消息,一定会以为是汉人耍了他们。到时候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一场恶战!”木鼓打临时献策道。

对于这个建议,冒顿并没有立刻拍板。而是看向了阿提鹿,试图让他也拿出一条计策来。对比对比。

“这个方法理论上是没问题的,但是想要执行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木鼓打没有直接反对。

冒顿深吸一口气道,“老东西和汉人谈的条件还是挺丰厚的,有没有办法给我从中挤出点油水来!”

“这个没问题,我们可以先派人去埋伏,要是汉人押着粮钱出城的话,我们就直接给他截下来!”木鼓打自信道。

“这么做只怕是行不通,单于和虎贲军的夏侯勇都不是吃素的,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阿提鹿皱眉反对道。

“怕什么,反正是早晚要弄崩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眼下越是早动手,对我们越有利。等到托斯真正有了实力,再想除掉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木鼓打坚持己见道。(未完待续……)

第223章 跟我混了

阿提鹿是不希望冒顿兵行险招的,那样对他自己没什么好处。但是木鼓打不一样,他是冒顿的死忠,而且跟在冒顿身后这么多年,早就把身家性命压在其身上了。如果冒顿倒下了,那他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必须要鼓动冒顿放手一搏。

冒顿在阿提鹿和木鼓打俩人身上打量半天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别让老东西怀疑!”

“是,王爷。那小的先行告退了,不过我还是要斗胆劝您一句,这事急不得,一定要慎重!”阿提鹿不放心的劝诫道。

“本王知道了!”冒顿有些不耐烦道。

待阿提鹿走后,冒顿盯着木鼓打严肃道,“木鼓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本王对你怎样,你心里应该有数!”

“王爷对小的恩重如山,小的愿意做牛做马偿还王爷的恩情!”木鼓打激动道。自己毕竟跟了冒顿这么多年,阿提鹿只是半路杀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比自己更受信用。

冒顿:“好,既然如此,我且问你,眼下我们还有退路么?”

“王爷,我们没有退路了。与其让单于坐收渔翁之利,倒不如我们提前动手,拼他个鱼死网破!“”木鼓打坚持自己的意见,以暴制暴。

“很好,本王也是这么想的。老东西想让我来当冤大头,做梦!”冒顿咬牙狰狞道。

木鼓打心中一喜,继续道“王爷可有什么计划?”

“嗯。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安排一批最精锐的甲骑,直接去把跟老东西接触的汉人全部杀了。”冒顿是个十足的暴力主义者。木鼓打的建议很符合他的口味。

“这个主意没问题,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单于那边该怎么交代。如果事情暴露,只怕我们的处境会很不妙!”木鼓打是职业军师,看的自然长远些。

“这个不必担心汉人不是有句老话么?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反正事已至此。是他不仁不义在先,那也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冒顿冷笑道。

“王爷,眼下我们的实力是诸多部落中最强的。我们的武士也是最彪悍的。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趁单于不注意动手,有很大的胜算!”木鼓打缓缓提议道。

木鼓打提出这个建议。其实也是在隐晦的唆使冒顿领兵逼宫。

“这事我心里有数。不过眼下还不到时候。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做那父子相残之事!”冒顿略一思索,摇头否决道。

计策被否,木鼓打着实有些失望。不过自己只是个军师。只能提提建议。具体做不做。还得看冒顿的心情。

阿提鹿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营帐。他心里最担心的就是冒顿太过冲动,直接使用武力。一旦汉使的队伍被截杀的话。单于肯定会怀疑自己。再加上一个只会煽风点火的托斯,那自己小命危已……

“呦,这不是军师么?这么晚了,你这是从哪回来的啊?”就在阿提鹿胡思乱想之际,托斯带着几个侍卫晃悠到其身边,阴阳怪气道。

“小回王爷的话,小的只是在大营里随便走走,想想破敌之策!”阿提鹿心里惊疑托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而且似乎是专门在等着自己。

“是么?看来军师挺有雅兴啊!”托斯把雅兴二字故意咬的很重。

阿提鹿摸不清托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轻易答复,只能陪笑。

“不过军师啊,我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好像跟你说的不大一样哦!”看着战战兢兢的阿提鹿,托斯心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能够将这么聪明睿智的一个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

“不知王爷听到些什么流言了?”阿提鹿小心翼翼道。

“我听说,你是刚从王兄那边过来啊!”托斯悠哉悠哉道。

阿提鹿脸色大变,随即一口回绝道“王爷一定是听错了,绝无此事,一定是有人暗中诬陷!”

开玩笑,眼下匈奴气氛空前紧张,要是让单于知道自己竟然深夜私下里和冒顿有联系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是么,这么说军师你是清白的了?”托斯戏弄道。

“小的愿一死已证清白!”阿提鹿边说边要拔刀自刎,反倒让托斯慌了手脚。虽说自己对阿提鹿这老家伙很不爽,但如果真让他死在这里了,父汗那边肯定是没法交待的。

“军师不用激动,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托斯赶忙让手下侍卫卸了阿提鹿的腰刀。

“王子殿下,小人冤枉啊,小人对单于是忠心耿耿啊!”阿提鹿自杀不成,又生一计,大哭装可怜道。

事实证明,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把戏并不是女人专用的,男人偶尔也可以借鉴一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原本还打算再戏弄阿提鹿一番的托斯,被其的下流手段给整得兴趣全无,直接不耐烦道“到底是忠心耿耿还是心怀叵测,你自己心里有数!从现在起,为了更好的保护军师,我决定拍几个人贴身跟着你!”

“王子,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在监视我?”阿提鹿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真要是让人监视起来,那他不就成了笼中鸟了么。

“你说对了,就是监视!”托斯得意道。

“我要见单于!”阿提鹿面色苍白道。

“不用了,就是父汗让我这么做的!军师,你自己好好检讨检讨吧!”托斯冷笑一声后,扬长而去,留下几个了面色不善的侍卫防贼似的盯着阿提鹿。

玉门侯府的议事厅里,几个家将把这里给团团围住了。夏侯勇正在里面接见俩个擗死自己下属儿子的白莲教“妖人!”

“你们不是白莲教的?”夏侯勇打量着长得很有特色的俩个呆子道。

“回侯爷的话。咱兄弟就算再落魄,也不可能进白莲教当妖人啊!那传出去咱兄弟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张信很委屈道。

“就是,就是,其他说法我们也都忍了,这说我们是白莲教的妖人,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咱兄弟又不是那种被洗脑的傻瓜!”王奇振振有词道。

石路无尘竹径开,昔年曾伴戴颙来。

窗间半偈闻钟后,松下残棋送客回。

帘向藏夜雪,砌因蓝水长秋苔。

白莲社里如相问,为说游人是姓雷。

白莲教其实是自秦汉以来流传民间的一种秘密宗教结社。渊源于佛教的净土宗。相传净土宗始祖释慧远在庐山林寺与刘遗民等结白莲社共同念佛。后世信徒以为楷模。

汉朝时期净土念佛结社盛行,多称白莲社或莲社。大卫年间,吴郡昆山(今江苏昆山)僧人茅子元(法名慈照),在流行的净土结社的基础上创建新教门。称白莲宗。即白莲教。 早期的白莲教崇奉阿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不妄语、不饮酒。它号召信徒敬奉祖先,是一种半僧半俗的秘密团体。它的教义简单。经卷比较通俗易懂。为下层人民所接受,所以常被利用做组织人民反抗压迫的工具。

白莲教作为一种宗教概念,包括的内容很广。可以说它是一千多年来,发生在中国这块古老土地上的各种“异端”、“左道”、“邪教”的总括。是除了佛教、道教以外的又一个很重要的宗教,反映的是中国下层社会百姓的生活、思想、信仰和斗争,在中国农民战争史上充当着突出的角色。

白莲教教徒主要特征是烧香、诵偈(即宝卷),信奉弥勒佛和明王。他们的经典有《弥勒下生经》、《大小明王出世经》等等,为了适应下层百姓白天劳动的实际情况,白莲教徒多是“夜聚晓散”,愿意入教的人不受任何限制,不分贫富、姓别、年龄,男女老少只要愿意均可加入,“男女杂处”。

如今白莲教逐渐在教理方面趋于完备,教义也更加体系化。白莲教教义认为:世界上存在着两种互相斗争的势力,叫做明暗两宗。明就是光明,它代表善良和真理,暗就是黑暗,它代表罪恶与不合理。这两方面,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在不断地进行斗争。弥勒佛降世后,光明就将最终战胜黑暗。这就是所谓“青阳”、“红阳”、“白阳”的“三际”。

白莲教认为现阶段(即中际),虽然黑暗势力占优势,但弥勒佛最后一定要降生,光明最后一定要战胜黑暗。它主张打破现状,鼓励人斗争。这一点吸引了大量贫苦百姓。使他们得到启发和鼓舞。加上教首们平日的传授经文、符咒、拳术、静坐、气功为人治病等方式吸收百姓昄依,借师徒关系建立纵横联系。

而且信徒众多,主要来自社会下层。各派内部实行家长制统治,尊卑有序,等级森严,成为很多农民起义的组织形式。白莲教名联: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印于白莲教圣物圣莲令上

当今,大华的局势相当不乐观,内忧外患之下,朝廷对于白莲教这种组织自然是没有好脸色的。因为其的行为已经触动了最高统治者的神经,所以采取严打的措施,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人。

“既然你们不是白莲教的,那事情就好办了!”夏侯勇大手一挥,非常豪气道。

俩个呆子都是一脸欣喜,想不到自己这次竟是遇上贵人了。但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夏侯勇的下一句话又让他们傻眼了。

“我会替你们求情的,相信官府一定会给我这个面子。加上你们是见义勇为,虽说杀的是权贵的儿子,但是罪不至死,顶多就是充军流放三千里!”

“侯爷,不要啊!”张信和王奇一下子就被吓傻了。他们都是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这要是被流放或者充军了。那潇洒日子也就到头了。闯荡江湖的机会也没了。估计那时候就正是哥不在江湖,但是江湖却有哥的传说了。

对于江湖中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自由啊!

“嗯?为什么不要?这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要不然下次人人都像你们这样动不动就擗人?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夏侯勇一脸铁面无私的样子。

张信和王奇顿时有种幸福突然来了,又迅速消失的感觉。

“侯爷,我们兄弟平时不是这样的,主要是那家伙太过分了,我们看不下去,才动手教训他的!”张信很委屈道。

“你们教训人都是用擗的么?”夏侯勇意味深长道。

俩个呆子无言以对。

“干爹,其实他们俩个也算是为民除害!你是不知道。那个杨天贵实在不是个玩意。干的那些事没一件是有的!”李明远对这俩个呆子还是蛮有好感的,至少人家干了自己想干却不敢干的事。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一向很和气的杨旭辉这次竟然朝李明远大嗓门了,这是从未有过的。

“闭嘴就闭嘴。有什么了不起!”李明远心里也是相当委屈。而且有些愧对张信和王奇。毕竟是自己把人家拉回来。拍着胸脯保证他们平安无事的。但是眼下看来,自己是要食言了。

凶完李明远后,夏侯勇继续打量着张信王奇二人道。“说吧,你们犯了这么大的错,知罪吗?”

“知罪!”事情到了这步,俩个呆子也没法嘴硬了,乖乖服软道。

夏侯勇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恩,很好,这就对了嘛!古语说的好,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们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说明你们还没有堕落到那个程度,还是可以挽救的!”

夏侯勇的这番话,一改之前的强硬作风,更让人觉得惊讶的是,看他的语气和表情,似乎对俩个人还有一丝的欣赏之意。

“难不成这老狐狸在布局不成?”李明远看着夏侯勇,在心里暗自揣摩道。

“侯爷说的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还请侯爷能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张信这家伙也是很有脑子的,立刻顺着旗杆往上爬。

其实如果李明远经验再老道一些的话,他就能够看出,其实夏侯勇是在有意识的惩戒张信王奇二人,但是绝对不会是那种公事公办型的惩戒。如果是那样的话,夏侯勇早就让人将俩个呆子送到县衙去听候发落了,哪还会在这浪费时间。

英雄惜英雄,在夏侯勇心底,对这俩个家伙还是蛮欣赏的,有那么一丝的好感。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这俩个家伙能从千军万马的截杀中从容逃脱,想必功夫一定不差。能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品也一定是不错的。这样的人,正是最对夏侯勇脾气的。

“哈哈,我知道你们的本性其实并不坏,只是那么一时冲动而已!”夏侯勇突然笑道。

“是是是,侯爷明鉴!”张信王奇二人连连点头。

“既然你们这么诚心诚意的想要悔改,那我从中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夏侯勇开始给俩个人下套了。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是屏住呼吸,等待着夏侯勇的答案。

夏侯勇“就是我的这个方法可能会让俩位不会像现在这样闲云野鹤般自由自在了!”

俩个呆子沉默了,但随即又咬咬牙期待道,“还请侯爷直说,我们兄弟一定听您的吩咐!”

俩个呆子虽说冲动了点,但他们也不是傻子。眼下自己在别人的地盘上,人家愿意给你指条明路,你乖乖从了便是。

“好,既然如此,你们俩个就暂时先在我府上做个家将吧!”夏侯勇也不矫情,直接开口道。

“当家将?”这个提议让俩人微微犹豫了下。随即二人便狠心道,“既然侯爷看得起我兄弟二人,那以后我们兄弟愿意为侯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不管怎么说,眼下当侯府的家将是俩个呆子最好的选择了。

“好,很好!我相信二位的实力。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尽忠职守,没人敢到侯府来动你们,等风声过去之后,我会想办法帮你们接触后顾之忧的!”夏侯勇的承诺非常诱人这让兄弟二人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多么正确。

又是一番闲聊后,夏侯勇起身离开了。而李明远则拉着高志明跟俩个新来的同伴训话。掐指算算,李明远来侯府当家将也有些时候了,虽说现在他的地位崇高,但是谁让他最开始也只是个小家将呢?这要是算起辈分来,他还是张信王奇二人的师傅呢!

“俩位大哥以后就跟我一组吧,你们功夫那么好,有了你们的加入,侯府就更加是坚不可摧了!”高志明很是开心道。

“哪里哪里,在高老弟面前,我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算不得什么。对了,看高老弟这脸色,这中气,难道你练的是童子功?”张信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这眼力劲自然是毒辣的很,一眼就看出高志明身手不凡,而且现在还是个童子鸡。(未完待续……)

第224章 全城大搜查

夜晚很快过去,天刚蒙蒙亮,亟不可待的杨旭辉就命令士卒封锁城门,在整个县城里挨家挨户的排查。进出城的人也要登记确认后方可放行。

“将军,已经一晚上过去了,我们再来查?”杨天胜想说,却不敢再说下去,怕触碰到自家主子的霉头。要知道,昨天晚上一回去,杨旭辉就大发雷霆,趁着怒气,直接把杨天贵的几个随从给活活打死了。手段那叫一个狠毒。

“哼,我相信他们一定还在城里。到了晚上城池是要落锁的,昨天一晚上城门都没有开过。那几个白莲教的妖人现在一定还没出城。肯定躲在城中的某个角落里,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可惜啊,昨晚只顾发货,把那几个狗奴才给打死了!”杨旭辉好歹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将军,逻辑思维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是是是,将军分析的对。妖人一定还在城中,只要我们加紧盘查,一定能把他们找出来,为公子报仇!”杨天胜连连点头赞同。

“什么?不是吧?还要再去一次?”李明远看着夏侯勇有些难以相信道。

“是的!你必须要再想办法拖延个俩天!”夏侯勇一脸严肃。

李明远颓废的摇摇头,委屈道“为什么啊?昨天我就已经是费劲心思才把匈奴人给忽悠过去的。现在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你再让我过去,那跟让我去送死有什么区别?”李明远非常幽怨道。

夏侯勇嘿嘿冷笑道“你小子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我知道你鬼主意多着呢!我就是担心杨旭辉那废物不在,匈奴人要是袭击我们的侧翼,那岂不是大事不妙。放心,我只给了杨旭辉一天的时间,今天晚上那老小子就得乖乖的滚回去!”

“干爹,你这不是玩弄人家感情么?明明凶手都已经被你收编了,你还这么忽悠人家?好玩么?”李明远顿时觉得夏侯勇也开始变得腹黑了。

夏侯勇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我看那王八蛋不爽不是一天俩天了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收拾他而已。这次只能算他倒霉!”

李明远“……!

一听说又要去匈奴那边转悠一圈,高志明等人的反应比李明远还要激动。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尤其是张信和王奇这俩个新加入组织的家伙,更是一脸晦气。觉得进侯府当家将实在不是个好差事。

依依不舍的告别秋竹和玉心后。李明远带着队伍一步三回头的出发了。这次该想个什么借口去忽悠匈奴人呢?这个问题值得深思啊!

苍松县作为一个前沿军事化县城。各方面的防御工事还是修建的比较完善的。所以杨旭辉坚信,只要自己牢牢守住大门,白莲教的妖人一定插翅难逃。不过这样一来,县城里的老百姓却是遭殃了。家家户户都被搜查的兵丁给闹得鸡犬不宁。

“他娘的。这到底怎么回事?十几个白莲教的妖人难道凭空蒸发不成?”搜寻了半天。任然是一无所获,这让杨旭辉有些不爽了。

“将军,白莲教的妖人诡计多端。我想他们一定是隐藏在一个我们想不到的地方!”杨天胜心里也不好受,自己吹牛皮说是一个打八个,这样一来白莲教的妖人数量一下子扩大了好几倍,这么多的人能藏在什么地方呢?

“这县城就这么大,他们能藏到哪去?能搜的地方都已经搜遍了!”杨旭辉瞪眼没好气道。

有了张信王奇俩个呆子的加入,李明远那原本还不安躁动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不少。开玩笑,这俩个家伙能在千军万马的追杀中毫发无损的逃出来,那想必就算谈崩了,把自己从匈奴人的包围中带出来应该没多大问题。

“这杨将军还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看他这架势,是要把县城搞个天翻地覆啊!”高志明看着气势汹汹的众军将,忍不住唏嘘道。

“那是,儿子都被人给擗了,凶手还没抓到,放谁身上谁都要急!”李明远打量着张信王奇二人,意味深长道。

“是啊,太可怜了,诶,一定是上辈子造了不少孽!”张信这货竟然也是赞同的点点头,看来他要比王奇不厚道的多。

杨旭辉带着手下士兵将苍松县给搞得鸡犬不宁,让县令楚学文感到非常不爽。这认被杀了明明就应该是自己这个县令来管的。这是朝廷的规定。就算死的是你杨大将军的儿子也不行。但是你倒好,一声不吭的绕过我直接让六扇门的人过来协助,这很显然就是看不起我啊,就是对我这个堂堂县令赤果果的蔑视啊!

杨旭辉的打脸举动让楚学文很无奈,但无奈归无奈,该做的还是要做。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是大华官场的传统呢。

“庞县尉,你带几个人去那边看看!”楚学文一大早就带着县衙的三班衙役配合军队来满县城的找白莲教的妖人。

“是,大人!”庞修德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整个人老实了许多。尽管楚学文好几次想找机会收拾一下他,但是这老狐狸把自己伪装的太好了,硬是没给楚学文找到机会!

就在庞修德准备带人搜查时,李明远带着旅游队晃悠晃悠的又过来了。

“站住,县城已经封锁戒严了,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出入!”一名县衙的捕快拦住李明远等人道。

县城里早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捕快这一吼,顿时让所有人都是呼吸急剧加速,下意识的就抄家伙迎了上来。

“不妙啊,老大,现在最少有三股人马冲我们这个方向包抄过来了!”张信的经验很丰富,听脚步声和动静就知道有多少敌人包抄了上来。

一听这话。其他并不知道张信和王奇底细的家将们顿时火冒三丈。本来被拉了壮丁去匈奴人那旅游就让他们心里不爽了。没想到去一次不够,还得再去一次!这样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县衙的人也要跟自己过不去,堂堂侯府的家将什么时候这么落魄过?

“他娘的,真是人善被人欺,马扇善被人骑啊!这几个家伙也太不知死活了,哥几个,要不咱陪他们耍耍!”一个憋了一肚子火的家将提议道。

“同意,咱们是骑马的,一个冲锋。保证吓得这帮家伙流!”侯府的家将都是刀口舔血的百战老兵。县衙的这几个捕快还真没放在心上。

听到众家将土匪版的语气,一众捕快衙役都快哭了。有没有搞错,现在是我们包围你们啊,你们就不能表现的谦虚低调点。别这么嚣张行不行?

“大人。那边好像有情况!”庞修德一溜小跑到楚学文身边汇报道。

情况很不好。心情很糟糕。这就是楚学文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我看到了,那十来个骑马的是什么来路?怎么这么飞扬跋扈?又是六扇门的?”楚学文是个标准的读书人,所以就患有这个时代读书人的通病。那就是近视眼。这年头又没有什么眼保健,名牌滴眼液之类的。读书人为了光宗耀祖,经常要挑灯夜读。所以这眼睛不近视才怪。

“应该不是白莲教的妖人,看打扮,怕是军中的骑兵!”庞修德小心汇报道。

楚学文了解的点点头,难怪这么嚣张,原来也是大有来头的。边关的骑兵都是老油条了,除了上司,完全就是无法无天。这样的人被衙役拦下来,那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些笨蛋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啊,还想县城里不够乱吗?赶紧的,让那些丘八滚蛋!”楚学文没好气的挥手道。

已经焦头烂额的楚学文心里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的想法是没错的。但是手下人不执行没办法啊!几个捕快衙役却是打算不搀和这趟浑水了。毕竟这几个骑兵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很多时候,往往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县衙的人想跑路,但是杨旭辉调来搜查的士兵这时候已经从四面八方的包抄了过来。

“莫要走了白莲教的妖人!”杨旭辉统领的是虎贲军的后军,也有好几万人马。虽然大部分士卒的军饷都被这家伙给贪墨了。但是他也很聪明,从几万人中挑选出了一支三千人的精兵。大鱼大肉的招待着,这么长时间下来,这三千人马对杨旭辉自然是感恩戴德,忠心不已,简直就快是他杨旭辉的私兵了。这次前来搜查的就是这队人马。

原本还想闪人的衙役们看到援军来了,顿时腰板硬了不少。这些人都是消息灵通之辈。知道杨旭辉的儿子昨儿让人给擗死了,今天正满城找凶手呢!眼前的这票人马有很大嫌疑的,要是联合军队将他们拿下,说不定还能从杨旭辉手上得到些奖赏,

“他奶奶的,看来这次不动刀子是不行了啊!”高志明也不是善茬,一看这架势,知道今天怕是有场硬仗了,当下也不畏惧,直接弯刀出鞘。一众家将有样学样,纷纷拔刀备战。原本就紧张的局势更是一触即发分。

作为杨旭辉最大的依仗,这支军队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虽说是紧急包抄,但是各兵种之间确实紧密配合,刀盾手掩护着弓箭手,后面长枪手紧随,直接把李明远这支小队伍给包圆了。

“李大哥,来者不善啊!”看到这架势,高志明也有些心虚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对手这阵势,完全可以把自己这几十号人给包圆了。毕竟骑兵之所哟强大靠的是其的冲击力和爆发力,眼下大家伙被围在中间,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施展啊!

李明远也很不好受,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把自己给包围了,明晃晃的刀枪在他眼前闪来闪去,这滋味着实不好受啊!

“喂,你们是什么人,速速报上名来,否则我们就当你们是白莲教的妖人。全部就地格杀!”领头的军官气势汹汹道。

“我们是玉门侯夏侯爷府上的家将,奉侯爷命令执行一项军务!还望各位行个方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明远挤出一丝笑容道。

包围众人的军队一下子傻眼了,这什么情况啊,怎么把大老大的人给包了?

带头的军官也有些惊愕,不过他是杨旭辉的铁杆心腹,不然杨旭辉也不可能放心让他带队搜索。

“你说你们是玉门侯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有什么证据吗?”军官一本正经道。

“你废什么话哪?老子这张脸就是证据!”王奇这货无愧于二呆子的名号,直接就对军官耍横了。

“你?你放肆!”军官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狂妄,都被自己包围了,还在这口出狂言。不过王奇表现的越是狂妄。军官心里就越是没底。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楚学文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了。原本他是不想参与进这些粗鲁武夫们中的纠纷来的。但是后来一寻思,不行啊!我是苍松县的县令,我是这一亩三分地的父母官。要是这帮家伙在我的地头上火拼起来,那被拉出来当替死鬼的肯定是我啊。不行。我得组织他们。

“诸位。诸位冷静,本官是苍松县县令楚学文,就让我来做个公正!”楚学文一边高吼着。一边往里挤。

军官也正是骑虎难下呢,见到县令来了,也乐的借坡下驴,装作很愤怒的样子道,“楚大人,你来了,正好评评理,你书这些人蛮横不蛮横。我是奉命搜查白莲教的妖人。但是这些自称侯府的家将们倒好,不但不配合,还口出狂言,简直是无法无天!”

听到这话,李明远急了,下马冲着军官不满道,“阁下这么说就有些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了。这事明明错在你们。我们好好的在大街上走着,你们这么多兵将二话不说,就上来包围我们?我倒要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

军官“我包围你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李明远:“呵呵,这话也太好笑了?你们奉命行事?那是奉谁的命令?”

军官:“自然是壮武将军杨旭辉杨将军的军令!”

李明远更加开心了,“这么说,是杨将军指使你们包围侯府的人喽?照你这意思,难不成杨将军以下犯上?”

这个大帽子一扣,军官顿时傻眼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厉害,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给饶了进去。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该怎么替自己开脱呢?

一旁当和事佬的楚学文看到李明远沾了上风,生怕这家伙要乘胜追击,让军官下不了台。赶忙劝阻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争的。我看就是一场误会了。俗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我提议,大家伙都各退一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见面还都是朋友!李校尉,你看如何?”

楚学文毕竟是个县令,在众人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既然他开口了,李明远自然也不好深究下去。当然,他原本也没打算杠下去。毕竟俩个“白莲教的妖人”就在自己身后呢。

“行,县令大人说的对,退一步海阔天空嘛!大家都是吃皇粮的,今天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了!”李明远微笑道。

军官一看人家都不追究了,而且楚县令跟这个带头的也认识。看来确实是侯府的人。当下也很给面子道,“好,我没意见,这事就这样吧!来人,放行!”

等到包围的兵将散开之后,张信和王奇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对李明远更是竖起了大拇指。觉得这家伙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工于心计,进退自如,一场迫在眉睫的危机竟然就这么轻松化解了。

“大人,今天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行告辞了。下次一定登门感谢!”李明远向楚学文施礼道。

“哈哈,没事,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的!”楚学文的举动充分表现出了一名官员的涵养和风度。看来这当官确实不难。

告别楚学文之后,李明远带着众人再次出发。经过这一闹腾,一路上,再也没人敢对这伙凶神盘查了。

“庞大人,真想不通王爷和你为什么要跟这样一个年轻人过不去?难道你没看出来此人胸有城壑吗?这样的人,就是那池塘中的金鳞,他只需要一个机会,便能一遇风云化为龙?跟他做朋友要比做敌人好处多得多!”楚学文打量着李明远的背影,又看着庞修德,半劝诫,半警告道。后者只是连连点头,并不吱声。

就在李明远带人走了没多久,杨旭辉和杨天胜带着另一队人马匆匆赶来了。他们因为距离较远,所以得到消息再赶过来是,黄花菜已经凉了。

“怎么会事?人呢?不是说有白莲教的妖人吗?”杨旭辉赶过来看到满大街都是士兵,不禁有些急怒道。

“这大丘八又来了,我看见这样的粗人就头疼!你们在这看着帮帮忙,本官先回府了!还有一大堆公务等着处理呢!”楚学文直接拍拍溜了。(未完待续……)

第225章 惨遭伏击

楚学文虽说年纪不大,但人家脑子好使。知道这个杨将军是个蛮不讲理的主,跟这样的人对话,完全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既然说不清,那就不说了,拜拜!于是乎,他也不介意手下人怪异的表情,直接开溜了,将烂摊子留给庞修德来收拾。

一看杨旭辉来了,原本包围李明远的那军官赶忙前来汇报道,“将军,刚才是一场误会,不是白莲教的妖人,是一队玉门侯府的家将!”

“侯府的人?他们干嘛的?帮忙搜查妖人吗?”杨旭辉自我感觉良好道。

军官脸色一白,慢吞吞道,“好像不是,他们说是奉侯爷之命,执行公务,然后就走了!”

杨旭辉很不爽的晃晃脑袋,大为光火。这叫什么事啊,老子的宝贝独子都让人给擗死了,你夏侯勇还故意派人在我面前晃悠,气人不说,还干扰我搜查不说。简直是过分。

“将军,这事有点不对劲啊!玉门侯这个节骨眼上派府上的家将出来晃悠干嘛?还执行公务,要真是执行公务的话,他应该派军中骑兵才对!没必要动用自己的亲随啊!”杨天胜这家伙现在心里也很慌张,所以他就不停的栽赃,不停的陷害,所有只得怀疑的人,他都给指证出来,让杨旭辉头疼去。

听到这话,杨旭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虽说他闲杂着急愤怒了点,但是心里却清醒着呢。虽说自己跟夏侯勇不大对付。但是如果真有人说夏侯勇跟白莲教有勾结。他是肯定不会相信的。要知道,这年头,加入白莲教的大多数是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或者是混不下去的书生。没见过有哪个高官显贵加入的。反倒是他们追剿的最凶的,因为朝廷对他们不薄啊,白莲教除了口号喊得响,拿不出实质性好处啊!

“夏侯勇虽然有勇无谋,但是他肯定不会傻到跟白莲教的妖人车上关系,不然的话,他辛辛苦苦奋斗到今天的权利和地位可就全没了!”杨旭辉淡然道。

“将军。我不是说玉门侯会跟白莲教的妖人有联系。我只是怀疑白莲教的妖人会不会潜伏到了侯府?您想,整个凉州都被我们收了个底朝天,依然是一无所获,难不成这些妖人真的插翅飞了不成?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才这么怀疑!”杨天胜也不是傻瓜。一番话说得挺有道理。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眼下我们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带人去侯府里搜查吧!”杨旭辉不满道。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最好要去看下,不然让杀害公子的人逍遥法外,那让九泉之下的公子怎么安心呢?”杨天胜一脸的忠心耿耿。

搜查侯府。这个提议让杨旭辉一下子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手下还有这么胆大妄为的家伙。

“你疯了,搜查侯府那是以下犯上,那可是要杀头的!”杨旭辉恨不得堵住这家伙的嘴。

“但是将军,如果妖人真的躲在侯府,那岂不是会对侯府上下产生严重的安全隐患?我们去搜查也是为了侯爷的安全着想啊!”杨天胜现在急着在杨旭辉心中提高自己的地位,这样日后杨旭辉算账时才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听到这话,杨旭辉一下子心动了。这个借口很好啊,对上对小都能有个很好的交代,但就是实行起来怕是不会那么简单。

“我跟夏侯勇一向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如果现在我带人去搜查,那真的是!”杨旭辉越说声音越小。在夏侯勇的威慑下活了这么多年,他对这个顶头上司还是有一定的畏惧的。

“这个问题我已经替将军想过了,我们不一定要用我们的名义来查,我们可以让官府的人出面。让他们和侯府交涉,咱们带兵进去搜查。这样一来,既不得罪侯爷,又成功查探了侯府,岂不是俩全其美?”杨天胜阿谀道。

杨旭辉笑了,满意的笑了。

“好,好,想不到啊,天胜,原来你不光功夫好,这脑筋也挺能转的啊!”杨旭辉对这个建议表示非常的满意。

“谢将军夸奖,其实都是将军平日里教导有方!”杨天胜一个不痛不痒的马屁拍过去,让杨旭辉很是受用。

“那行吧,你带人去跟县衙联系一下,让他们派几个衙役来给我们打头阵!”杨旭辉急匆匆的吩咐道。

等到庞修德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卒押到夏侯勇身边时,整个人已经吓傻了。开什么玩笑,去侯府搜查,这个杨将军是不是脑袋抽筋了。这么干跟虎口里拔牙有什么区别?

“将军,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这么做是不是太鲁莽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跟侯爷打个招呼!看看他老人家同意不同意!”庞修德一脸冷汗,结结巴巴道。

“废什么话哪?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侯府上下的安全,侯爷他感激我们还来不及呢!”杨天胜懒得听这个家伙在这唧唧歪歪,直接带人压着庞修德和众衙役就往侯府走,完全不问人家愿不愿意。

这时,之前拦住李明远等人的军官也感觉到一丝不对了。他一回忆,觉得那队骑兵里有几个人好像非常特殊,跟绝大多数家将不大一样。当即向杨旭辉请示,想带人追上去看看。正在兴头上的杨旭辉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搜查队伍兵分俩路,一路气势汹汹的追击李明远,一路则心惊胆战的前往侯府。闹腾了半天的县城总算安静下来。

“李大哥,你说这次我们还能像昨天那么幸运吗?”高志明有些心虚道。

“能,为什么不能,有我在,一切皆有可能!”李明远自信满满道。他已经在心里想好措施了。先把托斯那个笨蛋稳住,再忽悠阿提鹿说钱粮正在筹措中,应该能忽悠过去。

“杨将军,你看咱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庞修德慢吞吞的带着杨旭辉等人来到了侯府,看着守卫在侯府的卫士,实在迈不动腿了!

已经准备放手一搏的杨旭辉当然不会就此罢休,直接让手下压着庞修德来到侯府大门前。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侯府的卫士早就注意到这伙人,但是看到对方都穿着军服和官服,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路。

“各位。我是县尉庞修德。因为昨天城里有白莲教的妖人闹事,所以几天我奉上官的命令搜城,如今只剩下这侯府没搜查了,所以还请诸位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搜查一下!”庞修德把心一横。结结巴巴道。

守在门口的卫士傻眼了。这开的什么玩笑啊,搜查侯府,这官府的人是不是脑袋锈掉了。

“什么妖人不妖人?看清楚。这里是玉门侯府,不是你们想搜就搜的!赶紧滚蛋!”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守卫侯府的卫士气势当然不能弱,直接瞪眼就把庞修德给一口回绝了。

被人家一瞪眼,庞修德一下子心虚了,不敢再吱声,但是一旁的杨旭辉却是没好气的上前一把推开卫士道,“我是杨旭辉,侯爷是我们虎贲军的侯爷,我们要为他的安全,谁要是再敢阻拦,我就治他的罪!”说完让手下将一众卫士全部压下,直接带人闯了进去。

一众卫士在都是夏侯勇还是将军的时候就跟着他的老班底了,这么多年下来,还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都有些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杨旭辉已经带人直接冲了进去了。

“赶紧拦住他们!”卫士们也不傻,上前就抱住几个士兵,一边向府里呼叫增援。但是府上的家将被李明远带走了大半,人数上落了下风。而且这件事大家都不敢动刀子,杨旭辉的手下俩个堵一个,硬是把一众卫士给围了起来,动弹不得。

夏侯勇不在府上,杨旭辉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带人将府上给搜了个天翻地覆,连老太君和夫人的后院都被横扫一通,府上众人是既惊又怒,偏偏跟这些大兵又没道理可讲,杨旭辉对夫人避而不见,只期待着能搜出什么结果来。

“将军,没有!”一名校尉向杨旭辉禀报道。

“大人,都搜遍了,什么都没有!县衙的一个差役脸色苍白的向庞修德汇报道。

听说什么都没有搜到,几个头目都傻眼了,这下事情有点小麻烦啊!

“将军,我就说嘛,我们要三思而后行,您看看,您看看,这下我们该如何交差呢?”庞修德悔恨不已,自己已经跟李明远是死对头了,再让玉门侯给记恨上,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杨旭辉不爽的甩手道,“慌什么,慌什么。搜已经搜了,没有就说明侯府很安全,侯爷可以放心才是!”

“对,我们也是一片好心!”杨天胜心里也有些小失落,看来奇迹终究不会发生啊!

“将军,既然没搜到,那咱就先撤吧,我估计侯爷也快回来了!”杨天胜担心自己等人会把夏侯勇来个反包围,那可就不好玩了。

“对对,感觉回大营,回大营!”杨旭辉这时候也吓破胆了,娘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呢,还真把侯府给抄了啊!夏侯勇那家伙回来不得跟我拼命啊!

于是乎,一无所获的杨旭辉等人来的快,溜得更快,在夏侯勇赶回来之际,直接开路了,留下被破坏的不像样的侯府。可以想象,夏侯勇回来会有多么的愤怒。

此时的李明远等人已经出城十几里路。再走上小半个时辰就能到达匈奴人的营地,一众家将虽说心里不大淡定,但也没有太多惊惧,毕竟不是头一次干这事了。

“李大哥,我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啊!’高志明环顾周围后,发现气氛有点怪异。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李明远轻松道。

“你说昨天我们来的时候,这好像没今天这么安静啊。按道理说,匈奴人的斥候应该早就发现我们才对。怎么没人跟进啊!也没人过来迎接!昨天可不是这样的啊!”高志明狐疑道。

李明远:“你丫的真把自己当贵宾了?人家昨天那是意思意思,要不我跟那个匈奴单于说说,让他安排一支军队给你检阅检阅?”

一众家将冷汗滴了一地。

又走了没几步,张信忽然下马趴在地上听了一会,随即起身道,“老高,有一队不足五百人的马队正在向我们这个方向赶过来!”

李明远看到张信专业的动作,下巴都惊掉了,乖乖,这样的情节貌似只在电视和电影里出现过啊!

高志明闻言也趴在地上听了听。随后上马道。“没错,听动静,估计有个四百匹马左右!”

一名家将顿时乐了,“老高。你可以啊。匈奴人这不迎接你来了嘛!”

就在众人放松之际。李明远忽然心中莫名的一紧,随即开口道,“不对。这匈奴人怕是不是昨天那伙,哥几个,小心警戒!”

一众家将虽然不知道李明远为什么变得这么严肃,不过命令是要无条件服从的,所有人立刻宝刀出鞘,凝神戒备起来。

“搞什么吗,一惊一乍的!”王奇不满的嘀咕一声,但是在张信的怒视下,也乖乖的闭嘴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李明远大拇指轻轻拨动,宝刀迸射而出,熟练地拔刀而出,利落地挽了几个刀花,如水般雪亮的横刀在日光下幻化出一朵迷离的白弧之花。他长吁一口气,将长刀竖立在眼前,刀身雪亮,刀忍上的云状花纹微微震颤…,伸出左手中指拇指“铮”地一弹刀锋,金铁交鸣之声悠长清脆。确实是好刀,就是在后世,这样千锤百炼的神兵利器也为数不多……。

就在这时,一名派出去打探情况的家将拼了命的策马往回赶,便跑边高呼,:“是匈奴左贤王部的人,是敌人,大约有四百骑!”

众人都傻眼了,不是昨天还谈的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要来杀我们了?这匈奴人不仗义啊!

“李大哥,怎么办?”高志明皱眉请示道。

“大家伙说说吧,是打呢,还是战略性转移呢?”李明远将问题抛给了众人。

一众家将皆是沉默不语。

“他娘的,有什么好想的,干啊,匈奴人也是人啊,怕个球!”王奇这货第一个跳出来叫嚣道。

一众家将互相对视一眼,最后皆是默然的点点头。

“四百骑骑,离此2里!”派出去的家将气喘吁吁道。

李明远环视一下周围的部属,他们都整装待发,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命令,一双双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中闪闪发亮。

“既然如此,那就从这里开始!弟兄们,我们要大杀一场了,我是宣节校尉,八品的,想必队伍中我是官职最高的了,那就由我当指挥,高志明当我的副指挥老规矩,活下来的回去喝酒,喝个痛快!我出银子!”李明远这一刻也是热血沸腾。

“你们的刀都磨快了吗?”“快得可以砍下100个匈奴人的头!”

“你们的长枪够锋利吗?”“可以戳烂100个匈奴人的!”

“你们的弓箭都校准了吗?”“准得很,可以射中100步外匈奴人的眼睛!”

“大人,我们都准备好了!你放心,我们兄弟都准备砍他!”

“大人,不就400颗脑袋吗!是他娘的多了点,那我们多砍几刀便是!”

“大人,你下令吧,弟兄们都听您的!”

一众家将都是老兵,他们曾经都有过非常光辉的战绩,虽然现在他们已经很久没真正杀过人,但是利刃永远是利刃,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锈蚀!

李明远扬手止住众人群情激奋的请战叫嚣,对方毕竟是整整400骑兵,惧怕解决不了问题,但轻敌却也是万万不可的!

“好!”李明远满意的点点头,“让我们好好教训教训匈奴人!”

风中已经隐隐传来匈奴骑兵的马蹄声……。

一声欢喜的呐喊从匈奴骑兵队中响起,他们已经看到了远处的那不足百人的汉人队伍,汉狗们,这下你们可跑不了了!领队的指挥官是冒顿最小的儿子都松保结,素来作战勇敢,深得父亲青睐。四百匈奴铁骑兵分左、中、右三队,一发现汉军踪迹,都松保结便下令全队冲锋,他这么做似乎很有理由:探子说汉军只有几十号人,而且队形稀疏,应该不是什么精兵,加上被偷袭猝不及防,四百铁骑一冲,肯定垮掉,最多不过是一场轻松的击溃战。如果能抓几个当官的,那就更完美了!

苍天有眼,将胜利的荣誉归于我!

“勇士们,准备出击!” 都松芒保结战斗的热血急速沸腾起来,“用汉狗们的鲜血洗刷你们的战刀!”

回应他的是四百匈奴骑士狂野的呐喊!披星戴月地埋伏一夜,也该是收获的时候了!

都松芒保结为近在咫尺的大功弄得脑袋发热,涎水长流!他从缀满绿松石的精美刀鞘中抽出战刀,向汉军方向一指,高喊:“杀!”(未完待续……)

第226章 冒顿折子

虽说李明远没有在这个世界当过职业指挥官,但是毕竟其有着后世的先进军事思想。指挥起来虽然有些紧张,但也算是有条不紊,轻敌的匈奴人注定是要吃点苦头。

都松芒保结带着手下气势汹汹的往前追击,前方小山冈突然出现一小队汉军骑兵,他们不慌不忙地排成一列,待匈奴骑兵队进入射程后,一齐放箭,在前面的几个匈奴骑手顿时滚下马来。

匈奴人大怒,纷纷还以颜色,小山冈立刻招来一阵箭雨,只是众家将居高临下,匈奴的弓箭只有稀稀拉拉的少数落在家将阵前,没有击中目标,但是也迫使这队汉军拨转马头飞也似的逃开了!

“追上去!宰了他们!” 都松芒保结振臂高喊,“杀光他们!率先冲进敌阵者重重有赏!”

高志明拈弓搭箭亲自断后,掩护本部弟兄疾退向设伏地。他对李明远的安排十分佩服。派少数人伪装成大队,吸引匈奴军队前来,又派遣二十名弟兄由他率领来引诱最近的这队匈奴骑兵进入埋伏圈。

本来他还担心四百匈奴人会全部冲过来,那就惨了,只好放弃埋伏全部后撤与玉门关守军汇合再说。但李明远说这支冒进的匈奴骑兵离开大队已经有好长一段距离,而且匈奴人肯定会采取两翼包抄的战法围攻自己,这样自己这百十号人也就仅与俩百匈奴骑兵对阵,加上已有准备。只要时机拿捏得当,痛歼这队匈奴人还是很有胜算的。娘的,好象算准了似的,大队匈奴军队真的从另一边进攻空空的伪装的大队去了,李大哥就是李大哥!真是精通兵法啊!象哪个什么?对,象哪个三国时神机妙算的诸葛亮!

想归想,高志明手里的硬弓可没闲着,他已经在马上回身射出十支箭,至少七个冲在队伍最前面的匈奴骑兵中箭跌下马来,被后面同伴的战马践踏得惨叫连连。娘的。要是换成擘张弩。一箭穿心,那还容你叫唤!

飕飕,几支羽箭擦着高志明脸颊飞过,匈奴骑兵冲近了!高志明将坐骑猛抽一鞭。飞速退向埋伏圈。

还没有刀剑相交便折损了20余骑。都松芒保结怒火冲天。他冲部下嚎叫着催促他们快马加鞭,追上逃串的这队汉兵,一定将他们斩尽杀绝! 抬眼望去。汉人的大部队不过就在十余丈外!

突然一连串撕心裂肺的马嘶,前面的骑兵稀里哗啦翻倒一片,后面的又来不及勒马直挺挺地撞了上去,进攻队型顿时乱成一团。

绊马索!

绊马索!!

一声呼哨,漫天尘土里暴射出一阵箭雨,混乱的匈奴队伍里不断有人中箭惨叫,有人高呼“有埋伏!” 都松芒保结身边的战士举着盾牌护住自己的主帅,前面被绊马索撂倒的军士就没有这么幸运,还没爬起来便横七竖八倒了一片。

“闪开!闪开!” 都松芒保结气急败坏地扒拉着掩护他的盾牌,“别停下!冲啊!冲啊!”一个卫士刚要对他说什么,背心便中了一箭,就在都松芒保结眼前大张着嘴跌下马去。耳边得得两声,身边另一个卫士的盾牌替他挡住两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么精心的埋伏!汉人难道知道我们来伏击么?

“盾牌护身,呈两路纵队!”都松芒保结大叫,他已经发现隐没草丛里的汉军弓箭手就是冲着自己的士兵猛射。

训练有素的匈奴骑兵竭力从慌乱中清醒过来,企图重新编队。可惜李明远没有给他们机会。

“再来一次!”李明远抽出第四支箭,从草丛中猛然站起身来,“预备~~~~放!”埋伏在草丛中的几十张强弓密集发射,利箭飕飕破空,200步外的匈奴队伍里再次传来沉闷的中箭声。“上马!列队!准备冲锋!”一直侧卧在草丛里的战马被家将们拽了起来,李明远一提战马的缰绳,高举长枪:“大家跟我冲!听到哨声随我撤退!不得恋战!”数十勇士举枪握盾,轰然回答:“遵命!”

4轮弓箭急射后,急驰的马蹄声中一队头扎白巾的汉军骑兵呼啸而至,“汉人骑兵!迎战!迎战!”终于可以明刀明枪地干上一仗了!气急败坏的匈奴骑兵们狂叫着挥刀迎敌,刚刚有些秩序的编队又纷乱起来。

汉军骑兵中有人一声断喝,数十枝长枪一齐从天而降,即使有盾牌护身,威力巨大的长枪还是穿透了匈奴人的牛皮盾牌,将30多骑戳翻马下,使匈奴的冲锋队伍又是一滞。都松芒保结发现进攻汉军并不多,也就几十来人,卑鄙的汉狗!就会使诈!“他们人不多!勇士们冲啊!杀死他们!” 都松芒保结挥刀跃马亲自率队冲向这支不知死活的汉军,就算你使诈,我的铁骑一样把你生吞活剥!

都松芒保结的前队刚刚和汉军接触,后队就大乱起来,另一支汉军骑兵就象黑暗里串出的幽灵,大胆地切入匈奴军队的后队,在其误认为是友军前队的犹豫时机,一声呼哨,扎上白头巾将其和前队切割开来,不分青红皂白挥刀乱砍。匈奴编队再次大乱。那是高志明的五十骑,他们趁混乱之机迂回到匈奴军后方,给予其出其不意的猛烈打击。本来就因中伏有些慌乱的匈奴军又被抄了后路,慌乱中似乎到处都是汉军人马,在惊天动地喊杀声中,匈奴人终于完全混乱了!

李明远的长枪率先冲入匈奴队伍,一个照面便挑飞了俩个匈奴骑兵的脑袋,反手一枪又将一个准备实施偷袭的匈奴弓箭手捅了个透心凉,三具尸体几乎同时跌下马去,失去主人驾御的战马惊慌地嘶叫着四下散开。这不过是俩队迎面遭遇的一刹那,冲锋的匈奴队伍就象被礁石击碎的波浪。在李明远的长枪前崩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面对自己爆发出的超强战斗力,李明远也有些小小的惊讶,一直没正儿八经的和别人对砍过,今天可能还是第一次,原本他还担心自己会怯场,但是现在看来,当年的那个杀神又回来了。

士气大振的凉州勇士咆哮着紧随其后,从这个缺口涌进匈奴军队冲锋的队伍里,五十把锋利的横刀劈头盖脸地砍向发呆的匈奴兵士,犹如冲入羊群的恶狼。四下里扑腾撕咬。横刀所及之处,血肉横飞,巨大的冲击力扫倒一片片仓促抵抗的匈奴人。

刀剑相格的叮当声,马匹的嘶鸣声。双方士兵生死相搏的呐喊声。战刀砍穿甲胄切进人体那令人作呕的闷响声……。

被绊马索、暗箭和投枪重挫锐气的俩百匈奴骑兵被一百凉州勇士杀得落花流水。

都松芒保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天那!还没到半个时辰,他的部队就莫名其妙地崩溃了!他身边的几十骑拼死抵挡着周围汉军的冲击,其他的部属完全被杀散。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天那!这是怎么回事!真的就这样败了吗!许多失去战马的匈奴士兵没命地跑向扎西战旗所在之处,但汉军的弓箭无情地将他们射倒在扎西面前。

啊~~~~~~~啊~~~~~~~~~~~

都松芒保结绝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失败,他一把扔掉头盔,怪叫着挥舞战刀,不顾卫士们的劝阻,疯狂地向汉军冲去。愤怒和羞辱使他只想和这些唐狗们杀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想起尖利的呼哨,正在砍杀的汉军突然一齐拨转马头,开始撤退!

“他们要跑了!追呀!追呀!” 都松芒保结猛夹双腿,催马紧追绝尘而去的汉军。“追呀!追…。”一个冰冷尖锐的东西突然塞住了都松芒保结的喉咙,一股向后的冲击力差点将他扯下马去。颈项的肌肉因此剧烈收缩,僵硬的感觉从咽喉直窜向全身,这玩意居然蛮横地使他再也喊不出下一个字。

都松芒保结倔强地用力深吸一口气,再次张嘴大喊,可惜喷涌而出的不是高昂的呐喊,而是一股的鲜血!他惊骇地低头察看,看到的是一截颤巍巍的羽箭!天那!我中箭了!

都松芒保结周围的卫士呆若木鸡他们年轻主将的脖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一支利箭完全贯穿!众卫士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张着嘴傻傻地看着他们的都松芒保结少将军木然地低下头,喉间发出奇怪的咯咯声,鲜血从嘴和鼻子里象喷泉一样汩汩而出,他低头似乎在仔细地观察射穿自己咽喉的利箭,然后慢慢举起手徒劳地企图拔出它,手刚刚抓住箭羽,身体却轰然摔下马来。惊得围成一圈的卫士战马连连后退,终于有人丢魂似的怪叫起来:“都松芒保结将军死了!”

“都松芒保结将军死了!”

匈奴军队这时还有几百人的样子,但是都松芒保结的死让这伙人失去了指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击,而就在这时,急速撤退的李明远等人跟前来追查他们的杨旭辉的部下撞上了。

“李大哥,前面怎么有一支步军,是不是城里的弟兄增援我们来了?”刚刚厮杀了一场的高志明很是兴奋道。

经过战争的洗礼,李明远整个人成熟了许多,他凝神观察了一下,随即摇头道,“来的虽然是我们虎贲军的人,但应该不是增援我们的人!一来他们不会这么迅速,而来就是要增援的话,也应该是骑兵部队过来,这种平原上的战争,步兵对决骑兵完全就是找死的行为!”

众家将都是老兵,自然都知道这一规矩,不过既然来的是自己人,管他是步兵还是骑兵呢,只要是人就行。

带队前来搜查李明远的军官也是百感交集,他没想到自己追人竟然直接给追到关外来了,而且守门的那帮家伙竟然还笑哈哈的给自己开门了,他娘的,难道不知道城外都是匈奴人吗?要是老子遇到匈奴骑兵怎么办?那不就成烈士了么?

“将军,前面那伙人好像是玉门侯府的家将!”一名士兵汇报道。

军官瞪眼一看。可不是嘛,领头的就是早上那家伙。

“快,弟兄们,布阵,给我拦住这伙人!”军官急忙小命道。一众士兵皆是面面相觑,开什么玩笑,在这么开阔的平原上,俩条腿的步兵想拦住四条腿的骑兵,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尽管心里犯嘀咕,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众士兵还是乖乖结阵。拦在了明远等人前面。

“什么情况?这是要阻挡我们前进啊!”张信很不爽道。

“他娘的。我们辛辛苦苦的杀匈奴,这帮人还要断我们的后路,实在是太没良心了,跟他们拼了!”王奇一脸煞气道。

对于俩人那弱爆了的思维。李明远表示非常无奈。这种环境下还用动刀子吗?喊一嗓子不就完了么?

“你们信不信。只要我一开口,这帮家伙一定乖乖让路!”李明远奸笑道。

“不相信!”所有人一起点头道。

“那好,我跟大家打个赌。赌一两银子,我赢了,你们每人给我一两,我输了,给你们每人一两!”李明远高声道。

“成交!”众人毫不犹豫道。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大家伙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之际,李明远开口了,“快跑啊,匈奴人杀过来了,好几万人哪,漫山遍野都是啊!”

一众家将:~~~~~~~~~!

原本还想拦截的一众士兵顿时傻眼了,原本还紧密的阵型迅速变得稀松起来,领头的军官看李明远等人的架势似乎不像作假,当即下令道,“撤,快撤,全军撤退!”

一众士兵等得就是这句话,军官话音刚落,众人已经掉头跑路了。直接给李明远等人让出了一条大道。

“这也可以?”高志明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了。

李明远并不知道自己一箭射死了冒顿的小儿子,眼下他心里不是一般的得意,初次指挥战斗就如此的战绩辉煌,他觉得自己还是挺有当将军的潜力的。

都松芒保结的死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在匈奴大军中传开了,头曼,冒顿俩个当祖父和父亲的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着实气的不轻。不过头曼生气之后就很快冷静下来,他觉得这中间貌似有些问题,这都松芒保结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汉人给杀了?他为什么会擅自出营迎战?肯定是冒顿指使的!

冒顿得知自己的小儿子战死,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得知消息属实后,整个人直接陷入狂化状态,直接一刀把报信的信使脑袋给砍飞了。吓得一众手下噤若寒暄。

“集合军队,准备攻城!”冒顿红着眼珠杀气腾腾道。

而此时的匈奴各部也是风起云涌,跟冒顿走的较近的几大部落同一时间也是枕戈待旦,准备攻破城池,替冒顿儿子报仇。

“父汗,现在可以肯定了,昨天阿提鹿一定是向王兄告密了,所以王兄就先派人去伏击汉人的队伍,说不定那批钱粮已经落到王兄手上了!”托斯激动道。

头曼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他不相信阿提鹿会出卖自己,毕竟君臣这么多年,自己对他也是信任有加!但是现在看来,把秘密泄露出去的肯定是他。难不成他已经准备站在冒顿那边跟自己做对不成!

“报,单于,左贤王部已经在聚将点兵,看样子是要准备攻城了!”一名卫士前来禀报道。

听到这话,托斯一下子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父汗,我说的没错吧,想必王兄已经拿到了这大笔的银钱,现在又要翻脸不认人了!”

托斯的论证有些勉强吗,但是在头曼听来还是由一定道理的。

“算了,不管怎么说都松芒保结也是我的孙子,托斯,通知呼延浩,集结一万甲骑,随我出去看看!”头曼乏力道。

托斯立刻领命退下,而这时夏侯勇正在看着自己被翻得不成样的府邸大发雷霆!

“混蛋,王八蛋,谁干的,谁他娘干的!”自己在前面辛苦备战,却让人把自己家给抄了,虽说没什么损失,但是传出去还不得让别人笑掉大牙!堂堂玉门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凉州百姓?

“侯爷,是杨将军和官府的人联手来查的,我们人少,拦不住他们!”一名卫士无奈道。

夏侯勇的牙气的都快被咬碎了,不过大敌当前,自己总不能现在去跟杨旭辉翻脸,不然给了匈奴人可乘之机那他就是国家的罪人了!

“留俩百人守在这,其他人跟我回去!派个人告诉杨旭辉,我要他给我个答复,不然这事没完!”夏侯勇几个呼吸之间就冷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安排完之后,带着人匆匆回去了。

“王爷来了!闪开!闪开!”围成一堆的散兵们惶惶然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冒顿飞驰而来,在人群外笨拙地下马,落地时两腿居然微微一弯。他把试图搀扶他的卫士往后一拔,分开众人,一步步挪到儿子的尸体前。(未完待续……)

第227章 齐心作战

都松芒保结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的不甘心。

“儿子,你真的死了吗?”冒顿嘴唇禁不住的哆嗦,他蹲,伸手握住射穿爱子咽喉的利箭箭柄,却再也没有力气将它。

呜呜~~~~冒顿无声地号啕,放开箭柄抬手摸摸儿子冰冷的脸,战栗的双手替儿子合上眼睛。

达鹿恭看着悲痛欲绝的老父和惨死的兄弟,心中升腾着复仇的烈火,虽然他和都松芒保结素来不和,但到底是亲兄弟啊!跟随父亲征战多年,从未吃过这样的闷亏!还折损了父亲最心爱的幼弟!

“一定要将这群汉狗剥皮抽筋!”达鹿恭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达鹿恭,你看到你死去的兄弟了吗?”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丧子之痛并未就这样击垮冒顿,“汉狗的队伍不会跑远,找到他们,杀了他们!”

达鹿恭飞身跃上战马,拔出战刀直指天空,“苍天作证,我达鹿恭不杀光这群汉狗誓不为人!”“为都松芒保结勇士报仇!”“为都松芒保结勇士报仇!”“杀光汉狗!”

匈奴骑兵们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在达鹿恭率领下迎着漫天飞舞的黄沙,沿着李明远骑兵队撤退的蹄印追了下去。

身后传来冒顿愤怒干涩的叫喊:“杀光他们,不留一个活口!一个也不留!”

此时,匈奴各部落的先遣部队已经赶到现场。所有人看着一地的死尸都是沉默无语。汉狗竟然击杀的匈奴的勇士之后,全身而退了,这完全就是对他们的挑衅,狂妄的汉人要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达鹿贡所率领的甲骑是左贤王部最精锐的力量,的战马都是上等的好马,跑起来速度要比李明远等人快的多,毕竟一方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人和马的体力都有了极大的消耗。

距离城关还有四五个时辰的距离,身后还有几百名步兵殿后,这让众家将是彻底放松了警惕。在派出一人快马回去报信之后。高志明和一众人开始讨论起了自己的战果。

“我宰了三个!”

“我四个!”

“奶奶的,跑那么快,我一个也没砍到!”

“那是你自己太慢!我砍翻俩个!”

“打的太混乱了了!也没看清楚射倒了几个!娘的!箭都射光了!”

李明远没有那么乐观,他知道匈奴主力丝毫未损。歼灭这支轻敌的队伍只是重挫了对方的锐气。减缓了匈奴人进攻的步骤。按照匈奴人凶狠的性子。这次吃了亏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说不定算账的队伍已经出发在路上了。要是再遭遇上的话,一定会是一场恶战。而已方只有死守。绝对没有撤退的选择。

现在的关键是,手下这点人能不能顶住数倍匈奴骑兵的冲击?安然撤回?

率队出城搜查李明远的军官叫马大元,这货现在都快哭了。自己发什么疯啊?怎么会做出这么脑残的事来。好端端的出城干嘛?一想起城门守军对自己的谆谆教导,马大元的心里都在滴血,都他妈杨旭辉害的,要不是为了找擗他儿子的凶手,自己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

“将军,有动静!”就在马大元在心里诅咒杨旭辉之际,一名士兵忽然趴在地上疾呼道。

骑在马上的马大元赶忙下马趴在地上,听了许久之后,有些不大确定道,“马蹄声离得还很远,听不太清楚有多少人啊!”

一众士兵闻之匈奴骑兵似乎快追上来了,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虽然他们也号称是精锐,但是那得看对手是谁,在平原上遇上匈奴骑兵,他们跟绵羊没什么区别。

“将军,咱赶紧跟侯府的家将商量一下吧,这事到底怎么办?毕竟人多力量大,俩军合并起来,大家活命的希望大些!”一名校尉开口道。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时候肯定是一哄而散了,但是马大元和其手下毕竟是受过正规的军师训练的。知道这个时候四散逃跑那就跟送死无异了。本来力量就不强大,再不紧紧团结起来,那下场肯定不是一般的惨。

“大家伙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是战是撤?”得知匈奴人追上来之后,李明远召集所有人商议道。

一众家将都看着高志明,他是众人的直接领导,他的意见对大家伙有很大程度的影响。

“如果我们现在跑路的话,后面的那几百兄弟怕是凶多吉少!”高志明忧虑道。确实,他们都是骑兵,如果现在就快马奔腾的话。匈奴人肯定是追不上的。但是后面那俩条腿的步兵就要被急了眼的匈奴人撕成碎片了。

“志明的想法跟我一样,我们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后面那几百号人都是我们的兄弟,同袍,战友。我们不能眼真真的看着他们被匈奴人杀死。援军很快就会到。匈奴人仓促出兵,一定也不会有多少人。我们只要坚持一会,打退他们的攻击就能安然撤退!”李明远看着众人鼓舞道。

“当然,我也不会强求大家伙留下来,如果怕死的话,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阻拦!”

“走什么走,匈奴人能打,咱们兄弟也不赖!”王奇当了一辈子的江湖侠客,最看重的就是兄弟二字!

一众家将也不再沉默了,毕竟曾经是个兵,见死不救的事,他们还真干不出来。

马大元是杨旭辉手下中,少有的将才了,他有过跟匈奴人作战的经历。在得知侯府的家将愿意留下来帮自己后,他心里轻松了不少。只要打退一波攻击,等到援兵过来,那就有救了。

等到李明远率众赶到时。马大元手下的一百名长枪手已经列好了阵势,但人手显然不足,每人之间的间距太大,不可能抵挡得住骑兵的冲锋。尽管对方要冲锋就不得不先自下而上冲过一大段陡坡,速度和冲击力都会大大减弱,可是毕竟有巨大的数量优势啊,只要被攻破一点,整个阵就会分崩离析。

幸运的是,这次马大元带的人手不少,而且装备都挺精良。长枪手后面是射手。派专人负责为使用威力强大的擘张弩或角弓弩的军士背箭囊。另一个拿着重型盾牌做掩护。一百名弩手在内圈分为五十人的倆队,随时为外围的长枪手提供远距离的火力支援。至少在对方减速登坡时给予尽可能大的杀伤和迟滞。

飞扬的尘土丝丝缕缕拂过严阵以待的军阵。年纪较长的老兵们活动着手脚,神情紧张的年轻士兵咬着下唇,滚动着喉结不停地吞咽唾沫。手握弩机的工兵们整齐地排成标准的发射队型。锋利的箭镞上冷光闪耀。除了马匹的响鼻和不安分的号叫。山丘上一片寂静。

“立刻吃点东西!安排好马匹。我们暂时用不上了,匈奴人马顷刻即到!”李明远将缰绳扔给手下,又对迎上来的马大元说道。“都按我说的布置好了吗?”

“是,大人!”马大元拱手应道,“只是人手仍旧太少!”

马大元是个聪明人,知道眼下这种情况,俩支部队一定要统一起来指挥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侯府的家将能够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帮助自己,那这个指挥官的位置当然由对方的头领在当。况且这种战争步兵只是辅助!

虎贲军的将士几乎都征募自凉州一带,有马、罗、高三大姓,同姓之间往往是一个村的宗亲,不仅沾亲带故,甚至还有父子同阵的。因此作战十分团结,对自己弟兄,不管死活,很少会抛下他们。 昨晚那样的混战,实在是无法顾及所有人,丢下失踪的人也是无奈之举。

“马将军,这可是一场硬仗,你手下的弟兄准备好了吗?”李明远拍拍马大元的肩膀道。对于这个为难关头,没有放弃自己手下独自逃生的将军,李明远还是非常欣赏的。

“李校尉,这你放心当兵吃粮的本就是刀尖舔血的份儿,我凉州男儿男儿皆尚武从军,几乎家家有拣放,户户接优恤,无非是替朝廷效力,自己也有个奔头,图个痛快……,”马大元朗声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李明远不再说话,双手用力一拍马大元肩膀,冲他点点头,转身草草环视了一下防御阵型,“娘的,三十丈的外圈…,人手勉强够!”

“确实少了点!”

李明远镇定的笑笑,随即道,“没事,只要我们坚持个把时辰,援军肯定会到,到时候匈奴人一个都跑不了!”

一众步兵听着众家将吹嘘他们辉煌的战绩,心里安心了不少。原来汉人打匈奴人也能以少击多,并且取得胜利的。

派出去的斥候很快回来了,并且不停的向众人大着旗语。紧张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所有人。

“整队!~~~~”马大元拉长了声调,“俩列防御阵型!各队站好位置!”

“弩手即位!~~~”刚刚赶回的高志明一边往箭囊里装箭一边跟着大喊,“娘的,快点!匈奴骑兵马上就到!”

嘴里还嚼着干粮,积蓄体力的凉州汉子们围绕着枪阵重新排好了阵势,站成了前后两列。前排一般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后排则是初经战阵的年轻人,每人都紧握着手里的长枪和盾牌,在后排士兵的脚下,插着随时可取的俩枝备用长枪和弓箭。

凉州人都善投掷长枪,这个技艺早在三国马超军中就已经十分流行,虽然虎贲军中最为强劲的武器是大刀和各种弩机,但在凉州团,投掷的长枪却是他们最为得心应手的武器,一些臂力过人的老兵可以将长枪投掷到五十步外,落地时还足以穿透俩层牛皮盾牌,在这个距离上,威力相当可观。

沉闷的长号声。

渐渐消散的沙尘中,出现了匈奴军队的军旗。紧跟在军旗下的是排列整齐的骑队。他们来了!

近千匹战马哗哗的蹄声震醒了沉睡的大地,骑士们粗重的呼吸清晰可闻。

沉闷的长号再次响起。

军旗下,达禄贡住坐骑,看到了山丘上堆放的辎重,也看到了屹立不动的汉军战阵。人并不多啊,还不到己方军队的一半,昨晚都松芒保结到底是怎么回事!输得那么惨,四百铁骑被人家砍瓜切菜般干掉一大半!还搭上了自己的命!

“大哥,待我出阵冲锋!”骁勇的玛坚东嘎将战斧扛上肩头,催马来到军旗下。打断了达札禄恭的思绪。“汉人昨晚不过是侥幸得手,今天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么点人还能耍什么把戏!”

玛坚东嘎铠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战马喷吐着口沫……“

“慢!儿郎们奔袭了这么久,都是人困马乏。现行休息……。” 达札禄恭在马背上挺挺腰!我可不想犯都松芒保结那样贪功冒进的错误。对面汉军如此自信地排阵相迎。肯定有什么机关…。他想等后面的冒顿来定夺,而且部属们确实又累又饿,马匹也都大汗淋漓。不休整一下,根本无法冲击那段陡坡。“弓箭手压住阵脚,其余人等下马休息!不得卸甲解鞍,随时准备出战!”

“大人,匈奴人下马休息,我们是不是趁他们立足未稳冲他个人仰马翻?”袭击的胜利显然使高志明有些轻敌了。

“不行!我们这样的阵势,一动就会出现破绽,”李明远也在仔细观察山下的敌军,“我们有时间,而他们没有!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岿然不动!一步也不动!”

“可是太阳马上就出来了,山丘上会很热……,弟兄们站在高处很辛苦的!不如冲下去把他们全宰了!”

“晒死也不能动!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现在冲出去真的成了送死了!告诉弟兄们,包括那些步兵,要活命就别后退一步,只有在死之前杀光所有敌人,自己才有活路!”

一个时辰过去了,太阳在远处高山后面露出了脸,通红的霞光将山冈上汉军的战阵同样映得通红,通红得耀眼。

时间紧迫,必须在汉军增援部队来之前彻底击败这支小小的护卫队!一直未等来父亲的达札禄恭望着越升越高的太阳开始沉不住气,不能让父亲来看我什么都做不了吧?至少试探一下?

“玛坚东嘎!”“在!”

“你率俩四人分四个方向同时进攻!一旦一个方向得手,就发信号,全队随后冲锋!”

“拉索!”“上马!”“狗崽子们快上马!”

“弓箭手,缓步跟进,准备放箭!”

四百骑兵在山脚分为四队,围着枪阵所在的山冈从四个方向开始进攻!

“吹号!”

匈奴军队的长号如愤怒的牛嚎,直冲向山冈上的凉州兵士。进攻开始了!

凉州士兵们抖擞了精神,层层叠叠地置好了盾牌,使整个战阵看起来象个巨大的龟壳。在盾牌的空隙间,闪动着刀剑的寒光,陪戎校尉和陪戎副尉的口令声此起彼伏。在面朝匈奴军队的那一面,李明远抱着横刀,悠然地骑在马上,身后猎猎飘扬的是虎贲军的军旗。每一个士兵抬头都能看见他,所有的部下都被他的自信和从容所感染,坚定地执行着他的指令。

“注意了!匈奴弓箭手!”高志明紧盯着骑马的匈奴弓箭手,迅速估算着他们的距离,“俩六十步!俩五十五步!”他拔出一支箭,习惯性地舔舔箭镞,将箭搭上了弓弦,“俩五十步!弩手注意!”一百支擘张弩应声微微上扬,杀机凝重……。

从山下向上射箭,不仅射程大大缩短,而且往往不是射高就是射低,杀伤力也受很大影响,而在高处则相反。匈奴的骑射手们也知道这点,因此他们绕个圈,企图在与汉军阵地平齐的山脊上找个旗鼓相当的发射点。这样的算盘瞒不过李明远。

“弩手别管冲来的骑兵,将对方弓箭手给我端了!高志明!”“遵命!大人!交给我了!俩三十步!预备~~~~~~~~~~。”

“后排弟兄注意!准备听我号令,待弩手射完后再放箭!每队瞄上一队匈奴进攻骑兵!前排弟兄掌盾!”马大元将长枪往地下一插,缓缓蹲在盾牌后面,拉开了自己的长弓……。

匈奴人的呐喊声沿着山坡滚滚而来。

“放!”

“嗒嗒……!”这是弩机!!

“放!”

“飕飕…!这是长弓!!”

天空中突然传来奇特的嗡嗡声,正在费力催马爬坡的匈奴骑弓手警觉地抬头观望,一群小黑点在黎明眩目的阳光中蜂拥而来。这是什么?小黑点飞速接近,在匈奴人头顶泛化为一簇寒星,有眼尖的骑手骇然大叫:“有箭!”所有仰天的瞳孔一齐惊惧地缩小…….,一群利箭!汉军的弩箭,好可怕的射程!好惊人的速度!“注意!注意!散开!散……。”

血花四溅!人喊马嘶!

冰雹般的箭矢带着巨大的势能和动能摧枯拉朽般扫过了匈奴的骑队。(未完待续……)

第228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汉军的箭矢穿透铁盔射进头颅!穿透胸甲射进心脏!穿透盾牌射穿手臂!甚至射穿了战马坚实的头骨!

在鲜血和尘土中,中箭的人和马匹都发出了痛苦的尖叫,颓然翻倒的生命在血光中做最后的挣扎!

匈奴人骁勇的呐喊声嘎然而止!

马大元的弓箭射倒了最前排的匈奴骑兵,后面的骑兵从飞蝗般的箭雨中浴血冲出,挥舞着马刀越来越近!这时被驱散的匈奴箭手才零星射来报复的利箭,层层密集的盾牌将它们拒之门外。当第五轮弩箭再次呼啸而过后,残余的匈奴弓箭手已经开始狼狈溃退,一百多人马横尸山腰。

要不是李明远严令不准出击,马大元几乎要跳将出来了。在他前面的长枪凶狠地扎进冲到近前的匈奴战马腹部,疼痛难忍的战马扬蹄惨嘶,将马上的骑手甩了下来,重重地砸在盾牌上,没等他动手,一把横刀就把骑手砍成了两半。“你个罗老六,敢抢老子生意!”罗老六憨憨地一笑,来不及回答,因为剩余的匈奴骑兵终于和阵前的排矛手正面碰撞了!

被战马冲断的长枪,和盾牌撞击的闷响。后排长枪戳人,前排横刀砍马!两股力量骤然交锋的结果很快分晓:骑兵的冲锋遭到重挫!气喘吁吁冲近阵形的四支骑兵本来就被强劲的弓箭射乱了阵脚,当他们中的幸存者勇猛地冲到汉军面前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从盾牌墙中伸出的密集长枪!散乱的勇士无奈地倒下。有的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呻吟……。

脸上被汉军利箭犁出一道可怕血槽的玛坚东嘎飞身掷出自己沉重的战斧,战斧旋转着砍进一面盾牌,牢牢地深陷在上面,躲在后面的汉军一个踉跄,差点坐倒在地。“勇士们冲啊!”后退就会把后背亮给虎视眈眈的汉军弓箭手,只有拼了!“杀!杀!” 玛坚东嘎拔出战刀用刀背猛砍马臀,战马发疯似地冲向汉军。

“嘭!”“嚓啦!”战刀划过盾牌,火花迸溅!刺出的长枪被玛坚东嘎左手一把抓住,右手的战刀劈开了盾牌上的铁皮!在他侧面三十步外的马大元赞许地点点头,匈奴也有好汉!现在你瞧瞧这个!他迅速拔起插在地下的长枪。深吸一口气。轻舒猿臂,长枪如离弦之箭射向正在奋力拼杀的玛坚东嘎。尖细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破空而至。“当心!将军!”一位满身是血的匈奴骑兵大叫,“长枪!”

玛坚东嘎下意识一夹马腹。战马一声长嘶。前蹄高扬。锋利的长矛没有戳中骑手。却一头扎进马脖子,很深很深,另一头已经露出了滴血的矛尖。可怜的坐骑四蹄一软。将正杀得起劲的玛坚东嘎掀出一丈开外。当他昏头昏脑拄刀试图站立起来时,一个倒下的身躯又将他击倒在地是刚才提醒他的部下,脑门上钉着一支箭!

撤退的号声!

不!不!不能撤!

玛坚东嘎使劲全身力气推开尸体站起来,又有一个部下在他身边翻身落马,叫你们别后退!后退也是死啊!

失去主人的战马小跑着撞到他面前,他本能地扯住缰绳奋力一纵,骑了上去!

撤退的号声!

玛坚东嘎紧紧地伏在马背上,拼命地往山下逃去。

“那家伙有两下子!”李明远抄手站在马车上,战局如他所料,这些匈奴人也太不懂兵法了,头一次出击就被轻松击溃。“高志明!赏他一箭!”

“都不许动手!看我的!”高志明轻轻拉开硬弓,大喝一声“中!”利箭飕然离弦。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都被这支箭吸引过去……。

尸横便野的山坡上只剩下玛坚东嘎一人一骑在飞逃下山,利箭破空而至,眼看就要射穿他的背心,匈奴阵营不少人都惊呼起来。似乎后背长了眼睛,只见玛坚东嘎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在马上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利箭擦身而过!屏息观战的两军同时响起惊天动地叫好声!

高志明面红耳赤!

马大元冲他摆摆手!

李明远似笑非笑!

高志明咕哝一声“娘的”,飞速拔出三支箭,长啸一声,啪,连珠三箭!虎贲士卒和家将们们都很少看见高志明展此绝技,无不轰天价地叫起好来!

远处的玛坚东嘎猛勒马缰,同时前腿将马蹄一勾,急驰的战马顿时扑倒在地,他自己借势一个筋斗向前翻了出去。一箭从肩后飞过,剩下俩箭正中战马!

“好身手!好骑术!”连李明远都禁不住大声夸奖,虽然躲得十分狼狈,但能在高志明连珠三箭下全身而退的人确实是屈指可数,能做到这点实属不易!

“算了,还会见面的!”李明远按住正准备去取弩机的高志明,匈奴将领已经跑出长弓的射程了。

“这次算他命大!”满脸通红的高志明悻悻然扔掉弩机,狠狠地往地下吐了口痰,大呼一声“晦气!”

当了一段时间的家将,远离的战场的刀光血影,自己这项绝技好象就不是那么灵了! 远远望去,一队匈奴骑兵迎住了亡命归来的玛坚东嘎。那已在弩机射程之外了!等着!老子迟早一定射穿你!

“我军大胜!”众将士又惊又喜,匈奴人真的被挡住了!激动不已的士卒们在李明远的带领下齐声高呼“大华!大华!”声震草原,士气空前高涨!

“你这头没头脑的猪!” 冒顿的叱骂和马鞭一起劈头盖脸地落在达札禄恭头上,“平白无故折了这么多人马!”收敛小儿子和阵亡士兵的尸体耽误了跟进的时间,他只找到七具汉军的尸体。从装束上看,即无装甲,也没有太过精良的兵器,不过是一支散兵游勇,居然,居然要了小儿子的命,还砍杀了部下一百九十多骑!戎马一生的冒顿很快明白,对方阵营肯定有一位指挥高超,足智多谋的统领,自己的儿子不是对手。于是急急赶来。没想到正好看到玛坚东嘎的惨败。又气又恨的冒顿看到二儿侥幸逃脱,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一腔怒火顿时扑向损兵折将的达札禄恭。

达札禄恭挺立着满脸血痕倔强地一动不动!没想到第一次出击就如此惨淡收场,不仅连汉军战阵的边也没挨上。还连死带伤又折了一百多人。他能有什么辩白的权力呢!

“父亲。这不怪大哥……。” 玛坚东嘎惊魂未定地在冒顿面前喘着粗气,“汉人狗们的弓箭实在厉害!射程和威力远在我们之上!”

冒顿气呼呼地停止了鞭打,用鞭梢一指山冈上的汉军战阵。说道:“眼睛跟瞎了似的,没看见汉人的圆形枪阵吗?这样的阵势,就象浑身长刺的豪猪,你根本无处下嘴!”

“难道我们就没办法了吗?” 玛坚东嘎不服气地叫喊起来,“我们可都是勇士!”

“所以说你们是不用脑子的傻子!” 冒顿冷哼一声,“任何阵法皆有破绽,圆阵防御奇强,但无法移动,对面汉军人数少,因而编队也仅俩列,就象一个蹲在窝里的薄壳鸡蛋……,” 达札禄恭和玛坚东嘎两双眼睛同时亮了起来,“你将鸡蛋捏在掌中,再怎么使劲也捏不碎,但是如果你集中力量磕破一点,整个鸡蛋就会完全破碎……。”

“父亲,孩儿明白了!” 达札禄恭如醍醐贯顶,“我们要做的就是集中我们所有的力量拔掉豪猪的一根刺,再从那里捅进它多肉的腹部!”

“你还算有点脑子!” 冒顿铁黑脸皮难得地一笑,心里弹出几分宽慰 ,到底是将门虎子。

“现在已是中午,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连败两阵,士气大跌,我们也只能组织最后一次进攻了,所以…!” 冒顿瞪着充血的老眼睛恶狠狠地说道,“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们两个都去!没杀光他们你们就别回来了!我宁可你们死在那里也再也不愿意目睹你们的失败了!别忘了,你们死去的兄弟在天上看着你们那,等着你们给他报仇!”

“勇士们!” 冒顿振臂高呼,“你们都是匈奴最勇猛的战士,你们用战刀和鲜血捍卫自己的荣誉,为自己争得土地、牲畜和女人!今天,你们身边倒下了你们的兄弟,汉人狗们用卑劣的战法践踏了他们神圣的尊严,将无尽的耻辱带给你们,你们愿意将这耻辱带回家乡让所有的人都耻笑你们的怯懦和无能吗?你们愿意脑门上挂着狐狸尾巴让你们的儿子永世抬不起头吗?”

山呼海啸般的“不~~~~”“不~~~~~”

“拔出你们的战刀,骑上你们的战马,让汉人狗们的鲜血洗刷你们蒙受的耻辱吧,” 冒顿毅然扯开甲胄,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我和我的儿子将和你们一起冲锋,别忘了我们是喝青稞酒长大的匈奴人,青稞酒泡出的都是岩石般坚毅的骨头,为我们的胜利和荣誉而战!”

更加激昂的呐喊,即使受伤的匈奴士兵都挣扎着站起来嘶喊“战斗!”“战斗!”

伤重的骑兵默默地将多余的弓箭和兵器递给还能战斗的人,所有能动的战士和马匹都被集中起来,编成了三队。玛坚东嘎暗地里数了数,加上父亲大人毫发未损的五十精骑,还能集合起四百八十九名骑兵和一百一十三名失去战马的步兵,这让他非常痛心。本来全队应该有一千零七十七名人马俱在的战士,在不到一天时间里便只剩下仅六成。

“玛坚东嘎,准备放响箭!”“点火把!”“吹号!”

三支匈奴骑兵从三个方向再次席卷而来。

“准备迎战!”李明远大喊,“稳住!弩手准备!急速射!”如果匈奴人还是这样傻冲的话,即使倾巢出动也难以撼动汉军阵型,他们有那么傻吗?

“长枪手准备!举枪!后列准备投射!”

一群群弩箭在冲锋的匈奴队型中炸开。中箭的骑手和战马被无情地卷入滚滚向前的马蹄下,没伤着的仍旧呐喊着继续冲锋,距离越来越近了!

“距离六十步!”高志明咬牙大叫,“分为四队,准备近射!”手忙脚乱的弩手们有些慌乱地编队,。枪阵外,后排的步兵也在这个时候投出了最后一批长枪,队伍里一片拔刀的嚓嚓声,两支勇士的队伍再次迎面猛烈相撞。

尽管箭若飞蝗,尽管不断有人倒下。三队匈奴骑兵仍旧不顾惨重的伤亡拼命冲锋。肩膀中箭的冒顿长刀挥舞。示意旗手发出信号,匈奴军旗连连晃动,3队骑兵突然合为一股,以锐不可挡之势猛冲汉军战阵。

玛坚东嘎的战斧劈开了一面盾牌。后面的匈奴骑手将手里的长矛狠狠扎进只剩半截盾牌的汉军胸膛。另一个汉军则被战马撞翻在地。几乎同时被四、五支长矛钉在马车上。缺口被打开了……。

周围的汉军迅速向缺口合拢,其余空闲方向的汉军开始相互掩护着退回枪阵内。马大元亲率俩伙得力弟兄凶猛地反扑,企图填合缺口。犀利的弩箭也急射而至,冲在前面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躺倒一大片,尸体几乎垒得跟马车一样高。

坚东嘎一声呼喝,手里的大斧将一个汉军校尉的长枪砍断,锋利的斧刃在对方脸上到胸部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旁边一个年轻的汉军似乎被吓呆了,拿着盾牌发愣,被玛坚东嘎返身一斧砍掉了脑袋,无头的尸体还呆站在那里,颈项里喷出冲天的鲜血。

受伤的汉军校尉大叫着什么,抽出背后的横刀直直地刺进德勒让宗的战马,濒死的战马扬蹄将敌人踏翻在地,也将玛坚东嘎掀下马来。马蹄隆隆,血光飞溅,达札禄恭亲率数十骑匈奴勇士从玛坚东嘎头上飞跃而过,踏着倒下战友的死尸,,如奔腾的急流冲进了枪阵内圈!

弩手们仅来得及放出最后一轮箭便淹没在匈奴骑兵的刀光中,混战开始了!跟在骑兵后面的匈奴步兵也沿着缺口蜂拥而至,纷纷往枪阵里面发射火箭。

“拦住他们!马大元你个傻比!拦住他们!”高志明已经杀疯了,他单腿跪在圈中央的一块高地上,飞速地射出一箭又一箭,“拦住投火把的步卒!”

争先恐后爬上缺口的匈奴步兵一个又一个中箭栽下去,后面的不要命地举着盾牌往上冲。

“娘的!叫你挡!”一个盾牌护身的匈奴士兵被高志明一箭射穿大腿,疼得扔掉盾牌翻下马车,“嘿!”正准备再放箭的高志明忽觉背后冷风阵阵,多年的沙场经验使他迅速回身拿弓一挡,一把匈奴战刀将硬弓砍成两截,多好的一副硬弓啊!就这样断了!又惊又怒的高志明飞脚踢中对方,左手趁势将还未射出的利箭狠狠插进偷袭者唯一未被重甲严密包裹的眼睛!

与此同时,一个敏捷的身影飞跃过几辆马车,直扑向缺口,只见刀光闪动,又有几个匈奴兵士惨叫着翻下马车。跳下马车寻找弓箭的高志明松一口气,是李大哥!地面满是死尸和破烂的弩机,匈奴士兵扔进来的火把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高志明接连拾起的俩具弩机都是坏的,不远处冲进来的匈奴骑兵正在疯狂砍杀乱成一团的弩手,竭力抵抗的弩手们显然急需支援,否则他们马上就要崩溃了。

“这里!高指挥!”倒下的马尸底下有人喊,“给你弓箭!”高志明二话不说接过硬弓,抬手就是一箭,将一个最凶悍的匈奴骑兵射穿,这才回头道声“多谢!”

“客气什么,上了战场大家就是兄弟!”被困在马下的正是二呆子王奇。

“怎么会是?要不要帮忙?”高志明眼尖的发现王奇这货好像腿上有个很大的伤口。

“没事,你忙去吧,我躲着听好,还能抽空放放冷枪,给大伙提供些支援!”说话间,王奇已经一刀砍断了身边一个匈奴武士的俩条腿,然后再一刀斩下其的头颅,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高志明:“好样的,不愧是李大哥看中的人!‘

李明远刀尖下垂,乌红的鲜血从血槽汩汩而下,一滴滴落在脚下横七竖八的尸体上。他冷冷地扫视着用盾牌围住他的六个匈奴刀手,犀利的目光从六双紧张的眼睛上掠过。每掠过一人,就引来一阵战栗,这个汉军军官太厉害了,他已经闪电般杀了九个人,整整九个,个个都是冒顿大头人身边最厉害的武士!只用了九刀!一刀一个!这不得不叫人毛骨悚然!他什么时候出刀?他的脚尖轻轻在动……。

汉人有句古话,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不管是多么怯懦的一个人,真正让他处在那样的坏境中,爆发出的力量绝对是非常惊人的!现在的李明远已经超神了!杀神附体的他,绝对是人挡杀人,佛挡诛佛!(未完待续……)

第229章 援军 胜利

激战许久之后,额头的一滴汗珠无声地滑落,晶莹地悬挂在李明远的鼻尖。裹着棉布的刀把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匈奴人这次进攻可不傻,还知道圆阵的弱点,如此一来,除了决一死战,别无它途了。

横刀缓缓举起,六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刀锋,这是浑身重甲唯一没有防护的地方,即使看不见这些铁甲蒙面匈奴人的表情,李明远也能感觉到他们内心的震骇,在铁甲靠近口鼻处,是一片湿迹,那是他们沉重呼吸造成的……。

只有在敌人杀死你之前杀光他们,才有活路!嘿,那个将自己上半身完全躲在盾牌后的家伙,只在盾牌上面露出一双眼睛,你的目光太涣散了!好!杀!

只看见刀光,只有刀光!匈奴武士刚刚冒出盾牌边缘的天灵盖齐崭崭地飞了出去,未等他倒下,李明远一个转身又将他右边同伴的左肩连同盾牌一起卸了下来,剩下四人终于反应过来,齐声嚎叫着抡刀猛砍,现在是最大的破绽!刀光由劈砍再次变为横切,战刀电光火石般划过第三个武士的腰部,鲜血从裂开的战甲中喷溅而出,横刀没有停只是顺势格开一把刀,又闪身避过另两把刀。包围圈破碎了!三个匈奴武士脸色惨白,在李明远的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连连后退,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和敌人作战的勇气。

“魔鬼!魔鬼!”一个匈奴武士哆哆嗦嗦地低语,“魔鬼……。”三把指向李明远的刀同时发起抖来!

要命的横刀突然暴出一个刀花。一柄长矛应声在空中断成两截。“勇士们,上!” 玛坚东嘎飞身跃上了骏马,加入到围攻的匈奴武士当中,他也被神乎其技的刀法所惊骇,刚才他从对方背后掷出的长矛居然被轻易砍断!汉人里会有如此神勇的猛将?不可能!但周围血泊中倒下了父亲最精锐卫队里的十几个武士,他们残缺的尸体证实了他不愿承认的怀疑。

在枪阵外围,匈奴骑兵和围拢过来的凉州士兵杀成一团,马大元指挥集合的排矛手从两翼包抄骑兵,双方都使出了吃奶的劲企图置对方于死地。所有的汉军士兵都看见了他们的指挥官李明远还站在战旗下,手刃了一个又一个敌人。他的存在。激励起兵士们无穷的勇气,和占有数量优势的敌军死战!因为校尉说了,后退就是死!死也不后退一步!

弓箭手凄厉的惨叫声中,俩个围攻李明远的匈奴武士崩溃了。他们扔掉武器。抱头滚下了山坡。

战旗下只剩下对峙的李明远和玛坚东嘎!从未胆怯过的玛坚东嘎生平第一次脊梁骨发冷……。

看着轻轻在衣袖上擦刀上淤血的李明远。玛坚东嘎脑门上鼓出了青筋,杀人无数的汉人居然冲自己微微一笑,既不嘲讽。也不是轻蔑,那是什么?玛坚东嘎吞下一口唾沫,这是人吗?

众人惊惧的呼喝使对峙的两人都为之一滞。

“砰砰砰”三声号炮想起!,所有军士都是一脸疯狂,这是虎贲军独有的号炮!援军来了!

“吹号,撤退!”号炮响起的时候,冒顿就知道已经是事不可为了,厮杀了这么久。后面既然没有援军跟上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眼下汉人的援军又赶过来了,再硬撑下去,所有人都要死在这。

随着沉闷的号角声响起,所有能够动弹的匈奴人都毫不犹豫的上马狂奔。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是匈奴人的秉性。

“可恶,就差那么一点,再坚持一会汉人就崩溃了!”达禄贡咬咬牙,最终还是没有发动最后一击,在卫士们的簇拥下,狼狈而逃。

远处,夏侯勇正亲自带着三千铁骑飞奔而来,黑色的战旗!黑甲的骑士!黑暗的杀戮!铁盔上飞扬的白色帽缨,紧裹重甲的高头大马,还有如林的长枪,无不向所有人展示着这支军队的无上军威!

“可惜啊,匈奴人也是欺软怕硬,有本事大家再摆开阵势厮杀一场啊!”李明远看着狼狈逃窜的匈奴人,异常轻蔑道。

所有人看到了黑压压的漫过来的铁骑援军,不都由得长吐一口气,总算撑住了!他们来得还算及时啊!四下里是匈奴人惊恐万状的叫喊,他们丢弃了武器,丧失了战士的一切尊严和勇气,开始争先恐后地夺命奔逃。完全没有了方才冲锋陷阵的气势,他们垮了!

看到己方胜局已定后,李明远这才感觉到自己手脚有些发软,身上有两处轻微的刀伤,在斩杀围攻的匈奴武士时,有两次他不得不紧贴着对方的刀锋躲避另外的攻击,低头看看,乌黑的血迹溅满全身,都是匈奴兵士的血!

他们曾经是那样英勇的战士,他们也在为他们的信念战斗,只不过彻底失败了!在这个世界上,失败者没有所谓信念!精疲力竭的李天郎还刀如鞘,没有多搭理那些从他身边狂奔出逃的匈奴士兵,没有必要再在这些已经彻底垮掉的士兵上花费力气,让他们逃吧。

“扑通”一个背心中箭的匈奴士兵倒在他脚下,临死的躯体痛苦地扭曲着,四肢徒劳地抓挠着地面。抬头看去,披头散发的高志明弯弓搭箭还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志明!别管他们了!把弟兄们集合起来,受伤的死的都要找到!”

杀得性起的高志明一边高声答应,一边意犹未尽地射完最后一箭。

苦战的俩支残兵齐声欢呼,士气大振!斗志涣散的匈奴军队溃不成军。

冒顿在俩个儿子的护卫下,狼狈而逃。至于其他匈奴武士,自求多福吧!

“臭小子,死了没有?”夏侯勇在一众侍卫的拱卫下。策马来到李明远身边,威风凛凛道。

“没死呢,不过你要是再晚来一会,我这百十斤肉可就全交待在这了!”李明远无力道。

夏侯勇哈哈一笑,满意道,“好,好,有种,就带这么点人敢在平地上跟匈奴人死磕,还能有这么大的斩获。不错。不错,回去我就上报,给你升官!”

“谢谢啦,干爹。你要是再墨迹下去。匈奴人就他娘的跑过了!”李明远挥舞着弯刀埋怨道。

“行。那你们就在这呆着,本侯杀贼去也!”夏侯勇兴奋的策马奔腾,老家被人抄了的怒气一下子消了不少。

普通的匈奴人并没能及时的撤退。夏侯勇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不会真的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跟李明远唠嗑上,早就提前派出俩队人马对匈奴残兵进行迂回包围了。除了少数溜得快的,其他人都被包了饺子。

精锐的虎贲军铁骑没有给匈奴人太多的时间,铜墙铁壁般的骑阵和密不透风的弩箭将四散的匈奴人人象赶羊一样驱赶到一起,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围在中心。

夏侯勇似乎对这样的轻松击溃战感到很不过瘾,显然不会轻易结果他们,而是要猫捉老鼠般慢慢折磨他们。很快,所有幸存的匈奴人都被如墙般的重骑团团围住。

“他娘的,打了这么多年仗,就属这次最过瘾,爽啊!”夏侯勇看着被团团包围的数百匈奴残兵,兴奋不已!

“侯爷,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兄弟们每人一梭子,全部射死他们!”杜修远挺着一杆长枪得意道。

“不着急,不着急,匈奴人不是一向很嚣张嘛?不是自称很能打码?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能打!通知下去,把这些匈奴俘虏全部押回去,派人送完京城报捷!”夏侯勇是何等牛叉的人物,官场的老油条,那目光相当的长远。

铁骑身上的骑铠反射的阳光刺痛着匈奴人的双眼,汉军战马面帘后硕大的眼睛和它的主人一样,冷冷地注视着战战兢兢的匈奴人人。

所有匈奴残兵都绝望地看着耸立在面前的虎贲军甲士,他们密密麻麻的长枪在匈奴人头上晃来晃去,隐没在包围圈后列的是星星点点的弩箭。

“嗒嗒!”身边俩名企图反抗的士兵被数十支弩箭射中,他们甚至发不出惨叫,因为有箭射穿了他们的嘴和咽喉!剩下的兵士不由自主地向包围圈中间退缩,彼此拥挤在一起,还有几分勇气的还下意识地端着刀枪,大多数虚弱地垂放着自己的兵器。兵无斗志,挣扎何用!

在一众铁骑的押送下,匈奴人被当做战俘捆起双手拉回了玉门关。

此时的匈奴军队大营,冒顿集合了数万忠于自己的军队,直接跑到了中军大营的行辕外,摆出一副要大战一场的架势。

“王爷,您冷静点,您这样可是以下犯上,是大不敬啊!”一向跟冒顿走的比较近的休屠王赫连勃带着人马赶到了。看到冒顿摆出这么大的架势后,惊恐道。

“赫连勃,你闭嘴,这是我的家事!今天我就是来向老东西讨个公道!”冒顿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儿子被杀了,自己给儿子报仇还打了败仗。差点把命都搭进去。这一切的一切,今天他一定要讨个说法。

此时,源源不断的匈奴王公贵族带人赶了过来,其中有不少人一向是为冒顿马首是瞻的。大家伙一看到左贤王父子的惨样,一下子都傻眼了。再得知原来是因为单于泄密,害的左贤王受到了汉人卑鄙的埋伏,大意之下,损兵折将。不少匈奴王公贵族都觉得单于这事做得不地道,于是乎,不少人都加入了对头曼的声讨队伍。

此时的匈奴王帐里,得到消息的头曼顿时王颜大怒。开什么玩笑,当老子的被儿子带人堵在屋里了。这要是传扬出去,让他颜面何存?

“这冒顿是怎么回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单于。他这个王爷还想不想当?”再砸了好几个价值不菲的银杯之后,头曼总算安静下来了。

“左贤王说单于您跟汉人私下里有联系,害死了都松芒保结王子!所以聚众前来。向您讨个说法!”呼延浩小心翼翼道。

听到这话,头曼更加火了。老子是跟汉人私下里有联系了,但是这跟你儿子被汉人杀了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是乖乖听我话,在大营里不要轻举妄动,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惨事啊!这下倒好,你自己乱来,现在出事了,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真以为你爹老了,可以被你用来背黑锅么?

“混蛋,简直是无法无天!呼延浩。通知儿郎们集合。跟我去会会我的这个好儿子!”单于是个极其自负的人,在他眼里,老子就是老子,儿子就是儿子。当老子的在、再怎么不对。儿子也不能以下犯上。

“是。单于!”呼延浩一脸兴奋的集结部队去了!他是托斯的舅舅。当然希望头曼和冒顿闹得越僵越好,最好彻底决裂,那样自己的外甥才能走上舞台!

呼延浩一走。营帐里只剩下头曼和托斯父子了。看着气的浑身直哆嗦的父亲,托斯表面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却是忍不住乐开了花。斗吧,斗吧。你们父子之间尽管斗吧。最好父汗你能直接把大哥给剁了!

“父汗,王兄这么做肯定也是因为丧失爱子,情急之下有些冲动。您是匈奴单于,没必要跟其一般见识!”托斯假装忠心道。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头曼更加愤怒了,“什么叫情急之下有些冲动?我看他根本就是早有预谋!这好好的他左贤王部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好好呆在大营里?为什么他冒顿的儿子要擅自出击,袭击汉使?这一定是他们得到了消息,知道汉使送来了银钱,所以要从中捞他一把!可惜,他冒顿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儿子会因此丧命!”

托斯成功把头曼的火气又往上烧了一层,便静静的不再言语。一言不发的跟着头曼出了营帐。

此时的中军行辕外,匈奴的王公贵族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不过基本是分成了三堆。一堆人加入了冒顿的阵营。一堆人有意无意的挡在了行辕外,显然这是忠于头曼的力量。剩下的一堆就是以右贤王乌维为首的酱油派。他们的实力大都不是特别强,所以像这种高级别的斗争一般是不会参与的,能跑多远跑多远,保存自己的实力才是上策。

“他娘的,阿提鹿跑哪去了。他应该派人过来给我通知下里面什么情况啊!”冒顿看着中军的大营,忍不住嘀咕道。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清醒过来了,知道自己现在干的是什么事。不过眼下他却是没得选择了。这个紧要关头要是退缩的话,那他在匈奴各族之间的威望就会跌到冰点,这样的牺牲他可承受不起。

“王爷,只怕这阿提鹿是脚踩俩只船啊!”木鼓打在冒顿耳边低语道。

闻听此言,冒顿更是脸色大变。人的思维一旦慌乱,就会忍不住的瞎寻思。冒顿现在就是这样。今天一系列的慌乱打乱的其原有的镇定和谨慎,加上充当军师的木鼓打又在不遗余力的干扰他的思维,把他往邪路上领。以至于冒顿真在心里觉得这阿提鹿昨天是不是受头曼的命向自己提供假情报来着?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此番的损失可就是咎由自取了。不过打死冒顿也不会想到,自己视为内应的阿提鹿已经被自己的好弟弟派人监视起来了。莫说给他通风报信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就在人心乱之际,中军大营;里忽然传来了俩绵不绝的号角声。所有营外的匈奴人都是脸色微变。这是大军集结的号角声,看来头曼单于也是不甘示弱,打算硬碰硬啊!一时间,冒顿一系的人马顿时焦躁不安起来。他们都以为这是单于父子俩之间的小矛盾。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所以才旗正鲜明的加入了冒顿的队伍,试图在未来单于心目中留个好印象,但是现在看来,这事有点不简单啊!

“哼,闹吧,闹吧,尽管闹吧,这父子俩每一个好东西。都是贪婪成性的主!”奥旔王韩永浩看着动静越闹越大,忍不住对自己身旁的好友,左校王李武杰嘀咕道。

匈奴内部的有不少部落的首领被封为王,不过这王也是有分别的。这李武杰的左校王是属于那种边缘化的王爵,在匈奴内部中并没有多少话语权。甚至还受到 不少匈奴人的鄙夷和蔑视。但是他是世袭制的。

原本匈奴是没有左校王这个爵位的,但是汉朝将军李陵被迫投降匈奴后,当时的单于为了笼络他,封他为左校王,世袭罔替!整个左贤王部传到李武杰这一代时,已经衰弱的不像样子了。满打满算不过三万人口,其中青壮也只有几千!这样的实力在虎狼成群的草原上,是非常受人觊觎的。但是尽管如此,李武杰依然顶住各方的压力,将整个部落完整在虎狼环饲的危机下保存了下来。并且跟一向欣赏汉文化的鲁元部组成了联盟。(未完待续……)

第230章 专业和稀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尽管匈奴内部绝大多数人都是武力信仰者,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向往文明与和平。就比如说李武杰和韩元浩。他们可以说是匈奴人中当代第一批放眼看世界的英雄人物。当然,这与他们身上流淌的汉人血统有很大的关系。

“韩兄,你说这对父子会不会狗咬狗,一嘴毛!”李武杰看着争锋相对的俩支兵马,皱眉沉思道。

韩元浩骑在马上,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不大肯定道,“这父子俩都是聪明人。我估计开打的机会很小,顶多就是扯扯嘴皮子!毕竟右贤王乌维还带人在那杵着呢!头曼没那么傻,不会让外人坐收渔翁之利的!”

李武杰赞同的点点头,老友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

呼延浩迅速整顿了数万精兵,杀气腾腾的冲出行辕和冒顿的士兵对峙起来。一度将冒顿的军力逼得节节后退。

“父王,我查到了,原本是有人想去增援我们的,但是被呼延浩那王八蛋给压下来了,不准一兵一卒出营!”达禄贡快马向冒顿汇报道。

“什么?混蛋,欺人太甚!”原本还心虚的冒顿一下子火山爆发了。看来这老东西确实私下里跟汉人有联系?说不定还想借汉人之手除了自己。既然你无情,那也不能怪我当儿子的无义!

冒顿一声令下,左贤王部的士兵不再后撤,而是又缓缓逼了上去。呼延浩也不甘示弱。自己是单于的军队,代表的是正统!当下也恶狠狠的迎了上去,双方剑拔弩张,颇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单于到!’千钧一发之际,头曼总算在卫士的拱卫下过来了。

一众匈奴人看到单于来了,纷纷弯腰行礼,就连左贤王部除了少数冒顿的死忠外,其他人也犹犹豫豫的弯下了腰!毕竟单于这么多年的威望不是冒顿短时间内就可以消除的。

看着几万族人刀剑相抗,头曼心中血气翻腾,作为统治者。他一直觉得自己做得非常成功。带领匈奴走向强大,但是没想到今天自己的儿子会拆自己的台。

“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我把刀放下?逆子,你想干什么?造反吗?”头曼指着冒顿哆嗦道。

一众匈奴人被单于的气势给震住了。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刀枪。左贤王部的士兵更是无助的看向冒顿。

“父汗。今天孩儿这么做。没有其他用意,就是想讨个说法!”冒顿怒视着头曼道。

“说法?你问我要说法?好,今天我就听听。你要个什么说法?”头曼浑浊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冒顿道。

冒顿定了定自己的心神,镇定道,“父汗,你是不是和汉人私下里有联系?”

“你放肆,你这是在质问你父亲,还是在质问我匈奴的单于?”冒顿粗暴的提问差点没把头曼给气的吐血。这什么智商啊这是,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这样的话能说吗?

一众匈奴人听说单于竟然跟汉人私下里有联系,顿时都不淡定了,纷纷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起来。

“韩兄,听到没有,我们的单于竟然私下里跟汉人来往啊!这可不是他的风格!”李武杰听到冒顿的质问,顿时眯起双眼讥笑道。

韩元浩却是不大相信冒顿的言语,但是这次出战,头曼的所作所为确实让很多人匪夷所思。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父汗,你不要用身份来压我,今天这件事,我一定要讨个说法,我不能让我儿子白白送死!”一提到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冒顿完全不顾及什么影响之类的。

看到冒顿坚定不移的态度,头曼知道再这么强硬下去,丢人的只会是自己。别人会在背后说自己管教无方。

头曼:“你还好意思提你的儿子?我问你,为什么你左贤王部不服从我的命令,擅自出战?”

一众匈奴人也在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下,对啊,单于不是号令各部除了斥候之外,不允许擅自出战的么?那为什么左贤王的儿子会被汉人给杀了?难道是左贤王不服从军令?

一时间,支持左贤王的匈奴人有些动摇了。军令如山,如果都松芒保结的死是因为不服从军令造成的,哪根单于还真没什么关系?说不定还要追究冒顿的责任呢?谁让你没有管束好自己的儿子?

冒顿没想到会被头曼反过来将自己的军,当下怒目而视道,“是我派他出去的,因为我得到情报,有一支汉人的使节暗中跟你联络,商谈和谈事宜!”

冒顿的这句话,又是一颗深水炸弹,炸的不少匈奴人完全崩溃。

“你,你在发什么疯?我是匈奴的单于,怎么可能会跟汉人有联络?你是不是想我的位置想疯了?要找个借口让我退位让贤啊!”头曼盯着冒顿阴冷道。

冒顿:“父汗,我绝对没有觊觎你的汗位,而是因为我得到了确凿的消息,您跟汉人达成了协议,只要汉人赔偿一大笔银子和粮食,你就不会攻打玉门关!”

一众匈奴人纷纷狐疑的看向头曼。这件事如果是真的话?那头曼这个单于就别想当了,百万匈奴人不会听从一个叛徒的领导的。

“哈哈哈哈,冒顿啊冒顿,我的好儿子,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原来你隐藏的这么深,为了汗位,连自己的父亲都能陷害啊!”头曼一边惊讶冒顿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这么多内幕,一边痛心疾首道。

看着这父子俩在这唇枪舌剑的,普通匈奴人也是傻眼了,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坏人。

“事到如今。父汗,你就不用再演戏了。如果不是你跟汉人接触的话?为什么今天我们会跟汉人碰上,而且还厮杀了一场!今天我们遇到的汉人,一定就是跟你联络的人,他们是来给你送银钱的,对不对?”冒顿像只暴怒的雄师道。

看到左贤王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在演戏,一众匈奴人心里的天平不禁慢慢倾向了冒顿,看向头曼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王兄,你这是何苦呢?汗位终究有一天会是你的。何必这么咄咄相逼?你说汉人给父汗送银钱。然后你就派手下去埋伏。现在把汉人杀跑了,银钱一定到你手上了,你拿出来让族人们看看,如果真的有的话。你这个栽赃的罪名。父汗就认了。如何?”危机时刻,托斯挺身而出道。

一个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加入,让这个原本就很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托斯。这里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冒顿看到托斯就不爽,要不是这家伙在父汗面前晃来晃去的,哪会有今天这么多麻烦事。

“慢着,冒顿,托斯是你弟弟,你就是这么跟弟弟说话的?再说了,托斯是我带来的,我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头曼冷哼一声,替小儿子出头。

“王爷,殿下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要你拿出什么单于跟汉人私通的证据来,大家就认同你的说法,不然的话,我们可就得怀疑您的用心了!”呼延浩也站出来表态道。

“对对对,说话要讲证据,可不能无缘无故的愿望好人!”一众跟单于走的很近的匈奴贵族纷纷点头道。

冒顿知道这个呼延浩是托斯的弟弟,一定会帮着托斯说话。但是还真被这家伙给蒙着了。虽说都松芒保结带人伏击了汉人的骑兵,但是除了几具尸首外,其他再无收货。

“汉人狡猾,并没有将银钱带过来!”冒顿不甘心道。

托斯乐了,头曼在心里松了口气。呼延浩更是得理不饶人了。

“这么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左贤王你自己的猜测了?没有真凭实据,你就这么带人包围单于的行辕,王爷,你不觉得这么做太放肆了么?”呼延浩冷笑道。

“虽然我们没有找到银钱,那是因为有人暗中是用肮脏手段,阻止了援军去增援我们,害的汉人直接跑掉了!呼延将军,不知这件事你是否了解?”玛建东嘎盯着呼延浩愤怒道。

面对玛建东嘎的咆哮,呼延浩却是相当的淡定。

“小王子,你冷静一点,这件事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是我阻止族人们去救你。那是因为我听说汉人只有不到区区俩百人。而小王子你和左贤王可是带了一千精兵前往啊!这可是压倒式的优势,难不成凭你们的骁勇,汉人还能再你们手上翻出什么浪花来?”呼延浩悠哉道。

“你知不知道汉人的援兵后来赶来了,都是最精锐的铁甲重骑。你知不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兄弟?”达禄贡抽出弯刀指着呼延浩的鼻子道。这次战死的大多是他的心腹。让他的实力很受打击,所以他是除了冒顿外,最激动的一个。

对于汉人增兵一事,呼延浩是真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知道也不会让人去救援的。让冒顿一家子跟汉人死磕,全部战死才是最好。

“王子,你也请息怒,就算您说的是真的。那我也不能让将士们贸然出击啊!万一这又是汉人使得诡计怎么办?那样我们的损失就更大了!”呼延浩振振有词道。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汉人杀死吗?”达禄贡红眼道。

“我是匈奴的将军,我只听从单于的命令!”呼延浩没有回答达禄贡的问题。

冒顿父子绕来绕去,高了一大圈,依然没能成功落实头曼勾结匈奴人的罪名。而且也不能拿出什么像样的,有利的证据来。这让不少匈奴王公渐渐失去了耐性。

“王爷,让阿提鹿出来昨天是他来透露的消息,让他出来对峙不就行了么?”木鼓打献计道。

冒顿心里一寻思,对啊。阿提鹿不是最直接的见证人吗?

“父汗,阿提鹿军师在哪里?你让他出来!我有话要问他!”冒顿高声道。

头曼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个关头冒顿提出要见阿提鹿,显然是跟其早有联系。看来出卖自己的人真是阿提鹿啊!

“王兄说这话什么意思?阿提鹿军师昨天不是去了你那了吗?到现在都没回来呢!”托斯盯着冒顿邪笑道。

托斯的一番话更是引起了一阵阵动,阿提鹿是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那是跟了单于几十年的老人了。忠心方面是绝对不用说的。如果他真的去了冒顿的军营,而且彻夜不归的话,那这里面可就值得推敲了。

“托斯,你莫要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说瞎话啊!”冒顿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杀机了,自己这个弟弟再三的挑衅自己,难道他真的以为有父王罩着他我就不敢动他么?

“王兄,你可不要吓我。这样吧。有种你当着昆仑神的面发誓。昨天晚上阿提鹿没有去找你!那我就当自己说的话是放屁,我给你磕头赔罪!”托斯看着冒顿悠哉道。

“你!”冒顿指着托斯,差点没气的吐血。这家伙实在是太阴毒了,竟然让自己用昆仑神的名义发誓。简直是岂有此理!

“怎么。不敢吧!”昆仑神在匈奴人心中有着极其深厚的地位。就算是冒顿这样桀骜不驯的家伙也不敢亵渎神明。

一众围观的匈奴人纷纷将自己已经出鞘的刀枪收了起来。闹了半天。原来是左贤王一个人为了一己私利在闹腾。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好在昆仑神在上。识破了左贤王的谎言!这是绝大多数匈奴人内心的想法。

“阿提鹿昨天是来找我了,但是我们只是简单的聊了聊,后来他就回去了!”冒顿开口不甘心道。但是很遗憾。没有多少人把这话听进去。

右贤王乌维本来就是过来凑热闹的,看到冒顿这么干净利落的就被解决掉了,顿时就没了兴趣。这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较量嘛!

“有趣,真又去,想不到这个托斯也是这么的阴损,看来平日里隐藏的够深啊!”这场闹剧唯一让乌维感兴趣的就是托斯的表现了。此子的狡猾,颇有自己当年的风采啊!

“王爷,左贤王说单于私通汉人?这个说法您信吗?”乌维帐下的一员大将忍不住向乌维咨询道。

“信,当然信,为什么不信?”乌维一脸淡定。

“啊,不会吧,单于不是那样的人啊!”大将有些难以置信道。

“单于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说了算?这个世上,咱们谁都不能相信,只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乌维说完这句话,便淡然离去,留给众人一个无比潇洒的背影。

一看乌维走了,李武杰也摸摸鼻子。洒脱道,“韩兄,别愣着了,这戏都演完了,咱也赶紧撤吧!”

“明白,这就走!”李武杰韩元浩带着自己的族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所有酱油党和中立派一看,三个王爷都走了,那咱也走吧,反正也没热闹看来,于是乎,又是稀稀拉拉的一大片人走了。很快场上只剩下了俩支对立的队伍。

休屠王赫连勃看着冒顿是一脸的痛心疾首,“王爷啊王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早就跟你说了要冷静,冷静,你偏不听,诶!”

原本这件事冒顿抓住机会,好好发挥一下的话,说不定还真会有奇效。但是这位丧子心痛的王爷实在是太冲动了点。以至于现在满盘皆输,陷入被动。

埋怨了冒顿一番后,赫连勃垂头丧气的走了。他这一走,所有声援冒顿的人也没了带头的,纷纷退了出来,一时间,冒顿的队伍缩水了不少。

头曼看着对面一脸沮丧的儿子,心里相当不是滋味。但是一想到这个儿子为了自己的私利,想要把自己闭上绝路时,头曼还是咬咬牙,决定拿出点铁腕手段来敲打敲打他。

“冒顿,你可知罪?”相比于冒顿的失势落魄,托斯却是无比的亢奋,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喝王兄正面交锋,而且成功打脸了。

“我无罪之有!”冒顿扔下一句狠话,带着自己的军队转身就撤了,压根就不给头曼教谕他的机会!

看着左贤王部的人大摇大摆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了,头曼震惊了,彻底震惊了。他没想到在自己的通知下,竟然有这么嚣张的匈奴人?一言不发围了自己也就不说了,现在连个赔礼道歉的话也没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他们以为堂堂匈奴中军的大营是什么地方?他们的吗马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简直是岂有此理!

“放肆,实在是太放肆了,简直是无法无天!”儿子的举动再一次伤害了已经老迈的头曼。又气又怒的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拔了冒顿这颗桀骜不驯的毒刺了。

“呼延浩,通知乌维还有冒顿,明天一早,三军集结,攻城!”头曼面无表情道。

“是!单于!”呼延浩领命退下。

托斯看着父汗,忍不住开口道,“父汗,那咱们跟汉人之间的约定还算数么?”(未完待续……)

第231章 各怀鬼胎

虎贲军跟匈奴人之间所谓的谈判本来就是双方为了各自利益所使的一个手段。简单来说,就是谈判双方都觉得自己赚到了,而对方亏大发了。觉得自己是个绝世聪明的人,而对方都是一群笨蛋。李明远为自己空手套白狼的本事洋洋得意,头曼又何尝没有在夜里为自己一箭双雕的妙计笑醒?

“哼,我又没收到汉人的银子,粮食。这难道怪我么?”头曼冷哼一声,扭头就回了王帐。留下托斯一人在外面咬牙切齿。

等到夏侯勇等人回到城里时才发现,原本因为匈奴人逼近而显得异常清冷的城池此刻却成了欢乐的海洋,早有信使将捷报给传了回来。

“我军大捷,宣节校尉李明远,归德郎将马大元率部英勇厮杀,以少胜多,破敌一千!”当信使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这句话冲进城池时,全体守军百姓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大家伙几乎要乐疯了。想不到这还没怎么打呢,我们就在城外把匈奴人给揍趴下了,这要是有了城池为依托,那打击匈奴人岂不是更加容易。多日来的阴霾一下子被胜利的喜悦一扫而空。

“干爹,你的老伙计可都来了啊!”李明远眼神很好,一下子就在欢迎的人群里看到了最前面的俩个夏侯勇的老搭档,忠武将军:叶鹏鑫和壮武将军:杨旭辉 !

“混蛋,王八蛋。这家伙竟然还敢过来!”夏侯勇一看到杨旭辉就忍不住火冒三丈。这家伙平日里以下犯上不把老子放眼里也就算了,没想到这次做的这么过分,竟然敢趁老子不注意,搜查老子的侯府。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啊!

李明远在一旁看到夏侯勇龇牙咧嘴的样子,赶忙开口道,“干爹,淡定,冷静,咱要注意风度。风度!”

“风度个屁。杨旭辉那王八蛋趁府上人手不足,带人强闯侯府,说是要搜拿白莲教的妖人。府上的女眷被吓得不轻!”夏侯勇狰狞道。

“什么?这王八蛋好大的狗蛋!”前一秒还劝夏侯勇要注意风度的李明远听到这话眼珠都瞪圆了,表现的要比夏侯勇更加激动。

“不行。这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待会我趁人不注意。一刀过去,把那家伙的狗头给砍下来!替府上受惊吓的人好好出口恶气!“李明远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拔刀。

一旁的夏侯勇赶忙一把手将其制止。“你小子疯了?还说让我冷静,我看你比我要冲动的多!”

李明远:“~~~~~~~!”

在得知夏侯勇关外大捷之后,整个虎贲军的高层都震动了。多少年了,虎贲军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光辉的战绩了。这下可好,夏侯勇争气,一口气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还抓了那么多俘虏。于是乎,驻扎在外的所有够级别的将领就跟闻见血腥味的食人鱼似的,疯狂的赶了过来,打算分他个一杯羹。

“杜将军,好就不见啊!越发的精神了!”杨旭辉看着叶鹏新微笑道。

“哪里哪里,杨将军说笑了。我看杨将军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伤害令郎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么?”叶鹏新看着杨旭辉一脸关切道。

叶鹏新这完全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杨旭辉为了给儿子报仇,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了,甚至连夏侯勇都给彻底得罪上了,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

随着夏侯勇高调入城,杨旭辉和叶鹏新作为虎贲军的另外俩大高层,自然也热情的上前迎接,说些吉利的话。

“侯爷当着是孙武在世,此战足以名垂青史!”叶鹏新说这番话时,脸不红,气不喘,显然是一点都不害臊。

花花轿子众人抬,好话没有谁不爱听。夏侯勇也一样。

“诶呀,叶将军过奖了,本官只是稍稍出了那么一点力。没想到匈奴人那么不经打啊,我虎贲铁骑一出,他们就如土鸡草狗般溃败,真是!”夏侯勇说这话时故意表现的非常轻松。不过说实话,这一仗他确实打得非常轻松,因为苦仗都被别人打光了,他只负责抓俘虏。

夏侯勇和叶鹏新一唱一和,气氛相当的融洽,这让一旁的杨旭辉有些尴尬。其实他本来是不想过来的,因为现在夏侯勇肯定在气头上。但是他得知自己手下大将马大元也参与了这次战役,这样一来,这场大功就有了他杨旭辉的一份了。所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来,不然的话,夏侯勇不会好心分他一杯羹的。

一番客套之后,一旁的军士将匈奴俘虏全部押回军营关押起来。夏侯勇瞟了一眼杨旭辉之后,冷哼一声,便只带着叶鹏新前去谈话,将杨旭辉留在原地。

看到夏侯勇没有找自己麻烦,这让杨旭辉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就算他夏侯勇真找他麻烦的话,他也不会表现的有多怂。反正儿子死了,自己就算爬的再高又有什么用?将来也没人能继承他的这一切。如果夏侯勇真的和他全面翻脸。大不了大家就真刀真枪的来一把,反正他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马大元参见将军!”高志明带着一众家将回侯府包扎伤口之类的,只剩下李明远和马大元的手下还在现场。马大元对自己的上司还是非常的尊重的。

“免礼,免礼。大元,干得不错,干得不错!”杨旭辉快步上前,拍拍自己心腹爱将的肩膀,很是满意道。

“将军,这一仗弟兄们的损失非常大。好多兄弟都没能回来!您看是不是对阵亡的弟兄们好生抚恤?”马大元看着杨旭辉迫不及待道。

为自己阵亡的弟兄多争取一些抚恤金,这是每一个有良知的将领都会做的事。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是马大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向自己开口,这不禁让杨旭辉有些怀疑起他的用心来。难不成这小子当了一场胜仗心里就有了什么想法?打算跟自己夺权不成?杨旭辉一下子对马大元产生了提防之心。

“嗯,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考虑的!”面对马大元和一干手下期待的目光。杨旭辉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没能爽快的给出一个准确大答复。

对于杨旭辉的表现,所有活下来的士兵都感到一丝丝的不满。自己在前线拼了命的杀敌,那么多兄弟都倒下了,现在上头却是这样的态度,着实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马大元。你先带将士们回营吧!”杨旭辉顾忌的看了眼这个曾经的手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还要去跟夏侯勇再磨嘴皮子,替自己挣点功劳。

杨旭辉的冷酷让马大元这个七尺男儿颇为心酸,自己可是他的心腹啊,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却只换来了这么不痛不痒的几句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老马。看来你们这个将军实在是不咋地啊。完全是刻薄寡恩的一个主啊!”李明远一直对杨旭辉没什么好感,这次逮到这样的一个机会,自然会想办法打击打击他。

人生四大铁。其中一项就是一起扛过枪,眼下马大元和李明远不光是一起扛过枪的,而且还是一起打过仗的,所以俩人也不是刚认识时的对头了,反而有几分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李校尉,我们将军平日里人还是蛮不错的,主要是这次痛失爱子吗,所以情绪上有些波动!”杨旭辉不像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所以嘴硬道。

李明远微微一笑,也不点破,拍拍其的肩膀道,“行了,别说了,我懂,有什么要帮忙的以后尽管来找我!”

一场战争不会因为几百人的死伤就结束,更何况是俩个民族之间。尽管李明远这次出色的展现出了其的帅才天赋,但是对于整场战争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不过是稍稍提升了虎贲军和普通老百姓的士气而已。

侯府里,高志明等人在得知竟然有人擅闯侯府时,顿时义愤填膺。纵观凉州,方圆百里,有资格进侯府的都没几个,现在倒好,竟然有人把侯府给查了,反了天了他!

“老太君,要不我带上兄弟们,也去把那个什么杨旭辉的将军府给他拆了!”高志明主动请缨道。

“拆有什么用?没意思,要我说,咱们一把火直接给他烧了算了!”高志明算是暴力的,但是显然还有人比他更加暴力。

老太君终究是老太君,还是习惯小心谨慎。她制止住了愤怒的家将们,让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等侯爷回来了再做商议。

“咦,志明,李明远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夫人抱着小侯爷夏侯斌疑惑道。

“对啊,对啊,明远那臭小子呢?”老太君有些担忧道。

高志明憨厚的笑道,”老太君,夫人,您二位不必担心,李大哥他好着呢,匈奴人没伤到他,我们先回来了,他估计被侯爷喊去议事了!“

听到这话,府上的俩位主子才算是放下心来。

“哎,也不知道勇儿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乡试眼看着就要来了,他不让明远好好在家读书备考也就算了,还让他出去跟匈奴蛮子打仗,这要是出个什么以外的,那可如何是好!”老太君对于让李明远参加乡试一事还是非常上心的。

“娘,您不必担心,明远是个聪明孩子,想必他自己心里有数,只怕现在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呢!”夫人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老太君摇摇头叹息道。她太希望家里能出了高水平的读书人了,这一屋子的武夫着实不大美观。

夏侯勇的指挥部里,气氛非常的微妙。这次胜利虽然不是什么歼敌无数的大胜,但是妙就妙在成功抓住了不少匈奴俘虏,而且是活得。这可是非常稀罕的玩意。几十年来,虽然虎贲军经常和匈奴人交手。但是几乎没抓到过匈奴俘虏,就算有,也就那么几个,还从没像今天这样一抓一大片的。这可不是人啊,这是军功,这是大把的赏赐啊!

“侯爷,这些匈奴人您打算如何处置?”叶鹏新按耐不住道。作为虎贲军的三大巨头之一,这次胜利可以说并没有他的份。率先与敌交火的是夏侯勇跟杨旭辉的人。后来是杨旭辉把握机会,冒着危险主动率军增援。所以盘点下来,这份功劳。夏侯勇肯定是要占大头的。杨旭辉的手下也有参与。所以肯定也能喝点肉汤。但问题在于,杨旭辉刚把夏侯勇的家给抄了,按照夏侯勇的性子,怕是不会这么好说话。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全部押到京城听由皇上发落!”夏侯勇一脸的理所当然。一众将领都是心神一动。看向夏侯勇的眼神多了几分炙热。

大华武将往上升迁。一是靠资历,二是靠军功。当然,如果有足够的后台的话。前俩者都可以无视。但是绝大多数将领都是靠前俩者往上爬,毕竟能让他们抱的大腿就那么几个。

些,说不定军功是要靠实力去争取的,是要拿命去冒险的,但是没有军功想熬资历的话,又太难了,说不定混到最后依然是原地踏步。因此这次夏侯勇写给兵部的奏折就显示出他的价值来了。只要往上面加上自己的名字,让皇上看到了,一高兴,说不定就把官职往上挪挪了。这对边军将领们来说,着实是块肥肉。

叶鹏鑫故作淡定的笑笑,随后打量着杨旭辉意味深长道“听说杨杨将军和侯爷闹了点小矛盾啊!”

刚坐下的杨旭辉听到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滑地下去,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后。杨旭辉怒视着叶鹏鑫,一双手紧紧攥住,青筋暴起。庞大的身躯微微抖动。叶鹏鑫当着这么多将领的面说这句话,傻子都知道他是要挑拨离间。

杨旭辉私自带兵搜查侯府这件事在座的将领基本都有所耳闻,但是当事人都没变态,他们自然不会去多管闲事。可叶鹏鑫这么一开口,问题一下子复杂了。原本杨旭辉可以跟夏侯勇私下里把这事给解决了。这么一搞,问题摆到明面上来了。夏侯勇要是不拿出点手段来,对他的威望将是很大的打击。

“叶将军,你说这话就有些果断了。我跟玉门侯之间一向是精诚合作,团结御敌。怎么会有什么矛盾呢?”杨旭辉忌惮的看了眼夏侯勇之后,这才淡定道。

对于杨旭辉的这一说法,在场的将领们并不是非常的赞同。你会跟玉门侯精诚合作,谁信啊!你俩不对着干就不错了。

“恩,杨将军说的没错。眼下大敌入侵,我们就不要再自乱阵脚了,一定要上下一心,团结一致才行!”夏侯勇没想到叶鹏新竟然会在这个场合挑起自己跟杨旭辉的矛盾。这让他非常意味,在他的印象中,这俩人应该是臭味相投才对。

没能成功挑起夏侯勇跟杨旭辉之间的矛盾,这让叶鹏新颇有些失落。不过他也不是傻蛋,一次不成功,绝不会冒着深入得罪夏侯勇的风险再来第二次。

“好了,接下来说正事。这次战役的成功,最大的俩位功臣我觉得是宣节校尉李明远跟归德郎将马大元。正是因为他们的英勇战斗,才能够成功拖延住匈奴人,为我的合围争取宝贵的时间!所以我准备替他二人向朝廷请功!大家有没有意见?”夏侯勇环视众人一番后,这才开口道。

对于这个提议,自然没人会拒绝。板上钉钉的事,不容置疑。

“没意见,侯爷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对于您的决策,我代表右军全体将士无条件的支持!”在场众人中,最高兴的莫属杨旭辉这货了,他没想到杨旭辉这么大度,竟然没有公报私仇,在这件事上给自己下跘子。

“哼,本侯做事,向来是对事不对人!有功就赏,有过就罚!诸位跟了我不是一天俩天了,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夏侯勇对于杨旭辉的马屁并不感兴趣。

“是是是!”杨旭辉马屁没拍成,拍马蹄子上去了,这让他大感没趣。一众将领也是在心里暗暗讥笑。

跟绝大多数边军的将领相比,夏侯勇确实是非常难得的人物了。不克扣军饷,不会霸占手下的军功!有这样的统帅是虎贲军最大的福气了。

夏侯勇选择将大功划到俩个奋勇杀敌的将校头上,这意味着将领们想分一杯羹的念头落空了。在场众人顿时感到唏嘘不已。

“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稍后我会安排人手,将俘虏押到京城,面献皇上!”夏侯勇说完之后,端起茶杯开始喝茶。这在官场上是送客的代名词。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杨旭辉和叶鹏新俩人没动,偌大的指挥部里,虎贲军的三巨头想着各自的心事,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232章 皇子心机

燕京是大华的帝都,整个大华的政治中心和商业中心。城池规模与街市气势比普通城市要大得多。论地利之便,燕京地处丰腴的平原,北临黄河,南依逢泽大湖,水路陆路四通八达,便成了中原地带最大的物资集散地。

自大华建国以后,历代帝王尽地力之教,全力在黄河南岸发展农耕,燕京大大的得了一回天时地利与人和,竟是迅速富庶了起来。随着农耕兴旺,工匠商贾也纷至沓来,燕京便在一百多年间蓬蓬勃勃的变成了水陆大都会,重筑大城池,工商云集,店铺林立,举国名士纷纷前来定居开馆,文风昌盛,私学大起,直接成了这个时代的文明中心。

如果说燕京是大华的心脏,那么皇宫便是燕京的鸡脯,在这座雄伟辉煌的建筑里,居住着的是整个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

皎洁明星高,苍茫远天曙。

槐雾暗不开,城鸦鸣稍去。

始闻高阁声,莫辨更衣处。

银烛已成行,金门俨驺驭。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电脑,还没有电话,还没有网络。因此,早朝上的君臣对话是皇帝了解国家大事的重要途径。

说起早朝,或许没有哪个皇帝或大臣会喜欢这玩意,因为实在是太折腾人了,但是不喜欢归不喜欢。还得咬着牙去上朝。早朝时,大臣必须午夜起床,穿越半个京城前往午门。凌晨三点,大臣到达午门外等候。

当午门城楼上的鼓敲响时。大臣就要排好队伍;到凌晨五点左右钟声响起时,宫门开启。

百官依次进入,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

官员中若有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稳重的都会被负责纠察的御史记录下来,听候处理。

通常,皇帝驾临太和门或者太和殿,百官行一跪三叩头礼。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与皇上对话,大臣向皇帝报告政务,皇帝则提出问题或者做出答复。

今天的早朝,气氛有点小紧张。

暖阁内摆放着四个铜炭盆,盆内燃着通红的贡炭。一位佝偻苍老的老人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外貌老迈。形容枯槁,一张如同被风吹皱橘皮般的老脸上布满一块又一块的老年斑,他的头发雪白而稀疏,松松垮垮的上梳。在头顶挽了一个髻。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刻而残酷的痕迹。看上去。似乎和普通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谁也不敢小看这位貌似普通的老人。

因为他已经做了几十年大华的皇帝,直到今日偌大的帝国仍牢牢握在他手中!

大浪淘沙,淘尽英雄。当今世上。舍他之外,谁敢称英雄?

兵部尚书周安武是兵马大元帅周泰的儿子,周泰因为连年征战,早已是落下了一身的毛病。皇帝体恤其的功劳,所以特许周泰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不必来上朝。

“启禀皇上,臣兵部尚书周安武有事禀奏!”周安武出列跪在地上恭敬道。

赵长青穿着明黄便服,服上前襟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他眼睛微阖,仿佛不堪疲累,正在打瞌睡。并没有说话。

周安武已经习惯了皇上的孤傲很冷漠,所以他并没等赵长青开口,而是主动道,“臣昨日深夜受到凉州州牧派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匈奴数十万大军大举来犯,现已将玉门关团团包围!估计这个点,匈奴人已经在攻城了!’

赵长青听到这里,忽然睁开了眼,眼中厉芒激射,很难想象一位年高老迈的老人,竟有如此阴沉如鹰隼,锐利如刀锋的目光。

周安武头皮发麻,急忙深深匍匐在赵长青脚下,半晌不敢出声。

“匈奴人,又是匈奴人!难道我泱泱大华真的已经沦落到让蛮夷肆意侵犯的地步了吗?突厥人闹腾,匈奴人闹腾。国内还有白莲教犯上作乱!怎么,难道他们真的以为朕老了,可以为所欲为了么?”赵长青拍着面前的桌案咆哮道。

“臣等有罪!”一看皇帝发飙了,满朝文武麻利的跪在地上。或许这已经是一种条件反。站在最前面的谢贤跪的最麻利。

看着乌压压一大片的满朝文武,赵长青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妈的,老子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就知道跪跪跪,难道就不能动动脑子想点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行了,都起来吧,跪着能够让匈奴人退兵的话,我就让你们一个个跪到死!”赵长青挥挥手,很是乏力道。

“谢皇上!”满朝文武已经习惯了这一流程。

喝了口参汤之后,赵长青的精神稍稍好了些。

“谢爱卿,你说说看,这事如何处置妥当?”赵长青在满朝文武里打量了一圈后,还是挑选了谢贤为自己谋划。

“回皇上,微臣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谢贤龙图阁大学士的名头不是盖的。

“哦,说说看,有什么蹊跷!”赵长青来了兴趣。一众文物也竖着耳朵听这位聪明人怎么说。

谢贤再向赵长青弯腰后,才缓缓道,“根据微臣这么多年来的研究,匈奴人是第一次选择在这个季节大举侵犯我大华疆土。所以微臣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没有掌握的情况!”

二皇子赵兴江听到谢贤这番话,忍不住讥讽的笑道,“谢大人这官话说得未免也太轻松了些!”

朝堂上一片寂静,文武大臣对于二皇子的傲慢已经逐渐习惯了。不过人家是皇族,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只要皇帝不管他,没人会傻到去得罪他。

“兴江,怎么跟谢大人说话呢?朕平常是怎么教育你们的?都忘了吗?”赵兴江的放肆狂妄让让皇帝赵长青很是不爽。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训斥起来。

赵兴江仗着皇子的身份,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唯独自己的皇帝老爹他却是忌怕的紧。看到赵长青的脸色不大好。他立刻识相的闭嘴,乖乖退下。一旁的三皇子赵兴河鄙夷的看了眼自己的二哥,不屑的笑了。

兵部尚书周安武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毕竟虎父无犬子。虽然跟他老爹周泰的本事没法比,但也不是废柴。

“陛下,其实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玉门关守将夏侯勇将军是沙场老手,对付匈奴人他是最有把握的。由他镇守玉门关,想必匈奴人不会占到什么便宜!”周安武禀报道。

赵长青赞同的点点头,“说的不错,夏侯勇的能力有目共睹。朕相信他不会令我失望!”

商讨完了匈奴人进攻的事。确定边军自己能解决后。这让赵长青松了口气。他这个皇帝,当得很艰难啊。

早朝之后,赵长青先摆驾回宫,文武大臣也都缓缓的退出了大殿。谢贤官职较高。所以站在最前面。退朝的时候也就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谢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父皇竟然当着你这个当臣子的面训斥我这个皇子?你是不是很得意啊?”二皇子赵兴江找了个机会来到谢贤身边狰狞道。

谢贤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之所以能屹立不倒。盛宠有嘉。靠的就是一套炉火纯青的做人本事。面对赵兴江的挑衅,谢贤摆出一副老态龙钟,惊慌失措的样子道,“臣惶恐!”

“哼,你会惶恐?”赵兴江上下扫视了眼这位权倾朝野的文臣,不满的轻啐一声,扬长而去。

“臣恭送二皇子!”谢贤对着赵兴江的背影毕恭毕敬道。

谢贤和赵兴江之间的小矛盾刚刚落下帷幕,那边一直作壁上观的三皇子赵兴河一脸阳光的走过来了。

“哈哈,谢大人,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当真是可喜可贺啊!”跟自己哥哥的态度一比,赵兴河无疑要热情的多。

“原来是三皇子,见过皇子殿下!”谢贤看到又来了一位,心里忍不住暗暗叫苦。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颜欢笑道。

“免礼,免礼,谢大人乃我大华栋梁!又是父皇的得力助手,日后就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赵兴河的态度相当友好,倘若换了其他臣子在的话,估计早就感动的抱着赵兴河的大腿宣誓效忠了,但是谢贤依旧是一副惶恐的态度。

赵兴河跟自己哥哥赵兴江都不是正宫皇后所生,他们的母亲都只是贵妃。原本他们是没资格夺嫡的,但是太子一死,无疑就给了他们兄弟一个机会。

“谢大人呢不要这么拘束,您是皇兄的老师,就是我的老师。圣人有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二哥是个急性子,倘若有什么的最谢大人的地方,还望谢大人看在皇兄的面上,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赵兴河一口一个皇兄,值得当然不是赵兴江那货,而是已经死去的前太子殿下。

谢贤曾经是太子太傅,专门给太子殿下,也就是国家储君讲课的牛叉人物。跟太子的关系自不必说,如今又听到赵兴河提到太子,忍不住在心中一阵唏嘘,伤感不已。

看到谢贤似乎有所动容,赵兴河在心里兴奋的划了下拳头,随即趁热打铁道,“谢大人,不知今晚您有没有空,我想请您去府上赴宴!”

“不可,这可万万不可!”正在怀旧的谢贤听到赵兴河让自己去他府上赴宴,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脚乱的拒绝道。

“有何不可,谢大人可是担心有人说鲜闲话,放心,没人会知道的!‘赵兴河不打算就此放弃。

谢贤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做事一向是最有分寸的。

“殿下!”谢贤正要找借口推辞时,赵长青的心腹太监屁颠屁颠的找来了。

“哎呦,谢大人啊,原来您在这哪,让奴婢好一通找!”敬事房总管高公公翘着拈花指道。

谢贤和赵兴河同时微笑道,“高公公!”

“三皇子也在啊。奴婢见过三皇子!”高公公看到赵兴河也在,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高公公误会了,我和殿下只不过随便聊了几句闲话!”谢贤忙不迭的替自己开脱道。

赵兴河也是急忙开口解释道,“对对,高公公,我和谢大人只是简单的聊聊家常,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高公公是敬事房的总管,也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经常伺候左右。不管是赵兴江还是赵兴河,尽管他们心里很是鄙夷这个阉人。却根本不敢表现出来。要是把他得罪了。人家天天在皇帝面前说点什么坏话,那后果可就严重了。皇子尚且如此忌惮他,更别说谢贤一个外臣了。

“呵呵,咱家明白。聊聊天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高公公笑着点头道。但是这个笑容却有些意味深长。

“高公公,来,小小心意。小小心意,还请您收下!”在确定没人注意之后,赵兴河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就往高公公袖子里揣。

“哎呦,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高公公一边嘴上推脱着,一边麻利的将玉佩塞到了自己袖子中。

“使得使得!高总管你服侍父皇这么多年,劳苦功高,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赵兴河笑得很阳光,让高公公很满意。

“既然三皇子殿下这个客气,那奴婢就收下了!’高公公一番谦让后,还是爽快的收下了贿赂。

看到高公公前倨后恭的嘴脸后,赵兴河真恨不得赏这家伙俩个大耳光子,什么玩意,太不是东西了。

“哎呀,时间不早了,高大人,皇上还在等着咱呢,赶紧过去吧!怠慢了,皇上那边我不好交代啊!”高公公忽然派头焦急道。

谢贤看着这阉人,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你大爷的,刚才贪污受贿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啊!”

“对对对,高公公说的对,父皇那边耽误不得!谢大人,您赶紧跟高公公过去吧!”赵兴河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约谢贤晚上去府上吃饭了。

“如此,殿下,臣告辞了!”谢贤心里其实也还是蛮爽的,至少高公公这么一来,倒是帮自己拜托了赵兴河的纠缠。

收了贿赂之后,高公公也不再废话,扭头就走,谢贤自然紧跟其后。赵兴河阴沉的看了眼俩人的背影后,也挥挥衣袖,怒气冲冲的走了。

“谢大人,看样子,似乎您跟三皇子走的很近啊!”走到半路上,高公公忽然开口道。

“高公公说笑了,我跟三皇子一向没什么交集,今天只是皇子殿下担心凉州战事,所以和本官闲聊了俩句!’谢贤心中一惊,辩解道。

高公公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凉州,玉门关夏侯勇的指挥部里,三大军头正用极不友好的目光互相打量着对方。

杨旭辉其实是个没有大本事,而且不能容忍手下比自己强的主。他跟《水浒传》里的王伦有很多相似之处。王伦在小旋风柴进的资助下,成为梁山的首任寨主,人称“白衣秀士”,麾下有杜迁、宋万、朱贵等头领。但其为人心胸狭窄,难以容忍能力比他大的人,屡次刁难前来投奔的林冲、晁盖等人,后在晁盖的送行宴上,被林冲火并。白白断送了性命。而杨旭辉就是王伦的复制版。

马大元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如果杨旭刚有夏侯勇那么广阔的心胸。那他就应该为手下感到高兴才是。但是杨旭辉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觉得马大元是自己提拔起来的。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权势靠自己当初的赏识。所以这份功劳应该自己占大头才对。

“侯爷,其实是我派马大元带部下出城作战的,他的一切举动都是我指挥的!”杨旭辉缓缓开口道。

夏侯勇愣了,叶鹏新也愣了。俩人看着杨旭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妈的,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这是夏侯永涛和叶鹏新心里共同的念头。

杨旭辉开口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告诉夏侯勇,今天这功劳,我也有份,而且我要占大头。

夏侯勇看着杨旭辉,内心深处有一种将这家伙千刀万剐的冲动。

“照你这么说,我倒要在奏折里把杨将军你夸奖一番喽?”反正已经没有外人在场了,夏侯勇倒也不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杨旭辉忌惮的打个冷战,随即嘴硬道,“我相信侯爷会秉公处理此事!下官过些日子就要回京就职了。到时候,一定会在朝中替侯爷多多美言几句!”

被夏侯勇这么一恐吓,杨旭辉没辙了,只有把自己的底牌赶紧亮出来。也可以说是最大的谈判资本吧!但是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少,就得问他自己了。如果他真到了京城,当了京官的话,估计别说替夏侯勇美言了,不在各种场合说夏侯勇的坏话就是好事了!

听到杨旭辉这话,叶鹏新装作不知情的低下了头。他虽然也是虎贲军的老资格了。但是一来没有夏侯勇的权势跟宠信。而来他的手底下也不是非常的干净,这么多年来,他执掌虎贲军的左军,贪墨军饷,倒卖军械的事可没少干。要是杨旭辉真的去了京城在兵部的那帮大爷们面前说自己的闲话,那也足够他喝一壶的。(未完待续……)

第233章 皇室亲情

“呵呵,这么说我倒要感谢杨将军你的好意了?”夏侯勇知道杨旭辉这是在要挟自己,也可以说是在跟自己谈价钱。不过,凭你杨旭辉的本事,还没资格跟我平起平坐的谈判。

“我只是提个建议,该怎么做,最后还得侯爷您自己拿主意才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杨旭辉也没有回头路了。而且他也不需要回头路,反正再熬上一段时间,他就拍拍去兵部走马上任了,这里的事,他管不着,也懒得管。

夏侯勇打量着这位在军中地位仅此于自己的大将,感到无比的悲哀。这样的活都能身居高位,大华的兵部难道都是一群饭桶么?

“好,本侯知道该怎么做了,时间不早了,杨将军,早点回去整军备战吧!”夏侯勇权衡再三后,还是决定先不跟这家伙撕破脸皮。

听到夏侯勇似乎屈服的语气,杨旭辉忍不住心中一喜。其实倒也不是他真死皮赖脸的想跟手下争权夺利,只是这货一想到自己就要去兵部做官了,这辈子估计都没机会外出领兵了。倘若日后还想再往上,人家一看自己的简历,连个像样点的功劳都没有,难以服众啊!所以这才是他想要分一杯羹的主要原因。

“哼,岂有此理,我虎贲军怎么会出这样一个败类!”待杨旭辉离开后,夏侯勇忍不住皱眉抱怨道。

叶鹏新对杨旭辉的感情也是非常复杂,曾经他们二人也是战友和同盟。后来更是联手对抗过夏侯勇,按理说经历了这么多应该关系很好才对。但是自从杨旭辉攀上二皇子那棵高枝之后。整个人尾巴都翘上天了。对于叶鹏新这种布衣之交,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这也是俩人决裂的主要原因。

“侯爷,没办法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现在的杨将军,可不是当年那位杨将军喽!”叶鹏新羡慕嫉妒道。

“哼,狗到天边吃屎,他杨旭辉甭管蹦跶到哪里,都是个小人!”夏侯勇不屑的笑笑。扬长而去。

燕京。皇宫,御书房。

“谢大人,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你呢!”高公公将谢贤带到门口后。转身弯腰道。

“公公不进去吗?”谢贤微笑道。

高公公妖娆的一笑。“咱家只是个奴才。伺候好皇上才是咱家该做的事。军国大事之类的,咱家不会参与,也不需要参与!”

高公公的随口一句话。让谢贤忍不住心头一震。难怪这高公公能在尔虞我诈,杀人不眨眼的后宫屹立这么多年,看来不光光是因为照顾皇上照顾的无微不至啊!

当春莲带水;坐久蕙烟微

动趣都涵澹;静机常觉宁

经书趣有永;翰墨乐无穷

信可超绘事;于焉悦性灵

御书房是皇帝读书藏书之所。意即汇集知识之源,洞悉古今之理。当然,很多时候也被用作皇帝临时召集大臣开会的会议室。能够被召见到御书房的臣子,最起码也是个三品官。

谢贤推开御书房的大门走进去时,发现早有一名紫袍三品大员站在一旁被皇帝训话。仔细一看,竟然是六扇门的指挥使宋明光。

“臣参见皇上,见过宋大人!”谢贤一边在心里想着皇上召见六扇门的指挥使干什么,一边恭敬的行礼道。

“爱卿免礼!”赵长青挥挥手,免了谢贤的大礼。

“见过谢大学士!”宋明光虽然是三品大员,执掌着令满朝文武敬畏的六扇门。但是说到底,他只不过是皇帝培植起来的家奴,用来震慑和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官员。跟谢贤这样的臣子不同,今天皇帝能够给他如今的地位,明天心情不爽了,一句话就能多有他所有的荣华富贵。因此宋明光一向是如履薄冰。

君臣三人行礼之后,赵长青看了眼谢贤,发现自己的这位老臣子似乎是站了一上午了,脸色不是那么的好,赶忙吩咐道,“来人,赐坐!”

俩个大臣感动的一塌糊涂,又是好一番谢恩。宋光明更是在心里憋屈不已,没办法,皇帝实在是太偏心了,自己站了这么久,也没见赐坐。这谢贤一来就被赐坐,同样是当臣子的,这差距实在是有点大。

“谢贤,知道这么急把你找过了所为何事吗?”皇帝一边喝着极品大红袍,一边考验道。

谢贤恭敬道,“回皇上,臣觉得应该还是凉州战事!”

赵长青点头满意道,“谢贤啊谢贤,有时候朕真想撬开你这脑门看看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谢贤:“~~~~~~!”

宋光明:~~~~~~!“

赵长青:“早朝上你说这次匈奴人侵犯有问题,我想来想去,这事应该问六扇门,所以就把宋大人找来了,想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谢贤期待道,“那宋大人,你的手下可曾传来什么消息?”

宋光明摇摇头很是无奈道,“凉州离京城实在太过遥远,虽然我们六扇门在威武郡有一个情报机构,但是目前他们也没有这方面的实质性消息!”

谢贤沉默了,六扇门一向是搞情报方面的行家里手,连他们都没打探到什么消息,那就说明只有俩种可能,一是根本没事,而是隐藏的很深。

“你们六扇门上下是干什么吃的?”赵长青的脾气可以说是一日三变,御书房的气氛一陷入沉寂,他就会变得有些焦躁,说话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臣惶恐!”宋光明一紧张,吓得跪地道。

谢贤也赶忙起身帮其求情道,:“皇上息怒,龙体要紧!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宋大人。毕竟事发突然,兵部也是刚刚收到凉州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六扇门没有什么情报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到谢贤为自己求情的话,宋光明在心中感动不已。不愧是名满朝野的龙图阁大学士。也只有谢贤敢在皇帝发飙的情况下替别人求情。

“哼!起来吧,要不是谢爱卿替你求情,朕一定要好好惩治你!”赵长青跟谢贤之间,是君臣,但更多的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宋光明就不一样了,他只是皇家的鹰犬。

“谢皇上!”宋光明起身谢恩。

“皇上,臣今天商超之前,有收到一封飞鸽传书!”宋光明犹豫了下。开口道。

“嗯。什么内容?”赵长青漫不经心道。

宋光明“凉州的六扇门分支传来消息,说虎贲军将军杨旭辉的独子被人杀了!”

谢贤闻言,眉头一皱。

赵长青一下子兴趣,“哦?说说看。怎么回事?我记得这杨旭辉应该是壮武将军吧。在虎贲军中也算是号人物。谁这么大胆,敢动他的儿子?”

大华的官员多了去了,能够让赵长青的记住并且有印象的并不多。杨旭辉能够有如此待遇,也算是一种殊荣了。

“回皇上,传来的消息说,是白莲教的妖人!”宋光明咬牙道。

赵长青微微一愣,随后脸色潮红,谢贤知道,这是皇帝发怒的前兆。

“山东那位不是说已经把白莲教剿灭的差不多了么?”赵长青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安静道。

谢贤低头玩弄着手指一言不发,事情已经发展的越来越严重了,他需要精心思考一下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规劝皇上。

宋光明当然知道皇上所指的山东那位是谁,宁王赵长勇!

“回皇上,山东那边的六扇门此前确实有消息传来,说是从去年夏天,宁王调兵征缴之后,白莲教的妖人都退进了深山老林,不敢出来作乱。但是为何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凉州斩杀朝廷大将的儿子,这就有待查明了!”

赵长青紧攥的拳头最终还是送了下来,原本高傲的,一头白发的头颅也缓缓的垂下。“看来我这位弟弟还是没有死心啊!”

“皇上,也许这只是一场意外,并不是您想的那样!”谢贤深怕皇上把白莲教这件事给复杂话,到时候再来一场大搜查,那样的话,不知要有多少人冤死。

“行了,谢贤,你不必多说,朕心里有数!宋光明,一定要密切注意凉州和山东的动向,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行了,你们都退下吧!”赵长青吩咐完之后,挥手道。

“是,臣等告退!”谢贤和宋光明不敢废话,弯腰退下。

一直守在门外的高公公看到俩个朝臣离开后,这才不慌不忙的走进御书房,静静的站在赵长青身后,等待着听其使唤。

“最近俩个皇子都还安分吗?”赵长青忽然开口道。

高公公面带媚笑道,“回皇上,俩位皇子殿下都还是老样子,都在暗中较劲呢!”

赵长青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他们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当年太子在的时候,他们兄弟可是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高公公闻言继续道,“太子也是何等的优秀,俩位殿下和太子也相比,实在是有些逊色了。现在太子爷不见了,有些人就动了歪心思喽!”

高公公的这些话,就算他不说,赵长青心里也有数,但是他又不能点明了,毕竟这偌大的帝国有太多的邪恶需要遮掩了。

“皇上,今天我去找谢大人的时候,看见三皇子殿下在跟其交流!”高公公摸摸今天刚进账的一块上好玉佩,毫不犹豫的将赵兴河给卖了。

“哦,是么,看来这个兴河要比兴江聪明的多,知道拉拢朝廷重臣啊!”赵长青带着一丝满意道。

“但是身外皇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拉拢朝臣,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高公公显然不是一块玉佩就能收买的了的,如果赵兴河在场的话,一定会跟他急。你丫的,收了老子贿赂还在这说我坏话,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至少要比他二哥强上一些,朕来了。这江山总得有个人来担着。我可不希望一个庸才做天下万民的主人!”赵长青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令他不开心的事。

高公公低下头,不再言语。做奴才的,要的就是眼力劲。

“父皇,我进来喽!”御书房的大门外,忽然响起一缕仙音。

“皇上,是安宁公主!”高公公带着一丝惊喜道。

原本面若冰霜的赵长青此刻也是一脸慈祥的笑容,“安宁,进来吧!”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快步走了进来。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高总管也在,父皇今天有没有拿你当出气筒?”安宁公主赵梦娇是皇宫之中的一颗开心果,没有人不喜爱这个漂亮的丫头,高公公更是看着她长大的,自然也是疼爱的紧。

“多谢公主挂念,今天皇上的心情好着呢,奴婢也占光,没被打板子呢!”高公公迎合道。作为皇帝的贴身管家,高公公还有一项功能就是供皇帝在发飙的时候出气用,虽说死不了,但还是会吃不少苦头的。

赵长青看着自己的宝贝闺女,那叫一个喜爱,连连挥手道,“安宁,快过来,让父皇瞧瞧,胖了没有!”

赵梦娇撅着小嘴走到赵长青身边不开心道,“父皇,你真讨厌,是不是要女儿胖的没人要你才喜欢?”

赵长青闻言哈哈一笑,“不愧是朕的女儿,一下子就猜出我的想法了,没错,朕就是要你变成一个胖丫头,这样一辈子就可以留在父皇身边了!”

赵梦娇闻言不禁羞涩的瞪了眼父亲,说不出的可爱。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父皇?”赵长青看着女儿慈爱道。

赵梦娇沮丧的耸肩道,“燕羽去凉州玩去了,到今天都没回来,我少了一个最好的朋友,所以就来找父皇你了!最好你赶紧下道圣旨,让燕羽赶紧回来!”

“合着你是因为没人陪你玩了才想起来找父皇啊?”赵长青被自己宝贝闺女的借口给气的不轻。

“哎呀,父皇,人家跟你开个玩笑嘛,别生气了。对了,父皇,你是不是想跟匈奴人和亲?”赵梦娇一本正经道。

跟匈奴人和亲是赵长青早就在心里盘算的一件事,也和不少朝廷重臣私下里商讨过。所以赵梦娇知道这件事,赵长青也没感到意外。

“是啊,怎么了,宝贝女儿有什么意见?”赵长青轻轻掐了掐赵梦娇的脸蛋道。

赵梦娇摇摇头,带着一丝不满道,“为什么我们要和匈奴人和亲,我大华是天朝上国,应该威仪天下,四方来朝!”

女儿天真无邪的话,让赵长青颇有些头痛和无奈。愤青这个词可不是刁丝们的专用。高富帅,白富美们有时候也会犯这样的错误。安宁公主赵梦娇无疑就是一个标准的愤青。当然,这与她所接受的教育是有很大程度的关联的。

“”安宁,国家大事不是过家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父皇这么做自然有父皇的良苦用心,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赵长青摸着女儿的脑袋道。后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随即又开口道:那父皇你打算让谁去和亲呢?

“这也正是父皇头疼的一个问题!纵观我大华皇室,能够和亲的郡主就那么几位,个个都是金枝玉叶,宝贵的不得了,我若是强行让某个郡主去匈奴和亲,宗人府还不得闹翻了天!”赵长青头疼道。

“哼,那就不和亲。我泱泱大华,猛将如云。父皇你直接跟汉武帝一样,派兵征讨匈奴人,封狼居胥,气吞万里如虎。那样一定能青史留名,成为人人称颂圣君!”赵梦娇挥舞着小拳头兴奋道。

赵长青被自己女儿的天真给逗乐了,刮了刮其的鼻子道,傻丫头,你以为打仗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以为父皇不想把匈奴人打的俯首称臣。但这些事都记不得,要慢慢来才行。治大国如烹小鲜,急不得!

被父皇这么一训斥,赵梦娇的兴致也没了。原本一脸的笑容也变成了无比的失落,让人很是心疼。

“好啦,安宁,你是朕的宝贝女儿,你的话,父皇一定会记在心上的!”只有面对赵梦娇,赵长青才会露出如此慈祥的一面。这样的待遇,就连俩个皇子也是没有的。

“我就知道父皇最疼我了。不过我还是要让父皇帮忙下道圣旨,让燕羽赶快回来吧。不然我一个人真的要无聊死了!赵梦娇拉着父皇的手撒娇道。

“好好好,傻丫头,别晃了,再晃父皇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晃散架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丫头人缘看来真不是很好啊,皇宫这么大,难道就找不到一个陪你的玩伴?要是没了燕羽,你就活不下去了?。赵长青打趣道。(未完待续……)

第234章 喝酒吃烧鸡

身为皇室公主,赵梦娇享受着普通女子所不敢想象的奢华生活,但是她的童年和生活注定要比普通女子清冷的多,除了少数几位地位相当的闺蜜外,其他时间她只能在豪华的皇宫里看着蓝天发呆。可以说,她更像一只笼中的金丝雀。

“我也想多找些朋友啊,不过宫女们不敢做我的朋友。说是主仆有别。后宫的妃嫔们他们聊的话题我又不敢兴趣。算来算去,只有燕羽能够我玩到一块了。不过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狠心,一个人跑去玩了,还一去这么多天不回来。哼,完全没把我这个朋友放在心上!”赵梦娇好一通抱怨!

赵长青看着生闷气的女儿,无可奈何的笑笑。作为帝王,他能给女儿世界的一切,唯一不能给的,可能就是足够的友情。但是皇室的姑娘,不需要友情。

赵梦娇透过眼角打量着父皇,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被自己的亲情牌所打倒。不禁有些心灰意冷。不过她也是个非常懂事的姑娘。知道自己不能耽误父皇太多的事情,毕竟偌大的国家有太多的事物需要处理。

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的离开御书房后,赵长青慈祥的笑笑,“朕这些子女中,安宁的脾气最像朕,最讨朕欢心。可惜啊,她是个姑娘!”

赵长青只是有感而发所随口说的一句话,站在身后的高公公却是心神一动,各种心思涌上这位宫廷老人的心头

虎贲军在玉门关外激战匈奴人,并且取得了胜利的消息传遍凉州。指挥官李明远也一下子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和英雄。

自大华建国以来,匈奴人和突厥人一直是边防之患。早前国家军力强盛时,几次征讨都没能将其连根拔起。近百年来更是以防为主。但是今天,李明远带着虎贲军跟匈奴人再平原上激战,以寡击众并且取得了胜利。俘虏了数百匈奴人,这样的战绩,就是兵马大元帅周泰也没取得过!这一消息足以使虎贲军为之欢呼。

李明远并不知道自己成了英雄,当然,他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英雄其实是夏侯勇树立起来的。目的吗。就是跟杨旭辉的手下抢风头。

“什么?杨胖子竟然派人来侯府搜查?反了他了!”李明远回到侯府时。闻之这一消息也是暴跳如雷。

高志明屁颠屁颠赶过来,希望李明远能够做出些实质性的举动,比如说,带人去把杨旭辉的府邸给抄了。但是。李明远这货在愤怒之后。又迅速冷静下来。

“侯爷知道这事吗?”李明远询问道。

“他没说什么?”

“没有!‘”那老太君和夫人知道吗?”

“知道!”

“他们有说什么吗?”

“他们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问完这些后。李明远严肃的点点头,“恩,好。我知道了,这就回屋画个圈圈诅咒他们!”

高志明:~~~~~~~!

家被人抄了确实是件非常让人头疼的事,但是一家之主还没发表重要讲话呢,自己就带人去报仇,这显得太没组织性了。所以李明远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用画圈圈的方法比较妥当些。

回到自己的小院时,李明远这才发现老太君和夫人貌似在这等着自己呢,他一下子有种做错选择的感觉。似乎带人去把杨旭辉家给拆了才是上策。

“见过老太君,见过夫人!”李明远染满鲜血的战袍尚未换下,整个人颇有些杀神转世的感觉。他往院子里一站,立刻有一种大煞风景的感觉。

老太君和夫人正在跟玉心进行深入友好的交流,其实也就是在打探他的底细。一来李明远毕竟是侯府的人,二来他跟秋竹之间的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也是侯府上下众所周知的秘密。于情于礼,她们婆媳都要考察一番。但是玉心也不是盖的,毕竟人家也有着多年的高管经验呢。各式各样的人见得也不少,所以在老太君面前表现的非常得体,俨然一副大家闺秀。

李明远一出现,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短暂的沉寂之后,玉心跟秋竹一起扑了上去。

“李大哥(大坏蛋)你这是怎么弄的?”俩个美女同时惊呼道。

李明远淡定的笑笑,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道,“没事,跟匈奴人切磋了下!”

尽管李明远并没有受什么伤,但还是让俩个姑娘心疼不已,老太君和夫人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所以并不是非常惊讶。

“明远,你跟我说,是不是侯爷强迫你去的?”夫人的脸色很不好,显然,这件事她很不满意。

老太君也在一旁眯着眼听答案,相信只要李明远点点头,那夏侯勇就要悲剧了。等待他的将是母亲和妻子的无情审判。

“要不要出卖干爹呢?这是个问题?”李明远在心里权衡一番后,还是决定做回雷锋。

“老太君,夫人,你们误会了,这件事其实跟侯爷没关系,是我自己要去的!”李明远一脸的正义。

老太君和夫人皆是一脸的不解,不对啊,这印象中,李明远似乎没有这样忧国忧民的情怀啊!

“我是虎贲军的一员,所以我绝不能看着匈奴人在我大华的疆域上作乱,因此,我请求侯爷,允许我带领府上的兄弟,为这场战争贡献一份我们的微薄之力!”李明远的演技实在太过完美,他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不畏惧生死的合格军人,将俩个丫头感动的一塌糊涂。

老太君和夫人不像俩个丫头那么好骗,一看李明远那表情。他们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但是夏侯勇毕竟是他们至亲的人,既然李明远都在替他掩护,她们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明远啊,你也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你说你,好好的书不去读,非要去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这不是自甘堕落么?”老太君虽然心疼李明远一身惨样,但还是板着脸教育道。

一旁的夫人也是缓缓开口;“老话说的好。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以后这行伍之事。明远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好好在家读书吧,乡试就快到了,你可万万不能松懈!”

老太君和夫人一主一辅。对李明远进行深刻且殷切的教育。说到底。就是宣扬读书的重要性,宣扬功名的重要性,要李明远摒弃杂念。好好读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考个功名才是王道。

“老太君,夫人,我知道了,从明天起,我就闭门不出,头悬梁,锥刺股!为乡试奋战到底!”;李明远拍着胸脯保证道,至于能不能做到,他心里也没底。

对于李明远的表态,老太君和夫人都表示非常满意。老太君更是直接承诺,只要李明远乡试高中,就做主把他的婚事给办了,俩个姑娘都帮他娶进门。这个消息对李明远来说实在是太劲爆,太鼓舞人心了。

送走了满怀期待的老太君和夫人,李明远再回头看俩个丫头时,那模样甭提多猥琐了。

“嘿嘿,听到没有,你们最好祈祷我别考中举人,不然的话,你们俩个可就要被我一锅端喽?”李明远邪笑道。

但是,出乎这货的意料,俩个丫头并没有表现出他们害怕的样子,反而看着他一脸挑逗道,“好啊,那你考啊,只要你考上我们就乖乖钻你被窝里!”

李明远凌乱了,许久才疯子般的跑到院中大喊:“这不科学!”

晚上,夏侯勇刚刚回到侯府,就被守在门前的管家夏侯贵给一把拦下了。

“侯爷,你可算回来了!”夏侯贵拦住自家老爷,不让他往府里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夏侯勇看着其怪异的举动,很是不解道。

“出大事了,老太君和夫人得知你竟然让府上的家将私自出去跟匈奴人交锋之后,气的不行,正在讨论着要给你个教训呢!”夏侯贵焦急道。

正悠哉唱着小曲的夏侯勇,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消息可靠吗?是谁把这事告诉他们的?”

“没人告诉,今天家将们回来的时候,各个都跟血人似的,还有好几个没能回来,老太君和夫人就知道出事了,然后又派人出去打听,城里到处都在传扬李明远他们今天打了个大胜仗,所以他们就知道了!”夏侯贵很诚实,倒豆子般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夏侯勇虽说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老娘和老婆是他最大的克星。平日里得罪一个他都心惊胆战,这下子把俩个都得罪了,他顿时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李明远那臭小子有没有说什么?他是不是在老太君面前说我坏话了?”夏侯勇有些焦躁道。

“那倒没有,明远没有说是侯爷您让他去的,他说是他自己主动去跟匈奴人对阵的,而且还替侯爷你圆场了!’夏侯贵汇报道。

“真假的?这臭小子这么讲义气?”夏侯勇有些难以相信道。后者坚定的点点头。

“那我怕什么?大摇大摆的回家啊!”夏侯勇霸气的一笑,大摇大摆的进了侯府。心里还在盘算着明远这臭小子听好,虽说嘴巴花花了点,但关键时刻够义气,是个人才,值得培养。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这边夏侯勇刚大摇大摆的进了卧室,那边就被夫人给推了出来,也不说原因,只是让他好好的反思,至于怎么反思,倒是没有详细说明,反正床是别想睡了。

被夫人赶出来的夏侯勇并不死心,寻思着去老太君那边请安吧,接过待遇更惨,差点没被老太君亲自拿扫帚给赶出来。

“我招谁惹谁了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打仗,回家连老婆亲娘都这么对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夏侯勇站在院子中,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甭提多心酸了。

待了一会后,夏侯勇狰狞的一笑,哼哼,说到底不都是因为李明远那个臭小子嘛。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跟他好好谈谈人生理想。

夏侯勇去厨房拿了壶好酒,包了俩只烧鸡,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李明远的小院,蹲在门口听了会墙角。心里盘算着李明远这家伙跟俩个美女同居一室。这大晚上的,肯定会上演一出少儿不宜的节目,自己一定要抓个正着。

夏侯勇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听了半天。发现屋里虽然有些窃窃私语声。但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不健康的声音。这让他大为无趣。

失去了耐性的夏侯勇也懒得再听下去,直接推开门闯了进来,屋里的三个人一下子惊悚的抬起了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进来的?”李明远正在抱着本书苦读,夏侯勇的突然出现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胆大妄为的李明远都给吓到了,更别提玉心和秋竹俩个姑娘了。她们玩五子棋正玩得高兴呢,夏侯勇就炮弹似的冲了进来,直接把他们给吓傻了。

“废话,当然是从大门进来的!”夏侯勇将酒肉放到桌上道。

“那你为什么不敲门?”李明远不满道。

“笑话,我在自己家还要敲门?”夏侯勇摸摸脑袋不解道。

李明远:“就算是你家,你也得尊重下住客的感受吧,你说你这么很冲直撞的就进来了,这叫什么事?”

“急什么啊,你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夏侯勇心中显然没有**权这个概念。

“那万一我要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岂不是全部被你给看到了?”李明远气急败坏道。

“哎呀,你说你男子汉,大丈夫,在意这些玩意做什么?就算看到了又怎样,又不会少你一块肉!”夏侯勇挥挥手独自来到李明远,大大咧咧的坐下。

玉心和秋竹已经早早的跑到里屋,将夏侯勇留给李明远一个人对付。

“好香,烧鸡吗?”原本李明远还有些不爽,一闻到烧鸡味,顿时口水直流,心里的不爽也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瞧你这点出息?”夏侯勇炫耀似的将一只摆到了李明远面前,同时摆过来的还有一只酒杯。

“您这是要干嘛?让我陪你喝酒?”李明远把玩着酒杯道。

夏侯勇没好气的瞪着他道,“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不找你喝酒我过来干嘛?”

“但是我要学习啊!”李明远一手把玩着酒杯,一手抚摸着书本道。

夏侯勇一脸的鄙夷不屑,直接将李明远手中的书抢过来扔到一边道,“行了,别装了,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还不知道,你会好好看书,骗三岁小孩哪?”

李明远:“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呢?”

夏侯勇:“因为你不值得相信!”

李明远:你会后悔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夏侯勇:“喝你的酒,吃你的鸡,甭废话!”

俩个人喝了半壶酒,吃了半只鸡后,夏侯勇摸摸油光锃亮的嘴巴道,“舒服!”

“干爹,说说吧,怎么有兴致到我这个小院子里来了?”李明远邪笑道。

夏侯勇老脸一红,不知是害羞还是喝多了酒,随即坦然道,“什么叫有兴致,我是一直想来看看你小子,这不是军务繁忙,没时间嘛!”

夏侯勇越说越心虚,最后彻底没声了。

“干爹,我觉得这次匈奴人怕是要乱上一阵子了!”李明远啃了口鸡腿道。

“哦,何以见得?”

李明远眯了口小酒,慢慢道,“匈奴单于的俩个儿子,一个能干有威望,一个聪明会做人!这次跟我们交战的就是那个能干有威望的左贤王冒顿的手下。我估计是头曼身边有人将消息泄露给了他,才有了今天的这场恶战!”

“冒顿的计划肯定是把我们给全部杀了,断了头曼跟我们联系的念头。但是他没算到这次踢到了铁板,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折了这么多人,现在冒顿一定气的不轻,跟头曼的关系也会最大程度恶化。这样一来,他们父子的关系可就变成公开对立了!搞不好,为了利益,匈奴内部会有场大战!”李明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

“你这个消息我也听说过,不过这事估计没你想的这么轻松。头曼不是傻瓜,不会干出这种自毁长城之事!’夏侯勇摇头否决道。

“头曼是不会,但是难保他的小儿子托斯不会。这家伙对权力可是有着极大的兴趣,跟冒顿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的友好,他们兄弟不管是谁上位,另外一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样的情况下,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夏侯勇颇感兴趣道。

“被你猜中了,还真有些!”李明远挠头道。

夏侯勇:“你小子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一撅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屁,说吧,我听听你小子是真有大智慧还是纯属小聪明!”

李明远:“~~~~~~~!”

“喝酒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这些恶心的玩意!”李明远挥舞着鸡腿抗议道。(未完待续……)

第235章 退回草原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无疑是件非常爽快的事,但是喝完酒,吃完肉之后,俩个人开始对当下的局势发表自己的看法。

“你是说我们要想办法干预匈奴人的内政?”夏侯勇有些难以置信道。

“是的!”李明远点头坚定道。

“为什么?我们拿什么来干预?”夏侯勇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喝醉了。

“我们能够调动的力量其实有很多,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没有想到而已!比如说匈奴内部的亲华势力,这些我们都可以暗中联络,委以重任!”李明远带着一丝兴奋道。

夏侯勇皱着眉头,缓缓道,“你是说匈奴的左校王部?现任匈奴左校王李武杰?”

“不光是他,我相信偌大的匈奴肯定会有不少有识之士,放眼看世界之人。这样的人,都是我们可以拉拢的对象!”李明远挥舞着手臂道。

“就算真有这样的人,你拼什么说服他们跟我们合作?他们万全可以投靠匈奴的某个继承人,比如说冒顿,或者托斯!”夏侯勇质疑道。

李明远“冒顿是匈奴内部的少壮派,也是出了名的保守派,顽固派。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匈奴聪明人眼中的明主!”

“那托斯呢,这家伙在匈奴高层中名声很不错,头曼现在对他也很是看重,你说这些人会不会转投到他的帐下!”夏侯勇追问道。

李明远:“有这个可能,但是这样一来对我们没有坏处。我跟托斯这个人有过接触。这家伙是有雄才而无大略。如果他能够灭了冒顿,登上单于之位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

听到这里,夏侯勇也似乎觉得李明远的想法并不是异想天开,至少有那么一点逻辑性。

“你也说了,托斯这家伙本事不够,他真的能干掉自己哥哥,取而代之吗?”夏侯勇凝重道。

“所以嘛,这就需要我们出手了!”李明远诡异的笑道。

“你准备怎么做?”夏侯勇摸着下巴意动道。

“我要六扇门的人协助我,帮我跟匈奴人迁桥搭线。最好是那种位高权重的,这天下没有谁希望自己将来的主子会是个喜怒无常弑杀的人!

“一定要扯上六扇门吗?”夏侯勇的声音有些低沉道。

“如果干爹你在匈奴人那边有情报网的话。那我就不麻烦六扇门了!”李明远嗤笑道?

夏侯勇抬头用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他道“你是在嘲笑我么?”

“不是。绝无此意。不过话说回来,以干爹你如今的地位,也该有些自己的情报系统了。不然的话,处处受制于人!”

“哈哈。这些对于我来说都太遥远了。我只是个武人。只会打仗。动脑筋的事,交给别人处理去吧!”夏侯勇寻思片刻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夏侯勇是个没有多大野心的人。从一介寒门子弟走到今天,他已经知足了。跟绝大多数官场中人不一样,他更倾向于功成名就后全身而退做个富家翁。

“我的计划就是这样了,干爹你说说吧,支不支持?”李明远带着一丝期待道。

“支持,为什么不支持!干成了我有功劳。没干成你背黑锅。怎么算都是我赚了!”夏侯勇大着舌头道。

对于夏侯勇越来越厚的脸皮,李明远已经是完全免疫了,不过这不代表他不会时不时的坑他一下。

“干爹,你是不是有些惧内啊?”李明远微笑道。

夏侯勇虎目圆瞪,红着脸道“谁说的,你听谁说的?是不是有人在造我的谣?简直是岂有此理。我堂堂玉门侯怎么可能会怕老婆,一定是有人在恶意中伤我!”o

夏侯勇怕老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这家伙又非常的好面子,当着干儿子地面,当然不能承认这些。

“真的?那平日里是干娘听你的话,还是你听干娘的话?”李明远继续下套。

“这还用问吗?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啊,当然是她听我的话。家里的大小事务哪件不是我做主?”夏侯勇喝了不少酒,不光嗓门大了,胆子也大了不少,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面对某人慷慨激昂的变态,李明远满意的笑笑,然后假装不经意的抬头道“咦,干娘,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啊!”

“噗嗤,李明远,我说你小子这演技是越来越好了啊!”夏侯勇当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夫君,这才多久没见啊,脾气见涨啊!”夫人清冷的声音zai夏侯勇背后响起。

“……李明远,你小子,无耻!”夏侯勇看似彪悍,但是在夫人面前完全就是战斗力为五的渣,被夫人一只手给拉回屋里揉虐去了。相信他心里一定把李明远给恨死了。

看着夏侯勇狼狈的身影,李明远无奈的笑笑,嘴里默念道,“怕老婆就怕老婆嘛,有什么好隐瞒的,这又不是啥丢人的事,非得死要面子活受罪!”

夏侯勇的惨叫在耳边消失后,李明远起身轻松的拍拍手掌,对于他来说,坑人其实就是家常便饭,太轻松不过了。

“侯爷走了?”秋竹鬼鬼祟祟的从里屋走出来道。

李明远随意的点点头,“走了,被夫人拖走了,估计今天要唱一宿的征服了!”

秋竹:~~~~~~!

“玉心呢?”李明远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里屋。

“玉心姐已经睡了!”秋竹幽幽道。

李明远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火焰,“是么,怎么这么早就睡了?该不会踢被子了吧,不行。我得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里屋跑。

“站住,大坏蛋,你想干什么?”秋竹威风凛凛的将其一把拦下。

“什么叫我想干什么,我这是关心下室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明远一脸的正义。

对于李明远的说辞,秋竹直接嗤之以鼻,这个大坏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有发言权了,这么急着进里屋。肯定是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少来。我告诉你,玉心姐可是发话了,没考上举人,碰都不许碰她!”秋竹挡在门口霸气道。

李明远一下子傻眼了。“不是吧。要不要这么残忍!”

“玉心姐说了。对你这种人就是要残忍,千万不能仁慈!”秋竹一脸严肃,可怜的李明远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

有一个绝色美女就这么在里屋里躺着。偏偏自己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却不能有所行动,这对李明远这种已经开荤的家伙来说实在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长夜漫漫,这让我如何度过?”李明远孤独的躺在床上,看着里屋熟睡的俩个美女忍不住直咽口水。生活如此美好,我却如此糟糕。李明远觉得这句话就是对他最形象的写照。

漫漫长夜,觉得不好过的并不只有李明远一人,匈奴左贤王冒顿估计才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人。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多到可以击垮他这个自喻为勇士的硬汉。

“王爷,我们已经彻底和单于闹僵了,明天单于就会命令大军攻城,到时候我们肯定会被拍到最前方去消耗汉人的实力,一旦那样的话,对整个部落都是巨大的损失!”木鼓打光滑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眼下的难局让他非常头疼。

“这些不用你说,我心里很清楚。今天没能揭开他们丑陋的真面目是我最大的失误。但是老东西实在太狡猾了,他的几个心腹也没一个好东西。一群贪婪愚蠢的小人!”冒顿心里别提多光火了。明明自己才是英雄,但是现在却成了被族人怀疑的对象,这落差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联合所有跟我们走得近的部落,连夜退回草原。再图后事!”木鼓打献策道。

“为什么要退回草原?难不成我们还怕他不成?”一听要自己跑。冒顿不乐意了,我可是堂堂左贤王,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跑了啊!不然不就坐实了我诬告的罪名了么。

木鼓打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格,立刻上前好言相劝道,“王爷,眼下我们在大义上站不住脚,明天单于一定会拿我们开刀,到时候王爷你是听还是不听?”

冒顿脸色一黑,不知声。

木鼓打继续道,“如果我们现在退回草原,一来避免了明天和单于的正面交锋,二来不会成为攻城的炮灰,最大限度的保存了实力!”

面对军师的殷勤劝诫,冒顿心中也是一团乱麻。他曾经号称是匈奴第一勇士,是单于的长子,草原的雄鹰,但是今天所遭受的这番打击让他,却是让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了很大的质疑。难道自己练一个垂暮老人都收拾不了么,那日后凭什么征服偌大的草原?

“军师,如果现在我集结军队杀过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把所有反对我的人都杀了,那你说我是不是就是匈奴新的单于?”弑父的念头在冒顿心头升起。

木鼓打摸摸光滑的下巴,闭目思索一番后,摇头叹息道,“王爷,晚了,如果是昨晚动手的话,或许我们还会有胜算,但是现在,贸然动手的话,只会把我们自己陷入绝境!单于征战这么多年,王爷你能想到的,他也一定会想到,只怕现在,早已布下重兵等我们自投罗网呢!”

听到木鼓打的这番话,头曼脸都涨红了,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木鼓打说的是实话,老头子虽然老了,但是还不傻。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不会不做准备。

“既然如此,就依你之计,传令下去,大军连夜撤退!”冒顿最终还是选择了避其锋芒,保存实力。

“是,王爷,我这就去安排!”木鼓打看到自己的意见被采纳,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但是冒顿还有话要问。

“军师。你说阿提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只要他站出来指证的话,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是单于了!”冒顿有些愤恨道。

“王爷,阿提鹿没有出现只有俩种可能,一是他已经被单于控制起来了,二便是昨天他是故意跑来给我们传递假消息的,引诱我们跟单于翻脸!”木鼓打分析到。

“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盘棋我终究是走的太急了些,说到底,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冒顿摇摇头。很是惋惜道。

木鼓打沉默半响。转身出去联合一众将领,指挥本部军队撤军。

中军托斯的营帐里,不少匈奴内部的温和人士聚在一起饮酒吃肉,其中就有左校王李武杰。以及奥旔王韩元浩。全部加起来的话。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来,来,诸位。不要拘束,就当是在自己的营帐一样,酒随便喝,肉随便吃!”托斯频频举杯,一众匈奴王公也是热情招呼,气氛很是融洽。

因为是在军营中,所以条件自然有限的多,除了酒肉之外,也就没有其他娱乐项目了,不过在座的匈奴王公也不傻,不会真的以为托斯只是简单的请大家伙喝酒,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大家说。

一圈酒喝下来之后,众多王公脸上都有了一丝晕红。

“诸位,这酒如何?这肉如何?”托斯开口了。

“酒很醇,肉很香!”匈奴王公们也不客气道。

托斯满意的笑笑,跟坐在一旁的呼延浩使了个眼色,起身挥手道,“诸位王公对今天发生的事有什么看法?”

李武杰碰碰韩元浩的胳膊,低声道,“来了,来了,这家伙要招兵买马了!”

“我知道,咱就看看他怎么收拢人心了!”韩元浩摸摸鼻子,准备当个看热闹的观众。

其他匈奴王公也是停下手中的酒杯,期待着托斯的下文,

“今天下午,我那位大哥,也就是左贤王,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向父汗发难,这件事大家也是亲眼目睹。父汗被那个不孝子气的差点晕过去,多亏小王竭力维护,不然的话,以父汗年迈的身躯,诶!”托斯越说越沉痛,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忠勇双全的孝子,冒顿则成了那个忤逆不孝的叛徒。

营帐里陷入一片沉寂,对于托斯的话,真正赞同的人没有几个。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再说了,冒顿坏不坏关我们什么事。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利益,你们一家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咦,呼延浩站出来声援了,有意思,这家伙掌握着单于的甲骑,是个有实权的主,看来这托斯也不是没有本钱啊!”韩元浩提起一丝兴趣。

“呵呵,韩兄你忘了?这呼延浩是托斯的舅舅,自然会帮着外甥说话。咱们要弄清楚的是,这是单于的意思还是呼延浩自己的意思。在此之前,还是不要乱开口的好!”李武杰眯着眼缓缓道。

“你说的对,还是再看看风向的好!”韩元浩低下头不再言语。

托斯看着装傻的王公们,忍不住在心里咒怨道,“一群老奸巨猾的家伙,个个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尽管心里把王公们给恨得要死,但眼下托斯知道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孱弱,要想赢得最后的胜利,就必须要想办法争取每一份助力。

“诸位,父汗打算让王兄去远征乌孙人,想必大家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乌孙国那边很不太平!”托斯举着酒杯在营帐里走动道。

“乌孙那边不太平我们也听说了,不过既然买单于让左贤王去,那我想一定能马到成功,荡平乌孙!”一位匈奴王公打哈道。

有一个人开了头,自然会有人接下去,花花轿子人抬人。一时间,营帐里到处都是吹嘘冒顿作战勇猛的声音,让托斯气的差点吐血。

“诸位,我跟父汗商量了下,觉得如果让大哥去出征的话,那偌大的左贤王部岂不是群龙无首。为了整个匈奴的安定,可以考虑让几位有能力的王公在大哥不在时候,帮忙管理管理!”

“轰!”托斯这句话一抛出,整个营帐都震动了。

让其他势力插进左贤王部,这是什么意思。单于这么做有什么用意?难道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真到降到了冰点?单于已经动了废储念头?几个王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相信。

“托斯殿下,这话是您的意思还是单于的意思?”韩元浩把玩着手上的扳指道。

“韩王爷,你说这话是在怀疑我撒谎了?”托斯看着韩元浩,露出自负的笑容。

“绝无此意,托斯殿下误会了,我只是想代表在座的各位王公确认下!”韩元浩话一说完,一众王公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这个消息实在太劲爆了,大家伙需要好好确认下。

“我作证,托斯殿下所说的话都是单于的意思!诸位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找机会自己去问单于!”呼延浩再次用身份回应众人的质疑。(未完待续……)

第236章 赶来送行

贪婪是每个人的本性,有智者曾经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冒顿的凶狠强大毋庸置疑,匈奴王公们也确实对他又敬又怕,但是,尽管如此,并不意味着王公们是心甘情愿的被他统治。冒顿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的左贤王部有着最肥美的牧场,能够孕育出大量神俊的战马。匈奴人衡量部落是否强大的标准就是看部落有多少战马。有了足够的战马,就能武装起足够的骑兵。有了足够的骑兵,就能在群狼环饲的草原有充分的话语权!

“敢问殿下,单于对何人帮助打理左贤王部,可曾有定论?”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种事在匈奴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只要利益足够,甭说冒顿,就是单于的王部他们也敢伸手。

“暂时还没有定论,不过父汗已经将此事交与我全权处理。诸位王公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托斯成功勾引起了所有王公心中的贪念,现在他只要稳坐钓鱼台等着鱼儿上钩便是了!

“韩兄,看来这个托斯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草包啊!”李武杰从始至终都在以旁观者的身份关注着事件的发展。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不被自己看好的二王子确实有几分手段。相信不少王公被他这么一忽悠。最后还真会上他的船。

“有谋略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还是下的本够大啊!”韩元浩算是比较清心寡欲的一个人,但如今都被托斯许下的大饼引诱的蠢蠢欲动,更何况其他那些贪得无厌的王公!

一块肥肉扔了出来,尽管知道这块肥肉不是那么的好吃,但是王公们还是决定尝尝看,大不了再吐出来便是!

就在托斯准备享受胜利果实时,一名负责监视左贤王部动静的卫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王子殿下,左贤王部的军队好像在准备撤退!”卫士跪在地上向托斯汇报道。

托斯和一众匈奴王公同时震惊道,“什么?你确定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左贤王部的人已经在收起帐篷了。肯定是要走!”卫士坚定不移道。

“不是说明天就要对玉门关发起总攻吗?怎么左贤王这个时候撤兵?”昆邪王胡韩邪纳闷道。

托斯在短暂的震惊后,迅速镇定下来,冷笑一声后,道。“看来我这位大哥是心虚了。所以要连夜跑回草原。想逃脱父汗的惩罚!”

大将军呼延浩也是起身匆匆离席,这件事太重要了,他需要立刻想、向单于汇报。

“诸位。你们都是我匈奴的栋梁之才,左贤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们应该清楚了吧,对付这样的人,绝对不能仁慈。他在单于面前安插了他的人手,想必今天诸位来我这里赴宴,他也知道了,如果将来他真的成为单于,你们觉得以他的性格会放过你们吗?”托斯蛊惑道。

一众匈奴王公都是脸色剧变,他们聚在一起不就是讨论着如何瓜分左贤王的财富么,倘若真让人家知道自己等人背后捅他刀子,肯定要跟自己算账。一想到左贤王部的强大武力。前一刻还流着哈喇子想分一杯羹的王公们一下子又被托斯给恨得要死。说到底,都是这家伙害的,早知道就不来了。

“诸位,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有父汗和我冲在前面,左贤王不敢把你们怎样。只要我们成功把他消灭了,我保证,一定与诸位平分胜利的果实!”托斯举起酒杯鼓励道。

威逼加利诱,萝卜加大棒,一番折腾下来,走投无路的匈奴王公只得咬咬牙,反正富贵险中求,那就赌一把吧!于是乎,托斯的第一波班底形成了。

头曼单于在得知儿子竟然要带着军队逃跑时,气的差点没把老血给吐出来。明天就要攻城了,你现在给我跑路,什么意思啊?眼里还有我这个单于么。

“军师,军师,阿提鹿,你说,该怎么办?”气昏了头的头曼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自己最亲密无间的战友,跟了他数十年的阿提鹿。

“单于,阿提鹿私通左贤王,证据确凿。已经被拿下了!”呼延浩小声提醒道。

“哦,想起来了!”头曼微微一愣,叹息一声,摇头道“派人去给我传话,让冒顿过来,就说我有话要跟他说!”

呼延浩迟疑片刻后,点头退下。

左贤王的营帐里,冒顿一脸阴霾的看着传话的士兵,一言不发,一旁的木鼓打挥手让士兵先回去转告一声,左贤王随后就到。

“军师,你说老东西是不是摆的鸿门宴啊,我这一去,怕是没有好下场!”冒顿已经是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让他提心吊胆。

“鸿门宴谈不上,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单于让您过去,肯定是要打算对付您了!”木鼓打含蓄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上他的当!”冒顿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木鼓打也默许的点点头。

士兵回去传话后,头曼大马金刀的坐在虎皮大椅上,等着儿子过来请罪,左等右等,怎么也没看见冒顿过来,不禁有些窝火,正要派人再去打探时,呼延浩惊慌失措的进来了。

“单于,大事不好,左贤王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后军已经开始撤退了!”

头曼唰的一下抽出黄金弯刀,将面前的桌案砍成俩段。“逆子,他是要气死我吗?”

“单于,没有军令将士们不敢阻拦。您看怎么处理此事?”尽管知道冒顿是私自撤军,但是眼下他还是匈奴左贤王,仅次于头曼的二号人物。他要干什么,还真没谁敢阻止。

头曼把玩着挂在自己腰间可以调动军队的令箭,几次想要将其拔出交给呼延浩,但最后还是没下手。

“呼延浩。带一万甲骑过去给我拦住那个逆子。把他抓来见我!”头曼安排道。

呼延浩看着头曼腰间的令箭,很是眼馋。这支令箭在匈奴有着很强影响力,凭借这支令箭,可以调动任何一支匈奴军队。但是头曼必须要顾全大局,如果他大张旗鼓的调动军队的话。那就是平叛。问题势必会恶化,一旦冒顿犯浑,率众顽抗。那只会让外人鱼翁得利。

“是,但是单于。左贤王骁勇善战。若是他不听小人的话。只怕,只怕!”呼延浩很隐晦的提示头曼。冒顿是你儿子,手上又有大军。他要是不听令的话,我可奈何不了他。

“能够将他带回来最好,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他走吧!”头曼沉思片刻道。

呼延浩点点头,退下。他知道单于还没对冒顿下最后的狠心。自己再劝也是徒劳无功。

“冒顿啊冒顿,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头曼坐在空旷的营帐中,说不出的心灰意冷。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匆忙的动身,但是匈奴人一向习惯于服从强者,所以命令下达后,数万大军立刻收拾行装,只等最后命令。

“王爷,大军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木鼓打再次向冒顿汇报道。

“走吧!”冒顿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走出营帐,骑上自己的坐骑,在卫士们的拱卫下,准备退回草原。

冒顿的军队走了没多久,呼延浩就带着一万精锐的甲骑追上来了。

“停下,都停下,单于有令,左贤王部不许后撤!”呼延浩的传令兵不停的向左贤王部的士兵喊话,也取得了很大的效果,不少士兵都慢慢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队伍怎么停下了?”被众人簇拥的冒顿皱眉道。

“报,王爷,前面呼延浩将军带着甲骑把路给堵住了,不让我们走!”一名在前面开路的将军回来汇报道。

“呼延浩,他怎么来了?该不会是老东西让他带人来抓我的吧?”冒顿惊心道。

木鼓打现在就是冒顿的主心骨了,作为军师,他得在最危急的光头为冒顿出谋划策,这样才能体现出他的价值。

“王爷,单于既然连甲骑都出动了,想必是要动真格的了,您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木鼓打忧心忡忡道。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跟他回去了!如果老东西还念及一丝亲情的话,一定会让呼延浩见机行事,不和我硬拼。那样的话,我就能成功退回草原。如果他对我动了杀机的话,那我左贤王部的十万勇士也不是吃干饭的!”冒顿对自己的武力有着很大的自信。只要成功回到部落,那就是猛虎归山蛟龙入海。谁也奈何他不得。

木鼓打要的就是冒顿这无所畏惧的态度,当下代替冒顿下令道,“通知先锋,直接冲过去,除了单于亲自到场,其他人不管是谁,只要阻拦,就是我左贤王部的敌人。一律格杀勿论!”

木鼓打的命令被传令兵们很负责的传了下去,跟呼延浩甲骑对阵的先锋军本来就是冒顿的心腹,这么多年来,不少人心里对头曼这个单于压根就没什么印象,只忠于左贤王冒顿。所以军令传来,将军们也不犹豫,弯刀一挥,大军就直接轰隆隆的冲了过去,颇有将呼延浩等人撕成碎片的架势。

呼延浩一看这架势也傻眼了,这冒顿也太凶残了吧,你好歹跟我交涉俩句啊。要是放不段,你派人给我传个话也行啊。这什么意思?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派人上来干我?这不是欺负人么?

悲催的呼延浩出发前单于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万万不能跟冒顿动手,哪怕冒顿主动攻打他也不行。所以呼延浩尽管也有一万多人,有一拼之力。但是他不敢,只能让手下让出一条路来。

“王爷,你猜的没错。单于果然没有赶尽杀绝,呼延浩乖乖把路让开了!”大军风驰电掣般的前进,没有受到一点阻碍,这让木鼓打放下心来。但是冒顿却没有那么高兴,他知道,也许这是父汗今生最后一次对自己网开一面了。

大军匆匆撤退,呼延浩带着一万人分散在俩边傻傻的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送行的呢。

“将军,我们就这样看着吗?”呼延浩的手下不甘心道。

“不然呢?还能怎么办?他们这么多人。打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单于也不让打!看看吧,再看一会咱就撤!”呼延浩很坦然,反正自己有干不过他们,那不如目送他们离去呢。回去在单于面前再加油添醋的说上几句。ok。齐活了!

骑兵的效率还是非常快的。不到一个时辰,数万大军就走的七七八八,呼延浩就这样一直目送着随后一批军队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随后便大摇大摆的回去交差了。

跟了头曼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性子,呼延浩自己心里也有数。冒顿再怎么混账,那也是他儿子,虎毒不食子。别看头曼一副凶狠的样子。但真要他给自己儿子下毒手,他还真不忍心。所以尽管呼延浩带着一万人打了半天的酱油,啥收获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拦下。但是头曼并没有批评他,反而好生表扬了一番,这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草原的清晨分外壮美,苍茫苇草翻滚着金红的长波。连绵不断的各式军帐、战车、幡旗、矛戈结成的壮阔行营。悠扬沉重的号角伴着萧萧马鸣此起彼伏。

当城关上的虎贲军士兵向远处眺望时,忽然发现远处的匈奴人好像少了一团。一开始将士们都以为是自己没睡醒,但是尽管无数人的反复确认后,大家这才肯定,有一部分的匈奴人神秘消失了。

得知消息的将军们很快将这个情报给传递到了更高级别的将领那,很快,夏侯勇,六扇门。凉州州牧,等等一大批实权人物都得到了这一消息。无数高官大将们开始在心里寻思匈奴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六扇门的人第一时间将这一消息通过他们的渠道给传输了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出现在兵部的档案上。

“奇了怪了,看这架势,好像是左贤王部冒顿的军队不见了!”夏侯勇站在城关上不解道。

“莫非匈奴人已经准备动手了?”孙先勇在一旁猜测道。

“那也说不通,如果匈奴人已经打算攻城,那应该集结兵力才是,怎么会做出分兵之举,这不符合常理!”夏侯勇跟匈奴人打了一辈子,当然看出这里面的蹊跷。

‘会不会是匈奴人打算双线进攻,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孙先勇又想到了个可能性。

“这个倒是有可能,让人去通知下杨旭辉和叶鹏新,让他们提高警惕!”夏侯勇点头吩咐道。

这边虎贲军摸不清匈奴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边匈奴内部也在不停的开会商讨。

“大家说话吧,这仗是打还是不打?大打还是小打?”头曼看着一帐篷的王公将军们道。

“打,怎么打?单于,这左贤王部的实力还是最强的,他昨天晚上一言不发,几万大军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溜了,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仗怎么打?”乌维一改以前的马大哈,第一个跳出来质疑道。

“对啊,对啊,右贤王这话说的不无道理,这左贤王为什么走?总得跟大家伙说一声啊,这不声不响的就撤兵是什么意思?”不少匈奴王公旗帜鲜明的站出来表示支持乌维,毕竟这也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托斯一直坐在一旁假装没事人,但是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小得意,他觉得自己还是蛮有本事的,至少现在的局势都在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越来越多的匈奴王公正在对冒顿感到不满。

头曼看着群情激奋的部下们,也是感到一阵阵的头疼。表面上看这只是冒顿的私自心动,但问题是他是自己的儿子啊,未来匈奴的领导者,偏偏在和敌人对阵的时候逃脱了,这个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往小了说是贪生怕死保存实力,往大了说就是没有勇气的担当。对于匈奴人来说,一个懦夫是永远不配得到尊重的,尤其是抛弃战友的懦夫。

“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然后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头曼不停的拍着桌子调和道。

对于头曼的承诺,绝大多数王公都是不屑一顾。他们的想法当然是:你们是父子,你们肯定是心连心,共进退的。所谓的调查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也不可能查出些什么来!

“诸位,今天父汗集合大家来,不是商讨我大哥撤兵一事,而是该怎么对汉人用兵。希望大家不要偏离主题,有什么事,等我们谈完正事后,再商量不迟!”看着乱哄哄的局面,托斯站出来舞动着手臂,大声呼喊着,让所有正在讨论的匈奴王公们纷纷闭嘴了。(未完待续……)

第237章 放手一搏

因为冒顿曾经表现的太过优秀的缘故,所以绝大多数匈奴王公对托斯这个二王子并没有什么印象。就算有,也不是什么正面的。可以说,他这个弟弟一直是衬托哥哥伟岸的存在。

但是今天,匈奴王公们忽然发现,咦,这个托斯好像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废柴啊!反而是个挺有理性的人嘛,并且不像冒顿那么的狂妄桀骜。一时间,托斯博得了不少匈奴实权人物的好感。

在托斯的倡导下,会场安静下来,大家将对冒顿的不满压在内心深处,继续开始和单于商讨如何处理眼下的局面。

“既然冒顿王爷都退兵了,那我觉得,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退回草原的好。顺便跟左贤王把这件事商量清楚,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乌维内心深处并不想打这一仗,所以一有机会,他就撺掇着大家伙撤退。跟西游记里的猪八戒有的一拼,唐僧一本妖精抓就嚷嚷着分行礼会高老庄。

乌维的话一出,几个以他马首是瞻的匈奴王公自然是连连点头,表示附议。

本来这次出兵就是头曼的心血来潮之举,各方面的准备都不充分。在匈奴内部就有很强的反对声。加上围城这么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粮草一天天的消耗了。几万大军人吃马嚼的,刚过完年的匈奴人穷的只剩裤衩了。现在左贤王又跑路了,就算匈奴人再彪悍,这时候也寻思着是不是也该战略性转移。

头曼的计划是让左右贤王部打先锋。自己率中军捡胜利果实。但是冒顿为了自保,开溜了。这样一来,剩下的乌维也不傻,要是头曼这时候让他上的话,指不定他会不会跟冒顿一样,趁着月黑风高,收拾家伙跑路。

“左贤王回军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但是呢,我们大军既然来了,就不能轻而易举的走。不打一仗。也不好回去跟族人们交代啊!”头曼盯着众人道。

这次出征是他组织和发起的。如果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跑了,那对他的声望无疑又是沉痛的打击,所以无论如何,这一仗都得打。哪怕冒顿溜了也得打。

“但是怎么打呢。左贤王已经跑了。对将士们额士气影响很大,而且我们的实力也有了很大的损失,现在硬拼。可不是上策!”乌维要不是有所忌惮的话,此时恨不得要指着头曼的鼻子破口大骂了。你丫的干的这叫什么事,大军刚到,汉人没有准备的时候你不进攻,现在汉人一切准备就绪,咱们这边最强的力量溜了,这时候你才开打,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吗。

“右贤王言之有理,眼下汉人占据天时地利,我们士气衰弱,硬打,我们肯定是要吃亏的!”韩元浩站出来阐述了自己的立场……

“俩位王爷说的很有道理!”左校王李武杰跟托斯一番促膝长谈后,觉得这个小王子挺好,比冒顿要好的多。而且对汉人也不是那么的仇视,言语中似乎还有崇拜感,这是李武杰最看重的。

三个王爷同时发话,这个分量还是很重的。一时间,无数人开口响应,这个局势对头曼很是不利。

面对几乎绝大部分人的反对,头曼并没有觉得是自己战略上的错误,反而认为这些野心勃勃的家伙不满自己的统治,以为自己老了,想对自己的命令阳奉阴违。

“够了,都不用说了,我是匈奴的单于,我说攻城就攻城。现在所有人都回去整顿军队,半个时辰后,大军攻城,我亲自督战,谁若不服命令,阳奉阴违,提头来见!”头曼,拿出自己年轻时的魄力,直接力排众议,下令攻城。

一众匈奴高层虽然对头曼的独断专行很不满,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单于呢,包括右贤王乌维在内的一干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万一头曼急了,真把自己剁了,都没地说理去。

作为马上民族,匈奴人习惯了骑兵作战,便自然形成了很有战力的骑兵,步兵则相对较弱。而大华因为战马稀缺,步兵是绝对主力。守城防御战,主要依靠的恰恰是步兵。两相比较,匈奴人一己之短克敌之长,已经是落了下风。但是匈奴人的悍不畏死,又将这个短处给弥补上了。

头曼打了一辈子的仗,跟草原民族打过,跟虎贲军也无数次交手,光在这玉门关下,就埋葬了数十万匈奴人和汉人的尸骨,所以对于这一仗,他已是轻车熟路。匈奴士兵们放松了这么多天,虽说士气萎靡了,但是状态却得到了很大的调整。经过宣传和鼓动之后,爆发出了很强的战斗力。

当三百多面牛皮大鼓开始沉雷般轰鸣时,匈奴步兵的方阵也轰隆隆开动了。

方阵以一百人为一个方队,配备一架云梯,形成一个进攻单元。每十个方队组成一个独立方阵。玉门关西面城墙最长,匈奴主力展开了二十个方阵两万步兵,作为第一轮猛攻。纵深地带的四十个方阵也已经排列就绪,准备做第二轮第三轮的连续猛攻。按照头曼的谋划,三轮猛攻之后,玉门关必破!西北南三面城墙同时猛攻,虎贲军必然从没有匈奴的东门逃走,这是头曼专门留给虎贲军的逃亡路线,也是“围师必阙”的古老兵训。头曼其所以照搬了这条古训,在于他不想四面围定而让虎贲军做绝望的困兽死斗,城池反而难破。给虎贲军留下一条退路,实际上是瓦解虎贲军斗志的妙着。

头曼作为匈奴的单于一般是很少亲自领兵主战的,就好像大华的皇帝很少御驾亲征一样。但是,几乎每次他出马,匈奴勇士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久而久之,也让他觉得自己是昆仑神附体。任何敌人在自己面前都不足为惧。

头曼从没想过跟汉人打持久战,他的计划就是破城,然后掳掠一番,最后扬长而去。这就够了。甚至他还会要求手下尽量不要太过血腥,最好不要防火。万一必要时一把火把这里烧成焦土,那下次来了抢什么?要细水长流!

对于头曼的长远见识,绝大多数匈奴人都不大明白,不过没关系,他们也不需要明白这么多,只要乖乖服从单于的命令就是了!

头曼站在与城墙等高又可自由推动的木楼司令台上。猛然劈下令旗!

第一波攻势。是在五万强弓硬弩的掩护下,五万步卒,其中有大半是骑兵充当的,全力冲到城下。填平护城泥沟。护城河虽然断水。但仍然是两丈多深三丈多宽的泥泞大沟。云梯无法推进,是全面攻城的很大障碍。

在雷鸣般的战鼓中,匈奴的强弓远射发挥出强大威力。密如骤雨的羽箭封锁了女墙的每个垛口,虎贲军根本无法抬头,只有偶然推下的几根滚木轰隆隆砸下,反倒滚入护城河替匈奴填了沟。匈奴五万步卒分为三个梯队,人手一张大铁铲,猛扑沟边铲土填沟。半个时辰轮换一次,不消两个时辰,大沟便被填成了平地。

随着大鼓轰鸣,早已经整肃排列在方阵之后的两万名二十石强弩手骤然发动,向玉门城头的女墙垛口万箭齐发,使城头守军不敢露头。与此同时,匈奴方阵在震天战鼓中隆隆推进。瞬息之间,云梯便靠紧了城墙,震天动地的呐喊声骤然响彻原野。匈奴步兵迅猛有序的爬上云梯,杀上城头。这时,寂静无声的玉门关城头,却骤然立起了一道人墙!

一场残酷激烈的浴血攻防战开始了。

作为大华的西部门户,玉门关已经将匈奴人拒之城外十年了,匈奴人几次进犯都么能占到什么大便宜,只能攻打一些小要塞城堡,勉强虏获些战利品。今天,面对头曼亲自指挥的匈奴虎狼,夏侯勇能不能再续传奇?

此时日近暮色,头曼下令休整一个时辰,扎好营寨饱餐战饭。天黑时,匈奴展开第二波夜间猛攻。便野火把之下,头曼手执长剑,顶盔贯甲,站在距城墙不到一箭之地的一座土台上,亲自指挥攻城作战。

右贤王乌维和一众王公,则站在远离城墙三箭之遥的木楼上观看战况,津津评点,犹如看热闹一般。

夜幕下的广阔平原上人喊马嘶,火把连天,鼓声杀声震天动地。玉门关城头也是灯火连绵,虎贲军盔明甲亮,人人奋勇做殊死搏斗。夏侯勇命令运来大批猪牛油脂,分装于陶罐,齐齐的摆在女墙之下。火把下匈奴攻到,虎贲军立即将油脂陶罐狠狠砸向云梯!在陶罐油脂炸开,溅满云梯和匈奴步卒的刹那之间,能够持久燃烧的牛油火把也随之摔下,轰然一声,烈焰飞腾,匈奴步兵便连连惨叫着翻滚摔落。

随后便是密集的滚木擂石从城头滚砸压下,将云梯拦腰砸断,将匈奴士兵砸死在城墙之下。匈奴虽有强弓硬弩,但这种远射兵器在夜间攻城中却不能使用,否则会误伤自己士兵。再者,箭矢再多也是有限,射出去又收不回来,如何能无限度滥射?

夜攻两个时辰,对玉门关城竟是无可奈何,头曼便下令停止攻击。

玉门关上,头曼正舍了老底的跟虎贲军死磕。跑路的冒顿却开始被军师教唆着抄自己老爹的后路。

“王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等到单于凯旋而归,到时候您尅没机会了。他若是夺你王爵,削你兵权。咱们这半生的努力可就全没了!”木鼓打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在第几遍劝说自己主公了。

“不行,军师,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是这件事说什么都不行!临阵脱逃已经要让我备上骂名了,要是现在再去攻打王城,那我岂不是成了整个匈奴的罪人?会遗臭万年的!”木鼓打的建议被冒顿直接严词拒绝。

“王爷,成王败寇,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汉人有一句老话说的好,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只要咱们攻下王城,您就是匈奴新的单于!匈奴会在您的带领下比现在更加富强!”木鼓打在赌。他已经压上了身家性命,必须要让冒顿走出那最后一步。

“军师,你这是在比我做罪人啊!”冒顿摇头叹息道。

“现在做罪人总比做一辈子的罪人好!王爷,动手吧,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难道你忍心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吗?”木鼓打拦住冒顿,显然是要逼着其下决心。

此时,几个被木鼓打事先传统好的将军们也围了上来。他们都是冒顿的死忠,知道一旦冒顿失势,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都围了上来。鼓动冒顿动手。

“军师。如果真的这么做?我们有几成胜算?”冒顿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还是松动了,毕竟为了这个位置努力了半生,如果真的让头曼夺了他的王爵。那倒不如现在放手一搏。

“王爷。只要您敢做。我保证王城对我们来说就是不设防的城市!”木鼓打自信满满道。

冒顿有些质疑木鼓打为何如此自信,一名知情的将领上前低声道,“王爷。王城一般只有甲骑俩万人,加上王宫侍卫,禁卫军,最多只有三万守军。但是单于这次出征,俩万最精锐的甲骑都被带走了,眼下王城里最多只有一万宫廷侍卫和禁卫军。我们十倍于敌,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可以攻进王城,说不定还可以诱骗守军开门,直接兵不血刃的就夺下城池。

听到这番话,冒顿这才发觉,原来自己印象中的王城可以距离自己这么近,成为自己唾手可夺的肥肉。

“既然如此,那为了匈奴一族的繁荣长久,本王就当回罪人吧!”冒顿心动了,真的心动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单于之位离自己这么近,这让他有些晕眩。但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

看到冒顿终于松口,木鼓打和一般将领大喜过望。当下冒顿的俩个儿子玛坚东嘎,达鹿贡就带着四万轻骑旋风般的向王城奔去,剩下的数万大军也加快行程,杀气腾腾的感向王城。

匈奴的王城是匈奴单于的住所,大汉帝国时,武帝讨伐匈奴,将其打得狼狈不堪,向汉民族中央政府称臣纳贡,当时的单于更是不住传统的帐篷,而是在汉人工匠的帮助下,建筑起城池居住。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传承,匈奴历代单于都是住在这座城池里,一来安全,二来,住房子确实要比住帐篷舒服的多。这是每个匈奴单于的切身体会。

为了巩固王城,除了单于王宫的数千侍卫和禁卫军外,一般还会有俩万匈奴甲骑驻守。但是这次头曼出征,为了应付冒顿可能的举动,他将这精锐的俩万甲骑给带上了。所以王宫的守卫任务就交到了宫廷卫士和禁卫军手上。夜幕降临,冒顿的俩个儿子带着四万如狼似虎的轻骑来到王城外时,王城的城门已经关上。

王宫里,头曼单于的正妻,湖颜氏正在庭院里观赏月色。他是头曼的续弦,托斯的生母。而头曼的第一任大颜氏则是左贤王冒顿的生母。已经病死了,这也是为什么冒顿在单于面前逐渐失宠的主要原因,毕竟枕边风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报,启禀湖颜氏,收到托斯殿下用金雕传来的书信!”一名宫廷卫士跪地将一封信呈上。

湖颜氏顺手接过信件,看完之后,欣慰的笑了,儿子长大了,知道动脑子了,能够将成功算计到冒顿,这说明儿子还是很有挖掘潜力的。

“妹妹,你找我?”湖颜氏刚把书信放下,他的二哥,也就是托斯的儿舅舅呼延然就急冲冲的跑进来道。

“二哥来了,坐!”湖颜氏看了儿子的信心情大好,难得心平气和的跟人说话,这让呼延然倒是受宠若惊。

这时,达禄贡已经悄悄来到王城外,叫嚷着让守军开门。

“站住,什么人,再往前走就放箭了!”守卫王城的禁卫军警惕心还是非常高的,看到一股兵马接近,赶忙阻止道。

“混蛋,瞎了你们的狗眼,我是左贤王冒顿的儿子达禄贡,有紧急军情汇报!”达禄贡声色俱厉道。

城头上的守军一听是左贤王的儿子,也是大吃一惊,纷纷放下弓箭,生怕射伤了这位小王子。

“王子殿下,您不是跟着单于和左贤王去攻打玉门关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呢?”一名将领很是好奇道。

“我奉单于之令,传达紧急军情。尔等赶快开门,耽误了大事,你们吃罪的起吗?”达禄贡叫嚣道。

守城的将领一听这话,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按照单于定下的规定。晚上王城大门一旦落锁,没有金牌跟单于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违令者格杀勿论。

此时,早已有人快马加鞭的赶回王公请示湖颜氏,毕竟单于不在,就属她地位最高,这件事还是请她定夺的好。(未完待续……)

第238章 烽火狼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黑暗中的达禄贡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急剧的加速,看到守军还不开门,为了缓解心中的压抑,达禄贡开口道“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还不开门?”

城头的将领也急啊,一边是违背不得的规定,一边是未来单于的儿子。都得罪不得,此时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传令的士兵身上,希望他赶快回来。

“殿下,再等等,末将已经让人去宫中请示湖颜氏了,很快就能让你们进城!”守将在城墙上回应道。

一听到他们竟然去请示湖颜氏了,达禄贡一下子急了。这个湖颜氏最看不惯父亲了,让她知道了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等人进城的,那样的话岂不是只能硬攻?

“混蛋,你们怎么这么墨迹,难不成还担心我作乱不成!我父亲是匈奴未来的单于,你要是再不开门,我父亲登位之后,立刻杀你全家!”达禄贡威胁道。

听到这句狠话,守城的将领吓得面如土色。一旁的士兵也开口相劝,将军,门外的确实是左贤王的儿子。咱跟他较什么劲?说不定他将来还有可能当单于呢?

将领听到这话,一寻思,对啊,这匈奴将来都是他家的,自己何必跟他们死磕呢,当下赶紧下令道,开城门。

就在城下的禁卫军听到命令,准备开城门时,从后房传来了悠远的军号声。

“怎么回事?何处吹号?”将领听到号声脸色大变。这是从王宫传来的,发生紧急情况才能吹得军号声。

“开门。感觉开门,再不开门日后老子杀光你们全家!”城外的达禄贡知道不能再脱下去了,气急败坏的叫骂道。但是他叫的越凶,城头上的将领越是不敢开城门。人家也不是傻瓜,已经感觉出这其中的不对劲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支王宫侍卫在呼延然的带领下急冲冲的赶了过来,将战马抽的血肉模糊的呼延然连连高叫,“左贤王冒顿叛变,意图加害单于被识破。现在他想攻打王城。所有禁卫军做好战斗准备。决不许一个左贤王部的士兵进城!”

听到这话,城内全军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造老子的反。这实在太疯狂了。

城外的达禄贡听到城里的动静,知道想兵不血刃拿下城池是不可能了。当下也不犹豫。直接下令手下士兵强行攻城。一时间。埋伏在暗处的数万大军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攻城。

由于匈奴的强大。数十年来,匈奴本土没有过战争。长期的安宁富庶和“匈奴无敌于天下”的自信,王城的禁卫军和王宫侍卫的悍勇之气早已淘洗得干干净净了,整齐威武的甲胄,寒光闪烁的兵器,仅仅只有对庶民国人凛凛生威了。在刀兵连绵的战国时代,竟有这样一支“老爷兵”,倒是确实罕见。

当阑珊华美的夜市灯火还在满城闪亮的时候,城外突然战鼓如雷喊杀连天,左贤王部的军队恍如天外飞来,竟突然出现在王城城下猛攻!王城城内的惊慌失措可想而知。要不是王城有天下最宽阔坚固的城墙,有用之不竭的长弓硬弩,王城城几乎要真正的陷落了。

从深夜到午后的大半天之内,王城守将竟然向远在前线的头曼派出了六次快马特使求援!

左贤王部的主力赶到后,在冒顿的指挥下,大军对对王城展开了更加猛烈的攻势!在匈奴庞大的军队中,左贤王部军卒的单兵技艺非常出色,长矛投掷、剑术搏杀、弓弩箭法、徒手格斗,都堪称一流。实战之中,攻城一方的团体冲锋,往往被防守军士的种种反击所分割,恰恰更需要单兵的勇猛精神和技击能力去突破。

冒顿的步兵得其所长,攻城的威力竟是丝毫不亚于头曼大军对玉门关的攻击。更由于有意张扬声威,在气势上竟是比玉门关之战更为猛烈。

头曼不知是受到刺激还是怎么了,似乎宁可把自己的大牙蹦了也要在玉门关上咬开个口子,完全就是不顾一切的压上全部赌注,让骑兵下马,变成步兵,将军队分成好几个波段,连绵不绝的向玉门关发起惊涛骇浪的攻击。

在匈奴人悍不畏死,不分昼夜的攻击下,玉门关城头的女墙,已经被一层又一层鲜血糊成了酱红色,血流象淙淙小溪般顺着城墙流淌,三丈多高的城墙,在阳光下竟是猩红发亮。

面对城下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虎贲守军个个血气蒸腾,杀红了眼,喊哑了声,只能象哑巴一样狠狠的挥舞刀矛猛烈砍杀!所有的弓箭都被鲜血浸泡得滑不留手,射出去的箭,如同醉汉一般在空中飘摇。所有堆积在城墙上的滚木擂石砖头瓦块,都带着血水汗水以及黏黏糊糊的饭菜残渣滚砸下城墙。

刀剑已经砍得锋刃残缺,变成了铁片,也顾不上换一把。每个虎贲军士,全都杀得昏天黑地,血透甲袍。后来干脆摔掉甲胄,光着膀子,披头散发的死命拼杀!但不消片刻,每个人又都变成了血人,连白森森的两排牙齿也变得血红血红。

这么些年来,匈奴人的主要精力都是放在草原和西域各国上,很少跟虎贲军发生大规模的战斗,至于一场双方参战兵力达到数十万的战斗更是从未有过。面对如此危局,夏侯勇只能凭借自己的沙场经验全力应付。因为不知道左贤王部的军队到底去了哪里,夏侯勇也不敢轻易让杨旭辉叶鹏新调兵增援,只能用中军士兵跟匈奴人死磕。

“传令下去,攻进玉门关,三日不封刀!”头曼看着输死抵抗的虎贲军,给所有匈奴士兵打了一针强心剂。顿时,匈奴士兵士气振作,一个冲锋大潮便喊杀涌上。可是冲到城下,血糊糊的云梯搭上血糊糊的城墙,立即就滑倒城下。纵然侥幸搭住,士兵刚踩上去,脚下就滑跌下来。加上城头守军不断用长钩猛拉云梯,砖头石头不断砸下,半个时辰中竟没有一副云梯牢牢靠上城墙。

大军恶战,任何荒诞神奇的功夫都派不上用场。纵然有个别人能飞上城墙。面对汹涌的死战猛士也肯定是顷刻间化为肉酱。这里需要严格的配合与整体的力量,去一刀一枪的搏杀,而不是任何奇能异士的一己之力所能奏效的。

头曼作为久经战阵的大将,自然深知其中道理。他接到三次无法攀城的急报后。愤然高喊:“停止攻城——!”

一阵大锣鸣金。匈奴步兵一下子全瘫倒在了城下旷野。

城头虎贲军。也无声的伏在城墙垛口大喘气,连骂一声匈奴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夕阳残照,萧萧马鸣。战场骤然沉寂下来。城头烟火弥漫,缓缓飘动着血染的战旗。城下也缓缓飘动着血红的战旗,烟火弥漫在茫茫旷野。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伤兵,连兵刃的闪光也被血污掩盖了。

夏侯勇站在城头箭楼,头曼站在阵前高台,两人遥望对视,伸出长剑互相指向对方,却都没有力气再高喊一声。

“匈奴大军攻城,玉门关岌岌可危!”

“虎贲伤亡惨重,能否守住城池?”

在大华六扇门强大的情报传递能量下,玉门关的战事迅速向大华各州扩散,第一时间摆在了兵部大佬的桌案前,又很快被忧心忡忡的大臣们传进皇宫,供圣上阅览。

凉州州牧房志义在这个时候,面对匈奴人悍不畏死的攻击,也是无比的心惊和恐慌。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那个武夫女婿虽然粗鲁了些,但是在打仗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这么多年来,匈奴人一直没能在他手上占到什么便宜,所以凉州人也慢慢的忘却了当年匈奴人破关带来了伤痛。但是这一次,开战才几天?夏侯勇已经派人传令给他,让百姓们随时做好上城协助防守的准备。

动用百姓协助防守,这是在守军兵力不够的情况下而使用的下下策。毕竟百姓没有受过什么训练,不能做到令行禁止,除了帮忙做些辅助性的工作完,其他功能就只剩下添乱了。但是夏侯勇依然下这个命令,看来战局是非常的不乐观。

房大人是个文人,所为文人,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对匈奴人的强大攻势,这位州牧大人在惊慌的同时,也开始在想着替自己安排退路了。他可没有与凉州共存亡的打算。一旦匈奴人破关而入,那么凉州对他们来说就是不设防的城市。凭几个县城郡城的城墙,相信是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匈奴人的。

一边将自己的家人和这么多年贪墨来的金银细软装车,一边悄悄调出一队还算精锐的府兵在衙门前驻扎下,一旦前面扛不住了,立刻撒腿跑路。

这次攻城之战,头曼是下了足够的血本,俩万他最引以为豪的甲骑都被他当成筹码压了上去,但是很遗憾,攻城战不是平原对决。再精锐的骑兵,他也只能是步兵,只能发挥步兵有限的战力,甲骑又如何,照样损失惨重。

久攻不下的头曼再次召集王公贵族们商议对策,但是以右贤王乌维为首的一干王公却是只会打哈哈,不停的抱怨头曼在浪费匈奴勇士们的生命。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哪一场仗让匈奴人受到如此大的损失。就算说头曼无能也不为过。

头曼知道乌维这家伙摆明了是出工不出力,不过这对其来说也是经常干的事。自从乌维的一个部落被人给团灭了之后,这老小子的思维也发生了今天的逆转。他忽然发现这个世界,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只要自己的无力足够强大,谁会没眼力劲的来找我麻烦?于是乌维一改中立之策,开始花血本培养属于自己右贤王部的强大武力。以应付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难局。

头曼此次召见众人,其实更多层面上是做一种动员,让王公们把吃奶的劲都试出来。一口气攻下玉门关。他的想法是非常好的,但是如果手下人不配合的话,再好的想法也只是纸上谈兵。

头曼跟冒顿之间的父子之争,以及冒顿连夜撤军的行为,让头曼这个单于的威望受到很大的打击,匈奴人只屈服于强者,但是头曼这段时间所做出的一系列举动无疑让匈奴王公们开始暗地里质疑这位匈奴的首领是不是真的老了?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多愚蠢的举动。因为心中不满,所以大家都没发现会议上少了一个人,那就是左校王李武杰。

城墙上,夏侯勇跟匈奴人打的火热。城池内。李明远也没有闲着。在无孔不入的六扇门的帮助下,李明远还真跟匈奴的一位不小的人物给接头了,那就是左校王李武杰,俩人坐下聊了没多久。顿时傻眼了。丫的。感情还是同族啊!

“李校尉是真是飞将之后?”李武杰看着李明远。激动的都快流泪了。

李明远点头微笑道,“这事没什么好作假的,我有族谱为证!”

听到这话。李武杰感觉自己鼻子一酸,热泪都快留下来了。

“李校尉,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啊!”李武杰擦擦眼角湿润的泪水道。

李明远:“?”

守在门外的赵信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三观都被毁了,这匈奴的王爷还要不要脸,五百年前的关系都好意思扯出来,跟他一比,六扇门的那些招数简直就是弱爆了。

“王爷原来是汉人之后,失敬失敬!”经过一番交谈后,李明远发现这家伙没有胡扯,他确实跟自己五百年前是一家,都是李广的后人。

“哎,这么多年来,我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见到本家亲人!”李武杰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高超,一番深情的表演,让李明远都有点酸鼻子。

俩个人一番客套之后,进入正题,原来李武杰是受托斯的安排,来跟汉人进行一些磋商,必要的话,李武杰还希望能够跟玉门侯夏侯勇见上一面,有重要的事相商。

对于李武杰的这个要求,李明远自然是要严词呵斥,哪怕他是自己的某个远房亲戚也不行。毕竟这牵扯到国家利益。

“左校王,您觉得眼下这种情况,您面见我们玉门侯合适吗?”李明远翘着桌案冷淡道。

“额,李校尉何出此言?为什么不合适,我是很有诚意的!”李武杰不敢轻视这个年轻人,连忙解释道。

“诚意?左校王,说这话就有点太儿戏了吧,你听到这城外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没有?你知不知道这次战争我们将有多少战士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如果你现在去见侯爷的话,我保证你会被他剁成肉酱!”李明远摇头道。

听到这话,李武杰砸砸嘴,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了。为了见夏侯勇一面,把自己的小命搭上。这个生意不划算,很不划算,说什么也不能做!

“其实这次来,是受托斯殿下的嘱托,希望能够和贵军做些等价交换!”李武杰寻思着这李明远跟自己好歹也是同族同根,而且又跟夏侯勇关系亲密,自己跟他说,再让他传递给夏侯勇想必也是可以的。

“交易,什么交易?”李明远一下子来了兴趣。

“这,隔墙有耳,李校尉你看!”李武杰指了指门外站岗的赵信,有所顾忌道。

李明远知道这左校王是担心赵信将今天的谈话泄露出去,正好李明远也担心这赵信出卖自己,于是乎直接将守在院门外的高志明将赵信给拉了出去,这样屋里就只剩下他跟李武杰,相信赵信就算耳朵再好,也不可能在院门外听到屋里俩个人的谈话。

“托斯殿下对虎贲军的连弩非常感兴趣,觉得这是一件无比智慧的武器,希望能够从你们这买上一百把。可以的话还有配套的箭矢,也是打量的购买,价格吗,就按市场价的俩倍!”李武杰总算说出来此行的重要目的。

又称“诸葛弩”,相传为诸葛亮所制,可连续发射弩箭。但由于连弩用箭没有箭羽,使铁箭在远距离飞行时会失去平衡而翻滚,且木制箭杆的制作要求精度高,人工制作难度大,不易大量制造使用。

托斯跟呼延浩商讨过后,觉得眼下拼数量自己是不占优势,那就只好提高质量了,走精兵路线。托斯计划打造一支绝对忠诚于自己的忠实卫队,必要的时候,用来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为了能够将这支卫队的战斗力最大化,他甚至愿意出高价让李武杰到虎贲军这边收购。但是能不能成功,这就得看天意了。

对于李武杰提出的购买连弩一事,李明远事先并不知情。不过知道是托斯要买之后,他觉得这比生意倒可以做做。虽说大华法律明文规定,连铁器都不允许流传至国外,但是法律规定的是一回事,下面的人能不能执行,就得另说了!(未完待续……)

第239章 王城血战

连弩作为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直是大华军中的绝对精锐才有资格使用的。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能大规模的装备。所以,纵使匈奴人私下里和不少边军将领暗中有交易,但是连弩却很少得到。毕竟这玩意太金贵,在兵部都有备案的。

普通将领不敢贩卖,但不代表李明远不敢。谁然他是官二代呢。

“王爷,你的这个请求呢,原则上我是不能答应的!因为连弩是我大华军队的利器,如果让人查到我们私下里贩卖给你们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丢官流放,重则被诛九族!”李明远吓唬道。

听到这话,李武杰也傻眼了,不敢相信道,“不至于吧,就是贩卖下武器而已,会受到这么严肃的惩处?”

“当然,我大华的国策就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李明远一字一顿道。

“难怪之前我们和很多商人说过这事,出高价都不行!”李武杰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李明远:“但是呢,话又说回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和托斯殿下也算是神交已久。加上又有王爷你来当说客。我想,如果条件足够,能够让我将上下都打点好的话,这桩买卖还是有希望做成的!”

听到这话,李武杰又来兴趣了。他是肩负重任,一定要采购的一批连弩,而且还要跟汉人方面取得联系,让他们用精良的装备援助自己打败冒顿。而这些事能不能做成。就得看李武杰有多大本事了。

“李校尉,我此行之前,托斯殿下曾经跟我说过,他是很有诚心跟您合作的。只要您愿意,就你们之前商议的那批钱粮就可以不用再赔付了!而且!”

“砰!”李武杰话还没说完,李明远就拍桌子发飙了。

“李校尉,怎么了?”李武杰看着突然发怒的李明远,结结巴巴道。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左校王,托斯殿下说这话什么意思?还要钱粮?他娘的。前几天老子派人去给他送银子。他娘的倒好,派人黑吃黑,伏击老子的队伍,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还敢说这事?活腻歪了吧?”李明远很不爽。李武杰很害怕。

“李校尉息怒。你误会了。黑吃黑的不是我们,是左贤王冒顿,他暗地里派人去截杀你的手下的!”李武杰连连辩解道。

“哼。我管他什么左贤王,右贤王,我只知道你们匈奴人杀了我的人,现在还跑来耍无赖,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李明远狰狞道。

“李校尉,虽然我外表是匈奴人,但是我有一颗汉人的心啊!”李武杰很委屈,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俩头受气啊,早知道说什么也不接这个差事!

看到李武杰狼狈不堪的样子,李明远在心里一阵窃喜,所谓的银钱压根就不存在,不过既然那个什么左贤王这么积极的替自己背了黑锅,那咱也不介意再往他头上扣些屎盆子。冒顿那么热情,想来不会拒绝的。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们了?”

“当然,当然,托斯殿下一直很仰慕李校尉的才华,对你一直是赞不绝口,怎么会做这等背信弃义的丑事呢?”李武杰表现的非常真诚,反而让李明远不好意思继续开口为难他了。

进入正题之后,双方都严肃了许多。也不知李武杰是真傻不善于谈判,还是得到了托斯的授权。在跟李明远讨价还价时,这货表现的非常慷慨大方。就好像钱不是他的一样。李明远原本打算宰肥羊,但是后来才发现,这飞扬压根就不用宰,人家已经把自己宰好洗干净,做成羊肉火锅摆在自己面前了。

等到双方全部谈妥之后,李明远在心里笑开了话,李武杰也是一脸阳光。其实俩个人都不傻。对于李武杰来说,李明远提出的牛羊马匹确实都是禁运之物,但是汉人的连弩又何尝不是呢?这些对普通人来说,一旦干了就是死罪的事,对于高层来说,只是衍生利益的途径。汉人缺马,匈奴人缺武器,大家一拍即合,互通有无,共同进步,多好的事啊!

“左校王,咱们这个怎么交货呢?”李明远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道。

“这个李校尉放心,等到退兵的时候,托斯殿下会主动请命殿后,到时候大家再交易!”李武杰毫不犹豫道,显然是早就预谋好了。

李明远放心的点点头,一切都谈妥了,就等着打退匈奴人进行交易了。

而此时的匈奴大营里,王城里派来求救的信使已经将消息传达了过来,匈奴王公们得知冒顿竟然带兵攻打王城时,顿时傻眼了。

如果说,擅自撤兵的话,可能还有些难言之隐,但是率兵攻打王城,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是将造反摆到台面上来了啊!

“岂有此理,冒顿这是在造反,是匈奴人的叛徒,绝对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呼延浩当着所有人的面发声了。他是甲骑的统帅,也是头曼最信任的大将,他的表态显然是代表了很多匈奴王部将领们的意见。

几个激进的王爷纷纷表态,一定要用武力碾压这次叛乱。不少跟冒顿关系很近的匈奴王公也保持沉默。冒顿这件事做得太过分了,谁在这个时候替他辩驳的话,无疑就是跟整个匈奴正统作对。

“单于,此事关系重大,我觉得,我们还是及早回军援救王城吧!”乌维的脸色也是异常凝重。冒顿的这一疯狂举动已经严重触犯了他的利益。这样的疯子一旦让他上位的话,乌维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将是什么。

“父汗,回军吧。王城不容有失啊!”托斯的母亲跟家人都在王城里,他知道冒顿对自己很不爽。一旦让他攻进去,那自己说不定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此时的头曼也是失望加悲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英明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被自己的儿子给抄了后路。

“只要再来一个冲锋,玉门关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头曼垂着桌子叹息道。

“单于,玉门关随时都可以攻打,但是王城只有一个啊!”呼延浩急迫道。他的家族可都在王城里呢。赌不起呀。

“单于,军心以乱。勇士们肯定也不想再打下去了!如果王城真的让叛军攻下。那我们大军可就成了浮萍了!”匈奴王公们急的直冒火。

看着所有人都态度鲜明的要回军,头曼也无力再坚持下去。他自己本身也很担心王城的安危。虽然历史上匈奴的王城从来没有被攻破过,但那是因为压根就没有人打过王城的主意。这次走的匆忙,王城里只有一万守军。能不能挡住冒顿的数万大军真的是个很大的问题。

“传令大军。回援王城!”说完这句话时。冒顿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饶是他意志坚定,但是在这一连串的打击下,也是有点招架不住。

“父汗。大军撤退,要小心汉人背后突袭,孩儿请求带一万人马,为大军殿后!”托斯主动请缨道。

“不必,汉人没那个胆子,我想他们现在肯定也是疲惫不堪,不可能还有能力继续追击我们!”头曼摇手道。

“父汗,小心谨慎点是不会错的。汉人还有一只精锐的骑兵没有出动呢!”托斯坚持到。

头曼惊愕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儿子,但很快又满意的笑笑,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做事有条有理,看来平日里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好,既然如此,我留一万甲骑给你,呼延浩也留下来做你的副手,小心行事,有不懂的地方要向他请教!”头曼安排道。

冒顿心中一喜,弯腰答谢。

李明远找到夏侯勇时,这位虎贲军的最高统帅正在死命的啃一只烧鸡补充体力。连日的厮杀让他的体力消耗非常大,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机会,当然要吃点高热量的食物。

“干爹,给我写个批条,我要到仓库搞些武器!”李明远开门见山道。

“你要武器干什么?眼下我们是据城而守,居高临下,不用主动出击!”夏侯勇以为李明远又要请缨出战,直接拒绝了。

“我知道,再说我也没那么傻,我是要搞些武器跟匈奴人做笔交易!”李明远贼笑道。

“交易?什么交易?”夏侯勇严肃道。

李明远将自己和李武杰商量的条件讲给夏侯勇听,后者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这个条件确实对我们很有好处,但是如果让匈奴人拥有了跟我们一样精良的武器,那样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因为那些武器终有一天,会成为杀害我们的凶器!”夏侯勇理智道。

“这个我有想过,但是武器我们可以再造,但是马匹没有啊,俩者相害取其轻,我觉得这笔买卖,我们还是要做的!”李明远坚定道。

夏侯勇沉默片刻后,深吸一口气道,“也许你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希望你不要弄巧成拙,不然的话,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放心,坑人方面我是专业的,一定不会让匈奴人占便宜!”李明远自信满满。

拿着夏侯勇批的条子,李明远带着一众家将鬼子下山般扑了过去,守卫的军需官在看到夏侯勇的条子后,也没有多加阻拦,以为是前方吃紧,派来搬运武器的,所以直接放行了。

“快,加快速度,凡是旧的,换装下来的,全部给我搬出来!”李明远向众人吩咐道。

以高志明为首的一众家将不知道李明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们对李明远的狡猾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懒得询问,直接将各种军队淘汰下来的刀枪剑戟直接往外搬,守卫的军需官都看傻眼了,这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些平日里没人要的破铜烂铁今儿个也要派上用场吗?难道仗已经打到这个程度了?

在军需官们不解的目光中,李明远一行人将武器全部一股脑的搬上大板车。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微风吹起,一行人的背影说不出的潇洒。

“李大哥,这就是要跟匈奴人交易的武器吗?”高志明时不时的打量眼身后的大板车,忍不住犯疑道。

“怎么,不可以吗?”李明远皱眉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就不怕匈奴人再翻脸,跟咱们再打一场?”高志明对于李明远敢于戏弄匈奴人的勇气表示赞赏和钦佩,但同时也为自己等人的安全感到担忧。

对于高志明的话,李明远神秘的一笑,缓缓道。“说错了。不是咱们,是你们,因为这次我就不去了!”

高志明:“!”

李明远:“志明,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黑?”

匈奴人来如旋风。去如闪电。在得知王城被人攻打之后。匈奴士兵更是士气大跌。本来在玉门关下就是吃尽了苦头。士气萎靡不振。要不是有头曼三日不封刀的允诺,估计早就趴下了。毕竟匈奴人也是人,不是神。

尽管是仓皇撤退。但是留下的一万甲骑依然是个很强的武力震慑。夏侯勇有心带人上去扰一下,但是顾忌匈奴甲骑的强悍战力,最终还是没敢动手。这让他在心底更加固了构建一支强大骑兵的信念。

夜色降临之后,高志明带着一封李明远写给托斯的信,和一大堆武器悄悄出城,跟托斯换了数百匹骏马之后,又神不知过不觉的回来了。

“怎样,一切顺利吧!”夏侯勇满心欢喜的将马匹监管起来后,询问道。

“回侯爷,一切顺利,这个匈奴小王子好像还挺好说话的,很爽快的就交接了,都没验货!”高志明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心有余悸,如果托斯开箱验货,发现都是老旧兵器的话,估计就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了。

“没事,这个不必担心,都是李明远那小子算计好的!”夏侯勇满意的笑笑,李明远这小子果然够狡猾。

匈奴人退兵了,普通老百姓并不知道匈奴这么急匆匆的跑路是因为后院起火,他们觉得匈奴人之所以退兵,那是被自己打怕了,所以灰溜溜的跑了。于是乎,军心大振,民心大振。不少激动的将领更是跑来请求追击,但是都被夏侯勇给打发了。保住城池已经实属不易,再主动出击,实在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匈奴的王城,早已是一片尸山血海。左贤王部的将军们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做一件有进无退的事。成功了,自然是从龙之臣,荣华富贵是必然的。但是如果失败了,那不光是一无所有,还会赔上全家人的性命。因此大家伙使出浑身解数,要攻下这坚硬的王城。

外面的人拼了命的想打进来,里面的人拼了命的要守住。傻子都知道左贤王已经造反了。呼延然一遍又一遍的再给守军加油鼓气。告诉他们单于已经带着大军回援了,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将叛军包围,一网打尽。大家只要再坚持一下。等单于回来,全部重重有赏。

在将军们的忽悠下,普通士兵们只得拼了命的厮杀,往日巍峨庄严的王城此刻成了人间地狱。

王城的民众,更是老幼男女一齐出动,向城头搬运滚木擂石。最后又开始急拆民房,将所有的木椽、砖头、瓦片一齐搬上城头,充做滚木擂石。

眼见繁华街市被拆得狼籍废墟,王城民众的一片哭声变成了恶毒的咒骂,最后竟是连咒骂也没有了时间,只有咬牙飞跑。

街道、马道、废墟、城头,累死压死战死哭死者不知几多,尸体堆成了巷道,却是谁也顾不上搬运。官吏、内侍、宫女与所有嫔妃,在湖颜氏率领下也气喘吁吁的出动了。十万人口的王城举城皆兵,誓死要跟冒顿周旋到底。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攻下来?”冒顿看着王城好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但就是不翻,忍不住发飙了。他不能再拖下去了,也没有时间继续拖下去了。一旦等到单于的大军回援,那他就完蛋了。

“父王,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城的守军和百姓就跟疯了一样,一副要跟我们血战到底的架势,将士们伤亡很大!”达禄贡浑身是血的汇报道。仗打到这个地步,大家伙都已经拼了,要么成王,要么败寇!

“这不是理由,我只知道王城里只有一万杂牌军,但是我们现在有十万人,十万大军如果攻不下一个王城,那不用单于杀过来,你们自己抹脖子算了!”冒顿红着眼胁迫道。

“父王,你放心,孩儿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王城给您拿下!”达禄贡的彪悍也被激起来了。脱下铠甲,光着膀子就带着敢死队又冲了上去。

“不能输,不能输,为了今天,我等了三十年,三十年!没有人能阻止我,我是匈奴的单于,只有我才能让匈奴踏进中原,抢夺汉人的土地,永远做汉人的主人!”冒顿看着王城,眼里闪动这疯狂的火焰。(未完待续……)

第240章 屠城

冒顿知道,自己已经堵上了全部身家,所以这一仗,必须要在头曼回来之前解决。左贤王部虽然是被自己统治了这么多年,将士们都忠心于自己,跟头曼没多大感情。但如果现在头曼真的出现,斥责士兵们实在造反,是在与整个匈奴为敌的话,相信能够坚持跟着自己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不会有多少。

“传令中军,升血狼旗!”看着久攻不下的王城,冒顿狠心道。

“父王,这是王城,三思啊!”玛坚东嘎听到要升血狼旗,赶忙上前劝阻道。血狼旗可以说是匈奴人最惊惧的旗帜,一旦在攻城战中升起血狼旗,就意味着必须要把城池攻下,一旦失败,那么进攻军队从统帅一下的所有军官将领都要被斩杀。同样,守军如果不投降的话,那么一旦攻进城池,无论守军还是百姓,全部屠杀,一个不留。

“执行命令!”对于儿子的劝诫,冒顿并不理会,成霸业者不择手段。只要能够夺下城池,就算杀光王城军民又如何?一旦他成了新的单于,谁敢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很快,血狼旗在攻城大军的队伍中升起,攻守俩方的军队都是一阵哗然。血狼旗好多年都不会升一次,没想到今天这样的场合竟然升起来了。一时间,双方军队都是人心惶惶。精疲力尽的守军更是士气全无。

“姐姐,大势已去,趁着现在混乱。我带人保护你冲杀出去,只要跟单于的大军回合,我们就安全了!”呼延然看到血狼旗升起的那一刻,就知道王城是守不住了,一旦冒顿大军攻进来,估计全城不会有几个活口。

“冒顿够狠,这样的人真当了单于,托斯怎么可能斗得过他!”湖颜氏没想到冒顿敢冒天下大不违,对王城升血狼旗。这是要屠尽匈奴贵族啊!

“姐姐,别感叹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此时守军士气已经完全崩溃。本来他们就是一群没经历过什么战火的少爷兵,能够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眼下敌人连血狼旗都打出来了,他们实在是没有勇气继续斗争下去。开城投降只是时间问题。

湖颜氏也不是普通女子,作为匈奴的大颜氏。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当下不再犹豫。在呼延然和一群王公侍卫的保护下。趁着一片混乱之际,仓皇出逃。

“投降,别打了。我们投降!”呼延然带着湖颜氏跑了没多久,城头的禁卫军守军就下令部下停止抵抗。他觉得这样的战争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破了,城破了!”一直冲杀在前的达禄贡看到王城大门打开,还以为是已经攻破了,兴奋的回去向冒顿报喜。

“父汗,城破了,大军已经攻进去了!”达禄贡浑身的血污顾不得擦拭,说不出的狰狞,但是在冒顿看来确是那么的可爱。

“好,干的好,通知大军,封锁好城门,不许一个人出入,所有的守军都缴械关押起来,你们兄弟带一队人跟着我进王宫!”听到破城的消息后,冒顿长长的松了口气,不容易,总算赢了。还好驻守王城的是禁卫军和王宫侍卫,如果是甲骑的话,相信就算升起血狼旗,也不一定会有多大作用。但是现实中没有如果,眼下的战局,他是赢家。

左贤王部的大军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涌进王城,很多士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王城,在匈奴人眼里,这简直就是圣地。他们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踏着鲜血,走进这个圣地。

疲惫不堪的守城军民被缴械后,集中关押起来,城门也被冒顿的心腹军队给牢牢把握在手上,经过几个昼夜的厮杀,这座城池,在此刻迎来了新的主人。

“父汗,这些守城的军民怎么办?”达禄贡看着被看押的数万军民,带着一丝残忍道。

“你说怎么办,我的孩子?”冒顿此刻的心情非常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们都是一群顽固不化的家伙,也是一群死忠分子,要不是因为他们顽强抵抗,王城早就是我们的了,也不会付出那么大的伤亡!”达禄贡是攻城的先锋,这次有多大的损失,他心里最清楚,因此对这批人,他是不满到了极点。

“既然如此,那你就惩罚他们一下吧!”冒顿这话说的很轻松,但是什么意思几个高层都知道,所谓的惩罚,那就是要大开杀戒了。

“王爷,不可,我军新胜,人心维稳,如果在大开杀戒的话,只怕不利于王爷日后的统治啊!”木鼓打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

冒顿不屑的笑笑,挥手道,“无妨,威望就是靠屠刀杀出来了,这些顽固分子留着也只会跟我作对,倒不如杀了用来警告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

“父王英明!”达禄贡闻听此言,大喜过望,这家伙比他老子还嗜杀。当下就匆匆离去,显然是要对俘虏来个大清洗。

木鼓打看到冒顿铁了心的要下杀手,也是不敢多废话,但是心里却有了不妙的感觉。这样得来的统治,可能长久吗?

只要升起血狼旗,就没有不赢的战役。这句话再一次应验了。踏着无数匈奴人的尸骨,冒顿走向了他梦寐以求的王宫。而此时的王城里,得到允许的左贤王士兵发了疯似的烧杀抢掠,往日高高在上的匈奴贵族这一刻全成了刀下鬼。匈奴人对敌人凶狠,对自己人更凶狠。为了让手下的士兵跟自己一条路走到黑,冒顿不在意死上几万族人。

呼延然带着数百王宫卫士,护着湖颜氏,从冒顿大军的包围圈中杀出一条血路,一路向西。总算在跑死坐骑前,遇到了头曼大军的斥候。很快,王城被攻破的消息就传遍了军队。大军的士气再次暴跌。

“单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的好儿子造了你的反,多了你的位置啊!’湖颜氏看着头曼一脸冷漠的样子,忍不住哀嚎道。”鬼叫什么?就算他攻下王城又怎样?只要我还没死,我就是匈奴的单于,他只会是个篡位的贼子!”头曼一脸狰狞,冒顿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父子之间已经完全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大军再次加快速度前进。而此时的王城里亦是一片哀嚎,达禄贡封锁城门,对王城里的原住民进行甄别,只要是参加过守城的。杀!不愿意归顺的。杀!看着不顺眼的。杀!总而言之,除了极少数幸运儿外,绝大多数人都见昆仑神去了。

闻之冒顿率军攻打王城时。不少部落都出兵赶来增援。但是因为精锐都跟着头曼攻打玉门关去了,所以能拉出来的军队并不多。加上冒顿的大军气势汹汹,所以各部落的联军都选择了作壁上观,等头曼回来了再做决定。而冒顿也忙着攻城,懒得理会这些游兵散勇。所以一直到冒顿大军进城了,联军还是没敢有所行动,坐视王城被攻破。

等到冒顿大军进城,关上城门开始在里面屠杀时,联军才感到有点不大对劲。得知冒顿大军在里面大开杀戒后,联军不敢再呆着不动了,几个将领一合计,反正头曼也要带着大军回来了,咱们先跟叛军干一场再说。说不定还能把王城攻下,赚个大功呢。

于是乎,冒顿刚到王公的单于宝座上坐下,椅子还没捂热呢,手下将领就来报道,门外联军竟然开始攻城了。

“凭那些乌合之众也敢跟我交手?”冒顿对于联军的战斗力很是不屑,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因为缺乏统一的指挥。攻城军队各打各的,完全没什么效果。而很多一直跟冒顿交好的部落,一看他连王城都攻下来了,当下也不犹豫,直接公开表态,承认匈奴是新的单于,宣布接受他的指挥。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左贤王,冒顿的威望从某种程度上,已经跟头曼不相上下了,但是他缺少一个名分,一个正经的名分。虽然在匈奴历史上,儿子杀了老子,自己上位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是那都是有一个大的前提,那就是,前任单于得死,不管是老死,病死,战死,亦或是被儿子杀死,反正得死,不能或者,要不然的话,你这个新单于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但是冒顿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如果冒顿聪明理智一点,或者愿意听木鼓打的建议的话,将王城的贵族们控制在手上做砝码,利用他们的影响力来争取更多的匈奴部落的话,说不定他早就是真正的单于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有为数不多的支持者。

六扇门的强大情报能力再次被发挥出来,匈奴发生内乱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里夏侯勇耳中,这让他有一种仰天长笑的冲动。

“李明远呢,来人,让那小王八蛋赶紧过来!”夏侯勇在指挥部里冲着卫士吆喝道。

此时的李明远正在赵信的陪同下,参观六扇门在威武郡的县衙。了解六扇门的为大光辉历史。

由于六扇门是由皇帝直接管辖,朝中的其他官员根本无法对他们干扰,因而使得六扇门可以处理牵扯朝廷官员的大案,并直接呈送皇帝。所以,朝中官员多畏惧六扇门。但是,六扇门的刑讯范围只针对官员士大夫,所以一般不会审讯以及捉拿普通百姓。普通的百姓刑、民事案件只通过正常的司法进行处理。

负责侦察、缉捕的六扇门官校称为“缇骑”。由于权力缺乏限制,他们为了邀功请赏而罗织罪名,不择手段地扩大牵连范围,制造的冤假错案不胜枚举。

赵信虽然是个五品官,但是他对李明远可以说是敬重异常。没办法,谁让人家有背景呢。

“赵大人,真是没想到。原来这威武郡,你赵大人才是说话最好使的那位啊!跟你一比,州牧郡守之类的弱爆了!”李明远看着六扇门强大的情报搜集和分析能力后,忍不住感慨道。

“哈哈。哪里哪里,李校尉过奖了。说到底,我们六扇门也只不过是皇帝的家奴。上不得台面的!”赵信谦虚道。

六扇门是一把锋利的长剑,但这把剑也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以伤人,用不好,可是会把自己割伤的。所以历代皇帝在六扇门的态度上是异常暧昧。想用,却不敢重要。一旦六扇门有不受控制的趋势,皇帝就会痛下杀手,就危险扼杀在萌芽。

“咦,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倒觉得六扇门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天子亲军!相信皇上最信任的机构非六扇门莫属!要不然也不将监督天下军民的重任交给你们不是?”反正说好话又不用交税,李明远自然是捡好听的讲。一众六扇门的巡捕被这番话吹得飘飘欲仙,感觉这位年轻校尉是如此的顺眼。

与人为善一向是李明远的传统美德,尤其是跟六扇门这样强大的。逆天的机构。

赵信带着李明远来到客厅坐下。早有巡捕将好茶奉上。屏退左右之后。赵信摩擦着手掌,开始跟李明远掏心窝子。

“李校尉是玉门侯的近亲,想必择日就要前往京城了吧!”赵信套话道。

“啊!”李明远惊讶出声。

赵信看着李明远惊讶的表情。忍不住感慨,不愧是官二代,这演技,绝了。其实他没想到的是,李明远是真不知情。什么去京城,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事。

“赵大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明远挠挠脑袋,一脸茫然道。

赵信故作大方的笑道,“李校尉就不要再装傻了,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是吗?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说说,什么时候押送匈奴俘虏进京面圣!”

‘押送匈奴俘虏进京面圣?”李明远对这事一脸疑惑?

“对啊,这可是项肥差。而且有机会面圣,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再金口玉言,就有机会留在京师,一辈子的命运都改变了!”赵信说这话时,眼里都快冒火光了。

李明远尴尬的笑笑,“赵大人,不瞒你说,这押送俘虏一事,我还真不是非常了解。而且玉门侯私下里也没有跟我提起过此事,所以!”

看着李明远一脸严肃,不似说谎的样子,赵信顿时有些失落。今天他摆下这么大的场子,就是希望能够跟李明远把关系搞好,让他在押送俘虏进京的时候,把自己给带上。说不定这就是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但是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知道这事,那还带个屁啊!

就在赵信悲观失望之际,一名门口当值的巡捕走进来汇报,门外有一名玉门侯的卫士,来找李校尉,说是玉门侯有急事要找他商议,让其赶紧过去。

“一定是商议押送俘虏的事,一定是!”原本还心有不甘的赵信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拉起李明远就往门外赶,“李校尉,赶紧回去,侯爷找你一定是有要事相商。倘若真的是押送匈奴俘虏进京一事,还望李校尉不要忘了兄弟。你放心,事成之后。我定当重谢!”赵信握着李明远的手情真意切道。

“好的,我知道,我明白,你放心!”李明远被一个大男人这么亲密的拉着手,着实有些不习惯,但是又不好直接拒绝,只得违心应付道。

好不容易摆脱了赵信的纠缠,赶到夏侯勇的指挥部时,又被激动的夏侯勇来了个熊抱。这让李明远很有一种被沾便宜的感觉。

“匈奴人内乱?左贤王冒顿造反,率军攻打王城?”李明远听到这一系列的消息时,表现的异常震惊。

“您这些消息是听谁说的?斥候打探到的吗?”李明远怀疑夏侯勇是不是被人给蒙骗了。

“当然不是,我的斥候虽说厉害,但是还么那个本事深入敌后打探消息!”

“那你说的这么肯定,该不会是匈奴人散布的谣言吧!”李明远质疑道。

“应该不会,这消息是六扇门的人传过来的。想来以六扇门的本事,此事不会有假!”夏侯勇自信满满道。

李明远愣住了,开什么玩笑,六扇门的人把这消息传给你,我怎么不知道,我可是在那呆到现在啊,陪他们老大搞基搞到现在。竟然不着调有这回事,我累个擦!

俩人对着地图分析了一阵后,纷纷呢觉得如果匈奴内部真的发生内杠的话,那虎贲军乃至整个大华都是最直接的受益者。毕竟强敌一分为二,那整个西部就成了三足鼎立的架势。这样的情况,任何一方都不敢轻举妄动。当然,大华一直都是从不轻举妄动。

“我觉得,这匈奴人内乱,对我们来说是个大好机会,要是不趁机捞他一把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李明远咂嘴奸笑道。

“你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夏侯勇眉头一皱,颇感兴趣道。

李明远“也没什么,就是给战斗中的匈奴勇士们扇扇风,点点火!”(未完待续……)

第241章 王爷被打了

李明远自认为是个比较热心肠的人,尤其是在别人遇到困难时,拉一把是应该的。

“干爹,你说我们要怎样让匈奴单于跟他们左贤王之间的矛盾最大化呢?”李明远像个狼外婆似的开导道。

“当然是让他们之间打啦,打的越惨越好!”夏侯勇想也不想道。

“对啊,怎样让他们打的非常惨呢?”

夏侯勇耸耸肩“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单于!”

“笨啊,我们现在就好比是在隔岸观火,要想把这货烧得更旺,咱们就得想办法往里面加木柴,不能让火灭了。匈奴的左贤王跟单于,只要哪一方处于弱势了,咱们就得给他们援助。不能让其中一方胜出!”

“那要是匈奴人反过来团结一致对付咱们呢,那我们不吃亏了!”夏侯勇反驳道。

“怎么可能呢,俩边都杀了这么多人了。这仇恨早就结下了。再者说,这件事其实没那么简单,表面看是头曼父子之间的矛盾,但还夹杂着托斯冒顿兄弟之间的纷争。除非其中一方彻底倒下,不然这事没完,有的闹呢!”李明远自信满满。

夏侯勇在心里一分析,对啊,此言有理。

“那我也不能白帮忙啊,他们得拿东西来换,比如说战马!”夏侯勇颇有举一反三的本事。

“不错,不错,反应敏捷,值得培养!”李明远点头夸奖道。

俩人吹嘘一番后,开始进入正题。李明远向夏侯勇问起了赵信跟他说的押送俘虏进京一事。

“怎么,你打算接这个差事?”夏侯勇诡异的笑道。

“你想哪去了,我吃饱了闲的没事干跑着一圈啊!从这到京城,骑快马还得一个月呢。更别提押送俘虏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有人托我帮忙大听!”李明远急忙否认道。

“谁,谁会托你打听这事?”夏侯勇有些不爽道。

“你见过的,六扇门的赵信!”

“他,他关心这事干什么?”

“我哪知道,不过根据我的猜测,应该是想跟着押送俘虏的队伍进京。看看能不能混个前程!”李明远淡定道。

“人家都知道削尖了脑袋来挣个名额。你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夏侯勇恨铁不成钢道。

“要什么反应,我现在混得听好,有的吃,有的喝。还有美女陪着睡。何必要跟他们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为伍?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李明远摇头晃脑。很是洒脱道。

“哈哈。好,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没打算让你负责押送俘虏!”夏侯勇拍手道。

“对嘛,我就知道干爹英明!李明远无耻道。

“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觉得还是让你走一趟的好!”夏侯勇收起笑容严肃道。

李明远一下子傻眼了,“为什么?”

“因为,你智勇双全,是执行这项任务的不二人选!”夏侯勇一脸的大义。

“说实话!”李明远冷哼道。

“因为你刚才说我笨,让我很不爽。所以我决定惩治你一下,你不想干的事,我偏要让你干!”夏侯勇洋洋得意道。

“你不能这样,你这是以权谋私,我要抗议!”李明远愤怒了。

夏侯勇不置可否的笑笑,起身边走边得意道,“抗议无效,我就是以权谋私,怎么的,你有意见啊!有意见可以去皇上那告我啊!”

李明远:“你狠!”

当今皇帝自即位以来,一直是内外交困。几十年来,忙着整顿吏治,中央集权。一直没有发起过大规模的对外战役。所以没有什么大规模的献俘仪式,也是大华开国至今,没有在任上举行过献仪式的皇帝。所以,这次的胜利皇帝一定会好好办办。毕竟人都是要面子的。这也是为什么赵信想尽办法要混进来的原因。

此时的匈奴人并不知道自己数百同胞的悲惨命运,当然他们也是无暇顾及。等到头曼大军开拔到王城下时,城内达禄贡已经把人杀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冒顿才消了气,想阻止一下自己疯狂的儿子,但闻之人已经杀光时,他也没有加以责备,毕竟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了,剩下的俩个儿子他就更加宝贵了。

这边杀尽兴了,城外的大军傻眼了。虽说匈奴历史上每一位新单于继位,都会杀点人,但那是为了稳定政群,巩固统治。但眼下您这刚继位,椅子还没坐热呢,就开始动刀子了,这有点太嚣张了。尤其是老单于还活着呢。

一众出征的王公,得知自己家人被屠,也不用头曼吩咐,哇哇叫着冲上去就打。匈奴的内乱,就这样不可避免的发生。

一场大战以匈奴人的仓皇而逃宣布告终,不管怎样,虎贲军终究是胜了。尽管这并不能算是胜利。

跟当初边关告急一样,这次又是凉州的八百里加急派出。只不过这次是告捷,大捷。

“玉门虎贲军浴血奋战,击退匈奴,边关大捷!”信使每路过一个繁华的城市都会吼上一嗓子。老百姓们闻听此言都是微微一愣,随后便是阵阵狂喜。胜了,我们汉人胜了!

很快,边关大捷的消息便在大华境内传开,等到信使赶到京城时,兵部的大佬已经提前数个时辰得到消息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次匈奴人看上去来势汹汹,但是战力也不过如此,这才几天,就垮了?”兵部尚书周安武看着地图叹息道。

一旁的官佐闻言笑道,“看来这夏侯勇领兵确实有一套,连匈奴人在他手上都沾不了什么便宜!”

“未必,夏侯勇领兵虽然厉害。但我大华武备积弱已久,他夏侯勇就算本事再大,那也不能有如此改天换地之势,我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周安武冷哼一声,否决了下属的意见。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下官愚钝,下官愚钝!”官佐原本想拍个马屁,说句好话。但是没想到拍马蹄子上去了。不禁有些尴尬。

对于这些只会谗言媚上的官吏,周安武是没什么好感的。眼下大华的官员,真正为民干事,为君分忧的已经很少了。大多数考的都是嘴上功夫。但是周安武不能说出来。毕竟他能走到今天。一定程度上。还是受到了周泰的影响,因此,绝大多数时候。只能装傻。

当风尘仆仆的信使将夏侯勇写的捷报呈递安公公,再由他交给给皇上时,赵长青嘴巴都快笑到耳后根了,想也不想,直接说了句,“赏!”

信使再次跪下,“谢皇上隆恩!”

“好,好,好!打得好,夏侯勇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这一仗,打出了军威,打出了我大华军队的士气!”赵长青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捷报,激动地眼泪都快下来了。多少年了,他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捷报了。

“皇上,夏侯侯爷是您看中提拔的人,他能有这样的功劳,都是您慧眼识珠!”安公公跟了皇上几十年,当然知道说什么话哄皇上开心。

果不其然,本来就心情大好的赵长青听到这话更是满意,指着安公公的鼻子道,“你啊你,你个老东西就知道说好话哄朕开心!”

“奴才说的都是实话,要我说,这最大的功臣非皇上您莫属!”安公公有个特点,说好话时,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反而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让赵长青反而是更加满意,绝对这老奴才拍马屁都比别人拍的真诚。

“如意,你看看,你看着这奏折,朕看了感觉整个人浑身舒坦!”

“奴才不敢,皇上,太祖皇帝早有铁律,后宫内宦不得干政,违者杖毙!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安公公名叫安如意,是个很喜庆的名字。不过这一刻他的表现可就跟喜庆沾不上边了。反倒是一脸惊恐。生怕皇上真把捷报给他看看。

或许是因为打了一场大胜仗,心情舒畅的缘故。赵长青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你不敢看,我偏要让你看,好好玩玩你个老家伙。

“起来,拿着,朕就要让你看看!”赵长青坏笑道。

“奴才不敢!”

“朕让你看!”

“看不得,看不得,奴才看了要被杖毙的!”安如意冷汗直冒道。

赵长青看着浑身直哆嗦的安如意,又好气又好笑。“你个老家伙,是不是越老胆子越小了?朕让你看,你尽管放心大胆的看便是!”

赵长青越是这么说,安如意越是不敢看,最后在赵长青你不看我就先把你杖毙的威胁下,安如意才哆哆嗦嗦的拿起了奏折。”怎样!“赵长青期待道。

安如意此刻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皇上,这字真丑啊!”

一场防御战的胜利,让朝野轰动。赵长青大手一挥,犒赏三军将士,封赏有功之臣,举行献俘仪式。

皇帝一声令下,整个国家机器都被迅速调动起来。兵部忙着清算将士们的功绩,礼部忙着准备献俘仪式。谢贤再次当了回跑腿的屁颠屁颠的赶到凉州协助押运俘虏。

天气逐渐回升,火锅店的生意开始慢慢衰退,而香水生意开始迅猛发展。成了所有达官贵人的女眷都以能有一瓶香水为荣。李明远这个大奸商,赚钱赚得手软。

谢贤赶到凉州时,夏侯勇已经将押送俘虏进京一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李明远作为此战的一大功臣,被安排成了谢贤的副手,也就是押送大军的二号人物。一开始这货说什么也不去,扬言头可断,血可流,京城去不得。但是夏侯勇略施小计,让赵琪瑛来找了李明远俩次后,威武不屈的李校尉终于屈服了。

李明远是个正常男人,自然喜欢美女,尤其是赵琪瑛这样的绝色美女。但是喜欢是一回事。娶进门是另外一回事。如果真当了郡马爷那他的幸福生活也就到此为止了。

“秋竹,规模又大了!”李明远在自己的小院中抱着秋竹,一双咸猪手在其身上上下游走,大享其人之福。

“坏蛋,哪有,都是你掐的!”秋竹红着脸低头娇羞道。

李明远得意的笑笑,正要继续打趣时,高志明屁颠屁颠赶过来了。

“李大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郡主又来了!”

李明远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后跟受惊的猫一样,一窜而起。

“快,快,让张信。王奇拦住他。志明。保护我从后面翻墙跑路!”因为赵琪瑛经常来的缘故,李明远的应对之策早已是运用的炉火纯青,麻利的就要跑路。

“跑不得!”高志明摇手阻挡道。

“为什么?”

“王爷。凉王也来了!”高志明结巴道。

“那又怎样?别说王爷,皇上来了我也得跑啊!”

“但是,张信和王奇把王爷给打了!”高志明总算是一口气说完了。

“什么?”不光是李明远,就连秋竹也疯了。

“俩个二货把微服私访的凉王千岁给打了!”高志明重复道。

痛苦的摇头之后,李明远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前面带路!”

“不跑了?”高志明楞头道。

“跑你妹啊,那俩个二货把王爷给打了,我不去擦,那大家都得完蛋!”李明远难得的发回彪。

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李明远一直觉得自己的胆子已经很大了,但是现在跟张信王奇那俩货一比,那差距不亚于街头古惑仔跟**的差距,完全没有可比性,压根就不在一个档次。

侯府的一个小院里,凉王赵长文正坐在椅子上摸着肚子吸凉气。赵信那大呆子下脚太狠,直接把这位养尊处优的王爷给踹飞了。可怜的王爷现在还没缓过神呢。

“闺女啊,此地不宜久留,太黑暗了!”赵长文这次主要是陪女儿来考察考察李明远这个未来女婿的。但是出门没看黄历,女婿没看着,先让人一脚踹飞了,着实晦气。

赵琪瑛可爱的吐吐粉舌,轻轻垂着赵长文的背道,“父王,其实这也怪你,哪有你这样大大咧咧的就往人家府邸里闯的。人家这样做也只是略施警告而已!”

“什么?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是不是你爹啊!你还帮着外人说话,照你这么说,我这是自己上门来找揍来了?我是王爷,他只是个侯,只有王爷打侯爷的,哪有侯爷打王爷的?不行,这气我咽不下,我要报官,让官府来替我鸣冤!”赵长文本就伤心,被女儿一打击,更是让他心碎了一地。

赵长文虽然贵为王爷,但一向还是很好说话的。这次陪女儿过来,他并没有带多少人手,少数几个侍卫也在侯府外等着,并没有跟过来。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松的被张信给踹飞。

院子外,俩个呆子正缩着脑袋在商量该怎么处理这事。

“大呆子,你说这人真的会死王爷吗?”王奇看着挺暴躁的赵长文,有些不大确定道。

张信是始作俑者,也是罪魁祸首,他当然期望被自己一脚踹飞的不是王爷,但是仔细想想,那个赵琪瑛是郡主,这个中年男子是郡主的父亲,那肯定是王爷了。

“二呆子,我想这次我真的是闯大祸了!”张信哭丧着脸道。

“哦,何出此言?”王奇文邹邹道。

“我把王爷打伤了,这下没人能保得住我了,我要死了!”

“没事的,别怕,就算死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王奇不会安慰人,但是这一刻他也在学着安慰人了,但还不如不安慰呢。

俩个呆子只顾着耍嘴皮子,全然没注意到杀气腾腾的李明远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

“彭彭!”李明远心中的怒气难以压抑,狠狠的在俩个呆子头上敲了俩下,疼的俩人直吸凉气。

“谁,谁,竟然偷袭,不是英雄所为!”张信直接跳起来叫嚣道。

“英雄你妹啊英雄,你们俩个混蛋能不能给我安分点,少惹事啊!擗了将军的儿子不够爽,还想再把王爷给擗了才满意是不是?”李明远一脸煞气道。

“没有,绝对没有,明远你误会了!”张信连连挥手,委屈的像个孩子似的。没有一点江湖好汉的霸气了,显然,打了王爷这事对他触动还是很大的。

“我信你才怪!赶紧的,找俩个藤条绑身上,在这给我等着,待会看我脸色行事!”气归气,但是毕竟是跟自己一起打过仗的兄弟,有过命的交情,李明远还真不能不管。

张信这会已经完全是不知所措了,动脑子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尤其是在这种危急的关头下,所以李明远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好的,我知道了,对了,被藤条干什么?”张信好戏道。

“你傻啊,背藤条当然是负荆请罪了!这典故你都不知道?”王奇扳着脸教育道。

对于王奇竟然能知道负荆请罪这个典故,李明远也是相当的惊讶,没想到啊,这武夫也有聪明的一面啊!但是王奇的下一句话,让他一下子恢复了对二呆子的看法。

王奇:“负荆请罪讲的是汉朝将军卫青的故事”(未完待续……)

第242章 负荆请罪

就在赵长文嚷嚷着玉门侯府太黑暗,他要报官鸣冤时,李明远神奇的出现了。

“哎呀呀,我说今天怎么出门就听见喜鹊叫呢,原来是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李明远笑得跟菊花似的上前热情道。

凉王原本还嚷嚷着要报官,但是李明远一出现,他立刻安静下来,只是看向李明远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仇视和憎恨,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哼,李明远,你舍得出现了?”赵长文起身,双手附于背后,霸气侧漏道。

见惯了凉王不拘一格的样子,忽然见看到其一本正经的样子,李明远颇有些不习惯,但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王爷何出此言,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你撒谎,为什么前些天我来找你,他们都说你不在?还说你去了京城,去了江南,总之一百个人说了一百个去处!”赵琪瑛撅着嘴不满道。

“我擦!”李明远的冷汗瞬间下来了,他没想到府上的人这么没有团队合作意识,撒谎之前你们好歹统一下口径好不好。这不是害我嘛。

“这个,我想其中可能有一点误会,回头我一定要好好调查调查,看看是哪些人满口胡言,竟蒙骗郡主!”李明远一脸严肃加愤怒。

“不用调查了,就是今天加害我父王的那俩个家伙,他们说的最离谱!”赵琪瑛双手叉腰,颇有点河东狮的架势。

听到这话。李明远真的是欲哭无泪,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就该把张信王奇俩个呆子给砍了。省得像今天这么费心。

凉王看着李明远的惨样,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落井下石道“还好你今天出现了,要是再躲着的话,本王就去报官,让官府抄了这个黑府!”

“不是吧,王爷,您的身份让官府来帮您报仇,是不是有点太跌份了?”李明远捏着衣角娇羞道。

赵长文被赵信踹飞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就那么几个。就连老太君和夫人都没被惊动。当然,他们连凉王来了都不知道。

“行了,坐吧!”站了一段时间后,赵长文感到一丝吃力了。自己先坐下。然后对着李明远发令道。

“谢王爷千岁!”李明远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能让我坐下就说明事情还不算太严重,有挽回的余地。

肯快。秋竹端着茶水送了上来,小丫头打量了一下局势,发现似乎还是挺和谐的,这才放心的退下。如果凉王真的是火冒三丈的话,那她就得请老太君出山了。

“你现在还只是个秀才?”赵长文审视着李明远道。

“是的!”低文凭是李明远心中永远的痛。

“嗯,这个,怎么连个举人都没考上啊!”赵长文带着几分惋惜道。

“回王爷,不是没考上,是一直没机会靠。不过我已经打算参加今年的秋试了!”李明远拍着胸脯自信道。

“哦,你这么多年忙什么了你?连考功名这么大的事都没顾上?”赵长文皱着眉冷哼道。

“这个,下官自幼父母双亡,为了生计只好投入玉门侯帐下当了一名随军主簿。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练习武功的同时,也不忘钻研学问。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参加考试。下官一直引以为憾!”李明远胡诌的本事自不必说。经他这么一渲染,这货顿时成了一名出身贫寒,却不忘学习的优秀青年,一旁的赵琪瑛感动的眼眶都红了。她没想到这个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原来身上却有这么凄惨唯美的故事。

赵长文本来只是想打击一下李明远,但是没想到这货竟然上演了一出苦情戏,这让赵长文有一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想不到你的身世这么凄惨,以后我再也不欺负你了!”赵琪瑛看着李明远泪眼婆娑道。暧昧之情弥漫在整个院子了。

“哼哼哼!”赵长文猛烈咳嗽俩声后,赵琪瑛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盯着脚尖看。

赵长文再次将李明远上下打量一番后,发现这家伙是越看越不爽。自己的宝贝闺女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家伙呢?

“本王告诉你,想成为本王的女婿,你还是不够资格的!”赵长文凌厉道。站在他身后的赵琪瑛惊愕之下,狠狠的掐了一把赵长文的腰,可怜的王爷疼的直吸凉气。

“父王,你一定是糊涂了,在说胡话呢!明远,你不要放在心上!”赵琪瑛不知道父王发什么疯,赶忙调和道。

李明远也很惊讶,这好端端的,说这事干嘛?

“没事,不会的,王爷说的很对,很有道理!我举双手赞同!”李明远也求之不得呢,赵琪瑛这些日子不停的扰他,早就让他苦不堪言。难得赵长文给他这个表明态度的机会,当然要牢牢抓住。

“嗯?”赵长文锐利的目光迅速扫向李明远,让后者瞬间变回一脸严肃。

李明远的文才,赵长文还是比较欣赏的,但也只是欣赏而已。如果说让现在的李明远给他当女婿的话,赵长文心里无疑是坚决抵制的。毕竟这社会地位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当然,赵长文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如果赵琪瑛铁了心的喜欢李明远的话,赵长文也不会真的做出棒打鸳鸯之举,但前提是李明远最起码要是个举人,要不然宗人府那关也不好过。

赵长文喝着茶水轻蔑道“你好歹也是个书生,怎能如此软弱没有骨气?就这么轻易的妥协?”

李明远一下子被整懵了,他真的好想抱着赵长文的大腿问上那么一句。王爷千岁,咱别绕关子了,您老想说什么请简单直入点行不,不要这么绕圈搞脑子。我真的吃不消。

“回王爷千岁,我一直很有骨气,尤其是面对匈奴人的时候!”李明远争辩道。

“是么?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你就像个懦夫!”赵长文此时已经有些胡搅蛮缠的架势了。

一旁的赵琪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把老爹找来是为自己撑腰把关的,长这么大,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她实在是不想错过了。尤其是在得知皇上要在尚未出嫁的。年龄合适的宗室之女中选一个跟匈奴和亲后,赵琪瑛对婚姻已经有一种急迫感了。

“父王,你就不要在为难明远了,他是个好人!”赵琪瑛看向李明远的目光。慢慢的都是爱。让赵长文羡慕嫉妒。李明远头疼无奈。

“郡主,您不用替我解释,王爷说的话没错的!我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毛病。急待改进!”李明远第一次违心说自己人品差。

“听到没有,闺女,你听到没有,这家伙自己都这样点评自己。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给你幸福?”赵长文忍不住兴奋道。

“我相信明远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于父王的调查结果,赵琪瑛理都不理,这让赵长文很是受伤。

赵长文:“~~~~~~~~!”

“不干了,我报官去,管不了女儿,我自己被打了还能不管吗?”赵长文起身咆哮道。

“王爷,冲动是魔鬼,坐下,坐下嘛,咱有话好好说!”李明远赶忙拉住赵长文的袖子让其坐下。

“放开,你还嫌本王今天出的丑不够多吗?”赵长文此刻颇有度日如年的感觉。这个鸟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就在这时,张信背着荆条哭嚎着过来。

“卧槽,这货怎么又来了?我警告你啊,别动手,我是真王爷,这俩人都可以作证的!”凉王受惊的躲到李明远身后道。

“王爷,莫怕,有我在此,谁也不敢伤你分毫!”李明远双手一叉,正义感爆表。

“明远,你好勇敢!”赵琪瑛满眼都是小星星。

赵信很是疑惑的看着李明远,你不是让我来负荆请罪的吗。搞这一出又是几个意思啊!

“呔,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竟然打伤王爷,是不是不想活了?”李明远冲着赵信使眼色道。

“我是侯府的家将,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王爷千岁,特来负荆请罪!”张信这会也不犯浑了,麻利的跪在地上就要请罪。

赵长文这才放下心来,仔细打量起了这个一脚将自己踹飞的罪魁祸首。发现这家伙不禁下手歹毒,长得也非常邪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哼,看来你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主动来请罪。你信不信本王让官府把你抓了,判你斩立决!”赵长文盯着赵信凶神恶煞道。

“信,坚信不疑!”赵信也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所以表现的非常真诚,赵长文怎么说,他就怎么答应,不敢做丝毫反驳。

看到凶手服软了,赵长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总算扳回一局面。

“王爷,这个人我认识,是府上的家将。功夫不错,也跟匈奴人血拼过。是条汉子,就是脾气暴躁了些。其他倒也没有什么大的缺点。相必他也是一时糊涂冲撞了王爷。既然眼下他都上来负荆请罪了。依我看,倒不如王爷你大人有大量。饶恕他这一回,相信他一定会感谢王爷的恩德,一辈子供奉王爷!”李明远悄悄为其开拓道。

此时凉王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但是面子上的伤却是不会这么容易痊愈的。堂堂王爷,被一个家将给打了,这要传出去,颜面何存?

“王爷,您放心,这事已经被我下令封锁消息了。除了在场的几个人外,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李明远在赵长文耳边轻声道。

听到这话,赵长文满意的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丢人可以,但绝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丢人。这就是死要面子的表现。

“照你这么说,我就放了这个凶手?”赵长文很不爽道。

“不是。当然不是,此人触犯了王爷,当然不能就此放过。王爷你看,这家伙不是背了荆条吗?您就用荆条狠狠的鞭笞他!”李明远建议道。

“对,说的对,王爷,您就狠狠的揉虐我吧!”赵信主动奉上荆条道。

被俩人一唱一和架起来的赵长文也是有点心动。活了大半辈子,赵长文还真没亲手打过人呢。这让他不禁对动手打人有了一丝期待。

“琪瑛,你看这事该怎么办?”赵长文摸着下巴向女儿咨询道。

“父王,可以试试!”赵琪瑛也是狡猾的赞同了。

得到女儿的赞同。让赵长文决定试上一试。看看这揉虐别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在众人的注视中,赵长文缓缓的接过荆条,自信的笑笑,给自己打气之后。将荆条高高甩起。又恨恨的砸向了赵信的。后者立刻发出一声揪人心肺的哀嚎。

“有这么疼吗?”赵长文看着哀嚎的赵信,有点难以置信道。

“疼,很疼。王爷的臂力实在是太大了,小人着实吃不消!”赵信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道。这让赵长文顿时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原来本王的力量还是蛮强大的。

赵琪瑛看着哭得跟泪人似的赵信,有点不大相信真的会有那么痛。自己父王只是个文人,手上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够将赵信这样皮糙肉厚的武人打的哇哇大叫。这里面,演戏的成分应该占有很大一部分。

“李明远,你的这个手下戏演的不错啊!”赵琪瑛瞧瞧走到李明远身边道。她一开口,顿时就有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喷在李明远的脸上,让李明远很是舒服和享受。

“啊!什么?郡主殿下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是太明白!”李明远一脸惊愕的看着赵琪瑛道。似乎不明白赵琪瑛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可不像我的父王那么醇厚,你那些鬼心眼在我面前就别使出来了!”赵琪瑛诡笑道,这让李明远有种自己小看这皇室千金的感觉。

心里澎湃不已,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这是李明远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本事。

“哈哈,这个时候说这些有点不大合适啊。要我说,只要王爷高兴就行。其他事我们都不必放在心上!”李明远打着哈哈,绕过了这个话题。

赵琪瑛是个极其高傲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也是特别容易钻牛角尖的。

“李明远,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为什么你宁可躲着我也不愿意跟我见面?”赵琪瑛看着李明远,有些心酸和不解。

“没有,郡主误会了,像您这么美丽可爱的姑娘,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李明远连忙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因为,因为我在郡主面前,感到自卑!”李明远红脸道。

“啊!”赵琪瑛对于这一解释,有些不敢相信。在他印象中,这家伙的脸皮一向是极其厚的。他会在自己面前感到自卑,这有点太搞笑了。

“真的,郡主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感到自卑。所以才不敢出现在郡主您面前!”李明远说这话时,一脸的真诚。让赵琪瑛又不得不相信。

这边俩个青年男女聊得热火朝天,那边赵长文也是打的尽兴不已。赵信这家伙跟里李明远一段时间后,整个人也变得猴精猴精的。哭起来跟真的一样。赵长文还真以为是自己力大无穷。轻轻松松把一个彪形大汉打的满地打滚。

“他奶奶的,大呆子这本事不去戏班子唱戏实在是太可惜了!”王奇躲在院子外,鬼头鬼脑的打量着里面的情况。忍不住在被兄弟高超的演技所折服。

“王爷,小人知错了,你饶了我吧,不能再打了,再打可就要出人命了!”赵信面色苍白的向赵长文求饶道。

“哼,现在知错了,早干嘛去了?”赵长文威风凛凛道。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赵信心里快乐疯了。他是从小习武,上的肉硬的跟铁板似的。赵长文这文弱的身子骨,能有多大力气。荆条打在他上,就跟挠痒痒似的。如果说被打了这么久唯一让他有点受伤的地方。估计就是嗓子了,嗓子是被喊哑了。

李明远估算着凉王这会气也消了,人也打累了,这才走上前去劝阻道,“王爷,王爷千岁,咱别打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跟这样的斗气,把自己的身子骨气坏了,不值得!”

“对啊,父王,你看这家伙被你打的多惨,我想他一定也是认识到错误了,今后一定会痛改前非的。您就当做件善事,饶他这一回吧!”赵琪瑛也抱着父亲的肩膀撒娇道。

此时的赵长文也打累了,正想找个机会休息一下呢,俩人这么一说,这好给力他一个台阶下。

“好,既然宝贝闺女都开口求情了,那本王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一马!”赵长文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打的破烂不堪的荆条扔在一边,转身坐下喘气喝茶。

看到凉王走了,赵信心中一喜,就要爬起来,但这时的李明远当然不能让这货生龙活虎的起来,不然凉王肯定会看出端倪来,当下毫不犹豫的就一脚踹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243章 英雄擂

张信跟李明远接触后,相比之前,如今可以说是进步了许多,但也只是进步了许多而已。因为基础实在是太差了,要想彻底改变他靠武力说话的这一观念,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凉王一收手,张信就迫不及待的爬起来,但是那样的话,凉王肯定就会发现,自己被这家伙给耍了。这个时候,如果张信够聪明的话,他就应该在地上哀嚎,爬行,流泪。由此可见,这货的脑子还是不够聪明。

李明远出于大局考虑的角度,一脚将刚要爬起来的张信又给踹地上去了。跟赵长文不同,李明远虽然看上去文弱,但还是有把子力气的。这一脚,顿时让张信惨叫出声。跟被赵长文打的叫声不同,这次是真疼。

“咦,那家伙怎么了,为何叫的如此凄惨?”赵长文被李明远挡住了,没看到具体什么情况。

“回王爷的话,没事的,他被王爷打的太疼了,忍受不住,所以叫出声来!”李明远应付道。

“但是我现在又没打啊,他叫什么叫?”赵长文很是不解。

“额,因为此人的反应速度太慢,被打了,现在才回过神来!”李明远不加思索道。

“哦,原来如此!”赵长文了然的点点头。

李明远瞪了眼张信,向一直在鬼头鬼脑看热闹的王奇喊道,“看什么热闹哪?赶紧过来,把这家伙扶回去!”

“是!”王奇二话不说,屁颠屁颠赶过来。被起正在呻吟的张信就闪人了。

看着俩人消失在院外,李明远这才一脸欢愉的走到赵长文身边道,“王爷,怎样,是不是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嗯,不错,确实有这感觉,看来这打人还是有利于身体健康的嘛!”赵长文满意的点点头道。

赵琪瑛则悄悄趴在父亲耳边道,“父王。你看李明远多细心。特地找个人来让你打一顿,讨你开心呢!”

李明远:“~~~~~~!”

赵长文:“~~~~~~!”

不光赵长文不解,就连李明远自己也很想不通,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魅力了?竟然连高高在上的公主都对自己另眼相看。茫茫人海中就看中了自己呢?而且还上演了这么一幕惊心动魄的女追男。这实在是让人费解。

“女儿。这家伙有什么好的?长得下流猥琐就不说了,连个像样的功名都没有,完全不值得你喜欢啊!”赵长文看看女儿。再看看流里流气的李明远,觉得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父王,女儿早就说过,我未来的夫君,要是为能文能武的盖世英雄,他会骑着白马来娶我!”赵琪瑛看着天空一脸的神往。

“对啊,既然你还记得,那为什么会看上这货?”赵长文对比了下,发现李明远跟能文能武,盖世英雄这俩个词完全没多大关系。

“就是因为符合条件的太难找了,所以只好矮子里面拔高个!”赵琪瑛耸耸肩无奈道。

李明远:“这也可以?”

“再怎么选也轮不到他啊,我大华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赵长文不服道。

“但是赛诗会上,他是第一名啊!”赵琪瑛一脸的痴迷。

赵长文一下子哑口无言,随即不爽的起身道,“算了,我不管了,总之,这小子要想成为本王的女婿,最其码得是个举人才行。要是个秀才的话,无论如何这么亲事我都不会答应的!”

赵长文抛出底线后,起身扬长而去。也没招呼赵琪瑛跟自己一起走,似乎是有意留时间给俩人。

“王爷,再坐会嘛!”

“王爷,再喝点茶吧!”

“王爷,路上慢点!不送啊!”

看着凉王一步步走远,李明远长松了口气,转身也打算开溜。

“站住!”赵琪瑛挺挺初具规模的酥胸,拦住了李明远的退路。

“郡主,您还有事吗?”李明远嬉笑道。

“没事,没事你就不能陪我吗?”赵琪瑛带着一丝小伤感道。本就绝美的笑容忽然带着一丝丝的小伤感,着实让人怜惜。

“岂敢,郡主,您看,王爷都走了,这年头世道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太危险了。还是跟着王爷一起回去吧!”李明远规劝道。

“你对我撒谎都不想动脑筋吗?就算世道不太平,我也不相信有贼人敢来玉门侯府闹事!”赵琪瑛说的这倒是实话。不过他一定没想到这玉门侯府其实也是个贼窝,俩个擗了扬天胜的凶手就在这府里,还当了家将呢。

“没有,怎么可能呢,我这不是担心郡主您的安全嘛!”李明远搓着手干笑道。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赵琪瑛忽然抱住李明远的手臂道,一股处子的体香扑面而来。让李明远的小明远顿时有想要抬头之势。

“郡主,咱别这样,影响不好!”在赵琪瑛抱上李明远的那一刻,这货的心跳迅速加快了好几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在偷窥。

“我要你今天陪我玩!”赵琪瑛霸气道。

“但是今天我还有事啊,走不开!”李明远为难道。

“哼,什么事有陪本郡主玩重要?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回去我就跟父王告密,说你跟那个家将联合起来蒙骗他!’赵琪瑛威胁道。

李明远:“别介,郡主,咱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

在赵琪瑛的威逼利诱下,李明远不得不磨磨蹭蹭的踏上了陪郡主逛街游乐的征程。

走在大街上,李明远忽然发现。今天这大街上怎么这么冷清,往日里热闹的人群都去哪了?

“你在这等着,我去问问这什么情况,人都跑哪去了!”李明远转身就往一间常去的饭馆溜去。

“你不许跑,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赵琪瑛反应过来时,李明远已经没影了。”嗨,小二,打听个事,今儿什么情况。街上的人哪去了?”李明远打听道。

店小二一个人正无聊呢,看到李明远过来。一下就跟吃了药似的拉着李明远开始介绍起来。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今天郡城立擂台了,一是英雄擂,二是招贤擂。三是招夫擂。”

“哦。此话怎讲?”

“这英雄擂是以武会友。这招贤擂,如果有人打了立擂人,可以做官。招夫擂嘛,擂台有位姑娘,如果谁胜了姑娘,姑娘就许配谁。你如上擂,有什么好处呢?拿英雄擂来说吧,擂台有俩教习:一个叫杨青,一个叫柏勇。如果你打教习一拳,他给纹银十两,踢他一脚,五十两,把他打倒了,一百两!”店小二热情的介绍道。

听到这番话,李明远彻底的震惊了,这天下竟有如此好的事,我竟然不知道简直是失败啊!

“咦,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去看热闹啊?”李明远看着店小二狐疑道。

“哎呀,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告诉你,要不是掌柜的让我留下来看店,我早就飞过去看热闹了!”

李明远同情的点点头,咬牙切齿道,“资产阶级的奸商良心太坏了!”

店小二因为职业习惯的缘故,压根就是个话唠,嘴巴一旦张开了,想再闭上,却是没那么简单了。

“李校尉,我是这么想的,以你的本事招贤擂,招夫擂你全打下来,那不就是又做官又娶媳妇儿吗?”

李明远惬意的点点头,这个想法好,“那这招贤擂怎个打法?”

“招贤擂就不和教习打了,是和擂主打。有兄弟三人是立擂擂主,老大鲍金刚,老二鲍银刚,老三鲍铜刚。如果打了这仨人,那就做官了。要打了他们的妹妹鲍金花,那就和姑娘拜花堂。这好处多了,只动拳腿,又不动刀枪,我看你应当去!”

李明远把这话听完,想了又想,说:“小二,鲍氏兄妹的势力不小吧?”

“对,他们的舅父是朝中的宁王赵长勇。听说这个擂是鲍氏兄妹奉旨立擂,为国招贤。”在这里要说下,这擂根本不是奉圣旨立的,皇上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赵长勇密授鲍氏三兄弟在凉州立下擂台,打着为国招贤的招牌,选拔武艺超群之人,帮他干事,愿意干的留下来,不愿干的就害死。赵长勇想借此扩大自己的势力,一旦时机成熟,好做犯上之事。

李明远问清擂台地址后,又慢慢走了出去,赵琪瑛正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等着,看到李明远总算出现了,立刻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走了过来。

“郡主,我通过查探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走,我带你去看热闹去!”反正已经出来了,倒不如把这个小祖宗哄高兴了。果不其然,赵琪瑛一听这话,也来了兴趣,当下就兴致勃勃的跟在李明远后面跑去擂台看热闹。

因为去擂台的人太多了,不用打听道,俩个人随着人流走就行了。擂台高有一丈五、六,台上高搭天棚,扎着五色彩绸。台柱上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写:拳打南山斑斓虎;下联配:足踢北海混江龙。横批四个字:以武会友。擂台左右还搭着看台,上边摆着桌椅、板凳,擂台四面有护台军兵把守。要从人群中往外边看“三里五里,八里十里,缕缕行行,人流不断。

到了地,李明远总算知道为什么大街上没人了,因为人都跑来看热闹了。擂台周围!推车的、担担儿的、锔锅的、卖饭的、卖米的、卖面的、卖葱的、卖蒜的、卖盆儿的,卖罐儿的、卖针的、卖线儿的,还有打把式的、卖艺的、说书的,唱戏的、卖膏药的、摆茶摊的、卖大力丸的,卖鸡蛋的 哎呀,五花八门。全啦!

李明远拉着赵琪瑛的手往前行走,突然人群一阵大乱:“闪开。闪开!让我们过去!”擂台下闪出一条道来。四匹马上有三男一女,人们纷纷议论:鲍家兄妹来了!李明远紧紧的将赵琪瑛护住,心想:这仨男的准是鲍金刚、鲍银刚和鲍铜刚,女的是鲍金花喽。

这位姑娘足登一双红缎彩鞋,鞋尖两朵红绒球,往脸上看,长得漂亮,可以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再往后看,李明远不由一愣。怎么?后边有一匹驴。驴上坐着一个和尚。这和尚面似锅底。黑中透亮,两道浓眉,眼似明灯,身穿灰色僧衣。白大领。白甩袖。腰系杏黄丝绦,高勒的白布袜子,下穿憎鞋。好不威风!

“明远?怎么立擂还有和尚呢?”赵琪瑛好奇道。

“我哪知道,不过看那和尚架势,好像有点真功夫!”李明远上下打量一番后,揣摩道。

工夫不大,就在俩人说话间,和尚和鲍家兄妹全上了擂台。台下一阵乱嚷嚷:“兄弟呀,时辰到了,看今天谁敢上擂吧!”“立擂的日子不少了,慢说是打鲍家兄妹,连两个教习全打不了哇!”

这时,上来一个收拾擂台的,在东北角上放了一张桌子,又端出一个大托盘放在桌子上,托盘里大包小包全是包好的银子,十两的,五十两的,还有一百两的。台上收拾利索了,又从后台走上一人。

“这人就是大教习杨青!”站在赵琪瑛旁边的一个青年男子羡慕的看了眼李明远后,主动开口道。显然是想在赵琪瑛旁边表现一把。但是让他灰心的事,赵琪瑛压根就没理他。这让青年男子失落不已。

杨青二十多岁,穿一身青。他走到台前,冲台下高喊:“各位武士,各路英雄,我们奉旨摆擂,为国招贤,打了擂的大小取个功名,打不了擂的也没亏吃。打了我,拿银子,打了我们擂主,得功名;打了我们姑娘,龙风呈祥。好事儿这么多,怎么没人敢上擂呢?”他正在卖狂,台下的李明远却是唏嘘不已,以他老辣的眼力劲来看,这家伙的本事只怕不怎么地。莫说高志明了,就是杨府的那个第一高手杨天胜估计都能分分钟秒了他。

“这家伙也就耍耍嘴皮上的功夫,手底下的真招有限!”李明远像个专家似的点评道。这让一旁的赵琪瑛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吹牛,于是调侃道,“既然人家没真本事,那你倒是上去打擂啊!”

“呦呵,你个丫头片子,不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好,你等着,我这就上去灭了他的威风,赢了钱我们晚上吃火锅去!”李明远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上台动手。在美女面前嘛,当然要适当的表现一下自己的本事。

就在李明远准备一展身手时,背后有四只大手抓住了他的双肩:“可找到你啦!”把李明远吓了一跳,急忙往左右一看,呀!原来是张信、王奇这两个呆子。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李明远和赵琪瑛都有些不大情愿这俩货出现。赵琪瑛是觉得这俩人在就跟电灯泡似的。而李明远则是认为有这俩个呆子在,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就算没事,他们也会惹点事出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你不声不响的就带着漂亮郡主跑出来快活了。也不跟府里说一声。你知道老太君和夫人知道之后有多担心吗?你知不知道郡主是金枝玉叶,出了什么闪失,你担待的起吗?”张信和王奇俩人将李明远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硬是不给李明远开口辩解的机会。

“您二位先消消气行吗?这边郡主自己还没说话呢,你们着什么急啊?这不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么?”李明远哭笑不得道。

“我不管,反正你也别跟我废话,这里人太多了,严重影响到郡主的生命安全,你要赶紧带郡主离开!”王奇只认准了一个死理,无论如何,郡主千万不能出事。

赵琪瑛一看三人陷入僵局,不得不开口替李明远说话道,“二位,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件事还请你们不要担心,我跟明远在一起很安全的。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郡主殿下对我的能力是毫不怀疑的。你们啊,还是早点回去吧,对了,张信,你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李明远看着赵信的翘臀,坏笑道。

听到这话,赵信顿时脸黑了,王奇也是打了个冷颤。被赵长文打虽然不疼,但是面子上很过不去。尤其是对他们这种江湖英雄来说。

“明远,你就别难为我们兄弟俩个了。赶紧带郡主回去吧,要么咱把她护送回王府也行啊!”张信闯荡江湖几十年,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他还是期望着能够多过几年安稳日子的。

俩个上过战场的好兄弟这么说,李明远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只得退让道,“行吧,既然你们都开口了,那我看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吃点什么吧!”

俩个呆子对于吃饭这个建议自然是举双手赞同的,赵琪瑛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于是这一建议就一致表决通过了,但是,问题又来了。

大呆子摸了摸口袋说:“我们出来没带钱。”(未完待续……)

第244章 打擂碰到师叔

第244章

请客吃饭无疑是件非常让人开心的事,但是没钱的话,那就是吃霸王餐了。

“郡主,您这么有身份的人,身上一定不缺钱,对不对?”李明远想着想着,将主意打到了赵琪瑛身上。

‘那是当然!”赵琪瑛骄傲道。

“好,那今天你请客,哥几个跟你混了!”李明远鼓掌欢呼道。

张信王奇:~~~~~~!

“走吧,愣着干什么?”李明远看到赵琪瑛依然在原地不动,不禁催促道。

“额,我身上从来不带钱的!”赵琪瑛默默空空的衣袋,忍不住脸红道。

“那你要花钱,买东西怎么办?”李明远不信道。

“以前我身边都有侍卫的,赵琪瑛很是委屈道。她可是皇室千金,钱那种世俗的东西怎么能带在身上呢,那会严重影响到她高贵的身份。”但是今天你的护卫好像不在啊!“李明远打量四周后,无奈的叹息道。

王奇脑筋一转,忽然有了个想法。

“明远,你不是想有钱请客吗,我有个方法,打雷去吧!”王奇指指擂台道。

李明远看看热闹的擂台,又看看俩个呆子,最终还是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上去打!”

这下张信和王奇俩个呆子都不乐意了,“哎,明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怕你们惹祸。”

二呆子王奇说:“你打你的擂。我们俩能惹祸吗?你上擂台会会他们,压压他们的傲气,挣他们点儿银儿还账,有什么不好?”

大呆子张信说:“打擂不打擂另说着,咱们去看看还不行吗?”说着,拽住李明远进入了人群。而赵琪瑛和王奇也是求之不得的看热闹。于是乎,几个人一起挤到了擂台下。

此时,擂台上又喊开了:“众位,既在江边站,必有望景心。怎么这么多看热闹的。连一个会武的都没有吗?”

张信大喊:“小子。休要卖狂,某家上擂啦!”说完,一推李明远;“明远,快上吧!”台上、台下的人顺声全都看李明远。这一来把李明远弄得不好意思了。说:“二位老哥。你们在台下千万别惹祸呀!”

“你放心吧,我俩决不惹祸,只负责保护郡主殿下。”俩个呆子异口同声道。

李明远放心的点点头。这才缓缓走到台前,一纵身,蹿上擂台。杨青往后一退,呵斥道:“打擂吗?”

“正想领教领教。”

“你叫何名?”

“休要多问。”

“请。”

两个人拉开架式,一个上西,一个上东,一个南走,一个北行,上打插花盖顶,下用举火烧天,左使怀中拖月,右用跨虎登山。杨青的拳脚不一般,李明远的拳脚受过军中将校的指点,工夫不大,李明远左手抓住杨青的脖领,右手在他背上一连打了五拳,边打边说:“十两!十两!十两!十两!十两!”紧跟着一脚:“五十两,共一百两!”

“好哇!好哇!”台下喝彩声响成一片,张信、王奇喊得嗓门儿更大。

杨青的脸臊得通红。这时,鲍金刚来到台上,叫杨青退下。

李明远一看,上来的这个人:头戴英雄壮帽,身穿短打青缎,腰系大带,足穿软底缎靴,粗眉毛,大眼睛,不到三十岁,杀气腾腾。

鲍金刚说:“打擂人,一百两银子少不了你的,把我打了一块儿算!”说话之间就进招儿了。

李明远无奈,只好还招儿。俩人一交手,李明远感觉到鲍金刚比杨青可强多了。

鲍银刚、鲍铜刚、鲍金花目不转睛地观看李明远的拳脚。老和尚边看边想:这人打的拳、踢的腿,好眼熟哇!李明远不想打的时间过长,于是变换招法,施展奇能。此拳出自五台山,要讲交手能占先。双拳神威震八面,黑虎独立一座山,进步打双峰贯耳,转身形二郎担山。

小洪拳偷桃摘果,扫嘡腿步步连环,上步打出冲天地,回带顺手把羊牵,闪展腾跃施绝技,对手吓得心胆寒。

李明远与鲍金刚交手,台下人不住地给李明远叫好。李明远心想:如果打了立擂的擂主,惹了祸怎么办?哎,有了,我这么办吧!想到这儿,往后一退,鲍金刚一上步,李明远闪开,一个箭步蹿过去,用手指一点,使点法把鲍金刚给点得蹲在那儿了,一动不能动!

点法,为少林武术中气血之武术,是比武或格斗时近距离作战的有效武功。人身之有一头,日夜行走不停留。遇时遇如伤损,一切不治命要休。子时走在心窝,丑时须向涌泉求,对口是寅山根卯,辰到天平巳凤头,午时却与中腕会,左右命宫分在未,凤尾属申封门酉,丹肾俱为戌时位,六宫只等亥时来,不教乳搏斯为贵。少林点法之法,不同于拳打脚踢,克敌制胜,全靠一指之功。

虎贲军中一向是卧虎藏龙,各种高手都有。李明远的点法便是跟一名并不是很有名气的校尉学的。当然,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顶多就是让鲍金刚暂时不能动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

看热闹的人们并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擂主怎么不动了?我也没看见他挨打呀!”

“这是怎么回事呀?如果不行,快下去不就完了嘛,干吗蹲在那儿不动呀?”

“他八成在那儿运气呢!”

“瞎,哪有这么运气的!”这工夫,鲍银刚坐不稳板凳了,心想:大哥,你不行。快下来不就得了吗?在那儿一蹲,千人瞧,万人看,你不怕丢人吗?想到这儿,噌!一个箭步蹿过去就拉他大哥,老和尚急忙大叫:“银刚,别动,别动!”

老和尚之所以要喊?因为他是内行。如果用点法点上了,会用活法的人一活,马上就好了;如果不会活的。硬拉硬拽。准死。

鲍银刚是个外行,他昕着喊了吗?听着了。可是他想:别动?那多丢人哪!先把大哥拽下来再说吧!因此,他没听老和尚的,上去猛一拉。把他大哥给拉死了。

可怜的鲍金刚躺在台上。一翻白眼儿。一伸腿儿,一咧嘴儿,一点儿气也没有了。鲍银刚见此情景。心疼坏了:“大哥,你死得好苦,等我给你报仇。”

这货起身指着李明远,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死我兄长鲍金刚!”鲍银刚报仇心切,刚问完话,没等李明远张口回答,一个恶虎扑食就奔李明远打来。李明远就算不打也不行了,一看鲍银刚来势凶猛,只得急忙招架。

跟他哥哥相比,鲍银刚的本事更加不济,没过三招两趟,这货就被李明远一脚踢在上,踉踉跄跄掉下擂台。

台上有人喊:“接住!接住!”

有人叫:“闪开!闪开!砸着!”

说来也巧,正掉在张信、王奇眼前,他俩乐坏了,张信说:“兄弟,明远真讲义气,打死了一个,只怕咱哥儿俩白来,还给咱俩送下来一个。

王奇也是连连点头,俩个呆子上前将鲍银刚身上所有能拿的东西都给没收了,然后脱得只剩内衣就扔了出去。

台上,三擂主鲍铜刚见二哥掉下擂台,急忙带人下来找 他二哥。姑娘鲍金花见此情景,火撞顶梁,都顾不得哭了,口尊:“师父,您等候。”

老和尚急忙劝阻说:“我去。”哪知姑娘已蹿了出去。\

鲍金花眼望李明远,口叫;“贼子,休要撒野,姑奶奶来了!”

李明远顺声一看,发现这姑娘还是蛮漂亮了:头上巧挽盘龙鬏,膏丝如墨黑黝黝,两道眉毛弯如柳,一对杏眼樱桃口,耳坠八宝如意钩,身穿一件藕色绸,沿边本是金线绣,红缎彩鞋钉绒球。

欣赏完美女,李明远难得温柔道:“你是何人?”

“鲍金花!”

李明远一听这名,猛地想起店小二对他说招夫擂那事来了,不由心中琢磨:我根本就没想打招夫擂,不能跟她打!可是,只怕她不会跟我善罢甘休,怎么办呢?没容李明远再往下想,姑娘打来了。

“他娘的,不打不行了!”李明远想不打也不行了,只好与鲍金花动手。别看鲍金花是个女子,论功夫,她胜过她的三个兄长。

这一男一女一交手,可有看头儿了。老和尚看着看着,心想:打擂人用的拳脚,是我们门中教出来的呀!姑娘打了一阵,败了,可她没下擂。上哪儿去了?擂台天棚上吊着一个得胜金圈儿,这是专门给姑娘准备的。如果姑娘打了败仗,可以用这得胜金圈儿败中取胜。怎么取胜呢?她往上一蹿,双手一台,钻进得胜金圈儿里,腰担在圈儿上,脸朝下,双腿一伸,俩手一分,这叫海鸭伏水式。如果对手不知道这是败中取胜之法,往上一蹦,想把姑娘双腿一抱往下拉,那可就坏了。红缎彩鞋的大绒球里边藏有铜钩,谁一拉她的腿,她蜷着的那条腿一仲,用铜钩就钩谁的脸。你想,那谁受得了呀!只要对手一带伤,姑娘就跳下来了,那还赢不了吗?鲍金花一看,打不过李明远,就打算用这招儿取胜。

李明远受过高人传授,看破了姑娘这一招儿,忍不住在心里惊叹起来:这个丫头好厉害呀,要用败中取胜之法赢我!既然如此,我也拿出一招儿,叫丫头知道知道我李明远不是平常之辈!想到这儿,李明远来到圈儿下边,仰面朝天,躺在台板上了,一条腿伸着,一条腿蜷着,双手护着前胸,这叫仙人睡床。

李明远来了个“仙人睡床”,躺在擂台上,正冲着得胜圈儿。鲍金花一看,吓得胆裂魂飞,暗暗叫苦;他在下边一躺,我怎么下去呀?我要是往下一落。他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打我一拳或踹我一脚,往轻说,我得摔倒在台上;重了点儿,我就得受仿、丧命。他要是成心发坏,把我拖在怀中,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呀?姑娘正在着急,老和尚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了,口念:“阿弥陀佛!打擂之人请起。贫僧来也!’

李明远听到和尚叫他。不能再躺着了,一个鲤鱼打挺跃起,站稳,去迎和尚。鲍金花趁此机会从得胜圈儿上跳下来。红着脸退回后台。

老和尚从上而下打量完李明远。说道:“打擂之人实有奇才。连打了鲍家兄妹。你家住哪里,姓氏名谁?快快报名认罪!”

老和尚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让李明远非常不爽:“休要问我。你是出家人。应以万便为门,慈善为本。常言道:出家无有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如今,你怎么上台管起打擂之事?不知你同鲍氏兄妹是什么关系?”

“鲍氏兄妹是我的徒儿。他们兄妹被你打败,贫僧上来问你姓名,你不但不说,反问起贫僧来了!你如听贫僧金石良言,不必与贫僧动手,赶快伏绑,有你的好处。如若不听,只怕你自找其祸!”

李明远一听老和尚说话口气这么大,很不高兴。所以,说话也不客气:“既然如此,那你就伸手吧。”

二人交战,李明远进招儿,老和尚只是招架,并不还手。这个老和尚虽然身体胖大,可是一点儿也不笨。走如风,站如钉,轻似狸猫,快赛猿猴,对郭于仪打的拳脚好象非常熟悉。他不慌不忙,闪、展、腾、挪,灵活巧妙,李明远越打心里越没底儿,不由有些害怕,各种本事全用完了,也没碰着老和尚一根毫毛。

李明远连急带怕,汗就出来了。老和尚笑着冲李明远说:“怎么,拳脚全打完了?点法也用没了?往下不会啦?对吗?我来问你,你是伏绑呀,还是等贫僧费事呢?如若伏绑,有你的好处;如等我动手的话,不用换拳脚,就接着你的拳脚打下去,只怕你要吃苦头哇!”这一席话把李明远提醒了,他想起当年教他武艺时说的校尉的话来了:“我教你这套拳脚,恐怕无人能敌。如果有人能看破你的拳脚,胜了你,那绝不是外人,一定是五台山上下来的自己人。”

那校尉教了自己本事,所以李明远怎么着也得称他一声师傅。校尉也曾经跟他说过,有一个师叔叫铁头峰,有机会让他们见上一面。

李明远心想:今天这位和尚必有来历!想到这儿,双手抱拳,口尊:“师父,我认输了。”

老和尚一声令下。杨青、柏勇带着几名亲兵上来,抓住李明远,上了绑绳。这工夫,又闯上姑娘鲍金花,要为兄长报仇。老和尚拦住喝道:“不可无礼,回府再说。’老和尚叫人押着李明远,同姑娘一道走啦。

早在俩个呆子大肆搜刮钱财的时候,赵琪瑛就被王府派来的侍卫给簇拥着回府了。尽管她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架不住侍卫们软硬皆施,最重要的是张信王奇这俩个呆子非但不帮她,还跟着瞎起哄,仍由侍卫们将其拖走了。

擂台上的人走了,擂台下面还折腾呢。张信、王奇扒光了鲍银刚,鲍铜刚带人捉拿凶手。看打擂的百姓,四处奔跑,两个呆子跟官兵动手了,他们打了半天,王奇往台上扫了一眼,哎呀,没人啦!两人一合计:别打了,跑吧。这二位打出重围,趁着人多,躲回了侯府。

鲍铜刚没拿住这俩人,心里无比的郁闷。好在有人报给他说:“老师父已拿住打擂之人。”这才让鲍铜刚稍稍好受了些,总算没有太过丢面子。

老和尚把李明远带回鲍府,将他押进书房,叫姑娘先回绣楼。姑娘泪流满面,说:“师父,一定要报仇啊!”

“放心吧,你回绣楼去听信儿好了!”

姑娘走后,老和尚命从人退出,随后忙给李明远解开绑绳,又给他搬过一把椅子,让李明远坐下。

李明远谢过老和尚就坐下了。老和尚坐在上首,问道:“打擂之人,你家住哪里,姓氏名谁,跟谁学艺?你别隐瞒,要实话实说。”

“老师父,我家住凉州苍松县,我父母早逝,三个哥哥也为国尽忠。我的本事,是跟虎贲军中的一员校尉学的。”

老和尚一笑:“你有师叔吗?”

“有,可是没见过。师傅说,我有个师叔,叫铁头峰。他老人家和我师关系好的就跟亲兄弟似的,又是师兄弟。师傅曾说,有机会叫我们叔侄见个面。可是一直没得机会。”

“今天不就是机会吗?”李明远一怔,看了看老和尚,说:“难道您就是我的师叔?”

“对,贫僧就是你的师叔铁头峰。”李明远又惊又喜,急忙跪倒,给师叔磕头:“师叔在上,恕孩儿不知,擂台动手,真是以小犯上,该死该死。”

“快快起来,师叔不怪。”

李明远起身坐下,说:“今与师叔相见,实乃三生有幸。徒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管讲来。”铁头峰没有丝毫介意道。(未完待续……)

第245章 王侯出马

请客吃饭无疑是件非常让人开心的事,但是没钱的话,那就是吃霸王餐了。

“郡主,您这么有身份的人,身上一定不缺钱,对不对?”李明远想着想着,将主意打到了赵琪瑛身上。

‘那是当然!”赵琪瑛骄傲道。

“好,那今天你请客,哥几个跟你混了!”李明远鼓掌欢呼道。

张信王奇:~~~~~~!

“走吧,愣着干什么?”李明远看到赵琪瑛依然在原地不动,不禁催促道。

“额,我身上从来不带钱的!”赵琪瑛默默空空的衣袋,忍不住脸红道。

“那你要花钱,买东西怎么办?”李明远不信道。

“以前我身边都有侍卫的,赵琪瑛很是委屈道。她可是皇室千金,钱那种世俗的东西怎么能带在身上呢,那会严重影响到她高贵的身份。”但是今天你的护卫好像不在啊!“李明远打量四周后,无奈的叹息道。

王奇脑筋一转,忽然有了个想法。

“明远,你不是想有钱请客吗,我有个方法,打雷去吧!”王奇指指擂台道。

李明远看看热闹的擂台,又看看俩个呆子,最终还是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上去打!”

这下张信和王奇俩个呆子都不乐意了,“哎,明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怕你们惹祸。”

二呆子王奇说:“你打你的擂,我们俩能惹祸吗?你上擂台会会他们。压压他们的傲气,挣他们点儿银儿还账,有什么不好?”

大呆子张信说:“打擂不打擂另说着,咱们去看看还不行吗?”说着,拽住李明远进入了人群。而赵琪瑛和王奇也是求之不得的看热闹。于是乎,几个人一起挤到了擂台下。

此时,擂台上又喊开了:“众位,既在江边站,必有望景心。怎么这么多看热闹的,连一个会武的都没有吗?”

张信大喊:“小子。休要卖狂。某家上擂啦!”说完,一推李明远;“明远,快上吧!”台上、台下的人顺声全都看李明远,这一来把李明远弄得不好意思了。说:“二位老哥。你们在台下千万别惹祸呀!”

“你放心吧。我俩决不惹祸,只负责保护郡主殿下。”俩个呆子异口同声道。

李明远放心的点点头,这才缓缓走到台前。一纵身,蹿上擂台。杨青往后一退,呵斥道:“打擂吗?”

“正想领教领教。”

“你叫何名?”

“休要多问。”

“请。”

两个人拉开架式,一个上西,一个上东,一个南走,一个北行,上打插花盖顶,下用举火烧天,左使怀中拖月,右用跨虎登山。杨青的拳脚不一般,李明远的拳脚受过军中将校的指点,工夫不大,李明远左手抓住杨青的脖领,右手在他背上一连打了五拳,边打边说:“十两!十两!十两!十两!十两!”紧跟着一脚:“五十两,共一百两!”

“好哇!好哇!”台下喝彩声响成一片,张信、王奇喊得嗓门儿更大。

杨青的脸臊得通红。这时,鲍金刚来到台上,叫杨青退下。

李明远一看,上来的这个人:头戴英雄壮帽,身穿短打青缎,腰系大带,足穿软底缎靴,粗眉毛,大眼睛,不到三十岁,杀气腾腾。

鲍金刚说:“打擂人,一百两银子少不了你的,把我打了一块儿算!”说话之间就进招儿了。

李明远无奈,只好还招儿。俩人一交手,李明远感觉到鲍金刚比杨青可强多了。

鲍银刚、鲍铜刚、鲍金花目不转睛地观看李明远的拳脚。老和尚边看边想:这人打的拳、踢的腿,好眼熟哇!李明远不想打的时间过长,于是变换招法,施展奇能。此拳出自五台山,要讲交手能占先。双拳神威震八面,黑虎独立一座山,进步打双峰贯耳,转身形二郎担山。

小洪拳偷桃摘果,扫嘡腿步步连环,上步打出冲天地,回带顺手把羊牵,闪展腾跃施绝技,对手吓得心胆寒。

李明远与鲍金刚交手,台下人不住地给李明远叫好。李明远心想:如果打了立擂的擂主,惹了祸怎么办?哎,有了,我这么办吧!想到这儿,往后一退,鲍金刚一上步,李明远闪开,一个箭步蹿过去,用手指一点,使点法把鲍金刚给点得蹲在那儿了,一动不能动!

点法,为少林武术中气血之武术,是比武或格斗时近距离作战的有效武功。人身之有一头,日夜行走不停留。遇时遇如伤损,一切不治命要休。子时走在心窝,丑时须向涌泉求,对口是寅山根卯,辰到天平巳凤头,午时却与中腕会,左右命宫分在未,凤尾属申封门酉,丹肾俱为戌时位,六宫只等亥时来,不教乳搏斯为贵。少林点法之法,不同于拳打脚踢,克敌制胜,全靠一指之功。

虎贲军中一向是卧虎藏龙,各种高手都有。李明远的点法便是跟一名并不是很有名气的校尉学的。当然,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顶多就是让鲍金刚暂时不能动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

看热闹的人们并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擂主怎么不动了?我也没看见他挨打呀!”

“这是怎么回事呀?如果不行,快下去不就完了嘛,干吗蹲在那儿不动呀?”

“他八成在那儿运气呢!”

“瞎,哪有这么运气的!”这工夫,鲍银刚坐不稳板凳了,心想:大哥,你不行,快下来不就得了吗?在那儿一蹲,千人瞧。万人看,你不怕丢人吗?想到这儿,噌!一个箭步蹿过去就拉他大哥,老和尚急忙大叫:“银刚,别动,别动!”

老和尚之所以要喊?因为他是内行。如果用点法点上了,会用活法的人一活,马上就好了;如果不会活的,硬拉硬拽,准死。

鲍银刚是个外行。他昕着喊了吗?听着了。可是他想:别动?那多丢人哪!先把大哥拽下来再说吧!因此。他没听老和尚的,上去猛一拉,把他大哥给拉死了。

可怜的鲍金刚躺在台上,一翻白眼儿。一伸腿儿。一咧嘴儿。一点儿气也没有了。鲍银刚见此情景,心疼坏了:“大哥,你死得好苦。等我给你报仇。”

这货起身指着李明远,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死我兄长鲍金刚!”鲍银刚报仇心切,刚问完话,没等李明远张口回答,一个恶虎扑食就奔李明远打来。李明远就算不打也不行了,一看鲍银刚来势凶猛,只得急忙招架。

跟他哥哥相比,鲍银刚的本事更加不济,没过三招两趟,这货就被李明远一脚踢在上,踉踉跄跄掉下擂台。

台上有人喊:“接住!接住!”

有人叫:“闪开!闪开!砸着!”

说来也巧,正掉在张信、王奇眼前,他俩乐坏了,张信说:“兄弟,明远真讲义气,打死了一个,只怕咱哥儿俩白来,还给咱俩送下来一个。

王奇也是连连点头,俩个呆子上前将鲍银刚身上所有能拿的东西都给没收了,然后脱得只剩内衣就扔了出去。

台上,三擂主鲍铜刚见二哥掉下擂台,急忙带人下来找 他二哥。姑娘鲍金花见此情景,火撞顶梁,都顾不得哭了,口尊:“师父,您等候。”

老和尚急忙劝阻说:“我去。”哪知姑娘已蹿了出去。\

鲍金花眼望李明远,口叫;“贼子,休要撒野,姑奶奶来了!”

李明远顺声一看,发现这姑娘还是蛮漂亮了:头上巧挽盘龙鬏,膏丝如墨黑黝黝,两道眉毛弯如柳,一对杏眼樱桃口,耳坠八宝如意钩,身穿一件藕色绸,沿边本是金线绣,红缎彩鞋钉绒球。

欣赏完美女,李明远难得温柔道:“你是何人?”

“鲍金花!”

李明远一听这名,猛地想起店小二对他说招夫擂那事来了,不由心中琢磨:我根本就没想打招夫擂,不能跟她打!可是,只怕她不会跟我善罢甘休,怎么办呢?没容李明远再往下想,姑娘打来了。

“他娘的,不打不行了!”李明远想不打也不行了,只好与鲍金花动手。别看鲍金花是个女子,论功夫,她胜过她的三个兄长。

这一男一女一交手,可有看头儿了。老和尚看着看着,心想:打擂人用的拳脚,是我们门中教出来的呀!姑娘打了一阵,败了,可她没下擂。上哪儿去了?擂台天棚上吊着一个得胜金圈儿,这是专门给姑娘准备的。如果姑娘打了败仗,可以用这得胜金圈儿败中取胜。怎么取胜呢?她往上一蹿,双手一台,钻进得胜金圈儿里,腰担在圈儿上,脸朝下,双腿一伸,俩手一分,这叫海鸭伏水式。如果对手不知道这是败中取胜之法,往上一蹦,想把姑娘双腿一抱往下拉,那可就坏了。红缎彩鞋的大绒球里边藏有铜钩,谁一拉她的腿,她蜷着的那条腿一仲,用铜钩就钩谁的脸。你想,那谁受得了呀!只要对手一带伤,姑娘就跳下来了,那还赢不了吗?鲍金花一看,打不过李明远,就打算用这招儿取胜。

李明远受过高人传授,看破了姑娘这一招儿,忍不住在心里惊叹起来:这个丫头好厉害呀,要用败中取胜之法赢我!既然如此,我也拿出一招儿,叫丫头知道知道我李明远不是平常之辈!想到这儿,李明远来到圈儿下边,仰面朝天,躺在台板上了,一条腿伸着,一条腿蜷着,双手护着前胸,这叫仙人睡床。

李明远来了个“仙人睡床”,躺在擂台上,正冲着得胜圈儿。鲍金花一看,吓得胆裂魂飞,暗暗叫苦;他在下边一躺,我怎么下去呀?我要是往下一落,他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打我一拳或踹我一脚,往轻说,我得摔倒在台上;重了点儿,我就得受仿、丧命。他要是成心发坏,把我拖在怀中,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呀?姑娘正在着急,老和尚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了,口念:“阿弥陀佛!打擂之人请起,贫僧来也!’

李明远听到和尚叫他。不能再躺着了。一个鲤鱼打挺跃起,站稳,去迎和尚。鲍金花趁此机会从得胜圈儿上跳下来,红着脸退回后台。

老和尚从上而下打量完李明远。说道:“打擂之人实有奇才。连打了鲍家兄妹。你家住哪里。姓氏名谁?快快报名认罪!”

老和尚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让李明远非常不爽:“休要问我。你是出家人。应以万便为门,慈善为本。常言道:出家无有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如今,你怎么上台管起打擂之事?不知你同鲍氏兄妹是什么关系?”

“鲍氏兄妹是我的徒儿。他们兄妹被你打败,贫僧上来问你姓名,你不但不说,反问起贫僧来了!你如听贫僧金石良言,不必与贫僧动手,赶快伏绑,有你的好处。如若不听,只怕你自找其祸!”

李明远一听老和尚说话口气这么大,很不高兴。所以,说话也不客气:“既然如此,那你就伸手吧。”

二人交战,李明远进招儿,老和尚只是招架,并不还手。这个老和尚虽然身体胖大,可是一点儿也不笨。走如风,站如钉,轻似狸猫,快赛猿猴,对郭于仪打的拳脚好象非常熟悉。他不慌不忙,闪、展、腾、挪,灵活巧妙,李明远越打心里越没底儿,不由有些害怕,各种本事全用完了,也没碰着老和尚一根毫毛。

李明远连急带怕,汗就出来了。老和尚笑着冲李明远说:“怎么,拳脚全打完了?点法也用没了?往下不会啦?对吗?我来问你,你是伏绑呀,还是等贫僧费事呢?如若伏绑,有你的好处;如等我动手的话,不用换拳脚,就接着你的拳脚打下去,只怕你要吃苦头哇!”这一席话把李明远提醒了,他想起当年教他武艺时说的校尉的话来了:“我教你这套拳脚,恐怕无人能敌。如果有人能看破你的拳脚,胜了你,那绝不是外人,一定是五台山上下来的自己人。”

那校尉教了自己本事,所以李明远怎么着也得称他一声师傅。校尉也曾经跟他说过,有一个师叔叫铁头峰,有机会让他们见上一面。

李明远心想:今天这位和尚必有来历!想到这儿,双手抱拳,口尊:“师父,我认输了。”

老和尚一声令下。杨青、柏勇带着几名亲兵上来,抓住李明远,上了绑绳。这工夫,又闯上姑娘鲍金花,要为兄长报仇。老和尚拦住喝道:“不可无礼,回府再说。’老和尚叫人押着李明远,同姑娘一道走啦。

早在俩个呆子大肆搜刮钱财的时候,赵琪瑛就被王府派来的侍卫给簇拥着回府了。尽管她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架不住侍卫们软硬皆施,最重要的是张信王奇这俩个呆子非但不帮她,还跟着瞎起哄,仍由侍卫们将其拖走了。

擂台上的人走了,擂台下面还折腾呢。张信、王奇扒光了鲍银刚,鲍铜刚带人捉拿凶手。看打擂的百姓,四处奔跑,两个呆子跟官兵动手了,他们打了半天,王奇往台上扫了一眼,哎呀,没人啦!两人一合计:别打了,跑吧。这二位打出重围,趁着人多,躲回了侯府。

鲍铜刚没拿住这俩人,心里无比的郁闷。好在有人报给他说:“老师父已拿住打擂之人。”这才让鲍铜刚稍稍好受了些,总算没有太过丢面子。

老和尚把李明远带回鲍府,将他押进书房,叫姑娘先回绣楼。姑娘泪流满面,说:“师父,一定要报仇啊!”

“放心吧,你回绣楼去听信儿好了!”

姑娘走后,老和尚命从人退出,随后忙给李明远解开绑绳,又给他搬过一把椅子,让李明远坐下。

李明远谢过老和尚就坐下了。老和尚坐在上首,问道:“打擂之人,你家住哪里,姓氏名谁,跟谁学艺?你别隐瞒,要实话实说。”

“老师父,我家住凉州苍松县,我父母早逝,三个哥哥也为国尽忠。我的本事,是跟虎贲军中的一员校尉学的。”

老和尚一笑:“你有师叔吗?”

“有,可是没见过。师傅说,我有个师叔,叫铁头峰。他老人家和我师关系好的就跟亲兄弟似的,又是师兄弟。师傅曾说,有机会叫我们叔侄见个面。可是一直没得机会。”

“今天不就是机会吗?”李明远一怔,看了看老和尚,说:“难道您就是我的师叔?”

“对,贫僧就是你的师叔铁头峰。”李明远又惊又喜,急忙跪倒,给师叔磕头:“师叔在上,恕孩儿不知,擂台动手,真是以小犯上,该死该死。”

“快快起来,师叔不怪。”

李明远起身坐下,说:“今与师叔相见,实乃三生有幸。徒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管讲来。”铁头峰没有丝毫介意道。(未完待续……)

第246章 你们成亲吧

“鲍家兄妹的舅父,是宁王赵长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师叔你应该很清楚啊,为什么还来帮他们立擂?”李明远看着铁头峰,非常不解道。”

“明远,不必担心。我奉师父红莲长老之命,去朝拜南海大师。来到此处化缘,鲍家兄弟留我居住。他们知道我是从五台山来的,便非要我打几趟拳。我打完之后,他们非要拜我为师。我推辞不开,只好收下。经过一个月的观察,对他们兄弟三个人,我是一招儿没教。我要走,他们再三再四拦我,让我看完了擂再走。因此,我每天都去擂台。刚才看出你的拳脚是我们门里的,才想起你应该也跟本门有些渊源。因为在擂台上不便多说,所以才让你伏绑。别看鲍家三兄弟不好,可鲍金花却是一位武艺高强的好姑娘。你虽然用点法点了鲍金刚,可他并不算死在你手。你把鲍银刚打下擂台,听说台下有人把他扒光了,这一定是鲍家兄弟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才被这样,这事与你无关。我打算把鲍小姐许配给你为妻。这样一来,不但保你太平无事,而且还收下一位好姑娘。”

“师叔,使不得,她是不能答应的。就是她答应了,我也不能要。谁不知道她舅父赵长勇是个什么人啊?”李明远果断拒绝道。

“明远,这就不对了。赵长勇是有不臣之心,难道鲍金花也不是好人吗?那鲍小姐为人正直,能分辨是非。是位好姑娘。她许配你,会跟你走的。你就听我的,没错。师叔作主,你就不要推辞了。”李明远刚要张口说话,鲍铜刚一步跨进了书房。

他叫人抬回大哥的尸体还有二哥的**,听说拿住的打擂之人在书房,于是急冲冲闯了进来。他看见李明远不但没上绑绳,而且还坐在椅子上跟没事儿似的,可真气坏了。仓啷一声,抽出宝剑。直奔李明远砍来。

老和尚急了。怒骂道:“住手,你大胆!进得书房不问青红皂白,拉出宝剑就砍,是何缘故?”

鲍铜刚气呼呼地道:“师父。你把此人拿下擂台。带回府中。不但不杀,反而对他这样亲近,这是什么道理呀?”

“他是你家的姑爷。是贵客,难道不该招待吗?”

“他打死我大哥,害我二哥丢尽脸面,我与他仇深似海,他是谁家的姑爷,贵客?师父为何讲出这等言词?”

“怎么,你们说话不算数吗?英雄擂,以武会友;招贤擂,为国招贤;招夫擂,谁打败你妹妹,你妹妹就许谁为妻。这位英雄不是别人,乃是你师伯的弟子,姓李名明远,他与你妹妹成婚配对儿,也算是郎才女貌。”铁头峰说话完全不顾李明远的感受,这让李明远欲哭无泪。

“师父,此事万万不能这么办,他身上有我家两条人命呀!”“你兄之死为何怨明远呢?为师看得真真切切。明远用点法点住了你大哥,你二哥过去拉你大哥时,你听见没听见为师叫你二哥别动?因为被点法点了,会用点法的一活,马上就好了。外行的,上去一拉就死。结果,你二哥不听为师的喊叫,过去一拽,把你大哥拉死丁。这能怨明远吗?

你二哥与明远动手,战败后掉下擂台,因为你们兄弟得罪的人多,仇人扒光了了你二哥,这与明远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席话,把鲍铜刚问得无言苷对。鲍铜刚鬼心跟儿多,他一琢磨:把这事儿推到我妹妹身上吧!说道:“师父,我妹妹的终身,我也不能作主,恐怕她是不会答应的。”

老和尚知道这小子故意往外推托,便说:“走,我跟你去找她。如果她真不愿意的话,为师就不管啦!”

老和尚叫明远在书房等候,带鲍铜刚去姑娘的后绣楼。他们来到楼梯下。鲍铜刚听见楼上正在啼哭,暗想:我妹妹决不会应下这门亲事!老和尚与鲍铜刚一上楼.丫环急忙禀报小姐:“姑娘,老师父和三爷来了。”

鲍金花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刚出门,老和尚与鲍铜刚就上来了。姑娘急忙往屋里让,叫丫环看坐伺候,问道:“师父,您可给我二位哥哥报了冤仇?”

鲍铜刚立时在一旁插嘴:“仇别报了……”

没等他再往下说,老和尚把他拉住了:“你先别说,我对金花说,你听着。”

老和尚把刚才在书房对鲍铜刚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而后又说:“你们立的第三个擂是招夫擂,如果有人打了你,你的终身就许配他。因此,为师才给你作主,订下了终身。你三哥说,怕你不愿意,为师才亲自来和你商量,不知你心意如何?”

鲍金花一听,知道大哥之死不怨李明远,自己又领教过李明远的本领,如今有师父作主为媒,觉得这事儿也算正大光明。

鲍铜刚惟恐鲍金花答应,急忙追问了一句:“妹妹,你愿意吗?”

姑娘说:“三哥如果愿意,师父又给作主,妹妹也就不推辞了。”

老和尚冲鲍铜刚说:“这回你没啥说的了吧?走,咱们一同到前边去。”

鲍铜刚真是又憋气又窝火,可他当着老和尚的面还不敢说别的,只好随老和尚一同下楼。

来到书房,老和尚见了李明远,说:“姑娘愿意,亲事定下来了。”

鲍铜刚连忙说:“师父,我大哥还没入棺,丧事来办,难道能先办喜事吗?”

“那好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办丧事,什么时候办喜事呢?”

“这得先办丧事。等把我大哥葬完了,再挑良辰吉日,给我妹妹办喜事。您看如何?”

“好,就这幺办。明远先与师叔住这书房。你先办丧事吧。”

张信王奇俩个呆子急匆匆的溜回侯府,跟高志明把情况说了下。可怜的老高也被吓得够呛。这叫什么回事啊!

“你们俩个又惹祸了吧?”高志明看着俩个呆子没好气道。

“没有,绝对没有,这次我们表现的非常理智和克制!”俩个呆子连连摇头。

高志明狐疑的盯着俩个家伙,一字一顿道,“真的吗?那为什么李大哥会被人抓了?”

或许是因为高志明的目光太过犀利,张信王奇二人最后还是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经过给讲了一遍。得知俩个呆子竟然把人家扒光了的时候,高志明差点没晕过去。

“你们真是兢兢业业干坏事,一心一意帮倒忙的典范啊!”高志明也没辙了,抱怨俩句之后。就跑去跟夏侯勇汇报情况去了。毕竟这事闹的太大了。他也没本事擅自决定。

很快,夏侯勇得到消息后,立刻派人出去打探,作为凉州的大牌军阀。夏侯勇找个人还是非常轻松的。得知李明远被鲍府的人给抓回去了。对于这个鲍家。夏侯勇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他们的后台就是宁王赵长勇。所以一般夏侯勇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但是现在干儿子被人抓了,就算夏侯勇再怎么忌惮赵长勇,也不得不出面干预了。

“这事不能我一个人出面。得拉个帮手才行!”夏侯勇聪明着呢,知道这鲍家看上去并不起眼,但是人家靠山硬啊。自己虽说手握军权,但真要是让宁王惦记上了,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想来想去,夏侯勇将主意打到了凉王身上。

“来人,备马,本王要去拜会凉王!”夏侯勇冲着卫士吩咐道。

赵琪瑛也是很不甘心的被王府的卫士给绑架回去的,原本卫士们也不敢强迫这位郡主,但是没办法,要么郡主回来,要么你们别回来。为了不丢饭碗,卫士们任由赵琪瑛怎么威逼利诱,就是不为所动,直接将其带回王府,交由凉王处置。

此时的凉王正在对着赵琪大发雷霆。

“你这死丫头,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你是我的女儿,是郡主。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男子走在一起,你是不是要气死本王才罢休?”赵长文几乎吐血道。

“父王,女儿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管着我?”赵琪瑛对于父亲的训斥并不感冒。

“你。不管你长多大,你始终是我的女儿,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赵长文气急败坏道。但是对于几乎要抓狂的父亲,赵琪瑛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看着一点都不听话的女儿,赵长文恨不得一巴掌就她打醒,但是又舍不得,就在这时,府上的管家来传话了,说是玉门侯前来拜访。

“夏侯勇?他来干什么?”赵长文闻言微微一愣。他在凉州呆了这么多年,除了逢年过节,貌似夏侯勇就没主动登门拜访过。怎么今天会突然来了,难不成有什么目的不成?

赵长文想着想着,一个不好的念头迅速涌上心头,娘的,该不会是为了李明远这家伙吧?

赵长文的脸色迅速苍白,管家等了半天,发现王爷始终不说话,不禁有些急迫起来,毕竟登门拜访的不是阿猫阿狗,是个大名鼎鼎的军阀侯爷啊!

“王爷,您看我怎么回复?夏侯侯爷还在外面等着呢!”管家询问道。

“这还用想吗?感觉让客人进来吧!”赵琪瑛插嘴道。

“小的明白了!”管家点点头,麻利的退下。

这时候赵长文想再说些什么也来不及了,只得将赵琪瑛感到屏风后面,并且叮嘱道,“臭丫头,乖乖站着,不许说话,不许动。等我大发了夏侯勇那家伙,回头再来收拾你!”

刚把赵琪瑛藏好,管家已经带着夏侯勇来了,赵长文立刻笑脸迎了上去。

“哎呀,玉门侯,稀客啊稀客。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赵长文热情的拉着夏侯勇的收寒暄道。

“王爷客气了,实不相瞒,此次登门拜访,我是有求于你啊!”夏侯勇爽快道。

“哎呀。玉门侯说这话就太生分了,大家都是为皇上分忧的,有什么直说便是!”赵长文打着哈哈道。

看到赵长文这么客气,夏侯勇也不墨迹,直接将李明远被宁王外甥抓了的事跟赵长文说了一下,就在赵长文在心中窃喜之时,躲在屏风后的赵琪瑛窜出来了,“您说的是真的吗?明远真的被鲍家的人抓走了?”

赵琪瑛的突然出现,把夏侯勇着实震惊了一把,但震惊过后。他又坚定的点点头。接下来就不用夏侯勇再墨迹了。赵琪瑛主动求着赵长文,让他出马救人。在女儿的软磨硬泡下,赵长文无可奈何,只得不甘心的出马了。但他也够聪明的。让心腹直接绑着赵琪瑛前往京城。说是去京城几个王爷家串串门。实际上就是将这个不听话的丫头打发走。

一个王爷和一个侯爷上门,这样的阵势着实让鲍铜刚有些傻眼,他立刻意识到。可能李明远这家伙也是大有来路的。当下也不再为难。

铁头峰一看,发现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不禁也乐了。直接跟赵长文和夏侯勇商量起了李明远的婚事。

“好啊,好事,这是个好事啊。好马配好鞍,美女配英雄。这事我同意!”一听要给李明远做媒,赵长文立刻举双手赞同道。

李明远:“~~~~~!”

“这不太好吧!”夏侯勇看了看一脸沮丧和不满的李明远,小声抗议道。

“哎,有什么不好的,明远能找到媳妇,这是好事啊!玉门侯,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赵长文的话差点没把李明远给气死,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难不成我就那么差,连媳妇都娶不上吗?

“说的对,说得对,王爷说得对,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事就这么定了吧!”铁头峰爽快的拍板道。

“不行啊,师叔,我!”不待李明远开口,夏侯勇直接将其拉到一边道,你闭嘴吧你,还没看清形势吗?

“不是,干爹,咱不能这样,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啊,不能这么果断!”李明远抗议道。

“你小子怎么这么傻,没看清形势吗?先认下再说,回头再想办法!”夏侯勇将李明远拉到身后道。

“你是说迂回包抄,侧面救国?”李明远连说带比划道。

“就是这个理!”夏侯勇点头道,李明远妥协了。对手的武力值太强大了,由不得他反抗。

等到李明远跟着夏侯勇回到侯府时,夏侯勇还没发话呢,李明远已经杀气腾腾的满院子里找张信王奇俩个呆子了。这俩货,把他给害惨了。

“淡定,你淡定点,现在是木已成舟,我劝你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才是!”夏侯勇看着李明远坏笑道。

“不行,我宁死不屈!”李明远抬着脑袋坚定不移道。

“那你就死去吧!”夏侯勇扔下一句狠话溜了。李明远冷哼一声,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惹不起,但我躲得起。等到钦差过来,老子就跟着钦差去京城去,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李明远在拖,鲍铜刚也在拖,李明远在等救星,鲍铜刚也在等着后台赶过来,所以俩边一直相安无事。

鲍府的丧事整整办了半个月,总算把死人入土了。老和尚对鲍铜刚说:“趁着我还没走,挑个吉日给你妹妹完婚吧!”

“师父,二十六这个日子最好了。”

“哎呀,为师等不了呀!”

“师父,再往前没有好日子了。”老和尚想了想,说:“这样吧,就按你挑选的喜期办事儿。我先走,你没事和明远练练拳脚,二十六日之前我赶回来。”

鲍铜刚一听可乐坏了,暗想:你快点儿走吧,我找妹妹商量一下,定要杀掉李明远,给二位哥哥报仇。可是,他表面上还假装不同意师父走,说:“师父,您还走呀?二十六您能赶回来吗?”

“明天我起程,一定赶回来。”晚上,李明远跟老和尚说:“师叔,您走,我也走。”

“这是为何?”“

鲍铜刚居心不良,您走了,他定要拿我给他哥哥报仇!”

“不能,他也不敢。姑娘是真心许配你的,料也无妨。你就踏实呆着吧。鲍铜刚待你好,你就教他几手;如待你不好,你一招儿也别教他。你有这身本领,怕他何来?”

李明远只好听从师叔的安排。

第二天,老和尚走了。李明远总觉得日子过得慢。鲍铜刚对李明远表面很亲近,各方面招待也挺周到,可是,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谁也不知道。

一天,鲍铜刚来到侯府,对李明远说:“李校尉,自从我师父走了之后,我看你每日愁眉苦脸,饭量也少了不少,日益消瘦,不知这是为何?照这样下去,对你有害无利。近来,我妹妹也是终日不乐,因此,我打算和你商量一下,初六也是个好日子,我们就别再等师父了,提前完婚吧。”

李明远崩溃了,秋竹也崩溃了,玉心还好,她是商界女强人,心里素质好着呢,而且她也没打算做李明远的正房,有个侧室的名分就够了。(未完待续……)

第247章 宁王来了

对于所谓的成亲一事,李明远心中压根就没有多少概念。迷迷糊糊的怎么就从单身贵族进入了爱情的坟墓呢?

“秋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我跟那个鲍金花,就见了几次面,我也想不通怎么事情会闹到这步!”李明远痛苦的一塌糊涂,这种内心非常抵制,但是又没办法抗拒的情况无疑是令人非常痛苦的。

“我不像玉心姐那么傻,会轻易被你骗了!”秋竹看着李明远气鼓鼓道。确实,这事也不能怪她小心眼,主要还是李明远太倒霉,被张信王奇俩个呆子给坑了。沦落到如今被迫成亲的悲剧。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李明远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道。

秋竹:“~~~~~~~~!”

对于李明远将要成亲一事,还是在凉州非常轰动的,毕竟这货如今大小也算是个人物。老太君和夫人原本并不赞同此事。但是一听说李明远是打擂胜出的,也不好再多加干预。毕竟这件事关系到人家姑娘家的颜面。要是李明远不娶她的话,指不定会有人少长舌妇背后嚼舌头呢。

唯一能够帮李明远说上话的赵琪瑛被赵长文赶到了京城,李明远就算想找个人帮自己说话都不行,只得被动的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此事订下之后,一切由鲍铜刚包办。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在李明远追着张信王奇后面打过去。

初六这天,鲍府门两边扎红绸。贴红对儿,悬灯结彩,高搭喜棚,官员、亲友络绎不绝。府里的家人、丫环忙得脚打后脑勺。李明远双插金花,十字披红,丫环搀米了小姐鲍金花,二人在香案前拜了花堂。

李明远没有父母,所以是夏侯勇夫妇出面,而鲍金花也是父母双亡,论辈分。宁王赵长勇应该过来的。但是王爷身份尊贵。而且路途遥远,是不会为了外甥女的婚事放段过来的。所以便由二哥和三哥出面。

拜完天地父母之后就是丰盛的婚宴,李明远完全就是个被摆弄的木头人,他心里最气愤的便是为何谢贤这个钦差不能及时赶过来。那样的话。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压着俘虏出发了。怎么会有今天这么多烦心事?

之前鲍铜刚就再三向夏侯勇请求,让新婚之夜李明远留在鲍府。尽管这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夏侯勇架不住鲍铜刚的一再哭诉。说自己跟妹妹相依为命,如今就要嫁人了,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心里很是舍不得,等等一大堆。夏侯勇一想,这话不是没有道理,这个请求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还是点头同意了。

等到宴席结束,所以宾客都散去之后,鲍金花在绣楼摆上一桌酒宴,什么子孙饽饽长寿面,栗子小枣四鲜四干,真可谓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一概俱全。

夫妻二人对坐饮酒,李明远发现鲍金花坐立不安,心神不定,二目发直。

虽然李明远从心里很抵制这一场婚姻,但他也算是个有良心的男人,知道既然娶了人家姑娘,就由不得自己再始乱终弃,那样的话不光悠悠众口会淹死他,自己的良心也会愧疚一辈子。

鲍金花有心事,李明远也看出来,他心里想的是,鲍金刚的死,跟自己有很大程度上的关系,如果自己当初谦让一下的话,说不定也不会出这回事。人家兄妹这么多年的感情,现在一下子人没了,哪能不难过呢?于是用好言好语来劝鲍金花。

李明远想尽办法的和鲍金花说话,可是人家姑娘还是一言不发。这让李明远很是无奈,只得泄气道:“鲍小姐,你哥哥之死,确实不怨我。今天,我们拜了花堂,但如果你要是不愿意成这门亲的话,我可以马上离开。当时,有师叔作主,我也是无奈呀!”

鲍金花一听李明远说出“无奈”二字,急忙搭话说:“原来这门亲事你不愿意呀!”

“对。”李明远点头道。

“你为何不愿意呢?”鲍金花忍不住追问道。

“因为我觉得我们这么做实在是太草率了,婚姻大事绝非儿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一样都没有,就因为我在擂台上打赢了你,我们就要成亲,我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太果断了!”李明远心直口快道。

听到这话,鲍金花也是微微一愣。尽管李明远间接杀了她的大哥,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自己心里也想开了,知道这件事并不能怪李明远,如果真要怪的话,就只能怪自己的二哥太冲动。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李明远本领高强,偏偏有礼。对于鲍金花这样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李明远的诱惑力还是非常大的。所以在听到李明远向要离开之时,鲍金花终于抛开羞涩道“将终身许配你,我是愿意的。”

李明远闻言顿时舒展每天道“你既然愿意,却为何心神不安呢?”

“李公子我对你说了实话吧。今天你我拜花堂是真,入洞房是假。我三哥为了叫我按他定的计行事,给我下了跪。我若不应,他就跪着不起。我实出无奈,才答应了他。”

“什么计?”李明远惊讶道。

“他让我用酒将你灌醉,三更天叫我以摔杯为号,他带兵围困绣楼,将你拿住,要把你乱刃分尸,给我大哥、二哥报仇。眼看三更要到,我不肯害你,才心慌意乱。李公子,你赶快逃走吧!”鲍金花把心一横,最终还是出卖了哥哥。

李明远听完鲍金花这番话,整个人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在心里想:师叔说得对,鲍金花能分辨是非。是位好姑娘。

感激鲍金花在最后关头选择了帮自己一把,李明远起身深施一礼:“多谢姑娘吐露真情。还请姑娘与我一起逃走。”

“不。李公子,恕我不能与你同逃!”鲍金花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李明远不解道。

“我是很想跟李公子离开这里,我的三位哥哥这么多年来,确实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但他们毕竟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所以我不能一声不响额离开!”

“可是!”

“我意已决,不必多劝。”鲍金花断然拒绝道。

“但是,姑娘。如若我逃走了,你三哥岂能容你?”李明远苦劝道。

“李公子只管放心,我自有办法应付。”

看到鲍金花态度坚决。李明远也很是无奈。同时心里。既然鲍姑娘这么自信,想来鲍铜刚不会对自己的妹妹下毒手,于是低声道“姑娘,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就走。

李明远走了几步。回头一看。顿时傻眼了,因为他看到鲍金花要撞墙自尽,说时迟。那时快,李明远大叫一声:“姑娘且慢!”噌的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伸手去拽鲍金花,刚拽住鲍金花的胳膊,但这时她的头也撞在墙上了。

“哎呀,不好!”李明远忍不住惊叫出声,抱住鲍金花一看,姑娘脑袋也耷拉了,眼睛也闭上了。这时鲍铜刚听到楼上传来喊叫声,急忙命人上楼。

此时李明远抱着鲍金花的尸首泪水夺眶而出。在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后,他知道不好,不禁自言自语道:“金花姑娘,你死得冤,你是叫你三哥给害了呀!我定要拿你三哥给你报仇!”

不得不说,李明远虽然人混账好色了一点,嘴里也一向是没正经的。但有一点却是很多人所不具备的,那就是重感情,重义气。尽管他跟鲍金花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在鲍金花向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一个值得守护的对象。

哀大莫过于心死,李明远放下鲍金花,抹了一把泪水,仓啷!从墙上抽出镇宅宝剑,噗!一口气把灯吹灭。这时,院中已掌起灯笼火把。李明远拎起一把椅子,踹开楼门,扔了下去,大喊:“鲍铜刚,我李明远下去啦!”椅子一落地,不少人摆动刀枪,乱砍乱刺。

鲍金花的死,对李明远的触动还是非常大的。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思维。如果鲍金花没死的话,那么以李明远的聪明劲,他是肯定不会选择这样面对面的跟鲍铜刚对决的。而是想办法避开敌人的主力,趁乱溜走。

红了眼的李明远从楼上一跃而下,挥剑厮杀。鲍铜刚吩咐官兵包围李明远。他们虽然人多势众,可是没一个人有本事挡住李明远,交手没多久,便是死的死,伤的伤,哭的哭,叫的叫,完全乱套。

李明远跑不出去,众官兵也抓不住他。但是悲愤的李明远越杀越再,官兵越来越蔫。鲍铜刚不傻,一看这情况,知道照这样打下去,李明远非跑了不可。于是这家伙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叫人撒下绊腿绳。

李明远只顾动手,不小心中了绊腿绳,摔倒在地,官兵一拥而上,急忙按住李明远,绑上绳索。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大亮,鲍钢刚才想起带人上楼去看他妹妹。可是,鲍金花已踪影皆无。要说她活着,不见人,要说她死了,又不见尸。鲍铜刚只好带人下楼,吩咐打扫战场,掩埋死尸。他叫人在府中搭起灵棚,放好八仙桌,摆上五供,把大哥的灵牌写好,供在桌上,在灵牌前栽好桩橛,叫人把李明远绑在桩橛上。

“我妹妹哪里去了?”鲍铜刚盯着李明远杀气腾腾道

“她撞墙自尽了。”李明远一提到这,就不禁咬牙切齿。

“死尸在何处?”

“就在楼上。”

“为何不见?”鲍铜刚追问道

李明远一听,感到非常奇怪;“鲍姑娘死尸就在楼上,为什么会不见了呢?”

鲍铜刚得知妹妹已死,反正也找不着了,就没再追问。叫人准备放三声追魂炮,把李明远的心摘出来祭灵。正在此时,有人来报:宁王驾到。

赵长勇自从争夺皇位失败,被封为王之后,一直在山东的封地呆着。当然,这只是明面上。暗地里这些年来跑了哪些地方,只有他自己清楚。或许六扇门也知道些。

早些年赵长勇和赵长青都是皇子的时候,赵长勇的实力就比赵长青强很多。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反之赵长青除了朝城的支持外,便是一无所有了。所以说他这个皇位也是火中取栗。倘若当年赵长勇心狠一点,利用自己在九州的影响力直接造反的话。这九五之位到底归谁。还真是未可知。

迫于赵长勇的强大武力压制,皇帝继位后,也一直没决定放手将其给收拾了,害怕会造成全国性的动。所以一直没有对赵长勇下手。

赵长青因为顾忌各方面的原因。一直采用的是温水煮青蛙的战略。慢慢的铲除宁王在朝中的势力,再慢慢铲除其在朝外的羽翼,这无疑是一个非常艰苦的路程。同样。赵长勇本人也没有闲着,不停的在山东提拔自己的嫡系,任用自己的部署,将山东给搞成了一个国中之国,朝廷的力量根本就渗透不进去。

此次赵长勇之所以敢冒这藩王未经允许离开封地等同叛乱的规定,大摇大摆的赶到凉州,他是有依靠的,依靠就是自己是来送军饷的。如果按照朝廷的规定,应该先将银子送到京城,由户部清点后,再送到凉州。但是这样一来,无疑是非常耽误事的。加上前段时间,匈奴人攻城,皇帝为了稳定军心,就下令山东的财政部门,直接将银子送到凉州去。而赵长勇就借着这个机会过来了。

尽管后来闻之匈奴人退兵了,户部有传话让山东的压饷大军退回去。但是这时候赵长勇已经兴冲冲的上路了,对于户部的公告充耳不闻,直接拿去擦了。相信皇帝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被气个半死。

其实,赵长勇这次出行,乃是假借押送军饷之名,去干自己的勾当。他要到凉州去看看立擂网罗了多少干将。他想的事:我要是聚集天下武林之中的高人,何愁不得皇位?再者说,一路上看看哪些官员和自己接近,可以提拔提拔,哪些官员与自己作对,可以撤换撤换。当然,一路上的州城府县都有财宝,再划拉划拉。然后,再定下一步棋怎么走。

赵长勇带着大队人马出了山东。一路上,吃喝玩乐,划拉财宝,不必细表。

这一天,离凉州还有十里地呢,就下令不走了。为啥?等着来人迎接。他就要摆这个谱。

鲍铜刚听说舅父来了,急忙下令,先把李明远看押起来,他带着人去迎接赵长勇。

宁王来到凉州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凉州各方大佬的耳中,一时间,大佬们都是畏首畏尾,难以抉择,不知该不该去迎接。

州牧房志义,玉门侯夏侯勇,凉王赵长文,三个人更是痛苦不堪。不去吧,人家好歹是个王爷,代表的是皇家颜面。要是真计较起来的话,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但是如果去的话呢,自己等人都是封疆大吏,去迎接一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赵长勇,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怀疑自己等人有什么不良的动机?这一切的一切,让大佬们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决断。

“侯爷,我觉得您还是有必要去迎迎宁王,毕竟人家是来送军饷的。于情于礼,咱们沾了人家的人情,出去迎接迎接,还是很有必要的!”岳神飞提议道。

“但是坊间一向传闻宁王有不臣之心,如果我们出去迎接了,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如果有心人在皇上面前告我们的状,颠倒黑白的话,那可就难办了!”孙先勇有些畏惧道。

一众将校也是各执一词,争论不休,让夏侯勇更加头大。

同样的一幕也在王府上演了,凉王的幕僚们有的劝其前往迎接,有的让其装傻不知,躲避嫌疑。

“罢了,我还是去迎迎吧,毕竟我们兄弟也已有数十年未曾见面了,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面还很难说!”赵长文虽然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但他跟赵长勇毕竟是同父兄弟,这么多年未曾谋面,他还是有一些伤感之情的。

“王爷三思啊!‘府上幕僚跪地劝阻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赵长文挥手坚定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既然如此,那神飞,你就替我走一趟分吧!”夏侯勇想到最后吗,实在没办法了,将岳神飞给派了出去。

“侯爷,你让我去迎接宁王?”岳神飞惊讶道。

“对,就是你!”夏侯勇点头道。

岳神飞一下子傻眼了,这差事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很有可能会背上黑锅,那就惨了。

“侯爷,不行,我是个粗人,迎接皇亲这事,我可做不了!”岳神飞急的拼命摆手道。

“老岳,你就别谦虚了,你哪能算是粗人,我们虎贲军中,你是首屈一指的文人才对,这件事非你莫属!”夏侯勇直接否决道。

岳神飞还想再推脱时,夏侯勇已经起身离开了,这下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未完待续……)

第248章 救星姗姗来迟

鲍铜刚是第一个跑出去迎接赵长勇的,一看到赵长勇,他放声痛哭。赵长勇不知出了什么事儿,连忙追问。

鲍铜刚把立擂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闻之自己的大外甥死了,二外甥被人扒光了,也是大为愤怒,但是那个凶手他却更加的感兴趣,因为俩个外甥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能够把他们打趴的,一定不是凡人。

“舅舅,咱们进城吧!您一路这么辛苦,我在城里摆下酒席,给您接风洗尘!”鲍铜刚讨好道,

“不行,再等等!”赵长勇发现凉州的大小官员没一个来迎接自己,脸色相当的差。自己好歹也是王爷,还盯着押送军饷的名头,你们凉州的官吏就这么没有眼力劲吗?

“舅舅可是在等凉州的文官武将前来迎驾?”鲍铜刚揣测道。

赵长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默认了外甥的话。

“舅舅,这凉州的大小官吏,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只怕不会过来。”鲍铜刚进言道。

“哼,如果没人来,本王就带着军饷回山东!”赵长勇也是个要面子的主,当然不会受此窝囊气。

就在赵长勇嘀咕之际,第一位凉州大员来了。

“报,王爷,凉州虎贲军壮武将军杨旭辉前来迎驾!”一名赵长勇派出去的卫士回禀道。

壮武将军,也算是号人物了,赵长勇满意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 ,这杨旭辉能主动来,说明心里还是有自己这个王爷的,所以赵长勇对杨旭辉不禁多了几分好感。

没过多久,杨旭辉就带着手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看到赵长勇就不停的请罪,说是自己来晚了。宁王自是表现的相当慷慨大度,当着手下和杨旭辉的面,表现了一把贤王的风采。

就在赵长勇热情的问候杨旭辉之际,岳神飞慢吞吞的赶过来了。他是打心眼里的不想过来。因为他觉得跟赵长勇扯上什么关系的话。一定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但是军令如山。他又不得不过来,所以脸色相当阴暗。

“末将岳神飞参见王爷千岁!”岳神飞黑着脸道。

宁王对凉州的文武大员并不是非常了解,但是一些主要文官将领还是有所耳闻的,因为他手下有一支类似于六扇门的情报机构。为他打探消息。跟杨旭辉那种没本事的将领。纯靠溜须拍马上位的不同。岳神飞是非常有本事的一员将领,宁王还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尽管岳神飞对他很冷淡。但他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岳将军,玉门侯怎么没有过来?”寒暄了半天,赵长勇终于开口道。

“回王爷的话,我家侯爷有军务要忙,所以未曾前来,特派末将代其前来感谢王爷千岁千里押送军饷的义举!”岳神飞虽然心里不大乐意,但是嘴上还是挺能说的。一下子就把赵长勇的鬼心眼给堵上了,迫使其不能再拿军饷要挟。

“哈哈,没事,国事为重,国事为重嘛,玉门侯不愧为国家栋梁!”赵长勇故作爽朗的笑笑,但是眼角一闪而过的阴霾却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虎贲军的四大顶梁柱,一下子来了俩个,赵长勇的面子上也算是过得去了,所以他也没继续矫情,当下就准备带着大队人马进城,这是;凉王赵长文总算是赶过来了。

“王兄,王兄,京城一别,小弟想死你了!”赵长文一下马,就非常热情的扑上来道。

“文弟,王兄也想你啊,哈哈,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变胖了许多啊!”赵长勇拉着兄弟的收热情道。

其实在京城的时候,兄弟俩人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好,为了争夺皇位,私下里干的龌龊的事多了去了。但是如今,二人同为失败者,又是这么多年没见,所以此刻绝对是真情流露。

一众人再是一番热情的客套后,鲍铜刚这才把赵长勇等接进城,安排到府衙里,摆下酒宴。为赵长勇接风洗尘。

酒桌上,自是一片祥和,赵长勇原来是客,而且身份尊贵,加上又是凉王的哥哥,所以自然是以他为中心,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但是饭一吃完,赵长文和岳神飞就拒绝了赵长勇留下玩玩的热情建议,逃也似的离开了。不过临走时赵长文倒是邀请了赵长勇有时间去自己府上做做客。赵长勇也没有拒绝,表示有时间一定会去府上拜访。

杨旭辉并没有跟随俩人离开,对于赵长勇,他并不怕惹上什么嫌疑,反正自己就要去京城享福了,也不怕被人说闲话。不过赵长勇却是人为这是杨旭辉再主动向自己示好,靠拢,不禁对其更是平添了几分好感。觉得这家伙虽然能力差了点,但是眼里劲还是不错的。

“杨将军,听说令子不幸被白莲教的妖人给杀害了,可有此事?”赵长勇询问道。

儿子被杀,是杨旭辉心中永远的痛,现在一提起这事,杨旭辉都忍不住想抹把眼泪,自己辛苦一辈子,爬到这个位置,眼下却是后继无人,这简直就是作孽啊。

“回王爷的话,却有此事,只可惜,害我儿的凶手,至今都没有抓到啊!”杨旭辉流泪道。

赵长勇立刻好言相劝起来,鲍铜刚则是在这一瞬间想起了什么。

“杨将军,如果这么长时间,还不能抓到凶手的话,对你的威望将会是很大的打击啊!”鲍铜刚提醒道。

听到这话,杨旭辉顿时微微一愣,不再言语,这个道理他自然之道,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了难,那几个白莲教的妖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自己上哪抓凶手去。

“舅父。您要不要看看那个打死大哥的凶手?”鲍铜刚向赵长勇请示道。

赵长勇也确实想要看看李明远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便下令押进厅堂。

鲍铜刚叫人带来李明远。然后俯,在赵长勇耳边嘀咕了一阵子。随即赵长勇又把夏侯勇喊了过来,三个人一阵窃窃私语之后,夏侯勇阴毒的看看了眼李明远,坚定的点点头。

夏侯勇叫道:“李明远,你带领白莲教的妖人,大脑县城,害死我儿子,已闯下了大祸。我正抓你不到。不料你已束手被捕!哎。那两个妖人呢?”

鲍铜刚大声叫嚷:“对,那两个妖人呢?舅父,这大妖人李明远上台打擂,把我二哥踢下台去。台下有两个妖人把我二哥给扒光了。我带兵捉拿。不想那两个小子跑出了凉州。”

赵长勇冷笑了两声,说:“他们俩也跑不了。抓住了大妖人,何愁抓不住小妖人?李明远。那两个小妖人何处去了?他二人叫什么名字?”

尽管非常欣赏李明远的本事,但是跟拉拢杨旭辉相比,李明远的本事再大也算不了什么。所以赵长勇这时也坚决收起爱才之心,决定将李明远拿下,给杨旭辉泄愤。

对于几人的一唱一和,李明远忍不住发出一阵大笑:“哈哈,狗贼,你少说废话,你支起油锅,我跳;你栽上刀山,我上;你就是把刀压在我脖子上,也休想让我招出我没做过的事!”

李明远不傻,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退,一旦后退半步,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白莲教的这顶帽子实在太沉了,他现在的实力还戴不起。倘若真让几人落实了自己的罪名,到时候没人能保住自己。

“呦呵,你个妖人还挺嘴硬啊!”鲍铜刚看着李明远狰狞道。

“那是自然,此人可是玉门侯的心腹,还是其的干儿子,自然不是个简单的主!”夏侯勇很了解李明远,对其绝对是知根知底。

听到这话,赵长勇不禁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李明远,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跟夏侯勇还有关系,而且还挺亲密。不过夏侯勇这层关系并没能给李明远带来庇佑,反而让他更加陷入了为难。

“哼,你夏侯勇不是心高气傲吗?不是不给本王面子吗,好,那本王就给你点颜色看看。动不了你也就算了,动动你干儿子我还是可以的。就当是杀鸡儆猴了!”赵长勇在心里盘算着。

鲍铜刚:“舅父,宰了他吧!”

赵长勇却是得意的一笑,说:“如今不能杀,杨将军把他押回长安,面见皇上交旨。一,要出李明远的口供,他的同伙共有多少,都在何处;二,为你死去的兄长报仇;三,你捉拿妖人有功,杨将军回朝奏上一本。提拔提拔你。”

不得不说,赵长勇这招玩的确实漂亮,间接拉近了跟杨旭辉的距离,也让鲍铜刚只有点头称谢的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李明远被困在鲍府的消息,便传到了夏侯勇耳中,这让他顿时惊怒不已。在凉州竟然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囚禁自己的干儿子,尤其是在自己前脚刚走的情况下,这哪里是针对李明远,分明是要给自己脸色看。

就在夏侯勇准备去鲍府要人之时,被李明远视为救星的谢贤总算慢吞吞的赶过来了。

“谢大人啊,你可算来了,出大事了!”夏侯勇不等谢贤稍微歇歇,便将其一把拉过来道。

“侯爷莫慌,有什么事慢慢说,老夫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谢贤被夏侯勇一阵晃悠,整个人都要晕了。

“哦,呵呵,不好意思谢大人,我这太着急了。您老别介意!”夏侯勇这才想起眼前这位谢大人貌似年龄挺大了,还真经不起自己这么折腾。

“无妨,侯爷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老夫一定洗耳恭听!”谢贤松口气道?

夏侯勇赶忙将李明远被抓一事一股脑的给谢贤讲了一遍。谢贤闻言也是为之一愣。就在这时,夏侯勇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报,侯爷。小的打探到,李校尉被鲍府的人给困在府上了,而且宁王今天也入住了府。小的还打听到了一个消息。鲍府的人想把李校尉当成杀害杨将军儿子的凶手。押解入京。交由圣裁”

“什么?夏侯勇一下子震惊了”这鲍府的人未免把事做的太绝了吧。

“消息可曾属实?如若是你弄错了情报,可是要打板子的!”

夏侯勇确认道。

“小的跟鲍府的一个护院是好友,从小玩到大的。这消息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肯定错不了!”

一直作壁上观的谢贤眉头皱了又舒,舒了又皱。直到全部听完之后,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行了,你下去吧!”将所有人打发走之后,夏侯勇开始向谢贤征求意见。

“侯爷,这件事未必不是坏事!”谢贤分析道。

“哦,此话怎讲?”夏侯勇眼前一亮道。

“扯上白莲教确实是件坏事。但是幸运的是。这件事背后有宁王的身影。”

谢大人是说我们可以利用皇上对宁王的戒心来做文章?”夏侯勇心领神会道。

“侯爷英明!”谢贤抚须微笑道。

夏侯勇和谢贤商量一番后,决定联手去鲍府走一遭。

赵长勇蛰伏山东,虽然将山东经营的挺好,但是山东之外可就没他多少势力了。当年支持他的文武官员。大多已经被皇帝收拾的差不多了。但是赵长勇并不打算就比罢手。他一辈子都在为皇位而努力。但是准备的时间越久。他的胜算越少。可以,赵长勇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这鲍府但是宏伟!”谢贤看着鲍府门前威风凛凛的石狮道。

“可不是,这座府邸已经越规了。”夏侯勇眯眼打量道。

谢贤“既然越规。官府难道就不管吗?”

“呵呵,怎么管,人家后面是宁王,哪个官会自讨苦吃!”夏侯勇嗤笑道。

谢贤闻言,不禁有些黯然,天下官吏如此趋炎附势,大华怎能安定。

“嗨,你们是什么人?”守在门口的鲍府家丁冲着谢贤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

“我,我是大学士谢贤!”谢贤也是气场十足道。

“大学士,大学士是什么玩意?”家丁不解道。

谢贤:~~~~~~!

“大胆,你个狗奴才,我是玉门侯,这位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大学士谢大人,敢对谢大人不敬,你们这是在找死!”夏侯勇摆起架子训斥道。

原本还懒洋洋的家丁一听是其貌不扬的老头竟然是钦差,吓得都快下来了。直接跪在地上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钦差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小的一般计较!

家丁前倨后恭的表现,着实令人鄙夷,但是对于这样的小人,谢贤也懒得跟其计较。

“赶紧让你家主子出来,本官没时间墨迹!”下线看着家丁不屑道。

“是,是,钦差大人稍等!”家丁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溜回府中报信。

此时的鲍府中,赵长勇等人正在闲谈。三个人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不禁有些小得意,但三人还没得意多久,家丁就急匆匆的来报信了、

“钦差,朝廷什么时侯派钦差来了?”赵长勇有点惊疑道。

杨旭辉也是微微一愣,若有所思道“末将也没听说过这事啊!”

赵长勇摸了摸下巴,寻思着这钦差应该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便起身优雅道,“既然是钦差来了,那就是代表皇上了,怠慢不得。诸位,跟我出去迎接吧!”

众人在赵长勇的带领下,列队来到府门前去欢迎。

“臣谢贤,夏侯勇,见过王爷!”谢贤看到赵长勇果然在鲍府呆着,当下心头开始涌着各种想法。

“哈哈,不必多利,二位都是国之栋梁,深得皇上的信任,本王还得指望你们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才是!”赵长勇洒脱的笑道。

谢贤和夏侯勇都是一脸傻笑,不吱声。

简单的客气之后,谢贤和夏侯勇便被热情的邀请进了鲍府。几人刚进门没多久,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几个六扇门巡捕飞速的在纸上记了些东西后,又很快消失了。

几个人进入府中你的客厅,分宾主坐下,下人奉上茗茶之后,赵长勇看着谢贤和夏侯勇后,主动开口道,“俩位想必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就是,本王能帮上忙的,一定不会含糊!”

对于谢贤的到来,赵长勇并没有想到李明远身上去,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接触和试探。但如果他知道李明远和谢贤的关系话,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王爷说笑了,本官奉皇上之命,来凉州协助虎贲军押送匈奴俘虏进京,这不,刚到凉州,就听说王爷也押着军饷过来了,所以特地上门来拜访!’谢贤大着哈哈道。

说这话就显得很假了,宁王是个什么人物,大家伙心里都有数,就连夏侯这样的外臣都不想跟其接触,谢贤这个皇上身边的近臣,又深得帝宠。怎么可能会傻乎乎的来捧宁王的臭脚,这不是傻瓜的做法么。

“是么,如此一来,倒是多谢谢大人的好意了!”赵长勇也很有深意的笑了。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拥皇派和拥宁派的较量再一次在不经意间悄悄上演。(未完待续……)

第249章 三堂会审

谢贤属于老谋深算型的人,他做事一向都不会直奔主题的,而是各种迂回和包抄,磨磨唧唧了半天,硬是没扯到正题上,这让夏侯勇不禁有些心急。

“鲍铜刚,怎么没看见你妹妹和妹夫啊?”夏侯勇开口道。

听到夏侯勇开口,鲍铜刚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摆出一副愤怒的样子道,“侯爷有所不知,李明远竟然是杀害杨将军儿子的凶手之一,他的真实身份是白莲教的妖人,我怀疑他在白莲教内部有着很高的地位,就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将此事禀报给宁王殿下了,宁王指示要将其押回京城,交由皇上发落!”

鲍铜刚话音刚落,夏侯勇就起身呵斥道,“放你娘的臭狗屁,李明远是不是白莲教的妖人,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玉门侯,冷静,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慢慢说,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赵长勇站出来调解道。

“我冷静不了,这明晃晃的刀都架到我脖子上了,我怎么冷静?”夏侯勇现在是惊怒交加,他担心的是,李明远是他干儿子,今天他被人栽赃了是白莲教的高层,那明天被栽赃的会不会是自己?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发生。

“侯爷,我知道,李明远是你的干儿子,你有心维护他,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望你不要因此而乱了心性才是!”赵长勇幽幽道。

夏侯勇:“~~~~~~~~!”

一直装世外高人的谢贤这时候也不能稳坐钓鱼台了,帮着夏侯勇开腔道。“李明远这孩子,我是见过的,志虑忠纯,秉性善良。断然不会跟白莲教扯上关系的!”

谢贤是大学士,又是内阁的首辅,他的话当然要比鲍铜刚的三眼俩语有威慑,有震慑力的多。但是这里不是京城,他说话再怎么管用,这几个地头蛇不给他面子,那也是没办法。

“谢大人的话我是赞同的。就这些年李明远的表现来看。确实没有多大的可疑之处。但是,白莲教的人,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了!”杨旭辉用心邪恶道。

从夏侯勇认识杨旭辉的第一天起,这家伙就在跟他作对。不停的作对。就跟吃饭一样。只要夏侯勇赞同的。他都反对,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也会抱怨上俩句。因此夏侯勇对杨旭辉已是不满到了极点。今天杨旭辉对李明远的诬陷。更是让夏侯勇觉得此人留着实在是一大祸害。

“杨将军这话说的很对,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妖人就是妖人必然会露出马脚的!”鲍铜刚点头道。

努力使自己心中的怒气平息下来后,夏侯勇开始据理力争。

“李明远跟了我这么多年,别人不了解,杨旭辉你应该是知道的。他那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怎么可能回是白莲教的妖人?”

因为愤怒的原因,夏侯勇的声音很大,大到竟然把杨旭辉给震惊了一下。

“玉门侯,凡事可不能说的那么绝对。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肉难画骨。万一你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给骗了呢?”赵长勇端起茶杯淡定道。

“宁王殿下说这话什么意思?‘夏侯勇冷哼道。

“大胆,夏侯勇,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舅父说话?”鲍铜刚站出来叫嚣道。

夏侯勇虎目一瞪,就要发飙,一旁的谢贤赶忙将其一把拉住。

“各位冷静,冷静,有什么话慢慢说,慢慢说!”谢贤站出来调和道。

大学士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几人冷哼一声,各自坐下。

“诸位,这李明远到底是不是白莲教的妖人,这个我是管不着的,但是,本官此次出京,是奉了皇上圣旨的!”谢贤正色道。

所有人立刻坐正了身子,开始洗耳恭听。

“皇上听闻玉门关大捷,俘敌数百,甚为欣慰,特令有司官员在京城准备盛大的献俘仪式。本官就是赶来押解俘虏入京的!”

听到这话,宁王一系的人都是脸色不变,所谓的献俘仪式,跟他们貌似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是好事啊!”赵长勇微笑道。

谢贤诡异的一笑:“确实是件展示国威的好事,但是眼下问题来了,本官只是押解俘虏的正使!”

“哦,照这么说,还有副使了?”赵长勇颇感兴趣道。

一旁的杨旭辉突然露出一丝微笑,他觉得自己应该很有可能是那个副使。论资历,轮声望,都足以胜任。

“王爷聪明,确实有位副使!”

“不知是谁?”赵长勇追问道。

“这个人其实在坐的诸位都是认识的1!”谢贤卖关子道。

一听到这话,杨旭辉更得意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不二人选。

“那就是李明远!”谢贤的一句话将杨旭辉瞬间从云端踹进地狱。

杨旭辉:“什么?”

赵长勇:“不会吧!”

鲍铜刚:“这怎么可能?”

不管赵长勇等人心里多么的不信,但面对谢贤的话,他们倒也没敢质疑。谁都知道谢贤在皇上心目中什么地位,没有人会不开眼界的当面质疑他。这样一来,问题顿时来了。李明远既是白莲教的妖人,又是皇上指派的押送俘虏进京的副使。这二者的地位悬殊实在是太差了点,怎么寻找其中的一个平衡呢。

“皇上下这道圣旨前,想必一定还不知道李明远此人的真实面目!”赵长勇愤愤道。对于这一抱怨,谢贤却是懒得辩解。反正自己拳头已经伸出来了,打着谁,怎么打,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皇上亲自点名的副使。这个身份无疑就是给了李明远一个护身符,让鲍铜刚等人不敢轻举妄动了。至少在李明远的罪名没被彻底落实,交由刑部大理寺确认之前,擅自动李明远的话,无疑给了谢贤对他们痛下杀手的把柄。

又是一番艰难的抉择后,赵长勇还是将李明远给乖乖的放了出来,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就此放弃,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当然是留有后手的。等到了京城,照样不会有李明远好果子吃。

成功将李明远给保了出来。也算是大功告成。谢贤等人未做停留便匆匆离开了鲍府。对于赵长勇不够坚定的表现,杨旭辉和鲍铜刚心里忍不住升起阵阵不满,但是又不敢说出来。只得怨恨的看着李明远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谢大人,你可算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一出鲍府的大门。李明远就忍不住抹把泪道。

“哎。明远啊,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太不幸了!”谢贤也是忍不住连连叹息。发生这样的事确实是谁都不想的。但话说到底。李明远当初就应该坚强一点,说什么也不能成亲啊,这些可好,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李明远,你那个媳妇鲍金花呢?”夏侯勇皱眉道。

一提到金花那可怜的姑娘,李明远心里顿时一阵阵的伤感。一脸忧愁的将情况跟其说了一b遍,夏侯勇跟谢贤听完都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息。

尽管成功从鲍府脱身,但谢贤知道,依着赵长勇的性子,这事绝不会就此罢休,京城一定还有腥风血雨在迎接李明远。不过这时候李明远不能逃,一逃就坐实了罪名,所以尽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得咬牙向前走。

谢贤此行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为了不耽误献俘仪式,没多加休息,他便和李明远一起带着一队边军精锐押解这匈奴俘虏匆匆出发。而杨旭辉也带着手下亲兵跟了上来,名为结伴而行,实为暗中监视。

对于跟屁虫似的夏侯勇,李明远和谢贤都懒得理会,这次出发,谢贤算定是有惊无险。所以李明远把秋竹和玉心也带在了身边,一个去京城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好做,一个当然是继续照顾自己的生活。不得不说,李明远这家伙完全没有一丝大难临头的觉悟。

此时的京城,早已是风声鹤唳,虽然离献俘的日子越来越近,但是一张大网也张得越来越紧。

二皇子赵兴江暗地里一直和宁王走的很近,他觉得宁王是自己在朝廷外的一大助力,自己想争夺大位,宁王一定能够给自己很大的助力,所以在得到宁王的飞鸽传书后,他立刻开始布置针对李明远的绞杀布局。

李明远刚进京城,就被一群六扇门的巡捕和大理寺的官吏给拿下了,根本容不得他反抗。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押送俘虏的副使动手?”谢贤发怒道。

“谢大人,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这个人是白莲教的妖人,是二皇子亲自下令捉拿的。您有什么不满的,直接找二皇子去!”领头的官员压根不鸟谢贤,直接就带着李明远走人了。谢贤气的直哆嗦,但又没法子,只得先将秋竹和玉心带回府上安顿好,再想办法救人。

这边谢贤正打算想法子救人时,那边二皇子赵兴江正在面圣。

“这个李明远是白莲教的人?消息是否属实?”赵长青看着儿子,有些质疑道。

“父皇,此事千真万确,虎贲军的壮武将军杨旭辉可以作证!”赵兴江信誓旦旦道。

儿子表现的胸有成竹,赵长青也不好当面泼冷水,再者说,这李明远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用来给皇子练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处理吧!”赵长青挥挥手,懒洋洋道。

赵兴江闻言心中一喜,但随即又禀报道,“父皇,此事还有可深究之处!”

赵长青:“说说看!”

“儿臣还查到,这个李明远会是杀害杨将军儿子的凶手,而且还在凉州有不少命案。如果追查下去的话,一定会有更多的黑幕会被挖出来!”赵兴江激动道。

听到这话。赵长青也有些微微动容,看来这李明远还真的挺有问题。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此事?”

“儿臣觉得,此事关系重大,需要派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联合审理此案!”赵兴江缓缓道。

“满朝文武,你觉得谁可担当此重任?”

赵兴江保举了两个人:一个是殿申侍御史澹台杰,一个是监察御史罗希爽。但是一般答案得三个人,还少一位呢。赵长青亲自点派了一人:翰林学士林士玉。

赵兴江知道林士玉不是自己人,也知道这位大公无私,秉公行事。因此。心里觉着不大得劲儿。可他又一想,那两位是我的人,何惧他一个?

赵长青传下旨意:三天后开堂会审。散朝之后,林士玉回到府中。坐在书房。有书童献上茶来。大人喝着茶,盘算着三天后这个案子如何审问。

这工夫,从书房外走进一个人来。此人十八、九岁,头藏武生巾,身上穿白挂素,足登一双缎靴;看相貌,天庭满,地额圆,面皮白,似粉团,眉清目秀,两耳垂肩。此人是林大人的儿子林忠,绰号玉蝴蝶。

林忠进书房后,见爹爹眼睛发直,默默无言,好象在想什么,他急忙上前施礼,口尊:“爹,您在想什么呀?”

林大人无奈道:“我儿哪里知道,二皇子抓住了在凉州作乱的妖人,万岁传旨,三天后开堂会审,有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还有为父。为父在想,如何审问这妖人?”

“爹爹,这妖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明远。”

林忠一听李明远这三字,顿时傻眼了。

“怎么了?莫非你听说过这妖人?”林士玉严肃道。

“那倒没有,不过爹爹,这个李明远可是为才名远搏的大才子呢,他写的诗,在太学可受欢迎了!”林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崇拜道。

“哦,竟有此事?”林士玉有些不敢相信道。

林忠赶忙掏出一本随身携带的诗集,将李明远的几篇诗作指出来给林士玉欣赏。

“好,好,好诗,难得的好诗!”林士玉看完之后,忍不住连连点头称赞。

林忠在一旁吱声道,“爹爹,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能写出这样诗篇的,一定不会是那种犯上作乱的坏人!”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之人?”林士玉质疑道。

“应该不会的,这写诗的李明远就是边军的一名校尉,跟这人的身份也都符合!”林忠摇头道。

“既然如此,这件案子我倒要好好用心看看,到底这李明远是真坏,还是被人给栽赃陷害的!’林士玉攥紧拳头道。

那边,二皇子府里也在谋划此事。赵兴江命人找来殿中侍御史谵台杰、监察御史罗希爽,说:“妖人李明远闹凉州,杀人。你们一定叫李明远招供,并且招出他的同伙。事成之后,本皇子定有重赏。”

澹台杰说:“请殿下放心,叫妖人招供那有何难?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罗希爽说:“让李明远招供,易如反掌。请殿下放心。”这俩小子一个比一个能吹!

谢贤为了保住李明远,这些日子也是四处奔走相告,找一些自己的门生故吏出来说话,其中就有林士玉。本来林士玉就有心维护李明远,在得到谢贤的求助后,更是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表示审案时,一定会看着办。全力维护李明远。

其实说到底,李明远只是一个小人物,就算把他整死了,赵长勇和赵兴江都没多大的好处,他们最终的目的是,利用李明远这把火,把夏侯勇给拉进来,将这位军方大佬烧得骨灰都不剩。

谢贤被抓一事,无疑是牵动了不少京城高官的心思,也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边关小校名字记在了很多大佬心中。

提前到达京城的赵琪瑛正在晋王府上做客。她是迷迷糊糊被父王派人给送到王叔家的。或者用绑这个词更合适,因为他压根就不想过来。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也没办法。就在她寻思着找个借口跟晋王打个招呼,让他派人送自己回凉州时,赵燕羽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李明远来京城了。

得知李明远来了京城,赵琪瑛才稍稍安分了些,但是还没等她开心多久,又一个坏消息传来了,李明远被大理寺的人给抓了,可怜的郡主差点没当场晕过去。一醒来就是哭着喊着让自己的晋王叔入宫见皇上求情,晋王也够悲催的,侄女难得过来玩一次,所以也就无奈的答应了。

开堂这天,林士玉、澹台杰、罗希爽到齐,见礼之后,打鼓升堂。大堂上摆着案桌,长七尺,宽三尺五,桌上有红黑砚台,三山笔架、笔筒,左边放印匣,右边放着签筒。迎面挂着一块匾,上写四个字:明镜高悬。正中悬挂圣旨。

皂班,壮班、快班,吏房、户房、礼房,兵房、刑房、工房,这三班六房分列两旁。皂班是掌刑的,壮班是带案的,快班是抓人的。左右九后有六扇屏风,问案时,官太太可以在这儿听堂。但一般场合下,这里是没人做的。(未完待续……)

第250章 渤海来使

李明远被压到厅堂,上坐林大人,左右是两个御史。这些人再加上护堂军,有一百多人。没等林大人说话,澹台杰吩咐:提犯人李明远。壮班的衙役噔噔噔噔奔向监牢。不多时,李明远戴着三大件重刑,哗罗哗罗,嘡着走上堂来。

一直到现在枷锁加身了,李明远都还有些小郁闷,这都叫什么事啊。自己没招谁,没惹谁,就这么让人给拿下了,罪名竟然是白莲教的妖人,我妖你妹额,有见过这么阳刚的妖人么?

李明远被站稳身形,二日如闪电似的一扫,看见堂上坐着仨官。林大人吩咐:“来人,把犯人的脖锁,手铐去掉。”

“是。”

因为李明远的案子太重,所以没去脚镣。去了脚镣之后,李明远惬意的舒展舒展身子“学生见过三位大人。”

“大胆李明远,见了官员,为何不跪?”李明远话音刚落,澹台杰就拍着惊堂木斥责道。

“见官不跪,可是想罪加一等?”罗希爽应和道。

李明远知道判官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但是没想到这一上来就表现的这么犀利,不过他也不是好惹的主,不急不慢的解释道,“回禀大人,学生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按照大华律,是可以见官不跪的!”

“哼,那又如何,你现在不是读书人,你是杀人的凶手,白莲教的妖人!”澹台杰冷哼道。

“对,简直就不配做读书人!”罗希爽再次肯定道。

澹台杰和罗希爽早就合计好了。要一嘱一和审理此案,把林士玉架空。所以没等林大人说话,这俩小子抢先问上了。

“学生配不配做,现在俩位大人还不必急着下定论!”李明远不屑地反唇相讥道。

“你,大胆!”澹台杰气的直哆嗦。

“俩位大人,审案要紧,还是不要计较这些繁枝末节了!”林十玉缓缓道。

林视玉是主审,他开口了,俩个副审自然不会继续顶撞下去。

谵台杰一拍桌案,叫道:“堂下何人。你可是大妖人李明远?”

紧接着。罗希爽又猛拍桌案,喝道:“快快招来!”这俩小子一问,林大人就不能审了,只好先侧耳倾听。

李明远答道:“学生正是李明远。但不是妖人。”

俩个家伙哪容李明远讲理呀!澹台杰用手指着李明远。大叫:“你伙同妖人擗死壮武将军杨旭辉的儿子杨天贵。杀死无数官军;又大闹凉州,打死良民,还不是妖人吗?”

罗希爽指着李明远。也叫喊道:“你同伙有多少人,叫什么名字,都住在什么地方?快快招来!说了实话便罢,如若不说,可要知道:王法镇乾坤,大刑不饶人?招!”

李明远说:“我不是妖人,我从来没杀过人,凉州打擂,事出有因……” 李明远要接着往下讲,澹台杰断喝一声:“住口。不准你信口开河!”这话刚出口,罗希爽紧忙接着叫道:“朽木不可雕,不打他不招。你既不肯招出杀人之事,也好!来人哪!”“有!”“把李明远拉下堂去,重打八十大板!”“是。”皂班的衙役上前按住李明远,要推下去动刑。

能够被赵兴江选出来干这种事的人,自然是坏事做绝,见钱眼开的主。俩人压根就没想过给李明远一个辩驳的机会。

林大人说:“慢!”二家伙四只眼睛一对光,问道:“林大人,怎么,不应该动刑吗?”

林大人微微一笑:“审案自然可以动刑。不过,二位大人如此审案,未免有些简单吧。来人!”

“有!”

“把李明远提上来!”

“是。”

衙役把李明远带到林大人面前,李明远忙又给林大人行礼。林大人问道:“李明远你为什么杀害朝廷武将之子,又在凉州擂台杀人,从头至尾慢慢讲来。”

“是,大人!我是凉州苍松人氏,父母早亡,三位兄长俱是战死沙场!”李明远缓缓道。

听到这里,林士玉不禁为之动容,想不到这李明远竟是满门忠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白莲教的妖人?

这边林士玉不慌不忙的咨询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李明远的底细。那边那两个副审不耐烦了,非常生气,暗想:这林大人怎么这么墨迹,干什么问这么详细呀,把人叉下去打不就行了吗,严刑逼供之下,还怕他不全部招了么?

林大人说:“李明远,接着往下讲。”李明远把自己在凉州与匈奴人浴血厮杀,打擂台误伤了鲍金刚一事一一述说。林大人扭头问道:“此口供可都记下?”“俱已记下。”

林士玉转脸说道:“李明远,你讲讲凉州打擂之事。”“是。学生在县上闲逛,一店小二对我说,城里立擂,一是英雄擂,二是招贤擂,三是招夫擂。我到擂台下一看,果真如此。立搞的正是宁王的三个外甥、一个外甥女:鲍金刚、鲍银刚、鲍铜刚和鲍金花。说是幸皇上圣旨立擂,以武会友,为国招贤……”

林大人听到这儿,不由一阵暗想:宁王叫他外甥立擂是何用意?定有野心!怪不得二皇子门下的这两个鹰犬。急于让李明远按他们之言招供呢!今天我也让你俩知道知道我林士玉不是好惹的!想到这儿,故意高声说道:“哎呀,奉皇上圣旨为国招贤立擂,实乃大事,本官身为翰林学士,为何从未听说?”

说到这儿,先瞟了两个副审一眼,又扭头问道:“此口供可都记下?”

“俱巳记下。”

林士玉转脸又让李明远往下讲,李明远从打擂说到押送俘虏进京城。被缉拿。林大人昕完。又问:“李明远,你所说之言,句句属实吗?”

“句句实话,没有半句谎言。”

林士玉瞅了瞰澹台杰和罗希爽,说:“二位大人,此案重大,非你我之辈所能处置。只好审至此处,奏请皇上。”

两个副审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说了一声:“也好。”

这俩副使在赵兴江面前吹了一通。如今不但没让李明远招出假供来。却让林士玉把真供都问出来了,他们怎么向赵兴江交差呀?哎,这俩小子预料到这步棋了,因此也就密谋好了:走到这一步。就买通牢头。让牢头一更天报李明远病。二更天报重,三更天报死。在牢中害死李明远。天亮之前,办完此事。所以。两个副使也没争辩,说了声“也好”,起身就要退堂。

林士玉诡异的一笑:“慢!”

二副使问:“还有何事?”

“有。请稍坐片刻。来人,传牢头上堂,把秤抬上堂来。”工夫不大,牢头来了,秤也抬上来了。

林士玉叫李明远公堂过秤,看看身体有多重,记下来,对牢头说:“李明远如今多重,出狱时就得多重,只许多,不许少。如果少了,拿你问罪!别说他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他身上少一根汗毛,也要你的脑袋!”

“是。”澹台杰、罗希爽两个副使见此情景,大眼儿瞪小眼儿。小眼儿瞪大眼儿,全都傻了眼儿!

林士玉让李明远在供词上画完押,说道:“带下李明远,退堂!”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忠臣都是很有脑子的,在很多方面,他们并不一定比奸臣们差多少。对方能想到怎么害人,他们就能想到怎么保护。林士玉略施小计,便让俩个家伙的计划给彻底流产了。

为了将李明远给保出来,谢贤也主动进宫面圣,表示愿为李明远担保,但是皇帝并没有放在心上,这让谢贤很是气馁。毕竟赵兴江是先入为主,已经在皇帝留下了李明远不是好人的这一印象。就算谢贤再怎么被皇上看重,他终究是臣子,是外人,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什么。

晋王赵长德是赵长青一母同胞的弟弟,皇族中有名的奇葩。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闺女,就是文德郡主赵燕羽。对这个宝贝闺女,赵长德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所以在女儿和侄女的双重施压下,赵长德没办法,拖动着壮硕的身材,很不情愿的踏进了皇宫。

“皇上,晋王殿下求见!”安如意轻声道。

正在批阅奏折的赵长青抬头看着安如意,有些不敢相信道,“谁?晋王,朕那个淘气的弟弟?”

能够让赵长青这个一国之君说出淘气二字,由此可见这个晋王确实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回皇上,正是晋王殿下!”安如意带着一丝微笑道。

“快请他进来吧,这个活宝弟弟可是稀客!”赵长青放下走着舒心道。

话音刚落,赵长德已经大大咧咧的闯进来来了,“皇兄,你又说我坏话呢,我告诉你,我可都听见了,回头就去母后那告状去!”

赵长青:~~~~~!

安如意:~~~~~!

赵长青:“行了,坐吧,又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朕,朕给你出头!”

‘皇兄,你是不是抓了一个凉州来的,叫李明远的家伙?”赵长德毫不客气道。

“是有这么一个人,被江儿抓起来了,怀疑此人跟白莲教有关系!”

“哎呀,管他什么白莲红莲,那个人你看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早点放了吧!”赵长德迫不及待道。

当着皇上的面,如此的没有规矩,普天之下,除了赵长德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但是对于弟弟的无礼,赵长青并没有计较,而是饶有兴趣道,“哦,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朝政来了?”

“什么朝政啊,还不是家里的俩个宝贝丫头,那是一天到晚的吵着要见那个什么李明远,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的,至于吗?”说到最后,赵长德的言语里竟带着一丝醋意。

闻之李明远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连郡主都愿意帮他说话。这让赵长青有些意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哪来的这么大面子呢?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回头我一定仔细查查!”赵长青点点头,算是给赵长德做出了一个口头保证,这待遇,可是连谢贤都没有的。

林士玉带着李明远的供词,与澹台杰、罗希爽上殿面君。

赵长青问:“你们三人可将李明远一案审理完毕?”

林士玉禀奏道:“皇上,微臣三人已审完一堂。此案关系重大,非微臣三人所能处置。特上殿面君。现将供词呈上。请陛下龙楼御审。”

“林爱卿,供词先不必呈上,你就念念吧。”林士玉将李明远的供词从头至尾念了一遍。赵长青一怔,叫过赵兴江。问道:“李明远招的供词中说。鲍家兄弟在凉州奉圣旨立擂。朕怎么不知道此事呀?看来,他们不是妖人,而是英雄。”

赵兴江刚才边听供词边琢磨:他妈的。澹台杰、罗希爽这两个废物,真是无能之辈!还让我放心呢,再这么闹下去,鬼知道会牵扯出什么脏事出来。!这家伙想好了对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赵长青一问,赵兴江张口就答上了:“父皇,对白莲妖人这一案,不知这三位大人是怎样审问的,偏听了白莲妖人的一面之词。鲍家兄弟立擂不假,但是并没有说奉旨立擂。立擂只是为引来白莲妖人,捉靠白莲妖人。立擂,果然捉住了太白莲妖人,可见立擂并没有错,那李明远作恶多端,明知性命难保,故而才反咬一口。望父皇明察。”

赵兴江这家伙对答如流,从中一搅和,把赵长青给闹糊涂了。

林士玉连忙奏道:“皇上,依微臣之见,龙楼御审,一问便知真假。”

“好,就依林爱卿之见,朕亲审此案。”

正这工夫,有传宣官来报:渤海郡派使臣前来进宝。赵长青只好把审问李明远之事撂下,说:“宣渤海郡使臣上殿。”

赵兴江也松了一口气。不大工夫,渤海郡使臣走上金殿。此人三十岁上下,黄脸,浓眉大眼,穿一身青,见了赵长青说:“渤海使臣给大华朝皇帝叩头。”

赵长青摆起皇帝架子问道:“你叫何名?”

“哈蛮陀。奉我王差派进献四宝:一道文表,一颗宝珠,一张神弓,一只怪兽。”说完,取出文表呈上。

殿头宫接过,递给赵长青。赵长青展开一看,文表上的享不是草书,不是隶书,也不是篆书,有点儿象蝌蚪,一行行如鸟兽行走一样散乱。他细瞅了瞅,一个也不认识,就撂在龙书案上了,问道:“那三宝呢?”

哈蛮陀吩咐一声,一名随从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四名随从抬着一个大长箱子,走上金殿。哈蛮陀接过紫檀木盒交给殿头官,命随从放下弓。

殿头官把紫檀木盒放在龙案上,打开盒子,揭开红绸,顿时之问,金殿上端彩千条,霞光万道。细一看,这颗宝珠有碗口大小,上边有很多小孔,表面光滑,真是耀人双睛,夺人二目。

赵长青离它太近,被晃得两眼难睁,一挥手.殿头官连忙盖上红绸,关上木盒。

哈蛮陀命随从打开箱子,箱子有用粉红缎包着的托架,托架上放着一把大弓。这张弓铜胎铁箍儿,龙头凤尾,弓背上有四个大字:大力神弓。看样子,光这张弓也有四、五百斤重。要是没有千斤以上的力气,休想拉开它!赵长青看完这三宝,问哈蛮陀:“还有一宝为何不献上来?”

哈蛮陀说;“还有一只怪兽,装在笼子里,不便上殿,请唐天子下殿到午门一现。”

赵长青带文武群臣下殿,来到午门一看,一个用红油漆刷得锃明瓦亮的大铁笼子里,趴着一只怪兽。

它长的是狮子头,豹子尾,大象身子老虎腿,卧在那里,一动不动。二皇子赵兴江走过来用手一拍笼子,怪兽噌的一下子立起来了,俩眼一瞪,象两盏明灯;仰头一声吼叫,赛过一声响雷,震得地皮直颤。那个凶恶气势,好象一下子冲出来把人都要吃了似的。赵长青与文武群臣被它突然一声吼叫,吓得退了好几步。

赵兴江想:如果这个怪兽冲出来还不撞倒一座山哪!

赵长青与文武百官回到金殿,坐好站定,哈蛮陀走上殿来。赵长青说:“你们渤海郡送来的四宝,朕收下入库。”

哈蛮陀忙说:“慢。自古至今,两国交锋有文战,有武战,我国进宝是要你华朝一文一武,文官识珠解表,武将开弓降兽。如有此能人,我国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如无此能人,我国就要与大华结为兄弟之邦。”

哈蛮陀说这话简直就是在挑衅大华君臣的底线了,泱泱大华,幅员辽阔,百万雄兵。你小小一个渤海郡分分钟就能把你灭了,现在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当真是欺负大华无人吗?

“混账东西,简直是坐井观天,自不量力渤海郡一直是我大华的附属,百年来一直受我大华庇佑,现在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当真是不可饶恕!”兵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斥责道。

有人开了头,那接下来自然是群体无差别式攻击。一个小小的渤海郡,大华的文臣武将们还真没放在心上,跟匈奴人,突厥人相比,不过是点毛毛雨而已,敢叫嚣的话,立刻大军开进,鸡犬不留。(未完待续……)

第251章 奇才入京

赵长青也算是一代英主,哪受的了如此侮辱。

“大胆!来人,把他绑出去杀!”

皇帝发飙了,这可是天大的动静,话音刚落,立刻就有殿前武士走了上来,准备将哈蛮陀推出去斩首。

哈蛮陀虽说狂妄了点,但也不是傻瓜,一看大华皇帝动真火了,他也不能淡定来,带着一丝惊慌道:“大华皇帝,请慢!常言道:两国变兵,不斩来使…”

这货还没说完,殿前武士就已经将哈蛮陀捆好,推下金殿。这时,礼部尚书高宏图出班动本:“皇上,依微臣之见,不应将来使斩首。”

“高爱卿,朕的本意并非要斩哈蛮陀,主要是想借将他推出去之时,问问众爱卿,谁能解表识珠,开弓降兽。再者,也煞一煞哈蛮陀的威风。”赵长青淡定道。

高宏图及群臣一听,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杨旭辉心里琢磨:不知是怎样的一道文表,我可得先看看,这要是一下子解开,也让皇上和群臣知道知道我乃是非凡之人也。这小子把“铿锵有力”念成“坚将有力”,把“虎视眈眈”念成“虎视沉沉”,巳在同僚之中当成笑柄。就他这水平,还想解表出风头呢!

他从赵长青那儿要过文表,近瞅远看,正着瞅,倒过来看,折腾半天,一个字也不认识。赵兴江接着又看,也是如此。传看一番,其他的文官没有能解这道文表的。

武将之中,有几个靠赵兴江。赵兴河上来的,到近前试弓,那弓也沉了点儿,他们那劲儿也小了点儿,连弓都没拿动,更不用说拉开了;有些武将能拿起来,但是拉不开。简短截说,文武百官没有能解表、识珠、开弓、降兽的。

这一来,赵长青犯愁了:偌大华朝,文不能解表、识珠。武不能开弓、降兽。岂不被渤海郡耻笑。他又有何面目面对天子子民?

高宏图上前奏道:“皇上,依徽臣之见,先将哈蛮陀放回,然后再计议对策。”

这一下提醒了赵长青。午门那儿还绑着一个呢!马上下旨放回哈蛮陀。哈蛮陀走上金殿。赵长青说:“朕本想将你斩首。因高爱卿奏本,故将你放回。如今,大华解丧、识珠之人。已到各州城府县巡察,数月之后方能回京解表、识珠。”

哈蛮陀被这么一吓,人也不敢再放肆了,毕竟这里是大华,是天朝上国,怠慢不得。于是乎也很痛快道:“行,给一百天期限怎么样?”

“可。”赵长青为何没提开弓、降兽呢?他寻思的是:弓那么沉,兽那么凶,你渤海郡能有开弓、降兽之人吗?要是有,来试一试!我还是先计议找高人解裘识珠吧!所以,没提这事儿。

哈蛮陀下殿回馆驿不提。赵长青与群臣合计,如何找解表、识珠之人。

高宏图出班奏道:“皇上,依微臣之见,圣上传旨,恩科文场,招选贤才,解表、识珠不难。”

“依高爱卿之见。”赵长青准本,命高宏图为主考,赵兴江,赵兴河俩个皇子为副主考,十五开科。赵长青对解表、识珠这事儿觉得好象有点儿底了,自然又想起了开弓、降兽这串儿来了:我何不派官员出京,寻访开弓、降兽之人呢?派谁去呢?派周安武吧!赵长青之所以会想到周安武,一来是因为其是名门之后,将门世家,而来其为人忠厚,是个不可多得的忠良。所以,认为他干这差事最适合。

赵长青派遣完毕,散朝回宫。第二天,周安武带着人马匆匆出京,寻找能拉弓降兽的猛将。而此时的京城来了位风度翩翩的中年文士,姓孟,自然浩。这孟然浩也算是这个时空数的着的奇才了,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他不但文采超众,而且剑术非凡。他周游各地。对什么都感兴趣,经得多,见得广,好象人世间的事他没有不知道似的,可说是“奇才”。

孟然浩好喝酒,哪个地方有名酒,他不怕山高路远,也要去喝。他还有个特点,一分酒,一分才;十分酒,十分才。喝的酒越多,写的诗也就越多。孟然浩进了京城,住在南街路东王家店里。店东叫王四海,太白一连住了几天。王四海见孟然浩喝完酒出口成章。句句是诗,知道他是个高人,笑嘻嘻地说:“孟先生,你去挂号吧,如今圣上恩科文场,住在咱们店里的人差不多都去挂号了。我看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他们谁也不如您。您要是去挂号,准保得中。”

孟然浩也是个爱热闹的主,一听这事,寻思着反正闲着也没事,我就去看看吧,说不定真中了呢?

来到挂号棚外,看见有不少人三五成群,十个八个一堆,在谈论什幺。他来到挂号棚门前,两个小太监喝道:“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挂号的。”

“拿来!”小太监说着一伸手,脸向己一仰,根本没有把孟然浩放在跟里。

“好,你等一会儿。”孟然浩从怀里取出三文钱,放到小太监手里。太监接过一看,火了:“好哇,你小子分明取笑于我!”说着,把三文钱给摔在地上了。

“你不要我要。”孟然浩拣起来,揣好,问小太监:“有个价码吗?”

“有。”

“多少?”

“二十两银子。”

“哦,挂号一进门要二十两,进考场要多少两呀?买个状元得多少两呢?’小太监一品,这话不对味儿:“去去去!”把孟然浩给轰走了。

赵兴江和赵兴河兄弟俩,虽然不大对付,但是俩人都爱钱啊。所以私下里都商量好了,要借这个挂号机会,大捞一笔钱财。至于赚来的钱,俩人平分就是。于是,定下挂号一进门,就收二十两银子的规矩。

孟然浩走出不多远,听见那边议论上了:“看,又白来一位,没钱让人家给轰回来了。”

“这叫什么世道?挂号一进门就要二十两银子,哪有这么多银子呀?没银子挂不上号。挂不上号入不了场。入不了场还考个屁呀!”

“你们近道的好办,象我这远道来的,十年寒窗苦,倾家荡产凑上盘川。结果连考场都进不去。这不是白白跑一趟吗?”

“皇上恩科文场。说是招贤,这也不是招贤呀!这不是招钱吗?”众举子怨声载道,束手无策。

有点的恨得直咬牙。有的急得掉眼泪。孟然浩走上前,说道:“众位仁兄仁弟,休要难过,哭有何用?怨有何用?大家应当想个办法才是。”

“想什么办法呀?”

“我问大家一句,你们有胆量吗?”

“此话怎么讲?”

“众位如有胆量,咱们一同上殿面君去告御状。如果皇上准下,咱们这官司就算打赢了;如果不准,咱们或是被轰出来,或是被打入囚牢,大不了也就是一死呗。”众举子一昕,连连称赞这个好办法。

有人说:“请问先生贵姓高名?”“我姓孟,字然浩。”“然浩兄,千人走路,一人领头,我们昕然浩兄的。”

“如听我的。咱们走!”孟然浩领着一百来个举子,快到十字大街的时候,就再也无法前进了,因为前边铜锣开道,对对鞭子对对棍,对对铁锁对对绳,执扇掌扇红罗伞,一乘八抬大轿,轿里端坐一人,头戴乌纱,身穿蟒袍,上绣团龙,腰横玉带,足登朝靴。此人非是别人,正是副使赵兴河。

众举子一见八抬大轿那派头,就知道坐轿的官小不了。有人说:“然浩兄,咱们上殿面君不是件容易事儿,要是见不着皇上怎么办?不如就在这儿拦轿喊冤!”这位举子刚说完,不少举子连说:“对、对、对!”接着就喊:“冤枉呀!冤枉呀!”劈里啪啦,跪下一大片。

赵兴河听着喊声,吩咐落轿,命人把喊冤为首者带过来回话。有人喊喝一声:“喊冤人等,哪个为首?上前回话!”

众举子齐说:“然浩兄,你快去吧!”

孟然浩不慌不忙走上前去。赵兴河看了看孟然浩,问道:“你叫何名?你等有何矩枉?”孟然浩报过姓名,说:“只因皇上恩科文场,我等才从各地来到京城应试。哪料到挂号却要纹银二十两?我等不知今年恩科文场是招贤,还是招钱?意欲金殿面君,问个明白。如果为了招钱,今后我等不再进京赶考;如果为了招贤,那么其中定有贪官想借此机会大发外财,我等就告他一状,为国除害!”

这番话吓得赵兴河打了个寒战,暗想:好险哪!幸亏我遇上这些穷举子,不然的话,这事儿就得闹大啦!好你个孟然浩,咱们走着瞧!想到这儿,假装大怒,叫道:“挂号人竟敢向举子们索取银两,真是岂有此理!”这副使装模作样喊完这一嗓子,稍停了一会儿,又用缓和的语气对孟然浩说:“你等不要生气,本官定绐你们作主,处置勒索众举子之人。你们跟随本官走,本官给你们挂号,一文不花,按期应考。”

赵兴河打道回府,让众举子一一留下姓名,说这就算挂完号了,叫大家按期入场。其实,这小早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你们这些穷举子把名都留在我手里了,我让你们白考,一个也不录取!到了十四这天晓上,赶考的举子们可就忙起来了。

十五考,八考场是十四的夜间,三更入场,四更作文章,五更交卷。入场时,每人领一个个竹签,竹签上有号,文场里考试棚一个挨一个,举子对号入座。

棚里灯火辉煌,点名官点了名,检查官对每个举子进行橙鸯,不准身上带着作好的文章。四更天开考,举子按题作文。孟然浩看完题目,沉思片刻,提笔蘸墨,刷刷刷刷,龙飞凤舞,一气呵成。他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第一个交上考卷。

赵兴河一看这考巷是孟然浩的。冷笑三声,嗖嗖嗖嗖,一目十行,看完一揉搓,啪!摔在地上了。原来,这小子把孟然浩带领众举子要金殿面君告状之事告诉赵兴江了,他俩已经定好:这些人一个也不录取。

正主考高宏图不知这些内情,看见赵兴河把考卷揉搓完了,又摔在地上,问赵兴河:“殿下。这是何意?”

赵兴河支支吾吾地说:“这文章是一个狂徒写的。不值一观。”高宏图说:“皇上既然命我为主考,文章不论好坏,我也得看看呀!来人,把考卷拿过来。”有人拣起考卷。没等给高宏图看。赵兴江先截过去了。看完,唾了一口:“呸,好一个狂徒!”高宏图说:“我也要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狂生!”

有人拣了起来。高宏图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赞不绝口。赵兴江听着这话不顺耳,说:“高宏图,这篇文章还不知他是从哪里抄来的呢,如此狂妄之徒,决不会有真才实学”

高宏图道:“如今举子们都还没放,可以把此人叫到彩山厅,我们不妨问上一问,看看他是不是有真才实学。”赵兴江命人去传孟然浩。工夫不大,孟然浩来到彩山厅,抬头看见当中坐着一人,皇子打扮,肥头大耳,一双耗子眼。蒜头鼻子蛤蟆嘴,一脸横肉,满面怒气。孟然浩猜想:这家伙莫非是哪个皇子。他往两旁一看,哦,那是在大街上遇到的另一个皇子,再瞧另一人:面似古月,慈眉善目,银须飘洒,一团正气。

孟然浩从心里厌恶赵兴江和赵兴河这两个副使,所以上前单单拜见高宏图。

赵兴江见此情景很生气,用手一指孟然浩,问道:“你是孟然浩?”

“正是。”

“你写的这篇文章是从哪里抄来的?”

“文章是本人所作,怎能说是从哪里抄来的呢?”

“你说这文章是你写的,本官怎能相信?它分明是抄来的。”

“考官大人既然认定文章是抄来的,那就请主考说说是从哪里抄来的?抄的是何人之作?”这一下子把赵兴江问住了,他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地向赵兴河使眼色,那意思是:“你赶快接过去说两句,我在这儿多难受呀!”

赵兴河心领神会,故意先咳嗽一声,而后说道:“孟然浩,你说你的文章不是抄来的,本官再出一题,你可能作?”

“那有何难!”

“你可敢同本官对对子?”

“这有何不敢!”

“本官出上联。”

“敝人对下句。”

“二猿截木山中,猴子也敢对锯?”赵兴河这小子实在太坏他出的这上句语意双关,表面的意思是:“两只猴子在山中要截断树木,这猴子也敢对着拉锯?”这里边,他用了谐音字,表面是“锯”字,实际是“句”字。这一来,实际上就是说:“你这猴子也敢对句?”他不但骂孟然浩是猴子,而且还有蔑视之意。

赵兴河摇头晃脑地说完上旬,洋洋自得,眯起那对蛤蟆眼瞅着孟然浩。

孟然浩冷笑两声,张口说出下句:“一马陷身泥内,畜生怎能出蹄!”孟然浩对杨旭辉一点儿没客气,对的这下句也是语意双关,表面的意思是:“一匹马身子陷进泥坑里了,这畜生怎么能拔出蹄子来呢!”这里边,孟然浩也用了谐音字,表面是“蹄”字,实际是“题”字。这一来,实际上就是说:“你这头畜生还能出题!”高宏图心中暗暗叫绝:“对得好!对得妙!”

赵兴河一听这下句,气得浑身直哆嗦,一对蛤蟆眼瞪得溜圆贼大!暗叫:“好你个孟然浩,我骂你是猴,你骂我是畜生,一点亏你也不吃,骂得我好苦呀!我再出个什么上句呢? ……”

他使了半天劲儿,也没琢磨出来。这小子也真出不来“蹄”啦!这工夫,赵兴江缓过劲儿来了,说道:“孟然浩,本官出一个上句考考你。”

“请讲。”

“做春梦入秋闱不知冬夏。”“闱”字在封建科举时代里。称考场为闱,秋季进考场考试称为人秋闱。赵兴江这小子说的也是双关语。您想,咱们正常人谁不知道冬天冷,夏天热?除非是疯子。他这是骂孟然浩就你这个疯子也想进考场弄个一官半职的,纯粹是做梦!

高宏图听了这上句,暗骂赵兴江:你真是又损又毒呀!说怀损,你身为考官。怎么跟你兄弟一样出题骂人!说你毒,你不该把春、夏、秋、冬全占了,这叫人家孟然浩怎么对?

!孟然浩随口说道:“看南宫守北殿也要东西!”这也是句双关语,意思是:宫殿里也要你这个东西!高宏图听了这下句,一下子就被其的才智给彻底征服了,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道孟然浩真乃高才!奇才!

赵兴江和赵兴河受不了这个打击!本想羞辱孟然浩,结果倒被人家给羞辱了。赵兴江恼羞成怒,啪,一拍案桌,大叫:“来人,把这狂徒赶出去!”(未完待续……)

第252章 测字算卦

俩个皇子怒气冲冲的要赶孟然浩走,对于此孟然浩满是不在乎,不屑一顾道:“不用赶,我正要走呢!”一边慢腾腾地迈步往外走,一边说道:“秋闱比才高,开口惹祸苗;万般皆下品,惟有溜须高!”

赵兴河指着孟然浩对赵兴江说:“哼,他还想做官?只配给我研研墨!”赵兴江一听兄弟卖狂,也不示弱,狂笑一阵,说道:“他呀,只能给我顶冠束带、脱靴挠痒、扇扇扇子!”

孟然浩出了考场,回到王客店,王四海迎上前说道:“给先生道喜!孟先生考得如何?”

“白去一趟。”

“孟先生,不是还没张榜吗?”

“没有。”孟然浩叫准备两壶酒、四碟菜,店东也就不好再问。三天过去了,王四海出店打听,跑回来说:“孟先生,快到文场外看看去吧!举子们哪个高榜得中,哪个落榜,全贴出来啦。你去看看吧,是状元、是榜眼、是探花?”

孟然浩说:“别说三名里没有我。就是三百六十五名里也不会有我,那主考把我赶出来了。”

王四海一听,脸就沉下来了,说:“既然如此,你也不能在我这儿再住了,咱们算算账吧。”

孟然浩:“我离家时,带的银钱不少,除了吃用之外,那些我都惜给穷朋友了。”

“你快要啊,要回来咱们好算账。”

“都是新结交的朋友,我怎么好张口要呀?你和我算账。我分文没有。我回家,你还得借给我盘川,过两年我再来京城时,定加倍奉还,你看如何?”

王四海也犯起愁来,他心疼那店钱哪!琢磨了半天,问道;“你会算卦吗?”

“我会测字。”

“测字也是算卦,你就算卦吧,算卦还完账再走。”

“你叫我上哪儿算卦去呀?”

“咱这店旁有两问房子,一间的前门临街。那一间的后门通店里。早先。这房子里住着一个老道,以算卦为生,不幸因病去世。他什么人也没有,死后。我把他葬了。他的道服、算卦的东西。我收起来丁。一直留着呢。你等着,我取去。”

不大一会儿,王四海提着一个包袱来了。打开叫孟然浩观看。这身道服挺新,还有签简、签子、卦盒、毛竹卦板……孟然浩穿上道服一试,还挺可体,说:“好吧。王掌柜,你把小门脸收拾一下,咱们象不象三分样,你准备笔墨、红纸,我写副对子,再准备一个盘子、几张白纸。”

“行,我再买挂鞭,咱也放放,取个吉利。”王四海想:我先下点儿本儿。孟然浩一换道服,看着还真有个半仙之体的模样,来算卦的人准少不了!王四海吩咐伙计,把两问屋子门脸收拾得干干净净。前屋算卦,后屋歇怠。孟然浩对王四海说:“我每天算完卦,只要一退身到后屋,你就给我放一张桌子,上四碟菜、两壶酒,简单准备点儿饭。算下这一天卦钱,不论多少,除去我吃的,你全存起来,什么时候把账还完,你告诉我一声。”

“行。”孟然浩把白纸裁了六十个小条,提笔在每张纸条上写一个字,把写好字的纸条搓成纸卷儿,放在盘子里。孟然浩算卦不摇筒抽签,而是抓纸条批字。

他每天只算三十卦,多了不算。太白写了一副对子,伙计接过来贴出去,不少行人围上来观看,上一联写:喜闻假话休侧字;下一联写:爱听直言请谈心;横批四个字;概不奉承。

伙计点上鞭炮,劈里啪啦响了一阵,孟然浩穿着道袍开始算卦了。

当天,孟然浩就算了三十卦。王四海见孟然浩算卦兴隆起来了,心里挺高兴,吩咐伙计把门关了。太白退身来到后屋,早有伙计摆好四碟菜,两壶酒。孟然浩坐下来,端起酒壶喝了起来。

孟然浩的卦礼不定数:富人多要,穷人少要,没钱的不要。算过卦的人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孟然浩的卦铺越来越兴隆。

这一天,孟然浩算完二十几卦,从外边挤进一个人来。这人是个铁匠,扎着围裙,见丁太白忙说:“我是一个打铁的,省吃俭用,攒了十两银子,不料给丢了。先生,你好好给我算算,帮我找回来,要不我可怎么活呀!”

孟然浩不慌不忙地说:“别着急,你那银子放在什么地方啦?”

“我昨天把它放在炉房了。因为我总怕有人偷,所以一天要挪好几个地方。今天一早我又想挪个地方,可是,怎么也找不着啦!”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孟然浩:“你别着急,别难过,我先给你算算。你拿个纸卷儿吧。”

铁匠拿了一个纸卷儿交给孟然浩,打开一看.是个“酉”字。孟然浩沉思片刻:“你那银子十有**没丢。你把它放在风箱里了吧?”

“哎呀。对啦!”铁匠惊叫一声,连卦礼也没顾得上给,转身就跑了。不少人说;“这个冒失鬼,不给卦钱,连声道谢全没有。”

孟然浩:‘他一高兴忘记给卦钱了,没什么。”又算了两卦,那个铁匠乐颠颜地跑回来了,给了卦礼,笑着问道:“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银子放在风箱里了呢?”众人一听,暗想:对呀,谁都为这事儿纳闷儿呢!听孟先生怎么回答。

孟然浩:“你是个铁匠.抓的是酉字,如果把这个‘酉’字躺下,‘酉’不是和风箱一样吗,打铁离不开风箱。风箱里有鸡毛,没有鸡毛拉不起来。串猴酉鸡,酉鸡相连,根据这个酉字,算出你的银子放在风箱里了。”

大家一听,有道理呀。铁匠高高兴兴地走了。边走边说:“神仙,真是活神仙”

铁匠刚一出门,又跑进一个人来:“先生,快给我算算吧!”孟然浩一着这个人惊慌万分,问:“你怎么的啦?”

“我住在城外十里铺,进城要买点儿东西,邻居给了我十两银子,叫我进城后给买匹绸缎,半路上,我在一个小酒馆喝酒。喝完了酒。银子没啦!”

“你把银子放在哪儿啦?”

“钱搭子里。”

“你吃酒的时候,把钱搭子放在哪儿了?”

“好象就在酒桌上。我没去别处。”

“好,你抓个字吧。”那个人拿了一个纸卷儿,孟然浩打开一看。还是一个‘酉’字。看算卦的人纷纷议论:“又是个‘酉’字。看老道这回怎么算!”

孟然浩看完“酉。字。微微一笑:“你这银子十有**没丢。你好好想一想。你吃酒的桌子,前后左右有没有鸡笼子水缸什么的?‘酉’牢加三滴水就是‘酒’字。你在吃酒的时候丢的,无水不成酒呀。你就去找找看。

如果你吃酒,酒桌附近没有水缸,没有鸡笼子,你那银子可能就丢了;如果有这些东西,你好好找找,不是掉水缸里就是掉鸡笼子里了。”那个人转身撒腿就跑,回到那个小酒馆里,在酒桌后边鸡笼子和墙之间的空儿里,找到了。他急忙返回孟然浩的卦铺:“哎呀,道长真是神仙呀!找着啦!”他交了卦礼,欢欢喜喜地走了。

这时,看热闹的人们,对孟然浩已经是彻底服气了,觉得他真是神机妙算哪!其实,这全仗着他聪明、有学问,肯动脑筋,善于推测。那个铁匠总怕银子被偷,一天挪好几处地方。藏银子就得拽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甭问,这回藏的地方,以前没藏过,所以忘了不易想起来。

孟然浩走南闯北,见过有的铁匠把铜钱放在风箱里。所以,他推测铁匠可能把银子放在风箱里了,铁匠找到银子,回来问他怎么算出来的。他脑瓜来得快,见“酉”字放倒了形状象风箱,便把“酉”字解释一番,大家听了还觉得有理。

另外,孟然浩从不把话说死,一说就是“十有**丢不了”,这不但显着谦虚,而且还留有余地。孟然浩算完卦,店伙计说:“众位散散吧,明天再来。”众人散去,伙计关上门,急忙准备酒菜去了。

孟然浩刚要进后屋,有人把门给推开了。孟然浩转身一看,进来的这个人身高九尺有余,宽肩膀,大肚子,头戴逍遥巾,身穿逍遥氅,八字眉下一双鹰眼,塌鼻粱,四方口,颏下三绺黑髯,满脸傲气,还透着一股杀气。

孟然浩一看,见过此人,心里有了主意,说:“施主有什么事吗?”

‘算卦!”

“今天不算了,三十卦算完,还多加了两卦。”

“老道,你再多加一卦吧!”

孟然浩无奈,拿过盛纸卷儿的盘子:“请施主拿一个纸卷儿吧。”

那人伸手拿了一个,但没给孟然浩看,他自己先打开了,一看是个‘问’字,那人心想:这些纸条上的字,你老道如何批讲,全有死规矩,我叫你为点儿难,看看你有没有真本事。想到这儿,他把这个“问”字往手里一攥:“老道,你算吧。”

孟然浩一笑,说:“施主,我看不见你拿的是什么字,这怎么算呀?”

那人说:“好。”他把这个字一撕两开,撕去右边少半拉,把左边半拉门和那口字留下了。他把这多半拉字用食指和中指一夹,正好夹在门字当间儿那一横上,让孟然浩看了看,说:“就是这个字,你来算吧!”

孟然浩一看,心想:好一个狡猾的老东西!口叫:“施主,本来测字测的是一个完整的字,您把这一个字撕去一半,手拿一半,贫道算半个字,怕是测不准。请您再拿一个字。”

那人没去拿纸卷儿,刷!抖开逍遥氅,仓啷!把宝剑抽出来了。原来,这宝剑一直在氅里藏着。他用剑在土地上划了一道,说:“老道,你来看,这就算我拿的那个字了。”说完,把剑鞘中。用那一对鹰眼死死盯着孟然浩。

孟然浩心中暗道:老小子,你是真想难为我呀!哼,想把我难住?没那么容易!想到这儿,刷,刷,掸了掸道袍,觋手撩袍,做出要跪拜的样子。那人急忙拦住:“老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孟然浩本来也没想跪拜,只不过想做个样子。料定那人必会阻拦。果然不出所料。所以那人一拦,李自就势起身,说道:“恕贫道不知君王驾到。”那人说:“老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君王?”

“从您拿着的字和写在地上的字来看。您是君王。”

“从这两个字如何看出我是君王。你要讲明!”

“您手中拿的是‘君’字。地上写的是‘王’字,您岂不是君王吗?”

“不对。你来看,我手中这是半拉‘门’宇。地上只划了‘一’字,怎幺会是君王呢?”

“您细看一下,这右半拉门下边还有个‘口’字,您又用手指夹在半拉‘阳’字当问儿的一横上,这一来,左右都出了头儿,就成为一个‘尹’字,尹’字下边有一‘口’字,不就成为一个‘君’字吗?”

“那么,地上这个字呢,明明我写的是个‘一’字,你怎么说是‘王’字呢?”

“您这个‘一’字写在哪里?”

‘写在地上了。”

“这地是什么地?”

“土地呀。”

“对呀,‘土’上加‘一’岂不念‘王’吗?所以贫道称您是君王。”

“高才,真乃高才!”

“施主,您能把贵姓高名告诉贫道吗?”

“赵长勇。”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名闻天下的宁王赵长勇,原来谢贤等人出发前往京城后,宁王府就收到了京城礼部派来观礼的文函,赵长青寻思着自己打了场大胜仗,俘虏了这么多凶悍的匈奴人,有必要把那些兄弟们喊到京城来聚聚,一来大家联络联络感情,二来给众王爷上上课,好教他们知道这天下到底是谁的,不要心生二心,至于赵长勇,则是必须要到场的。谁让他是最不安分的呢。

恩科结束之后,赵长青是一下子傻眼了:选中的状元、榜眼、探花不能解表、识珠,开弓、降兽的高人又没访着,我这皇上怎么能当的这么窝囊!于是,大发雷霆,让文武百官速速寻访解表、识珠、开弓、降兽之人,如果十天之内寻访不到,听候发落。

赵长勇没拿这话当回事儿,反正他是奉旨来吃喝玩乐加旅游的。而且他是巴不得渤海发兵攻打呢,那样自己说不定篡位更简单了呢。尽管他也知道凭渤海那点拿不上台面的实力想打倒大华似乎有点天方夜谭。

作为亲王,赵长勇在京城是有专门的府邸的。赶到京城后,没有皇帝的召唤,赵长勇自然不可能进皇宫,所以只能在府里呆着这,天用完酒宴,问手下人:“近们在京中听到什么消息啦?”

他这一问,有人告诉他:南街王家店里有一个老道,算卦特别灵,每天多了不算,只算三十卦。

赵长勇听说有这种事儿,心中盘算:我去试试,那老道要是真灵,让他给我算算能不能当皇上,把他弄回来,以后给我当军师,岂不美哉?于是,他换上便服,暗佩宝剑,又让四个随从也穿上庶民百姓的农裳,暗带兵器,五个人出府奔南街而来。

赵长勇来到孟然浩卦铺门前,一看,人挺多,就挤上前去听。孟然浩算的丢银子的那两卦,他亲耳得闻,亲眼得见,等众人都散去了,才摊门而入,让孟然浩给他算卦。那四个随从都在门外守着。

这老贼是想难为难为孟然浩,试试孟然浩有没有真玩意儿。他虽然没难住孟然浩,可是心里挺高兴。所以,孟然浩一问他姓名,他随口就说出来了。

孟然浩:“千岁,请坐。”

赵长勇落座,孟然浩也没客气,也坐下了。赵长勇说:“道长神机妙算,你测测我的名字如何?”

孟然浩久闻赵长勇怀有野心,刚才一测他出的那两个字,又得到了证实,便打算戏弄戏弄这老贼,说道:“可以。”

一番戏弄后,赵长勇得知自己可以当皇帝后被逗得兴奋不已又问:“道长,你看,我什么时候能当天子呢?”

“哎呀,此乃天机,贫道确实测算不出,贫道只知,如若您能顺乎天理,为期就不会太远。”

赵长勇兴奋的搓搓手:“你我二人所说之言,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泄露。”

“只管放心。”

“道长贵姓高名,祖籍何处?为何到此算卦?”

“我姓孟名浩然,四处云游,来到京城,银两用尽,欠下店东的债,故此穿上道服算卦。”

赵长勇推开门,叫进四个随从,说:“去把店东给孤王叫来!”

“是。”

从人找到王四海,说:“宁王叫你去,你要好好回话。”

“是。”

王四海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走道儿扳着大腿,进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民不知千岁爷驾到,未能远迎,有罪,有罪!”

赵长勇说:“你不知,孤王不怪。”

“王爷到此,有什么事吗?”

“孤王有个好友来京城,不知他住在何处?特来私访。(未完待续……)

第253章 殿前饮酒

赵长勇:“不想,我这位朋友他就住在你的店房,在此算卦。我弟兄见面十分高兴,把你找来问问,他住店共欠你多少店钱?你到孤王府上去取。”

这句话把店东吓得差点儿瘫啦!我的妈呀,原来孟然浩和宁王赵长勇是好友呀!我真该死!王四海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不敢,不敢!王爷,小民不知孟先生是千岁爷的朋友,他欠下我的店账,我叫他扮成老道算卦挣钱还账,这是我的罪,千岁爷饶命!”

“你没罪,如不是我兄弟为还账算卦,他不就走了吗?如果他走了,我弟兄二人何时才能相见呢?你没罪,你还有功呢,快起来吧。”

“是,谢千岁爷。”

赵长勇对孟然浩说:“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回家吧。”孟然浩再三推辞也推辞不开,一看,不去是不行了,这才到后屋更衣,把道袍脱下来,叫过王四海说:“这个卦馆、这身道服给我留着,我还回来。”

“是。孟先生,有您这么个和宁王是好友的客人,我这个王家店也就有势力了。孟先生,您可别不来呀!”

赵长勇把孟然浩带回府申,摆酒款待。然后又给然浩换了一身衣服,安排了一间住房,他打算让孟然浩长期住在这儿。

第二天,赵长勇把孟然浩送到公文房,让孟然浩给他批公文。这公文房里有很多先生,专批山东郡城府县呈报上来的有关公文。张、王、李、赵、刘。胡、栾、夏、郭、周,每人一张桌案,案头都摆着一摞公文。此时,早有人给孟然浩准备好一张桌案,一把椅子。那几位先生一听是赵长勇的好友到这儿,谁敢小看?齐说:“好好好,请千岁爷放心。”

那几位先生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把那些难批的、批不了的公文都推给孟然浩了。哎,一大摞!孟然浩往椅子上一坐,也不批公文。干什么?喝酒。赵长勇已派下专人伺候他。他也不客气了。让从人端上酒来,磁儿磁儿地喝上了。

头晌喝,下晌还喝;头一天如此,第二天不变。第三天。外甥打灯笼一一照旧(舅)。那几位先生桌案上的公文见少。牵然浩桌案上的公文原先多少,如今还是多少。第四天,孟然浩一边喝着酒。一边看公文。他光看不批,四天一笔没动。那几位凑到一块儿议论上下:“哎,瞧见了没有,那位成天喝酒,光看不批,不知是什么毛病!”

“我看他只会喝酒,不会批文。”

“就算他会批,咱们给他那些公文,他也批不了,哈哈哈啥……”

“千岁爷说这小子有才。他有什么才?就会喝酒,敢情到这儿过酒瘾来啦!”

“喂,他不是爱喝吗?咱们到千岁爷那儿给他插上几句,准够他喝一壶的!”

“对,就这么办。”

这些人使坏,到赵长勇那儿,把孟然浩给告了,第二天,赵长勇来到公文房一看,孟然浩手掐酒壶在那儿对嘴儿喝,那些先生一见宁王来了。一个个急忙起身施礼。

孟然浩瞅了赵长勇一眼,没动地方,仍然磁儿磁儿地接着喝。

赵长勇很不高兴,走到孟然浩桌案前,说道:“孟先生,怎么不动笔批公文呀?如不知怎样批.可请各位先生指点。”

孟然浩笑了笑,说:“不必.公文不多。也不难批。要批,这些公文用不了一个时辰。”那些先生一听,什么?这么多公文用不了一个时辰就批完!你准是喝多了说醉话。有一位先生想让孟然浩难堪,便说:“千岁,既然如此,请让孟先生批上一批.我等也领教领教。”其余的先生们也跟着起哄:“对,让我等也领教领教。”

孟然浩说:“既然如此,不才献丑了。”说究,放下酒壶,从笔架上拿起黑红两支笔,中指与无名指夹一支,中指与食指一夹,一手挥双笔,笔走龙蛇,刷刷刷刷,连批带改。黑红分明,不到一个时辰,把一大摞公文批完了。孟然浩刚放下笔就嚷道:“拿酒来!”他又喝上了!

那些位先生一看,暗想:这不是胡闹吗?哪有批这么快的?他这是胡乱批!有一位又想让孟然浩丢丑,说道:“请王爷过目。”赵长勇看了一份,不由一惊。又看了一份,吃惊非小。看完第三份,大吃一惊。因为孟然浩批的公文一字不差,快得出奇,好得出众。

赵长勇不禁在心里想:这孟然浩一定不是凡人,莫非说是太白金星下界?这工夫,孟然浩喝酒喝出诗兴来了,说道:“乡中小松三尺高,渔(愚)夫拿我当蓬蒿,有朝一日长成材,能做顶天柱一条。”

赵长勇一听:哦,孟然浩这是埋怨我把他大材小用了!其实,孟然浩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他根本不想为宁王效劳。就是把孟然浩当大材用,孟然浩也不于。他是出于无奈,才硬被宁王带到府中来的。

而且他这诗是骂宁王的。说宁王把“顶天柱”当成“蓬篙”,有眼无珠,是个愚人。“愚”和“渔”是谐音字。宁王的文才此起孟然浩来,差得太远了。哪知道这诗的寓意!

赵长勇把看完的公文给那些先生看,那些先生看完全傻眼了,你瞅我,我看你,那意思是说:完了,完了,看来咱们都呆不长了,咱们这些人划拉到一块儿捆起来,也不顶孟然浩一个人呀!看来我们离卷铺盖卷儿不远了呀!

赵长勇拉着孟然浩的手走出公文房,忙说:“孟先生真乃奇才,本王对你真是大材小用了。”

“哪里哪里,大材二字我不敢承担。”

赵长勇同孟然浩来到前厅,摆下酒宴。吃酒中间,赵长勇说:“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然浩说:“有何贵言,请讲当面。”

“我愿和孟先生结为金兰之好,不知孟先生意下如何?”孟然浩心想:这小子心术不正,我怎么能和他结为金兰之好、生死弟兄呢?可是,该怎么推辞呢?嗳,有啦!想到这儿,叹了口气,说道:“瞎。你我结拜生死弟兄。对我来说倒没什么,可是对你来讲就不好了。”

赵长勇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忙问:“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命硬。克人。别看你有做十八年天子的洪福。你我若结为生死弟兄,就许让我给克了。我不能再往深里说了,这意思你明白了吧?”

赵长勇:看来。这孟然浩不是凡人,是神仙呀!要不,他命再硬也克不了我这能做十八年天子的命呀!他说不能再往深里说了,那意思就是说,他不能把自己的身分说出来,因为那是天机,天机怎能泄露?如果他是一个凡人,早巴不得和我结为金兰,到我这棵大树下来乘凉呢!既然如此,可别结拜了,别误了我做十八年天子这件大事!想到这儿,说道:“我听你的,那咱就不结拜了。”“这就对了。”吃过酒宴。各自歇息。

封王们到京城后,要去参加朝会的。这天赵长勇下朝回府,又摆下酒宴,与孟然浩共饮。三杯过后,赵长勇长叹一口气,面带愁容。

孟然浩问他为何长吁短叹,赵长勇说:“瞎,今日早朝,皇上龙颜大怒,晓谕群臣五日内寻访出解表、识珠、开弓、降兽之人,如若寻访不到,午门外斩首。”

孟然浩不知细情,赵长勇把渤海进四宝之事说了一遍。孟然浩听完,哈哈大笑,说:“这有何难!”

赵长勇听完孟然浩的话,半信学疑,问道:“解表、识珠,开弓、降兽,你全能做到吗?”

孟然浩说:“开弓、降兽,我不敢说;解表,识珠,易如反掌。”赵长勇一听,正合心意,心想:明天上朝,我奏一本,说找到了解表、识珠之人,岂不立一大功?开弓、降兽之人嘛,让别人找去吧。找不着才好呢,我借机奏上一本,除掉几个心腹之患。到时候,我当皇上还顺当点儿,免得他们从中乱揽!

想到这,他不禁笑着说道:“明天我上殿面君,保举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孟然浩听了这话,很不高兴,暗想:我如果没有那份才能,你保举我,我也不能解表、识珠,包做不了官,我如果有那份才能,不用你保举,皇上也应当封我官职。我凭的是才能,用你保举干什么?哦,你想从中捞个人情?去你的!他想到这里,眼珠一转,说道:“你先别保举我,明天我到金亭馆看看四宝。如果我能认识,你再上殿保举也不晚。”

“也好,明天下了早朝,我带你去金亭馆。”

“行。”

第二天天不亮,赵长勇出府上殿。他前脚刚走,孟然浩就忙活起来了。他把自己的那身衣服换上,把赵长勇给他的那身衣服脱下叠上放好。孟然浩之所以这么早,因为他要走,王府的一个草棍儿也不拿。

他写了一封信,放在叠好的衣服上,抬腿走了。赵长勇下朝回府,一找孟然浩,不见啦!看到他给孟然浩的衣服叠着,放在床上,上面有一封信,打开一看,挺大一张纸上就俩字:再见。上边儿没有称呼,下边儿没有落款儿。赵长勇眼睛盯着这俩字就琢磨上了:他为什么不辞而别呢?是不是他昨天喝酒喝多了,胡吹一通,醒过酒来,觉着没脸儿见我了?不能吧!我看他不象个凡人,因为他不单单是算卦算得准,这几天闲谈之中,我问他什么,他都对答如流,好象人世间的事儿,他没有不知道的。哎,是不是该着无人解表、识珠、开弓、降兽,渤海兴兵,国家大乱,我要当皇上啦?这家伙净想当皇上了!

再说孟然浩,他由老贼府里出来,又回王家店了。王四海一见急忙迎上前:“哟,孟先生,您可真是说话算话,到底来了。您走了之后。我是天天想,夜夜盼哪!哎,您和宁王是好友,他给您个什么官呀?”

“我做不了官呀!今天回店没有别的事儿,请王店东把那间小卦铺再给我收抬一下,我还算卦。”

“孟先生,您别说笑话了,千岁能让您再算卦吗?”

“他可管不了我算卦这事儿,你把那身道服再给我找出来,歇息两天就开始。”

“常言道:恭敬不如从命。您既然要算卦。我就叫伙计收拾一下房间。”王掌柜在心里如此寻思着。

孟然浩又住在王家店里了。第二天。他用完早膳,换上道服,对王四海说:“我出去一趟,什么时候回来。早晚不定。不必等我。”

“是。最好您早点儿回来。”

孟然浩出了王家店。来到大街上。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僧道两门、回汉两教、士农工商、男女老少,川流不断。好不热闹!孟然浩行走之间,听到前边有俩人议论:“哎,听说午朝门外贴出皇榜来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皇榜上写的是什么事儿呀?”

“听说是渤海派使臣送来了四宝,这四宝有文表,有宝珠,有张神弓,还有一头怪兽。要是咱们大华天朝有人能解表识珠,拉开神弓,降住怪兽,渤海就年年进贡,岁岁称臣,要是做不到这些,就让咱们大华天朝分给他们疆土。”

“要是不分给他们疆土呢?”

“那他们就兴兵打咱们!”

“这可太欺侮人了,快走,咱们看看去。”

孟然浩听了这番话,也跟着向午朝门走去。不多时,来到午朝门外。果然有不少人在那儿看皇榜!孟然浩凑上前去,抬头观看,皇榜上前一部分写的内容和那俩人说的意思差不多,后一部分还写着:“无论僧道两门、回汉两教、士农工商、男女老少,如能解表、识珠,官封翰林学士;如能开弓、降兽,封大将军。”

看榜的人不少,可是一个揭榜的也没有,有位老者叹了口气说:“偌大天朝,难道真就无此能人?”

老者这话剧说完,刷,有人就把皇榜揭下来了。干这事的当然是孟然浩。

四名御林军见孟然浩揭榜,急忙请进午门之内,报与传达官,传达官急忙报黄门官,黄门官急忙报上金殿:“吾皇万岁,午门外有一个道士揭榜。”

赵长青正坐在那儿愁眉不展呢,听说有人揭榜,顿时大喜,忙吩咐揭榜入上殿。

工夫不大,孟然浩走上金殿。赵长青瞪大眼睛观看,这位道士面自如玉,眉清目秀,鼻正口阔,年纪四十上下,留着三绺儿短髯;头戴九梁道巾,身穿蓝色道袍,腰系水火丝绦,足穿白袜云鞋,仪表非凡,举止潇洒,仙风道骨,气宇轩昂。

赵长勇一瞧,哎呀,这不正是孟然浩吗?暗想:哦,你跟我不辞而别,到午门外揭榜来啦!看来,你是不愿领我的这份人情!

孟然浩上前见过赵长青,赵长青说:“免礼平身,一旁坐下。”

孟然浩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坐在一旁。

赵长青问道:“不知道长在哪里出家?”

“贫道在京中南大街王家店出家。”赵长青闻听,立时一愣:“道士出家都是在道观里,从没听说在店房里出家的呀!于是又问:“你怎么在王家店出家呢?”

“草民本不是道士,只因进京赶考,住在王家店,欠下店账,无力奉还,才叫店东给我借来一身道服,打算算卦挣钱还账。今日路过午门。看见皇榜,这才揭榜上殿面君。”

“哦,不知先生家住哪里。姓氏名谁?”“草民家住姓孟,名然浩,涿州人。”

“孟先生,你既揭皇榜,定然看过榜文吧?”

“不但看过,而且看清。”

“你能解表、识珠呢,还是能开弓、降兽?”

“我能解表、识珠。”

“你果真能解表、识珠?”

“那有何难?”赵长青听了这句话,真是如饥得食,如鱼得水,脸上的褶子也开了,说话的口气也粗了:“朕已有文官能识珠、解表。快去金亭馆,宣哈蛮陀,叫他速上金殿来见。”

不多时,啥蛮陀带着文表和宝珠来到金殿,见过礼后,取出表章呈上。内侍接过来,递给孟然浩。

孟然浩打开,看完,微微一笑,赵长青急忙问道:“孟先生,可知文表所写何言?”

“甚为通晓。”

“快快解表。”

“解表之前,草民有一事要讲,请万岁恕罪。”

“只管讲来。”

“草民最好喝酒,刚才出店时喝了一壶,此时酒兴已过,只怕解表有误。万岁可否金殿赐酒,草民喝完再来解表。”

“好好好,孟先生既然能解表、识珠,朕理当摆宴。来人哪,金殿摆宴,朕与孟先生同饮。”

这一来,满朝文武无不惊讶。要知道只有出征的元帅打了胜仗,立了大功,班师回朝,才能享受金殿赐宴这么高的待遇。今天,给一个头上没有功名的草民大摆御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未完待续……)

第254章 破表识珠

酒宴摆好,赵长青说:“孟先生,请饮吧。”

孟然浩既不客气,也不拘束。左一杯,右一杯。左一壶,右一壶,一壶接一壶,他真没少喝!

赵长青只怕孟然浩喝醉了误事,问道:“孟先生,这酒喝得怎么样?够了吧?”

孟然浩:“还差点儿。如果这酒喝不足,怕解表一字念错,大华江山有险哪!”

赵长青心想:江山不能让它有险。得让它保险哪!于是,说道:“好,那你就喝足为止!”

孟然浩又喝了一阵,才将酒杯放下。说了一句:‘喝够了!”

有人撤下酒宴,孟然浩叫过哈蛮陀说:“这文表所写何言,你是否知道?”

“当然知晓。”

“既然知道,我念完了你听听对不对。”

孟然浩说完,高声朗渎,不多时就念完了,对哈蛮陀问道:“我念得对不对?”

“一字不差。”赵长青听了这话,心花怒放,满面堆笑,挺起胸膛,提高嗓门儿,叫道:“哈蛮陀,孟先生念得对不对呀?”

“对对对。”赵长青高兴了,对孟然浩说:“孟先生真乃酒中仙哪!”

“谢主龙恩。”“好,朕就封你为‘酒中仙’了。原来文表大致的意思是:自古以来,有德者坐天下,大华如能有人解表、识珠、开弓、降兽,渤海则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如果没有人解表、识珠、开弓、降兽。大华需割让给渤海一百七十六座城池。割让过城池后,渤海给大华一些好东西,象太白山的菟、扶余的鹿、栅城的鼓、沃州的绵,九都的李子、乐游的梨,等等。京中的官员人人都有份儿。若是不割让城池,渤海就兴兵,双方决一胜败。

哈蛮陀一见孟然浩解完文表,说道:“请孟先生再识一下宝珠吧!”李太自看了看宝珠,说:“哈蛮陀,你听着:此珠出在渤海东部五毒山上。有三百六十五个孔。仔细看,孔孔的霞光各不相同。此珠春夏孔孔放毒气,到了秋冬,毒气收入孔内。这珠子名叫五毒珠。没有什么用。我说得对不对?”

哈蛮陀说:“对对对。”

赵长青故意大声问道:“哈蛮陀。孟先生说得对不对?”

“对对对。”

“将文表、五毒珠入库。”

哈蛮陀说:“慢!孟先生解表、识珠。果然高才。小臣如若这样回去,说大华天朝有解表之人,那不是空口无凭吗?因此。还需请解表之人写封回表,此回表要与文表属同种文字,这样小臣也好交差。”

赵长青问:“孟先生,这回表你可能写?”

孟然浩自信道:“那有何难?不过,草民如写回表,这是代万岁行书,草民就穿这身道服来写回表,与万岁无光!”、一句话把赵长青给提醒了,忙说:“孟先生言之有理。朕封你为翰林学士。”

“谢主龙恩。”

赵长青吩咐:“更衣官,带孟爱卿到更衣殿更衣。”

孟然浩说:“万岁,臣要在金殿更衣。”赵长青心想:哪有在金殿更衣之理?又一想:孟然浩还不太熟悉朝廷的规矩,就依了他吧。于是,叫更衣官去取纱帽、官袍、玉带、朝靴。更表官拿来这些东西,刚要动手给孟然浩更衣,孟然浩说:“我自己顶冠,束带,你下去吧。”

更衣官退下,赵长青说:“孟爱卿,为何叫更衣官退下?”

孟然浩伸手往赵长青身后一指,问道:“万岁,那是何人?”赵长青回头一看,说:“那是皇子赵兴江。”“请万岁叫他来给微臣顶冠、束带、脱靴、挠痒、扇扇子。”

赵长青听了一愣。赵兴江急忙说道:“父皇,这可不行啊!让而春伺候他,这是目无君王,有欺君之罪!”

赵长青一听,觉得有理,但是如今可不敢怪罪孟然浩,因为全仗着他写回表呢。只好问孟然浩:“孟爱卿,有更衣官你不用,为什么要用朕的皇子呢?”

“万岁,臣有大冤枉!”

“孟爱卿,有何大冤枉当面讲来。”

“万岁请听,吾主恩科文场,各地举子到京城应试,不想只是到挂号棚挂号,一进门就要纹银二十两,不少举子无钱挂号,怨声载道。当时,草民带领那些举子要上殿告御状,在十字大街遇见一位大人,我们拦轿喊冤。那位大人给我们挂上号,众人才得应试。不料,革民交卷后,又被赵兴江叫上彩山厅,应诗答对,副主考赵兴江输给草民孟然浩之后,他恼羞成怒,叫人把草民赶出文场。

赵兴江还说,草民只配给他顶冠、束带、脱靴、挠痒、扇扇子。他本是奉旨大主考,却不为国求贤,只顾为己诈取民财,只怕将来,他要毁掉万岁的锦绣江山!”

赵长青听罢,心中暗想:皇儿啊皇儿,这事儿做得太露骨啦!你得罪了孟然浩,我若是不顺从孟然浩,那天他被赶出文场的面子找不回来,能写回表吗?想到这儿,他大喝一声:“赵兴江,可有此事吗?”

“父皇像是有这么回事。”

“来人哪,将其圈禁宗人府,听候发落!”赵长青怒斥道;

孟然浩开口:“且慢!”

“孟爱卿,难道你还要给他讲情吗?”

“不是,先叫他给微臣顶完冠、束完带、脱完靴、挠完痒、扇完扁子再杀不迟。”

“也好。皇儿,下去伺候朕的爱卿!”

赵兴江无奈,来到孟然浩身边:“孟大人,我给您顶冠、束带。”说着,摘下孟然浩头上的道帽。他哪干过这事儿呀!心里那滋昧就象乌龟钻灶坑似的,憋气又窝火呀!他摘下道帽。随手就扔在地上了。

孟然浩:“你给我拾起来。这道帽是我借人家的,弄坏了我可赔不起。”赵兴江心想:你如今是翰林学士,这么顶道帽还赔不起?我看你纯粹是折腾我。无奈何,只好拾起来,然后把纱帽给孟然浩戴在头上。接着,给孟然浩脱下道袍换官服。孟然浩也不好好穿,该伸胳膊肘他不伸,不该动弹他偏动弹。等给他把官服穿好了,赵兴江也累得够戗了。

再换朝靴时就更费事!孟然浩坐好,赵兴江把道袜道鞋脱下。费了半天劲儿才穿上朝靴。孟然浩说:“你再给我脱下来吧。这几天我打板算卦。东奔西走,两脚刺痒得钻心,你受点儿累,给我挠挠痒吧。”

赵兴江那张肥头大耳的脸。一阵儿白。—秣儿红。白是气的,红是臊的。他只好跪下一条腿,蹲下一条腿。他为啥只跪一条腿?因为他吃得太胖了。肚子大,蹲不下。

他把孟然浩的脚往他左腿上一教,用左手托着,用右手挠。文武百官里跟赵兴江不对眼的全都高兴了:“赵兴江,你没想到也有今天吧?”

赵兴河暗想;那天在彩山厅,我也耍笑孟然浩了,他今天能不能放过我呢?哎,怕什么?不管怎么的,我也算是个皇子呀!我就不信他敢整到我头上!

赵兴江给孟然浩这一挠痒,连羞带急,满头大汗,低声说:“孟大人,请您高抬贵脚放过我吧。”

孟然浩一听他告饶了,这才叫他把朝靴穿上。赵兴江忙了半天,出了一身透汗,还不敢说热。

孟然浩说:“哎呀,好热呀!”赵兴江一听就明白了:顶冠、束带、脱靴、挠痒全完了,该轮到扇扇子啦!只好叫人拿来扇子。他一边扇,一边暗骂:孟醉鬼,你是一样也没忘啊!咱们走着瞧!

赵长青按耐不住道:“孟爱卿,现在可以写表了吧?”

“万岁,微臣还有一事!”

“何事?”

“须赵兴河给微臣研墨。”赵兴河急忙说:“父皇,儿臣看是孟然浩学士喝醉了,哪有叫儿臣研墨之理?”

赵长青也觉得孟然浩这样做太过分了,说:“孟爱卿,有人给你研墨,不必叫他研墨了。”

“万岁,除非赵兴河研墨,微臣才能写好回表。”

“这是为何?”

“臣有大冤枉啊!”赵长青一听,怎么的,又有大冤枉了?于是无奈道:“孟爱卿,讲来。”

“那日微臣与众举子拦轿喊冤,正是赵兴河给微臣与众举子挂了号。”

“这是一件好事儿呀!”

“可是挂号者竟无一人考中,实乃怪事。赵兴河与赵兴江一唱一和,出题为难微臣,后又输给微臣,并将微臣赶出文场。赵兴河说,微臣只配给他研墨。今天,赵兴河如不给微臣研墨,只怕微臣胸中气火出不来,头脑不清,难写回表!”

“哦,高宏图。”

“微臣在。”

“那天你也在场,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象孟然浩这样的文才他们不用,为什么你也不选呢?”

“万岁,微臣以为孟然浩实乃高才,怎奈身为臣子,无权定夺。为了招纳贤士孟然浩,微臣才动本请万岁午门外挂皇榜,如今孟然浩揭了皇榜,实乃吾皇洪福齐天,微臣也算尽了一点忠心。”

赵长青点了点头,心想:好一个高宏图,原来在这儿等着我!他对赵兴河道:“只好由你给孟爱卿去研墨了。”

赵兴河无话可讲,只好走过去,给孟然浩研墨。本来是墨要轻研,可他赌气,使劲儿研,那能研好吗?墨渣子全出来了。

孟然浩:“万岁,如果象他这样研墨,这回表无法写好。”

赵长青:“赵兴河,倒掉重研,如果再研不好,为你是问”

赵兴河也怕挨训,这回他好好研了。哈蛮陀早已退至殿角等候,金殿上说的话,他听不清,只看见赵兴江给孟然浩顶冠、束带,脱靴、挠痒、扇扇子;赵兴河给孟然浩研墨,心中不由暗暗吃惊;就瞧这场面,孟然浩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孟然浩提起笔来。环视文武群臣:高宏图手拈须髯,面带笑容;赵长勇垂头丧气,面色铁青;赵兴江心神不安,战战兢兢;赵兴河羞羞惭惭,默默无声;孟然浩看罢,啥哈大笑,眼睛瞅着手中的毛笔,开口诵道:七寸毛竹握手中,半耕半读半书生;渴来池中饮墨水,吃饱纸上抖威风;上殿动本文武惧。人庙留诗神鬼惊。如要落在仇人手。敢比杀人剑钢锋。 孟然浩念完诗句,蘸墨挥笔,醉草回表!

孟然浩写完回表,念了一遍。赵长青听完十分欢喜。道:“孟爱卿奇才盖世。朕封你为御先生。”

“谢主龙恩。”

不大会儿的工夫,赵长青封了三回官了!回表写的大致意思是:大华皇帝诏谕渤海郡王。自古来。要是拿卵往石头上碰,卵都是要碎的。蛇要是与龙斗,蛇都是要死的。大华天朝兵多将勇,马壮甲坚,一些小邦都败在大华手下,渤海王不要再重蹈覆辙。否则,就要自取灭亡。好好想一想吧。

孟然浩叫过哈蛮陀,把回表交给他,说:“你好好看一看,它与你们那道文表是否属同种文字?”

哈蛮陀接过看丁半天,连说:“孟先生真乃盖世奇才!您是不是再看一看宝弓和怪兽?”

“弓、兽现在何处?”

“都在午朝门内。”“可以去看一看。”

于是,赵长青、孟然浩及文武百官走下金殿。孟然浩看了看宝弓,又看了看怪兽,对哈蛮陀说:“我知道这弓、兽的来历。”

赵长青喜出望外,对哈蛮陀说:“哈蛮陀,你可听到朕的御先生所言?”

“小臣听到,请孟先生说一说吧。”

孟然浩:“这张宝弓乃是黄帝为降伏蚩尤而作,后来落在李靖之手,他用此弓镇守陈唐关。这张弓上有‘大力神弓’四个字,但是不叫这个名,乃叫镇天弓。

此兽出在五金山,是一杂种,为兽中之王,人称它为魔兽。本来只有两只,一雄一雌,雄兽已被人打死,只剩—只雌兽。就是这只怪兽。哈蛮陀,我说得对不对?”

哈蛮陀:“孟先生说得垒对,可是还要把弓拉开,把兽降伏才行。”

“我只能说出弓、兽的来历,不能开弓、降兽。不过,我以为大华天朝能开弓、降兽之人定然不少,你把弓、兽带回馆驿候信儿吧。”

“是。”哈蛮陀命从人带弓、兽回馆驿。

赵长青:“孟爱卿,你说该到哪里去找开弓、降兽之人?”

孟然浩:“万岁,不要担心,微臣替我主去访开弓、降兽之人。”

“好,孟爱卿辛苦了。你暂住金亭馆,朕给你三千御林军、五百削刀手、四十名校尉、两名御总兵。这二人,一个叫张文,一个叫李武。他俩能文能武、马上步下很有功夫。朕赐一道旨,命你夸官三日,寻访高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开弓、降兽,朕就封他为官。”

“万岁,微臣奉旨夸官访贤,如今官如蝼蚁,在微臣之上者比比皆是,倘若有人难为微臣,如何是好?””朕赐你尚方宝剑一口,倘若有人难为手你,你可先斩后奏。”赵长青处理完这些事,一甩袍袖,摆驾回宫。张文、李武二位御总兵前来拜见孟然浩,孟然浩说:“你二人可要听我的话,咱们要走得正,行得正,做事正大光明,不准欺压天,咱们也不受别人欺负。有人欺负到咱们头上,你二人只管给我打,打出错来我兜着!”

“是。请孟大人放心。”

文武百官都已散去,赵长勇没走,他在等孟然浩,打算套套近乎。

赵长勇上前来见孟然浩,说:“孟大人,恭喜恭喜,你为大华天朝立下大功,一日之内受三次皇封,可喜可贺!”

孟然浩不冷不热地说:“宁王不喜吗?”

“同喜,同喜。孟大人不必住金葶馆,还是住在我那儿吧。”

“不必了,不想给宁王再添麻烦啦!”

有人已经把八抬大轿准备好,孟然浩上轿,奔向金亭馆。赵长勇想和孟然浩套凑近平,把孟然浩拉过来,可是,孟然浩没理他那个茬儿。于是乎,他只得气呼呼地回府了历史心里琢磨:李太自在金殿上解表、识珠,又提出寻访开弓,降兽之人,他寻访的是哪一位呢?……哎呀,那大妖人李明远武艺超群,绝非等闲之辈!开弓、降兽之人,能不能应在他身上?赵长勇越思越想越不安;孟然浩真要把李明远访出来。那可就糟啦!朝中文有孟然浩,武有李明远,我往哪儿摆呀?更甭说做皇上啦!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得想法杀了李明远,管他能不能开弓、降兽呢!先把这个祸害除了再说!

!想到这儿,他立即派人找来镇京副帅唐克虎。唐克虎是赵长勇安插在京城的棋子,是他的心腹干将。宁王摆宴招待,唐克虎问:“千岁,您把我叫来有什么吩咐吗?”

“唐将军,孟然浩金殿之上解表、识珠,万分猖狂,万岁传旨,叫他夸官三天,寻访开弓、降兽之人。如今,有一人叫老夫担心哪!”

“谁?”

“大妖人李明远。”

“哦,就是凉州边军的那小子啊,他能开弓、降兽吗?”

“不管孟然浩访的是不是李明远,老夫打算先杀李明远。”

“对,先下手为强。可是,怎么个杀法呢?”

“明天你带人提出李明远,十字街出斩,万岁将来问起此事,有老夫担当。”(未完待续……)

第255章 又来一干爹

唐克虎心想。老家伙,你少跟我来这套!这案子本来要龙楼御审,因为渤海进四宝,就先搁下了。也没有圣旨,你上嘴唇儿一碰下嘴唇儿,我把他宰了,皇上问起此事,你老奸巨滑,担当什么呀?你嘴一含糊,我就得去替死鬼那角儿!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这类事儿你少干了吗?

唐克虎眨巴了几下肿眼泡子,琢磨出主意来了,说:“老千岁,依晚生之儿这招儿不算上策,到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时候。才能这么干。”

“你说,何为上策呢?”

“依晚生之见,孟然浩金殿解表、识珠,万岁大为喜悦。借着这高兴劲儿,老千岁进宫密奏一本,就说妖人要乘万岁招纳开弓.降兽贤士之机,蠢蠹欲动,妄想劫牢反狱救出大妖人,与渤海兵合一处,夺取大华江山。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立即把妖人头子李明远宰了,树倒狲狲散,妖人也就散心了,渤海的锐气也就下去了。万岁为了保住大华江山,定能准下这一本。刊那时,再杀李明远就名正言顺了。”

“好,此计很好,待老夫进宫密奏一本。”赵长勇不傻,他知道皇上像防贼一样的防着自己呢,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建议,所以跟赵兴江一合计,直接绕过皇上,向唐克虎下假冒圣旨了。

唐克虎傻乎乎的又不之情,宫里有了命令下来,他自然要遵守。第二天。唐克虎带兵将到狱中去提李明远。李明远坐了这些日子牢,变得又白又胖。白是捂的。成天不见阳光,日子长了,能不白吗?

胖是吃的,成天吃好的,吃了这么些日子,能不胖吗?

他坐牢之所以能这么安逸,主要还是因为三堂会审之后。林士玉林大人怕有人陷害李明远,就用秤秤了一下,告诉牢头:李明远出狱时。体重只能增加。不能减少,少了的话,拿牢头是问。

牢头怕李明远不爱吃饭,所以什么好吃就给准备什么。他对李明远说:“你要是胖了。我能领赏;你要是瘦了。我就得领罪!”

李明远心想:别管我这案子结果如何。说啥也不能时牢头为难!吃吧,吃饱了,还再吃上几口。再者。还时常有人来探监,送好吃的。这其中有谢贤,还有俩位郡主赵琪瑛,赵燕羽。李明远向谢贤述说了自己被害之事。谢贤说:“如果不是赶上渤海进四宝这事儿,万岁对此案也就龙楼御审了。你尽管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替你鸣冤昭雪,洗刷罪名。”

“大难当中遇知已,这么多人不断的安慰他,因此,李明远就放宽心了。心宽体胖,再加上吃得又好,自然也就胖起来了。

今天,牢头来提李明远,李明远问是凶是吉,牢头说不知道。唐克虎一见提出李明远,忙命人押上罪车,插上亡命招子。牢头一看,明白了:出斩!他心想:完了,我可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快告诉林大人去吧!你能救就救他,你救不了,反正我把信儿送到了,你可不能再怪罪我啦!他派了一个狱卒,上学士府送信儿去了。

唐克虎带领兵将,押着李明远奔向十字大街。十字大街早已搭好监斩棚,栽好桩橛。十字大街上老百姓议论纷纷:“哎,这是要杀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

“听说要杀一个大妖人!”

“那得好好看着他长的什么样!”

“哎,快看,就要过来啦。”

这工夫,李明远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儿!他觉着冤哪!说好的要要龙楼御审,如今怎么也不审就稀里糊涂开刀问斩?自己事事占理跟谁讲去呀?浑身是嘴跟谁说去呀?常言道:马渴思饮长江水,人到难处盼救星。李明远想起干爹夏侯勇来了,夏侯勇虽说不正经了点,但待我亲如父子,传授我一身本领,还没等为国建功立业呢,不想被奸贼所害,今天就要死在京城,好苦哇!干爹啊,我不能和您再见面了,您待我的大恩我也不能报答啦!李明远心里念叨着,情不自禁地就喊出口来:“干爹呀,孩儿我不能和您再见面啦!”

就在这工夫,只听有人大叫一声:“我儿,不必担掠,干爹来也!”

李明远一听:可真乐坏啦!想不到我干爹真来了,哎。是不是我听错啦?李明远顺声抬头一看,只见对面马上坐着一位道长:“哎呀,他不是我干爹!”

这位道长不是别人,正是孟然浩。昨天散朝之后,孟然浩刚回到金亭馆,林士玉带着儿子玉蝴蝶林忠前来求见。林家父子干什么来了呢?荐举李明远开弓、降兽。林家父子把李明远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孟然浩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李明远可算是一位大英雄!你父子二人放心,我定去寻访他。”

早上张文、李武二位御总兵把一切都布置好了,来请孟然浩上街夸官,一看孟然浩没穿官服,穿了一身道服,问了声:“学士大人,夸官为何穿道服呢?”

孟然浩:“把夸官撂一撂,我先去办点儿事儿。”

“什么事儿比夸官还要紧呢?”

“官夸不夸没啥,寻访开弓、降兽之人要紧。”

孟然浩穿好道服,正准备去探监私访李明远,玉蝴蝶林忠跑来了: “学士大人,大事不好!牢头说,唐克虎奉命提走李明远,要在十字大街开刀问斩!”

孟然浩一听就急了,对张文、李武说:“快带着圣旨、尚方宝剑,领人上十字大街劫法场去!”

吩咐完。他骑上一匹马先跑了。孟然浩到了十字大街一看,对面一队人马。押着犯人刚来,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勒马停下。他听到李明远叫干爹,也没客气就接上话茬儿了:“干儿,不必担惊,干爹来也!”

李明远抬头一看,不认识这位道长,感到莫名其妙。这时,看热闹的老百姓又议论上了:“喂,听见没有。今天有热闹看了。”

“什么热闹?”

“那个老道是大妖人的干爹。他让大妖人不必担惊,那意思就是要救大妖人呗!”

“对,干爹见自己的干儿要挨刀,哪能不救呢?”

押李明远的官兵也听到孟然浩喊的话了。心里琢磨:怎么?你这是要救犯人哪!呼啦一下于。把罪车围上了。前头的官兵,摆动手中的兵刃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孟然浩一指李明远,答道:“我是他的干爹。”

“你要干什么?”

“来救我的干儿。”

“哎呀。好大的胆子,你快快下马伏绑还则罢了,如若不然,将你乱刀分尸!”

“哈哈哈哈。真是胆大包天,我看你们哪个敢动?谁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叫谁死无葬身之地! ”

这句话真把那帮官兵吓住了!老百姓又嘀咕上了:“这位老道可不一般哪!”

“怎么见得,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嘛!”

“那可不一样。你看人家那道眉毛那双眼,那个鼻子那张脸,长得多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正气!那帮官兵叫得多凶啊,可是让老道一嗓子就给镇住了,这是因为啥?”

“邪不压正!”

这工夫。唐克虎上来了,大喊一声:“儿郎们,给本帅把这个老道抓起来! ”一群官兵刚要上,有人喝道:“住手!”

危机关头,张文、李武赶来了,后面有四十名校尉,五百削刀手,那三千御林军也正往这边跑。

唐克虎认识张文、李武,说:“二位总兵到此何干?”

“奉旨跟随孟爱卿李大人夸官。”

“学士在哪儿呢?”

“你真是眼大漏神哪.这不就是学士大人吗?”

唐克虎一瞧孟然浩;哦,就是他呀!这哪是学士呀?是道士!瞎,管他昵,别跟他们纠缠了。说道:“二位总兵,你们奉旨夺官,我奉旨监斩,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分道扬镰吧。”

孟然浩说:“自然要分道扬镰。我问你,那罪车上押着的是什么人?”

“大妖人李明远。”

“你把李明远放开,交给我,你们走吧。”

“那可不行!李明远是朝廷钦点的罪犯,就要开刀问斩,怎么能变给你呢?”

“他没罪了。”

“怎么没罪了呢?”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杀人的大妖人。”

“不,他就是我奉旨寻访的大英雄、大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你快放了他!”

我奉命监斩,斩的就是他,不能放!”

“当真不放?”

“当真不放!”

“张文,李武。”

“有。”

“我命你二人持尚方宝剑,带人救下李明远,哪个胆敢拦阻,给我杀!”

“遵命。”

押解李明远的官兵一听这句话,都害怕了,咱们有圣旨,人家也有圣旨,人家有尚方宝剑,咱们没有呀!还在这儿干啥?等着挨刀呀?一个个都冷锅贴饼子——溜了。

唐克虎这小子从来不吃眼前亏,见势不妙,急忙圈马跑了。老百姓们看到唐克虎和官兵逃跑的那狼狈样,顿时乐了,有的拍手,有的叫好,有的哈哈大笑,有的连蹦带跳。

张文、李武带人救下李明远,去掉了刑具。

李明远下了罪车,心想:我虽然不认识这位道长。可是也得认他为干爹!如果不承认他是我干爹,岂不把他装进去了?我先认下,等找机会再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吧。于是。上前跪倒,口尊:“干爹在上,干儿谢干爹救命之恩。”

孟然浩下马搀起李明远,吩咐打道回馆。孟然浩刚回到金亭馆,就叫张文、季武二位御总兵带人把守馆驿,有什么风吹草动,急来送信。孟然浩带李明远来到待客厅,先命人打水。叫李明远漱口净面,又吩咐摆上茶点,叫李明远吃。

李明远不肯,孟然浩命左右人退下。房中只有他们俩,李明远急忙跪倒,口尊:“大人,谢谢您对我的救命之恩。您是不是认错人啦?”

孟然浩扶起李明远,说:“没认错。”

“大人,您对我的所作所为了解吗?”

“略知一二。你能把凉州杀人,擂台杀人的事一五一十地对我讲清吗?要实话实说。”

“大人放心。”李明远眼含热泪述说一番。孟然浩连连点头。说道:“明远。看来你真是一个英雄好汉。我有心收你为干儿,你可愿意?”

李明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干爹在上,请受干儿一拜!”

孟然浩双手相搀。父子对坐。孟然浩对李明远说了自己如何被赶出文科场。如何算卦碰上宁王赵长勇和解表、识珠之事。师徒二人说得正在兴头上。有人来报:“启禀学士大人,宁王带兵奔金亭馆,离此不远了。”

李明远闻听。大吃一惊,口尊:“干爹,赵长勇带人一定是为拿我而来,他官拜宁王,权势大,只怕干爹不好应付。不如您把我用绳子绑好,送出去,您就说救错了人,我想,赵长勇也不会把干爹怎样。”

孟然浩微微一笑,说:“干儿,你把干爹看成什么人了。如果干儿你真是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的歹徒。我也不会救你,不会收你为子。既然已经救了你,岂能再把你交给宁王?”

“干爹,如此讲来,您把我藏在哪里?”

“明人不做暗事,为师救你,人所共知,我藏你干什么?”说到这儿,叫来从人,如此如此吩咐一番。

孟然浩问李明远:“你使什么兵器?”李明远说:“一把弯刀。”孟然浩叫人给找来弯刀,说:“你把弯刀带好,跟为父到金亭馆外,看我的眼色行事,我说拿就拿,我说打就打,不要胆小。”

“是。”

李明远暗想:我这位干爹可真有胆量!看来,在京城算是有大靠山了!

金亭馆外已经摆好桌椅。桌上放着四碟菜,两壶酒,孟然浩坐在椅子上,左有张文,右有李武,身背后站着李明远,全都带着兵刃;御林军、削刀手、校尉分列两旁,一个个威风凛凛。

孟然浩拿小酒壶喝上了!这阵势刚刚摆好,赵长勇带着兵马来了。

原来,唐克虎跑出一段路之后,召集众兵将,把队伍整好以后,来到宁王的王府,禀报赵长勇:“老千岁,晚生带兵将到十字街斩李明远,不想有人抢了法场,救走李明远!”

宁王一听,火冒三丈:“什么人胆大,敢抢法场!你身为监斩官,带那么多兵将,怎么还让人抢了法场?”

“老千岁,且息雷霆之怒。我带兵将虽多,可是,抢法场的这个人我惹不起。”

“是谁?”

“孟然浩。”

“啊?是他!”

“对,他把尚方宝剑都亮出来啦!”

赵长勇气坏了,大叫:“孟浩然,你好大胆子!竟敢抢法场,救走李明远,这分明成心与老夫为仇作对。老夫倒要碰你一碰,我到金亭馆,找你要李明远。你要是交出他,还则罢了;如果不交出大妖人。老夫决不与你善罢甘休!”

就这样,赵长勇带兵奔金亭馆而来。宁王老远就看见孟然浩手掐小酒壶在喝酒呢,御林军,削刀手、校尉手拿刀枪分列两旁。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张文、李武二位御总兵站在孟然浩左右,李明远身背双锏站在后面。一瞧这阵势,赵长勇就知道风不顺,叫官兵停下,他下了马,紧走几步,来到孟然浩面前。

孟然浩早就看见他了,故意装没看着,手捏小酒壶,磁儿磁儿喝了两口,巴达巴达嘴儿:“好酒哇好酒!”说着,又夹了两口菜。

宁王赵长勇站在孟然浩对面,孟然浩连理都不理。可把宁王气坏了,他强压怒火,抱腕当胸,说道:“孟大人,你好?”

孟然浩这才抬起头来:“哟,这不是宁王老千岁吗?”

宁王暗想:你早就看见我啦,还装什么蒜!说道:“孟大人,我带兵来有半天了。”

“哦,恕我不知,谢谢宁王。”

“谢从何来?”

“如今我还没有学士府,暂住金亭馆,宁王只怕有人谋害我,才亲自领兵到此,倍加保护,我怎能不谢呢?”

这番话差点儿把宁王气个倒仰,嘴唇儿动了好凡动,没说出话来,不知怎么回答孟然浩才好。镇静了一会儿,说:“孟爱卿,你说错了。万岁赐你三千御林军、五百削刀手、四十校尉,还有张文,李武二位御总兵,都是保护你的,也就用不着我来保护了。”

“如此说来,宁王带着这些兵将,要往哪里征杀呀?”

赵长勇气得嘴唇直哆嗦:“哪儿也不征杀。孟爱卿不要明知故问了。”

“我自有不知,哪能故问呢?”

“你身后站的那是何人?”

孟然浩回头看了看:“他是我的干儿李明远。”

“今日唐副帅奉旨监斩他,你夸官把他救下,你知道他犯的什么罪吗?”

“据我所知,他没有罪。”

“李明远闹凉州,打擂台。害死人。犯下大罪,你为什么还说他没有罪呢?他是一个目无王法的大妖人,你为什么收他做干儿?”

“哈哈哈哈,宁王,他如果没有两下子,是个窝囊废,我也不要他。就因为他敢抱打不平,我才收他为干儿。我把他救了下来,你要如何呀?”(未完待续……)

第256章 降兽(上)

赵长勇听了这话,肺都快气炸了。说:“你、你、你、你喝多啦!”

“是啊,要是没有点酒量,万岁能封我为酒中仙吗?今天高兴喝得多了,可是多而不醉,宁王你听我哪句话是醉话呢?”

“你别乍穿靴子高抬脚,眼空四海,目中无人。我劝你快把李明远交出来!”

孟然浩冷笑三声:“我干儿慢说没有罪,就是有罪,我也不能往你手里交!”

“你放明白些-我可是带兵来的。”

“你带兵还敢把我怎样?” 孟然浩这一叫号,宁王气得浑身直颤,说:“你,你能把我如何?” 孟然浩回头叫道:“明远。给我打! ” 李明远亮出弯刀,要削赵长勇!

李明远亮出弯刀,要打赵长勇。宁王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孟然浩,咱们金殿见!”

孟然浩:“你先行一步吧!”

赵长勇吩咐撤兵,带领兵将走了。李明远说:“干爹,怎么办?”孟然浩问:“你有没有胆量?”“干爹。孩儿有胆量。”

“好,有胆量随为师上金殿。”

孟然浩带着他奔年朝门去了。赵长勇叫唐克虎带走兵马,他带着几个从人来到午门,下了马,叫传达官报到金殿。说他要上殿面君奏本。

赵长青金殿坐定,召赵长勇上殿。宁王拜过之后,说:“万岁。臣有本奏。”

“奏来。”对于这位兄弟,赵长青很难提起多大的友情。

“孟然浩奉旨夸官。目无君王,十字街抢法场,救走大妖人李明远。”

赵长青一怔,刚要追问此事,林士玉上前说道:“万岁,微臣有一事不明,李明远被押在牢狱之中,只待龙楼御审。宁王怎么说孟学士十字街抢珐场救走李明远呢?”

林士玉知道十字街杀李明远这事儿,但不知是宁王下的令。还是皇上传的旨,要是宁王下的令。这番话就等于给宁王一棒子;要是皇上传的旨。这番话就等于将皇上一军:“你不是要龙楼御审吗?怎么没审就下旨杀李明远呢?”

赵长青心里也是大为光火。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此事。真要追问时,一旁的高公公在其旁边轻声道,“皇上,只怕是有皇子牵扯其中啊!”

听到这话。赵长青觉着自己理亏。本来说要龙楼御审。但是被自己儿子给搅合了,这叫什么事啊!但是理亏就理亏吧,也不能认错呀!家丑不可外扬。于是故作镇定说道:“这是朕的旨意。”

就在这时,黄门官来奏:“启禀万岁,翰林学士孟然浩要上殿申冤。”

“召孟然浩上殿。”孟然浩上殿拜罢,赵长青:“孟学士上殿何事?”

“万岁,微臣有大冤枉!”

“孟爱卿奏来。”

“微臣不知身犯何罪,宁王带领兵将去金亭馆,要捉拿微臣。如不是三千御林军,五百削刀手,四十名校尉,张文、李武二位御总兵保护微臣,哪还有微臣的性命!”

“宁王,可有此事?”

“万岁,孟学士救走大妖人李明远,臣带兵才到金亭馆。为的是捉拿李明远,并非捉拿孟学士。”

“孟爱卿,你为何救走大妖人?”

“万岁,李明远是微臣的徒弟,并不是大妖人。如果不是微臣上街夸官,救下李明远,他就被宁王屈斩了。李明远实属冤枉,望万岁明察。他如今就在午门外,万岁可传旨。召他上殿,龙楼御审,一问便知分晓。”

“也好,带李明远上殿。”

不多时,李明远上殿,跪倒参拜赵长青。赵长青问道:“你可是杀人的大妖人?”

“万岁,草民不是妖人,也没有滥杀无辜。”

此时,孟然浩说道:“孩儿,放开胆量,不要害怕,金銮殿是最讲理的地方,你要实话实说。”

赵长青说:“对,不准你说半句谎言。”

李明远把为何进京,山东鲍家兄弟奉旨立擂,他如何打擂被捉,从头至尾细说一遍。林士玉奏道:“万岁,看来李明远并无谎言,他今日所言,与他那天招的口供一点儿不差。”

孟然浩说:“万岁,山东鲍家兄弟奉旨立摇之事,不知万岁是否知道此事?”

赵长勇见事不妙,没等赵长青答话,急忙说道:“万岁,明明是李明远动手杀人,如今死无对证,怎可听信他一面之词?凉州鲍家兄弟立擂,乃是为国求贤,何罪之有?”

赵长青又不傻,

“此事不必再纠缠了,朕派下钦差调查一番,再作论处。暂把李明远押回牢中.谁也不得随意提审李明远。”

孟然浩:“且慢。万岁不能再把李明远押回牢中。”

“为何?”

“他正是臣要寻访的开弓,降兽之人。如若将他押入牢中,谁来开弓、降兽?”

赵长青一听这话,乐得嘴都合不上了,眼珠子瞪得象铃铛果似的,滴溜圆,叫道:“李明远,你果真能开弓、降兽?”

李明远心想:弓什么样。兽什么样,我都没见过,我哪能知道呀?可又一想,这事儿我还得说能。要是说不能,不就把我干爹坑了吗?我的口气不妨大一点儿,如降不了兽,不就是一死吗?想到这儿,张口说道:“那有何难?”

孟然浩一听:行,我这孩儿有胆量!

赵长青说:“好!如果你真能开弓、降兽。即或你有罪,朕也要赦免,并封你为将军。来人,快去宣哈蛮陀上殿,说朕已找到了开弓、降兽之人。”

孟然浩急忙拦阻:“万岁,降兽在金殿上不行。在午门外也不行,因为那兽的烈性非同一般,恐怕要伤人的性命。”

“孟爱卿。你说在哪里合适?”

“只有在校场才为适宜。降兽之前,得有所安排。今天是不行了,因为微臣的孩儿被关押多日,身体不佳,精神也不振,恐难开弓、降兽。微臣带他回金亭馆歇息三日,到他吃好,喝好。睡好。把精神养好。到那时,校场上开弓、降兽,易如反掌。”

“孟爱卿言之有理,就依爱卿之见。开弓。降兽一切事宜。均由孟爱卿安排。”

赵长青一甩袍袖,起驾回宫。文武群臣各自下殿回府。宁王赵长勇哪受过今天这样的气!今天被孟然浩撞了一鼻子灰。他心中恶气难消,回府又琢磨用仟么招法对付孟然浩去了。

孟然浩带李明远回到金亭馆。叫人摆酒给李明远压惊。酒宴摆好,吩咐手下人等退去。父子二人边喝边唠,孟然浩笑着问李明远:“孩儿。你果真能开弓、降兽吗?”

李明远脸一红,说:“干爹,我不知道。只因为您在金殿上说我能开弓,降兽。所以,孩儿只好说能。如说不能,干爹不就犯下欺君之罪了吗?”

“明远,你说得好,说得对,在金殿上就该这么说。我要说你行,你准行。”

“干爹,您不要把孩儿看得太高,孩儿确实没有把握。”

“我问你,你有胆量没有?”“有胆量。”

“有胆量就行,为师告诉你如何开弓、降兽。凭你的力气。凭你的武艺,你定能成功。但是,你千万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

“孩儿谨记。请干爹指教孩儿如何开弓,怎样降兽。”

孟然浩一边饮酒,一边讲弓、善的特点,又讲如何上弓弦才能拉开弓,同时告诉他,要想降服魔兽,必须如此如此,看好了时机,胆要大,不可胆怯。要是一胆怯就可能有生命之忧!另外,手要快,抓得要准,要狠!孟然浩讲了降兽的方法,怕李明远记不住,又叫李明远研墨,他提笔一一写了下来。写完,李太自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因为一字之错,就许把李明远的命给送了。看完之后,又让李明远拿过去看,说:“你哪个地方看不明白,为师再告诉你。”

李明远从头至尾,仔细地看了三遍,口尊:“干爹,孩儿全明白了。”

孟然浩说:“看明白还不行,这三天里咱父子也别谈心了,你除去吃喝、练功、睡觉之外,要好好地把为师写的这些要领全背下来,记在心里,万万不可大意。弓倒不可怕,那只怪兽要特别当心!如果你记不住要领,性命就要难保。”

“干爹请放心,孩儿一定全都记在心里。干爹,您对孩儿天高地厚。叫孩儿如何报答!”

“不要多讲。回房歇息去吧。”第二天,孟然浩吩咐人准备校场降兽之事,李明远练功,背干爹所写的降兽要领。转眼之间,开弓、降兽的日子到了。孟然浩怕李明远没背会,又问了一下才放心,和李明远一同用完早膳,带领张文、李武,校尉、削刀手,御林军去校场。

这工夫,赵长青和文武百官也来到校场,赵长青到彩山殿上落座。孟然浩叫李明远和张文、李武等在彩山殿下等候,自己上殿见驾。

赵长勇、赵兴江、赵兴河,林士玉等,大大小小官员能来的全出现了。因为众人都知道今天李明远要开弓、降兽,却又不知道怎样降兽,都想要开开眼界。

赵长青问孟然浩:“孟爱卿,李明远来了吗?”

“正在殿下等候。”

“孟爱卿,一切可都准备妥善?”

“均巳安排妥善。”

“可以传哈蛮陀来校场了吧?”

“可以。”

赵长青吩啦人去宣哈蛮陀带弓、兽速到校场。不多时,哈蛮陀带随从来了。有人抬着箱子里装的镇天弓。有人推着一辆八个小矮轱辘的平车,车上驮着一个大铁笼子,笼子里装着那只魔兽。因为这是个铁笼子,再加上魔兽太重,所以用平车拉来。

进了校场,啥蛮陀吩咐。把笼子搭下来。这个笼子油得通红,并且显得红里透亮。啥蛮陀走上彩山殿,拜见赵长青,说弓、兽运来,请派人下场开弓、降兽。李明远见过赵长青,站在孟然浩身边。

赵长青:“孟学士,哈蛮陀把弓、兽运来,你叫李明远展展奇才吧。”

孟然浩:“万岁,微臣的孩儿既来,就能开弓、降兽。不过。微臣想请万岁先问一问文武大臣中。有没有能开弓、降兽之人?如果有,就让与别人;如果没有,微臣再叫孩儿下去也不迟。”

“这是为何?”

“如万岁不先问一声,微臣叫李明远开弓。降兽。恐怕有人说我们抢功。”

“不用问了。没有。”

“万岁,还是问一问为好。”

“也好。众位爱卿,今有哈蛮陀运来弓、兽。哪一位下去开弓、降兽!”

这一问还真问着了。宁王赵长勇准备让自己的大姑爷开弓、降兽。他大姑爷叫赵鼎臣,身高体大,膂力过人,上,步下柏功夫非同一般,可以说是一员能征善战的大将。不过既然赵鼎臣有这么失的能耐,赵长勇为什么不早让他出来开弓、降兽呢,因为赵长勇根本就不希望有人开弓、降兽,就盼望渤海兴兵前来攻打大华,这样,他就可以乘国乱之机,夺取皇位,登基坐殿。

那天,在金殿上,孟然浩说李明远能开弓、降兽,李明远还说:“那有何难。”宁王毛了,回到府里就琢磨怎么对付孟然浩。琢磨半天,决意让大姑爷出头开弓,降兽。他把赵鼎臣叫来。说道:‘贤婿,你出大头地之日来了。”

“岳父大人,此话怎讲?”

“渤海进来四宝,孟然浩解表、识珠,被万岁封为翰林学士、酒中仙、御先生;三日之后在校场上,谁若能开弓、降兽,万岁就封谁为天将军。贤婿膂力过人,武艺超群,到对候拉开弓,降住兽,就可威名远震,高官得做,这岂不是出人头地吗?”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能成为大将军。”

“好,贤婿在这三天里要好好练功。三日之后,老夫带你去校场。”

就这样,赵长勇今天把大姑爷赵鼎臣带来了。

赵长青问谁能开弓、降兽,赵长勇说道:“万岁,臣的门婿赵鼎臣今天要开弓、降兽。”

赵长青很不高兴,说:“宁王,皇榜贴了很多日子,你的姑爷如果能开弓、降兽,为什么不早来呀?今天李明远要开弓,降兽,你姑爷这才出头,岂不叫孟学士多想?”

孟然浩说:“万岁,微臣为什么让您先问一问呢?有别人行,微臣不叫李明远下场,别人不行;微臣再叫李明远下场。没有平地,显不出高山!”

赵长青只好叫赵鼎臣去开弓,降兽。在彩山殿下,哈蛮陀叫人从箱内抬出大力神弓,放在准备好的一张桌案上。哈蛮陀说:“赵将军,请来开弓。”

校场上的护场兵将,彩山殿上的君臣,一个个都看着赵鼎臣。赵鼎臣把弓放在手中,觉得挺沉。他上了半天弓弦也没上好,累得张口气喘,汗也下来了。上完弓弦,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也漫把弓拉开。无奈,只好把弓放下,对哈蛮陀说:“弓我拉不开,但我能降兽。”

哈蛮陀说:“可以。”

这时,赵长青把赵鼎臣叫到彩山殿,不想叫他降兽了,怕有性命之忧。可是赵鼎臣鬼迷心窍,一心要当大将军,硬逞干巴强,上殿跪倒就说:“万岁,别看我没拉开弓,可是我能降兽。”

孟然浩一听,这小子还不服气,愣要降兽,便说:“万岁,既然他能降兽,就叫他下场去吧。”

赵长青说:“宁王,他能行吗?”

赵长勇没敢直接回答,如今才觉得这事并不象想的那么容易,刚才赵鼎臣半天也没拉开弓,够丢脸的了,要是再降不住兽,不光丢脸,还得丢命!于是问道:“鼎臣,你能行吗?不行就算了。”

赵鼎臣说:“保准能行。”

这小子一口咬得死砸的,非要降兽不可,赵长青只好叫他下场。

赵鼎臣来到校场上,孟然浩也走下彩山殿,哈蛮陀要打开笼,孟然浩说:“慢着,降兽可不比开弓,须好好安排一番。”接着,一声令下,官兵用早准备好的大红布帷子把铁笼子围了一个大圆圈儿。这一安排,赵长青和文武百官都感到莫名其妙,琢磨不出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哈蛮陀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因此,心中不觉有些发慌。

孟然浩说:“哈蛮陀,你可以准备开笼了。”赵鼎臣手拿一把钢刀,进入红布帷子圈儿里,啥蛮陀蹿到铁笼子上,啪!先跺了三脚,那只怪兽腾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哈蛮陀跳下来,打开笼子门上的大红锁,一拉笼子门,顺势退了出来。那只怪兽一看笼子门开了,抖了抖身上的毛,后腿一登,前腿一纵,蹿出笼子。

赵鼎臣一看这只怪兽:狮子头、豹子尾、大象身子老虎腿,眼珠一瞪似明灯,扑过来了。赵鼎臣一见怪兽如此凶猛,吓得心怦怦直蹦。事到如今,怕也不行了,他急忙一闪身,怪兽扑空了,他挥舞钢刀,冲着怪兽的脑袋就劈下去了。

哪知怪兽并不闪躲,扭头一张嘴,一下子就把钢刀咬住了,往后缩身一拖,赵鼎臣手中的钢刀可就拿不住了,愣叫怪兽把刀给拖去了。赵鼎臣见势不妙,转身撒腿就跑。(未完待续……)

第257章 降兽(下)

赵鼎臣要跑,那怪兽抖身,噌的一下就追上去了,一探前爪,啪!正拍在赵鼎臣的脑瓜儿顶上。结果可想而知?脑瓜儿立时就碎了。

这怪兽专吃人的脑子,它松口丢下钢刀,大舌头一伸,几下就把脑浆舔干净了。彩山殿上,赵长青和文武百官都吓呆了。

孟然浩叫哈蛮陀快把怪兽降进笼子里。哈蛮陀一见降兽的这位没降住兽,死了,心里踏实了,跑进红布帷子。

孟然浩对李明远说:“你仔细看看哈蛮陀如何降住怪兽。”

这时,哈蛮陀与怪兽打在一处,哈蛮陀不慌不忙,没转三、四趟,怪兽就被哈蛮陀抓住了。抓住什么地方?孟然浩和李明远看得仔细,看得清楚,赵长青和文武百官一是离得远,看不大清;二是哈蛮陀动作快,他们又没大注意。只是看到这只怪兽刚才赛过带翅膀的老虎,如今却象一头绵羊一样。哈蛮陀拖着怪兽来到笼子门前。让怪兽退进铁笼子里,又把笼门关好,锁上。

孟然浩说:“明远,你看清楚了吗?”

李明远连连点头说:“看清了。”

“看清了就好,就是这么个降法,到时候别慌,胆子要壮。”

哈蛮陀趾高气扬地走上彩山殿,说:“请问华朝天子,哪个还来开弓、降兽哇?”

赵长青看了看孟然浩,孟然浩说:“请万岁再问一下,谁还下场?”

赵长青一问。没人再敢答话,赵长勇放声大哭,说:“万岁,臣的女婿为大华江山降兽丧命,万岁应当追封他呀!”

赵长青本来就不愿让赵鼎臣下场,他非要去不可!如今死在魔兽爪下,这不是给大华天朝丢脸吗?赵长青正在气头上呢,一听赵长勇请求追封赵鼎臣,没好气儿地说:“追封什么呀?赏一口棺材就不错了。要不是看在你宁王的面子上,连一口棺材也不能赏!如不是孟学士早有准备。怪兽要冲上彩山殿来。君臣连命都没啦!”

赵长勇自找没趣儿,只好叫人把赵鼎臣的死尸抬下,送回府去。他没走,因为想要看看李明远怎样降兽。

赵长青说:“孟学士。叫你孩儿下场吧。”

孟然浩叫李明远上殿拜过赵长青。转身对啥蛮陀说:“你们能拉开镇天弓吗?”

“当然能够拉开。”

“何人能拉?”

“我就能拉。”

“那好。你拉弓,让我看看。”

“行。”

哈蛮陀走下彩山殿,孟然浩与李明远随后跟了下来。孟然浩对李明远说:“你要注意。看他怎么把弓拉开。”

哈蛮陀来到案桌前,把神弓拿在手中,上好弓弦,双膀用力,连拉三个圆满,把弓放下,又摘下弓弦。目不转睛地看着孟然浩,那意思是:我拉开了,你们谁来拉?

孟然浩没言语,朝李明远一摆手,李明远上前,手拿起弓来,上好弓弦,连拉三个圆满,放下弓,气不长出,面不教色。彩山殿上连声喝彩。赵长勇气得鼓鼓的,巴不得李明远下场也死在魔兽的爪下。

孟然浩迈步走上彩山殿,奏道:“万岁,李明远已将镇天弓拉开,请万岁传旨,将弓入库。”

赵长青喜笑颜开,高喊一声:“来人,将镇天弓入库。”

哈蛮陀:“孟学士,请李将军降兽吧。”

“慢着。”

孟然浩说完,一声令下,众官兵抬来不少炭火炉。把它点着.火都挺旺,一个挨一个地放在红布帷子里面,也围成了一个圆圈儿。赵长青和文武群臣都暗暗寻思;孟然浩搞的什么把戏,弄这些炭火炉有什么用?

孟然浩对哈蛮陀说:“你去准备把魔兽放出来吧。”

哈蛮陀走了,孟然浩说:“明远,你去降兽吧。”

李明远拜过干爹,什么兵刃也没拿,走进了红布帷子。孟然浩上了彩山殿。哈蛮陀把笼子打开之后,退了下去,那魔兽刚才吃了赵鼎臣的脑子,觉着还没解馋,一见笼门大开。外边还有一个人,噌!一纵身就蹿出来了,扑向李明远。

彩山殿上的人,眼睛都直了,赵长青象个泥塑似的,全身没有一个部位动弹。赵长勇两个拳头都攥出水来了,暗暗地替魔兽使劲儿,恨不得帮着魔兽一口把李明远吞了。

谢贤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巴不得李明远一拳把魔兽打死!他正着急呢。听到耳边有啦儿磁儿的响声,扭头一瞧,孟然浩手掐小酒壶。嘴儿对嘴儿地又喝上了!他喝酒谁也不敢拦,因为皇上封他为酒中仙啊。

谢贤低声说:“孟学士,少喝点儿吧,你干儿在那儿玩儿命呢!”

孟然浩不以为然地说:“他那是和魔兽闹着玩呢!”

啊?有拿命闹着玩儿的吗!谢贤傻眼道。

李明远见魔兽扑来,一闪身,手伸幔了一点儿,没抓住,再想抓可就不易了。孟然浩一看,李明远抓空了。

这头一招失灵,小酒壶在手里掐着,他也不喝了,口里不说,心里替李明远捏一把汗。李明远与魔兽斗在一起,浑身的功夫,全使出来了,一拳打上,魔兽没咋的,一腿踢上,没管用;点点上,白搭功。李明远暗想:这么打下去,我性命难保!我还得逗引它,让它扑我!我干爹教给我的招儿用上,才能降住它!

于是,找了个空儿,连蹿几步,突然站住了。魔兽一见,猛扑上去。李明远闪身伸手,一把抓住怪兽头上的毛,他见怪兽往前蹿得太猛,随机应变,顺势往上一蹿,来了个骑马蹲裆式,骑在怪兽身上了。

怪兽觉着不得劲儿。摇头晃尾巴,想把李明远甩下去。李明远死死抓住兽毛,不管它怎么晃也不松手。怪兽想吃李明远,可是嘴够不着;用尾巴甩。也打不上。怪兽又气又急,吼叫一声,赛过响雷。呼!蹿起两丈多高,不少人的心也随着呼的一下悬起来了。

那怪兽想突然往上一蹿,再一抖身,把李明远甩下去。要是甩下去,那还有好吗?谁不担惊害怕呀!孟然浩说:“君臣不必担惊。李明远既然下场。就有降兽的本事,看吧,李明远这就要降住怪兽了! ”

怪兽蹿起两丈多高,想把李明远甩下去。李明远骑在它身上。双手抓住它头上的兽毛不放。两条腿往紧一夹。晃都没晃。等怪兽一落地。李明远顺势用为往下一捻怪兽的脑袋,怪兽想:你想让我来个嘴啃泥,没门儿!想到这儿。它把头往右边扭去。哎,就在这个节骨服儿上,李明远左手仍然抓住它头上的兽毛,腾出右手,刷!手疾,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猛地插进它鼻孔里,叭!李明远把它鼻梁的那块软骨掐住了。对这怪兽来说,你打它哪儿,踹它哪儿,它都不怕,就怕掐这个地方。这地方是它的要害,一掐住它鼻子的软骨,它也就软了,象头绵羊似的,怎么摆弄怎么行。

李明远见怪兽瘫倒在地,便从它身上跳下来,手掐住怪兽鼻梁的妖骨,拖着它往笼子那儿走。他把怪兽降进笼子里,关上了门,上好了锁。此时,彩山殿上下响起一片喝彩声。

孟然浩奏道:“万岁,此兽已被降住,还是将它处死为好,免生后患。”

“依孟爱卿之见。” 孟然浩吩咐一声,众官兵将炭火炉中的炭火扔进笼中。原来,这魔兽怕红颜色,更怕火。要不,大铁笼子上怎么刷红油呢!孟然浩吩咐,用红布帷子围成大圆圈儿,也是防备它跑出来伤人。

围炭火炉也是起这个作用。李明远一旦降不住魔兽,跳出炭火炉周儿,魔兽也就不敢追了。如今,炭火扔进铁笼子里,魔兽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单等一死了。

弓也拉开了,兽也降往了,赵长青乐坏了。赵长勇垂头丧气,越想越觉着大姑爷赵鼎直死得冤,于是上前动本:“万岁,臣的女婿冤枉!”

“冤从何来?”

“赵鼎臣开弓之前,孟然浩为什么不让哈蛮陀先开弓呢?等他的干儿李明远临开弓之前,却让啥蛮陀开弓,这是为何?赵鼎臣没降兽之前,没有围上炭火炉,这又是为何?依臣之见,这分明是孟然浩有意陷害臣的门婿。”

孟然浩笑着说:“宁王,你说的这些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哈蛮陀先不先拉弓能怎么的?依你之见,哈蛮陀拉完弓,不管谁,那弓一拉就开了,能吗?要是认为有弊,你去拉拉试试。放炭火炉为的是烧死魔兽,我知道你那门婿没有降兽的能耐,去围炭火妒有何用?说一千,道一万,你怨谁?应该怨你那门婿授能耐!”

赵长青本来就对赵鼎臣开弓、降兽这事儿不满,连弓都拉不开,还硬要降兽,哼,都怨他硬逞能!虽然是这么回事儿,但赵长青没这么说,只是冷冷地对赵长勇说了仨字儿:“算了吧!”

赵长勇又碰了一鼻子灰。赵长青得意洋洋地问哈蛮陀:“你还有何话讲?” 哈蛮陀必恭必敬,叩头说道:“小臣无话言讲,我渤海向大华天朝年年进贡,岁岁称臣也就是了。”

哈蛮陀带领随从回渤海不提。再说赵长青兴高采烈地带着文武百官回到金殿,坐定之后,叫道:“李明远,”

“草民在。”

“朕封你为定远将军。”

赵长勇急忙说:“且慢。万岁.尽管李明远开弓、降兽有功,但他身上有多少人命,再说,他又是白莲教的妖人。怎么能封为定远将军呢?”

李明远:“伤人命的是我,但我绝不是白莲教的妖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真是岂有此理!”

没等赵长青说话,孟然浩说道:“万岁,臣看定远将军别封了,如果封了。宁王也是不服哇!这样吧,从此。谁也不许再跟李明远叫妖人,他伤的人命也一笔勾销,这也算李明远开弓,降兽挣来的功劳。他从今日起,愿意到哪儿去都可以,不准宁王再派人捉拿他。宁王,你看如何呢?”

赵长勇当然非常高兴了,因为他就怕李明远当上定远将军,在朝中为官。所以他百般刁难。千般阻拦。如今。孟然浩主动提出不封李明远为官,赵长勇总算去掉了一块心病。

赵长青对这事举棋不定,便问李明远:“你对你干爹说的这些话,有些什么想法?”

“遵从父命。”

赵长青:“好。就这样吧。你过去的事儿一概不咎。无事散朝。”

文武百官之中。有些忠良非常生气,有的理怨孟然浩不当说不要“定远将军”那话,有的埋怨皇上不该把李明远这样的英雄放走。 孟然浩带李明远回金亭馆。

张文。李武很很敬佩李明远,问道:“李大人为何不叫李明远在朝为官?”

孟然浩笑而不答。到了金亭馆,摆下酒宴,父子吃酒谈心,孟然浩说:“明远,你下场降兽,头一下没抓住魔兽,为师真替你担心哪!你能根据与兽搏斗情势的变化,随机应变,变化之中不忘要领,最终降住魔兽,真不愧是一位英雄!”

李明远让孟然浩这一夸奖,倒觉着很不自然了,口尊:“干爹,您对干儿过于夸奖了。”

二人闲聊之际,谢贤和林士玉前来拜访,谢贤问:“不知孟学士为何不叫明远做官?”

“明远本身有人命,这次立功赎罪,以后再说吧。”

谢贤、林大人又问孟然浩,家中有什么人?孟然浩说:“父母在堂,妻子巳亡,有一儿一女。” “孟学士为何不续弦呢?”

“我一生最好喝酒。为此,我周游四海,天下的山川,差不多我都走遍了。不论走到哪儿,只要打听出哪个地方出好酒,不管多远,我也要到那儿去喝上几顿才甘心。自已只想以后当个道士,云游四海,因此,并无续弦之意。”

二位大人又议论了一番朝中的不平事,随后起身告辞。

林士玉知道孟然浩还没有续弦,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老妹妹林美玉,她三十来岁了,还没出门呢。只困家中老太太对这位姑娘娇生惯养,娘离不开女儿,女儿离不开娘,拖来拖去,拖到如今。林士玉看中了孟然浩,没敢当面提,怕孟然浩谢绝,于自己脸上无光。因此,把这事儿跟谢贤说了。谢贤很乐意管这事儿,说:“此事包在我身上。”

为什么他敢大包大揽呢?他想好了,要上殿奏本,让皇上出面。谢贤上殿面君,一说这事儿,赵长青还挺高兴,把孟然浩召上殿来,说:“孟爱卿,朕做主为你定一门婚事,你看如何?” 孟然浩再三推辞。赵长青说:“孟爱卿,不必再推辞了,朕意已决。” 孟然浩只好答应,可是,他还不知道娶谁!问道:“万岁,微臣不知女方是何许人也?” 赵长青一听这话,也憋不住乐了,心想:说了半天,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说道:“女方是林士玉之妹林美玉。”

谢贤:“万岁,孟学士和林姑娘岁数全不小了,望万岁早日成全他二人。如今,孟学士还住在金亭馆……”

赵长青明白谢贤这话的意思,于是,吩咐人把空着的官府收拾一下,叫孟然浩暂住。皇上一下令,那还能不快收拾么?没过多久便收拾好了。孟然浩由金亭馆搬到府中。谢贤找了一个吉日,孟然浩与林美玉完婚,喜事办得挺热闹。 林美玉过了门,她侄子林忠也不在林府住了,搬到姑夫家,每天和李明远在一起习文练武,左右不离。

因为被渤海来使所耽误的献俘仪式也终于提上了日程。赵长青兴致勃勃的表示一定要将献俘仪式办的辉煌大气,彰显出国威皇威。

李明远本来就是押送俘虏进京的副使,这么大气的场面,他当然要参加了。这可是出风头的最佳时机。

孟然浩的府邸里,李明远正带着一批青年男女进行野炊,主食就是几只可怜的肥鸡。

“李兄,你确定这鸡放在泥土里面后还能吃?”林忠看着正在烹制的叫花鸡,有些恶心道。

李明远得意的笑笑,“本大厨的技艺容不得你怀疑,你问问玉心,再问问秋竹,在凉州的时候,我做的美食,那可是价值连城!”

听到李明远的大话,所有人都把求证的目光投向俩个美女,在众人的注视下,秋竹率先叛变了,“虽然很好吃,但是价值连城是不是夸张了点?”

“是啊,而且你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好像就是火锅!”玉心也煞有介事的补上了一句。

李明远:“~~~~~~~~!”

众人:“~~~~~~~!”

在所有人富有深意的目光中,李明远指着俩个美女哆哆嗦嗦道:太可恶了,你们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背叛我。还有没有原则了?

赵琪瑛:没办法,谁让你人品那么差。

“就是,就是!”秋竹赞同道。

“我人品怎么差了?认识我的人,谁不说我道德高尚,有圣人风采?”李明远愤怒辩解道。

“是么,那为什么刚到京城就被当妖人给抓了?”一直话不多的赵燕羽竟然也加入了战团。(未完待续……)

第258章 军威浩荡

被污蔑成妖人,这是李明远心中最大的痛了,没招谁,没惹谁,成了妖人,虽说现在已经平冤昭雪了,但还是让人一想到就不舒服。

“怎么着,合着我在这做牛做马,一心一意的忙着为人民服务,你们一个个的是联合起来整我啊,那行,我不干了!’李明远说着就要起身不干,但又被众人给拦下来了。

“男子汉,大丈夫,胸怀就不能广阔一点吗!”被赵琪瑛一顿泼辣的训斥后,李明远又乖乖的开始做大厨了。

叫花鸡历史悠久,是把加工好的鸡用泥土和荷叶包裹起好,用烘烤的方法制作出来的一道特色菜。其色泽枣红明亮,芳香扑鼻,板酥肉嫩,是家宴野餐,馈赠亲友之上品.尽管李明远做的是精简版,但依然成功征服了所有人的舌头。

“真好吃!”所有尝完叫花鸡的人都忍不住咂舌。

“哈哈,这才哪到哪啊,还有很多美食你们没尝过呢!”李明远得意道。

所有人都是腆着脸皮拍起李明远的马屁来,没办法,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

“李兄,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叫花鸡更好吃的东西?”林忠咽咽口水道。

“当然了,你比如说,比萨!”李明远来了口流利的英文。

“比萨是什么?”林忠追问道。

“一种很好吃的饼!”

“有多好吃?”

“比叫花鸡好吃一百倍!”

“咕噜!”小小的院子里,全是大家伙猛咽口水的声音。

“什么时候做出来。我们看看呗!”赵琪瑛带着一丝馋意道。

李明远正要卖下关子时,宫里的传旨太监来了。

“让我进宫,为什么?”李明远看着传旨太监,有些为难道。

此时的所有人都被李明远的无厘头给气的哭笑不得,传旨太监虽然只是个太监,但是人家代表的是皇上,在这个年代,可是被称作天使的。哪有谁敢这么不给天使面子的。

“呵呵,李校尉,皇上在圣旨里说的很清楚。是让你进宫商讨献俘仪式!”传旨太监也是一阵阵的尴尬。

“明远。愣怔干嘛,接旨啊!”孟然浩看着李明远傻乎乎的样子,也急了,看你平日里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李明远忙不迭的接下圣旨。由专人将其供奉之后。这才在天使的带领下,上了进宫的马车。

“孟学士,李兄此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林忠担心道。

“不会,能有什么危险!皇上金口玉言,既然已经承认赦免了他的罪过,就一定不会再趁机找他麻烦了!”孟然浩自信满满道。

“本来他就没有罪过!”秋竹和玉心都在暗地里小声嘀咕道。

一路上李明远心里还是非常忐忑的,毕竟差点被当成白莲教的妖人给砍了,放谁身上都不好受。

“李校尉,不要紧张,放轻松,皇上对你没有恶意的!‘传旨太监看出李明远似乎挺紧张的,于是安慰道。李明远紧绷着脸点点头,没有说话。

皇宫里,几个重臣正在商讨诸多事宜,李明远也是很有眼力劲的主,看官府就知道,最起码也是三品大员,自己一个不入流的杂牌校尉,还是乖乖靠边站的好。

“皇上,这献俘仪式还是不要太过大张旗鼓的好,如若不然的话,只怕匈奴人不会善罢甘休,眼下天下太平,如果彻底和匈奴人闹翻了,只怕会置黎民百姓于水火啊!”吏部尚书季晓明不厌其烦的劝诫道。

对于这番话,赵长青自然是听不进去的,开玩笑,老子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等得就是今天,怎么可能会因为你这老家伙的一句话,说不干就不干了,但是季晓明是俩朝元老,赵长青多少要给他点面子。打量一番后,李明远那蜷缩的身影被赵长青给看到了。

“李明远!”赵长青悠悠道。

“臣在!”李明远打了个激灵,麻利的站出来道。

“你在边关待了这么久,对于季大人的话,你有什么看法?”赵长青将皮球踢到李明远身上。

李明远看了看季晓明那张刚正不阿的老脸,心里那叫一个难受,丫的,这事自己一个小芝麻官能掺和进来嘛。你们神仙打架,别把我给拉进来啊。

“臣惶恐!”

赵长青:“~~~~~~~~!”

“不必惶恐,尽管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便是!”赵长青锲而不舍道。

众大臣也将狐疑的目光投向李明远,寻思着这年轻人什么来路,前不久不还是白莲教的妖人吗,怎么现在又被皇上如此重视了。

想装傻是装不过去了,李明远只得咬咬牙,无奈道:“季大人的话是没错,如今虽是天下太平,所谓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夫兵不可玩,玩则无威;兵不可废,废则召寇。昔吴王夫差好战而亡,徐偃王无武亦灭。故明王之制国也,上不玩兵,下不废武。我大华不为黎明生计,自不能轻启战端,却也不能忘战,忘战必危。”

“忘战必危,说的好,皇上,臣附议!”兵部尚书周安武立刻跳出来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真是后生可畏啊!”谢贤并没有旗正鲜明的表态,但是说这话的意思却是傻瓜都知道,他同意皇上的建议。

“季大人,你觉得呢?”赵长青的语气中已经带着一丝坚定了。

看了看皇上坚定不移的态度,季晓明深吸一口气,不再坚持。

“报,陛下,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一名御林军的将军进殿跪奏道。

李明远微微一愣,敢情皇上也喜欢玩先斩后奏这一套啊!

“好。诸位爱卿,随寡人一起去看看这匈奴人到底有多彪悍,到底是他匈奴彪悍,还是我大华儿郎更勇武!”赵长青起身自信道。

当赵长青从城楼处出现,护城河外熙熙攘攘看不到尽头的百姓瞬时爆发出一阵阵颂扬声,这样的场景,让赵长青将方才的重重心事一下子抛诸脑后,竟是忍不住朝人群招了招手。如今这里已点上了无数的孔明灯,悬浮在半空中,亮如白昼。过不多时。烟huā四起,随着一阵阵轰鸣,七彩缤纷的烟火射进半空,绚丽无比。

这是赵长青登基以来第一次庆典。虽然许多规矩尚未成熟。却也有模有样。好在京城本就人多,有了赶庙会的经验,这一场盛大的庆典还不致出差错。四处都有禁军维护次序,不怕出现践踏,混乱。

赵长青俯瞰着楼下的芸芸众生,突然生出一股豪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原来并不只是一句空话,看到那些热情洋溢的却又有些模糊的脸,那人头攒动之处四处的颂扬,赵长青扶着墙跺,目视远方,眼眸之中,变得镇定异常。

李明远在一旁看了赵长青一眼,突然发觉,眼前的这个皇帝有点儿陌生,怎么说呢,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在从前,赵长青更像是个诗人或者画家,浑身上下虽有贵气流lu,可是骨子里却有一种诗情画意的书卷气。

只是现在……现在的赵长青沉稳笃定,大有一副天下尽在掌握的豪迈。

冷风朔朔,站在这风口上,面庞被冷风吹刮,一旁的安如意在侧小心地提醒道:“陛下,这里冷,不如进里头歇一歇。”

赵长青回眸,眼眸中镇定自若地道:“朕就站在这里,来,宣读旨意吧。李明远,你站到朕的身边来。”

李明远站在赵长青的身边,心思却和赵长青不同,高处不胜寒,这是他最直观的体会。

赵长青手指城楼之下:“李爱卿,你看到了吗?”

“微臣看到了。”

“你是怎么想的?”

“微臣想到的是庶人之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万民的生死荣辱维系陛下一身。”

赵长青呵呵一笑,道:“没有错,原来朕还担着这么大的干系,从前为何就不知道呢?”

正是这时,鸣金响起,随即一个大红礼服的太监扯高了嗓子,拿着一份圣旨站出来,朗声道:“制曰:……”

圣旨一下,人群纷纷跪下,这圣旨到底念的是什么,谁也听不清,早被风儿吹散,等到圣旨念毕,仍旧是山呼万岁之声。数十万人的声音jiāo响一片,虽有凌luàn,却仍是气势如虹。

接下来,便是凉州虎贲军压着匈奴人出场了,李明远和赵长青扶着墙跺,都略带ji动和不安,重轴戏在这里,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远处传出隆隆炮响,这是校阅的信号,随即鼓声轰鸣起来,仿佛连大地都不禁颤抖,城楼上,巨大的鼓声伴随颤音越加急促,连着李明远的心跳也不禁随之跳跃起来。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在鼓声之中,一双双眼睛一动不动的望向御道的尽头,尽头是一片黑暗,黑暗之中,却又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蠢蠢yu动,他们……就要来了!

对于所有的匈奴俘虏来说,此刻的他们已经跟行尸走肉没有用什么区别,他们绝对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成为懦弱的汉人的俘虏,不少有血性的匈奴人都已经选择了自杀来逃避,但是他们有血性,马大元却是更加的凶残,直接把死去匈奴人的尸体拉去喂狗了,让活着的匈奴人更加惊恐,但却不敢再轻易以死明志了。

本来马大元要跟李明远一起率队接受检阅的,但是李明远被冤枉成白莲教的妖人,被抓进大牢了,所以责任全落在马大元身上了。

“但愿皇上看在李校尉卫国有功的面子上,能从轻宽恕吧!’马大元对李明远既钦佩又尊敬,打心眼里希望能够有机会和李明远再一起共事。

在马大元的带领下整个队伍犹如一条笔直的长线,汇聚成整齐的方阵。每个人的间距,每个人的位置都丝毫不差,足足四个月的cào练,让每个人都成为了方阵中的棋子,这些棋子略带ji动,略带骄傲,略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锐健,犹如初生的牛犊跃跃yu试。

远方的喧闹声时不时地传出来,他们在等待,校尉们也在等。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空。挂着一弯月牙、一丝星光却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风不知是几时刮起来的,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枯黄的柳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拧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凛冽的朔风在低吼。当三通鼓毕,马大元眸光一亮,眼眸中迸发出一丝jing芒,长靴顿地,高声呼道:“前进!”

方阵悄无声息的在风声中踏步向前,队列整齐,安静无声。

远处的孔明灯越来越亮,越来越近,隐隐可以看到,在远处,被禁军拦在御道外的百姓,那一颗颗攒动的人头,伸长着脖子,眯着眼,屏息着看着御道的尽头。

这个时候,喧闹静止了,谁都想看看,那传说中仿佛有着三头六臂的匈奴人是什么样子,看看他们是不是有铁塔一样的身躯,有砂锅大的拳头,他们会不会手里拿着法器,会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念咒,或许念完咒之后,会有电闪雷鸣!

啊呀,糟糕,早知应该穿着蓑衣来,待会所是他们呼风唤雨起来,岂不是要被淋个通透?

许多的猜测伴随着无数的期待,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屏息等待。

咔……咔……咔……咔……

御道的尽头,有一个声音,一个整齐划一的声音越来越近,若是注意听,会有人发现,这是长靴顿着砖石地面的响动,最奇怪的是,这声音不像是一个人发出的,却是如此的整齐。

咔……咔……咔……咔……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更多的猜测随之而来,这种声音,若是认真去听,却好像美妙无比,让人生出一种浓重的压迫感,仿佛泰山即将崩于眼前,仿佛是风雨yu来的前奏。

赵长青也听到了,他脸sè微愣,从风声中分辨这个声音,又不由疑huo地看了李明远一眼,仿佛是在问他,这是什么?

李明远只是淡笑。

黑幕之中,有一列人影出现,仿佛他们本就从黑暗而来,他们面无表情,昂着头,ting着xiong,脚步整齐划一的走动,每一次长靴落地,都响起一阵践踏的声响。

这就是凉州虎贲?果然名不虚传。

相比骁勇精锐的凉州虎贲,跟在后面的匈奴俘虏是重头大戏,随着俘虏们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早已准备好的各种臭鸡蛋烂白菜立刻招呼了上去。

“这,老百姓对匈奴人不是一般的恨啊!”李明远感慨道。

“老百姓还算客气的,顶多扔些白菜鸡蛋,你不都是抄刀子上吗?”谢贤一脸诡异道。

李明远这才回过神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献俘仪式进行的很成功,马大元和众边军大放光彩,而李明远这个最大的功臣,却是被遗忘了。不光李明远也没有放在心上,这让谢贤大为满意。

献俘仪式结束后,李明远又陷入无聊中,这一天,有人报与孟然浩,说来了两个人,找李明远。孟然浩叫来李明远,说:“外边有二人找你,你去看看,若是朋友,请他们进来。”

明远答应一声,迈步跨出府门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信、王奇。李明远忙把二人接进府中,见过孟然浩。孟然浩一看这二员猛将就喜爱得不得了。

李明远问:“你二人由哪儿来?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呢?”

张信说:“你打擂踢下鲍银刚,我们哥儿俩在擂下动手,把那小子扒光了。鲍铜刚带兵抓我们俩,我俩逃回侯府。侯爷,说你住在鲍府,后来又一打听,知道你被押到京城。我俩想来,侯爷左拦右挡,总不叫来,怕我俩惹祸。前几天,探子报信,说你在京城开弓、降兽,神气起来了。这回侯爷不拦了。我俩来了京城,一打听才知你住在孟学士府,我俩就找来了。你,你开弓、降兽,皇上给你多大个官呀?”

李明远把过去的事儿讲了一遍,又叫人找来林忠,给张信、王奇作了引见。张信说:“我外号大呆子,他的外号二呆子,我又叫大祖宗,他叫二祖宗。”

李明远瞪眼喝道:“你这是怎样讲话!” 玉蝴蝶林忠一瞧这二位,就知道是愣头青,忙说:“都是自己人,你何必介意!”

王奇半天没捞着说话,看张信蔫了,才说:“你,你在这儿呆得可真好哇!我二人也不走了,咱们和林忠天天在一起练武,闷了出去逛逛京城城,开开心。”

李明远心想:这可不行!张信、王奇是两个祸头,天不怕,地不怕,我们住在干爹家里,如果他二人闯出祸来,我对不起干爹呀!我看,还是快快离开,自己找个房子住为好。

“你们俩个家伙,除了捣乱,就没有其他本事了,我真不敢把你们留在京城呢!”李明远头痛道。(未完待续……)

第259章 巡狩山西

一听到这话,张信王奇都傻眼了,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刚来,还没好好看下京城呢!”张信很不乐意道。

“就是就是,明远,你放心吧,我们不会给你惹事的!”王奇也拍着胸脯保证道。

对于这俩个二货的保证,李明远有点不大相信,谁要是信了他,那肯定要被他们坑死。

“明远,俩位后生都是第一次来京城,你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孟然浩开口了。

张信:“就是,就是!我们要吃好的!”

王奇:“对的,对的!我们要喝好的!”

李明远欲哭无泪。

京城的繁华是张信和王奇不曾见过的,李明远带着俩人在繁华的街道上闲逛,三人来到酒楼下,李明远抬头一看,门脸上挂着一块匾,匾上写:醉位楼。这工夫,从里边走出小堂倌儿,穿一身青,肩膀搭着一条蓝色手巾,一瞧那长相就知道,准是个机灵鬼儿。

堂倌急忙上前,笑脸相迎,施礼说道:“三位客爷,要吃酒,请上楼。”

三人迈步进门,噔噔噔,上了楼。楼上可真够清静的了,一个人也没有。因为早膳刚用过,离用午膳时还早,谁没事儿跑这儿来坐着?三人挑了一张桌坐下,身后那窗户正对着十字大街的街口。

堂倌儿把桌子擦干净,笑眯眯地说:“三位客爷,用什么酒,什么菜,什么饭呀?”

张信说:“你们这地方都有什么好酒、好菜、好饭?”

堂倌儿一听这个愣头青说话。就知道是个“老赶”,没瞧得起他,说:“客爷,一上楼那地方你没看见吗?八尺长,二尺宽的金字牌匾上牛毛小字全写满了。”

“我不认字儿,你报报菜名吧。”

“菜有大大的、小小的、软软的、硬硬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河里游的、草里蹦的,应有尽有,你要要短一样。罚我铜钱二百。” 这

句话可把张信这个大呆子惹恼了。他一伸手,把堂倌儿的脑袋抓住了:“我要你脑袋!”

“戏呀,客爷松手。嘻嘻,我这脑袋可不卖。还得留着它吃饭呢。您要个天上飞的吧!”

“你给我们炒盘云彩。”

“炒不了。你要地下跑的吧。”

“炒盘旋风。”

“那是一股风。怎么能炒呢!你要个大个的吧!”

“给我来一个焖整个的骆驼。”

“客爷,哪有那么大的锅、那么大的盘子呀?就是有,也端不动。你要个小个的吧。”

“给我炒盘蚂蚁心。”

“那蚂蚁怎么开膛啊?你要个中溜的吧。”

“给我炒个活猴崽子。我不为吃,只为看,用筷子一扎,让它吱吱地叫唤!”

“客爷,你要的这些东西全没有。”

“你拿算盘来,咱俩算算账吧。”

“客爷,饶了我吧。我家还有老小,这碗饭客爷叫我吃,我能吃;不叫我吃,我就扎脖啦!”

李明远说:“堂倌儿,说话不当太狂啊!我这兄弟好开玩笑,你别介意。先给我们沏壶茶吧。”

“是。”

堂倌儿端上茶来,李明远说:“我们喝完茶,你给弄八个凉的、十六个热的、八个大海碗、两坛子烧黄酒,十二斤荷叶饼。”

“客爷,您就瞧好吧。”

堂倌儿站在楼口一阵叫喊,厨房的师傅们忙起来了,切的切,剁的剁,揉的揉,擀的擀,捅火坐勺,煎炒烹炸,做了一盘又一盘,一碗又一碗。 兄弟三人茶也喝好了,师傅们菜也做完。堂倌端过一个大托盘,把菜摆到托盘里,又从肩上取下蓝色手巾,往头上一缠,拿起托盘,顶在头上,他嘴里叼着两把小酒壶,蹲下,把两个酒坛子往胳肢窝一夹,迈小步,上了楼,来到楼上,一蹲,放下两坛子酒,俩手一举,托住托盘,起身往前一送,一头搭在桌子上,腾出右手,把嘴里叼着的两把酒壶拿下来了,然后把菜一一摆好。

堂信儿这动作干净、利索,两趟,把酒菜全上齐了。

他们仨人酒喝得差不多了,荷叶饼又上来了,李明远说:“先算账吧。”

“客爷,不忙,吃完了再算吧。”

李明远寻思着反正要结账,万一这俩二货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待会跑路的时候可能还轻松点。于是李明远坚定道:“上楼来吃酒的人不少了,你也挺忙,早算晚算都是算,快算吧!”

堂倌儿算完账,李明远赏了他一两多银子,把堂倌儿乐坏了。

就在李明远带着俩兄弟快活之时,一个倒霉催的孩子入京了。

“二哥,你可算来了!”鲍铜刚拉着鲍银刚的手非常亲热道。

“三弟,我听说打擂的那个王八蛋没死?”鲍银刚因为受到被人扒光衣服这一大家,所以整个人都苍白憔悴许多。对于一个武人来说,大庭广众下被人扒的精光,实在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

“哎,这事说来话长,二哥,我先带你去见舅父吧!”鲍铜刚带着二哥去见宁王赵长勇。

鲍银刚一看到赵长勇,他就请求赵长勇上金殿面君,去告李明远。赵长勇想了半天,说:“不能去告李明远。”

“舅父,这是为何?”

“朝中有孟然浩,只怕告不准。”

“如此说来,冤仇不报啦?”

“冤仇要仇,非报不可。依老夫之见,要想杀李明远,必得先除掉孟然浩。除不了孟然浩,杀不了李明远呀!”

“怎么才能除掉孟然浩呢?”

“老夫自有妙计,你先歇息去吧。”

其实。宁王哪有什么锦囊妙计?他把鲍银刚支出之后,命入找来心腹谋士。共议谋害孟然浩之计。这帮家伙合计了半天,认为:要在京城杀害孟然浩不易,因为孟然浩解表,识珠,名声显赫,皇上如今又挺得意他,即使想法杀了他,追查起来也容易败露马脚。最好的办法是把孟然浩诓出京城,到外边动手杀他。那就容易了。

商定好诓骗孟然浩出京城的计策后。晚间,宁王叫来鲍铜刚,说:“你写个奏折,别告李明远。就说山西闹妖人。有些官员与妖人勾结。害得山西黎民百姓苦不可言,老夫进宫密奏本。皇上准得问怎么办,老夫就说应派人去山西查办此事。皇上一定问老夫派何人前往。老夫提出叫孟然浩去。只要孟然浩出了京城,他走到哪儿,哪儿都有老夫的心腹之人,老夫下一道密令,孟然浩走到哪儿就把他害死在哪儿。孟然浩死后,再杀李明远就不难了。”

“好,好,好!还是舅父的计策高呀!”

第二天,宁王让赵兴江进宫呈上奏折,赵长青看后紧皱眉头。赵长勇说:“山西妖人,杀死无数官军。鲍铜刚为捉拿叛贼和妖人,不幸被扎伤。” 赵长青问赵长勇:“怎么办?”

赵兴江说:“父皇,应派人去山西查办此事,捕捉妖人,查出勾结妖人的官员,皆依法惩治,方能确保国泰民安。”

“派何人前去?”

“依儿臣之见,派翰林学士孟然浩前去最为适宜,他定能不负圣意。”

“孟然浩是个文官,能行吗?”

“万岁,此行并非征讨,乃是查办,文官奉旨同样可以调兵遣将。”

赵长青一听这话也有理,当时就准奏了。第二天传旨召孟然浩上殿后,把山西闹妖人之事讲了一遍,并且说道:“李爱卿,朕命你带三千御林军,五百削刀手,四十名校尉,张文、李武保着你。为查办此事,朕赐你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你乃代天巡守,联赐你代天巡守印,所到之处,有生杀之权。”

孟然浩只好领旨,三日后出京。文武忠良都为孟然浩提心吊胆。 孟然浩下朝,不少忠臣良将宴请他,为他饯行,都说:离京后要万分小心,不可大意。孟然浩知道他们的心意,说:“请放宽心,料也无妨。”

玉蝴蝶林忠听爹爹回府说,孟然浩要去山西,急忙跑来说道:“姑父,孩儿愿跟您前往。”

孟然浩说:“侄儿,你可去不得。我走后,你我两家还得由你来照料。你父母年迈,你不能去。我带的兵将不少,你只管放心吧。”

孟然浩把林忠打发走之后,坐在书房里喝闷酒,一边喝一边琢磨,皇上为什么要派我去?派我出京,会不会和赵长勇有关…… 这工夫,府门外来了一个人,这人五短身材,瘦小,枯干,黄脸膛,细眉毛,小眼睛,尖鼻子,薄嘴唇儿,小耳朵。头戴马尾透风巾,迎门倒拉三尖茨菇叶,一大朵蓝绒球,上身穿青缎子绑身小袄,衲领、衲袖、衲边,衲扣、排扣到底,金线盘花,上绣卐字不到头,白绒绳十字袢,巧打蝴蝶扣,灯笼穗儿散掖在两肩头,腰系杏黄色丝鸾大带,当中间儿挽丁个猫头疙瘩,下面耷拉着三尺多长的穗儿,下穿一条青色兜裆滚裤,脚穿一双跳三针儿、纳密针儿、蝼蚁上山的袜子,足登一双鹦哥嘴儿、实纳帮儿、千层底儿的及鞋,披着一件青缎子英雄开氅,蓝绸子挂里儿,上绣千枝梅,身后背着一口单刀。左肋带一个兜囊,真有一股英雄气派。

他来到孟然浩府门前,问守门的差人:“这是孟学士府吗?”

“对。”

“我找李明远。”

“他不在。”

这位差人今天不高兴,说话很冷淡,而且只说了一句“他不在”,连李明远出去吃饭也没说。

这汉子一听,心中暗想:明明听说李明远在学士府,他怎么说不在呢?难道我来晚了?要不就是孟然浩这位学士大人吩咐家人这样说。究竟怎么回事,待我今晚入府一探便知。那人转身走了。

到了傍黑的时候。这位差人见到孟然浩,把这事儿说了。孟然浩心想:既然来找李明远,就可能是他的朋友,应当请进来,问问姓名,招待招待。就这样让人家走了,未免失礼,差人办得不对。嗯,也不能怪差人哪,怪我没嘱咐到呀!想到这儿。他笑了笑说:“以后再有人找李明远。先请他进来,问问姓名,好好招待。”

“是。”

差人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了,显得挺不好意思。

用过晚膳。孟然浩与夫人林美玉对坐喝茶。孟然浩一言不发。夫人看在眼里。想在心上:夫君往日回后宅欢天喜地,今晚到后宅面带愁容,不知为何?夫人没好意思问。孟然浩也抹不开说。直到定更天,夫人憨不住了,说: “夫君,有何为难之事?”

哎,正在这个时候,哪料想,白天找李明远的那位英雄来了。他从房上来的,找到孟然浩的后宅院,由房上跳了下来,好功夫,真如同四两棉花落地一样。他四下一望,没人,来到窗下,伸出舌头尖,泅湿窗棂纸,用手指甲捅了一个月牙小窟窿,单眼吊线,往里观看。

夫人正在追问孟然浩,孟然浩长叹了一口气,说:“夫人,今天,万岁召我上朝,传旨派我去山西查办闹妖人一事,三日后出京。”

夫人闻听,大吃一惊,说:“夫君,此事应派武将去,为何派你这文官呢?不用问,这准是宁王赵长勇奏的本,他这是想谋害夫君。此次,大人山西之行,凶多吉少,如有个好歹,往后叫我依靠何人?”说话之间泪流满面。

孟然浩急忙安慰:‘夫人,不必害怕。我知道有人在暗算我,可我手下有兵将,多加提防也就是了。我准备叫上李明远,叫他同我前去,料也无妨。这次我为代天巡守,如果郡、城、府到县的官员为国为民,我就提升他,如果有悬秤卖官、诈取民财、胡作非为者,我就杀了他。夫人,你看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夫人,我走之后,家中之事你多劳了。侄儿林忠想要跟我一同前往,我已嘱咐他,两府由他照料,没让他去。啊,还有一事,我走之后,若有李明远的朋友前来,须好好招待。今日,来了一位明远的朋友,被差人冷冷地打发走了。傍晚之时,我才得知此事,瞎,真是过意不去,对不起来人呀i”

夫妻二人在房里说的话,窗外偷听的这个人,一句没落,全听见了。心中暗想:我还以为孟然浩做了大官,看不起黎民百姓了呢,真是错怪了孟学士!学士大人去查办山西,一路之上凶多吉少。这位大人为国为民,又是李明远的干爹,我怎能袖手旁观?我如不暗中保他,也对不起李明远呀!对,就是这个主意。想到这儿,这个人一纵身,上房走了。

三天过后,一切准备好了,就要出京城。夫人又对张文、李武一再叮咛,务必保护好学士大人。二人答应,说:“请夫人放心。”

林士玉,林忠和一些忠良大人送孟然浩出了京城。孟然浩辞别众人,带三千御林军、五百削刀手、四十名校尉走了。

孟然浩刚走了三天,李明远,张信,王奇就就回来了,原来李明远带着俩个呆子好好在京城转了一圈,可算是过足瘾了。

兄弟三人来到学士府,有人报与夫人。林美玉忙命家人将他们让进后宅,三人拜见了干娘,李明远问:“干爹在何处?”

林美玉说:“太不巧啦!学士大人领旨,去查办山西,刚走三天。他走时说,你要是来了,一天也不叫你呆下,要马上去追他。他在等你,叫你保他去山西。”

李明远闻听,心急如火,忙说:“二位贤弟,咱们快走,去追赶干爹。”

林美玉说;“你们再急也得吃完饭走呀!”

“干娘,我们不饿。” 其实,李明远不是不饿,是担心干爹路上遇险,一心想早点儿追上干爹,不打算在学士府多耽误。 三个人拜别干娘,才出府,正碰上林忠。林忠天天来看姑母,问问有什么事儿。今天他刚到这里,一眼看见李明远三人,喜出望外:“哟,师兄,二位哥哥,你们何时到的呀?怎么要走?”

李明远说:“我们刚来,为追赶干爹,马上就得起程。”

林忠问:“吃饭了吗?”

没等李明远说话,张信说:“还饿着肚子呢!”

“为什么不吃完饭再走呢?”

王奇说:“大哥着急,恨不得一步就追上干爹。可是,饿着肚子怎么跑得动呢!”

林忠说:“走,到馆子吃完饭再走也不退。”

李明远说:“不打算在京城吃了,等出城再吃吧。”

“走吧,城里城外不都得吃吗?”

张信说:“对,林贤弟请客吧!”

王奇嘟嘟嚷嚷地说:“要是当了饿死鬼,说起来多冤呢!”

林忠说:“好,今天咱就下大饭馆子。学士大街你知道吧!”

李明远:“知道!”

“告诉你,学士街最近开了一个百花楼,听说百花楼前有十二间门面,阔极啦!后边有个大花园,当中百花楼,共三层,那里的酒菜应有尽有,真是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如今可说是京城城第一洒楼。咱们到那儿去吃酒多好呀!”

张信、王奇大笑:“太好啦!”

二人非要去不可,李明远执拗不过,四人来到百花楼。(未完待续……)

第260章 打出京城

百花楼是杨旭辉的产业,这家伙在凉州捞了不少钱,贪污了不少银子,所以到了京城后,便不惜砸重金盖了这么一座辉煌的酒楼饭馆。

饭馆门面磨砖对缝,油漆彩画,款式大方,富丽堂皇。跑堂的打扮都一样,新衣服、新鞋、新帽,里外让客,好不热闹!弟兄四人刚到门前,跑堂的急忙迎上来,往里让:“四位客爷往里请。”

张信、王奇两个呆子进门就问:“林贤弟,上哪楼呢?”

林忠叫过跑堂的,说他们要上百花楼吃酒。跑堂的看了看这四个人,说:“客爷,往后请。” 过了一个月亮门,弟兄们一看,好漂亮的大花园啊!真有四季不谢之花,八节常青瑞草,院内有荷花缸、养鱼池,当中三层大楼,甬道全是青砖铺地。

跑堂的把四人领到二层楼上,说:“客爷们,请坐吧。”

二楼上,吃酒的人不少,有的刘拳行令,有的说说笑笑。林忠刚要坐,张信说:“林贤弟,不是还有一层吗?”

王奇说:“咱们上最高的那层。”

林忠对跑堂的说:“我们弟兄上三楼吃酒。”

“客爷,对不起,今天你们来得不巧,我们的主人请客,把三楼包了,不准外卖。客爷,改日来再上三楼吧。”

堂馆说主人请客,这事儿不假。今天一早,杨旭辉告诉伙计们,说他要请客。不准往三楼上让座。杨旭辉请的不是别人,正是请赵长勇的三外甥鲍铜刚,二外甥鲍银刚等人,另外还请了几个陪客的,有宁王府的总教习三支镖孙玉、飞腿蜈蚣杨天胜,赵兴江的两个儿子赵龙玉、赵龙贵,还有赵长勇的大儿子赵松。杨旭辉知道鲍银刚在凉州受了大惊,今天要在这儿设宴,给他压惊。

要依李明远,在二楼吃酒就没事儿了;可是张信、王奇不干。非要上三楼吃酒。

林忠寻思:二楼、三楼都花钱。我请一回客,得让几位哥哥满意。他上前走了一步,笑了笑,说:“堂倌。你家主人请客。你知道请的是谁吗?”

“不知道。”

“就是我们!”

“哟。对不起。客爷,怎么我家主人还没来呢?”

“他在后边,就到。”

“哦。客爷,楼上请吧!”

林忠带三人上了楼,两位呆子乐了:“嘿嘿,林贤弟真行呀!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林忠岔开话题,说:“三位兄长急着赶路,咱们快点儿吃吧。”他的意思是:快点儿吃完,一算账就走人了,店小二知道请的不是他们也晚了,反正该多少钱给多少钱。杨旭辉请客,再准备一桌就得了。

李明远不知林忠是怎么想的,一听说快点儿吃,正中心意,连说;“对对对。”

堂倌端来点心、茶水,说:“几位客爷,请先喝点儿,吃点儿,等等我家主人。”

林忠说:“快,先上一桌上等酒席,边吃边等吧,我们还有急事儿要办。”

“是。”

工夫不大,酒宴摆上。林忠、李明远都想快点儿吃完,快些走,忙说:“来,快喝,快吃。” 这四位正紧忙活呢,杨旭辉带着狐朋来了。

杨旭辉走在前边,刚要往三楼上,忽听有人说话:“来,快喝!”

哎,怎么楼上有人喝上啦?杨旭辉说:“诸位先坐下等等,待我去看看。”

这工夫,堂倌笑呵呵地过来了,杨旭辉气呼呼地说:“谁在三楼?”

“您请的四位客爷。”

“胡说。我请的人都在这儿呢!”杨旭辉抬腿就是一脚。

“您别发火,您先上去看看。”

“杨将军不必生气,小王代你走一遭!”赵兴江的大儿子赵龙玉不知怎么脑子抽筋了,拦住了杨旭辉,自己上楼观察情况。

噔噔噔噔,赵龙玉上了一十三磴楼梯,来到三楼,抬头一看,四个人之中就认识一位。不是别人,正是玉蝴蝶林忠。赵龙玉之所以认识林忠,也是一次机缘巧合下,原来,有一次,赵龙玉在大街上调戏民女,让林忠碰上了。林忠劝他,他不听,伸手要打,秫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用力一攥,这小子疼得直叫唤。赵龙玉从来不吃眼前亏,见势不妙,连声求饶。

林忠放了他。他临走之时说得天花乱坠。回去之后,一直琢磨找机会报仇。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上了。 林忠看见赵龙玉来了,站起身,走上前去:“小王爷,不认识我了吗?”

赵龙玉心里寻思着:扒了皮我也认识你的骨头!今天你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随即冷冷地说:“认识。那三个是谁?”

“我的好友。”

赵龙玉眼珠一转,暗想:好友?我把他们说成是妖人,说你勾结妖人,我叫你拿命来!想到此,他大声说道:“你勾结妖人,还想逃吗?”

林忠一听这话,火啦说:“你休要血口喷人!”

“喷人?我还要抓人呢!”

今天,这小子胆大了,因为二楼有他那帮狐朋,一个个都是打手,都有两下子。说话间他冲林忠小肚子打了一拳,林忠闪身躲过,噌!赵龙玉退到了楼梯口那儿了,叫道:“你小子敢过来?过来我要你的命!”

林忠一听,火更大了,噌的一下蹿了过去。李明远怕把事闹大,叫道:“林贤弟,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赵龙玉见林忠过来,抬脚就踹。林忠躲过,飞起一脚。叫道:“小贼子,你下去吧。”

这一脚正踹在赵龙玉的小肚子上,踹得实惠,十三磴楼梯,赵龙玉一磴也没沾着,从三楼楼梯口上,呜——就下来了。杨旭辉在半悬空中大叫:“我命休矣!”

玉蝴蝶林忠在三楼上一脚踢下赵龙玉,赵龙玉大叫一声,啪唧!实实惠惠摔在二楼地板上了。他的那帮狐朋急忙围上来呼叫。

鲍铜刚上了半截楼,一眼看见林忠了。喝问道:“是不是你打的人?”

“是我。”

“通名上来。”

“玉蝴蝶林忠。”

鲍铜刚转身跑了下来。叫道:“弟兄们,打高老弟那小子叫林忠,快去抓他呀!” 鲍铜刚不敢动手,只是一个劲儿地喊。那几位把赵龙玉拖到一边。亮开地方。准备动手。

他们也不傻。就是不上楼打,因为往上地势不利,楼上居高临下。多有利呀。他们拉开架势,又叫:“是英雄,快下来!是狗熊,就在上边呆着。”

林忠说:“三位哥哥,动!”

李明远知道,事到如今,不打也走不了啦!再过一阵子,官兵把楼一围,想出去就难了。

他们亮出家伙,冲下楼去。

眨眼之间,可就热闹啦!吃酒的劈里啪啦下楼就跑,店小二也都躲起来了。孙玉、杨天胜那帮人,有的佩带着宝剑,有的啥也没带,有剑的挥剑,空手的拿凳子当兵器。赵龙玉躺在那儿没人管了,一会儿他让人家一脚踩上了,一会儿人家板凳打空,又砸到他身上。可把这家伙给疼的不轻。

李明远怕张信、王奇伤人多了,把事儿闹大,因此,边打边叫:“快走!” 此事早已有人报官。李明远兄弟四人刚冲出百花搂,恰巧遇到官兵,林忠夺下官兵的一条枪,四人打散官兵,撒腿就跑。正跑着,前面跑来一匹马,后面带着官兵,马上之人正是兵部尚书周安武。

周安武是林忠的亲舅父,前来捉拿行刺王子的妖人,他一眼就看见林忠了,随后看见了李明远,心想:“他们不会胡作非为,我得明拿暗放,叫他们快跑!”于是,对官兵大喝一声:“你等后退,待本官捉拿响马!”他提刀冲上前去,叫道:“周安武来也!”而后,他压低了声音说:“林忠,你们在京城呆不住了,快和李明远往外跑吧!”

李明远:“大人,何出此言?”

“现在来不及解释了,听我的话,你们赶紧走,打赏王子不是小事,现在皇上在气头上,等我查清此事,告诉皇上后,你们再回来!”周安武安慰道。

“既然如此,我等就听大人吩咐!”李明远四人在周安武的有意放水下,直接跑路了。

另一边,孟然浩带着大队人马到了广陵府,孟然浩听说广陵府的知府孙洪,不但欺压百姓,诈取民财,还养子不教,纵子行凶,欺男霸女,胡作非为。那个地方的老百姓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他来到离广陵不太远的一个小镇子上,停下不走了。因为他早就打好主意:要暗察私访。因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要亲自进广陵体察民情。

孟然浩化装扮成一个出家的老道,把文房四宝、代天巡守印装进小黄布包里,往身上一背,手里拿着毛竹卦板。 悄悄地奔广陵城去了。张文、李武也化了装,暗中保护大人。

孟然浩早就嘱咐过他俩,如若一旦出了意外,应如何行事。 孟然浩刚到城外,听见城里铜锣响声,接着就见不少差人抬着一乘大轿出来了。差人耀武扬威地直叫喊:“闪开闪开,你们瞎了眼怎么的,没看见过大人吗!” 百姓敢怒不敢言,急忙往两旁闪躲。

轿里正是知府孙洪。他听说代天巡守孟然浩大人要来,到十里长亭接过两回了,没接着,如今又接去了。哪料想和孟然浩走了一个碰头。 孟然浩也没理他们,进城了。

他一进城,就打起毛竹卦板,叫道:“算卦算卦,走遍海角天涯,处处为人算卦,富者给钱四十,穷者分文不拿!”

广陵城里乱乱哄哄,孟然浩走街串巷,东张西望。行走之间。看见前边不远的地方围着一伙人,听里边有人哭喊:“苍天呀,救救我闺女吧!” 围着的那伙人交头接耳,唉声叹气,有的转身走了,有的过路的行人一抻头又围上去了。

孟然浩收起卦板挤上前去,见地上坐着一位老太太,她满脸是血,浑身是土,已经哭成泪人了。人群里有个小伙子。他姓郝。因为爱说,所以,大伙都叫他“好说”。

“好说”对老太太说:“老大娘,你别哭啦!哭也没用。寻死也没用。赶上这年头了。对付活着吧!你对大伙说了半天了。谁敢管?惹不起呀!快回家吧!”

人群里有个老头。姓余。因为爱管闲事,管完就落埋怨,所以大伙都叫他“多余”。

“好说”刚说完。“多余”开口了:“老太太,你别跟这些人说了,你也别哭了,你也别死,你也别回家。我听说朝中来了一位代天巡守的大人。名叫孟然浩。这位大人可了不得呀!他查访天下,有生杀大权。他就要到广陵来了,刚才知府不是出城了吗?那是接孟大人去啦!你到孟大人那儿告一状,一告一个准!”

“多余”这句话还未落地,“好说”接上话茬儿了:“你‘多余’说这话就是多余!要知道。有官就有私,有私就有弊。哪条河水里没有鱼,哪个当官的没有私?还不是官官相护呀!”

孟然浩来到老太太近前,问:“老太太,你这么大年岁头破血出。是碰的,是摔的,还是被人打的呀?”

老太太一看问话的是个老道,四十岁上下,慈眉善目,三绺短髯。她哭着喊道:“道爷,我冤哪!”

“多余”说:“老太太,我也真是多余。不当拦你。可还要拦你。你跟他说有什么用?他是一个打扳算卦的先生,能管得了你的事吗?你这不是白费口舌吗?”

老太太说:“我要说,道爷管不了,我也说!说出来,叫大伙都知道知道,我心里也痛快痛快!这位道爷先生,我本是此地人氏,姓李,婆家姓张,我过门后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张世录,姑娘叫张桂香。

不想丈夫去世,我独身一人把两个孩子养大,给儿子也娶了媳妇儿,儿媳叫王巧玲。儿媳妇儿过门不到一年。儿子得了一个急病就死了。我这个儿媳妇儿可太好了,一心在我面前行孝。

我那姑娘许配给城西周庄的周秀才。还没过门。今儿个到大门外买花线,让知府孙洪的儿子孙福碰上了。那小子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一眼看见我姑娘桂香了,立时吩咐手下的随从把挂香给抢走了。我知道信儿以后就去追,一追追到知府衙门也没追上。我心里盘算:要在孙洪面前告他儿子,不是白告吗?可是,不在他这儿告上哪儿告呢?想来想去,我还是进衙门告了。”

孟然浩说:“孙洪是怎么审的这个案子呢?”

“瞎,孙洪连审也没审,吩咐手下差人愣把我给打出来了,打得我头破血流呀!道爷,你行行好。救救我姑娘吧!”

“好说”说:“老大娘气糊涂了,他是一个算卦的老道。能救你姑娘吗?”

孟然浩对老太太说:“你不会上告吗?”

“是啊,我刚才听说有个巡守大人要来,我打好主意再告一告,要是再告不下来,我也不想活了,就跟他们拼啦!”

“老太太,巡守大人就该为民做主,他就要到广陵了,你去告吧。你有状纸吗?”

“没有啊,我也不会写,别人一听告知府,谁敢写呀?”

“我给你写。”

“道爷,你可太好啦!你要给我写状纸,不怕连累吃官司吗?”

“不怕。”

“那我去找纸找笔墨。”

“不用了,我全有。”

孟然浩摘下黄布包,取出笔墨、纸张,刷刷刷刷,写好状子,交给老太太:“你等着吧,只要孟然浩一来,一告一个准。”

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这个老道真不错!” “他这胆子可真够大的啦!”

“他大概活够啦!”

孟然浩背上黄布包,打着毛竹卦扳走了。 老太太虽然不认识字儿,可是还捧着状子看了半天,认认真真叠好揣起来,一看老道没了,急忙站起身喊:“道爷,先别走哇!留个姓名吧,我告下状来好好地谢谢道爷先生!”

“好说”说:“人家都走远了,你快回家等着吧。”

“多余”说:“你别回家,快上南城门口去等着,说不定代天巡守大人一会儿就来了。”

老太太起身急忙奔城南,刚一拐弯儿,就听见锣声响了。接着,又听有人喊嚷:“闪开闪开,过大人呢!”

老太太教姑娘心切,听说过大人,又看见来了一乘大轿,急忙迎上去大喊:“冤枉呀!冤枉呀!”

差人们一看,哟!李老婆子胆真大,把她赶出衙门,她又跑到大街拦轿喊冤来啦! 轿里坐的是谁呀?正是知府孙洪。孙洪去接孟然浩又没接着,才从城外回来。有人报与轿里的孙洪,孙洪吩咐落轿,命人带过喊冤人。老太太跪在轿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抬的说:“大人,我冤枉呀!”

孙洪撩起轿帘一看,啊!是李老婆子!忙问:“你告谁呀?”

“我告知府孙洪!”

“有状纸吗?”

“有。”

“递上来。”(未完待续……)

第261章 处斩官二代

老太太取出状纸交给差人,差人接过交给孙洪,孙洪打开状子一看,这状子写得字字千斤重,太有分量啦!这小子吓得头发根子发奓,胆裂魂飞!好脸哪,好险!幸亏状子落到我手里,这要告到孟然浩手,我不就完了吗?孙洪叫道:“老乞婺,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我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

老太太抬头一看,原来是知府孙洪,不由叫道:“哎呀,不好!”

孙洪手捧状子。心想:不知什么人胆大包天,竟敢给老乞婆写这状子,回衙定要追查严办!于是,命人带老太太回衙。老太太喊道:“我不告了,你把状子还给我吧!”

老太太想要回状子,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孙洪也顾不得肚子饿了,刚刚回衙,便吩咐打鼓升堂。他坐在当中,衙役三班排班站立,有人带上老太太。孙洪一拍桌案:“老乞婆,我来问你,这张状子是谁给你写的,快说!”

老太太不说。孙洪冷笑两声,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说?来人,打嘴巴子!”

本来老太太满脸带伤,这一顿嘴巴打得老太太嘴角流血,给打蒙啦!老太太说:“写状子的是个算卦的先生。”

孙洪问:“姓什么?”

“不知道。”

“来人哪!把算卦的全抓来!”

这下子广陵城里的算卦先生倒霉了,全教押上公堂。三十五位。跪倒一大片哪!他们都说自已的卦最准最灵,可是,没有一个算出今日自己被抓!孙洪喝道:“谁给老乞婆写的这张状子?说!”

算卦先生全害怕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战战兢兢,说:“我没写。”

“我没写。”

“我没写。”

孙洪火了:“你们都他妈没写,这张状子难道是他妈我写的不成?人是术雕,不打不招,人是术虫。不打不成。来人哪。结我挨个儿打!”

算卦的也怕挨打呀,齐喊“冤枉”。有一位开口说道:“大人哪,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叫别人受遭殃。您要打。也不能都打呀。能说这么些人写这一个状子吗?您叫老太太来认一认。老太太指出是谁写的,您就处罚谁。”

孙洪一听,这话可也对。说:“老乞婆,你仔细看看,这三十五个算卦人里,是谁给你写的状子,你快把他给我找出来!”

老太太看谁,谁害怕,有的说:“老太太,您可把眼光放亮点儿,千万看准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的说:“老太太,我跟您一没冤,二没仇,您可别叫我爱冤枉苦呀!”

老太太把这三十五个算卦的看了一遍,说:“抓的这些人我全看了。没有给我写状子的那个先生。”

孙洪一听,火冒三丈:“什么。没有?不打你你是不说呀!来人,给我打嘴巴子!”

老太太说:“给我写状子的是个老道。”

老太太心想:那位道爷云游四海,如今哪,十有**早走了,你们上哪儿找去呀?孙洪一听老道为她写了状纸,忙说:“这三十五个人不能放,先押下去。来人哪,快去抓老道!”

当差的一出衙门就嘀咕上了:“把老太太打糊涂了,又招出个老道来,还不定是不是呢?”

“叫咱们抓老道,上哪儿抓去呀!”真巧,没走几步远,迎面来了一个老道,手拿毛竹卦板。当差的一看,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念叨老道。老道就来啦!当差的跑过去,二话没说,刷!用锁链子把老道就给套上了。这个老道非是别人,正是代天巡守孟然浩。孟然浩一怔,问:“贵差们,贫道身犯何罪?”

差人说:“你问谁呀?走吧!”

暗中保护孟然浩的张文、李武一看,刚要过来营救,见孟然浩一摇头,二人就明白了。张文在衙外等着探风声,李武撒腿跑了。

公堂上刚把三十五位算卦的先生和老太太押下去,当差的就进来了:“禀大人,写状子的老道抓来了。”

孙洪一听大喜:“押上堂来。”

有人押上孟然浩。孙洪看了看孟然浩,头戴九梁道巾,身穿蓝色道袍,腰系水火丝绦,白袜云鞋,四十岁上下,仪表非凡。仙风道骨。孟然浩只好委屈一时,跪在堂前。

孙洪喝问一声:“老道,你出家在何地?道号何名?从实讲来!”

“贫道云游四海,到处为家,道号木曰。贫道不知身犯何罪,被压上堂来!”

“你给一个李老太婆写过状子吗?”

“写什么状子?”

“谅你写了也不会说。来人。把老乞婆押上来。”有人答应一声,把老太太押了上来。孟然浩一看,把老太太又打得挺重,暗骂:孙洪,你好狠心哪!

孙洪说:“老乞婆,你看着他是不是给你写状子的那个老道?”

老太太一见孟然浩,心里咚咚就跳起来了,心想:人家这位道爷好心给我写状子,搭墨、搭纸、搭工,分文不取。如今被抓上公堂,我要一说是他,他还活得了吗?我豁出去了,打死我,我也不说是他!老太太拿定主意,摇摇头说:“不是他。那个老道比他年岁大,胡子全是白的。你们抓错了。”

孙洪哪肯轻易放过孟然浩,叫人准备好笔墨,纸,说:“老道,你写几个字,本官看看。”

孟然浩知道孙洪要对笔体,提笔在手,另换笔体写了几个字。有人接过交与孙洪,孙洪接过来与状子一对。两种笔体完全不同。孟然浩说;“知府大人,贫道没有罪呀!”

孙洪发出一阵奸笑:“哼,有错抓的,没有错放的,也不能白把你抓来呀!来人,给他夹上大枷,拖到衙门口夹他半天再说!”

当差的给孟然浩夹上大枷,推下堂来,摁到衙门口那儿了。张文一见代天巡守孟然浩被大枷夹上.可吓坏啦!暗想:这还了得!刚要过来解救,孟然浩忙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叫他管。张文只好呆在一边儿。他不敢离开这地方。要是一离开。出了事儿怎么办?

孙洪在堂上还在折磨老太太,他想:把老太太折磨死,那姑娘就归他儿子了,别人谁还追究呀?正这工夫。有人飞跑来报:代天巡守大人已到城外。这一报把孙洪可吓坏了。急忙叫人把老太太先押下去。怕坐轿慢了耽误事儿,命人准备快马。

孙洪匆匆忙忙打马加鞭去接代天巡守大人,差人们跟着飞跑而去。都忘了衙门外还夹着一个老道呢。大街上的人都吓得紧忙往两边躲。不知出了什么事儿。

孙洪骑马一跑出南城城门,就见有一队人马奔来,来得还挺急。孙洪还琢磨呢:代天巡守大人怎么来得这么急呢?孟然浩让差人给带走了,那能不急吗?要是孟然浩出了事儿,李武怎么交代呀?他一声令下,三千御林军、五百削刀手、四十名校尉,抬着一乘八抬大轿,紧着跑呀!

孙洪不知出了什么事儿,心惊胆战,急忙下马,迎轿跪倒:“下官迎接大人一步来晚,望大人恕罪。”

李武勒马问道:“你是什么人?”

“广陵知府孙洪。”

“为何才来?”

“只因下官方才出城迎接大人,大人来到,下官一时胆大回衙用膳,不想此时大人来到,下官该死,望大人恕罪。”

这小子说了半天好话,轿帘也没往起撩,也没听轿里大人答言。他心里更慌神了。

李武说:“代夫巡守大人定是与你生气了,你快起来引路,到府衙再说。”

孙洪暗想:坏了,孟然浩挑我的眼啦!他站起身来。也不敢再上马了,把马交给跑来的差人,他手扶轿杆,只好跟抬轿的一块儿用步量。

抬轿的哪是走哇,是撒开腿跑!孙洪也只好跟着跑。跑得他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张着大口紧喘气,他哪受过这个罪呀!他心里还埋怨呢:干什么跑得这么快呀?代天巡守大人坐在轿里也不舒服呀!他心里埋怨,嘴上不敢说,腿儿还得紧倒腾。

一进城,看热闹的老百姓可就拥挤不动了,谁见过今天这种场面呀?堂堂广陵知府,手扶轿杆跑得气喘吁吁,太狼狈了。孙洪见那么多人都看自己,指划自己,觉得太难为情了。到了府衙门前,大轿落平,李武下了马,站在轿旁。孙洪又撩袍脆倒在轿前,口尊:“代天巡守大人在上,下官孙洪接大人下轿。

轿里没声,孙洪提高嗓门儿又说:“大人,下官孙洪请大人下轿。”

轿里还是没人答话,孙洪觉得奇怪:这位大人怎么不答话呀?他扭过头来,压低声音问李武:“贵差,大人怎么不说话呢?”

李武说:“可能大人一路上过于劳累,在轿里睡着了。你自己过去打开轿帘看看吧。”

孙洪站起来,悄悄走上前去,伸手轻轻一撩轿帘。小声叫着:“大人。大人!”叫着往里一看:啊?轿里没人!慌忙转问李武:“贵差,轿里怎么没有大人哪?”

李武说:“来时大人还在轿里,怎么进城大人就不见了呢?孙洪,你把大人折腾到哪里去了?”

孙洪吓得一个劲地打哆嗦,口尊:“贵差,下官冤枉呀!下官不知道大人的去向,怎么能折腾大人呢?再说,下官哪敢折腾代天巡守大人呀?”

这工夫,孟然浩亮开嗓门儿,喊道:“李武,他把我夹在这儿啦!”

李武扭头顺声一看,哎呀,代天巡守大人正在那儿被大枷夹着呢!忙对孙洪喝道:“胆大孙洪,还不快放开大人!”孙洪一听。我的妈呀!立时吓得了一裤子。

孙洪吓得了一裤子,暗想:没料到这个老道竟是代天巡守大人孟然浩,我算完啦!此时,孟然浩叫道:“张文、李武,你们怎么见死不救哇?”

二位御总兵急忙上前,命差人放开孟然浩。李武说:“哎呀,大人,为何落到这般光景?”

“瞎,知府派人把我抓起来了,我也不知身犯何罪!”

李武拉刀要杀孙洪。孟然浩说:“别杀。这好几十斤重的大枷,夹了我半天啦。来人呀!把孙洪夹上,叫他在夹我的这个地方,也美一会儿吧。”

有人上来。带过孙洪。把大枷给他夹上了。差人们全过来给孟然浩道惊。孟然浩吩咐。借知府衙,打鼓升堂。坐定之后,说道。“府衙的差人,先把张门李氏带上堂来。”

老太太上堂一看:哟,这不是给我写状纸的那位道爷吗?跪在地上,叫道:“道爷在上。”两旁站班的一喊堂威,吓得老太太不敢再说话了。

孟然浩一沉脸:“你们对老太太发什么威?”

这一句话说完,堂上鸦雀无声。

孟然浩说:“本官代天巡守,你的冤屈有本官给你做主。”

老太太千恩万谢,说:“大人,知府还抓来三十五个算卦的先生呢!”

孟然浩一听,忙叫人放了三十五个算卦的先生。这些人高高兴兴地出了衙门,纷纷议论:“这位代天巡守大人真不错,称得起两袖清风!”

孟然浩又叫府衙差人带着自已的差人去抓来孙福.救回张桂香。府门的差人最会看风使舵,哪头风硬随哪头。班头张三、李四,平时可会给孙洪的儿子孙福溜须了,今天一马当先,走在前头,领着孟然浩的差人一直闯入孙福的房中。

孙福这小子逼张桂香和他成亲,张桂香死也不应,孙福正打张桂香呢。张三进屋大喝一声:“住手!”

孙福一愣,李四上前,叭!叭!就给了他俩嘴巴子。

孙福火了:“你们疯了,我是你们少爷!”

张三说:“我是你爹!”

李四说:“我是你爷爷!”

张三一抖锁链,刷的一下把孙福套上了:“走!”张三在前边牵着,李四在后边推着,押走了孙福。孟然浩手下的差人看见张桂香披头散发,被打得遍体鳞伤,说道:“姑娘,别害怕,跟我们去见代天巡守大人吧。你母亲在公堂上呢,代天巡守大人给你们母女做主。”

张桂香一听,急忙随差人出房奔公堂而来。孙福被押上大堂,一看不是他爹坐堂,立时就耷拉脑袋了;一听说让他给代天巡守大人下跪,这小子就傻眼了,跪下喊道:“大人,饶命啊!”

孟然浩一瞅,这小子长得个子不高,小脑袋瓜儿,小脚丫儿,短胳膊,短腿儿,大肚囊,两头尖,中间大,越看越象个尜儿。就他这副尊容,真够六十人看半年的啦!有人带来张桂香,母女相见,抱头大哭。女儿见娘满脸血迹,心里痛得象刀扎一般,娘见女儿处处是伤,心里疼得象刀剜似的。

孟然浩对手下差人耳语一番,差人来到衙门口。衙门口看热闹的老百姓拥挤不动,都来看知府孙洪。孙洪往日不可一世,如今让大枷夹着呢,垂头丧气。老百姓那叫一个解气。

差人开口叫道:“代天巡守李大人晓谕黎民百姓,有冤的申冤。有状的告状呀!”

差人喊过之后,带孙洪上堂。孙洪跪倒就喊:“求大人开天恩,求大人开天恩!”

孟然浩吩咐给孙洪去掉大枷,将孙洪父子带到一旁。这工夫,申冤的、告状的,呼啦一下子都上来了。告的都是孙家父子:告孙福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告孙洪纵子胡为,诈取民财孟然浩审问孙福、孙洪,二人一见铁证如山,只好供认,画了押。孟然浩处理案子卜分果断,一声令下.十字街立下法场,将孙福开刀斩首,把孙洪的官职一撸到底,永不再用,家中的财产,给他留下一小部分,大部分归公;叫孙洪拿出二百两纹银给张家母女,限他三日之内离开广陵城。

张家母女千谢万谢,同众人下堂而去。十字街上斩了孙福,百姓喜笑颜开,奔走相告,真是大快人心!广陵府的大小官员都来拜见代天巡守大人。孟然浩告诉差人:免参免见。孙洪找人把儿子死尸装进棺材,找个地方埋了。为什么这么急着办?因为三日之内必须离开广陵,多呆一天也不行啊!

孙洪恨透了孟然浩,暗暗叫道:孟然浩呀孟然浩,你太狠啦!我就这一个儿子,你给我杀了,又撤了我的官儿,把我家财产归公,还把我赶出广陵城。哼,在这三日内,我叫你脑袋搬家!

孙洪把儿子埋完,天也黑了,他偷偷去找苏景宗,苏信宗。苏景宗、苏信宗哥儿俩是广陵府的两个总兵,与孙洪有八拜之交。二人把孙洪接进待客厅,摆酒给他压惊。孙洪大哭:“二位贤弟呀,这酒我是喝不下去啦!”

苏景宗说:“大哥,别难过。你的事儿我们全知道了。我们本想见见孟醉鬼是什么样,不料他来了个免参免见。我们哥儿俩正琢磨如何收拾孟醉鬼呢。”

苏信宗说:“朝中宁王已经派人给我们送来密信,说孟然浩哪时到,叫我们哪时除了他。”(未完待续)

第262章 刺杀

孙洪哭叽叽地说:“他如今住在知府衙内,有三千御林军、五百削刀手,四十名校尉,还有两个御总兵保护他,我们如何害得了呀?”

苏景宗微微一笑:“大哥,你不必担心。我们已经琢磨好了,打算今天夜晚就派人去杀他。”

苏信宗接着说:“把孟然浩杀了,侄儿的仇也报了,宁王吩咐我们的事儿也就办了。”

孙洪抢着说:“我也就官复原职了。”

苏景宗、苏信宗说:“大哥,你就瞧好吧!孟然浩活到三更,活不到天明!”

“有这么大把握吗?”

“有。来人!到武功楼请二位教习。”

“是。”

不多时,来了两个人,进厅堂对苏家弟兄深施一礼:“参见二位总兵爷!叫我二人来不知有何吩咐?”

苏景宗说:“这是我大哥知府孙洪。”

二人过来,见过孙洪。苏信宗说:“这是我府的二位教习。这位英雄叫蔡文龙,人送绰号‘满天飞’;这位英雄叫吉文虎,人送绰号‘就地滚’。这二位练就一身高来高去的本领,跟我们好几年了,与我们亲如兄弟。”

引见完了,五个人一同坐下饮酒。酒吗得差不多的时候,苏景宗说话了:“蔡、吉二位贤弟,我苏家弟兄待你们如何呀?”

二人回答:“天高地厚。”

“好。今晚托你们替我办一件事,不知行不行?”

“只要二位总兵吩咐一声。我二人在所不辞。”

苏家兄弟听罢此言,非常高兴,苏景宗说:“那就好了,只因咱广陵来了一个代天巡守孟然浩,一进城就把知府大人孙洪之子孙福在十字街上杀了,并把知府大人免了职。我兄弟二人和孙知府有八拜之交,他的事儿也是我苏家的事儿。想今天夜里叫你二人去知府衙杀孟然浩,以解我等心头之恨,不知二位教习敢去不敢去!”

蔡文龙、吉文虎喝了不少酒。特别是吉文虎,都喝得头重脚轻了。他信口说:“杀孟然浩?好说。请二位总兵放心。知府大人,我们就给你儿子报仇去!”说完,二人起身就要走。

苏景宗说:“且慢!”叫人拿来银子,又说:“这是五百两纹银。每人二百五十两。如果杀了孟然浩。每人再给一千两。”

二人推辞不要。苏家兄弟非给不可,二人只好带在身上。刚要走,苏信宗拦住了:“二位教习。还有一件事儿要说。如果你二人杀了孟然浩,那就没有什么说的了,如果杀不了孟然浩,说句丧气话,万一被拿,孟然浩必然要审问你二人。到那时,你二人是否招供?”

蔡文龙一笑:“二位总兵大人,请放心。我二人不易被拿,就是被拿,愿死非刑之下,也决不招供!”

吉文虎接着说:“要有三心二意,叫我弟兄二人死在乱刃之下!”

苏家弟兄大喜:“好,你们去吧。”

二人回到自己武功楼上,沏上茶,把五百两银子取出来,二一添作五,每人二百五十两,放在桌子上。他俩坐在桌旁,一边喝茶,一边唠起来了:“大哥,孟然浩是怎么样一个人呀?”

“贤弟,我听说孟然浩这位学士大人是个忠良,在京城解表识珠,威镇渤海的使臣,保住大华江山。如今为代天巡守大人。这不,一到广陵府,就把孙洪的知府给撤了,还把孙知府的儿子也给宰了。”

“按说孙福这小子当杀。咱们早有耳闻,他抢了不少良家民女,都给糟踏啦!杀了这小子,真是除了一害。”

“听说广陵黎民百姓没有不称赞这位孟然浩的,有的还叫他孟青天。”

“咱哥儿俩今晚要去杀他,不大对劲儿呀!”

蔡文龙、吉文虎在酒桌上,喝多了点儿,应下去杀孟然浩;走出待客厅,让风一吹,回到楼上又一喝茶,酒劲儿过去了,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了。过了一会儿,俩人又接着唠上了:“瞎,这事儿还真难办!”

“就说是呢,苏家兄弟有恩于咱哥儿俩,人家张一回口,咱俩不办吧,觉着对不起人家似的。”

“是啊,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瞎,去吧。杀孟然浩是奉人之托,咱俩也就等于报苏家弟兄的恩了,回来一收拾东西,远走高飞,咱们不伺候他俩啦!”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二人说到这儿,准备动身。他们先打开箱子锁,掀开箱子盖儿,而后转过身来,伸手去拿桌上的银子。一拿银子,两人全怔住了,你看我,我看你,对眼儿啦!怎么回事儿呢?每人少了五十两银子,五百两剩四百两了。

“哎,我怎么少了五十两银子?”

“我怎么就剩二百两了?”

“二位总兵是给的五百两呀!如今怎么四百两呢?”

“我丢你也丢,怪啦!八成咱俩记错了,就给咱四百两?”

“瞎,管它多少呢,放起来走吧。”

俩人把银子各自放在箱子里,换好夜行衣,带好兜囊。兜囊里边有带尖儿的、带刺儿的、带钩几的、带刀儿的,十三太保的钥匙,拨门的小钢刀。戴好帽子,背好单刀,悄悄走出房门。这时候有二更多天了,二人出门往四外看了看,刚一下楼,觉着头上嗖的一下子,二人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瓜顶儿,发现帽子没了。

“大哥,我的帽子怎么没了昵?”

“兄弟,我的帽子也没了。咱哥儿俩忘戴了吧?”

“你忘我也忘?不对,我记得戴着出来的呀!”

“走,咱俩上楼看看,要是帽子在屋里,就是咱俩总戴了。”

二人转身刚要上楼,立时浑身汗毛发奓。为什么呢?借星光一看,楼梯左右栏杆的两个圆木头疙瘩上,一个顶上扣着一顶帽子。他二人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哎呀,不好!往四外一看,不见有人。俩人把帽子拿过来戴在头上。小声嘀咕上了:“风刮的?不能。哪能一下子把两顶帽子都刮到圆木头疙瘩顶上呢?”

“许是谁跟我们开玩笑,把我们哥俩的帽子摘下来挂到这儿啦?”

“莫非说这是天意,告诉我们不该去杀孟然浩?”

“瞎,别在这儿乱猜了。咱俩喝得酒也不少。酒助英雄胆。神鬼怕恶人。咱们就当一回恶人吧!”二人抖抖精神,壮壮胆量,蹿墙越壁。滚脊爬坡,直奔知府衙而去。

孟然浩和御林军、削刀手、校尉都住在知府衙里,晚上,安排了巡更的、放哨的。孟然浩和张文,李武在孙洪的后书房内吃喝已毕,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叫张文、李武回去歇息。二人走后,孟然浩把房门关好。平时要看看书,今天私访被大枷夹了半天,又升堂审案,实在太劳累了,孟然浩把灯熄灭就躺下了。

他躺下又睡不着了,一会儿想京城中夫人林美玉,一会儿想干儿李明远,过了二更天,有点儿困倦之意,就在他合上二目似睡非睡这个时候,蔡文龙、吉文虎俩人来了,跳到书房对面房的房脊上,看了看,听了听,什么动静没有。吉文虎说:“我下去,你在房上给我巡风。”

“好,你小心点儿。”

“知道。”

蔡文龙在房上放哨,吉文虎一纵身蹿下房去,伸手往背后一拉刀:啊?不好!刀没了。他急忙又蹿上房来,蔡文龙问:“怎么啦?”

吉文虎说:“大哥,我的刀没了。”

“你怎么还忘带刀了呢?”

“大哥,我明明记着带刀啦!”

“那怎么没了?”

“不知道!”

“你在房上巡风,我去。”

蔡文龙下房一拉刀,大吃一惊。急忙又上来了,说:“兄弟,不好!我的刀也没了!看来咱二人杀不了孟然浩,快走!”

二人刚要走,有人大叫一声:“有刺客!”

就在话音出口这节骨眼儿上,眶!一腿把蔡文龙踹下房去,啪!一把按住了吉文虎。蔡文龙扑通一声跌在地上。听到喊声,四处放哨巡风的来了,张文,李武也到了。蔡文龙摔得可不轻,半天没起来,众差人亮兵刃一围,把他给捆上了。

孟然浩醒了,听到外面一阵吵嚷;打开房门,点上灯,叫人把刺客带进来。刚把蔡文龙押进书房,外边有人喊:“还有一个!”张文、李武提刀出去,扑通一声,吉文虎也从房上摔下来了,有人上前捆好押到屋里。孟然浩走出房门,叫道:“恩人何在?”

有人答应。张文、李武感到莫名其妙,问孟然浩:“大人,您怎么问‘恩公何在’呢?”

孟然浩笑着说:“第二个刺客下来的时候,有人喊‘还有一个’,刺客能自己这么喊着摔落下来吗?可见,定有高人暗中相助我们,他还不是恩人吗?”

“哦,对了。哎,那恩人为什么不答话呢?”

“想恩人必是不肯露面,进屋去吧。”

三人进入房中,孟然浩问两个刺客:“你二人家住哪里,姓氏名谁,跟本官有何冤仇?实话实说吧。”

这二人也没逞强,跪下了。蔡文龙说道:“学士大人,我二人跟你无仇无恨,只是奉人之托前来行刺。您再问.我们也不能多说了,马上给我二人定罪吧。杀剐任凭大人发落”

孟然浩看了看他二人,说:“既敢行刺,为什么不敢报真名呢?”

古文虎说:“大人,您支起油锅,我二人敢跳,架上刀山,我二人敢闯。要想知道我二人的真情,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句话话音才落地。外边有人说话了:“代天巡守大人不必为难,他二人不讲,我来讲!”张文、李武刚要举刀迎上,孟然浩说:“别动,恩人来了。”

二人左右一分,从外边走进一人,身后背着一口刀,怀里抱着两口刀。

蔡文龙、吉文虎一看,哎呀。是他把我们的刀偷去了!他是哪里来的英雄?孟然浩急忙站起来,说:“恩人请坐。”

英雄说:“孟大人。我说几句话还要走。”说着把怀抱的双刀放下。“大人,这两口刀是他二人的。他二人不说,我替他二人说。他二人从总兵府而来,总兵苏景宗、苏信宗哥儿俩与知府孙洪是莫逆好友。只因为孟大人杀了孙福。孙洪怀恨在心。找到苏景宗、苏信宗。托他二人给孙福报仇,苏家弟兄派这二人前来行刺。他叫蔡文龙,他叫吉文虎。”

英雄说到这儿。转身对蔡文龙、吉文虎说;“你二人今晚来杀大人之事,我全知道。你们俩在武功楼上喝茶的时候,说大人是个清官。不应当杀,如若不杀,又觉得对不起苏家弟兄。你二人无奈才来行刺。正因为如此,我才几次提醒你们。

第一次,拿了你们每人五十两银子;第二次,把你们二人的帽子摘下来挂在楼梯的圆疤痞上。你二人本当醒悟过来,可为何还执迷不悟呢?我能摘你二人的帽子,难道还不能杀你们的头吗?你二人来到知府衙要行刺,这回我又拔下你二人的单刀,你二人觉着不好了,才想跑。这回可别怪我了,我把你二人踹下房来。既被大人拿住审问,你二人就当实话实说,以图改邪归正,改恶从善。你二人瞒得了大人,可瞒不住我。你们说,我讲的哪一句是虚言?”说着,从怀里取出纹银放在桌案上:“大人,这是我拿他们俩的一百两银子,苏家弟兄给他二人五百两,说如果杀了大人,每人再给一千两。”

孟然浩说:“恩公请坐,体先别急着走,帮我问明此事,再走不迟。”英雄只好坐在一旁,孟大人看了看蔡、吉二人,说道:“你二人不说也不行了,还是说说吧。”

“英雄说得全对,我二人也就不必再说了。”

“你们二位既然知道本官不是贪官,为何还要杀本官呢?”

“苏家弟兄有恩于我二人,我二人为报恩才来杀大人。那位英雄几次提醒,但我二人还来行刺,大人杀了我二人吧。我叫吉文虎,外号‘就地滚’,他叫蔡文龙,外号‘满天飞’。这是我们俩的真心话,没有半句谎言。”

孟然浩听了,扭头看看那位英雄,说:“恩公如果不在暗中保护我,我命休矣。方才他二人也说了实言,不知恩公对他二人有何打算?”

“孟大人,他俩还算是有良心之人,如若肯弃暗投明,可以收留他二人,随同大人查访天下。”

孟然浩点了点头。那位英雄对蔡、吉二人说道:“我已讲了人情,请大人饶你二人不死。不过,你二人一定得答应,从今日起改邪归正。我作个说合,你二人认孟大人为师,忠心耿耿保护大人,为国报效。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蔡文龙瞅了瞅吉文虎,吉文虎看了看蔡文龙,二人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神色。蔡文龙说:“英雄,我二人愿弃暗投明,愿拜大人为师,可我们俩是行刺大人的凶手,大人能收吗?”

英雄看看孟然浩,说:“大人,你收下吧。我看他二人能归正道。”

孟然浩说:“你二人拜我为师,心甘情愿吗?”

二人忙说:“老天在上,我二人心甘情愿拜孟大人为师,永为孟大人效劳。如果有三心二意,叫我二人不得善终!”

孟然浩叫张文、李武给他二人松了绑,二人跪下,拜过师父。蔡文龙说:“大人,我二人有一事要讲。”

“何事?讲来。”

“我二人出身穷苦人家,从小丧失父母,无兄弟也无姐妹。我们二人流落广陵,身上分文皆无,只好街头卖艺。总兵府的两位教习来踢场子,被我二人痛打一顿,正赶上苏家弟兄路过,见此情景,问明细情,将我二人招至府中,与府中的各位教习比试,没有胜过我二人的。苏家弟兄很重用我二人,让我二人当教习头。又盖了武功楼。我二人才有了安身之处。苏家弟兄对我二人有恩,所以,我二人还要在大人面前给苏家弟兄求份人情,求大人饶了苏家弟兄这次谋杀大人之罪。如果他俩以后再犯罪,我二人就不管了。这次也就算我们俩报答他俩的恩了。”

二人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孟然浩走上前扶起二人,说:“好,我看在你二人面上,饶过苏家弟兄这次。”

二人重又谢过孟然浩,转身又谢过那位英雄和张文、李武。那位英雄一看没事了,抱腕说道:“孟大人,我们后会有期!”

孟然浩早盯住他了,手快,一把抓住英雄,口尊:“恩公,你把我们都成全了,可是,我们不知恩公贵姓高名呢!我猜一句也不一定猜对,你是不是那日到我府找明远我没见的那位英雄啊?”

此人哈哈大笑:“好高明的学士大人!正是,正是。”

“英雄,我孟然浩由京城出来,料定一路上想要杀我之人不少。所以能平安无事,多亏恩公暗中保护。请恩公报出贵姓高名,我孟然浩永世不忘!”(未完待续)

第263章 黄霸

孟然浩请那位英雄说出姓名,那位英雄一笑:“孟大人,我跟李明远是兄弟,他是我在凉州侯府的大哥。前些日子,听说我大哥在京城开弓、降兽,又拜孟大人为干爹,住在学士府里,玉门侯我就去长安拜访大哥,没想到他不在。

不瞒大人,那天府上差人说明远不在,我还不信呢。夜里又进府打探,正赶上大人与夫人唠嗑儿,我才知大哥明远出去带俩位兄弟游玩去了。

我本打算再等几天,可是怕有人暗中谋害大人,如若大人一旦有个闪失,我对不起大哥呀!因此,大人一出京城,我就在踏中跟随。我对大人实话实说吧,这一路上来杀大人的有十几个,有的叫我杀了,有的被我赶跑了。

对蔡,吉二位我没舍得杀,劝他二人投在大人门下,为国效劳。今后大人再去别处,有张文、李武和蔡、吉弟兄保护,大人也就平安无事了。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们改日再见!”

高志明一转身又要走,孟然浩一伸手又抓住他了,说:“恩人,你不能走。你要走也行,你带着我的脑袋走吧!你听我说,你和明远是兄弟,这一路上,你为保我昼夜不得安歇,费尽心血,打跑.杀死多少刺客。如今又为我收下蔡、吉二人。虽然说保我的人不少了,可你要想走不行。

“大人,我此次也只是奉玉门侯的命令来看看李大哥最近一段日子过得怎样,还急着回去复命呢!您这样。我没啊跟侯爷交代啊!”高志明无奈道。

孟然浩说:“这你不必担心,都有我呢。你不是想找明远吗?正好,我也是边巡守边等他,你啊,如今哪儿也别想去了,我哪时回朝,哪时才能放你回家!”

高志明这回再想走可就难了,讲了半天,最后说:“这样吧,咱们什么时候找到我大哥李志明。我什么时候离开大人。”

“行。就这样。”孟然浩又叫过蔡、吉二人拜见高志明。高志明扶起二人,张文、李武给孟然浩和高志明也道了喜。这二位御总兵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有这样英雄保大人,多太平啊!此时。天已经亮了。孟然浩吩咐手下人对蔡、吉二人行刺未成拜暗投明之事不要往外说。众人遵命。

孟然浩吩咐摆下酒宴,与高志明、张文,李武、蔡文龙、吉文虎共饮。六位边吃边谈。孟然浩问蔡、吉二人:“据你二人所知,附近一带哪个地方奸贼闹得最凶?”

吉文虎说:“据我二人所知,山西东平府最厉害。”

“此话怎讲?”

“东平府有个独家城,这个独家城在东平府城里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独家城里修了银安殿、聚宝楼,听说楼里私藏着不少国宝。独家城为首之人姓黄名霸,官拜逍遥王。他和宁王结为死党。他招兵买马,独家城成了他的独家天下。”

蔡文龙又说:“黄霸手下的能人不少,听说他有个外甥叫朱豹,外号活阎王,有个外甥女叫朱风兰,老黄霸有个女儿叫黄玉霞,有个儿子叫黄官宝;护城主将石豹,外号石金刚,还有个侯成,外号赛大圣。这些都是武艺高强的能人。有一次,苏家弟兄喝酒喝多了,对我们俩偷着说过,黄霸这个逍遥王的来历不明。”

孟然浩问:“怎么个不明?”

“听苏家弟兄说,当初山西东平府一连三年荒旱,那时国库空虚,万岁传旨找当地有金银的财主借钱,黄霸献出很多金银,后来上边还他这笔金银时,黄霸不要了,万岁觉着黄霸为国为民,因此对赵长勇说:‘封黄霸一个逍遥郎吧。’赵长勇领旨之后,也不知怎么搞的,把个‘郎’字改成一个‘王’字,逍遥郎就成逍遥王了。

黄霸和赵长勇是生死弟兄,二人好得如同一个人。黄霸有的是金银,所以在东平城里又修了一座城,叫独家城。黄霸一当上逍遥王,更加纵子行凶、胡作非为。他有钱有势,有兵有将,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谁敢惹?那地方的老百姓受老了苦啦!按说应当到那儿查办黄霸,可是,那地方又太危险!”

孟然浩一边吃酒,一边细听蔡、吉二人所讲之言,听完了,沉思片刻,说:“好,我们一定去山西东平府。如果黄霸真是私自招兵买马、有反大华之心,真是残害百姓、罪大恶极,我们就把他斩首,为国为民除一祸害。”

高志明,张文、李武也都说应当去东平府。孟然浩把广陵的事儿安排了一下,过了三天,人马奔往山西东平城。一路之上,饥餐渴饮,夜住晓行。非止一日,这天来到山西平阴县,孟然浩吩咐扎下人马。

这平阴县离东平城几十里路。安排好住处之后,孟然浩叫人挂出一块牌子,不论哪里的大小官员来见,就说代天巡守大人过度劳累,免参免见。

他又化装成老道,把文房四宝、代天巡守印包好,去私访暗察。

蔡、吉二人替孟然浩担心,怕出危脸,打算多跟几个人保护,孟然浩没答应,只让高志明暗中跟随。简短截说。二人到了东平城。在西门里找了一家于家店。店东叫于老一,于老一见来的这两个人穿戴一般,尤其见孟然浩是个老道,手里还拿着毛竹卦板,说道:“你们二位要住我这个店可不太合适,吃喝住都比别的店贵,花钱多。拐角那儿有家店房,吃喝住便宜,也方便。”

这小子势利眼,怕人家给不起他店钱。高志明马玉飞瞪了他一眼。

孟然浩说:“不上别处去了,就在你这于家店将就住吧。该花多少钱我们给多少钱。”

于老一一听,哎,这位口气还不小呢!说道:“那就请进来吧。后院有五间上房,又干净,又清静。”

“五间房里有几间闲着的?”

“全空着。”

“我们包了。”

“好吧,你们二位能住多少日子呀?”

“不一定,住几天算几天。给我们准备吃的喝的吧。”

于老一吩咐一声,伙计领二人来到后院。不大工夫,把吃喝端上来了。高志明问吃完了打算上哪儿去转转,孟然浩想了想。说:“志明。你太累了,多少日子也没歇息好,今天咱们哪儿也不去了,吃完喝完就睡觉。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高志明信以为真。就多喝了几杯。吃喝完了,真就睡上了。孟然浩看他睡着了,拿着毛竹卦板出了上房。把房门关好,对伙计说:“我兄弟睡着了,你们别打搅他。”

于老一看见孟然浩要出门,忙问:“道长上哪儿去呀?”

“出去找个朋友。我朋友醒了找我,你们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吧,道长早点儿回店呀!”

孟然浩出了于家店,顺大街走下去了。他要访一访独家城。独家城在南门里,占了东平城三分之一的地方。孟然浩走出不远就看见它了。这可真是城里还有城。城墙高大,城门由黄霸的军兵把守,东平城的百姓一个也不敢进独家城。孟然浩正在城外转悠呢,从城里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长的是鹰鼻子、鹞眼。蛤蟆嘴,猴腮。他是黄霸府上的总管,叫黄鹰。

黄鹰喝酒喝多了,出来放风,正碰上孟然浩。这位学士大人手打卦板,口念:“算命,算命,算对了要六个大钱,算不对倒找铜钱二百!”

黄鹰一听,上前拦住孟然浩,叫道:“算卦的,你刚才说什么?是不是说算对了要六个大钱,算不对倒找铜钱二百?”

孟然浩说:“对。”

“那好,你给我先算几卦。”

这小子没安好心,他想讹钱。孟然浩暗想:混账东西,算卦哪有算几卦的?你纯粹就是想讹钱!看了看黄鹰,说:“施主,你想算哪几卦呀?是求财,是问事,还是打官司告状?请讲出来,我给你算。”

“你听着,这头一卦,你给我算算走路先迈哪条腿,第二卦你算算我是上西还是上东;第三卦你算我什么时候才吃饭;第四卦你算我什么时候去大便,第五卦你算我什么时候去睡觉,第六卦你算我睡觉是吹灯还是点着灯!”

孟然浩听完,心中暗骂:好你个狗东西,有你这样问卦的吗?你想讹我的钱呀,哼,一文钱你也讹不去!便笑笑说道:“施主,你这几卦我算对了。”

“哎,还没批讲呢,你怎么就说算对了呢?”

“你听着啊,头一卦我算出来你走路先迈前边那条腿”

“你先等等,我看看你算得对不对。”

这小子晃晃悠悠抬起左腿往前迈了一步,又抬起右腿往前迈了一步。他先迈哪条腿哪条腿在前边。

“哎,真是先迈前边那条腿,老道你真会算哪!头一卦算对了。第二卦呢?”

“第二卦,东西南北随意行,施主想上哪儿就上哪儿。第三卦,你饿的时候就吃饭。第四卦,你憋不住了就大便。第五卦,你困的时候就睡觉。第六卦,睡觉时不愿意吹灯你就点着灯。”

“哈哈,老道你算的这卦是两头堵哇!”

“你叫我算的这几卦,就得这么算。”

这小子想讹钱没讹着,倒让李太自给赚弄了。他说:“老道,看来你挺会算卦。不过,你这卦礼要得太少。你应当多要,一卦要二十两银子,我领你进独家城逍遥王府里,你给我们老王爷算一算,要是一卦算对了,王府那么多人,都得找你算,一卦二十两,十卦二百两,一百卦两千两,你就发财啦!”

孟然浩正想进独家城呢,说:“那太好了!如果挣了银两,咱俩二一添作五。平分!”

“老道,你说话可算数?”

“当然算数。”

“好。一言为定。哎,这六卦你还要钱吗?”

“你别给了。”

“好。老道你跟我走吧。”

黄鹰把孟然浩领进.独家城的逍遥王府,来到黄霸的书房外,叫孟然浩等着,他进去了。不多时,黄鹰乐呵呵地走出来,对孟然浩说:“老道,你进去说话可别太随便了,我可不是吓唬你,一句话惹恼了王爷。你这俩耳朵的香炉就得搬家!”

孟然浩心里早就想好了:我只身入虎。定要多加谨慎!说道:“你放心吧。”

黄鹰迈步走进书房。孟然浩进去一看,迎面放着八仙桌,两旁摆着太师椅,大红缎椅垫。上边金线盘云。迎门挂着一面古铜镜。两旁条几上摆着很多古玩,墙上挂着一口宝剑,迎面盘角椅上坐着一人。看年纪五十多岁,面似油粉,两道刷子眉,一对三角眼,头戴逍遥巾,身穿逍遥氅,腰系软扣玉带,足穿朝靴,肚囊子腆着、脸板着,腮帮子鼓着。嘴角撇着。这个人正是黄霸。

黄霸这些日子心事重重。他早就接到宁王赵长勇的书信了,赵长勇让他想办法杀了孟然浩。孟然浩身为代天巡守,保护他的兵将少不了,怎么能杀了他呢?黄霸整天琢磨这事儿,正犯愁呢,黄鹰进来对他说:“王爷,城外来了一个老道,算卦算得特别灵。王爷,奴才看您这些天有点儿不大乐呵,何不叫老道算一卦呢?”

黄霸真想算一卦,于是叫黄鹰把老道领进来。黄鹰领孟然浩进了书房,引见之后,黄霸叫黄鹰给孟然浩搬过一把椅子,说:“老道坐下吧。”

孟然浩坐下,黄霸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问:“老道在哪里出家?”

“终南山玉泉洞。”

“如今在哪里居住?”

“云游天下无准地。”

“你叫什么名字?”

“浩然。”孟然浩把字倒过来道。

“你给孤王算一卦吧。”

“王爷要算哪一方面的卦呀?”

“算算本王的一生一世。”

“请讲出您的生辰八字。”

“本王今年本王五十五岁,八月十五日卯时生。”

“哦。”孟然浩掐指一算:“王爷,属兔的。”

“对。”孟然浩仔细打量黄霸之后,面露喜色,说:“王爷有帝王之相。”黄霸听了这句话,又惊又喜,立时叫黄鹰退下。这老小子又问:“道长,你刚才说什么?”

“王爷有帝王之相。”

“道长看准了?”

“看准了。您是禹臂汤肩。”

“你再说下去。”

“贫道斗胆再说一句,您在今年八月十五前后兴兵,可坐金銮执掌天下。”

黄霸这老小子听完这番话,看看自己的肩,瞅瞅自己的臂;瞅瞅自己的臂,看看自己的肩,美得不知怎么好啦!孟然浩正给黄霸算卦,哪知道坏事儿啦!坏事儿就坏在黄鹰身上。这小子一心想多找人来算卦,好与孟然浩对半分银子,他跑到后书房找来一人,谁呀?孙洪。孙洪之所以跑到这儿来了?只因蔡文龙、吉文虎去杀孟然浩,一夜没归。孙洪心想;这二人十有**让孟然浩手下差人抓住了,他俩在重刑之下一说实话,我孙洪还想出广陵城?得掉脑袋!干脆跑吧!他跟苏家弟兄来了个不辞而别,逃出广陵城,跑到东平府找他表兄黄霸来了。

黄霸答应替他报仇。孙洪住在后书房,整天愁眉苦脸。黄鹰一想,孙洪正在犯愁,找他算卦,他准得算,于是来到后书房,说:“孙大人,您别发愁了,前边来了一个老道,正给王爷算卦。那老道算得可准了,您去算一卦吧,让他算算何年何月何日何时能拿住李太自,给您儿子报仇。”

孙洪听说来了一个老道算卦,大吃一惊。怎么?这小子立时想起孟然浩来了。孟然浩在广陵城不是装扮成算卦的老道吗?那卦算的,把孙福的命给算没了,把孙洪的官儿也给算没啦!孙洪忙问:“那个老道多大年纪?怎么个相貌?”

“看他年纪在四十上下,面自如玉,身穿蓝色道袍”

“身上背着小黄布包,手拿毛竹卦板,对吧?”

“您怎么知道的?”

“哎呀,准是孟然浩!”

黄鹰一笑:“孙大人,您让孟然浩吓出毛病来了吧!那个老道怎么会是孟然浩呢?人家是一个地地道道算卦的,没错!”

“你领我去看看,到那儿你先进去,我在房外偷听偷看,如果是孟然浩,我在外边咳嗽一声,你把老王爷快叫出来。你可别出来,你和老道闲唠嗑儿,稳住他。我跟王爷想办法拿他。”

两个人来到前边,黄鹰进了书房,孙洪在房外把窗棂纸用舌头洇湿,捅了个小窟窿,往里一看,正是孟然浩。他急忙咳嗽了一声,里边黄鹰附耳跟黄霸说:“您表弟在房外叫您有要事。”

黄霸站起身来说:“道长,您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黄鹰嬉皮笑脸地说:“夫人叫王爷有点儿事儿。”

接着就和孟然浩闲扯起来了。

黄霸走出书房见孙洪就说:“你怎么不进去呀?”

孙洪把黄霸拉到一边,说:“不好啦!房里的那个老道就是孟然浩!”

黄霸半信半疑,问:“你看准了吗?”

“看准了,没错。”

黄霸沉思片刻,说道:“如果他是孟然浩,就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独家城!你去如此这般安排一下就行了,看我的吧!”(未完待续)

第264章 出卖

孙洪走了,黄霸进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长,你算卦算得真准哪!本王先领你看看独家城的逍遥王府,而后再上望花楼,咱俩来个月下对饮,好好喝点儿酒。今晚你要愿意到别处住就到别处住,不然,住在本王这儿也行,反正明天你得给本王的夫人、儿子算卦。你放心吧,找你算卦的人少不了,这回你算来着啦!”

黄霸领着孟然浩好一顿逛,什么银安殿,什么练功房,逛到月亮出来的时候,上了望花楼。有人摆好佳肴,端来两壶酒。黄霸与孟然浩对坐,每人身边还站着一个仆人,专门斟酒。黄霸举杯说道:“道长,来,喝!”说完一饮而尽。

孟然浩喝了三杯酒,觉得头昏眼黑,不由叫道:“哎呀,不好!”接着,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黄霸冷笑一声,命人解下孟然浩身上的黄布包,打开一看,哎呀,有代天巡守印,他急忙又包好了。吩咐人用醒酒汤灌孟然浩,灌完又往头上泼一盆凉水。黄霸下楼,吩咐锁上楼门。原来,孟然浩喝的那壶酒里,黄霸告诉孙洪让人下了蒙汗药,所以孟然浩昏倒在地。如今缓醒过来,一看人都没了,就他自己了,又一瞅,身上背的黄布包也没了,知道坏事儿了,站起身走上前去一推楼门,推不开,回来推开楼窗朝下一望,黄霸、黄鹰还有孙洪,都在那儿站着呢。

黄霸哈哈大笑。叫道:“孟醉鬼,你算卦没算到会有今天吧!上天有路你不走,入地无门自来投。今天让你死个明白,要不是我表弟孙洪认出你来,孤王险些上当!来人哪,放火烧楼!”

黄霸一声令下,命人放火烧楼,要把孟然浩活活烧死。黄霸要杀孟然浩,其实一杀不就完了,何必搭上一座望花楼昵?其实黄霸有黄霸的打算。他想:杀死孟然浩。尸首往哪儿扔,都有后患之忧。如若火烧望花楼害死孟然浩,就没有这些事儿了。尸首都已化成灰烬,上哪儿找去呀!万一走漏出风声。皇上派人查明此事。我还可以说。来了个算卦的老道,相中了望花楼,喝完酒要住在这儿。不知怎么的,晚上失火烧了望花楼,也不知老道是跑出去了,还是烧死在楼里!我也不知道他是代天巡守的孟然浩孟大人啊!他穿一身道服,我问他,他说他叫浩然。我要知道他是孟大人,说什么也不能叫他睡在望花楼里,就是他非要睡在那儿,我也得派些人护卫巡哨呀!这样,不管皇上派人怎么查,也怪不着我黄霸!瞧,这老小子干这事儿,把后路都铺好啦!

其实,烧一座望花楼,对黄霸来说算个啥?他有的是金银财宝,就好比九牛拔下一根毛来。他再说一句话:“盖!”就又起一座新望花楼。

黄霸要烧楼,忙坏了手下人,紧跑紧颠抱来干柴,围上望花楼,就把干柴点着了。黄霸大笑,叫道:“孟醉鬼,孤王搭上这座望花楼,送你上酆都城!”喊完,吩咐几个亲近之人巡风,自己与孙洪,黄鹰等回了书房。

眨眼之间,火光大作,青烟飞舞,金蛇乱窜,火球乱滚,大火异常汹涌,本是星星之火,霎时烈焰腾空。耳听劈啪直响,眼见火势攥熊。浓烟滚滚随风去,天地一片红彤彤。果然水火不留情,谁见此火心不惊!孟然浩在望花楼上,看见火起,想跑也跑不出去,不跑就得干等着烧死,急得团团直转。火还没烧上来,可是烟先上来了,哈得他喘不上气儿来。这工夫,孟然浩可真思念亲人哪!他想起高志明:志明离此不远,就在于家店中。可他不知道我出来私访,更不知道我遇此大难。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来救我!

孟然浩又想起张文、李武,蔡文龙、吉文虎。他们四个离这儿远,更不能来救我啦!孟然浩最想念的是干儿李明远:明远呀明远,你如今要来,还能见我一面;晚来一时,再想见我就见不着啦!

就在这工夫,从独家城外来了一人,行动如飞似箭,穿一身夜行衣,背一口单刀,左肋带兜囊。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高志明。高志明之所以能几十赶来,是因为他听孟然浩说不出去了,多喝了两杯酒,加上连日来过于劳累,就实实惠惠地躺在床上睡了。足足睡了一大觉,醒来一看,该用晚膳了,一找孟然浩,没了。他以为孟然浩上茅房去了,可是,等了半天不见回来,到那儿一找,没人。又去问伙计:“道长上哪儿去啦?”

伙计说:“他说他去找个朋友,一会儿就回来。”

“说没说上哪儿?”

“没说。”

“说没说找谁?”

“没说。”

高志明只好回房等着。等了半天,叫店伙计摆上酒菜,以为孟然浩该回来了。可是,左等不来,右等没回,酒菜早都凉了,也没见孟然浩的影儿。高志明可真呆不住了,心急火燎,暗想:大人是不是私访去了?就是私访也该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啦?大人如果有个一差二错,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出去找找,不能在这儿傻等啦!

高志明急忙换好夜行衣,收拾了个利利索索,吹灭灯出了房门。

高志明出房又为难了,该上哪儿去找呢?瞎,可着东平城转吧!噌的一下上了房,往四外一望:啊?东南边浓烟滚滚。他感到挺奇怪:眼看要着起一场大火,为何听不到一点儿喊叫之声呢?我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蹿房越脊,奔起火的地方去了。行走之间。被独家诚城墙挡住了去路:哦,原来是独家城里起火了。独家城是黄霸的天下。起了火怎么连个喊‘救火’的人都没有呢?其中定有缘故!

哎,会不会是大人私访独家城,遭到他们暗害呢?想到这儿,高志明找了个僻静之处,取出爬城索,背向城墙脸朝外,一抖手,刷!把爬城索就扔上去了。转身抬头一看,见爬城索搭在城墙的垛口上,一拉。抓住了。双手抓住绳索,噌噌噌噌,其快如飞,爬上城来。收起爬绳索。装在兜囊之中。

一望火。着起来了。这时,依然是梆子不打锣不敲,也没人叫嚷。高志明料定这火是有意放的。他蹿高跳矮,来到望花楼的不远处,往上一望,没看见楼上有人。往四下一看,见北边有几个人在那儿指手划脚,好象在说什么。他急忙绕到那几个人后边,偷眼观看,侧耳细听。

只听那几个人说:“咱们哥儿几个,把住这楼梯口就行了。”

“对。满搂就这一个楼梯,他不从这儿往下跑,从哪儿能跑得出去?除非跳楼。”

“他摔死了,咱们往火里一扔,也就完事儿了。就等着领赏吧!”

“这家伙胆也真大,敢到王府里来算卦!”

“要不是王爷的那个表弟认出来,他还真没事儿。”

“他是命里注定该死在这望花楼里。”

“这下子孟醉鬼算完了。”

“哎。小点儿声,王爷说就咱们这几个知道这事儿,不准往外传。哪个胆敢说出今晚望花楼火烧孟然浩之事。祸灭九族呀!”

高志明听完,嗡的一下脑袋就大了;原来孟大人就在楼上呀!楼梯下半截都是火,也上不去呀!高志明急忙绕开,察看从哪几往上上。他来到此楼的东南角,看见离楼不远的地方有五间平房。

这里是更房。如今更房里边的人都巡更去了。高志明站在更房上一望。楼窗里还往外冒烟呢。他眼珠一转,有办法了,掏出爬城索,刷!往楼窗上一扔,啪!搭在楼窗上了。高志明抓住爬城索,三蹿两蹿扒住楼窗,跳了进去,收起爬城索装好。楼里面浓烟弥漫,睁不开眼,呛得他直咳嗽。

他压低嗓音,连声叫道:“孟大人,孟大人!”他叫了半天,听不见有人回答。四周全是烟雾,对面看不见人,高志明只好连用手摸,带用脚嘡。哎。这一脚正嘡在孟然浩身上。由于连熏带呛,孟然浩已经昏倒在楼板上了。

高志明猜想孟大人准是被烟呛昏了.急忙解下自己的大带,把孟然浩背在身上。用大带系紧。这时候,火可就烧上来了。木头让火烧得嘎巴嘎巴一个劲儿地响。高志明摸到进来那扇楼窗前,往下一看:投人!可是,忽听那边有入叫喊:“弟兄们,快往后闪,楼要倒了,别让它砸着咱们!”

高志明背着孟然浩,手抓窗棂一迈鼹,上了窗台,两脚用力一登,身子往前一蹿,这可真是显露绝技了,扑通一声,落到更房上。将要落下来的时候,他往上一挺气,所以,落下来的声音不大,那边那几个人只顾往后闪了,都没发觉。

高志明背着孟然浩不敢停留,急忙蹿蹿蹦蹦,行高就低,来到独家城墙根下,找了个无人之处,取出爬城索,扔上城头。背着孟然浩往上爬,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费了半天劲才爬上城,又把爬城索倒过去,搭好,抓住绳索下了城墙,一抖绳索,爬城索落下来,他收起来,一鼓作气跑回于家店。进了房门,高志明解开大带,放下孟然浩,长出了一口气,点上灯,一看李太自闭着双眼,看了看身上,没发现有伤,心里踏实了一点儿,低声呼唤:“孟大人醒醒,孟大人醒醒!”孟然浩吧嗒两下嘴,高志明端过酒壶往他嘴里灌了点儿酒,工夫不大,孟然浩有点儿缓醒过来了。高志明又叫了两声:“孟大人醒醒,孟大人醒醒!”

孟然浩睁开二目一看,自己躺在于家店后上房的床上,身边是高志明志明,一伸手拉住高志明说:“志明,是你把我从独家城救回来的吧?”

高志明点了点头。

“志明,愚兄私访独家城。被逍遥王黄霸诓上望花楼。若不是志明搭救,我就被火烧死了。”高志明叹了一口气,说:“瞎。我不该睡觉!”

“志明。可别这么说。我进了独家城,一切都挺顺利,如果不是被孙洪认出来,也无此祸。”

“你觉得身体如何?”

“没什么。”

孟然浩翻身坐起来,一摸身背的那个小黄布包没了,不由叫道:“志明呀,可坏啦!”

“大人,何事惊慌?”

“我的黄布小包没了。里边有代天巡守印。当官的丢了印,有灭门之罪呀!”

高志明连忙安慰孟然浩:“大人不必害怕,待我把您送回平阴县之后,再返回来到独家城盗回代天巡守印。到那时。大人再查办黄霸问罪。”

“只好如此。”

两个人早就饿了。桌子上有酒菜。斟酒夹菜就吃起来了,边吃边唠。房里说话,房外有人听。谁听呢?于老一。原来。于老一见孟然浩到天黑的时候还没回来,就嘱咐伙计说:“喂,瞧见后院上房那两位了吗?老道用完午膳就走了,到如今还没回来,这里头定有文章,盯住年轻的那位!”

“是。掌柜的,您只管放心,我们看见有什么事儿,就赶快向您禀报。”

伙计暗中盯住高志明。高志明等着急了,换好夜行衣出去找孟然浩,刚一走,伙计就跑击见于老一:“掌柜的,那个年轻的换上一身黑衣裳走了。”

于老一说:“那两个人不是好人。老道出去大半天没回来,干什么去啦?出去踩道去了,看看哪家富,哪家穷,到晚上这个年轻的再去偷。”

“嗯,大概可能是这么回事儿!”

“怎么还大概可能呢?准是这么回事儿。再找俩人,你们盯住了,他俩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于老一吩咐完,睡觉去了。他正睡得挺香呢,伙计跑来了:“醒醒。掌柜的!”

“怎么啦?”“快去看看吧,穿黑衣裳的那人背着一个人进了后院上房!”

就这样,于老一悄悄溜到窗下蹲着偷听来了。这一偷听可不要紧,里边俩人所说的话,一句没落全进他耳朵里去了。于老一暗想:哎呀,原来这个老道是代天巡守的孟大人呀!他私访独家城,黄霸耍用火烧死他,让这个年轻的把他救回来了。我可怎么办呢?如果不去报独家城,以后独家城黄霸知道他俩住在我这个店。我这买卖做不成是小事,一家老小性命难保呀;如果我把这事报到独家城,黄霸杀害了代天巡守六人,我这罪也担不起呀!哎呀,这事儿还真难办!一个黄霸,一个孟大人,他俩谁的势力大呢?常言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还是独家城的黄霸势力大。再说,孟大人把代天巡守印都丢了,他还有什么势力啦?对,就这么办。于老一拿准主意,吩咐伙计盯住孟然浩二人,他上独家城报信儿去了。

于老一跑到独家城下,气喘吁吁地叫道:“城上的贵差,我要面见王爷,有要事禀报。”

护守独家城的元帅乃是黄霸的外甥活阎王朱豹。守城的军兵报与朱豹,朱豹说:“放他进来见我。”

军兵开开城门,把于老一放进来,带到朱豹面前。于老一看见朱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东平城谁不认识朱豹呀?那叫活阎王!朱豹喝道:“就是你要见王爷吗?”

“是。”

“啥事儿?快说!”

“小可要面见王爷,有要事禀报。”

“王爷歇息了,有什么事禀报我吧。”

“是。”

于老一本来想见黄霸表表功,没曾想让朱豹给挡住了。他怕惹恼朱豹,只好把事儿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朱豹听完问道:‘你叫什么名?”

“于老一.”

“干什么的?”

“于家店店东。”

“于老一,你说的是实话吗?”

“决无半句虚言。”

“你在这儿等着吧。”

“是。”

朱豹报黄霸去了。黄霸听完朱豹的话,还有点儿不相信,心想;什么人能进我的独家城?望花楼点起大火,他怎么把孟醉鬼救走的呢?可是,于店东又来禀报说,孟醉鬼被救出去了,而且就在他的店中,谅他也不敢撒谎!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管他真假,先派人把店中那俩人抓回来再说!于是,吩咐朱豹带领兵马,去于家店抓人。

于家店里,孟然浩和高志明吃喝完了,高志明出来上茅房。听到马蹄声响,心中暗想,会不会在我救孟大人之时,被黄霸手下人看见,如今前来抓人呀?他蹿上房去,顺声音跑去。猛然间,看见一队人马奔于家店而来。他细一看,领头的正是于老一。高志明立时明白了,急忙跑回店房,对孟然浩说:“大人,不好啦!于老一将兵马引来了,咱们快走吧!”

孟然浩看了香高志明,说道:“志明,你走吧。我不能再拖累着你了,你快回平阴县调兵。我就是被他们拿去,你们也知道我在哪儿。如果我跟你走.不但我走不了,也得把你连累了。”(未完待续)

第265章 看 美女

“大人,我能从望花楼把你背出来,难道不能把你背出东平府吗?快别推辞了!”

高志明背起孟然浩,用大带系好,手提单刀。由后店门逃出去了。两个店伙计奉于老一之命暗中盯着上房。见高志明背着老道走了,有一个就要上去拦挡,另一个说:“干什么?找死呀!你没看人家手里拎着刀吗?”

“掌柜的叫咱俩看人,咱俩把人给看跑了,怎么交代呢?”

“咱俩上前边喊人去,人多胆壮,大伙一块儿追吧!”

“对。”

俩伙计刚跑到前边,于老一领人进来了。俩伙计忙叫:“店东,后院上房那俩人正从后门往外跑呢!”

“快追,别叫他们跑啦!”

活阎王朱豹派出一股兵。朝后院去追,他自己带一队兵马来到大街上,撒开网要捕捉高志明和孟然浩。

高志明背着孟然浩过街穿巷,急忙逃跑,他心想:我无论如何也得把孟大人平安送出东平府!如若有个好歹,我见了张文、李武、蔡文龙、吉文虎怎么交代呀?高志明正在急忙奔跑之际,突然前边窜出几个人拦住去路,喝道,“胆大的妖人,哪里跑?”

高志明一听,肺都要气炸了,说道:“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歹徒,竟敢截杀代天巡守大人,真乃岂有此理!”

说罢,挥刀砍去。那几个军兵一听:“什么?代天巡守大人!这可碰不得,刀枪无眼。碰上之后,代天巡守大人有个三长两短,京城追究此事。我还有好吗?可是,也不能让开道放了他俩。要是这么放了,活阎王朱豹知道,还不得把我送到阎王爷那儿去呀!干脆,来个假打真喊吧!”

有人问了,他们几个都这么想的吗?差不多少吧,这几位都是老兵油子了。他们打得不欢叫得欢:“抓妖人呀!”

“可别叫妖人跑了!”

“胆大妖人,着刀!”

“吃我一枪!”

孟然浩总怕自己拖累高志明。叫道:“志明。你把我放下吧,别管我了,你先走吧。再顾我的话,只怕你插翅难飞!”

高志明哪里肯昕。说:“孟大人。不必担忧。料也无妨!”高志明也是艺高人胆大,手摆单刀,点东砍西。上下翻飞。那几个老兵油子暗自庆幸;多亏没靠前,靠前非让他砍上不可!高志明紧砍两刀,冲了过去。那几个军兵喊得更欢了:“妖人在这儿呢,快追呀!”

“追呀!抓呀!”

这一喊叫,把朱豹喊来了:“妖人在哪儿?”

“在那儿,在哪儿!”

高志明跑到城墙下边,刀交左手,右手取出爬城索。扔上城头,口叼单刀,双手抓住绳索,拼力往上爬。朱豹见此情景,叫人递过一条钩镰枪,催马冲上前去,他用钩镰枪一搭高志明,哧啦一声,高志明噌噌噌噌爬上去了,顿时觉得挺轻松。回头一看,呀,坏啦!孟然浩没啦!

原来朱豹用钩镰枪打算把高志明钩下来,没钩着高志明,枪钩搭在系孟然浩的大带上了,朱豹往下一拽,哧啦一下把大带割断,孟然浩掉下去了。

朱豹吩咐手下人捆上了孟然浩。高志明心急如火,刚要下去救孟然浩,朱豹叫道:“开弓放箭!”紧接着,嗖嗖嗖嗖,乱箭射上城头。孟然浩大叫:“志明,别管我了,快走!”

高志明俯去躲过乱箭。他不肯自已走,可是又下不来。孟然浩这时候又想起李明远来了,叫喊了一声:“明远,你在哪儿呢?”

朱豹怒冲冲说道:“孟醉鬼,你别看李明远能开弓、降兽,可是他也救不了你,我叫你到阎王爷哪儿报号去吧!”

这小子说完,把手中的钩镰枪扔给军兵,仓啷一声,抽出肋下宝剑,明晃晃,亮堂堂,挥剑直奔孟然浩砍去。就在这时,只昕当啷响了一声。但见一人,挥刀架住宝剑。

护守独家城的元帅朱豹,挥剑要杀高志明,突然被人抡刀一架;拦住了。他一瞧,差一点儿没把鼻子气歪。怎么?拦挡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手下的大将石豹。朱豹喝道:“我杀孟醉鬼,你为何拦挡?”

石豹说:“逍遥王下令要活的!”

“哦。来人,把老道绑好,押回独家城。”

高志明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如夸要救孟然浩也救不下来,无奈只好收起爬城索,跑出东平城奔平阴县。高志明到了平阴县,见了张文、李武、蔡文龙、吉文虎,含羞带愧地把孟然浩如何遇难、自己如何跑出东平之事说了一遍,那几位听完,全吓坏啦!张文、李武说:“代天巡守大人如有个好歹,我们可怎么回朝哇?”

蔡文龙、吉文虎说:“队伍开进东平府!”

高志明说:“且慢。那帮家伙连代天巡守大人都敢害,我们若开进东平,他们不敢打吗?独家城兵多将广,如果只是我们几个人带三千御林军、五百削刀手、四十名校尉到那儿恐怕凶多吉少。”

张文、李武点头说道:“是啊,黄霸既要反,还管什么王法不王法!”

蔡、吉二人说:“志明,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高志明沉思片刻,说道:“离东平域不远有一座山,名叫双合山,又名川心谷。你们把队伍拉进山中等我,我去找我大哥李明远。

大家一琢磨,也没有别的办法,说:“只好如此了。”

“好吧。”

张、李、蔡、吉四人带兵前往双合山,高志明按老路去找李明远。哪知高志明刚走。李明远与张信、王奇人来到东平城了。

李明远到处寻找干爹孟然浩。听说干爹上了东平府,因此,三位弟兄这才找到东平城。三个人走得口干舌燥,就在西门外的一个茶棚里坐下喝茶。正喝茶呢,那边铜锣开道,来了一乘大轿。李明远一打听,知道轿里坐的是东平府的知府宋金康,他这是从城外回来要进西门。李明远说:“二位,这回咱们就要见着干爹了。”

二人说:“大哥,干爹在哪儿呢?”

“知府大人出城准是去迎接师父。这不回来了吗!”

“那咱们快上前去看看。”

三个人付了茶钱。迎上前去,看了半天,只看见一乘大轿,大轿后面跟着两个年轻女子。其中一位身上血迹斑斑。两位女子没上绑绳。也没带刑具,可是,前后左右都有差人。

张信仔细看了看身上血迹斑斑的那位女子。对李明远说:“明远,你看那姑娘,真漂亮!”

李明远仔细一看,发现这姑娘确实挺漂亮的。这姑娘叫虞赛花,官宦世家,也算是千金大小姐,他父亲是山东的郡守,跟宁王不和,被其找了个理由给暗杀了。朝廷调查无果,虞赛花母亲也悲愤而死,虞赛花也是个贞烈女子,无奈之下,投河自尽。

但没想到。投河之后,人没有死,而是顺水漂流而下。水上有一只渔船,这船上一家三口人。老俩口和一个女儿,老头儿叫姜顺,为人正直,憨厚实在,人们都叫他姜实在。他老伴儿叫刘氏,姑娘叫姜兰英,一家靠打鱼为生。姜顺一网下去拉不上来了,叫:“老伴儿,快来搭把手吧。这一网有一百多斤!”

老夫妻用力把网拉上来,一看,呀!不是鱼,是个死人。老头儿觉着挺丧气,想推下水去,老太太说:“等一等。先看看这姑娘有救没救,要是没救了再推下去,万一要是有救呢!”

“好,你来看看吧。”老太太给姑娘控了控水,工夫不大,姑娘真活了。老太太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手指老头儿说:“你看看,怎么样,活过来了吧!”

姜顺也非常高兴,叫出女儿来,母女二人把姑娘抬进船舱。老太太让女儿拿出干净的衣服,二人给姑娘换上。慢慢姑娘全明白过来了,才知道自己遇救,忙问恩人姓名。姜顺夫妻问姑娘,家住哪里,家中都有什么人,为何落水。姑娘痛哭,一点儿也没隐瞒,说她叫虞赛花,把自己一家的遭遇全说了。姜顺一家三口人十分同情虞赛花,老头儿说:“这样吧,你是一个姑娘家,如今又无处投奔,就先住我们这船上,我们老俩口权当又多了一个女儿,你们姐妹俩在一块做个伴也挺好。你看好不好哇?”

虞赛花千恩万谢,跪下拜姜顺老夫妻为干爹干娘,跟兰英以姐妹相称。姜兰英比虞赛花小两岁,对虞赛花如同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一样。从此,虞赛花就住在这条船上了。

前不久听说代天巡狩的孟大人到了山西,虞赛花想向孟大人伸冤,这个请求姜顺同意了,于是便带着一船的鲜鱼来到了东平府。

姜顺原本打算卖给东平府渔行,还没下船,就被渔霸吴成看见了。吴成是个酒鬼,每天三顿酒。他见一船鲜鱼靠岸了,想捞个便宜,可他一眼又瞧见渔船上有两个姑娘,如花似玉,美似天仙。吴成是个酒色之徒,他看见这俩姑娘就不想买这船鲜鱼了,想把俩姑娘弄到手。

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一肚子坏水,人们都说他活这么大没做过人事,没拉过人屎。有一次拉了一回人屎,还拉到柴禾堆上了,人家抱柴禾的弄了一手,把这小子臭骂了一顿。所以,人们都到他吴坏水。他家住在离渔行不遂的吴家庄,没儿没女,有个媳妇叫刁氏。这两口子没一个好人。吴成看见二位姑娘,心生歹念,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吩咐手下的几个坏小子如此如此,几个坏小子跳上船,叫道:“喂,老头儿,我们买你这船鱼!”

这几个小子一下子把船给弄翻了。二位姑娘和老太太不会水,姜顺会水也救不了三个人哪。于是大碱:“救命呀!救人哪!”

吴成急忙装成一个善良人的模样,大叫:“快点儿救人,快捞东西,越快越好!”

那几个坏小子一阵忙活,又救人,又捞东西。一船鲜鱼也没了,东西损失了不少,只是把娘仨全捞上岸来。娘仨冷得浑身打战,表服全贴在身上了。二位姑娘上牙打下牙,围上不少人。说什么的都有。俩姑娘羞得抬不起头来。此时,姜顺又疼东西又疼人,不知如何是好。

吴成过来了,姜顺一看这是方才叫救人捞东西那位。认为他是个好人。哭叽叽地说:“真没想到来东平府卖鱼。鱼没卖成,把家底儿全扣到这儿了,这些买鱼人是不是跟我们过不去呀?

吴成说:“老哥哥。别难过,这渔行里有坏人,我全看见了。你放心,这一船鱼和东西,全包在我身上。东西落水拿银子补,一切损失叫渔行包赔。”

“您真是个好人哪!”

“老哥哥,你看这俩闺女衣服也没法换,这么多人围着看,俩姑娘低头面红,这怎么能行呢?我家离这儿不远,三、四里地,家里只有你弟妹,我打算把俩闺女先领到我那儿去,叫她婶给她俩先把衣服换换。你和老嫂子看着船,我叫人先打捞东西,我送她俩到家,马上就回来,咱们再找渔行的人,叫他们包赔损失。

老夫妻一听,哎哟,世间有这样好心人,那可太好啦!忙对女儿说:“你们俩跟大叔去吧!”老两口真是人慌失智,拿吴成当好人了。本来姐妹俩不想去,老两口又说:“去吧,别辜负大叔的一片好心!”

就这样,吴成带走了二位姑娘。一路上,吴成一派正经。走出四里多地,来到吴成大门外,门关着呢。吴成上前叫门:“家里的,开门,快开门!”

工夫不大,里边嚎叫了一声;“是谁呀?”

“开门吧,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啦!”

门开了,姐妹二人一看,从里边走出一个女人,四十来岁,满头鲜花,满脸稠粉,身穿一身大红缎,外套绿坎肩,大红绣花鞋,妖里妖气的;满脸横丝肉,小三角眼,蒜头鼻子,嘴长的象烂柿子一样。俩姑娘看罢,当时就是一怔。姜兰英心想:这个女人咋这么个打扮呢!虞小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这一男一女都不象好人,我要万分谨慎!

刁氏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哟,你这是领的谁家的姑娘啊?怎么,我配不上你啦?”

二位姑娘一听这话,脸立时就红了。吴成说:“少胡说八道的!这是渔船上姜顺老哥哥的俩孩子,船才靠岸,有几个坏小子把船登翻了,一家落水,东西全完了。先把俩侄女送回咱家,我还得回去帮助老哥哥老嫂子捞东西呢。今天夜里叫俩孩子跟你做伴,我就不回来了!”

说着,冲刁氏接了挤眼儿。习氏点点头,说:“去吧,这是好事儿。”

虞赛花说:“大叔,我们走了这一道,身上衣服全干了,不用换了,我们还是跟您回去吧。”

吴成说:“不行。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叫你们姐妹俩住一宿、吃两顿热乎饭;不然对不起我那老哥哥,你们进去吧。家里的,快把她姐妹领进去,好妤地招待招待呀!”说完,他一转身走了。

“傻丫头进来吧。还愣什么呀!”

刁氏说着,把姐俩拉进院中,关上了大门。姐妹二人进院一看,小院不大,有一明两暗三间房。刁氏把二人让进东屋。屋里摆设挺讲究,有躺箱,有立柜,有八仙桌。刁氏取出她的衣裳,说:“你们俩今晚就住西房吧。”

又带二人来到西问屋里。西屋里没什么摆设,可是挺干净。姐俩不打算换衣裳了,刁氏不干,二人只好换上刁氏的衣裳。打算把换下来的湿衣裳晒一晒,可是天色晓了,也不能晒了。

刁氏说:“你们怕明天干不了?这不要紧,我给你们架劈柴,用火烤!”说着,找来斧子就劈劈柴。虞赛花接过斧子,说:“婶娘,我来劈吧。”

“也好,你们姐妹俩在小院里烤衣服吧,我给你们做饭去。”

姐妹二人架起火,把衣服烤干,又把院子收抬了一下,回到西屋脱下刁氏的衣裳,换上了自己的。虞赛花比姜兰英大两岁,心眼多一些,总觉得吴成和刁氏不象个好人。为防备万一,她把劈劈柴的那把斧子用完后就藏起来了。等习氏做好饭,三个人吃完,天也不早了。刁氏说,“你们姐妹在西房,我在东房。铺的盖的西房都有,天不早了,你们去睡吧。明天早起,你大叔再送你们回去。”

“谢谢婶娘。’姐妹二人来到西屋,刁氏送进一壶水来,顺手带门的工夫,把门插关儿给拔

走了。姜兰英没注意,虞赛花可留神了,小声说:“妹妹,今晚小心点儿呀,刁氏心怀不良。”姜兰英说:“姐姐,小心什么呀?人家多好哇!”

“她把门插关儿拔走了。”

“人家准是怕咱夜里把被子登了,打算夜里进来给咱盖被子。姐姐,别多想了,她也是一个女的,咱姐妹俩有什么可怕的?没事儿。”说着,把被铺下了。(未完待续)

第266章 又打死一个

虞赛花在屋里四下踅摸,想找个东西把门顶上,可是找了半天,没有,只好将门对上。两个人头冲里躺下,不多时。姜兰英睡着了。虞赛花可睡不着.她把藏的那把斧子拿出来,放在褥子底下,躺在炕上想起心事来了,事越想越细,越想越多,姑娘怎么也睡不着.

三更天了,虞赛花听到院里扑通一声,心想:有人跳墙进院了!她扭头一看妹妹姜兰英,睡得那个实啊,也没叫她,又侧耳仔细倾听。东房的门响了,有轻轻的脚步声,接着听见一男一女在说话,说话声很小。

男人问:“她们姐俩唾了吗?”

女人说:“睡了,你又喝了多少哇?”

“不多,二斤。”

“渔船是怎么回事儿?白天我也没得空问你。”

“渔船上那个老头儿,我不认识,我看中他那船鲜鱼了,打算买他个便宜鱼。可是一看船上还有俩姑娘,我就一心想把俩姑娘弄到手,才叫我手下人把船弄翻,我从中装作好人,叫手下人救人捞东西。我跟老头儿虚情假意,连套近乎、外带吹乎,就把他的俩闺女领咱家来了。老婆子,她们全睡了吗?”

“你刚才不是问一遍了吗?全唾了。”

“老婆子,今晚你可得成全我的美事呀!我永远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快别说了,上回我领那个谁来,你不是还给我巡风来的吗?快进西屋吧。这回我绐你巡风!”

“她俩插上门了吧?”

“我怕她们插门,早把门插关儿拔下来了。”

“嗬,老婆子为我想得真周到,事成后定有重谢!”

“咱们俩谁跟谁呀!”

吴成和刁氏说的这些话,虞赛花全都听见了,不禁在心里暗骂:好小子,你叫人弄翻了渔船,使我们倾家荡产,还装好人把我们姐俩骗到你家。如今,又想糟蹋我们。好。既然如此。你就来吧!她从褥子底下把斧子摸出来了,紧紧握在手里。她躺在炕上,心怦怦直跳,暗道:我的傻妹妹。你睡吧。我不惊动你了。我一人杀他一人担罪。没你的事儿!再者,要是告诉你,把你吓坏了怎么办?

正在这工夫。房门吱扭一声,吴成醉醺醺地进来了,一回身又轻轻地把房门对上。这小子也没看哪个是大姑娘、哪个是小姑娘,他以为今晚这姐妹俩谁也逃不出他的手,他酒气熏天地就奔姜兰英来了。

虞赛花柳眉倒立,杏眼唾睁,怒发冲冠,恨火燃胸,就在吴成刚要往上扑的工夫,她扑楞一下坐起来,一抢手中的斧子,呜的一声劈了过去。这一斧子正劈在吴成的头上,这小子叫了一声,倒在地上,伸伸胳膊登登腿儿,龇龇牙咧咧嘴儿,见佛祖去了。

虞赛花劈死吴成,自已身上溅了不少血,叫醒姜兰英说:“妹妹,姓吴的叫我劈死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差兰英吓傻了,她浑身乱抖,说话都不清楚了:“姐姐你你疯啦!怎么把恩人劈了呢?”

“傻妹妹,他不是恩人,是仇人!”接着就把细情说了一遍。姜兰英吓得直哭,不知如何是好。刁氏听到丈夫叫了一声,知道事情不妙,悄悄地来到门外一听,听说夫丈被劈死了,急忙跑出大门,锁上,报官去了。

知府宋金康亲自带人来验尸。验完尸后,又问了问刁氏和二位姑娘,就在吴家院里升堂审案。庄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着来看热闹。宋金康吩咐先带原告。

刁氏跪倒在地:“大人哪,快给我丈夫报仇哇!我丈夫死得太冤枉了,这两个丫头恩将仇报,杀死我丈夫,请大人给民妇做主哇!”

宋金康问:“你丈夫和姑娘之父是什么关系?”

“盟兄弟。”

“你丈夫为什么夜晚进入姑娘的房里呢?”

“这个”

“什么?”

“看看她俩冷不冷。”

“下站!”

宋金康叫过被告。二位姑娘过来,宋金康问道:“你二人家住哪里,姓氏名谁?”

姜兰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虞赛花对答如流,把如何来到吴家,如何杀吴成之事一一细说,最后又说:“行凶杀人是我,与我妹妹无关,请青天大老爷明镜高悬,与民女做主!”

老百姓听完这番话,纷纷在私下里议论,不过有的声大一点儿,有的声小一点儿。

“吴坏水诓人家渔船上的姑娘有好几个了,这回碰上茬子!他早就该死!”

“他老婆也不是好玩艺儿,一天搽稠脂抹粉,往家拉野汉子,这两口子一个味儿!”

宋金康说:“众位乡亲,别害怕,知道什么放开胆子说,本官给你们做主!”

大伙你三言,他五语,说的都是吴成两口子作恶的事儿。

有一位老大爷说:“大人哪,我们谢谢这位姑娘为地方除了一害,您可不能给姑娘治罪呀!”

宋金康让二位姑娘一旁站下,又叫过刁氏审问。刁氏耷拉脑袋了,供出实情。宋金康判二位姑娘无罪,叫差人去找姜顺老夫妻来领女儿;对刁氏申斥一番,叫她从此改邪归正,不准胡为。不科,差人回报说姜顺老夫妻听说女儿犯了杀人案,官府要抓老两口,开船顺水跑了。

这一来,宋金康可为难了:这姐妹二人往哪儿交呢?只好先带回衙门,然后再派人寻找姜顺。就这样,宋金康带着二位姑娘回东平城来了。

宋金康的大轿进了城,来到十字大街,突然停下了。原来。迎面来了一队军兵,手拿刀枪,如狼似虎。当中有一匹马,马上端坐一人。宋金康正要问差人为什么不往前走,只听有人喊喝一声:“宋金康,快来马前回话!”

宋金康听到有人喊喝,忙同差人:“前面什么人?”

“禀大人,前面是独家城少王爷。”

宋金康只好吩咐落轿,走出轿来,抬头一看。只见前面马上端坐一人:头戴一顶钻天盔。上插雉鸡翎,身披黄金大叶甲,内衬大红袍,脚登虎头靴;长着两道斗鸡眉。一对三角眼。小鼻子。小耳朵,大嘴角。

这小子正是独家城黄霸之子黄官宝。只因为朱豹带兵抓住了孟然浩,高志明跑了。黄霸便派黄官宝、朱豹各自带兵出来搜拿。黄官宝走到这儿,正好遇上宋金康的从伍。这小子要抖抖威风,才命手下军兵叫宋金康来马前回话。

宋金康走上前来,抱腕当胸,说道:“少王爷不在府中享乐,带兵出府有何贵干?”

黄官宝皱了皱斗鸡眉,眨了眨三角眼。叫道:“宋金康,你为何冲撞我的道队呀?你这四品知府不想要了,还是你不想活了?”

宋金康听了这话,气得浑身直颤,只能恼在心中,笑在面上,说道:“少王爷,只囡城外吴家庄出了一桩人命案,本官去验完尸回城,不想在此冲撞了少王爷的道队。如若知道少王爷走这条道,我哪敢从此经过呢?”

“哈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对。”

“本官不敢耽误少王爷公干,请少王爷前行。”

宋金康叫自己的队伍闪在一旁,黄官宝得意洋洋地带领军兵往前行走。刚走了没多远,这小子突然喊道:“停!”

之所以喊停,那是因为别看这小子长得个子不高,可是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一眼看见虞赛花和姜兰英两位美女。他仔细现瞧:这二位姑娘面色粉红,眉如柳叶,眼如秋水,鼻似玉柱,唇似樱桃,不高不矮,妩媚窈窕。黄官宝看罢,心生歹念,叫道队停下,派人又叫来宋金康,问道:“宋金康,轿后那两位姑娘是谁呀?”

宋金康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了:黄官宝这小子心怀不良。要是实话实说,他定然把两位姑娘带走!不如先把此事应付过去,再偷偷放走两位姑娘!于是说道:“少王爷,这两个民女乃是杀人凶手。本官回府衙正要审此二犯。”

宋金康以为这样一说,就能把黄官宝搪塞过去。哪知黄官宝说:“宋金康,你回府衙去吧,把这两个姑娘交给我,这个案子我替你审了!”

朱金康一听:坏了,这小子要是把二位姑娘带走,姐妹俩如同又进了虎,那还能有好吗?忙说:“少王爷,此案由本官验尸经办,少王爷有公干在身,就不要再多费心了。”说完一转身,叫道:“来人,带她姐妹二人回衙。”

黄官宝喝道:“站下!”

狞笑两声,说:“宋金康,我要带走姑娘你不愿意,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要霸占她们姐妹俩呀?”

宋金康一听。差一点儿把肺气炸!黄官宝马上吩咐:“来人,带二位姑娘回城!”

有人跑来就要拉姑娘。朱金康见此情景,要去拦挡。黄官宝叫道:“宋金康,你不想活啦?给我闪开!”

姜兰英吓得拉住虞赛花:“姐姐,怎么办呢!”

虞赛花说:“妹妹,咱可不能去!这些人不是好东西!”

“姐姐,那帮坏家伙们来啦!”

“妹妹,咱们跑吧!”

虞赛花拉着姜兰英转身就跑。黄官宝大叫:“别叫她俩跑了,快抓!”

那帮家伙跑上去抓住了二位姑娘。虞赛花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她喊着往人群里一瞥,看见张信、王奇、李明远了。李明远弟兄三人把这一切也都看清楚了,一打听马上那个人是少王爷,李明远真想上去救下二位姑娘。可是又一想:干爹是代天巡守大人,快来到东平府了,我们动手就得给干爹惹祸;不救二位姑娘又于心不忍

李明远万万没想到他干爹已经被拿进独家城了。张信、王奇沉不住气了,一个说:“大哥。你看,这俩姑娘要被那帮小子抓走啦!”

一个说:“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虞赛花一眼看见李明远兄弟三人,已经乱了心神的她,急忙开口向三人求救。”

漂亮姑娘一开口,王奇急忙叫:“大哥,你听见没有?过去吧!”

张信这个愣头青大喊一声:“胡娘不要害怕,我弟兄来啦!”

李明远一听,哭笑不得,暗想:张信呀张信。你这个冒失鬼。有这么叫的吗?宋金康一看这三位,一个比一个威武。特别是冲上来的这两个,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抓人的小子打得抱头鼠窜了。心想:三位英雄。你们辛苦辛苦。收抬收拾这帮家伙吧,我走啦!他吩咐一声,上轿回衙了。

张信、王奇跑上前。叫道:“你们快去那边找我大哥,我们俩会会马土那个小子!”

两个呆子说完,奔黄官宝去了。李明远闯过来,见到虞赛花,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虞赛花说:“没工夫细说了,你看他们围上来啦!”

“你姐妹二人别怕,快快找地方先躲一下,我跟他们一动起手来,就顾不得你们啦!”

姐妹二人跑开。李明远拔出弯刀,大叫:“尔等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人!”说完便蒙着面挥刀和军兵动上手了。张信、王奇上前拦住黄官宝。小贼喝道:“什么人胆大,不叫我带姑娘走!”张信说:“大祖宗。”王奇说:“二祖宗。你是何人?”

“我父逍遥王黄霸,我是独家城的少王千岁黄官宝。”

张信说:“你小子瞎了狗眼,不知道那姑娘是我兄弟罩着的吗!”

黄官宝忙问:“你哥哥是谁?”

王奇说:“若提起我兄弟,吓破你的狗胆!他叫李明远,他开过弓、降过兽。今天我弟兄来到东平,说实话,就是找代天巡守犬人孟然浩来啦!”

黄官宝一听,原来是孟然浩的人来了,抡起大刀就砍。他想胜这两个人,那不是胡思乱想吗!没打几下,张信一鞭打在马的两条前腿上,马立时就趴下了,扑通一声,黄官宝捧落在地。王奇手疾,蹿上去一下撂住了黄官宝,大叫一声:“尔等后退,谁要敢往前上,我就打死这小子!”

黄官宝急忙扯嗓子大喊:“都往后退!别上前来!”

少王爷一喊.军兵谁敢不退呀?呼啦啦退出老远。黄官宝小声叫道:“二祖宗饶命!”

王奇也不理他,对张信说:“大呆子,他是你打下马来的,是我抓住的,这功劳是咱哥儿俩的。没说的,还是咱俩给他分家吧!”

“好喽!”

两个说着,一个人抓住黄官宝的一条腿。黄官宝见势不妙,就要大叫:“快来人呀!”可是,他刚嘁出一个“快”字来,喀嚓一声就让两个呆子擗死了。王奇说:“这小子知道活不了啦,就急着要死,还让咱俩快呢!”

张信说:“咱们也不慢哪!这小子也算如愿以偿了。”

两个呆子擗死黄官宝,军兵们可就乱了,都要撤丫手跑。正在这时。猛听有人大叫一声:“不要跑,本帅来也!”

喊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独家城的元帅活阎王朱豹。朱豹奉黄霸之命,与黄官宝各带兵马出来分头搜拿高志明,听说十字街上打起来了。就急忙带兵赶来。他下令围住李明远弟兄三人,又命人抢下黄官宝的尸体送回独家城,禀报黄霸,快派兵将来抓人。

黄霸一见儿子死了,立即下令派出大队人马。又叫人到后绣楼叫来外甥女朱凤兰、女儿黄玉霞。这两个女子顶盔贯甲,急忙出马。弟兄三人正与军兵厮杀,李明远一眼瞥见虞赛花、姜兰英被军兵抓走了,不由心急如火。正要杀过去救下二位姑娘,猛听有人喊:“闪开!”

军兵左右分开,只见跑来一匹桃红马,马上一员女将,看年纪十七八岁,手端绣绒大刀。这位女将与众不同!凤翅金盎压云鬓。鬓后斜插雉鸡翎,翎翎都是孔雀尾,尾尾里进带银铃,铃铃杏眼合秋水。水水蛾眉赛弯弓,弓弓鼻梁玲珑小,小小嘴唇一点红。缸口银牙白似玉。玉美银牙分两层,层层金甲金叶铠,铠甲闪闪耀眼明,明系丝绦有九股,股股勒得紧绷绷,绷紧莫过腰中带,带上宝剑鞘内盛。李明远见这员女将拦住去路,问道:“来者何人?”

那女将说;“我乃独家城逍遥王黄霸之女黄玉霞。我的长兄黄官宝死在你们手里,我奉父命,前来捉拿你等!你通名上来!”

“黄玉霞。你哥哥胡作非为,光天化日之下行抢民女。死有余辜。好男不跟女斗,快闪开!”

黄玉霞也不搭言,挥刀就砍。李明远只好抡刀招架,二人交战。那叫一个激烈:风不让雪、雪不让风。黄玉霞的刀,一刀比一刀快,李明远的刀,一路比一路精。虽然黄玉霞的刀法好,可是,她知道自己胜不了李明远,就在这时张信、王奇也中了朱凤兰的绊腿绳,被人家抓起来了。李明远一看这情况不对啊,再打下去,哥几个都得沦陷了,不管了,先跑路吧!

张信王奇打的太欢实被押到黄府。黄霸老贼已命人把儿子黄官宝的尸体装入棺椁。闻报抓来二男二女,吩咐升堂带人。黄霸审问道;“是你们杀的我儿子?”

“正是。”

“为何来到东平?”

“寻找干爹。”

“谁是你的干爹?”

“代天巡守孟然浩孟大人。”(未完待续)

第267章 绝章处逢生

黄霸听罢,一阵冷笑:“哼,孟然浩已被孤王拿住,押在府中,你们一个也活不了,杀了你们给孤王亡子报仇!”

张信王奇听说干爹已被老贼抓住,脑袋嗡的一下,心上好似刺上万把尖刀。黄霸叫喊一声:“亲人,把这三男二女押下去。杀!”

有人开口了:“慢!”

黄霸扭头一看,孙洪走过来了。孙洪来到黄霸近前,低声说道:“表哥,宁王不是昨天派人进来书信了吗,说已讨下圣旨来抓妖人,就这两天到。何不等宁王来了,显显咱们的能耐,抖抖咱们的威风,而后再杀这几个男女呢?”

黄霸一听,觉得有理,说道:“来人,把那两个女的押入囚房,把这三个小子押进土牢。”

“是。”

立刻有人将张信等几人带走。就在这天晚上,独家城外来了二位豪杰,正是是蔡文龙,吉文虎。为了救孟然浩,除掉黄霸,高志明去搬救兵去了。蔡、吉二人心里总结念孟然浩,只怕大人遭到凶险。于是,今晚换上夜行衣,带兜囊,背单刀,来到独家城打探,得机会就想救出孟然浩。

二人来到独家城外墙根下,左看右望,找到一个无人之处,取出爬城索上了城。进了独家城,蔡文龙、吉文虎十分小心,躲明处,走暗处,绕到逍遥王府后面,上了院墙,一瞧没人,跳下来,行走之间四下观看。哦,原来是座花园!他俩不知囚房在哪儿,也不知王府有多大地方,走了半天,看见一座花亭,才知道还没出花园呢!忽然,听见梆锣声响,顺声音一望,见两个更夫从花亭前绕过来了。

蔡、吉二人一嘀咕,从左右绕上去。来到两个更丧身后。每人伸左手抓更夫,右手举刀往更夫脖子上一压。蔡文龙低声喝道:“别动!动一动,要你们的命!”

吉文虎说:“别嚷,只要你二人一嚷。我们弟兄就叫你二人吃饭的家伙搬家!”

两个更夫说:“英雄饶命。我们不动不嚷。”

兄弟二人把两个更夫拖到假山后。蔡文龙说:“我们俩跟你们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们问你们什么,只要你们如实讲来,决不杀害你们!”

俩更夫说:“多谢好汉爷。我们决不撒谎!”

蔡文龙说:“黄霸抓住代天巡守孟大人杀没杀?”

“没杀呢。”

蔡、吉二人松了一口气。吉文虎问:“押在何处?”

“押在死囚牢。”

“死囚牢在哪儿?”

“好汉爷。这王府里监牢有好几处,我们只听说有,可死囚牢有几处,在哪儿,我们这些下人都不知道。谁也不敢打听。要是打听此事,王爷知道了,轻者毒打一顿,重者就得丧命。二位好汉爷,死囚牢是不易找到的,就是找到了,也进不去。听说那里兵多将广,戒备森严,到那儿不但进不去,还得被乱箭穿身,你们不能去呀!”

“孟大人的代天巡守印放在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

“十有**在聚宝楼里。”

“聚宝楼?”

“对。逍遥王有很多宝贝,他怕人偷,所以请高人盖了个聚宝楼。听说那楼里边有消息儿埋伏,什么飞镖、飞翦、翻板,不计其数。聚宝楼一共有三层,越往上机关越多,代天巡守印可能放在最顶上那层。二位好汉爷,进那楼也很难啊,若是懂得消息儿埋伏还可以去试试,如若不懂,干脆别去!”

“聚宝楼在哪儿?”

俩更夫用手一指:“就在那边。”

蔡文龙说:“听你二人说话还挺实在。我弟兄本应放了你们。可是,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如果我们放了你二人,没等我弟兄把事办完,你二人一喊,我二人就完啦!所以,对不起,只好让你们二人委屈一时。”

蔡文龙、吉文虎解下两个更夫的大带,把二人捆上,又从他俩的衣裳上撕下两块布条,把他俩的嘴堵上。吉文虎说:“天亮的时候,打扫花园的人来了,就会把你二人放开。”两个更夫点了点头。蔡文龙、吉文虎奔聚宝楼而去。

二人一边走,一边嘀咕,“看来更夫说的是实话,咱二人要救大人可太难了!”

“是啊,连大人被押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救哇?”

“我看咱俩到聚宝楼看一看,能不能把大人的代天巡守印给弄回来。”

“对,这也算咱二人没白进独家城。得了印。再想法救大人。”

二人来到聚宝楼一看,三层楼,层层有灯,外边没有人把守。他俩先暗暗围着楼转了一圈儿,发现有四个门,每个门下都有五磴台阶,左右两旁都有两个石狮子。弟兄二人不知进哪个门好,便抽出刀来奔向南门。他们听说有机关,因此格外小心,用刀点着台阶,试探着登上去。上了五磴台阶,一推门,关着,见门上有两个铜环,二人不懂消息儿埋伏那套玩艺儿,吉文虎把刀交左手,右手抓住了右边那个铜环,正拧了三扣。只听见里边哗愣哗愣好象是铃声响,可是门没开。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儿。吉文虎又抓起左边那个铜环,反拧了三扣,又听到里边哗愣哗愣响了一阵。门还是没开。正当二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猛听有人喝喊了一声:“什么人胆大包天,竟敢到此?”

蔡文龙、吉文虎一看,围上来无数军兵,二人情知不妙,急忙跳下台阶,挥刀就往外冲杀。跟瞅着就要杀出去了,哪知人家早已撇下绊腿绳,二人都被绊倒在地,没等起来。就让军兵给绑上了。

有人报与黄霸:聚宝楼拿住盗宝二人。天亮之时,黄霸升坐银安殿,吩咐把盗宝之人押上来。蔡文龙、吉文虎仰头挺胸走上银安殿。黄霸一看,这俩人真有股手英雄气派,问道:“你二人家住哪里,姓氏名谁,为何到聚宝楼来盗宝?从头招来!”

蔡文龙:“既把我二人拿住,就不必多问了。不管你怎么问,我二人也不会多说。”

“如此讲来,推出去杀!”

有人答应一声。黄霸说道:“慢。孤王看他二人如此爽快。赏他俩三声追魂炮。”

“遵命。”蔡、吉二人被推出银安殿,绑在桩橛之上。通!追魂炮晌了一声。这弟兄二人心里都挺不是滋味儿。为啥?觉得死得窝囊。本来想打探打探,得机会能救孟大人就救孟大人,能弄到代天巡守印就弄代天巡守印。可是。大人被押在哪儿也不知道。更不用说救人了;代天巡守印也没见着。稀里糊涂就要死了。也不知道高志明找没找着李明远这哥儿俩还不知道,李明远已经带着俩个呆子跟人家交手了,折了俩个呆子已经让人家抓起来了呢!

二人正在琢磨。通!追魂炮又响了一声。这工夫,孙洪匆匆忙忙跑来,他急着往这儿跑呀是因为他听到头一声追魂炮,心里就寻思:出什么事儿啦?是杀孟然浩,还是杀那几个妖人呀?瞎,表哥这个人就是好反复无常,昨天都说了,先不能杀,着哪份急呀?我得赶快去看看,再劝劝他!就这样,孙洪匆匆忙忙跑来了。

还离着挺远呢,他就放开嗓子喊;“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哪!”

这小子一喊,把蔡文尤、吉支虎闹愣了:“哎。谁呀?这地方我们俩也没有认识人呀?”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顺声观看。蔡文龙仔细一瞧:“哦,这不是广陵府的知府孙洪吗?他怎么跑到独家城黄霸这儿来了?他既到这儿,必有来历或许我弟兄二人还死不了呢!”

这时候,孙洪跑到桩橛前,停下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叫道:“哎呀,这不是蔡教习、吉教习吗?二位荚雄怎么上这儿来了呢?为何要被斩首?”

蔡文龙故意长叹了一口气:“瞎,孙大人哪,我弟兄二人还不是让您给害啦?倒霉就倒在您的身上了!”

孙洪一愣,说道:“二位英雄,此话怎讲?”

“孙大人,您的令郎被孟然浩杀了,您也被免职了,于是您到总兵府见了我家主人苏景宗、苏信宗,求我们二位总兵给您的儿子报仇。当时,我们二位大人叫来我们弟兄两个,给了我们几百两纹银,叫我们去杀孟然浩。我二人多贪了几杯水酒,在你们三位大人面前夸下海口,说杀不了孟然浩不回来见大人。我弟兄二人到在孟然浩的下榻,孟然浩手下的那两位御总兵张文、李武带人戒备森严,那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我二人实在不好下手。杀不了孟然浩,没脸儿回去见我家主人,也没脸见您哪!我们俩一连去了几夜,也没得下手。后来,孟然浩带人下东平,我二人就暗中跟下来了。不想,一路之上也没刺了孟然浩。更让人着急的是,我们俩跟着跟着,孟然浩没影儿啦!我二人又四处打听,昨天听说孟然浩被逍遥王拿进独家城。于是,昨晚我二人夜入独家城,打算找到押孟然浩的地方,砍下他的人头,回广陵面见主人交令。进了王府花园,我们抓住两个更夫,问了孟然浩被押在何处,更夫说在死四牢,可不知道死囚牢在哪儿,还说我俩就是知道也进不去。我们俩可真为难了,不杀孟然浩怎么回广陵呢?又一想:要是能把孟然浩的代天巡守印弄到手,回去见我家主人也好有个话说呀!于是,又问更夫,那代天巡守印放在哪儿了。更夫说八成在聚宝楼里。就这样,我俩绑上更夫之后奔聚宝楼。可是。还没进楼门,就让军兵给围上了,把我弟兄拿住,绑出来就要斩首。”

“哦,原来如此。”

“孙大人,您不在广陵,为什么来到独家城?”

“瞎,别提了。我等你们二位英雄杀孟然浩的喜信儿。一直等到天亮,也没见你们俩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俩可能被孟然浩给拿住了呢!我一想:孟然浩限我三日之内出广陵,反正这广陵我是漫法儿呆了,就奔独家城找我表兄逍遥王来了,叫我表兄给我报仇。说来也巧,正赶上孟然浩出来私访,进了独家城王府,被我看见,我才叫表兄抓了他,把他放在望花楼上。实指望用火烧死他。不想来了一个人。把他救走了。也是该着,孟然浩住在了于家店,于店东跑来禀报此事,逍遥王派人又提来孟然浩。押在死四牢里。昨天。又抓住俩男俩女。我表兄要杀他们,我劝他等宁王来了再杀。刚才,我听见炮响。以为表哥变卦了,要杀孟然浩他们呢,所以急忙跑来,真没想到是你们二位英雄!哎,逍遥王审问你们二位了吗?”

“审了。”

“方才跟我说的那番话,你们对逍遥王讲了吗?”

“没讲。”

“怎么没讲呢?”

“孙大人,我们俩跟谁也不认识,说了,人家也不会报信,说它有什幺用!要是知道您在这儿,我们就说了,因为您能出面证实呀!”

“可不是。你们俩先等一会儿,我去见我表兄,把这些事都告诉他,我看他不但不会杀你二人,八成还能重用你二人,因为如今正是用人之际。”

“那就看孙大人的啦!”

孙洪对刽子手说:“众位,先别杀,他俩是自己人。我先见王爷,回来再说。”

“好吧。”

孙洪心里盘算好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多孤单呢,也没有个心腹人,要是救下他俩,他俩对我必定感恩戴德,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于是他上了银安殿,面见黄霸,先把方才蔡文龙所说的话说了一遍,而后大加赞扬蔡、吉二人,说一个人称满天飞,一个绰号就地滚,二人武艺高强。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应当收留这二位英雄。

黄霸问:“果有此事?”

孙洪说:“确实如此。”

“好,把他二人放回来。”工夫不大,蔡文龙、吉文虎走上银安殿。吉文虎很佩服蔡文龙说的那番话,二人会意,事到如今就顺着蔓儿来吧!上了银安殿,黄霸问:“你二人为何方才不说实话?”

蔡文龙说:“我二人恨自己无能,由广陵追杀孟然浩,结果没杀了,反而叉被拿住。一来没脸说实话,二来说出来也伯王爷不信,因此,寻思一死了事,什么也别说啦!”

正在此时,有人来报:“启禀王爷,昨晚两个更夫被人捆绑,押在假山后,今天打扫花园之人发现,救了他二人。”

“带上来。”黄霸说完,让蔡,吉二人暂且一旁站下。两个更夫上殿一跪下就求饶。黄霸问:“昨天晚上拿你们的是什么人?”

“禀王爷,我们俩也不知他俩是什么人,他二人说跟我们没冤没仇,不杀我二人,就问孟然浩押在什么地方,还问代天巡守印放在什么地方。我二人也不知孟然浩押在哪儿,只说是代天巡守印八成在聚宝楼。”

‘你二人看看是他们俩吗?”两个更夫顺黄霸手指方向一看,说:“是,是他们俩。”

经过这一对证,黄霸认为蔡、吉二人没说谎言,也没给两个更夫定罪就放了。又叫人给蔡、吉二人解开绑绳,道:“二位英雄,你们受惊了。”

二人谢过黄霸。蔡文龙说:‘王爷,我二人告辞了。”

“你们上哪儿去呀?”

“回广陵,面见我家主人请罪。”

“算了。孤王喜爱你二人是英雄好汉,不用回广陵了,从今以君就在这儿当差吧。这儿正缺少救习,你们俩和王府的教习一同保护独家城就是了。”

“王爷,我家主人如果知道此事,一定要怪罪我俩。”

“不就是广陵的苏景宗,苏信宗吗?孤王叫人给他俩送个信儿就行,不必担心。看来,二位英雄真是有心人哪!”

孙洪在一边着急了,忙说:“你二人就在独家城吧,还不快谢过王爷!”

二人说:“多谢王爷提拔。”

又谢过了孙洪。黄霸说:“二位英雄,孤王想看看你二人的武艺如何。”

蔡文龙说:“王爷,什么时候看?”

“如今。”

“王爷手下这么多英雄,我二人岂不丢丑!”

“哪里,哪里。孤王叫你二人当教习,怎么能不者看你俩的武艺呢?”孙洪说:“二位展展奇才吧。”

蔡文龙说:“不知王爷是看拳脚,还是看刀。”

“看刀。”

“我二人被擒之时,刀叫军兵拿去了。”

黄霸命人取来,交给二人。二人手持单刀,作了一个罗圈儿揖:“众位,我弟兄二人丢丑了。”众人说:“不必客气。”

蔡文龙、吉文虎各摆单刀,走行门,过步眼,两口刀上下翻飞,不多时,只见刀不见人,黄霸叫道:“好刀法!”

孙洪一听高兴了,心想:见好就收吧!笑着说:“二位英雄收刀吧!”

蔡文龙、吉文虎收刀站定。黄霸哈哈大笑,说:“二位武艺果然很好。后边有练功楼。你们就住练功楼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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