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奶爸 - xp1024.com
《极品奶爸》


要当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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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书友,真的很抱歉,今天不能更新。老婆临盘在即,紧张万分,紧急万分,只能对不起大家了。不过大家放心,安顿完毕,肯定会加足马力码字,回报各位书友。

再次致歉。祈祷母子(女)平安!<>

第0001章 冷牧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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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市机场,一身休闲装的冷牧从机场大厅出来,眉头紧锁,一脸沮丧。他老子说到做到,不止斩断了他可以动用的一切家族资源,甚至连一分钱也没有给,还放出话来,谁给剁谁的手。

“老军.阀做派,有本事你剁几只手给我看看……”

冷牧忿忿不平地嘟囔,脸色更不好看,甭管他老子是不是真会剁人的手,他此时身无分文已经是事实,这就足可以证明他老子的威严……此时的他,站在一个陌生城市的入口,真有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

“不给钱就能难倒我吗?我一个武术高手外加医道高手,不信还能饿死了……老爹,等你儿子风光归家之日,看你有没有脸应我一声‘爹’,哼哼……”

冷牧龇牙咧嘴地在心里嚎两嗓子,心情并不见好,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从机场赶到市区,再找个落脚的地方。

“咦,大哥哥……”

突然,从接机口跑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老远地向冷牧招手。

冷牧转身一看,立时笑了,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小女孩他认得,叫做瑶瑶,是他在飞机上结交的好朋友,说是和姨妈一起的,只是小瑶瑶大半行程都和他赖在一起,都没有见到她姨妈长什么样。

把小女孩抱起来,四下看了看,依旧没有看到她的姨妈,冷牧有些狐疑地问道:“瑶瑶,你不是和姨妈一起的吗,她人呢?”

五岁的瑶瑶长的非常可爱,像是瓷娃娃似的,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很好看的酒窝儿,她捏着冷牧的耳垂,小嘴凑过来耳语说:“她在后面拿行李呢。大哥哥,跟你说个秘密,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瑶瑶看到一个老爷爷在地上睡觉呢。”

冷牧很喜欢瑶瑶这种亲近的感觉,五岁小孩的手很柔很嫩,凑的近了,身上那股奶香味也让人觉得舒服。

顺着瑶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冷牧看到好像是有人晕倒了,解释道:“瑶瑶,老爷爷不是在睡觉,是生病了,知道吗?”

瑶瑶惶惶地说道:“老爷爷在这里生病可不好,没有医生会死的……咦,不对,大哥哥会治病,大哥哥,你去救救老爷爷好不好?”

冷牧的眼睛一亮,瑶瑶的记性倒是不差,在飞机上聊天的时候他只是顺嘴提过一句,没想到小丫头就记住了。

“瑶瑶真乖,是个有爱心的小美女。”冷牧赞道:“反正你姨妈还没有来,我们过去看看吧……”

“瑶瑶,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别乱跑,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冷牧的话没有说完,被一个温怒的声音打断了。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推着行李车快速小跑过来,还没有走近就松开行李车,将瑶瑶夺过去抱在怀里,一脸戒备。

女子穿着塑身的白色v领t恤,锁骨深壑,肤色白皙粉嫩,弧线完美的酥|胸紧紧地包裹在t恤里面,鼓鼓胀胀的,被瑶瑶的身体一挤压,从v字领中间露出更深的一条沟壑,诱人至极。

女子是一路小跑过来的,精致的脸上已经裹上一层酡红,唇线分明的嘴唇微微张开,正在急速喘气,直到把瑶瑶抱在话里,她那双满是焦灼的美眸也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冷牧的眼前为之一亮,在飞机上听瑶瑶说是与姨妈一起的,他没有多想,在他心里,“姨妈”这个角色跟中年妇女有个等号。

他哪里想到,瑶瑶的姨妈只是小姨?

短暂地愣了一下,冷牧的神色恢复如常,伸出手去,说道:“你好,我叫冷牧,和瑶瑶在飞机上聊得很投缘,刚刚她是看到我才跑过来的,并不是故意乱跑。”

“嗯!”宁丛雪只是冷冷地一哼,她对这个陌生男人没有什么好感,刚刚恨不得把眼珠子贴到她的胸上面去,目光猥琐的让人生厌。

她对这样的男人向来憎恶!

“瑶瑶,我们走!”宁丛雪没有多看冷牧一眼,抱着瑶瑶就去推行李车。

冷牧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心中好不尴尬,同时也有些气恼,这女子看起来气质不俗,却没什么肚量,我一路帮你照顾小侄女,难道你就不该说声谢谢?

不过看在瑶瑶的面子上,冷牧并不打算计较,举步往生病的老人走去。

瑶瑶挣扎着从宁丛雪怀里跳下来,跟在冷牧的屁股后面就往人群里钻。

宁丛雪急忙喝道:“瑶瑶,回来。小姨教你的都忘记了?在外面不能乱跑。”

瑶瑶不满地哼道:“小姨没爱心,我和大哥哥要去救人呢,那边的老爷爷都要病死了。”

出机口就这么大,宁丛雪自然知道那边有一个老人突然晕倒了,不过她又不是医生,自然不想去凑热闹。

听到瑶瑶的话,她倒是有些意外,扫了一眼冷牧的背影,追上来问道:“你是医生?”

冷牧不屑地咧了咧嘴,抱起瑶瑶就往人群走去,心说你对我无理,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

宁丛雪的蛾眉再次一拧,心中的厌恶更浓,害怕瑶瑶发生意外,她赶紧推着行李车跟了上去。

见大哥哥战胜小姨,瑶瑶很开心地叫道:“快让开,快让开,我大哥哥是医生,他可以救老爷爷。”

围成一堆的旅客一听说有医生,立刻自发性地让开一条通道,只是看到冷牧如此年轻,一些人露出了轻视的神情。

冷牧没有理会周围旅客看他的神情,把瑶瑶放在地上,凑到老人跟前看了一阵,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老人的情况显然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瞧那透着浓厚黑气的脸,完全不像是普通心脏病患者发病的迹象。

“大哥哥,老爷爷会死吗?”瑶瑶担忧地问道。

“嘘!”冷牧示意瑶瑶不要说话,抓住老人的手腕仔细地听着脉,一会儿之后,他对周围的人说道:“这边的人都让开,不要挡着空气流通。”

见冷牧动作利索地探视老人的病情,宁丛雪松了口气,她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担忧地问道:“老人家能坚持到救护车来吗?”

“是肺部异物压制引发的肺源性心脏疾病,有些棘手。”冷牧说着,拧动腕上的手表把子,表把随之被抽出来,却是一根弯弯曲曲的金丝,比头发丝还要细。

看到这根金针,宁丛雪的眉头皱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到底没有说什么。

冷牧用两根手指捻着金丝一捋,立时变成了一根一尺来长的金针。

“大哥哥,你要用这么长的针给老爷爷打针吗?老爷爷会疼醒的。”瑶瑶童言无忌,被一尺长的金针吓的小脸发白。

瑶瑶的可爱令周围的气氛为之一松,冷牧没有丝毫犹豫,扒开老人胸前的衣服,一只手谨慎地寻找穴位,另一只手握着金针刺了进去。

针灸在中医发展史上占据重要地位,人们虽然听得多,真正见到的机会却很少,看到冷牧拿出一尺来长的金针,有识货的旅客就知道之前走眼了,这是一个中医高手,一个个屏着气息,生怕打搅了救治。

“呼!”

五分钟之后,地上的老人突然呼出一口长气,之后脸色渐渐恢复红润,显然是活过来了。

“醒了,醒了,老人家醒了,小伙子的医术真是高啊,简直就是神医。”

眼看着老人家醒过来,人们看向冷牧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赞扬,用一根金针就能救醒心脏病突发休克的病人,这手段着实神奇,人们毫不悭吝地称赞起来。

宁丛雪望着冷牧的眼睛也微微亮了亮,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好|色之徒,他的医术倒是货真价实。

有热心的旅客打算把老人扶起来,冷牧拦住,说道:“老人家还需要躺着再休息一会儿,暂时先不要起来。”

老人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笑道:“多亏了小伙子的回春妙术,才让老头子又捡回一条命。小伙子,你是哪家医院的医生?”

有个旅客随着说道:“对,小伙子,你的医术简直神了。你在哪家医院上班,以后我要是病了就去找你。这中医毕竟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靠谱。”

冷牧只是笑了笑,抱起瑶瑶,临走的时候转身对老人说道:“老人家,你虽然暂时没事了,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尽快就医,肺部遭受异物压制二十多年,再不想办法,以后恐怕更加麻烦。”

老人浓黑的眉毛微微皱起,刹那间地有些晃神,等他醒转过来之后准备叫住冷牧,却发现人已经走远了,随之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心想,这或许就是命吧。<>

第0002章 泼妇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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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好厉害呀!”

经过刚才的突发事件,瑶瑶立刻成了冷牧的超级粉丝,腻在冷牧的怀里一个劲儿地说好听的话。

“小姨,大哥哥也要进城,我们请他一起好不好?”瑶瑶扭过头来叫道。

宁丛雪瞪了瑶瑶一眼,心里有些不喜。

她大学刚刚毕业就遭遇姐姐姐夫双双出事,临危受命接下瑶瑶和苏氏集团这两个烫手山芋,这几年顶着无比巨大的压力,让她根本无心去想其他的事情。也有可能就是压力太大,让她对一切陌生的人和事都充满了戒备。

“瑶瑶,车是你家的还是你小姨家的?”宁丛雪的一再防备,让冷牧心中很不爽,他有心让宁丛雪添添堵。

瑶瑶自豪地说道:“当然是我家的了。”

冷牧笑道:“既然是你家的,那干嘛问别人?瑶瑶是主人,只要你请大哥哥坐车就行了啊。”

“瑶瑶,过来。”宁丛雪瞪了冷牧一眼,把瑶瑶拉到身边,说道:“瑶瑶,咱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请陌生人去家里做客不方便,你能理解小姨吗?”

“不理解!大哥哥不是陌生人,他是瑶瑶的朋友。”瑶瑶却不配合,气鼓鼓地说道。

冷牧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心说你让我不爽,我就策反瑶瑶给你添堵,看看到底谁厉害。

“瑶瑶说的没错,大哥哥不是陌生人,我是你的朋友。不过你小姨说的也对,你确实要防备陌生人,有些陌生人很坏,会骗人。不过大哥哥也教你,有些亲人也不得不防,他们骗起人来更可恶。”

瑶瑶听不懂这些,但是她觉得大哥哥的态度比小姨好,一下子就亲近起来,跳到冷牧的怀里,脆生生地说道:“瑶瑶喜欢大哥哥,瑶瑶请大哥哥去家里做客好不好?”

宁丛雪冷肃地说道:“冷先生,你不觉得你这样教小孩子,很不合适吗?”

“宁小姐这话说的,难道你那样教小孩子就合适?”

宁丛雪为之一噎,却是答不上话来,平心而论,她之前的话确实带着很重的个人情绪。

哼,跟小爷斗,你还嫩了点……冷牧摸摸瑶瑶的头,故意沉着声音说道:“瑶瑶,大哥哥很乐意去你家做客。只是这次就算了,我怕还没有进你们家的门,就被人撵出来。”

瑶瑶举起小拳头,说道:“谁要撵大哥哥?他敢,瑶瑶揍她。”

“我可不知道谁要撵我,要不你问问小姨,说不定她知道呢。”冷牧望着宁丛雪得意地冷笑。

瑶瑶很听话,歪着脑袋问道:“小姨,你知道吗?谁要撵大哥哥?”

宁丛雪紧紧皱着蛾眉,凝视着冷牧一言不发,似是想用目光杀死冷牧,只可惜功力尚浅,对冷牧完全无效。

半天没有得到回答,瑶瑶失落地说道:“看来小姨也不知道。不过没有关系,谁要是敢撵大哥哥,瑶瑶就揍他。大哥哥,去瑶瑶家里做客好不好?”

冷牧望着宁丛雪嘻嘻一笑,“那就打扰宁小姐了,瑶瑶我抱着,你就只拿行李得了。”

“你……”看着行李车上的三个大箱子,宁丛雪只觉得胸口一团气直往上涌,恨不得杀人。

……

加长的林肯车进入市区之后并没有停下来,一路向着东郊的玉泉山驶去,急于找个落脚地的冷牧多方诱导之下,瑶瑶坚定了邀请大哥哥去家里做客的主意,让宁丛雪无法拒绝。

玉泉山被天南市的人们称为“传龙地”,中央、天南省、天南市三级老干部疗养院都建在这里,于是一些精明的开发商便紧靠着三大老干部疗养院的外围,建成了一片优美的别墅区。

瑶瑶的家就在这里。

车行不到一个小时,就到家了。

“大哥哥,这是我家,漂亮吧?”五岁的小女孩对冷牧充满了好感,一路都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胖乎乎的小手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耳垂。

“瑶瑶的家当然漂亮。”冷牧只是糙糙地打量别墅一眼,就抱着瑶瑶苏下了车。

身后,宁丛雪的秀眉再次皱起来,她听出冷牧的言不由衷,心中不由冷哼:上亿的别墅在你眼中一文不值,你以为你是谁?

“宁丛雪!”尖锐的破音突然从旁边钻出来,一个贵妇打扮的半老徐娘从路旁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宁丛雪,你这个狐狸精终于回来了,你凭什么把小瑞发配到凤阳的分公司?谁给你的权力?”

宁丛雪愣了一下,一丝厌恶从脸上一晃而过,随即从容地望过去,徐徐说道:“三婶来了,进屋坐吧。”

“进什么屋?谁是你的三婶?也不知道你那个骚|姐姐对明昊下了什么**药,明昊才会把股份转给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别以为当了集团的执行主席,苏氏集团就成你的了。”半老徐娘恶毒地诅咒着

这女人的话骂的很过分,冷牧刚好从旁边经过,脚下停顿了一下,却还是抱着瑶瑶往屋里走去,这是宁丛雪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三婶,我敬你是长辈,才叫你一声三婶。但是希望你懂得死者为大的道理,若是你再对我姐姐出言不逊,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宁丛雪的脸色阴沉,说道:“另外,我是集团的执行主席,做一切决定都是从公司的利益出发的。你不在公司挂职,没有权力知道集团的事务,我更没有义务向你解释什么。”

沈淑英气得脸色发绿,骂道:“好,好一个我没有权力,宁丛雪你不要忘了,苏氏集团是我苏家的,我也是集团的股东。”

“三叔才是集团的股权人。”宁丛雪冷声道:“这里也不是苏家大宅,由不得你大呼小叫。你若是来看家里做客,我欢迎。不过你若是来闹事的,不好意思,请你离开。”

已经抱着瑶瑶走到门口的冷牧站住了脚步,他没想到宁丛雪发起火来竟然也是不怒自威,颇有气势,心里不由暗赞了一声。

“瑶瑶,那个老女人是谁?”冷牧指着沈淑英问道,相比于宁丛雪的不怒自威,沈淑英的嘴脸就有些令人作呕,就像个骂街的泼妇。

瑶瑶撅着小嘴说道:“那是大宅子里的三奶奶,是个坏蛋,总是在我面前讲小姨的坏话,她以为瑶瑶听不出来,其实她是个笨蛋。”

冷牧被瑶瑶的话逗笑了,小声说道:“瑶瑶最聪明,那个老女人确实是坏蛋……不过这个坏蛋可能要打你小姨哟。”

“她敢!”瑶瑶愤恨地扬起拳头,说道:“她要敢打小姨,瑶瑶就打她。”

“瑶瑶是个好孩子……姓宁的小心!”冷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沈淑英的肩头耸动了一下,那分明是动手的前兆。

唰!

说时迟那时快,冷牧的身形化作一道黑影窜了出去,刚刚挡在宁丛雪的前面,沈淑英的巴掌就扇了过来。

“泼妇,滚!”

冷牧冷喝一声,反手一挡,只听见“啪”地一声,沈淑英的身子一晃,朝着一侧倒了过去。

别墅前骤然一片死寂,谁也没有想到沈淑英会突然动手,更没有人想到冷牧会突然间窜出来。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宽阔背影,宁丛雪心里刹那间地动容了一下,只是那种感觉很短暂,没等她品出味道,便一晃而逝了。<>

第0003章 关门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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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让人打我妈,宁丛雪,你他玛的活得不耐烦了!”突然又有一道人影从路旁冲了过来。

“姓宁的,看来你混得并不怎么好啊,到处都是仇人,这个又是谁?”冷牧笑嘻嘻地望着冲出来的人,问道。

宁丛雪没理会冷牧言语中的调侃意味,低声道:“那个女人的儿子,叫做苏瑞,前一阵被我贬到凤阳市分公司去了,可能是心里不忿,来找我报仇。”

宁丛雪懒得看冷牧似笑非笑的样子,转而喝道:“苏瑞,为什么让你到分公司去任职,你也心知肚明。若是你坚持要胡闹,我不介意你做的事情告诉苏老爷子,让苏老爷子亲自定夺。”

苏瑞顿时愣住了!

“小瑞,别听这臭女人吓唬,你看到了吧,那是她的小白脸,他们这是要把你支走,合着伙把集团掏空啊。”沈淑英指着冷牧骂道。

“这他娘的怎么又弄到我头上来了……我说那个泼妇,看清楚老子的脸,你见过古铜色的小白脸吗?”冷牧愤恨地骂道,心说老子看起来像软柿子吗?

“小白脸,你他玛的骂谁是泼妇呢?有种你再骂一遍!”苏瑞愤怒地吼道。

“看清楚了。”冷牧指着自己的嘴,故意将嘴型做的很夸张:“我说你妈是泼妇……我又骂一遍了,你能怎么地?”

“小白脸,你有种。有本事就报上名来,敢惹你苏瑞大爷,你死定了,我告诉你。”苏瑞黑青着脸叫道:“还有你,宁丛雪,你最好多请几个保镖,不然说不定哪天你和你背后那个黄毛小丫头就会像你姐姐一样被车撞死。”

宁丛雪大怒,喝道:“黄伯,报警。”

苏瑞哈哈大笑道:“报警,报吧,老子倒是要看看警察怎么抓我?宁丛雪,你和你的小白脸听清楚了,老子跟你们扛上了。”

“你说你连这么白痴的东西都搞不定,还怎么混啊?”冷牧失望地冲着宁丛雪摇摇头,说道:“刚才进园区的时候不是看到‘大型犬不准入内’的牌子吗?叫保安轰走不就完了?”

宁丛雪白了冷牧一眼。

苏瑞母子的脸却是一阵青一阵白,以他们的身份,还从来没有人敢骂这么难听的话,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小白脸,有本事你就再骂一遍。”苏瑞愤怒地叫道。

冷牧怜悯地摇摇头,叹道:“见过捡钱的,从来没见过有人捡骂……看清楚我的口型,你们这对狗|娘俩,再不滚蛋,我们就关门了啊。”

关门干嘛,自然是为了打狗。

“小白脸,你他玛的找死,老子就成全你!”苏瑞大喊一声,向冷牧冲了过去。

“黄伯,赶紧上去拦着,苏瑞练过武功,冷牧可能要吃亏。”宁丛雪沉声说道,不管怎么说冷牧都是请来的客人,若是受了伤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黄伯就是司机黄伯,练过武,他不动声色地对宁丛雪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二小姐不用担心,冷先生吃不了亏,他的气息悠长浑厚,也是练家子。”

宁丛雪愕然,谨慎问道:“黄伯,不会看走眼吧?”

黄伯信心十足地说道:“看着就是了,苏家那小子今天铁定要吃大亏。”

黄伯的话音刚落,“嘭”地一声闷响就传了来,只见刚刚冲到冷牧跟前的苏瑞突然间飞了起来。

嘭!

一脚踢飞苏瑞,冷牧的身形立刻贴上前去,苏瑞的身体根本就还没有落地,第二脚就又到了。

嘭!

第三脚,第四脚。

苏瑞的身体就像是一颗足球一样,每每在他要落地的时候,冷牧的脚就又踢到了。

当第四脚落下的时候,苏瑞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他家的奔驰车上,挡风玻璃咔咔一阵响动,裂出了蛛网一般密集的裂纹。

苏瑞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一连四脚将一个成年人踢出近十多米,中间还没有落地,这情景就像是看动画片似的,惊险中透着玄幻,玄幻中透着震骇,令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死寂。

“啊……小瑞,我的儿子!”沈淑英从惊骇中醒转过来,扑向冷牧,“杀人凶手,老娘跟你拼了!”

“你也想变飞人,那就来试一试!”冷牧恶狠狠地瞪过去,立马吓的沈淑英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黄伯,帮三婶把苏瑞送到医院去。”宁丛雪冷声吩咐,不过心里一点儿也不平静,冷牧展现出来的身手,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滚开,你们这帮杀人凶手,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沈淑英愤怒地推开黄伯,把昏迷不醒的苏瑞塞进车里,把车开的像是飞机一样冲出了别墅区。

“哇,大哥哥好厉害,把坏蛋四叔打趴下了!”冷牧放倒苏瑞,让瑶瑶更觉得很有安全感,一骨碌跳到冷牧的身上,开心地大叫,竟是没有半点儿害怕。

黄伯目送沈淑英的车子离开,才回来低声对宁丛雪说道:“二小姐,人没死,只是昏了,也没有受什么内伤。”

宁丛雪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就进了别墅,但是她的心中并不平静,对冷牧的观感再次受到了颠覆。她用短短几年时间就在苏氏集团站稳脚跟,那就足以证明她在识人用人的方面不会一叶障目。对一个人的第一观感差,不会影响她的最终评判。

冷牧有些无趣,瑶瑶那个小丫头说要请他参观房子,进了屋却就找不到人了。

别墅很大很美,却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气,冷牧独自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倍感无聊,就随意地逛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逛到了三楼,恰好见到瑶瑶闷闷不乐地坐在一间房里,他便走了进来。

“瑶瑶小同学,干嘛一个人坐在这儿,还这么不开心,谁欺负我们的小美女了?”

瑶瑶一下子扑进冷牧怀里,委屈地指着浴室的方向告状:“瑶瑶想让大哥哥留下来不走,小姨不听人家说话就洗澡去了。小姨不乖,大哥哥帮我打她。”

“哦,原来是为了大哥哥。那小姨是真的不乖,好,大哥哥帮瑶瑶打……呃……”

冷牧顺着瑶瑶的手看去,后半句话生生地咽回肚子里,整个人也呆若木**地愣住了。

浴室的门开着,可以完整地看到玻璃浴房,哗哗的水声已经停了,一个曼妙的身姿正好从那儿走出来。<>

第0005章 包吃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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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瑶瑶的房间里传来惨叫,宁丛雪被吓的差点晕死过去,瑶瑶是姐姐留在这个世上的血脉,若是瑶瑶出了事,她这一辈子心里都不会安宁。

瑶瑶的房间在二楼最尽头,是二楼最大的一间,足足一百平米,客厅、书房、卧室一应俱全。

宁丛雪疯狂地冲进卧室,只见黄妈一脸惶惶地靠在墙上,却没有瑶瑶的身影,粉红色的床单上,居然有一条花花绿绿的蛇在爬行。

“黄妈,这是怎么回事?瑶瑶呢?”宁丛雪走到跟前,才看到黄妈的手上有两个小孔,渗出了一些血光,她不由更着急。

黄妈似是被吓傻了,一个劲的摇头,满脸苍白。

“快让开,那是毒蛇!”冷牧像风一样冲进来,扑向床边,出手如电地把那条接近两米的花蛇抓了起来。

女人天生就怕冷血动物,看到那条蛇在冷牧的手中使劲挣扎,宁丛雪脸色有些发白,强忍着镇定道:“小心一些,赶紧把它弄走……”

“没出息!”冷牧冷哼一声,见黄伯已经闻讯赶来,把蛇头放在地上踩扁了才扔过去,“黄伯,拿到厨房去蜕皮洗净,一会儿熬蛇羹。”

宁丛雪赶紧叫道:“黄伯,别听他的,直接拿到花园里埋了。”

吃不吃蛇羹冷牧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快速扶着黄妈坐到床上,抽出金针扎在了黄妈的手腕上。

“还好只是菜花青,毒性并不烈,黄妈你忍着点,拔毒的时候可能有点痛。”

“混蛋,别只说不动,赶紧用嘴把毒吸出来。”宁丛雪见这家伙不慌不忙,不由着急起来。

“边儿去!”冷牧狠狠地瞪了宁丛雪一眼,喝道:“小爷有名字,再叫一个混蛋试试?”

宁丛雪脸色一僵,不由自主地又被这个家伙牵动了心绪,这种感觉让她非常无助,不过她也不愿意道歉,沉声说道:“别废话,赶紧给黄妈吸|毒。”

“胸大无脑,谁告诉你被蛇咬了,要用嘴吸|毒的?”

冷牧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双手捧着黄妈的手臂,从手腕的地方使劲往下撸,让蛇毒随着血液全部涌向手掌。

不多时,黄妈的手掌就变得有些浮肿起来,冷牧这才掏出一枚小刀片在被蛇咬的地方浅浅地划了两刀,再狠狠一挤,一股血箭就喷了出来。

“宁大爷,去我房里把那个黑色小盒子拿过来,找不到就问瑶瑶,她知道在那儿。”冷牧毫不客气地吩咐道。

“你……”

宁丛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忍住心中的怒气,她算是发现了,这个王八蛋就是她的克星,眼不见为净,还是走得好。

“你什么你?胸大无脑,除了能跑跑腿,你能干别的吗?”

“冷牧,你别欺人太甚!”宁丛雪都已经走出门了,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停下来喝道,许是为了证明冷牧的话是错的,还故意挺了挺胸脯。

冷牧看的目瞪口呆,都快把衣服撑破了,还不够大……冷牧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宁丛雪胸脯的形状,喉头不争气地一鼓,一口口水就吞了下去,声如洪钟。

“你……混蛋!”宁丛雪狠狠跺脚,却拿这个没皮没脸的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摆明了不要脸,你拿什么斗?

宁丛雪满腹怨屈地离去,不多时,拿着药盒回来的却是瑶瑶。

哼,小样儿,输的不敢回来了吧?

冷牧心中得意,三两下给黄妈包扎好伤口,一众人才护送着黄妈下楼回屋。

把黄妈安顿好,黄伯拧着死去的蛇跟出来,小声问道:“冷先生,我家老婆子真的没事吧?”

“没事,只是菜花青,没有太大的毒性,卖蛇羹的饭馆里卖的就有这种蛇。”冷牧解释道。

黄伯说道:“那就好,谢谢冷先生了。对了,这条蛇?”

冷牧看了一眼菜花青,左右看看没见到其他人,小声问道:“黄伯,以前这片地方发生过蛇入室内的事情吗?”

黄伯蓦地一震,紧张道:“冷先生的意思是,这蛇的来历有问题?”

菜花青多是生在山林间的蛇,突然出现在卧室里,当然有问题。

冷牧没有直接回答黄伯的话,转而说道:“这片住宅区里应该有视频监控的吧?黄伯,你去查一下视频监控,看看昨天晚上有没有陌生人出入。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免得让大家担忧。”

黄伯凝重地点点头,说道:“冷先生放心,我一定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加害瑶瑶,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冷牧说道:“是不是人为的尚未可知,先查清楚再说吧。”

“冷先生说得对,那我就先去保安室那儿看看情况。冷先生,你先去用早点吧。”黄伯说完,转身就走。

冷牧到餐厅的时候,宁丛雪已经摆好了早餐,见冷牧过来,冷冷地哼了一声。

瑶瑶却是很热情,像模像样地往盘子里夹了一个**蛋,一片面包,脆生生地叫道:“大哥哥,快点吃早点了,吃完好送瑶瑶去舞蹈班。”

宁丛雪瞪了瑶瑶一眼,正要斥责,冷牧说道:“瑶瑶乖,你到旁边去吃,我和你小姨说几句话。”

“好。”瑶瑶脆生生地应一声,拿着一个**蛋找黄妈去了。

看着瑶瑶进了黄妈的门,冷牧才转过头来,一改嬉皮笑脸的样子,认真说道:“宁小姐,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我希望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人嘴严,你不用担心我胡说八道。”

“哼!”宁丛雪冷哼了一声,对冷牧的道歉非常不满,说得这么风轻云淡,好像错的还是她一样。

不过宁丛雪却也没有针锋相对,屡次和冷牧交锋,她算看出来了,不能和这个男人死磕,不然死的还是她。

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若是真吵起来,最后丢脸的还是她。

冷牧知道简单的一句话不可能改变他在宁丛雪心中的印象,他也不在意,按照自己的节奏说道:“瑶瑶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我很喜欢她。我也能看出来,你也很在意瑶瑶。但是,你也得承认,在照顾她这件事情上,你做的并不好。”

宁丛雪心头狐疑,不知道冷牧突然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是什么意思。

不过冷牧的话让她很不满,她不客气地说道:“瑶瑶是我的侄女,照顾的好不好,那是我的事情。”

冷牧说道:“你是她的小姨,照顾她自然是你的事情。只是我看你的时间和精力应该都不多,而瑶瑶的性格,轻易怕也很难找到照顾她的合适人选。”

“你到底想说什么?”宁丛雪越听越迷糊。

冷牧犹豫了一下,说道:“瑶瑶的安全有些成问题。我想……呃,我或许暂时可以帮你这个忙。”

“你说什么?”宁丛雪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家伙竟然主动提出留下来照顾瑶瑶,这让她不由有些警觉,她并不蠢,那条莫名其妙出现在瑶瑶房间里的蛇,可以代表许多问题。

又是这种防备的神情!

冷牧有些生气地说道:“宁丛雪,人心首先应该是纯净的。你总是用坏心思去揣摩一个人,即便是好人,也有可能被你认为成坏人。昨天夜里瑶瑶在我的房间,若是我要放蛇咬她,直接放在我屋里不是更合适?”

宁丛雪的神情僵了一下,她也承认自己那样揣度冷牧有些无理取闹,但她不觉得不对,心说:你突然闯进我们的生活之中,什么来历,什么背|景一概不知,让我如何不防备?

“这是我的身份证,我就是一个游学的中医,背|景随便你去查。”冷牧随手把身份证丢过来。

宁丛雪一下子愣住了,心中惊讶不已,这家伙居然可以猜中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仔细把身份证看了几遍,宁丛雪说道:“留下来照顾瑶瑶可以,但是有些规矩……”

“你够了啊!”冷牧瞪眼说道:“宁大爷,你不觉得你得寸进尺吗?我留下来照顾瑶瑶,那是在帮你,你居然给我立规矩?”

“你……”宁丛雪气得酥胸乱颤,又来了,又来了,心中的怒气又被这个家伙撩拨起来了,他……他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准教坏瑶瑶,不准带瑶瑶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不准给瑶瑶乱吃东西……”宁丛雪强忍着怒气,一口气说了七八个不准,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冷牧,一字一句地说道:“最重要的是,以后在这里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三楼以下,不能踏足三楼一步。”

“嘁!”冷牧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说道:“不用专门说这一点,我以后也不会踏上三楼一步,我是个正经男人,可不愿意总是去看一个不喜欢穿衣服的丑女人。”

宁丛雪咬着牙才没有让自己发作,冷声道:“答应这些,你就能留下来照顾瑶瑶。”

“再说一次,这事应该是你求我才对。”冷牧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不喜欢穿衣服的女人计较。你给我定了这么多规矩,那我也定一条规矩。”

“你说。”

“以后我在这里照顾瑶瑶,你必须包吃包住,不准向我收生活费。”

“完了?”

“完了。”冷牧得意地往椅背上一靠,哼道:“别以为只有你会定规矩。”

“你……牛!”宁丛雪费了好大劲才没让自己当场笑出来,她心里一下子平衡了不少,这个家伙牛哄哄的,最后竟然只是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莫非他是火星移民,居然不知道他照顾瑶瑶本来是可以挣钱的?

“到底答不答应,说话,别跟个闷葫芦似的。”冷牧不耐烦地催道。

“我答应你!”

三顿饭就可以打发的劳动力,不答应是傻子,宁丛雪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餐厅。

这女人傻了吧?

冷牧望着忽然欢快起来的宁丛雪,脑子里一头雾水!<>

第0006章 四海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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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还没有结束,瑶瑶不用上幼儿园,但是舞蹈班得去。

吃过早饭之后,宁丛雪一声不响地扔下一串车钥匙,就算是做了交代。

目送宁丛雪的林肯车出门,冷牧苦闷地叹口气,抱着瑶瑶出门打了辆出租车,奔市里的少年宫而去。

瑶瑶终于找到了冷牧的软肋,一路都在嘲笑冷牧不会开车,逗得出租车司机时不时地偷笑几声。

到了少年宫门口,冷牧给钱的时候,忍不住说道:“要笑就笑出声来,小心憋出内伤。”

“嘿嘿……”

司机尴尬地笑笑,递回零钱来,车身突然间一震,整个人飞了起来,嘭地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冷牧倒是眼疾手快,牢牢地将瑶瑶抱住,才没有受到波及。

“他玛的会不会开车?”司机的额头撞破一道口子,血流的不多,挂在脸上看起来也有些恐怖,他喝骂着下车找人理论去了。

“吓死瑶瑶了。”瑶瑶挂在冷牧的身上用小手拍着胸口,眼睛瞪得圆圆的,却哪有真正害怕的样子?

冷牧不由为小丫头的大胆子暗赞了一声,随后下车,发现出租车司机跟人交涉的似乎有些不顺。

“少他玛废话,老子这是进口车,修一个车灯,最少五万块,这钱你要不掏,老子砸了你的破出租。”宝马车的主人是个年轻人,额头留着一撮儿黄毛,此时抓着出租车司机恶狠狠地威胁。

出租车司机一张脸憋得通红,说道:“我的车停在这里都没动,是你撞了我,凭什么让我赔?”

“我呸!”黄毛骂道:“你他玛一辆破出租,有老子的车值钱吗?废话少他玛说,今儿个不赔钱,老子弄死你信不?”

“哪有这样的,分明是他撞了出租车,却愣是让人家赔钱,这简直就是不讲理。”周围不少人都看到了车祸的经过,都不禁为黄毛的行为感到愤怒,义愤填膺地议论起来。

“岂止是不讲理,分明就是看那个出租车司机老实,讹人家呢。”

“玛的,这种人简直就是人渣。”

“……”

“奶爸,那个坏蛋好可恶,出租车叔叔好可怜!”瑶瑶也愤愤不平地撅着嘴说道。

冷牧轻声说道:“没错,是很可恶。瑶瑶,你去那边呆着,我去帮帮可怜的出租车叔叔好不好?”

瑶瑶兴奋地叫道:“瑶瑶不躲,瑶瑶跟奶爸一起去,教训那个坏蛋。”

冷牧只好抱着小丫头走过去,他拿这个大胆的丫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谁家五岁孩子像她这么不怕事?

就这几句话的时间,那边的争吵却是越发激烈起来。

“是你撞了我的车,我不可能赔偿你的。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出租车司机掏出电话准备报警。

“嘿,我看你他玛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有本事你打一个试试,老子弄死你。”

黄毛喝骂着,突然间一拳砸向了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叔叔小心!”瑶瑶尖叫一声,冷牧已经像是猎豹一样冲过去,一巴掌将黄毛的拳头扇向了一边。

“我草,管闲事是不?”黄毛怒不可遏地指着冷牧骂道。

冷牧冷冷一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瑶瑶叫道:“大坏蛋,我们不是管闲事,是见义勇为。”

黄毛指着瑶瑶骂道:“小丫头片子,你他玛再说一句,老子弄死你信不?”

“你再说一遍?”冷牧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气。

黄毛叫道:“再说一遍怎么地?管好你家的小丫头片子,不然老子弄死她……”

嘭!

黄毛的话还没有说完,冷牧伸腿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耶……奶爸好厉害,奶爸好厉害呀!”瑶瑶兴奋地叫道。

“我草尼玛,小子,居然敢打老子,你死定了。”黄毛爬起来就往人群里钻,“老子是四海门的人,有本事你在这里等着,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周围的人群顿时哗然,听到“四海门”的字眼,全都惊惶地退出了很远。

出租车司机的脸色也是一阵难看,对冷牧说道:“这位先生,你们快点走吧。四海门的人惹不得的。”

冷牧拉住准备离开的出租车司机,说道:“四海门很可怕吗?你就这么离开,出租车不要了?”

出租车被那辆宝马死死地堵在角落里,宝马车不挪开,根本就开不走,出租车司机肉痛地说道:“车等他们走了我再来开……”

“你等等!”冷牧皱着眉头问道:“把事情说清楚,四海门到底是什么东西……”

“快走,四海门的人来了。”

没等冷牧把话问完,那边的人群突然哄散,七八个穿着白色t恤的大汉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t恤上印着“四海门”的字样。

“靠,华夏国的黑.社.会也合法化了?”冷牧呢喃一声,把瑶瑶放在地上,说道:“瑶瑶,进楼里面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

瑶瑶这次很乖,一溜烟儿跑进楼里,伸出头来叫道:“奶爸加油,把这些坏蛋全部消灭。”

冷牧苦笑不已,对出租车司机说道:“你也进去吧,顺便帮我照顾一下瑶瑶。”

出租车司机说道:“这本来就是我惹得事,要是躲了,我还是个男人吗?”

冷牧不由对这个出租车司机高看了一眼,冷笑着冲着那群人望了过去。

“就是他们,撞了沈老板的车不赔,还把我揍了一顿。”黄毛躲在一个大汉身后,指向这边说道。

“小子,撞我师傅的车,还揍我师傅的司机,你们他玛的简直没将我四海门放在眼里啊?”当头一个壮壮的大汉凶神恶煞地喝道。

冷牧嗤鼻喷出一股冷气,对着黄毛哼道:“刚刚听你叫得那么凶,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人物,搞了半天,不过是一个破司机。”

黄毛的脸唰地红了,叫道:“司机怎么了?老子也是沈老板的司机。你们撞了沈老板的车就得赔……”

当头的那个壮汉狠狠一瞪眼,黄毛立刻吓得把头缩了回去。

“小子,你很嚣张啊,哪条道上的?”壮汉沉声说道:“在天南市,敢跟我四海门做对的可不多,识相的,赶紧赔钱了事,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冷牧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虽然他还不知道四海门是什么东西,但是单单看着壮汉的做派,只怕就算不是黑.社.会,也差不了多远了。

没等冷牧说话,出租车司机说道:“这位师兄,出租车是我的,这位先生只是我的乘客,和他没有关系……”

“我他玛管你有没有关系。”壮汉粗暴地打断出租车司机的话,喝道:“就凭他打了我师父的司机,老子就可以废了他。只不过我四海门一向讲究以理服人,老子不跟他计较。但你们若是不赔钱,那事情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嘁,头一回听说以理服人是这样的。”冷牧不屑望了壮汉一眼,说道:“我不知道四海门是什么东西,但是看你们这种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做派,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子,你他玛说什么?”壮汉怒道。

“我说错了吗?”冷牧冷冷地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出租车停在什么地方,再看看地上的轮胎痕迹,到底是谁的车撞了谁的车。你们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讹人钱财,不是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是什么?”

壮汉愣了一下,随之看了一眼地上的车辙,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草,你他玛什么东西,居然敢骂二师兄,揍不死你!”壮汉看出了端倪,他身后的人却不明就里,突然间冲出两个人,凌空飞踹了过来。

“练家子?”冷牧一皱眉,叫道:“出租车,赶紧……呃?”

冷牧惊咦一声,只见出租车司机已经扑了过去,竟然也是一个凌空飞踹,当即将冲来的那个人踹飞了出去。

“深藏不漏啊!”冷牧苦笑不已,原本想着锄强扶弱才站出来,哪想到出租车司机竟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丢大脸了。

可是既然已经站出来了,自然就不能再缩回去,再说,另一个四海门的人已经朝他扑过来了。

“小子,敢骂我们二师兄,你这是找死。”那个四海门的人一计直拳捣过来,夹带着呼呼地风声,力量感十足。

“想让我死,这点力量恐怕不行。”冷牧冷笑一声,不避不让,同样一计直拳迎了出去。

嘭……咔擦!

只听见一声闷响,那个四海门弟子的手臂软耷耷地垂了下去,人也朝后跌飞出去。

“草,一起上!”

那边剩下的四海门弟子愣了一下,旋即蜂拥一般扑了上来。

“想用人海战术?做梦!”冷牧也不客气,冲进人堆里就是嘭嘭一阵乱砸,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撂倒了六个。

冷牧看了看出租车司机,竟然也撂倒了两个,由衷地赞道:“兄弟,原来你还是个高手啊,了不起。”

出租车司机腼腆地一笑,说道:“你才是真正的高手,我这点身手不够看。”

“两位出手也太狠点了吧?”那个一直没出手的壮汉,这时候脸色无比阴沉地说道。<>

第0007章 宗师遇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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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八个四海门的人连带之前的那个黄毛,被全部放倒在了地上,这让周围看热闹的人们震骇不已,一个个小心翼翼地退出更远,唯恐受到波及。

冷牧沉声说道:“你们四海门能够有这么多练家子,看来应该是个武馆之类的门派。练武之人首重正义,但是我从你们身上没有看到一点儿正义之心。按照武者的规矩,我没有废了他们的武功已经算是仁慈,你倒是反过来怪我手狠?”

壮汉一张脸憋得通红,抱拳说道:“在下黄忠,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四海门鲁莽。但是,阁下重伤我门下弟子,这笔账如果不算,我四海门的脸面也没地方搁。”

冷牧笑了笑,说道:“还算是有点担待。说吧,你打算如何算这笔账?”

黄忠说道:“大家都是练武之人,自然是以武者的方式来解决,我俩放单。”

出租车司机抢着说道:“这位先生只是我的乘客,事情是出在我身上,我来和你比武。”

“你的事情我们一会儿再算。重伤我四海门同门的是他。”黄忠指向冷牧。

出租车司机急道:“我也动手了……”

冷牧拦住出租车司机,说道:“别争了,兄弟。你出手太温柔,那不算重伤。既然人家指明要和我比试,你还争个什么劲?再说了,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出租车司机涨红了脸,他却不得不承认冷牧说的对,看看冷牧打倒的那些人,不是断手断脚,再看看他的战果,确实太温柔了。

“既然要比试,赶紧来吧。”冷牧随意地朝黄忠勾了勾手。

“狂妄!”黄忠怒不可遏,在天南市,他黄忠的名头也是响当当的,如今却被一个年轻小子如此轻视,他如何不怒?

“喝!”黄忠怒吼一声,双臂暴涨一圈,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

冷牧轻笑道:“哟,原来是练通臂拳的,那我也用通臂拳对你,免得你说我取巧,输了不认账。”

“龟儿子输了才不认账……啊!”黄忠气得浑身发抖,手下的功夫却是有条不紊,拳头击打出来,空气中都响起了“噼啪”的炸响声。

看到黄忠巨大的拳头将空气都挤压的发出炸裂声,出租车司机浑身一震,暗暗为冷牧捏了一把汗。

嘭!

下一刻,随着一声闷响,出租车司机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冷牧没有做任何事先准备,就好像是随意地挥了一下拳头,却是让黄忠后退了十来步才勉强站稳。

“你输了。”冷牧望着黄忠淡然地说道:“现在,来算算撞车的账吧,修车费加上这位兄弟的误工费,拿一万吧。”

“你……欺人太甚!”黄忠怒吼一声,像是猎豹一样再次扑上来。

“住手!”

突然,一声怒吼从少年宫里面传来,黄忠像是受到雷击一样,情不自禁地站住了。

从少年宫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人,面目红润,太阳穴微微凸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黄忠快步迎上去,说道:“师傅,这两个小子……”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中年人冷喝一声,走下台阶冲着冷牧一抱拳,说道:“在下沈四海,没能约束好门人,冲撞了阁下,还希望能够赏个薄面,改日沈某定当摆酒谢罪。”

冷牧微微一笑,说道:“沈先生需要请求赏面的人,恐怕不是我。华夏自有武道传承之时,便兴‘武戒’,沈先生以宗师之相开门立派,不知道授艺之前,可曾先授‘武戒’?”

沈四海的脸色顿时大变,练武的人,只有练出了气劲才能称为宗师,而他尚没有出手,对方便看出他的宗师之相,只能说明对方也是一名宗师。

“沈某惶恐!”沈四海的态度骤然恭敬起来,面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宗师,他不得不恭敬,即便对方没有大背|景,来日的成就也绝对远超于他。

冷牧说道:“这种屁话就不用跟我说了。你的司机自持四海门的身份,欺压良善,刚刚我说了,赔这位出租车司机一万块。”

沈四海连忙说道:“那司机并非四海门门人,他只是我聘用的员工。阁下放心,我立刻让他滚蛋。”

冷牧摆手道:“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冷牧就看到瑶瑶从楼里出来了,几个大步迎过去,抱上瑶瑶就走。

“阁下……慢走!”沈四海本想留个联系方式,见冷牧头也不回,只好抱拳弯腰,一直等冷牧进了大楼,这才起身,让黄忠给出租车司机拿钱。

四海门的那些人全都吓傻了,他们的师傅在整个天南市虽然算不上土皇帝,但是在天南市的道上,绝对是一言九鼎的人,而他刚刚居然对那个年轻人如此恭敬,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与此同时,围观的人们更是震惊不已,能够将沈四海镇住的人,只怕整个天南市都难得找出几个了吧?

……

经过了这一个小插曲,瑶瑶也无心上什么舞蹈课了,一整个上午都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冷牧身后拍马屁,惹得许多小朋友也无心练舞,全都跟过来了。

用过午饭之后,冷牧干脆带瑶瑶随意在街上转了几个小时,然后就打车回了玉泉山。

瑶瑶的热乎劲却好像根本就过不去一样,宁丛雪刚刚踏进房门,她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炫耀奶爸的威武。

当宁丛雪听到冷牧居然与四海门发生了冲突,神情顿时大变,沉声道:“冷牧,我请你来是照顾瑶瑶的,不是让你惹事的。”

瑶瑶不忿地叫道:“小姨不讲理,奶爸那不是惹事,是见义勇为。”

冷牧嘻嘻笑道:“看看,瑶瑶都比你懂事。你说你看起来挺完整一个人,心理怎么这么阴暗呢?知道吧,社会上就是因为太多你们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所以才孕育了那么多坏蛋。”

“瑶瑶乖,把包给小姨放到书房去。”宁丛雪支走瑶瑶,才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有正义感,你冷牧就是活雷.锋行了吧?是不是你们练武的人都是这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知道四海门是什么来头吗?就敢去惹他们。”

冷牧这回没有反唇相讥,平静地问道:“那你正好给我讲讲,这四海门到底是什么来头。今天我也觉得不对劲,怎么那些人一听到四海门就好像听到阎王爷一样。”

宁丛雪恨恨地一瞪眼,说道:“四海门在天南市属于黑.道势力,他们本身是一家武馆,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在天南市属于一个非常强大的势力。而且,四海门做事向来蛮不讲理、心狠手辣,就连政府都不愿意招惹他们。”

冷牧沉吟道:“蛮不讲理我倒是领教过了,只是心狠手辣恐怕言不符实吧?我今天见了沈四海,从面相上看还算是一个蛮正派的人啊?”

“你见沈四海了?”宁丛雪蛾眉紧蹙,说道:“沈四海只是四海门的掌门,四海门在道上的掌权人却不是他,而是四海集团的总裁,沈阀。”

“沈四海的亲戚?”

“沈四海的干儿子。”宁丛雪说道:“既然今天的事情是由沈四海处理的,想来不会有后续的麻烦。但是以后你可千万别再招惹四海门了……不对,是不能再惹事了。”

冷牧不满地说道:“宁大爷,再跟你说一遍,不是我惹得事好不好,瑶瑶给你讲的还不清楚吗,要不我再给你讲一遍?”

“没工夫听。”宁丛雪哼道:“早上把车钥匙给你了,誰让你自己不开车,要打车去的?”

瑶瑶正好从楼上下来,叫道:“奶爸他是个笨蛋,不会开车。”

“你不会开车?”宁丛雪愣了一下,旋即轻篾地冷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搞了半天,也有你不会的事情啊?”

冷牧怏怏地哼道:“谁说男人非得会在马路上开车的,只要会在床上开车不就行了?”

瑶瑶好奇地问道:“奶爸,在床上怎么开车啊?”

“瑶瑶不许问。”宁丛雪羞得满脸通红,狠狠地瞪了冷牧一眼。

“冷牧,你就是个混蛋!”<>

第0008章 睡前故事撩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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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丛雪被冷牧的混账话气得连晚饭都没有吃,她心里有些后悔,在请冷牧的时候就不该松口,该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加在一起,狠狠地跟这个王八蛋清算一番。

气愤的同时,宁丛雪还非常想不通,那个混蛋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瑶瑶跟他认识不过两天,现在居然就跟他形影不离了,今天还宣布以后要和他睡一间房了。

“不行,得去看看!”

宁丛雪蹑手蹑脚地来到冷牧的房间外面,趴在门上,便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奶爸,给瑶瑶讲个故事好不好?不讲故事瑶瑶睡不着呢。”屋里,瑶瑶穿着一件小熊睡衣,整个人趴在冷牧的胸口,小嘴儿嘟的高高的。

“奶爸这个名字真的很难听,瑶瑶还是叫大哥哥好不好?”冷牧都快被这小丫头逼疯了,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是怎么长的,今天上午就突然开始喊他“奶爸”,他连这个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好!”瑶瑶嘟着小嘴表达她的不满,“瑶瑶的同学都管他们的保姆叫做奶妈,你是男的,不能叫奶妈,所以瑶瑶要叫奶爸,不然他们会笑话我的。”

“这是谁教你的逻辑?跟你那小姨一样不讲理。”冷牧哭笑不得,他已经跟小丫头掰扯了一整天,渐渐发现跟小孩子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瑶瑶似是铁了心要把他变成男保姆。

门外面不讲理的小姨狠狠地龇着牙,秀拳捏的紧紧的,恨不得立刻冲进屋将冷牧暴打一顿。

“瑶瑶同学,我不是你的保姆好不好?怎么说我也是一个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高富帅,做保姆多浪费啊。”冷牧循序善诱地说道。

“高富帅是什么东西啊?”瑶瑶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奶爸。”

“高富帅不是东西!”冷牧没好气地哼道。

“哦,瑶瑶明白了,原来奶爸不是东西。”瑶瑶贼兮兮地笑起来,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瑶瑶才不是东西。”冷牧的脸唰地红了,难道老子的智商退步了,居然被一个五岁的小丫头算计了。

“瑶瑶是人,当然不能说是东西。”瑶瑶回一句,拿嫩嫩的脸贴着冷牧的脸,又开始央求:“奶爸,讲故事好不好嘛?瑶瑶想听”

“不好,赶紧睡觉。”

“不睡,奶爸不讲故事就不准睡。”

“瑶瑶同学,我严重地警告你,你再骚扰我,我就撵你出去了啊……天啦,你降个霹雷把这小丫头劈死吧……”

冷牧的哀嚎声刺透夜空。

“哼,叫你一天胡言乱语,这下轮到你倒霉了吧?”

门外边,宁丛雪靠着墙无声地笑了起来,恶人终须恶人磨,这家伙皮糙肉厚嘴贱无德,在瑶瑶面前,他却是一点儿坏习性也不会显露出来。

宁丛雪正要敲门进去把瑶瑶抱出来,里面传来的话又让她停住了。

“瑶瑶乖,快睡觉吧,我困得不行了,真的没有故事给你讲呢。”

“怎么会呢?奶爸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你妈妈都不给你讲故事吗?”

“我倒是想,我妈也想,不过,奶爸可没有瑶瑶这么幸福。”冷牧的回忆被瑶瑶勾了起来,不自觉地承认了奶爸的称呼。

“奶爸还像是你这么小的时候,有一个恶魔把奶爸从妈妈身边夺走了,然后扔到了一间很大的空房子里。那间房子黑漆漆的,里面还有很多的怪兽,奶爸每天都必须不停地打怪兽,不然恶魔就不给奶爸饭吃。”

恶魔自然就是冷牧的老子,所谓的空房子是练功房,怪兽自然是各种练功的工具,人字桩、梅花落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奶爸好可怜!”五岁的小丫头很是单纯,听着冷牧的童年,倍感伤心,嘟着嘴在冷牧的脸上亲了一下,脆生生地问道:“那后来呢?奶爸把怪兽都打跑了吗?”

“怪兽哪有那么容易打跑的,后来怪兽就变得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厉害了,奶爸很多时候都打不过怪兽,还被怪兽打的遍体鳞伤。”

“啊……那个恶魔太可恶了,奶爸的童年好可怜!”瑶瑶眼泪巴巴地看着冷牧,用胖嘟嘟的小手拍拍冷牧的额头,说:“奶爸不怕,现在你逃出来了,恶魔就不会再把你和怪兽关在一起了。”

逃出来?老子这哪是逃出来?是恶魔觉得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不好玩,于是把整个世界都变成怪兽,再残酷地把我扔进了怪兽堆里。

“唉!”冷牧叹息一声,其实他也清楚自从四叔失踪以后,冷家在古武界的地位有些岌岌可危,可是,入世这件事还是让他难以接受,因为对于入世和红尘相的联系,冷家的祖宗都没有真正的弄清楚。

这就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事情,冷牧其实更愿意把武功练到极致,一样可以帮助冷家在古武界做很多事情。

可是架不住他老子那个死脑筋啊,说什么武就是武,术就是术,冷家是以古术在古武世家立足的,那就必须将古术练到极致,而武功只能作为辅助。

死脑筋!

你管他白猫花猫,能够抓到老鼠的不就是好猫?

“奶爸,你别叹气了,等瑶瑶长大了,帮你一起对付恶魔,好不好?”瑶瑶打断了冷牧的回忆,贴心的话儿让人心头发暖。

冷牧抱着瑶瑶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笑着说:“好,奶爸等着瑶瑶长大。”

“嗯……那奶爸,现在给瑶瑶讲个故事好不好?”

“还来?睡觉,不然就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去……”

门外,宁丛雪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了几缕泪痕,瑶瑶听不出冷牧故事里的那些隐喻,她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冷牧讲的一定是自己的故事。

“我在为这个家伙哭?”宁丛雪抹掉脸上的泪痕,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半晌之后她悠悠然地叹一口气。

宁丛雪紧紧地咬着嘴唇,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竟然开始对男人好奇了。

再看了一眼暗红色的大门,宁丛雪静悄悄地转身上了楼。

……

破天荒的,瑶瑶没有赖床,早早爬起来自己跑进洗手间上了厕所,回来的时候见到冷牧还没醒,就又钻进被窝,不过没有继续睡,而是在床上捡了一根头发,开始掏冷牧的耳朵。

“我说瑶瑶小同学,你能不能不闹了?”

冷牧无奈地坐起来,这是他这辈子睡的最艰难的一个晚上,瑶瑶就算是睡着了也捏着他的耳垂,还时不时的捻动,直到凌晨天边泛白的时候他才合上眼。

“哈,奶爸醒了,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啊?”瑶瑶可不在意冷牧的气恼,嬉皮笑脸地问道。

“睡得好才怪,如果有怪兽整晚都捏你的耳朵,你能睡得好吗?”冷牧气咻咻地进浴室洗漱一番,出来的时候,见瑶瑶依旧坐在被窝里,不由更气。

“小丫头,把我弄醒了,你还赖在被窝里干什么?”

“等着奶爸带我洗脸刷牙梳头发啊……奶爸,要快点哦,瑶瑶今天要去大宅子里看祖爷爷……来,奶爸乖,抱抱!”

冷牧咧起了嘴巴,看着张开手臂的小丫头,心想:干保镖就已经够丢人了,若是让家族知道老子干了男保姆,老爹老娘他们会不会杀了我?<>

第0009章 苏家大宅遇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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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七手八脚的把瑶瑶收拾干净,抱着瑶瑶出门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宁丛雪。

“呃,我来看瑶瑶醒了没有……你们昨晚睡的还好吧?”

冷牧停下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宁丛雪,然后抱着瑶瑶,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留下宁丛雪一脸的茫然,望着冷牧离去的背影,好不气恼。

瑶瑶给你难堪,你给别人甩什么脸子?

宁丛雪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再一次被冷牧牵动了心中怒气,只觉得心里不平,准备撵上去质问。

“睡得好吗,睡得好吗?谁见到都得问一句……你来试试,让一只八爪鱼缠在身上,整晚还捏你的耳朵,看你能不能睡好……”

追到身后,宁丛雪却听到冷牧的小声抱怨,禁不住一下子乐了,扶着墙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很好笑吗?”冷牧转过身来,气咻咻地瞪着这个女人,总喜欢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还以为她早就告别女人了呢,原来也有这么随性的一面。

“不是很好笑……呵呵……”宁丛雪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按着肚子,气喘吁吁地说道:“而是太好笑了……哈哈……”

“笑笑笑,小心把你胸前那两坨笑出来掉在地上。”冷牧恶毒地诅咒。

“啊……”宁丛雪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过大,衬衣的领口完全露开,脖子全部露出来,两团白花花的肉也露出了大半。

“流氓!”宁丛雪羞臊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慌里慌张地捂着胸口往楼上跑去。

“咯咯,小姨春光乍泄了,羞羞!”

“就是,这个傻女人不知羞不害臊,我们赶紧走,千万别让她的厚脸皮传染给了瑶瑶!”

跑到三楼转角看不见人了,宁丛雪才靠在墙上使劲地喘气,身后传来瑶瑶和冷牧的对话,让她羞的更加无地自容,心脏跳的愈发快。

“我这是怎么了?”宁丛雪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变化,她很注重自己的仪容,一想到刚才的样子,她就满心里慌乱。

宁丛雪心中带着慌乱,早饭吃的也非常无趣,以至于瑶瑶向她问好,她都没有露出笑容。

“别管她,她就是个傻女人!”冷牧抱着闷闷不乐的瑶瑶送宁丛雪出门,指着飞驰而去的汽车说道。

待宁丛雪的汽车消失在小区之外,黄伯走到冷牧跟前小声说道:“冷先生,昨天我去保安室查了,前天夜里没有陌生人进出,你看……”

冷牧打断黄伯,说道:“黄伯,我只负责保护和照顾瑶瑶,其他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也不会插手。希望你理解。”

“是,是我多嘴了。”黄伯有些尴尬,心里却不免有些遗憾,他能够看出来,这个年轻人不论是身手还是见识都不一般,若是他愿意帮助二小姐,肯定会事半功倍。

只是看起来这年轻人很是孤傲,偏偏二小姐又是一个不服输的性子,只怕要他帮助二小姐有些困难……

黄伯心中叹一声,说道:“冷先生,今天是周末,苏老爷子想要见见瑶瑶,二小姐专门吩咐我一会儿送你过去认认门。另外,开车其实并不难,我今天先给你把驾照办回来,有空的时候,我就陪你练练车。”

“那就麻烦黄伯了。”冷牧不好意思地道谢,上车之后又说道:“黄伯,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冷先生冷先生的叫着,感觉怪怪的,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小冷、小牧都行。”

……

苏家大宅与玉泉山的方向正好相反,在天南市北城的郊区,这里是天南市旧时代的富人区,许多大宅子都是从建国以前传承下来的。

苏家大宅无疑是这里最大的一片古宅。

瑶瑶去了后宅苏老爷子的别院,冷牧无所事事,就随意地在大宅里转了转圈,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这一处大宅子在普通人眼中算是传承古老的豪门府邸,与古武世家传承下来的那些真正具有历史古韵的大宅子相比,不论是风水还是格局,都相差甚远。

冷牧才转了几处地方就觉得兴致乏乏,沿着原路回到苏老爷子的别院,瑶瑶正在给苏老爷子讲暑期旅行的趣事,逗得苏老爷子喜笑颜开。

只不过苏老爷子到底年纪有些大了,笑得稍微豪放一点就不住打嗝,冷牧很担心老爷子一个收不住就会一口气吊不上来去见了阎王爷。

“嘁嘁……”

正无所事事的时候,冷牧的眉头一皱,他听到了一阵怪怪的声音。

侧耳听了半天,才找到声音的来源,顺着看过去,后宅门口探出来一个脑袋,正在朝他招手。

“什么事?”冷牧走过去看着这个比自己稍小一点的年轻人,茫然地问道。

“嘿嘿,你就是冷牧冷大哥吧?”年轻人热情地握住冷牧的手,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景先,瑶瑶把我叫做表叔,我妈是瑶瑶的二姑奶奶。”

冷牧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把关系理清楚,不由觉得这个叫做苏景先的家伙太操.蛋,你直接说你是苏老爷子的外孙不就完了吗,非得整这么复杂。

不过随即冷牧又觉得不对,皱眉问道:“你母亲既然是嫁出去的,你怎么也姓苏,难道你爸爸姓苏?”

苏景先嘿嘿笑道:“我爸爸姓莫,我大哥跟我爸爸姓莫,我随了我妈的姓。”

冷牧恍然大悟,问道:“你找我出来干嘛?瑶瑶和苏老爷子都在里面,要见自己进去。”

苏景先说道:“我不是来找瑶瑶的,也不找外公,我是专程来找冷大哥你的。”

“你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冷牧皱眉,有些不解。

“以前不认识,现在不是认识了么。”苏景先亲热地揽着冷牧的肩膀,说道:“我听万大姐说你把苏瑞揍了,是不是真的?”

“万大姐又是谁?”冷牧越发的不解,同时也觉得奇怪,世俗豪门之间的秘密难道传得就这么快吗?

苏景先说道:“万姐是宁二姐的闺蜜,先不管这些,反正以后都有机会认识。冷大哥,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把苏瑞给揍了?”

“我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苏瑞挨揍,你挺开心的,你和他不是表兄弟么?”冷牧心里疑惑,宁丛雪不该是大嘴巴的女人才对,怎么这么快就把消息传出来了?

“表兄弟算个屁!”苏景先叫道:“那王八蛋就是个混球,我当他是表兄弟,他可从来不把我当亲戚,从小到大都欺负我,我他玛的早想揍他了。”

冷牧摇摇头,心说你们这一家子的事情真他娘的复杂,老子还是少搀和的好。

“嗯,想揍就去揍,不用给我面子。没事了吧?没事我回去等瑶瑶,一会儿还得接她回玉泉山呢。”

“别介呀!”苏景先拉住冷牧,说道:“冷大哥,实不相瞒,苏瑞那个王八蛋一直仗着比我年纪大,有事没事就欺负我。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他玛的见他一次就打一次。”

搞了半天是这么个原因,来拉同盟的。

冷牧鄙视地哼道:“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没有关系。”

苏景先嘿嘿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冷大哥揍了他一顿,那都算是给兄弟我报仇了。兄弟我是个体面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冷大哥帮我报了仇,我怎么也得请你喝一顿酒表示一下谢意才行嘛。”

冷牧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去。我一会儿还得接瑶瑶回家。”

“原来是担心这个,那冷大哥就多虑了。”苏景先挤眉弄眼地说道:“按照我对外公的了解,今天他一定会留瑶瑶在大宅子里过夜的,说不定明天还得上龙潭寺去礼佛。所以,今天晚上瑶瑶是不用冷大哥照顾的。怎么样,冷大哥,给兄弟一个机会呗?听说冷大哥是刚刚到天南市的,还没有见识过天南市的夜场吧?”

“夜场?”冷牧有些动心,低声问道:“你确定苏老爷子今天晚上会把瑶瑶留在这里?”

“那太确定了!”苏景先大喜过望,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给老爷子打招呼。”

苏景先很快找来苏老爷子的专职保姆,确定了瑶瑶今天会留在苏家大宅过夜,冷牧只需要明天一早赶回来一起去龙潭寺即可。

“怎么样,冷大哥,我没有说错吧?”驶向城里的汽车上,苏景先邀功似的对冷牧说道,神情里讨好的情绪很浓。

冷牧答应苏景先出去喝酒,一是为了见识传说中的夜场,另一个原因则是觉得苏景先是个可以宰杀的大肥羊,不过看起来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左右打量坐着的汽车,冷牧说道:“你大小也算是个豪门少爷,这车也太寒酸了点吧?”

苏景先讪讪地笑道:“冷大哥说笑了,我算是什么豪门少爷。要说钱是有点小钱,只是家里管得太严,我老子和大哥都是部队上的人,所以门风就有些不通人情。”

冷牧当即就没有谈下去的兴致了,碰上一个跟他一样的倒霉货。<>

第0010章 宁二姐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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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汽车驶入市区,径直就到了目的地。

到的时候,苏景先约好的其他两个人已经到了,年岁和苏景先差不多大,不会超过二十岁。

“景先,你属蜗牛的啊,我们都到老半天了……赶紧进来,赶紧进来。”有点胖的那个家伙迎过来,握住冷牧的手时,立刻热情起来,“这就是冷大哥吧?你好你好,我是景先的好兄弟,叫张甸,你叫我小甸子就好。”

冷牧的眉头皱了起来,包厢里一共两个半大小子,除了这个叫做张甸的,另外那个家伙也立刻站起来,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

没等冷牧问出心中的疑问,苏景先就把手一挥,叫道:“都他娘的滚回去坐好,有你们这么待客的吗?别把冷大哥惊着。人既然被我请来了,就不会跑了,一会儿挨个儿认识就是,围成一堆算啥?”

冷牧眉头大皱,听这意思,怎么好像是宴无好宴啊?苏景先连哄带骗的把他拉过来,没安什么好心眼吧?

“景先说得对,大家都坐吧。”人既然来了,冷牧倒想看看这几个家伙要玩什么把戏,只是看着苏景先的神情就有些不好看了。

苏景先自知理亏,连忙把冷牧安排到上座,一坐下来就立刻道歉,“冷大哥,你先让兄弟把话讲出来,听完之后,要杀要刮,你给个痛快就行。”

冷牧心中也有些好奇,他昨天才来到天南市,唯一有交集的就是宁丛雪一家,这苏景先和宁丛雪的关系应该不错,要知道昨天在玉泉山发生的事情不难,问题是,这帮小子找自己做什么?

“实不相瞒,今天这顿酒不是我一个人请的,而是我们兄弟三个一起请的。”

苏景先站起来说道:“张甸你认识了,另外那个是肖楠,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张甸的老子是律师,肖楠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在天南市都算是有点名气。我们三个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的兄弟,前一阵子我们捣腾了一个公司,就是靠在肖楠他们家名下的。”

冷牧不说话,心里却也经猜到,这几个家伙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这是病急投医找帮忙的呢。只是他心里有些不明白了,这三个家伙的神经也太粗了吧,自己跟他们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就能找到他的头上。

“实不相瞒,咱们仨的公司刚成立那一段儿挺顺的,兄弟几个也弄了点小钱。不过最近却出了一档子麻烦事,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几个混混,一连挡了我们好几批货,先前赚的全搭进去了。”

苏景先并不给冷牧说话的机会,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来意说清楚,三个家伙就眼巴巴地望着冷牧,一脸的可怜相。

冷牧被这几个家伙傻愣傻愣的模样气得笑了,虽说无功不受禄,不过这三个家伙也太不通人情了吧,说是请客喝酒,这就都还没有上,却先把困难提出来了。

“冷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么看着怪渗人的。”苏景先讪讪地说道。

冷牧哼道:“让我说什么啊?说是请我喝酒,结果是拉壮丁来的。你们这哪是请客,分明是鸿门宴。老子要喝了你们的酒,那不就是新娘子进强盗窝,不掰开腿都不行了吗?”

苏景先三个家伙更加尴尬,张甸和肖楠在背后捅了捅苏景先,苏景先犹豫了半天,才嗫嚅着说:“冷大哥,你千万别生气,我们请你喝酒是真心实意的。”

冷牧大眼一瞪,哼道:“那一进门就倒苦水是什么意思?”

苏景先被冷牧瞪得心头发毛,嗫嚅着说道:“呃……其实是宁二姐给我们出的主意。”

“什么?”冷牧冷笑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哼道:“宁丛雪呀宁丛雪,你这个心黑嘴贱皮厚的臭婆娘,老子不也就看了一下你的咪咪吗,还只是看了一半,你他娘的就真把老子当保姆使唤啊?”

苏景先三个家伙顿时目瞪口呆,宁二姐的暴脾气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眼前这位大爷看了宁二姐的咪咪居然还能活着,这你玛简直就是奇迹呀。

呯!

冷牧抓过一瓶蓝狮,拇指靠在瓶盖上一顶,只听见一声闷响,瓶盖儿飞了起来,洁白的啤酒沫子冲出一米多高。

小半瓶啤酒喷出去,沫子还是唰唰地往外流。

“愣着干啥,不是请我喝酒吗?喝吧!”冷牧心头郁结的很,宁丛雪玩的这一手确实让他很气愤,他没有管闲事的爱好,更何况还是几个小屁孩的事情。

苏景先三个家伙再次目瞪口呆,用指头把啤酒瓶撬开,单单是这一手,就已经让他们心悦诚服了,同时也有些遗憾,昨天苏瑞被踢飞的事情肯定是真的,只可惜他们没有亲眼见证那伟大的一幕。

这冷大哥是个牛人啊!

三个家伙在心里赞叹,忙不迭地一人抱一瓶啤酒,争先恐后地陪着冷牧喝了起来。

一连喝了三瓶啤酒,冷牧心中的怒气才稍稍降下去一点,喝的太急有些胀气,嘴一张打了个嗝。

苏景先连忙把果盘端过来,讨好地说道:“冷大哥,吃点水果压压酒劲。”

冷牧也不客气,拿牙签插了一块凤梨,说道:“你也别献殷勤了,我不懂做生意,所以你们的忙我帮不上,谁给你们出的主意你们找谁去。”

“别介呀,冷大哥!”苏景先殷切地掏出烟送到冷牧嘴边,说道:“我们已经求一圈儿了,最后才求到你的头上,你要是不帮忙,那我们的公司就完蛋了。”

冷牧冷笑道:“别装可怜。我们才见第一面,你们知道我是谁,有什么能力,凭什么可以帮你们?”

冷牧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三个家伙,苏景先这个家伙最为跳脱,而那个叫做张甸的纯粹就是个混日子的主儿,倒是那个叫做肖楠的,气度不错,显得比苏景先和张甸都沉稳,应该也是这三个家伙当中真正主事的人。

肖楠见冷牧看着自己,微微一笑,然后从容地说道:“冷大哥,我这个人不会说话,说错了你别见怪。说实话,在没见到你之前,我们心里真没底。让景先把你约来,完全是因为相信宁二姐不会忽悠我们。”

冷牧没有立刻接话,他心里虽然充满了对父亲逼他支身入世的忿恨,但是路却必须走下去,难就难在入世的路该怎么走。

红尘相的修炼没有前例可以参照,他只能边走边看,但是他练的武功却不能放下,练习古武却又是一件非常费钱的事情,每个月一次的药水锻体,就是一笔巨资。

他离家的时候把他老子惹得狠了,从今往后,锻体所需要用到的药材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找到来钱之道。

宁丛雪把这三个年轻人送到他面前来或许没安什么好心,却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帮了他,只不过,他不可能什么人都用,必须得弄清楚这几个家伙可不可用。

冷牧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靠,说道:“我还是不能帮你们。你们仨一个是苏家大宅出来的,一个的老子是知名律师,还有一个家里开着药材公司,我不信以你们的家世背|景,解决不了几个小混混。”

肖楠见自己以退为进的办法没有走到冷牧的心里,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说道:“冷大哥,非是我们不找家里帮忙,实在是因为我们的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小一辈的事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就绝不牵涉家里,不然以后就别想在圈子里混下去了。”

冷牧愣了一下,皱眉说道:“听这意思,对方不止是小混混那么简单呐。说说看,对方什么来头。不过话先说清楚,我只会揍人,别的什么什么都不会。而且,揍人是很花费体力的。”

“明白!”苏景先和张甸没有听出冷牧的话外之音,肖楠却是立即反应过来,说道:“冷大哥,自然不是让你白帮忙的。你放心,我们的摊子虽然小,不过规矩还是懂的。只要冷大哥能为我们坐镇,我们以后每个月给冷大哥五万的辛苦费。”

“没错,没错,请冷大哥一定帮忙。”苏景先和张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附和。

冷牧看向肖楠的目光多了些欣赏。

很显然,之前这三个家伙肯定也合计过,会给他一些报酬,但绝对不是每月支付。每月支付是肖楠临时起意,而且很显然,这个条件比起他们之前合计的条件大了许多。

从这一点说,肖楠在这个三人团队中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而且,这也确实是一个有魄力的家伙。

“我不图你们那点钱。”冷牧笑着说道:“但我也不会白帮你们,我要的你们暂时还无力支付,等问题解决了,我去看看你们的公司,我再告诉你们我要什么。”

肖楠等人为之一愣,眼中都露出了为难,他们的家底都不丰富,万一到时候冷牧要得超出了他们的能力怎么办?

到底是肖楠的魄力更大一些,举起酒杯说道:“既然这样,冷大哥,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愉快!”

之后的酒局就显得轻松了许多,而苏景先和张甸这两个会玩的主儿也完全把他们的本性露了出来,一个个眼睛都喝得直了。

嘭!

就在喝得正开心的时候,包厢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从里面看出去,白花花的酒沫子从门上唰唰地往下淌,就像是一道道血痕一样。

冷牧几人的脸色顿时沉下来,苏景先叫道:“肖楠呢,他上厕所怎么还没有回来?”<>

第0011章 不意外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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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的眉头一跳,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肖楠出去已经十分钟,就算是便秘也该解决完了。

“出去看看。”冷牧阴沉着脸,率先起身,苏景先和张甸赶紧随后跟上。

“给老子弄死这王八蛋,敢管老子的闲事,我看他玛的是不想活了……”

才出门就听到一阵喝骂,只见地上有个倒霉蛋撅着屁股捂着头,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猛踹,旁边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紧贴着墙根,吓得目光都呆滞了。

“小楠子!”苏景先和张甸同时大叫一声,迅速冲过去扒拉那些踢人的大汉,“滚开,都他玛的给老子滚开。”

冷牧透着人缝儿看过去,地上撅屁股的那个倒霉蛋可不正是肖楠么。

“哟呵,又他玛的跑出来两个管闲事的,给老子滚开。”一个大腹便便的小平头像是个头儿,恶狠狠地叫道。

“肥豹,你他娘的长胆儿了,再吼一个试试?”苏景先认出了小平头,狰狞地叫道:“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他娘的都别想跑,这笔账有得算……”

“你他玛算个什么东西,敢威胁老子,找死!”肥豹可不认识苏景先,大骂一声,挥拳朝着苏景先的脑门砸过去。

冷牧一看不好,就苏景先那小胳膊小腿,要是挨了这一拳,那还不得给砸出个好歹来,他赶紧冲过去,凌空一脚,踢在了肥豹的脑门上。

嘭!

肥豹像是长了翅膀似的,朝一侧飞去,砸在那边的一间包厢门上,轰然将包厢门砸的倒了下去。

这一脚踢破了所有人的胆,苏景先他们之前还在心里构想昨天苏瑞被踢飞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是武侠片里那么飘逸?

肥豹粗壮的身子将包厢的门砸成两段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人被踢飞出去,绝对没有什么美感可言,有的只是惨烈。

鲜血在昏暗的灯光下洒的到处都是,破碎的门板夹杂着从包厢里传来的尖叫声,继而里面的人慌乱中碰倒一堆酒瓶之类的东西,让这种惨烈更加深刻。

苏景先三人看着冷牧那张冷冰冰的脸,从震惊中醒转过来,陡然觉得热血沸腾,宁二姐介绍的这个大哥,是个牛人啊。

当然是牛人!

没等肥豹手底下那帮人围上来,冷牧箭一般冲出去,“嘭嘭嘭”一阵乱响,前后不过半分钟,五六个小混混躺成了一片,哀嚎不已。

“谁他娘的惹事,居然敢扫了朱公子的雅兴!”肥豹砸烂门的那个包厢里,忽然涌出一群人,个个一身名牌,一看就来头不小,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喝道。

“朱公子,你得给我做主啊。他们这哪是打我啊,这分明是打你的脸。”肥豹一瘸一拐地爬出来,脸上有一道血口子,血流的到处都是,看起来确实凄惨。

冷牧冷眼瞟去,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瘦高个,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些酒色过度的样子,周围的人对他很恭敬,看来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朱公子了。

“肥豹,你他玛的别乱说,是你们先欺负小楠子在先的。”苏景先看到朱有坤,脸色变了一下,先声夺人地喝道。

朱有坤轻笑道:“我道是谁啊,原来是景先。那这事就好办了,肥豹帮我趟过几次生意,也算是我的人,这打狗都还得看主人。景先,让你的人给肥豹道个歉,再把医药费赔了,这事就算完了。”

“坤哥。”苏景先的脸抽搐几下,硬着头皮说道:“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真的是……”

苏景先的态度让冷牧心里很不舒服,问道:“肖楠,这家伙是谁?”

肖楠小声道:“他叫朱有坤,绰号朱老八,他老子是市局二把手。这家伙平时跟苏瑞那帮人走得近,劫我们货的家伙和他们也是一起的。”

“那就是仇人了。”冷牧扫了肖楠一眼,哼道:“把苏景先叫回来,既然是仇人,还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冷大哥,这……”肖楠犹豫了一下,触及到冷牧眼中的冷光,他不由怔了一下,随后一咬牙,大声道:“景先,没必要解释这么多。今天的事情就是肥豹无理在先,打他还是轻的,不弄死他就算他走运。”

“哟,小楠子呀。”朱有坤的眼中闪过一道阴翳,哼道:“几天不见,长胆儿了啦?敢跟我叫板,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我老八在这儿,你们能弄死谁。”

“和废物啰嗦什么?”冷牧一把将肖楠和苏景先拉到身后,走上前一脚踹在肥豹身上,再次将肥豹踹飞出去了。

“做狗都做不好,还好意思把老狗叫出来狂吠,你不挨揍谁挨揍?”

这话一出,朱有坤的脸色顿时沉下来,肥豹叫出来的老狗,不就是他吗?

朱有坤听出来了,他的那帮跟班自然也听出来了,一个小子喝道:“小子,你他玛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赶紧跪下来道歉,不然让你躺着从这里出去……”

啪!

却是不等这小子话音落地,一个大耳光将他后半句话生生打了回去。

“主子娶老婆,你能帮着破|处吗?多管闲事的东西。”冷牧嘴里骂着那个跟班,目光却是冷冷地逼视着朱有坤。

“你……你他玛的有种。”朱有坤气得浑身哆嗦,在天南市的地界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骂他。

“我有没有种,你也没有机会证实了,除非你有妹子。”

“小子,有种留下名号,他水有相逢……”

啪!

冷牧狠狠一耳光抽在朱有坤脸上,骂道:“武侠小说看多了吧,还他水有相逢,有能耐现在就弄我一顿。”

呲!

周围的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这货从哪儿冒出来的,竟然敢当众扇朱有坤耳光,他嫌自己的命长吗?

“草泥马,敢动八哥,活得不耐烦了。”

“弄死他个狗|日的……”

朱有坤捂着火辣辣的脸,一下子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那帮跟班却是炸了锅。

“不怕死的就上来!”冷牧恶狠狠地一眼扫过去,冷光毕露,那群跟班顿时觉得浑身一震,一个个全都哑了火。

苏景先三个家伙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什么叫霸气,冷大哥这就叫霸气,不止把人打了,还让人连叫唤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大哥认得值!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躲着,有意思吗?”冷牧忽然冲着那个包厢喊道。

苏景先三个家伙为之一愣,心道:难道这件事不是意外,幕后还有指使者?

再看朱有坤那帮人的神情,他们顿时明白了,包厢里果然还藏着人,而且就是指使者。

“朱老八,里面藏着谁?”苏景先恶狠狠地喝道,反正已经撕破脸,他这边还有冷大哥顶着,他怕个屁。

朱有坤半边脸肿的像是馒头一样,抽搐地嘴恨恨地瞪着苏景先,却是一言不发,他不是蠢货,人家现在有高手,再叫嚣,吃亏的只能是他。

冷牧冷冷一笑,举步朝前面走去,所到之处,那些家伙全都讪讪然地避开,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路。

“哈,冷先生,真是巧啊,不知道你也在这里玩,要是早知道,就请你一起过来了。”没等冷牧走近,一个男子从里面走了出去,脸色臊红,正是昨天见过一面的苏瑞。

“苏瑞?”苏景先愤怒地叫道:“原来是你……”

苏瑞尴尬地说道:“是景先啊,真巧,冷先生是你们请的客人?”

“巧吗?”冷牧目光如电地扫过去,吓得苏瑞后退了一步,昨天傍晚那几脚让他记忆太深刻了。

“可不就是巧吗?”苏瑞硬着头皮说道:“冷先生,你看都是朋友,要不就给我一个面子,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我们很熟吗?给你面子。”冷牧冷笑了一下,说道:“看来苏大少想和我做朋友啊?”

苏瑞道:“冷先生乃青年才俊,能和你做朋友,那是我的荣幸。”

冷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是朋友,那是不是我有什么事情就可以找苏大少帮忙了?”

“那是自然。”苏瑞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

冷牧说道:“那就先谢谢苏大少了。是这样的,听说景先他们最近的生意有些不顺,老是有贼偷他们的货,苏大少人脉宽广,能不能帮忙查一下,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睛?”

苏瑞的脸抽了抽,说道:“有这事?冷先生放心,交给我,一准儿把景先他们丢的货给找回来。”

“那就多谢了。”冷牧说道:“那今天晚上小楠子被肥豹打了,这一会儿得去医院检查检查,苏大少觉得这事?”

“应该的,肯定得去好好查查,这钱必须让肥豹赔。”

冷牧突然毫无预兆地窜出去一脚踢在肥豹头上,肥豹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苏大少你看,现在肥豹昏迷不醒,他醒了要是赖账怎么办?”

尼玛这都行?

周围的人们瞪大了眼睛,这货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做事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苏瑞的脸狠狠地抽了几下,却是一点儿忤逆的行为都不敢有,尼玛要是惹了这煞星,也给老子来一脚,那他玛哭都找不到地方。

苏瑞窝火地把一张卡递到冷牧手上,说道:“这卡里有二十万,麻烦冷先生先带小楠子先去医院看着,要是不够就记上帐,回头我亲自帮忙找肥豹要。”

“苏大少果然义气干云,不过也太客气了些,怎么好意思让苏大少贴钱?”冷牧嘴里说着客气,下手可一点儿也不客气,手腕一翻那张卡就消失不见了,谁都没见着他把卡藏到了哪儿。

“冷先生,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一起吃饭。”

苏瑞一脸肉痛,见冷牧没有阻拦,忙带着那一帮手下灰溜溜地冲出了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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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2章 神奇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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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帮人都分别上了车,苏瑞才阴沉着脸对朱有坤说道:“老八,这次是哥哥欠你的。不过你放心,这份罪绝对不会白受,总有一天,哥哥会替你讨回来。”

朱有坤眼中闪着狠光,说道:“瑞哥,这事赖不着你。倒是那个家伙,他从哪儿冒出来的,简直没将我们放在眼里。他以为能打就不得了啦?敢动我朱有坤,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老八。”苏瑞沉声道:“不要轻举妄动。那家伙是宁丛雪那娘们儿找来的,至于什么来路还不清楚。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他也嚣张不了多久。”

“宁丛雪找来的?那我就放心了,这个场子,瑞哥你一定会替我找回来的。”

“你明白这点就好。近段时间就不要轻举妄动了,苏景先的那批货,也让彪子给送回去。”

“明白,反正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两个人阴险地笑了几声,朱有坤忽然觉得脸似乎都不那么疼了一样。

酒吧里,苏景先、肖楠和张甸,都恨不得找个神龛把冷牧供起来,多年受到的欺辱,终于宣泄出来,他们只觉得身体里的鲜血都沸腾了,久久都不能平息。

什么叫牛人,冷大哥就是活生生的标本。

朱有坤牛吧?苏瑞牛吧?他们手下的那帮跟屁虫牛吧?但是他们的牛,只能拿来给冷大哥当垫脚石。

想掴谁就掴谁,管你是天王老子,一个耳光甩过去,不服你都得服气。

“冷大哥,你太牛了……”

几个家伙团团将冷牧围住,都只恨自己这些年读书的时候用少了心,肚子里赞美的词儿不够用。

“行了,没事的话找人把这里收拾收拾,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冷牧看着这几个半大小子,无奈地摇摇头,不就是揍个人么,瞧他们兴奋的那个样子,至于吗?

“这里酒吧自己会收拾的,酒吧里打架常有的事情。冷大哥,刚刚没有喝好,咱们换个场子再喝一顿怎么样?”几个家伙都是聪明人,打铁要趁热的道理岂能不懂,得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冷大哥的大腿抱结实了。

冷牧瞥了几个家伙一眼,哼道:“想喝酒自己喝去,我没心思陪你们。过几天再找你们,去你们公司看一看。”

这几个家伙看冷牧拒绝的很干脆,心里虽然遗憾,可到底不敢强拧,就冷大哥那身手,惹急了一人来一下,他们找谁哭去?

“冷大哥,那可说好了,过几天你一定得去公司瞧瞧。”三个家伙屁颠屁颠地跟在冷牧身后,争先恐后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靠墙站在肖楠身后的那个女孩突然间倒在了地上。

“安宁!”藏在过道边上的酒吧经理快速冲了出来,随后另外几个服务员也冲了出来。

冷牧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女孩,这是一个长的还算漂亮的女孩,只是非常的瘦弱。此时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一样,两边的太阳穴正在慢慢地变黑,薄薄地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已经变成了乌黑色。

“把她放下!”冷牧说着,把手搭在了女孩的手腕上。

经理犹豫了一下,喝道:“你要干什么?”

“不想让她死的话,你就闭嘴。”冷牧冷声喝道:“找个软一点的地方把她放下,我懂点医术,先给她看看。”

酒吧经理犹豫了一下,看向苏景先,“苏少?”

苏景先虽然不知道冷牧是不是真的会医术,但是他现在对冷牧有种盲目的崇拜,就说道:“强生经理,你就相信我大哥吧。把人抱进去放在包厢的沙发上。”

刑强生没有别的办法,虽然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但是一时间,救护车肯定是到不了的。

进了包厢之后,冷牧将手表把子抽出来,一捋,弯弯曲曲的金针变得笔直。

一帮跟进来的人吓得目瞪口呆,这么长的金针,不是要扎进女孩的身体里面吧,那还不得把人扎死?

刑强生紧张地说道:“冷先生,这是针灸术吧?你确定这能救得了安宁?”

冷牧根本就没有理会刑强生,让人把包厢里的灯调到最亮,在女孩的小腹上方按了按,果断地将金针扎了进去。

一屋子的人全都凝神屏气,眼睛瞪得圆圆地,看着金针一寸一寸地扎进女孩的身体里面,他们就觉得那针好像扎在他们身上一样,只觉得背心里一片森寒。

金针一寸一寸地进入女孩的身体,冷牧的额头也慢慢沁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呼!”

好几分钟过后,一口长长地呼吸从女孩的嘴里喷出来,包厢里的气氛才终于慢慢缓解。

一屋子的人都大松了一口气,再看向冷牧的眼神,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特别是苏景先三个家伙,心里纷纷想,宁二姐介绍的这冷大哥简直就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啊,那个女孩看起来就像快要死了,居然硬生生被他用金针给扎活过来了。

简直神乎其技呀!

女孩脸上的黑气已经渐渐散去,但是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刑强生小心翼翼地问道:“冷先生,她已经没事了吧?怎么还不见醒啊?”

“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不过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冷牧一边将金针收起来,一边说道。

刑强生连忙说道:“没事就好。冷先生,我代我表妹谢谢你。”

“她是你表妹?”冷牧原本就打算走了,听到刑强生的话又转过身来。

刑强生点头说道:“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算是宗亲,同一个地方来的。她在天南大学读书,趁着晚上来这儿做做兼职。”

冷牧说道:“那你知不知道她有病的事情?”

刑强生说道:“这个我知道,她母亲跟我说过,是先天性心脏畸形,不能劳累……”

冷牧打断刑强生的话,说道:“你知道她不能劳累,那还让她夜里来上班,你想让她死啊?”

刑强生尴尬地说道:“这个,这丫头太拧,就算我不让她来,她也会去其他地方。所以我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今天是着实没有料到她会犯病。说起来,她这心脏病也实在是危险。”

“她得的不是心脏病。”冷牧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说道。

“什么?”刑强生讶然道:“不可能啊,当初她母亲送她来的时候亲口跟我说的,去好多家权威医院检查过的。”

冷牧说道:“如果真是心脏病,她根本就捱不到两年前才犯病。”

刑强生震惊地说道:“冷先生,你怎么知道她是两年前犯病的?没错,安宁小时候没犯过这毛病,说是在两年前摔了一跤,然后突然就有这毛病了,到医院一检查,说是心脏发育畸形。”

冷牧说道:“医院这样的诊断也没有错,她的心脏发育确实存在问题,不过不是先天性的。等她醒了之后,就劝她不要再上夜班了,她这种情况,承受不了这种劳累。”

刑强生点点头,有心继续追问下去,他知道安宁一家为了她这病折腾的不轻,不然安宁也不可能非得到他这儿来兼职。这冷牧看着虽然年轻,在医术上却也是有真本事的人,最关键的是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安宁这病还有得治。

不过刑强生也看出了冷牧的去意,他也不好挽留,毕竟得病的不是他,这事还得征求安宁自己的意见才行。

好在这冷牧是苏少的朋友,以后也有办法联系上。

刑强生千恩万谢地把冷牧四人送出酒吧,这才返回去,赶紧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安宁母亲的电话。

苏景先三个家伙再次见证了冷牧的神奇,对冷牧的崇拜再上层楼,非得要送冷牧回家,搞得冷牧哭笑不得。

冷牧正苦于应对的时候,宁丛雪把电话打到了苏景先那儿,让苏景先早点带冷牧回苏家大宅,别耽搁了明天去龙潭寺,一帮家伙这才怏怏地各自回家,并约好几天后冷牧去公司再聚。<>

第0013章 古寺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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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龙潭寺的路上,瑶瑶腻在冷牧的身上就不愿意下来,小女孩缺失已久的父爱空白,完全转嫁到了冷牧的身上,哪怕只是一夜不见,她的心里就充满了恐慌,生怕冷牧也突然间消失不见。

宁丛雪看到小侄女和冷牧好的像是一个人似的,恨得牙痒痒,她依旧弄不清楚冷牧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瑶瑶,心里竟然冒出了一股酸酸地醋劲儿。

苏老爷子就坐在一边,看着瑶瑶和冷牧,神情古井无波,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宁丛雪的蛾眉微微拧起,她骤然想起姐姐对苏老爷子的评价,连忙小声说道:“苏老,您别介意,其实瑶瑶平日里不这样,平日里她很注重规矩的。”

苏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以为老头子我真是个古板的人吗?我只是在看瑶瑶开心的样子,她虽然只是一个五岁的娃娃,可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她已经许久没有像这么开心过了吧?”

宁丛雪的神情黯淡下来,呢喃道:“谁说不是呢,自从姐姐他们出事以后,我就没见她这么开心过。”

苏老爷子微微一叹,说道:“所以你给瑶瑶找的这个年轻人很好啊,我对不起铭昊,不能再对不起他们留下的孩子呀!”

宁丛雪忙道:“老爷子,姐姐姐夫他们出事是意外,这不是您的责任。”

“唉!”苏老爷子蓦然一叹,然后微微地闭上眼睛,开始养神了。

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但是旁听者却是有意。

看似在全心和瑶瑶玩耍的冷牧,将苏老爷子和宁丛雪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骤然有些小郁闷,看样子,瑶瑶的父母之死远非意外那么简单呢。

这苏家的水深啊,自己不知深浅的蹚进来,也不知道这个便宜捡的究竟是好是坏。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着在自己怀里笑的无比开心的瑶瑶,冷牧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瑶瑶已经把他当成了亲人,他又何尝不是?

……

到了龙潭寺,宁丛雪陪着苏老爷子去见了空大师去了,冷牧和瑶瑶对大和尚不感兴趣,就随意地在寺院里转悠起来。

龙潭寺的占地不小,建成于唐朝时期,庙宇群的主体框架都还保留着完整的唐时风格。庙宇里的林木也多是见证了寺院千年兴衰的存在,茂密不失生机,使这座千年寺院看起来更多了些历史的厚重。

可惜观景总得找对伙伴才是,瑶瑶小同学显然不是一个好伙伴,她无心去观摩这座寺院留下来的传承痕迹,只是一个劲地缠着冷牧唧唧喳喳地说话。

“奶爸,你疼不疼瑶瑶?”没走几步路,瑶瑶就赖在冷牧的怀里不走了,捏着冷牧的耳垂小声问道。

冷牧说道:“小丫头,你要是不捏奶爸的耳朵,奶爸就疼你。”

瑶瑶咯咯地笑道:“那瑶瑶就明白了,奶爸疼瑶瑶。奶爸,那你帮瑶瑶一个忙好不好?”

“帮忙?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忙需要帮?”冷牧乜着眼睛,心里倒是有些好奇。

瑶瑶凑到冷牧的耳边说:“瑶瑶不想上舞蹈班了,奶爸帮我跟小姨说好不好?”

“不好!”冷牧果断地说道:“不上学可不行。”

瑶瑶叫道:“奶爸是个大笨蛋。瑶瑶不是不上学,而是不想上舞蹈班。”

冷牧愕然发笑,没正经八百地上过学,还真有点分不清这个。

不过冷牧心中有些犯难,舞蹈班只是课外的兴趣班,不上问题倒也不大,可关键这不是他的业务范围啊。就宁丛雪那蛮不讲理的性格,要去和她商量这事,说不定得吃人。。

不过冷牧着实不忍心拒绝瑶瑶,就问道:“瑶瑶能不能说说你不想上舞蹈班的理由?奶爸先听听,如果有道理,奶爸就帮你。”

“就知道奶爸最疼瑶瑶了。”瑶瑶在冷牧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舞蹈班很没有意思啊,老师教的那些舞蹈动作一点儿也不好看,还是奶爸踢人的动作最帅。瑶瑶想跟奶爸学踢人。”

“瑶瑶想练武术?”冷牧愕然。

瑶瑶眼睛里直冒小星星,一个劲地点头,“对呀对呀,瑶瑶就是想跟奶爸学武术。”

冷牧心里有些意动,练武对根骨其实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没有先天性不能剧烈运动的疾病,练武都没有问题。对于武道大成者,真正要求的其实是心理因素。

瑶瑶的心理素质绝对是过关的,不管是和苏瑞的冲突,还是和四海门黄忠的冲突,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点儿害怕,反倒很兴奋,这些都是非常难得。

来龙潭寺的路上,冷牧从苏老爷子闪烁的神情里断定瑶瑶父母的死亡另有隐情,从这一点来看,瑶瑶的生存环境并不那么乐观。他不可能一直保护瑶瑶,所以让瑶瑶学会自保的能力,这其实非常必要。

如是想着,冷牧说道:“如果瑶瑶是因为想要练武,才不想学舞蹈的话,那奶爸倒是可以跟你小姨说说。”

“耶,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上舞蹈班了。”瑶瑶高兴地手舞足蹈。

冷牧在她的小脑门上敲了一下,说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练武术可比练舞蹈辛苦的多,要是你吃不了苦的话,还得回去练舞蹈。”

瑶瑶信誓旦旦地说道:“瑶瑶才不怕吃苦呢,只要能跟奶爸呆在一起,瑶瑶什么苦都不怕。”

冷牧摇头苦笑,练武的艰辛,他可是深有体会,但愿瑶瑶这小丫头能够多坚持一阵子,至少能够练出足够自保的能力才好。

不过正如苏老爷子所说的那样,或许让这个小丫头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吧。

冷牧心里想着,突然眉头一凝,意识里传来一道冷意,他全身的神经骤然绷紧,抱着瑶瑶霍地一转身,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撞击在了他的背上。

这一股力量无比巨大,饶是冷牧如今的武功已经鲜有敌手,却依旧向前冲出了好几步。

宗师!

冷牧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看到不远处有一处草丛,他连忙将瑶瑶凌空抛过去,转身就冲了出去。

“敢伤害瑶瑶,找死!”

冷牧心中震怒不已,刚才那一拳从他的侧面打过来,对准的位置正是瑶瑶,若不是他警觉,只怕这时候瑶瑶的脑袋都被击碎了。

对面是一个留着短胡子的中年人,身材略显得瘦削,却有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冷森森地望着冷牧狰狞一笑就冲了过来。

那不大的拳头却好像蕴含着雷电一般的爆发力,空气爆发出强烈地炸裂声,隐隐地能够看到一层气流裹在拳头上。

“这么强的气劲,果然是宗师!”

冷牧心头大惊,一个练出了气劲的杀手,要害瑶瑶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嘭!

冷牧没有退让,同样运起气劲与那个杀手硬碰了一计。

短胡子噌噌噌地倒退了十来步,脸色豁然巨变,转身便走。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冷牧像是猎豹一样窜出去,后发先至,拦在了短胡子身前,“是谁派你来的?”

“喝!”短胡子冷冷地一咧嘴角,似是知道逃不了,爆喝一声,再次冲了出来。

“不说就死!”

刚才那一对击,冷牧就试探出了短胡子的深浅,虽然练出了气劲,不过比起他来还差了不少。

作为武者,冷牧自然清楚练出气劲需要多强的意志力,这样的人若是不愿意吐露一个字,就算是抓住了也不会问出什么来。

既然这样,那自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冷牧在最正统的古武世家长大,在古武者对敌的规则里,就没有心慈手软一说,所以再动手,他没有丝毫留情,一招一式皆是杀招。

“冷牧,手下留情……”

黄伯听到动静带着几个保镖赶过来,可惜他喊得晚了,冷牧一个凌空飞踹,脚尖刺中小胡子的脑门,只听见“噗”地一声闷响,小胡子的脑门像是西瓜一样裂开,红白之物迸射而出。

“瑶瑶,别看!”黄伯心头震惊,准备去蒙瑶瑶的眼睛,却发现这小丫头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小脸上反倒是透出兴奋的神情。

“奶爸好棒!”瑶瑶从黄伯的怀里挣脱出来,举着大拇指就冲到了冷牧的怀里。

冷牧赶紧将手上沾到的一缕鲜血擦掉,心头再次觉得瑶瑶的心理素质简直强大到令人震惊,看到人头被踢爆,居然都一点儿也不害怕。<>

第0014章 异类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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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龙潭寺总体格局的古朴和恢弘,了空大师的禅房显得很是简陋。唯一的一张糙木高凳被宁丛雪坐在了身下。铺着竹篾的佛榻上,了空大师和苏老爷子对向盘膝而坐,了空大师正在给苏老爷子请脉。

“不治之疾,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没必要耗费心力。”苏老爷子说道。

了空大师那几根比寻常人长许多的眉毛耷拉在眼皮上面,使其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凝重,收回手,他说道:“脉中乱象又明显了几分,生命体征依旧没有丝毫异样,也无中毒之兆。老东西,怕是老衲真的无能为力了。”

老东西是称呼苏老爷子,老衲是自称,两个看起来格格不入的称呼,却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远非一般熟悉,也绝不是寻常出家人与俗世中人相交那么简单。

苏老爷子久久不语,无解之疾到底让他心中浮上一层阴霾。

坐在禅房门口,宁丛雪心里很不平静。接手苏氏集团以来,老爷子便没有避讳她任何事情,每次让自己陪着前来龙潭寺礼佛,实际上就是陪着老爷子来就诊的。

苏老爷子这种信任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作为苏氏集团的定海神针,老爷子若是出了变故,他需要寻找一个信得过的接班人。宁丛雪深知老爷子的用意,却也因此而苦恼,苏家毕竟还有两房儿孙。

“了空大师,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宁丛雪问道,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苏老爷子好起来,以外人的身份全面接手苏氏集团,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

了空大师摇摇头:“除非找到鬼医,不然国内恐怕再没有人对老东西的病情有把握。”

宁丛雪不知道鬼医是谁,苏老爷子失落道:“鬼医十年前便已经不知所踪,要找他谈何容易。”

“也不定然,鬼医这等奇人,肯定会有传人存世……嗯?”了空大师的长眉忽然凝起,失声道:“出事了。”说罢,身体已经站起来,快速冲出禅房。

苏老爷子和宁丛雪随后反应过来,连忙跟上了空大师的脚步。

血淋淋的场面惊得宁丛雪险些当场呕吐出来,一张脸被地上的红白之物刺激的苍白无血,她连忙从冷牧怀里接过囡囡,匆匆转身而去。

寺里的僧侣也赶来了两个,从其行走步伐来看,本身功夫不低,其中一个僧侣正在勘察杀手的尸体。

“老爷子。”冷牧轻轻对苏老爷子点了点头,苏老爷子会意,问道:“没事吧?”

冷牧摇头,看了了空大师一眼,说道:“一个宗师境界的杀手,看样子是冲着囡囡来的。”

“宗师境界?”苏老爷子眉头紧锁,震惊的同时又有些讶异,冷牧不避讳地谈这件事,自是表明已经看出他也有功夫在身,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啊。

“阿弥陀佛!”了空大师吟了一声佛号,双手合礼对冷牧微微一笑:“施主年纪轻轻,功法便已臻至化境,可喜可贺。”

冷牧愣了一下,嘿然笑道:“老秃驴,在你的寺庙里有人被杀了,你还有心思恭贺我?”

“冷牧,不得无礼,了空大师是得道高僧!”苏老爷子连忙呵斥,了空大师微微笑道:“无妨无妨,小施主快人快语,说的尽是肺腑之言。老衲自断青丝,顶上空空如也,不是秃驴又是什么?”

冷牧一下子觉得这老和尚多了许多趣味,嬉笑道:“老和尚这话才像是高人说的。行常人不能,忍常人不忍,你们佛门愚人的那些小把戏,你算是得其三味了。老和尚,按照你们佛门对于境界的划分,你现在是不是该算作佛陀、菩萨一类的人物了?”

了空大师眉头微凝,说道:“施主知晓佛门隐事?”

“佛门若是不出古法之外,那我便知。”冷牧说道。

“阿弥陀佛!”了空大师恭敬拂礼,转身说道:“老东西,你的隐疾有治了。你的身边竟还隐了这样的高人,你又何必缘木求鱼?”

冷牧和了空打机锋一样的话听得苏老爷子满头雾水,他和冷牧也是昨日才见了一面,怎么会知道冷牧会医术?

“老和尚,你是说,这位小友有办法医我的病?”苏老爷子相信了空不会信口雌黄,却也持了保守态度。

了空大师没有回答苏老爷子的疑问,直接望向冷牧:“不知施主能不能屈尊为老衲这位老友请请脉?”

冷牧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请脉自然没有问题,这尸体怎么办?”

“阿弥陀佛,既在我佛之地飞升,自然由本寺为其超度。”了空大师说道。

“哈哈!”冷牧可不信这老和尚真的会给一个杀手超度,无非是找个没人知晓的地方挖坑埋了而已,他戏谑笑道:“老和尚,你这出家人做的可也算是心狠手辣,佩服佩服。”

了空腼腆一笑:“彼此彼此,小施主的手段也不同寻常嘛。”

“客气客气!”冷牧嘿嘿笑道:“老和尚,讨杯茶喝,如何?”

“幸甚幸甚,小施主,请!”了空大师摆手拂礼。

看着一老一少两个虚套的家伙,苏老爷子眼珠子都差点掉在地上,怎么看眼前这两个人都是两只狐狸,今天算是开眼了。

再入禅房,苏老爷子对冷牧的态度谨慎了许多,他与了空相交几十年,对这老和尚的本事和为人知根知底,能让老和尚带点巴结姿态结交的年轻人,又岂会是世俗间的人物?

“老和尚,杀手在你的地盘上行凶,看起来好似没有将你这位得道高僧放在眼里啊。”喝着了空大师的茶,冷牧却不忘给了空大师上一剂眼药,家族断了他的资源,使他孑然行走于俗世,好似一只无头苍蝇,了空和古武靠了点儿边,该利用自然得利用一番。

了空大师笑笑,拂礼说道:“施主说的极是,龙潭寺太久不出声,倒是让一些宵小忘记了佛门的庄严,要不得。”

“岂止是要不得,简直是非常要不得,依我看龙潭寺必须借此机会杀**儆猴。”冷牧顺杆爬地说道。

了空大师嘿然一笑:“使得,使得,只是不知小施主日后可否常到本寺礼佛?”语带结交之意。

“那是自然,只要不让我出家,每天来都行。”冷牧张口就来,要借龙潭寺的势,他当然得付出一点东西才行。

“如此甚好,老衲就不打扰小施主诊治救人了,告辞。”了空大师宣一声佛号,施施然离场。

苏老爷子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冷牧和了空暗中达成的交易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只是震惊于冷牧的来头,这个年轻人身上到底什么来历,值得了空如此看重拉拢?

了空对冷牧的态度让苏老爷子心中翻江倒海,原本已经听天由命的哀然忽地醒转,燃起了熊熊的希望。

“冷先生,有劳了!”苏老爷子矜持地说道,态度霁和。

“苏老爷子,何必这么客气?”冷牧将苏老爷子搀扶到佛榻上坐下,说道:“请老爷子伸出右手,我先替老爷子把把脉。”

苏老爷子依言将手腕放到佛几上,冷牧双指按住其腕,微微闭上眼睛,整个人的气质霎时间沉凝、厚重起来。这种气质令得苏老爷子心头一怔,他在商场上打滚一生,本身又将武功练习到宗师境界,自问在天南市都没有几人能在气质上压住他,可是冷牧的气质一放,他竟然都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

宁家二丫头到底从哪儿找来的这个年轻人啊!

苏老爷子心里震惊的当口,冷牧已经缓缓睁开眼来,只是眼中的目光变得深邃冰冷,无比凝重。

苏老爷子的心头一怔,脱口问道:“冷先生,是不是我的病已经无解?”<>

第0015章 鬼门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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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武功练到宗师境界,便已经脱离了技巧和基础力量的范畴。不管是内家高手还是外家高手,到这个境界都会殊途同归,在体内孕育真气。真气一方面能够提升战斗力,另一方面能改善身体机能,促进细胞的二次发育,通俗点讲,也就是延年益寿。

苏老爷子早在六十岁的时候便已经将武功练到宗师境界,若不出意外,他活过一百岁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而他如今不过六十九岁,身体在这个阶段出现状况,而且是不解之症,本身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冷牧没有立刻回答苏老爷子的话,皱眉坐下,似是在努力思考。苏老爷子心里虽然急切,却也不便打扰,禅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肃。

“老爷子,苏家有多少人练习《鬼门经》?”许久之后,冷牧忽然问道。

苏老爷子神情一凛,讶然问道:“冷先生如何知道《鬼门经》?”

冷牧不语,手掌朝上一拂,一道无形的劲气透体而出,刹那间释放出冰霜一样的冷气。

苏老爷子脸色再次大变,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冷牧的手掌,片刻后激动地站起来,作势就要下拜。

冷牧赶紧拦住他,说道:“苏老爷子,这是做什么?”

“当年鬼医先生对我不止有救命之恩,还传我一身武功。此生无缘再见他老人家,能够见到他的传人,这一拜怎么也得请冷先生受了。”苏老爷子掩不住激动地说道。

冷牧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并不是鬼医的弟子,苏老爷子拜的是那般?”

“《鬼门经》是鬼医先生的独门绝技,你若不是老先生的传人,那是……”苏老爷子不解地呢喃,忽地一怔,脱口道:“鬼医先生的名讳是冷天辄,冷先生莫不是鬼医先生的子侄?”

冷牧微微一笑,算是默认。刚刚在苏老爷子体内找到《鬼门经》的冰霜真气,他就断定苏老爷子与逝去的二爷爷有干系,看到苏老爷子发自内心的激动,他越发确定这是二爷爷在俗世中结下的善缘。

“这事还希望苏老爷子代为保密,就是了空老和尚,也最好不要提及。”

苏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是自然,二十年前见到鬼医先生的时候,他老人家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我就知道,鬼医的身份牵涉甚大。冷先生放心,我苏淳养不是多嘴之人。”

冷牧只是笑笑,也不深谈。两人之间有了鬼医的联系,关系却是一下子拉近不少。当即苏老爷子问了许多关于鬼医冷天辄的旧事,当听说冷天辄已经逝世之后,整个人立时变得悲伤起来。

“他老人家逝世时享年一百四十三岁。老人家一生经历了三个时代,也算是完美一生,死得其所,老爷子就不要过于悲伤了。”冷牧劝慰道。

苏老爷子惊道:“当年见鬼医先生的时候,他看起来与我年纪相仿,想不到那时候他竟然就是一百二十多岁的老人。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老夫坐井观天了。”

冷牧说道:“将武功练到宗师境界以上,真气育体,延年益寿不难。苏老爷子如今的武功境界,活过一百岁也不是难事,当然,前提是你没有中毒。”

“中毒?”苏老爷子怔了一下,似是藏在心中的某种东西被触动了,许久之后才落寞地道:“三年前我开始陆续出现睡眠不稳、容易疲倦的症状,辗转看了许多名医,都认为是自然的衰老迹象。呵呵,那时老夫就已经是宗师境界武者,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和了空大师讨论过无数次,一致认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中毒,但是查遍典籍也没有找到相关的案例……唉,到底是一语中的啊。”

冷牧没有理会苏老爷子的感慨,说道:“这类症状很难用科学解释,你如果不是练习了《鬼门经》,根本就不会受到侵扰。所以刚刚我才问你,苏家到底有多少人在练习《鬼门经》。”

苏老爷子何等精明之人,冷牧虽是没有说的很透,他依旧听出来了,他所中之毒是专门针对他所练习的功法。

对自己练习《鬼门经》一事知根知底,又能下毒,有几个人能办到呢?霎时间,老先生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光洁的面容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许多神采。

“想不到老了老了,却是栽在自己家人手上。”老先生自嘲地呢喃,好半天才缓缓说道:“当年鬼医传我《鬼门经》,虽然从没有说过不能外传的话,但是我根本没有传给任何子孙……要说知道的话,哼,还是有人知道的。”

看老先生的神情,冷牧就知道他应该是猜到了下毒的人。老先生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冷牧自然也不会问,他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习惯。

“《鬼门经》的劲气属寒,是极寒之气,若是长期服食至阳之毒,真气郁结逆流,轻则功力下降,重则身体机能损坏。老先生在体内练出真气,攀上宗师境界,原有百岁以上的寿命,如今身体却已进迟暮。这毒,只怕最少也摄入六年以上的时间了。”

苏老爷子微微苦笑了一下,神情里的黯然退去,略显浑浊的目光之中骤现精光:“冷先生,我这身体还能不能恢复?只要冷先生能够解我身体里的毒素,偌大的苏氏集团,任你予取。”

“老先生这是做什么?”冷牧大惊,连忙按住准备站起来的苏老爷子,说道:“就是没有《鬼门经》的缘分,看在瑶瑶的面上子,老先生这毒我也会替你解。老先生就别一口一个冷先生的叫了,叫我小冷或者小牧吧,不生分。”

“那我就托个大,叫你一声冷兄弟。”苏老爷子叹息道:“想不到老夫这么早就能沾上曾外孙女的光,看来日后我得加倍对这小丫头好才能还上这份人情啊。”

好么,一转眼就变成瑶瑶的爷爷辈儿了!

对于老先生的叫法,冷牧也无能为力,说道:“初步判断老先生所中的毒是阳毒,解来应该不麻烦,但前提是我必须知道老先生中的是哪一种毒素。”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苏老爷子愣了一下,说道:“老夫暂时还不想有什么动作,我这身体的秘密一解开,再回头去看,苏家的好多事都变得蹊跷了。这人一老吧,就是不想活的太迷糊。”

老爷子如是说,自然是大概确定了下毒之人,老爷子不愿意说出来,冷牧也觉得轻松,苏家的事他并不想掺和。

“老爷子误会我的意思了,要知道是什么毒素,不一定非得逼问下毒之人。慢性毒素的量要控制的很精准,才能让中毒者无所察觉,这就必须长时间不间断的服食。所以只需要老爷子想办法收集近段时间吃的食物给我,我就能找到毒引子。”

苏老爷子眼睛一亮,说道:“如此便好,回头我就让人给你送去。”

“找到毒引子,就能找到解毒之法。只不过老爷子损失的功力,怕是补不回去了。”冷牧遗憾地说道。

苏老爷子笑道:“人越老就越怕死,只要老夫还能苟且地活几天,功力不功力的倒也不重要了。”

“老爷子能够看开这件事就好……时间也不早了,老爷子,我去看看瑶瑶,然后准备下山。”无意中探知到苏老爷子中毒之事,冷牧越发觉得苏家的水很|深,这趟浑水他真不愿意蹚,当即起身告辞。

苏老爷子望着冷牧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眼中的光芒变得极冷、极冷。

……

【ps:这连续两章写的有些不讨喜,不过需要埋线,不讨喜也得硬着头皮去做,希望大家耐心一点看,奶爸不会让你失望……末了,求点支持如何?】<>

第0016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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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宁丛雪心里一直憋着疑问,冷牧和苏老爷子在禅房里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从禅房里出来之后,苏老爷子整个人一下子变了,虽然还是那个和蔼的老人,但是在和蔼的外表之下却是藏了一股令人忌惮的阴翳。

瑶瑶好在车上,宁丛雪不方便多问,一路捱到玉泉山的家里,她就迫不及待地叫冷牧随她进书房。

“奶爸!”瑶瑶却在这时候对冷牧招手。

冷牧遗憾地对宁丛雪耸耸肩,也不说话,就一脸无奈地看着,意思是说,你决定吧?

宁丛雪淡然道:“瑶瑶叫你就去,和她说完话立刻到我书房来,有事和你说。”

冷牧可不在意宁丛雪什么态度,转身抱起瑶瑶就走,留给宁丛雪一个华丽丽的背影。

上楼进了房间,瑶瑶立刻从冷牧怀里跳下来,贼头贼脑地把头伸出门外看一阵,然后把门关上就对冷牧挤眉弄眼:“奶爸,记得你答应瑶瑶的事哦!”

小丫头可爱的模样看得冷牧哭笑不得,一把将其抱起,问道:“什么事?”

“奶爸耍赖!”瑶瑶嘟嘴瞪着冷牧,气咻咻地说道:“你答应瑶瑶跟小姨说不上舞蹈班,你忘了吗?”

冷牧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啊,我没忘。只是你小姨那个人可不怎么讲理,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也对啊。”瑶瑶小大人一样地唉声叹气,“小姨她就是有些不讲理……但是我不管,反正奶爸已经答应瑶瑶了,瑶瑶不想跳舞,就想跟奶爸学武功,学会了可以跟奶爸今天那样打大坏蛋。”

“咱们的小瑶瑶最有勇气了……不过这事得从长计议啊。”冷牧把瑶瑶放在床上,然后托腮苦想,教育小孩子就得言传身教,既然答应了就要办到。

瑶瑶也学着冷牧托腮苦想,一大一小两个人就那么盘膝坐在床上摆出思想者的造型,喜感十足。

“有了!”几分钟过后,冷牧的眼前一亮,瑶瑶立刻幸福地瞪圆眼睛,一脸期待。

“咱们一会儿就这样做……”

冷牧凑到瑶瑶跟前小声嘀咕一阵,“听明白了没有?”

瑶瑶眨巴眨巴眼睛,摇头说道:“奶爸,都是你的事情,没瑶瑶的戏份啊?”

“这么小的丫头就学会抢戏了,长大了还得了?”冷牧语重心长地说道:“瑶瑶的戏份很关键,一会儿你藏在书房外面,等我一吼,然后就立刻冲进来开始哭,哭的越伤心越好,明白了不?”

“瑶瑶明白。”瑶瑶攥着小拳头说道。

冷牧不放心地叮嘱:“一定要哭好,你小姨能不能答应,可全在你能不能哭到位。”

“奶爸放心,瑶瑶最会哭了。”瑶瑶信誓旦旦地说。

……

书房。

宁丛雪复杂地看了冷牧一眼,指着书桌后面的椅子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坐。”

冷牧一屁股坐下去,挑眉说道:“坐了,有什么指示,宁大爷?”

宁丛雪一怔,俏眸顿时凝起,她再次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和自己天生命里就相克,不然自己怎么总是被他撩拨的想要杀人呢?

好么,看在你又救了瑶瑶一次的份上,本来是准备感谢你的,既然你不识趣,咱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宁丛雪心头发狠地想着,也不再遮掩,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和苏老爷子都谈了什么?”

“一个医生,一个病人,你觉得能谈什么?”冷牧回答。

宁丛雪的声音提高一个八度,“冷牧,我没有跟你说笑。苏家的事你不懂,就不要瞎掺和,知道吗?”

冷牧静静地没有说话,宁丛雪的反应有些太激烈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宁丛雪的语气陡然一软:“苏老爷子是个好人,他顶着压力让我接手苏氏集团,实际上是觉得愧对瑶瑶的父母。我其实并不喜欢这些事,但我要帮姐姐姐夫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苏老爷子已经做的很多了,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无能,三婶的胡搅蛮缠,我有办法摆平……”

林枫松了一口气,原来宁丛雪这女人以为自己多管闲事,在苏老爷子面前告了淑英的状。这个女人有些可爱嘛,可惜太单纯了些,若是让她知道苏老爷子身上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宁大爷,你想多了,你和沈淑英那点屁事我才不会多嘴,把你的心放肚子里。”

宁丛雪将信将疑地说道:“你没跟老爷子说这件事?那老爷子从禅房出来之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天啦,难道是老爷子的病?”

宁丛雪忽然激动起来,“冷牧,是不是老爷子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哪儿跟哪儿啊?”冷牧白了宁丛雪一眼,说道:“老爷子的身体确实有点小毛病,但是无伤大雅,好好调理能治好。”

宁丛雪狐疑地说道:“不对,我了解老爷子,他一生与人为善,但是今天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杀气。”

冷牧愣了一下,心道这女人的意识不是一般的敏锐啊。

“瑶瑶今天差点被人杀了,老爷子要是没杀气,那才叫奇怪呢。”冷牧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要过多掺和苏家的事情,自然不会告诉宁丛雪实情。

“原来是这样啊。”宁丛雪松了一口气,犹豫一下,到底说道:“今天谢谢你,救了瑶瑶。”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冷牧嬉皮笑脸地说道:“瑶瑶是你的命|根子,一句谢谢恐怕不足以表达你对她的重视哦,你就没打算用点实质性的行动来表达一下谢意?”

“你想要什么?”宁丛雪问道。

冷牧摸着下巴说道:“是不是只要我想要的,你都给?”

“只要我能做到。”宁丛雪说道。

冷牧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还准备和瑶瑶演一出大戏逼迫宁丛雪就范,现在看来,完全多此一举嘛。

这么看,宁大爷还是挺可爱滴……

冷牧却不知道,他兀自思量时的得意表情,到宁丛雪眼中却变成了另外一种形象:猥琐。

见冷牧贼眉鼠眼地在自己脸上打转,宁丛雪的脑海里不自主地浮现起前几天的暧|昧误会,她陡然怒从心起,抓起桌上的一本书就砸了过去。

“冷牧,你个王八蛋,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

冷牧一脸茫然,“宁大爷,你这又是闹得哪出啊?不是你让我提要求的吗?”

“滚!”宁丛雪怒气冲冲地吼道:“你这个无耻下流肮脏的流|氓,你想也别想。”

“我想什么呀我?”冷牧无辜地叫道:“我什么都还没有提呢。”

宁丛雪指着门口,怒不可遏地叫道:“不准提,你要是敢提出来,我就杀了你……滚,给我滚!”

冷牧心中叫起了撞天屈,心道这女人口口声声说疼爱瑶瑶,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口是心非啊。

他骤地有些愤怒,瑶瑶就不想学舞蹈而已,这有什么啊,就算你不答应,也不至于拒绝的这么激烈吧?

如是一想,冷牧大声道:“宁丛雪,你简直……”

“哇!”

哭声骤地从外面传来,一个小小的人儿挂着满脸泪珠子跌跌撞撞闯进来,哭的无比投入,无比伤心!<>

第0017章 顶多只能让你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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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意识到一条偌大的乌龙正在书房里飞来窜去,三个人各自按照自己的戏路忘情地饰演。宁丛雪怒的由心,冷牧委屈的茫然,瑶瑶最是明白,心里就只记得奶爸的话:哭的卖力才能获得成功。

骂声、辩驳声、哭声,把书房里的气氛搅的火热沸腾,黄伯黄妈老两口打楼下经过,彼此会心一笑:家里多个人,果真是热闹许多啊。

“呜呜……”瑶瑶哭着扑向冷牧,挂在冷牧身上尽情表演:“哇……奶爸,瑶瑶哭的像不像?呜呜……哇……”

小丫头就凑在耳边哇哇地哭,震得冷牧耳膜都在颤,他苦着脸小声责备,“谁让你现在进来的?我还没有发信号。”

“哇……”小丫头把马力开得更足做掩护,凑在冷牧耳边小声表功:“奶爸说的呀,你一吼我就进来,呜呜……哇……”

冷牧脑门上顿时爬满黑线,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宁丛雪这女人果然是自己命中的克星,再完美的计划被她一搅合,也会乱成一团麻。

“行了行了,别演了,我都还没有跟你小姨说。”冷牧悄然捅捅瑶瑶的脑门。

“啊?”瑶瑶一抹眼泪花,哭声立刻收住,“那不是白哭了?奶爸,你办事太不靠谱了。”

冷牧懊恼地轻轻在瑶瑶脑门上戳一下,小声道:“别收的这么快,继续哭,不然你小姨就看出破绽了。”

“哇……”瑶瑶从善如流,演技大爆发,脑门一甩,泪珠子和着一串鼻涕扫在了冷牧脸上。

“够了!”宁丛雪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一拍桌子,斥道:“给我闭嘴,大人说事,你跑进来添什么乱?”

“哇……瑶瑶不喜欢你们吵架,幼儿园的小朋友说大人一吵架就要离婚,瑶瑶就会变成孤儿。哇……小姨,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瑶瑶不想变成孤儿……呜呜……”

冷牧目瞪口呆,小丫头也太彪悍了吧,居然都学会给自己加台词了,虽然加的有点不伦不类,但是看看宁丛雪的脸色,效果显然是非常好的。

宁丛雪的脸色确实很不好,小丫头说的都是什么话,离婚?哪个女人傻了才会嫁给那个混蛋加流|氓。

小丫头哭声中的悲伤却是狠狠地戳中了她的内心,她才忽然发现小丫头毕竟只有五岁,姐姐姐夫走的太早,小丫头心中那份空缺的父母之爱好不容易才被填补上,自己刚刚那么大吼实在是不妥。

“好了好了,瑶瑶不哭了,小姨不该吼你。”宁丛雪怜惜地蹲在瑶瑶面前安慰道。

“呜呜!”瑶瑶用小手抹一把眼泪珠子,委屈地道:“瑶瑶就是不想让小姨和奶爸吵架,瑶瑶怕你们不要瑶瑶,呜呜。”

宁丛雪狠狠地回头剜了冷牧一眼,心说:都是你的错。

“瑶瑶乖,小姨跟那个臭流氓吵架那是他欺负小姨了,小姨永远都不会不要瑶瑶的。”

“呜呜,小姨骗人!”瑶瑶哭道:“奶爸才不会欺负小姨呢,他晚上睡觉都会叫小姨的名字……”

呃!

两个大人顿时目瞪口呆,宁丛雪脸上羞红一片,看向冷牧的目光都有些不自然了。

冷牧无奈地摊开手,心道这真是冤枉啊,我从来不说梦话的……嗯,至少我自己从没有听见过。

瑶瑶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宁丛雪又不缺乏想象力,在顷刻之间她就自主脑补了许多东西,莫名的情绪顿时将她整颗心弄的乱乱的,脑子甚至都有些空白。

“好了,瑶瑶不哭,小姨答应你,不再跟那个流|氓吵架就是了。”宁丛雪羞涩地说道。

“真的?”瑶瑶顿时大喜,话一出口又想起之前冷牧的叮嘱:哭声不能收的太快,她连忙继续哭道:“那小姨能不能答应瑶瑶,奶爸求你做什么事都要答应他?”

宁丛雪的身子一怔,心道这臭流|氓难道真的喜欢自己,他自己不敢说,才想借着瑶瑶的嘴说出来?

她的心霎时间乱起来,平心而论,那个臭流|氓人还是不错的,只是人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如果真的表白,我要不要答应?

“小姨,你答不答应嘛?”瑶瑶趁热打铁地问道。

宁丛雪的脑子正乱,根本都没有听清瑶瑶说什么,机械地点头道:“答应,小姨什么都答应瑶瑶。”

冷牧偷偷给瑶瑶竖了根大拇指,小丫头太彪悍了,三言两语就将宁丛雪这么彪悍的女人绕了进去,这演技,影后级别呀。

“咳,那啥,其实我也没有其他要求,就是瑶瑶不想再学舞蹈了,她想跟我学武功,想征求你的同意。”冷牧抓紧机会说道。

瑶瑶趁机把小脸蛋靠在宁丛雪肩上,哭道:“小姨,你答不答应嘛?”

“答应,答应,只要瑶瑶喜欢,小姨都答应。”宁丛雪的脑子都快乱成一团浆糊了,根本没回味过来冷牧和瑶瑶说了什么。

“哦,那瑶瑶相信小姨了。瑶瑶不打扰你们说话,去找黄奶奶洗脸脸。”小丫头背着宁丛雪跟冷牧挤挤眼睛,迈着小步子一跳一跳的就往书房外面跑去。

冷牧看看宁丛雪有些呆滞的样子,一下就猜出这女人被绕进去了还没有出来,他可不想等着吃挂落,赶紧摆摆手,“我陪瑶瑶一起去……”

脚还没有迈出去,宁丛雪的声音已经传来:“你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那声音与之前的愤怒和彪悍却完全判若两人,腻腻的糯糯的,就像是被牛奶泡过一样。

冷牧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道这女人怎么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了?这是要干嘛?

见冷牧局促地站在原地,宁丛雪娇羞地把头低下,说道:“傻站着干嘛,坐啊!”

冷牧又打了一个哆嗦,偷偷瞟了宁丛雪一眼,干笑道:“呵呵,我站着挺好的,宁大爷跟前哪有我坐的位置?”

“噗嗤!”宁丛雪忽地掩嘴笑了出来,嗔了冷牧一眼,说道:“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冷牧心说,到底是谁小心眼啊?

“你爱站就站着吧。”宁丛雪兀自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假装看了几眼,头也不敢抬地问道:“那个……你真的喜欢我?”

“啊?”冷牧愕然瞪大眼睛,心中所有的疑惑瞬间解开,敢情这女人把瑶瑶的话当真了,娘的,你还能再傻点吗?真以为这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啊,咱们满打满算认识都还不到一周好不好?

“说实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对你的感觉并不好,我最好的姐妹说过,长得太好看而且油嘴滑舌的男人都靠不住。不过接触了几天,我觉得你其实还好,就是嘴贱了点,其他大毛病倒是没有。”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不过你来了之后,我们有几次暧|昧的误会,那种感觉对我来说很新奇,说不出是什么样子……但是仔细回忆一下,又并不是真的讨厌……”

“不过我跟你说哦,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你救了瑶瑶,趁机提点过分的小要求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太过分,顶多……顶多我只能让你亲一下……”

从没有谈过恋爱的女人说到这儿就停下了,脸上早已经红彤彤一片,但她依旧鼓起勇气将头微微抬起,紧紧咬着下唇然后将红唇嘟起来,长而卷曲的睫毛因为紧张使劲地抖动着,就像是秋天快要坠落枝头的叶片一样。

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大胆,心底对那陌生的感觉有些期待,羞涩和期许构成一个矛盾综合体,使她愈发紧张,紧紧攥着的拳头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她甚至在心里想,如果那个臭流|氓进一步做更无耻的事,要不要一拳砸在她的脸上。

然而,好几分钟过去了,期待中的那种感觉并没有来,书房里静悄悄的,似乎掉片纸都能听到声音。

宁丛雪心里忽然有些凉,她缓缓睁开眼睛,屋子里空洞洞的,早已经没有人影。

霎时间,无边的羞愤涌上心头,她狠狠地一拳砸在书桌上,咬牙切齿地望着门口,眼神冰冷:冷牧,我要杀了你!<>

第0018章 视频录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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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都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跑出书房的,瑶瑶一语中的,竟是令得宁丛雪心扉大开,那看似不是情话的话语,听在耳朵里却是让人软绵绵的发酥,果断不敢再待下去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宁丛雪都是令男人着迷的尤物,若说冷牧不动心那自是假的。却也正如他心里所想的那样,他和宁丛雪才认识几天,不可能就对宁丛雪情根深种。

若只是玩玩,他倒不会介意,可问题宁丛雪是那种可以玩玩的女子吗?这个问题显而易见。

更深层次的问题是,冷牧自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这一辈子要娶谁就早已经确定,他要是敢从外面带一个媳妇回冷家大宅,他老子绝对毫不犹豫地请出祖祠里的戒条,然后大义灭亲打断他一条腿。

为了宁丛雪也好,为了自己后半辈子能够健全的走路也罢,冷牧都觉得他必须趁着宁丛雪还没有把话说完的时候赶紧撤退。

坐在楼梯口,脑中想着刚刚的事,忽地又有些后悔……冷牧苦笑起来,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犯贱,可就算明白这个道理,他依旧忍不住脑海里不断冒出来的念头。

“家里有媳妇咋了,猫儿都还偷腥呢,难道我就偷不得?”

“唉,你是个勇敢担当的真汉子,怎么能欺负一个弱女子呢,除非你能对人家负责。”

“呸呸呸,反正你迟早也要离开世俗,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她还能追到冷家大宅去找你不成?”

无数矛盾的念头在冷牧头脑里嗡嗡叫唤,到最后也只能深深地叹一口:“男人太有魅力也烦恼啊!”

“奶爸,瑶瑶刚刚演的好不好?”瑶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一下子跳到冷牧背上,吓了冷牧一跳。

“好好。”冷牧心口不一地答着,把瑶瑶抱在怀里,心虚地问道:“瑶瑶,奶爸是不是真的太帅了?”

“啊?”瑶瑶愣了一下,认真盯着冷牧的脸看一阵,神情怪异|地说道:“帅?嗯,除了皮肤有点黑以外……奶爸,我知道小姨擦脸的香香在哪儿,我带你去偷好不好?”

“小小年纪不学好。”冷牧一脑子黑线,白疼这小丫头了,帅就是帅,打个问号算怎么回事?

看着冷牧头也不回下楼的身影,瑶瑶老气横秋地直摇头:“大人真不让人省心,明明不帅瑶瑶还要说你帅,瑶瑶容易嘛!”

好在冷牧没听到小丫头的抱怨,不然铁定得从楼梯上滚下来。

黄伯和黄妈两口子正在厨房里忙活,看到冷牧下来,老两口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些天看到宁丛雪和瑶瑶的变化,他们由衷感到高兴,这个年轻人一来,死气沉沉的别墅仿佛一下子都活过来了,这才是家的感觉。

老两口都是从宁家一路跟过来的老人,看着宁丛雪长大的,早就当宁丛雪当成了半个女儿,没什么比看着女儿开心更重要了。黄妈抢过黄伯手上的活儿,说道:“我来弄就是了,你去陪小冷聊聊天。”

黄伯笑笑,将手擦净和冷牧一起来到客厅,“冷牧,二小姐的脾气从小就有点不好,你多担待着点。”

冷牧愣了一下,笑道:“黄伯客气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没那么矫情。”

黄伯笑而不语,他是走过江湖的人,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点,在龙潭寺苏老爷子对冷牧前后态度的变化,更能确定这个年轻人不普通。只是看冷牧不愿意提,他也就点到为止。

起身泡了茶叶之后,黄伯习惯性地左右看看,才低声说道:“物业保安那边我去看过了,事情有些蹊跷,这栋别墅附近的视频录像被人删了。”

瑶瑶的房间里发现蛇的那天早上,冷牧给黄伯点了一句,此事是人为。此时听到黄伯的反馈,冷牧的眉头凝起来,问道:“确定是被删了,而不是他们没有存档?”

黄伯摇摇头,“这个别墅区的情况有些特殊,背靠着老干部疗养院建起来的,看护规格比普通住宅区高出很多,以备不时之需,这里的视频监控都是要终身存档的。我也看了其他区域的视频,都在,唯独少了我们这一区。”

“问没问都有哪些人能够接触视频监控?”冷牧问道。

黄伯说道:“这也是他们管理上的疏忽,能够接触的人太多了,几乎所有保安都能接触。而这里的保安有七十多个。”

“漏洞百出的管理。”冷牧随口评断一句,随后就陷入了沉思,他一点儿也不意外视频存档消失,这件事明显就是人为。他只是在想怎么揪出幕后的黑手,他不想掺和苏家的事,不过瑶瑶的安全必须保证。

“我已经跟保安经理打了招呼,让他暗中查访。”黄伯说道。

“啊?”冷牧不禁苦笑起来,黄伯这件事办得就有些失水准了,若保安经理也是参与者,那不是打草惊蛇了?

黄伯意识到冷牧的讶异,忙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冷牧摇摇头,说道:“这事假人之手去查不太靠谱,还是要我们自己来,有什么办法能够在同一时间见到所有保安?而且还不用刻意召集。”

黄伯想了想,说道:“这边的保安每天早上都要参加早会,除了少数几个执勤的,其他都在,这算不算?”

“算!”冷牧眼睛一亮,说道:“黄伯,这件事你就暂时别管了,让我来查。你这几天尽快去找专业的安保公司,来将别墅里里外外的安保漏洞都梳理一遍,最好以咱们的别墅为中心建立一个监控中心。不能总是在事后去依靠外人的防卫系统,有时候求人不如求己。”

黄伯听了觉得大有道理,当即表示尽快去安排这方面的事情。两人又随意聊了一阵,黄妈已经做好了晚饭。

……

冷牧的生物钟向来都很准时,不论冬夏,也不论晚上睡的多晚,早上五点半必然会起床,这已经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绕着别墅外面的马路跑到玉泉山上再跑下来,六点半,物业保安的早会刚好开始。

所谓早会,就是保安队长训话,一遍一遍地灌输住户至上的思想,几个领导模样的人物站在旁边听得频频点头,底下的保安却有些没睡醒的疲态,恹恹欲睡。

冷牧也不上前打扰,就站在几个领导模样的人物旁边,直勾勾地看着下面的保安,那模样就好似在认真学习他们的精神似的。

“先生,你有事吗?”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物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来问道。

冷牧“如梦初醒”地抬头,说道:“打扰你们了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领导模样的人物忙道:“没打扰没打扰,就是看先生在这儿站了很久,不知道您有什么事?”

“呵呵,我没什么事。”冷牧装作一脸感慨:“就是觉得你们为了保护别墅区的治安如此辛苦,实在是难得啊,看到这些年轻人朝气勃勃的样子,我们这些住户心里就踏实多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领导模样的人飞快地扫了冷牧一眼,心道:这些有钱人家出身的人就是喜欢装|逼,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给谁看?

“保护住户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嘛。倒是感谢先生您,如今像您这么体贴我们保安的人可不多了。对了,我叫陈绝,是咱们别墅区的保安经理,这是我的名片。”

心里虽然极度鄙视冷牧的做派,物业小领导还是要腆着脸往跟前凑,能够住得起这别墅区的人非富即贵,混个脸熟很重要,万一哪天人家心血来潮扔给你一个机会,那不就发达了么?

“原来是陈经理,久仰久仰。”冷牧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陈绝,头衔倒是不少,物业经理兼任保安队队长,

“先生太客气了,咱们的工作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请您指正。”陈绝哈着腰说道。

冷牧心说,总算是问出来了,你要是不问,老子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

“你们的工作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不到位的地方倒是没有,不过就是有点小建议,不知道我能不能说?”冷牧故意大声说道。

陈绝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心道,完了,这是来找茬的?<>

第0019章 略施小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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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9章略施小计

华夏有许多很好玩的对立组合,物业和业主就是其中之一,物业领着业主发的工资,却能将业主管的跟三孙子似的。

当然,事无绝对,比如冷牧此时站着的这一类高档住宅区,物业就不敢造次,谁知道这里面都住着怎样的大神?所以还是乖乖夹着尾巴做人做事吧。

先是听到冷牧的一番褒扬,陈绝心中很爽,觉得这位有钱的公子爷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他哪里想到,褒扬不过是一道开胃菜,人家准备的大菜实际上在后头,而且是麻辣酸爽的重口味。

玛哒,怪不得人家有钱人能够住豪宅开豪车玩靓妞,就这心眼,都不是咱们这些穷|**|丝能比的!

陈绝瞬间变成了一只斗败的公**,“先生,有建议您尽管提,我们一定尽快整改。”心里装着愤懑,还得做出一副血亲老祖宗当面的孝顺模样,这狗|日的世道不好混啊。

陈绝那好似吃了屎的表情并没有让冷牧觉得不妥,他心里只想着快些查清楚幕后的黑手,瑶瑶的脑门上总悬着一把刀,纵使他武功再高,也免不得担心。

冷牧没有立刻说话,背着手故意往保安队伍跟前走了几步。之前大声说了一句话是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时候他就要趁机把这种注意力再巩固一下。

那些恹恹欲睡的保安果然都被惊动了,一个个全都好奇地看过来,陈绝的心自然也悬得更高,小心翼翼地说道:“先生,您看咱们的工作到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还请指正。”

“指正谈不上啊。”冷牧收到想要的效果,也不再吊胃口,大声说道:“我吧,这些天在别墅区转了转,觉得咱们的视频监控这一块儿似乎薄弱了一些,特别是别墅内部,我在想,是不是也可以安装一些视频监控?这样的话,对业主的生命财产安全也就更有保障了嘛。”

“啊?”陈绝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先生,这就是您要提的建议?”

冷牧道:“对啊,不然你觉得还有什么?”

陈绝心头悬着的那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心道: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爷真他娘闲得没事可干,这不是不懂装懂瞎折腾人吗?别墅内部那也业主的产业,你去装个视频监控试试?

“先生,您的建议我们一定充分考虑。”陈绝将话说的滴水不漏,却依旧掩藏不住心中的鄙视,“只是这恐怕有点难度,别墅里面涉及到业主的**,我们是无权安装视频监控的。”

“这么回事啊?”冷牧恍然大悟地瞪瞪眼睛,旋即停顿了一下,才看着保安队伍的方向大声说道:“我是住在十四号别墅的,一个月前请了一家专业的保安公司在别墅里面装了一批视频监控,效果确实好,连进一只老鼠都能录下来。我就在想,这个办法挺好,想跟你们建议推广一下。没想到你们还没有这个权利,那就当我没说吧。”

陈绝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草包,你自己喜欢在家里装视频监控那是你的事情,你以为谁都跟你这么无聊……咦,十四号别墅?

陈绝怔了一下,他忽然想起来了,昨天十四号别墅的人反应过一个问题,怀疑有人在别墅里放了毒蛇,恰好那一区的视频录像还被人删了……

想到这儿,陈绝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昨天他知道情况的时候也很愤怒,但是后来就和小三缠绵去了,根本就还没有着手去查这件事。

他再傻,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冷牧的来意,敢情人家不是闲得没事干,根本就是不放心,自己查案来了。

“先生……”陈绝顶着一脑门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走到冷牧身边,只不过他才说了两个字,就被冷牧摆手打断了。

冷牧指着保安队伍中的两个人,说道:“陈经理,我想找那两个人问几句话,可以吧?”

陈绝本来就失了职,这时候哪敢有意见?只是他心里担心事情被捅到总公司,他的职位恐怕还保不保得住,所以一时间有些犹豫。

“怎么,难道有问题?”冷牧问道。

“啊,不,先生,没问题。只是……先生,您看,我是不是安排一个专门的地方?”陈绝带着一脸哀求,试探道。

冷牧转过头来看着陈绝,他不懂得刑侦手段,但是能够从气息中辨人的情绪,眼前这个经理明显很害怕,却又不是那种东窗事发的害怕。

既然不是怕这个,那自然就是怕这件事会影响他的职位了。

“陈经理既然这么说,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只不过尽量找空间小一点的房间,没有窗户和电灯就更好了。”冷牧淡淡说道。

陈绝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心道:这不就是关禁闭的黑屋子嘛,这年轻人的心太狠了。

心里虽然觉得冷牧狠,不过想到这件事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影响,陈绝对那两个保安也恨了起来,不由咬了咬牙:“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办的让你满意。”

“成,那就先谢过陈经理了。”冷牧看看手表,说道:“现在是七点,我十点的时候再过来。”

看着冷牧转身而去的背影,陈绝的眼中浮出了一丝恐惧,这年轻人的手段真不是一般的狠辣。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开始着手安排了。

……

林枫对刚刚的事情很满意,原以为要费一点功夫才能将放毒蛇的人找出来,没想到那两个保安的心理素质那么差,一诈就露了马脚。先让陈绝把人折磨一下吧,把胆气吓没了,再去揪幕后主使就会容易一些。

回到别墅的时候,刚好遇到宁丛雪抱着瑶瑶下楼,看到冷牧,宁丛雪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不自然,脚下甚至停顿了一下。

“宁……大爷,早啊!”冷牧腆着脸笑着,刚把手举起来准备摇两下,宁丛雪冷冷一哼,他只好讪讪地放下来,看来这女人的气一时半会消不下去了。

“奶爸,抱抱。”瑶瑶兴奋地从宁丛雪怀里挤下来就对冷牧张开了手臂。

宁丛雪冷声道:“瑶瑶不想学舞蹈,是不是你撺掇的?”

“这事昨天晚上不都聊好了吗?”冷牧抱起瑶瑶,有些心虚说道。

宁丛雪咬着牙说道:“聊没聊好你自己心里清楚。冷牧,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只是我请来照顾瑶瑶的保镖,怎么规划瑶瑶的学习和生活,不是你的职责。”

“不是,我……”冷牧咧着嘴准备辩解,宁丛雪压根儿就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头也不回地走出别墅上了自己的车。

“宁大爷,那瑶瑶跟我学武功的事,到底算不算数啊?”冷牧前后脚追出去,却只是嗅到了一股汽车尾气。

瑶瑶失落地捏着冷牧的耳垂,问道:“奶爸,你是不是惹小姨生气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冷牧没好气地说道。

瑶瑶把嘴撅起来,问道:“那瑶瑶今天是去舞蹈班还是跟奶爸学武功啊?”

“学武功,去什么舞蹈班?反正她昨天晚上已经答应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我就不信她还有脸捡回去。”

冷牧一脸凶相,瑶瑶却是没心没肺地高兴起来。

“耶,终于可以不去舞蹈班了!”<>

第0020章 东施效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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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绝不蠢,按照冷牧的要求将那两个保安控制起来之后,立刻展开了调查,很快就得到一条重要消息。那两个保安叫做李东和李强,是堂兄弟,好赌,据说几天前还被人追过债。

“陈哥,这事咋办?”保安队副队长刘成东是陈绝的铁杆心腹,两人的利益一体,自然也担心这件事影响了前途。

“放蛇的事十有*的李东和李强那两货干的,昨天恰好该他们值班,有机会删除监控视频。陈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陈绝没有说话,他手里拿的是别墅区的业|主|资|料,此时已经知道十四号别墅里面住的是谁,苏氏集团的董事长,那绝对是超级大神。

见陈绝没有说话,刘成东自作主张地说道:“要不我去给那两个杂碎上点眼药,让他们抓紧时间滚蛋?陈哥,不能让这事捅出去,咱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闭嘴!”陈绝瞪了刘成东一眼,把业|主|资|料扔在桌子上,“少把你的那点小聪明用在这上面,你先看看十四号别墅住的是谁。”

刘成东愣了一下,拿过资料翻开一看,顿时抽了口凉气,“乖乖,苏氏集团……陈哥,苏氏集团在天南市能够排进前十吧?”

“前十?人家早就是前五的大企业了,在整个华夏都排得上号。”陈绝的脸色很难看,他的头衔放在外面说起来好听,却也是给人打工的,和苏氏集团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现在不要想搞什么小动作,乖乖按照人家的要求办事。早上那个年轻人我见了,虽然不知道他和苏氏集团是什么关系,但是不简单,连我都被他耍的团团转。这些有钱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嫉妒,刘成东不知道怎么接话,看看表,差一刻钟就到十点了,他道:“马上就要十点了,陈哥,要不我去别墅那边迎一迎那位爷?咱就算是给他跪一个,也得求他别把这事捅出去。”

“还是我去吧!”陈绝道:“你把人给我看牢了,等那位爷问出想要的东西之后,给老子好好修理一顿。玛哒,给老子捅了这么大的窟窿,弄不死他俩,老子也让他们脱层。”

恶声恶气地宣泄一气,陈绝起身整理一下西装,紧锁着眉头出门,直奔十四号别墅而去。

……

小孩子练武,刚开始的时候不可能接触正经把式,最重要的是打磨意志力。

瑶瑶今天的训练科目就是扎马,五分钟为一组,每一组之间休息五分钟,如此反复六组,六组加起来就是半个小时。单从数字上来看很少,可是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来说,折腾下来也能把一身力气压榨干净。

整个过程中,黄伯两口子都在一旁守着。看到小丫头额头上爬满汗水,小小的身躯不住打颤,他们就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痛。好几次黄妈都想替瑶瑶说说情,被黄伯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住了。

黄伯也是练武的人,他懂得练武最重要的就是坚持,在他看来,瑶瑶练武也确实有必要,苏家的水着实深不可测,现在瑶瑶还小,可以雇人保护,将来长大了呢?

看着那个一脸严肃的年轻人,黄伯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年轻人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快乐,暂时看来也带来了安稳,只是他的身份到底太神秘,真的是好事吗?

“黄伯,昨天晚上我让你买的中药你买回来了吗?”冷牧忽然发问,打断了黄伯的遐思。

黄伯愣了一下,答道:“已经都买回来了。不过量有些不够,主要是几味不常用的药材,跑了很多地方才买到,几个药店的存货都不多。”他其实有些狐疑,冷牧说这些药是用来改善瑶瑶体质的,人的体质真能改变?

“量少点就少点吧,按照比例把其他的药材也减少一些,现在可以熬了,等小丫头休息半个小时就开始泡。”冷牧说道。

黄伯点头示意黄妈去熬药,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冷牧,这些药材真有用处?”

“单单用这些肯定起不到打熬筋骨的作用,但是缓解一下疲劳是可以的。”冷牧好像没有意识到黄伯的质疑,说道:“等幼儿园开学以后,我抽时间进山一趟,采些新鲜药材,那才是打熬筋骨的利器。”

黄伯皱着眉头站了一会儿,看样子是想再问些什么,但到底没问,转回别墅去了,瑶瑶有些痛苦的哼哼让他有些心疼,得去哄哄小丫头。

看着黄伯离去的背影,冷牧无奈地笑了笑,他不是看不出黄伯的狐疑,只是不愿意深究。这一家子人都有些奇怪,总是不喜欢开门见山地把问题摆到桌面上谈,这种习惯他不太喜欢。既然大家都端着,他也端端又何妨?

“先生!”就在冷牧准备转身进别墅的时候,陈绝小跑着到了跟前,“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都安排好了,马上就到十点,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看着陈绝一头的汗珠子,冷牧微微笑了笑,从物业管理处到这里不过一千多米,就算是小跑也不可能跑出一头冷汗,很显然,这个物业经理来这里之前定然小跑着绕了一个大圈子。

陈绝为什么这么做,冷牧心知肚明,他也不点破,将手往背后一背,下台阶便走。

陈绝愕然了一下,原本琢磨了好久才准备的一肚子说辞,却是没有了用武之地,这让他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再次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的难缠。

“先生,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那两个保安是堂兄弟,染上了赌博,前几天还被人追了债,我推测应该是有人捏住了这个把柄,所以才指使他们……”

陈绝跟上冷牧的脚步,既然冷牧不给他发挥的机会,他就只能厚着脸皮自己创造。

“先别这么武断的下结论,在他们没有亲口承认之前,一切皆有可能,陈经理,你说对不对?”冷牧却是果断将陈绝自己创造出来的机会也扼杀了。

陈绝的脸抽了抽,干笑道:“对,对,先生您说的对。”

“我叫冷牧。”冷牧停下来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绝,“我不是什么有钱人,能够住在这样的豪宅里面,那是因为这里的老板给了我一个工作的机会。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和陈经理却是有一个共通的地方,那就是我们都是给人打工的。陈经理,你说对不对?”

陈绝的脸又是一抽,颇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他不太相信冷牧的话,一个打工仔能有这种气质?

冷牧微微一笑,转过身继续朝物业处走,“有一句话叫做同是天涯沦落人,这话用在我和陈经理的身上似乎有些不妥,不过我觉得陈经理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

又是对不对……陈绝忽然觉得他似乎发现了自己总是被压住一头的秘密,那就是这一句“对不对”,简直太有气势了。

两人恰好到了物业管理处,刘成东快步迎过来,高声道:“陈哥,已经都安排好了。”

陈绝看了刘成东一眼,说道:“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说话做事要有章法,你看看你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市场卖菜的呢,这么不礼貌,让我们的业主心里怎么想,你说对不对?”

刘成东愣了一下,心道陈哥今天是怎么了,往日里说话不这样啊,难道没搞定十四号别墅的业主?

心里如是一想,刘成东不自主地加了小心,恭敬说道:“陈哥,你说的对,今后我一定努力改进。”

陈绝心大大爽,妙处果然都在“对不对”这三个字上面,看来有钱人的路数也不难学嘛。

“陈经理,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冷牧淡然说道。

“啊……冷先生,请,请!”陈绝愕然,怎么还是这么强大的气场,难道我总结的不对?<>

第0021章 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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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绝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儿,准备的那间黑屋子比冷牧预想的还要严酷许多,不足十平米的一间小地下室,散发着一股霉腐的味道,地上还有一层浅浅的积水,踩在上面都能觉出凉气。

那一对难兄难弟显然被吓坏了,当刘成东将灯泡重新装上,光线射出来的时候,兄弟俩抱成一团大哭了起来。

“冷先生,左边那个叫做李东,右边那个叫做李强。”陈绝给冷牧介绍一遍,然后冷声喝道:“哭也没有用,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清楚,如果不想去牢里蹲着,最好老老实实交代。”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啊。”李东长的黑黑的,一脸憨实,独独那一双眼睛里透着狡黠。

相比之下,李强就沉默许多,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地面。

“什么也没有做?是不是要让警察来验一验监控室里面有没有留下你们的指纹?”陈绝恶狠狠地扫了李东一眼,斥道:“你们的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往住户的房间里放毒蛇,如果我们报了案,一个谋杀罪名肯定是跑不了的。李东,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交代。”

李东梗着脖子说道:“陈经理,你别想污蔑我们,我们在监控室里面值过班,那里面有我们的指纹很正常。你说谋杀,我们杀谁了?”

“你……”陈绝气得破口大骂:“李东,你他娘的非得死扛到底是不是?”

李东愤怒地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怎么死扛到底?你们把我们兄弟关在这黑屋子里,这是绑架,我要告你们……”

“你……”陈绝铁青着脸色还要接着骂,冷牧淡淡一笑,说道:“陈经理,让我和这两位兄弟单独呆一会儿,行不行?”

陈绝愣了一下,犹豫道:“冷先生,这两个家伙明摆着要死扛到底,万一他们丧心病狂……”

冷牧摆摆手,说道:“我就是和他们聊几句而已,我相信这两位兄弟是通情达理的人,你们说,对不对?”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李东和李强说的,但是陈绝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压迫力,他的头皮有些发麻,给刘成东使了个眼色,两人快速走了出去。

陈绝都能感觉到冷牧身上释放的那股压力,被冷牧直视着的李东所承受的压力自然更大,看到那扇门关上,他顿时大叫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我要报警,报警……”

嘭!

李东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身体忽然飞了起来,像是一坨沙袋一样砸在了墙上。

“你……你为什么打人?”李强被这一幕吓呆了,战战兢兢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冷牧冷寒的目光扫过去,吓得李强一哆嗦,情不自禁地将头低下去,再也不敢抬起来。

“要报警是吧?”冷牧朝李东走过去,“单单是告软禁这罪名不够重,如果是谋杀的话,就可以告得我坐一辈子牢,这样才够味,你说对不对?”

“别……别,你不要过来,我说,我什么都说……”李东被冷牧眼中那种寒冷的目光吓傻了,蜷缩在墙角叫道。

冷牧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了。”说着,他上前拧住李东的衣领,单手将人提起来,狠狠地砸在墙上,拳头像是雨点一样砸了过去。

一声声闷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不止李强被吓傻了,守在门外的陈绝和刘成东也觉得冷飕飕的寒意在骨头里乱窜,这个年轻人下手也太狠点了吧?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求求你,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李强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上,涕泪横流地说道。

冷牧将烂泥一样的李东往地上一扔,拉过小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淡然道:“说吧。”

李强看了一眼李东脸上的血花,哪里还敢犹豫,当即竹筒倒豆子一般招了。

事情正如陈绝分析的那样,这对难兄难弟的确是因为欠了赌债,被人逼着干这事的,只是让冷牧有些意外的是,幕后主使的人居然是混黑道的一个混混。

“光头严刚。”冷牧咀嚼着这个名字,问道:“他为什么让你们往十四号别墅里放毒蛇?”

“不知道,他只是给了我们一条野**脖蛇,说只要我们按照要求放进十四号别墅的那间房里,就把我们的赌债抹了。”李强回答道。

冷牧皱眉,“野**脖蛇?不是菜花青吗?”

李强道:“野**脖蛇是剧毒的蛇,我们害怕弄出人命,所以换了一条菜花青。”

野**脖蛇冷牧是知道的,七寸的地方长了一圈暗红色的花纹,看起来就像是野**脖子上的花色羽毛,因此而得名。这种蛇的毒液堪比眼镜蛇,咬中人之后三个小时之内若是不注射血清,就会死人。

幕后黑手安排一条剧毒之蛇,显然是打定主意要瑶瑶的命,这让冷牧心中的杀气陡然浓烈,他的童年过得并不快乐,瑶瑶的出现让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亲切感,他不能容忍有人加害瑶瑶。

冷牧身上的杀气让李强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他使劲在地上磕头求饶:“我们真不想杀人,都是被逼的,求求你,别让我们坐牢……”

“起来吧。”冷牧淡然说道,平心而论这两个人心眼其实并不坏,若不是他们把野**脖蛇换成了菜花青,黄妈的命早就没了。

“他只是受了皮外伤,到医院处理一下就行了,以后别再赌了,小心把命都赌没了。”

冷牧撂下一句话,走到门口敲了敲,陈绝和刘成东立刻开门进来,当他们看到李东满脸血光的时候,吓得脸色发白。

“冷先生,都问清楚了?”陈绝小心翼翼地问道。

冷牧点点头,说道:“都问清楚了,谢谢陈经理。”

陈绝尴尬地咧咧嘴,指着李东和李强,问道:“冷先生,这两个人?”

“你们的员工,你们看着办吧。”冷牧说道,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补充了一句,“他们的心眼其实也不坏。”这是本性使然的一句话,冷牧却是没想到,正是因为这句话,在不久的将来帮了他大忙。

陈绝愣了一下,对刘成东使使眼色,小声说道:“把他们送走,对外就说他们主动辞的职。”

说完,陈绝快步追上冷牧,讨好地说道:“冷先生,这件事都是由于我们管理的疏忽,给你们带来麻烦了真是非常抱歉。您看看,我们能不能做点什么补偿?”

冷牧停下来,眼中的目光打了个转儿,说道:“陈经理,补偿就算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私人倒是希望你能帮个小忙。”

“冷先生请说。”陈绝谄媚地低头说道,冷牧之前隐晦地指出不会将这件事捅出去,算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如果能够借此拉近关系,那自然更好。

“陈经理对天南市道上的情况熟不熟?”冷牧问道。

陈绝愣了一下,保守地回答道:“我倒是认识几个人,冷先生如果要打听什么消息的话,我或许能够帮上忙。”言下之意,我不想和道上的人结仇。

冷牧说道:“就是打听消息,光头严刚,我想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平常都在哪儿活动,如果能够知道他确切的落脚点,那就更好了。”

“光头严刚啊,我听过这个人,冷先生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陈绝松了一口气,只是打探消息,这个人情买卖做得。

“那就拜托陈经理了,打听清楚了直接到十四号别墅找我就行。”冷牧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

……

瑶瑶的身体承受能力似乎比冷牧预想中的要差一点,泡了一顿药浴,还是蔫头耷脑的,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软耷耷地躺在沙发上都不愿意起来。

傍晚的时候宁丛雪回家,一看到这个模样的瑶瑶,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冷牧破口就骂:“看看你做的好事,她才多大,经得起你这么练?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皮糙肉厚吗?冷牧,我再跟你重申一遍……”

“我说宁大爷,你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吧?”冷牧靠在沙发上斜眼睨着双手叉腰的宁丛雪,阴阳怪气地打断她,说道:“你不用张口闭口跟我重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我是打工的呗。不过打工的也是人好不好?我什么事情做得不顺你眼了?让瑶瑶练武功那是你亲口答应的,怎么,你还打算把自己说出来的话咽回去?”

“你……”宁丛雪铁青着脸色,抓起一个沙发靠垫就朝冷牧砸来,“你更年期才提前了。冷牧,要是瑶瑶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辈子都跟你没完。”

“放心吧,我可不想跟你纠缠一辈子,我这人命中注定伺候不了泼妇。”冷牧不阴不阳地说道。

“我跟你拼了,你这个混蛋!”宁丛雪咬牙切齿地扑来,冷牧轻轻一闪身,她就扑了个空,失去目标,又收不住力,整个人倒栽葱一样一头扎在了沙发上,修长的两条腿像是鱼尾一样扑腾着,职业套裙滑下来,小内内若隐若现。

冷牧看得目瞪口呆,这女人穿的居然是黑色蕾丝边的丁|字|裤,她那张冷艳的脸下面藏着的居然是一颗如此闷|骚|的心?<>

第0022章 小姨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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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姨,你的屁屁露出来了……哇,奶爸羞羞,偷看小姨的屁屁……”

一不小心使宁丛雪出了这么一个大丑,纵使惊叹宁大爷内心深处的奔放,冷牧也不敢让她发现自己偷窥了几眼,正打算转过去来一个非礼勿视,瑶瑶“噌”地一声从沙发上窜起,幸灾乐祸地大叫起来,那样子又哪有一点儿疲态?

冷牧已经无暇顾及小丫头那点儿小心思,宁丛雪已经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逃命。

只是冷牧到底低估了女人愤怒时的爆发力,依他的速度居然都没有逃过。才不过跑了两步,一道身影猛地扑来,硬生生地将他扑翻在地。

两个人同时倒地,在地上溜了一段儿这才停下。由此可见,宁丛雪这一扑有多么拼命。

“宁大爷你听我说,我绝对没有看你的黑色小内内……啊……”

脖子上剧烈的疼痛生生将冷牧的求饶打断,宁丛雪洁白的皓齿叼住他脖子上的一块肉,狠命地扣紧牙关,那架势是打算将冷牧的小命结果在这儿。

“啊……吸血鬼呀!”

瑶瑶显然被宁丛雪疯狂的举动吓坏了,嘶声尖叫起来。

黄伯两口子闻讯连忙扔下厨房的活儿。瑶瑶的惊呼吓得他们惊魂失散,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危险,等两口子看到客厅里滚在一团的两个人时,老脸顿时羞得通红。

黄妈连忙扭过头去,“唉,二小姐他们怎么……”

“别说了!”黄伯狠狠地一瞪眼,跑到沙发跟前抱起瑶瑶就走,“我们先出去转转,等会儿再回来。”

“唉!”黄妈又是深深地一叹,“二小姐也不是这么轻浮的孩子呀,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就不能上楼吗,瑶瑶都还在这儿呢……”

宁丛雪愤怒到了极致,但是她的理智到底还在,黄妈的抱怨声传进她的耳朵里,她哪里不明白,老两口误会了。

一念及此,宁丛雪更加愤怒,若不是冷牧一再挑衅,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态?都是这个混蛋,我要咬死他……

想了便做,宁丛雪的牙关又狠狠地往中间挤了挤,一丝咸涩的液体流进了她的口腔。

“我靠,你来真的呀!”冷牧自然也感觉到脖子被咬破了,他连忙双手托住宁丛雪的腰身,叫道:“够了啊,宁大爷,你要是再不松嘴,我就不客气了。”

宁丛雪的嘴里叼着冷牧的肉,根本没有余地答话,她用实际行动回应了冷牧,表示她要死磕到底。

这还了得,冷牧也来了火气,腾出一只手塞到宁丛雪的下颚一摁,立时令得宁丛雪松了嘴。

趁着这个机会,他连忙用手托住宁丛雪的下巴,让她不能把头垂下来。

宁丛雪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冷牧,任由她如何使劲,下巴也挣不脱冷牧的大手,不由破口大骂。

“你放手,混蛋,我跟你拼了!”

“我傻呀我,松开让你咬我?”冷牧说道。

宁丛雪恶狠狠地瞪着眼睛,嘴角还带着冷牧的血渍,将洁白的牙齿都染成了红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你放开,我保证不要你!”宁丛雪用上了迂回战术。

冷牧才不上当,还在手上加了点劲,以防这女人瞅了空挡,“宁大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让我真的生气,不然……”

“不然你还想怎样?”宁丛雪意识到迂回战术对冷牧起不了作用,索性恢复本色,冷声说道:“你欺负的我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欺负?”

冷牧不为所动地说道:“你少来,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刚刚是你自己没站稳摔下去的,怪得了我?”

“摔跤是我自己的事,你的眼睛都看什么了?”宁丛雪羞恼地说道。

冷牧叫道:“天地良心啊,谁要是看了你的黑色小内内,谁就天打雷劈……瑶瑶那丫头的话你也信?。”

“我巴不得天上降个雷劈死你……瑶瑶什么时候说我穿黑色内裤了?”

完了,乌龙了!

死丫头,都当了一天的师徒,怎么就那么没有默契呢,还有这个凶恶的女人,你穿什么不好,非得穿让人印象深刻的黑色小蕾丝,这不是诱人犯错吗……

冷牧一张老脸羞得通红!

“再赖呀,你这个无耻的混蛋流|氓……放手,我要杀了你。”

“不放,你要杀了我我还放,我傻啊。”冷牧干脆耍起了无赖。

“不放是吧?”宁丛雪狠狠一龇牙,索性利用她趴在冷牧身上的优势,狠狠地扭动身体,看样子是准备压死冷牧。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个问题,她是女的,冷牧是男的!

冷牧只觉得被一团暖暖的东西裹住了,糯糯的馨香不是在身体上面游走,它直接窜进了骨头里,酥了,心酥了,身体也酥了。

宁丛雪一心只想压死冷牧,忽然发现冷牧不动了,她正打算观察战果,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忽然卡在了她的双腿之间。

宁丛雪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两片火烧云爬上面颊,她终于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多么荒唐,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

“刚才……刚才那不是真的……”心中的愤怒瞬间被羞恼覆盖,宁丛雪羞得无地自容。

冷牧还沉浸在那软玉温香之中,脱口说道:“没事,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呃!

两个人瞬间愣住,两对眼睛直勾勾地对视着,各种情绪在目光之中传递,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好半天之后,冷牧佝偻着身体爬起来坐到沙发上,干咳两声道:“咳,那个,说点正事。”

“哦,好,说。”宁丛雪连忙坐下来,两个人同时变得一本正经,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在瑶瑶房间里放蛇的人找到了,是小区物业的两个保安,被人胁迫做的。”冷牧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宁丛雪的目光骤冷,问道:“你准备怎么做?”无形之中,将冷牧当成了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冷牧似是没有意识到这个状况似的,说道:“正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得罪过这个叫做严刚的。”

“绝对没有,苏氏集团做的是正经生意,不可能跟黑道发生冲突。”宁丛雪果断说道。

冷牧说道:“那事情就明了多了,光头严刚肯定还不是幕后黑手,也是受雇于人。”

“苏瑞,沈淑英!”宁丛雪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两个名字。

冷牧说道:“我也这么猜测过,但是说实话,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必须置瑶瑶与死地的理由。”

“因为瑶瑶手中持有苏氏集团百分之三十四的股权,如果她一死,苏家就需要重新分配股权,作为苏家如今的顺位继承人,苏三叔他们家会得到最多的一部分。”宁丛雪脸色阴沉地说道。

冷牧嗞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瑶瑶这小丫头这么小就已经是亿万小富婆了?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一直避免蹚苏家的浑水,现在看来,这道坎如何也迈不过去了。

“苏三叔,也就是苏瑞的父亲,他在集团担任什么位置?”

宁丛雪说道:“苏三叔没有在集团任职,他是天南大学的教授,国学大师。”

“什么?”冷牧的眉头紧紧皱起来,苏家的事越发扑朔迷离了,沈淑英和苏瑞他都见过,并不是有什么大智慧的人,跟苏老爷子简直没有可比性,他们何德何能胆敢图谋苏家的产业?

“苏三叔是除了老爷子以外,苏家为数不多的好人之一,他从不干涉集团的事务,只是个单纯的大学教授。”宁丛雪进一步介绍。

冷牧意味深长地咧了咧嘴,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说道:“如果放蛇和龙潭寺的杀手都是苏瑞在背后指使,那只能说明,这对母子的心机够深,你恐怕得注意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宁丛雪显然没有听懂冷牧话里的暗示,咬着牙说道。

冷牧也没有进一步提醒,说道:“我让人在查光头严刚,明天应该就有消息,我会想办法找到证据。对了,苏景先可靠吗?”

“他们一家都在政府里,没什么可担忧的,景先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没什么野心。”

冷牧点点头,起身说道:“我去看看黄伯他们,你上楼换身衣服准备下来吃饭吧。”

“等等。”宁丛雪叫住冷牧,犹豫了一下,说道:“瑶瑶是姐姐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痕迹,我不反对她跟你学武,但她毕竟还小,适当减轻一些难度给她。”

冷牧轻篾瞟了宁丛雪一眼,说道:“瑶瑶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没有之一。你真觉得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扛住吗?”

宁丛雪愕然,想想那小丫头之前的反应,脸上不由一红,转身就上楼去了。

……

天南市是华夏出了名的悠闲城市,整个城市几百条街道,无论大小,几乎都能从中找出最少一家茶馆,这也构成了这个城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冷大哥,真的是砸场子啊?”苏景先畏畏缩缩地跟在冷牧身后,大中午接到冷牧的电话说要去砸人场子,他二话没说就赶了过来,临到目的地的时候,心里却又莫名地慌张起来。

冷牧的一只脚踏上台阶,转身道:“你要是怕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开玩笑,我苏景先会怕?”苏景先受不得激将,脖子一梗就冲进了茶馆。<>

第0023章 砸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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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大哥,进来了,咱现在咋干,直接开始砸?”苏景先自己再没钱,却也顶着富二代的光环,似这种平民阶层的茶馆真没有来过,内里的简陋、喧闹、缭绕烟雾都让他有些不适应。

冷牧也觉得似乎高看了光头严刚,原以为能够在黑道上混出点小名气,怎么也该有点排场,眼前的场子却是最普通不过的平民茶馆。

放眼望去,歪歪斜斜几十个麻将桌子全都坐满了人,到处都是喧闹声,缭绕的烟雾之中夹杂着很浓重的臭气,真不明白这么多人挤在这种环境里怎么还能玩的兴高采烈。

玩,图的不就是个放松么?

两人在门口站了很久也没人来招呼,倒是陆陆续续有人进出,仿若进自家门一样,只要哪个地方空出位置,立刻就会填上去,转眼间就能融入牌局之中。

“这哪是什么茶馆,简直就是地下赌场嘛。”苏景先皱着眉头嘟囔,目光忽然看到一个高大的光头,连忙碰碰冷牧的肩膀,“哥,看那边。”

冷牧没有接话,迈动步子朝光头走去,“光头严刚?”

“我是。打牌的?”光头严刚愣了一下,咧嘴说道,露出一口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大板牙。

冷牧皱眉说道:“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几句?”

光头严刚扫了林枫和苏景先一眼,显然有些吃惊两人的气度,稍一沉吟,就点点头,示意两人跟着进去后院。

后院里别有天地,很空旷的一个天井里隔出几个小房间,冷牧凝耳一听,竟是牌九、骰子等各种赌局,看来苏景先说的没错,这不是单纯的茶馆,就是一座地下赌场。

一路无话,光头严刚带着两人一路穿过天井,来到一件办公室模样的房间。

请二人落座之后,光头严刚说道:“二位有什么来意,现在可以说了吧?”

苏景先很明确地认准了自己的位置,他今天就是来开眼界的,所以始终一言不发,充当了跟班的角色。

冷牧不慌不忙地将办公室打量一圈,说道:“李东和李强,你认识吧?”

光头严刚神情里多了点谨慎,“见过,总在我这里赌钱。你是他们什么人?”

“他们欠了你的钱,对不对?”冷牧淡然问道。

光头严刚眼睛一亮,说道:“明白了,亲戚,对吧?没错,那两小子确实在我这里借了点钱,连本带利一万五,你们是来替他们还钱的?”

“我以为他们欠你的债已经抹了,怎么还在?”冷牧似笑非笑地问道。

“什么意思?”光头严刚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冷笑道:“两位是来消遣我玩儿的?恐怕找错地方了吧。”

冷牧笑而不答,看见桌子上有一个玻璃杯,他随意拿起来在手里把玩两下,再轻轻放回原地。

咔呲呲……

皴裂的声音忽然响起,那个玻璃杯上瞬间爬满裂纹,哗啦一下子碎成了碎片。

“这年头假冒伪劣的东西太多了,说碎就碎,太不靠谱。”冷牧感慨地说道。

光头严刚的眼睛紧紧眯起来,他可不相信那玻璃杯是自己碎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冷牧动了手脚。

冷牧的手随意地平展放在膝盖上面,好似故意要给严刚展示他手上没有任何东西,这让严刚心中震惊不已,单单凭手劲就将玻璃杯捏碎,这得多大力量?

最关键的是,那玻璃杯并不是碎在手上,而是放下之后才碎的,这种手段又代表了什么?

“你们到底是谁?”光头严刚脸色有些发白,他虽然不是天南市黑道上的大人物,但是多少能够接触一些隐秘的东西,就比如说四海门的人,许多都有徒手裂石的能力。

冷牧也不再和严刚兜圈子,说道:“野**脖蛇,玉泉山十四号别墅,不陌生吧?”

“李东、李强那两个杂碎!”光头严刚终于明白了,他狰狞着脸色站起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来还钱和玩牌的,赶紧走,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冷牧淡然道:“看来你是觉得你的头比玻璃杯还要硬?”

“你别威胁我,我光头不是被吓大的。再不滚蛋,老子让人弄死你们。”光头严刚恶狠狠地说道。

冷牧淡淡一笑,正要动手,苏景先却是比他还要快,猛地扑上去,手中闪过一道寒光。

只听见刺啦一声,光头严刚的身体就往后退了几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苏景先抓着带血的半尺倭刀,被血光刺激的有些狂意,双目赤红:“玛哒,弄死我们,你有这胆吗?”

那一刀劈在严刚的左胸,他胸前的肌肉像是开了一张巨大的嘴巴,鲜红的肌肉瞬间翻过来,鲜血狂涌。

电视电影里那种刀光剑影的街头械斗,距离严刚这种层次的小混混到底太远,他虽然靠这个不伦不类的地下赌场敛了一些钱财,却从没有真正经历过刀口舔血的生活,这一刀砍在身上,疼痛到还不算什么,奔涌的血光将他的底气全都吓没了。

严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两位饶命,我没有威胁你们的意思,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林枫也没有料到苏景先这家伙竟然会带了一把刀来,更没有料到他会忽然拔刀砍人,只是对于起到的效果他却是满意的。

“为什么要害瑶瑶,谁让你做的?”冷牧居高临下地看着严刚问道。

严刚赶紧道:“没有人,是我自己,都是我自己……”

“你他玛睁眼说瞎话,信不信老子下一刀砍你的脖子?”苏景先怒吼道,他本质上还是一个纨绔富家子,之前会显得慌张,是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一刀砍出去之后,他反而镇定了,心中那股狠劲也冒了出来。

严刚身体一抖,赶紧道:“别,我说,我说……是罗成波,都是罗成波让我干的。”

冷牧皱了一下眉,转头看向苏景先,这也是他今天把苏景先叫来的原因,毕竟自己对苏家的事情知道的太少。

苏景先茫然地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是云龙区派出所的警察,市局副局长朱全友的亲戚。”严刚赶紧补充道。

苏景先怒道:“草,搬出警察来压我是不是?老子既然敢砍你,就不怕警察,老子姓苏,你们想害的那小丫头是我侄女,懂了没?”

“等等。”冷牧用眼神制止苏景先,说道:“我记得苏瑞有个跟班也姓朱,会不会有联系?”

苏景先愕然,“朱老八,我草他玛,肯定是他在背后捣鬼。冷大哥,朱老八的老子就是朱全友,玛哒,这事跟苏瑞肯定脱不了干系。”

事情总算是摸出点底细了。

“那个叫做罗成波的,是不是你的后|台?”冷牧盯着严刚,说道:“最好实话实说,你的伤虽然不致命,不过等血继续流下去,阎王爷的调令恐怕也要向你招手了。”

肌肉裂开的酥麻已经渐渐散去,潮水般的疼痛肆虐着严刚的身体,他哪里敢怀疑冷牧的话,赶紧道:“是,罗成波每个月在我这里抽两成的份子,他帮我摆平闹事的赌徒……”

“叫他来,办得到吧?”冷牧打断严刚的话。

严刚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冷牧的意思,还以为冷牧说的是反话,连忙道:“你们放心,这事我绝对不会记在心里的……”

冷牧不屑地说道:“你记不记在心里我根本不在乎。你应该还不知道要害的那个小女孩是什么身份,她是苏氏集团苏淳养最疼爱的曾孙女,你觉得我会怕你报复吗?”

严刚跐溜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把罗成波骂了千万遍,玛哒,这不是把老子往火坑里推吗,苏氏集团啊,那是天南市霍霍有名的大家族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是苏家,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冷牧冷声道:“行了,给罗成波打电话,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他要是不来,你就别想去医院治伤。”

严刚哪里敢怠慢,赶紧打通了罗成波的电话,只是电话接通之后,他却不知道该编什么样的借口。

“实话告诉他,有人在你这里闹事,把你砍了。”冷牧冷声说道。

苏景先嘿然一笑,冷大哥就是牛|逼,那天晚上在酒吧的气势又出来了,简直就是霸气侧漏啊。

见严刚有些错愕,苏景先一脚踢过去,骂道:“让你实话实说,你就实话实说,还想挨一刀是不?”

龟孙子才想再挨一刀!

严刚连忙照着冷牧的话讲了一遍,那边的罗成波果然大怒,就在严刚要挂电话的时候,冷牧说道:“告诉他,我叫冷牧。”

……

“玛哒!”罗成波狠狠地将电话砸在桌子上,一脸愤怒。他对面坐着的豁然是朱有坤,见其愤怒,问道:“成波,咋了?”

罗成波哼道:“还不是光头那个怂包,老子一个月不过拿他两成红利,他就把老子当妈使唤了,这不,听说场子被人挑了,还被砍了一刀。”

“那就先去看看呗,咱们晚点再去吃饭就是了。”朱有坤不以为意地说道。

罗成波感激地说道:“八哥,那就委屈你再等等了,我去转一圈立马回来。”

“去吧。”朱有坤摆摆手,很享受罗成波的这种恭敬。

“玛哒,一个叫冷牧的无名小卒都能把场子挑了,我看这死光头也他玛别再混下去了……”罗成波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冷牧”两个字窜进朱有坤的耳朵里,他大吃了一惊,问道:“成波,你说挑场子的人叫什么?”

……

【ps:发书半个月,收藏还没有突破三百,很是寒酸啊,大家动动手指,先放到书架上养着,肥了再宰也行啊……】<>

第0024章 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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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并没有过分为难光头严刚,在光头严刚打完电话之后,就让他找人请了小区医务室的医生过来帮他处理伤口。

光头严刚也算是有眼巧,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难善了,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立刻就将场子清空了,并且厚道的没有收所有人的台费。

“冷大哥,要不要先给宁二姐打个电话?”冷静下来,苏景先还是有些担忧,他的父母在政界,哥哥在军界,家里的规矩向来都很严格,轻易不敢惹事,也很少惹过大事。

冷牧淡然道:“怕了?怕了现在就滚蛋,反正也用不上你了。”

苏景先鼓着眼睛说道:“没你这样当哥的啊,用完了就扔,你当我卫生巾啊?”

“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把腰板挺直点,不要怕事。”冷牧说道。

被一语戳破心事,苏景先有些害臊,支吾道:“这不是没经验嘛,万一摆不平再传到我爸妈的耳朵里,我又得脱层皮。”

冷牧说道:“说起你爸妈,正好聊几句。你们家也持有苏氏集团的股份吧,在谁的名下?”

“问这个干嘛?在我的名下啊。”苏景先不解地说道。

冷牧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爸妈跟苏老爷子的关系怎么样?”

苏景先脑子里的雾水更重了,想了想,回答道:“怎么形容呢,相敬如宾?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吧,一板一眼,更像是上下级的关系。我爸我妈对官场太着迷,怕跟外公贴的太近影响发展,所以连集团的股份也早早就转到我的名下了。”

“相敬如宾是用来形容夫妻的。”冷牧无奈地笑了笑,“你爸妈的官儿坐到多大了?”

“他们都在岳阳市,我爸是市长,我妈是财政局的一个副局长。冷大哥,怎么忽然对我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苏景先狐疑地问道。

“没事,就是随便聊聊。”冷牧随口答道,脑海里却在快速分析,苏老爷子一共两子一女,大儿子一家如今就剩下瑶瑶一根独苗,二女儿夫妻俩都是政界出类拔萃的人物,三儿子苏清泉是不问世事的大学教授,这些人似乎都能脱掉了毒害老爷子的嫌疑。

难道沈淑英苏瑞母子真是幕后黑手?

如果真是这样,苏家的事情却也不难解决嘛,可为什么凭着苏老爷子的智慧,居然还是到现在才发觉的呢?

不好猜啊!

冷牧心里叹一声,正要和苏景先扯两句闲篇儿,外面传来了刹车声。

光头严刚连忙站起来,“冷爷、苏爷,应该是罗成波到了。”

苏景先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不由紧了紧,两腿一收似也打算站起来,看到冷牧依旧稳若磐石地坐着,他才又坐回去,心里对冷牧的拜服不自由地又上了一个台阶。这才叫气场啊!

“光头,他玛的人呢,死哪儿去了?”随着外面一阵“乒乒乓乓”地乱响,杂乱地脚步声穿插其间,几个警察涌了进来。

“罗哥!”看到罗成波,光头严刚本能地弯了一下腰,余光看到冷牧,却又连忙收住身体,只站在原地喊了一声。

罗成波看了一眼严刚胸前绑着的绷带,冷冷一笑,旋即望向冷牧,“就是你们敲诈勒索、蓄意伤人?”

冷牧望着罗成波,淡淡地道:“罗成波?”

“草,我们罗哥的大名也是你叫的……”

一个警察嚣张地站出来,却是不等他叫完,冷牧已经冲出去,啪地一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将他扇得横飞了出去。

光头严刚的脸狠狠地抽了抽,低头看一眼胸前的伤口,心道还好自己识时务,只是被苏景先砍了一刀,要是等到这位冷爷出手,自己只怕真就没命了啊。

“他玛的敢袭警,弄死他!”

罗成波身后另外两个警察愣了一下,旋即大怒,从腰间拔出警棍就冲了上来。

既然已经出手,冷牧就不会让这两个人近身。

只见他身子一晃,甚至都没有人看清楚他的动作,那两个警察已经跌飞出去,重重地砸在麻将桌上。看样子比之前那个警察伤的还重,竟是连叫都没有叫出来。

“就你们这样的也能算是警察?还是头一回听说当了警察连名字都成忌讳了,怎么,我真叫不得你的名字,罗成波?”晃眼间撂倒三个警察,冷牧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冷冷地走向罗成波。

罗成波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叫道:“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所里的格斗冠军。”

“那练练?”冷牧淡然说道,一只手平托,另一只手背到了身后。

霸气!

看到冷牧的动作,苏景先只觉得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再次升腾而起,不由在心里大叫了一声。

“你他玛以为老子怕你啊!”罗成波只觉得受到了莫大侮辱,怒吼一声,身形一展,虎狼一般扑了上来。

冷牧嘴角微微一咧,依旧背着一只手,从容地迎上了罗成波。

从身手来看,罗成波比起之前三个警察确实要强出许多,拳头刚劲,下盘稳健,一看就是下过苦功的。

拳头究竟硬不硬,却也得看和谁比,跟普通健汉相比,罗成波的拳脚确实够强,可是与冷牧这个宗师境界的武者相比,他却不过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

单手对敌,冷牧打的无比从容,他没有想过像是解决之前那几个警察那样速战速决,他要从身体到心理上完全将罗成波打爆,这样才有利于接下来的问话。

“太慢,你警校里的教官是娘们儿吗?快点,再快点!”冷牧没有采取任何攻势,完全是见招拆招,单拳相敌,把罗成波的双拳双脚防御的滴水不漏。

罗成波脑子也不傻,越打越心惊,对方的实力太强,今天算是彻底踢到铁板了。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罗成波还是一个警察,饶是他明知打不过冷牧,却依旧被冷牧的轻蔑刺激的怒火万丈,拳脚之间的攻势愈发猛烈。

只可惜一山高过一山,两人对战若是以怒气程度比较胜负的话,罗成波或许早就不战而胜。这样的好事显然不会有,所以他的怒气再大,今天也注定会被打成三孙子。

“看来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剩下的就该我了。”

话音一落,冷牧整个人的气势忽然凝起,对敌手臂时而拳时而掌,虽然每一招都不会打实,却也够罗成波受的。

嘭!

才攻到第六招,罗成波就招架不住了,被冷牧的拳头砸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半挂在一张桌子上,像是死鱼一般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打完了,服了吗?”冷牧掸掸袖口,居高临下地望着罗成波。

罗成波愤懑地说道:“我服你玛,老子是警察。你不止敲诈勒索、蓄意伤人,还殴打警察,等着坐牢吧。”

“拳脚不行,又开始用身份压人了?”冷牧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对苏景先努努嘴,说道:“告诉他,你是谁?”

“听好了,杂碎,老子姓苏,叫苏景先,苏淳养是我外公,我爸是岳阳市的市长,我妈是岳阳市财政局的副局长,我哥是西南军区特种a大队的上尉连长。”苏景先一口气将自己能够抬出来的所有身份都抬了出来。

罗成波的脸色顿时一片蜡黄,他这时候才完全明白局势,今天不是踢到了一块铁板,简直就是踢到了一根狼牙棒,人家任意搬出一个人就能搞死自己啊。

“在心里骂朱有坤吧?他确实没安好心,明知道瑶瑶是苏老爷子最疼爱的曾孙女,还让你雇人放毒蛇,雇杀手,本来就是在把你往火坑里。外面还藏着一个人,应该就是他吧,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把他叫出来?”冷牧淡然说道。

罗成波心里一怔,畏惧地看了冷牧一眼,垂头丧气地对着外面叫道:“八哥,你听见了,不是我出卖你的……”

“草泥马,人家诈你的,你也信?”藏在天井外面那个大房间里的朱有坤恶狠狠地暗骂道。

“朱有坤也来了?”苏景先愣了一下,冲着外面喊道:“朱老八,你他玛的还是带把儿的爷们儿不,敢做不敢当啊?有本事你他玛一辈子当缩头乌龟。”

到这份上,朱有坤自然再躲不下去了,他讪讪地从外面走出来,说道:“苏景先,你他玛的还不是仗着有人给你撑腰,有本事咱俩单练?”

“我他玛傻了才跟你单练。”苏景先鄙夷地哼了一声,“朱老八,你小子的胆子倒不小,先是指使人放毒蛇咬瑶瑶,没办成又雇杀手。你小子就等死吧,我家老爷子已经发话了,不弄死你,他誓不罢休。”

“你他玛别吓唬我……”朱有坤说道,脸色明显变得苍白了许多,“苏老爷子真点我的名儿了?”

“怕了?”苏景先得意地说道:“你他玛也有怕的一天?”

“不是……”朱有坤确实怕了,直到听到苏老爷子发话,他才意识到之前的事情有多么严重。

“景先,这事跟我不相干,都是苏瑞让我干的,看在咱们从小都认识的份儿上,你一定要帮我跟苏老爷子求求情。”

“帮你……”苏景先还待痛打落水狗,冷牧用眼神打断他,淡淡地问道:“你确定这事不是你的主意,而是苏瑞在幕后主使?”

“没错,都是苏瑞指使我干的,我怎么可能跟瑶瑶一个小丫头有仇啊。”朱有坤说道,到这份上也顾不得什么道义了,明哲保身才最重要。

“仔细说说。”冷牧淡然说道。<>

第0025章 宗师境界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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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坤的老子朱全友顶着市局副局长的光环,日子其实一点儿也不好过,不然他一个局长公子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在苏瑞跟前当一个马前卒。

一俟意识遭到苏老爷子惦记,朱有坤的胆气顿时缩回到了十二指肠里面,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苏瑞供了出来。

苏瑞就是不满宁丛雪将他贬到凤阳市分公司,于是拿就想弄条毒蛇教训教训宁丛雪。

“你确定苏瑞是要报复宁丛雪?”冷牧皱眉问道。

朱有坤说道:“苏瑞是这么说的,只是他不知道宁丛雪住哪一间房,就让那两个保安找最大的房间放毒蛇。”

不是针对瑶瑶,那龙潭寺的杀手又怎么说?

“龙潭寺的杀手是从哪儿找来的?”

朱有坤愣了一下,茫然道:“什么杀手?”

“玛哒,朱老八,你他玛还要装傻是不是?”苏景先怒道。

朱有坤说道:“苏景先,你别逼人太甚……我真不知道什么杀手。”

苏景先还要逼问,冷牧给他使个眼色,说道:“前天苏老爷子去龙潭寺礼佛,瑶瑶跟着一起去的,当时遇到一个武功非常厉害的杀手想要杀瑶瑶,你没有听苏瑞提起过?”

“这不可能。”朱有坤想也没想地说道:“苏瑞在二月份的时候包养了一个小明星,为了讨她欢心就投资了一部电影,结果电影没有拍出来,投进去的一千多万全部亏了。这些钱还都是从苏氏集团挪出来的,他不可能有钱请杀手。”

这话让冷牧陷入了沉思,龙潭寺遇到的杀手是货真价实的宗师境界武者,他很清楚宗师境界武者的骄傲,要请动这种级别的武者出手,一次的费用恐怕就能达到千万。

如果朱有坤所说属实,苏瑞如今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富家子,自然也没有可能出得起这笔费用。

“他母亲呢,会不会是从他母亲那儿拿的钱?”冷牧尤不死心地问道。

朱有坤摇头说道:“这更不可能,连放毒蛇,苏瑞都是瞒着家里的,他不可能让他父母知道,苏伯父不会允许他这么干。”

冷牧良久地沉思了起来,事情到底又陷入了迷离状态,苏家大宅之上似乎还隐藏着一只无形的大手,这只手是谁呢?

“冷先生,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您看?”见冷牧的神情阴晴不定,朱有坤心中很是害怕,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会逐步查证你说的是不是事实,一旦我发现你有一句假话,你就准备承受来自苏家的怒火吧。”冷牧淡淡地看了朱有坤一眼。

朱有坤也不是笨蛋,一听就知道冷牧不止要放他一马,而且还会在苏老爷子面前美言,这让他心中悬着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

“冷先生你放心,今天之后我和苏瑞断绝一切关系,绝对不再掺和他的任何事情。”

冷牧淡然道:“你和谁交往,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滚吧。”

“是,是。”朱有坤感恩戴德地说了一堆恭维话,然后扶着罗成波连滚带爬地走了,今天的事情着实将他们吓怕了,他们只想快点从这场是非里抽身出来,至于报复之心,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冷大哥,苏家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苏景先从冷牧的神情里看到了危机,担忧地问道。

冷牧不答反问,“我放朱有坤离开,你觉得应该吗?”

苏景先愣了一下,说道:“冷大哥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实际上我和朱老八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那家伙就是个怂包软蛋而已,自小都是个跟班一样的人物,注定成不了大恶,放走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才是有格局的想法。”冷牧赞赏地拍了拍苏景先的肩膀,“行了,你先回去吧,回去给老爷子带个话,说明天我想见见他。”

“好,冷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冷牧到底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这让苏景先心里的担忧不减反增,不过冷牧不说,他也不好追问。

苏景先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欲言又止地说道:“冷大哥,明天见了老爷子之后,你能不能去咱们公司看看,小楠子和张甸都惦记着你呢。”

冷牧愕然,才想起答应了苏景先去他们的公司看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都没有顾过来,“你不说我都差点把这事忘了,成,明天过去看看……小心,趴下。”

话还没有说完,冷牧忽然惊叫一声,身形快速朝前扑出去,将苏瑞扑到在地。“嗖”地一声风啸堪堪从他们头顶射过去。

嘭!

似是什么东西砸中了天井里的一根柱子,使得楼顶都微微震颤起来,窸窸窣窣抖落一片灰尘,雾蒙蒙一片。

苏景先吓得惊慌失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玛哒,朱老八这个王八蛋,敢玩阴的。”

“不是朱有坤。”冷牧凝着眉头,他分明感觉到刚才那一击杀招是冲着他来的,只因为苏景先恰好挡在他的前面,所以才差点受了无妄之灾。

“冷爷,是一颗铁蛋|子。”光头严刚指着木头柱子叫道,核桃大的一颗铁蛋|子已经深深地嵌入柱子里面,几乎将直径一尺的木柱击穿。

嗖!

就在这时候,第二道破空声响起,冷牧凝眉沉喝,单手抓起一张麻将桌砸出去,只听见“嘭”地一声,麻将桌子被砸的四分五裂,犹可见凶险。

冷牧的身体穿过还没有全部落地的桌子碎屑,眨眼间消失在夜幕之中,光头严刚和苏景先看得目瞪口呆,一张麻将桌子少说也有一百多斤,冷牧竟然单手将其扔出几米远,这得多大的力量啊。

光头严刚再次觉得庆幸,庆幸这位冷爷没有对自己出手。

“苏爷,罗成波以后恐怕也不敢再来我这里抽成了,他空出来的那一份,我再加三成,孝敬您和冷爷,您看行吗?”光头严刚一瞬间就做了这个决定。

“想抱我哥的大腿?先把你的屁股擦干净再说吧。”苏景先冷冷一笑,转身就走,严刚的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他,无非是想巴结冷牧,这事他可不敢随便答应。

光头严刚亲自将苏景先送上车,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苏景先没有把话说死,这也就表示他还有机会。

……

夜幕初降,在各色霓虹的掩抑下显得有些朦胧,城市里的夜便是如此,永远都找不到寂静,也找不到如墨一般的黑。

冷牧的目光紧紧锁定前方一道黑影,身形如电地穿梭在黑夜之中,街面上的行人便是讶异,也不会过多的关注,即便是朦胧的黑,也能藏匿许多东西,比如说人们的视线和好奇心。

从那两颗铁蛋|子之中,冷牧就判断出了黑影的武功实力,这也是一个宗师境界的武者,而且是擅长暗杀、追踪的武者,轻身功夫了得。

让冷牧意外的是,对方在逃窜的过程中并没有刻意地藏匿,甚至都没有尽全力逃跑,那样子似乎是有意吸引他跟下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准备把我引到什么地方。”

察觉了对方的用意,冷牧冷冷一笑,也不再做他想,一路狂奔而下。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身影就已经奔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来到了护城河边,很是空旷幽森的一片植被区,旷野无声、人迹绝尽。

在黑暗的夜幕之中,黑衣人站在一株梧桐树下,看不清他的面容,独独一双眼睛散发着黑亮的光芒,释放着幽冥之意,冷气森然。

从其释放出来的气息判断,竟是一个宗师境界中后期的武者,只有在宗师境界浸|淫|良久才能拥有如此厚重的气息。

冷牧暗暗心惊,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

“冷牧?”黑衣人的声音艰涩冰冷。

冷牧微微一愣,很显然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为什么?自己有生以来首次入世,从不记得得罪过如此强大的武者。

“把那件东西交出来。”黑衣人从树影里走出来,面庞白皙无血,隐约间还能够看到一丝淡青,就好像是许多年没有晒过阳光的那种。

冷牧没有过多关注黑衣人的相貌,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东西?”

“不拿就死!”

黑衣人唇齿间蹦出冷冰冰的几个字眼,身形忽然动了,闪电一般射至近前,拳风过处,森冷寒意十足,如寒冬天地间吹拂的刀风一般,刮得冷牧面颊隐隐作痛。

冷牧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如此急躁,竟是说动手就动手,难道就不能把事情谈清楚了再来?

他已经无暇顾念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方的武功显然比龙潭寺遇到的那个宗师境界武者强出许多,那一道道凌厉的森冷气息越来越厚重,饶是冷牧也在宗师境界里浸|淫|许久,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想死就交出那件东西!”黑衣人在凌厉的攻势之间冷声说道。

“有病!”冷牧心中很是愤怒,冷声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破军!”

随着冷牧的怒吼声中,他整个人的气息忽然一变,天地之间霎时间传出隐隐地兵戈铁马之声,仿若忽然置身于远古战场一般。

黑衣人神情一凛,拳风更劲!<>

第0026章 无形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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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大宅。

苏老爷子一脸凝重,沉凝的气势压得苏景先噤若寒蝉,站在对面一声也不敢吭。

许久,苏老爷子沉声问道:“你确定冷牧追杀手去了?”

苏景先点点头,说道:“当时冷大哥一句话没说就冲出去了,除了追杀手,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给老黄打电话问问,看看回来没有,不要惊动你二姐和瑶瑶。”苏老爷子严肃地吩咐道。

苏景先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并没有立马离开。

“立刻去办,一直打,直到确定他安全为止。”见外孙没动,苏老爷子有些动怒。

苏景先拧了拧眉,心中波涛跌宕,从外公的神情里明显感觉到了他对冷牧的重视,这是因为什么?

“外公,苏瑞的事?”苏景先压下心头的疑问,转而问道。

苏老爷子扫了苏景先一眼,淡然道:“这事我会亲自处理,你去吧。”

“那我打电话去了。”苏景先看着外公紧皱的眉头,心中的疑问愈发深浓,冷大哥是个人才,可是外公为什么对他如此紧张?

作何也想不通这个问题,他索性不再想,当下确定冷大哥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事,他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一遍遍地拨打电话。

……

轰!

狂暴的气浪自冷牧的拳头之间喷涌而出,黑夜里仿若窜出一条游龙,将面前的黑暗撕裂而开,空气呈现出高温蒸腾才能看到的那种气晕,带着撕裂天地的呼啸朝着黑衣人掀去。

黑衣人惨白的面色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面对如此强大的招式,他的心头涌出一股本能地退缩,仓促间砸出一拳,他猛地在地上一顿,整个人向着护城河射去。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冷牧一瞬间就识破黑衣人的打算,另一道拳罡喷出,后发先至,狠狠地砸在黑衣人的身体之上,将他砸进了水中。

黑衣人的实力确实非凡,可是与冷牧练习的诸般武功相比,依旧差了许多。《破军相》的传承最为刚烈,是从战场演变而来的杀伐之术,至刚至烈,恰好是黑衣人阴寒武功的克星。

便是看到了这一点,黑衣人才急流勇退,想要借着护城河远遁。

冷牧岂能让他如愿,一个猛子扎进护城河,气势再变,变成了一条水中蛟龙,片刻功夫就找到了黑衣人的踪迹。

黑衣人大骇,没有想到冷牧的水下功夫竟也这么了得,眼见逃不掉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回来再战。

冷牧冷冷一笑,卷起一股水浪射出,白花花的一道水龙几若将黑衣人笼罩,吓得他大惊失色,慌忙挥拳相挡。

这却只是冷牧的一计佯攻而已,真正的杀招在后头。只见他猛地潜进水下朝黑衣人射去,那速度竟是丝毫不比在陆地上慢多少。

黑衣人砸落水柱,还来不及寻找冷牧的踪影,双腿忽然一紧,似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般,将他束缚住了。

缠住黑衣人双腿的自然是冷牧,他将黑衣人拉到水下,手掌作刀,狠狠地在黑衣人身上刺了数下,每一击都蕴含极大力量。

在如此凌厉的招式之下,黑衣人根本没有抵挡的能力,只能被动地挨打,眼睁睁地看着战斗力被一点点报废。

五分钟后,冷牧才将死鱼一般的黑衣人扔上岸边。此时的黑衣人已经被河水灌了个半饱,身体多处受伤,再也无力逃窜。

在河水里战斗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上了岸才发现这河水是真臭,熏得人作呕。

冷牧微微蹙了蹙眉,冷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要杀我,又想从我身上拿到什么东西?”

“成王败寇,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黑衣人阴翳地咧咧嘴角,不屑地说道。

冷牧淡然道:“看你的样子,似乎认得《破军相》和《赤水相》,这也就说明你知道我是谁,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就该知道除了《破军相》和《赤水相》,还有《六道相》,难道你想尝尝六道三千的刑法之苦?”

黑衣人大吃了一惊,失语道:“你难道练成了全部‘八宝相’?这不可能。”

冷牧微微皱眉,这人能一口叫出“八宝相”,那也就是说明绝对不可能是世俗之间的武者,只有古武层面的人才有可能知道冷家的“八宝相”。

“你是从古法界来的,谁派你来的?你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冷牧的声音骤冷,黑衣人的来历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龙潭寺的那个杀手是不是也是冲着自己来的?

“嘿嘿!”黑衣人冲着冷牧怪异|地笑了起来。

冷牧大怒,正要呵斥,黑衣人的嘴角忽然溢出大股黑色的鲜血,他大吃一惊,待要阻止的时候,黑衣人已经缓缓倒了下去。

“到底是什么来历的武者,竟然藏了毒牙。”

冷牧不用撬开黑衣人的嘴也能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心头骤然涌出厚厚地疑云,武者修炼不易,大多惜命,黑衣人不惜在嘴里藏了毒牙,显然就是早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自己何时得罪了这等狠毒的敌人?

望着黑衣人快速变僵硬的尸体,冷牧心中思绪难平,入世以来第一次嗅到了深深地危机。

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得罪这等级别的敌人,世俗间也绝对没有多少人能够请得动这等级别的人为其效命,至少苏家还没有这样的本事。

“难道是来自家族的敌人?”念头转到这上面,冷牧的眉头皱得更紧,自己孤身入世不假,可走的是隐秘渠道,外人又怎么能够得到消息……内鬼?

一念及此,冷牧心头跳的厉害,若真是这样的话,三叔的失踪只怕也和这一点脱不了干系。

抬头凝望着漆黑的天空,冷牧有生以来首次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调整好心态,然后拿出了电话。

好在宁丛雪给准备的这个电话防水性能很好,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已经能够使用,握着电话想了想,冷牧打给了苏老爷子。

要处理黑衣人的尸体,宁丛雪肯定是不行的,非苏老爷子莫属。

“冷牧,你没事吧?”苏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激动地问道。

冷牧愣了一下,说道:“让老爷子担心了,我没事。”

“你现在哪儿,我马上派人接你去。”苏老爷子不放心地说道。

冷牧四下看看,说道:“我在城中区万事花园的护城河边上,老爷子就不用派人接我了,明天我去苏家大宅见你。只是这边有一具尸体,要麻烦老爷子派人处理一下。”

“好,那你马上离开哪儿,我立刻派人过去处理。”死了人,苏老爷子不敢怠慢,立刻挂了电话安排起来。

冷牧也收起电话快速离开现场,步行走过好几条街,这才站在路边准备拦车回玉泉山。

只可惜他一身臭气还湿哒哒的,陆续来了好几辆出租车都不愿意载他,在原地站了半个小时愣是没有打到一辆车。

冷牧苦恼地看了看身上,心道早知这样,还不如让苏老爷子派人来接呢。看看又一辆开过去的出租车,他摇摇头,看样子只有跑回玉泉山了。

“你他玛给老子滚开,这儿也是你能闯的吗?”

正要离开,冷牧忽地被一声怒喝引起了注意,只见几个雄壮的汉子推攘着一个年轻人,嘴里骂骂咧咧,凶悍至极。

几人身后亮着一盏灯箱,看样子也是一座经营赌|博的茶楼,似是那个年轻人准备进去,但是被人拦在了外面。

“你们打开门不就是做生意的吗?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年轻人很激愤地和那几个大汉理论。

“草,老子这里是打开门做生意,问题是你他玛是进来玩的吗?不玩就赶紧给老子滚,再闯老子打断你的腿。”一个老板模样的人物呵斥道。

年轻人愤怒地说道:“赵老三,你还是不是人?你也是湖龙巷子出来的,你就忍心坑人?”

“陆双余,你他娘的别睁眼说瞎话啊,谁坑谁了?你舅舅他是自己愿意到老子这里来赌的,谁也没有逼他。赶紧滚蛋,别耽搁老子的生意。”赵清和冷声说道。

那个年轻人正是和冷牧有过一面之缘的出租车司机陆双余,此时面对赵清和的嚣张,他气怒至极,却完全没有办法应对,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眼睛不愿意离开。

“他愿意等就让他等着,记着,不能让他闯进来。”赵清和鄙夷地扫了陆双余一眼,对手底下人吩咐一声就转身进了茶楼。

那几个手下立刻像是门神一样排成一排,虎视眈眈地盯着陆双余。

“赵老三,你不得好死!”陆双余气得破口大骂。

“司机大哥,怎么回事?”冷牧走过去拍拍陆双余的肩膀,他并不知道陆双余叫什么,所以只能这么称呼。

陆双余愣了一下,旋即认出冷牧,惊喜道:“先生,是您啊。”

冷牧点点头,问道:“怎么回事?”

陆双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不是我舅舅,生性好赌,怎么劝都不听。这不他又到这儿来了,唉!”

冷牧愣了一下,遗憾地摇了摇头,摊上一个这样的长辈,也确实挺让人无奈的。他和陆双余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对这个深藏不漏的出租车司机很有好感。

最关键的是等了快一个小时都没有拦到车,上来攀攀交情,就不用操劳自己的两条腿了。

“走,我陪你进去找去?”冷牧说道。

陆双余感激地看了冷牧一眼,随后摇头说道:“还是再等等吧,等他输完了就会出来,这里是马三爷的盘口,硬闯不太好。”

冷牧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出租车司机身上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明明拥有一身好本事,却让他失去了一切锋芒,真叫人遗憾。<>

第0027章 失去锐意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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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没有什么英雄情结,既然陆双余都说要等,他自然也从善如流地陪着等下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倒是终于完成了朋友相交的第一步,交换名字。

“冷兄弟,你这是……也遇到什么事情了吗?”看看冷牧一身湿哒哒的,陆双余很小心地问道,似是怕刺伤了冷牧的自尊心。

冷牧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到河边转了转,一不小心栽下去了。这护城河里的水是真臭啊,等了快一个小时,愣是没人愿意搭我回玉泉山。”

陆双余愣了一下,似是明白冷牧上来搭讪的意图,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他一时间还走不开,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事弄的……要不先找个地方换一身衣服吧?”

冷牧摆摆手说道:“没事,我这人皮糙肉厚,没什么关系,我陪着你等等。”

“那好,等我舅出来了,我再送你回去。”陆双余笑一笑,也觉得冷牧很是投缘,能够住在玉泉山别墅区那么高档的地方,自然不是普通人,但是他身上完全没有有钱人的那种矫情,非常难得。

“哈哈,陆双余,你现在可以进来了。”就在两人聊得兴起的时候,赵清和从茶楼里走了出来。

冷牧眉头一皱,低声问道:“之前不让进,现在又让进,这是怎么回事?”

陆双余低声一叹,说道:“输完了呗!”

冷牧一转脸就明白过来,只怕输完了不止,还欠账了吧?陆双余已经走进茶楼,他自然也跟了进去。

与光头严刚的破落赌场相比,这里才算是排场十足,一楼全都是正经喝茶的地方,穿过一楼进入地下室,才真正见到赌场的真面貌。竟是各种赌局俱全,俨然进了澳|门的赌场一样。

冷牧虽然不是俗世间的人,对于华夏的国情还是了解的,大陆命令禁止经营赌场,在这样高压的政策下还能明目张胆地如此经营,看来这地方官方的后|台不是一般硬朗啊。

穿过赌场到了办公区,又是另一番景象,冷牧没有仔细打量,他已经看到了陆双余要找的人。

“双余,你咋来了?太好了,赶紧借舅舅五千。”何先武看到陆双余,喜得眉开眼笑。

陆双余厌恶地看了何先武一眼,说道:“你还要赌到什么时候?佩佩挣的钱全让你偷出来赌完,她的日子还过不过了?你就不能为家里人稍稍想一想吗?”

何先武低眉顺眼地拉着陆双余的衣袖,“最后一次了,双余,舅跟你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先帮舅舅把钱还了好不好?回头我让丫头还你。”

陆双余愤怒地甩开何先武,“这种话你已经说太多次,再这么下去,真的没人能帮你了!”

“我知道,知道。”何先武腆着脸说道:“你先借舅五千,就五千,好不好?”

“你……”陆双余看着何先武的嘴脸怒从心起,却是不等他继续教训,赵清和冷笑道:“要教训人回家教训去,老子这里是做生意的。陆双余,你不是想进来找人吗,现在让你进来了,人也找到了,赶紧掏钱滚蛋。”

陆双余怒道:“赵老三,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忘记过穷日子的时候是谁接济你了?”

赵清和脸色一冷,说道:“少他玛翻老黄历,掏钱把人领走,不然老子就剁了他的手。”

“不要啊,三爷!”何先武吓得脸色发白,赶紧拉着陆双余,“双余,快拿钱呀,你不能看着舅被人剁手啊。”

陆双余没好气地甩开何先武,望着赵清和说道:“赵清和,只要你能狠得下心,就把他的手剁了吧,省得他以后再赌。”

“我草尼玛,还来劲了是不?”赵清和身后一个小马仔跳出来指着陆双余怒骂,却是不等他骂出第二句,冷牧忽然一个摆腿将其踢飞了出去。

“管事的都没有说话,你一个跑腿的多什么嘴?”冷牧踢完人淡然骂道,看到另外几个小马仔想要往前冲,他冷冷一笑:“不想要钱就冲上来。”

“都给老子住手!”赵清和怒喝一声,立时将手下镇住,扫了冷牧一眼之后,转而望向陆双余,“想要挑事?”

陆双余感激地看了冷牧一眼,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叠子钱递给何先武,说道:“舅,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算你被人砍死在外面,我也不会再帮你。”

“嘿嘿,知道,知道,我就知道双余最疼舅舅。”何先武一拿到钱立刻眉开眼笑,恭敬地送到了赵清和面前,“三爷。”

“嗯,有钱就好说,先武叔,记得还来啊。”赵清和阴恻恻地笑道。

陆双余冷冷一哼,拍拍冷牧的肩膀,两人快步往外面走去,何先武贪婪地看了一眼外面的赌场,也连忙屁癫屁癫地跟上去。

“三哥,就让他们这么走了?”那个挨了冷牧一脚的马仔忿忿不平地望着一行人离去的身影说道。

“傻|比!”赵清和用钱狠狠地砸一下马仔的头,说道:“陆双余是从特种部队退伍回来的,想跟他练,你找他去。”

马仔一愣,旋即畏惧地缩了缩脖子,谄媚地说道:“特种部队算个屁,遇上三哥,他还不是得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

出了赌场,陆双余没给何先武什么好脸色,让其自己回家,他带着冷牧去了附近的停车场。

当看到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时,冷牧愣道:“陆大哥,你的出租车呢?”

“让你见笑了。”陆双余笑道:“出租车被公司收回去了,我现在开这车也挺好,跑点野活儿挣得也不少,还不用交份子。”

冷牧能够听出陆双余话里的落寞,他一声不吭地上了车,许久之后才问道:“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事情,所以公司才将车收回去的?”

陆双余专心地开着车,“公司对我算不错了,修车的钱一分没让我赔。”

冷牧淡淡地笑笑,出租车公司不让陆双余赔,那是因为有保险公司。

“陆大哥,对不起啊,没想到给你惹了麻烦。”那天的事情虽说不是因自己而已,到底也沾了点关系,冷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陆双余爽朗地笑了两声,说道:“冷兄弟,这可跟你闹不上关系。真要怪,就怪四海门那帮人,其实这也怪不上人家,只能怪咱没本身。”

能够将自嘲的话说的这么爽朗,这也是冷牧觉得陆双余可交的一面。

“对了,冷大哥,我看你才不是没本事的人,所以也有些不明白,怎么就甘心做这么简单的工作?”冷牧问道。

陆双余笑道:“有啥本事,就是有把子傻力气而已。至于做什么工作,都是为了生活过日子,做什么不是做?”

冷牧说道:“陆大哥这话有点言不由衷。你的本事如果都只能算是傻力气的话,那这世上练武的人只怕大多数都得找个洞钻进去。”

“我那就是随便练练。”陆双余的语气变得有些低落。

冷牧追问道:“如果我没有看错,陆大哥的功夫是从部队上学回来的吧?”

“冷兄弟这都能看出来?”陆双余先是讶异了一下,随后说道:“是我没有说对,连沈四海那种拳法宗师对冷兄弟都是敬畏有加,冷兄弟看出我的拳脚来路不算什么怪事。”言下之意,是告诉冷牧,我也猜出你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了。

冷牧也不否认,继续问道:“冷大哥,就你的身手,在部队上也算是少有,为什么你不继续待下去了?”

陆双余沉默了,似是陷入了某种不愿触及的回忆之中,整个人显得有些低沉,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冷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说道:“陆大哥若是有难言之隐,那我就不问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难言之隐,说说也没什么。”许久之后,陆双余深吸两口气,说道:“这也是我很少再动拳脚的原因,当年部队上的一次军演,我失手打死了我最好的战友。”

陆双余说的很简单,但是冷牧却能听出来,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说那是一次意外,但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以至于在随后的一次任务中失了手。我们那个兵种,对心性要求很高,一旦心性出了问题,执行任务就是一件很凶险的事,对自己凶险,对战友也是负担。那之后,我就转业回来了。”

陆双余简洁地说了一些当年事,最后苦苦一笑,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出息?”

冷牧摇摇头,缓缓说道:“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一个武者成长的过程中所经历的艰辛,寻常人很难得体会。那一次在少年宫见到陆大哥出手,感觉到你似乎已经摸到了一个屏障,但是你好像不愿意往前冲。现在才知道,你的心里梗了一座大山。”

“呵呵,到了。”陆双余稳稳地将车停在别墅区入口,转头望着冷牧,说道:“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武道上的强者,现在这样的生活挺好。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冷牧本想请陆双余进去坐坐,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也不过是那座别墅的过客,更何况看陆双余的样子也不打算下车。

下了车他才记起陆双余现在开的面包车也是做生意的,于是就准备掏钱,结果却很尴尬,他身上分文皆无。

想了想,他有些尴尬地说道:“陆大哥,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拿钱。”

“寒碜我不是?”陆双余责备道:“咱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谈钱,你觉得合适吗?”

“可你……”冷牧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陆双余现在的日子是清贫,也失去了武者的锐意,但是他的傲骨还在,如果继续揪着钱的事不放,就有些不尊重人了。

最后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冷牧在心里自我安慰地想,以后有机会能帮一帮也算是还了这一份人情!

……

【ps:年关将近,媳妇待产,事情着实繁琐,不确定每天什么时候更新,但每天两更会尽量保证……】<>

第0028章 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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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如今已经被当成了十四号别墅的一份子,他久不见回来,所有人都等在客厅里,看似各自忙着事情,实际上都会时不时往门口眺望一眼。

“奶爸不乖,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小姨,瑶瑶可以打奶爸的屁股吗?”最无忌的是童言,小人儿的担忧也最是纯粹,剖析开来看,就是想念和依赖。

几个大人都闻言苦笑了一下,宁丛雪对黄妈说道:“黄妈,快十一点了,你先带瑶瑶上楼休息吧。”

黄妈正要起身,瑶瑶噘着嘴道:“瑶瑶不睡,瑶瑶要等奶爸。”

黄妈为难地看看宁丛雪,宁丛雪只是苦笑不语,心里却有些酸溜溜的,我辛辛苦苦照顾小丫头好几年,难道还比不上只照顾她几天的一个臭流|氓?那个臭流|氓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

就是一点点小怨念而已,转瞬之间就消失而去,只要是对瑶瑶好的,宁丛雪就不会真的妒忌。

她心头其实也在担忧,冷牧那家伙虽然可恶,但是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就算不回来,至少也该打个电话才对。

“瑶瑶过来,小姨抱着你等。”宁丛雪轻声说道,情不自禁地往大门口看了一眼,那里依旧沉静一片。

整个屋子里,心里明净的只有黄伯,景先少爷一晚上打来无数电话,虽然没说什么事情,只询问冷牧在不在家,黄伯心里却清楚,冷牧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不然景先少爷不会如此紧张。

只是他不敢把实情吐露出来,不然这个家里铁定会乱成一锅粥,他只能在心里祈祷冷牧能够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时钟滴滴答答地迈着步子,谁也看不见它走动的痕迹,但它就在这悄无声息的安静中悄然远去。

差一刻钟就到十二点,一干人等心中的担忧又重了一些。

“哇,好臭好臭!”瑶瑶忽然拿手捂住小鼻子,嫌厌地看看几个大人,脆生生地说道:“小姨,有人放屁屁了,好臭好臭!”

宁丛雪的眉头微微一蹙,她也闻到了这股臭味,而且很快就辨别出了方位,是从大门飘进来的。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将头转向大门,一个全身狼狈的人影快速冲进来,看到客厅里人都在,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干笑道:“咳咳,你们都还没有睡啊?”

见到冷牧,几个人心中的担忧随即消失,宁丛雪嗔怨地瞪过去,“你干什么去了,这么大半晚上都不回家,这又是怎么回事?”

冷牧尴尬地笑笑,“就是出去逛一逛,不小心栽倒臭水沟里去了。我先上楼洗洗,你们也早点休息。”

几个人中只有黄伯知道冷牧是为什么事离开的,他走过来低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冷牧摇摇头,转身上楼。

宁丛雪望着冷牧的背影,剪水一般的美眸使劲地凝了凝,张嘴欲言,最后到底没有出声,将瑶瑶放到黄妈跟前,“那家伙也回来了,现在该去睡觉了吧?”

“嗯,瑶瑶去看看奶爸,然后就睡觉觉。”小丫头重重一点头,跳下沙发颠颠地往楼上跑去。

……

浴室里面蒸腾着热气,冷牧的脸在橘红色的灯光底下揪得有些紧,他穿着衣服坐在浴缸里,眼睛紧闭,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仔细去看,会发现他的头发、眉头、睫毛上面有许多细小的冰屑,就似是大冬天站在雪地里一般。

忽然,他的眉头狠狠地揪了一下,身体猛地一震,嘴巴一张,一口略有些黑色的鲜血似箭一般喷射了出去。

“啊……奶爸吐血了!”小碎步跑进来的瑶瑶恰好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跑,“小姨快来,奶爸生病了……”

小丫头冲出冷牧的卧室,在楼梯口和宁丛雪撞了个满怀,“小姨小姨,奶爸生病了。”小丫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关切之意浓浓。

宁丛雪愣了一下,将瑶瑶抱起来,顺手在她的小屁股上轻拍了一下,“不许胡说,那家伙只是淋了水,怎么会生病……”

瑶瑶焦急地打断宁丛雪,“奶爸真的生病了,瑶瑶看见他吐血。”

宁丛雪心头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浴室,看到浴缸里坐着的冷牧,神情立刻大变,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黄妈,带瑶瑶上楼睡觉,快。”将瑶瑶塞给闻声上楼的黄妈,宁丛雪又返身冲回冷牧的卧室,顺手将门也紧紧地关了起来。

黄妈望着紧闭的大门一脑子雾水,许久之后幽幽一叹,心道二小姐真是越来越不注意影响了。

冷牧的情形非常不好,身上的冰屑越来越多,仿佛整个人都快要变成冰雕一般。浴缸里原本热气腾腾的水在以很快的速度冷却,饶是几个浴灯全都打开,依旧透着阴冷的寒气。

“这……这是怎么了?”宁丛雪推了推冷牧的肩膀,吓得目瞪口呆,她仿佛摸到了冰块一样,再看看地板上的一滩血渍,她有些慌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叫医生……”

“别去!”冷牧睁开眼来,说道:“我的问题医生解决不了,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处理好啊?”宁丛雪惊惶地叫道,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冷牧这个样子竟然让她心疼,是那种由衷的心疼。

冷牧维持着盘膝的姿势,两手贴在膝盖上面,“我真的能处理好……只是要麻烦你帮我把水换了,然后帮忙把身上的脏水冲一冲,我现在不方便动。”

“哦!”宁丛雪赶紧将浴缸的排水器打开,然后拧开热水开关,开始给冷牧冲洗头发和身体。

冲洗的过程自然免不了要用手触碰冷牧的身体,宁丛雪没有觉得丝毫尴尬,她只是越来越心惊,冷牧的头顶,甚至连胸膛都冷得像是寒冰一样,哪怕是热水淋过也留不下来一丝温暖。

这些现象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人体保持这么低的温度,怎么还可能活着?

“到底出什么事了?”不知不觉地,泪水开始在宁丛雪的眼眶里打转。

冷牧也没有想到骄傲的宁二小姐竟然真的会帮自己清洗身体,而且洗的如此仔细如此用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关切也是实实在在的,让人动容。心底的某一处地方似乎一下子就变软了,变糯了……这种感觉真好。

“臭流|氓,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看到冷牧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宁丛雪狠狠地在冷牧的胸口擂了一下。

冷牧嘿然道:“宁大爷,温柔点好不好,我现在恐怕算个病人呢。”

宁丛雪嗔道:“病死你活该,都这样了还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唉!”冷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到底是低估了黑衣人的实力,傻兮兮地跟人硬撼了一招,当时就感觉到对方的阴寒真气进了自己的身体,只是他并没有在意。

他本身就兼修阴阳两种真气,《鬼门经》属阴,《破军相》和《万佛相》都属阳,所以不论阴阳两种真气,理论上对他都无损。

他哪里想到黑衣人的阴寒真气竟然具有潜伏性,直到几个小时之后才忽然发作,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不就成现在的样子了。

冷牧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对于不练武的宁丛雪来说,听起来有些像天书,不过她却听出了其中的凶险。

看着冷牧故作轻松的样子,一股酸涩的痛意再次从宁丛雪心底里蔓延而过,她不再说话,手脚放得更轻,更加仔细地帮助冷牧清洗起来。

热水换了三缸,冷牧身上的寒气却是依旧没有丝毫减轻,这让宁丛雪心中的担忧更浓,“冷牧,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冷牧摇摇头,“去医院真的没用,你先出去吧,我把衣服换了。”

“你不是不能动吗,要不……我帮你换?”宁丛雪的声音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话还没有说话,她的脸上已经爬上了两朵大大的火烧云。

被橘红色的灯光一映衬,她脸上的娇羞显得愈发魅惑诱人,光洁的皮肤就像是红彤彤沾着露水的苹果一样,诱得人忍不住便想一口咬下去。

饶是冷牧此时浑身都笼罩在寒气之下,他的腹内依旧窜出一股火苗,这女人不生气的样子,却也是极尽魅惑的尤物啊。

心里叹一声,时机到底不对,若不然,还真得好好地调弄一番。

“我只是不能大动,换换衣服还是没有问题的。”冷牧笑着说道,站得很近,宁丛雪却还是捕捉到了他眉宇之间的一丝痛苦。

刹那间,宁丛雪的心头软成了一滩泥,这家伙也只是口花花而已,他到底不是一个坏男人,和他在一起貌似也不错……

念头一起,宁丛雪就被惊了一跳,羞不自禁地在心里暗嗔,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有这种念头呢,真是该死!

说是换衣服,其实就是把湿透的衣服脱了,然后裹上一条浴巾,冷牧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力量去重新穿上一套干净衣服。

艰难地挪动双腿步入卧室,宁丛雪婷婷地站在床边,他讶异道:“你怎么还没走?赶紧去睡吧,我不需要暖床的……”<>

第0029章 褪毒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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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丛雪蛾眉一蹙,正要发怒,忽然看到冷牧快速变白的脸色,她连忙走过去将其扶住。

“要不是看你这可怜的样子,我都想撕烂你的嘴!”

嘴里虽然这么说,看着冷牧头发梢上不断凝出来的冰屑,握着他那毫无温度的手,宁丛雪的心颤抖的厉害,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他的症状不止没有一点儿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迹象,这意味着什么?

“要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快点,赶紧躺下!”宁丛雪担忧地托住冷牧的身体,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冷牧的身体越来越沉。

冷牧艰难地坐到床上,牵强笑道:“我现在要是去了医院,只会死的更快。你就别担心了,赶紧去睡吧。”

“你这样子我哪里睡得着?”宁丛雪嗔了一句,看冷牧抬了几下腿都没有抬上床去,她赶紧帮忙。

冷牧配合着往床中央挪动,“睡不着?宁大爷,你不会是真爱上我了吧?那可是要人命,我家里已经有一个未婚妻了……”

冷牧后面说了什么,宁丛雪没有听到,她只听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好像脆响了一声,继而大股的痛意蔓延开来,一瞬之间将她的身体填满,强烈的酸意直往眼眶里冲去。

脑海里一片空白,似是那里多了一个控制意识的开关,忽然“啪”地一声跳到了off键,霎时间,所有的动作也都停了。

冷牧敏锐地捕捉到了宁丛雪神情里的变化,他没有出声,正如他一直担忧的那般,宁丛雪不是可以玩一玩的女人,既然这样,忍着痛也要和她隔的远远的。

黑衣人的阴寒真气当真歹毒,不止在体内潜伏了几个小时,甚至还能不断滋生壮大,就好像是某种细胞裂变的微生物一样,侵蚀的速度非常快。冷牧死死地将这一团阴寒真气压在丹田之内,却根本阻挡不了寒毒的肆虐蔓延,若是再不想办法,恐怕他就真的会被冻成一根冰棒而死了。

冷牧本身体内蕴含阴阳两种真气,按道理来讲,寻常的阴寒真气根本就不能对他造成伤害,只可惜这一次到底大意失荆州,完完全全地料错了形势,黑衣人的阴寒真气并不是寻常真气,而是尸气。

寻常武者的阴寒真气是靠自己修习得来的,蕴含尸毒的真气却是通过第三方手段从死尸身上攫取而来,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危害性自然也无可估量。

“出师不利啊,想不到竟然碰到了传说中的魔武!”

意识踏进入定状态之前,冷牧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如果是普通的阴寒真气,他可以利用《鬼门经》的运行之法将其融合化为己用,面对这种歹毒的尸气,他却只能运行至阳真气将其逼出体外。

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是凶险万分,尸气在体内潜伏几个小时,尸毒对他的丹田和经脉都已经适应,甚至与部分真气之间还产生了融合,要将这些尸毒完全逼出体外,就必须先将其与自身真气分离开,然后才开始慢慢逼出来。

逼毒的过程中还不能让至阳真气过盛,不然尸毒很有可能被打散,打散的尸毒会像是肉眼看不到的细菌一样悄无声息地遁入身体各处,这才是最要命的。

《破军相》的武功心法在体内运转,火热的真气在丹田里回旋,片刻功夫就将丹田烘焙的烈焰阵阵。经历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极度冷寒之后,冷牧的身体里面终于出现了一部分温热。

温热的感觉自丹田慢慢向四通八达的经脉延伸,驱赶着尸毒一点点地向体外释放,整个过程还算是顺利,这也让冷牧心喜。

只不过这种情形暂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模样落在宁丛雪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随着阴寒真气被逼出体外,冷牧身体表面的冰屑越来越多,脸上都浮上了一层薄薄的霜气,冷寒的气息快速向四周蔓延,使室内的温度迅速降低,凛冽的寒气射向四面八方,宁丛雪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哪里见过这种情形,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再看一看冷牧变得越来越冰冷的身体,她赶紧拿起一床被子裹在冷牧身上。

只可惜这种保温的方式没有丝毫作用,鹅绒被刚刚触碰冷牧的身体,就立刻变得冷寒起来,根本挡不住那越来越多的寒气。

情况越来越糟,宁丛雪慌了手脚,有心立刻把冷牧送进医院,又记得冷牧之前说的话,若说那时候还不相信,此时她却是深信不疑,这种情形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鹅绒被挡不住冷牧身上越来越多的寒气,因为被子本身不具有温度,这时候冷牧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恒温的保暖设备……

宁丛雪如是猜测着,紧接着又犯难了,什么东西才能恒温保暖?空调可以,但是屋子里的空调早就打开了,没有什么作用。浴室的热水之前也试过,没用……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自己的身体上面,貌似只有这个办法了。

望着冷牧冰雕一般的身体,她使劲地咬咬牙,终是将衣服褪尽坐上床去,贴着冷牧冰冷地后背,紧紧地将他抱住。

……

明艳的色彩在黑蒙蒙的天际边微微一跳,继而破晓,一轮旭日缓慢浮起,黑暗便似遇到天敌一般,快速从天空隐遁而去,新的一天来了。

一整夜的运功,总算是将体内的尸气全部驱散,想起昨夜的凶险,冷牧就禁不住后怕,这也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教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总有许多你从不曾接触过的神奇和强大。

自己入世是为了寻找失落的《红尘相》,补齐冷家传承的“八宝天轮”,别是没找到《红尘相》,反而因为自负把小命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在心里反省一番,冷牧缓缓睁眼,正打算伸个懒腰活动一下僵了一夜的身体,忽然感觉到了异样,竟有个冰冷冷的东西缠着自己的身体。

低头一看,一双洁白的藕臂环着自己的腰身,十指紧扣,将自己抱得死死的。

下一刻,冷牧立刻意识到这双手臂的主人是谁,透过背后贴着的部分,他也猜到了宁丛雪都为他做了什么。

“这个蠢女人!”

感动之余,冷牧没有任何香艳旖旎的心思,那种阴寒真气究竟有多么歹毒他深有体会,就宁丛雪这种没有练过武功的普通人,一夜下来还不得给冻出个好歹来?

来不及犹豫,他赶紧起身将宁丛雪抱起来平放在床上。

这女人的身体已经冻的冰冷,嘴唇隐隐地发青,好在脉搏还在,呼吸也算是平稳。

“这个蠢女人,没有冻死你算你好命。”

仔细查探了宁丛雪的情况,冷牧才险险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女人这一夜都是怎么扛过来的,那些尸气竟然丝毫都没有侵入她的身体,只是因为冷的太厉害昏睡过去了。

快速将床单被子都换了,重新将赤|裸|的宁丛雪抱起来平放在床上,冷牧这才打量了一眼她的身体,这一看,却是有些不忍心把目光挪开了。

早就知道这女人的身材很好,却没有想到已经好到了这种程度,皮肤白皙如雪,没有丝毫瑕疵,光洁的像是最佳品质的缎子一般,翘挺丰盈的胸脯呈现出完美的弧度,仿若成熟诱人的蜜|桃,脖颈修长,锁骨深壑……女人该有的优点她全具备,更有一张让无数女人嫉妒的绝美脸蛋。

冷牧的两眼一直,腹内鼓动燥热迭起,不自禁地有些后悔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点儿也不记得,那应该是极美好的吧?

好想再躺倒床上去重温一次,或者更进一步的发生些什么,看看睡得极熟的女人,他终是没能忍下心去。

这个女人为了他连羞涩都能抛开,甚至都不顾及后果,自己又怎么能如此轻易地亵渎她呢?

轻轻地将被子给宁丛雪盖上,冷牧快速出门下楼,阴寒真气没有侵入宁丛雪的体内,但是被冻了一晚上,感冒肯定是难免的,要尽快弄点药给她服下去。

让冷牧没有想到的是,黄伯、黄妈都已经起来了,甚至连瑶瑶那个小丫头都穿戴一齐地坐在饭厅里,看到冷牧下楼,小丫头快步跑来一头扎进冷牧怀里,“奶爸,你没事吧?”

冷牧勾勾小丫头的鼻子,笑道:“奶爸能有什么事,昨天晚上就是流鼻血了,吓着瑶瑶了吧?”

“流鼻血吗?”瑶瑶歪着头想了想,似是记不大起来了,她也不在意,只要奶爸没事就好。

黄伯走过来,“冷牧,没事了吧?”

“没事。”冷牧摇摇头,骗瑶瑶的话自然不适合黄伯,“一点小状况,都过去了。对了,黄伯,附近有没有药房,我想抓点药。”

“抓什么药?你给我就行,我开车去弄。”黄伯说道。

冷牧的脸一红,不会开车这件事确实挺难堪的,看来得抓紧时间把这个短板补上,“中药,我写个单子给你。”

冷牧将瑶瑶放在地上,很快写好了两个单子交给黄伯,“一共两副中药,麻烦黄伯了。”

黄伯接过单子看了一眼,他不懂医道,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关切说道:“真的没有什么事吧?如果有问题,咱们还是去医院瞧一瞧。”

冷牧愣了一下,笑道:“谢谢黄伯,我真的没事,这些药是给宁大爷准备的。”

“啊,二小姐,她怎么了?”黄妈问询赶来,一脸焦急。

冷牧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感冒。”

“我去看看她……”黄妈赶紧往楼上冲去,冷牧怔了一下,说道:“黄妈,宁大爷在我房里。”

“啊……”黄妈的身体一怔,旋即停住脚步转身,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老黄,那你赶紧去抓药。”说完,还怪异|地看了冷牧一眼才走进房间里。

冷牧一头雾水,黄伯却也露出相同的表情笑了一下,然后出了别墅。

冷牧站在原地愕然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让老两口误会了!<>

第0030章 伤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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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伯老两口确实误会了,而且误会大发了!

很快黄伯就将药抓回来了,冷牧讲了熬药的方法,他立刻进了厨房,然后老两口就开始交流。

“老头子,这样下去不行啊,你得跟冷牧说说,都还没有结婚,怎么能这样做?”

“年轻人的事情你懂什么,不懂就少插嘴!”

“什么叫我不懂,要是一不小心那什么了,我们怎么跟老爷交代?再说了,就算是老爷不怪罪,但是也不能这样的,你看看,二小姐连床都起不来了,至少,至少也该节制些吗?”

“唉!这倒是个问题,行了,赶紧熬药,我找机会跟冷牧提一下……”

老两口的声音虽小,却架不住冷牧的听力好,一丝不漏地将老两口的话听了去,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这倒好,名声先背上了。

不过想想宁大爷为他做的事,他很快就释怀了,人家为他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背点名声又算什么。再说了,这种名声对男人几乎没什么杀伤力。

吃完早饭照样带着瑶瑶出去训练,或许是因为小姨病了的缘故,小丫头今天训练的很卖力。不多时黄伯按照要求把药熬好,出来替换冷牧守着瑶瑶,冷牧才端了药和早点上楼。

宁丛雪睡的依旧很熟,冻了一夜的身体已经暖和过来,脸庞也恢复了红润,没有一丝妆容,精致的模样就已经绝艳美丽。

冷牧没有立刻叫醒她,坐在床边看着这张美到极致的脸,脑海里浮现出相遇后的点点滴滴,霍地有些苦恼,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心好似是真的动摇了,宁丛雪的身影不知不觉就在他心上留下了一个不浅的印记。

经历了昨天一夜,这印记陡然深刻了许久,似是已经再没有抹去的可能。

也不知道坐了坐久,冷牧被宁丛雪的一声“嘤咛”惊醒,低头看去,宁丛雪已经睁开眼睛,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目光里有许多关切。

“醒了?”冷牧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啊!”宁丛雪慌乱地移开目光,说道:“我怎么睡着了,你的伤没事了吗……呀,我怎么睡在你的床上?”

宁丛雪惊叫一声,就要往起来爬,冷牧赶紧拦住她,笑道:“别起来,你昨天晚上受了凉,需要多休息。”

“那也不能在你的床上休息。”宁丛雪也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似的,昨天晚上的事情断断续续地浮现出来,让她羞涩不已,硬撑着要爬起来。

冷牧拉不住她,只好使出杀手锏:“不怕走光你就起来,反正你身上什么也没有穿。”

这一招果然好用,宁丛雪立刻躺着不动了,之前还没有意识到,冷牧这一提醒,她立刻就反应过来,昨天晚上脱光了用身子给冷牧取暖的。

昨天晚上事急从权,当时没有多想,这时候才后悔不迭,怎么就能做那么羞人的事情呢?

再低头看看被子也不是昨天晚上的了,宁丛雪就羞得更厉害,支吾道:“我……你……是你换的床单被子?”

冷牧起身去端中药,“原来的床单被子都脏了,当然要换。别说话了,赶紧把药喝下去,然后好好休息。”

宁丛雪没有伸手去接药碗,低声问道:“那……那你都看见了?”

“看见?看见什么了?”冷牧装疯卖傻地说道,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和处理情感的问题,只能敷衍搪塞,“赶紧喝药吧,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宁丛雪怔怔地瞪着冷牧,情绪瞬间黯淡下来,她也没有确定自己心里的情感,但是她已经做出选择,原本经历昨天晚上之后,冷牧就算是再没有良心,也该松口了,哪想到他竟然依旧回避。

“你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她是天之骄女,自小就是,鼓起很大勇气才放下矜持,被拒绝,将她的骄傲狠狠地踩进了泥泞之中。

冷牧何尝不明白宁丛雪此时的难受和委屈,他却只能装聋作哑,他姓冷,生在世俗之外,从出生那天起,他的婚姻就不再只是个人的事,甚至不只是家族的事,而是整个古法界的事情。

“你先把药喝了,我就出去。”冷牧硬着头皮把药碗送上去。

宁丛雪望着药碗冷冷一笑,“冷牧,你真要这样羞辱我吗?我的骄傲和自尊都已经被你踩到脚下了,难道你还想让我把最后一点颜面都一起送到你脚下,是吗?”泪水无声地从面颊上滚落,她终于鼓起勇气直视冷牧,只是那双眸子变得很是冷淡,甚至于漠然。

人非草木,冷牧也做不到绝对无情,他低声道:“是我的错,有些事我不知道跟你怎么说,但是……但是,我答应你,迟早会给你一耳光解释,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

“我不需要什么解释,你出去!”宁丛雪冷声说道,自己把尊严都放下了,难道就只是为了一个解释?

“这一碗是治感冒的药,另一碗是补气的药,你记得……”

“滚!”宁丛雪暴怒地将冷牧手中的药碗推翻,精致的瓷碗落在地上“哐当”一声碎裂开来,墨红色的药汁四散飞溅。

碎的不只是药碗,碎的是一个女人的心;倒掉的也不只是一碗汤药,而是一个女人满腔的情义,和骄傲。

冷牧默默地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然后重新盛一碗药放在床头,无声地看着缩在被子底下的人影,默然无声地离开。

他能感觉宁丛雪心中的委屈,这也让他心中痛的厉害,他无力缓解这种痛,只能任其痛着。

他甚至天真地想,或许痛着痛着就能好了。

……

苏家大宅,苏老爷子依旧坐在他后院的藤椅上,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他坐的很直,甚至有点恭敬。

苏老爷子的恭敬让冷牧有些不适应,他说道:“老爷子,你真没必要这样,咱们各论各的。”

苏老爷子说道:“鬼医先生对我的恩德,一辈子都还不了,他既然已经离世,你就权当替他接受一下我的感激吧。”

冷牧摇摇头,也不再纠缠这件事,和宁丛雪之间的纠葛占据了他大半颗心,压得很沉,感情债真不是那么好背的。

“老爷子让人送过来的食物样品我都看了,问题出在两个地方,米饭和茶水,分别掺杂了一种*。其实严格说来,这两种药都不算是*,是袪寒毒的补药,只不过这两种药掺和在一起,而且老爷子服食,就有大问题了。”

苏老爷子喜道:“这么说,有解了?”

“这是解药的药房。”冷牧将一张纸递过去,说道:“找大一点的药房都能够找到这些药材,然后熬成汤水,前三汤不要,只留第四汤,三天一次,连续九次,老爷子体内的毒就能清除。只是……”

见冷牧说到这儿停下来,显得有些犹豫,苏老爷子笑道:“损失的武功补不回来不是大事,哪怕这一身武功都散尽,我也不会心疼。”

“损失的功力确实补不回来了,剩下的功力却没有什么大碍。”冷牧说道:“只是会有另外一个后遗症。”

苏老爷子愣了一下,说道:“请说。”

冷牧看了看苏老爷子,缓声说道:“是关于床帏之事。”

苏老爷子老脸一红,眼中闪过一丝隐晦地失落,他苦苦笑了起来,“想不到你已经看出来了。也罢,寻常七十岁的老头子,只怕早就没有这功能了。我也算是多享受了许多年,知足了。”

普通人进入六十以后男性功能就会严重退化,七十的人来还能行人道的已经算是罕见,将武功练到宗师境界以后,这一方面却能弥补。

见苏老爷子能够坦然面对这些,冷牧自然也就放下心来。

被冷牧发现自己有帝王癖好,苏老爷子有些尴尬,自然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沉默了一会儿,转而问道:“昨天发生的事情,景先已经回来跟我说了,我没有想到苏瑞会这么大胆,而且这么狠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冷牧愣了一下,说道:“这事不需要给我什么交代,这是老爷子自家的事情。”顿了顿,他接着问道:“老爷子的家事我不会涉足,原本我连问都不准备过问,但是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我心里有些解不开的谜团,所以还得问问老爷子,给你下毒之人是不是已经查到了。”

苏老爷子沉默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查了,不过下毒之人已经招了,而且死了,自杀死的。”

冷牧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问道:“老爷子方不方便说一说?”

苏老爷子自嘲地笑了笑,说道:“这事没什么不方便说,既然你能看出我还有帝王癖好,自然就该明白,我这大宅里还有其他女人。她是五年前来这座宅子做事的保姆,后来我们之间就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不愿意她给我留下种,还让她堕了两回胎,她就是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了恨意,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第0031章 帝王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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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无意去探听苏老爷子的私密事,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有许多疑点,最大的疑点是那个女人能够下了六年毒而不被察觉,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畏罪自杀,难道就因为苏老爷子诈了一下?如果这个女人的胆气只有这么点大,那这六年她是怎么熬过心里那种煎熬的?

只是看苏老爷子对此事深信不疑,冷牧也没再过多追问,最重要的是,他能从苏老爷子的语气中听出来,老爷子对死去的女人其实是有感情的。

“老爷子,那龙潭寺冒出来的那个杀手又怎么解释?”这是第二大疑点,只是苏老爷子的一个幕后情人而已,表面的身份只是保姆,她有钱请宗师境界的武者出山吗?

苏老爷子说道:“这事倒是暂时还没有眉目,但我可以肯定不会是素娟做的,她还没有这种能力。”

李素娟就是苏老爷子那个畏罪自杀的幕后情人,显然苏老爷子很清楚宗师境界武者的价值,他这些年给李素娟建立了一个小金库,但那远远不够请一个宗师境界的武者出山的花费。

而且,李素娟死后,苏老爷子查过那个账目,大部分钱都还在。

“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啊。”冷牧到底没有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说出来,临走之前又和苏老爷子说道:“或许了空那里能够找到一些什么线索,苏老爷子有空了问一问?”

苏老爷子起身相送,“这是当然,只是瑶瑶那边还请你费心。稍后我会让律师准备股权转让手续。”

冷牧愕然,“什么股权转让手续?”

苏老爷子说道:“在龙潭寺我承诺过,只要你能解我身上的毒,我就将名下的全部股份拿来作为报酬。”

冷牧大吃了一惊,他以为苏老爷子那不过是一句客气话,哪想到竟然真的准备这么干,他赶紧道:“老爷子,这事就这么打住吧。你知道我的身份,钱对于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老爷子看起来很坚决,“那怎么能行,若非遇到你,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掉身上的毒。既然答应了,我就必须做到。不然……”

冷牧打断苏老爷子,说道:“转让股权真的没必要,我如果需要用钱的时候,自会找老爷子,只要你不推搪就行。”

“自然不敢推搪,到时候请你一定开口。”苏老爷子借坡下驴,他手头虽然只有26%的股份,但那也价值几十亿,一下子送出去还是忍不住心疼。

冷牧将苏老爷子的反应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什么,他本就没有打算要什么报酬,所以真真假假一点儿也不重要。

苏老爷子亲自将冷牧送出后院,原本是想要直接送到大门口的,这时候一个女人忽然走过来,恰如一阵春风迎面。

“老爷子,我是不是来的有些不巧啊,有客人?”

女子的姿色算不得绝美,身材和气质却很出挑,高挑丰盈的体姿配上一身大红色的连身短裙,将傲人的身体衬托的香艳诱人,却又丝毫不显做作,和谐完美。

看到女子,苏淳养的气息明显短暂地紊乱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正常,“呵呵,小颜来了?什么时候回天南的?”语气充满长辈的慈良,仔细听却依旧能够找到几个破音。

“呵呵,刚回来,这不立刻就过来看老爷子了嘛。”女子浅笑中尽是百媚之态,似有一种撩人心弦的魅惑,让人止不住就想把目光移到她身上去,“不过看来我来的有些不是时候,要不然我去院子里先逛逛?”

话虽是对苏淳养说的,女子的目光却是看向冷牧。

冷牧微微一笑作为回应,转而对苏淳养道:“老爷子,既然有访客,那我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你。”

苏淳养感激地看了冷牧一眼,“那好,记得常来。”

冷牧点点头,转身就往大门外走去,半路上给苏景先发了信息,让他大宅的停车场与自己会合。

看冷牧走出视线,苏淳养给女子点点头,返身进入后院。

女子却没有立刻跟进去,看着冷牧离开的方向,她脸上的媚态快速隐去,露出一丝玩味的冷笑,苏淳养之前的恭敬看似隐晦,却还瞒不过她的眼睛。

“哼,越来越有趣了!”

……

苏景先一路小跑着过来,见冷牧已经等在车旁,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哥,来迟了。”

“上车吧。”冷牧淡淡说一句,转身钻进车里,今天的会面不尽如意,苏淳养明显言不尽实,隐瞒了许多东西。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苏家大宅的水依旧深不可测。

“哥,我们哥仨已经商量好了,每人匀出十个点过到你的名下,以后你就是我们先隆商贸的大股东,我们哥仨都跟着你混,你指哪儿我们打哪儿。”苏景先忽然说道。

冷牧皱了一下眉,转头看向苏景先,显然觉得这话有些没头没脑。

苏景先却以为冷牧不满意,赶紧道:“哥,你要是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再谈,给你加到五十个点怎么样?”哥仨都或多或少见识了冷牧的本事,一致认为必须抱紧这条大腿,不惜一切代价。

冷牧总算是听明白了,他微微一笑,苏老爷子几十亿的馈赠他都没要,苏景先三个家伙那个摊子能有多少家当?

“你们的公司价值多少?”冷牧笑着问道。

苏景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冷大哥不是嫌少,而是压根儿看不上他们那点小玩意啊!

他的脸不由一红,“哥,咱们公司现在确实不值什么钱,可是你若能领导我们,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壮大起来的,我深信不疑。”

“还深信不疑!”冷牧哭笑不得,这群小子敢情打的是这种主意,只不过他们对自己的信心从哪儿来的?

“你们凭什么以为我就能带你们赚钱,就因为我能打?做生意可不是靠拳头。”

苏景先狡黠一笑,说道:“哥,你把我们想的也太没有脑子了。你除了武功好,还是神医好不好?我们的最终目标是进军制药产业。”

冷牧愕然,没有被利用的懊恼,这帮小子能够从自己身上找到最容易变钱的那一部分,还算是一种欣慰,不过这帮小子倒是真敢想,制药产业真要那么好进才怪了。

“这事等看过公司之后,约上另外俩小子再谈吧……咱们聊几句其他的。”冷牧没有将话说死。

“成。”只要冷牧没有一口拒绝,就算是游说成功,苏景先非常高兴,“哥,你想聊点啥?”

“苏家大宅里死了人,这事你知道吧?”冷牧直奔主题地问道。

苏景先愣了一下,小声道:“原来哥已经知道了。本来昨天就想跟你说的,管家说老爷子下了禁口令,我就没敢多嘴。”

冷牧点点头,“老爷子说那个女人是他的金屋巧雀,这事你知道多少?”

苏景先目瞪口呆,冷大哥到底是什么妖怪啊,老爷子竟然连这种事都不瞒他,要知道自己的父母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拼命地和老爷子撇清关系的,就可以想见这件事对老爷子的一世英名来说有多大的打击了。

“这事说出去不大好听,七十多的老爷子对床事乐此不彼,甚至于荒|淫|,我父母觉得这是苏家最不光彩的事,所以一再疏离。就因为这事,自从铭昊哥,他们就从来没有来过大宅。”苏景先低沉说道。

顿了顿,他又道:“哥,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很少,宁二姐也不知情,您别漏了嘴,拜托拜托!”

冷牧笑笑,其实这件事本不是丑闻,苏淳养有一百多岁的寿命,七十对他来说不过是壮年时期,有那种需求再正常不过。只可惜世俗间能理解这件事的人太少。

他无意苏家的丑闻,只是想剖开苏家的晦暗面,把对瑶瑶不利的那只手揪出来。

“问你这件事并不是为了探听苏家的秘密,我还没有那么恶趣味。我只是觉得这个人自杀的事情有些奇怪,你能不能帮我把她的详细资料整理一下给我?”冷牧说道。

苏景先惊愕问道:“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冷牧说道:“先把资料整理了给我,等有结论的时候会告诉你。对了,还有刚刚去见老爷子的那个女人,你知道是谁吧?”

“她叫焦颜,以前是铭昊哥的秘书,喜欢过铭昊哥,不过铭昊哥对她一直不来电,后来铭昊哥有了嫂子,她也就离开了。”苏景先说道。

“她的资料我也要,有多少算多少。”冷牧说道。

苏景先问道:“她离开好多年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冷牧挑了挑眉,他并不是觉得焦颜有问题,而且认为既然要查,那就不该放过任何一个人。

说话间,汽车已经缓缓慢下来,老远就看到肖楠哥张甸兴奋地招手,旁边还有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

张甸扯着大嗓门殷切地跑过来帮冷牧开车门,“冷大哥,你终于来了,可想死我们了!”<>

第0032章 几个小子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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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先他们的公司距离天南大学就只有两街之隔,曾经是某个公司的仓库,被苏景先他们租了过来,稍稍装修一下,隔出了一间办公室和一层阁楼,剩下的部分还是以仓库为主。

趁着尹筝带着冷牧四处参观的时候,苏景先将肖楠和张甸拉到一边,将之前车上的一番谈话说了一遍。

“冷大哥显然听进去了,只是咱们这个摊子肯定入不了他的眼睛。楠子,你真有把握说动你父亲将那座旧的制药厂借给我们吗?”苏景先问道。

肖楠的家族是西南地区最大药材倾销商,后来开始接触制药产业,如今也拥有一大批制药厂区。

“西乡的制药厂已经很多年没有产生利润,我跟我爸谈过这事,他没有把话说死。只不过他要我们先解决研究人才的问题,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批文他都答应替我们跑。”肖楠说道。

苏景先看向张甸,“甸子,医学院研究所那边你跑的怎么样了?”

张甸笑道:“别提了,看在我老子的面上,姓陈的专家倒是没有给我脸色,每次都笑脸相迎,但是绝对不谈正事。后来还是我爸出面,他才交了实底,我们一没有根基,二没有实力,他根本不可能跟我们合作。”

这消息等于将三个家伙的路一下子堵死了,他们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苏景先深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难道就真没有办法了?我们必须把冷大哥笼络过来,这将会成为我们最大的依仗。不只是因为冷大哥武功好会医术,更重要的是我们家老爷子对他的态度,再加上一个宁二姐,只有让冷大哥和我们在一条船上,后期我们才有可能得到老爷子和宁二姐的大笔投资。”

张甸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肖楠却显得有些凝重,他问道:“景先,这些事情你跟冷大哥说过了没有?”

苏景先想起冷牧在车上的反应,他就不禁胆颤了一下,冷牧那仿若能够看透人心的目光让他打心眼里畏惧。

“我怎么敢说?冷大哥不是可以被人利用的人,若是被他知道我们想要利用他,只怕……”

肖楠打断苏景先,说道:“迟早他都会发现的,等他发现的那一天,你以为他会原谅我们?”

苏景先愣道:“那怎么办?”

“把一切摊开,摆在桌面上谈,让冷大哥知道我们的理想和抱负,拿出最大的诚意邀请他加入我们的团队。”肖楠严肃地说道。

苏景先和张甸相视看了一眼,继而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见两个伙伴答应,肖楠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去找他谈。”

……

尹筝是个很喜欢说话的女孩,带着冷牧四处走动,一路上都在不断说话,介绍苏景先他们的公司,说天南大学,说她和肖楠的恋情。

“冷大哥,你有没有女朋友?”尹筝笑盈盈地问。

冷牧耸耸肩,说道:“有个未婚妻,算不算?”

“啊!”尹筝故作夸张地瞪瞪眼睛,说道:“冷大哥这么年轻就订婚了,那岂不是让许多暗恋你的女孩伤心?”

冷牧笑笑不答,他知道尹筝一路没话找话是为了稳住自己,给苏景先他们几个家伙留下单独商量的空间,他甚至知道那几个家伙打的什么主意,看上自己的武功和医术,那都是扯淡的话。

自从苏景先透露想要涉入制药产业的想法,这几个家伙的目的就暴露出来了,无非是想通过自己影响宁丛雪,给他们的小摊子拉投资。

只不过这几个家伙的想法太天真太幼稚,就凭着他们的一腔热血,没有任何根基和人才积累,就想要去深入制药产业,简直是个笑话。

“尹筝,我看也逛得差不多了,回去吧。”冷牧说道。

“这么快就回去了呀,再逛逛吧,那边就是天南大学的小吃街呢。”尹筝摸摸兜里一直安静的手机,有些焦急,她和那几个家伙约定好了,他们谈妥了给自己发了信息,才能带着冷牧回去。

尹筝的那点小慌乱还瞒不过冷牧的眼睛,他直接转身沿着原路返回来,就在尹筝准备上去拉着他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告诉那几个家伙,有什么事情摆到桌面上谈,我不喜欢被人在背后算计。”

尹筝的身子一滞,再去看冷牧,忽然觉得那个背影里面多了一股威严,一股冷冽。

她狠狠地跺了跺脚,那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下搞砸了吧,一举一动全都被人家猜中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看到肖楠、苏景先和张甸迎了过来,她的心里这才一松,小跑着跟了上去。

“冷大哥,怎么样,咱们这儿还行吧?”张甸笑呵呵地给冷牧打招呼,苏景先和肖楠也相继微笑。

“还行。”冷牧微微一笑,错身从几个家伙身边走过去,直接进了办公室,几个家伙心里禁不住咯噔一声凉了下来。

冷牧的反应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分明从冷牧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不高兴的冷意,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尹筝。

尹筝无奈地说道:“我什么也没有说,人家早就看出来了。”

几个家伙脸色大变,不由想起肖楠之前说的话,苏景先一脸尴尬,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肖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走吧,是福是祸都得面对,只希望冷大哥还没有完全对我们反感。”

办公室很大,收拾的也很干净,冷牧自己沏了一杯茶坐下,看到苏景先几个家伙相继进来,他一努嘴:“坐。”

几个家伙不约而同地在对面坐下来,心里都有些怪异,怎么好似一下子身份倒置,反倒冷牧变成了主人呢?

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一晃而过,冷牧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就将他们征服了,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肖楠鼓起勇气说道:“冷大哥,你听我们解释……”

冷牧摆手打断肖楠的话,看了一眼坐在末梢的尹筝,尹筝愣了一下,旋即起身说道:“你们先谈,我去定个餐厅,晚上一起吃饭。”

等尹筝走了之后,冷牧说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我只问一句话,苏景先,苏家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啊?”几个家伙相继愣了一下,苏景先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冷大哥,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牧最怕的是就是这几个小家伙也参与了苏家的事,倒不是觉得他们有能力这么做,而是怕他们无形中被人当了枪使。

几个家伙的反应让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说道:“苏家正在过渡期,确实发生了一点儿事,不过这不需要你操心,你外公自然会处理的。接下来就谈谈你们的事吧。”

苏景先心头那根紧起来的弦怎么也松不下去了,只是看冷牧不可能透露什么,他也只能强忍着压下去,“冷大哥,其实我们是真心希望你能够加入并领导我们。当然,我们最希望的是通过你影响外公和宁二姐,让他们投资。”

“就你们现在做的这点事,凭什么让他们投资?”冷牧直言不讳地说道:“你们甚至连一个像样的规划蓝图都没有,现在找人要投资,实际上就是空手套白狼。你外公也好,宁丛雪也好,那都是火眼金睛一般的人物,真以为他们好忽悠啊?”

苏景先干笑两声说道:“呵呵,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和天南医学院的研究所接触,只是暂时还没有谈妥而已。”

“天南医学院的研究所,他们攻克的是什么课题?他们研究的药物是哪一个方面的?”冷牧问道。

这方面是由张甸负责的,自然也由张甸来介绍:“他们近几年研究的课题一直是关于白血病的,而且也取得了不俗的成果,只是他们这方面的研究都是大型医药公司赞助的,我们拿不到产权。我们能够拿到的是一些常规药品的生产产权。”

冷牧笑道:“常规药物的生产,你们做过市场分析没有,现在市面上有多少公司在做?”

“类似药物的生产,市面上有三十二家公司,他们分别是……”

冷牧打断张甸,说道:“既然已经做过市场分析,你们就应该清楚,这三十二家公司的实力,就算是最差的,那也比你们强,你们拿什么和人家竞争?要根基,没有,要实力,没有,如果你们有某种针对性强的稀有药品也行,你们有吗?”

一席话说的几个家伙面红耳赤,张甸梗着脖子说道:“我们暂时没有想过和那些大型的医药公司竞争,反正市场很大,我们先从小周边做起,然后慢慢侵入大型市场。”

冷牧笑一笑,看向肖楠,说道:“你也是这个意思?”这个三人组合中,肖楠的思维和性格是最适合扛鼎的,苏景先和张甸不论从哪个方面都要弱了一筹。

肖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确实没有什么竞争优势,但是我们可以在成本上进行控制,医药厂从我们家拿,所有设备和工作人员都是现成的。我们需要考虑的就是市场因素,我觉得这比我们做药材倾销要有优势一些。”

冷牧听明白了,原来这些家伙已经找到了一笔投资,怪不得他们敢搞这么大胆的动作。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去做就是了,何必要拉上我?”冷牧笑道。

肖楠说道:“这些年我们也存了一点钱,现在自然是可以做的,但是想要做大,我们就必须还要找投资才行,所以才想通过冷大哥。”

冷牧摇摇头,说道:“如果你们一心想要做制药的话,我不会掺和。”<>

第0033章 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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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冷牧想也不想的拒绝,苏景先问道:“冷大哥,为什么?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虽然咱们公司现在看起来很小,可是总也还值点钱的。”

冷牧笑道:“看起来我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但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你们看重的是我和苏家的关系,先不说我能不能从苏老爷子或者宁丛雪手中拿到投资,就算我能拿到,但是用来投资你们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前途的事业,值得吗?我等于白白用掉了一次人情,这对于我来说更不值得。”

见苏景先还要辩驳,冷牧说道:“先听我把话说完。肖楠,你的家族愿意给你一个厂子作为投资,在你们看来,或许是对你们的支持。但是肖楠,你难道真的想不到你父亲的用意?”

肖楠脸色一红,低头说道:“我当然能想到,那个厂子的效益反正不好,我爸交给我折腾,实际上是想要我得到锻炼。”

看苏景先和张甸明显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冷牧就知道这几个家伙都看透了这个问题。

“这就是了,显然你们都看懂了肖楠家里的用意,你们怎么还敢有这种侥幸的想法?如果你们的事业真的有前途,你们的父辈就是直接给你们指导,而不是扔过来一个可有可无的摊子让你们随便折腾。”

冷牧的一席话让三个小子心中最后一点儿幻想都破灭了。

事实上冷牧也没想过要一下子把话说的这么通透,这三个家伙比起苏瑞那种富家子来说要好出许多,他们的出身也不平凡,但是宁愿吃点苦也要证明存在价值,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也正是因为三个家伙身上的这种品质,冷牧才最终决定把话说清楚,让他们明白,证明存在很重要,但是也不能傻干蛮干,更不能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冷大哥,那我们到底能做什么啊,总不能像其他人那样,等着啃爹妈的老本吧?”苏景先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沮丧。

张甸说道:“你还好,有老本可啃。大学没有按照我老子的要求读法律,他就差点没认我这个儿子。眼看咱还有一年就毕业了,若是还不成事,我老子肯定会逼我重新开始学法律。”

肖楠还好点,比这两个家伙都要硬气的多,他看着冷牧问道:“冷大哥,你能不能给我们提点什么建议?”

冷牧摆摆手,“我不是做生意的,按照你们现在的路子,真没有什么好建议可提。不过你们如果肯换个思路,我倒是可以帮帮你们。”

肖楠大喜,连忙道:“只要能够证明我们自己能做事,不受家人摆布,我们都肯做。”

冷牧多多少少能够体会这些家伙心里的委屈,他自小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这样吧,我刚才看了一下,三号仓库那边比较空闲,你们用最快的时间帮我隔一间实验室出来,然后我给你们清单,把我需要的实验器械和药材都给我买回来。等我弄出来之后,再告诉你们该怎么做。”冷牧说道。

三个家伙愣了一下,喜不自禁,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就找来纸和笔来到三号仓库,按照冷牧的要求一点一点地将要求记下来。

“冷大哥放心,给我们一天时间,绝对把这些办妥。”肖楠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仓库一直空置着,还算干净,只需要清扫一下就能使用,根本不需要重新装修。

冷牧点点头,说道:“把上面那个阁楼给我收拾出来,有时候我可能要住一下。”

“没问题。”肖楠答道,小心翼翼地问道:“冷大哥,我看你列出的器材都是化学研究用的,是准备研究药物?”

苏景先和张甸也一脸急切地看过来,冷牧笑笑,说道:“研究药物,我还没有那么高深的理论支持,你们也别问了,反正保证能够做成。”

“我们当然相信冷大哥。”三个家伙当即表示,肖楠和张甸立刻开始着手于经营这一类器材的商家联系,苏景先则是找装修公司。

“行了,那你们就先忙着,我还有点事,晚上不跟你们吃饭了。”冷牧跟三个忙的热火朝天的家伙打声招呼就准备离开,苏景先赶紧说道:“冷大哥,尹筝已经定了餐厅,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饭就不吃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冷牧招招手,等苏景先到跟前了,他才压低声音说道:“关于李素娟和焦颜的资料,快点给我搞到手,另外,这事不能声张。”

苏景先一直都在担忧苏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自然也不敢怠慢,小声道:“哥,要不这事我跟我爸妈知会一声?”

冷牧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惊动苏景先的父母为好,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外公肯定能处理好的。我其实就是有点好奇而已,你不用多心。”

苏景先哪肯相信冷牧的话,他心里暗自决定,还是要抽空回一趟岳阳,父母虽然说嫌弃老爷子后院里的那点事,可毕竟是血亲。

“对了,哥,那个安宁你还记得不?”苏景先忽然问道。

冷牧皱了一下眉,“安宁,就是酒吧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她怎么来?”

“没怎么,就是她的母亲已经到天南了,按照你的说法,他们去医院又检查了一次,但是医生说依旧束手无策。这不,酒吧的那个经理刑强生就通过关系找到我,希望让你再帮着想想办法。哥,您看?”

“后天吧,等你们这边收拾好,我也刚好要过来,让他们到这儿找我。”冷牧对那个女孩的印象不错,最关键的是,他后来又想了想,那女孩的病好像还有点其他东西,他很有兴趣再研究研究。

“那成,哥是回玉泉山吧,我送你回去?”苏景先自告奋勇地说道。

“不用了,我约了人,他一会儿来接我。”冷牧刚刚说完,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就驶了过来,陆双余从车窗探头出来跟冷牧打了个招呼。

“接我的人来了,我先走。”冷牧对苏景先点点头,随后上车,破面包车冒着黑烟驶了出去。

看着那辆离去破旧的面包车,苏景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冷大哥果然不愧是世外高人,连这么清贫的朋友都有。

……

就在距离玉泉山不远的一处室外烧烤,陆双余点完了餐出来,笑道:“冷兄弟,别见外,那些高档的地方我坐不住,这里是我以前开出租常来的地方,味道不错。”

冷牧呵呵笑道:“我看是这里的那个俏老板娘不错吧?”

陆双余的脸一红,赶紧道:“别乱说,我有老婆孩子。那个女的其实是我一个朋友的老婆,我那朋友以前也是开出租的,后来出意外死了,所以一帮朋友帮衬着给她开了这家烧烤摊。”

冷牧一听,连忙收起玩谑的心情,陆双余这些人的行为可敬。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提这茬的。”冷牧端起酒杯干了一杯,说道:“我很佩服你们这种做法,很不错。”

“见笑了。”因为要开车,陆双余喝的是饮料,“对了,冷兄弟,你在电话里说有事要帮忙,是什么事?”

冷牧翻开手机的相簿,将焦颜的照片翻出来,说道:“这个女人叫做焦颜,是古洁化妆品公司华夏区的执行总裁,我想要陆大哥帮忙调查一下这个女人的背|景,以及她最近接触过的人和事。待遇,十万。”

“啊?”陆双余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说道:“冷兄弟,你不需要用这种办法帮我,我丢工作的事与你真的没有关系。”

冷牧笑道:“我真是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帮我办这件事,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这事是苏家要办的,我不过是个中间人。”

陆双余这才明白冷牧不是开玩笑,他想了想,说道:“调查一个人对我来说问题不大,可是,我没有侦查执照。”

冷牧说道:“陆大哥,就是帮我个忙,除了你,我也真找不到别人了。”

陆双余犹豫了许久,才慢慢说道:“成,那你把照片发给。”

冷牧大喜,赶紧将照片发到陆双余手机上,然后道:“关于这个女人还有一些资料,等我过两天交给你,陆大哥,谢谢了。”

冷牧将一张银行卡推过去,这是那一次敲诈苏瑞的,一直被他收着。

“钱等事成之后再收。”陆双余又将银行卡推了回来。

冷牧笑笑,便也不再坚持,他现在全身上下就这么点家当,今天回去得想办法从宁大爷那里拿点钱才行,毕竟处理这些事也不该自己掏钱。

事情谈成了,两个人就放开了喝酒聊天,正兴致浓浓的时候,烧烤摊那边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叫骂,陆双余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怒不可遏地冲了出去。

冷牧错愕了一下,也赶紧站起来,烧烤摊的俏老板娘正被一个年轻女子揪着头发扇耳光,旁边几个男女也是一脸愤愤,指着俏老板娘破口大骂。

这就是一出典型的以多欺少,怪不得陆双余那么愤怒,就是冷牧心中也升起了一股火气。<>

第0034章 小小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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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都是白领装束,跟穿着朴素的出租车司机以及就餐的民工显得格格不入,从他们之前的谩骂声中能听出来,他们的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似是觉得来这里吃饭根本就配不上他们的档次。

陆双余悍勇的冲过去,一把擒住闹事女子的手轻轻往前一送,就将那个女子掀得一个趔趄栽倒在同伴的怀里。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女子的同伴一拥而上,两个男的拧起酒瓶就要往陆双余头上砸去。

陆双余此时正在查看俏老板娘的伤势,没有顾及到飞来的酒瓶,就在这千均一发之时,冷牧快速冲过去,一拳砸飞一个酒瓶,大声喝道:“全都住手!”

酒瓶子被砸飞出去,“哐当”一声落在餐桌上四分五裂,盘盏飞溅,汤水如箭,所有人都短暂地愣了一下,那几个闹事的人顿时更加愤怒。

“还来帮手了是吧?”闹事的女子彪悍地冲出来,扬手又要打俏老板娘,冷牧不动声色地往前一站,说道:“小姐,差不多就得了,出了事情就解决事情,动手有点说不过去吧?”

“说不过去?”女子愤怒地拉起身上的衣服,指着一滩油渍说道:“弄脏了衣服不愿意赔还骂人,你说我该不该动手?”

冷牧对衣服品牌并不内行,从做工来看,女子的衣服确实不是便宜货色,不过女子颐指气使的态度依旧让他很不高兴,他正要继续辩驳,俏老板娘说道:“我都跟你说过了,弄脏了衣服我给你洗,是你自己不愿意的。”

“你给我洗?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吗?今年香奈儿的新款,三千八,这么大一滩油渍,你洗的干净吗你?”走出来一个男的,显然是女子的男朋友之类的角色,一脸愤愤。

俏老板娘被扇了好几个耳光,两边面颊都变了形状,嘴角还溢着血渍,看起来无比凄惨,心中的委屈自然也更加厉害。若不是这女子非要让她原价赔偿,她也不至于和人争吵。

“能不能洗干净那也得洗了才知道,但你凭什么打人?”俏老板娘委屈地说道。

“打你怎么了?我女朋友这件衣服是为明天公司一个重要会议买的,你知道那是多重要的会议吗?几百万的签约仪式……”

“好了,别说了,三千八是吧,这钱我来掏。”陆双余见俏老板娘还要争辩,他示意她不要说话,同时也打断那个男子的话,就准备掏钱。

冷牧伸手按住陆双余,斜眼看着闹事的女子,问道:“苏氏集团上班的?”

那女子脖子上挂着的正是苏氏集团的员工名牌,她拧起来一摇,说道:“知道就好,我是苏氏集团的公关部经理李寻玟,不想找麻烦的话,赶紧掏钱。”

冷牧冷冷一笑,“苏氏集团怎么就有你这种不讲理的货色,宁丛雪真是能耐。”

“你他玛骂谁?”李寻玟的男朋友愤怒地上前一步,作势就要与冷牧动手。

冷牧淡然道:“要动手你还不是个儿。既然你们是苏氏集团的员工,那就好办了,我恰好认识你们老板宁丛雪,要不我打个电话让她来处理这件事?”

李寻玟的男朋友顿时僵住了,回头看向李寻玟。

“没用的东西。”李寻玟恼怒地瞪男朋友一眼,冷笑道:“就你这模样还认识我们老板,有本事你打电话让她来瞧瞧。我告诉你们,耍这些花招没用,今天不赔钱,你们就等着被起诉吧,我一定告得你们倾家荡产。”

俏老板娘的脸色变了,低声说道:“陆大哥,算了吧。”

陆双余这时候才想起冷牧的身份,之前已经透露是苏家的人,苏氏集团不就是苏家的么,那认识苏氏集团的老板算什么?

他安慰地拍了拍俏老板娘,说道:“没事,让我这朋友来处理。”

“公关部经理李寻玟小姐,对吧?”冷牧将李寻玟的工作牌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当着她的面拨通了电话。

白天冷牧走了之后,宁丛雪还是将中药喝了,休息一天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但是她的心情却是无比低落,甚至于消沉,看到冷牧的电话,她很不想接,不过看看天色,到底还是接了起来。

只是语气就没有那么不好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和职责,还得逍遥到什么时候才回家?”

冷牧自动忽略宁丛雪的怒气,说道:“我和朋友在双塔山这边吃烧烤,一会儿就回去。不过现在遇到点紧急情况,涉及到你公司的员工,你要不要来看一下?”

一听冷牧竟然还有心情吃烧烤,宁丛雪就气不打一处来,斥道:“爱吃吃去,吃不死你……”

“要骂人等回去再说。是你的公关部经理李寻玟,你爱来就来,不爱来拉倒。不过你知道我处理事情的方式,闹的不好看,你不要怪我。”冷牧害怕宁丛雪不依不饶,不等宁丛雪反应过来就啪啦啪啦说完,然后讲电话撂了。

“等等吧,玉泉山到这儿也就五分钟车程,咱们一会儿再说。”也不管李寻玟是什么脸色,冷牧让陆双余先去给俏老板娘处理伤势,就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开了一瓶啤酒。

“寻玟,那个人不会真的认识宁总吧?”和李寻玟一起的两个女孩有些担忧地说道。

“听他吹牛,也不看看他是什么德行,会认识我们宁总?”

李寻玟完整地听完冷牧打电话的过程,她心中也是有些没底,不过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也只能硬撑着。

不一会儿,明亮的车灯从玉泉山的方向射来,渐行渐近,李寻玟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那是一辆玛莎拉蒂,她恰好看到过这辆车。

很显然,其他两个女孩也见过这辆车,一瞬间,脸色全都变了。

宁丛雪穿着居家的休闲t恤,一眼就看到正在悠闲喝酒的冷牧,“你是不是有毛病……”

“宁总好!”李寻玟和两个女孩恰好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宁丛雪一愣,淡然道:“你们在这儿干嘛?”

李寻玟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她哪里想到对方竟然真的认识宁总,而且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显然不一般,她知道自己完了。

所以面对宁丛雪的质问,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用乞求道目光看向冷牧,希望冷牧能够高抬贵手。

冷牧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只不过李寻玟他们今天晚上做的事情委实过分,而且涉及到陆双余,他没想过心慈手软。

“她来这儿干什么,让我回答你吧。”冷牧指着正用**蛋敷脸的俏老板娘,说道:“看见没有,那个是这里的老板,给你这位公关经理上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油水滴到衣服上了。然后你的公关经理说,这件衣服关系到一个几百万的合同,所以让老板赔偿三千八,双方没有调解合适,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冷牧指了指狼藉的地面,补充道:“对了,这个酒瓶子是我碰到地上的,你的公关经理的男朋友准备用它砸人,被我打飞了。”

宁丛雪脸色冰冷地看向李寻玟,问道:“是这样?”

李寻玟哪里敢答话,将头垂得低低的,宁丛雪立刻就明白了,她冷冷一哼,说道:“你们走吧,明天回公司直接去财务部。”

李寻玟目瞪口呆,一句话就让自己的工作丢了,要知道苏氏集团的薪资是同类企业中的翘楚啊,而且蒙上这个污点,以后在圈里还怎么混啊?

李寻玟身边那两个女孩的脸色也无比难看,弱弱地说道:“宁总,今天不管我们的事,我们没有动手。”这就是把李寻玟卖了。

冷牧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真是蠢,还不如不说话呢,连战友都卖,这种人谁敢用?

果然,宁丛雪冷声道:“我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完了!

李寻玟几个人心中同时叫一声,他们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嘚瑟什么呀,不就是一件衣服,比起高薪工作来说算什么?

只可惜,世界上到底没有后悔药卖,他们很清楚宁丛雪的脾气,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就断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李寻玟垂头丧气地走到俏老板娘面前认真地低下头,说了一声“对不起”,又转身认真地给宁丛雪低了一下头,这才带着人离开。

“谢了,冷兄弟!”终于帮助俏老板娘出了一个恶气,陆双余感激地走过来拍拍冷牧的肩膀。

“都是小事,你好好照顾人家,我就不打扰了。”见宁丛雪并没有认识陆双余的意思,冷牧也不多嘴。

陆双余说道:“今天没有吃好,改天咱们再聚。那件事你放心,我会用心去办。”

冷牧点点头,这才转身上车,宁丛雪都已经坐进车里了。

见宁丛雪坐的是副驾驶,把驾驶室空了出来,冷牧探头道:“宁大爷,坐错位置了吧?”

宁丛雪冷冷道:“你见过老板开车,员工坐车的?”

冷牧咧嘴道:“可是我不会开车啊?”

“不会开你不能学啊?”宁丛雪斥道。

冷牧愕然,这女人疯了吧,大半夜要教自己开车?

……

【ps:今天陪媳妇产检耽搁了,见谅……】<>

第0035章 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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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刹车,松开,你踩着刹车怎么走?”

“离合,离合也松开啊……”

“慢点,油门收点,收点……还往左,都要撞了,回方向,多了多了……你还能再蠢点吗?”

玛莎拉蒂在宽敞的大马路上歪歪斜斜地往前爬行,像是醉酒的大汉一样,时而左时而右,时而慢如乌龟,时而又快似狡兔,跌跌撞撞,总算是看到了玉泉山的别墅群。

冷牧已是满头大汗,就是小时候被十天半个月关在练功房里,也从来没有如此难熬过,最关键的是这师傅的教学水平太逊,脾气还超级不好,这一路都是顶着骂过来的。

歪歪斜斜地将车停在路中央,冷牧抹一把汗水,“不学了,谁爱学谁学去。”

“你干嘛?”宁丛雪一把揪住要下车的冷牧,“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瑶瑶都比你强,每天被你练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你看她有没有说不坚持的话?”

“嘁!”冷牧皮糙肉厚不怕臊,“别用激将法,我告诉你,和一个五岁的小丫头比,胜之不武。”

宁丛雪冷笑道:“比不过就是比不过,还胜之不武,你连做男人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冷牧熄火解安全带,“宁大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无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击报复,对不对?小爷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宁丛雪的俏脸一红,刚刚这一路过来她心里是真舒服,这么久一直被冷牧欺负的死死的,矜持自尊什么的全被糟践,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报复的爽快让她浑身舒爽。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宁丛雪清楚冷牧这个家伙有多么难缠,这时候不趁胜追击,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我就是准备打击报复,怎么样,有本事你别逃,应战啊?”宁丛雪都没有发觉,她正渐渐受冷牧的影响,沉着睿智的那一部分正在减弱,反而多出了许多感性的东西。

“应就应,谁怕谁?”冷牧一拍方向盘,说道:“不过可说好了,我要是继续学,以前咱们的烂账就一笔勾销。”

宁丛雪娥眉一蹙,这混蛋的皮真是太厚了,这也能顺杆爬?

想想之前自己莫名其妙被占的便宜,想想自己不顾矜持告白两次被拒的委屈,再看看面前这张嚣张的脸,宁丛雪心里就恨得牙直痒痒。

不答应都还不行,这家伙摆明了态度,不答应立刻就下车,那不等于这一次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我答应你。”宁丛雪咬牙切齿地道:“不过你要是敢把我们之间的事跟别人说,我恨你一辈子。”

冷牧心说,你就是求着我跟别人说我也不说,正愁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事呢。

两人谈妥,再一次发动汽车。

要说起来,学开车并不是十分困难,冷牧之所以会如此狼狈,完全是因为宁丛雪给骂的。

“顺着这条路上前,走。”宁丛雪指着前方的道路,彪悍的凶性又上来了,“控制好方向,走直线啊,这么直的马路你都能开的弯弯扭扭,你还能干什么?”

“有本事你来开,骂骂骂,你还有完没完?”冷牧忍不住回了一句。

宁丛雪骂道:“我来开一只手都比你开得好,要是不想挨骂,你就赶紧学会呀……往左打方向盘,你想开出马路找死……啊,刹车,快刹车……”

已经晚了,玛莎拉蒂像是箭一般冲出去,“咣当”一声撞在岗哨亭上,还好那里站着的人横着扑出去,这才没有被撞出个好歹来。

宁丛雪早已经吓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斥道:“笨蛋,笨蛋,都跟你说了刹车,你还往上撞。”

“都跟你说了让你闭嘴闭嘴,你非不听,现在撞了你怪我?”冷牧同样恼怒地反驳。

就在这时候,急促的脚步声快速冲来,四个身穿军装的军人团团将车围住,如临大敌,为首的军官喝道:“下车!”

“完了!”宁丛雪嘟囔一声,瞪冷牧一眼,低声说道:“这里是老干部疗养院,一会儿下去态度好点,把误会解释清楚,别闹事。”

冷牧不以为然地咧咧嘴,说道:“那么大的牌子挂在那里,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老干部疗养院啊,用得着你提醒?”

“你……”宁丛雪气得横眉竖目,这个家伙简直不识好歹,好心好意提醒他,他竟然不买账。

“别啰嗦,赶紧下车!”外面的军官等得不耐烦,冷喝一声,其他军人立刻将手中的枪端的紧了些。

“呵呵,别紧张,误会,这就是一场误会……”

和宁丛雪较劲是一回事,闯了祸又是另外一回事,冷牧还不会乱来,他推门下车就准备解释。

“不许动,转身趴在车上,快!”

只是他的动作在军官眼中看来就变成了威胁,立刻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宁丛雪也从车上走下来,说道:“这位首长,我们是住在前山别墅区里面的……”

“闭嘴,我不管你们是住在那儿的,开车冲撞军事管辖区就是违法,赶紧束手就擒!”严格上来说,军官的做法并没有错,这里虽然不是真正的军事管辖区,但是轮级别真也差不多多少,说宁丛雪他们违法一点儿也不为过。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完全不给冷牧和宁丛雪解释的机会,这做法却也未免过了一些。

宁丛雪还好,她就是世俗中的人,又住在玉泉山,知道老干部疗养院是什么样的地方,所以立刻停止了一切辩解,等相关部门来了误会自然能够解释清楚。

冷牧却有些火了,他不是世俗间的人,虽然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世俗间的规矩,但是却他来说公平最为重要。

军官武断的做法让冷牧心中很是不快,他的脸色阴冷下来,说道:“这位同志,我承认不小心撞了你们的岗哨亭是我们不对,但是你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这做法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吧?”

“闭嘴,犯法就是犯法,还有什么人情可讲?”军官大怒,“再不束手就擒,立刻将你击毙,信不信?”

随着军官的声音,那三个士兵齐刷刷地开始上膛。

却是不等他们有进一步的动作,冷牧忽然动了,一道黑影在众人面前闪过,那三个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手里的*全都不见了踪影。

下一刻,冷牧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三支*就躺在他的脚下。

宁丛雪嗞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是惊叹于这个家伙的身手有多么强,而是他居然敢公然夺士兵的枪,这等于把事件升级了啊。

该死的家伙,你就不能不闯祸吗?

那个军官的脸色也是大变,冷牧的身手完全超出他的预料,一个眨眼睛下了三个士兵的枪,这要是进入疗养院行凶,谁能拦得住他?

“拉警报,立刻拉警报!”

军官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短暂地一愣,立刻向值班室下达命令,他自己也快速向着值班室冲去。

只可惜他的速度依旧没有快过冷牧,就在他刚刚起步的时候,冷牧后发先至,一拳砸在军官背上|将其砸倒在地,继而身形丝毫没有停,一个箭步冲向值班室。

这一系列动作几若就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就完成了,值班室的一个士兵被制服,警报自然也没有拉响。

“冷牧,你混蛋,赶紧住手!”宁丛雪哪想到她就是一个荒神的时间,冷牧居然再一次把事件扩大,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冷牧已经拧着值班室的士兵出来了。

宁丛雪的脑海霎时间一片空白,指着冷牧,修长的手指一个劲的发抖,却是半天都没有骂出一个字来。

若说之前不小心撞了岗哨亭是一个意外,还能解释清楚的话,现在他们就是黄泥巴抹裤|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混蛋,你赶紧将人放下!”失态虽然一再扩大,可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宁丛雪呵斥一声,然后亲自将那个被冷牧砸翻的军官扶起来。

“这位军官,您没事吧?您听我说,这真的是误会……”

宁丛雪小心翼翼地解释,那个军官却忽地狰狞一笑,顺着宁丛雪的动作将她的手臂擒住,狠狠地扭到身后,另一只手掐住了宁丛雪的脖子。

“赶紧放开我的士兵束手就擒,不然我立刻杀了她!”军官掐住宁丛雪脖子的手狠狠用了一下力,宁丛雪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痛苦地嘤咛了一声。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突然,就是冷牧也没有预料到,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宁丛雪已经被制服了。

宁丛雪痛苦的表情落入眼中,冷牧只觉得心头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既然痛彻心扉,他到这时候才明白,自己一再拒绝不过是自欺欺人,这个女人已经深深地走进他的内心,在他的心房上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记,挥之不去。

“放开她!”

冷牧的神情寒若冰霜,一点一点地冷下去,冰冷的字眼透着无边的寒气,杀气腾腾。

军官的心里不由一颤,劫持着宁丛雪慢慢向疗养院里面退去,那几个士兵强忍着恐惧围住冷牧。

战斗,一触即发!<>

第0036章 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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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泉山老干部疗养院,系国、省、市三级共建,够资格住进这里的老干部,为政时都是为国家做出大贡献的人,退休后他们理所应当享受超人一等的待遇。

更重要的在于,这里住着的老干部虽然已经从岗位上退下来了,但是他们的人脉和影响力都还在,这对于许多在职干部来说都是极大财富,所以这座疗养院的管理和服务在本地政治上都是首重工作。

疗养院的常规防御,由公|安|部警|卫|局直接管辖,武警地方部队布防,都是精锐的武警战士,就算前哨的警报没有拉响,这么大的动静,依旧惊动了整个疗养院的驻扎官兵。

武警战士蜂拥一般冲出来,围战冷牧。

足足五十名武警战士,却根本拦不住悍勇的冷牧,拳影翻飞之间,一个接一个人影倒下去,几若全都是一招制敌,倒下去就再也没有再战之力。

冷牧犹如一代战神,孤掌单拳战于人群之中,无人可挡,渐渐将战线推进到了疗养院大门之内。

副院长刘书南闻讯赶来,挺身而出:“住手!”

冷牧一拳砸倒一个战士,这才横眉怒目地望向刘书南,冷冷从嘴唇间蹦出两个字:“领导?”

刘书南愣了一下,有些皱眉,他明显感到对方的气场在影响自己,却根本压不住这种影响,几若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让你的人放开我的朋友。”

刘书南再次一愣,这才注意到被劫持的宁丛雪,似是这么一打岔,他被影响的气场回来了,正色道:“这里是老干部疗养院,你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

“我说,让你的人,放了我的朋友!”

最后半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冷牧的唇间蹦出来,几若是用牙齿咬出来的一般,谁都能听出他胸腔里的愤怒和杀意。

那股强大的气场再次碾压而出,刘书南都有些承受不住的趋势,他硬着头皮说道:“你们无故冲撞疗养院,这是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此时如果收手……”

“我说,放了我的朋友!”

冷牧冷冽的声音再次传出来,冷寒的意味更重,释放出来的杀气似乎凝成实质,周围的空气沉凝下来,似是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刘书南大声斥道。

冷牧的拳头已经举起,双目赤红充血,拳中罡风肆虐,宛若狂狼一样卷了出去。

这一拳不同于之前的对战,是真正动了杀心。

刘书南并不是军人,没有侍弄过拳脚,面对如此刚劲的一拳,又哪有抵抗之力?

这一拳惊动了所有人,也吓傻了所有人,冷牧的状态似乎失去全部人性,变成了嗜血的野兽。

宁丛雪的咽喉一直被人掐着,但是她并不担忧自己的安危,若非冷牧忽然动手,这些军人不可能出此下策,她心里一直清楚,这个军官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的性命。

只是事情的发展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谁也没有料到冷牧竟是像发了疯一般,一路从门外打到门内,现在还露出了杀人的事态。

身为局中人,宁丛雪隐约捕捉到了一点儿痕迹,似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冷牧为何如是发狂。

原来他心里并不是没有自己,只是一直藏着……

一念及此,宁丛雪的心揪成一团,嘶声大叫道:“冷牧,不要啊……傻子!”

冷牧的拳头悬停在刘书南脸前一尺,冷目直视劫持宁丛雪的军官,“放了她?”

军官寒声道:“收手吧,不要一错再错,若是杀了刘院长,你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放了她!”冷牧依旧说出这三个字,语气却明显加重了许多,拳头上的罡风也更猛烈。

刘书南被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颤,军官心里承受的压力也无形大了许多,实际上他现在也看明白了,之前撞岗哨亭应该真的是误会,只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之前让冷牧束手就擒,他没有任何违规操作,他肩负疗养院的安全防御,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造成严重后果,如何小心都不为过。如果真要说错的话,那就是他错估了冷牧的杀伤力,也没有料到劫持宁丛雪会让冷牧发狂。

事情发展到现在,就算冷牧没有到疗养院作恶的嫌疑,军官也不敢放开宁丛雪了,冷牧的凶性已经被激发出来,谁能保证他不会凶性大发?

宁丛雪是激发冷牧凶性的诱因,也同样是可以牵制冷牧唯一的手段。

军官在心里判断完形势,也就等于做好了应对的策略,他不可能放人。

“这位同志,你真的该收手了,如果之前的误会能够解释清楚,我做主,可以不追究你伤人的责任。”军官还是做了让步。

“冷牧,可以解释清楚的,你不要做傻事啊!”宁丛雪已经被泪水淹没,忽然间发现冷牧是如此紧张自己,就似是回到疗伤的那个晚上一般,她的心软成了泥泞。

“放开她!”冷牧依旧如是回答,声音显得呆滞而又充满杀气,完全感觉不到丝毫人类的情感。

都已经做出让步,冷牧还执迷不悟,军官心中的怒气也被激发出来,他忽然收紧虎口,厉声道:“我是军人,不可能受你的胁迫,你若是再不束手,别怪我……”

“那就杀!”冷牧面无表情地打断军官的话,整个人在原地一旋,拳风更烈地向前冲去。

“不!”

“不!”

“不!”

三个声音,分别出自三个人的嘴,却完全是三种不同的感**彩。

第一声出自刘书南,声音中充满恐惧。

第二声出自军官,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第三声出自宁丛雪,情感也最为复杂。

正如宁丛雪心里所想的那样,军官确实不可能下杀手,他劫持宁丛雪的目的就是为了钳制冷牧,只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起到钳制作用,反而一步步把事情逼到了此时的状态。

眼见冷牧突下杀手,军官松开了劫持宁丛雪的手,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不忍直视这一幕惨剧的发生,从根子上论,这样的惨剧与他的判断失误脱不了责任。

嘭!

沉闷的气爆声传出众人的耳朵里,所有人的心脏都为之一动,原本就静谧的玉泉山似乎更静了,冷风拂过,似乎吹来一阵死亡的阴腐气息。

嘭!嘭!

又是连续两次气爆声传出来,人们这才察觉到异样,纷纷睁开眼来。

场内拳风如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人影,与冷牧战在了一处,而刘书南好端端地站立在原地,毫发无伤。

“陆局?”看到正和冷牧站得难解难分的那个人,军官大喜,情不自禁地脱口喊道,他认得这个人,是疗养院陆老爷子的儿子,据说是某个单位的局长,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武功竟然这么好。

那些被冷牧制服的武警战士也纷纷缓过神来,慢慢聚集一处,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内的战斗。

与他们一直习惯的战斗相比,场内此时发生的战斗比起电视电影里的还要酷炫,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气爆无比震撼,简直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也是到现在为止,他们才真正了解到,冷牧究竟有多强。

轰!

冷牧一脚轰出,将一个石墩踢的四分五裂,石渣飞溅,如箭一般远射。

而那位姓陆的也不甘示弱,拳脚生风,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你来我往的过程中,踢碎无数石墩,砸翻许多东西,那场面真跟电影里的高人相差无几,破坏力惊人。

“这位小姐,之前多有得罪,还麻烦你让你的朋友赶紧住手吧。”见场内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这么打下去谁胜谁弱真说不定,不过再这么打下去,恐怕就会惊动疗养院后山居住的老领导们,军官不敢冒这个险。

宁丛雪心里也焦急,冷牧说话做事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无语,但他并不是一个完全不顾及后果的人,今天晚上他的反应完全跟平时判若两人,就好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或者说失去了人性一般。

想到那天晚上冷牧的状态,宁丛雪心里就更加着急,难道冷牧走火入魔了?

这个词语几乎是本能地出现在宁丛雪脑海,她不是武者,所以只能依靠从外界获得的对武者的了解去判断事物。

“别再打了,别再打了!”心里装着许多担忧,宁丛雪忽然冲入了战圈之中。

“滚开!”野兽一般的嚎叫从冷牧的嘴里爆发出来,似是根本没有看到冲出来的是宁丛雪一般,杀气漫漫地举起拳头杀来。

“冷牧,你看清楚她是谁!”

雷鸣般的爆喝从冷牧的对手嘴里爆发出来,冷牧的拳头忽然凝滞,充满血光的双目怔怔地盯着宁丛雪,神情呆滞,原本俊朗的面孔看起来无比狰狞。

但是他凌乱的气息似是正在慢慢平息,瞳眸中的血光一点点消失,许久之后,他才轻轻呢喃了一声:“宁丛雪?”

“我是,我是!”宁丛雪目睹冷牧的变化,当她的名字从冷牧的嘴里呢喃出来的时候,她的泪水已经盈|满脸颊,泣不成声,“你……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

【ps:说好有第二章的,没想到这一章居然写了近六个小时,汗颜中。

这一章写的很艰难,实际上只是想要表达三个东西,第一,宁丛雪发现冷牧对她的感情;第二,冷牧武功境界中的缺陷;第三,引出接下来一个人物。

说实话,构思这一章之前想的挺好,不想引出疗养院当中的工作人员,因为他们是纯粹的路人甲。真正写到这儿的时候,才发现许多东西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一章用了六个小时的时间磨出来,但是我并不满意,没有达到预想中的那种效果,这也证明是我本身的能力存在缺陷,大家见谅,我一定继续努力充电。

不习惯开单章说什么,趁着这个机会,感谢近段时间收藏、投票和打赏的朋友,也希望有更多的朋友能够加入进来,拜谢!】<>

第0037章 陆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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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丛雪紧紧抱住冷牧,似是害怕一松手冷牧就会忽然消失不见,哭的泣不成声,刚刚经历的事情似是惊悚电影里的情节,过山车一般的节奏起伏让她忘掉了许多东西,只有心中的感情被无限放大,再也挥之不去。

冷牧轻轻拍打着宁丛雪的后背,无声安慰着她颤抖的身心,脑海里也在回忆之前的种种,冷汗不自禁地冒了出来,他竟然无意间进入了“武魇”的境界,若非那一声直达本心的厉吼,恐怕他还不一定能够出来。

目光越到人后,看到那里站的一个男子,冷牧心头大喜,慌忙松开宁丛雪,走过去恭敬地说道:“陆师兄,多谢援手!”

“你呀,幸好我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闯出多少大祸呢。”陆炳文微笑着在冷牧肩头一拍,说道:“既然来了,就去家里坐坐,走。”

也不容冷牧拒绝,陆炳文揽着他的肩膀就朝后山走去,宁丛雪愕然了半天,也连忙跟了上去。

后面的那些军人一个个却都傻了眼,打了一场,结果人家是陆炳文的师弟,这顿揍算是白挨了。

军官走到刘书南跟前低声问道:“刘院,就这么算了?”

刘书南心头的惊吓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来,刚才他似乎真的看到了死神一般,那种死亡的恐惧这一辈子怕是也不能从心头挥去了。

他苦苦一笑,说道:“不算了还能怎么办,那是陆老爷子家里的朋友,有本事你追上去理论?”

军官尴尬地咧了咧,疗养院里只有一个陆老爷子,那是从军部退下来的老干部,在职时期属于华夏军队系统的扛鼎人物,要不是陆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在西南地区打过抗战,西南省根本就没有资本邀请人家到玉泉山来养老。

对于那个战神一样的老爷子,军官哪有胆子追上去,陪着刘书南尴尬地笑一阵,然后走回到一群灰头土脸的部下面前,“逑|日|的一个个梗着脖子干啥,这么多人被人家揍的屁股开花,还有脸乐?从明天开始,操练,每天增加三个科目……”

冷牧可不知道他闯的祸给这些当兵的留下了“后遗症”,此时已经跟随陆炳文来到后山,进了山顶上最高的一座小院子。

“来,先坐,这位小姐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冷牧是我师弟,就跟亲弟弟一样,你不要客气。”陆炳文热情地招呼着。

宁丛雪一直都不相信冷牧只是一个游学的中医,这时候坐在这里,就更坐实了她心头的猜猜,却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心中极不宁静。

疗养院不会在明面上论资排辈,不过实际上的住址安排却非常讲究,从布局来看,这玉泉山上的院子位置越高身份便越是尊贵,而此时他们所在的这座院子已经是最高的。

能够跟玉泉山身份最高的老领导沾亲带故,冷牧的身份还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游学中医?

“陆先生不必客气,我叫宁丛雪,你叫我小宁就行。”宁丛雪难掩心中震惊,礼貌地说道。

陆炳文笑笑,“宁丛雪,苏氏集团的新掌门人也是这个名字,是你吧?”

宁丛雪愣了一下,答道:“是我。”

“嗯,不错。”陆炳文心里说着不错,眼睛看向的却是冷牧,甚至还带着点暧|昧的意味,让宁丛雪的脸不由一红。

“好了,冷牧,你先招待小宁坐坐,我去看看老爷子。”陆炳文起身拍拍冷牧的肩膀,然后进了后院。

院落没有什么堂皇的装点,朴素大方,客厅里的家具多以木竹为材质,透着股子清新的味道。

宁丛雪瞪着晶亮的眸子冲着冷牧挑挑眉,意思是说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冷牧嘿然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刚刚怎么了,可能是一下子迷了心智,真气反噬,没有吓着你吧?”

宁丛雪幽怨地瞪瞪眼睛,说道:“我不懂武功上的事情,不过刚刚真吓到我了,你是不是傻啊,干嘛那么逼自己?”

“嘿嘿!”冷牧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宁丛雪嗔怨地瞪了瞪眼睛,虽说之前的冷牧确实吓人,不过想想冷牧为什么发狂,她就觉得心头甜滋滋的,不由放缓了语气,糯糯地问道:“你没事了吧?”

“暂时没什么事了。”冷牧如实答道。

宁丛雪的心头不由一紧,赶紧问道:“什么叫暂时没事,是不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冷牧摇摇头,说道:“我暂时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一会儿请教一下陆师兄,他的见识广一些。”

宁丛雪心头的担忧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不过武功上的事情她真的帮不上忙,就道:“那一定要仔细问问,还有那天的情况也一起说说,说详细一些。”

“哦。”冷牧木愣愣地点头,忽然面对这么温柔的宁大爷,心里有点怪怪的。

“这么奇怪的看着我干嘛?”宁丛雪察觉到冷牧神情里的怪异,嗔道。

冷牧嘿嘿道:“不干嘛,只是觉得你忽然对我太温柔,有点不习惯。”

宁丛雪愕然,没好气地说道:“你皮子真贱,对你温柔不好吗?”

“就是这个味道,这才是宁大爷的滋味嘛。”冷牧嬉皮笑脸地说道。

“滚!”宁丛雪恨不得用目光从冷牧身上剜下块肉,这家伙什么心态,人家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人,他居然希望自己凶巴巴的,我是凶巴巴的女人吗?

不过心里到底是开心的,至少明白了彼此的心迹,之前的委屈和难堪总算是烟消云散,空白了许多年的情感也算是找到了归宿。

“对了,刚才那人姓陆,那这里住着的是陆老爷子?”唯恐冷牧再疯言疯语撩拨自己的火气,宁丛雪赶紧将话题转移。

冷牧说道:“陆师兄的爹,应该是吧,有什么不对?”

“天啦!”宁丛雪瞪大眼睛,“你不认识陆老爷子?”

“我干嘛要认识他?”冷牧回答的理所当然。

宁丛雪满脑子黑线,这家伙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和人家的儿子亲如兄弟,居然不认识人家?

“整个玉泉山疗养院只有一个陆老爷子,是华夏的开国元勋,历史上的百战名将,现在虽然退下来了,可依旧是国内仅有几个能够享受国家级待遇的老领导之一。你别告诉我不认识?”

冷牧眨眨眼,“我真不认识啊。”

“我跟你没法聊天了,你跟人家的儿子称兄道弟,居然不认识陆老爷子。”宁丛雪无语地说道。

冷牧说道:“我跟陆师兄是师兄弟,我认识他爹干什么?”

“你……你气死我了!”宁丛雪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差点忍不住跳起来将冷牧掐死。

陆炳文恰时走出来,呵呵笑道:“冷牧确实不认识我家老爷子,小宁你可能觉得这事很奇怪,不过在冷牧身上很正常,他以前一直住在一个地方,从来没有离开过。”

宁丛雪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蹑嚅道:“怪不得他有时候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哈哈,这个词用得好。”陆炳文一愣,捧腹大笑,“这小子的家在山沟沟里,住了二十年才第一次走出来,可不就是个土包子?”

冷牧哼道:“你们两个,别欺负我没见过世面,就不知道‘土包子’是骂人的话。”

“谁敢骂你呀。”宁丛雪羞红着脸嘟囔道:“从来都只有你欺负人的。”

陆炳文又是哈哈一阵笑,不一会儿后面传来脚步声,他赶紧收住笑声站起来,“冷牧,我家老爷子来了。”

冷牧和宁丛雪也赶紧站起来。

一个老人稳步走后面走来,浓眉乌黑,目光矍铄,瘦削的脊梁固执地挺拔着,充满了与命运抗争的不屈与坚持,鬓角两片银丝书写着他过往辉煌的经历,微微含笑,不太高大的身板却透着如山一般的压力。

“爸,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师弟,冷家冷牧。”陆炳文走过去虚扶老爷子,忽然发现老爷子的神情有些怪异,再转身一看,冷牧和宁丛雪的神情同样显得有些怪异。

“哈哈,原来你就是冷牧,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老爷子忽然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冷牧腼腆一笑,打了一个躬身,说道:“这应该就是缘分吧,老爷子,身体还康健?”

“见过陆老将|军!”宁丛雪也有些傻眼,没想到陆老爷子竟然就是冷牧在天南市机场救过的那位老人。

“我就是一个退休的老头子,不是什么将军,坐,都坐着讲话。”陆靖山见宁丛雪有些拘束,主动招呼,“你这小姑娘我也记得,我记得还有一个小女娃娃呢,怎么没有一起来?”

冷牧和宁丛雪不由有些尴尬,陆炳文虽然好奇父亲和冷牧认识的经过,却也没有急着询问,先是将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

陆靖山听得哈哈大笑,“不要有心理负担,早就跟那帮崽子讲了,这里就是普通的养老院,别搞特殊化他们不听。没关系,揍了也就揍了,老头子我要不是骨头老了,早就想亲自把他们揍一顿然后撵出去。”

这自然是宽慰的话,冷牧还不觉得有什么,宁丛雪却一下子觉得老爷子可亲起来。<>

第0038章 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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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山的年纪到底大了,再加上一直有隐疾在身,聊了几分钟就露出了疲态,在警卫员的要求下回到后院休息去了。

老爷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往日里这个点早已经睡了,之所以会起床专门出来一趟,就是为了见一见冷牧。一是因为冷牧来自冷家,二是因为冷牧是鬼医之后《巫鬼道》唯一的继承人。

“我爸年纪大了,冷牧,你别介意。”自始至终陆靖山都没有提求医的事,陆炳文自然不能不提,他起身道:“老爷子面皮儿薄,求医的话说不出口,我就不顾及那么多了,请你一定援手。”

冷牧赶紧将陆炳文拉着坐下,说道:“就是陆师兄不提,这件事我也会放在心上。来天南市的那天就恰好在机场遇到老爷子,当时施过针,对老爷子的病情有一些了解。”

当即将在机场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陆炳文自然又免不得感谢一番,“难怪老爷子之前唏嘘,敢情还有这一段儿,我就说老爷子这一段时间怎么老是让他的警卫员跑各大医院,问他也不说,看来就是为了找你。”

“我也没有想到竟然就住的这么近。”冷牧感慨一声,有些凝重地说道:“陆师兄,不过暂时对于老爷子的病我恐怕没有太好的办法。”

陆炳文紧张道:“怎么说?”

冷牧微微一笑,转身对宁丛雪说道:“你也累了吧,要不先回家休息?”

宁丛雪也是冰雪聪明之人,涉及到陆老爷子的病情,她自然不能听得太多,当即叮嘱冷牧两声,然后就由陆炳文派人送走了。

“冷牧,看来这一段时间的入世对你来说很滋润啊。”陆炳文似笑非笑地说道。

冷牧苦苦一笑,说道:“师兄,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的头都快大了,这事要是让我爸知道,肯定得打断我的腿。”

“这事你爸管不着,只要另外一位不介意就行。”陆炳文呵呵笑道。

冷牧的脑海里浮出一个天仙般的倩影,随即摇摇头,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说道:“陆师兄,实不相瞒,老爷子的病我大体上都已经看出来了,而且也有解决的办法,只可惜我现在功力不够。”

陆炳文皱着眉头问道:“宗师境界都还不够?”

“不够啊。”冷牧遗憾地说道:“若非有人将那一团真气锁在老爷子的肺部,只怕老爷子早就扛不住了。那一团真气是祸根,老爷子的身体机能又不如年轻时候,所以必须除根才行。”

“当年鬼医也是这么说的。”陆炳文叹道,“只可惜,鬼医老先生当初也说过类似的话,我还以为到了宗师境界便已经足够了。”

能够锁住那么狠毒的真气,也只有《巫鬼道》的制脉手段才能做到,冷牧之前就已经料到,只是不能将话说的太满,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也不能说是天下第一。

“二爷爷其实早就踏进宗师境界,若是能根除老爷子体内的祸根,我想他不会不出手。”冷牧说道。

“这一点我自然明白。”陆炳文心有不甘地问道:“根除老爷子体内的祸根究竟要用什么手段?能不能请其他后天境界的武者代劳?”

冷牧摇摇头,“非《巫鬼道》的制脉手段不可,还得配合《鬼门经》的真气,二爷爷一走,如今整个世界应该就只有我一人了。”

“唉!”陆炳文苦苦一叹,半晌才说道:“这或许就是老爷子的命吧。”

冷牧说道:“师兄也不必这么沮丧,以老爷子现在的状态,再活三两年肯定不是问题,我再给他弄一些东西改善一下体质,能将他的阳寿延长到五年以上。”

“当真?”陆炳文大为惊喜,五年可以发生许多事,如果这五年之内冷牧在武道上更进一步,再加上老爷子本身的武道修为,活过一百岁完全不是难事。

冷牧说道:“让老爷子挺过五年不是难事,最难的是,我这五年怎么才能突破宗师境界。”

“事在人为。”陆炳文说道:“秦老爷子让我带句话给你:一切随缘。”

陆炳文是古法界秦家的弟子,他嘴里的秦老爷子自然是秦家的泰斗秦战。秦家与冷家世代交好,这也是冷牧与陆炳文以师兄弟相称的原因。

听到秦战给自己带话,还以为是什么点睛之语,没想到就是简短的四个字,听得让人一头雾水,不免叫人遗憾。

“秦爷爷还是为老不尊的模样啊,这四个字算什么,他就不能给点神来之笔的提点?”冷牧抱怨道。

陆炳文一脸尴尬,秦战是古法界出了名的黑髯公,敢如此诋毁老爷子的只有冷牧和另外一个小丫头,由此可见冷牧在秦老爷子心中有多么重要。

“你也别责备老爷子不帮你,实在是无从帮起。你们冷家能够将‘八宝相’连成七道的人,近百年来除了你四叔之外你是第一人。别说秦家,就是你们冷家也无人可以指点你。”陆炳文说道。

冷牧哀声一叹,“只可惜四叔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杳无踪迹,上哪儿找他去?”

陆炳文说道:“所以就只能靠你自己,你千万要慎之又慎,今天晚上还好我及时赶到,若不然后果还不知道多么凶险。”

冷牧心中也有些后怕,竟是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武魇”的境界。

“师兄,这正是我想问的问题,我距离后天境界明显还有很大差距,可是为什么会出现‘武魇’的症状?你见过识广,有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武魇,通常是武者在宗师境界以上破境的时候才会出现。类似于中的天劫,只是显然没有天劫那么玄乎,不会降下什么天雷地火,完全就是心性上的一种磨难。

最直观的就是僧侣成佛时的明悟,挺过去就是一代高僧,成就菩萨佛陀之身,挺不过去就会沦为无间地狱,轻者堕入魔道,重者坐化身陨。

之前冷牧被刺激的人性全无,仿若变成了一只嗜血的野兽,这就是典型的武魇迹象。

对此,陆炳文也是一头雾水,这很显然不符合武者修行的常规。

“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正道武者无缘无故进入武魇的事情,倒是魔武中有类似的事情,但那是一种修行之法,他们就是通过沉浸武魇的状态,从而悟出杀戮之术。”陆炳文说道。

冷牧对此倒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他身上发生的现象显然也不是这种情况,冷家的“八宝相”是正宗的正派古法传承,传承数千年,如果出问题的话也轮不到他。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陆炳文说道:“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就是你心中太担心宁丛雪的安危,所以心智失控,就似某些新闻报道过的一样,有人能徒手接住从十米高楼上掉下来的婴儿。”

冷牧想了想,这个解释显然也说不通,“那只是潜能的爆发,与我的情况还是不一样,你也看到了,那一刻我只是迷了心智,但是实力并没有增长。”

陆炳文摇头苦笑,“那我就没有更好的解释了。我想,这或许是你们冷家的个例,也跟你能够修炼所有‘八宝相’有关,或许这也是冷家让你必须入世的原因也说不定。”

“坑啊!”冷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证明我有一个专坑儿子的爹,居然一句提示的话都没有。甚至都不告诉我《红尘相》究竟是什么东西,更不要说去哪儿找了。”

真实情况如何,或许只有冷家人心里清楚,在这一点上陆炳文插不上话,干脆什么也不说,等冷牧慢慢平静之后,他才挑些话题聊起来。

不可避免地聊到这一段时间连续遇到的两次刺杀,当听到魔武者的时候,陆炳文的脸色变了一下,冷牧敏锐地将这一变化捕捉到眼里,赶紧问道:“师兄,你负责的是神武局,常住京都,怎么会忽然回天南?”

神武局是华夏世俗间的一个秘密机构,专门负责诡诘异事一类的案件,自然,也是世俗与古法界交流的枢纽,陆炳文正是这个机构的现任负责人。

陆炳文也不隐瞒,“前一段时间法国发生了一点儿事情,涉及到一点儿诡诘之事,调查结果显示跟华夏的古法界有关,这不案子转交到我手头,顺藤摸瓜就到天南来了。”

“哦!”涉及到陆炳文的工作,冷牧也不多问,“那如果可以,师兄就顺带着帮我关注一下那两个杀手的事。我原来以为是苏家有人雇来刺杀瑶瑶的,后来仔细一想真正目标似乎是我,好像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陆炳文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你身上最值价的其实就是你本身,‘八宝相’任何一道对于武者来说都是至宝。我会抽时间查一查,看看到底是谁泄了你的行踪。”

“多谢师兄。”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冷牧起身告辞:“我回去准备点东西,过几天过来给老爷子检查身体。今天晚上的误会就麻烦你代为解释一下了。”

“哈哈,那都是小事,只是以后动手一定要谨慎些才好。”

陆炳文起身相送到山脚下,刘书南问询赶来,之前的误会自然一句话带过,冷牧走的时候,刘书南追出老远塞了一张名片,结交之心昭然若揭。<>

第0039章 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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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见到陆炳文,这对于冷牧来说是个意外之喜,虽是解决不了他现在面临的苦恼,却也算是一种进展。

正如他说的那样,入世就是一个大坑,没有资源,没有方向,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扎进人海茫茫的世俗。

见到陆炳文,他至少找到了一个切入口。

当然,这个切入口也并没有向他提供明确的方向,不过他不着急,且行且寻,有一天总是能够抓住那根虚无的尾巴。

接下来的两天,他哪儿也没有去,就待在玉泉山上陪着瑶瑶练功,然后跟着黄伯学开车。

事实再一次证明,有一个合格的老师有多么重要,两天下来,冷牧的车技虽是不能说出神入化,却也娴熟于心,甚至连漂移这种高难度的技术都能展示了。

为此,冷牧专门到宁丛雪面前秀了一把,换来的自然是宁丛雪鄙夷的白眼。

说来也怪,明明两个人都已经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经过撞车事故之后,彼此却忽然安静下来,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不言情不说爱,就那么见缝插针的打击取笑对方,还别说,这样的状态陡然和谐起来。

第三天,苏景先打来电话,冷牧吩咐准备的东西已经齐活,安宁母女也如约去了公司那边,揣着黄伯给新办的驾驶|证,冷牧非常嚣张地开一辆白色宝马小跑驶向天南大学。

安宁一如既往的憔悴,不过辞了酒吧的工作以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不错,见到冷牧,她显得很是羞涩,红着小脸给冷牧打了招呼。

安宁的母亲很朴实,岁月在她脸上留下很重的痕迹,一直紧紧拉着女儿的手,一见到冷牧就激动地鞠躬,道谢的话源源不断。

“阿姨,你别客气,安宁和他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我也不过就是帮了一个小忙而已。”冷牧给苏景先他们使个眼色,几个家伙轮番儿劝,总算是将刘秀英劝住了。

冷牧简单地翻了一下安宁所有的病例报告,结果不出他的所料,虽是所有医院的检查报告后面都写着“先天性心脏畸形”的诊断报告,不过几个权威医疗机构还是加了一句备注:心脏功能发育太过强大,是普通人的2.7倍。

也就是说,安宁的心脏并不是发育欠缺,而是过盛,心脏机能、心脉活跃度超出了她身体的负荷,由此而导致的病症。

见冷牧的神情有些捉摸不定,安宁的母亲刘秀英紧张地问道:“冷医生,是不是我女儿的情况真的已经没救了?”

不怪刘秀英的问话如此消沉,为了治疗女儿的病,十几年下来,他们家已经倾家荡产。国内权威的心脏科医疗机构他们全去过,无一例外地束手无策,要不是听说冷牧救了女儿一次,她根本就不想来。

有时候希望越大,面对的失望也就会越大。

其他人也是紧张地看向冷牧。

“阿姨,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思考安宁的病症。”冷牧说道。

这话无疑像是黑夜中的一点亮光一样,瞬间照亮了安宁母女的心,便是灵眸灰暗的安宁,也忍不住激动起来,“冷医生,你说的是真的?我的病还有救?”

刘秀英“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冷牧面前,“冷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就算做牛做马我也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这一举动吓傻了所有人,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安宁也“噗通”一声跪下来,无声地看着冷牧,泪水夺眶而出,泪水中映射的希望光芒,将她柔弱的模样衬托的我见犹怜。

冷牧赶紧将安宁扶起来,刘秀英也在苏景先他们的搀扶下站起来。

“阿姨,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管了啊。”冷牧使出杀手锏,刘秀英才没有继续做出过激的感谢举动。

待母女二人都冷静之后,冷牧才说道:“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安宁的病是什么样子的,她其实不是心脏发育缺陷,而是心脏发育过盛。对于普通人来说,心脏强大是一件好事,比如说运动员就还要专门训练心脏的负荷强度。安宁的心脏发育强大,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她强大的太多,是普通人的2.7倍,单从数字上来看似乎不大,可这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身体的负荷。”

对于这一点,安宁有最直观的感受,许多时候,她都觉得心脏好像要爆炸一样,经常会因此昏厥,甚至于休克。

苏景先等人却是听得目瞪口呆,头一回听说心脏强大了还是坏事。

肖楠问道:“冷大哥,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那么多权威医院要说是先天性心脏畸形?”

冷牧解释道:“心脏畸形,严格来说就包括心脏发育不全和过盛的症状,只不过现代医学史上很少见到心脏发育过盛的案例。”

众人恍然大悟,刘秀英更担忧女儿的情况,又怕惹恼了冷牧,小心翼翼地问道:“冷医生,那该怎么治啊?”

“其实治疗办法并不复杂,一句话,就是提升安宁的身体机能,让她的身体能够适应这样强大的心脏。在你们以前的诊断报告上,有几家权威医院都是诊断正确的,我想他们其实也想到了解决办法。其实难就难在,安宁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进行常规性的体育锻炼,一运动,她的心脏功能会瞬发性增强,立刻达到身体承受的极限。”

安宁母女脸色一片晦暗,冷牧的说法她们清楚,因为她们试过这种办法,一旦安宁运动稍微剧烈,就会立刻昏厥。

刘秀英伤心地嘟囔道:“这就是命啊,看来还是没有好办法啊。”说着,这个质朴的母亲就低声哭了起来。

“阿姨,你别担心,要相信冷大哥,他一定有办法的。”肖楠赶紧安慰道。

冷牧说道:“阿姨,我确实有办法治好安宁的病,不过我需要征求她本人的同意,让我们私下里谈谈,怎么样?”

刘秀英大喜过望,连忙道:“好,好,冷医生,只要能够治好安宁,我给你当牛做马。安宁啊,你好好跟冷医生谈。”

“我知道了,妈。”安宁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你们照顾好阿姨。”冷牧给苏景先他们吩咐一声,然后带着安宁向三号仓库走去。

苏景先那几个家伙确实下了血本,短短两天时间,将三号仓库打扫的一尘不染,仓库西侧全部用玻璃墙拦了起来,里面按照冷牧的要求添置了一应的实验设备。紧靠着实验室布置了办公桌和会客区。

从下面往上看,阁楼也完全布置好了,添置了一应的床具等等,就连上阁楼的组装式楼梯都已经换了新的。

“这些家伙!”冷牧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打算在这儿常住,搞这么精致完全就是浪费。

“冷医生,您喝水!”会客区的吧台上有一应的饮料和酒水,一进门安宁就忙活起来,给冷牧泡了一杯热腾腾的茶。

冷牧接过茶水,“别忙活了,坐吧。”

“哦。”安宁依言坐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冷牧这时候才仔细打量这个女孩,脸蛋苍白瘦削,但是五官非常精致,一双明亮的眼睛尤其灵动,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让笔直修长的腿型完全露了出来,因为瘦削,使她一米七的身高显得更加高挑。

抛开被心脏压榨的很是瘦削的身体不说,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这个女孩都是国色天香级别的尤物。

这样一个女孩,却是被一颗强大心脏折磨的痛苦不堪,也真真叫人怜惜。

安宁被冷牧直白的目光盯得心中愈发局促,小巧的脸蛋上升起两片火烧云,使她的面颊多了一些粉色,眼睛像是清泉一般明亮干净,愈发显得娇美可爱。

看到安宁的变化,冷牧哑然失笑,他倒是不觉得自己的目光太有侵略性,而是觉得这个女孩被病痛折磨了十几年,内心能够依旧如此纯净明亮,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你不用紧张,其实你的病不难治,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甚至不算是一件坏事。”冷牧说道。

安宁愣了一下,眼睛更亮,“冷医生,谢谢。”

冷牧摇摇头,“你先别急着谢我,等我跟你说完治病的方法和原因,再谢不迟。”

安宁不由直了直身体,两只手平放在膝盖上,就像是认真听讲的小孩子一样。

冷牧再一次哑然失笑,忽然有个怪异的想法,这个女孩跟瑶瑶肯定能够玩到一块儿去。

没有让安宁等的太久,冷牧也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用实际行动向安宁展示了一次奇迹,只见他缓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体微微向下一蹲,然后忽然弹起,像是一支箭矢一样冲天而起。

安宁大惊失色,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嘴巴张的大大的,两只手做惊恐状放在嘴边,险险尖叫出来。

她直勾勾地看着冷牧像是羽毛一样轻盈地落在阁楼之上,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从地面到阁楼,起码也有五米的高度,就算是撑杆跳高运动员,也就只能这个高度吧?<>

第0040章 寿阳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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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再一眨眼,冷牧从阁楼上飘身而下,轻盈洒意。即便是没有剑装长发,依旧让安宁觉得飘逸若仙,就好像忽然置身剑侠世界,一位白衣公子踏雪而来。

与之前的冲霄直上不同,从阁楼上飘身而下,冷牧足足在空中飘了三秒钟,这情形让安宁受现代科学熏陶的世界观彻底颠覆,仿若见到鬼怪一般,剪水眸瞳贴在冷牧的身上,眸光一片静穆,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许久之后,她才木愣愣地轻启唇瓣,双手捏住耳垂做惊恐状,“我……在做梦?”

呆萌的模样看得冷牧怦然心动,轻笑道:“不是做梦,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也不是妖魔鬼怪,和你一样是活生生的人。”

安宁显然觉得冷牧的话没有什么信服力,“那你为什么可以像鸟儿一样飞?”

“飞就是飞,干嘛非得把我形容成鸟儿?”冷牧哭笑不得,示意安宁坐下,“这就是你在电视电影里见到的轻功,跟你展示这些,是为了让你更容易接受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安宁似是忘了和冷牧要探讨的是怎么治她的病,轻功显然更让她入迷。

只见她眼睛里的惊恐快速消失,俏丽的脸庞上陡然升起兴奋的红晕,咬着嘴唇轻声问道:“世界上真的有轻功吗?我能不能……学?”

最后一个字比蚊子的声音还要轻弱,冷牧依旧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由咧嘴一笑,心里正纠结怎么开口,想不到安宁自己提出来了。

“给你展示这些,就是想跟你说,要治你的病,你就必须学这些东西。”

安宁愣了一下,旋即喜不自禁,“真的吗?冷医生,我真的可以学这些轻功?”

冷牧点点头,说道:“轻功只是其中之一,你要学的远远不止这一项。而且在学习轻功之前,你必须先学会其他东西,你也知道你的身体,一开始是不适宜做剧烈运动的。”

安宁的神情瞬即黯淡下来,沮丧道:“是我想多了,对不起,冷医生。”

冷牧笑笑,说道:“你不用沮丧,告诉你这么多事,就是因为我能治好你的病。”

“嗯。”安宁轻轻点头,神情依旧有些黯淡,她的病与生俱来,给她心灵造成的阴影着实太大太深,再没有彻底好起来之前,都很难相信奇迹会诞生。

冷牧也不再继续纠结安宁的情绪,说道:“我就不给你解释武者和普通人的区别了,将来你会慢慢看到的,或许你还能见到一个全新的世界。我要跟你说的是你的病,严格意义上来说,你的病并不能算是病,甚至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不过你生活在俗世,科学的手段暂时解决不了这么麻烦。”

“俗世?冷医生,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安宁弱弱地问道。

“呼!”冷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女孩的思维简直让人无语,明明聊的是她的病,她却是更关心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

察觉到冷牧的不快,安宁俏皮地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啊,我从小好奇心就重……您继续说?”

冷牧摇摇头,“你这种情况,其实是非常难得的练武苗子,当然,并不是普通层面上的练武……”

“那是什么?”安宁又忍不住插嘴,话一出口连忙闭嘴,怯生生地吐了吐舌头。

冷牧也难得计较了,继续说道:“普通层面上的练武,就是你平常看到的那些观赏性武术,当然,跆拳道、泰拳这些也是,只不过他们的实用性会强出一些。普通层面的武术,也能达到强身健体的作用,但是效果甚微,不足以改变你的现状。”

说到这儿,冷牧停下来看着安宁,本意上是给她一个提问的空间,哪想到安宁睁着两只大眼睛,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冷牧再一次无语,只好继续说道:“要治好你的病,其实就是要将你的体质提升到与心脏强度相匹配的程度,要先练内后练外,明白吗?”

安宁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太明白,练内和练外有什么区别?”

“练内就是从内而外,先练内家功夫,再练外家功夫。”冷牧解释道:“武术,其实可以分为武和术两个方面,武这一支就是先外而内,术则是先内而外。”

安宁好奇地问道:“那你练的是武还是术?”

“术。”冷牧说道。

安宁又问道:“那武强大,还是术强大?”

冷牧笑道:“这个没有可比性,不论是武还是术,都是殊途同归,练到一定程度都会产生同样的效果。至于谁强谁弱,那得看个人,不能一概而论。”

“哦!”安宁点点头,小声问道:“我如果跟着你学武功,是不是要拜师啊?”

冷牧摇摇头,说道:“拜不拜师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如果你从几岁就开始练习,可能现在就已经治好了你的病。现在么,你的身体发育已经完全,再起步,会很困难。”

“恐怕不只是困难吧?”安宁到底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一下就听出了冷牧的弦外之意。

冷牧苦笑道:“是,你起步太晚,如果按照常规办法去练,即便花费再多时间,也不可能完全改变你的身体情况。”

安宁眨眼问道:“那如果不按照常规办法练呢?”

“两年,或者更短的时间,你的病就会完全好起来,而且会成为一个超级高手。”冷牧说道。

安宁喜道:“那我选择不是常规的那种办法。”

冷牧微微笑了笑,却没有立刻回答,安宁的心头一紧,问道:“冷医生,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冷牧拿出一本非常古朴的线状书放在安宁面前,说道:“这是《寿阳诀》,也是你要练习的内功心法,你先看看再说。”

“哇,这不会是古董吧?”安宁小心翼翼地将书捧在手里,嗅到一股清幽的古朴气息,就算她不懂古董,依旧能够看出这书的年头不一般。

书是用毛笔小篆书写的,连文字带线条画,不过三十多页,许多字虽然都是繁体,但是以安宁的学识依旧能够全部读出来,只不过那些字组成句子却是艰涩难懂,她花了半个小时将三十几页翻完,只读懂了最末一页。

却也就是读懂的最末一页,让她陡然心跳加速,羞涩难堪,她终于明白冷牧为什么显得有些犹豫了。

“冷医生,我看……看完了。”安宁羞涩地将书放下,看都不敢看冷牧一眼,将头垂的低低的。

“这本书送给你了。”冷牧将书往前推一点,说道:“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寿阳诀》,内功心法你暂时看不懂,是因为你体内还没有真气。如果你只有几岁,倒是能够从新开始练习,现在你的腹脏都已经发育完全,要练出真气很困难。”

“我知道。”安宁头也不敢抬,脸上火辣辣的烧,心里也非常羞涩,“除了这个办法,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寿阳诀》最后一页的内容是关于双修的,需要男女同修,阴阳同体,饶是安宁从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却也能理解其中含义。

冷牧苦笑道:“其他办法我真不知道。这确实让人挺难堪,我给你展示了那么多东西,就是怕你以为我借着给你治病打什么不好的主意。”

“我相信你!”安宁忽然抬起头来,眼睛明亮,只那么一下然后又赶紧把头低下去,“可是……可是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不会……”

冷牧哑然失笑,这女孩真有意思,敢情这么半天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反正暂时也不需要那么做,在这之前还要做一些准备工作,你要做的就是完全将《寿阳诀》记熟,不管能不能理解,但是每天必须按照那些画上面的方法练习一到两遍,每一个动作需要持续一分钟以上。”

“嗯!”安宁弱弱地答道,张了张嘴唇,似是有什么事想问,却又不敢问出口。

冷牧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可以回答你。将来你可以跟我在一起,但是我有未婚妻。”

“啊?”安宁愣了一下,心头忽地无比失落。

冷牧说道:“所以选择依旧在你,单纯从治病的角度上说,只有这个办法。你需要选择的就是将来的路怎么走。我只可以给你承诺一件事,我将来可以娶你。”

安宁茫然地问道:“可是你有未婚妻了呀?”

“将来你会看到,我的生活环境和你平常看到的完全不同。”冷牧说道。

至于有什么不同,安宁暂时就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冷牧可以三妻四妾,她有些幽怨地瞪了冷牧一眼,心道,真是个坏人男。

“好了,《寿阳诀》你暂时拿回去,等你考虑好了再决定怎么做。”冷牧当机立断地说道。

正如安宁猜测的那样,古法界对于男人的婚事一直是宽容的,只不过他的情况稍微特殊一些,所以在宁丛雪的事情上他很为难。

宁丛雪在世俗间不是普通人,而且性格中有着强势的一面,让她放弃世俗的一切离开显然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是和安宁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安宁将来注定会成为一代强者,她在世俗间没有太多羁绊,将来完全可以跟着自己去古法界生活,没有太多心里负担。

他也相信,以安宁的性格和将来在武道上的成就,自家老子也好,那个天仙一般的女孩也罢,他们都不会太过干涉。<>

第0041章 极品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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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前面十八年的生活,绝对算不上和美幸福,生来就带着这么个不是病的病,父亲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扛不下去,偷偷和另外一个女人过日子去了,家里的亲戚也渐渐远离她们,若非母亲一直坚持,只怕她早已经躺在某个为人不知的角落长睡不醒了。

“妈,这些年辛苦您了。”看着母亲鬓角的银发,安宁哽咽着说。

刘秀英拉住女儿的手,“傻孩子,你是妈的女儿,为了你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快说说,冷医生是不是真有办法治好你的病?”

“有办法的。”安宁轻声说着,她已经决定了,不就是那档子事么,做,迟早总是得嫁人,嫁给谁不是嫁,只要能够让母亲少辛苦一些,做什么都值得。

“太好了,妈心里这块石头总算是可以落地了。”刘秀英喜不自禁,随即又犯难起来,女儿的病看了无数医生都束手无策,家里早已经债台高筑,拿什么报答冷医生?

“小宁,冷医生有没有说,治好你的病需要多少钱?”

安宁心头一揪,母亲到底是天底下最疼爱自己的人,“妈,你放心,钱的事不用愁。冷医生不是缺钱的人。”

刘秀英道:“那怎么行?人家再不缺钱,那也是人家的。小宁,咱们虽然穷,但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不能平白无故地占人家便宜。”

安宁心道,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冷医生是个好人,这是毋容置疑的事情,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做他的女人,一定是他占了大便宜。

暂时还不知道冷牧到底是什么背|景的人,安宁却能看出来,自己对他是很有价值的,而且绝对价值不菲,虽然暂时不知道这种价值会怎么来体现。

“妈,我说的是真的,你真不用考虑钱的事情。”安宁是个心里很干净的女孩,冷牧提出的治病方法让她很纠结,但是健康对于她的诱惑又太大,所以要她做决定并不难。

刘秀英不知道女儿的心中正在经历怎样的天人交战,她坚持自己一贯的原则,还待训斥女儿这种想法不对,安宁低弱的声音已经飘进她的耳朵。

“我……我准备嫁给冷医生……”

刘秀英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紧紧地盯着女儿的脸看了许久,才终于确定女儿没有看玩笑。

她心里很是安慰,女儿到底大了,知道为自己分担了。可是,真的就要赌上女儿一生的幸福吗?

“小宁,是妈没本事,要不然……”

“妈!”安宁勇敢地抬起头来,说道:“不只是为了报恩,我是真想嫁给冷医生,他是个好男人。”

刘秀英久久没有说出话来,她也年轻过,懂得情感的事情,但她不确信经过十多年病痛的折磨,一见钟情这种事不可能在女儿身上发生。

看着女儿精致的脸,刘秀英心头骤紧,低声问道:“是不是冷医生……”

“妈,你想什么呢?”安宁连忙打断母亲,“冷医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说了,替我治病一分钱不收,我知道他是看出我们没钱。你从小就教我要做一个有志气的人,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我不知道我将来能挣多少钱,反正我迟早是要嫁人的,冷医生人真的很好……”

安宁的脸忽然间红了起来,冷牧飘然若仙的样子浮上她的脑海,她禁不止怦然心动……他真的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刘秀英讶然,女儿当真是心动了,陡然间却又让她有些惶然失措,不知不觉间,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孩子就长大了,淡淡的惆怅渐渐从心底升腾而起,竟是空落落的。

“小宁,你长大了。”刘秀英婆娑着女儿的脸,眼睛湿润,不知是喜是愁。

“阿姨!”突兀的声音打断母女的惆怅,苏景先一头扎进来,看到无声抹泪的母女俩,不由尴尬地一滞,干笑道:“不好意思,我来得不是时候。”

安宁赶紧从母亲怀里站起来,说道:“没事,苏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阿姨,这回来了天南之后还走不走了?”苏景先问道。

刘秀英愣了一下,说道:“小宁的病还没有好,我哪里放得下心离开呀。”

苏景先喜道:“那太好了。阿姨,是这样的,咱们几个不是开了家倒腾药材的公司嘛,可是我们几个人平时都还要回学校上课,就没时间一直在这里盯着。这不前不久就被人偷了一批值钱的药材,我听邢经理说你以前做过会计,你看能不能留在这里帮帮我们。我们不让你白帮忙,包吃包住,一个月给你六千的薪水。”

“啊?”刘秀英愣的不知所措,六千的薪水虽然不高,可是也绝对不低了,最重要的是,她总不能天天去挤女儿的宿舍吧,让她去住旅馆她又舍不得。

刘秀英激动地说道:“小苏,阿姨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做事,再不会让人偷了药材。”

苏景先说道:“那就太谢谢阿姨了,这样,你们住的地方就是一号仓库那边的阁楼,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吧。”

“诶!”刘秀英喜不自禁,女儿这真是遇到贵人了呀。

安宁悄悄拉了苏景先一下,两人落在后面,她低声问道:“是冷医生让你这么做的吧?”

苏景先愣了一下,嘿然笑道:“我就说吧,瞒不住你。不过这不是我说的啊,冷大哥到时候问起来,你可得帮我顶着。”

安宁问道:“他呢?”

苏景先道:“他在忙,需要找他吗?”

安宁的俏脸一红,羞涩地摇摇头,“帮我跟他说,谢谢。”

“哦!”苏景先点一点头,看着安宁俏丽的背影,心道,冷大哥真是人才啊,这么轻易就俘虏了一个女孩的心。

……

冷家的“八宝相”在古法界是传承相对最为完整的修炼功法,“八宝相”又称为“八相天书”,分为八个大道,衍生出来的功法又有若干。比如《巫鬼相》就有《鬼门经》和若干玄黄之术,再比如《千寿相》衍生出来的《寿阳诀》和若干驻颜、易容之术。

冷牧让苏景先他们准备的实验室和药材,他就是准备用来研制驻颜一类的化妆品,这一类的药房在《千寿相》当中有许多,好几种用世俗间的常规药材都是能够实现的。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除了上午陪着瑶瑶练功之外,冷牧都一头扎在实验室里,到第三天的时候,他的药膏终于成型了。

“我靠,冷大哥,你这是弄的仙丹吧,这么香?”苏景先和张甸先后怪叫连连,就连一向最为沉稳的肖楠,闻到实验室里溢散的香气也有些情不自禁。

冷牧说道:“这香气什么都不是,就是加了几种鲜花精油,只是为了提香。少废话,张甸,坐过来,我让你们开开眼界。”

一听要拿自己当小白鼠,张甸缩着脖子叫道:“凭啥是我?”

冷牧说道:“这药膏能够祛斑和消除伤疤,你看看咱们几个人,除了你之外,谁的脸上有斑?”

苏景先和肖楠哈哈大笑地将张甸按在椅子上,张甸绿着脸道:“冷大哥,这玩意儿没有副作用吧?我这张脸已经很丑了,别给我毁了容啊。”

“少废话。”冷牧二话不说地抠出药膏均匀地抹在张甸的脸颊上,问道:“感觉怎么样?”

“靠,清凉清凉的,皮肤下面还有点暖暖的,感觉太他玛舒服了。”张甸怪叫道。

冷牧转身道:“谁身上有伤疤?”

苏景先撸起袖子,露出一块烫伤留下的伤疤,看着冷牧往上摸药膏,他问道:“冷大哥,这么大的伤疤都能消?开玩笑了吧?”

“是不是开玩笑等会儿就知道了,十分钟。”冷牧将剩下的药膏装起来,然后给肖楠招招手,两人到外面喝茶聊天去了。

“我靠!”

十分钟后,苏景先的尖叫声传出来,张甸的怪叫声也随后响起,“赶紧看看我的,快点,赶紧看看我的脸……”

用湿毛巾将药膏擦净,张甸脸上的雀斑一粒都看不见的,苏景先的手臂上也无比光华,原本**蛋那么大一块伤疤,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粉嫩的皮肤,无比光洁润滑。

“靠!”三个小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两分钟后不约而同地跳起来大叫,“发财了,这下子发财了!”

足足手舞足蹈十几分钟,三个家伙的情绪才缓慢平息下来,他们心头对于冷牧的佩服简直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看着那一盒药膏,就像是看到了一堆一堆的钱一样,让他们的眼睛里冒出来的全是金星。

“冷大哥,这种护肤品一出,市面上还有那种牌子能够挡住我们?”肖楠都忍不住激动。

苏景先和张甸更是夸张地叫道:“不久地将来,我们将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护肤品大亨。”

见冷牧一片平静,苏景先怪叫道:“冷大哥,世界级护肤品大亨啊,你怎么还能如此冷静啊?”

“你们都想多了,这一盒只是样品,你们知道成本是多少钱吗?”冷牧淡然问道。

三个家伙立刻伸长了脖子,“多少?”

“保守估价,十八万。”

“啥?”三个家伙顿时杀猪一般地嚎叫了起来。

……

【ps:媳妇生产在即,近段时间的更新可能会少点,但是绝不断更,欠下的后面也会补出来,请大家监督!】<>

第0042章 恶魔奶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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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先、肖楠、张甸三人,都是小有身价的富二代,十八万对于他们来说不算是巨款。可是一瓶药膏的成本十八万,依旧让他们心惊不已,就算不要分文利润,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舍得为此买单?

肖楠问道:“冷大哥,我记得你让我们准备的药材都不算稀有,怎么成本会高的这么离谱?”

冷牧需要的一切都是这三人亲手经办的,他们已经看过,消耗掉的药材都是正常份量,常规计算成本也就一百块左右,怎么忽然冒出十八万这么多?

冷牧微微一笑,说道:“除了我让你们准备的材料,还用了两种东西,乌西石和金燷藤,值钱的是它们。”

三人之中,肖楠对药材的研究最深,不过他也没听过乌西石和金燷藤,就更不用说苏景先和张甸了,三个家伙都是一头雾水。

冷牧解释道:“这两种东西医学上并不使用,你们没听过很正常。”

三个家伙显然并不纠结这两种从没有见过的药材,苏景先道:“咱们就没有办法控制成本吗?”这才是他们最为关心的问题,不然,再好的东西不能大众化,最终也占不了市场。

“控制成本很容易,乌西石和金燷藤完全可以用其他几种药材代替,不过效果会减弱,大概14比1的比例。”冷牧说道。

三个家伙大喜,张甸嘴里跑马:“冷大哥,你差点吓死我们。你现在的药膏只要十分钟就见效,14比1,也就两个半小时,完全不是问题。”

冷牧鄙夷地道:“你以为单纯做算术题呢?14比1,是疗程的比例,稀释过后的药膏持续使用一个月能够见效,完全消除,两个月的样子。不过成本可以控制在二百元左右。”

张甸尴尬地咧咧嘴,再不开腔了,肖楠说道:“这个疗效时长对于市场来说完全能够接受,如果把现在这种药膏放出去,那才让人觉得不真实。冷大哥,咱们怎么搞,你给定个基调吧!”

“生意的事我不懂。”冷牧看了三个家伙一眼,说道:“你们的资历到底也浅了一些,而且缺少资金,所以我准备拉上宁丛雪一起,你们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三个家伙赶紧说道,开玩笑,技术是冷牧的,资金是宁丛雪的,他们就是跟着沾光,哪敢有什么意见。

冷牧道:“那好,我尽快和宁大爷谈,具体运作你们先策划一下,到时候你们再碰面商榷。”

……

瑶瑶的确比一般小孩子更有毅力,再辛苦也能把每天的训练科目坚持下来,不过喊苦喊累自是免不了的,冷牧也因此多了一个外号:恶魔奶爸。

五岁的小孩子现在也学会斗智斗勇了,再不缠着冷牧讲睡前故事,一到睡觉时间就一溜烟儿回到自己房间将门窗反锁,就是为了第二天早上能够睡会儿懒觉。

只可惜,和“恶魔奶爸”斗智斗勇,五岁的小丫头道行到底浅了点,这不,“恶魔奶爸”手里拧着一串钥匙堂而皇之地打开房门,径直朝床|上扑去。

“瑶瑶小公主,恶魔奶爸来了,赶紧起……呃……”

恶魔奶爸手里拧着从床上接下来的被子,眼珠子骤地瞪圆,目瞪口呆地望着床上,好像忽然间傻掉了。

“冷牧,我要杀了你!”刺耳的尖叫声骤起,一个赤条条的身体猛地抓起一个枕头朝冷牧砸来,羞恼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宁……宁大爷!”冷牧讪讪地看着一丝不挂的宁丛雪,老脸臊的通红,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那曼妙的身体,一眨也不眨,喉咙甚至“咕噜”了一声。

宁丛雪羞得无地自容,双手环胸紧紧蜷缩起来,恶狠狠地骂道:“王八蛋,你还看!”

“啊……哦!”冷牧抹一把口水,把被子丢过去,就是舍不得转过身去,往日里只觉得宁大爷的身材很火爆,这时候看到原汁原味的才发现“火爆”两个字都还远远不能形容。

“混蛋,流|氓,你无耻!”宁丛雪狠狠咬着贝齿,似是冷牧就在她的牙齿之下,想要一点一点将他咬烂磨碎,然后再吞下去。

冷牧充耳不闻地走到床边在瑶瑶撅起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臭丫头,还装睡是不是?赶紧起来,不然今天多练十分钟。”

瑶瑶立刻一个机灵窜起来叫道:“起来了起来了,恶魔奶爸,不准加时间。”

“去,洗脸刷牙换衣服,给你五分钟,奶爸在楼下等你……”

说着,冷牧径直往外走去,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宁丛雪气得牙痒痒,喊道:“臭流|氓,你给我站住!”

冷牧转身嬉皮笑脸地说道:“啊哈,宁大爷,早啊,那什么,黄妈已经做好早饭了,你也赶紧起床洗漱吧。”

“你混蛋!”宁丛雪咬牙切齿地瞪着冷牧,“你回来。”

“傻呀我。”冷牧嘟囔一声。

宁丛雪怒道:“臭流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冷牧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宁大爷的身材好美,呵呵。”

“混蛋!”宁丛雪又抓起一个枕头扔过来,泪眼蒙蒙地说道:“欺负我好玩是不是?冷牧,你要就这么走了,我恨你一辈子!”

冷牧愕然:“我不走,难道还伺候你起床穿衣服?”他心道,要真有这福利当然不错,不过要是不负责任的那种才好。

宁丛雪可不知道冷牧心里在想些什么,被冷牧看光身子,她也并不气恼,甚至有点惊喜不明的慌乱和喜悦。

她气恼的是这个家伙心里明明有自己,而且也知道自己心里有他,为什么就要一直装傻,难道自己就那么没有吸引力?

女人的情感素来细腻而执着,宁丛雪已经明白自己的心迹,和冷牧之间又经历了一系列的暧昧,她早在心里把冷牧当成了爱人。

冷牧的一再退缩和搪塞,让她很是惶恐不安,这些天她也在仔细地反思,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让冷牧如此。她想尽千方百计的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却根本没有想到,问题从来就不在她的身上。

越是不明白这点,她就越发地和自己较劲,她狠狠地咬着牙,勇敢地把头一抬,说道:“就是让你给我穿衣服,你敢吗?”

冷牧的心咯噔一颤,他发现自己再次被宁丛雪逼到了死角。不能说宁丛雪不诱人,也不能说他不动心,他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然他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安宁。问题在于,他不知道宁丛雪会不会抛开一切跟他走,他更不能不在意宁丛雪背后的家族。

面对宁丛雪情意浓浓的目光,冷牧再一次退缩了,他装作满不在乎地嘿然一笑,“宁大爷,你还能注意点影响不?这么大个人裸|睡也就算了,现在还让我给你穿衣服,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啊?”

“滚!”宁丛雪的身体陡然一僵,无边的怒气涌上心头,又将一个枕头砸过来,浑然没有发现被子从身下滑下来,饱满的双峰完全布露了出来。

那饱满的双峰沐浴在朝阳的光辉下诱人备至,粉红的色彩迷离而又魅惑,只不过这注定是个忧伤的早晨,它也注定不会成为关注的焦点。

冷牧落荒而逃,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他亏欠宁丛雪,以至于完全没有底气面对宁丛雪冰冷的容颜,直到早饭结束之后,他才想起有正事和宁丛雪商量。

“那个……宁大爷……”

宁丛雪不等冷牧将话说完,就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车,远远地撂下一句话,“今天哪儿也不准去,晚上陪我去个酒会。”

“啊,哦……不是,我有正事和你商量。”冷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宁丛雪的车却已经冲出了视线之外。

“哈哈,恶魔奶爸惨兮兮,小姨生气了哟!”瑶瑶在小院子里扎着马步,幸灾乐祸地叫道。

冷牧恶狠狠地哼道:“再蹲下去点!”

“咦咦……”瑶瑶做个鬼脸,一脸地满不在乎,训练了许多天,她已经开始适应这种训练强度了。

“黄伯,今天瑶瑶就该上学了吧?”冷牧看着瑶瑶,心里很是欣慰,这丫头练武的天分果然很高,看样子需要进山一趟了。

黄伯道:“对,今天是九月一号,她该上学了。你看是我送还是你送?”

冷牧说道:“我送吧,正好我要去宁大爷公司找她商量点事情。不过明天得麻烦你送一趟,明天一早我得进一趟山。”

“去采药?”黄伯问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就行,也没有什么危险。”冷牧说道,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瑶瑶进屋泡药浴。

十点钟将瑶瑶送到幼儿园,冷牧开车直奔苏氏集团。

天南市高新区,是近十年来政府规划出来的经济新区,有资格在这里拥有一座独立办公大楼的企业,那都是在整个西南乃至全国鼎鼎有名的存在,国内排名前一百的企业几乎都在这里留有影子。

苏氏大楼屹立在新区的中心圈,也是新区的一栋标志性建筑物,能够进入这里工作,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冷牧踏进苏氏大楼,立刻就感受到了这里的繁华气氛,他径直向着接待前台走去。<>

第0043章 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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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接待是企业的脸面之一,自然是越好看越好,苏氏集团也不例外,四五个姿色上乘的女孩子站在接待台后面,对谁都是笑盈盈的。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看到冷牧走来,一个前台接待彬彬有礼地问道。

冷牧道:“我找宁丛雪,请问她在几楼?”

“找我们宁总?”女孩愕然了一下,职业般的微笑变得更有亲和力,“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见她还需要预约吗?”冷牧还真不懂企业的规矩,好奇问道:“没有预约,难道就不能见她了吗?”

女孩笑道:“当然不是。先生,那请问您怎么称呼,我给宁总的助理室打个电话问一问。”

“冷牧。”冷牧说道。

女孩愣了一下,确定冷牧没有别的介绍,奇怪地看了冷牧一眼,这才拿起电话。与此同时心里的八卦之心大起,一般人要见宁总,都要报出一大堆名号,这个年轻人却只是说了一个名字,看来和宁总一定非常熟悉,说不定还是个超级富二代呢。

自动帮冷牧将身份脑补齐全,女孩挂上电话后态度更好了许多,将冷牧领到休息区又是让座又是倒茶,无比殷切。

冷牧并没有关注女孩态度中的变化,他只是在思考一会儿怎么跟宁丛雪交谈,早上显然又将宁大爷得罪狠了。

十多分钟后,一个妙龄女子从老板的专用电梯走出来,径直朝这边而来。前台接待的女孩再看冷牧不由眼睛大亮,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只怕比猜测的还要不简单,竟是出动宁总的第一助理李格儿亲自下来迎接。

“是冷先生吧?”李格儿心里也有些奇怪,宁总以前从来没有如此重视过一个客人,她一面彬彬有礼地和冷牧打招呼,一面在仔细观察。

冷牧的相貌并不属于特别帅气的那种,但是耐看,穿着随意,却有一股子闲淡的气息。李格儿也没有想通脑海里为什么忽然蹦出“闲淡”这个词,她只是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冷牧很准确,那是一种让人觉得非常舒服的气息。

就算冷牧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脸上,李格儿都不觉得有丝毫不妥,甚至有点羞涩,那种目光确实令人太舒服,她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膛,似是想让冷牧看得更清楚一些。

冷牧的目光却并没有落到李格儿故意挺起来的胸膛上,微微一笑,“我是冷牧,她在吗?”

“啊?”李格儿倏然清醒,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刚刚怎么就能做出那么羞人的动作,她羞红着脸说道:“在,宁总让我下来接你,冷先生,这边请。”

李格儿落后半步将冷牧请进老板专用电梯,这一幕落在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眼中,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够资格通过老板专用电梯去见宁总的客人,那可是寥寥可数,一时间,许多人纷纷在心里猜测冷牧的身份。

“冷先生,前面就是宁总的办公室,不过她现在……”李格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冷牧却已经推开了办公室大门。

“宁大爷,我来……不好意思,你还有客人啊?”

办公室里,宁丛雪正在听集团高层刘周山的汇报,冷不丁被打断,正凝眉间,听到冷牧的声音,她的眸光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异彩,说道:“刘总,就先聊到这儿吧,你先去忙。”

刘周山将宁丛雪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不由敌视地扫了冷牧一眼,酸溜溜地说道:“那好,丛雪,我就不打扰你了。晚上我来接你一起去参加酒会。”

宁丛雪淡然道:“不用了,冷牧晚上会陪我一起过去。”

刘周山的脸色骤冷,他是苏氏集团的中流砥柱,是帮助宁丛雪完成过渡的从龙之臣,整个集团谁不知道他对宁丛雪爱慕已久?宁丛雪一直对自己不假辞色也倒罢了,现在居然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对自己下逐客令。

玛哒,真当老子是马桶,用完就丢?

“那好,我就不打扰宁总了,晚上见。”刘周山强压心中的怒气,拂袖而去。

李格儿这才尴尬地说道:“宁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冷先生……”

宁丛雪摆摆手,“没事,你先出去吧。”

李格儿心头一惊,她跟随宁丛雪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对于这个老板的性格还算是很了解,老板在圈内素来就有“冷面阎罗”的戏称,何曾见到她的目光如此轻柔?

看来这位冷先生只怕是老板的心上人啊!

李格儿慌不迭地退出去,探听老板的私生活可是大忌。

“酒会是晚上,你这么早过来干嘛?”宁丛雪嗔怨地瞪了冷牧一眼,之前刘周山的态度她可是看得很清楚,她倒是不在意刘周山心里怎么想,只不过苏氏集团还处在过渡的尾声,这时候高层不适宜动荡。

冷牧大马金刀地在宁丛雪对面坐下,笑道:“有点事情要和你谈一谈。对了,刚才那男的干什么的?他对我可是充满了敌意。”

“怎么,不爽了吧?”宁丛雪眨巴一下眼睛,计上心头,“他叫刘周山,出身金融世家,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目前是集团的副总裁。”

“他对我有好感,追求我很久了。”宁丛雪不动声色地补充了一句。

“含着金钥匙出生,本身也算有点才情,难怪气场会那么大。”明知道宁丛雪是故意激自己,却依旧免不了有些酸溜溜的,不过他掩饰的很好,淡然应道:“挺不错的选择。”

“你混蛋!”宁丛雪咬着下唇瞪着冷牧,气咻咻地说道:“有事没事?没事就赶紧滚,别再这里碍眼。”

冷牧嘻嘻一笑,宁丛雪还能骂人,那就证明早上的气已经消了,他将研制好的药膏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道:“还不是你扔给我的事,就苏景先他们的摊子,现在有点眉目了。”

“他们的事找他们去。”宁丛雪没好气地哼道。

冷牧道:“他们仨什么样儿你还不清楚?虽说都还算是有点能耐和抱负,但到底缺乏经验,我继续接了这个差事,总不能也只是跟着他们一起瞎胡闹一阵吧?”

宁丛雪鄙夷地道:“一个只会动拳脚的家伙,连点胆魄都没有,说的好像还有多大本事似的,你也不脸红?”

冷牧当然会脸红,在宁丛雪的感情上到底是自己处理的不好,也不怪人家含沙射影。

“肖楠的家里答应提供一个厂房,他们准备涉足药品,你觉得靠谱吗?”冷牧直奔主题。

“什么?”宁丛雪一惊,说道:“这几个家伙疯了吧,就凭他们,一没资历二没资金三没市场,就想涉足医药产业,他们以为他们是谁?肖家的人也是疯了。”

冷牧说道:“肖家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你想不出来?还不是想断了肖楠单飞的念头,顺便也让他混点儿经验。”

宁丛雪说道:“不需要你提醒我,你来找我干嘛?难道是给那几个家伙当说客,想从我这里拉投资?我告诉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没门儿。”

冷牧晒然一笑,“宁大爷,拜托你有点脑子好不好?你都能想通的事,我难道想不通?”

“你……”宁丛雪杏眼圆瞪,却终究没有骂出来,说道:“那你来找我干嘛?”

冷牧起身开门,朝助理室的李格儿招招手,李格儿立刻进来了,“冷先生,宁总,有事?”

“有事,那里是化妆间,去,把脸洗了。”冷牧指着化妆间说道。

李格儿讶然不解地望向宁丛雪,宁丛雪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她并没有反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李格儿这才走进化妆间。

李格儿的姿色不算差,但是面颊上有些淡淡地雀斑,只不过平时都被化妆品覆盖了看不见,脸一洗却是全露了出来。

“最好的化妆品其实就是不用化妆品。”冷牧把药膏递到李格儿手里,指着她面颊上的雀斑说道:“用里面的药膏均匀地在脸颊上涂一层。”

李格儿脸色大囧,这才明白之前在楼下冷牧为什么盯着她的脸看,人家不是看自己的姿色,而是看雀斑,结果自己完全会错了意,还故意将胸脯挺了挺……丢死个人了!

羞恼的当儿,李格儿心头也无比震惊,为了掩藏脸上的雀斑,自己每天都要花一个小时化妆,确定完全看不出来才上班,可是冷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带着满心的羞恼和惊讶,李格儿再次走进化妆间均匀地在脸上涂了一层药膏。

“你到底准备干什么?”宁丛雪忍不住问道。

“一会儿就知道了。”冷牧高深莫测地一笑,从宁丛雪的办公桌上拿起一把裁纸刀,撸起袖子一刀就划了下去。

这个举动将宁丛雪和李格儿都吓得花容失色,宁丛雪连忙扑过来,“你疯了?”

“嘘!”冷牧将手指放在嘴唇间一吹,用纸巾在伤口处擦了一遍,这一刀划的很浅,就只是破了一层皮而已,用纸巾一抹立刻就不再有血渍溢出来,但是那一道新鲜的伤口却是有点触目惊心。

冷牧弄出一点药膏抹在伤口上,重新坐下去指着墙上的时钟笑道:“记时,十分钟,然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第0044章 女神与女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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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的时间弹指一挥,对于宁丛雪和李格儿来说却有点儿漫长,冷牧之前切自己那一刀虽是点到为止,可这疯狂的举动依旧让她们心惊肉跳。此时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冷牧旁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就是害怕冷牧再做出点什么,她们好及时阻止和救援。

宁丛雪狠狠在冷牧腰上揪了好几把,贝齿都差点咬断了,这个家伙,难道就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折磨自己的吗?

李格儿心想以后家里一定要备一本黄历,出门前翻一翻,不然再像是今天这样无意撞破了宁总和男人之间的亲昵,她手里这只金饭碗恐怕也抱不住几天了。她在这里如坐针毡,心里忽然无比羡慕那些失明者,有时候看不见才是一种福气啊。

“我说都别这样看着我行么?站着挺累的,赶紧坐吧。”冷牧被两个女人看得浑身发毛,真当我有自残的怪癖啊,就只是为了给你们证明我的药好用而已。

宁丛雪又狠狠地在冷牧腰间掐了一把,嗔道:“你也知道站着累啊?那你还拿刀乱比划,你是不是非得折磨死我才安心啊?”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冷牧头大如斗,真不能低估女人在感情上的毅力,随便什么事她们都可以信手拈来当做逼迫的由头。

宁丛雪冷冷道:“你说哪儿跟哪儿?你还打算拖到……”

“时间到!”冷牧抬头看一眼时钟,十分钟刚刚好,他连忙打断,不给宁丛雪丝毫说下去的机会,“格儿小姐,麻烦你再把脸洗一遍,谢谢。”

也不顾宁丛雪幽怨的眼神,冷牧也走进化妆间,沾了点水开始清洗手臂上的药膏。

药膏一点点抹去,肌肤重新暴露在视线之中,那一道血色狰狞的伤口却是消失无踪,似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宁丛雪目瞪口呆,将冷牧的手臂抓起来翻来覆去的看,甚至还将他右边手臂的衣袖撸起来看了一遍。

“这……好哇,冷牧,你又骗我!”宁丛雪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立刻见效的伤药,只以为冷牧弄了什么障眼法骗她,一时间气愤不已。

“天啦,天啦,我的……我的雀斑……没有了,全都不见了!”李格儿惊喜的声音自平地乍起,使她忘记了身份,转身一把抱住冷牧,兴奋地叫道:“神奇,太神奇了,冷先生,这是魔法吗?”

“咳咳!”宁丛雪杏眼圆瞪地干咳两声,李格儿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松开冷牧,“对不起,宁总,我,我……”

瞧着李格儿吓得噤若寒蝉,宁丛雪哭笑不得,“站好,让我看看你的脸。”

李格儿又羞又怕,一张脸红彤彤的就似挂了两片火烧云,两颊上的雀斑早已经消失无踪,肌肤晶莹如雪,白里透红,就像是剥了皮儿的**蛋一样粉嫩,仿若重新灌入了生机,俏媚备至。

李格儿脸上的雀斑并不影响她的整体美感,之所以必须化好妆才上班,那是她对待工作和生活的态度。她做了宁丛雪三年的助理,自然免不得在宁丛雪面前暴露过自己的真容。

眼睁睁地看着李格儿颊边那些雀斑消失无踪,宁丛雪才相信冷牧之前是真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

“冷牧,这种药膏从哪儿来的?”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简短的错愕之后,宁丛雪立刻从中发现了巨大的商机。李乐儿反应不慢,眼巴巴地看向冷牧,一脸期待。

冷牧嬉笑道:“现在不觉得我是在发疯了吧?”

宁丛雪说道:“不准嬉皮笑脸,严肃点说。”

冷牧示意两个女子坐下,才不疾不徐地将这种药膏做了一遍介绍,两个女子听得心惊不已,这居然不是药,只是一种护肤品,这其中潜藏了多大的商机,她们只觉得心脏都快爆炸了一样。苏氏集团就有化妆品的业务,若是发行这种护肤品,不久的将来垄断全世界的化妆品市场都不是难事。

“这种东西必须交给我来运作,交给苏景先那几个家伙只能搞砸。”宁丛雪果断说道,完全是不容人置疑的口气。

冷牧笑道:“来找你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必须和苏氏集团分割开来,独立来运营。如果你担心苏老爷子不同意,我出面跟他谈。”

宁丛雪道:“不用,我就可以做主,法国古洁日用化妆品强势登陆华夏,苏氏集团经营的品牌早就没有什么市场份额,撇开这一块完全不是问题。”

“苏景先、肖楠、张甸,也得进入新公司,不能将他们扔开。”冷牧看着宁丛雪说道。

宁丛雪道:“可以,给他们每个人八个百分点,让他们参与新公司的运营,不久的将来他们都将成为亿万富翁。”

“这些我不懂,也不参与,是你们的事情。”冷牧说道,目光转向李格儿,“她也得进入新公司。”

李格儿愣了一下,茫然道:“还有我的事?”

宁丛雪的眼睛差点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瞪着冷牧,冷牧赶紧道:“听我把话说完,她见识了这种产品的功效,把她放入新公司是为了保密。”

“只是这样?”宁丛雪冷声问道,李格儿的心头一颤,完了,宁总觉得自己成她的威胁了,她赶紧道:“冷先生,你放心,我绝对一个字不说。”

没人搭理她,冷牧和宁丛雪直勾勾地看着对方,虚空中电芒闪动,让李格儿心头慌的更加厉害,她承认冷先生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是给自己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老板抢男人啊。

“好吧,我同意。”到底是宁丛雪先败下阵来。

冷牧心中暗松一口气,和女人交锋简直太累了,别看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生怕一个不慎宁丛雪又来逼迫他。

好在宁丛雪也没有什么感情经验,比较好骗,又险险拿下一城。

“我还有一个要求。”冷牧说道。

宁丛雪哼道:“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多了?”

冷牧委屈道:“你这算不算喧宾夺主?核心技术是我的好不好?”

“那又怎么样?”宁丛雪皮笑肉不笑地看过来。

冷牧缴械投降,“这个产品的名字我要用瑶瑶的名字,诗瑶。”

宁丛雪忽然愣住了,“这就是你的要求?”

冷牧道:“你要是不答应一切都免谈。”

“我干嘛不答应?”宁丛雪嘟囔道,心里却怪异得极,平心而论,只是作为一个保镖加保姆的话,冷牧对瑶瑶的关心简直超出了常规范畴。

她摆摆手示意李格儿先出去,亲自起身给冷牧倒了一杯水,眼眸中闪过一道媚意,“臭流|氓,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问吧。”冷牧狐疑地挪挪身子,宁丛雪忽然变得如此温柔,让他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冷牧的反应让宁丛雪又恼又好笑,她索性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问道:“你为什么对瑶瑶这么好?”

“我是他的奶爸,虽然她不觉得这是干爸,但我已经当自己是干爸,干爸对干女儿好,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冷牧说道。

宁丛雪狐疑地问道:“就只是这样?”

“不然呢,你以为还有什么?”

宁丛雪沉默了一下,再抬头神情变得很严肃,“冷牧,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是不是和我姐认识?”

“啊?”冷牧愕然,脑子里一片雾水,搞不懂宁丛雪怎么会问出这么没有智商的问题。

宁丛雪欲言又止,咬着嘴唇问道:“你和我姐是不是有私情?瑶瑶是不是你们的私生女?”

冷牧目瞪口呆,这女人疯了,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竟然会有这样的念头。

“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对瑶瑶这么好?”许是已经将话挑明,宁丛雪再没什么好尴尬,大声说道:“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做保镖是可以赚钱的,但是你一分钱也没有要,而且什么事情都为瑶瑶考虑。如果不是……”

“打住!”冷牧赶紧打断宁丛雪,这女人越说越离谱了,再让她说下去,只怕又会扯到自己的感情上来。

“宁大爷,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你知道女神和女神经之间的差距吗?你现在就是一个女神经,我告诉你。不收钱照顾瑶瑶,那是我真心喜欢这个小丫头,不想让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受到其他因素的玷污。你不觉得这样诋毁你姐姐,是对她的不尊重吗?”

宁丛雪红着眼眶看着冷牧,“如果瑶瑶不是你的女儿,你们又哪里来的感情?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别跟我说见了第一面就喜欢的不可自拔这种鬼话,人都是自私的,绝对不可能有平白无故的爱,哪怕是对小孩子也不例外。”

“你简直疯了!”冷牧气得差点跳起来,“我跟你简直没话可说……”

“被我拆穿,急眼了对不对?”宁丛雪冷冷地说道:“我就说你为什么一再拒绝我,原来是这样。冷牧,我恨你,既然你喜欢的是我姐姐,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冷牧怒道:“你就是个疯女人,我连你姐姐是谁都不知道,我喜欢她?宁丛雪,你的脑子能不能正常一点?”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再拒绝我?”

“我跟你没话可说。”冷牧气咻咻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混蛋,你给我站住!”宁丛雪追上去,速度到底慢了一些,冷牧已经拉开门,她的声音传出去,办公室外面霎时间死寂一片。<>

第0045章 万人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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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丛雪年纪轻轻,要接手偌大的苏氏集团,她只能将女人柔美的一面藏起来,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冷静果断的冰美人形象。三年的时间证明,她做的一切都是成功的,苏氏集团在她的手上实现了完美的过渡,恢复到了苏铭昊掌权时的鼎盛状态。

冰美人的美誉也在天南市商界不胫而走,让来自不同层面的青年才俊心神向往,各种追求纷至沓来,羡煞旁人。

宁丛雪却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假以辞色,工作内外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冷艳的形象,拒人于千里之外,漫说气急败坏的大骂某个男人,就算是多看一眼,也从没有哪个男人得到过这种待遇。

苏氏大楼最顶层是高层办公楼,林林总总的高层加上秘书、助理,也有几十号人,此时全场寂静,不约而同地看向宁丛雪的办公室这边。

更多的目光都落在冷牧身上,令一个女人如此气急败坏,若是这个男人没有住在这个女人心里,谁也不信。

人们这时候就想看看,让宁丛雪这么出名的冰美人动心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有羡慕、有失望、有嫉妒、有不解……各种目光汇集,形成一道道虚无的电芒在冷牧身上缠绕,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看什么看,都回去工作!”好在这时候宁丛雪总算是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呵斥了一声。

寂静霎时间被打破,人们纷纷回归自己的角色之中,不过注意力免不得还是会停留在这边,冰美人有喜欢的男人了,这消息可是比前任老板意外身故都还要劲爆。

宁丛雪杏目圆瞪地望着冷牧一言不发,这个混蛋害得她出了这么大的丑,居然还跟没事人似的杵在哪儿一动不动,他的心到底怎么长的?

冷牧也在想这个问题,这个疯女人竟然认为瑶瑶是我的私生女,她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两个各自在心里想着由不同原因引起的相同问题,再次陷入目光对峙的僵局。

此情此景落在旁人眼中,却无疑更加证实了他们心中的猜测,冰美人真的恋爱了。

“五点来接我去酒会,记得换衣橱里的正装,不准迟到!”到底还是宁丛雪败下阵来,她撂下一句话就转身“嘭”地一声将自己关进了办公室。

这一句话却是再次起到了石破天惊的效果,不是吧,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让冰美人亲自给他准备衣服?

冷牧浑然不觉自己变成了焦点,耸耸肩走进电梯,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里藏着一双怨毒的眼睛。

今天来苏氏集团就是个错误,竟是惹得宁丛雪犯了疯病……冷牧只觉得宁丛雪的思维异于常人,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到底是怎么蹦出她的脑海的?

一路上脑海里都在分析宁丛雪的疯狂思维,冷牧没有察觉到大厅里一个女子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身上,几次想要靠过来却又忍住。

直到冷牧出了大厅,那个女子才狠狠地咬咬牙,快步追了上来,“冷……冷先生。”

“是你?”冷牧愕然,没想到还会在这里遇到李寻玟,也就是那天夜里在双塔山欺负烧烤店老板娘的那个女子。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却也没有太多恶感,人性从来都是复杂而又虚华的,一朝扬眉吐气免不得会飘飘然。

平心而论,那天晚上的三个女孩当中,李寻玟其实还算不错,至少她没有推卸责任。相比之下,她的那两个同伴就逊色许多,为了摘清自己不惜将所有责任推倒李寻玟身上,典型的见利忘义。

“有事吗?”

李寻玟身上再没有那天夜里的傲气,谨小慎微地说道:“就是想给冷先生道个歉,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和我男朋友已经给燕姐道过谦了。”

冷牧淡然道:“你们得罪的又不是我,事主不怪你们也就行了,不需要跟我道歉。”

李寻玟道:“是,谢谢冷先生。不知道冷先生有没有时间,我和阿伟想请您吃顿饭。”

“吃饭就算了。”冷牧轻笑道:“出了这种事你还能保住工作,那就证明你确实是个有能耐的人。我在你们老板心目中的份量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所以别指望通过我影响你们老板做什么决定。”

李寻玟尴尬地道:“冷先生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我自己犯下的错,当然要由我自己来承担后果。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公关部经理,但是我想凭借我的能力,迟早有一天我还是能够重新升上去。请冷先生吃饭,就只是单纯地为了赔罪和感谢,若不是冷先生,恐怕我们还不知道性格里有这样的缺陷。”

这确实是个聪明女人,扯了这么大一圈弯弯绕,一席话说的人心里轻飘飘的,实际上她还是想要结交冷牧,继而再通过冷牧影响宁丛雪。

只可惜冷牧终究不是那种很容易就飘起来的人,“行了,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安心工作,我想你们老板迟早会看到你的闪光点。”

“谢谢冷先生。”李寻玟并没有辞别的意思,将冷牧送到车前,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冷先生,我真心觉得你和宁总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但是你要小心有小人作祟。”

她如今虽然不是公关部经理,但到底在公关部经理的位置上做了那么久,她手中的资源还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所以还是能够经常出入顶层,很巧合的是,之前路过刘周山的办公室时,她听到了一些小秘密。

从公关部经理的位置上跌下来,看似是因为冷牧,实际上李寻玟分得很清楚,是她自己作孽。一个能够勇于直视自己缺点的人,自然能够看清楚谁才是真正值得结交的对象。

冷牧微微皱眉,没等他询问,李寻玟已经匆匆转身而去,他不由苦苦笑了一下,发动汽车往玉泉山的方向开去。

……

陆双余的办事效率极高,这才短短几天就有了结果。

依旧是双塔山的烧烤店,中午时分显得很清冷,冷牧到的时候,陆双余正在和俏老板娘燕姐喝茶聊天,见冷牧过来,燕姐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进里面忙活去了。

“我说俏老板娘不会真是你的姘头吧?大中午的你也约到这里吃烧烤。”冷牧坐下打趣道。

陆双余的脸一红,说道:“别开玩笑,我和小燕就是纯洁的男女朋友。”

冷牧笑道:“都男女朋友了,哪还有纯洁一说?”他也是看出陆双余不会真的生气,才会这么打趣。

恰时俏老板娘端了几个凉菜出来,听到冷牧的打趣,脸也羞红了,静默地将小菜摆上桌,临走还羞涩地看了陆双余一眼。

冷牧低声道:“陆大哥,别告诉我你连这都还没有看出来,那我可要鄙视你了啊。”俏老板娘明显对陆双余很有好感。

陆双余说道:“行了,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们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嘴里这么说着,他的目光还是越过冷牧往店里看了一眼,继而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确实有点什么事情,想到陆双余上次说过有妻子,冷牧也不再打趣了,三角恋总是让人备受折磨。

两个人都要开车,所以就没有喝酒,燕姐送来了两瓶饮料。

“陆大哥,这么急着约我来,是不是事情有眉目了?”吃了几口菜,冷牧问道。

陆双余点点头,说道:“确实有点眉目了,冷兄弟,那个焦颜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她是古洁日用化妆品在华夏地区的执行总裁,当然不是简单人物。”冷牧说道。

陆双余神情怪异地说道:“不是这种不简单。”

“那是什么不简单?”冷牧皱眉。

陆双余放下筷子,低声说道:“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变|态。”

变|态?

冷牧愕然,陆双余是典型的军人性格,一板一眼,能够让他用这两个字来形容焦颜,那就证明焦颜绝对是真正的变|态。

陆双余说道:“我跟踪了这个女人五天,这五天里,她起码和十四个男人上过床,形形色色的男人,许多地点你都绝对想不出来……”

冷牧目瞪口呆,五天,至少和十四个男人上过床,妓|女也不过如此吧?

作为一个跨国大集团的执行总裁,过得却是|妓|女的私生活,这样的女人不是变|态是什么?

陆双余笑道:“你也惊呆了吧?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光鲜的外衣下竟然是这样子的,这五天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玄幻故事,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会放|荡|到这种程度。”

冷牧苦笑着摇摇头,“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陆双余点点头,拿出几张照片,说道:“我仔细整理过,这些天和这个女人上过床的男人中这几个你肯定感兴趣,一个是四海集团的董事长沈阀,另一个是你的熟人,苏家苏老爷子,本来还有第三个的,但是我没有拍到那人的照片。”

冷牧将照片一一翻开了一下,正如陆双余分析的那样,沈阀和苏老爷子与焦颜之间的见面不止一次,虽然不是他们在床上的照片,但是从亲昵动作来看,发生下一步动作绝对是必然之事。

将照片放在桌子上,冷牧在心中沉吟道:“苏老爷子,想不到你竟然也能和这个女人勾搭上……苏家的事,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呢?”<>

第0046章 女神经的病症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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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先搜集的资料指向焦颜五年前的生活,那时候焦颜是苏铭昊的高级秘书,虽也常常进出苏家,与苏老爷子之间却没有丝毫关系,她喜欢的是苏铭昊,一直没有得到苏铭昊的回应,这才心死地离开苏家。

之后的行踪却是再没人关注,五年后代表古洁日用化妆品集团强势回归,这事令许多人大为吃惊。而此时冷牧吃惊的是,焦颜居然和苏淳养勾搭在一起了,只不过这两人究竟是谁勾搭的谁,却是值得琢磨的事。

照片里,焦颜亲昵地挽着苏淳养的胳膊,饱满的胸脯靠着苏淳养挤压的变了形,眼中媚色无边,隐约间都能看出一丝病态般的兴奋。

摇摇头将照片放下,冷牧决定不再去想焦颜和苏淳养之间的事情,“陆大哥,除了沈阀和苏淳养之外,你说还有一个多次和焦颜碰面的男人,是谁?”

陆双余说道:“那个人和焦颜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龌龊,我并没有照到照片,因为那人很强。”

“很强?”冷牧惊道,陆双余的身手也算不弱,能被他忌惮而且连拍张照片都不敢的人,那得强到什么程度?

陆双余道:“那个人的意识非常敏锐,好几次似都发现我了,他朝我藏身的地方看过来的时候,有一种被狙|击|枪瞄准的死亡阴影,要不是我走的快,估计被他揪出来也有可能。”

这话听着有些玄乎,冷牧却深信不疑,许多人的六感确实会敏锐到不真实的程度,比如说宗师境界的武者,方圆十米之内的窥伺绝对无所遁形。

见冷牧沉凝着没有说话,陆双余问道:“冷兄弟,还需要跟吗?”

冷牧回过神来,说道:“跟。早先并不觉得焦颜有什么问题,但是她和苏淳养既然有这种关系,就不得不防。如果可能,更深层次的调查也必须开始,那个神秘男人也得关注。”

陆双余应承下来,他并不关心苏家防备的是什么,既然答应帮冷牧做这件事,他就会信守承诺一做到底。

冷牧将一张银|行|卡拿出来,说道:“这是你的酬劳,拿着,苏家给的。”钱是从黄伯那儿拿的,他们商量之后觉得这些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宁丛雪知道为好。

这一次陆双余没有矫情,苏家给的钱,他不会拒绝。

……

衣橱里挂着一套非常名贵的品牌西服,从内到外一应俱全,看来今天晚上的酒会宁丛雪并不是临时起意让自己作陪,恐怕是好多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大抵是没错的,冷牧的相貌只能算是中等,换上这一套名贵的服饰之后,整个人的气质却是陡然拔高,闲淡中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贵气,散漫的眸光更是给人一种慵懒的深邃感。

再次走进苏氏大楼,免不得受到许多人的注视,早上的事情已经悄然在苏氏集团传开,冷牧俨然已经勾起了许多人的好奇心。

宁丛雪板着脸无视冷牧的存在,兀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处理文件,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办公室里多出来一个人一般。

冷牧知道这女人的疯病还没有过,也懒得招惹她,找了一本杂志兀自看得欢快。

两个人就这么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时间分分秒秒从静默中溜走,不知不觉指向六点半。

“宁总,酒会七点开始,您是不是该准备动身了?”李格儿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宁丛雪放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眼神冰冷,“都六点半了,冷牧,你干嘛不提醒我?”

李格儿赶忙悄声溜出去,老板今天状态非常不对,还是不掺和的好。

冷牧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懒洋洋地抬头说道:“宁大爷,你讲点理好不好?我不是你的秘书,我有义务提醒你吗?”

“你不是我的秘书,但你是我的司机。”宁丛雪怒道。

冷牧冷笑道:“别上纲上线啊,照顾瑶瑶那是我乐意的,给你当司机,这似乎不是我的工作范畴吧?”

“我说是就是。”宁丛雪怒气冲冲地喝一声,急匆匆地钻进更衣室换装,一边换装还一边喋喋不休地骂冷牧。

冷牧干脆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和一个发疯的女人讲道理摆事实太不明智,装傻充愣是最好的选择。

一个巴掌终究是拍不响的,骂了一阵没有得到冷牧的回应,宁丛雪也就偃旗息鼓了。事实上她就是在故意找茬,想把冷牧晾一晾,只是没想到一晾竟然把时间晾过了,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再强势的女人一旦陷入情感的漩涡,也免不得做出一些超出理性的幼稚事情来,宁丛雪骂了一气没有得到回应,嘴里却依旧喋喋不休:“这个可恶的家伙,就没有见过你这么没有风度的男人,我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骂死你,骂死你……”

深紫色的晚礼服套在身上,使宁丛雪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晶莹,曼妙的身姿包裹在浓浓的紫意之中,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只不过宁丛雪现在的动作毫无美感可言,晚礼服的拉链在身后,她努力将两节藕臂伸展到身后,却也只能将拉链拉到腰肢的位置,再往上却是进不了一分。

将手臂从腰后收回来,重新从脑后伸展出去,柔软的腰肢都快完成直角了,却依旧够不到贴在腰肢上的拉锁……

宁丛雪羞恼交加,“可恶,连你都欺负我……冷牧,你给我进来,快点!”

饱满盈挺的身姿就这么保持着奇怪的姿势,看得人血脉喷张……只可惜冷牧着实是个不解风情的玩意儿,倚在门口看了一眼,注意力全都在宁丛雪手足无措的懊恼脸上,笑的前仰后合。

“你混蛋!”宁丛雪喝骂一声,扑过来就咬,险险一口咬在冷牧的脖子上,吓得冷牧目瞪口呆,“宁大爷,矜持一点行不,男女授受不亲。”

嘴里说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双手却是不偏不倚地按在了雄伟的双峰之上。

“授受不亲你还摸?”宁丛雪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糊涂了,晶亮的眸子狠狠地瞪着冷牧。

冷牧老脸一红,说道:“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就这么扑过来,是你的问题,别赖在我身上……”

宁丛雪咬着唇道:“就是我的问题,有本事你别放手。”

“还是算了吧。”冷牧把目光移向别处,“你转过身去,我帮你拉拉链。”

“有贼心没贼胆!”宁丛雪幽怨地嗔一句,转过身去,心里好不失落,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一个女人都能放下矜持,这个混蛋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光洁的香肩似是牛奶缎子一样映衬着灯光,丝丝缕缕的体香飘进鼻翼,冷牧心里微苦,原本就不是坐怀不乱的人,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一些?

到底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对感情着实没什么经验……当然,他暂时还看不到这一点。

……

到了假日会所,冷牧才知道酒会的主办方就是古洁集团,也就是焦颜掌管的公司。

两个人到底迟到了,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满朋的宾客正兀自交流的正欢,跳舞的跳舞,嬉戏的嬉戏,交谈的交谈……全都是衣着光鲜的名流雅士,两人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宁大爷,这边。”宴会厅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冷牧愣了一下,继而嘿嘿笑了起来,敢情除了自己,还有人这么称呼宁丛雪呢。

“不准笑。”宁丛雪狠狠地瞪了冷牧一眼,说道:“你随便逛逛,我去那边给朋友打个招呼,一会儿找你。”

冷牧一本正经地说道:“请便,宁大爷!”

宁丛雪剜了冷牧一眼,朝那边走去,步履轻慢,饶是这里不缺少俊男美女,她的背影依旧鲜艳出挑,犹如一朵绽放的绛紫色琼花。

望着曼妙的背影,纠结的思绪再次爬上心头,冷牧瑶瑶头走向盛放酒水台,兀自端了一杯清水。

角落里的女子气场很大,穿着抹肩的黑色晚礼服,烈焰般的红唇与神秘的黑色交相辉映,使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魅惑的狐狸。

如此绝色而有特点的一个女人,哪怕是在这样的宴会厅里也该是全场的焦点才对,但是她慵懒地独占了一张沙发,周围两米以内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好似所有人都在刻意避开她一样。

瞧着宁丛雪走来,她妩媚一笑,“就是他吧?看着也没什么出色的地方啊,怎么就能将我老婆的心给拐走了呢?”

宁丛雪翻个白眼坐下,女子柔若无骨地靠过来,香肩环住宁丛雪的脖子,“来,先让老公香一个……”

“万灵,你能不能正经点?”宁丛雪嗔怨地推开万灵的红唇,嗔道:“你就不能表现的正经点吗?整天疯疯癫癫的做给谁看呢?”

烈焰红唇的女子就是万灵,宁丛雪唯一的闺蜜,让苏景先那三个家伙一提起来都心惊肉跳的万大姐。

“哟,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旧爱,宁大爷,你摸摸我这小心肝,都碎成什么样儿了?”万灵捉住宁丛雪的手就向自己那傲人的胸脯上按去。<>

第0047章 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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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会所四楼,一间豪华的套房里面,一个女人穿着半透明的大红色蕾|丝边睡衣半躺在床上,饱满到让人喷血的身材在睡衣底下若隐若现,不算绝美的脸眸却透着无尽的妖媚。

她将手指间夹着的雪茄送到唇边,先是伸出舌尖儿舔一圈,这才轻轻地嘬了一口,乳白色的烟雾从大红唇瓣间喷出来,丝丝袅袅地向上攀升,她的脸藏在烟雾后面,显得更加妖媚。

“宁丛雪没来,你是不是很失望?”她轻轻转个身,将修长的腿搭在旁边男人**的腰上。

男人将手探到女人胯下狠狠掏了一把,贪婪地笑道:“有什么可失望的,十个宁丛雪,也比不上你这个妖精诱人。”

女子的身体像是蛇一样扭动起来,鼻翼之间发出哼哼地嘤咛,她的目光更加妩媚地看着男人,“这些话你去骗骗小姑娘也就罢了,你们这些臭男人啊,就没一个靠得住的。”

说着,女人猛地翻身骑到男人身上,肥||臀像是狂舟一样摇动起来,肉|浪声霎时间此起彼伏。男人闭着眼睛努力地向上挺身迎合,英俊的脸庞几近扭曲,喉咙间发出野兽一般纵情的低吼声。

“啪!”

扭到兴致处,女子一巴掌拍在男子的胸膛上,声音几近魅惑,“沈阀,那个人有踪迹了吗?”

男子正是四海集团的董事长,四海门沈四海的养子沈阀,女子也不是别人,而是陆双余正在调查的焦颜。

听到焦颜的问话,沈阀的身体滞了一下,旋即猛地翻身而起将焦颜压在身下冲撞起来,“骚|婊|子,你就不能干完了再问?”

焦颜咯咯笑道:“没风情的男人,你不觉得这样干起来才有意思吗……噢,用力……”

“有意思是吧,干|死你这个|骚|婊|子!”沈阀野兽般地咆哮一声,不要命的冲撞起来。

……

宴会厅里,热闹的气氛依旧在持续,西边角落里依旧门可罗雀,只有万灵和宁丛雪孤零零的两个人。

万灵一如既往地软着身子靠在宁丛雪身上,看着宁丛雪微锁的眉头,她浅笑道:“怎么,他还是没有松口?”

宁丛雪幽怨地叹一口气,“你说,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万灵咯咯笑道:“谁敢说我的宁大爷没有吸引力,我这种眼光刁钻的人都被你吸引的神魂颠倒呢。来,香一个。”

宁丛雪一把推开万灵,嗔道:“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伤心着呢。”

“啧啧!”万灵装出一副心酸的样子,“心碎一地啊,输给一个男人,不甘心啊。”

宁丛雪狠狠地剜一眼万灵,不接话茬,万灵无趣地坐直身子,问道:“真的陷进去了?”

宁丛雪没好气地说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真陷进去了。”万灵认真说道:“你太软了,总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有没有想过,原因并不是出在你身上?”

宁丛雪说道:“那你觉得他身上出了什么原因?一个男人,他有什么原因?”

万灵笑道:“你不是说过,他家里有一个未婚妻吗?”

宁丛雪神情一暗,幽怨地说道:“有未婚妻了他还来招惹我?”

“怪不得他说你疯了。”万灵调侃道:“我的小姐,我都能把你们那点破事倒背如流的说出来,你仔细想想,人家哪儿招惹你了?还不是你自己一门心思的往上撞的?”

宁丛雪恨恨地瞪着眼睛,万灵说道:“忠言逆耳,这话虽然不好听,但真实情况是这样的,你以为你能回避的过去?说起来我倒是好奇的很,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眼高于顶的宁二小姐缴械投降,一会儿叫过来喝一杯?”

“去!”宁丛雪说道:“找你是帮我出主意的,不是让你找酒友的。”

万灵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有兴趣了,居然还要防着我,他真有这么好?”

“还说?”

万灵举手道:“好好,不说了,放心吧,我对闺蜜的男人还不敢兴趣。你有没有问过,他家里既然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跑出来,难道是逃婚?”

“我哪儿知道?”宁丛雪苦恼地道。

万灵无奈道:“真是服了你,家世你不知道,连人家为什么到天南市你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就知道他的医术很好,而且武功很好,能够甩出黄伯几条大马路。”

“黄伯说的?”万灵眉头忽然皱起来,见宁丛雪点头,她沉吟起来,“黄伯的武功已经摸到了宗师境界门槛,能甩出黄伯几条大马路,那岂不是稳稳妥妥的宗师境界?二十岁出头的宗师境界,宁大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这个小男人的来路恐怕真不一般,谨慎处理你的感情。”

宁丛雪哼道:“武功比黄伯好有什么奇怪?你还不是二十岁出头,武功不也比黄伯好出很多?”

万灵苦笑道:“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建议你谨慎。我的武功从哪儿来,你不会不知道。”

“你是说?”宁丛雪怔怔地问:“你一直跟我说古法界,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万灵摇头,“我不能跟你说,因为我也不清楚,自从我爸从政之后,我就不属于那个层面了,那里面的道道我也不清楚。如果冷牧真是古法界的人,我劝你还是趁早收心。”

“就算他是古法界的人,凭什么就要我收心?”宁丛雪不服气地说道。

万灵耸耸肩,正不知道如何劝慰的时候,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却好似是有人吵了起来。

在上流社会的酒会中,吵架这种事很少见,能够参加这种酒会的人在社会上都有一定地位,自持身份,即便是有再大的仇怨,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不顾颜面的大吵大闹。

不过上流社会的人也是人,也有八卦之心,遇到吵架这种事,更加热衷于看热闹。

万灵和宁丛雪走过去,恰好遇到冷牧端着一杯清水走来,“宁大爷,你手底下的人全都是猪吗?”

宁丛雪愣了一下,臊红着脸嗔道:“你有病。”

冷牧不以为意地道:“别急着骂我,刘周山都快和人打起来了,你不去劝劝?”

“刘周山?”宁丛雪皱眉道:“他怎么了?”

冷牧指了指人群围聚的地方,说道:“谁知道呢,反正跟人吵起来了,不过口才着实不怎么样,吵输了。要不一起去看看热闹?”

宁丛雪眉头微锁,万灵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落在冷牧身上,这些天一直听闺蜜讲这个男人,她却是第一次与其见面,虽是一句话没有说,她却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确实有一股吸引人的气质。

“这种酒会反正都很无聊,去看看热闹也不错啊。”万灵看着冷牧,伸出柔若无骨的手,糯糯地说道:“你好,弟弟,我是宁大爷的闺蜜,认识认识?”

“没兴趣认识妖精。”冷牧扭头而去,将万灵晾在了那儿。

万灵长这么大何曾遇到过这种尴尬,妖艳的美脸倏地升起两朵火烧云,大红的唇瓣儿紧紧扣在一起,眸中目光含嗔似怒。

宁丛雪看到万灵吃瘪的样子,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现在知道了吧,这家伙时不时蹦出一句话都能将人气个半死,你还想去招惹他?”

万灵将手收回来,妖媚的眼睛一眨,说道:“我还就不信了,这世上有男人能够扛住姑***魅力。”

“你想干嘛?”宁丛雪紧张地道。

万灵说道:“干嘛?既然你收拾不住你的男人,那就让姑奶奶来帮你调教调教,宁大爷,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宁丛雪翻个白眼道:“鬼才舍不得,我是怕你也折进去,我可不想给自己培养情敌。”

“嘁,你也太小看姑***功力了。”万灵扭一扭水蛇一般的腰肢,“走,看热闹去。”

她们确实是去看热闹的,刘周山是苏氏集团的人不错,可现在是八小时以外,宁丛雪就算再气愤,也不可能干涉刘周山的事情。更何况,刘周山的来头本来就不小,参加这个酒会也是单独收了请柬的人,宁丛雪更没有道理左右他的事情了。

“沈阀,你别嚣张,别以为你们四海集团真的很了不起,在我刘家面前,屁都不算一个。”人群之中,刘周山愤怒地指着沈阀骂道,他的形象有点狼狈,原本整洁的白色西装上面多了偌大一滩红色酒汁,这酒汁就是沈阀泼过来的。

“刘家?”论形象,沈阀能够甩出刘周山几条大马路,他往跟前一站,身上那股气质也能力压刘周山,“京都刘家确实很牛,可惜呀,你不过是刘家一个偏支子弟,你要是真受家族厚爱,又何必跑到天南来讨饭吃?”

京都刘家,被誉为华夏的常青树,建国之前就是超级商业世家,在建国的过程中做出过巨大贡献,家族史上还出了两个开国将|军。如今刘家虽然已经彻底退出政界,可是在整个华夏的影响力依旧无人可以撄锋。

沈阀的话很是诛心,刘周山到天南市工作的原因其实路人皆知,他就是奔着宁丛雪来的。只是他的出身到底算不得根正苗红,在极为讲究传承的大世家来说,他就算留在京都,恐怕也很难受到家族的重视。

这是刘周山的软肋,当众被沈阀揭破,他勃然大怒,伸手就朝沈阀推去。<>

第0048章 叠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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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场合动手,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刘周山虽然没有推到沈阀,但也是斯文扫地,无脸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他气急败坏地冲出人群,恰好看到宁丛雪,一张脸更是羞臊难当。

看到宁丛雪挽着冷牧手臂的时候,刘周山眼中的怨毒更深,在他看来,自己如今的利益和苏氏集团捆绑在一起,若是没有冷牧,今天这种情况宁丛雪一定会出头的。

“丛雪,我先走了。”刘周山冲宁丛雪点点头,拂袖而去。

宁丛雪眼中的神情很难看,刘周山在这里丢了颜面,其实也就是苏氏集团变相地丢了颜面。

“这人真有意思,他心里指望你替他出头呢。”冷牧贴在宁丛雪耳边嬉声说道。

宁丛雪正在气头上,狠狠瞪了冷牧一眼,“别胡说。”

“宁大爷,冷弟弟可没有胡说,刘周山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万灵在一旁说道,心里同时暗自惊异,冷牧的观察力可不是一般敏锐。

宁丛雪愣了一下,她可以不相信冷牧的第六感,却不能不相信万灵,万灵是圈内出了名的小神婆,观察入微、料事如神,这也是她让人不敢靠近的原因之一。

“哈哈,宁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沈阀笑着走过来,意气风发,俊逸的气质瞬间成了全场焦点。

四海集团在天南市商界实力不算雄厚,但是背靠四海门,却使得它的影响力反而比许多企业大出许多。沈阀一个养子,能在沈四海正值壮年之时接掌四海集团,真实原因且不论,他忽然崛起的光华却是令人不能忽视。

今天酒会的主角是古洁集团,沈阀此时以主人的姿态向宁丛雪打招呼,却并不唐突。就在酒会开始之前,古洁集团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他们和四海集团已经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展开全方位的合作,涵括生产、宣传、营销等等一系列内容。

内容如此全面的合作,在商界来说并不是十分常见,一般发生在合作了许多年的兄弟企业身上,似古洁集团和四海集团这种情况,绝无仅见,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由此却也能说明,沈阀的确是个人物。

这个人物此时盖住了所有男子的光华,笑盈盈地看着宁丛雪,目中有觊觎,却又不让人觉得反感,场中许多女子甚至无比羡慕此刻的宁丛雪,多么希望被沈阀凝望的是她们。

宁丛雪神情恬淡,只淡淡地扫了沈阀一眼,就将目光落到冷牧身上,目光柔和,含情脉脉,模样温婉俏丽。

唰!

冷牧只觉得无数道目光箭矢一般射到自己脸上,灼的人心中发慌。

沈阀稍稍错愕一下,笑道:“沈阀,阁下的面很生,不是天南市圈子里的人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冷牧。”冷牧迟疑一下,淡然道。

沈阀道:“哦,原来是冷先生,不知道……”

“我是他未婚妻。”宁丛雪忽然开口,将冷牧的手臂挽的更紧,一脸甜蜜。

四周的空气刹那间的滞了一下,人们神情各异,苏氏集团的掌舵人订了婚,竟是连丝毫风声都没有传出来,这事着实诡异。

人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沈阀,作为天南市出了名的冰美人,宁丛雪的追求者众多,其中就以沈阀和刘周山最为出众,这也是沈阀会将刘周山逼走的原因。

逼走了刘周山,沈阀却不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反而无端端的冒出来一个未婚夫,大家都想看看,沈阀会有什么反应。

“宁总,不会是为了拒绝我,故意找个人来做挡箭牌吧?”沈阀逼视着冷牧,话却是对宁丛雪说的,霸气逼人。

周围许多人意味深长地暗笑起来,四海门明面上是一家武馆,本质上却是天南市地下世界的扛鼎者,沈阀作为四海集团的掌舵人,行事风格自然也不是纯粹的商人风格,从他强势逼走刘周山就能看出来。

酒会上的商人形形色色,其中不乏苏氏集团和四海集团的竞争者,他们自然希望双方能够斗一斗。乱中才能取财,这是许多商人的经典信条。

宁丛雪冷声道:“沈总,请你慎言。”

沈阀道:“我说错话了?宁总,你这脾气太大了点吧,这难道不是作为一个追求者应有的权利吗?”

宁丛雪的脸一绿,沈阀这话明摆着就是耍无赖,偏偏周围那些花痴还就吃这一套,竟是有人帮腔。

“未婚妻,男人的事交给男人如何?”冷牧扭头对宁丛雪笑道,称呼很怪,在旁边的人听来却成了调|情,沈阀的脸色终于忍不住阴沉下来。

宁丛雪不语,她知道冷牧这话有问责的意思,不过她不在乎,心里反而有些甜蜜,喜欢的男人为自己挺身而出,这不就是一直期待的事情么?

“沈总是吧?质疑我的身份真假,好像不是你该干的事情吧?怎么,沈总觉得我不是天南人,好欺负?”冷牧淡然扫向沈阀,一番话说的极不客气,周围的人们不自由地开始倒抽凉气,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敢公然跟沈阀叫板。

万灵挽住宁丛雪的胳膊,俏媚的一笑,宁丛雪羞涩地低下了头去,她觉得自己完全被冷牧带坏了,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示爱,这还是自己么?

娇羞俏媚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却是幸福的标识,沈阀脸色阴沉,忽然笑起来,“冷先生何必动怒,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冷牧淡淡一笑,拉着宁丛雪就准备转身离开,焦颜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冷先生,咱们又见面了。上次匆匆一别,到没有想到原来冷先生是丛雪的未婚夫。”

“焦总,你好。”宁丛雪先一步和焦颜握手,然后给冷牧介绍道:“这是古洁集团的执行总裁焦总,今天晚上的酒会就是她们集团主办的。”

“我和焦总见过一面。”冷牧微笑着点头,轻轻和焦颜握了握手,随即眉头却皱了皱,焦颜居然在他的手心里抠了一下。

“冷先生,咱们以后还要多亲近才是。”焦颜妖媚地笑道。

冷牧想起陆双余的调查结果,就有种踩了屎一般的恶心感觉,他的目光跃到人群后面,看到工作人员在一张桌子上搭起了“叠叠高”的木条,就道:“那是做什么的?”

焦颜正要回答,沈阀道:“那是为慈善捐款准备的游戏,冷先生,有没有兴趣玩一把?”

一听到慈善捐款的字眼,冷牧的眉头就皱了皱,他虽然没有参加过这种酒会,却也能猜到捐款的数目自然不会少,就他兜里那二十万的银|行卡,拿出来只会丢人。

不过输人不输阵,他没钱,但是宁丛雪有啊,今天晚上本来就是为宁丛雪挡箭,让宁丛雪掏钱合情合理。心中如是想着,他就侧脸看向宁丛雪。

沈阀道:“不是吧,冷先生,玩个游戏都还要看宁总的脸色,妇唱夫随的也太早了点吧?”他诡异的笑了起来,意指冷牧吃软饭,有人低声笑了起来。

“我和丛雪真心相爱,当然要在乎她的感受,她若是不喜欢我赌博,我便不会去做。这是两个人之间必备的尊重,时代不同,大男子主义已经不时髦了。”冷牧笑着回答,心中给沈阀的脑门上悬了一把剑,将来不敌对也就罢了,一旦敌对,这就是诛杀的对象。

冷牧的回答显然触动了许多女人的心,宴会厅里的气氛变的怪异起来。

沈阀脸色变了变,说道:“虽然是带彩头的游戏,不过目的是慈善捐款,我想这种赌局宁总是不会拒绝的,对吗?”

宁丛雪早就不满沈阀一再逼迫冷牧的态度,沉声道:“冷牧,跟他玩。”

“宁总果然大度爽快。”沈阀哈哈大笑,“一共是七十八根木条,我和冷先生一人一条的抽,直到塔倒停止,剩下的木条一根十万,怎么样?”

冷牧一摆手,“请!”

叠叠高的游戏并不复杂,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能玩的转,对几何学力学有研究的人再加上一定的胆魄,那才是制胜法宝。

在这种高档酒会里玩这种游戏,大家图的自然不是输赢,而是一个乐趣。不过沈阀和冷牧之间已经爆发出火星,那这游戏就一下子变得有看头多了。

沈阀当仁不让地先从中抽出一根木条,然后笑道:“冷先生,请。”

“我来,冷弟弟,让我先来抽几根,好不好?”万灵玩兴大起,主动请缨。

七十多根的叠叠高玩起来难度很大,不过只要不大意,十根以内一般都很难发生意外。万灵既然有兴趣,冷牧当然不会扫她的兴头,笑着应了。

沈阀和冷牧之间的较量,第三方插手很不合时宜,不过插手的是万灵,却是没人敢说什么,即便是沈阀也不例外。

“看着姑奶奶干嘛?不乐意我陪你玩?”万灵瞥着沈阀道。

沈阀晒然笑道:“万小姐就不要消遣我玩了,您能露两手,那可是沈某的荣幸。万小姐请。”

“嘁!”万灵哼一声,围着木条塔认真地看了看,然后选准一根轻轻抽出来,木条塔纹丝不动,她喜不自禁,“哈哈,没事,沈阀,该你了……呃……”

变故却忽然间发生,那纹丝不动的木条塔忽然晃荡一下,往左边偏去。<>

第0049章 许多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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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灵欢呼庆祝到木条塔倾斜,中间并没有很长的时间差,惊喜瞬间就变成惊吓,周围的人也全都瞪大了眼睛,七十多根木条才抽到第二根就倒塌,若不是技术差到了极点,那就是手臭到了极点。

万灵是天南市圈子里的风云人物,饶是她素来以大胆癫狂闻名圈内,众目睽睽之下遇到这种尴尬,依旧面裹酡红,糗到了极点。

宁丛雪同情地看了闺蜜一眼,糗到如此,她也爱莫能助,徒呼无奈,之余却也觉得这事怪异。

沈阀都觉得这件事透着怪异,万灵抽的那一根木条本是很稳妥的,就算想要故意弄倒木条塔都需要几分力,何况万灵的动作并不大。

便是心中疑惑,,沈阀也不会点破,这事他和冷牧之间的赌局,输在万灵手上一样得由冷牧为此买单。

“哈哈,万小姐,看来你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啊!”沈阀笑的有些得意,甚至有些张狂,不免让人鄙视。

万灵脸色阴沉,俏媚明眸凝聚幽怒,似若严冬盖雪的梅枝,虽有鲜艳,却也冷寒凌厉,棱角锋利。

沈阀心头一颤,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万灵不是宁丛雪,在天南市无人可欺。

“万小姐,沈某没有别的意思……这一局着实意外,不如重新来过如何?”沈阀进退得宜,当机立断。

“这一局都还没有结束,干嘛要重新开一局?”淡然的声音响起,冷牧站到万灵身前,古井无波的神情之中,似有一股淡淡的春意,却不暖,反而带着隐晦的寒气,让人心头发紧。

许多人受到这气质的影响,心头震惊的同时,豁然发现,那座木条塔竟是没有完全倒下去,呈六十度角的幅度倾斜着,却又站的极稳。

万灵喜笑颜开,冷笑道:“沈阀,该你了。”

沈阀一时没敢动手,他站得很近,能够清晰地看到木条塔在微微地颤抖,这时候莫说抽一根木条出来,恐怕吹一口气整个木条塔都能倒下去。

七十八根木条减去两根还有七十六根,一根十万块,也就七百六十万。这点钱对于沈阀来说不算什么,输掉之后的颜面他却不能不顾及。

整个天南市的圈子都知道他爱慕宁丛雪已久,得不到芳人之心已是输了一着,若是再输给冷牧,他日后必将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宴会厅很大,筹光交错的盛景早已经落幕,人们的注意力全都落在这一场赌局之上。沈阀想的没错,许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四海集团不声不响地在古洁集团面前拔得头筹,这伤及了太多人的利益。

宁丛雪以前只是不喜欢沈阀,今天沈阀一再逼迫冷牧,却让她心生厌恶,她一改往日的理性,言语刁钻地说道:“沈总,你不是怕了吧?我和冷牧其实都不缺钱,不如我们帮你出一半?”

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万灵淡然道:“死丫头,凭什么帮他出?你要是嫌钱多,就给我。沈阀,该你了,赶紧动手。”

面对两人的逼迫,沈阀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看着摇摇欲坠的木条塔,他却又下不定决心,一时间骑虎难下。

“不就是一场游戏么,何必这么当真?”焦颜笑盈盈地说道:“沈总,放心大胆地抽,我相信你的运气,绝对不会输。”说完,她望着冷牧笑起来,笑的很妖媚,又有点邪性。

冷牧微微一咧嘴,“我也相信今天有人运气好,只是不知道究竟好运气会眷顾谁。”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探进酒杯里沾了一滴酒水在指尖。

沈阀绕着木条塔转了一圈,瞅准一根木条,孤注一掷地往外抽出。木条塔陡然剧烈地晃动一下,继而非常诡异地没有倒塌。

沈阀喜不自禁,“哈哈,冷先生,该你……”

话音未落,只听见哗啦一声,偌高的木条塔轰然倒塌,一根根木条砸落地面,瀑布一般的声响经久不息。

“你输了!”冷牧淡然望着沈阀说了一句,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焦颜一眼,然后转身拂袖而去。

沈阀的面如死灰,狠狠盯住焦颜说道:“你不是说绝不会输吗?”

焦颜妖媚的眸子死死地盯住冷牧的背影,将指尖放在唇边吸|吮,直到把所有酒水吸尽,她才冷声呢喃:“姓冷的是个高手,再没有查清楚他的来历之前,我建议你不要再去撞他的枪口。”

沈阀一愣,“比你还要强?”

“你觉得呢?”焦颜转过脸,目光冷冽,惊得沈阀再次一颤,焦颜动手脚,木条塔该倒的时候不倒,不该倒的时候倒了,这不正说明焦颜不如冷牧,自己还傻到问出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是什么?

讪讪地笑两声,沈阀低声道:“他会不会是要找的人?”

“他?”焦颜冷笑道:“从古法界偷完东西全身而退,你觉得这样的人能看得上宁丛雪?”

沈阀心中腹诽,把古法界说的那么了不起,你还不是要到世俗界来混?

这话自然只能在心里想想,外人觉得四海集团和古洁集团的合作很幸运,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

“那我安排下去,顺一顺姓冷的底?”沈阀试探着说道。

焦颜冷笑道:“爱怎么做随你,我要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说完也不等沈阀回应,她长身而去,留下一个华丽丽的背影。

赌局结束了,酒会还是照常继续,看似这一场赌局没有影响什么,实际上,许多人心中已经在各自盘算,只不过囿于这个场合,谁也不会开口罢了。

大多数人忌讳沈阀的身份,万灵、宁丛雪却不会。

“万灵,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居然才抽了一根木条就差点输了。”宁丛雪问道。

万灵撇撇嘴,“我觉得有人动手脚。”她看向冷牧,“对不对,冷弟弟?”

冷牧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他在回想刚才的事情,意想不到的太多了,沈阀是宗师沈四海的养子,他是武者并不奇怪。万灵和焦颜居然也是武者,还是实力不低的那种武者。

最让冷牧心中不平静的是,刚刚用酒滴与焦颜过了两招,隐约间能够从焦颜的真气上感应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宁丛雪好奇地推搡一下冷牧,问道:“真的有人动手脚?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是怎么动的手脚啊?”

冷牧在万灵的酒杯里沾湿手指,屈指一弹,只听见“啪”地一声,他们面前桌子上的一个酒杯应声而碎。

两个女子陡然瞪大眼睛,万灵更是将冷牧的手抱起来翻来覆去的看,“冷弟弟,从实招来,你的暗器藏在哪儿?”

冷牧鄙夷地道:“亏你已经‘破气入体’,居然能问出这么蠢的问题,你师父知道吗?”

“弟弟这张嘴太伤人,姐姐的心都碎了,不信你摸摸?”万灵娇嗔一声,挺腰往冷牧身上黏来,冷牧朝侧一躲,她软倒在了宁丛雪身上。

宁丛雪狠狠在万灵腰上揪了一把,嗔道:“正经点……冷牧,什么是破气入体?”

“跟你讲了也是白讲,她能听懂就对了。”冷牧淡然道。

宁丛雪幽怨地一哼,万灵附到宁丛雪耳畔嘀咕道:“宁大爷,你这男人我真看上了,怎么办?”

“能不能正经点?”宁丛雪嗔道。

万灵道:“我很正经,真的……”

宁丛雪才不相信万灵的鬼话,“少来,真要看上了,有本事你就往上贴呗……”

“这可是你说的啊。”万灵鬼叫一声,转身将冷牧的胳膊挽住,“弟弟,今儿个姐高兴,咱拼酒怎么样?”

冷牧淡然道:“没兴趣。”他着实不想跟万灵有什么瓜葛,这女人看起来疯疯癫癫,实际上心眼儿多着呢。

万灵抓过两个酒杯,舌尖儿探出大红唇,“拼赢了有彩头哦,姐姐把初吻给你,绝对正宗的法式长吻。”

“初吻都有这么好的技术,你还是留着吧,我不是技术控。”冷牧不为所动。

万灵道:“哟,看不出来冷弟弟还是个青涩的小苹果呢。那彩头随便你叫,姐姐就舍命陪君子,今儿就撂这儿了,只要你陪我喝酒,随你干什么都行。”

“我今天是司机,不喝酒。”冷牧瞥着万灵,这女人真是个妖精,她很清楚自己的美丽和身体优势,专门摆出一个**的姿势,把所有优势都暴露了出来。

“不就是司机么,一会儿我派人送你们。”万灵铁了心要和冷牧拼酒,眼巴巴地望着宁丛雪,“宁大爷,咱仨一起拼,你不会也要扫兴吧?”

宁丛雪有些后悔,她从没有见万灵对哪个男人如此固执过,难道这丫头真上心了?

她有些担忧,不过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这时候想要收回去也不可能了。再说,她现在也想喝点酒,万灵之前提醒的对,冷牧一直不接受自己,不见得是自己的问题,她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借点酒劲更容易入戏。

“那就喝点吧,一会儿让黄伯来接就是了……”<>

第0050章 夜路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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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到底喝了不少,宁丛雪也喝了许多,三个人醉醺醺地闯进夜色之中,宁丛雪发酒疯将万灵派来的司机打跑,然后就赖在地上不走,非得让冷牧背着她。

坐在地上的宁丛雪俏脸酡红,酒气熏过的眼眸在夜色中很亮,便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冷牧,红唇咬的紧紧的,渐渐眼眸之中的亮色就蒙上了一层雾气。

冷牧无声地叹息一声,半蹲下来,“祖宗,上马吧!”

宁丛雪“咯咯”笑出声,箭一般扑起来,险险两个人同时栽倒在地。

夜色轻柔,酒气盖不住女子的体香,软软糯糯的身体伏在背上,两个人的温暖交相传递,暖人的气息让人沉醉。

宁丛雪醉了,俏脸贴着冷牧的耳畔,丝丝缕缕的兰香气息渐趋急促,心中的甜蜜让她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拥有了全世界,什么权势财富都不重要了,能够拥有一段心仪的感情,便能抵得上整个世界。

然而现实许多时候终究很是残酷,容不得美好长时间停驻。

冷牧忽然停了下来,前方有一辆华贵的汽车正在缓缓驶近,黄伯来接他们了。

“车来了,要撒酒疯回家撒去。”冷牧走到车前,宁丛雪“跐溜”一声从背上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恨恨地望着他,不言不语,目光倔强。

黄伯下车来准备开门,看到这一幕狠狠地抽了抽嘴角,二小姐向来都是行立有素,最注重仪表,如今却不顾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她到底是深陷情感的漩涡了。

“冷牧?”黄伯不忍让宁丛雪更加难堪,看了看冷牧。

冷牧摇摇头,走到宁丛雪身前蹲下,“来吧,祖宗,今天我豁出去了,背着你回玉泉山好不好?”

宁丛雪破涕为笑,一跃爬到冷牧背上,唇边童稚般的笑容堪比瑶瑶。

黄伯目瞪口呆,无声回到车上发动汽车,缓慢地跟在那对合二为一的背影后面,从市区到玉泉山二十公里路程,他哪敢真让冷牧徒步走回去?

天南市夏夜的风也急,但是一点儿也不凉爽,被烈阳烘烤了一天的城市恣意的回馈热气,闷热至极。徐徐走在夜空下的一对背影却好像根本不受闷热的影响,走的很稳。

冷牧双手轻轻搭在宁丛雪的翘|臀上面,微微佝偻着背,头抬的很直,双目平静地盯着前方,他的步子总是一般大小,连步子的频率也没有丝毫变化,似是永远不知疲惫似的。宁丛雪看不到冷牧的目光,但是她从宽厚稳健的脊背上感受到了一切,这时候他的目光一定是深邃而坚定的。

想着他真有可能这么背着自己走到玉泉山,宁丛雪心中倍觉甜蜜,之余又有点愧疚,这么做是不是残忍了些?

宁丛雪偎在冷牧的耳畔轻声说道:“喂,你……累吗?”声音呢喃有若嘤咛,柔和的音线缠绕着兰香般的热气,让冷牧的心神有些|骚|动。

“酒醒了?”冷牧驱走心猿意马的遐想,淡然回答。

恰若一盆凉水当头而下,宁丛雪心中氤氲起来的柔情瞬间沉回去,她恶狠狠地对着冷牧的后脑勺虚晃几下拳头,无声谩骂了几句。

这细微的动作瞒不过冷牧,他却佯装察觉不到,依旧稳健地向前踩着步子。

女子伏在男子的背上在夜间漫步,这是许多恋人幻想的极致浪漫,只是不远处缀着一辆华贵的汽车,场景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黄伯踏在离合器上面的脚都有些麻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悄然无声地溜过去,双塔山塔尖那一尾明亮的长明灯都已经跳进眼幕,冷牧的步子却依旧稳健,这小子的身体到底是什么造的?背着一个人不停歇地走一个小时,铁打的机器人也该没电了吧?

震惊冷牧实力强悍的同时,黄伯也在犹豫,随着对冷牧的认知度加深,他已隐约猜出冷牧的大概来历,这却正是令人纠结的地方。在寻常人看来,结交那个层面的关系是幸运之事,对于宁家来说,这事却很有可能意味着不幸。

黄伯不知道该不该向宁家汇报这件事,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汇报,瞒着这事能护住二小姐的快乐,却会让宁家着急,不瞒能护住对家族的忠诚,于二小姐来说却又会成为灾难……左右都平衡不得,他咬牙将车开到冷牧身边,“冷牧,要不我先回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且先护着二小姐的快乐吧。

双塔山都已经过去,玉泉山遥遥在望,九九八十一难都挺过了,难道还能在最后一哆嗦的时候犯怂?

冷牧翘翘嘴角,豪气万丈地说道:“猪八戒都能把媳妇背到高老庄,难不成我还抵不上一头猪?黄伯你只管走,我们随后就到家。”

黄伯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小年轻本事很大,智商貌似有点短路,竟拿自己跟猪做对比。“黄伯挺不容易的,你能不能别让他为你操心?”目送黄伯开车远去,冷牧头也不回地道。宁丛雪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让黄伯操心了?”她有些愤懑,这个可恶的家伙,再浪漫的场景也能让他一句话煞掉所有风景,气人,气人,太气人。

“有没有操心你心中有数,跟我又没有半毛钱关系,好心提一句而已。”冷牧说的淡然,宁丛雪却很委屈,红唇悬在他的耳边做张合状,忍了许久才没有咬下去。

一路的夜风拂面,酒意早已经清醒大半,宁丛雪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和这家伙动怒,趁机切入正题才是要紧事。

“冷牧!”心里做定主意,宁丛雪的声音陡然轻柔。

“啊?”冷牧愕然,这女人又出什么幺蛾子?

“我爱你!”依旧轻声,语气却无比坚定,在相对寂静的夜色中很明亮。

冷牧的身体一颤,这一道坎终是没有避过去。之前宁丛雪的两次表白都显得隐晦,插科打诨还能敷衍过去。这三个字清晰说出来之后,再避,那就真的要将人的心伤碎了。

一而再的敷衍,只因为知道自己和她之间横了一座大山,逾越付出的代价太大。但是本质上,他就不是一个真能狠得下心的男人,更何况宁丛雪早已经在他心上留下一道深刻的倩影。

还没有想到要如何应对,耳廓忽然陷入一片温暖之中,一尾柔嫩润滑的小鱼轻轻扫动尾巴,每动一下都带动心弦的感应,甜甜腻腻的情动慢慢侵蚀他的身心,沦陷已是不可逆转之势。

燥热的气息在渐渐淹没身体,冷牧没想到宁丛雪会大胆到如此,身体在享受的同时,大脑却很快空白下来。

“我爱你……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爱上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就爱上了你。如果我能给我的意识装一个开关,我宁愿面对你的那个方向永远都是off,也不想被你这么折磨着。可我终究控制不了我的情感,越是想要抑制就陷得越深,等我痛的满目疮痍的时候,已经陷得拔不出来……别再折磨我了,好么?”

微风带着这情话儿在夜空里打转,不停在冷牧的双耳间徘徊,似是根本不愿意散去,转着转着就开始往他心里扎。

脚下的步子终是停住了,双手依旧托着她盈挺娇嫩的粉|臀,却不自主地加了些力道,手指无意识地扣进了那两片半月圆弧之中。

宁丛雪配合地嘤咛一声,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声音忽地哽咽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可我就是忍不住要去想你,爱你。哪怕骄傲和尊严全部被你踩在脚下,我也不后悔不后退,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牧,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话还没有说完,哭声已经无比凄楚,怪异的是眼角无泪,眸光更是明亮皎洁。只可惜冷牧的心早已经被攻陷,哪还有余地去思味哭声真假,他静静看着前方的夜色,许久之后才沉痛说道:“不是你不好,错的是我……”

宁丛雪狡黠的目光更亮,依旧保持低低的啜泣声,耳朵却是竖起来,聚精会神地开始聆听。

……

这一夜宁丛雪睡的很香甜,似是许多年来最香甜的一个觉,夜里只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全身披甲站在山巅,手握旌旗,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俯身在她身前的人,纵声大笑。

那个人的脑门上顶着偌大的铭牌:冷牧。

抛却矜持,放弃骄傲,委下身段,她终于得偿所愿……昨夜她听了很长的故事,结局异常完美,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饶是冷牧的那些担忧也让她心绪不宁,但她不在意,男人天生不就是该解决问题的么?

“我是女人,我的任务就是全心全意的爱你!”

想起昨夜自己说过如此霸气的话,她就笑醒了。

阳光刺进冷牧的卧室,他脑海中回荡的却也是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

第0051章 三佛叠之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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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佛叠是山名,三座山头仿若三名入定老僧叠坐在云端,因此得名。

海拔四千一百多米的三佛叠是天南省的一处奇观,好几届政府班子都想将其开发成旅游胜地,奈何山太高太险,半山以上很难劈出安全的通道,这个点子就只能作罢,省|委索性将其列为自然保护区,严禁一切商业开发和破坏。

政府对三佛叠的发展策略于当地财政来说没有太多益处,于三佛叠本身却是云恩雨露。因为人力罕至,三佛叠渐渐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聚宝盆。

冷牧像是灵猿一样在崎岖的悬崖之间攀岩而上,走的尽是人力很难到达的地方。人力罕至,并不是人力不至,政府严禁对三佛叠进行开发和破坏,但无数年来依旧有许多人进山捕兽采药,开阔处的珍物早已被人弄走,要找到堪用的灵药,就只能去人力真正罕至的悬崖峭壁。

如果只是给瑶瑶侍弄锻体灵药,原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不过眼下还要给陆靖山和安宁治病,那就必须走的再险一些,去寻找几种上了年份的灵宝。

“天葵粳,野粟,胡归……现在只差一味五十年份的首乌根须,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找到……”

坐在一处探出悬崖的石头上,冷牧将这一大半天的收获清理了一遍,三佛叠不愧为西南地区有名的宝山,一连让他找到了不少上年份的好玩意儿,现在就差一味何首乌了。

站在悬崖上查看一下附近的地势,东南方向的山势最为陡峭,草木丛生、枝叶繁蕤,是人力最不容易到达的地方,于那些处找上了年份的好药也最为容易。

简单的休憩一番,冷牧长身而起,向着那一处峭壁攀爬而去。

这里已经是真正的险峰,饶是冷牧武功高强,也不得不小心应对,西南地区气候适宜、雨水充沛,毒蛇虫蚁最喜欢在这里险峻幽暗之地安家,稍一不小心就会蹦出一两只寸长的蜈蚣或者千足鳌虫等等之类的东西,咬你个猝不及防。

“咦,真有……还是两株……”

在峭壁上攀爬半个多小时,冷牧眼睛忽然大亮,在一处凹陷的山体之间,两株何首乌枝叶映入眼帘,从其枝叶的规模判断,埋在土下面的何首乌就不见得小。更难得的是两株连在一起生长。

大凡名贵的野生中药对于生长环境都是很挑剔的,除非是适宜生长的肥沃之地,否则它们绝对不会落叶生根。两株何首乌长在一处,这就证明此地是适合它们生长的地方。

冷牧快步跑过去将其中一株何首乌的土层刨开,初生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块根茎露出来,不算太大,二十年份怎么也得有,这种在市面上也算是顶级货了。

给陆靖山治病需要的是五十年份以上的首乌根须,这两株显然是不够的,不过冷牧也不打算放过,将两株全都完好无损地挖了出来。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一点儿也没有错,在这一片地区搜索了一下,他一共找到六株二十年份以上的何首乌,不足二十年份的还有不下十株。

越往前面走,发下的何首乌也就越多,只不过上年份的就渐渐少了,多是一些几年生的幼株。

何首乌的繁殖靠的是分茎,一处地方出现大规模的何首乌群,那就说明在这一片地区绝对有一颗母株。能够分茎出二十年份以上的何首乌,母株最短的生长年份也能达到三十年,距离五十年也不算是稀奇事。

“啊!”

就在冷牧暗自推算的时候,左前方十点钟方向,忽然传来一声隐约的惨叫声,他的眉头一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连忙向前奔去。

三佛叠险峻,不适宜做旅游开发,却也正因为如此,一些攀岩爱好者更喜欢到这里来探险,附近许多山农也喜欢在农闲时候进山挖药发财,所以在这里听到惨叫声一点儿也不好奇。

“……救命……滚开,快滚开……”

惨叫声陆续传来,听得出是一个女人声音,充满了惊慌,冷牧的眉头皱了起来,攀岩不乏女性|爱好者,可是有胆量到三佛叠这种险山来的女子还真不多见。

既然听出是个女人呼救,冷牧的动作不由加快了许多,女人和男人相比到底占了身体上的劣势,即便是再训练,在这种恶山险峰之间遇到危险也是非常可怕的。

更重要的是,冷牧听得很清楚,女子的呼救声中带着“滚开”的字样,这显然不是自然摔倒,也不可能是遇到什么猛兽,三佛叠这里距离大城市到底很近,猛兽不可能在这里安家。

翻过一道峻石小峰,只能看到那边的山体,茂密的灌木林将小山坳遮挡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呼救的人在哪儿。

无端冒出来的一股腥风却是让冷牧心头发紧,冷血动物特有的那种腥臊从灌木林中升腾而起,他甚至觉得即便是普通人都能感受到这股气息。

冷牧不敢怠慢,找到一条藤蔓抓在手里荡出去,荡到灌木林上空的时候一闪就从一道隙缝中射了进去。

“嗞!嗞!”

冷牧还没有落地,剧烈的腥风就朝他扑了过来,伴随着愤怒的“嗞嗞”声,凶猛异常。

“小心!”

女子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传来,来不及回头应对,冷牧人在半空狠狠一拧腰身,左脚像是电闪一样踢了出去。

轰!

仿若一座房屋倒塌一样,整个灌木丛都颤抖了一下。

冷牧趁机落地转身,看到刚才与他交锋的对象时,也不由“嗞”地倒抽了一口气。

居然是一条黄金蟒,偌大的蛇头跟小孩子头颅一样大,蛇身差不多十米上下,跟小水桶一般粗细,巨大的鳞片闪闪发光。被冷牧一脚踢出去,它此时正在调整姿势,半米长的蛇信子不住吐露,愤怒的低沉嘶声更为急促。

冷牧的目光只在黄金蟒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就转向侧前方,那里躺着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劣质的登山装,身边还有一个登山包。她的状态有些不好,左臂的衣服被撕开了,白洁的臂膀上有两道血淋淋的口子,脚似乎也受了伤。

看到冷牧,女子苍白的脸色才恢复了一点儿血色,她强忍着剧痛在冷牧的搀扶下躲到一棵树后面,眼睛却死死盯住她的登山包。

冷牧哭笑不得,“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包,那你刚才叫救命干嘛?”

女子的脸一红,低声道:“包里的东西对我很重要,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拿回来?”楚楚可怜的眼睛挂在苍白的脸上,我见犹怜。

冷牧这时候才仔细打量这个女子,姿色和宁丛雪相比差了许多,但是五官搭配的非常精致,最吸引人的是左边唇角的一颗痣,画龙点睛,一下子让她的姿色添彩不少,整个人的气质豁然就活过来了,增添了许多的韵味。

感受到冷牧灼灼的眼神,女子的脸更红,她显然不善于拒绝别人,好半天之后才弱弱地道:“不准……看。”说到“看”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弱不可闻,就只剩下饱满的唇瓣在动,唇线划动,紧张的舌尖儿都在唇瓣上探了探。

太诱惑了……冷牧的心一抽抽,喉咙间情不自禁地咕噜了一声,两个人的脸色同时红了起来,变得异常尴尬。

“嗞嗞!”

两个人正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黄金蟒终于将庞大的身躯摆正,蛇头高举吐着信子,灯笼一般的两颗绿眼死死地盯住冷牧。

女子吓得脸色苍白,惊声道:“快走,我们快走!”

“刚刚不是还让我回去给你拿包吗?”冷牧轻声一笑,说道:“没事,一条蛇而已,我还搞得定。”

女子这才算是镇定了一点,从刚才冷牧忽然蹦出来的情景来看,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冷牧让女子藏在树后,他谨慎地一步步走出来,心里其实并不轻松,如此巨大的黄金蟒并不好对付。黄金蟒并没有什么毒液,但是身体的缠绕力量和蛇唇的咬合力量都非常强大,纵使他的武功境界达到了宗师境界,也不敢掉以轻心。

最好的结局就是吓走黄金蟒,双方相安无事地离开。

只是很显然,吓唬的招数并不好使,面对冷牧丢过去一块人头大的石头,黄金蟒动也没动,反而挑衅地摆了摆蛇头。

就在黄金蟒摇摆蛇头的时候,冷牧忽然从它巨大的蛇唇之间看到了一点亮光。

便是这一点亮光,瞬间将冷牧心中的战斗意志提起来了,这是一条凝聚了内丹的黄金蟒,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已经脱离了畜生的范畴,成就了妖身。

这事对于寻常人来说可能过于玄幻,但是对于古法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在若干年前,妖修反而是古法界颇大的一股力量,只不过不像是神话故事里那么玄乎罢了,从来不曾有妖怪化身成人这种事情。

“嗞!嗞!”

即便是成就了妖身,但畜生到底是畜生,黄金蟒依旧被冷牧的威胁激怒了,率先发动了攻击,只见它愤怒地低吼一声,巨大的蛇身快速蠕动,眨眼间便冲到了冷牧身前。

…………

【ps:这些天真的很抱歉,因为媳妇生产耽搁了更新,现在人已经回来了,欠下的更新都记在心里,会慢慢补足,大家放心。

很感谢那么多朋友在书评区留下祝福,向大家汇报一下,13号凌晨4:52媳妇为我诞下一个千金,体重7.8千克,母子平安。

……呵呵,寂灭,俺娘帮着准备了红糖**蛋,哈哈,你赌输了……】<>

第0052章 蛇口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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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在古法界不算是神话故事,冷牧还见过一些,只不过那都是智商本来就较高的灵猿一类妖物,蛇这种冷血动物成就妖身,他也只是听过而已。

动物修炼达不到人类这般高深,更多是一种本能的进化,也可以看成是低等智慧向高等智慧的进化。但是不管怎么样,冷牧都不觉得一条蛇能够进化到灵猿的智慧程度,所以面对这条黄金蟒,他虽然小心,却也并没有将其当成对手。

事实证明,小看对手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冷牧很快就为他的愚蠢想法付出了代价。

黄金蟒其迅无比地射至近前,蛇唇大张,似是要狠狠咬冷牧一口似的。

猛烈地腥风从蛇唇里喷射出来,散发着死尸腐烂之后的那种恶臭,熏得人作呕。

冷牧不敢作呕,这条黄金蟒虽然还不足以将他整个儿吞下去,可若是被它咬中,凭着它的咬合力,也够人吃一壶了。

冷牧当机立断,身体稍稍一侧,单拳向前冲去,对准黄金蟒的七寸狠狠地砸了过去。

变故却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黄金蟒巨大的蛇头忽然间停滞一下,然后飞速朝着侧前方射去,与此同时,粗壮的蛇尾电闪一般凌空而至。

轰隆!

冷牧的拳头与蛇尾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剧烈的闷响,冷牧只觉得好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撞上了一般,整条右臂都差点裂开来,若非他情急之下快速飞升后退卸去大部分力道,只怕整个人都会被扫飞出去。

饶是如此,蛇尾巨大的力量还是让冷牧重重地撞在女子藏身的大树之上,腹脏都在震动,胸闷异常。

躲在树后面的女子吓得失声叫道:“你没事吧?”

冷牧牵强地摇摇头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体内震动的厉害,一时间提不上力气说话。

“这条蛇太厉害了,我看我们还是赶紧逃吧。”女子看着冷牧憋红的脸,担忧地说道。

冷牧总算是压住体内震荡的血气,说道:“逃,你能跑得过蛇?”再说,你腿都差点断了,走路都困难,还想逃?

后面的话自然没说出口,不过女子还是从冷牧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她的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冷牧无暇顾及女子,黄金蟒一尾巴将他扫出去之后,迅速调整好姿势,却没有立刻攻过来,反而停在五米以外的地方直勾勾地看着他,灯笼一样的眼睛里好似忽然间没有了一点儿愤怒,似乎有一种嘲讽。

没错,就是嘲讽,冷牧确信自己不会看错,这条蛇在嘲笑自己。

玛哒!

从没有骂过脏话的他,这时候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过他却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黄金蟒出现人类化的情绪,只能说明这条黄金蟒的智慧已经提升到很高的程度。

冷血动物的脑域构造与人类相差太远,智慧再提升也根本赶不上人类的水平,这条黄金蟒竟是懂得嘲讽的情绪,这让冷牧心中不由警惕起来。

动物和人相处久了,会潜移默化地学习人类的行为习惯,换个说法,这条黄金蟒或许是经常跟人类相处。

动物经常跟人类相处,除了被人豢养,还有别的可能么?

这条蛇有可能是人为饲养,那它的修为,与饲养它的人类有没有关系?

脑海中连续冒出这许多念头,冷牧再不能淡定,接下来的战斗必须速战速决,不然引出黄金蟒背后的人,恐怕还有后续的麻烦。

心中坐定念头,他便不再犹豫,低喝一声,身形电闪一般冲了出去。

黄金蟒感受到冷牧身上忽然释放出来的杀气,也不由愤怒起来,在它看来,这个人类在挑衅它的威严。

只见黄金蟒也是低沉地嘶鸣一声,不退反进,依旧张着血盆大口朝冷牧咬来,与此同时,它的蛇尾也动了,正在积蓄力量。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之前犯了愚蠢的毛病导致吃了一计闷亏,冷牧自然再不会上这个当,黄金蟒的蛇头射至近前,不等它向侧前方偏去,冷牧的拳头陡然加速,轰然一声砸中了它的七寸。

黄金蟒一身的鳞片坚若磐石,但是七寸上面覆盖的鳞甲都是软鳞,这也是它最大的缺陷之一。

冷牧这一击用了全力,黄金蟒怎么扛得住?七寸留下一个巨大的血洞,巨大的蛇身朝着一边翻了过去,倒地的时候还没有死绝,条件反射地剧烈扭动蛇躯,血盆大口之间哀鸣不断。

“占了一回便宜还不满足,还想来第二次,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真真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有那么大的嘴吗?”

冷牧低声嘟囔着上前撕开黄金蟒的蛇皮,将蛇唇三寸之下藏着的一颗内丹掏了出来。黄金蟒的气息很臭,但是内丹却散发着香气,鸽子蛋大小的内丹,并不似神话故事里那般晶莹剔透,反而呈现暗绿色,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像是夜明珠一样。

女子从树后面走出来,看到这颗内丹,眼睛里立刻冒出了小星星,“好漂亮的夜明珠,蛇的肚子里怎么会有这东西?”宝石永远都是女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夜明珠?”冷牧微微一笑,说道:“这颗可不是夜明珠,是黄金蟒的内丹。”

“内丹?”出奇的是,女子似乎并不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反而兴趣更大的说道:“世界上原来真的有这种东西啊……吃了它,是不是会变成绝世高手?”

冷牧愕然,女子的前半句话差点让他误以为她是一个武者,可是后半句话立刻就暴露了。

“此地不宜久留,你的同伴在哪里,赶紧跟他们联系,我送你过去和他们回合。”冷牧无暇跟女子废话,一面说着一面开始动手扒黄金蟒的皮,一条成妖的黄金蟒皮,比鳄鱼皮都还要坚实,可以用来制作许多东西。

女子饶有兴致地观看冷牧剥蛇皮,悠悠地说道:“我没有同伴,我能不能跟你一同下山?”或许是觉得这个要求着实有点无厘头,女子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人家救了自己一命,现在还提要求,有点贪心了。

冷牧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将黄金蟒的蛇皮卷起来放进背包,说道:“我带你下山可以,不过那颗首乌你得给我。”之前他还有些疑惑,成妖的黄金蟒按理说不该主动攻击别人,直到女子将登山包捡回来,他才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女子的登山包里有一股很浓郁的药香,普通人或许察觉不到,精研《巫鬼相》和《千寿相》的他,却是能够一下子嗅出那股药味是什么,正是他苦苦寻找的何首乌母株。

女子显然很诧异,她赶紧将登山包藏到身后,“你说什么首乌,我不知道……”

“谎话都不会说。”冷牧打断女子的话,说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一个人敢进三佛叠挖药,看你的样子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居然还带了雄黄,早就知道这里有一颗何首乌母株,也知道有一条黄金蟒在守护吧?”

女子彻底愣住了,冷牧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她就算是想要再反驳也无济于事。只是想着自己花了几个月时间筹备,才终于等到机会挖出来的灵宝,就这么拱手让人,她怎么也舍不得。

“就算你说的对,但是这颗何首乌是我自己挖出来的,你虽然救了我的命,但是我也不能把它给你。”女子谨慎地盯着冷牧,似是防备冷牧忽然动手硬抢。

冷牧哭笑不得地说道:“如果我要硬抢,就凭你,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也不管女子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他继续说道:“看得出来,你是个精通药物习性的人,敢支身到三佛叠挖药,那你就该是附近的掘药人吧?你们挖药是为了换取财富,这颗首乌我不白要你的,我护送你下山,你买给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女子果断拒绝冷牧的提议,“这颗何首乌有一百二十年以上,价值上百万华夏币,谁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多钱?万一你下山之后拿着药跑了,我上哪儿追你去?”

“你倒是谨慎。”冷牧掏出银|行卡,“这里有二十万,可以作为定金。”依旧是从苏瑞那里讹来的二十万,花了好几次都没有花出去。

女子毫不掩饰心中的不相信,“谁知道里面是不是真有二十万,这里没有信号不能电话查账,万一你是骗我的呢?”卡到底还是进了她的手。

冷牧笑道:“你不信也没有办法,但这卡里真的有二十万。余下的钱等回到市里再给你,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写张条|子,即便到时候我不认帐,你拿着条|子到苏氏集团找总裁宁丛雪,她也会给你钱的。”

“你是宁丛雪什么人?”女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冷牧有些愕然,一般人称呼宁丛雪都是宁总,女子却直呼其名,听起来好像还不陌生,看来有戏,“我是宁丛雪的保镖。”

“保镖?”女子狐疑地说道:“你医术这么好,为什么要做保镖?”

冷牧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医术?”

“嘁,你刚刚扶我的时候在我的脚踝按了两下,分别按了梁丘穴和阴谷穴,一下子就让我的疼痛缓解了不少,隔着登山靴都能将穴位认的这么准,你不会医术才奇怪了。再说了,我们隔了一米多远你都能闻到何首乌的气味,这更能说明问题了。”女子分析道,不无得意地对冷牧颔了颔首,很是俏皮。

冷牧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暗惊,这个女子不止触感敏锐,在医道上的见识也非常了得。<>

第0053章 奇怪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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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姿色出众、胆量十足,又精通药理,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是古法界的人。只不过冷牧很清楚这个女子不可能是古法界的人,一是她根本没有一丁点儿武功,另一个原因是她存放何首乌的方式。

女子将登山包打开,用真空塑料袋包裹的何首乌露出来,看起来像是红薯一样,不过个头奇大,即便是封着口也能嗅到浓郁的药香。

“何首乌没有那么娇气,不需要真空保存,如果想要保持它的新鲜,最好从它生长的地方刨些泥土裹起来。”冷牧说道,女子能将药拿出来,那就证明她有出手的意思了。

女子皱了皱精致的眉头,说道:“用泥土包裹也只能保存在很短时间的新鲜,过后还是要焙干保存,何必多此一举?”

“华夏中医确实有许多焙制草药的方法,不过一些名贵的药材,还是鲜活的时候效果更好。”冷牧笑道:“咱们没病吧,干嘛要在这荒山野岭讨论药理?这颗何首乌换给我吧,我要它救人的。”

“换给你可以。”女子眨眼说道:“不过我不要钱,你拿其他东西来换。”

冷牧问道:“你想要什么?”他有些好奇,自己说到宁丛雪的时候,女子的回答明显暗藏了一些熟悉,难道她想要从宁丛雪身上得到什么?

女子直勾勾地看着冷牧,半晌没有说话,脸颊却是忽然红了起来,嘴角的美人痣跳一跳,使她显得楚楚动人。

冷牧的心却不由跳了一下,尴尬地说道:“这个……咱们才头一回见面,不太好吧?”

“头一回见面怎么……你想什么呢?”女子忽然反应过来,冷笑道:“你以为我是看上你了?我说姓冷的先生,你能不能思维正常一点?你以为你长的很帅吗?”

冷牧老脸一红,心说你那么含情脉脉地看着人家,搁任何一个男人都得误会。

“其实我还是蛮帅的。”冷牧腆着脸笑笑。

女子瞪眼道:“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家伙。我是想要你教我认药的知识,别拿普通玩意儿糊弄我,就要隔着几米远就能分辨出药材的那种本事。”

冷牧不解地问道:“你能找到这颗何首乌母株,那就证明你的药理知识已经很强了,干嘛还要学?”刚刚他就已经查看过,何首乌母株长在一个很隐秘的洞穴里,女子能够将其找出来,就说明她对草药的生长习性非常了解。

“学无止境,你别管我到底会什么。到底换不换,干脆点。”女子说道。

“换,干嘛不换?”冷牧也不犹豫,冷家的八宝相中,《巫鬼相》和《千寿相》里都有相应的药经,那不是世俗中医能够比拟的,他随手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过去,说道:“这一小册药经足够换你的何首乌,拿去吧。”

女子接过小册子翻了翻目录,皱眉道:“就只有三十二个药方,会不会太少了?”

“小姐,看清楚了,是三十二个药方,不单单只是药理,等你研究透了,你就知道这个小册子的价值了。”冷牧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样的药经小册子放在古法界,那是人家想也不敢想的东西,这女人倒还嫌弃,真是不识货。

女子自然不是真的不识货,随便翻开一个药方扫了一眼,她就看出了这册小药经的价值,虽不是直接对应某个病症,但是对于药性与病理的分析入木三分,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

“成,换了。”女子压抑着心中的喜悦,将何首乌母株丢了过来。

冷牧无奈地摇摇头,装好何首乌母株,说道:“我现在要下山,你怎么办?”

“什么我怎么办?”女子说道:“刚才你不是说会带我一起下山吗?”

冷牧道:“我的意思是你还能不能走。”

“哦。”女子的脸一红,试着走了两步,痛的脸都抽搐了,冷牧走过去弯腰蹲身,拍拍肩膀,“上来吧,我背你下去。”

女子忽地扭捏起来,紧紧地拉着自己的衣角,“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冷牧打趣道:“没看出来,一个人就敢进三佛叠挖药,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呢,没想到你还纠结这种事情,怎么,我背你让你觉得吃亏吗?”

女子的脸更红,好半天才支吾说道:“我愿意让你背,只是……你背我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碰我的屁股?”

“什么?”冷牧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女人真是奇葩,背人哪有不用手托着屁股的?

“随便你,只要你能保证自己不掉下来。”冷牧再一次弯腰蹲身,“快着点,再有四个小时天就会黑,天黑之前如果不能赶到山脚下,咱们就只能露宿山头了。”

女子看看天色,天边的太阳虽然依旧灿烂,不过西斜之势已经不可阻挡,她可不想在荒山野岭睡一晚上,特别是自己受了伤,旁边还守着一个男人。

“你不准碰我的屁股,我自己能抓稳。”女子小心翼翼地爬上冷牧的背,还不忘叮嘱一句。

在一处很陡峭的地方,担心女子会掉下去,冷牧不可避免地用手托住了她的臀|部,将这一段险路走完之后,冷牧终于知道女子为什么会有这么怪癖的要求了。

湿漉漉的液体浸透女子的裤子,沾染到了冷牧手上,还带着点温热的感觉。

冷牧满脑子黑线,心说你想方便倒是早点说啊,尿在你自己的裤子上也就算了,还弄了我一手……

心里愤懑地想着,冷牧走到一块巨石后面将女子放下来,说道:“放心解决,我保证不偷看。”说完就在心里喊倒霉,被一个女人尿了一手。

女子蹲在地上恨不得将头塞到土里面去,羞不自禁。

“你倒是快点呀!”

冷牧在石头后面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女子出来,心里着急转过来一看,女子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他不由有些怒气,说道:“我说你这人也太有意思了,不就是憋不住尿了裤子吗?我又没有看你的笑话,你还个什么羞?赶紧解决,还下不下山了?”

“我没有尿裤子!”女子抬头,一脸羞恼地瞪着冷牧。

“没尿裤子,那我的手怎么湿了……”冷牧下意识地将手放到鼻子跟前闻了一下,脱口呢喃道:“真的没有尿|骚|味,不是鸟,那是什么?”

“你混蛋!”女子大骂一句,忽然埋头哭了起来。

冷牧心中叫苦,女人什么都好,就这多泪的毛病真要人命,也真应了那句话,女人都是水做的。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那么随口一问,你要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就当是尿得了。行了,别哭了,再不走就真得在山上过夜了。”冷牧硬着头皮上前。

女子一把掀开冷牧,愤怒地叫道:“混蛋,不是尿不是尿,那不是尿!”

“行行,不是尿……不是就不是,你吼什么呀?还走不走了?”冷牧也有些恼火,这女人太难伺候了。

女子愤恨地瞪着冷牧,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眼中的光芒却是情绪丰富,充满了委屈、幽怨、纠结,甚至还有愤怒。

冷牧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走还是不走,你倒是给句话啊!”

“走。”女子的红唇间蹦出一个字眼,依旧愤恨地望着冷牧,冷牧无声一叹,弯腰将她背起来,手狠狠地按在了她的屁股上。

“嗯哼!”只听见一声嘤咛,女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再次来了。

冷牧目瞪口呆,他终于明白了,那真不是尿……可是这也太离奇了吧,就算屁股是她的敏感点,也不至于敏感到这种程度吧,碰一碰就能流出这么多水?

这是一幕非常微妙而又充满诱惑力的画面,想到自己双手之上都沾满了女子的|爱|液,冷牧的脑子里就情不自禁地开始去幻想女子裤子下面的情景,那该是怎么样一副波澜壮阔的画面啊!

脑海里想着这些|淫|靡的画面,冷牧的体内升起一股不受控制的邪火,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迟疑起来。

这个时候的女人通常都是敏感的,女子感觉到冷牧忽然放慢脚步,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在干什么,不由更羞更怒,也管不得那么多了,猛地趴下去一口就咬在了冷牧的肩膀上。

这一下咬的极狠,剧烈的疼痛让冷牧失声尖叫起来,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体内的邪火瞬时间熄灭,怒由心生,“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大色狼!”女子恶狠狠地骂道。

冷牧脱口道:“你趴在我身上流水,还说我是色狼,讲不讲理?”

“你混蛋!”

女子作势又要一口咬下去,这一次冷牧却有防备,将肩膀一耸,逃脱了女子锋利的贝齿。他也不再去撩拨女子,脚下如飞地向山下奔去。

这一来女子却是苦了,屁股被冷牧的手抓着,一路颠簸,电流一般的快|感急速在体内蔓延,当两个人到山脚下的时候,女子的脸就好像是从蒸笼里刚出来一样,红的能够滴出血来,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也全是迷离的春|色,神情恍惚的好像灵魂都飞走了。

更离谱的是她的裤子都已经全湿了,冷牧将她放下来,两手一甩都能甩出水来。

将女子放在她的面包车前面,冷牧不敢多停留,连招呼也没有打,立刻上了自己的车,快速朝市里的方向驶去,可不敢再留下来,鬼知道女子回过神来会怎么闹腾。<>

第0054章 老人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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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没有将在三佛叠遇到的女子放在心上,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纵使有再多香艳也不足以让他记住。倒是这一颗何首乌母株令他很满意,生长年份达到了一百五十年,在古法界不算顶级灵药,在世俗里,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给陆靖山治疗旧疾需要新鲜的药材,趁着何首乌的药效正当时,冷牧直接驱车进了老干部疗养院。

自上一次误会之后,疗养院副院长刘书南又专门到别墅区跟冷牧和宁丛雪解释了一番,听冷牧要去陆靖山的别院,他很快迎了出来,亲自领着冷牧上了后山。

冷牧清楚刘书南的意图,一是拉拢自己,二则是为了借机亲近一下陆靖山。漫说一个疗养院的副院长,便是天南市市长,也不见得就能时常登临陆靖山的家门。

“今天早上院子里榆树上飞来一只喜鹊,唧唧喳喳地叫了一天,我就说有贵客登门,看来果然不错。快坐,快坐。小刘,你也坐。”陆靖山见到冷牧之后一脸热切,不止因为冷牧有把握治好他的旧疾,也因为冷牧在古法界的身份,古法界与世不出,世俗界却根本不敢忽略他们的存在和威慑。

冷牧从善如流地坐下,与陆靖山交流起来,没有丝毫扭捏。

刘书南却不敢把屁股坐实了,开玩笑,陆老爷子是华夏如今硕果仅存的几位开国将军之一,在他面前能够混到一个座位的人屈指可数。

看着从容与陆老爷子交流的冷牧,刘书南心头再一次震惊,他以为冷牧只是陆炳文的朋友,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陆老爷子有必要对儿子的朋友如此和颜悦色?

一瞬之间,冷牧在刘书南心中的定位上升了好几个等级,也更笃定了他的结交之心。

“刘院长,我和陆老爷子有点话要说,你看?”刘书南正在遐思之间,冷牧转过头来说道。

刘书南赶紧起身,“陆老爷子,那我就先告辞了。冷先生,我就在山下等你,一会儿忙完之后,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冷牧微微皱了皱眉,平心而论,他不太喜欢刘书南,这个人的功利心太强了。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递了橄榄枝,就算不接,也不能扔在地上。

“看吧,如果时间还早,我请刘院长喝一杯。”冷牧没有将话说死,不过婉拒的意思还是表现出来了,只要刘书南不太笨就应该能够听懂。

刘书南微微一笑,转身退走。

“小刘这个人还不错,会看人会做事,就是有时候太功利了一点。”陆靖山望着刘书南离去的背影说道。

冷牧愣了一下,笑道:“老爷子慧眼如炬,这个人的功利心确实不小。”

陆靖山笑道:“看样子你是准备拒绝他的交好?”

“陆老爷子何以教我?”冷牧心中有些好奇,看陆老爷子的意思,显然是觉得他应该接受刘书南的交好。

陆靖山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赞许,肯主动请教的年轻人总是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我听炳文说过,你好像是入世之人?”陆炳文是从陆靖山手中接的神武局,他对古法界的事情知道的也更多。

冷牧说道:“不错,我是带着任务来世俗界历练的,只是很惭愧,目前没有任何头绪。”四叔冷邑是冷家上一任入世之人,他也是为了寻找《红尘相》而来,最后不止没有找到《红尘相》,反而离奇失踪了。

“古法界自成一套生存法则,我就不问你到底带了什么任务,只以一个老人的身份跟你聊几句,你要是愿意听的话则听,若是觉得不中听,权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冷牧赶紧起身认真弯腰,道:“请陆老爷子提点,晚辈一定仔细聆听。”

陆靖山摆摆手,眼中的赞赏之意更浓,“坐坐,不需要这么严肃,我这一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一板一眼,咱们就当普通朋友一样聊聊天打打屁。”

冷牧讶然失笑,陆靖山这种一生经历过许多艰苦和富贵的人能够这样说话,那就证明他的性格真的如此。

“我也练武,对你们的世界也做过很多了解和研究,但是融不进去。在我看来,古法界也好,世俗界也好,其实都是高等智慧生物组成的社会群体。我这样说你同不同意?”陆靖山问道。

冷牧点点头,“同意。”实际上他心里有些狐疑,陆老爷子会什么要讲社会学的观点代入眼下的话题。

“高等智慧生物注定能够统治世界,智慧总是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佛门讲究苦旅修行,先修身,再修神,最后成就佛身。道门主张道法自然、无为而治,修的是顺心意,于自然循环之中悟法,最后登临天道。两个流派修行的方式大相径庭,但是最后却都能修成正果。用世俗界的哲学思想来说,无所谓正确的方式,只有正确的结果。”

陆靖山眼眸半闭,看似在平视冷牧,实际上目光空洞,隐有神游之态。

冷牧暗自心凛,陆靖山的话有些不着边际,与他入世没有丝毫关系,可是仔细一想,却正是在说着同一件事。

“多谢老爷子提点,我想我明白了。”冷牧再次起身恭敬地给陆靖山鞠了一躬。

陆靖山睁开眼,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是真的懂了。入世不过也是一种修行的方式而已,任务或许会成为你的最终目标,但是达成这个目标之前,你能怎么做其实是没有定数的。”

古法万千,最后演变成佛道两途,道法俨然比佛法更加深得人心,因为佛门修行抑制了太多东西,所以严格上来说,冷家所代表的其实就是道法。

道法修的是顺心意,那么自己何必要固执的强求结果呢?

想透这些,冷牧倍感汗颜,若非陆靖山今日提点一句,自己只怕就走上了歧路,道法自然,最忌讳的便是偏激,一旦囿于某个念头,便会将自己绕进去,想要再出来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老爷子,关于你的旧疾,陆师兄应该都跟你说了吧?”见陆靖山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如之前好,冷牧赶紧切入正题。

陆靖山点点头,说道:“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我这一生经历过贫穷、富贵、生死、离别、欢喜、忧伤,不敢说人可以经历的一切我都经历过了,但是比我经历更丰富的人恐怕也屈指可数。七十有六的年纪,已是古稀之年,等不等得,其实都不甚在意了。”

“老爷子有这样的心态,那我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冷牧笑道:“我如今能够做的就是继续压制老爷子的旧疾,提升你的生理机能。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药浴、药膳、针灸,三管齐下,让老爷子再看几年世间风光是没有问题的。”

陆靖山道:“那我就再与阎王爷斗几年,哈哈,与天斗其乐无穷啊!”

进门的时候保健医生就将冷牧提供的药材拿去检验了,此时已经按照冷牧的要求准备好浴汤,前来请老爷子和冷牧过去。

给陆靖山扎针用去一个小时时间,警卫员将冷牧送到山下,果不其然,刘书南还在接待处等待。

按照冷牧的本心,他不准备接受刘书南的橄榄枝,不过陆靖山在交谈中隐晦地指出在世俗生活需要接触各方各面,也隐晦地指出刘书南此人的人脉极广,他的初衷自然也就改变了。

“冷先生,你看咱们去吃点什么好?”刘书南不再问冷牧有没有时间,这是一种惯用的交际手段,潜意识里引导对方不能拒绝。

冷牧笑笑,道:“吃什么都行,要不刘院长做主吧,我对天南市还真不太熟悉。”

刘书南大喜,冷牧能让他做主,那就证明已经初步接纳了他的交好,“天南市是华夏有名的休闲之都,天南海北的口味在这里都能找到,不知道冷先生有没有什么偏好?”

“偏好就没有了,倒是喜欢开阔、大众一点的地方,接地气。”冷牧笑笑,拿出电话来,这么晚不回家,怎么也得通知宁丛雪一声才行,不然那女人又得发疯。

“那就去南都的夜广场,消费不高,滋味正宗,典型的天南风格。”刘书南挥手让司机去取车。

冷牧道:“就依刘院长的意思……”话还没有说完,宁丛雪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他歉意地笑笑,“我先打个电话。”

“冷先生请。”刘书南道。

深吸了一口气,冷牧才将电话放到耳边,还没有说话,宁丛雪的娇斥声就传了过来。

“冷牧,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昨天晚上才答应做我男朋友,今天你就想出去鬼混是不是……”

冷牧额头冒出大片大片的冷汗,昨天晚上一路背着宁丛雪回到玉泉山,路上把自己能够兜的底儿全部兜了出来,回到家之后他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一直想不出来,这时候耳朵里听着宁丛雪的娇斥,他忽然福至心灵。

是了,就是这个不对劲,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答应做她的男朋友了呢?

他记得他将自己的难处全部说出来了,本意是让宁丛雪知难而退,但是宁丛雪没有退,甚至都没有提供任何一点儿建设性的意见,只说了一句话:“我是女人,我的任务只是全心全意爱你!”

我被这个女人涮了!

冷汗似是流进了眼睛里,冷牧忽然觉得眼睛有些迷了,就像进了风沙一样!<>

第0055章 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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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夜广场,天南市有名的不夜街,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只要你敢想的,在这边都能找到玩。

对于那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冷牧和刘书南都不敢兴趣,两人就选了夜广场的小食区,要了些冷碟风味小吃,上了一些啤酒。

“唔,这田螺的味道不错,麻辣酸爽,又没有完全盖住田螺肉本身的味道……”

冷牧随手捻起一颗麻辣田螺,田螺的尾壳部分已经被剪断,轻轻一吸田螺肉和着汤汁就冲进嘴里,味道酸爽。

刘书南很得意,怕的就是冷牧不开口,只要他开口,不管说点什么,他都能往下接茬,顺势将两人的关系拉近。

他其实并非打算靠着冷牧从陆老爷子那里得到什么直接的好处,至少暂时是这样,他生来就有一个爱好,经营人脉,不管用或者不用,人脉放在那里,总不是一件坏事。

“天南省的菜系在华夏自称一系,以麻辣为主,配合酸爽,高中低档菜式俱全,只要喜欢,不论什么样的人群,都能在这里找到合口的味道……”

刘书南不急不躁地顺着冷牧的话茬介绍天南市的风味菜式,每一种介绍后面都会加上一句点评,看似信手拈来脱口而出,实际上每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画龙点睛。

冷牧一直没有接口,心里却在赞许,陆靖山说的没错,这个刘书南确实有其独到的地方,不掩饰交好之心,言语行为却又恰到好处,不让人感到厌恶。最重要的是,他的见识很广远,天文地理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人文文化懂的不少,而且往往还有独到的见解。

当然,冷牧心中的戒备心还是没有放下,他没什么世俗生活经历,入世不过短短十多天时间,要办的事毫无头绪,倒是结实一些人,不多,却也让他看到了世俗界人们狡黠的一面。他不喜欢被人利用,哪怕是自己真的可以影响陆老爷子,就像跟苏景先他们说的话一样:人情用一次就少一次。

所以面对刘书南的热情,他一直都很淡然,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吃吃喝喝,偶尔插一两句话表示自己在听。

刘书南也不在意,他最看不起那种到了要用人的时候才去经营关系的人,他经营人脉是一种爱好,是一种储备,并不一定要求必须有回报。

不得不说,心态能够决定很多事情,正因为刘书南这种介于超然于功利之间的态度,才会让他的热情变得不那么令人生厌。

“冷先生,要不要再点些其他东西尝尝?这边全都是凉菜,那边有热锅小炒,蒸、炸、煮、熘,想吃什么都行。”

旁边就有一个热菜摊子,香气儿飘的很远,冷牧并不太想吃,不过比较感兴趣刘书南的话,听他的意思,不挪位置就能吃到另外店里的菜。

“难道这边的店都是一家老板开的?”冷牧不解地问道。

刘书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冷先生果然没有来过夜广场这边,你别看这里买的东西不起眼,不过整个夜广场的小食店加在一起也是近千家,每个月为国家上缴的税收保守估计就能达到千万,一年下来就是上亿。这还不算材料开支、人工开支等等。这点钱对于苏氏集团这种大企业肯定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夜广场的小业主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啊。”

最关键的地方不在于夜广场这些小食店产生的财政收入,而是政府的非物质收益,夜广场是天南市夜景当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是天南市政府在金融危机时期为解决下岗工人再就业问题施展的仁政。

哪个不开眼的要是敢提出整合夜广场,一家独大,漫说这无数业主不干,政府就会第一个扛着枪照你脑门上来一下。

刘书南算是看出来了,冷牧是那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公子哥,和他谈这些民生问题等若于为难人,当即大致解释两句,他就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冷先生好像也不再苏氏集团任职吧?”

“不在,我连苏氏集团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我就是宁丛雪私人聘请的一个保镖而已。”冷牧随口答道,他对于世俗界的民生问题也真没有太多兴趣。

刘书南笑笑,认为冷牧这是一句托词,要真是宁丛雪的保镖,能够跟宁丛雪住在一起?能够表现的那么亲昵?再说了,苏氏集团虽说也算是财大气粗,可是和陆老爷子的身份相比,什么也不是。能够跟陆老爷子平辈相交的人,别说宁丛雪,就算是天南市市长都没有资格请来做保镖。

“那冷先生不做保镖的时候,做些什么呢?”刘书南笑着问道。

冷牧愣了一下,知道刘书南不相信,他也不解释,“我的职责也不是保护宁丛雪,而是保护苏氏集团前总裁苏铭昊的女儿,说起来,她平日里去了幼儿园之后我还真没什么事情。刘院长这一提,我倒还真是想找点事来做做打发打发时间才行了。”

刘书南喜道:“这好办啊,冷先生若是看得起,这事我来帮你张罗?”

冷牧笑道:“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你怎么帮我张罗?”

“这还不简单,冷先生擅长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呗。”刘书南说道:“我如今的级别虽然不高,不过认识的人多,冷先生的工作说不定我真能帮上忙。”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他临了压了压情绪。

冷牧打趣道:“我最擅长的是打架,就因为这个,所以才当了保镖。”

刘书南看了冷牧一眼,摇头苦笑道:“倒是我自作多情了,冷先生这种身份的人,工作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我来操心。”

冷牧淡然一笑,道:“刘院长这话说的,我什么身份的人?这不是实话实说么,我真的就擅长打架。”

刘书南认真地盯着冷牧看一阵,确定冷牧没有说谎,擅长打架?他忽然想到了陆靖山父子走的路子,心头不由一紧,下意识地低声道:“冷先生是部队上的人?”

“部队?”冷牧愕然,摇头道:“刘院长就别猜了,我是认识陆老爷子父子,但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我和陆老爷子的儿子在同一个地方学的武功。”

“啊?”刘书南这种层次自然不可能知道古法界,学武功这种事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只不过还是让他有些疑惑,只是陆局长的同门,那为什么会得到陆老爷子的亲睐?

不懂的关系就不去刨根问底,这是刘书南经营人脉的一个原则。

“这么说来,冷先生是真心想找件事来做了?”刘书南认真问道。

冷牧点点头,“真心有这么个想法。”他并不缺少事情做,宁丛雪正在和苏景先他们商量重组公司,这里面有他的大头,只不过他不喜欢这些俗事而已。

刘书南道:“那冷先生对于工作都有什么要求?”他是真心想要维系好和冷牧的关系,这些年经营了许多人脉,陆老爷子这种层次对他来说依旧太遥远,不管将来能不能帮到自己,总是需要争取一番。

“不图赚钱,最重要的是自主,如果能够跟医疗有关最好。”冷牧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刘书南咀嚼着这几个要求,严格来说,只要有第一点,第二三点都不再是问题。但是刘书南却准确地判断出来,冷牧是真心不差钱的主儿,但他也绝对不是想混日子图好玩的主儿,所以这三点要求当中,最重要的反而是第三点。

“冷先生对医疗感兴趣?”刘书南快速分析完毕,一针见血地问道。

冷牧点头道:“我学过中医,还算是有点小成绩。”

“中医呀?”刘书南有些为难了,作为疗养院的副院长,老干部们的医疗工作就是他在主持,所以在医疗机构真有许多人脉。可是中医是经验性学科,天南市有名的中医都是那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人,还真没有见过多少年轻人坐中医门诊,总不能让冷牧去中药房抓药吧?

“冷先生,实不相瞒,我个人其实是推崇中医的,中医也是华夏几千年文明孕育出来的瑰宝,可是中医发展到今天,却是被西医压制的很艰难……”

言下之意,要坐中医门诊肯定是没戏,看看能不能稍稍退一步,去西医混混经验值。

冷牧浅笑道:“中医的发展确实受到了许多桎梏,但要说被西医压制的寸步难行,我倒是不太同意。刘院长有这个心就行了,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开个小诊所也行。”

刘书南喜不自禁,“冷先生有意愿自己经营诊所?”事实上他觉得冷牧有点目高于顶,中医不比西医,就算从生下来就开始学,二十岁出头能有什么成就?好在公子哥他见得多了,拼命想要证明自己的公子哥儿也不少。

冷牧听不到刘书南内心的想法,但是他能听气息,刘书南的气息中明显有看轻的成份,他却不甚在意,自己在中医上的造诣不敢说天下第一,至少世俗界能够强过自己的恐怕很少见。

开诊所只是一个方面,还是希望借着诊所的名多接触一些奇人异事,自己入世的主要目的到底还是《红尘相》。

“我知道开诊所有许多麻烦的手续需要处理,这方面刘院长肯定要熟悉一些,如果你能帮帮忙,在下感激不尽。”冷牧拱手道。<>

第0056章 南都夜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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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单是帮着办理一些手续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刘书南认为这个人情卖的值得,相当值得。只是看冷牧的意思,似是准备自己坐堂,那问题就来了,如果他的医术不到位,完全没有生意怎么办?

不差钱的主儿并不意味着就可以不赚钱,刘书南见过太多这种公子哥,他们并不看重钱本身,是想通过赚钱来体现他们的价值。

刘书南很懂得人情该怎么卖、要怎么卖,放长线钓大鱼才是卖人情的最高境界。

“诊所涉及的手续只是小事。”刘书南想了想,诚挚地说道:“冷先生,我认识几个有名的老中医,要不我出面游说游说,让他们到你的诊所里坐堂?中医馆要想做大做强,医术过硬的老先生必不可缺。”

冷牧眨眨眼,说道:“多谢刘院长,这事我会考虑的。不过暂时还用不上,我的诊所并不一定就要面向大众开放,具体的营运,等手续办好之后咱们再聊,如何?”

刘书南狐疑地皱了皱眉,这个人情没有卖出去,倒是让他大为意外。他忽然发觉有些摸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意图了,既是想证明价值,看样子却又不想将中医馆做大做强,那他究竟准备干什么?

就在刘书南琢摸着要不要继续劝一劝的时候,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继而一张桌子被掀翻,两帮人动手打了起来。

刘书南往那边扫了一眼,皱眉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呀,总是太浮躁。夜广场这边鱼龙混杂,这种打架的事时常发生,多是一些年轻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冷牧看着那边,神色渐渐冷峻下来。

顺着冷牧的目光望过去,两帮人后面,有一个清瘦的女孩,眼神惶恐。听着打架的两帮年轻人谩骂,似乎正是因为这个女孩而起。

刘书南不在乎这两帮人为什么打架,他只关心冷牧此时在想什么,很显然,冷牧应该是认识这个女孩。

刘书南随手一招,一个魁梧的光头汉子迎过来,恭敬地叫了一声“南哥”。

刘书南冷声吩咐道:“去,让那两帮人都滚蛋。”

“好嘞!”光头汉子大嘴一咧,冲过去拧住一个小年轻的衣领就将其掀翻在了地上,“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是不?要打架给老子滚远点打!”

被掀翻的小年轻猝不及防之下被掀翻,爬起来就准备再打,看到光头,眼中顿时露出恐惧的神情,怯怯地缩到一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冷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刘书南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刘书南嘿嘿干笑道:“他叫董伟,咱们坐的这家店子就是他开的,为人有些浑,在这一代有些名气。”

冷牧点头会意,起身走出去,径直来到那个女孩面前,眼神冷峻地道:“怎么跑来这儿了?”

清瘦的女孩是安宁,看到冷牧忽然出现,她又惊又怕,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也不敢说。

“刑强生那里不让你上班,你就跑这边来了,是不?”冷牧才不管安宁此时什么心情,看她怀里抱着吉他,脚边放着音箱,哪不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他只是觉得这女孩真有些不让人省心,端茶送水的工作都做不得,还能满大街的串场唱歌?

“说话呀,闷着干什么?”

冷牧冷声一喝,吓得安宁哆嗦了一下,她鼓起勇气抬头看过来,却是依旧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是谁,凭什么对安宁大呼小叫?”一个年轻小伙子忽然冲着冷牧喝道,正是之前打架的两帮人中的一个。

他这一嗓子吼了,他的几个同伴纷纷挺起胸膛瞪起眼睛,看样子是准备和冷牧也干一架。

冷牧看也没有看这些年轻人,目光依旧落在安宁脸上,“你的朋友?”

“我们是不是安宁朋友管你屁事,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对她大呼小叫?”那个小年轻再次吼道。

他的话音刚落,刘书南站出来“啪”地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冷先生与这位小姐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问?”

“你他玛的敢打我?”小年轻捂着火辣辣的脸,“老子弄死……”

董军魁梧的身体往前一杵,“小子,在老子的地盘上,你他玛想弄死谁?”

小年轻立刻吓得不敢说话了,董军一看就不是善类,这种人还不是他们这种学生得罪的起的。

“玛哒,不叫唤了?”董军对旁边站起来的人挥挥手,那些人立刻坐了下去,他转身对刘书南道:“南哥,这些人咋弄?”

刘书南又看向冷牧,冷牧只是冷笑不语。

安宁的心里却在发毛,为了治病却不得不将自己的一生绑在这个男人身上,平心而论,这个男人并不让她讨厌,可是这样的关系到底让她觉得很别扭,自那天以后脑海里时不时就会浮现他的身影,却又不是什么美好的感觉,而是他的强大、他的威严,这些感觉压得她喘不气来。

这种压迫感转换过来,就变成了现在的恐惧。

迎着冷牧的目光,安宁只觉得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喉咙被堵的死死的,肺里的空气渐渐被自己的身体消耗干净,外面的空气又进不去,憋闷的感觉渐渐明显,就好像随时都会窒息一样。

“安宁,你别怕他,有我们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安宁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次让那个年轻人义愤填膺,他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安宁,给她一些安慰。

安宁稍一错身,躲过了伸过来的手,站到了冷牧的身侧,“他……是我的男朋友。”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所有人听清楚,随之她轻轻挽住了冷牧的手臂。

所有人都错愕了一下,冷牧也微微愣了愣,没想到安宁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说这么大胆的话,做这么大胆的动作。

“他们是我的同学,之前看到我被人为难,才为我出头的。”安宁对冷牧说道,声音依旧维持在所有人都能听清的状态,不疾不徐、不卑不亢,似是忽然间所有的胆怯、恐惧全都不见了。

只有冷牧能够感受到她此刻内心的惶恐,那双挽住他的小手看似轻松,实际上颤的厉害,手心里的汗水打湿他的衣袖,将暖暖的温度传递过来,让人忽视不了。

“我就那么霸道么?”冷牧心头苦笑,凑到安宁的耳边小声问道。

安宁的脸霎时间红起来,心中的惶恐却是随之散去,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虽是短短的几个字,她却能听出来,冷牧已经不生气了。

刘书南有些诧异,安宁的轮廓委实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可是身体委实瘦的厉害,看起来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更不要谈什么气质,冷牧怎么会找这样一个女孩做女朋友?

这些公子哥的口味还真独特!

“行了行了,一帮子小屁孩,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想不通,便自动替其脑补一个强大的理由,随之便把这样的恶趣味从脑海里抛开,于眼前的小闹剧相比,自然是敲定冷牧的中医馆更要紧些。

趁着众人掰扯的功夫,之前为难安宁的那几个家伙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冷牧没机会帮安宁报什么仇,他也没有这样的心思,拉着安宁就要坐回原来的位置。

替安宁出头的那个男生却不愿意了,他忽然拦住冷牧的去路,“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你说你是安宁的男朋友你就是了?我已经报警了,我劝你赶紧放开安宁,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群人霎时间目瞪口呆,冷牧哭笑不得地望着这个男生,“小朋友,拜托你好好理一理你的脑子,安宁都亲口说了我是她男朋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我是不是她的男朋友,这事也轮不到你来过问吧?”

说完,冷牧扭头看着安宁问道:“这颗葱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就只是你的同学那么简单?”

安宁的目光又慌乱起来,她看着男生,说道:“朱平,谢谢你们为我出头,他真是我男朋友,你们先回去吧。”她将冷牧的手臂抓的更紧,想要用实际行动让朱平知难而退。

朱平的脸绿的很难看,他怔怔地望着安宁欲言又止,最后狠狠地瞪着冷牧,“别让我知道你对安宁不好,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小子还来劲了是不?”刘书南大声呵斥道,心说老子都要腆脸讨好的人,你他玛算什么东西?

冷牧拦住刘书南,对朱平道:“我和安宁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道。感谢你为安宁出头,不过这不能成为你挑衅我的砝码,赶紧走吧。”

“你记住!”朱平愤恨地嘟囔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刘书南对着这帮小子的背影啐了一口,“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没有教养了,什么东西!”

冷牧笑道:“小孩子而已,跟他们计较什么。走吧,咱们继续喝着。”

“对不起啊!”安宁小心翼翼地拉拉冷牧的衣袖,“他是大二的学长,对我很关照,但是我跟他没有关系的……”

“咱们的账回头再算,你不妨先自己想想,我可以怎么惩罚你。”看着安宁楚楚可怜的模样,冷牧有些恶趣味地咬着她的耳朵吐了口热气。

安宁整个人忽然僵住了,那一股热气瞬间流遍全身,就好像身体里爬进了千万只蚂蚁一样,瘙痒异常!<>

第0057章 疑难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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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生活在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各种现代化信息手段传播的新鲜事物足以弥补她欠缺的情感经历。

自然,社会弥补给她的情感知识,无关乎情感本身,但是情感的外衣下隐藏的各种暧昧、情调,甚至于赤|裸|裸的肉|欲,早就在她的脑海里完整地保存成画卷。

身体的力不从心,使她没有余地去接触这些东西,那一颗完整的小女儿心灵,却会时不时地去幻想一下情感带来的美妙。

幻想中的王子玉树临风、知情识趣、温暖体贴,在浪漫不失华丽的新房之中轻轻拥吻着她,然后将她最宝贵的东西一一索取而去。

对于情|欲,女人更注重心灵上的感受,很显然,在安宁的幻想中,她的情感应该是浪漫而温暖的,绝对不是带着半强迫性的掠夺。

所以此时安宁的心中很乱,冷牧的热气在她的体内游走,听着他暧昧中带点霸道的软话,她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情|欲|的事情上面,从未有过的刺激更加速了瘙痒的窜动,与此同时,羞愤也在心头蔓延而起。

夜幕之下,灯火微明,也不知是灯光的映衬,还是她的面颊本就已经灼热鲜红,反正此时的她陡然间爆发出了所有女人的柔媚,浑没有意识到,冷牧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直了。

刘书南远远地看到安宁娇羞柔媚的模样,忽地心生佩服,这女孩瘦是瘦了点,那楚楚可怜、欲拒还休的模样不正是许多男人最渴盼的那种柔美么?

公子哥便是公子哥,含着金钥匙出生,衣食无忧,生下来就注定比其他人有更多的时间来研究“享受”这种高深的学问。

乍一看安宁这个小姑娘没有丝毫吸引力,凑的近了再稍稍一拨弄,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媚惑就会出来,直击男人内心最容易躁动的那一根弦,不自主地便缴了械投了降。

人才啊!

刘书南望着冷牧的侧影在心中叹一声,快速将目光从安宁身上移开,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军子,把这些撤了,换一些新鲜的来。”刘书南对董军吩咐道。

“好嘞,南哥。”董军看起来五大三粗,能在夜广场这边混得风生水起,却也是玲珑剔透之人,早就看出刘书南对冷牧看得很重,当即快速去张罗了一张桌子出来,各种新鲜的食物摆了上去。

“冷先生,咱们换张桌子吧,军子重新张罗了一桌。”刘书南将冷牧请到新开的饭桌上,将安宁安排在了冷牧身旁。

桌子上多了许多可口的热菜,还有一瓮热气腾腾的**汤,见冷牧微微皱眉,一旁的董军赶忙道:“冷先生放心,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从其他地方买来的,都是我家那口子亲自侍弄的。我这媳妇别的本事没有,弄家常饭菜可是一把好手。”

刘书南道:“这个我可以作证,军子他媳妇做的饭菜确实独到。”

“太麻烦董老板了,如果不忙的话,一起坐下聊会儿?”冷牧笑笑,起身给安宁盛了碗**汤。

董军看看刘书南,见刘书南点了点头,这才在对面坐了,“冷先生,刚才那帮欺负安小姐的那帮毛贼经常来这边,等下次见到他们,我一定给安小姐报仇。”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安宁也没有被欺负的怎么样,算了。”冷牧摆摆手,如果安宁有个三长两短,这笔账自然要算到底,现在安宁没事,当然就没有必要揪住不放。

董军愣了一下,嘿嘿笑道:“冷先生大气,成,那我听冷先生的。安小姐,以后你放心大胆地来这边,如果哪个混蛋不开眼还敢找你的麻烦,你就报我董军的名儿,我就不信谁还敢在夜广场这边欺负安小姐。”

安宁红着脸眼睛瞪得老大,她还不习惯和这种黑道类型的人物交往,所以只好怯生生地望向冷牧。

“看着我干嘛,还不快谢谢董老板。”冷牧淡然说道。

安宁赶紧点一下头,“谢谢董老板。”

“嗨,冷先生太客气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我就是一个混混,全凭南哥抬举才能在夜广场这边混出点名堂。”董军不动声色地就将刘书南夸了一顿。

冷牧眼睛微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句话大抵是没错的,刘书南精明,他结交的人也是心思聪慧的主儿。

“今天托刘院长的福,能够认识董老板这样的人物,来,咱们干了这一杯。”冷牧举杯。

刘书南和董军相视一笑,从善如流地举杯。接下来的酒局倒是轻松随意了许多,彼此间天南海北地聊些没营养的话题,便是在这种可有可无的聊天之中,彼此间的关系却是拉近了不少。

正喝的兴起的时候,后面的厨房里忽然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哭声,董军立刻起身歉疚地说道:“冷先生、南哥,我家那小子又哭了,我去看看,您二位先喝着,抱歉抱歉。”

冷牧点点头,董军三两并作两步窜进了厨房。

刘书南道:“别看军子像个混混似的,其实人还不错,最疼老婆孩子,对朋友也有情义。他老婆身子骨弱,好不容易才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平日里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好像得了什么病,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小两口没少上医院,却根本查不出毛病来。”他说这番话有些试探的意思,既然冷牧想要开中医馆,就看看他敢不敢露一手。

只是话一出口,刘书南就有些后悔了,万一冷牧接招之后依旧看不出端倪,在这儿丢了面子,恐怕这些天做的努力就会全部白费。

冷牧盯着刘书南看一阵子,似笑非笑地说道:“刘院长,可以问问董老板,如果他愿意,我倒是可以帮忙看一下。”

刘书南心中咯噔一声,尴尬地和冷牧对视一阵,到底败下阵来,硬着头皮进了厨房。

不多时,董军就抱着孩子出来了,三岁多的小男孩,哭的撕心裂肺,小脸憋的通红,气息都有些不均匀了。

“冷医生,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娃?求你千万要出手,这娃是我的命|根子啊。只要你能治好我的娃,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董军的媳妇急匆匆地冲出来,作势就要下跪。

刘书南的心一颤,狠狠地瞪了过去,这娘们儿,老子只说冷先生可以帮忙看看,什么时候说可以治好了?

董军的脑皮子也是一麻,他还不知道冷牧是什么身份,但是他知道刘书南是什么人,能够让刘书南腆着脸巴结的人,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亲近的吗?

他能有今天的一切,全都仰仗刘书南在背后帮衬,他连忙将自己的婆娘拉到一边,“你这婆娘,谁让你跟出来凑热闹的,赶紧给我滚回去。”

“不是,我……”

见婆娘还要争辩,董军呵斥道:“你个屁,赶紧给老子……咦?”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儿子竟然没有哭了,此时正坐在安宁的怀里好奇地盯着人看。

董军的心里骤然激动起来,他儿子落下爱哭这个毛病,看了无数医生,却没有一个医生有办法,每次都只能等他自己哭累了才会歇息。

今天不过刚刚哭了几分钟而已,显然还没有到累的时候。这时候不哭,显然就是冷牧起了作用。

董军他媳妇早已经激动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紧张地揪着董军的手臂,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刘书南不了解董军的儿子究竟病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从这两口子脸上的神情中,他却也看出了很多东西,只怕自己打眼了,冷牧真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

“冷大哥,这个小孩子好可爱啊。”安宁抱着董军的儿子,越看越是喜欢。

“是很可爱。”冷牧直勾勾地看着小男孩,柔声问道:“来,告诉叔叔,你叫什么?”

小男孩也直勾勾地看着冷牧,大大的眼睛又亮又黑,但是嘴巴闭得紧紧的。

冷牧仔细地观察小男孩的动作和神态,他很肯定小男孩的听力没有问题,只是好像很抗拒说话这回事一样。

“小孩子不说话的情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冷牧扭头问道,听力没有问题,语言也不该出现问题才对。

董军连忙道:“就是和爱哭那毛病一起落下的,时间也不长,就半年左右。冷医生,你看这情况,还有救吗?”

“你的小孩子身体没有问题。”冷牧又回头看着小男孩,拉住他的手轻轻拍着,柔声问道:“告诉叔叔,是不是想爷爷奶奶了?”

小男孩怔怔地望着冷牧,好一会儿之后,忽然间点了点头,随即神情黯然下来,泪水无声地开始滴落。

一旁,董军两口子却是激动地尖声叫了起来,“你居然点头了,他居然对你点头了……冷医生,我这娃到底是什么毛病,还有没有治啊?”

冷牧问道:“你们的小孩子以前都不是跟你们住在一起的吧?”

董军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说道:“是啊,一直都和我父母住在乡下,前段时间才接过来的。冷医生,我娃这身体到底咋了?”

“都说了,你娃的身体没问题。”冷牧淡然道:“他的病在心上,你们将他爷爷奶奶一起接来,或者将他送回乡下,这病立马就会好……”<>

第0058章 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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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孩子送回乡下病就会好?

不止董军夫妇觉得不靠谱,刘书南和安宁有些不相信。

刘书南问道:“冷先生,军子的小孩到底得了什么病?”他心里谨慎了许多,冷牧看起来胸有成竹,不像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其他几个人显然也好奇这个问题。

冷牧在小男孩的头上摸了摸,说道:“他得的是相思病。”

“啥病?”董军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干笑道:“冷先生,您就别跟我们开玩笑了,他才多大点儿人,毛都没有长齐,话都没有说利索,哪有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啊,冷先生,会不会是其他情况?”刘书南深以为然,他害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看不出病因却要硬生生安一个由头,这就是冷牧丢面子的前兆。

冷牧瞟了几个人一眼,就将他们的心思看了个通透,他也不甚在意,笑着说道:“相思病可不单单只是人们认为的狭义上的情爱相思。对某人、某物、某事等等一切相思造成的身体及心理损伤,在中医上都统称为相思病。”

见众人依旧茫然,冷牧继续解释道:“中医认为,人体的五脏对应人的各类情绪,它们之间存在着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关系。心脏对应高兴、喜悦一类的情绪,肝主怒,肺对应悲伤,脾左右思念之情,肾与恐惧一类的情绪有关。”

“当然,这里的五脏也并不只是狭义上的内脏名称,它们的含义更广,我就不一一解释了。当一个人过渡沉浸在某一种情绪之中,并且发展到不可自拔的程度,就会影响相应的脏器运转,从而出现各种病症。这些病症有一些是人们可以理解的,有一些却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理解。这也就是许多中医的医疗手段在西医上得不到解释的原因。”

深入浅出的一番话,饶是在座的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医理基础,却也听出了一些东西。刘书南终于松了一口气,目前来看,冷牧至少不是那种完全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任何东西,过犹则不及,盈|满则溢。五脏对应人的七情六欲,喜过头伤心,怒至盛伤肝,悲至极伤肺,思过犹伤脾,惧及恐伤肾,中医上也有阴阳调和一说,当某些东西失去平衡,就会出现不妥。”

冷牧将小男孩抱过来,说道:“问闻问切,刚刚我给他切过脉,再结合他的气色和病理表现,他就是思虑过盛,伤到了脾胃。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旦厌食,内脏各个器官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哭闹就再正常不过了。”

这就是进一步分析小男孩的病症了,厌食这一现象董军夫妻根本就没有说,完全是冷牧自己推断出来的,由此,众人自然便被说服。

董军焦急地直咧嘴,冷牧分析的全都对,可是不说话又怎么解释呢?

“冷医生,我这娃不说话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冷牧轻轻地捋了捋小男孩的喉咙,说道:“三岁多的小孩子,贲门的发育也不能算是完全成熟,他的脾胃伤了,食欲不振,贲门也有受损。贲门连接喉管,自然会导致喉管也受到一些损伤。当然,这些损伤不足以妨碍他发声。真正妨碍他发声的是他时常的哭闹,伤了声带,一说话就会痛,久而久之,他自然就不愿意多说话了。”

声带受损,这倒是与许多医生的推断不谋而合,董军夫妇不由更信了几分。

“可是冷医生,我们去好几家医院做过检查,他们并没有查出声带有明显的损伤,这?”董军迫不及待地说道,这几个月来儿子的病着实让他操碎了心。

“我刚才说了,中医上认为的五脏并不单单只是指身体的某个器官,这其中还包括精气神等等一类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听着有些玄乎,不过中医传承几千年,你不能否认它的正确性。”冷牧无意解释更多的东西,道:“这样吧,你立刻去准备一碗稀粥,加入少许胖大海汤汁。然后拿两张孩子爷爷***照片,最好是合照。”

董军连忙对妻子吩咐道:“你赶紧去熬粥,我去找照片,快点呀,还愣着干啥?”夫妻俩快速折身进入厨房后面。

“冷先生,这孩子的病真能治?”刘书南的心里已经开始给冷牧重新定位了,如果冷牧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那结交的深度无疑还需要加深。

冷牧无心去揣度刘书南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确实想开一家中医馆,这对于他入世有很大的好处,虽然陆老爷子告诉他一切要顺其自然,但也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能不能治,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冷牧笑笑,神情淡然。

刘书南尴尬地咧了咧嘴,冷牧无意与他深谈下去,很有可能是自己之前的怀疑态度刺伤了他。

“冷先生,我忽然想起来,有一处诊所因为经营不善正准备转让,要不抽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刘书南言辞恳切地道。

“可以呀。就一会儿吧,我去看看地方,如果行的话,就找业主谈一谈。”冷牧答道。

刘书南大喜,“那行,我现在就联系联系?”

冷牧点点头,恰时董军夫妇去而复返,稀粥和照片都带来了。

冷牧将照片拿到小男孩面前,是小孩子满月时候全家人照的全家福,“小伟,你看看这是谁?”

只见小男孩的眼睛陡然间明亮起来,拿稚嫩的小手指着爷爷奶奶,嘴巴蠕动,好半天之后,艰涩地吐出几个字:“爷爷……奶奶……”

许久不说话,小男孩的声音很不流畅,发音也有些模糊,但是在座的人却都听懂了。

董军夫妇顿时喜不自禁,董军媳妇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泣不成声。

冷牧将小男孩送到董军怀里,“记得这几天都只能给他喝粥,适量地加入一点儿胖大海汤汁。要完全治好小家伙的心病,就还是需要将他的爷爷奶奶接过来。别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最重感情。你们忽然间将他和照顾他许久的亲人分开,又将他带进一个陌生环境,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董军臊红着脸说道:“多谢冷先生。主要是孩子的年龄该上幼儿园了,再加上我父母太宠他,所以才把他接过来的。倒没有想到反而害得孩子受苦了。我一定听冷先生的话,尽快将他的爷爷奶奶接过来。”

“老人在乡下生活了一生,你们也得考虑他们能不能适应都市的生活,别是把孩子的病治好了,又给老人留下病根。”冷牧提醒道。

董军愣了一下,忙道:“冷先生放心,我一定遵循他爷爷***意见,然后再做安排。冷先生,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若非遇到你,还不知道我这娃的病得拖到什么时候呢。诊金请冷先生开口,我一定双倍奉上。”

董军对冷牧真是完全拜服了,半年多了,儿子第一次不哭不闹,还发了声,这让他的心病完全去除了。

冷牧淡淡地道:“我就是随手帮个忙而已,诊金的事就算了,权当交个朋友。”

“那怎么行?”董军急道:“能交到冷先生这样有本事的朋友,那是我董军三生修来的福气,但是一码归一码,我董军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

“军子!”见冷牧的眉宇微微揪着,刘书南赶紧道:“冷先生还差你那点钱啊?俗不俗啊你?”他算是看出来了,冷牧对金钱看得很淡,好似特别不喜欢把金钱与交情纠缠在一起,这种无欲无求的人并不好打交道,可一旦交厚,却也能成为一辈子最放心的朋友。

董军不是头大无脑的人,但他的精明到底比不上刘书南,自然看不出这些东西,被刘书南一阵呵斥,不免有些尴尬,也有些茫然。

好在他信服刘书南,所以短暂地愣了一下之后,连忙改口:“是,谈钱太俗气。冷先生,你千万别介意,我其实就是一个俗人。”

冷牧轻轻嗯了一声,刘书南道:“冷先生,要不这么着吧,我说的那家诊所恰好就是军子的一个朋友,要不这件事让他帮你办?”

冷牧心道:这个刘书南如果粘上毛一定比猴子还精明,这是要上双保险啊。

“可以啊,不过说好,一切开销我自己出。”冷牧淡淡道,他不愿意欠太多人情。

刘书南赶紧道:“军子,这件事你可得办好了啊。冷先生准备开个中医馆,孙枝的诊所不是经营不下去准备转让吗?你跟他关系不错,这件事你去帮冷先生张罗。冷先生不是差钱的人,但是也不能让孙枝坑了冷先生,知道不?”

董军大喜,“冷先生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得妥妥的。孙枝是我的远房亲戚,我跟他谈一定没问题……”

当下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的问题,既然董军愿意出面,冷牧也不跟他客气,将大致要求讲了讲,也不准备去看地方了,全权交给董军负责。

完事后冷牧带着安宁上了出租车,见安宁一直沉默不语,他问道:“怎么,跟我一起觉得很闷?”

安宁心里其实正在回味之前冷牧给小男孩看病的过程,只觉得很神奇,不只是相思病神奇,冷牧的诊治手段更神奇,就好像他并不是一个医生,而是一个断案如神的侦探一样,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就能将病因分析的头头是道,并且还完全没有偏颇……他真的好厉害。

不知不觉地,安宁心头洇淌起一股意味难明的情愫来,脑海里不断浮现冷牧给小男孩看病时的专注、自信,挥之不去,就好像要一点一点镌刻在心上一样。

冷不丁听到冷牧的问话,她整个人一愣,俏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心也慌乱起来,“啊……不闷,只是,只是……”<>

第0059章 惩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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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不是宁丛雪那种女强人,再加上自小得了怪病,使得她在情感经历上一片空白,冷牧从天而降,很轻易就令她将治病和情感融为了一体。

若是换成宁丛雪那样的女强人,这种事情一定为分开来看,安宁不会,她只会去迎合,所以她开始主动寻找冷牧身上的吸引点。

不知道应该被称作是幸运还是其他,她找到了,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冷牧的影子在心脏上刻下一道挥之不去的廓影,现在正慢慢放大。

冷牧说话的时候,她正在心底里观摩冷牧留下的廓影,并且很认真地思考思考惩罚的事情。

以气息判断情绪,到底不是万能的,冷牧无从知道安宁此刻心里都在想着什么,只从她的气息中读到了羞怯、局促、不安等等情绪。

窗外的霓虹照射在安宁裹着红粉的面颊上,显得楚楚可怜,冷牧不免觉得有些于心不忍,轻声说道:“你不用迎合我什么,今天晚上是意外撞在一起的,你要是不喜欢,以后便不带你出来。”

“不是,没有不喜欢,只是,只是……”安宁心中慌的厉害,好不容易使心灵有了一些归宿感,唯恐这忽然间来临的幸福又遁去无踪,便赶紧辩驳。

奈何她不是那种善于言辞的女生,只是不想要惩罚这句话在嘴边徘徊几次,又咽了回去。

冷牧好奇地看着她,“只是”这个词前后两次重复了四遍,这女孩明显有话说,最后却又没有说出来,眼睛里竟还多了一些惶恐。

真是有趣的女孩子!

饶是冷牧心思纯净,看到此时此刻的安宁,依旧腹内躁动,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情不自禁地就将安宁搂在怀里,在她嘴上啄了一口。

“啊……”

安宁的脑海霎时间一片空白,条件发射般的尖叫了一声,大眼睛就直了,木愣愣的不知所措。

呆萌的模样儿看得冷牧食指大动,心里瘙痒至极,却也知道只能是这样了,再刺激一下,说不定这女生立刻就会晕过去。

有时候身体太弱也是大|麻烦啊!

冷牧在心里叹一声,强忍着心里的悸动,将安宁放开,再也不去撩拨她。

出租车悄然无声地驶入玉泉山,华贵的别墅映入眼帘,安宁心头的慌乱才被震惊取代,亦步亦趋地跟着冷牧进了别墅。

别墅里都在,看到冷牧领了个女孩进来,众人都微微错愕了一下,宁丛雪干脆冷哼了一声。

只有瑶瑶不甚在意,颠颠地一头扎进冷牧怀里,脆生生问道:“奶爸,这个小姐姐是来陪我玩的吗?”

“是啊,奶爸有时候会很忙,怕没时间陪瑶瑶,所以找这个小姐姐来陪你的。她叫安宁姐姐,去跟她玩吧。”

瑶瑶好奇地打量安宁一阵,就牵着安宁的手上楼去了,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安宁。

黄伯已经将冷牧的背包拿进去安置,黄妈关切地问道:“冷先生还没有吃饭吧?”

“我在外面吃过了,谢谢黄妈。”冷牧答道,坐到宁丛雪旁边,这女人似是觉得自己闷声不响带个女孩回来很是不爽,正生闷气呢。

黄妈看看两个年轻人,识趣地起身离开了。

“她叫安宁,身体不太好,目前正在接受我的治疗。对了,她和苏景先他们是同学,天南大学的大一新生。”冷牧解释道,在一幢房子里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多多少少能够抓住宁丛雪性格中的纠结点,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不过掌控欲比较强罢了。

果然,宁丛雪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见冷牧身上有许多泥星子,就道:“你要不要先上楼去洗一洗?”

冷牧看了看身上,耸耸肩道:“一会儿睡觉的时候一起吧。”

“呸!”宁丛雪的脸羞红起来,嗔道:“谁要跟你一起?”

冷牧愕然,无辜道:“我的意思是一会儿睡前再洗,你想什么呢?”他斜眼睥着宁丛雪,心道这女人到底是真敏感呢,还是装敏感,不知道这种娇羞的模样儿很容易让人身体发热吗?

宁丛雪羞得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她瞪着冷牧,骂道:“谁让你不说清楚的,流|氓。”

“得,我懒得跟你争,在山上跑了一天,还不够我累的。我上楼休息去了。”冷牧起身,之前在车上被安宁勾起了欲|望,好不容易才压下去,要是再让宁丛雪把体内的邪火勾起来,今天晚上估计得烧死。

“站住。”宁丛雪剜了冷牧一眼,说道:“新公司的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临时找了办公场地,就在天南大学不远的写字楼,明天你也过去一趟。”

冷牧道:“你们定不就完了,非得让我过去干嘛?”

宁丛雪道:“你也是大股东好不好,要不然算你自动放弃?”

“想得美。”冷牧虽然对钱没什么概念,不过却也知道他的那些配方能够带来多大的经济效应,再说了,光屁股入世,用钱的地方还多呢。

“明天我去就是了。还有别的事情没有,没事我上去看看瑶瑶准备休息了。”冷牧淡然道。

宁丛雪酸溜溜的道:“看瑶瑶,我看你是准备去看那个小女生吧?你准备让她住在这里?”

“反正有那么多空房子,给人家住一间怎么了?再说了,我觉得安宁的性格跟瑶瑶合得来,她还可以帮着照顾一下瑶瑶。”冷牧说道,他也是临时起意,日后的事情肯定多,自己不可能随时随地都照顾瑶瑶。

宁丛雪谨慎地盯着冷牧看了一阵子,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这家伙说的大义凛然,难道他真没有别的想法?

不过她立马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安宁一看就是病怏怏的样子,冷牧的眼光不会那么差吧?

“行了,你去吧,明天的事别忘了。”虽然觉得自己多心了,宁丛雪还是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把冷牧看得紧一点。

冷牧才懒得理会宁丛雪到底在想什么,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她的情感诉求,这就已经很亏了,再什么事都顺着她,自己还活不活了?

对待感情,冷牧从来都不想弄的太复杂,一是因为在古法界有一门亲事,另外就是怕麻烦,小家小户的还好说,像是宁丛雪这种大户人家的女儿,真要把人带走,与世不出,不惹出大事才叫奇怪。

找到黄伯教他将药材分类保存,只拿了何首乌母株和黄金蟒内丹,冷牧上楼去了瑶瑶的房间。

瑶瑶正在缠着安宁给她讲故事,时不时的咯咯笑出声,两个丫头玩的不亦乐乎。看到冷牧进来,安宁羞涩地停止了说话,瑶瑶则很开心地炫耀这个新朋友。

“奶爸,安宁姐姐的故事讲的比你好听。”瑶瑶缀在冷牧的身上,嗅到冷牧身上的酒味,皱着小鼻子说道:“奶爸身上好臭臭。”

“喜新厌旧的小家伙,有安宁姐姐就不喜欢奶爸了,是吧?”冷牧在瑶瑶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道:“安宁姐姐的身体不好,别缠着她讲的太久。以后安宁姐姐会住在这里,也会陪着你一起练功,给你讲故事的时间很多。瑶瑶要做个懂事的小美女,知道吗?”

瑶瑶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安宁姐姐,你晚上陪着瑶瑶睡吧。”

冷牧道:“刚刚才说要做个懂事的小美女,现在就不乖了是吗?安宁姐姐自然要自己睡一间房,别打扰她,知道吗?”

“哦!”瑶瑶嘟嘟嘴,说道:“我知道了,安宁姐姐身体不好,奶爸放心,我会照顾好安宁姐姐的。”小丫头人小鬼大的模样倍是可爱,惹得两个大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那就再让安宁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然后就睡觉。”

冷牧起身,对安宁道:“一会儿你下来找我一趟,我的房间在二楼。”

“哦。”安宁羞答答地答应一声,将头垂的低低的,心跳也不由加快了许多,脸颊红彤彤的就像是挂了两片火烧云。

冷牧摇摇头,这女孩,性格也太腼腆了吧?

安宁心中想的却是冷牧之前说的惩罚,大半夜的让自己去他房间里,难道真的要做那些羞人的事情?

一想到偶尔在小说里看到的那些情景,安宁心里就烧的厉害,她能想到的惩罚就是那些东西,可是现在是不是太早了点,人家都还没有准备好呢。

心里徘徊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再给瑶瑶讲故事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要是之前,瑶瑶说不得还会生点小闷气,可是知道安宁身体不好之后,她只当安宁姐姐已经累得不行了,很是懂事地抱着安宁的手拍拍,“安宁姐姐,你太累了,快去休息吧,要好好的哟。”

安宁愣了一下,漂浮的思绪被瑶瑶的声音拉回来,脸上羞红的更厉害,心里也有些歉疚,“瑶瑶真懂事,姐姐不累。等把这个故事讲完再去休息。”

瑶瑶摇头道:“不要,瑶瑶答应奶爸了,要好好照顾安宁姐姐。瑶瑶不听故事了,安宁姐姐快去睡觉觉,睡完觉觉身体就会好了。”

安宁拗不过瑶瑶,只好给瑶瑶盖上被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心里忽然灵机一动,冷牧只是让自己想惩罚的方法,如果自己换一个,是不是就不用被他欺负了?

“瑶瑶,姐姐问你个事,如果你不听话了,你的奶爸会怎么惩罚你?”

瑶瑶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奶爸会让我蹲马步。”

“啊?”安宁愕然。

瑶瑶道:“就是像练功那样啊。”说着一个机灵从床上窜起来做示范。

安宁叹了口气,总不能大半夜站在他的房间里蹲马步吧?

“瑶瑶,还有其他的吗?”

瑶瑶好奇道:“安宁姐姐,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啊,是你做错事了吗?”

安宁红着脸道:“姐姐没有做错事,就是随便问一问。”

“哦,奶爸还会打瑶瑶的小屁屁啦,好羞羞的。”瑶瑶藏到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道。

“打屁股?对,就打屁股!”安宁心里怯怯地想,打屁股总比扒光了被他压在身体下面好吧?<>

第0060章 香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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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佛叠的险峻凶险对于冷牧来说没什么杀伤力,倒是那头黄金蟒的一击,让他受了点小震荡,需要调息一下才能将暗伤复原。

一会儿要给安宁交代一些事情,冷牧只用很短的时间洗了澡换了衣服,刚刚坐下,安宁就敲门进来了。

“坐。”冷牧对安宁招招手,道:“这栋房子里住的人刚才你都见了,老板是瑶瑶的小姨,也就是那个年轻貌美气质出众的年轻女人,黄伯和黄妈是两口子,是宁丛雪使唤的老佣人,剩下的就是我和瑶瑶。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一是帮忙照顾一下瑶瑶,二是跟着瑶瑶一起锻炼,尽快将身体恢复过来。”

不管不顾地交代完这些事,冷牧才看向安宁,问道:“有没有问题?”

安宁沉默地垂着头,能住在这么好的别墅里,她当然愿意。可问题是,这些事难道不该先跟自己商量一下吗?

这个念头只是在她的心里一晃而过,到目前为止,她对于冷牧的惧怕多过喜爱。再者,自己不听从建议跑到夜广场去唱歌挣钱,还被抓了个正着,这都是不可抹去的错误……错误这个词用的很奇怪,可自己怎么就觉得理所应当呢?

思绪漂浮着,有点渐行渐远的架势,不知不觉地,又想到了惩罚的事情上面,羞怯怯的红晕挂在清瘦的脸颊上,楚楚动人。

冷牧皱眉道:“是不是累了?早跟你说了不让你做事,你偏不听。要是照你这样折腾,十年八年都别想把身体调理好。”

安宁的脸更红,将头垂的更低,却始终感觉冷牧的目光像是两道利箭一样射在自己身上,冷飕飕的沁人。

“行了,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你先去睡吧,二楼除了这一间都是空房间,你自己随便找一间就是。明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和瑶瑶一起锻炼。”冷牧于心不忍地看着安宁,叹口气说道。

安宁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就叫自己去休息了,说好的惩罚呢?不行,不能这么就走,小说里那些男主角最喜欢用吊胃口的方式考验女孩子,自己可不能让他落这个口实。

“还有事?”冷牧心中狐疑,这女孩性格虽然柔弱,却也不是那种喜欢藏话的人,今天干嘛总是怪模怪样的,难道不愿意自己的安排?

如是一想,冷牧在心中苦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事是自己太霸道了,都没有给安宁回旋的余地。

“回来的路上我跟你说过了,如果你不喜欢什么,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不需要憋在心里。”冷牧说道:“是不是不太想住在这里?如果是的话,你回你的学校去住就是,没必要委屈自己,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怪难受的。”

“啊?”安宁心里突突了一下,冷牧的话一点儿也不浪漫,不过却击中了她内心中柔软的那一部分,自小到大,除了母亲,再没有别人这么关心过自己。

“冷大哥,我愿意住在这里。”没有被感动过,所以在感动面前就会显得脆弱,安宁坚定地抬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锻炼身体,也会照顾好瑶瑶,不给你们添麻烦。”

冷牧愣了一下,安宁转变的太快让他有些应接不暇的感觉,“既然愿意就好,去休息吧。”

“哦!”安宁嘴里应着,脚步却没有挪动,又将头垂下来,用消瘦纤长的手绞着自己的衣角,瘦小的身体还在微微晃动。

冷牧越发奇怪,问道:“还要有事的话就继续说,以后咱们相处不必要弄的这么局促,有话就讲……呃,你干嘛?”

安宁忽然走向床边,上半身一坠,用两只手撑在床上,将屁股高高地撅了起来。

她的身体孱弱,但是架子却在那儿,紧身的薄牛仔裤将臀|瓣儿一包,整体形状就露了出来,仿若一个半圆形的圆弧倒扣,线条圆润,盈盈挺起,甚至能够看到小内内勒出来的两条曲边,诱惑至极。

冷牧的喉头情不自禁地咕噜了一声,眼睛瞪得老大,这景象太**,体内不受控制地一阵躁动,暖流分作上下两股急速窜动,胯|下出现了反应。

洗完澡之后穿的是一条运动短裤,柔顺的质感根本就挡不住裆下的反应,便是佝偻着腰身都藏不住那一顶帐篷,“咕噜……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安宁从来就不觉得自己的身体会有什么吸引力,不过出于女孩子羞涩的本能,此时她依旧羞得无地自容,只觉得股股灼烧的感觉在耳廓、脸颊、脖颈、胸脯等等地方流窜,烧的她心慌意乱,又哪里有心思去回答冷牧的问题。

场面就这么诡异地静了下来。

冷牧只觉得胯|下肿胀的越来越厉害,鼻翼之间似乎都有暖流在酝酿,口舌中更是干燥的厉害。

和安宁之间确实有约定,需要用合欢之术治病,自然免不了会亲热,可是之前不是都将话说清楚了吗,现在她的身体不适宜做那些事。

难道自己看错了,这女孩孱弱外表下面藏着的那颗心脏不止强大,而且还闷|骚?

事实证明,男人在这种情况之下通常都是没有什么定力的,更不能想什么“骚不骚”之类的字眼,不然只能让邪火流窜的更加厉害。

冷牧只觉得快要压不住那坨邪火了,他狠狠地抽搐一下嘴角,厉声道:“到底要干什么,说清楚,不然就滚蛋!”

安宁被这一声呵斥吓的身体一怔,心中的思绪却又走上了歪路,自己都已经这样了,难道非得让人家什么都说出来吗?小说里说的果然不错,男人都是变|态。

有些羞辱,也有些异样的刺激,安宁都不知道哪种感觉是真实,哪种感觉是虚假了。

反正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还怕什么?

“你不是说让我自己想怎么惩罚吗?来吧!”她忽然扭头直视着冷牧的眼睛,说完话就将下唇咬着,眼睛里氤氲着雾气,面颊裹着红醉,楚楚可怜中春|情四溢。

“惩罚?”

冷牧目瞪口呆,是世俗界的人太疯狂,还是自己太无知,惩罚需要做这种事?

“你的身体还承受不了床笫之欢,赶紧休息去吧。”冷牧强压着心中的邪火,又觉得安宁做这样的动作委实有趣,补充道:“等你的身体好了,再来这么让我惩罚。”

安宁心中悬着的一口气终于落地了,心道他果然是想着那事的,幸好他还算没有泯灭人性,知道心疼人家。

如是想着,眼角的余光恰好瞥到冷牧的裤|裆,那高高的耸起吓得她心中一突,之余却又感动了一回,听说男人那样子非常难受,他宁愿强压着难受也不侵犯自己……他其实真的是个好人。

冷牧不知道莫名奇妙地被发了一张好人卡,挥手道:“赶紧走吧,再呆着,我不让你走信不信?”

安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才不信呢,你不会欺负我的。”

“来劲了是吧?”冷牧佯装着要发怒的样子,不过他使劲地佝偻着身体着实很难做出威严的样子,安宁笑的更加厉害,走到门口又扭回头来,“你是个好男人,但你也是个坏男人,刚刚我只是想让你打两下屁股,你却想了那些龌龊的事。”

冷牧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他淋了个透心凉,难道自己真的很善良,连安宁这种腼腆的女孩都可以欺负自己?

安宁说完话就埋头冲出房门,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宁丛雪上楼,她本来就羞红着脸,此时羞得更红,匆匆地说了一句“宁小姐晚安”,然后就冲进了对面的房间里。

宁丛雪目瞪口呆地望着安宁的背影,那红醉粉面的模样一点点在她脑海里还原,心中顿时涌出无限的酸意,已经踏上三楼楼梯的脚收回来,三两步便冲进了冷牧的房间。

安宁终于走了,冷牧总算不能再维持着佝偻的姿势,刚刚将腰背打直,宁丛雪就冲了进来,他胯下那一顶雄伟的帐篷,一览无遗地暴露在宁大美人的视线之下。

“冷牧,你王八蛋!”宁丛雪怒不可遏,扑上来就一脚朝冷牧的胯|下踢去。

冷牧吓的一哆嗦,赶紧翻身跃到床上,抓过被子将身体死死地捂着,“宁大爷,进房敲门,你就不能顾忌一点?”

“我顾忌个屁,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宁丛雪才不肯放过他,怒气冲冲地跳到床上,“你就盼着我顾忌是不是?然后你就好在外面沾花惹草?臭流|氓,我咬死你!”

这女人的牙齿有多么利索,冷牧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了,可不敢给她机会,身体一翻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臭流|氓,你放开我!”被冷牧强劲的臂弯拥着,浓厚的男人气息涌进鼻翼,宁丛雪有些请动,可一想到刚才看到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咬我,就放开你。”冷牧骑在宁丛雪身上,被子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两人都穿的薄,几若是肉贴着肉,彼此的体温融为一体,他才有点缓和的胯|下凶物再次抬起头来。

不偏不倚,那凶物就停在宁丛雪的胸脯之上,直挺挺地刺在那道沟壑之间,顶端悬着,甚至能够感受到宁丛雪鼻翼之间喷出来的热气。

这场景可比之前安宁在的时候更要香艳,时间好似忽然间停滞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好似有无形的电流在流窜,温度逐渐升高。<>

第0061章 床帏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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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在情感上还是一个雏,这在世俗间是一件不值得炫耀的事情,毕竟他已经年满二十。其实就算在古法界,二十岁的男人雏,也不值得炫耀,不过没办法,他是特例,因为他出自冷家大宅,更因为他兼修八宝相。

有人说雏在情|欲之事上会更有定力,不知肉滋味便不会馋肉。这话没道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情|欲合欢承载着延续人类繁衍的重责,这些滋味就跟初生婴儿懂得寻找|乳|头一样,是生命基因中自主传承的印记,便无人教,也能自通。

反正冷牧觉得他对于这种事是无师自通的,此时身下高高仰头的凶物就是明证,近尺长的凶物散发着滚烫的热气露出峥嵘面孔,大有杀尽四方的气势。

宁丛雪可以大胆,但绝对不放|浪,她的性格本质上维持着一种洁癖的状态,可以大胆地表露心迹,可以直白地叙述情感,甚至可以霸道地去逼迫冷牧答应那一份爱,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情感。

情感来自于心灵,所以她的大胆都来自于理性的对于浪漫和幸福的追求,至于偏向于感性的**,在目前的她看来是浑浊的,甚至是龌龊的。

至少此时用胸沟托着冷牧的凶物,她就丝毫感受不到别人所说的那种涟漪、刺激,只是觉得非常龌龊,还有恐惧和恶心。

胃里一阵阵的翻腾,她原本被拥抱刺激的红晕的面庞,变得苍白无血,修长的脖颈不住鼓动,终于俏嘴一张,一股污秽喷了出来。

带着灼热温度的污秽|物也是液体,却绝对不美,丝毫不剩地喷在冷牧的凶物之上,时间静止的更快,凶物也随之低头缩身,快速回归到了束缚之中。

两个人依旧维持着骑与被骑的姿势,依旧大眼瞪小眼,却是再没有香艳,都在不同程度的咧嘴,一个羞涩,一个愤怒。

“滚!”

终于,静止的时间重新跳动,一个恶狠狠地字眼同时从两张嘴里蹦出来,此后两个人同时动作,一个窜出门外,一个窜进浴室。

哐当!

两扇门同时关闭,两种情绪在两个人心里蔓延而开。看着身下一大滩黏糊糊的污秽|物,冷牧气得脸色发紫,一连骂了好几声“尼玛”,这才拧开冷水当头浇下。

另一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径直冲进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就开始哇哇地往外吐。

夜,极静!极静!

……

苏家大宅,后院正厢房,苏淳养的床上,依稀有曼妙的呻|吟声从紫色的床幔之内传出来,伴随着噗嗤噗嗤的喘气声,传自明朝的雕花大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许是年代太久,声音很是苍老疲惫。

“呼!”

苏淳养终于喘出一声长气,然后从洁白的身体上滚下来,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隐约能够看到他身下软弱无力的部分。

“老爷子,人家还没有尽兴呢,再试试好不好嘛?”

焦颜将脸抬起来靠在苏淳养的胸膛上,不美,但是眉目之间媚色无边,腻腻的声音里更有一股子让人骨头发酥的媚意。

苏淳养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只可惜,身体抖落的再厉害,身下软绵的部分却始终不见动静,似是迟暮的毛毛虫,再也无力蠕动爬升。

“不试了,再试也举不起来。”苏淳养遗憾地在焦颜的胸脯上抓一把,这女人的脸不算绝美,身材和骨子里的媚意却是万中无一,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如此迷恋。

焦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冷笑,翻手从枕头底下找到一根本透明的柱状物递到苏淳养的手里,扭动身体将胯部提起来,全部呈现在苏淳养的眼底。

“你自己弄去。”苏淳养将那物丢开,一骨碌坐起来,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叹了口气,保住了几十年寿命,一生中最爱的趣事儿却被夺走了,到底是值还是不值呢?

焦颜意兴阑珊地将东西丢开,随手抓起一件睡袍披在身上走下床,到屋子中间的桌子上倒了两杯茶水再转回来,“老爷子,别担心,米国有一种药,等我托人带回来再试试,说不定能行。”

苏淳养接过茶水呷一口,“也就你还有这个心了,早知道如今,当初就给让你给我留下一儿半女。”

焦颜顾影自怜地叹一声,“我就是个苦命的小女子,哪有这种福气。要不是老爷子对疼爱,又哪有我的今天,人家已经知足了。”

苏淳养搂过焦颜,狠狠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睡吧。”

“好!”焦颜顺从地在苏淳养身边躺下,许久之后却是都不闭眼,听到苏淳养翻了个身,她道:“老爷子,你睡不着吧?我给你讲讲我在发国遇到的事情好不好?”

“你说。”苏淳养无心睡眠,身边躺着个剥光了的白羊儿却吃不得,对于他这种有寡人之癖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折磨。

“有一次我和一个华夏留学生去夜店,遇到几个发国流氓,长满络腮胡子的那种,看起来脏兮兮的,他们还觉得自己特绅士,借着请我们喝酒的机会想要占我们的便宜,被我们拒绝之后就露出了凶相。那个留学生女孩家境很殷实,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公主,哪里受得了这种闲气,当时就用酒瓶子把其中一个络腮胡子开了瓢。咯咯,然后我们就跑呀,两个女孩在香榭丽大道上不要命地往前跑,别提多狼狈了……”

苏淳养不自禁地转身将焦颜搂在了怀里,忽然有些难受,没有保护好这个像是孙女一样的小女孩。

焦颜也紧紧地将苏淳养搂着,还仰起头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家伙竟然是一个黑手|党|家族的人,没费什么劲就查到了我的住址,带了一群大汉追到我家里……”

“那你没事吧?”饶是觉得这句话问的很蠢,苏淳养还是问了,随即就自嘲地笑了一声,自己哪里像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

“我当然没事,要是有事,现在哪还能躺在您的怀里?”焦颜腻在苏淳养的怀里撒了个娇,“这多亏了老爷子传给我的武功,我大发神威将那些流氓打的落花流水,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找我的麻烦了。老爷子,那些武功真的好厉害啊。”

小儿女的天真声音之中带着崇拜强者的魅惑,苏淳养却没有看到,在这些表象之下,焦颜的一双眼睛却冷的吓人。

“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传你武功的事情,一定不要外传,懂吗?”苏淳养轻声叮嘱道。

焦颜嗯了一声,说道:“老爷子,我一直不太明白,您传我武功是好事,为什么不让我跟人说啊?”

“这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这些武功我就只传给了你。”苏淳养轻轻摩挲着如牛奶缎子一般的光滑肌肤,非常渴望胯|下的毛毛虫有点反应。

焦颜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老爷子是怕苏教授他们知道了会生气,对吗?”

“就你这小脑瓜子会想。”苏淳养大笑两声,随即眼神变得深邃,“是也不是啊,这些武功若是我家传的,自然希望能够让儿孙传承下来。可惜不是,这些都是别人教给我的,不是自己的东西,哪能随便支配?”

“这些武功不是老爷子家传的?”焦颜的眼珠子一个劲的打转,神情狡黠至极,眸底深处的光芒更冷,也更亮,“那就一定是世外高人,对不对?”

“没错,是世外高人,而且是对我有大恩的世外高人啊。”苏淳养道。

焦颜说道:“可我还是觉得老爷子应该让这些武功传承下去,那个世外高人既然愿意将武功传给你,我想他肯定不会介意你传给儿孙的。”

苏淳养叹道:“话是如此,不过却远非那么简单。小颜啊,你得记住一句话,这个世界永远比你想象的更大,有太多人太多事都超出我们的见识,有些威严是我们不能去触碰的。”

“老爷子把人家说迷糊了,不行,我不依,你一定要说清楚才行,不然人家都睡不着了啦。”焦颜使劲地扭动蛇一般的腰身,声音腻的可以让人化成浓汤。

苏淳养拍打一下她的翘臀,老眉老眼挤成了一团儿,七十的老人了,还能让一个正值年化的尤物如此取悦自己,怎么宠她都不为过啊。

“你得先答应我,今天晚上我们谈的话不能进入第三个人的耳朵。”苏淳养严肃地说道。

焦颜半坐起来直勾勾地看着苏淳养的眼睛,举起一只手道:“我保证,咱们今天的谈话您知我知,天知地知,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然就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

“哈哈!”苏淳养大笑几声,怜惜地在焦颜脸上亲了一口,才压低声音说道:“那是神仙般的人物,很早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所以办过一些狂妄的事。忽然有一天,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抬了抬手,便将我打败了。然后他跟我说,他能给我什么就能拿走什么……”

焦颜静静地听着,柳叶般的细眉凝起来,好似被苏淳养讲的故事惊住了一般,良久,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道:“老爷子的武功在我眼里就是神仙一般,难道还有比你更厉害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苏淳养叹道。

焦颜咯咯笑道:“那也不怕,老爷子不是说那个人已经死了吗?你还怕什么?”

“他是死了,但是他的后人还在,而且比他更厉害。”苏淳养脑海里不自禁地浮现出冷牧的脸,再联想到自己身上的毒,他的心就情不自禁地颤了几下。

“他的后人,老爷子见到了?”

苏淳养似是没有听到焦颜的问题似的,说道:“不早了,睡吧。”他看得出来,冷牧不是鬼医,有些事绝对不能提。

床头的灯火熄灭,在苏老爷子均匀的呼吸声中,焦颜的眼睛却很亮,一弧似有似无的笑意从她的嘴角溢开,很是诡异。

…………

【ps:初为人父,并不似想象中那么轻松,请大家担待。明天起努力恢复两更,欠下的章节也会争取早日补足……

拜个晚年!】<>

第0062章 宁二姐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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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丛雪的手笔不可谓不大,说是在天南大学附近租了一个临时办公场地,实际上租了一整栋楼。虽只是矮矮的四层小筑,其前身却是一座美术馆,修建的极有特色,装修的格局更是独特靓丽。

昨天晚上的暧昧最后以尴尬收场,两个人心中都带着气,今日自然不会出双入对。将瑶瑶送到幼儿园之后,冷牧就驱车找到了这里。

苏景先几个家伙正在忙着给大楼挂牌,见冷牧来了,争先恐后地跑过来表功。

“冷大哥,你可算是来了,看看,咋样?这就是咱们以后的新公司了,气派吧?”这话是苏景先说的,这小子本来不笨,却习惯不去思考,貌若人生目标就是做一个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纨绔。

“房子暂时是租的,不过跟房东谈好了,两年时间,只要有足够的钱,他可以把房子转手给我们。才三千五百万啊,在这地段,可是捡钱的价格哦。”这话自然是张甸说的,出身律师世家,骨头里永远都流着算计的血液,见缝就能钻。

肖楠也很激动,不过相对于这两个家伙显得沉静许多,等他们先后说完了,这才上前邀请冷牧进楼里看看。

“整体框架已经搭好了,宁二姐将苏氏集团的化妆品生产线全部转到了新公司名下,总计注资八千万。现在总体工作由李格儿李总主抓,产品线的调整已经整合完毕,在前生产基地的研究室基础上重新做了部署,冷大哥的药方已经完成了临床论证,并提交质检总局报备检验,预计十一月初就能够拿到结论。所以宁二姐预备新公司在十一月八号开业,新产品同期上市……”

参观的同时,肖楠陆陆续续地给冷牧介绍新公司的情况,做实事,还是得这个小子更靠谱些。

冷牧对于这些其实并不感兴趣,不过依旧耐着性子听完,这些家伙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事情,需要得到别人的肯定。

“咦,李寻玟?”意外的是,在三楼营销中心,冷牧见到了李寻玟,经历了那一次的事情,这个女人明显改变了许多,从穿衣打扮就能看出来,比以前含蓄多了。

“冷总好。”李寻玟大方地走过来和冷牧握手,“宁总让我过来负责营销中心的团队建设,谢谢冷总。”

冷牧笑笑,“有能力的人不管怎么样都能闪光,不必谢我。”

李寻玟点点头,说道:“那就不打扰冷总了,您先忙。”以前她只以为冷牧是宁总的男朋友,拿到新公司产品资料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冷牧的价值在哪儿,这种帅气多金又有才能的男人,自然不是自己能够勾搭的,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尽本分。

对于李寻玟的入驻,冷牧不意外,正如他说的那样,有本事的人到哪儿都能吃香。而且这个李寻玟的确值得提携,那一次的事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负面情绪,到让她成长了不少,这样的人自然值得用。

四层楼的办公楼算不得大,不过装修和布置的格局总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听说这些布置都是李格儿安排的,这让冷牧对于那个小秘书倒是多了一些好奇。不巧的是,小秘书今天去生产基地那边了,见不到。

中午时分,宁丛雪姗姗来迟,新公司第一届股东大会也宣告开始。

苏景先那三个家伙去准备开会场地,冷牧和宁丛雪坐在办公室里,只不过这一次换了位置,冷牧坐在老板椅上,宁丛雪坐在会客沙发上面。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流|氓?”宁丛雪剜了冷牧一眼,今天她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黑色的衬衣包裹着身体,将傲人的曲线画的淋漓尽致,修长的小腿从短裙中探出来相互叠在一起,黑白相映成趣,散发是另一种诱人的美感。

冷牧似笑非笑地咧咧嘴,“我是流|氓?难道我吐了你一身?”他没有洁癖,但是在那么暧昧的情况下被人吐了一身,要是再不怒,就真不是男人了。

许是听出了冷牧语气里的怨气,宁丛雪将头埋了下来。

她并不想过早就和冷牧走完最后一步,但是她又并不介意和冷牧之间做点暧昧的小游戏,万灵说的对,男人都是鼠猫的,需要时不时的吊一下他们的胃口,不然总是闻不到腥味,他们的热度就会降低,热度一低就会跑出去偷腥,偷着偷着很有可能就不回来了。

诱惑是为了吊胃口,所以昨天夜里即便是不打岔,她也不会把自己交给冷牧。

让她悔恨交叠的是,自己吐了,在那种情况下吐了冷牧一身。想到最后离开时冷牧愤怒的眼神,她就觉得自己的骄傲再一次被踩到了脚底下。

不,这一次被踩的不止是骄傲,还有自尊。

此时面对冷牧的冷嘲热讽,有种屈辱感在心底爬升,让她头也不敢抬。

冷牧没有赶尽杀绝的嗜好,更何况宁丛雪还算是自己亲口承认的女人,心中憋着的那口气出了,也就释然了。

“好了,别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委屈的是我,到现在身上都还有臭味。”

冷牧安慰道,只不过这安慰着实有些不伦不类,要是搁在往日,宁丛雪可能已经暴走,心里憋着委屈,她很沉静,同时也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就算是自己不喜欢那种事,按道理将也不应该反应那般激烈才对。没有经历过那种事,听也能听个耳熟能详,早就清楚男女之间那点事是怎么回事。大学时在寝室里几个小姐妹还一起围着电脑观摩过男人那物什,当时也没有什么不适啊。

莫名其妙就慌张起来,女强人自是希望事事都强,在这种事情上面闹点什么病根,那就等于在最不容易输掉的领域中栽跟头。别说女强人,连普通女人也受不了这种煎熬。

冷牧可不知道宁丛雪的思维已经发散的没有边际了,只当自己的话伤了她,心说这个女人平日里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柔弱,怎么忽然就变得易碎了,莫不又是她的苦肉计?

被宁丛雪算计的承担了扫清两个人在一起障碍的任务,着实让他被算计的怕了。

转念一想,男人么,天生肩膀就宽些,不就是给女人依靠的吗,受点小亏算什么?

要不说男人的肚子里能撑船的,冷牧很快就宽解好自己,深吸一口气,开始安慰宁丛雪,“算我说错了。其实有点味道也挺好,一次洗不干净,大不了我多洗几次嘛……”

宁丛雪狠狠地剜了冷牧一眼,郁闷的心里忽然多了点火气,“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不是,我说你还知道好赖不?”冷牧翻个白眼,这女人真是疯了,自己抱着吃亏的心态安慰她,她反倒来劲。

事实证明这两人的命里天生就相克,注定不能好好地交流,冷牧的话让宁丛雪跳了起来,杏眼圆瞪就要开骂。

关键时候苏景先正好埋头冲进来,“二姐,冷大哥,会议室安排好了,我们过去……呃,冷大哥,没事吧?”这货的神经也是够大条的,走到屋子中间才发现气氛不对,他不敢问宁丛雪,就凑到冷牧的身边小声问了一句。

“没事。”冷牧拍拍苏景先的肩膀,说道:“就是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碰到一条拉肚子的流浪狗,喷了我一身粪,洗了好几遍都没有洗干净,臭味熏到你二姐了。”

“啊?”苏景先目瞪口呆,这么天方夜谭的事也有?再看看宁丛雪的脸绿的跟要冒水似的,他慌忙道:“二姐,其实也不是很臭,我都闻不到,忍忍就行了,咱们先去开会吧?”

冷牧哈哈大笑着就冲出了办公室,宁丛雪在后面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恶声恶气地嘟囔道:“冷牧,这是你逼我的……”

……

会议室拉上了横幅:诗瑶日化公司第一届股东大会。

张甸和肖楠换上了整洁的西装,正襟危坐,面前都还摆着姓名牌,连职位都标上去了,肖楠是副总裁,苏景先是财务副总,张甸是行政副总,宁丛雪自然就是总裁,就只有冷牧的姓名牌上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名字。

“冷大哥,不好意思哈,职务都是二姐定的。”见冷牧的目光久久地落在自己的姓名牌上,苏景先嘿嘿干笑着解释。

冷牧似笑非笑地咧咧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宁丛雪就从外面进来了,路过冷牧的时候冷冷地哼了一声。

张甸和肖楠都感受到了宁丛雪身上释放的冷气,不由自主地看向苏景先,苏景先无奈地耸耸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暗示这两个家伙多听少说,免得触了宁二姐的霉头。

“苏景先,人都到齐了吗?”宁丛雪冷冷地问道。

所有人全都愕然,拢共就这么五个人,到没到齐,不就是一眼的事情?

不过看到宁丛雪布满寒霜的脸,苏景先赶紧坐直身体,“宁总,五个董事全部到齐,您看?”说完就一眨也不敢眨地看着宁丛雪,看锅下米,只要宁二姐稍稍暗示一下,自己也好第一时间反应。

却没有需要他反应的时间了,宁丛雪将电脑打开,指着会议室里的投影仪,清清嗓子,“开始开会,今天的会议一共有三个议题,一是宣布各位股东的占股情况,二是敲定公司的发展策略,三是……”<>

第0063章 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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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宁丛雪的开场词,第一项本该是宣布各人占股情况,这女人主导整场会议,先是讲产品研发,再是品牌推广,然后是发展战略,洋洋洒洒用了一个多小时,反倒是将股权分配通告放到了最后。

按照冷牧的小要求,新公司以瑶瑶的名字命名,旗下产品也全部归于“诗瑶”系列。头一个三年计划中,预计以冷牧的药方为基础,开发二十三款产品,洗面乳、面霜、沐浴露、护肤精油、护肤霜、护手霜、洗发露等等,只要是日化产品,几若都有涉及。

苏景先、肖楠和张甸听得热血沸腾,亲眼见证过冷牧配置的药方的神奇,再加上宁丛雪缜密的商业思维,这第一个三年下来,他们绝对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若不是顾忌宁二姐今天心情不好,此时他们都想欢呼庆祝一下。

冷牧始终都很淡然,他不懂得世俗商务,也没想要在这一领域有什么发展,宁大爷的讲解再有煽动性,都丝毫提不起他的热情。

倒是从宁大爷的讲解中,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商人的狡诈本质。同一款核心配方,通过添加一些可有可无的成份,居然可以衍生出二十三款产品,这就是典型的挂羊头卖狗肉啊。

“对于我之上讲的这些,你们有没有异议?”讲了一个多小时,宁丛雪口舌干燥的厉害,借着停下来喝水润嗓的时间,她瞟了众人一眼。

苏景先三个家伙赶紧表态,一切按照宁二姐的步伐行进,指哪儿打哪儿。

“你呢?”见冷牧神情淡然,浑没有一点儿激动的神色,宁丛雪心里有些挫败。

凭借产品的功效,这一个三年规划下来,诗瑶绝对能够成长为堪比苏氏集团的大企业,这家伙竟然还能稳若泰山,到底是不懂这些东西所代表的价值,还是真的就升华到一定境界,视钱财如粪土了?

冷牧的淡然让她很受伤,她能够主动去索爱,就证明她身上有着强势的一面,希望能够在彼此的感情中占据主导地位,去影响冷牧,而不是被冷牧影响。

偏偏从认识到现在,她都没有实现这个目标,越是实现不了,心中的执念也就越深,似是正在向一个死循环里行进。

冷牧淡然地看着宁丛雪,没有回答的意思,宁丛雪心里的火气更旺,“我问你话呢,你怎么看?”

“我觉得挺好。”冷牧淡然回答,翻了个白眼。

宁丛雪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斥道:“挺好你不说话?”

冷牧好整以暇,“没意见当然不用说话了。你以为说话不用费力气啊?我可不是你们这种商人,没有那么多话可说。”

“冷牧,你什么意思?”宁丛雪的脸色铁青,自己放在苏氏集团不管,劳心劳力地办新公司,没句感谢也就算了,换来的还是他的冷嘲热讽。

“我闲的没事干才管你的烂事,你要是一开始不愿意,就早点跟我说,阴阳怪气地给谁看?”她的目光几可能杀人,冷嗖嗖地射在冷牧脸上。

不过再冷的目光对于冷牧来说都没有杀伤力,学走路的时候就开始练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早已经练的皮糙肉厚,哪是两道目光就能重创的?

面对宁丛雪冷飕飕的目光,冷牧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将两手一摊,“阴阳怪气,我阴阳怪气了吗?”

知道宁丛雪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又转向苏景先他们问道:“你们说,我阴阳怪气了吗?”

苏景先那三个家伙哪里敢答话,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完全看清楚,敢情宁二姐心情不好的症结在这儿。

一面是宁二姐,一面是冷大哥,都是得罪不得的人物,他们只觉得如坐针毡,恨不得从墙里抠条缝直接弹出去,哪怕是弹出去摔个半身不遂,也好过夹在两人之间受活罪。

“不要想抵赖,也不要想转移话题,冷牧,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宁丛雪完全淡定不了,别人谈恋爱都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自己谈个恋爱却好像第三者插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口气一升起来就咽不下去了。

“要说清楚是吧?”冷牧直直身体,“那我就说两句,不过先声明,只代表我自己的看法。一个药膏配方,随便加点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就变成了二十三款产品,这钱你们赚的亏心不亏心?”

呃?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宁丛雪更是将嘴巴张的大大的,这家伙故意激怒自己,就是为了这个?

苏景先、肖楠和张甸面面相觑,然后将头低低地垂下去,冷大哥装疯卖傻的本事绝对一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宁二姐扯的是感情,他却揪住生意的事,围魏救赵,情感版的孙子兵法,高啊!

“看什么看,难道我说错了?”冷牧直勾勾地迎合着宁丛雪的视线,语重心长地说道:“生意的事我不懂,不过也不能太坑人嘛,对不对?就一个配方而已,搞那么多花样干啥,亏心不亏心?”

宁丛雪恨得牙痒痒,到底无力地坐回去,冷笑道:“和我谈生意是吧?那我就跟你谈生意。一个配方,二十三款产品,你以为每一款产品就只是用了你配方中的东西?每一款产品都还有其他成本核算。咱们就不谈产品成分,你知道这二十三款产品的形态都不同吗?有些是液体,有些是膏状,有些是精油,根据不同的用途设计不同的产品,这么做是为了迎合市场,迎合消费者,我凭着良心赚钱,有什么亏心不亏心的?”

冷牧摆摆手,说道:“都说了不想说,你非得逼我说,说完之后又发火算是怎么回事?不亏心就不亏心,我都声明了,那只是代表我的个人看法而已。”

宁丛雪险险一个跟头栽过去,老娘发火,是因为这件事吗?

她算是看出来了,冷牧这混蛋绝对就是故意的,苏景先他们都看出由头了,不信他看不出来。

“那我也声明一下,你要是觉得我的方式不对,大可以自己来干,钱我照样投资。”宁丛雪决定隐忍,不再跟这个家伙正面对抗,总有你好看的时候。

冷牧赶紧道:“那还是算了,我干不来这种事情。你继续说。”

宁丛雪剜了冷牧一眼,坐直身子,说道:“公司成立、战略发展这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今天给你们讲个大概,剩下的在进入实质性的工作中再陆续展开。说的太多,有些废物也听不懂,懒得浪费我的口水。”

废物指的当然是冷牧,苏景先、肖楠和张甸只当自己没有听见,一本正经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他们在写些什么。

冷牧听见了也当没有听见,依旧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直接将宁丛雪的鄙视忽略。

冷牧不接招,宁丛雪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过她也没有办法,说道:“接下来就谈谈股权分配。”

股权才是真正涉及到自身利益的,饶是冷牧不想掺和新公司的运营,也认真地竖起了耳朵。

这个动作很细微,却依旧被宁丛雪察觉到了,她心里顿时大喜,臭流|氓,让你装淡定,等一会儿我看你怎么装。

“新公司的股权分作三个部分,资金股份、技术股份和人力股份,一共是五分,我出资八千万,占股份38%。冷牧以技术入股,占股38%。剩下24%的股份平均分成三份,苏景先、肖楠和张甸各占一份。对于这个分配协议,你们有异议吗?”宁丛雪将面前的一沓纸张拿在手里轻轻拍了一下。

不用出钱不用出技术,只需要参加新公司经营就能占8%的股份,苏景先、肖楠和张甸都表示无异议。

宁丛雪看向冷牧,“你呢?”

冷牧摊开手,“你说了算。”

“那好。”宁丛雪将手中的资料分别递给苏景先、肖楠和张甸,“这是草拟协议,你们拿去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稍后我就让律师陪同你们去公证处签署正式的股权协议。”

冷牧见其他人都拿到了草拟协议,偏偏就自己没有,狐疑问道:“我的呢?”

“你的?”宁丛雪将自己面前的协议拿起来,道:“我们两个人的股权没有分割,将作为整体由一个人持有。”

“什么?”冷牧讶异,苏景先三人也不可置信地看过来,宁二姐这是要吞掉冷大哥的股份啊。

冷牧冷笑道:“看样子,由一个人持有,这个人是你呗?”

宁丛雪刷刷刷地在协议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抬头道:“真聪明,我就喜欢你这股聪明劲儿。”说完她笑了,笑的很是狐媚,眸子里尽是狡黠之意,像极了逮到**崽儿的狐狸。

“二姐,这么说来冷大哥就什么也没有了?”苏景先到底有些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嘴。

宁丛雪唰地瞪过来,哼道:“什么叫什么也没有了?我是他的女朋友,将来就是他的老婆,老婆帮助老公管理家产,有问题吗?”

呲!

苏景先将脖子一缩,宁二姐和冷大哥原来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怪不得他们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内战,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给冷牧丢过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苏景先、肖楠和张甸赶紧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转身就往会议室外面跑,唯恐跑的太慢被溅一身血。

………………

【ps:今天还有一更哦,别骂我……】<>

第0064章 究竟是谁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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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冷牧青中透紫的脸色,宁丛雪胸中的恶气一泄而空,被压制了这么久,总算是见到一丝胜利的曙光,不容易啊。

此情此景很适合唱一唱《翻身农奴把歌唱》,唱歌就算了,得意洋洋地将头斜上四十五度,用盎然的笑意对冷牧抛个媚眼,然后对着落荒而逃的三个小子喊道:“别跑太远,休息十分钟回来继续开会。”

还开?

冷牧恨不得将桌子掀了,“宁丛雪,亲哥俩都还得明算账,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宁丛雪笑脸盈盈,“那是亲哥俩,咱们是夫妻,账算的太清楚有损感情。”

“咱俩还不是夫妻。”冷牧愤懑地说道。

宁丛雪幽怨地一耷眼帘,“没良心的,咱们那天晚上都已经说好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幽怨没有扮演完毕,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香肩随着笑声颤抖,花枝乱颤,笑的忘乎所以,胸前一对傲物似波涛汹涌。

“当真要做夫妻,是不是?”冷牧发了狠,恶狠狠地瞪着宁丛雪摇晃的胸脯,目光极具侵略性。

宁丛雪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紧张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问你是不是要真的做夫妻。”冷牧阴恻恻地笑着,目光里充满戏谑,破罐子破摔谁不会,大不了玩把狠的。

在这种情况下,宁丛雪哪里猜不到冷牧接下来想要说什么做什么,她心里莫名地恐慌起来,真把冷牧惹火了,纵使自己再不想迈出那一步,他来一个霸王硬上弓,自己又哪里有招架之力?

若是在昨夜之前,宁丛雪顶多是想把最后一步留给最浪漫的一个时间和地点。一夜之间,许多事情却已经物是人非,她现在是恐惧那一步,单单是想一想昨天夜里的情形,胃里就会拼命的翻腾。

好不容易下一城的优势,顷刻间就被冷牧反客为主,宁丛雪心里的喜悦荡然无存,变成了深深地不甘。

真就这样把到手的胜利拱手让出去?

不行,坚决不行,让一次就会让第二次、第三次,无休止地让下去,最后只会被他克制的死死的。

凭什么自己就要成为他的附庸,女人难道就不能做主?

心里快速闪过无数念头,宁丛雪狠狠咬住牙关,挺胸抬头,“就是要做夫妻,怎么样?”

冷牧脸上的笑容收敛而去,他早就猜到宁丛雪不可能知难而退,既然这样,那就玩把大的吧。

他站起来径直走到宁丛雪身边,粗鲁地将她拉起来,低头就吻了过去。

宁丛雪的身体霎时间僵硬,猝不及防间,牙关被冷牧的蛇头撬开了,从未有过的新鲜感和刺激从唇齿间萌生,化作无数细小的电流窜遍全身,瞬时间让她软成了一滩泥。

舌头让人类品尝到世间滋味,它是人类的灵魂寄居地,所以舌头与舌头的交缠,其实就是两个人之间在全方位的拥抱和抚摸,于是,舌吻就成了人类最高级的精神交流方式,也是对爱情最崇高的景仰和顶礼膜拜。

九成九的人类都会拜倒在异性的舌头之间,宁丛雪就这么拜倒了。

实际上冷牧也拜倒了。

他就是个情感上的雏,如此正式全面的接吻,也是他的第一次。

好吧,如果不算他和安宁蜻蜓点水式的一啄,这就该是他的初吻。

初吻对于未经人事的男女来说,都是一把灼热的火,而他们的身体就是水分蒸发的恰到好处的干柴。

干柴遇到烈火,唯有焚烧殆尽一种结局。

此时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在经受这种焚烧,宁丛雪还好点,只是身体一点点酥软,情感一点点被融化。

冷牧就惨了,他是越烧越硬,越硬就越烧。

好吧,其实硬的就是某一个部件而已。

硬如铁杵,炽热如火,粗壮的部件恶狠狠地顶在宁大爷平坦的小腹之上,似是很想忽然拥有钻头的功力,往前再探一点,再探一点。

亲吻,抚摸,触碰,再加上体温上升而不断溢散的身体气息,两个人都醉在了这一场出发点并不纯净的暧昧之中。

下等武者打熬筋骨,上等武者打熬意志。这是冷家八宝相统领全篇的一句话,算是冷家先祖亲身验证过的金玉良言。

作为通习八宝相的天才武者,冷牧自然是上等武者,所以即便宁丛雪的身体再香艳,暧昧的刺激再诱人,对于他的魅惑也是短暂的。

只需要一点清凉之意,他就能立刻让自己恢复清明状态。

一分钟过后,这种状态就回到冷牧的身体里面,他的舌头依旧伸在宁丛雪的嘴里,某个部件依旧硬如铁杵,但是他的嘴角咧出了一丝戏谑的冷笑。

如此放|浪的勾动情|欲|是为了从宁丛雪手中取回胜利的砝码,脑海清明之后,原出发点自然也就蹦出脑海。

将衣襟掏进宁丛雪胸脯的手抽出来,顺着她的香肩慢慢地滑向手掌,她的手心已经沁满汗珠,湿滑如初春湿漉漉的青石板路,雨点敲出的全是春|情。

春|情无疑是撩人的,却撩动不了冷牧此刻心中的戏谑情愫,捉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缓缓地与她十指相扣。

用掌心的温度融化了她的僵硬之后,便引导着那只小手慢慢地爬上了自己的胸脯。

彼此抚摸熟悉对方的身体,这是情人之间增进情感的必经过程,恰如刚刚入伍的骑兵初次跨上马背,很是青涩,但又忍不住将要策马奔腾的畅快感,便在惶恐与渴盼的矛盾情绪中纠结,欲拒还迎,欲罢不休。

此时的宁丛雪就是那个刚刚入伍的骑兵,冷牧的身体便是她将要驯服并带给她荣耀的骏马。

小手在结实的肌肉上婆娑攀爬,慢慢地便爱上了这种滋味,身与心融于一体,抗拒变成了迎合,又变成渴盼,彻底陷了进去。

时机已经成熟,冷牧将舌尖儿从宁丛雪的俏唇中收回来,临了在她的樱唇上狠狠嘬一口,换来一声嘤咛,宁丛雪也宣告彻底沦陷。

冷牧将头靠在她的香肩上邪邪一笑,猛地牵引她的手插进自己的裤腰。

滚烫的铁杵钻进手心,像是一条发怒的火龙一样。

宁丛雪紧闭的俏眸陡然睁大,昨天夜里的遭遇涌上脑海,胃里面凶猛地一阵震荡。

“哇!”

来不及俯身,一口污秽从那张俏嘴里喷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了冷牧的小腹之下。

强烈的呕吐感依旧在持续,宁丛雪裹着红粉的面颊刹那间失去血色,慌忙用手捂住嘴巴,逃一般地冲出了会议室。

身后,冷牧哈哈大笑,不慌不忙地从桌子上抽过纸巾擦拭裤子上的污秽。

……

“景先,冷大哥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不声不响地俘虏了二姐的心。”

不敢留在会议室掺和宁丛雪和冷牧之间的战火,苏景先三个家伙躲到了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里,一进门肖楠就开始询问。

苏景先道:“我还好奇呢。”

肖楠无奈地摇摇头,原本以为冷大哥只是一个武功高强又会医术的保镖,今天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若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身份,心高气傲的宁二姐绝对不会亲睐有佳。

“我觉得你们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没趣,冷大哥究竟什么来头管我们屁事,只要知道冷大哥是值得结交的朋友,这不就足够了?事实也证明,确实就是这样,原来我们只是想借助他在苏家拉点投资,但是我们现在得到的比投资少吗?”张甸白了二人一眼,不是他生性洒脱,而是自小在律师世家长大,他很清楚一个处事原则,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坚决不问。

苏景先和肖楠愣了一下,随即相视而笑,张甸说这些话虽然是从利益出发,不过朋友相交,交的是心,英雄不问出处,待之以诚,便什么都有了。

没了这点纠结,三个家伙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即将启动的新公司之上,免不得相互吹捧着勾勒了一下幸福蓝图。

十分钟弹指一挥,三个家伙准时拉开门走向会议室,刚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捂嘴冲出来的宁丛雪。

“二姐,哪敢劳您亲自来叫我们。”苏景先说道,忽然发现宁丛雪的脸色不对,忙道:“咦,二姐,你怎么了?”

“滚开!”宁丛雪横眉冷色,才一说话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不自主地“呕”了一声,呛的泪花儿四溅。

苏景先、肖楠和张甸慌忙让开一条道路,目光随着宁丛雪快速消失的背影,久久都收不回来。

好半天之后,张甸惊恐地咽了一口口水,“二姐……有了?”

苏景先和肖楠不敢接话,不过神情却认可了张甸的结论。三个家伙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向了会议室。

冷大哥太强大了,不止俘虏了宁二姐的芳心,而且还俘虏的这么彻底!

冷牧已经收拾妥当,见门口几个家伙像是泥雕一样腻在那儿不愿意进屋,不满地叫道:“都给我滚进来,杵那儿干什么?”

“啊?哦!”

三个家伙木愣愣地应一声,鱼贯而入。<>

第0065章 宁二姐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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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二姐有了,这个消息对于苏景先三人来说十分震撼,时代进步了,未婚先育早已经不新鲜,可对于宁丛雪这种层次的人来说,未婚先育却有很大问题。

抛开苏氏集团的总裁身份不谈,宁家在普通人眼里不显山不露水,西南上流社会的人却很清楚,那也是一个跺跺脚都能引发地震的超级门阀。

若非宁家在西南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苏家也不可能轻易将苏氏集团的大权过渡到宁丛雪的手上。

苏景先简直不敢想象,宁二姐怀孕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宁家的人会做什么。见冷牧笑的无比开心,他就觉得压根直痛,我的哥哥,你到底明不明白闯了什么祸?

冷牧可不知道此时苏景先这三个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他们怪模怪样的表情非常讨厌,就好像自己脸上长了几朵花一样。

“都把眼珠子转回去,老子取向正常。”人逢喜事精神爽,再一次反败为胜干掉宁丛雪的骄傲,冷牧心头舒爽至极,说话也少了些顾忌。

苏景先、肖楠和张甸纷纷长叹一声,陪着笑坐直了身体。

苏景先道:“该谈的都谈完了,冷大哥,咱们是不是撤票?”

“谈完了吗?”冷牧反问道。

苏景先道:“应该谈完了吧?”同样是反问的语气,新公司依旧以宁丛雪马首是瞻,今天开会的议题也是宁二姐定的,谁知道她谈完还是没有谈完?

“谈完了那就撤呗。”冷牧随口说道。

苏景先哦一声,和张甸就准备起身走,他现在还没有从宁二姐怀孕的重磅消息中清醒过来,需要找个地方好好醒醒脑子,随便找个人商量商量对策,别是把宁家的那几头老虎引到天南来了。

“二姐还没有回来,要不再等等吧,万一她还有事情没有说完呢?”肖楠说道,他不太清楚宁二姐的确切背|景,心里自然也少了担忧。

张甸自告奋勇地道:“那我去看看二姐?”

“滚犊子,你去合适吗?”苏景先踢了张甸一脚,说道:“楠子的媳妇不是在吗,让她去。”

“对,让尹筝去。”张甸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寻找尹筝去了。

看着这三个家伙神神叨叨的样子,冷牧皱紧眉头,心道宁大爷就是吐两口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

“你们还要等就等吧,我有事先走了。”见好就收向来是冷牧的处事哲学,他准备离开了。

“冷大哥,尹筝已经去看二姐了,要不再等等?”张甸正好回来,劝道。

“要等你们等。”冷牧头也不回地往外冲,开玩笑么,把宁大爷欺负的那么惨,还不跑等着她发飙啊?

眼看着冷牧冲下楼梯,苏景先三人面面相觑,正无措间,尹筝扶着宁丛雪回来了。

“他呢?”宁丛雪趴在厕所里又吐了好一阵,用水簌了无数遍口,依旧觉得有一股浓浓的腥味,胃里的难受让她的面颊看不到一丝血色。

见宁二姐的情况如此不好,苏景先心有不满,冷大哥也太不仗义了,人家为你怀孕吐的昏天黑地,你连多等几分钟都不愿意,还是男人吗?

“冷大哥忽然有点急事,先走了。二姐,您没事吧?”心里虽然埋怨冷牧,说出嘴的话却又变成了另外的样子,冷大哥到底是值得结交的朋友。

冷牧不知道这三个家伙误会了,宁丛雪同样不知道,不过她却知道冷牧为什么离开,无非就是怕自己跟他算账。

哼,你以为跑了我就不跟你算账了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冷牧,你等着吧。

宁丛雪阴冷地笑了一下,“告诉他,新产品的市场推广由他负责。”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梯。

剩下几张愕然的脸,稍一思忖,几个家伙忙不迭地向楼下冲去,宁二姐发怒了,说什么也得拦住冷大哥,让他给宁二姐道歉,不然后果很严重啊。

冷牧下楼并没有立马离去,街对面就是天南大学,他准备去转转,顺便接安宁回家,刚刚走到学校门口,苏景先三人就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正是三伏天,太阳虽然藏在云层里不露脸,依旧闷热难挡,在露天里走几步汗就能打湿衣裳,瞧着三个家伙一头一脸的大汗,冷牧戏谑道:“你们还嫌不够热啊?”

苏景先抹一把汗水,“冷大哥,你真不该走,二姐生气了,很严重。”

“她生气管我什么事?”冷牧咧嘴一笑,“你们不要命的追上来,累的跟狗似的,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有这么形容人的吗?三个家伙愤懑地望着冷牧,脸苦的跟吃了三斤黄连似的。

苏景先决定不再跟冷牧讲话了,再值得交往,也不能这么骂人不是?

“冷大哥,宁二姐真的生气了,要把新产品的市场推广交给你来做。”肖楠站在冷牧这一边,没有冷牧的药方,诗瑶公司根本就成立不起来,最有价值的部分自然也在这上面。

冷牧愕然,“这女人疯了吧,让我做市场推广?”天可怜见,自己哪里懂这些东西,这女人明摆着是报复自己啊。

“我可以不做吗?”冷牧看着三个家伙,意思是你们帮忙劝劝。

宁二姐做的决定,谁敢去劝?

苏景先爱莫能助地说道:“冷大哥,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而且,这件事你做的确实不仗义。”

“什么事我做的就不仗义了?”冷牧满心狐疑,自己不过是行使一点正常男女朋友之间应有的权利而已,又没有逼|良为|娼。呃,好吧,自己承认是带了报复心理的,可这算过吗,相比于宁大爷吞掉自己38%的股份,这算得了什么?

苏景先直接无视了冷牧的诘问,把宁二姐的肚子搞大,还一副不想认账的架势,这已经不是不仗义那么简单了。

作为朋友,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好好跟冷大哥掰扯掰扯这其中的道理,以及利害关系,“冷大哥……”

“景先,你在这里干什么?”不等苏景先的话说完,从学校大门里走出来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他的相貌并不出众,但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苏景先愣了一下,慌忙站直身体,叫了一声“舅舅”。张甸和肖楠也先后叫了一声“苏老师”,神情也情不自禁地拘谨了许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重。

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瑞的老子苏清泉,苏景先的舅舅,天南大学的教授,天南市有名的国学大师。

面对三个后辈的问候,苏清泉一一点头回应,然后看向冷牧,“你就是冷先生吧?”

冷牧点头致意,“我就是冷牧。”

“你的事我听说了,做的很不错,谢谢你照顾瑶瑶。”苏清泉以长辈的口吻说道,微微停顿一下,他将声音压得低了一些,“关于拙荆和犬子的行为,我代他们给冷先生道歉。犬子已经被我亲自送到凤阳市,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给丛雪添麻烦。原本早该亲自给冷先生道歉的,放不下这张老脸,还望冷先生能够体谅。”说完他躬下身去,认真地给冷牧鞠了一躬。

正是中午饭的时间,校门口进进出出全是学生和老师,见到这一幕无不驻足围观,指指戳戳。

苏清泉神情坦然,好像围观的人再多也影响不了他的情绪一般,久久地面对冷牧的目光,似是在等待冷牧的原谅。

冷牧轻笑不语,苏景先急坏了,悄悄一拉冷牧的衣袖,小声道:“冷大哥,给我舅舅一个面子,您赶紧说话啊。”

“苏教授的歉意我接受了。”冷牧淡然说道,语气并不那么好。

苏清泉好似全然不在意,微微一笑,“谢谢冷先生。”说完,他看着苏景先,“听丛雪说她和你们组建了一个新公司,很好,要用心去做,别让你父母为你操心。”

“那个人是谁啊,居然在苏教授面前装|逼,真他丫不是东西!”

“苏教授就是高风亮节,有多少人能像他这样敢作敢当?值得我们学习啊!”

随着苏清泉的离开,周围不少师生开始议论,看向冷牧的目光不善起来。

张甸凑到冷牧身边,小声道:“冷大哥,你这下算是列入天南大学的黑名单了。”

苏景先和肖楠也是一脸苦色,苏清泉在天南大学乃至天南市的名声都太好,冷牧在他面前托大,这一下得罪的人太多了。

面对不断传入耳廓的议论声,冷牧始终泰然,被人暗地里骂两句又不会掉肉,骂骂又何妨?

无视周围愤怒的目光,冷牧举步朝校门里面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陆双余打过来的,他毫不迟疑地接起来,“陆大哥,是不是又有什么眉目了?”

“我就在校门外面,咱们碰一下头?”

冷牧的眉头凝起,陆双余显然是看到自己才打的电话,这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心头闪了一下而已,陆双余不是那种会恶作剧的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来校园里面吧,进校门左侧的荷花池。”冷牧挂断电话,对苏景先他们摆摆手,“我要在荷花池等个人,你们要是有事就自己忙去。”

见他们有些迟疑,他又说道:“市场推广的事情我会考虑,想好了通知你们。”苏景先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陆续离开。

…………

【ps:我有罪,我认错……

好吧,我不给自己找任何借口,昨天跳票,完全是因为自己没有安排好时间。

抱头请打……】<>

第0066章 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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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双余像是个幽灵一样出现在荷花池上面,甚至连冷牧都没有看到他从哪个方向过来的,这一手藏匿踪迹的手段委实让人佩服。

陆双余越是表现的谨慎,冷牧心中的狐疑就越是深刻,若非查出要紧的线索,陆双余不可能如此。只不过,在天南大学里如此谨慎,是不是有些过了?

“陆大哥,今天是专门过来找我的?”冷牧问道。

陆双余摇头道:“本来是到天南大学确认一个消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冷兄弟你,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发现另外一条重要线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起初只是为了帮冷牧一个忙,可是慢慢调查下来,他仿佛又找到了部队上的感觉,整个人似乎都重新焕发了光彩。

当然,也因为正在调查的这件事委实有许多值得推敲的细节,比如焦颜的淫|乱,比如苏家老爷子的袖中乾坤,比如四海集团沈阀的私心……这一切都让人好奇,也让陆双余有忍不住继续查下去的心思。

“什么线索需要到天南大学来查?”冷牧好奇地问道。

陆双余道:“关于焦颜的祖籍所在地。我查了她的户籍,人为变动过许多次,但她的祖籍应该是利州市剑门镇。天南大学有这么地方的学生,我准备找他们了解一下剑门镇的情况,然后实地走一趟,争取把她的老底兜出来。”

户籍变动并不罕见,不过变动许多次就不那么正常了。陆双余缜密的心思让冷牧很放心,这件事的调查交给他算是给对了人。

原本调查焦颜只是顺带,可自那一次酒会接触了之后,冷牧就觉得焦颜问题很大,这个女人在苏家的事情中很有可能扮演了角色,而且戏份不低。

“你刚才说另外一条重要线索,又是什么?”冷牧问道。

陆双余低声道:“我找到那个和焦颜有染的神秘男人的身份了。”

“是谁?”陆双余的武功不低,又是特种军人出身,侦察和反侦察的手段过硬,都差点栽在那个神秘男人身上,这个人的身份的确值得关注。

“你刚刚见过了。”陆双余望着冷牧说道。

冷牧皱眉道:“苏清泉?”

陆双余愣了一下,轻笑道:“冷老弟这份敏锐的意识就是天生的军人料子,不进部队简直浪费了。”军队最是能够凝聚一个人的归宿感,特别是他曾经所在的那种级别的部队,哪怕已经退伍好几年,他依旧恪守军人的标准。

“意识可以通过后天培养,你我都是练武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冷牧没有接陆双余关于军队的话茬,从陆双余的嘴里确定那个神秘男人就是苏清泉,他就在仔细回忆刚才和苏清泉接触的方方面面。

很显然,除了对苏家人本能性地不信任之外,他没有发现苏清泉身上有任何疑点。

“你确定那个人是苏清泉,而且确定他有武功在身?”冷牧严肃地问道。

陆双余道:“我不会忘记那张脸,就是苏清泉没错,当时他也确实发现我了,那种被锁定的感觉只有会武功的人才能释放。被他锁定的那一刻,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很厚重的血煞之气,我敢肯定,他手上有人命,而且不止一个。”

冷牧良久地沉吟起来,以他如今的武功修为,面对面都没有察觉到苏清泉的武功气息,要么就是苏清泉的武功比自己高了最少一个大层次,要么就是苏清泉练习的是那种可以收敛起息的武功。

武功有高低强弱之分,武功心法自然也有优劣之分,越是高级的武功心法,成长空间就越大,与之相对应的也有许多周边福利,比如说藏匿气息。

冷牧所练习的八宝相,就是很上乘的武功心法,他就能够很完美地掩藏气息,当然,多数时候他并不喜欢这么做。

“苏家的水深啊!”怔怔地看着荷花池里浑浊的湖水,冷牧在心里感叹一声,“陆大哥,辛苦你了,你调查到的这些消息对我很有用,不过苏清泉的线你就别跟了,如果他手上真的有人命,你再跟过去太危险。”

陆双余感激地笑笑,说道:“危险我倒是不怕,根据他的气息判断,武功我不如他,但是我若是铁了心要逃跑,他也不见得抓得住我。”

“小心无大错。”冷牧说道:“我请你帮我调查,只是因为事涉苏铭昊夫妇留下的遗孤。苏家现在很乱,我的目的只是保护该保护的人,至于其他与我不相干,陆大哥当然也不必要再冒这个危险。”

这话算是承认了请陆双余调查是自己的意思,陆双余却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了这一点,在接手冷牧的委托时,他专门了解了一下苏氏集团的资料,分析出很多问题。

无疑,曾经的苏铭昊夫妇是苏氏集团最大的功臣,苏氏集团正是在苏铭昊接手之后飞速发展,只用短短三年时间就奠定了天南省十大企业的地位。

天妒英才,就在苏氏集团如日中天的时候,苏铭昊夫妇却意外身故了,官方给出的结论是意外车祸,苏家以及苏铭昊的岳丈宁家也都接受了这个结果。但是通过翻查当年的案件卷宗,陆双余发现了好几个疑点,其中最大的疑点就是苏铭昊夫妇发生意外的那辆车自燃了,烧成了一堆灰烬。

陆双余觉得此事不寻常的另一个地方在于宁丛雪接手苏氏集团,苏家对外宣称是苏老爷子苏淳养力排众议做的这个决定,经过他的研究,却偏偏发现苏淳养是一个权力欲|望很大的人。

调查这些的同时,陆双余自然也调查了冷牧在苏家所处的地位,当得知冷牧是宁丛雪为瑶瑶聘请的保镖之时,陆双余就知道,聘请自己调查苏家真正的人是冷牧。

“那行,苏清泉这条线我先放着,先把焦颜的老底摸透再说。”陆双余说道。

冷牧道:“焦颜的老底是得摸清楚,沈阀、苏淳养、苏清泉都和她有染,苏家这缸水到底添加了什么东西,从她身上一定能够找到痕迹。”

陆双余点头道:“焦颜跟苏铭昊有过一段感情,后来没有修成正果,她离开了几年,这几年的时间是空白的。我觉得这个女人很有问题。”

看起来焦颜是最有动机谋夺苏氏集团的人,但这得先确定她的|淫|乱是与生俱来,还是被苏铭昊拒绝之后受了刺激。

如果焦颜是因为被苏铭昊拒绝之后受了刺激,才变成现在这样,她的嫌疑自然就最大。可若是她的这种变态嗜好与生都有,她的动机又从何谈起。

苏家头顶悬着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这事没有任何异议,冷牧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只幕后黑手不可能是苏老爷子苏淳养,因为他本身就是受害人。

这些分析自然不会对陆双余说,事涉苏家的隐秘,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人知道,毕竟苏氏集团最大的股份在瑶瑶名下,将来有一天瑶瑶是要接掌苏家大权的。

“焦颜问题肯定有,但她是不是背后最大的那只手,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冷牧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去查,抽丝剥茧,总能将苏家这团乱麻给解开。”

“我明白怎么做了。”陆双余点点头,“没其他事的话,那我继续去查焦颜老家这条线。”

“好,有事电话联系。”冷牧起身相送,两个人在荷花池的尽头分手,他给安宁打了电话,两人在学校内的小食街吃了一顿中午饭,因为安宁下午有课,自然等不到她一起回家。

吃完饭冷牧又回到新公司,宁丛雪将新产品的市场推广扔给他,根本就是打击报复,但是自己又回绝不得,那个女人的性格属牛的,你越是和她较劲,她就会越来劲,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思考一下,哪怕是做不成,自己努力过了,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已经是九月底,距离新公司开业的时间不足二十天,尚有许多事情需要筹备,苏景先、肖楠和张甸肩上都压着担子,谁也轻松不来,冷牧到公司的时候,他们全都忙去了。

李格儿在生产基地依旧没有回来,偌大的第四层楼就只有冷牧一个人,吼一声子听个回声,他正要回自己办公室闭门思考,李寻玟踩着高跟鞋走了上来。

“冷总好。”李寻玟径直向冷牧走来,“肖总之前给我打了招呼,让我来听您的吩咐。”

冷牧咧嘴一笑,李寻玟在苏氏集团就是做市场的,有她协助,自然再好不过。

“那就谢谢了。”冷牧将李寻玟请进自己的办公室,“宁总把市场推广的任务交给我,说实话,我心里抓瞎的很,这些工作我可是一窍不通,李经理能够帮我,那可是雪中送炭啊。”

李寻玟腼腆地笑了一下,“冷总客气了,您的专业不在这上面,刚接触难免觉得生疏。”

“是啊,隔行如隔山,压力大啊。”冷牧感慨一声,旋即进入正题,“苏氏集团以前也有日化产品,市场推广的许多渠道,现在应该都还在吧?”

“苏氏集团的日化产品做的并不好,不然这一次宁总将这一块摘出来,董事会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同意。以前的渠道,倒是还有一些,不过都是一些竞争优势不明显的渠道……”<>

第0067章 养不家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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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玟详细介绍了苏氏集团日化产业留下的销售渠道,几乎没有什么大型的商场和销售公司,就跟打游击差不多,反而是二三级城市的批发市场深入的更多。

冷牧对商务没什么心得,却也很清楚一个系列产品想要做大做强,就必须在一线城市立足,日化产品更是如此,谁能够引领潮流,谁就能够成为王者。

“不用往下说了,苏氏集团的那一部分渠道利用不上。”冷牧摆手打断李寻玟,一脸苦色,看来新产品的市场推广的确是个大|麻烦,估计宁大爷也着实被自己惹火了,才把这么个大|麻烦丢过来缠着自己,她的心也真是够大,就不怕八千万打了水漂?

见冷牧笑的很苦,李寻玟也就陪着一起苦,“如果借助苏氏集团的影响力,再请一些有份量的公司和机构造势,诗瑶系列产品是很容易在一线城市立足的。日化产品最大的消费群体是女人,我试用过咱们的高级产品样品,毫不夸张的说,现今市面上没有任何一个公司的产品能够跟我们竞争。”

李寻玟长的不丑,就是脸颊上有少许的雀斑,她试用的样品是按照10:1比例稀释的护肤乳,才不过短短三天,脸上的雀斑就已经消失了大半,其他品牌的护肤乳别说三天去雀斑,三年也不见得有效果。

诗瑶系列产品的核心配方出自冷牧的手,自然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这些产品的效果,可问题的关键是,如何让人们快速认识到这种效果,才是至关重要的。

“没人比我更清楚新公司产品的效果,单以产品品质而言,诗瑶系列自然可以称王称霸。但咱们的产品毕竟只能归于化妆品系列,市面上的大品牌已经将市场培养的非常成熟。人都是有消费惯性的,当他们对某种产品形成依赖之后,很难再认准其他品牌。更何况咱们是新品牌。”

冷牧看着李寻玟,“找其他有分量的公司、机构为我们造势,这是一个让我们走入人们视线的好办法,但是谁能保证影响力就一定能够遍及全国,乃至是全世界?就算我们真能找到有这种份量的助力,我们又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位置站的越是高,友谊这种东西也就越淡薄,连接彼此的枢纽是利益。”

李寻玟不知不觉就瞪大了眼睛,不是说冷总完全不懂商务吗?可他的这些分析为什么把商场大人物的心思分析的如此透彻?

“在人们还没有认识到诗瑶品牌的价值时,大家或许会帮个小忙,就当结了一段善缘。一旦诗瑶品牌的价值体现出来,谁能保证这不会变成别人觊觎的一块蛋糕?人情有时候很值钱,有时候又一文不值,就算以最好的局面去考虑,人情也是用一次便少一次。”

说到这里,冷牧就停了下来,笑盈盈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李寻玟,“李经理,我说的对吗?”

“啊?”李寻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到底是做商务公关出身,很快就调整好思绪,点头道:“冷总分析的很到位,这个推广策略确实存在很大的弊端。是我考虑不周,只是……”

冷牧淡然道:“不是你考虑不周,应该是宁总考虑不周才对吧?”

“啊?”李寻玟这次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了,脱口道:“冷总怎么知道这个推广策略是宁总首肯的?”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说漏了嘴,她后悔不跌,宁总可是跟自己打电话说的很清楚,千万不能透露一点儿口风的。

“制定这个推广策略不难,难的是执行。李经理不要怪我说话太直接,论能力你很不错,但是论地位和影响力,你还不足以找到够分量的公司和机构帮忙背书。”冷牧淡然笑道:“所以这个推广策略即便是李经理提出来的,至少也是宁丛雪肯定过的,不然你不会轻易在我面前提起。我甚至能够想到,宁丛雪已经找到帮忙背书的人了,对不对?”

李寻玟笑的无比尴尬,心说宁总您可千万不能怪我,这都是冷总自己分析出来的,我是一点儿口风也没有露啊。

“冷总,我什么也没有跟你说啊。”李寻玟看着冷牧,一脸委屈。

冷牧笑道:“我不是多嘴的人,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把我刚才的话跟宁丛雪说一说,让她慎重一点执行这件事。”

李寻玟道:“冷总,这话您说应该更合适吧?”

“原本我最合适,不过她这两天正在上火,估计是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的。”冷牧不避讳和宁丛雪的关系,虽是被迫答应,但是在人前,宁丛雪的颜面还是要维护的。

李寻玟是过来人,如何不懂冷牧的意思,当即尴尬地笑了笑,见冷牧没有别的吩咐,就起身告辞离去了。

在办公室坐了一个下午,翻看了无数营销策划类的书籍,也参照了无数的经典营销案例,但是依旧想不到新公司市场推广的好法子。

隔行如隔山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一下午把自己埋在书海里,冷牧着着实实地感受到了压力,宁丛雪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虽是为了报复自己,但是很显然,她也没有找到适合新公司的推广策略。

只有八千万的投资,生产占了大头,剩下很少量的一部分根本不足以进驻大型商场,就更不要说广告投入了。

按照诗瑶系列产品的价值而言,要找风险投资并不困难,但这样一来原始股份就会被稀释,一桩注定不会赔钱的买卖,拉投资就等于将利益拱手让人。宁丛雪显然就是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才硬着头皮来撑。

冷牧将脑海里的思绪完全抛开,事情已经走到这个份上,想的太多也于事无补。别说宁丛雪是一个纯正的商人,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愿意将到手的好处拱手让人。

“撑,那就一起撑吧!”临出门的时候感慨一声,踏出大楼,冷牧便彻底将脑海里的思绪扔开了,给安宁挂了一个电话,她已经自己坐车回了玉泉山。

……

国内国外许多知名的大企业在天南市高新区都有自己的办公大楼,作为全世界最知名的日化产品集团,古洁集团在新区的大楼自然也是独具一格,华贵别致到了极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但凡知名的大企业,总喜欢以楼层来标榜身份,老板的办公和休憩区自然占据最高的一层楼。宁丛雪不例外,焦颜也不例外。

只不过苏氏集团最高一层楼上还有许多高层在其中办公,古洁集团的最高一层,却是焦颜的私人领地。

偌大的一层楼被分割成了许多块,办公室、卧室、厨房、休息室等等一应俱全,在西南角甚至还有一间室内的游泳池。

啪!

随着最后一声皮肉撞击的声响,焦颜面泛红潮的从**的男人躯体下面离开,用脚尖在男人的肩上轻踢了一下,如嗔似娇地说道:“刘总,这么快就完了,人家都还没有尽兴嘛!”

男人贪婪地看着焦颜饱满的身体,无奈胯下的玩意儿不争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软成了一条毛毛虫,他尴尬地嘿笑两声,“焦总,这次是太紧张了,下次,下次我一定能行。”

“这可是你答应的哟?”焦颜在刘周山软下去的胯下抓了一把,抓过一条浴巾裹在身上,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她妖媚地笑道:“刘总能确定消息属实吗?”

刘周山一面穿裤子,一面说道:“焦总放心,消息绝对属实。宁丛雪联系了四家集团、三家研究所,准备在十月八号召开新闻发布会,新公司和新产品同期发布。”说着,他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纸条递过来,“这是那四家集团和三家研究所的名单。”

焦颜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刘周山,“刘总,据我所知,你对宁丛雪应该是死心塌地才对,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周山走过来搂住焦颜,“和焦总相比,宁丛雪有什么风情?”他贪婪地将手伸到焦颜的胸前,作势就要吻下去。

焦颜灵动一扭身站起来走开,“少来了,你们这些臭男人嘴里都没有一句实话,少拿好听的来哄我。”

“我怎么可能哄焦总呢?”刘周山追上去从后面搂住焦颜,眼睛里闪过一道阴冷,“宁丛雪那个贱人,枉我对她一往情深,她居然宁愿和一个保镖搞在一起,也不愿意跟我好。她既然无情,我又何必要对她有义?”

焦颜咯咯地笑了起来,只可惜刘周山看不到她的眼睛,那里面流淌着浓浓鄙视和厌恶,甚至还有一丝凶残。

“刘总,时间差不多了,谢谢你给我的消息,咱们有空再聚。”焦颜转身在刘周山脸颊上亲一口,刘周山被她妖媚的眼神迷得神魂颠倒,呆傻地咧咧嘴,被推进了电梯。

“一条养不家的狗!”电梯门才关上,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从另一个房间里传出来,苏清泉的脸露出来,再没有人前的儒雅,面目甚至有点扭曲。

焦颜咯咯地浪|笑一阵,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了过去,“亲爱的,和一条狗置什么气?”

苏清泉怒吼道:“滚开,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第0068章 狡黠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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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颜缠在苏清泉身上,红潮裹面,媚眼如丝,柔若无骨的小手不住婆娑着苏清泉的裤裆,吃吃笑道:“滚开,滚哪儿去,你不就是喜欢我人尽可夫吗?”

“贱人,贱人,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苏清泉的脖脸赤红,青筋鼓起,嘴里叫骂着滚开的字眼,手里的动作却是紧紧搂住焦颜的身体,仿若要将她整个人融化进自己的身体一样。

看到苏清泉散发出野兽般的血腥狂躁,焦颜笑的更加狐媚,也更加大声,她三两下将苏清泉的裤子扒下来,两人也不进屋,靠在电梯前面的墙上就合为了一体。

好一场战斗,足足持续了四十多分钟,两个大汗淋漓的身体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并肩走入室内游泳池。

一场发泄之后,苏清泉身体里面的兽化狂躁似乎也随着那一股浓汁般的液体流走了,又恢复了儒雅的神态和气质,他悠闲地躺在泳池里。

“刘周山的消息应该属实,我打听过宁丛雪的口风,她确实会出任新公司的总裁。显然,她对即将推出的新产品很有信心。”

焦颜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尽,烫成波浪形的长发上湿漉漉的沾满水珠,赤条条的身体在水波底下乍隐乍现,魅惑又增添了几分。

只是一番好战之后,两人显然都已经不再有肉|欲|上的需求,焦颜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明,被水光映衬着,显得精明狡黠。

“如果姓冷的身份属实,宁丛雪推出的产品必然出自他的手。”焦颜说道:“我探过老爷子的口风,鬼医的传人确实出山了。最近一段时间他见过的人当中,就这个姓冷的最有可能是。再结合古法界传出的那个消息,几乎就可以盖棺定论了。”

苏清泉道:“这个人我见了,初步判断武功境界已经达到宗师境界,如果他真是鬼医的传人,我们暂时倒是不宜动他。”

“不是不宜动他,是根本就动不过吧?”焦颜望着苏清泉笑了一下,笑容里有些讥诮。

苏清泉淡然道:“确实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没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样没种。”焦颜鄙夷地说道。

苏清泉道:“你最好别坏我的大事,不然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说完他,赤条条地从池子里站起来,面无表情地道:“到床上等我,贱人!”

……

冷牧真的将宁大爷得罪狠了,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是早出晚归,即便是迫不得已与冷牧相遇,也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冷眉冷眼地从旁边走过去,连看也不会看他一眼。

如此冷牧倒是乐得自在,他专心接送瑶瑶上下学,然后督促她和安宁练功,闲暇了就吃吃安宁的豆腐,日子倒也过得轻松舒适。

至于新公司的市场推广,自那天从公司回来之后他就不再想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只要李寻玟不太笨的话,就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把这件事丢给她了。

只不过李寻玟显然暂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案,所以这么几天都没有来过电话。

“奶爸,陪瑶瑶看电视好不好?”冷牧正要上楼去吃吃安宁的豆腐,瑶瑶抱住了他的裤腿。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赶紧睡觉去,明天还早起呢。”冷牧连哄带骗地说道。

不过很显然瑶瑶并不好骗,小丫头瘪瘪嘴,就是抱住他的裤腿不放,也不说话,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你自己看着办吧。

冷牧无奈,只好将她抱起来,这小丫头确实是练武的苗子,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已经完全适应了每天的锻炼强度,早上都不用叫她,她自己都会梳洗好下楼,然后开始练功。

所以早睡早起的借口在她面前真没有什么杀伤力,夜里九点睡觉,早上五点半起床,小丫头早已经习惯这个生物钟了。

墙上的时钟还指在八点正,八点到九点,正好是小丫头的娱乐时间,宁大爷钦定的。

“看吧看吧,你要看什么?”冷牧遗憾地看一眼楼上,几天相处下来,安宁这个喜欢害羞的女孩似是已经走到了自己内心里,最喜欢她被自己逗弄时欲拒还迎的样子,低低哀求的同时,眼睛里的光芒却又是迷蒙充满春|情的那种。

心里只是想想她的模样都觉得暖暖燥燥的,这几天宁丛雪早出晚归,给了他非常多的便利,每天睡前逗一逗安宁,几乎已经成了他必做的事情,跟瑶瑶的睡前故事一样。

“瑶瑶,奶爸好累啊,要不你自己看,行吗?”冷牧将遥控板塞到瑶瑶手里,陪小丫头看动画片哪有逗安宁有意思?

“不行。”瑶瑶叉腰站在冷牧面前,“奶爸好多天没陪我看电视了,你不乖。”

冷牧苦着脸道:“不陪你看电视就不乖了?那你不让奶爸睡觉,你还不乖呢。”

“哼!”瑶瑶嘟着嘴坐到沙发上,“我生气了。”

冷牧嬉皮笑脸地说道:“生气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那奶爸就不打扰瑶瑶小公主了啊。”

“你敢走!”瑶瑶抓住冷牧的衣角,气咻咻地说道:“你要是不陪我看电视,我就给小姨告状。”

“嘁,你小姨还管这事啊?她这几天理都不愿意理我,要告你就告去。”冷牧有恃无恐,宁大爷在等自己主动跟她道歉,估计自己不开口,她一辈子不跟自己说话都有可能,最好这种状态无限地持续下去。

瑶瑶忽然鬼灵精怪地笑了一下,直勾勾地看着冷牧,道:“我知道你和小姨吵架了,所以小姨才不理你的。不过如果我告诉小姨你和安宁姐姐偷偷亲嘴,你说她会不会理你?”

冷牧的心头一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慌忙一把将瑶瑶抱起来,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没人,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小祖宗,你可不能信口雌黄诬告我,就你小姨那脾气,她才不会管真假,一定会拿把刀追的我满世界逃命。”

“活该,谁让你不乖,不陪我看电视的?”瑶瑶得意洋洋地说道。

冷牧满脑子黑线,恭恭敬敬地将遥控板放到瑶瑶手里,“小祖宗,这就陪你看,你愿意看什么就看什么,好不好?不过记得啊,刚才胡说的话,千万不能让你小姨知道。”

瑶瑶一咧嘴,喷出一股冷气,“我才没有胡说,前天晚上你们没有关门,我看到了,你就是在和安宁姐姐亲嘴儿,我还看到……”

“呲!”

冷牧倒抽了一口凉气,前天晚上十点才把安宁拽到房间里的,这小丫头不是早该睡了吗?

“小祖宗,你看到的都是幻觉,知不知道?”冷牧也顾不得瑶瑶这丫头那个点为什么没睡了,只想着怎么把这小丫头贿赂好,另外以后一定要将门反锁,不然容易出大事啊。

“这事不是真的,就是你做的梦,知道吧?记住,千万不能让你小姨知道。”

瑶瑶哼道:“那你以后乖不乖?”

“乖,一定乖,肯定乖。”冷牧抽搐着嘴巴说道。

“那你以后陪不陪我看电视?”

“看,一定看,肯定看。”

“那你以后还要不要听话?”

“听,一定听,肯定听。”

“……”

小丫头够狠,逼迫冷牧签订了无数不平等条约,到最后冷牧都麻木了,根本就不记得都答应了小丫头什么,反正他很清楚,再没有彻底摆平和降服宁丛雪之前,自己的小命算是被这小丫头攥在手里了。

天可怜见,堂堂的医道高手、武功宗师,被一个只有五岁的小丫头拿捏住了,丢人显然啊!

“小祖宗,我什么都答应,但是你一定记着,不能告诉你小姨。”冷牧叮嘱道。

瑶瑶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老气横秋地说道:“你放心,只要听话,我一定不告诉小姨。现在,去给我倒杯可乐吧。”

“得令!”

“马上就要睡觉了,还喝什么可乐?”冷艳的声音传来,宁丛雪走了进来,瑶瑶立刻变回了乖宝宝状态,腻在她怀里甜甜地叫了一声小姨,那演技,让冷牧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晚饭后就不能再喝可乐,那东西会让你变成一个胖丫头,知道吗?”宁丛雪的笑脸露了出来。

“知道。”瑶瑶脆生生地道:“小姨放心,瑶瑶一定乖乖的,晚饭后不吃任何东西。瑶瑶要做小美女。”

冷牧翻了个白眼,这小丫头上辈子一定是属狐狸的,谎话张嘴就来,昨天晚上还在被窝里藏了一根**腿。

“我们瑶瑶最乖了。”宁丛雪将瑶瑶抱起来,“来,告诉小姨,你们刚才在谈什么,为什么那个流|氓要威胁你不准告诉我?”

“啊!”

冷牧和瑶瑶同时目瞪口呆,隔墙有耳啊。

冷牧瞪着瑶瑶,一个劲的摇头,宁丛雪唰地一眼扫过来,他连忙将头垂下去了。

“瑶瑶,跟小姨说说。”宁丛雪再次问道。

瑶瑶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说道:“小姨,我不可以告诉你呢,那是我和奶爸之间的秘密。”

宁丛雪笑道:“瑶瑶,谁跟你最亲?”

“当然是小姨了。”瑶瑶脱口就来。

宁丛雪道:“那就是了,来,告诉小姨。”

“小姨,你真想听吗?”瑶瑶脆生生的问道。

宁丛雪笑道:“小姨想听,瑶瑶你说。”

“瑶瑶悄悄告诉小姨……”瑶瑶讲嘴凑到宁丛雪耳朵上小声低语起来。<>

第0069章 全部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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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把小嘴凑到宁丛雪耳畔说的亲热,冷牧心里就煎熬了,瑶瑶到底是宁丛雪的血亲,谁知道这小丫头都会说些什么。

“那个,宁大爷,你别听瑶瑶胡说,绝对没有那样的事。”见宁丛雪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冷牧赶紧补刀。

“哼!”宁丛雪转过脸看着冷牧,“真没有那样的事?”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冷牧信誓旦旦地保证,要是让宁丛雪知道自己和安宁玩了暧昧,天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这事现在坚决不能承认。

“没有就算了。”宁丛雪淡淡地说道。

冷牧直到这时候才敢直视宁丛雪的眼睛,这一看之下却是大为惊奇,宁大爷居然没有生气,眼睛里的神色似乎还黯淡了一些。

之后宁丛雪再不说话,更是让冷牧心中没底,不科学啊,按照她的性格,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偃旗息鼓,这时候该乘胜追击才对呀!

难道这女人转性了?

冷牧心中胡乱地揣度,瑶瑶瞅准机会抛过来一个眼神,他顿时明白了,这小丫头没有出卖自己,看样子还说了一些好话。

亏大发了!

冷牧一巴掌盖在自己脸上,早知道瑶瑶这小丫头会替自己背书,就该大大方方的承认啊,这倒好,凭白地丢了一次大好机会。

转念又一想,其实也没什么亏的,宁丛雪这匹胭脂马太难驯服了,就让她这么气着无暇顾及自己,自己也才好和安宁暗度陈仓不是?

这么一想想,那丁点儿的后悔立时就扔到了脑后面,顺心意,这才是八宝相应有的真谛啊!

“市场推广的事情怎么样了?”两大一小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宁丛雪率先打破沉默,问了一句。

冷牧收回心神,淡然道:“李寻玟难道没有给你报告吗?”

“她给我报告那是她应该做的本职工作,这项任务我是交给你的,定期向你了解情况,那也是我这个总裁应尽的职责。”宁丛雪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冷牧无奈地翻个白眼,看吧,这个女人就是这么难缠,长的再怎么国色天香,脾气臭了,也很难让人心甘情愿地给她温暖。

“那我就向你这个董事长做个汇报。”冷牧故意将身体坐的笔直,两手一摊,“综合新公司、新产品的特色,我研究了许多类似公司的推广案例,最后得出结论,无一附和咱们公司的发展策略。”

宁丛雪道:“我想听的是推广方案,不是市场调研结果。”

“这就是我的方案啊。我的方案就是没有方案。”冷牧的神情中流露出一丝讥讽,说道:“说到这个事,我倒是很好奇,你心里到底打了什么主意,明明知道我没有丝毫商务基础,却偏偏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扔给我。我看你压根儿就没想让新公司做起来吧?”

宁丛雪勃然大怒,站起来斥道:“冷牧,你放屁。投资新公司的钱全是我私人掏的腰包,我比谁都想要让新公司做起来。你想不到好的推广方案,那是你无能,不要把你的无能拿来当做攻击我的借口。你的那套小算盘行不通。”

“急了吧?”冷牧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靠,说道:“心理学上有这样的说法,因为心里发虚,没有底气,所以许多人才会在遇到诘难的时候以愤怒来代替龌龊的私心。宁大爷,你敢不敢拍着胸脯说,你做这个决定是完全站在公司立场的?”

“我有什么不敢?”宁丛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她重新坐下来,冷笑道:“但是我不屑向你证明什么。你让我拍胸脯就拍胸脯,我凭什么听你的?”

冷牧往宁丛雪胸脯上瞟了一眼,说道:“我也没想让你真拍,本来就不大的玩意儿,要是再拍下去一点,我可赔不起。”

“冷牧,你混蛋!”宁丛雪恼羞成怒,抓起一个靠枕就砸了过来。

冷牧一歪头躲过去,嬉皮笑脸地道:“咦,没打着。”

宁丛雪气得脸色铁青,连续拿起几个靠枕砸过来,冷牧左闪右躲,嘴里不断叫着“打不着,打不着”,宁丛雪气的更加厉害,一把从瑶瑶手里将电视遥控器抢了过来。

“我靠!”电视遥控器不重,二两却也是有的,这要是砸中,最不济脑门上也得长个肉包,冷牧赶紧跳到沙发后面。

“宁丛雪,你别得寸进尺啊,再动手,我又让你吐一次你信不信?”

一嗓子算是将马蜂窝捅破了,宁丛雪哇哇大叫着就骑在沙发上向冷牧扑了过来。

冷牧有心躲开,又怕这女人一头扎在地板上,脑海里这么一打岔,宁丛雪就已经扑到,两个人同时向地上栽去,宁丛雪张嘴就咬,吓得冷牧哇哇直叫唤。

“宁大爷,吵归吵,动手也行,你不要动嘴行不行?”冷牧相当害怕这个女人的嘴,她一旦发起狠来,那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咬哪儿算哪儿,不见红绝对不松口。

宁丛雪一声不吭,双手被冷牧掐着,她就一个劲的往下坐,脑袋也一个劲地往冷牧的脸上咬,她也管不得咬哪儿了,反正只要咬着就算胜利。

“救命呀,瑶瑶快来救命呀,你小姨变成妖怪了!”冷牧又不能真的对宁丛雪动手,只能被动的防御,这么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结果,他只能寻找外援。

瑶瑶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滚在一起的两个大人,小大人似的叹一口,“奶爸你真没出息,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冷牧满脑子黑线,敏锐地察觉到这小丫头只怕又在使什么坏念头了,他赶紧道:“瑶瑶,不需要你帮忙了,你赶紧上楼休息去。”

“瑶瑶过来,帮小姨挠他的痒痒。”宁丛雪抓住机会叫道。

冷牧一听要糟,急得满头大汗,瑶瑶要是来挠自己的痒痒,宁丛雪绝对就能趁机咬自己一口。

“瑶瑶,不要听你小姨胡说……”

瑶瑶颠颠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蹲下,“唉,奶爸,男人打不过女人不要紧,但是要让着女人才对嘛。乖,把手放开让小姨亲一口。”

亲一口?

冷牧和宁丛雪同时转过来脸看着瑶瑶,瑶瑶赶紧吐吐舌头,说道:“说错了,是咬一口才对。小姨,你别客气,使劲咬,反正奶爸的皮厚。”

“瑶瑶,你这个小叛徒!”冷牧愤怒地叫道,这小丫头不愧拥有影后级别的演技啊,这是要将自己当做投名状献给宁丛雪投诚啊,天知道宁丛雪一高兴会答应小丫头什么要求。

他甚至可以想到,若是自己破坏了小丫头的计划,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向宁丛雪出卖自己,来个**飞蛋打。

好心计啊!

冷牧哀叹着放弃抵抗,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咬吧,想怎么咬就怎么咬,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孙子养的。”耻辱啊,两个大人被一个五岁小丫头算计的团团转,可怜宁大爷还自鸣得意地冷笑了一下。

许是冷牧任人宰割的样子触动了宁丛雪的恻隐之心,她只在冷牧的耳朵上揪了一下就站起来了,“我才不咬你呢,脏兮兮的。”

“你不是不想咬,而是觉得我不反抗所以没有趣味了对不对?”冷牧抓紧机会从地上爬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宁大爷,没看出来,你的嗜好这么有特点。”把柄被瑶瑶捏着所以弄不过她,但我还弄不过你?

宁丛雪果然又愤怒起来,作势就要扑来,冷牧有恃无恐地将瑶瑶推到自己面前挡箭。

“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姨,床头打架床尾和……奶爸不懂事,你就原谅他嘛。”

冷牧听得目瞪口呆,小丫头怎么说的呢,前面说的挺好,后面怎么就变成自己不懂事了,自己哪里不懂事了?

瑶瑶偷偷对着冷牧挤眉弄眼,示意冷牧稍安勿躁、忍辱负重。

冷牧心中那个屈辱,武工宗师啊,医道圣手啊,古法世家的传承者啊,入个世怎么就混得如此凄惨,居然要让一个五岁小丫头来给自己圆场撑腰。

爹啊,你老人家现在的耳朵是不是烧的都快熟了啊!

“还是瑶瑶懂事。”宁丛雪将瑶瑶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一口,“瑶瑶说的对,我们不跟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人说话。”

冷牧怜悯地看着宁丛雪的背影,心道你就得意吧,总有一天会被瑶瑶卖了,你还得帮她数钱。

“奶爸,这里没你的事了,上楼去吧。”瑶瑶意气风发地一挥手,暗地里则是对冷牧做了个鬼脸。

冷牧两眼一翻就差点栽倒在地,正要离开上楼,宁丛雪说道:“市场推广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别想休息。新公司还有九天就开业了,拿不出合适的市场推广方案,你让新公司的工作怎么开展?”

“爱怎么开展就怎么开展。”冷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跃跳到沙发上坐下,不让休息那就不休息,正好还能看看你的笑话,谁怕谁?

笑话很快就来了。

瑶瑶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帮宁丛雪倒了一杯水,“小姨,骂的口都干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再接着骂,奶爸尽是惹小姨生气,太不乖了,一定要狠狠地骂。”

宁丛雪接过水,在瑶瑶的脑门上戳了一下,说道:“无事献殷勤,说吧,你这小脑袋瓜里又藏了什么歪脑筋?”

“哎呀,瑶瑶哪有什么歪脑筋?小姨冤枉人,人家不理你了。”瑶瑶嘟着嘴玩一会儿衣角,扭扭捏捏地道:“人家就是有个小事请小姨帮忙啦!”<>

第0070章 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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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求宁丛雪的确实是一件小事,小的让冷牧都满心狐疑,不知道这小丫头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劳心劳力地将自己和宁大爷全都算计进去,就只是为了让自己陪着去参加家长会,这要求何止是小,简直小的很没有道理嘛。

冷牧仔细地打量瑶瑶,心说难道是我想多了,小孩子的内心世界原本就很简单?总有点事出反常的感觉,换做其他小孩子,提一些简单要求很寻常,可瑶瑶是这么简单的小孩吗?

宁丛雪倒是不觉得瑶瑶有什么反常,她问道:“以前家长会都是小姨陪你参加的,这次怎么要让别人陪你参加呢?”

“因为其他小朋友都是爸爸陪着去的。”瑶瑶说的可怜巴巴,眼神配合的也想当到位,但是冷牧却从她的气息中感觉到一丝紧绷,也就是说这句话并不是出自她的本心,她在演戏。

小丫头要是没有在学校里闯祸,冷牧都敢把头摘下来当球踢。

可怜宁丛雪到现在依旧没有察觉出瑶瑶的反常,反而被瑶瑶的低落情绪带到了沟里,二十多岁的女总裁眼圈竟湿润了,一把将瑶瑶抱在怀里,声音都禁不住哽咽起来。

“瑶瑶乖,小姨答应你,以后都让他陪着你去开家长会……”

冷牧也不提醒宁丛雪,瑶瑶还不满六岁,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就算闯祸也闯不出什么大祸,自己帮她定个缸不算什么大事。最关键的是,自己的把柄被瑶瑶捏住,以至于受制于她,这种感觉不美,总得找个她的把柄捏着,这样才能反败为胜嘛。

“十点了,瑶瑶,来,奶爸送你上楼休息。”冷牧站起来张开手臂。

“哦。”瑶瑶脆生生答应一声就从宁丛雪的怀里离开。

宁丛雪说道:“瑶瑶乖,今天晚上小姨陪你睡。不过你要先自己上楼,我和你奶爸还有点事要谈。”

瑶瑶点一点头,然后就上楼去了。

“你跟李寻玟分析的那些我都知道了,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好奇的是,你说你不懂商务,那都是怎么想到的?”宁丛雪看着冷牧问道,语气很和善。

冷牧愣了一下,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摸清楚宁丛雪的性格脉门,这女人太善变了,一会儿一个样,她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没吃过猪肉总还见过猪跑吧?”冷牧说道:“商务我确实不懂,也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武者之间有一句话,万法皆通,这句话用在世俗事务上一样可行。商务上的细节我确实不懂,但是大环境大方向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看出一些来。”

宁丛雪很满意这个答案,道:“真正说起来,只要不涉及到一些专业的商务技术,商务确实没有太多高深的东西,总结起来就是人情和买卖而已。我承认,把这个工作丢给你,有我的私心在里面,就是想让你出点丑。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个工作给你很合适。”

“我都清楚明白的告诉你了,我拿不出好的方案来,你还敢把宝压在我身上,脑子进水了吧?”冷牧皱眉道。

宁丛雪剜了冷牧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苏氏集团在我手上三年多,看似已经整合到一起,实际上并不是铁板一块。从接手到现在,我就感觉到有一只巨大的手在幕后操控着什么,但是又找不到痕迹。这一次将集团旗下的日化产业丢出来,虽然没有受到什么阻力,但事实不是这么回事。根据我收到的消息,我找的几家盟友或许会反水。”

冷牧眉头皱的更紧,宁丛雪第一次跟自己公开谈论苏氏集团的问题,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身上承受的压力太大了,不然她也不可能跟自己交底。

心底到底装着她,不忍她如此煎熬,冷牧柔声道:“我尽量试试。”

宁丛雪微微笑了起来,眼波柔和,和煦如风,她深深地吸一口气,说道:“谢谢你。我知道这事也让你为难,不过我会让格儿和李寻玟帮你。苏氏集团到底姓苏,新公司才是我们真正的产业。”

我们两个字,道破了宁丛雪内心的一切情愫,听到这两个字,冷牧很难再让自己铁石心肠。感动往往是让人融化的药剂,并没有什么动人的情话,简单的两个字就足以让他融化了。

“我会尽力去做,但是做到什么程度我不敢保证。”冷牧看着宁丛雪,笑道:“你忽然这么煽情,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贱皮子!”宁丛雪嗔了冷牧一眼,面颊爬上一抹粉红,“虽然你不承认,但是瑶瑶刚才跟我说的一定是真的。你这个人其实并不讨厌,就是有时候太自以为是,大男人思想太严重,先服个软而已,有那么丢人吗?”

冷牧这才知道瑶瑶小丫头之前确实帮自己背了书,他笑道:“我本来就是男人,有大男人思想才正常。不跟你说了,早点休息。”

“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呆在一起吗?”宁丛雪幽怨地说道。

冷牧嬉皮笑脸地道:“不是不愿意跟你呆在一起,而是怕你太动情,我会忍不住。”

“臭德行!”宁丛雪嗔道,明知道冷牧在撩拨她,她也窃喜不已,女人总喜欢自己更有吸引力一些,某一天若是不是吸引自己的男人,那才该伤心。

有心再跟冷牧腻一会儿,不过想到两次呕吐的经历,她又不敢了,再一再二,如果再来一次,别说冷牧,她自己就没脸了。

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暂时还是不要亲热的好。

只是想到这个问题,她心里又难免有些忧虑,那种情况太难堪,都没脸去看医生,万一永远都不好怎么办?

作为女朋友,宁丛雪很清楚需要做些什么,男女间的那点事其实一点儿也不龌龊,自己有义务为冷牧解决那方面的需求。

现在自己出了毛病,他就只能憋着,从这一点来说,自己是对不起他的。

内疚的情绪一上来,宁丛雪的神情就黯淡了下来。

“还生上气了,你的心脏装了开关还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看到宁丛雪变了脸色,冷牧长叹一声,“刚才逗你呢,我再陪你坐会儿,就看看电视,什么也不做。”让宁丛雪吐了两次,他心里其实也不太受用。

宁丛雪不言不语,冷牧误会自己生气,那就算自己生气好了,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在想那件事吧?

听到两个人终于没再吵架,黄妈给两人端了点心和热牛奶,电视的画面依旧停留在瑶瑶走时的动画片上面,两个人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电视,也不知道究竟看进去了没有。

“要不换个台?”十多分钟之后,冷牧终于受不了这种冷清的气氛。

宁丛雪道:“看什么都行。”她叉了一块点心放在冷牧的盘子里,犹豫了一下,问道:“关于新产品市场推广,你真的还没有想出办法?”

“说真话就这么不容易让你相信?”冷牧皱了皱眉,他心里其实挺痛的,看来宁丛雪遇到的问题远不止她讲的那么简单,不然她不可能一而再地将这个问题提出来。

“明天我就找李格儿和李寻玟商榷,现在不谈这些焦心的问题行不?你的心太累了,需要释放一下。嗯,这个节目不错,真人秀,很搞笑,正适合现在你这种情况看。”冷牧将电视调到一个娱乐频道。

宁丛雪叹道:“我现在哪里有心情看什么电视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是个穷没心没肺……”

冷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忽然打断宁丛雪,“对呀,真人秀,咱们可以搞个真人秀啊。”

宁丛雪愣了一下,茫然地问道:“什么真人秀?”

冷牧丢掉遥控板,面对宁丛雪,激动地说道:“你看啊,新公司投入的资金,大头在生产上面,我们没有多余的钱去做广告。但是如果我们把这些钱拿来制作一档真人秀节目,不止广告有了,我们还能借机将诗瑶产品的功效展现到消费者面前。”

宁丛雪是个成功的商人,商务上的事情一点就透,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冷牧是想做个医疗美容类的真人秀节目。

还别说,现在各大电视台的真人秀节目不少,养生保健类的节目也很多,但是医疗美容类的真人秀节目还真没有上过。

一是因为医疗美容涉及到受众的**,另一点则是因为这一类节目的风险太大,真人秀的节目周期都不太长,想要在短周期内让观众见到真效果,没人敢打包票。

但是这些问题对诗瑶来说都不是问题,诗瑶系列产品的功效是毋容置疑的,只要搞定这一点,做节目就完全不是问题。

“怎么样?”见宁丛雪脸上的神情在不住变化,冷牧得意地说道:“我这个主意怎么样?不说后无来者,至少前无古人吧?”

宁丛雪道:“这个想法确实有创意,不过具体该怎么实施?”

冷牧道:“具体的实施办法我还没有想到,我会尽快把思路理出来,关键是你支持不支持?”

宁丛雪凝眉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支持你去做,但是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对外我们的推广策略还是以友情助推为主。我要让某些人的阴谋无所遁形。”

她的眼神陡然冷下来,寒光闪过,连冷牧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0071章 强买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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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军的办事效率很高,七天时间,不止将按照要求将医馆装修妥当,一应手续也在刘书南的协助下办理妥当。

中医馆坐落在人民公园西侧的巷弄里,为了配合人民公园的古朴风格,这里早在几年前就被整合成了古街,由政府出资,门脸穹顶全都按照统一风格装修,还扩充出来一个一米五的吊檐天井,不论远近,这里都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气息。

在这里开设中医馆,也确实很有氛围,里里外外将医馆看了一遍,冷牧很满意这里的一切,将一应手续清点了之后,两人便上二楼喝起茶来。

“董老板,一切都符合我的要求,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些。没酒,我就用茶替代了,多谢你帮忙。”冷牧端起茶杯说道。

董军慌忙坐直身子,双手捧住茶杯,说道:“冷医生,我可算不上什么老板,你要是看得起,那就跟南哥一样,叫我军子。帮冷医生的忙是我应该做的,我家那小子现在能够活蹦乱跳,可全靠冷医生的回春妙术啊。”

“那我就叫你一声军子。”冷牧笑笑,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还是从苏瑞那里讹来的那一张,二十万,到现在都一分没有花出去,“这卡里是二十万,我估计还不太够,剩下的钱我过些阵子再给你。”

“够了,够了,足够了。”董军将银行卡接到手里,说道:“装修医馆,外加按照冷先生要求定的那些药材,刚刚好花去二十万。回头我就把所有账目清理好拿来让冷医生过目。”

“打住。”冷牧摆摆手,“我虽然不懂装修的行价,但是我懂医,单单我让你定的那些药材,就远不止二十万。军子,朋友相交讲的是诚义二字,我做生意,却让你掏钱,那我成什么了?”

董军尴尬地挠挠头,心里颇有些动容,南哥说的没错,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少报账目,冷医生就不是这样的人。

“成,冷医生都这么说了,军子要是再客气那就虚套了。装修带一年租金一共花去十三万,定的那些药材只是花了定金,十六万。整批药材的价钱值三十二万,药材商是南哥找的,谈好了,可以半年以后再结账。”董军如是将账目报了出来。

冷牧点点头,他知道董军报出来的这些账目还是比本来账目少了一些,不过他也不能再继续盘问了,自己要接受刘书南和董军做朋友,就必须接受他们给的这些好处。

“那我一共就还欠二十五万,你的九万,药材商的十六万,这笔钱我会尽快拿给你们。”

董军道:“不着急,药材商那边给了半年的期限,我的钱冷医生就那时候一起给吧。”

“也行。”冷牧答应下来,问道:“刘院长什么时候来?”

“说是正在来的路上……估计是来了,我下去看看。”董军正回答着,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他站起来下楼去了。

冷牧并没有跟着下去,刘书南还担不得自己去迎接。

几分钟后,董军没有接着刘书南上楼来,反而传来了争吵声。

冷牧皱眉走下去,楼下除了董军之外,多了一个女人,三十来岁,一脸跋扈,正戳着手指骂人。

“怎么回事?”冷牧走过去,一脸不喜。

“你是谁?”董军还没有回答,那个女人就一脸跋扈地问道。

董军怒道:“你他玛跟谁说话呢,冷医生是这里的老板。”

“哟,他才是老板呀?”女人讥讽道:“那你在这里跟老娘掰扯半天干嘛?老娘要见的是能够做主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他玛简直就是个泼妇。”董军气得破口大骂。

女人怒道:“你骂谁呢?”

董军指着女人的鼻子骂道:“听清楚了,老子骂你,泼妇。”

“连老娘也敢骂,我看你是想要找死。”女人抡起挎包就朝董军砸来。

女人在力量上永远都处于劣势,董军长的牛高马大,站在那里就像是铁塔一样,女人砸他一挎包,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不痛不代表不怒,怎么说董军也是夜广场上一号人物,在天南地下世界里也占着一席席位,别说挨揍,连摸都没有被人摸过一下。

“你他玛的还来劲了,老子抡了你信不信?”董军勃然大怒,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凶光毕露。

女人被吓得愣了一下,旋即将胸脯一挺,骂道:“想抡老娘,来呀,有本事你就来,你要是抡不了或者不能把老娘抡舒服了,你就是畜生操的。”

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董军也是个不惜命的主儿,可是遇上眼前女人这种混不吝,他依旧束手无策,抡不过是嘴上说说,逼良为娼的事他还干不出来。

看到董军退缩,女人更加嚣张,意得志满地叫道:“跟老娘耍横,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玩尿泥巴呢。”

惹不起就不惹,董军耷拉着脑袋说道:“嘚,爷们儿今天认栽,跟你掰扯不清楚,你赶紧走吧,咱们不要你的药材。”

“一个连主都做不了的破打工,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女人彻底将董军鄙视了,看向冷牧,“帅哥,咱俩谈。”随手递上来一张名片。

在女人和董军吵闹的过程中,冷牧一直冷眼旁观,却也把事情搞清楚了,这个女人是上门推销药材的,而且看样子还是强买强卖的那种。

董军都不愿意搭理这种人,冷牧自然更不想搭理,不过他还是礼貌地将名片接过来扫了一眼,“劲草医药贸易公司,总经理程晓丹,程经理做生意很有一套啊。”

程晓丹没听出冷牧话里的讥讽之意,得意地一扬头,“在天南市,我程姐的口碑是有目共睹的,至少有一半的诊所、医馆都会给我程姐面子。”

“那程经理的生意做的确实大。”冷牧淡淡地一笑,随即将名片收起来,“不过小店所需的药材都已经采购妥当,程经理的联系方式我先留下,以后有需要我再联系你,好吧?小店刚开业,需要打理的事情很多,就不耽搁程经理的时间了,请。”

程晓丹的脸顿时一黑,“小帅哥的意思是不要我的药材了?”

“不是不要,只是这一次不要而已。我们已经采购好了药材,总不至于把人家的又退回去吧?”冷牧淡然道,心里已经隐隐地有些火气。

程晓丹依旧看不到冷牧的脸色,自作聪明地说道:“怎么就不能退回去了?哦,我明白了,你们是交了定金对吧?这好办,你们告诉我是那家公司,我去帮你们退,保证定金一分不少的退给你们。”

冷牧道:“这不合规矩,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我既然已经和人家定了协议,就必须遵守。程经理也是个生意人,我相信你能理解诚信这两个字的含义。”

“诚信?”程晓丹笑了起来,许是说的累了,自己从饮水机上倒了杯水,“冷老板,对吧?你告诉我诚信是看得见还是摸得着?你觉得诚信值多少钱一斤?做生意,真金白银才是硬道理,懂吗?”

冷牧怒极反笑,这女人也不知道是谁调教出来的奇葩,居然把一套歪道理说的振振有词,和这样的人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这么跟你说吧,程经理,我这个人呢从来都是说话算数,既然我已经跟别人达成了协议,只要他不在药材上出什么纰漏,我就不会违约。”冷牧直接将话挑明了。

程晓丹愣了一下,冷笑道:“这么说,冷老板是不愿意给面子了呗?”

“我说你这婆娘是不是有毛病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往这儿一杵,我们就得给你面子?”董军忍不住骂道。

程晓丹道:“莽大汉,我现在没跟你说话,你最好管住你的嘴,不然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还来劲了,真当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动手了是不?”

程晓丹又将胸一挺,“你来,你今天要是不动老娘,你就是老娘的孙儿。”

“我草!”董军气得上蹿下跳,冷牧拉住他,道:“生意都还没有开张,你还想让我这地儿见点红咋地?”

董军挠挠头,嘟囔道:“主要是这婆娘太气人了。也就冷医生你脾气好,才跟她掰扯这么半天,搁我,早弄死她了。”

“有本事你弄死老娘一个试试,老娘让你们这医馆分分钟关门。”程晓丹叫嚣道。

“程经理,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若是拿我这医馆作为威胁,那可就不是生意了。”冷牧猛地瞪过去,凌厉的眼神吓得程晓丹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好,你们有种。有本事就在这里等着,老娘看你们这医馆能不能开下去。”到底害怕挨打,程晓丹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

“尼玛一个疯婆娘!”董军冲着程晓丹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冷医生,你放心,回头老子就收拾了这婆娘,绝对不让她给您的医馆捣乱。”

冷牧看了董军一眼,将程晓丹的名片递过去,“去查查,这个女人敢这么嚣张,恐怕是有后|台的。如果是江湖人,那就按照江湖人的规矩办。如果是官面上的,那就拜托刘院长想想办法。”

董军毕竟不是头大无脑的小混混,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冷牧的担忧不是无的放矢,拿着名片就转身出了门。<>

第0072章 境界提升带来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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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没有想到生意还没有开张就遇上这种麻烦事,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欺压是人类的劣根性,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董军要是解决不了这个麻烦,大不了自己打上门去,道理讲不通,那就用拳头说话呗。

只是他根本没有料到程晓丹来的这么快,半个小时不到就折回来了,而且带了三个彪形大汉。

“冷老板,刚才没有谈明白,咱们现在再谈谈?”程晓丹仿若进自家门一样随便,一屁股坐在冷牧对面,三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将门口围住了。

“谈?程经理摆这么个架势,怕不是来跟我谈的吧?”冷牧淡然道。

程晓丹得意地道:“和聪明人聊天就是省劲。冷老板是聪明人,我也就不跟你打哑谜了,这一带的诊所也好,医馆也罢,用的都是我公司的药。何去何从,我想冷老板懂得选择。”

“程经理这么说,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了吗?”冷牧道。

程晓丹以为冷牧服软了,一时间高兴的很,又搞定了一单,“这就对了嘛,打开门做生意,和和气气生财。冷老板是开医馆的,用谁家的药也是用,我家卖的又不是假药。冷老板可能不知道,只要用了我家的药,冷老板以后明里暗里的麻烦,我都能替你解决。一举数得的好事,何乐不为,是吧?”

“程经理真会做生意,还带买一送一。”冷牧笑了一下,轻轻敲击着桌面,忽地一变脸,说道:“只可惜,我这人贪不来小便宜。我说了,本店的药材都已经订好了,怪只怪程经理来的太晚。”

程晓丹脸上的笑容忽然间凝注,冷冷地看着冷牧,“冷老板,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随着她的话,那三个彪形大汉摩拳擦掌地围了过来。

冷牧冷哼一声,身体忽然间窜了出去,只听见“嘭嘭嘭”三声闷响,三个彪形大汉像是沙包一样飞了出去,仿若排好了顺序一般,依次从大门口摔出去,倒在地上就没有再爬起来。

这个变故几若在一个眨眼之间就完成了,直到三个大汉全都躺在地上,程晓丹才反应过来。

所有的嚣张和跋扈霎时间全都变成了震惊和恐惧,她瑟瑟发抖地望着缓步走来的冷牧,颤抖地道:“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男人可是卫生局的科长,你要是敢打我,我保证你这个医馆开不下去……”

“他玛的,你怎么又来了?”董军这时候刚好赶回来,看到外面躺着的三个大汉,唯恐冷牧遇到什么意外,忙不迭地冲进来,看到冷牧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滚!”这时候,冷牧冲着程晓丹冷声一喝,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个女人的身体却是忽然一下子飞了起来,径直朝门外飞去,砸在一个大汉身上。

身下有个肉垫子,这女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不过被吓得却是不浅,一张涂的卡白的脸显得更加苍白,眼睛里也尽是恐惧。

不过她从骨头里流出来的嚣张依旧还在,爬起来跑出老远,又转过来吼道:“你们有种,有种,给老娘等着,老娘一定让你们的医馆开不下去。”

“尼玛,再喊一个试试?”董军顺手抓起一根板凳,那女人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儿跑了,连那三个彪形大汉也不管了。

好几分钟后,那几个彪形大汉才自己爬起来离开。

董军也没有想到程晓丹回来的这么快,不过让他更惊讶的是冷牧的武功,刚刚将程晓丹扔出门外的那一招,明显就是以气御劲,这是武道境界达到宗师境界才能施展的神通。

董军打破头都没有想到,冷牧除了是个医道高手,还是一个宗师境界的武道高手。

“冷医生,想不到您还是一个宗师境界的武道高手,差点看走眼。”董军由衷地抱拳说道,他本身也是练武的,不过距离宗师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倒是见过宗师境界的武者,不过见到的都是一甲子以上的老人物,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二十岁出头的武道宗师。从这一点来说,冷牧的身份显然很值得推敲。

“都是武者,这些虚套就免了。”冷牧淡淡地说道,他早就看出董军练过武功,想来也是凭着武功才在夜广场闯下名头的。

董军笑道:“我就是练过几天花把势而已,哪算得了什么武者。冷医生才是真正的武者。”

“都说了不弄虚的,怎么又来?”冷牧不悦地道。

董军干笑道:“在世面上跑的太久,染了些坏习性,冷医生见谅。”他这时候对冷牧的敬重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武道宗师,在普通人的眼中,就该是活神仙一类的人物了。将武功练到这个境界的武者,轻轻松松就能活个一百五六十岁,不是神仙又是什么。

见冷牧确实不喜欢俗套,董军也就收起了那些客气话,将话题转到程晓丹身上。

“已经查清楚了,劲草医药商贸公司在天南市确实还算有些名气,但是口碑不怎么好,药材质量非常差。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买面子,就是因为这个程晓丹,她的老公是市卫生局一个科长。”

冷牧心头讶异,想不到短短半个小时时间,董军就将程晓丹的底细摸清楚了,看来对董军的评价需要推倒重来才行啊。

“一个小小的科长,也敢这么肆无忌惮,这社会真是变了。”冷牧冷声道,神情里有一股凌冽的杀气。

董军怔了一下,道:“那倒也不至于。如果真的无法无天,他们就该将手伸到大型医院去。之所以把目光瞄准诊所、医馆和一些小药店,就是摸准了这些地方都是苦哈哈的生意人,没背|景没权势,不敢跟他们硬撼。”

冷牧点头,他很同意董军的分析,民不与官斗,这历来就是华夏人骨头里流淌的奴性。本着吃亏买平安的想法,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总以为这样就能真的平安。殊不知吸血虫的胃口总是不容易满足的,这次你让他吸你一滴,下一次他就有可能吸两滴,一来二去,慢慢就会没有尽头。

“怪不得程晓丹敢这么有恃无恐,来硬的不行,下一步应该就是横的了吧?”

董军讥笑道:“硬的咋都不怕,还怕他横的?那个小科长不来也就算了,他要是敢来,老子就打断他的腿,还让他把乌沙也丢了。”

“这是要弄丢谁的乌沙呀?”爽朗的声音传来,刘书南大步走入医馆,进医馆的时候在台阶上见到几滴依稀的血迹,他的眉头立马就凝了起来,“军子,怎么回事?”

“南哥。”董军对刘书南点点头,说道:“还不是一帮混子来闹事,您来的正好,对方有官面上的来头。”

刘书南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刻追问这个问题,反而看向冷牧,“冷先生,您没受伤吧?”

“没事。”冷牧淡淡一笑,刘书南为人处世总是滴水不漏,换做其他人,遇到这种事一定会大包大揽把事情担下来,以博得自己的好感。刘书南却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他绝对不会在自己面前擅自做主。看起来,刘书南似乎是丧失了一些交好自己的机会,殊不知这却正符合自己的心意。

将处事哲学玩弄的如此得心应手,刘书南到今天都还只是一个疗养院的副院长,只能说此人是一朵奇葩,或许他的目标根本就不在升官发财上面,结交人脉或许真的就只是他的兴趣爱好而已。

心里电光火石地闪过这些念头,冷牧自己都吓了一跳,以前他从来不会仔细去丝毫这些问题,如今却自然而然地就进入其中。

这就是入世带来的效果吗?是好是坏呢?

伴随着这个问题,冷牧的脑海里倏地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脑海里竟是清明了许多,便好似疲惫了许久终于休息好的那种状态,又好像是困扰自己许久的难题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种身心俱轻的感觉在脑海里蔓延,舒畅至极。

换做普通人,或许不会在意这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但是作为一个宗师境界的武者,他却很清楚,这是境界提升的标识。

宗师境界以上还有后天境界、先天境界,自己突破宗师境界不过半年多一点的时间,距离后天境界还有相当漫长的距离,这时候出现境界提升的现象,并不是触摸到了后天境界的屏障,只不过是实力再增的表征。

将武道境界当成一个有标线的瓶子,当液体容量从一道标线达到另一道标线的时候,就是破境。也就是说,在两道标线之间其实还有一段漫长的距离,液体需要一点一点的注入累积,才能见到下一道标线。而逐渐累积的液体,实际上就是境界的提升。

自己现在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与破境无关。

不过这也却令冷牧非常震惊,因为自己的境界踏进武道宗师以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再寸进一分,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明显的境界提升。

更离奇的是,境界提升不是在勤耕不辍的练功之下,只不过是下意识地去思考了一个问题。

一切随缘,顺心意……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秦家老爷子和陆靖山老爷子对自己说的话,八宝相总纲里也有同样的描述,难道,武功修的并不仅仅是力和气,还有心和神?

这样的念头冒出来,就再也挥之不去。

冷牧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这已经超出了自己接触的武道范畴,从来没有人跟自己提起过这些,究竟是不是正确的,该如何去验证呢?<>

第0073章 呼朋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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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相聚,出神发愣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而此时冷牧恰恰就陷入了这种不礼貌之中,这一发愣就是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好似完全忽视了对面的刘书南和董军。

起初的时候,刘书南心中很有些不悦,自己想要结交你不错,也承认你的来头很大,可我待之以诚,你也不能将我当成抹布用完就扔吧?

在冷牧发愣的第十分钟,刘书南就想要叫醒他,却被董军拦住了。

“南哥,冷医生好像悟到了什么东西,不自主地陷进去了,这时候不适宜打扰他,会坏了他的机缘。”董军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刘书南心中有气,不悦地说道。

董军愣了一下,才想起刘书南不是武者,于是就将之前自己看到的讲了一遍。

刘书南大为震惊,“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神仙级别?”

董军笑道:“活神仙只是普通人对于武道宗师的一个戏称,当然不是真正的神仙。他们的力量更加强大,寿命更加漫长,这不就是普通人向往的神仙之道吗?”

“原来武者还有这么多好处,早知道我当年也该去学武才是。”既然知道冷牧发愣是事出有因,刘书南心中的怨气就消失而去,反而开起了玩笑。

董军道:“并不是每个人练武都能够成为活神仙的,我自小跟着父亲在青城山练武,算起来也练了二十多年,别说我没有练成活神仙的境界,长这么大,我见过的一共也就三个,其中还包括冷医生。”

刘书南听得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自己想的有些天真,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咱都没这个命,就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对了,刚刚你说找麻烦的有官面上的背|景,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董军当即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刘书南听得眉头紧皱,怒由心起,险险一巴掌拍到桌面上以宣泄心中的愤怒,还好关键时候想起了冷牧,才强压着怒气将手收了回去。

“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一个小小的卫生局科长,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刘书南恶声恶气地说道,他没什么心怀天下的报复,甚至还有些投机钻营的小心思,但是对于这种不平之事,依旧有着本能性地憎恶。

董军道:“事不关己,咱们可以当做没有看见。可是欺压到冷医生头上,南哥,这事咱们不能不管啊。”

刘书南沉凝着看向依旧在神游的冷牧,决定结交是因为冷牧与陆家关系匪浅,虽是暂时没想过接着这些关系干点什么,心里总还是有一些钻营的念头,不过是早晚而已。

如今既然知道冷牧是活神仙一般的宗师境界武者,结交的动机自然就不能再带有任何钻营的念头。

侠以武犯禁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在热武器横行的当下,个人勇武看似已经没有用武之地,实则不然。冷牧在疗养院面对无数武警的围攻空手夺枪,将十多个武警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刘书南是亲眼见证过的。

那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冷牧的强大意味着什么,听董军解释了宗师境界武者的长处,他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许多问题。

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些念头,刘书南就有了决定,“这事我们当然不能不管,不过一切都还得看冷先生的意思。”这就等于彻底把自己摆在了仰望的位置之上。

董军看了刘书南一眼,没有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宗师境界的武者,活神仙般的人物,供起来膜拜都不为过,仰其为先算什么?

“南哥考虑的全面,这事是要看冷医生的意思。不过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打个提前量,先把关系网运作起来,这样来事情了也不至于太被动。”董军建议道。

刘书南想了想,觉得董军说的很有道理,当即打了两通电话。

“老宋和老钟一会儿就到,有这两尊大神,我倒是要看看区区一个卫生局的科长能够翻起什么风浪来。”挂上电话,刘书南冷冷地说道。

董军陪着笑了笑,看来南哥发了狠心,只怕程晓丹两口子这下不死也得掉层皮了。

刘书南嘴里的老宋和老钟都是他关系网中最贴心的人,一个是市卫生局办公室主任宋庆伟,另一个则是南城区公安分局局长钟铁勇。两个人都与刘书南至少有十多年的交情,宋庆伟是刘书南大学时的同学,钟铁勇则和刘书南沾点亲戚。

打电话把这两个人叫来,一是为了给冷牧善后,另一方面自然是想给这两个人送一翻机缘。

不愧是铁一般的交情,接到刘书南的电话,宋庆伟和钟铁勇都在一个小时以内先后赶到,而这时候冷牧也刚刚从顿悟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正要给刘书南和董军致歉,宋庆伟和钟铁勇就先后进了医馆。

“老刘,你丫抽哪门子风,干嘛要约在这儿?”钟铁勇有一副大嗓门,生的也粗犷,进门就嚷嚷道。

相比之下,宋庆伟倒有点知识分子的气派,头发梳的很精细,带着无框的眼镜,进门冲众人笑了一下,然后就找地方坐了下来。

刘书南道:“让你们来,自然是有好事情找你们。先不要废话,给你们介绍个人先。”说着,他站起来道:“这位是冷先生,这家中医馆的老板,也是坐堂神医。冷先生,这二位都是我的好朋友,宋庆伟,我的大学同学,如今是市卫生局办公室主任。这个大嗓门是我一个堂兄,钟铁勇,南城区分局一把手。”

“宋主任好。”冷牧起身与宋庆伟握手打招呼,宋庆伟客气地道:“冷先生好。”

钟铁勇也起身与冷牧招呼,不过他却是对刘书南抱怨了一声,“冷先生别听老刘胡说,论辈分,他得叫咱一声堂叔才对,屁的堂兄。”

冷牧算是见识了这两个人的性格,相继寒暄一阵,刘书南就将话扯到了正题上面,“今天叫两位来,一是介绍冷先生给你们认识,另外就是有件事需要帮忙了。”

宋庆伟和钟铁勇都与刘书南相交十几年,默契早已经培养出来,虽然刘书南并没有介绍冷牧的背|景,他们心中却已经衡量过,刘书南这么急切地把他们招来,就说明这个年轻人的背|景来头极大。

“老刘,咱们之间就不必虚套了,直接说事。”钟铁勇大咧咧地说道。

宋庆伟也道:“对呀,老刘,需要帮什么忙?”

刘书南看着冷牧,见冷牧没有阻止的意思,就道:“说起来这事与老宋有些关系,你们单位是有一个叫做李忠和的人吧?”

“李忠和,医政科的科长,副处级干部,他怎么了?”宋庆伟好奇地问道。

刘书南道:“那就没错了,他媳妇叫做程晓丹?”

宋庆伟道:“李忠和的媳妇是叫程晓丹,经营了一家医药贸易公司,听说还做的不错。这家贸易公司挂靠在四海集团下面,程晓丹是四海集团沈阀的小姨。”

“一官一商,怪不得这么嚣张。”刘书南呢喃一声,说道:“做的不错,屁的不错,老宋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生意的吧?”

刘书南给董军颔了颔首,董军当即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宋庆伟和钟铁勇全都皱起了眉头。

水至清则无鱼,许多有官方背|景的家属都会搭个顺风车做点人情生意,只不过李忠和两口子的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一些。

宋庆伟和钟铁勇不免在这时候看向了冷牧,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揣度这个年轻人的来历,能让刘书南这么急切地想要帮忙,此人的来历只怕比想象中还要大一些。

“这事得严办。”钟铁勇率先说话,“欺行霸市,强买强卖,这简直就是公然与国家法律作对,回头我就让人搜集证据。”

宋庆伟倒是稳重一些,看着刘书南,道:“老刘,你什么意见,要不我给李忠和打个电话,让他来解释清楚?”

刘书南正要征询冷牧的意思,冷牧把目光望向门外,微微一笑,道:“不用打电话了,人已经到了。”

众人全都愕然,紧接着就听到了刹车声,一分钟后,几个人就先后涌入医馆,当头之人正是程晓丹。

“来,给我查,我怀疑这家医馆存在严重的违规行为,是打着医馆的名号行骗的。”程晓丹一进门就开始叫嚣,还示威地扫了冷牧一眼。

在她的身后,四个男子神情却是变得非常不自然,其中一个矮胖子更是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将还要嚷嚷的程晓丹使劲往后一拉,就快速上前,“宋主任,您怎么也在这儿?”

这个胖子就是李忠和,论行政级别他和宋庆伟是一样的,但是论实权,他一个医政科与办公室却不能比。

“李科长这话问的有意思,你能来这儿,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儿?”宋庆伟和李忠和之间没什么间隙可言,但是今天之后,怕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所以他一开口就没打算留面子。

李忠和的心顿时就凉了起来,能够混到副处级别,他岂是不会察言观色的蠢货,顿时就明白今天踢到铁板了。

至于程晓丹,在丈夫叫出宋主任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白了,作为李忠和的女人,她又岂有不认识宋庆伟的道理?<>

第0074章 解决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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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路上,李忠和就已经从妻子口中知悉了事情全部经过。他虽然没有亲自参加劲草医药贸易公司欺行霸市的行为,但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授意,利益也是他占大头,所以得闻有人敢违背自己的意思,并且打伤了自己的人,他怒不可遏,亲自赶来施压。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人家并不是一个苦哈哈的白丁生意人,靠山还是宋庆伟。

他和宋庆伟的行政级别虽然是一样的,但是宋庆伟的办公室直接受局长领导,而他却需要以办公室或者副局作为中转站,才能与局长亲近。如此一比较,亲疏远近自然就不言而明。

更让李忠和震惊的是,和宋庆伟坐在一起的几个人中,他还认出了两个,南城区分局局长钟铁勇,玉泉山老干部疗养院副院长刘书南。

不论是从级别还是从权势来说,这两个人的影响力还都在宋庆伟之上。

李忠和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他偷眼看向冷牧,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宋主任,这都是误会……”

电光火石间就在心中权衡好利弊,李忠和立刻服软认输。

只可惜,没人给他服软认输的机会。

宋庆伟先看了刘书南一眼,才似笑非笑地看向李忠和,“李科,是不是误会,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李忠和心中咯噔一声,宋庆伟算是顾及了同事之谊,临了给了自己一个隐晦的提示。

他不由看向刘书南,正要说话,刘书南的视线却已经转向冷牧,“冷先生,您看?”

李忠和的心彻底沉下去了,老干部疗养院的副院长实权不重,却是实实在在的肥缺,影响力比起卫生局局长都还有过之,就这样的人物,居然在征询那个年轻人的意见,而且还用了敬语。

李忠和想杀了他媳妇的心都有了,你他玛的究竟给老子惹了什么人啊?

程晓丹也终于看出了问题,敢情这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才是藏在人群里的大佛,一时间,她心中悔恨交叠,怕到了极致。

夫妻俩全都不敢讲话了,能够让刘书南用敬语相称的年轻人,要不是某个大家族的直系子弟,李忠和都敢将头摘下来当球踢。

副处级干部在普通百姓眼中那是很不得了的大官儿了,但是李忠和清楚,在真正的政界大佬家族面前,自己不过就是一只小蚂蚁,一颗绿豆芽儿。

面对这种级别家族出来的人,万不能多嘴,多说便多错,表现的越是乖巧听话,才越有可能逃过一劫。

冷牧将所有人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头直乐,世俗间的人活得可真是很丰富,没有强大的力量,但是在交际当中却是将智慧运用的淋漓尽致。

拿钟铁勇来说,这个人看似粗犷、直爽,却依旧有其狡黠的一面,只是在刚来的时候说几句话表达一下立场,此后便一言不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好像已经把自己置身事外了,可谁也不敢忽略他的存在。

再说宋庆伟,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实则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坚定地表明立场会站在刘书南一边,却又在无形之中卖了李忠和一个颜面,不止没有将李忠和得罪死,还能让李忠和感恩戴德。

刘书南自是不需说了,此人的交际手段是场内所有人当中最强的。

最后是李忠和夫妇,从这两夫妇做的事情来说,就是贪得无厌的典型代表,可是他们却依旧不乏交际智慧,转几个圈终于找到正主儿,意识到今天难逃一劫,索性就一句话不说,做出任其宰割的样子。

冷牧却不得不承认,这般光棍的做派,还真是击中了自己心中的软肋。

“劲草医药贸易公司幕后的东家是谁?”冷牧淡然问道。

李忠和愣了一下,还没有想到怎么回答,程晓丹抢先道:“是四海集团,咱们公司是四海集团的子公司。”这个女人很傻很天真,看出丈夫在官面上压不住场面,就想抬出四海集团来压迫冷牧,她心里到底还有一丝侥幸。

刘书南、宋庆伟、钟铁勇,就连董军都无奈地摇了摇头,傻的这么可爱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四海集团么。沈四海我倒是见过一面,还能说得上两句话。不过听说现在四海集团由沈阀当家,巧合的是,前段时间也见过一面,还闹了点不愉快。”冷牧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李忠和的脸色早已经变得苍白无血,见妻子还要说话,他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疯婆娘,给老子消停点。”人家都有本事和沈阀闹不愉快,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

程晓丹被丈夫一巴掌打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李忠和的鼻子骂道:“好哇,李忠和你这个丧天良的,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当着外人的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把这疯婆娘给老子拉走!”李忠和猝不及防之间被程晓丹在脸上抓了一道血印子,他怒不可遏地对几个手下吩咐道,那几人哪里敢怠慢,连忙将程晓丹连劝带拉的弄出去了。

李忠和也顾不得狼狈,光棍地走到宋庆伟面前,“宋主任,念在咱同一个锅里舀马勺的份儿上,你给兄弟我指条明路吧。”

冷牧不由高看了李忠和一眼,提得起放得下,怪不得敢堂而皇之地霸市敛财,单单这份放得下的气魄,就是许多人都不具备的。

宋庆伟看着刘书南眨了眨眼睛,意思是问该怎么办。

“李科长,不得不说,你们家这事办得不厚道。不过我不是你们系统里的人,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但是今天你们惹到了我的贵客头上,这件事自然需要有个说法。”刘书南不轻不重地将立场点出来,然后看着冷牧,说道:“这家医馆是冷先生开的,至于今天的事情怎么解决,我看你还是和冷先生商量比较好。”

李忠和转身面向冷牧,诚恳地躬身,“李忠和做事不地道,今天认栽,要怎么惩罚,单凭冷先生吩咐。”

这句话里里外外透着草莽习气,无形中却也道破了李忠和的出身,冷牧淡淡地问道:“李科长祖上出过混江湖的人?”

李忠和愣了一下,忙道:“建国之前,我爷爷辈曾入过洪门,是小有名气的双花红棍,我父亲也有一身武艺,只是到我这里就断了。”

冷牧道:“难怪李科长身上有一股江湖人的气息。既然都是江湖人,那这事情就好办了。”

李忠和心中一喜,“请冷先生赐教。”

“赐教谈不上。”冷牧淡然道:“都是居家过日子,谁挣点钱也不容易。之前听你夫人讲,这一代的诊所、医馆,有九成都在用你家公司的药。且不论你家公司的药材质量如何,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强买强卖的做法。都是生意人,谁也不容易,李科长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多谢冷先生,李忠和明白,回去之后就逐家致歉,将钱款退还给人家。”李忠和保证道。

冷牧道:“那倒也不至于,以前赚的也就赚了。不过以后再做生意,还是按照规矩来的好。再者,李科长也得明白一件事情,医药是用来救人的,在这上面做文章,等若是赚死人钱,华夏玄学讲究因果报应,我建议李科长还是信一信的比较好。”言下之意,你可以继续和别家做生意,但是要做到货真价实。

李忠和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忙道:“冷先生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亲自督促这件事。”同时他心里也有些转不过弯来,难道惩罚就这么简单?这完全就不能称之为惩罚啊。

大凡做过恶的人,比寻常人更加不信天上会掉馅饼的事,李忠和不算恶贯满盈,但也非法敛了许多钱财,冷牧轻飘飘的几句话虽然还是会让他损失很多钱财,但是他心里清楚,这点惩罚与他已经得到的利益相比,完全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晒。

“冷先生,今天给你带来了许多麻烦,这里有点我的意思,还望笑纳。”李忠和将随身携带的一张银行卡取出来恭敬地放在桌子上,卡里有一百万,他希望能够彻底消解冷牧的怨气。

冷牧将银行卡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也不问你们有多少钱,顺手就丢给了董军,“既然是李科长给的,那就收下。李科长,不打不相识,咱们的事就此揭过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见冷牧将银行卡收下,李忠和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结果又听到冷牧最后一句话,他才收下去的心有悬到了嗓子眼里。

“冷先生,有事您请吩咐,但凡我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李忠和硬着头皮道。

冷牧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听说你妻子与沈阀是亲戚,有没有这回事?”

李忠和愣了一下,不知道冷牧为什么问起这个,“没错,我妻子是沈阀的小姨。”

“沈阀是沈四海的养子,这么说来,沈阀的父母还健在?”冷牧问道。

李忠和心凛,看来这个年轻人与沈阀之间的矛盾不小,难不成是要自己帮着对付沈阀?这事可有些难办了。

“沈阀的父母还健在,不过与沈阀的关系并不怎么好,目前两个老人一直生活在圣德镇乡下。”李忠和如实答道。

冷牧点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李科长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约一约两位老人,没问题吧?”

一听不是要自己帮着对付沈阀,只是约见沈阀的父母,李忠和就放心下来,“只要冷先生有时间,我随时都可以安排。”

“那就好,等我需要的时候再联系你。”冷牧淡然道。

李忠和知道今天的事算是彻底解决了,原本有心请在座的人吃一顿饭,但是看冷牧已经有送客的意思,他忙告一声罪,转身就走。

虽然冷牧已经表明不会在追究,但那也得自己把承诺的那些事做完才行,李忠和深谙这个道理,出门寻了妻子就合计起来,反正钱已经赚的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也不是什么坏事。<>

第0075章 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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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解决事情的手段让刘书南等人有些捉摸不透,正如李忠和自省的那样,这样的惩戒完全都算不上惩戒,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味道。

可是众人仔细一品,却又品出了其中的滋味。

这一切还得从李忠和此人身上着眼。李忠和的妻子程晓丹显然算不得什么人物,但是李忠和不一样,能上能下,处事果决利落,最关键的是他不是白丁之身。

感慨最深的自然还是宋庆伟,他与李忠和共事一个单位,对李忠和自然也更了解,这个人的确贪婪了一些,但是对人处事却很有分寸,素有豪义之名,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没什么背|景的情况下敢授意妻子霸市的真正原因。

冷牧的惩戒看似雷声大雨点小,其中还有点拨的成份,换一个死性不改的人,自然会暗自庆幸。但是李忠和此人却会念这个恩情,甚至还会真的逐步遏制贪婪的毛病。

想通其中的关键之后,几个人心中纷纷在揣度,冷牧处理这件事的手段,到底是他一贯的方式,还是临时起意的见仁见智?

如果是一贯的处事方式,那自然没什么稀奇的。可若只是针对李忠和的特事特办,那这个年轻人就太不简单了,只通过如此的短时间就将一个人的性格秉性分析的如此清楚,这种眼光许多人一辈子都不见得练得出来。

不由自主地,宋庆伟和钟铁勇都看向了刘书南,三个人认识相交十几年,早已经培养出了不同一般的默契,只这么一眼便读出了对方的内心想法。

刘书南隐晦地闪了闪目光,示意自己也猜不透,与冷牧接触的越是深入,他也就发现,这个年轻人给自己的震撼就越多,就好像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宝藏,挖完一层,还有一层。

“冷先生,此间事了,咱们去吃一顿饭吧?”刘书南闭口不提刚才之事,率先说话。

冷牧摇摇头,道:“今天就是顺道过来看一下,我那边本来还有点事情要办的。今天就不吃饭了,等我这边彻底安顿好,我请几位哥哥。”

宋庆伟和钟铁勇默不作声,刘书南道:“既然这样,冷兄弟,那咱也就不虚套了,不过这顿饭我们可是记下了啊。”他顺杆往上爬,直接改了口。

“南哥放心,这顿饭缺不了。”刘书南改了口,冷牧自然也要给面子,顺口叫了一声南哥,“宋主任,钟局长,今天多谢赶过来,怠慢之处还请谅解。等小店开业的时候,我再与二位敬酒赔罪。”

“客气,客气,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俗套话就不讲了,冷先生有事先忙。”宋庆伟说道。

“冷兄弟,我也就随着老刘了啊,托一声大,不介意吧?”钟铁勇豪迈地说道。

冷牧笑道:“能够认一个当局长的哥哥,是冷牧的荣幸,这样我在路过警局也就不用怕了。”

“哈哈,冷兄弟爽快。”钟铁勇哈哈大笑,“别的地方不敢说,南城区,冷兄弟不管有什么事,只要知会一声,再大的尾巴做哥哥的也替你收拾了。”

“那就多谢几位哥哥的提携了,今天真的不巧,改日咱们再聚。”冷牧拱拱手,起身告辞。

“我送送冷兄弟。”刘书南起身送冷牧到门外,在冷牧临上车的时候,才低声说道:“冷兄弟留步。”

冷牧转身,“南哥还有别的事情?”

刘书南犹豫了一下,说道:“冷兄弟的医馆还没有开业,按理说是不该这时候打扰你的。不过我这边确实有点事需要麻烦你一下,不知道?”

“是有病人吧?”冷牧问道。

刘书南道:“是有这么一例病人,来头还不小,求到了我的头上,疗养院的保健专家已经请去好几位了,全都束手无策。这不就想到了冷兄弟,不知道有没有想法去走一圈?”

“对方什么来头?”冷牧知道刘书南不是会轻易开口的人,既然讲了,那就证明对方真的很有影响力。

见冷牧往下询问,刘书南就知道动心了,他忙道:“放心,不是官面上的人物,也没有利益纠葛,就是私下里有些交情。”这是在向冷牧表明帮这个忙不是为了自己钻营,纯粹就是私人间的帮忙。

冷牧点头表示理解,刘书南接着道:“健升集团,冷兄弟听过吧?”

“天南市最大的一家企业,全国名列前十,世界五百强,病人是健升集团的?”冷牧问道。

刘书南道:“没错,病人是健升集团董事会主席段明珠,被誉为华夏商界不倒的明珠,在各界的影响力都非常巨大。”

“她得了什么病?”冷牧不关心这些,直接询问病情。

刘书南道:“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了,毕竟我不懂医理。不过听段迪讲过,是很怪的病。对了,段迪是段明珠唯一的儿子。”

“那就不是不治之症,这样吧,等我先忙过这段再说,十来天左右吧。”冷牧道,既然不是急症,自己就没道理耽搁时间,新公司的事情总是要先办一下,不能将压力全都压在宁丛雪身上。

刘书南大喜,段明珠的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只要冷牧答应,别说十天,一百天都能等得。实际上他心里也奇怪这种想法,就好似打从心底里相信冷牧有能力治好段明珠的病一样。

这已经算是一种盲目的信任了,刘书南望着冷牧离开的汽车,不由苦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活了近四十年,竟也有这种不理性的想法。

再次踏进医馆,宋庆伟和钟铁勇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老刘,赶紧说说,这冷牧究竟是何方神圣?”钟铁勇性格线条稍粗,急不可耐地问道,刚刚趁着刘书南去送冷牧的时候问了董军几句,但是董军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看到两个老朋友一脸的急切,刘书南嘿嘿笑道:“怎么,还担心我老刘害了你们?”

宋庆伟道:“咱们十几年的交情,要说害,早就害了,需要等到今天啊?不过老刘,说实话啊,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你们猜猜?”刘书南卖了一个关子。

要是搁在往日,宋庆伟和钟铁勇绝对不会去猜,不过这会儿,他们真的沉吟了起来。

先说话的还是钟铁勇,“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八个字足以概括,高深莫测,捉摸不透。”一开口就定了基调,言语简洁,份量却很重。

刘书南看向宋庆伟,“老宋觉得呢?”

宋庆伟缓慢说道:“从他处理李忠和的事情来看,如果他是看透了李忠和的性格秉性,才这么处理的话。那这个年轻人就真的了不得,就算他没有很强大的背|景,将来一样会一会冲天。”

两个人说完,全都看向刘书南,等待他的最终介绍。

刘书南不慌不忙地接过董军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我同意你们两个人的评价。不过你们都只猜对了一半,按照我的推测,冷牧不止有背|景,也有本事。”

宋庆伟和钟铁勇同时愣了一下,钟铁勇道:“搞了半天,老刘,你也没有摸清楚人家的底细啊?”

刘书南苦笑道:“不是没摸透,而是不敢摸。”

宋庆伟和钟铁勇不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刘书南在人际结交上是三人之中最强的,依他的本事都不敢接触,这个年轻人的来头到底有多大?

见两个老朋友满脑子黑线,刘书南笑道:“我劝你们最好也不要动这种心思,我只告诉你们,冷牧是陆老爷子的儿子的同门师兄,本身还是一个宗师境界的武者。老钟,宗师境界的武者,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真的是宗师境界的武者?”钟铁勇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大巴掌往脑门上使劲一盖,“***老刘,你咋不早说呢?”

刘书南诧异道:“老钟你抽什么风?就算宗师境界的武者被人称作活神仙,但是和你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你坏了我的大事啊!”钟铁勇根本压制不住情绪,懊恼地道:“老子最近差点被折磨疯了,早知道冷兄弟是宗师境界的武者,我就该求他帮忙了。”

这话令得其他三人全都惊讶起来,刘书南问道:“老钟,遇到什么事了?”

“三佛叠,知道不?”钟铁勇看了三人一眼,“三佛叠上有一个江湖门派,最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派了几个人下山,说是要找什么神兽,已经将三佛叠周围搅的快翻了天了。”

这事众人还真没有听说过,刘书南呢喃道:“三佛叠不归你管辖吧?”

“是不归我管辖,但是三佛叠的派出所所长是老子的闺女。”钟铁勇没好气地道。

刘书南苦笑了一下,道:“还真忘了这一茬。不过就算是江湖门派,也不至于不将国家政府放在眼里吧?”

钟铁勇讥讽地笑了一下,说道:“有些事说了你们也不明白,我也不能说。反正这事都快把老子折腾疯了。老刘,都是老兄弟了,这事你得帮我牵个线才行。”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这才官场上从来都是最基本的准则,见钟铁勇不想深谈,几个人也不再问。

刘书南沉吟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之前我才拜托了冷兄弟一件事。所以这事我出面还不如老钟你自己去说,据我观察,冷兄弟待人还是很真诚的。”

钟铁勇看了刘书南一眼,道:“成,那你帮我联系一下,总可以吧?”

“这个没问题。”刘书南应承了下来。

“这事要急着办。”钟铁勇叮嘱一声,就不再停留,起身告辞了,宋庆伟也随后离去。

董军留在最后,将李忠和的那张银行卡拿了出来,“南哥,我查了,里面是一百万,这个怎么处理?”

刘书南愣了一下,说道:“留在你那儿吧,反正中医馆的事情都是你在张罗,留着它以后就可以常来往。”

董军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将银行卡收了起来,能和一个活神仙深交,鬼才不愿意。<>

第0076章 新的市场推广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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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新公司的运作,远非想象的那般简单,苏景先、肖楠、张甸这几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冷牧到公司的时候,他们都只顾得简单地寒暄几句,然后各自就又忙去了。

在办公室里坐了好一会儿,李格儿和李寻玟才姗姗来迟。

自那次在苏氏大楼见过之后,李格儿再见到冷牧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点儿不自然,目光躲躲闪闪的,就好像冷牧身上长了刺儿。

一次两次还不觉得,都见了好几次,这女孩还是这样,冷牧心里就有些好奇了。

见李格儿又要走到角落里去做,冷牧打趣道:“李秘书,我身上有味儿是吗?怎么你每次见我都要离的这么远?”

托冷牧的福,李格儿脸上的雀斑已经完全消失,再不用每天花很长时间梳妆,如是一来,只要稍稍害羞,淡妆素裹的脸就会立刻反应出来,就好像现在这样,一张脸红的像是秋天里的苹果一样。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冷牧的话,总不能说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我心里起了羞臊的念头吧?

她越是不说话,冷牧心里就越是好奇,就越是想要逗一逗,他笑眯眯地看向李寻玟,问道:“李总,我身上有味儿吗?”

李寻玟娇媚一笑,“冷总真会开玩笑,你身上就算有味,那也是男人味儿。要我看啊,格儿恐怕就是闻到了这股味儿,所以才不敢靠冷总太近。冷总,咱们格儿可还是一个没有恋爱经历的小女孩哟,你可不能欺负她。”

说着这样的话,李寻玟心里很是感慨,作为一个感情丰富的女人,她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李格儿为什么会对冷牧敬而远之,无非是心中请动罢了。

和宁丛雪争男人自然是没什么好结果,但是上流社会的男人,身边又岂会只有一个女人?便是不争,悄悄地藏在他的身后,这一辈子也算是圆满了。只可惜自己这种智能算是残花败柳,惹不起冷总的兴致。

“原来是真有味儿,怪不得呢。”冷牧呵呵笑起来,也不再逗趣,拿起昨天晚上连夜写的一些东西,说道:“宁总跟你们说过了吧?关于新产品的推广,我有点初步的想法,找你们来,是希望用你们的专业知识,让这个方案丰满起来。”

谈到正事,李格儿和李寻玟全都认真起来,李寻玟先拿起冷牧写的资料看了一遍,然后递给李格儿。

“冷总,昨天晚上和宁总通过电话之后,我专门查了一下,美容类真人秀节目不是没有上过,只不过走的是形象设计的路子,所以影响力并不深远。”李寻玟简单地做了一个汇报。

冷牧点点头,等李格儿看完资料,才说道:“那你们说说,我们弄一档真正的美容类真人秀节目,会不会有看点?”

李寻玟和李格儿交换一下眼神,依旧是李寻玟说道:“一个节目有没有看点,从观众的角度出发,无非是这个节目的内容新不新鲜,刺不刺激。从这一点来说,美容类真人秀节目并不那么容易出彩。”

李格儿见冷牧看向自己,俏脸又是一红,连忙将视线移开,说道:“我赞成李总的说法。”

“不要人云亦云,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冷牧问道。

李格儿的脸更红了一些,她咬了一下牙,说道:“我认为看点还是可以有,只不过看节目怎么编排,如果编排的好,看点肯定是有的。如果……”

说来说去也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到后面她自己似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停下来,还忍不住胆怯地偷看了冷牧一眼,见冷牧正盯着她,又连忙将目光移开。

李寻玟将这一幕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不由悄悄一叹,这丫头的魂儿已经被冷总勾走了。

“说了等于没说。”冷牧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才说道:“我也查了一下资料,确实已经有许多养生类、形象设计类的真人秀节目,但是那一类的节目作秀的成份太重,所以反映到观众那里的口碑才没有那么好。我们既然要做,就要把它当成真正的真人秀节目来做,完全抛开作秀的成分。”

李寻玟和李格儿都禁不住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明白冷牧的意思,本来就是为了给新产品做广告的节目,如果不作秀,又怎么达到广告的效果?

“抛开作秀的成分,不等于不做广告。我的意思是,我们这一档节目做成一个擂台赛。面向全球发出邀请,内容就是养颜整形。”冷牧掷地有声地说道。

李寻玟和李格儿听得目瞪口呆,养颜也就罢了,诗瑶公司的新产品就能做到,整形又怎么说?

“冷总,这会不会闹的太大了一些?”李寻玟担忧地望着冷牧,她是营销类的尖端人才,自然一下子就能从冷牧的点子中听出重点,没错,这样一档节目推出之后,确实能够造成轰动的影响,也能给诗瑶系列产品带来广告效应,但若是弄砸了呢?

李格儿也顾不得羞涩了,说道:“这样一来,咱们公司就得派出选手参赛,但如果最后我们拿不到冠军怎么办?那不是自砸招牌?”

冷牧浅笑着看着两个女孩,慢吞吞地说道:“我既然敢摆出这样的擂台,自然就有把握成为最后的赢家。我有那么傻吗,为他人做嫁衣?”

李寻玟和李格儿久久地看着冷牧,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好像有些恍惚,冷牧娓娓道来的话语,就好像有魔力一般,使她们真的相信他能做到一样。

只不过片刻之后,两个女孩都各自清醒过来,谁也没有率先表态,这件事太大了,她们还不能做主。

“好吧,和你们商量这样的事情是为难你们了。这件事我会和宁总亲自谈,她会答应的。至于你们,要做的就是将整个节目的蓝图做出来,这个没有问题吧?”冷牧问道。

李寻玟道:“具体的实施过程,我们一定做到尽善尽美。”李格儿也随着点了点头。

冷牧道:“那就好,等我和宁总谈好了,她会给你们电话的。不过这件事暂时只能我们四个人知道,在公司成立的发布会之前,不能走漏一点儿风声。”

李寻玟和李格儿相继点头,将新产品的发布换成节目的挑战书,这无疑会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诗瑶公司也将最大限度的走入人们的视线。

一时间,两个女孩再看向冷牧的目光就变得异常诡异了,谁说冷总不懂得商务?就这一手,比起许多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手就高明去了。

“冷总,还有别的吩咐吗?”李寻玟问道。

冷牧想了想,道:“西南卫视那边有没有熟悉的人?”

“我男朋友就在卫视上班,是后期编导。”李寻玟说道。

“我记得你的男朋友,好像叫孙同伟吧?”冷牧问道。

李寻玟诧异,想不到冷牧还记得自己男朋友的名字,“冷总的记性真好,我的男朋友正是叫孙同伟。他在西南卫视已经工作了四年,方方面面的关系还行,要不我让他帮忙牵牵线?”

冷牧道:“约好了人通知我。”

李寻玟大喜,把这件事交给自己的男朋友来办,对于男朋友今后的事业无疑也是一种帮助。当即又征询了一些意见,确定冷牧没有别的吩咐,就告辞离开。

李格儿也准备离开,冷牧叫住了她,“李秘书,你先等一下,我还有点事跟你说。”

李格儿心头一慌,脸不由又红了起来,李寻玟暧昧的冲她一笑,施施然离去了。

“冷总。”李格儿心慌意乱地对冷牧弯了弯腰。

冷牧无奈地看着这个女孩,说道:“我又不会吃人,你干嘛要这么怕我?”

“我没有怕你啊!”李格儿小声道。

“不怕就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冷牧故作不悦地说道。

李格儿怯怯地将头抬起来,与冷牧的目光一接触,就好像被刺到了一般,唰地一下又移开了。

冷牧满脑子黑线,心说这羞涩的性格到底是怎么练成的,比安宁都尤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也没心思再逗弄李格儿,直奔主题地问道:“你跟在宁总身边,最近苏氏集团那边是不是出了问题?”

“啊?”李格儿心中正慌,冷不丁冷牧直奔主题,一时间没有听清楚问了什么,茫然地抬起头来,“冷……冷总,我没有听清楚,你……你……”

冷牧无奈地道:“我问你,宁丛雪为了新公司新产品不是找了人背书吗?她找的这些公司和机构,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李格儿羞红着脸点点头,“宁总这几天正为了这件事烦恼,虽然还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和机构直接回绝,但是暗地里收到的消息,至少有三家公司和一家机构会临时缺席。”

“知不知道是为什么?”冷牧问道。

李格儿摇摇头,“应该是消息走漏了,又有人从中作梗。”

“走漏消息的人查到了吗?”

“没有,还没有眉目。”李格儿回答道。

冷牧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用说,从中作梗的人也没有查到,对不对?”

李格儿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脸上的神情却是肯定了冷牧的话。

真真是风雨飘摇啊!

冷牧在心里叹道,也不知道这些事只是针对新公司,还是苏家风云的延续,宁丛雪这弯小舟,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承受这巨大的风雨。

“好了,你忙去吧。宁总那边如果再遇到什么事,记得悄悄跟我说一声。”冷牧柔和地看着李格儿,说道:“不过不能让她知道,就当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可以吗?”

迎着冷牧柔和的目光,李格儿的心莫名地一颤,明知道这样做对宁总不好,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就好像魂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第0077章 心境,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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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养颜的基础上加上整形,向全球的美容整形医生挑战,这个举动确实大胆,不过正如冷牧自己讲的那样,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既然打算这么做,自然就有必胜的把握。

不过必胜的决心和能力都在自己身上,听在他人耳里,一时间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李格儿一转身就拨通了宁丛雪的电话,此时宁丛雪正和万灵在一起,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当场就差点把电话摔了。

“这个臭流|氓真是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宁丛雪怒火冲冲地拍打着椅子,俊俏的小脸儿都变得狰狞了。

这个举动把万灵吓得不浅,赶紧问道:“大爷,出什么事了?”

宁丛雪好不容易忍住胸中的怒气,咬牙切齿地道:“冷牧,那个混蛋,他准备向全球的美容师和整形医生下战书。”

饶是万灵素来有疯癫的名头,听到这个消息,也震惊了许久,才神采怪异地呢喃道:“尼玛,人才啊。宁大爷,你这男人绝对是个人才啊,我喜欢他这气魄。宁大爷,要不咱商量商量,二女共侍一夫得了。”

“万灵!”宁丛雪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道:“我都快被气死了,你能不能不要添乱啊!”

万灵这才收起玩谑的神情,将宁丛雪拉着重新坐下,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这男人真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明明不懂得做生意吧,脑子还特别好用,能够想到以真人秀电视节目代替广告的创意。向全球的美容师和整形医生下战书,就是为了这档真人秀节目吧?”

宁丛雪剜了万灵一眼,气咻咻的不愿意说话,自己厚着脸皮来找闺蜜解决心理问题,就是为了能够和那个家伙亲热的时候和谐一点,他倒好,让他去完善新产品推广方案,居然搞了这么一出,想气死人啊!

见宁丛雪不说话,万灵也不说话,就陪着一起沉默,说实话,她心里其实真的开始好奇冷牧是个怎么样的男人了。

不过万灵到底不是那种可以长时间沉默的女人,憋了几分钟她就憋不住了,推推宁丛雪,“怎么着啊,就打算一直这么闷下去?”

宁丛雪没好气地瞪了万灵一眼,丧气道:“这混蛋就是我的克星,我想好了,让他专心陪瑶瑶去,什么事情都不让他做,省得他尽是添乱。”

“这就气馁了?”万灵打趣地看着宁丛雪,她还很少见到宁丛雪方寸尽乱、心灰意懒的时候,“那件事又怎么办呢?还帮不帮你约医生了?”

“不约,凭什么要约?”宁丛雪气鼓鼓地道:“过不了心理关,大不了不亲热。”

万灵笑道:“你倒是可以,你男人可以吗?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了,男人都是属猫的,无腥不欢,就算你不给他整鱼吃,至少也要给他闻点鱼腥味。这世上可不止你一条美人鱼,小心哪天他嗅着嗅着就游到别人的池塘里去了。”

“爱去哪儿去哪儿。”宁丛雪淡然道。

万灵道:“这么大度啊?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弄来我帮你养着先?我向来很大度的,万一哪天你憋不住了,我还能借给你用用。”

“就不怕臊死你!”宁丛雪恶狠狠地瞪着万灵,“整天装的像个疯婆子似的,给谁看呢?你以为你多放|浪啊,那我也没见你给哪个男人吃过?”

万灵尴尬地咧嘴道:“宁大爷,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好吧?老娘为了讨你欢心,连脸都不要了,你揭我的短,有意思吗?”

“你说呢?”

“嘚!”万灵投降认输,“算老娘什么也没有说,好吧。不跟你扯闲篇儿了,亲热呕吐的心理障碍老娘没招支给你,老娘自己都还是个处。你家男人挑战全世界的麻烦又准备怎么办啊?不会真的准备把他锁在笼子里吧?”

宁丛雪颓然地坐下来,喃喃道:“我倒是真想把他锁在笼子里,他如果是一个能够被锁得住的男人的话。”

万灵皱眉道:“宁大爷也学滑头了,这话听着是贬低,实际上是褒赞啊。仔细讲讲,老娘帮你分析分析,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老娘就还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我分析不透的男人。”

“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宁丛雪无力地说道:“还是快给我想想,怎么才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万灵道:“不是不想帮你,只是以老娘对男人的理论研究,十个男人中有九个半都有输赢上的攻击性。别怪我给你泼冷水,你家男人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证明他真的已经打算这么做。让他打消念头,我看除非你今天晚上爬到他的床上把他榨软了,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吹吹枕边风,兴许奏效。”

宁丛雪恨恨地瞪过来,万灵赶紧道:“好吧,我忘了,你那‘亲热恐惧呕吐症’没有治好之前,你没本事将他榨软。”

“万灵!”宁丛雪噌地一声站起来,怒道:“你再这样我跟你绝交你信不……”

却是不等她发完怒气,万灵立刻道:“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亲自给你证明他有能力挑战全世界的美容师和整形医生。”

“消消气。”万灵拉着宁丛雪坐下来,说道:“你也说过,他会医术,而且医术惊人,对吧?你们新公司的产品我也见了,用了,正如你我所看到的那样,确实拥有很神奇的功效。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有战胜全世界的能力呢?”

宁丛雪愕然看着万灵,确信她没有开玩笑,这才问道:“你相信他?”

“凭什么不相信?”万灵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过来风情万种地坐下,缓慢说道:“宁大爷,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大到很多东西超出你的想象。就像他给你的诗瑶产品,以前你相信有这么神奇的养颜药品吗?”

宁丛雪哑口无言,特效美容药品市面上不是没有,但是像冷牧拿出的那一种,只用一种药就可以解决一半以上的皮肤病,这种药她不止媚意见过,听也没用听过。更不要说,这种药品当中还没有检验处任何一种人工化学成份。

“万灵,跟我讲讲古法界的事吧。”宁丛雪静下来,她觉得似乎是时候开始思考一下冷牧的出身了,原本以为古法界和世俗界不过是泛泛的说法,毕竟都在地球上,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好像终于开始明白冷牧一直在担忧的东西了。

万灵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上次酒会你问我的意见时,我跟你建议过,离他远远的。但是你没有听,一头扎了进去。我以为你已经做好准备了,看样子你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宁丛雪急道:“我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你告诉我啊。”

万灵摇摇头,“他都没有告诉你,我又怎么能告诉你?”

“我们是十几年的朋友。”宁丛雪仿佛忽然间不认识万灵了一样。

万灵依旧摇摇头,道:“就算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这些事我也不能告诉你。丛雪,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相信我,既然你已经决议跟他在一起,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苦衷了。”

宁丛雪瘫软在了椅子上,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骨头一样,这一刻心情沉重到了极点,忽然间才发现,自己面对的难题并不是苏氏集团的内乱,也不是姐姐姐夫死的莫名其妙,而是自己的情感。

这样的难题还是自己奋不顾身跳进去的,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做这么傻的决定?

看到宁丛雪颓然无力的样子,万灵心头很难受,她紧紧地搂着闺蜜的肩膀,缓声说道:“好了,给他打电话吧。让他给你证明,他有这样的能力完成他的推广计划。”

……

接到宁丛雪的电话,冷牧正在和安宁吃午饭,电话里宁丛雪低沉的语气让他心头有些不安,难道苏氏集团又出现问题了?

“怎么了?”安宁问道。

冷牧放下电话,皱眉道:“不知道,宁丛雪的电话,语气有些不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安宁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姐不会是发现我们的事情了吧?”

冷牧愕然,摸着鼻子道:“应该……不会吧?”实际上他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听到宁丛雪的情绪不对,他就在开始想了,根本就没有仔细去分辨那种不对的情绪到底是愤怒还是什么。

安宁战战兢兢地道:“冷大哥,要不我们跟二姐坦白吧?”

“坦白?坦白什么?为什么要坦白?”冷牧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干嘛要心虚,在古法界三妻四妾是男人的权利,自己一再拒绝宁丛雪不过是顾忌她进入古法界要放弃的东西太多罢了。

看着忽然有些激动的冷牧,安宁牵强地抽了抽嘴角,心说你就是个坏男人,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还死不承认。

“在心里骂我呢,不是?”冷牧一眼就看出安宁心里在想些什么,轻轻地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道:“别尽想些乱七八糟的,冷大哥我的世界和你看到的不一样,将来有一天你就会明白,我,真没有对不起谁。”

说着,这家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最后一点饭菜塞进嘴里,匆匆转身出门去了。

“嘁,你也就知道欺负我,有本事你去欺负二姐去!”安宁冲着冷牧的背影狠狠地挥了挥拳头。<>

第0078章 交友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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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到底紧张宁丛雪,冷牧将车开的跟飞机差不多,一路从天南大学招摇过市,也不知道遭了多少谩骂。

将车停在俏佳人spa会馆楼下,他拨通电话,“我已经到会馆楼下了,第几层?”

“啊,你去spa会馆了?”电话里传来宁丛雪的惊叫声,继而沉默了几秒才又传来弱弱的声音,“我们已经到华美烧伤整形专业医院了,你过来这边吧。”

“华美烧伤整形专科医院?”冷牧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光火,冲着电话吼道:“耍人上瘾是吧?你知不知道我怎么赶过来的?你知不知道……”

他一连说了无数个“你知不知道”,胸中的怒气像是澎湃的海浪一样喷涌肆虐,原以为宁丛雪遇到了大事,自己发了疯一般赶过来,她倒好,再接电话居然就好像没事人一样。

自己一点一点被带上这情感的漩涡,为了让她将来进入古法界不会那么难受,宁愿忍受许多东西。她的心里却只有自己,**毛蒜皮的一点儿小事都能搅出风浪来搏个上风,感情的世界里面,谁更厉害一些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冷牧忽然觉得宁丛雪对感情的理解和自己南辕北辙,他忽然有些气馁,刹那间很想快刀斩乱麻,从这一段蹩脚的感情中抽身而去。

“华美烧伤整形专科医院是吧?你等着,我马上就来!”冷牧对着电话,说的很轻缓,但是捏着电话的手指却在咔咔脆响,压抑愤怒总是一件很难的事。

电话那头,宁丛雪的脸陡然苍白下来,以至于电话里的忙音叫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喂,又怎么了?”万灵拿肩膀靠了宁丛雪一下,问道。

宁丛雪道:“他去spa会馆了。”

万灵愣了一下,道:“哦,忘记通知他改地点了,你告诉他来这里不就完了?”

见宁丛雪依旧魂不守舍的样子,万灵试探道:“不会是因为没有告诉他地点,他生气了吧……还真是生气了?操,一个男人就这点心胸?我劝你还是趁早抽身吧。”

宁丛雪沉默地看着万灵,好半天之后才缓慢说道:“我感觉他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

“反正就是生气了呗。”万灵没好气地道:“还记得以前讨论的那个问题吗?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蠢货。当时你还不相信,现在信了吧?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是十足一个蠢货。你不是想要控制他吗?我告诉你,你没戏了。知不知道,他或许不是为了改地点的事生气,但这绝对是他的策略。借题发挥,懂不懂?他这是要一举奠定主心骨的地位。”

万灵语重心长地拍拍宁丛雪的肩膀,“宁大爷呀,这一关你要是扛不住了,从今往后,你就围着他转吧。”

宁丛雪认真地看着万灵,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操!”万灵愤懑地一巴掌拍在墙上,“老娘跟你讲了这么大半天,你认为我是在逗你玩?宁大爷呀,你以为恋爱就光剩浪漫了是吗?大错特错我告诉你,恋爱其实就是一场战争,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所有的浪漫全都是肥皂泡,见光就死。你坐下来,我仔细跟你分析分析,再给你出出……”

宁丛雪甩开万灵的手,“万灵,我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

万灵怔怔地看着宁丛雪,很显然,自己将她的话理解错了。

“到底怎么回事?”万灵担忧地拉着宁丛雪在过道里的椅子上坐下,“他跟你说什么了?”

宁丛雪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愤怒中有气馁,有绝望,似乎还有退缩。”

万灵久久地沉默了,站在玩笑的立场上,她可以随便打哈哈,但是玩真的,她没有这个资格,因为她的情感世界到现在为止都是一片空白。

“万灵,你告诉我,古法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我必须要知道,不然我担心我留不住他了,真的。”宁丛雪的眼眶蒙上了雾气。

万灵心疼地说道:“如果我知道的够详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但是我所知道的也是很零星的世界。这么跟你说吧,古法界更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有许多超越你认知的事物。对了,古法界现在沿袭的依旧是古制,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

“三妻四妾?”宁丛雪的心好似被扎了一下,眼眶里的雾气骤然凝结,变成水珠滚了出来。

万灵道:“对于任何一个骄傲的女人来说,都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丛雪,算了吧,趁着你还没有完全陷进去,把踏进去的那只脚收回来,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

“可这不是梦。”宁丛雪坚定地说完,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小声地啜泣起来。

万灵怜惜地将她搂在怀里,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安慰,就只能任由她哭着。

整个五楼都是手术室,她们坐着的过道上有两间手术室,今天刚好都没有手术,空空旷旷的,寂静的空间里就只有宁丛雪的啜泣声在低低蔓延。

十多分钟后,宁丛雪的哭声才渐渐低下去,她喃喃道:“就算三妻四妾,也不是他离开我的理由啊。他都没有问过我,怎么就知道我不同意他三妻四妾?”

万灵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很是为自己的闺蜜惋惜,原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子,陷入感情的漩涡之中,抛弃骄傲竟是一丝犹豫都没有。

万灵拍拍宁丛雪的肩膀,说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反正他很快就会来,有什么事情当面谈清楚也就是了……”

就在这时候,另一边的楼道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万灵侧耳听了一下,连忙拉了宁丛雪一下,“金花出来了。”

宁丛雪赶紧胡乱地擦了擦眼泪,两个人快速起身走进另一边的楼道。

那边的手术室刚好打开,一行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刚好从里面走出来,外面候着的几个家属快速围了过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啊?”一个打扮时髦的妇人迫不及待地揪住一个医生问道。

“朱女士,手术刚刚完成,效果怎么样,现在还说不清楚,得看她的恢复情况。”被妇人拉着的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绝美的年轻脸庞,许是消耗了太多精力,显得很是疲惫。

妇人显然对女医生的话很不满意,揪住不放,“金医生,半个月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却根本一点儿效果也没有,我们是相信你们医院的实力才将女儿送到这里的,可是你们已经治疗了一个月,我女儿的情况……”

金花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正要打断妇人的话,病床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另外一个医生道:“我很理解你们做家属的心情,但是病人刚做过手术,你们总得给病人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吧?金医生刚刚做了两个多小时的手术,非常疲惫,你们容她休息一会儿,再向你们解释成不成?”

其他几个家属都沉默着不说话,妇人看一眼病床上全身都包扎着纱布的女儿,冷声说道:“好,金医生,我就让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在我女儿的病房里等着,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见这些人终于消停,金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其他几个医生吩咐一声,这才走向万灵和宁丛雪。

“累死老娘了!”随手将手术服脱下来扔到万灵怀里,金花一屁股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万灵和宁丛雪目送那一行家属进入电梯,万灵这才咧咧嘴,道:“金大花,这就是你那病人?”

金花无力地翻翻眼睛,“一个二线小演员,拍戏的时候出现意外,全身烧伤,烧伤面积达到70%。我这一个月的时间全都耗在她的身上了。”

万灵道:“怪不得这么难缠,敢情是个明星。”

“屁的明星,就是一个戏子而已。”金花愤愤地说道,“要不因为老娘是个医生,就他们一家人的难缠程度,老娘早不伺候了。全都在想着怎么让她恢复相貌,谁也没有真心关心过病人到底有多难受。一个月动七次手术,铁打的也得报废。”

万灵呲了口凉气,“她一个月动了七次手术?”

金花道:“这还是我千劝万劝的结果,要按照他们家属的意思,我就该在一个星期之内把她所有烧伤的皮肤给换了。”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你说人家这心都是怎么长的,老娘怎么就学不来这股狠劲呢?”万灵阴阳怪气地道。

宁丛雪嗔道:“你就别再这里扇阴风点鬼火了,摊上这样的事谁都不好受。金花,那这人有希望恢复到伤前的样子吗?”万灵也竖直了耳朵。

金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按照正常情况,能够恢复七成就算是医学奇迹了。更不要说她以前还是整过形的,最大限度的估计,顶多能够恢复五成。”

万灵和宁丛雪同时愣住,好半天之后,宁丛雪才低声道:“那怎么办,她以后不是就不能演戏了?”

“你没病吧,宁大爷?”金花哀嚎道:“老娘让你们赶过来,是让你们帮我想想,怎么应付那戏子难缠的妈。你倒好,居然关心起人家以后的生计来了。老娘交友不慎啊!”<>

第0079章 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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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的办公室就在手术楼后面的三号楼,三个女人相继去了办公室,金花已经换了寻常的白大褂,一头精干的齐耳短发给人一种飒爽的感觉。

“不说我的事了,医患关系在华夏就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就跟谈恋爱一样,谁看谁都不顺眼。”金花给万灵和宁丛雪倒了水,坐下问道:“之前你们在电话里说让我帮忙,怎么,有人要整形?”

问完见两个闺蜜一时没有回答,就歪着头嘻嘻笑道:“万疯子,不会是你想明白了,准备隆胸了吧?”

“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这胸还用的着隆?”万灵双手放在胸前狠狠往上一堆,“哪个男人见了老娘这沟不晕的?你们都隆了,也轮不到老娘。”

金花哈哈大笑,“你别不要脸了,有本事咱就脱光了见真章,看看咱仨谁的胸最小。”

万灵立刻不说话了,论姿色,她们三个谁也不输给谁,哪怕是论屁股论腿,自己也不是没有胜算,可偏偏就这胸脯,不论是金花还是宁丛雪,都比她大了一号。

“老娘不跟你这没羞没臊的女人说话,不是胸就是屁股,低俗。”万灵酸溜溜地说道。

金花不以为意地道:“谁都有资格嫌老娘没羞没臊,就你万疯子没资格。忘了老娘是干什么的了?整形医生,胸和屁股,那才是老娘的专业。”

“嘁!”万灵翻了个白眼,在宁丛雪面前,她的没羞没臊屡试不爽,在金花面前,她永远都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

“老娘今天没工夫跟你扯闲篇儿。”万灵看着情绪依旧不高的宁丛雪,说道:“今天是宁大爷的事,上次给你提的那件事还记得吧?”

“日化产品的事吧?”金花道:“记得啊,你们把那东西吹嘘的那么神奇,我怎么敢不记得。你们不是说给我样品吗?东西呢?”

金花的本专业并不是整形,而是皮肤科,所以对于日化产品一点儿也不陌生,她根本不相信这世上真有宁丛雪说的那么神奇的日化产品。

万灵和宁丛雪都看出金花的怀疑,但是谁也没有深谈,她们今天找金花是为了考校冷牧,证明冷牧有战胜全世界美容师和整形医生的能力。

“产品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谈。”宁丛雪看着金花说道:“金花,新公司和新产品与苏氏集团没有一点儿关系,全是我的私房钱。你也清楚,我的家底只有那么些,这一次做这么大的动作,大部分资金都压在了生产上面,没有多余的劲做产品推广。”

金花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这事你跟我说过了,我也答应了,等你新公司发布会的时候,我会代表华美烧伤整形专科医院给你造势的。”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事。”宁丛雪看着金花,将冷牧提出来的方案讲了一遍。

不出所料,金花听完就震惊了,与万灵的褒赞不一样,她是很气愤。

“宁大爷,你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连这样的大话也敢说,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金花毫不掩饰心中的讥讽。

宁丛雪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看向万灵。

万灵叹口气,说道:“这就是我们今天要找你的原因,一会儿冷牧就来,用你的专业水准,帮宁大爷把把关。”

“这事不用把关。”金花说道:“医生是最严谨的一个职业,连这种大话都敢说的人,我觉得作为一个医生他都不称职,还能有什么真本事?”

金花气愤地看着万灵,斥道:“万疯子,你不是号称万人敌吗?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骗术都看不透,还眼睁睁地看着宁大爷往里面钻?”

万灵无辜地道:“金大花,别污蔑人好不好?”

“我是在污蔑你吗?”金花淡然道。

万灵道:“嘚,我说不过你。不过我提醒你,冷牧真不是什么没有本事的男人。他的医术我倒是没有见过,但是他会武功,还很高。而且,宁大爷新公司的产品,我见识过,确有其事,只能比宁大爷描述的还要神奇,没有不足。”

金花依旧一脸怀疑,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宁丛雪的电话响了。

“是他。”宁丛雪没有立刻接起来,有些底气不足地看着两个闺蜜。

“让他直接来我的办公室,看老娘不拆穿他的骗术。”金花说道。

万灵也懒得再跟金花解释什么,从宁丛雪手里拿过电话,接通:“我是万灵,我们在三号楼三楼的金医生办公室,你上来吧。”得到冷牧的回答之后,她才挂断,然后将电话还给宁丛雪。

金花的性格更像个男孩子,但是不蠢,不然也做不了华美烧伤整形专科医院的首席医师,两个闺蜜的反应让她看出了许多东西。

“万疯子,那个人是哪家医院的?”金花问道。

万灵摇摇头,“他不属于任何一家医院,目前是宁大爷的男朋友,瑶瑶的保镖兼保姆,简称奶爸。”

金花愕然,嗫嚅了几下嘴唇,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她才不愿意把脑细胞浪费在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

十多分钟后,冷牧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看到宁丛雪,他径直就走过来,“出什么事了?”语气和缓。

但是宁丛雪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冰冷,心里不由地一颤,不由自主就站了起来,“冷牧,我们的事一会儿再谈好不好,我先给你介绍我的朋友?”

冷牧点点头,看着万灵笑了一下,然后走向金花,伸手道:“你好,我是冷牧。”

“金花。”金花和冷牧握了一下手,说道:“你就是那个想要挑战全世界美容师和整形医生的牛人啊?”

冷牧愣了一下,皱眉看向宁丛雪。

“她是医生,主攻皮肤科和皮外整形。”宁丛雪赶紧解释。

冷牧微微一笑,道:“你着急忙慌的让我来,就为了让你的朋友来验证我最终会不会砸了新公司的招牌?”

“不是,我……”宁丛雪慌乱地摇头。

冷牧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看着万灵和金花,“我想跟她单独说几句话,方便给我们腾个地方吗?”

万灵笑道:“小帅哥,把咱们两个大美女晾在一边,有点说不过去吧?”

冷牧轻笑不语,他如何看不出万灵是在给宁丛雪找台阶下?若是在今天之前,这个台阶或许就给了,但是现在他不准备给这个台阶,有些话还是讲清楚一些好。

见冷牧不接招,万灵娇媚的脸上一红,颇为尴尬地说道:“冷牧,有话好好说行吗?丛雪其实是个好女孩。”

“谢谢。”冷牧淡淡地道。

万灵接受了冷牧有些强势的做法,金花却不接受,她愤怒道:“你什么意思?让我们俩出去,你打算欺负我们家丛雪是吧?”

冷牧淡然一笑,并不说话。

金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不由更加愤怒,指着门口就道:“要出去也该是你出去,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那我去外面等你。”冷牧又是淡淡一笑,然后看了宁丛雪一眼,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什么东西!”金花一连两计重拳打空了,怒气丝毫没有宣泄出来,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变成巨大的石头压在了心底。

她拉着宁丛雪,道:“不出去,就不出去,他以为他是谁啊?他让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啊?”

万灵小声道:“金大花,差不多就得了,人家是宁大爷的男朋友。”

“男朋友又怎么了?”金花驳斥道:“男朋友就能随便发号施令啊?丛雪,听我的,咱们就不出去。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这种男人哪里配得上你……”

宁丛雪轻轻挣脱金花的手,“金花,别闹了。”

“我闹?”金花愕然一愣,旋即自嘲地道:“你觉得我在闹?”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花。”宁丛雪赶忙道歉。

金花将手举起来打断宁丛雪,又将万灵拉到跟前,冷声道:“你们觉得,我是在闹,对不对?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万灵心里好不尴尬,原本是准备帮宁丛雪解决问题的,结果问题没有解决,反倒让闺蜜之间内讧了起来。

宁丛雪心里更是难受,自己的感情一波三折,现在连闺蜜之间的感情也出现了危机,这到底都是怎么了啊?

“金大花,你冷静点,宁大爷不是这个意思。”万灵劝道。

金花淡然道:“你不用说,让她自己说。”

“以她的性格,你觉得她会说实话吗?”冷牧倚在办公室的门上,淡淡地说道。

金花狠狠地瞪过去,骂道:“给老娘滚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冷牧摊开手,道:“我也不想在你的地盘上说啊,但是你为难我的女人,就算不想说,我也得插两句吧?”

金花气得狠狠跺了跺脚,指着冷牧的鼻子,“宁丛雪,你说,你到底是要他还是要我?”

宁丛雪哪里敢回答这样的问题,她恨不得自己今天没有来过这里,就连万灵,也在心里狠狠地叹了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越来越乱了啊。

“都跟你说了,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实话实说,你还这么逼她,这不是为难她吗?”冷牧淡然道:“不过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我可以从侧面帮你回答的,就好像喝茶和吃饭一样,你觉得闺蜜更像是茶呢,还是饭?”

万灵心中咯噔一声,宁大爷这男人到底是哪儿找的,分明就是一根搅屎棍嘛!<>

第0080章 医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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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今天会面,各自都有自己的事要牵扯到对方,金花想要两个闺蜜帮忙想办法对付难缠的病人家属,万灵和宁丛雪想要让金花帮忙证明冷牧有战胜全世界美容师和整形医生的实力,冷牧呢,则是为了和宁丛雪好好谈一谈将来。

只不过会面的过程显然都没有按照各自预想的那样发展,一件事还没有解决,冷牧反而和初次见面的金花杠上了。

两个人谁也不愿意让着谁,都是嘴皮子利索的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分伯仲、高下难判,万灵和宁丛雪反而成了无关紧要的陪衬。

只可惜她们俩到底不是陪衬,一边是多年情谊的闺蜜,一边是宁丛雪的心上人,两个女孩夹在中间,你叹一声我叹一声,看着唾沫横飞的两个人,却是丝毫办法也没有。

“够了!”宁丛雪忽然将桌子一拍,舌绽春雷一般娇喝一声,一锤定音,终于让两个吵的不可开交的人镇住了。

从极致的喧闹到极致的寂静,办公室好像忽然之间变幻了一个天地,几个人的目光都随着宁丛雪的娇斥声落在了她的脸上。

女强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忽地有些不适应,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个……能不吵了吗?”

“我|操!”万灵一巴掌盖在自己脑门上,她正准备庆贺宁丛雪重回女强人本色,哪想到一转眼她就泄了气,虎头蛇尾,跟男人早|泄有什么区别?

“宁大爷,你行不行啊?”万灵恨铁不成钢地瞪一眼宁丛雪,然后望向冷牧,“我说冷哥哥,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让着女人一点?”

冷牧嬉笑道:“这话新鲜,敢情是男人,就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万灵正要深入给冷牧剖析剖析,金花叉腰一挺胸,“万疯子,这儿没你的事,躲远点,免得溅你一身血。”

“是啊,两个大老爷们儿的事,你一个美女掺和什么。”冷牧不阴不阳地说道。

“王八蛋,你说谁是爷们儿?”金花听到这话立刻就跳起来了,蹭蹭蹭几个大步窜到冷牧跟前,挺胸道:“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娘有货的。”

冷牧眯着眼睛道:“不好意思啊,白大褂遮完了,你不这么绷着,我还真看不到。我说你也是,这标志不明显也就算了,好歹头发你得留长了,不然多让人误会。”

万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货说话太阴损了,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这不明摆着说金花是个男人婆嘛。

宁丛雪都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过看到金花气得都哆嗦了,她连忙拉着冷牧就往门外走。

“你给老娘站住!”金花终于气过劲来,跳起来就向外面追出去。

眼见一场骂战又要无可避免之时,一个时髦妇人在两个男人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看到刚出门的金花,立刻小跑着走过来。

“金医生,你什么意思?不是说休息一会儿就来给我解释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还得让我亲自来找。你告诉我,是不是又把我女儿的手术做失败了?”时髦妇人便是那个二流小明星云袖的母亲,朱文莲,她跑过来就一把揪住金花的衣领,倒三角的眼睛里凶光闪闪。

看到朱文莲,金花就知道这老娘们儿得闹事,只可惜这女人的速度太快,等到她想躲的时候,已经被人堵了个正着。

医生的办公室也就是诊室,作为医院名气最高的主治医师,金花所在的楼层很清幽,但是来来往往的依旧有不少病患,这边衣领才被揪住,立刻就有病患过来围观了。

“朱女士,麻烦你先把手拿开好不好?谈论病情,咱们心平气和的谈,没必要把关系弄的这么僵。”金花满脸臊红地说道。

临近几个办公室的医生闻讯赶来,看到闹事的是朱文莲,一个个全都停住了脚步,这一个月来这个女人闹了无数次,有多么难缠他们全都领教过,几若已经到了闻之色变的程度。

金花怕臊,医院医生怕麻烦,这些朱文莲可不怕,她揪住金花的衣领不放,大声说道:“闹僵?金医生,你也好意思说这话。我女儿送到你们医院已经一个月了,前前后后做了七次手术,钱花了几十万,到现在连一点好转都没有。你还好意思说我把关系闹僵?”

这女人撒泼的功力显然不是一般深厚,短短两句话说的掷地有声,立刻就将医院和金花定位在了骗钱的位置之上,然后她就开始拉同情了。

“大家都给我评评理,我们花钱到这里是医病的,如果他们当医生的能够尽职尽责,把病人医好,谁愿意跟他们找麻烦?钱花了也就花了,但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前前后后几十万,就算砸到水里也能冒个泡吧?可是花到他们医院,我女儿送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啊!”

“天地良心啊,我女儿是明星啊,拍电影的时候意外烧伤了,当初本来是要送到米国去治疗的,是他们医院拍着胸脯保证说绝对能够治好,我才将女儿送来的。可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我女儿一点好转也没有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这些医生不能这么狠心啊……”

朱文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的声泪涕下,当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周围的病患神情渐渐就不一样了,好多人都开始小声议论,看样子,有一些病人似乎开始怀疑医院的水平,准备考虑是不是要换一家医院试试了。

金花的肺都差点气炸了,这个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遭天打雷劈。当初接诊的时候就已经说的清清楚楚,她女儿云袖的烧伤面积达到70%,再加之又有整形的经历,治疗起来会非常麻烦,而且不保证能够恢复到跟伤前一模一样。

现在倒好,这女人竟是一口咬定是自己死皮赖脸地要治她的女儿,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对于医院的口碑绝对是致命的打击,以后谁还敢上华美烧伤整形专科医院来就诊?

“朱女士,你不能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呀,当初是你们主动将云袖送来的,谁阻止你们去米国就诊了?”

金花气得酥胸乱颤,不过论到撒泼她真不是朱文莲的对手,还没有说两句话,朱文莲就破口大骂:“听听,听听,他们不认账了,他们不认账了啊……可怜我的女儿啊,她是明星,才二十三岁啊……”

朱文莲说哭就哭,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捶胸又是拍地,浑若一条跃上岸的鱼,扑腾的欢实。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这家医院太没有医德了,走,大家都不要在这家医院看病了。”

朱文莲的哭嚎成功地夺取了民意,许多病患纷纷摇旗呐喊。

“不能就这么便宜这种黑心医院,必须让媒体爆料,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丑陋嘴脸。”

“我的微博粉丝很多,拍下这一幕,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来批判他们。”

“……”

一时间群情激奋,饶是金花素来彪悍,也被这场景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藏在人群后面的几个医生一看这情形,可不敢再藏下去了,任由这些病患这么闹腾,医院的名声毁了,他们的饭碗全都得砸啰。

几个医生赶紧跑出来安抚激动的病患,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亲自扶起朱文莲,“朱女士,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女儿的病情咱们已经整合全医院最权威的医生会诊了,治疗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你得理解医院的难处嘛。”

“陈副院长,医院有难处,可咱们这些老百姓也有难处啊。我体谅你们,谁体谅我们这些病人的家属啊!”朱文莲看到医院的陈副院长赶来,倒是没有再继续闹腾,她并不是真的要闹,不过是想给医院压力,让医院再努力一些治好女儿而已。

华美烧伤整形专科医院是华夏有数的权威专科医院之一,真要闹得太厉害,她也很难再找到适合的医院。

“好了,都散了散了啊。华美烧伤整形专科医院在全世界都是行业内的翘楚,绝对不存在欺骗患者的行为。朱女士只是因为太担心女儿,希望大家理解。”陈副院长七十岁的年纪,一脸威严,这一说话,倒是镇住了场面,围观的病患纷纷散去。

金花走到陈副院长面前叫了一声“老师”,一脸苦色,陈副院长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对朱文莲道:“朱女士,有什么话咱们进办公室谈,好不好?你担忧女儿,作为我们医生,也是想尽力让你女儿早日康复,既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那咱们就心平气和地进行沟通交流,这样才有利于接下来的救治嘛。你说对不对?”

朱文莲就算再泼辣彪悍,面对七十岁的老医生,也还是有点羞耻之心的,她道:“陈副院长,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咱们进办公室谈。不过今天必须谈出一个结果来,不然我坚决不干。”

“理解,理解!”陈副院长点点头,对两个护士招招手,“来,将朱女士请到会诊室,我和金医生说几句话就过来。”

两个护士连忙领着朱文莲向会诊室走去,等他们走过拐角处之后,陈副院长才对金花道:“金花,你实话跟我说,云袖的情况,到底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

…………

【ps:见谅,今天女儿闹的厉害,紧赶慢赶才赶出这一更……】<>

第0081章 色狼or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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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苦着脸道:“陈副院长,你也是皮外科的老专家,难道还不清楚云袖的情况?对一个有着整形经历的病患来讲,皮肤再植的风险比正常人最少高出30%。也就是说,云袖的恢复程度能够达到伤前的六成,这就已经算是高比例了。”

陈副院长皱眉道:“患者的病理资料我仔细研究过许多次,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先照顾患者的脸部,采用原位高压有氧再植技术,将患者其他部位的皮肤移植到脸部。患者是个演员,若是我们能够首先保证她的脸部百分百还原,我想病人的家属也容易接受一些。”

“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呗。”金花淡然道:“这方案我们已经论证过了,患者伤前做过颊骨削切术,使用过大量抑菌类抗生素,导致她的脸部细胞组织排异性加大,就算是用她自己的皮肤再植,也很难保证不出现排斥症状。”

在金花治疗成功的案例中,云袖的烧伤程度绝对不是最严重的,但是综合各方面的因素,云袖的治疗难度却是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云袖做过大规模的脸部整形,而且使用了太多化妆品。

“就算术后不出现排斥的现象,按照云袖现在的情况,她也很有可能出现面|瘫的并发症。”

陈副院长讶然,“你的意思是?”

金花点点头,“她的脸部感觉神经节有严重的代谢阻塞,就算没有这一次意外烧伤,五到十年内,她也很有可能患上严重的面|瘫。”

陈副院长无话可说了,脸部感觉神经节支持表情肌的运动,也支配着舌下腺、下颌下腺和泪腺的分泌,云袖的面神经受损,就算将相貌恢复的和伤前一模一样,也很难再从事演员的职业了。

“这些问题和病患的家属沟通过吗?”陈副院长问道。

金花走进办公室将云袖的病理资料全部拿出来,翻到第一次接诊的报告,“所有资料我都专门整理了一份交给朱文莲。”

“唉!”陈副院长深深一叹,当医生最害怕的就是遇到不讲理的病患家属,可是遇上了又不能避而不见,他将病理资料合上,“走吧,总得先将病患家属的情绪稳定下来,不然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对医院的声誉将是很严重的损伤。”

金花道:“陈副院长,你去就是,我就不去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们不理解也没有办法。我这脾气你也知道,别是一个说的不对,又吵起来了。”

陈副院长沉吟了一下,道:“也好,我再去跟他们交流交流,实在不行,干脆让他们转院得了。”

要是搁在往日,金花打死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打从学医开始,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她的成绩都是最优秀的,如今世界范围内的皮外整形科当中,她金花的名字都是绝对的权威。

可是如今,她确实有些气馁了,没能攻克云袖这一例难题,将会成为她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个败笔。

但是她又真的尽力了,再加上朱文莲不讲理的做派,这件事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对于一个年纪轻轻便站在业内顶端的牛人,这种打击无疑是致命性的,目送陈副院长的背影远去,金花的神情无比低落,精致的脸孔里填满挫败的情绪,疲累到了极点。

“不就是医不好一个病人吗?至于这样吗,就好像死了爹似的。”不阴不阳地声音传来,冷牧从一旁走过来。

宁丛雪想拦都没有拦住,只好歉意地帮冷牧圆场,“金花,他就是一个烂嘴,你别跟他计较。”

万灵也瞪了冷牧一眼,说道:“没错,一个大男人生了个针眼的心,压根儿就不算个男人,金大花,跟不是男人的东西,咱不计较。”

“万大姐,是不是男人看的是有没有杵,而不是长了什么样的心。你觉得我不是男人,是试过还是怎么的?”冷牧嬉皮笑脸地说道。

万灵妖媚地一眨眼,“哟,看不出来呀,冷哥哥还是个斯文流|氓呢。老娘可没兴趣试你,不过依老娘看,别人的男人有的肯定是杵,你呀,顶多一根绣花针。”

“甭管杵还是绣花针,只要能立得起来就行。绣花针只要够长够硬,一样杀气腾腾。”冷牧嬉笑道。

“我呸,还杀气腾腾,我看你也就被杀的命。”万灵鄙夷道。

冷牧笑道:“杀或者被杀,这可说不清楚,要不万大姐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以为老娘怕你呀?”万灵斜睨着眼道。

“嘿嘿,那咱们就……哎呀!”冷牧的脸忽然揪成了一团,却是宁丛雪铁青着脸狠狠揪住了他腰间的软|肉。

这混蛋,当着自己的面和自己的闺蜜打情骂俏,全然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就算你古法界遵循的是古制,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是你至少也要顾忌一下我的脸面吧?

宁丛雪越想越气,一只手揪的不过瘾,干脆两只手一起上,恨不得从冷牧的腰上掐下两坨肉来。

“哈哈,这就是耍流氓的下场!”万灵幸灾乐祸地拍手称快。

冷牧气得牙痒痒,无辜地叫道:“宁大爷,要掐就一起掐,是万灵撩拨我的。”

“你给我闭嘴!”宁丛雪骂道:“人家撩拨你就要往上去凑啊,你是绿头苍蝇啊?”

万灵哈哈道:“就是,你是绿头苍蝇啊,往上……不对,宁大爷,老娘招你惹你了,你居然骂老娘是烂肉?”

冷牧道:“烂肉都是抬举你,你顶多算是一坨臭粪……哎哟,轻点儿啊,我的祖宗,腰折了……”

“活该你的腰折了,宁大爷,再揪狠点。”万灵气得咬牙切齿,走上去狠狠一脚踢在冷牧腿上,“没心没胸没脸没皮的家伙,弄折你的腰都算轻的,要是老娘,就踢爆你的蛋。”

“嗞!”冷牧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将腿夹得紧紧的,唯恐这女人真来一计撩阴腿,把自己的祖孙|根给报废了。

“无聊!无耻!”金花扫一眼闹成一团的三个人,撂下冷飕飕的一句话,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都是你!”宁丛雪羞得满脸通红,一巴掌将冷牧推了个趔趄。

万灵落井下石的叉腰大笑,宁丛雪狠狠瞪过来,“还有你,没皮没脸。”

万灵的笑声戛然而止,冷牧揉着腰跟在宁丛雪的身后走向办公室,不阴不阳地道:“你以为把我带进沟里你就不湿身了?这就是自作自受的下场。”

万灵气得牙痒痒,撵上去抬脚就向冷牧的屁股上踢去。

只可惜没有踢着,冷牧的后脑勺就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两腿往开一分,等万灵的脚踢来的时候再一夹,顿时就将万灵的腿夹住了。

万灵今天穿的是齐腿根的皮裙,脚上蹬的高跟鞋根只有小拇指粗细,足有五公分高,一条腿被夹住,她整个人立刻失去了重心,慌乱中一把抱住门框,这才险险没有一头栽下去。

只是这样一来,那姿态就难看去了,一条腿高抬,皮裙也被卷了上去,黑色蕾丝边的小内内都露了出来,包裹着的一泓饱满乍隐乍现,诱惑备至。

万灵臊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咬牙切齿地看着冷牧。

冷牧却只是扭过头嘿嘿笑着,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的长腿和腿根里打转,似笑非笑,羞得万灵更加无地自容。

“臭流氓,丛雪就在里面,你居然敢调戏我!”万灵臊红着脸斥道。

冷牧将身体靠在门框上,嬉笑道:“乖只乖你的身体太娇小玲珑了,被我的身体一挡,她们在里面什么都看不到的。”

万灵的脸都能滴出血来,“你无耻。”

“我怎么就无耻了?”冷牧玩味地道:“万大姐,可是你自己将脚伸到我的胯下来的。我还想问问你,是什么居心呢。”

“你……”万灵又羞又恼,嗔道:“再不放开,我就喊了,你信不信?”

冷牧满不在乎地道:“喊呗,反正这楼层里的人也不少,而且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大家也都挺有兴趣看热闹的。要不我帮你喊?”

万灵瞪着冷牧,紧紧地咬着下唇,心道这家伙这么无耻,宁丛雪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

“啧啧,我说万大姐,别做出这么魅惑的动作好不好?我可是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呢,万一被你诱惑的失足了怎么办?”冷牧嬉笑道。

万灵恶狠狠地道:“我呸,就你还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我看你是兽血沸腾的大好色狼还差不多。”

“知道我是兽血沸腾的大好色狼,那你还把腿伸到人家胯下来诱惑人家,这是不是说,万大姐你也是个兽血沸腾的大好女色狼呢?”冷牧打趣道。

万灵两眼一翻就差点一头栽过去,这家伙不止无耻,脸皮还厚道了极点。

“放开我。”万灵冷冷地道。

冷牧道:“放开你也行,先跟我道歉。”

“老娘凭什么跟你道歉?”万灵不忿地道。

冷牧道:“不道歉就算了,那咱们就这么耗下去吧。”说着两|腿之间加了点儿劲。

万灵不由痛的抽搐了一下,身体一闪就差点摔倒。

“好,姓冷的,老娘今天认栽!”万灵恨恨地道:“对不起。”

冷牧嘻嘻一笑,“什么叫你认栽?弄得好像我屈打成招一样。这样不好,要不再重新来过?”

万灵咬着牙道:“姓冷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冷牧忽然收起玩谑的笑容,认真地说道:“既然你不想道歉,那帮我做件事怎么样?”<>

第0082章 中西医之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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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灵算是看出来了,论泼辣大胆,自己比不过金花,论无耻不要脸,自己更比不过冷牧,若是自己不认输,这个臭流氓真有可能跟自己耗下去。

男人不能这么无耻啊!

万灵心中悲戚至极,却又完全拿冷牧没有办法,只好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这一关熬过去,这笔账迟早都能算回来。

如是一想心里就好受多了。

“你说什么事?不过先说好啊,办不到的就不要说了。”万灵说道。

冷牧不理万灵的限制,道:“你一定办得到,帮我跟宁丛雪普及古法界的知识。”

“什么?”万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设想过许多冷牧提出的要求,却是根本没有想到冷牧会让她跟宁丛雪讲解古法界的事。

反应过来之后,万灵问道:“为什么是我?”

冷牧笑道:“因为你和她是好朋友,而且恰好又知道一些古法界的事情。”

万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留神就承认了与古法界的联系,不知不觉地主动权又从手中溜走了,心里不免有些不甘心。

“我与古法界没什么联系,只是听说过而已,我能跟她讲什么?”

冷牧道:“足够了,反正她现在也不需要知道太多。怎么样,这个忙容易帮吧?”

这个忙当然容易帮,万家如今已经脱离古法界,理论上是不能随便谈及古法界的事,但是有冷牧这个古法界的人承担责任,万灵就不需要再在乎这些禁忌。

但万灵很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就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老娘知道你为什么自己不敢说了。”万灵轻篾地看着冷牧,“你们这些男人都没有好东西,一面想要霸占人家,另一面又想要让人家放纵你的荒|淫|,你还要不要脸了?”

冷牧淡然道:“随便你怎么理解。把你知道的关于古法界的事情告诉她,有多少算多少。但是你必须仔细地跟她分析古法界与世俗界的生活差异,特别是她将要放弃的东西。”

万灵怔怔地看着冷牧,她听明白了,冷牧最后说的这句话才是重点,这才是他想要让宁丛雪明白的东西。

一瞬之间,万灵心里动容了,这个家伙看起来无耻不要脸,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宽厚的,他一直站在宁丛雪的角度思考问题。之所以不想亲口对宁丛雪说出这些,就是怕他自己说会影响宁丛雪的理性判断。

万灵觉得她好像终于明白宁丛雪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了,在他略显得无耻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赤诚的心。

这样的忙没有道理不帮,虽然她对古法界了解的并不深刻,但是却也知道那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比世俗界的生存法则还要苛刻无情,宁丛雪如果真要进入那个世界,就意味着必须放弃在世俗界的一切。

万灵诚恳地看着冷牧,说道:“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是能不能先问一个问题?”

冷牧松开万灵的腿,“问吧。”

“你在古法界是什么身份?来自门派还是世家?”万灵问道。

冷牧愣了一下,笑道:“看来你们家与古法界的联系并不简单,居然知道门派和世家的区别。你没有必要知道的这么细致。既然知道门派和世家,你就该明白古法界的生存法则是不分这些的。你只需要让宁大爷认识到古法界的生存法则就够了。”

万灵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好,不该问的我就不问了。但是我帮了你的忙,你就等于欠我一个人情,以后你得还我。”

冷牧笑笑不答,转身就进了办公室。

万灵望着他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脚,这个男人真的太不要脸了。

“她这是干什么?”办公室里,金花直挺挺地躺在她临时休息的床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冷牧观察了三分钟,愣是没见她眨眼,不由好奇地问道。

宁丛雪微微摇头,低声道:“你不要再刺激她了好不好,这一例病患没有治疗成功,对她打击太大了。”

冷牧道:“她看起来也不像有颗脆弱心脏的人啊,怎么这么不堪一击?”

宁丛雪剜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明白,金花的性格有多么要强。在她的专业领域里面,她已经是世界级的权威代表,这一次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反而失败了,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失败乃成功他|妈,没妈哪来的儿?哪个人做事不是先从失败开始的?若是一次失败就一蹶不振,我看她也没有享受成功的权利。”冷牧不咸不淡地说道,随手就拿起那份病理资料翻了起来。

宁丛雪担心地看着金花,虽然冷牧的话说的很重,但也并不是全然没有道理,许多时候失败都是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是不可避免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深知金花的性格,宁丛雪却又不能顺着冷牧的话往下去说,只能被动地守着失魂落魄的金花,徒增叹息。

“烧伤面积70%,但是更多的伤害只是在外表皮层,组织细胞的生理机能全然没有受到影响,这样的伤不难治吧?”

冷牧看着病理资料喃喃自语,床上的金花眼珠子忽然一动,噌地一声就坐了起来,吓得宁丛雪和万灵全都失声尖叫了一下。

冷牧看过来,见金花坐起来,笑道:“还魂了?”

金花好像没听到冷牧的讥讽似的,急切道:“按照组织细胞损伤来计算,云袖的烧伤面积只有30%,但是因为她有抽脂的经历,而且多次使用抗生素,组织细胞的恢复能力比普通人低了两倍以上,所以就算是组织细胞没有损伤的那些地方,也需要靠植皮才能复原。”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蠢办法。”冷牧鄙夷地哼一声,道:“既然已经知道组织细胞的恢复能力受损,干嘛不先让患者的组织细胞重新焕发生机?”

金花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来,“这是皮外整形现代医学正在攻克的难题,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难题,以后治疗烧伤,根本就不需要再使用植皮这种望梅止渴的笨办法了。”

“现代医学?”冷牧淡然道:“既然现代医学解决不了的问题,干嘛不借鉴一下华夏古医的长处?”

“中医?”金花看着冷牧,道:“看来我之前确实是自大了,你的确会医术,而且在中医上应该有不俗的造诣。但是,不是我贬低华夏古人的智慧,对于皮外整形这种难题,西医至少还有解决之道,中医嘛,就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冷牧讥诮地说道:“还狗咬刺猬无从下嘴,你了解中医吗?”

金花道:“就知道这话会让你不爽,但我说的是实话。我虽然不懂中医,但是我们医院有中医高手。就之前的那位老医生,我们院的陈副院长,他就是祖传的中医,骨科名家,对烧伤等病症也有很独到的见解。但是他也只能治疗普通的烧伤而已,像是云袖这种情况,他也只能望而兴叹。”

“万物有灵,有气,人体也是一样。在中医中,气即是生机。就像是这位伤者,用西医的术语来说,她是外表皮层和皮下组织细胞灼伤,用中医的观点,就叫做气机郁结。西医将皮肤分为表皮、真皮和皮下组织,中医只论气和机。气则是元气,机则是机能。皮下组织细胞灼烧,其实也有就元气不畅,细胞组织再生能力受损,也就是元气不畅造成的机能堵塞。”

金花眼睛再次亮起,“你的意思是,只要令元气通畅,就能解决机能堵塞?”

“聪明。”冷牧淡然道:“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在你们现代医学上就成了不能攻克的难题。宁大爷还说你是业内的世界级翘楚,如果世界级的业内翘楚都只有这种水平,你又有什么资格看低中医?”

“重申一次,我不是看低中医。”金花诚恳地说道:“我只是说中医在皮外整形的领域内没有更好的解决之道。”

冷牧冷笑道:“皮外整形,那不过是你们的说法而已。华夏历代帝皇都在追求长生之道,你以为什么才是长生之道?说到底,长生之道就是驻颜之术。你们所说的皮外整形,在华夏最少也发展了几千年的历史。我不知道你们现代医学凭什么就认为中医不懂得皮外整形的。”

金花怔怔地看着冷牧,好半天之后才喃喃地道:“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治疗云袖的烧伤?”

冷牧奇怪地看着金花,道:“不然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么半天就是为了哄你开心?”

“不,当然不是。”金花将脸转过去,再转回来的时候换上了一副盎然的笑脸,“那个,冷先生,您看,咱们能不能进一步探讨一下?嘿嘿。”

宁丛雪和万灵不堪入目地将眼睛一闭,金花这变脸的节奏太没有节操了,你难道就不能矜持一些?

冷牧也有些傻眼,他只知道这美女医生性格很彪悍,业务很精专,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面皮也这个结实啊。

金花似是浑然没有注意到几个人的怪异神情一般,亲昵地将冷牧的胳膊一挽,“冷哥哥,你不会是不愿意吧?”

冷牧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女人的声音就好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一样,带着黏黏的骨膜黏液,腻腻滑滑的,让人瘆的慌。<>

第0083章 不值钱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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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宁丛雪这种女强人不同,金花是科研型的女强人,业务永远都是最吸引她的蜜|糖,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证实冷牧真有办法治疗云袖的伤情,让她献身就不会皱一下眉头。

装装风|骚|发发嗲,这些都太小儿科了。

将饱满的胸脯挤在冷牧的胳膊上,都恨不得碾磨过汤汁儿来,这一刻,她的内心绝对有男女之分,至于目瞪口呆站在一旁的闺蜜,早就被无视了。

“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冷牧硬着头皮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根本掩藏不住喉咙里的一丝颤音,没办法,被一个姿色丝毫不输给宁丛雪万灵的女人如此引诱,穿的还是白大褂,没有当场喷出鼻血来,就足以证明他的定力很强悍了。

“人家怎么没有好好说话嘛。冷哥哥,救死扶伤是白衣天使的职责,你不会见死不救的,人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这女人犯了人来疯的毛病,顺杆往上爬,嘴巴都凑到冷牧耳朵上了。

习习的热风带着香气灌进冷牧的耳朵,熏得他飘飘然,骨头都酥了一大半,可耻的有了反应。

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就算古法界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是在还没有跟宁丛雪摊开这一点之前,这样搞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冷牧两条腿夹得紧紧的,心里又是躁动又是气恼,暗中把金花骂的体无完肤,当着宁大爷的面勾引人,你的诚意到底在哪里?

忽然察觉到两道冷光,冷牧赶紧将金花推开,一本正经地呵斥道:“站直了好好说话,都是从哪里学得这些坏毛病?”

“哼哼!”宁丛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冷牧直哼哼,哼得冷牧心头发虚,干笑道:“你说说她,哪有这么办事的,太不像话了。”

宁丛雪冷笑道:“有那么不像话吗?我看有些人好像挺享受的吧?”

冷牧道:“金大夫,都听到了吧?以后千万别再这么干了,女孩子家家的,还是矜持点好。”

金花落井下石地看着冷牧,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若无其事的转过脸和万灵小声交谈起来,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都是狐狸!

冷牧在心中暗骂一声,宁丛雪的这两个闺蜜就没一个好人,敢情金花磨自己帮忙是假,趁机报复才是真。

“那什么,产品推广方案还有许多要完善的地方,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冷牧说完就做出转身的架势,刚才是金花的恶作剧不错,但是相信她想让自己帮忙也是真,既然你不仁,我当然就可以不义。

果然,见冷牧要走,金花立刻急了,暗中给宁丛雪使了好几个眼色。

只可惜宁丛雪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就算是闺蜜,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吧,我的男人你想揩油就揩油,有那么好的事吗?

见宁丛雪不帮自己,金花犯难了,赶紧悄然拉了拉万灵的手,示意她帮忙跟冷牧开口。

平心而论,万灵很不想开这个口,冷牧的难缠她已经切身领教过,这个男人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稍有不慎就能被他吃的死死的。

不过她又不能不理会金花的哀求,稍一犹豫,就开了口:“冷哥哥,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我们这些小女子置气吧?就帮帮金花,好不好嘛。”依旧维持着她魅惑的本色,声音甜而不腻,这才是真正的撒嗲。

只不过她的嗲对于冷牧来说,杀伤力反而可以忽略不计。冷牧本来就不是那种容易精|虫上脑的人,被金花勾出邪火,那是因为金花本来就是相对简单的女人,他不需要设防。万灵可不是什么简单女人,面对她的时候,冷牧的头脑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

“帮忙可以啊,不过算是你的人情。”冷牧似笑非笑地说道。

万灵愣了一下,嘴巴咧的老大,虽然暂时不知道冷牧在古法界拥有什么背|景,但来头绝对不小,他的一个人情绝对值天价,难道就要这么轻易就浪费?

冷牧道:“赶紧做决定哦。我觉得很值啊,你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你不会为了朋友连一次人情都不愿意卖吧?”

金花不知道万灵的犹豫意味着什么,听到事情有转机,她连忙催促万灵,“万疯子,姐求你了。”

万灵一脸心疼,牵强地看着冷牧点点头,牙齿咬得紧紧的,就好像冷牧躺在她的牙关下面一样。

冷牧哈哈大笑地拍手道:“成了,带我去见病人吧。”说完,拉上宁丛雪扬长而去。

金花喜不自禁,连忙跟了上去,若是冷牧真能够将云袖治好,这绝对震撼全世界的皮外整形领域,能够亲身参与整个治疗过程,她必将从中受益匪浅。

只有万灵很不愉快,冲着冷牧的背影狠狠地挥了挥拳头,一脸苦色。

……

明星的头衔前面被冠上几流的字眼,那就是对身份地位的定位,当数字处于一以下的时候,贬义的情感绝对大过褒义。

很诚恳的说,云袖绝对不是那种靠潜|规则上位的艺人,在复杂的华夏演艺圈里,她已经算是难得还能洁身自好的少部分之一。

只可惜,努力和自律更多时候不能换算相对应的成绩和收益,云袖的演艺之路绝对算不得顺畅,她的个人生活过的也不算惬意。

究其原因,就复杂太多,她自己很多时候都不愿意提及。

当冷牧等人进入病房的时候,云袖已经从麻醉状态中苏醒过来,看到金花,她艰难地抬了抬头,歉意地说道:“金医生,不好意思,我妈又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她就是太担心你了。”金花示意云袖不要大动,这个二流女艺人其实也挺值得同情的,事业上受挫,家人的势利还狠狠地在她心上补了一刀。

“多谢金医生理解。”云袖的脸上缠满了纱布,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但是从她的声音里能够听出很多无奈和淡漠,很显然,对于母亲的势利,她也有些寒心了。

金花无心纠缠云袖的家事,简单地安慰几句之后,直奔主题,“你入院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相信对于病情,你自己心里有一个衡量。短时间之内想要完全复原,这是不现实的,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云袖道:“我知道,金医生有话尽管直说。”

金花也不犹豫,说道:“按照现在世界皮外整形领域的水平,你的情况顶多能够恢复到伤前六成左右,这还必须在严格按照我们的治疗方案的前提下。”

“谢谢金医生,我一定说服我母亲,全力配合医院的治疗。”云袖说道。

金花点点头,说道:“不过现在有另外一个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下?需要提醒你的是,这个机会还没有经过论证,但是好处是,有可能让你恢复得和伤前一模一样。”

一刻地狱,一刻天堂,这是金花的话给云袖的感觉,幸福来得太快,她都有些来不及消化,好半天之后才激动地道:“金医生,我愿意尝试。”

金花道:“你不用急着做决定,先仔细听听再说,我让人给你介绍。”说着她看向冷牧,实际上她心里也很期待,想迫切地见识到冷牧的神奇手段。

金花心里其实有些纠结,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这种心态其实很不严谨,没有任何权威论证冷牧有治愈云袖的能力,但是自己心里却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这种信任来的很突然,偏偏却又没有一点儿抗拒的意思。

这种诡异的心理让她很不舒服,她只能说服自己有能力控制局面。

实际上真能控制局面吗?如果能,心里自然就不会有这种盲目的信任。

心里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冷牧在看着自己,金花的心里不由更慌乱了一些,鼓起勇气迎向冷牧的目光,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一种更加怪异的感觉在心里面冒起来,冷牧的目光似是拥有透视的能力,一下子就将自己的内心看穿了。

怪异的感觉一俟冒出来就有挥之不去的趋势,金花只好将头转向别处以分散注意力。

冷牧无声地一笑,也不再逗弄金花,刚刚那一眼他动用了真元,算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这个美女医生。

“你的伤说难不难,说不难却也稍显麻烦。”冷牧看着云袖,说道:“最大的困难之处在于你伤前身体本来就损失了太多的气机,以至于恢复能力降低。要治好烧伤,首先就要恢复你已经损失的气机。”

听到金花让冷牧给介绍治疗方案,云袖本来报了很大希望,但是听完冷牧的话,她却是一头雾水,什么气机,就算自己不是医生,也能一口听出来这不是医学上的专业术语啊。

“金医生。”云袖只当这是金花变相的安慰自己,心中升起的希望顿时破灭,漠然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都能接受。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的母亲,让她不再给医院添麻烦。”

金花苦笑道:“云小姐,你误会了,冷医生是中医,他是站在中医的立场上为你提供治疗方案的。”

“中医?”云袖讶然,连忙道:“冷医生,不好意思,我……”

冷牧笑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云小姐,只是你说的话一定要做到。我可以给你治疗,但是你必须说服你的母亲,不能干涉任何事。”防患于未然,他可不希望那个时髦妇人还像是对待医院一样唧唧歪歪。

…………

【ps:感谢babyqqcat中肯的评论。

我本身不懂什么医道,书中涉及的医疗案例都是根据资料重新设定,不能对号入座。逻辑上能够大致经得起推敲,这是我遵循的原则。

安排帝王说的长生之道,本意是为了增加一点阅读色彩,不过看来有点适得其反的意思,在后期的情节设定中,我会更加注意。

再次感谢babyqqcat的中肯评论,希望继续跟读,并指正,拜谢!】<>

第0084章 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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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副院长被朱文莲逼得差点疯了,从医五十多年来,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难缠的病患家属。五十多岁的妇人,也不知道她的年岁是不是都活到脸皮上去了,一大把年纪,谈着谈着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哭了快一刻钟都还不见停息,陈副院长和几个医生轮番儿上去劝,老太太愣是油盐不进,非得让医院给出个准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她女儿,而且还要跟伤前一模一样。

天地良心啊,医生要是都靠拍胸脯治病的话,谁他娘的愿意起早贪黑地在手术室里耗着?

“朱女士,不是我们不想给你承诺。但医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一切都得按照事实说话。鉴于你女儿的情况,咱们医院一直在积极地推动治疗,相关医生一个月都没有离岗,这些你都是看得见的。所以希望你能理解医院的难处。”陈副院长语重心长地劝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希望能够打动朱文莲。

只可惜再丰满的愿望遇上骨感的现实,也注定要铩羽而归。朱文莲如果是可以被说动的人,她就不可能将菜市场的撒泼技能用在这里了。

“理解你们医院,那谁也理解我的女儿,我那可怜的女儿啊!”朱文莲哀嚎一嗓子,坐在地上又是捶胸又是蹬足,“反正我不管啊,人送到你们医院,你们就要负责,不然我就在这里坐一辈子……”

一众医生默不作声,陈副院长也没心思再说下去了,遇上不愿意讲理的人,就算你掰的再烂揉的再碎,也是徒劳。

“你们几个想想办法,先把人给我劝回家。”陈副院长对朱文莲无计可施,只好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几个年轻医生。

“别呀,陈老,您在这儿还能镇得住场,您要是走了,这老女人非得撕了我们不可。”一见陈副院长要开溜,几个年轻医生赶紧小声叫屈,谁也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陈副院长无奈一叹,正要再劝朱文莲几句,金花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连忙接了起来,短短几句话之后,他的神情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朱女士,好消息,大好的消息啊。”挂上电话,陈副院长就示意两个医生将朱文莲扶起来,“朱女士,你女儿的伤有治了。”

有治两个字好像具有魔力一样,朱文莲立刻站了起来,“陈院长,这是真的?真的能让我女儿恢复到伤前一模一样?”

那两个跑过去扶朱文莲的医生差点没有一头栽下去,陈副院长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不过到底人老成精没有当场发作,“朱女士,能不能恢复到伤前一模一样,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但是你女儿的主治医生想方设法地请来了一位业内专家……”

话还没有说完,朱文莲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专家,屁的专家。我把女儿送到你们医院的时候,你们就说了全是专家,结果我女儿现在一点好转也没有。我可怜的女儿呀,你要是治不好,让妈怎么活啊!”

几个医生不由目瞪口呆,陈副院长也来气了,大声道:“朱女士,你要是再这样,除了转院,我看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你自己考虑吧。”

七十岁的老医生,发起火来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硬生生让朱文莲的哀嚎停了下去,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陈副院长也懒得再跟这个女人废话,对几个年轻医生吩咐道:“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别耽搁了工作。”

说完,老先生扫了朱文莲一眼,“我现在要去你女儿的病房,与专家商讨你女儿的病情,你要是真在意你女儿,我希望你做正确的选择。”

老先生的确生气了,口口声声心疼女儿,医院真花心思请来专家,她反倒一口咬定专家不可信,让人很是怀疑她的出发点。

老先生一走,几个医生也连忙跟着出门,唯恐走的太慢又被朱文莲纠缠住。所有人都走了,朱文莲找不到闹的对象,一个人无趣,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往住院大楼而去。

……

病房里,冷牧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作解释,奈何云袖没有任何医道基础,听完之后依旧没明白过来。

倒是金花从冷牧的解释中受益匪浅,五行气运之说她听不懂,但是“先本后标”这四个字蕴含的意义他却能完全明白。正如冷牧所言,西医更多的是针对直接症状下手,见效虽快,局限性也大,遇到几种综合在一起的症状往往就会束手无策。反观中医,由根入手,过程或许有些漫长,但是标本齐治,一通百通。

冷牧给云袖制定的治疗方案说起来并不复杂,就是针灸和外用药辅助,但是针灸却需要运用到真元,这一块,别说云袖,就算是金花一时间也触摸不到。

不过屋里却有人能够听懂这一部分内容,那就是万灵。

万灵心里很不平静,古法界修行分为两个部分,古武和古术。两种修行方式看似大相径庭,实际上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境界上的划分也是一致的。以真元助人,就必须让真元离体,要达到这一目的,必须达到宗师境界才行。

但是冷牧的年龄才多大,比自己都还要小一些,就算古法界修行更易一些,这个年龄段成为宗师境界的武者,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万灵悄悄地看向宁丛雪,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忽然非常羡慕她。只有真正接触过古法界的人,才会明白那个世界的神奇和玄妙,也才更向往那个世界。

因为种种原因,万家如今与古法界已经彻底斩断了联系,但是万灵对那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幻想。

蓦然之间,她在想,这会不会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喂,万疯子,你想什么呢?”

怔怔出神的万灵忽然听到金花的声音,忙抬起头来,才发现所有人都正看着她,冷牧的目光甚至有点玩味,这不由让她心里一慌,脸不由就红了起来。

“你不会是思|春了吧?一脸的|骚|样。”金花口不择言的说道。

万灵狠狠地瞪过去,心里却更慌,“口无遮拦,撕烂你的嘴信不信?”

金花道:“撕烂我的嘴等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用针灸的方法真能治好云袖的组织细胞恢复能力?”

万灵愣了一下,见冷牧看着自己,就知道金花刚刚肯定又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冷牧不堪其扰,才把问题丢给自己的。

“我不懂医,但是针灸确实有很神奇的地方。”她虽是没有正面回答金花的问题,但言下之意也很明确,确实能治好云袖的伤。

金花使劲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闪过一道微弱的亮光,“那为什么我不能学?”

万灵看向冷牧,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勾起金花的兴趣,这个男人真是够难缠的,也不知道宁大爷跟了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其他人的针灸我不知道怎么操作的,但是冷牧说的是以真元作为配合,你连真元都没有,怎么学?”

“真元,也就是武侠电影里说的真气呗?”金花不以为意地看着万灵,说道:“你别跟这个混蛋一起骗我了,说到底就是不想教罢了,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万灵尴尬地笑笑,不再接话,冷牧到底愿不愿意教她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就算冷牧愿意教,金花也未必能学得会。

金花犹自不甘心,知道直接求冷牧没什么效果,就转过去缠着宁丛雪,想要打个迂回战,让宁丛雪给冷牧吹吹枕边风。

就在这时候,陈副院长和朱文莲一前一后进来了,见到金花立刻询问起来。

金花三言两语给陈副院长做了介绍,陈副院长愕然看向冷牧,有些失望,中医是经验性科学,越老才越有价值和份量,冷牧的年龄着实年轻的有些不像话。

但是出于礼貌,陈副院长还是对冷牧点了点头,“谢谢冷医生援手。”

“不客气。”冷牧微微笑笑,陈副院长眼里的失落还瞒不住他,“陈副院长的大国手,小子冒昧前来,没有给你们添麻烦才是。”

这话让陈副院长很受用,不管这个年轻人的医术如何,这份从容的气度倒是很有点中医医者的劲头,他和声道:“都是医者,就不要有这些顾忌了。对了,不知道冷医生是从何处?”

中医是讲究传承的,若是师出名门,年纪轻这种顾忌倒是可以稍微中和中和。

“小子的师门不太方便透露,不过小子有幸与华老爷子一起机辩过几桩病例,蒙老爷子不弃,介绍着认识了一些人,甄国维、宁先焘、诸筠、谭敬仁等等,不知道这些人陈副院长有没有听过?”冷牧微微笑着说道。

陈副院长惊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这些名字无一不是享誉国内的大国手,能够介绍这些大国手给冷牧认识,华老爷子自然就是国医华寿。

再看向冷牧,陈副院长再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不管冷牧的年纪多轻,能够与华寿机辩病例,而且让华寿介绍如此多的国手给其认识,那就证明冷牧的医术至少已经进入了华老爷子的眼睛。

在中医界,能够让华老爷子看上的医者,又岂会是简单人物?

…………

【ps:后天要去考驾照科目二,明天一整天都需要待在考点租车练习,后天考完才能回家,所以明天更新不了,请容许我请假一天。

这个月说好每天两更的,但是有几天是一更,缺的算是欠更,我会补的,真的!】<>

第0085章 不作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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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副院长全名陈云堂,在华夏中医界也算是小有名声,但是与冷牧提到的那几个名字相比,他的名气完全不够看。

华寿,甄国维,宁先焘,诸筠,谭敬仁,这几个名字代表的是当今中医最顶级的权威,不论是医术还是辈分,都是泰斗级别的人物。哪怕陈云堂如今也有七十年岁,在这几个人面前,也只有执晚辈礼的份儿。

漫说和这几位泰斗级的人物坐而机辩论道,能够亲身听他们讲一讲医理,都是万千中医从业者梦寐以求的事情。

冷牧既是能和这几位泰斗级别的中医圣手坐而论道,他的身份和地位又岂是自己能够质疑的?

心里转过这些念头,陈云堂额头的冷汗直冒,七十岁的老人,站在冷牧面前不由自主地佝偻了腰身,神情谦卑恭敬了许多。

“原来是冷先生当面,陈某失礼之处,还望谅解。”

冷医生变成冷先生,看似只有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老先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放在了晚辈的位置上面,宁丛雪和万灵或许还没有从中体会出味道来,金花却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中医更讲究传承,不可避免地就会产生森严的等级制度,直接反应出来的就是辈分的差别。

看到陈云堂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摆到一个晚辈的位置上,金花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心里震惊至极,看来自己还是小看冷牧了,且不管这家伙的医术有多高超,单单是他在中医界的地位,只怕就高的吓人。

震惊之余,金花心里其实是有些不服气的,在他看来,冷牧即便是再聪明,也不可能靠自己的本事在中医界搏得如此高的辈分。之所以会如此,一定是这家伙捡了一个便宜的师门。

“陈老客气了,冷牧还需要向你们多多学习才是。”冷牧从容地受了陈云堂的礼敬,但也在言语上给了陈云堂必要的尊重,老先生贵为一个大型医院的副院长,不能让人下不来台阶。

陈云堂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冷牧少年得志,给自己闹个大花脸。这一声陈老听来无疑让人非常舒坦,他由衷地说道:“医道无境,达者为先,冷先生才是真客气。”这是由衷之言,能够跟华寿等泰斗级圣手坐而论道,冷牧在医道上必然有过人之处。

“陈老,咱们还是先聊聊云袖的病情吧。”冷牧笑着将话题转移过来。

陈云堂忙道:“对,对,咱们先聊云袖的病情。”冷牧能够得到华寿的亲睐,必是有真本事,但没有亲眼见过,心里总是不踏实的。

冷牧点点头,正打算将之前提出来的医疗方案再讲一遍,朱文莲一步走上前来指着他,道:“陈副院长,这就是你们请来的专家?”

这女人和陈云堂前后脚进入病房的,一直没有说话,大家都以为她不会再找麻烦了,哪想到会在这时候跳出来,而且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陈云堂的眉头一跳,担忧地看了冷牧一眼,见其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和声悦色地解释道:“朱女士,冷先生师出名门,医术高超,他既是已答应出手,就必然会尽全力救治你的女儿,这一点请你放心。”

“你们找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冒充专家,还想让我放心?陈副院长,我尊重你才叫你一声陈副院长,但是你们也不能把我的尊重当成狗屎啊。我虽然不是医生,但也不是乡姑村妇,不是那么好骗的,我告诉你们。”朱文莲喝骂的是陈云堂,但是手指着的依旧是冷牧,都差点戳到他的鼻子上去了。

冷牧的脸色冷了下来,一股冷漠的杀气若隐若现,怒目横扫过去,“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

冷冽的字眼像是惊雷一样在病房里炸响,所有人为之一惊,朱文莲更是被冷牧的目光吓得心神一颤,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眼见冷牧动怒,那一股淡隐若现的冷冽森然刺骨,陈云堂心惊的同时,也吓得不浅,朱文莲这是在引火烧身啊,冷牧能够跟华寿平辈论道,引为同门,别说你一个二流小明星的母亲,就算是一流明星的奶奶,也是没有丝毫优势的。

然而这种隐晦的威势到底不是什么人都能看透的。

朱文莲从被刚刚的惊吓中清醒过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显然她觉得被一个毛头小子吓住非常没有面子,所以她更加愤怒,几若暴跳如雷地跳了起来。

“好哇,你们治不好我的女儿,就找人来吓我。没天理呀,没王法呀,我可怜的女儿啊,我们孤儿寡女还怎么活啊……”

朱文莲一头扎在病床上抱住云袖嚎啕大哭,云袖被她翻来覆去的摇晃,就像是揉面团一样。这个口口声声心疼女儿的老妇人,这一刻却好像忘记了那个浑身缠满纱布的身体就是她的女儿,没想过这样会不会给她带来伤害,兀自按照自己的思路诅咒喝骂,宣泄不满的情绪。

虽是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很彪悍很难缠,她此时的举动依旧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大家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病房里就只有朱文莲嘶声裂肺的喝骂声在飘荡,偶尔夹杂着云袖的一两声痛苦呻吟,直到云袖的呼痛声不可抑制地变大,冷牧等人才倏然清醒。

几个女孩勃然大怒,最先走过去的竟是宁丛雪,她的脸上布满一层冰霜,冷冷地目光落在朱文莲身上,恨不得变成镰刀将这个老女人割成碎片。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心恶如石的女人,一面打着心系女儿的旗帜呐喊,一面却又大张旗鼓地做着伤害女儿的事情。

“赶紧住手,你这个女人做事怎么这么没有分寸?也不看看云袖现在是什么状态,她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吗?你口口声声责备医院不尽心治疗你的女儿,你做的事呢,我看你压根儿就是不想你的女儿被治好。”

宁大爷的性格到底不如万灵和金花的彪悍,骂人的话更像是劝诫,力度也就有些差强人意。她自己也觉得这一番责备的话不那么到位,于是就补救性地带了一些动作,想要将朱文莲拉起来,好将云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只可惜,她到底没有泼妇的素质,膀不大腰不圆,没将朱文莲拉起来,反而被朱文莲反手一推,整个人踉跄一晃,朝后栽去。

万灵和金花吓得尖叫一声,连忙冲出去救人,却又一道身影比她们更快地将宁丛雪接在了怀里。

冷牧将宁丛雪扶着站稳,责备道:“傻呀,你家男人站在这儿,这种事轮得到你出头吗?”

宁丛雪吓得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爬上红晕,羞羞怯怯地看了冷牧一眼就赶紧将头低下去,心里却甜滋滋的。

万灵和金花在一旁咧了咧嘴,都是女人,冷牧身上那股子暖人的气息自是能够感觉到的,一时间无比羡慕宁丛雪。

“帮我照顾一下。”在两个女孩愕然的时候,冷牧将宁丛雪推到她们跟前叮嘱一句,然后指了指门外。

万灵和金花愣了一下,就带着宁丛雪出了病房,反正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陈云堂在这种情况下自是不好走的,他能隐约看出来,这个年轻人的性格并不似表面那么温和,朱文莲一系列疯狂的举动已经激起了这个年轻人的怒气。他对朱文莲也没有什么好感,但这里是医院,他必须得顾及医院的声誉。

“冷先生,让您受惊了,真不好意思。要不您让我劝劝朱女士,我一定会把道理给她讲通的。”陈云堂陪着小心地说道。

冷牧似是没有听到陈云堂的话一般,走到病床边抓住朱文莲的手腕轻轻一拉,朱文莲整个人顿时被提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冷牧的力道掌控的非常好,朱文莲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又抗拒不了,不由自主地随着冷牧的力道而去,这让她恐惧到了极点。

她是个贪婪蛮横的女人,自私心狠到将自己的女儿当成摇钱树,但她的蛮横到底只是建立在软弱可欺的那些人和事之上,遇到真正凶狠的人,她的怯懦立刻就暴露了出来。

冷牧看着这个吓得脸色苍白的女人,她根本没有什么胆气,不明白医院为什么会被这样的人闹的**飞狗跳。

他自是不清楚站的角度不同,所顾虑的事情也不尽相同,他也不屑去思考这些东西,这个女人的狠心让他很不喜,差点伤了宁丛雪,更让他愤怒。

所以他要给这个女人敲一计警钟。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朱文莲,手上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力道,慢慢地一点点地将她整个人拧得离了地,任由她惊恐地蹬着两条腿,眼睛里的恐惧越来越浓。

一旁的陈云堂看得目瞪口呆,朱文莲的个子不算低,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目测一百二十斤左右的体重,就这么被冷牧用一只手拧得离了地。冷牧那风轻云淡的神情让他心凛不已,他骤然想到了与他有一段师徒名分的恩师谭敬仁。

这不止是一个中医圣手,还是一个传说中的武者!<>

第0086章 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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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敬仁在华夏中医界的地位举足轻重,一手摸骨正位的技艺无人可出其右。但是他被誉为鬼手,却并非因为这一手高超的正骨技术,真正让他扬名的是他一身神鬼莫测的武功。

看到冷牧举重若轻地将一百多斤的大活人拧起来,陈云堂陡然意识到自己依旧不够重视这个年轻人。

这时候他也懒得再去思考医院声誉之类的东西,朱文莲这是自己在引火烧身,冷牧既然出手了,这把火就算把朱文莲烧的灰飞烟灭,也绝对不会波及到医院。

大人物处事,即便不去考虑太多东西,结局也定然会滴水不漏。

无形之中,陈云堂就将冷牧摆在了大人物的层次上面,他也由此轻松起来,目不斜视地站在那儿,好似什么也看不见,眼观鼻鼻观心。

朱文莲的胆气终于到达了临界点,小腹之内一阵痉挛,若非双腿夹得快又紧,腹内那一股热流很有可能就会狂泻而出。

“你……你放我下来,有……有话我们好好说……”她眼中的狂傲和嚣张烟消云散,望着冷牧的目光里充满乞求。

冷牧不为所动,只是轻轻一转手腕,将朱文莲的身体转向病床的方向。

朱文莲的目光随着身体移动,刚好与云袖的目光触碰在一起,一抹久违的内疚在她的眼里一闪而逝,继而皱纹绽开,一脸谄媚。

“袖啊,救救妈,快救救妈啊……”

在朱文莲谄媚的哀求声中,云袖从纱布之间露出来的眼睛里尽是漠然,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

朱文莲的臂膀被冷牧的手钳着,整个人悬在空中,双腿紧紧地蜷在一起,脖子缩得紧紧的,恐惧的眼睛里填满讨好谄媚的光芒,就像一只可怜的小**崽儿。

云袖忽然觉得这张脸是那么丑陋,原来她并不似以往看到的那么强大彪悍,更像是一条匍匐在阴沟里的软体虫子。或许阴沟让她孕育出了阴暗贪婪的性格,但虫子到底是虫子,她又如何强大的起来?

忽然之间,云袖觉得以往的生活是那么虚幻。与原本就不是真实的生活,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冷先生,放过她吧。”云袖再也不看朱文莲一眼,轻声对冷牧说道。

冷牧依言松开手,朱文莲落在地上,再也不复之前的嚣张,又敬又畏地对冷牧点头哈腰,“谢谢冷先生,谢谢冷先生。”

冷牧淡淡地道:“你需要谢的不是我。”

朱文莲愣了一下,连忙转向病床,亲昵地拉着云袖的手道:“袖啊,妈没白疼你十几年……”

云袖厌恶地避开眼睛,淡淡地说道:“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医院了,我的病我自己做主。”

朱文莲愕然,赶忙道:“哪怎么行?你一个人在医院也没个人照顾,妈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呀?”

云袖眼中的厌恶更浓,陈云堂也鄙夷地咧了咧嘴,这个女人不要脸的境界已经出神入化,照顾病人?这一个月以来除了每天找医院的麻烦,她可曾给云袖倒过一次水?

“我不用人照顾。”云袖淡然说道,随之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冷牧。

那一抹目光软的让人心酸,冷牧的心都不由地颤了一下,这对母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是让云袖对朱文莲的厌恶深到了这种程度。

“既然她说不用你照顾,那就听她的。”暂时不知道云袖母女之间存在怎么样的矛盾,这并不影响冷牧接受云袖的求助,在朱文莲还要坚持的时候,他冷声说道。

朱文莲连忙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刚刚那一幕的惊吓到现在都还在她的骨头里流窜,她可真不敢跟冷牧对着干。

只是她依旧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犹自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朱女士,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你女儿没人照顾,医院会安排专门的护士照顾她。”陈云堂见朱文莲这么不识趣,心里也有些恼怒,不过他到底年逾七十,处理事情的手段温和一些。

朱文莲又犹豫了一下,情知木已成舟,只好装模作样地叮嘱云袖几句,然后怏怏然离去了。

“冷先生,您看咱们是接着讨论云袖的治疗方案,还是先休息一下?”见朱文莲终于离去,陈云堂心中松了一口气。

冷牧道:“陈老若是疲惫,就先歇一会儿去,我在这边就行了。”

这就是要立刻实施救治的意思了,陈云堂哪舍得在这时候去休息,见识见识也是好的,他赶紧表示自己不累。

云袖微微抬了抬头,看着冷牧说道:“冷医生,谢谢你啊。”一语双关,既是谢冷牧帮她撵走难缠的母亲,也谢冷牧将替她治病。

“没什么可谢的,治病救人是做医生的职责。”冷牧笑笑,决口不提朱文莲。

云袖牵强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冷牧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对云袖道:“我是有很大把握将你的烧伤治好的,恢复的就算没有伤前好,也不会差的太多。”

这话说的轻缓,其中透露出来的份量有多重,陈云堂和云袖自是有一番衡量。

陈云堂还好,从心底里接受冷牧的辈分之后,对冷牧的医术就多出了许多期待。中医在皮外整形上确实没有成系统的建树,但是中医发展数千年,其浩瀚程度也不是后人见到的那么片面。

作为一个淬心中医五十多年的老中医,陈云堂很清楚这些,所以冷牧的自信虽然让他颇受震动,但到底能够接受这样的震动。

云袖则不然,她是一个艺人,百分之七十的烧伤面积严重危机了她的演艺生涯,漫说曾经追求的荣华闪耀,今后的生活很有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在名利场里滚的越久,她就越明白现实的残酷。

躺在病床上的这一个月,对她来说无异于度日如年,轻生的念头都无数次的与她擦肩而过,若非着实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只怕她早已经结果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一个月,七次手术,母亲|日渐淡薄的嘴脸,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煎熬着这个年轻女孩的心灵。在她的内心深处,都已经在渐渐接受毁容甚至残废的现实,做好了与昔日辉煌告别、颓废狼藉过完一生的准备。

此时冷牧如此肯定的话,对她来说,与一次生命再次被唤醒都没有丝毫区别。

绝望与希望之间的巨大反差,首先给云袖带来的并不是惊喜,而是长时间的沉默。

许久之后,眼泪才从红肿的眼眶里面流出来,流的无声,却带给人骇浪拍岸一般的震动,灰暗的瞳光在泪水的洗涤中重新焕发亮丽的光彩。

就好像是从死亡到重生的一次历程,这个本该绝望的女孩,活过来了。

依旧没有惊喜,也没有单薄的感恩,她就那么默默流着泪看着冷牧,轻声说道:“我相信你。”

好聪明的女孩!

陈云堂老聩的眼睛一下子睁圆,赞赏地看向云袖,看似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包含任何情感,实际上却给出了最浓厚的感谢。

冷牧也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治疗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但是过程可能会有点痛苦。你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再使用麻醉镇痛之类的药物。”

云袖毫不犹豫地道:“没关系,我能扛得住。”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冷牧将手里的小药盒放在床头上,开始解云袖手臂上的纱布,云袖很配合地将手臂伸展了出来。

一旁的陈云堂却有些目瞪口呆,即便中医与西医在许多地方不一样,但是冷牧的行为也太不严谨了吧,治疗烧伤,怎么也得在手术室里才能操作吧,病房里的无菌消毒根本就达不到手术室的标准啊。

他正犹豫要不要提醒一句,冷牧已经将云袖左臂上的纱布完全拆除了下来,变戏法一般地掏出一卷布袋,打开之后,露出几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我需要先用针灸刺激你的穴位,过程中会有轻微的刺痛,你忍耐着点。”冷牧提醒一句,不等云袖答话,就娴熟地拔出银针往云袖的手臂上刺去,眨眼间的功夫已经刺出了五六根。

像是蚂蚁咬过的刺痛在云袖的手臂上蔓延而起,却也只是刹那间就会消失而去,根本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她心道,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过程会有点痛苦吗,比起烧伤和一个月七次手术带来的疼痛,这又算得了什么?

陈云堂看着冷牧运指若飞的动作,再一次瞠目结舌,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几十根银针全都扎在了云袖的手臂上,竟是没有丝毫偏差,单单这一手功夫,自己就已经望尘莫及了。

怪不得能得到华寿的认可,他果然是有真本事的。

看着神情始终淡然的冷牧,陈云堂心中如是想,对于冷牧医术上的质疑至此完全消除。原本还想留下来观摩观摩,看看能不能从中偷点师学点艺,但是现在他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冷牧施针的技术来看,人家的医术早已经达到了另外一个层次,除非人家愿意教授,不然,自己根本没有偷师的可能性。

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陈云堂自是希望再进一步的,但他到底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又怎么可能厚着老脸直接向冷牧讨教?纵使冷牧的辈分再高,他也抹不下这个面子。

又静静地站了两分钟,陈云堂在心中徒然叹息一声,拉开房门悄然而去。

…………

【ps:悄悄的说……

星期天要回老家迁移户口,会有两天不能码字,这就需要留点存粮以便不断更。三道委实是一个卑劣的手残党,提不起来手速,只好厚颜无耻地在这几天挤一章留下来,您不怪吧?

安了,我还是乖乖地找个墙角蹲下来吧,能不能不要打脸?】<>

第0087章 宁丛雪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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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有十足的把握治好云袖的烧伤,只是目前云袖的身体情况很恶劣,只能文火熬汤,慢慢进行治疗。

先是替她治疗手臂,一方面是让她的身体适应这种治疗方式,另一方面则是给她的心理打一个提前量,让她真实地看到自己并没有说大话,是真有把握治好她的伤。

五分钟后,冷牧将云袖手臂上的银针全部拔掉,均匀地抹上一层药膏,用新纱布给重新包扎了起来。

“今天就先这样,明天我再过来让你见证一个奇迹。”冷牧一边收拾针袋,一边笑着对云袖说道。

云袖道:“辛苦你了,冷医生。”她很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张嘴之后才发现很难找到能够准确表达内心的话。在没有完全复原之前,希望也只能算是希望,初期的欣悦过后,浓浓的惊忧依旧压着她的内心,让她愉悦不起来。

演艺圈绝对算不上是天堂,但是在聚光灯下释放的光彩和荣耀,的确能够给人带来天堂一般的心理富足。云袖无疑就是一个从天堂失足跌落地狱的倒霉蛋,这时候的她确实是有理由悲伤和落寞。

冷牧的心里闪过这些念头,再看着这个满身缠满白色纱布的女孩,颇为她感到惋惜。

这种同情也不过一瞬罢了,人生活在一个动态的空间里,就在你一个眨眼之间说不定就能发生许多事情,谁也预料不到下一个眨眼之间发生的事情是福是祸。预料不到福祸,所以便要尽可能地去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福也好祸也罢,那都是生活赋予你的命运,逃不掉。

注定摆脱不了的东西,自然就需要换一种心态去迎接,于坎坷中寻找另一种幸福或者欢乐。

这种洒意的生活态度并不是谁都能具备的,若非自小都在接受各种严苛的训练,从身体到心灵,冷牧自己也不可能拥有坚若磐石的心性。

他知道培养这种心性的难度,所以哪怕这种洒意确实能给生活带来另一种美感,他也只是看着云袖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

又简单地叮嘱两句,他这才走出病房。

“她怎么样了?”三个女孩都还等在外面,看到冷牧出来,宁丛雪连忙迎上来问道。

冷牧道:“挺好。精神状况很稳定,我给她做了局部治疗,先让她看看效果,帮助她找回失去的信心。这样也才有利于后期的治疗和恢复。”

“什么,你已经给她做局部治疗了?”金花愤懑地瞪着冷牧,“不讲信用的家伙,不是说好让我全程参与吗?你怎么能在我不在场的时候就给她进行治疗?”

冷牧道:“就只是局部治疗而已,后期的治疗周期还很长,你还怕看不到吗?”

金花瞪眼道:“反正你就是不讲信用。”

“讲信用那也得看对谁讲。”冷牧讥讽道:“不是我看不起你,想要从我手上偷师,你真得不到什么东西。”

被冷牧看穿小心思,金花又羞又恼,“呸,你才想偷师呢。我堂堂皮外整形的专家,用得着跟你偷师?”

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不止冷牧在冷笑,宁丛雪和万灵也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哼,我去看看云袖!”金花气不过,狠狠冲着冷牧嗤一下鼻子,就冲进病房里面去了。

冷牧看了看宁丛雪和万灵,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隐晦地给万灵眨了一下眼睛,提醒她别忘了答应自己的事情。

万灵很想佯装忘记了,不过看看宁丛雪一直都没有舒开的眉头,她就在心里哀叹一声,就算冷牧不开口,自己也不忍心看宁丛雪这么消沉下去,总还是要把某些事情的严重性分析给她听的。

“一起下楼吧,我正好也要回去了。宁大爷也得回公司吧?我去你那儿坐坐?”万灵挽住宁丛雪的手。

宁丛雪点点头,三人走进电梯,到楼下的时候,趁着万灵去取车的时候,宁丛雪看着冷牧,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就好像便秘似的,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下流!”宁丛雪轻啐一口,低声道:“你真的认识那么多著名的老中医?”

冷牧愣了一下,道:“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宁丛雪道:“就是觉得好奇,听说华寿是国家保健局的领导,中|央领导人的保健医生。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还以为宁丛雪关注这件事是家里有什么人需要就医,见她只是好奇,冷牧心里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气,“机缘巧合认识的。是不是你们这些生意人的本事都这么通天啊,华老爷子的事居然都知道的这么详细。”

宁丛雪翻个白眼道:“生意人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家庭怎么样,作为你的女朋友,难道我就不能问问吗?你不止认识华寿,还认识谭敬仁、宁先焘,这些全都是国内著名的中医大家。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家庭到底是怎么样的?”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而已,不过是传承的久一点而已。”冷牧淡然说道,心里却有些发虚,自己的家庭背|景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对于世俗界来说,古法界绝对是一个虚幻的神奇存在,关于古法界的话题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切入进去,就算自己是古法界冷家的传人,依旧脱离不了这个禁忌。

除非某一天宁丛雪抛下世俗界的一切跟随自己进入古法界,不然,自己都不能跟她透露过多关于古法界的事情。

这也正是为什么冷牧要假借万灵的手与宁丛雪摊牌,他着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宁丛雪幽怨地道,她将目光投向远处,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好半天之后轻声说道:“听说中医与玄学有很深的联系,宁先焘就是同时兼修中医和易学的大家,是不是真的?”

冷牧不由皱了皱眉头,宁大爷的思维有些过于活跃了,前一刻还在关注自己的家庭,下一刻就飘到了中医和玄学之上,这有点不像她的风格。

“宁先焘确实是易学大家。”冷牧审视地看着宁丛雪,“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无聊,随便问问。”宁丛雪的眼睛依旧看着远处,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在扫着冷牧,显得有些心虚。

“你真的认识宁先焘?”

冷牧再一次愕然,不过他想不出宁丛雪如此怪异是因为什么,也不好多问,就道:“这种事没必要说谎吧。中医一般都不会像西医那样区分科类,但是许多中医也都有擅长的方向,比如宁先焘老爷子,他擅长的就是妇科。这在中医上是很难得的,中医的妇科传承很艰难。宁先焘老爷子在易学上的造诣也非常独到,我与其他几位中医大家都是随缘而聚,唯独宁先焘老爷子,是慕名拜访过的。”

“你去过宁先焘的家里?”宁丛雪讶然问道。

“去过他的家而已,至于这么惊讶吗?”冷牧奇怪地望着宁丛雪,他依旧没有意识到,宁丛雪之所以会如此关注这个问题,是她与宁先焘本来就有关系。

这也不怪冷牧,宁先焘是一个著名的中医大家,如果宁丛雪是宁先焘的后人,即便她无意继承宁老爷子的衣钵,耳濡目染之下,至少也该懂一些医理才对。

只能说主观思维害死人,谁说当老子的是医生,当儿子或者女儿的就一定也要是医生?

而且华夏的古传承向来都有传男不传女的习俗,宁丛雪没有继承爷爷宁先焘的衣钵,当然并不是因为传男不传女的恶俗,只是因为宁丛雪不喜欢而已。

但宁丛雪是宁先焘的亲孙女,这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在冷牧提到宁先焘的名字时,宁丛雪才会从心底里惊讶,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专门来求证这件事情。

只可惜,冷牧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压根儿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这时候,万灵已经取了车过来,宁丛雪连忙上车,唯恐走的太慢被冷牧看出端倪。

目送宁丛雪和万灵的汽车离去,冷牧也上车直奔新公司而去,新产品的市场推广大方向确定了,细节部分有李格儿和李寻玟把关,用不着他插手,但是他也没有时间闲着。

宁丛雪的担忧其实不是没有道理,世界很大,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很多,冷牧对于冷家的八宝相很有信心,但他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华夏的五千年历史,并不是发展最长的民族,在海外的许多民族,一样有许多神奇的传承流传下来,难不保这一次的挑战就会遇到几个劲敌,所以他也得全力备战才行。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耗在了公司里,不知不觉天幕就挂上了黑边,他收拾好东西开车回到玉泉山,瑶瑶和安宁正在花园里嬉戏,见到冷牧,瑶瑶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奶爸,明天就是家长会哦,你要打扮的帅帅的,不能丢瑶瑶的脸。”瑶瑶小大人似的站在冷牧面前说道。

冷牧嬉笑道:“奶爸还用打扮吗,不打扮都是帅帅的。”

瑶瑶做个呕吐的动作,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行,一定要打扮的帅帅的。走,我们现在就去挑衣服。”

小丫头说走就走,拖着冷牧就直奔楼上而去。<>

第0088章 幼儿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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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还真没有什么可打扮的,从冷家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一身衣裳,一件衬衣和一条牛仔裤,牛仔裤都洗的发白了。剩下的衣服都是到天南之后才买的,除了宁丛雪给置办的那一套名牌西装之外,全都是最普通的运动装。

瑶瑶人小鬼大,拉开偌大的衣柜门只看了一眼就瘪起了嘴巴,一脸嫌弃地看着冷牧,“奶爸,你就只有这些破衣服吗?”

冷牧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高兴,小丫头的价值观有严重问题。虽说苏家算是豪门,小丫头手上还捏着34%的集团股份,没有成年就已经是亿万小富婆,但若是任其嫌贫爱富的价值观滋长下去,将来也必定会走上一条歧路。

好在小丫头不到六岁,行为习惯正处于形成的阶段,矫正起来比较容易。

“坐过来奶爸跟你聊聊天。”冷牧坐到衣柜旁边的沙发上,特意给瑶瑶留下来一点空隙。

瑶瑶很听话地在冷牧身边坐下来,或许是看到冷牧的神情有些严肃,她俏皮地在冷牧脸上亲了一口,脆生生地说道:“奶爸不要伤心,一会儿等小姨回来,瑶瑶让她给你买新衣服就是了。”

冷牧怜爱地在小丫头的脑门上揉了一下,说道:“瑶瑶很聪明,看出奶爸不高兴。但是你觉得奶爸不高兴是因为没有新衣服穿吗?”

“难道不是吗?”瑶瑶好奇地问道:“那奶爸为什么不高兴?”

冷牧把瑶瑶抱过来放到腿上,指着衣柜,道:“你告诉奶爸,你仔细看过那里面的衣服吗?”

瑶瑶摇头道:“那是奶爸的衣服,瑶瑶为什么要仔细看?”

“既然没有仔细看,那为什么要说奶爸的衣服都是破衣服?”冷牧严肃地问道。

瑶瑶似乎明白奶爸为什么生气了,她委屈地低下头,小声道:“瑶瑶错了,瑶瑶不该说奶爸的衣服是破衣服。”

小丫头委屈的模样儿让冷牧心里刺了一下,不过他依旧板着脸,这时候必须心狠一点,把小丫头这些恶俗纠正过来,不然对她的将来后患无穷。

“瑶瑶一生下来就是小公主,许多小朋友都没有你这么好的命运。但是并不意味着命运好,你就比别人高出一等,你懂吗?”冷牧循循善诱地说道。

瑶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说话,她更在意奶爸批评的语气,认识这么久,奶爸还是第一次骂她,这让她心里很慌,生怕奶爸一生气就不再疼自己了。

心里转过这许多念头,小丫头的小脸不由就白了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哭却又不敢哭,那样子让人心里更加心疼。

冷牧硬着心肠说道:“每个小朋友都是一样的,都是爸爸妈妈生下来的宝贝,谁也不会比谁高一等。所以瑶瑶一定要明白,你现在虽然住的比别的小朋友好,吃的比别的小朋友好,穿的用的都比别的小朋友好,但那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瑶瑶还是和别的小朋友一样,同样是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我们不能看不起别的小朋友,不能因为我们穿的是名牌衣服,就看不起别人几十块的衣服。”

瑶瑶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掉了下来,“对不起奶爸,瑶瑶错了……但是瑶瑶没有看不起别的小朋友,呜呜!”

冷牧愕然,看着瑶瑶夺眶而出的眼泪,才觉得刚才那番话不够直接,对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来说绕的弯有点大了。

他替瑶瑶擦了擦眼泪,说道:“奶爸不是真的认为你看不起别的小朋友,只是给你讲这么一道道理。衣服和人也是一样,没有三六九等之分。不管是贵的衣服还是便宜的衣服,只要洗的干净,穿的整洁,那都是好衣服。不是说因为衣服不漂亮,就是破衣服了,知道吗?”

瑶瑶眨巴着泪眼点点头,她终于明白奶爸为什么生气了。

“奶爸,你不要生瑶瑶的气好不好?瑶瑶以后再也不说奶爸的衣服是破衣服了。”与衣服相比,小丫头还是更在意冷牧会不会继续关心她。

感受到瑶瑶由衷的悔意,冷牧欣慰地笑道:“奶爸就知道瑶瑶是最听话的小公主,别哭了,奶爸会原谅你的。不过你得答应奶爸,以后不能以貌取人,要做一个平易近人的小公主,可以吗?”

“嗯!”瑶瑶使劲地点点头,靠在冷牧的胸膛上,好似生怕一松手冷牧就不见了一样。

“乖!”冷牧紧紧搂着小丫头,忽然间眉头一凝,举目朝门口望去,房门关闭的紧紧的,但是在门外面却有一个熟悉的气息,好像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那个气息属于宁丛雪,她在门口犹豫了好久,终是没有推门走进来,带着略为有些沉重的脚步,悄悄然上楼去了。

冷牧听着门外消失的脚步声,心里轻松了许多,从宁丛雪的犹豫中他能猜到,今天从华美医院分开之后,万灵一定完成了他的托付。

假人之手跟宁丛雪说这些事情,确实很残忍。但是短痛终是要比长痛好许多,冷牧太清楚自己性格里的缺陷了,一旦自己与宁丛雪面对,触碰到她情绪里的柔软,自己肯定会心软。自己现时间的退步,给她带来的只能是将来的伤痛。

瑶瑶的情绪渐渐就平和下来了,最后躺在冷牧的怀里睡熟了过去,冷牧也没有将她送回自己的房间,就放在自己身边睡了一夜。

……

宁丛雪是个睿智的女人,她的睿智不仅表现在她的生意之上,对瑶瑶的教育,她的观点和做法也都体现着她的睿智和责任心。

天南市虽然比不上京都、海州等少数几个超级都市,在华夏范围内来说,却也是一线城市,而且是全世界最闻名的休闲都市,生活在这里的有钱人数量绝对惊人。

对于任何一个拥有许多有钱人家的城市来说,都不缺少贵族学校这种特殊存在,九年制义务教育完全就可以抛开不谈,单单就幼儿园而言,年消费十万八万这些都只能算是低档次的贵族学校。

宁丛雪给瑶瑶选择的却是一所公立的普通幼儿园,从这一点来说,宁丛雪的决定对瑶瑶的教育无疑是非常适合的。

瑶瑶出身的环境比寻常小孩子优越太多,就昨天晚上的事情来看,小丫头心里无形中已经形成了高人一等的世界观,若是再将她放置在同一个层次的圈子里,她将会彻底无视背|景不如她的那些人。

眼界太高,对于一个人来说,终归不是好事情。

今天是全校性的家长会,校园里人数倍增,也显得格外热闹,一俟进入学校,瑶瑶就像是一尾久别大海的鱼儿一样,变得更加活跃。起初的时候她还能任由冷牧牵着她的小手在校园里转悠着,当第三个小朋友热情地邀请她一起玩耍的时候,她就彻底将奶爸抛在了脑后。

幼儿园的家长会与小学生初中生不同,都是五六岁的小孩子,注意力的集中时间很短暂,让他们陪着家长一起枯坐一个多小时,这显然不是很现实的事情。所以幼儿园的家长会,其实就是学校给家长开会,小孩子要做的事情就是各自玩耍。

家长会这种事物对冷牧来说还是有些新鲜感的,他没有进入学校上学的机会,自然也就没有参加过类似的聚会。但是这种新鲜感更多的就是好奇,当那个颇有些威严气度的老校长讲到第十分钟以后,这种新鲜感就消失不见了。

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话,无非就是强调学校对于孩子的关注照顾无微不至,希望家长能够看到学校的认真和努力。

再动情的话翻来覆去的听太多,怎么也会觉得无趣,下面的好多家长也都无聊起来,不好意思离场,基本上都在与邻近的家长窃窃私语。这样的机会,也是广大家长扩充人脉的一种方式。

冷牧无意与其他家长交流,他坐的位置靠近礼堂大门,大门又正好半掩着,反正那个老校长拿着一篇文稿兀自读的认真,根本无暇顾及下面的情形,他左右瞅瞅无人关注自己,将腰一猫,悄悄从大门闪了出来。

全校的家长会之后还要与班级老师见面,这时候是不宜离开学校的,他就打算随意在学校里转一转。

才刚刚走出礼堂的楼道,几个小孩子追逐着就冲了过来,其中一个小孩冷不丁被自己的脚一绊,一个跟头就栽倒在了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其他几个小孩子许是被吓住了,愣了片刻之后,一窝蜂地全跑了。

同伴都跑了,倒在地上的小孩子哭的更加伤心。

冷牧走过去将他扶起来,见其没受什么伤,就是被同伴抛弃才哭的如此凄厉,就随手从兜里掏出给瑶瑶准备的糖果塞过去。

小孩子就是这么好哄,当甜滋滋的味道在小嘴巴里洇开之后,他被同伴抛弃的伤感也就烟消云散了,脆生生地说一声“谢谢叔叔”,便又欢快地跑去找他的同伴了。

目送小孩子的背影远去,冷牧这才站起来,沉声说道:“作为一个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跌倒之后不站出来,反而站在一旁看戏,你觉得合适吗?”<>

第0089章 瑶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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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拐角处的立柱后面走出来一个女子,灵秀的眼眸紧紧锁在冷牧脸上,似笑非笑,眸光中还带着点冷意。

看到女子,冷牧大为诧异。

他之前背对着女子藏身的立柱,从她的气息中判断出是一个成年人,在小孩子摔倒的那一刻,她的气息明显慌乱了一下,冷牧由此断定她是学校的老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老师竟然是在三佛叠遇到的掘药人何佩佩。

何佩佩的目光暴露了一切,她还记着三佛叠的所有事情。

想起自己当时对她的撩拨,冷牧额头就冒出了冷汗,自己撞破了她的g|点,还将她弄的湿了身,可想而知她心中对自己有多大的恨意。

“呃,那个……是你呀,好巧。”面对何佩佩冷飕飕的目光,冷牧很难再保持镇定,牵强地打个哈哈就想蒙混过关。

只可惜何佩佩并不买他的账,目光犹自冷冽地冷哼一声,不善地说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第一句话不是问罪,冷牧悬在喉咙口的心顿时就松弛下去,想想也是,趴在一个陌生男人背上溪水潺潺,就算是再奔放的女人也会羞于启齿,更何况何佩佩还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她又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挂在嘴边?

确定何佩佩不敢明目张胆地以这件事为借口找自己的麻烦,冷牧心里的慌乱和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庸人自扰从来都不是他的性格。

“我来参加家长会。”冷牧从容了许多,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与何佩佩寒暄,“你难道是这里的老师?”

何佩佩狠狠地瞪了冷牧一眼,正如冷牧分析的那样,她不能因为三佛叠的事情找冷牧的麻烦。但这不代表她心里对冷牧就没有恨意,相反,她恨得还很深刻。

她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少女,长这么大连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兴奋点不止暴露了,还被他故意羞辱弄的狼狈不堪,这已经足以从恨上升到仇恨的层次。

她自己确实没脸跟他算这笔账,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难道就不该主动表示一下歉意吗?退一步讲,就算不道歉,最起码的一点儿内疚总该是有的吧?

感觉到冷牧神情里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何佩佩就觉得怒火中烧,这个男人空有一身本事,人格却是废的。

在心里给了冷牧一个很彻底的差评,何佩佩脸上鄙夷的神情就更重,“听你的意思,我不够资格做一个老师呗?”

冷牧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女孩的自尊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她就像是一只膨胀的气球,偏偏还是布满了刺的那种,你得顾忌不弄破了她,还得谨防被她身上的刺儿刺到。

性格好纠结的女孩!

“你不能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就恶意揣测我的话。”冷牧看着何佩佩说道:“你对药理那么精通和热爱,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医生。忽然知道你其实是个幼儿园老师,心里一时间适应不了这种落差罢了。”

冷牧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这一句,或许是心里真的对这个女孩有些愧疚,又或者完全是被这个女孩美丽的外表和独特的性格所吸引。

何佩佩想听的只是冷牧的歉意,所以冷牧的解释反而让她更加嫌恶。

“油嘴滑舌,我是医生还是老师,这跟你有关系吗?吃自家饭管野人闲,口是心非的东西。再把你那双下流的眼睛往我身上看,我把它挖出来喂狗,你信不信?”何佩佩恶狠狠地咧嘴道。

冷牧尴尬地抽了抽嘴角,道:“嘚,看来我真不惹人喜,这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好不好?”说罢就洒意地摇摇手,转身往校园里转去。

身后,何佩佩阴沉着脸色狠狠地跺了跺脚,愤懑不已。

……

这所幼儿园规模不算小,冷牧转了半个小时才算是把校园走通,看时间也差不多,他找老师问了瑶瑶的教室,就悠哉悠哉地漫步过去。

从早上送瑶瑶进学校的情形来看,小丫头的人缘是极好的,见了谁都有笑脸,一路上和她打招呼的小朋友显然也更多一些。能够融入人群,这对于一个父母双亡的小丫头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证明父母过世在她心上留下来的阴影没有那么多。

幼儿园一共四栋楼,除了办公大楼是四层以外,其他三栋楼都是小两层的古建筑,经过翻修装点的非常具有童话色彩。瑶瑶的教室在三号楼的一楼,冷牧循着路引找过去,趴在窗户上,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小丫头。

教室里非常热闹,小孩子全都在嬉耍游戏,瑶瑶周围簇拥了许多小朋友,她俨然就是小伙伴当中的焦点人物。

这再一次证明了小丫头很有人缘,冷牧满心欣慰。

只是他的欣慰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仔细地看了两分钟,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

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冷牧的幼年时期虽然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玩的那么畅快,但过家家一类的游戏还是玩过三两次的。

小孩子玩过家家,最常见的就是角色|扮演,演演婚嫁迎娶,扮扮草寇流氓等等,这都是小孩子热衷的游戏。

此时教室里的小朋友玩的就是这一类的游戏,瑶瑶扮演的应该是黑道大姐大一类的人物,其他的小朋友全都规规矩矩地在她面前排排坐,看起来煞有其事。

直到瑶瑶下令,让几个小朋友将另外一个小朋友按倒在地胖揍的时候,冷牧的眉头皱了起来,看起来这依旧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但是那几个下手的小朋友出手似乎太重了一些。

冷牧心头有些不得劲的感觉,正准备转到门口进去阻止这场小闹剧,一个严肃的声音已经在教室门口响起。

“苏诗瑶,你又在指使同学欺负人了是不是?还不让他们住手?”急步走进教室里的正是才与冷牧分开的女老师何佩佩,只见她直奔瑶瑶而去,一脸怒容。

奇怪的是,那些揍人的小朋友似乎并不害怕老师,直到瑶瑶挥手示意的时候,这才一个个停止手上的动作,然后规规矩矩地退到瑶瑶身后。

那个挨了揍的小朋友头发和衣服全都又散又乱,眼眶里全都是雾蒙蒙的泪水,但是他好像害怕到了极点,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根本就不敢哭出声。

何佩佩拉过那个小朋友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看着瑶瑶问道:“苏诗瑶,你的家长来了没有?”

面对老师的责备,瑶瑶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一会儿让你的家长来见我,我必须跟他好好谈谈你的问题。”何佩佩严肃地说道。

瑶瑶依旧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只见何佩佩无奈地摇摇头,便不再搭理她。

冷牧神情里的欣慰早就烟消云散,从刚刚的情形来看,瑶瑶这小家伙根本就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乖巧,她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恶霸呀。

怪不得小丫头非得让自己来参加家长会,看样子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害怕宁丛雪知道以后会责备她。

这是要拉自己当挡箭牌啊,小丫头打的倒是好算盘,自以为捏着自己和安宁的把柄,自己就会包庇她。

小小年纪就能玩这种心术,长大了还得了?

心里愤懑的想着,冷牧向教室门口转去,刚刚转过去,一行家长就从另外一边走来,看样子全是瑶瑶同学的家长。

家长们进入教室之后,各家的孩子很快就一头扎在了他们怀里,气氛一时间变得更加热闹。

冷牧也随着家长们走进教室,瑶瑶还不知道冷牧已经看见了刚才的事情,犹自欢快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一口一个奶爸叫的极为香甜。

冷牧也没有打算当着许多人的面和小丫头掰扯什么道理,目光越过人群就见何佩佩正好看过来,他微微点点头,何佩佩却冷哼一声将头转了过去。

“各位家长,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过来参加家长会,请大家领着自己的孩子各自找位置坐下。”何佩佩走到教室前面招呼着大家。

“之前学校已经跟你们交流过家长会的主题了,让大家到班上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跟各位家长聊聊你们孩子的情况。咱们班一共是二十三个小朋友……”

何佩佩做事说话都很干练,只用了十多分钟便把要讲的事情讲完了,然后回答了一些家长的提问,之后家长会就宣告结束。

为了让家长放心学校对小朋友的照顾,中午学校专门安排了一段餐饭,所有家长与小朋友一起就餐。

就餐之前,何佩佩找到冷牧,身后跟着一个抱孩子的家长,怀里的小孩子正是被瑶瑶指使小朋友欺负过的那一个。

“冷先生,这位是程晓明小朋友的家长,把你们两个家庭留下来,是有些事情需要跟你们交流一下,请跟我到办公室吧。”何佩佩对冷牧说完,拂袖就走。

冷牧拉过犹自没有意识到错误的瑶瑶,对程晓明的父亲歉意地点点头,随在何佩佩身后往办公大楼走去。<>

第0090章 冷牧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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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佩佩的办公室收拾的非常整洁,随处可见各种卡通贴画和小道具,与幼儿园的整体风格非常协调。

一进入办公室,何佩佩就让瑶瑶和程晓明两个小朋友各自玩耍,之后热情地给程刚倒水让座,却故意将冷牧忽视不见。

冷牧知道她对自己有怨气,也就不去触她的霉头,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拉张椅子挨着程刚坐下,这举动换来的自然是何佩佩的白眼。

程刚一看就是那种非常憨厚的男人。许是被生活压榨的太厉害,眼睛里的光芒略显得有些呆滞木然。

他明明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里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了,却连申诉的勇气都没有,始终一声不吭。冷牧几次想要跟他聊聊,趁机道个歉什么的,但是目光才投过去,他立马就胆怯地扭过头去,就好像很害怕冷牧会暴起揍他一顿似的。

面对这个男人的怯弱,冷牧很是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想要替瑶瑶道歉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自己一开口,会将这个憨实的男人吓得抱头逃跑。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是没办法顺畅交流和沟通的,冷牧索性什么也不做也不说,干脆安静地坐下来,等着何佩佩居中调停。

显然,何佩佩对于程刚的怯弱也有些嫌隙,她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这个谨慎小意的男人,兀自轻轻地吁了好几口气,这才缓慢说道:“程先生,我想晓明在学校里的遭遇,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程刚抱着纸杯的双手微微地颤了颤,壮着胆子抬头看了何佩佩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何佩佩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过脸看向冷牧,“冷先生,程先生是程晓明小朋友的父亲,今天把你们两位家长留下来,是想就你们家的小孩子跟你们做一个沟通交流。苏诗瑶小朋友家里的环境应该很好,但是她的身上有一些坏习性,在校期间,总是利用一些小手段让其他小朋友都听命于她,遇到不顺从的,她就会指使其他小朋友欺负人。”

说到这里,何佩佩停顿了一下,侧过脸去看了看瑶瑶和程晓明,见他们没有注意这边,这才将声音压低了一些,继续说道:“小孩子的教育从来都是双向的,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并行。我不知道苏诗瑶小朋友的家庭教育在怎么进行,但是她在学校的教育是与其他小朋友平等的。换个说法,学校对于苏诗瑶小朋友的教育不会出现问题,那么苏诗瑶小朋友身上会出现这种恶习,我想这应该就是你们的家庭教育出现了危机。”

一席话连消带打,既肯定了瑶瑶的坏习惯,也变相地批评了家长的疏忽管教,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见血。

面对何佩佩的批评,冷牧很沉默,这些批评的话说的虽然重,但是言之有物,也不算污蔑。

更重要的是,冷牧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何佩佩说话的时候很顾及瑶瑶的感受,所以才将声音压的很低,只局限于三个大人听到。从这一点说,何佩佩是站在就事论事的角度说的这些话,并不存在对瑶瑶有什么偏见。

“冷先生,我希望你们做家长的要认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华夏有句古话,三岁看老,瑶瑶小朋友的家庭环境本来就很好,她心里有一些优越感无可厚非,但是不能任由这种优越感无限放大。姑且不说对他人的影响,对瑶瑶自身的将来,也是很不利的。”见冷牧没有立刻说话,何佩佩只以为他没有听进去,所以又加重了一些语气。

冷牧咂了一下嘴巴,低声说道:“感谢何老师直言不讳地指出瑶瑶的缺点,关于这件事,我一定会和她的监护人认真沟通,争取早日纠正瑶瑶这种错误的价值观。”

何佩佩不高兴地凝了凝眉,既然不是瑶瑶的监护人,你来参加什么家长会?

不过她到底没有将这点疑问指出来,看向程刚说道:“程先生,关于晓明受到的欺负,如果你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来。当着瑶瑶的家长也在这儿,咱们心平气和的把问题解决了。”

程刚愣了一下,转过身去看了儿子一眼,眼神里刹那间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之就有恢复了一片木然,他轻轻摇头道:“我没有什么要求。”

何佩佩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也不再劝说什么,只是看向冷牧,虽是依旧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将她的意思表达了出来:你难道也不准备做点什么?

冷牧在心里叹了口气,站起来向程刚伸出手,道:“程先生,鉴于我们家瑶瑶对你们家孩子造成的困扰,我代表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他,同时也希望两个孩子以后能够成为好朋友。”

程刚木然地愣了一下,慌忙双手握住冷牧的手,连声道:“冷先生言重了,言重了,小孩子吵吵闹闹很正常,我不介意的,不介意的。”

冷牧怜悯地看着这个男人,说道:“谢谢程先生的谅解。不过我觉得作为一个父亲,程先生的脊梁应该挺得更直一些。在小孩子的心中,都希望有一个伟岸勇敢的父亲。”

程刚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变得沉默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牧的话触动了他。

冷牧不再理会程刚的反应,给摇摇招招手让她过来。

瑶瑶很听话的走过来了,但是情绪不高,看样子她心里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冷牧虽然不是她的亲人,但是在她心里一样有威信。

“奶爸!”瑶瑶怯怯地叫了一声,声音不复往日的甜蜜欢快,眼眶也有些雾气。

冷牧板着脸道:“知不知道你犯错了?”

“知道。”瑶瑶低声说道。

“知道就好。”冷牧指着程晓明道:“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现在,你去给你的同学道歉,而且要保证以后不再欺负他,和他做好朋友。”

瑶瑶有些抗拒,腻在原地无声地流着泪,泪光中尽是倔强的神情。

“我不是你的亲身爸爸,没权利让你做什么,所以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是我会如实将你犯的错误告诉你小姨,并且,我从此以后将不再照顾你,我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朋友和徒弟。”冷牧狠心说道,何佩佩之前说的很有道理,三岁看老,若是现在不能断掉瑶瑶的这些恶习,对于她的未来无疑会变成一种伤害。

如此严厉的话终于让瑶瑶压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泪眼巴巴地抱着冷牧的腿,“不,瑶瑶不准奶爸离开,瑶瑶要做奶爸的朋友和徒弟。”

“不要我离开,那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冷牧严厉地道。

五岁的小孩子也有很强的自尊心,她是小伙伴里当之无愧的领头人,程晓明从来都是她欺负的对象,现在让她给程晓明道歉,那就等于撼动她的领导地位。

可是她有真害怕奶爸生气了不再管她,一面是自尊,一面是奶爸,这无疑给瑶瑶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她没有能力解决这样的难题,唯有更伤心的哭泣。

尖锐的哭声在办公室里蔓延,滂沱的眼泪泉涌一般在脸颊上打旋,那可怜无助的模样让人禁不住心疼。

程刚被瑶瑶的哭声弄的有些手足无措,平心而论,他对于这个富人家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有些嫌恶恨意,但是看到瑶瑶被训斥的如此伤心,他憨厚的心就软下来了。

“冷先生,她也没有将我家小孩子怎么样,我看就算了吧,她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程刚为瑶瑶求情。

冷牧淡淡地看了程刚一眼,依旧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把瑶瑶逼得如此无助,他心中又何尝不痛?可教育孩子不能有头无尾,一次忍让,就有可能给她到来终生的痛苦。

何佩佩也有些于心不忍,但她没有像程刚那样开口帮瑶瑶求情。她心里有些好奇,既然冷牧和瑶瑶没有血缘关系,那他和瑶瑶的感情是怎么来的?

瑶瑶很倔强,冷牧又狠心,谁也不愿意退步,一时间使得办公室里的气氛凝滞了起来。

“叔叔!”程晓明小朋友忽然走过来,拉着冷牧的衣袖道:“叔叔,不要瑶瑶给我道歉了,可以吗?”

冷牧俯身问道:“告诉叔叔,为什么不要瑶瑶给你道歉?”

程晓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因为我不想让瑶瑶哭,我是男子汉,应该保护他。”

所有人都为之愣了一下,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会说出这样老成的话来。冷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程晓明抱起来放在腿上,说道:“晓明,你是个好孩子。”

说着,冷牧看着瑶瑶,道:“你应该向程晓明小朋友学习,学习他的大度和担当。你犯的错误原本只有一个,仗势欺人,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做错了事不敢承认。你认同我说的话吗?”

见冷牧将程晓明抱起来,反而没有包自己,瑶瑶就更慌了,心里那虚无的自尊也很快被打败,她紧紧抱着冷牧的腿,“瑶瑶错了。”

“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小孩。”冷牧淡然道:“那你现在该怎么做?”

瑶瑶看着程晓明,抽泣道:“程晓明,对不起,我以后不再欺负你了,我们做朋友好吗?”

“好啊!”程晓明立刻从冷牧怀里跳下来,开心地拉住瑶瑶的手,“瑶瑶乖,瑶瑶不哭,我们是好朋友,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沉凝的气氛顿时松弛,看着两个紧紧将手攥在一起的小朋友,三个大人心中全都为之一松。

何佩佩看着冷牧微微地笑了笑,好似觉得这个男人忽然顺眼了很多。<>

第0091章 咖啡馆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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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之间的矛盾来的快,去的也很快,程晓明为瑶瑶求情,赢得了瑶瑶的尊重和好感,当确定奶爸的气消了之后,瑶瑶的担忧尽去,两个原本是对头的小朋友,也立刻好了起来。

在食堂吃过中午饭之后,小朋友们全都回教室午休去了,家长们也陆续告辞,近距离地感受了儿女的学习和生活环境之后,他们对于学校非常放心,走的时候全都兴高采烈的。

冷牧也和瑶瑶告别准备离开,刚刚上车的时候,何佩佩快速追了出来。冷牧诧异地看着她,问道:“有事?”

何佩佩分明是有话的样子,面对冷牧的询问却缄口不言,就那么娉娉婷婷地站在车跟前,艳丽的太阳落在她的身上,披肩的长发就好像蒙上了一层金粉,美不胜收。

冷牧刹那间地错愕了一下,旋即苦苦一笑,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道:“前面好像有家咖啡馆,要不我们去坐下来说?”

何佩佩犹豫了一下,到底坐进了车里。

瑶瑶上学的幼儿园虽然不是什么贵族学校,但是在天南市的公立幼儿园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坐落在天南市中心,不远处就是一个高消费的商业圈,自然不缺少咖啡馆这种小资的休闲处所。

冷牧选择了一家叫做“阿伦故事”的咖啡馆,将车停下之后,两人前后走进咖啡馆,随意点了两杯特色蓝山。

将奶包和方糖放到一边,就端着原味的咖啡抿了一口,冷牧才看着岿然坐在对面不动的何佩佩说道:“何老师,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何佩佩冷冷地剜了冷牧一眼,这个男人越是表现的若无其事,她心里的滋味就越是难受,可她的面皮儿到底薄一些,冷牧不提,她也不可能将在三佛叠发生的事情拿出来讲。这股子委屈和怨气就只能吞进自己肚子里。

“你和瑶瑶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能明着寻冷牧的晦气,何佩佩就夹枪带棒地从旁给冷牧一些冷眼,不管冷牧会不会为其所动,至少自己图个心理安慰。

冷牧何尝看不出何佩佩的举止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暗暗笑笑,女人到底更感性一些,偶尔做出一些小动作,总会带着点孩子气。不过这却也是女人的可爱之处,就像何佩佩,若是没有这份孩子气,不免就会失去太多女人的韵味。

这些想法自然也只能在心里过一过,冷牧可不敢说出口来,不然还不知道会遭来何种不必要的麻烦呢。

“我记得我跟你讲过,我就是一个保镖加司机,对了,偶尔也干点保姆的活儿。”冷牧笑盈盈地说道。

“你上次说的话是真的?”何佩佩愕然,上一回在三佛叠的时候,冷牧说过他在宁丛雪家里做司机,今天见他来参加瑶瑶的家长会,瑶瑶又叫他“奶爸”,这就不免让她对冷牧的话产生了怀疑。

冷牧道:“当然是真的,咱们现在虽然算是朋友,但在这之前只能算是萍水相逢吧。我有必要骗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吗?”

何佩佩瞪了冷牧一眼,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谁和你是朋友了?我们现在也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冷牧心说,如果真的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还会坐下来跟我喝咖啡?

“好吧,不讲理是女人的权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冷牧说道。

“哼!”何佩佩冷哼一声,显然对冷牧对于女人的评价很不满意,不过她到底没有发作,转而问道:“那瑶瑶把你叫做奶爸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个称呼的来历,冷牧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这都是那小丫头的杰作,她说女保姆叫做奶爸,所以男保姆就该叫做奶爸。”

“就这么简单?”何佩佩愕然。

冷牧无奈地摊手道:“不然你认为呢?”

“呵……呵呵!”何佩佩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她终日与小孩子打交道,现在的小孩子有多么古怪精灵她深有体会,不过瑶瑶这种歪理邪说还是让她忍不住想笑。

冷牧直勾勾地看着何佩佩,说道:“你看,就是这样,笑起来多好看?本来是非常绝色的一个女人,干嘛非得板着一张脸,对吧?”

何佩佩这才意识到对面坐着一个可爱的男人,连忙将笑脸收住,不过这一次却没有拿话梗人。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她漂亮?就算冷牧是她讨厌的男人,这番夸赞的话也让她很受用。

“少跟我口花花。”何佩佩佯怒地嗔一句,板着脸说道:“我不管你和瑶瑶是什么关系,既然你代表她来参加家长会,作为她的老师,我就有义务将她的情况反映给你。”

冷牧知道何佩佩现在要反映的情况绝对不只是瑶瑶犯错,而是很全面的剖析和评价,他也不由认真起来,“你说。我一定会如实将这些话转给她的监护人,同时我也会认真听取你的建议。”

何佩佩道:“其实瑶瑶是个很聪明的小孩子,在我带过的小孩当中,她的灵性绝对是最好的,不管是学习还是玩耍,她都能很快上手。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性比一般小孩子成熟许多,所以她很轻易就能够成为小孩子的中心。就算在那些比她大两三岁的小孩子,她也能很快地融合进去,并且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冷牧有些诧异,何佩佩这一番评价不可谓不高,他也知道瑶瑶很聪明,但到底接触的时间还不长,不能像是何佩佩观察的如此仔细。

冷牧认真地点点头,道:“瑶瑶的优点确实很多,不过还得麻烦何老师以后能够把她看的紧一些,让她的优点能够得到更好的发挥。”

“作为老师,我一定会做到有教无类。”何佩佩说道,犹豫了一下,又道:“也不可否认,对于非常出色的小孩子,我会更关注一些。人性就是这样,总是更向往美好的东西。”

女老师后面的一句话更像是要掩饰她的言不由衷,若非她心里已经将冷牧当成了不一样的男人对待,又何须多此一举?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怨恨许多时候也是某些情愫的诱因,渐渐地便会在心中生根发芽,至于将来会结出什么果实,这就很难说了。

何佩佩没有意识到她自己的多此一举,冷牧也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深有同感地点头道:“我赞成何老师的话,所以希望何老师多多费心。”

何佩佩道:“不过关于她的毛病,我也希望你们做家长的能够往心里去。瑶瑶在我班上已经是第二年,刚开始的时候,她对同学的欺负只局限于一些恶作剧。但是这学期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好像忽然之间就喜欢上以拳头说话了,这才开学几天,她就主导了几次殴打同学的事件。其中被欺负的最多的就是程晓明。”

冷牧心中忽然一怔,瑶瑶打人的毛病是最近才有的,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起,冷牧就情不自禁地后怕起来,回想一下自己与瑶瑶认识的前后,当着她的面打了苏瑞,在龙潭寺杀了一个杀手,然后又教她武功……若真是因为自己让她变得暴力,那才是好心办了坏事。

庆幸这件事发现的尚早,在没有酿成大错之前还有补救的余地。

心中电光火石地转过这些念头,冷牧就意识到自己对瑶瑶的关注依旧少了,有必要再好好理一理对瑶瑶的帮助是不是合理的问题,之后再去说其他的事情。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见冷牧的目光有些游离,何佩佩心生不悦,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

冷牧连忙道:“不好意思,我在想瑶瑶为什么会有这些毛病。何老师,你接着说。”

何佩佩翻了一下白眼,道:“程晓明的父亲程刚是个老实男人,妻子跟其他男人跑了,所以他的性格变得很懦弱。一个单身父亲独自照顾一个小孩子不容易,索性瑶瑶没有给程晓明带来严重伤害,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够重视这个问题。”

冷牧早就看出程刚有故事,倒是没有想到他的故事如此悲惨,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道:“以前是不知道瑶瑶存在这些毛病,既然知道了,我们就一定会重视。”

“那就好。”何佩佩也懒得再和冷牧废话,说道:“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谢谢你的咖啡,再见。”

冷牧无言苦笑,只好起身结账,再转身的时候,何佩佩已经出了门,他也连忙小跑着追出去,把人带出来,总不能让人走着回学校吧。

“何老师,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冷牧打开副驾驶的门。

何佩佩也没有再扭捏,直接就坐了上去。临上车的时候见冷牧对她笑,她示威地地哼了一下,心想,别以为坐你的车就是原谅你了,我依旧讨厌你,只是不想为难自己的双腿而已。

冷牧倒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生气的时候并不让人害怕,反而很可爱。

“佩佩,你果然在这儿啊!”

就在冷牧发动汽车准备掉头的时候,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冲过来,老远就冲何佩佩招手。<>

第0092章 无良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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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人影是个男人,他就好像是凭空突现的一样,忽然间就站在了车前,一脸惊喜地看着副驾驶上的何佩佩,就好像儿子见到了亲娘一样。

事实上,他不可能是何佩佩的儿子,姑且不论何佩佩的年纪不该有孩子,就他满是皱纹的脸,有胆子生下他的妇人这时候早该在黄土下面酣睡了。

这个男人的出现,让冷牧和何佩佩同时惊愕起来,因为他们都认识这个男人。

“啧啧,这车起码得二三十万吧,啧啧,佩佩,你交了男朋友,怎么也不跟爸说一声呢?”

听到这个男人的话,冷牧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老大,陆双余的舅舅何先武,是何佩佩的父亲?

何佩佩已经是一脸的臊红,她眼里有些怒其不争的怨气,却依旧拉开车门走了下去,低低地叫了一声爸,然后就将何先武拉到一边小声说起话来。

冷牧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依旧听到了何佩佩对何先武说的话,言语中尽是责备,中心思想就是一个,责问何先武为什么找到这儿来了。

对何先武,自上一次在那间地下赌场见过之后,冷牧就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一个烂赌鬼,输的连最基本的节操都没有了,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冷牧只是觉得很诧异,何先武如此没有血性的男人,怎么就会生了何佩佩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不知道这是何先武的福气,还是何佩佩的悲哀。

心里胡乱地想着这个问题,冷牧也没有下车去,人家毕竟是父女,自己没必要去掺和什么。

可惜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你不想去招惹麻烦,它却像是长了脚一样,总是迈着小碎步缠到你的跟前。

何佩佩与父亲的交流显然出现了问题,只见他们之间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大,双方似是都生气了,声音逐渐大起来,变成了争吵。

“你还是我的女儿吗?你妈走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这么大,现在你能耐了,就不想管我这个糟老头子了,是不是?”何先武脸红脖子粗地指着何佩佩喝骂。

何佩佩一张脸红中透紫,显然是又气又怒,父亲不顾影响地大吼大叫,已经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好几个咖啡馆的服务人员已经躲在远处窃窃私语起来,这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好像整个人被扒光了扔在人潮涌动的街口一样,羞不堪言。

“有什么话等我下班了回去再说,这里是公共场合,你给我留点脸面行不行?”何佩佩几近哀求地说道。

何先武怒道:“回去说,为啥要回去说?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现在不管我,我这张老脸都没有了,你还要什么脸?”

“你……”何佩佩气得横眉怒目,却又丝毫没有一点儿办法,颓然无力地留下了眼泪,“你简直就不讲理!”

“哼,我是你老子,我跟你讲什么理?算了,你不认我养育你的恩情,我就不信我的女婿不认,我跟他讲去。”何先武蛮不讲理地扔下一句话,然后朝冷牧走去。

何佩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她顿时恼羞成怒,连忙冲过去,自己已经够丢脸的了,再让冷牧被误认成自己的男朋友,自己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只可惜她的速度快不过何先武,何先武已经走到驾驶室一边敲动了车门,“小子,我认得你,上回跟我外甥一起的那个,姓冷,对吧?”

冷牧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不喜欢这个烂赌鬼,对方却是瑶瑶老师的父亲,即便他的语气再不好,也得应付应付。

“何先生你好,我的确姓冷。”冷牧拉开车门走下去。

何先武嘿嘿道:“还叫什么何先生,叫伯父吧。”

冷牧愣了一下,不明白这烂赌鬼是什么意思,却是不等他搞明白,何先武已经在汽车上这里拍拍那里拍拍,嘴里同时啧啧有声,“好车,好车,起码得二三十万吧,小冷你的生活过的挺富裕啊。”

冷牧心道什么眼光,路虎揽胜极光,最高规格配置下来六十万都打不住,从他嘴里说出来生生打了个对折。

他也不指望一个烂赌鬼有什么眼光,只是觉得这个人做男人不够资格,做父亲更不够资格,是不是要帮何佩佩一个忙,将他打发了。

“我的生活富裕不富裕,这事不需要何先生操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送何老师回学校了。”冷牧淡然道。

何先武愣了一下,不悦地道:“你这年轻人太不会说话,我是佩佩的父亲,你都和我女儿在一起了,难道我还担不得你叫一声伯父?我连跟你说两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冷牧愕然,就说何先武为什么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敢情是把自己当成了何佩佩的男朋友。

他自是不会认为何先武真的会关心何佩佩的幸福,若不出所料的话,何先武定然是赌输了来找何佩佩要钱的。跟何佩佩没有要着,这才想要在自己这个“女婿”身上做点文章。

做人做到这份上,活着真有乐趣吗?

冷牧怜悯地看着何先武,不打算纠正他的误会,淡然道:“何先生没事的话请将路让开。”且不论自己是不是何佩佩的男朋友,就算是,又怎么可能给他拿钱让他去赌?

何先武勃然大怒,指着冷牧的鼻子骂道:“小子,你再这么跟我说话试试,信不信我……我不同意你和佩佩在一起!”

冷牧晒然一笑,眼中的怜悯更浓,“说这话之前,先确认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吧。”说完,冷牧扭头坐进车里打火启动,朝愣在不远处的何佩佩招了招手。

何先武也不知道是被冷牧刺激到了,还是因为要不到钱慌了,只见他从原地跳起来,然后忽然冲到车前,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

“我不活了,我女儿不要我,女婿也不认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死了痛快!”

谁也没有料到一个快六十的男人会这么耍无赖,远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何佩佩羞得无地自容,冷牧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冷牧很想一脚将油门踩下去,将这个不要脸的烂赌鬼碾死完事,胸膛急剧地起伏几下,他到底将火熄了,重新走下车。

这一次他不直接和何先武对话了,只是平静地看着何佩佩。

何佩佩只觉得冷牧的目光像是火焰一样灼烧着她,将她的脸烧的满目疮痍,火辣辣的羞臊在身体里到处蔓延,像是澎湃的洪水一样想要将她淹没。

她狠狠地跺跺脚,对何先武说道:“我真没钱了,所有的钱都已经给你了,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何先武躺在地上不动。

何佩佩的泪水滚满脸颊,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已经嵌进唇瓣里,丝缕血丝溢散出来,她浑然不觉,心只是越来越凉。

“起来吧!”她蹲下身去扶何先武,整个人好似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一具漠然的躯壳。

何先武不为所动,“不给钱我就不起来。”

何佩佩紧紧地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先起来吧,还有几天就发工资了,到时候再拿给你。”

“我现在就要。”何先武道:“我欠人家五千,不给他们会要我的命。”

何佩佩仿若没有听到要命的字眼一般,漠然道:“我现在真没有钱,你要是想要的话,就再等几天,如果你不想要,那就在这里躺着吧。反正我的脸已经丢尽了。”

何先武一骨碌爬起来,指着冷牧道:“你没有,他有啊。我养了几十年的女儿,哪能白白便宜他,彩礼钱总得给吧!”

何佩佩恶狠狠地瞪着父亲,“你胡说什么呀,他就是我一个学生的家长而已,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何先武冷笑道:“女生外向啊,这还没有嫁出去呢,就开始帮他省钱,我养你有什么用啊?”

“你……”何佩佩气得浑身打颤,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流的更凶。

冷牧无声地叹息一声,从车里拿出黄伯给他准备的现金,一沓全部扔进何先武怀里,“正好五千,拿着钱走吧,别再为难你女儿了。”

“早拿钱不就完了嘛。”何先武得意洋洋地将钱装进口袋里,拍拍冷牧的肩膀,“小冷啊,你不错,有空跟佩佩来家里吃饭啊。”说完扬长而去。

望着何先武离去的背影,再看看伤心欲绝的何佩佩,冷牧心中百味杂陈,就像不能选择命运一样,人同样不能选择父母,遇上了,就只能被动地接受。

看何佩佩的样子,恐怕也不能再上班了,冷牧将她拉进车里,用她的电话给学校领导发了一则信息,然后驱车直奔城外而去。

再强悍的女人,心灵总有脆弱的一面,更何况,何佩佩的心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这时候的她急需要静一静。

何佩佩犹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冷牧也不去打扰她,不知不觉地开着车,就看到了三佛叠的影子。<>

第0093章 两个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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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重游,却已经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何佩佩无精打采地靠在车座上,呆呆地看着青葱盎绿的大山,瞳光涣散无神,仿若什么也勾不起她的兴致一般。若非高耸的胸脯在均匀的起伏,只怕会被人当成一具空洞的躯壳。

冷牧没有去打扰她,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无非是贞洁、感情、自尊等等一系列东西,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闹成那样,对何佩佩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偏偏将她的自尊践踏在脚底下的还是生她养她的父亲,让她无力抗拒,甚至连起码的怨恨都很难在心里扩散。父母占了生养的先机,欺子可以稍稍回旋一下变成教育。子欺父,不论是从理法还是道义上讲,那都有为孝悌,就算不遭天打雷劈,旁人的唾沫星子也足以臊死你。

冷牧虽然没有遇到这样一位不争气的父亲,但是站在后辈的角度上,他很容易就能理解何佩佩此时心中的苦楚。

将车载播放器里的音乐逐个儿拣选了一遍,愣是没有找到一首可以在现在放来舒缓心情的歌,冷牧无奈地准备放弃,侧脸过去看看何佩佩,到底又有些于心不忍,心中念头一转,便开始轻轻地哼唱起来。

他唱的并不是世俗界的曲调,而是《万佛相》中记载的一曲梵音,是清心明意的一中调息术。

何佩佩不是武者,心烦意乱到极点不至于会走火入魔破坏根基,但若不及时排解心中积郁,在心中留下阴影,影响性格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万佛相》并不是纯正的佛家修法典籍,在起源上却有许多相似之处,清心明意都讲究一个“空”字,万法皆空,万念皆空,才能法缘通达,直面彼岸。

冷牧吟出来的这一段梵音,恰好能够给何佩佩带来心灵上的明净,帮她消融自尊心受挫的晦暗情愫。

只听了三五句,何佩佩原本晦暗的瞳眸就微微地闪了闪,目光情不自禁地随着冷牧的声音移动,空洞的脸孔也渐渐舒展起来。

一曲梵音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当最后一个音符从冷牧的唇间飞出之后,何佩佩的神情中虽然还有许多愁苦,眼中恢复的灵动也更多。

“你哼的是什么?”何佩佩看着冷牧问道,好的歌曲能够让人心情舒畅,但是能够让人很快忘掉不快,甚至还能让头脑清明的音乐,可是从不曾遇到过。

“一段梵音。”冷牧如实回答,随即建议:“现在心里好受许多了吧,要不下车走走?”

何佩佩盯着冷牧看了一阵,无声地点了点头,然后下车。

实际上她心里的情绪非常复杂,她觉得自己内心是讨厌这个男人的,被他莫名其妙的带来三佛叠,那是因为自己哀大心死伤痛到了极点,无力拒绝任何事情。现在自己明明已经好了许多,可为什么还是愿意听取他的建议呢,居然打从心底里就不想要抗拒。

缓步走在上山的路上,何佩佩无心沿途的风景,她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冷牧身上,想的越多,不解的心绪反而越多。

相比之下,冷牧的步伐就轻快多了,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开解何佩佩而已,如是简单。

两人信步由缰地走在山路上,远远看去,到似是两个踏青的情侣。

……

三佛叠派出所,进进出出的警察全都脚步匆匆、一脸苦色,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粗鲁莽汉又来了,搞得所有人心头就好像压了一座大山似的。

“这叫什么事,老子怎么说穿的也是一身警皮,吃的是皇粮,走的是正步,如今却要给那两个土包子端茶倒水、煮菜煲汤,老子不是保姆!”杨林气咻咻地将菜刀砍在案板上面,满腹牢骚地抱怨起来。

正在那边炒菜的黄斌嘿嘿笑道:“老杨,想开点吧,谁他娘的让咱所里就咱两个男人会做饭呢,难不成还让咱头儿自己来做?安安心心的把饭菜搞出来,让那两位爷吃舒坦了,把他们送走才是正经事。”

“逑的爷!”杨林愤懑地道:“老子看他们就是他娘的土匪强盗,不对,他们连土匪强盗都算不上。这他娘的都是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门派江湖,口口声声说丢了什么神兽,老子看他们纯粹就是神棍乞丐,来咱们这里骗吃骗喝的。”

“嘘!”黄斌赶忙示意杨林噤声,他小心翼翼地跑到门口往外面看了两眼,这才转回来低声道:“老杨,你小子不是本地人,这种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你真当政府没能力将三佛叠开发成旅游区呀?三佛叠再高能高过天山去,再险能险得过泰山去?那些地方都能倒腾出来,何况一个三佛叠。政府之所以无功而返,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不能做,不敢做。”

杨林愣了一下,犹自不信地道:“你他娘的别忽悠我,三佛叠是国家资源,政府凭什么不敢做?”

黄斌轻篾地道:“这就是你小子孤陋寡闻之处。这是二十一世纪没错,但你以为新时代就没有老物件了?大错特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杨林依旧不相信黄斌的话,但他的好奇心无疑被勾了起来,黄斌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所说的老物件自然不单单指某件物什,那是一种势力,一种社会构架。但是什么样的社会构架,才能与国家机器抗衡呢?

几天前三佛叠发现了好几起命案,所里的气氛就变得极度压抑,市里专门来了一个专案组。专案组在所里没有待到一天,忽然就钻出两个莽汉,自称山中的命案是他们做的。

大家都还挺高兴,如此巨大的案件却破的如此轻松。可哪想到事情才不过刚刚开始。那两个莽汉对罪状供认不讳,但不止不承担罪责,反而暴起将派出所里所有的人全都揍了一遍。

将所有人都打趴下了之后,这才声称他们来自三佛叠之巅的千机门,饲养的神兽被人杀了,勒令派出所交出真凶,不然就大开杀戒。

此举激怒了所有警察,奈何动用了枪械都连人家的一根汗毛也没有碰到。专案组当即将这件事上报给了上一级机关,可报告递上去就石沉大海了。紧接着专案组被召回,还是所长拜托了许多关系才从上面搞来一句话。

此案由三佛镇派出所全权负责。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可是四条人命的凶杀案,按照刑法规定,都已经够资格上报公|安|部了,这么重要的案件居然就压在一个辖区的派出所身上了?

震惊归震惊,不解归不解,事情却还得做,都是公安系统的人,自然明白这种命令不是谁都能随便乱下的。若是天南市公安局没有知会省厅,省厅没有得到公安|部的指示,绝对不敢下达这样的命令。

这事很诡异,但是也不难推敲,让厅里、部里都退避三舍的真正原因,自然就要落在那两个蛮不讲理的莽汉身上。

黄斌是三佛叠土生土长的人,他谈及三佛叠的神秘,再结合厅里、部里的奇怪反应,杨林不难推测这些神秘事的可信度。

“黄哥,给兄弟仔细讲讲,三佛叠上面到底有啥?”杨林殷勤地给黄斌点燃一根香烟。

“你小子,现在知道巴结我了?”黄斌讥讽地笑了一声,一边翻动锅里的菜,一边大刺刺地将点燃的香烟衔在嘴里,“不是我不想跟你讲,是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小时候村里的老人喝多了跟斗酒偶尔谈及的。”

“那也没事,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呗。”杨林略有些失望。

黄斌举手虚点几下,“你小子。那就我捡我听过的跟你说说……”

嘭!

就在这时候,前院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黄斌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跑出厨房直奔前院而去。

只见前院的西厢,一面墙壁已经崩塌,巨大的烟尘还来不及散去,好多同事正逃命似的从烟尘里跑出来,一个个全都灰头土脸的。

黄斌和杨林揪住一个同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同事面面相觑,一阵苦色,指着烟尘不说话。

黄斌和杨林顺目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烟尘已经散了不少,一个莽汉从容地走到另一面墙壁跟前,举起大拳头朝前砸去,只听见“嗨”地一声,那一面墙壁也应声而倒。

四面墙壁倒了两面,剩下的两面哪里还承受得住屋顶的重量,一阵排山倒海的响声之后,好好地一座小楼,就沦为了一片废墟。

现场一片安静,从七八个从烟尘里跑出来的警察脸上看不到丝毫心疼,尽是浓浓的震惊。

用一只肉拳就将一栋房子给砸成了废墟,他娘的这还是人吗?蝙蝠侠都没有这么暴躁吧?

所有人都心有余悸,敢情这两个莽汉之前揍大家的时候真是手下留了情的,试问一下,谁的筋骨当得起砖墙的硬度?

两个莽汉一前一后地从废墟堆里走出来,他们身上却没有一点儿灰尘,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向他们的拳头,打从心底里敬畏地往后退了几步。<>

第0094章 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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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从废墟堆里钻出来的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只能从她凹凸别致的身材中判断出她是一个女人,至于姿色如何是完全看不到的,她周身上下都已经被灰尘扑的看不到本来的颜色了。

不过大家却也不用扒开她身上的灰尘再去辨别她的姿色如何,整个三佛镇派出所就只有一个女警察,那就是所长钟念之。作为整个天南市警队系统里最有名的警花,钟头儿的绝色早已经铭刻在广大警队同时心头了。

“你们两个王八蛋,不把老娘的房子给修好,老娘就拆了你们家的祖坟。”钟念之暴跳如雷,指着两个莽汉破口大骂,满身的灰尘随着她的身体四散飞逸,以她为中心就又出现一个烟雾圈。

两个莽汉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本来就落到他们身上的灰尘就好像遇到天敌一样,从他们身边飘了过去。

这一手再次令得派出所的同事心头震惊,震怒的钟念之却没有那么多顾忌,轮番儿指着两个莽汉喝骂不止。

只可惜她的喝骂明显对于两个莽汉没有任何杀伤力,只见他俩若无其事地瞥了众人一眼,然后就朝北边的小楼里走去。

这举动吓得那些警察心惊胆战,饶是心里害怕这两个莽汉强悍的身手,还是艰难地挪动脚步挡在了他们前面。开玩笑么,整个派出所一共就四栋小楼,这还得算上只有两间房子的食堂,最好的一栋已经被毁了,要是其他的也被毁了,三佛镇派出所就将成为整个警队系统的大笑话,就算上头不怪罪,他们自己都得臊死。

钟念之也赶紧追过去,“你们两个王八蛋,要是再敢毁了这两栋楼,老娘就算打不过你们,也跟你们拼命。”

“你的命才值几个钱?”其中一个莽汉终于说话了,瓮声瓮气的,神情里没有什么倨傲,但是说出来的话很容易就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还有三天时间,你们要是再找不到残害如花的凶手,到时候不止拆了你们的楼,我连你们的骨头都一起拆了。”

谁也不怀疑这个莽汉这话的可信度,就连钟念之,这时候也情不自禁地愣了一下,被莽汉无形中流露出来的威压怔住了,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钟念之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这样做,一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作为三佛镇派出所的所长,被两个凶徒全面压制,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讲,就是奇耻大辱。

奈何从上头得不到丝毫助力,在武力方面又全面被两个莽汉压制,钟念之心头恨的再厉害,实际上也徒劳无力,也就口头上讨点优势罢了。

面对钟念之的指责,两个莽汉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先前说话的那个甚至轻篾地笑了一下。两人旁若无人地往北楼走去,所有警察全都是一脸哀然。

就在大家被动地等待厄运再次降临的时候,奇迹却出现了。

只见已经走到台阶口的两个莽汉忽然间停住脚步,好像突然感应到什么一样,两个人彼此对望一眼,两人同时拔地而起,直接越过派出所三米高的围墙,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望着两个人离去的方向,所有人都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一跃三米高,看起来还丝毫不费力的样子,这还是人吗?

杨林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个莽汉离去的背影,心里想起了之前在厨房里黄斌说的话,他心头震惊无比,有心再找黄斌问问清楚,可看着院里的狼藉,硬生生把这些好奇咽回了肚子里。

“终于把这两尊瘟神送走了,都别愣着了,赶紧收拾收拾。”所里年纪最大的宋贵平最先开口说话,他也是三佛叠土生土长的人,在三佛叠做了几十年警察,当年三佛叠只有两个警察的时候他就是其中之一,老好人一个。

其他警察纷纷行动起来,唯独钟念之依旧一脸愁容地站在原地,也没有人敢去打扰她,这个所长年龄虽然小,火爆脾气和能力却都是有目共睹的,在三佛镇两年时间,硬生生将一个乱糟糟的小镇治理的路不拾遗,以往三佛镇的所长从来没有谁办到过。

大家心里也清楚,依着那两个莽汉蛮不讲理的做派,走也不过是一时之事罢了,要不了多久铁定得回来。想到那两个家伙的难缠,大家心头也都沉重了起来。

杨林是从市里跟钟念之一起过来的,两人在警校里就是同学,所以关系近很多,别人都不敢在这时候打扰钟念之,所以就把他推了出来。

“钟头儿,一身都是灰,先去换身衣服吧。”杨林在警校里就不是特别出色的学生,属于被欺负的那种对象,从那时候起,他就是钟念之屁股后面的小混混。

钟念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绝色的脸庞露出轮廓,“让大家都先别收拾了,到会议室先说点事。”

杨林愣了一下,一脸苦色地看着西边的断瓦颓垣,道:“钟头,哪还有什么会议室,全被那两个王八蛋糟蹋了。”

钟念之恨恨地道:“没会议室不会去北边的楼啊?这点事还用得着老娘教你?”

杨林嘿嘿一笑,转身就招呼人去了。派出所一共四栋楼,西边的小楼是最宽敞的,除开之外,北边和东边的楼都是办公室和宿舍楼,要找出一间能坐下所有人的房间真不那么容易,大家索性就站在院子中央等候钟头的指示。

“那两个王八蛋指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回来的。”钟念之说道。

大家心说,这还用你说嘛,谁心里都清楚,问题是回来之后该怎么应对。

钟念之没有注意到大家怪异的神情,继续说道:“咱们代表的是国家法律,绝对不能容忍两个为非作歹的歹徒在咱们这里耀武扬威,要想办法给他们一些颜色……”

所有人都有心无力地看着钟念之,动了枪都没将人拿下,还怎么给人家颜色瞧瞧?

不过看钟头儿兴致高昂,大家也不忍打扰她,由着她兴致勃勃地在那里自我催眠,反正大家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听听也就算了。省厅都不管的事,小小派出所能干什么?

自专案组一去不返之后,稍有点经验的人心里都已经看明白了,那两个莽汉就是不能招惹的人。反正省厅已经直接拨了巨额款项,用以安抚四名死者家属,那就按照省厅的意思办呗。

至于那两个莽汉所代表的势力,管他死的究竟是蛇还是神兽,他们那么神通广大都找不到罪魁祸首,小小派出所当然也无能为力,就拖呗,拖一天就是一天,不信他们还能一辈子跟派出所耗着。

钟念之在台阶上讲的激情四射,底下的人心头一点儿也没有受到触动,一个是火,一个是冰,根本就融不到一起来。

就在大家不知道这种尴尬要持续到多久的时候,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好像地震来了一般,整个三佛镇都为之颤抖了一下。

声音是从北面传来的,那里是三佛叠所在,短暂地愣了一下之后,所有人脸色为之一变,全都想到了一处,钟念之一声令下,大家赶忙冲出派出所,直奔三佛叠而去。

……

时间回到半小时以前。

冷牧和何佩佩一前一后漫步走在三佛叠的小路上,经过了梵音的淬洗,何佩佩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走出十多分钟以后,她终于小跑着追上冷牧,与他肩并肩地走在了一起。

常年进山掘药,何佩佩虽然不是武者,但是身体素质比起一般男人都不差,即便是越往前的山路越陡越险,她也是一脸轻松,丝毫不落在冷牧之后。

起初两人心里还没有什么,但是走着走着,何佩佩就有些较劲了,不由加快了脚步,想把冷牧摔在身后。

看到何佩佩的小动作,冷牧只在心里微微地笑了笑,有兴致和自己较劲,那就证明她心中的伤悲着实减轻了不少。

将何佩佩带到三佛叠就是为了疏解她心中的不快,冷牧当然不会介意她的小动作,反而很配合地也加快了脚步。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暗中较劲,好似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越攀越高。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清楚走出的每一步,只不过一个人心里想着较劲,另一个想着配合,谁也不愿意率先提出来罢了。

两人终于爬到了三佛叠半山腰,再往上爬过两个弯道,就到达之前他们找到何首乌母株的地方了。

冷牧在一块大青石前面停了下来,装着气喘吁吁地摇摇头,“不走了,不走了,你赢了。”

何佩佩不动声色地撇撇嘴,心里却很安慰,她又不是没有见过冷牧爬山,自然知道他不是走不动,就是为了让着自己而已。

“你为什么要帮我?”何佩佩在大青石上坐下来,转过头直言不讳地问道。

“啊?”冷牧愣了一下,有些不适应何佩佩的直接。

“我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何佩佩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冷牧道:“这哪里需要为什么,就是遇上了而已,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鬼话连篇。”何佩佩淡淡地哼一声,兀自扭头看了一阵青葱的大山,转过来认真地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为什么帮我。不过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的好,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第0095章 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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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发现女人的思维太难琢磨,有时候比男人都还要下流。

好吧,下流这个词用的有些过了,冷牧心虚地看看何佩佩,还好她听不到自己心里的想法。

“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何佩佩听不出冷牧内心的想法,却能看到他眼里的心虚,于是鄙夷地加重了语气。

冷牧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冷牧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你没想法,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的。”

只可惜这样的信誓旦旦显然不能让何佩佩信服,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有了这种猜测先入为主,冷牧哪怕就是在胸口剜个窟窿,把那颗赤红的心掏出来,她也会觉得那赤红的颜色下面藏着一缕看不到的乌黑。

“你不用跟我保证什么,喜欢谁那是你的自由。但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没有任何机会的。”何佩佩按照自己的惯性思维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话里面到底再没有多少冷意,被人喜欢是一种认可,哪个女人不喜欢这种认可?

冷牧敏锐地捕捉到何佩佩的变化,心里叹的更加厉害,看来言不由衷也是女人的特性之一啊。

他心里清楚,何佩佩心里已经认定自己不怀好意,在这种情况下,这笔糊涂账根本就扯不清楚的。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什么也不说,她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抛开险峻来说,三佛叠的景色无疑是非常美好的,未经开发和破坏的山脊上青葱浓郁,金辉色的阳光落满山坡,满目的青葱霎时间就变成了一块块巨大的赤金,被树木过滤过的空气氤氲金辉之中,虫鸟鸣唱出一曲曲自成一色的调子,整片山脉都沐浴在一种欢乐之中。

坐在大青石上的两个人似都欢乐不起来,在一种别扭的情绪中兀自沉默,时间不知不觉就从两人的沉默之中溜走。

“咕噜!”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冷牧扭头看过去,“饿了?”

何佩佩的脸臊红一片,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个男人是自己命里克星吗,为什么自己的窘迫总是能被他遇上。

先是莫名其妙的被他发现了g|点,趴在他背上湿了身,然后不争气的父亲冒出来又被他遇上,这会儿饿的肚子咕咕叫,竟然还是在他的面前……

一幕幕恼人的遭遇浮上脑海,何佩佩浑然感觉不到肚子里的饿意,无尽的羞意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样肆虐着她的身体和心灵,满地的金色在她眼中都变成了刀割一般的羞辱。

“我们下山吧,时间也不早了。”何佩佩将羞辱情绪掩饰的极好,冷牧无幸看到,只想着她饿了,该尽快下山找地方吃饭。

很是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听在何佩佩耳朵里却自动衍生出了许多意思,最尖锐的意思自然就是嘲弄。

她转过脸来瞪着冷牧,寒声道:“要下山你自己下去!”

冷牧就是再蠢也能听出何佩佩话里的冷意,他不禁愕然,我没招惹她吧,我招惹她了吗?

“不下山也行,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弄些吃的给你。”冷牧耐着性子说完,就准备转身上山,人类先祖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这大青山上,要找点吃的并不困难。

这句话却好像捅了马蜂窝一般,只见何佩佩忽地从大青石上站起来,掉头就走。

冷牧看着何佩佩埋头冲出去的身影,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不是饿了吗?我劝她下山吃饭,这也错了?

这确实错了,你就不该在一个美女肚子饿得咕咕乱叫的时候跟她提吃饭这两个字,就好像不能在夏天跟女孩子说“胖”这个字眼一样,即便她瘦得皮包骨,只要你在她面前讲这个字,她都会认为你在讲她。

只可惜,冷牧没有这种敏锐的情感细胞,他品味不出这其中的细微反应,他也不会想到何佩佩会是这么敏感的女人。

他能看得出来何佩佩因为肚子叫了有些害羞,可这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厌恶自己吗?在一个厌恶自己的人面前丢丑怕什么?再说了,还不是第一次丢丑,丢一次是丢,丢两次三次难道就不是丢了吗?

他哪里想到,所谓的厌恶同样是一种情感,就像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一样,没有爱哪里来的恨。何佩佩和他之间自然不可能到这种程度,但是在厌恶的同时,轻易就会恼羞成怒,这就值得推敲了。

很显然,在这个炎热的午后,在这个并不能感到炎热的山林之间,冷牧也好,何佩佩也好,他们都没有想到,有一段感情正在悄无声息地氤氲发酵。

何佩佩冲的很快,不是奔着下山的路,而是上山,她想的很简单,你想让我下山,我就偏不下山,看你怎么办。

冷牧还能怎么办,人是他带到三佛叠来的,带来的时候是个囫囵人,若是不能囫囵地带回去,这罪孽就作大了。

他自然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从体力上说,何佩佩和冷牧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上山的时候由着她的节奏,那是因为她正陷在悲伤的情绪中,他才让着她。

此时她明摆着就是闹小情绪,冷牧当然就没有心情再让着她了。

三两步就窜上前去拦住了她的去路,“喜欢往山里钻我不拦着你,但是今天能不能先下山?等我不在的时候,你想在山里钻到什么时候都由着你。今天是我带你上来的,乖乖地跟我下山去。”

何佩佩冷冷地看着冷牧不说话,侧一侧身就要从他身边绕过去,冷牧脸色一冷,拉住了她的手臂。

何佩佩冷冷地道:“放开。”

冷牧道:“你跟我下山,我就放开你。”

“你凭什么管我?”何佩佩激烈地挣扎,“放开我,我不下山。”

冷牧的手紧紧地箍住她的手臂,“闹一闹就差不多得了,别没玩没了行不行?”

“放开我,我不需要你管。”何佩佩怒道。

“我他玛有病才想要管你。”冷牧也火了,抓住何佩佩的手臂狠狠一拉,她一个站不稳,就倒在了冷牧怀里,冷牧着实有些怒了,拉住她的手往身前一绕,就将她整个身体禁锢住了,二话不说推着人就往山下走。

“要不看你是瑶瑶的老师,要不是我把你带到山上来的,你以为我想管你?你就是留在山里喂了野狗,我都不为你皱一下眉头。但今天不行,你是我带上山来的,你就算要死,也得等我完整地把你带回去,你再去死。”

冷牧的骂声像是重锤一样狠狠地敲打在何佩佩的心上,一种落寞悲凉的阵痛在心中蔓延而开,泪水无声地滚落了出来。

她安静了下来,任由冷牧夹着她走在坎坷的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被灌木刺破了小腿都犹不自知。

“没有人不会遇到不如意的事情,看开了,什么都会好。我们选择不了出身,但是能够选择过我们想过的生活。你又何必……”

感受到何佩佩渐趋安静下来,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冷牧到底有些不忍心。只不过他的安慰话根本就来不及说完,何佩佩就好像突然被点燃的炸弹一样,忽地尖叫一声,用头狠狠地顶住他的胸膛,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后掀去。

变故来得太突然,冷牧根本就没有想到何佩佩会在这时候发狂,猝不及防间,他抓住何佩佩的手也来不及松开,两个人同时向小径旁边的灌木丛里倒去。

这还不算完,两人倒下去之后,何佩佩都犹自没有收敛之势,一屁股坐在冷牧身上,又是抓又是咬,活像一头发了狂的雌豹子。

她的拳脚自然不会给冷牧造成什么伤害,可她突如其来的发狂着实让冷牧反应不过来,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背后压着一丛巨大的荆条丛,再下面就是悬崖,稍有不慎,两人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冷牧可不想这么早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他抓住何佩佩砸来的手臂,顺势一翻,两个人就站了起来。

“放开我……”何佩佩犹自挣扎不断,冷牧正要呵斥,两股凌厉的风声忽然由远及近,像是子弹一样朝这边射来。

“小心!”

冷牧连忙将何佩佩往一侧推去,整个人来不及转身,脚尖在地上一点,向着那两道风声冲去。

轰!

强烈的气爆声在空中炸响,冷牧与两个莽汉同时倒飞而出。

一击之下,双方心头骇然不已,都在震撼对方的强悍实力。

“是你们杀了如花?”两个莽汉子并肩朝冷牧走来,宗师境界的气势像是一面山峦一样碾压着一切。

冷牧冷冷地两人,眉头皱得紧紧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我们只是进山游玩的游客而已,没有杀过任何人。”

“哼!”其中一个莽汉子冷冷一哼,指向何佩佩,“休想抵赖,她身上有如花的气息。”

冷牧和何佩佩心头同时一震,冷牧看过去,何佩佩慌忙道:“不可能,我没有杀人。”

不说何佩佩自辩,冷牧都不相信她会是杀人的人,他冷冷地看着两个莽汉子,道:“二位是不是搞错了,以二位的身手来看,你们的朋友如花肯定也不会是庸手。我这朋友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女子,她何德何能杀得了你们的朋友?”

“谁告诉你们,如花是人的?”莽汉子怒道。<>

第0096章 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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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如花不是人,何佩佩总算舒了口气。她素来是个胆大的女人,胆量比起一般男人都分毫不差,很早以前就做了掘药人,跑的尽是山野崇岭,杀点虫蛇野兽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就算让她杀虎豹一类珍稀保护动物,都不见得会心慈手软,只要杀得死。可说到人,别说杀,就算是想一想,她也不敢。

这就是人性。

何佩佩被生活打磨的需要早早地面对许多困难和艰险,但即便在最困难的时候,她心中都始终恪守着人性和道德,从来没有变过。

冷牧此时的心理与何佩佩却正好相反,不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人命不值钱,而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如花究竟是谁,或者说如花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只是诧异,这两个人怎么会找到自己和何佩佩的,上一次在三佛叠可是根本就没有目击者,而且他还将现场的气息完全掩盖了。

气息,对,就是气息!

冷牧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他将斩杀黄金蟒时候的气息完全掩盖了,也将黄金蟒留在自己身上的气息完全驱除了。但是何佩佩不懂得这些啊。

想通这些,他唯有苦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若非上一次狠狠地戏弄了何佩佩一番,最后落荒而逃,他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两个莽汉能够找到自己和何佩佩,显然就是黄金蟒的气息留在了何佩佩身上,他自然是没有这种敏锐的嗅觉,但是对于饲养黄金蟒的人来说,要嗅到这种气息易如反掌。

“你看着我干什么?”何佩佩见冷牧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心里一慌,连忙将身上的泥土拍了拍。

冷牧摇摇头没有和她说话,转身看着两个莽汉,“二位一定是找错人了,我们不知道如花是谁,这三佛叠我们也是第一次来。”两个莽汉是来索债的,冷牧没有那么崇高的节操把脖子伸出来让他们宰,抵死不认是最好的应对。

何佩佩愣了一下,随即脸有些红了,她又不笨,已经意识到了一些痕迹,见冷牧睁着眼说瞎话,她有些害臊。

好在那两个莽汉确实有点莽,好像不懂得察言观色似的,没有意识到何佩佩的脸红代表着什么。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其中一个道:“老二,我们是不是搞错了,他们说没来过这里咧。”

“你虎啊?”被叫做老二的瞪眼,指着何佩佩道:“她身上明明有如花留下的气息,不是她杀的如花,又是谁杀的?”

“对哈!”先说话的莽汉恍然大悟,不过随即又茫然起来,“不对咧,她都不是武者,顶多身体比普通女人强健一点,她哪里有本事杀如花?”

老二愣了一下,指着冷牧,道:“那娘们儿不是武者,他是啊,如花一定是他杀的。”

冷牧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莽汉都有些虎,看来是在深山老林里生活太久了,完全不懂得世俗间的弯弯绕绕,一根肠子通到脚底板,虎的有点傻,傻的又有点可爱。

碰上这种比较虎的人,那当然得花点力气骗一骗才说得过去。

“两位大侠,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冷牧做出无辜的样子,“我是会点武功不错,但是也就是三脚猫而已,哪能杀得了你们的朋友?刚刚你们也说了,我朋友身上有你们朋友的气息,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就是根据这个找到我们的吧?”

“是啊。”

冷牧道:“那就对了。你们看啊,如果我杀了你们的朋友,那我身上是不是也该有他的气息才对呢?”

“也是哈。”两个莽汉先后挠头,显然冷牧这话说到他们心坎上了。

正如冷牧分析的那样,两个莽汉常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世外之地,以饲养野兽为乐,对人情世故可谓一窍不通,这直接导致他们的智商降于正常水平之下。

以他们常年不使用的脑核,一时间根本很难想通其中的关键,于是场面就冷了下来。

两个莽汉陷入纠结之中,冷牧却不能闲着,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何佩佩身前,低声道:“上次我们杀掉的那条黄金蟒是人工饲养的野兽,也就是他们嘴里的如花。上回走的时候太匆忙,我忘记驱除黄金蟒在你身上留下的气息,他们就是循着这味道找上来的。”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们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吗?”何佩佩吓的不浅。

冷牧低声道:“不找我们报仇,他们找我们干嘛?”

何佩佩尴尬地道:“那我们怎么办呢?要不赔钱吧,毕竟杀了人家养的宠物,本来就是我们不对。”

冷牧忍不住转过去瞪了她一眼,道:“那两个莽大汉脑核不够用,你也感染了?宠物,没听他们话里行间已经将那条黄金蟒当做人看待了。那条黄金蟒的强大实力和灵性你也是见过的,有多少宠物能够达到那种程度?”

何佩佩心沉下来,仔细回想上一次与黄金蟒战斗的情景,正如冷牧所说,那条黄金蟒的确已经不算是一般的宠物了。

“那我们该怎么挽回啊?他们……他们会杀了我们吗?”求生是每一个生灵与生俱来的本能,何佩佩自小就与命运抗争,她的求生**尤其强烈。

冷牧无奈地叹息一声,“我非常怀疑你今天出门的时候把脑核放家里忘记带了。这种仇恨就是死仇,人家遇到死仇往外摘都摘不急,你倒好,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怎么挽回。你觉得你有本事挽回吗?”

何佩佩被冷牧说了个大花脸,低头嘟囔道:“确实是我们错了嘛,做错了事怎么能不承担责任?”

“那我把你留在这里,你来承担这个责任好不好?”冷牧没好气地道。

何佩佩惊悸地看看那两个犹自在纠结的莽汉,臊红着脸摇了摇头。

冷牧语重心长地道:“这就对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圣人言。圣人说的话我们当然得听,做错了事确实要勇于承担责任。但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责任,多大的责任对不对?凡事量力而行,有多大的胃捧多大的碗。如果把天捅个窟窿,难道你也得去承担那个责任?你以为你是女娲啊?”

“我知道错了。”何佩佩低声道。

冷牧道:“知错就好,知错就要改。现在仔细听我说,那两个莽大汉脑子不好使,但是武功非常强,我估计他们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一场恶战铁定是跑不掉的。所以,一旦我们打起来,你就立刻往山下跑,没命地跑,听见了没有?”

“哦。”何佩佩机械地答应一声,心里还在想冷牧之前关于承担错误责任的那番话,却是越想越觉得别捏。

好半天之后她终于想通了,这分明就是耍无赖嘛,他居然能说的这么堂而皇之,还要不要脸了?

可气的是,自己居然还向他承认错误了,自己错哪儿了?

何佩佩心中气愤的极,正要找冷牧理论,只见冷牧已经从他身前走开,站在了两个莽汉之前,刚好将下山的路留了出来。

“哈,想通了,我终于想通了。”莽汉老二使劲在脑门上拍一巴掌,兴奋地将还在愣神的老大摇醒,“***,哥,他在骗我们。”

莽汉老大骂道:“你才***呢。”

老二愣了一下,指着冷牧道:“哥,俺没骂你,俺骂他呢,他***骗我们。”

老大道:“骂他你就指着他,那你推我干啥?”

“我要跟你说话,那不就推你了吗?”

“你推我,那就表示你在骂我。”

“哥,我说你能不能讲点理,都跟你说了,我是骂他咧。”

“骂他,但是你推的是我……”

“我不推你,你哪里知道我在骂他嘛……”

两个莽汉你一言我一语辩得激烈,转眼间又陷入到另一个弯弯绕之中,这虎愣虎愣的行为惹得人忍俊不禁。

何佩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冷牧瞪一眼,她赶紧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依旧难以抑制心中的笑意,憋得俏脸红粉,娇躯不住颤抖,胸前一对巍峨似波涛一样起伏。

真说起来,她的身材比起宁丛雪来都还要丰满许多,直逼美女医生金花,前凸后翘,小腰细窄,长腿笔直,曲线饱满。胸脯这么一抖,万种风情顿时如繁花绽放,香|艳无比。

冷牧又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男人,这时候自然免不得要看上两眼。

说来也怪,女人从来都觉得那种喜欢瞟女人胸脯的男人是色|狼,但是她们从来又不介意被男人看,许多时候反而还期待男人能多看几眼,不看都不能体现出她们的魅力。

这是女人不变的性格特质,就算是何佩佩这种超级理性的女人也不列外,此时察觉到冷牧偷看自己胸脯的目光,她的脸上爬上一抹羞红,却未见恼意,只轻飘飘地嗔道:“眼睛往哪儿看呢?下流,信不信我挖瞎你?”

冷牧一本正经地道:“你胸口有团污渍,我就想看看是泥巴还是草汁,用汰渍能不能洗掉。”

“呸!”何佩佩轻啐一口,这家伙编谎话的能力实在差到了极点,脑子跟那两个莽大汉一样笨,如是一想,她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

…………

第0097章 不讲理就讲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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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物皆有规律可循,盈|满则亏,量极质变,智商也遵循这些规律,所有才有大愚若智一说。

冷牧不知道两个莽大汉是不是大愚若智,反正他们忽然之间就不争吵了,没有丝毫缓和的前兆,就像是抽刀断水一样,忽然间就真的斩断了澎湃的水流。

正在暗自取笑冷牧的何佩佩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冷牧的武功有多么高她很清楚,这两个莽大汉刚刚虽然只和他过了一招,但已经能从侧面看出两个莽大汉的强悍。想起冷牧刚刚叮嘱她离开时的话,她心里就清楚,冷牧是因为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才要让她离开的。

按照正常戏路发展,这时候她本该是感动的,冷牧宁愿把危险留给自己也不拖累她。可是她心里没有多少感动,浓浓地担忧和恐惧占据了她的心。

她在想,万一冷牧顶不住,那两个莽大汉追上她怎么办?他们是会直接杀了自己,还是先奸后杀?

相比于求生的渴望,她显然更在意贞洁,以至于可以完全忽视冷牧为她阻挡危险的恩情。

她悄悄用脚将一块石头踢到冷牧脚下,“我是不是现在就开始跑?”

冷牧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转身怔怔地望着何佩佩,好像不认识这个女人一样,你就这么想跑?

何佩佩的脸一片臊红,低声道:“他们看着我们呢,别转过来。”

“你也挺无耻的。”冷牧讥讽道:“敢情我就活该留下来替你挡祸是吧?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何佩佩的脸更红,“我是担心留下来拖累你。”

“无耻的男人我见过很多,像你这么无耻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冷牧鄙夷之色更浓,“想跑就跑吧,不过跑的时候记得看路,小心摔死你。”

“你死我都不会死。”何佩佩恶狠狠地瞪着冷牧转过去的背影挥了挥小拳头。

两个莽大汉已经缓步向冷牧压过来,瞪圆的眼睛像是铜铃一样瞪着他,走到不足两米的地方,这才停下来。

“小子,我千机门从来不杀无名之辈。看你也是个武者,修炼不易,报上名来再受死吧。”莽汉老二说道。

冷牧并不在意莽大汉不善的语气,只是“千机门”三个字让他吃惊不小,作为古法界有名的驭兽机关名门,他对千机门丝毫不陌生。这是一个沿袭了至少两千年的古门派,擅长驭兽和机关,据说最辉煌的时候门人子弟达到数万人,在古法界无人可撄其锋芒。

只不过在明末清初的时候,这个门派做错了一件事,全面出山资助满清人入关,推动了满汉之间的战争,致使生灵涂炭,天地色变。

这行为违背了古法界不左右世俗事的禁忌,遭来古法界诸方势力的讨伐。那也是近千年以来,古法界爆发的最大的战争。

那一次战争之后,千机门就彻底没落了,曾经的修行密地也被毁于一旦,侥幸逃过那一劫的千机门人寥寥可数。却也是古法界诸方势力感念古法传承不易,给千机门留下了一苗香火。

冷牧看着对面的两个莽大汉,心中谨慎了许多。

传言千机门重器轻武,只专注于驭兽和机关,对个人勇武嗤之以鼻,可现在看来,千机门从那一场大灾难中已经吸取了教训,知耻后勇,在个人勇武上花费了极大功夫。

这两个莽大汉单单靠武力就扛住了自己的一击,若是他们再召唤出灵兽和机关,只怕自己要应付起来会非常的困难。

“原来两位是千机门传人,在下冷牧,久仰。”冷牧抱拳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管敌友,同是古法界的传人,必要的尊重必须得有。

“冷牧,没听过,我叫林豹,这是我大哥林虎。”莽汉老二正是林豹,他瓮声瓮气地说道,也拱了拱手,“废话少说,你杀了如花,必须得死。”

林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冷牧的脑海里极快地转过几个念头,将手背到背后悄悄地给何佩佩做了一个逃的手势,然后道:“两位这话说的太武断了。我刚刚已经跟你们解释过了,我没有杀过你们的朋友。至于我朋友身上有你们朋友的气息,那或许是因为她进山采过药的缘故,沾染了一些。二位如此勇武,你们的朋友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打得过?”

见林虎和林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冷牧欣然一笑,说道:“二位还是怀疑我?天地良心,以我的武者之心对天起誓,我不可能跟一个畜生动手,更不可能杀了它,对吧?”

林豹眼神一闪,道:“你说谎,你刚刚还说不认识如花,怎么又说它是畜生?你在说谎,如花就是你杀的。”

冷牧心头微苦,还是轻敌了,太低估这两个莽大汉的智商了。事已至此,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林豹大侠对吧,之前你们自己说的,如花不是人。既然不是人,那当然就是畜生了,对不对?”

“我说了吗?”林豹茫然地看向林虎。

林虎的脑子显然比林豹还不好用,他挠挠头,不确定地道:“应该说了吧?”

林豹狠狠地瞪了林虎一眼,骂道:“你怎么当哥的,这种事都不晓得拦着,不说如花不是人,我们还可以诈出来,现在好了,死无对证了吧?”

冷牧和何佩佩相视一看,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人才啊,就这智商,还想诈和?

“凭啥非得我拦着你,你自己长脑子干啥的?”林虎不忿地抱怨道。

林豹骂道:“一个脑子哪里抵得上两个脑子?”

林虎哼道:“师父都说了,我这脑子长了等于没长,你又不是不知道。”

眼见两个人又要自己把自己绕进去,这一句话却是解决了所有问题,林豹道:“哥,你别灰心,脑子要那么多干啥,够用就行了。太聪明了反而不好,你看我,就因为太聪明了,所以师父总是让我干这干那的,多做好多事咧。”

冷牧和何佩佩险险没有一头栽下去,是得有多么聪明,才会这么没命的夸自己啊。

本想趁着两兄弟再吵起来逃跑的,可他们转眼间就不吵了,这反而打乱了冷牧的节奏,只好耐着性子准备继续忽悠这两个蠢蛋。

只可惜,他的小算盘落空了。

林豹忽然间瞪过来,“我不管你有没有杀如花,你骂她是畜生就不行,我要杀了你。”

冷牧顿时目瞪口呆,神逻辑啊,却又不得不说,这神逻辑还真就将自己难住了。

“我说林豹大侠,这样不好吧?我也不是有意要骂如花的,不就顺嘴一说么,纯属口误,我给如花道歉好不好?”冷牧腆脸笑道。

“如花都死了,你咋给她道歉?”林豹虎着脸,说道:“我不管,我得杀了你给如花报仇。”

笨又笨的优点啊,那就是一旦决定了某件事就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立马就开干。

只见林豹的话音一落,兄弟俩就窜了出来,健壮的身体霎时间变成两头强健的猎豹,狰狞着尖锐的牙齿向着猎物扑来。

之前已经试过两兄弟的身手,还得谨防他们召唤灵兽和机关,冷牧哪里敢怠慢,轻喝一声,不退反进,挥拳迎了上去。

正如冷牧之前分析的那样,明末清初的灭门之战中,千机门深深体会到了个人武勇的重要性,这些年在持续专注驭兽和机关的同时,对门人子弟在个人武勇上的要求也严格了许多。

林虎和林豹就是千机门这一代当中的佼佼者,他们的性格中虽然有些缺憾,但是在武功、驭兽以及机关上面,却拥有非常优秀的天赋,三十岁出头就踏进宗师境界,即便是在整个古法界,也能算是屈指可数的天才人物。

这两人还是亲兄弟,打小就生活在一起,两人之间的配合十分默契,一攻一防,滴水不漏,竟是在三两招之内就将冷牧压制到了一个角落里。

“两位林大侠,我真的愿意给如花道歉,你们不要逼我啊。”

以冷牧的武功,自然不可能不是林家兄弟的对手,之所以被他们压制,完全是想要给何佩佩拖延时间,不然等这两个家伙召唤出灵兽和机关的时候,何佩佩绝对凶多吉少。

当然,也因为黄金蟒确实是自己杀的,虽然属于误杀,但心里多少是有些负疚的,对于驭兽者来说,灵兽须得自小开始培养,按照那条黄金蟒已经完全成熟,这也就说明至少被林家兄弟养了十多年。养了十多年的灵兽,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我们不是要逼你,是要杀你。”

林家兄弟面对冷牧的话无动于衷,甚至非常直白地将目的表露了出来。

何佩佩此时已经悄悄走上下山的路,眼见就要走进拐角,从那里下去就是一条两公里左右的宽道,足够她撒腿狂奔。

只要确定何佩佩能够全身而退,冷牧就再也无所顾忌,《破军相》和《鬼门经》同时运转,左掌瞬时间变得通红,就像是丛丛燃烧的烈火一样,右掌却是冒着阵阵寒气,隐约间能够看到细小的冰屑。

“既然你们不愿意讲理,那我就跟你们讲狠!”

冷牧大喝一声,双掌齐齐向前推去,一热一寒,两股真气汹涌喷出,分别击打在林虎和林豹的拳头上。

只听见轰隆轰隆两声闷响,两兄弟的身体同时倒飞了出去。<>

第0098章 憨实兄弟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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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传承的古法霸道无比,《破军相》的真气虽然还不是至阳之气,但《鬼门经》的真气却是至阴之力。林虎和林豹兄弟一人挨了一计,最悲惨的俨然是林豹,只见他全身瞬息间冒出氤氲的冷气,一条手臂瞬间冻成了冰雕。

林虎比他的兄弟也好不到哪儿去,整个人就好像三伏天进了汗蒸房一样,粗犷的大脸被灼烧的通红,汗珠瞬间就湿透了衣服。

要说这两人被誉为千机门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却也不是浪得虚名,受到如此霸道的攻击,却没有给他们带来致命性的伤害。

两个人快速调息,片刻之后就将伤势控制住了。

“两位大侠,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不如就此别过怎么样?”何佩佩已经跑的没了踪影,冷牧有恃无恐,欣然笑道。

林虎和林豹已经见识到了冷牧武功的强悍,很显然,两兄弟非常赞同冷牧的话,他们确实不是对手。

但就此罢手么,这好像非常不符合他们的性格。

“咦,***,那娘们儿跑了咧。”兄弟俩后知后觉,林虎鬼喊鬼叫地在原地跺脚。

林豹虎视眈眈地看着冷牧,叫道:“你让她跑了的,对不对?”

冷牧笑笑不说话,暗地里却在戒备,这两兄弟就是两个愣头青,他们认定了的事情不会改变,接下来的战斗,才是真正的恶战。

事情再一次出乎冷牧的预料,林豹一巴掌拍在林虎脑门上,骂道:“***虎啊,让你看着人,你咋看的?还不赶紧去追?”

林虎委屈地嘟囔道:“你哪里让我看住人了?”叫的虽然委屈,他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炮弹一样射了出去,直奔下山的小路。

冷牧心头一惊,正要追上去,林豹后发先至,拦在了他的身前,手中出现了一个黝黑的铁匣子。

“让开。”冷牧寒声说道。

林豹将铁匣子端起来,“比武功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若敢再动一下,我就把你射成刺猬。”

“诸葛神弩,你们千机门除了玩这些小玩意儿,还能干点什么?”冷牧鄙夷地哼一声,至阴真气在双臂上聚集,冷气森然。

林豹愣了一下,道:“我已经把它改成这样了,你咋还认得出是诸葛神弩呢?”

冷牧讥讽地一咧嘴,没有兴致回答林豹的问题,整个人忽然间动了,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林豹黯然心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忽然一松,那支被他改造过的诸葛神弩却已经不见了。

再看的时候,诸葛神弩已经出现在冷牧的手上,正对着他的脑门。

林豹吓得一头冷汗,这玩意儿是他制造出来的,威力有多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里面一共四十八支三寸钢箭,为了扩大杀伤力,每一支钢箭都还淬了剧毒。

“兄弟,有话好好说,这玩意儿别对着脑袋呀,走火了会死人的。”林豹陪着小心说道。

冷牧晒然一笑,林豹自然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他会这么害怕,定然是因为这一支诸葛神弩威力很大,很有可能还在箭上淬了毒。

“千机门原是器道大家,想不到没落到这种模样,竟然开始玩下三滥的东西。”

林豹的糙脸大红,“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不准你侮辱我的门派。”

“我没兴趣侮辱你的门派。”冷牧淡淡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在钢箭上淬的一定是剧毒,我还敢打赌,这种毒药你是解不了的。不想死的话,就照我的话做。”

林豹的脸狠狠地抽了抽,当真不敢再有异动,他在钢箭上淬的毒确实是无解的,是从师叔祖的毒蜈蚣里弄出来的。

“你要让我干啥,想让我出卖门派,门也没有。”林豹光棍地说道。

冷牧道:“你们千机门还没有资格进我的眼睛。玩机关的,你身上应该有绑人的东西吧,把自己绑了,快点。”

林豹狠狠地瞪冷牧一眼,老老实实地掏出一根钢索,往身上一缠,再按一下钢索头上的一个机簧,钢索立刻将他上半身缠死了。

冷牧无声地看着林豹做完这些,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却有些震惊,一个传承了两千多年的机关门派,果然有其独到之处。

虽然很眼热林豹的这根钢索,眼下却不是打劫的好时机,他将诸葛神弩收起来,将林豹一提,飞一般地朝山路上追下去。

哪怕何佩佩拥有丰富的登山经验,还先跑了三分多钟,但是在崎岖的山路上,她依旧没有跑出太远距离。

她才刚刚跑出两个弯道,林虎雄壮的身影已经扑至,从她的头顶越过去,拦在了她的身前。

何佩佩比寻常女子更为大胆是事实,但她的求生**也远远强于其他女性。

面对身高接近两米的林虎,何佩佩打从心底里害怕,不过她倒也算镇定,没有过多把恐惧的神情表露在脸上,就那么直视着林虎,道:“我真的没有杀你们养的宠物,你不能乱杀无辜。”

林虎摸了摸脑袋,囔囔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何佩佩心里顿时一松,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不杀我最好了。那你让我走吧。”

“不行。”林虎果断地说道。

何佩佩道:“我没杀你们的宠物,你也不打算杀我,那我凭什么不能走?”

林虎的脑子确实不够用,这么点问题就把他绕进去了,“对哈,你没有杀如花,我也不会杀你,那干嘛不能让你走呢?”

何佩佩心中一喜,赶紧趁热打铁地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为难女人,更不能说话不算数,说放我走,就必须得放我走,对吧?”

林虎的脑子都被绕晕了,他使劲地揉着脑袋,慢慢地将身子往一侧让去。何佩佩喜不自禁,赶紧将身子一猫,小跑着从林虎身边窜过去。

“不行,你不能走。”就在何佩佩将要成功跑过去的时候,林虎一把将她拉住。

何佩佩心中的侥幸霎时间破灭,心中悲凉至极,傻子也不好骗啊。

许是何佩佩楚楚可怜的神情让林虎有些自惭形秽,他歉疚地说道:“是豹子让我追你的,所以我不能放你走,不然他会骂我,对不起啊……”

“没什么对不起的,现在你可以放她走了。”淡然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道破空声,冷牧抓着林豹忽然间射至。

“豹子。”看到林豹被抓,林虎大急,“你咋被自己的捆仙索绑上了呢,这是玩啥呢?”

林豹恨不得踹他两脚,脑子进水了才玩自己绑自己,这都看不明白吗,老人被人家俘虏了。

“冷牧。”见冷牧制服林豹,何佩佩心中高兴无比,形势总算是对他们有利了。

冷牧微微一点头,然后对林虎道:“放她走,我就放你弟弟。”

“不干。”林虎拒绝道,“豹子没让我放,我不能放,不然他会骂我。”

冷牧在林豹屁股上踢了一脚,“你会骂他吗?”

林豹恨得牙痒痒,对林虎道:“放她走。”

林虎道:“你不会骂我了吧?”

“老子没事骂你干啥?别他娘的废话,赶紧放人。”林豹怒道。

林虎嘴巴一瘪,“还说不骂,这不又骂了?”

林豹脸气得都绿了,要不是被捆仙索绑了,他真想把这个哥哥狠揍一顿。

对于这两个活宝兄弟,冷牧真心为他们的智商着急。

“行了,要吵架回家吵去,先放我的朋友离开。”冷牧淡淡地道。

“凭啥要我先放?”林虎把被骂的怒气全都转移到了冷牧身上,虎生虎气地道:“你先放了豹子,我就放这娘们儿。”

冷牧愕然,这莽大汉居然聪明了一回,难得啊。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林虎会耍什么花样,这个人缺心眼明显比林豹严重许多,若是林豹说这样的话,他倒是需要考虑一番。

一脚踢在林豹屁股上,使他跌撞着朝前扑去,冷牧道:“现在放我的朋友离开吧。”

“哦。”林虎憨憨地应一声,松开了何佩佩。

“我们走。”冷牧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到何佩佩跟前低语一声。

嗖!

就在这时候,忽然响起一道破空声,冷飕飕的寒意直奔何佩佩而去。

却是扑倒在地的林豹趁机解开了捆仙索,抖手打出了一把飞刀。

飞刀在太阳光芒的照射下闪耀着淡蓝色的光点,显然也是淬过毒的,这是要将何佩佩一击毙命的架势。

冷牧勃然大怒,抓住何佩佩的手臂将其往前抛去,借着反弹的力道整个人凌空而起,脚尖踢向飞刀。

噗!

快如闪电的飞刀被冷牧改变了飞行轨迹,闪过一道寒光,扎进了林虎的身体。

“哥!”林豹看得目龇欲裂,大吼一声,掏出一个黑紫色的大圆球,猛地朝冷牧砸来,就不管砸没砸中,扛着林虎快速向山上奔去。

飞刀都没能射中自己,皮球大小的大圆球难道还能伤了自己?

望着林豹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牧讥讽地冷笑一声,在原地转个大圈,这才弹身而起,一脚将大圆球踢出十来米远。

他拍拍手正打算说两句豪气的话,一声巨响轰然炸开,整匹山都抖动起来,被大圆球砸中的地方冒起一股巨大的浓烟,紧接着树木倒塌,土石横飞,无数木屑石块像是子弹一样四散射开。

冷牧吓得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向山下冲去。<>

第0099章 非法狩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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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激起的联动反应足足持续了两分多钟,这才缓慢停歇。

冷牧抱着何佩佩从一堆土石里钻出来,两个人都变得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被飞射的木屑石块划的破烂褴褛,冷牧皮糙肉厚还没有受什么伤,何佩佩就惨了,那细皮嫩肉上冒出了许多划痕,好多地方都有血渍溢出来。

“还好,都是皮外伤,回去好好清理一下就没事了。”冷牧简单地帮何佩佩查看一下伤势,没有致命伤,心里不由一松,目光无意中落到她的大长腿上,一下子就移不开了。

何佩佩有专业的登山设备,但她今天不是来登山的,所以穿的是普通的亚麻纱质地紧身裤,这种质地的衣裤穿着贴身,但着实谈不上结实,被木屑一划,很容易就撕裂了。其中最大的一道创口,从大腿根一路划到膝盖,白花花的肉全都露了出来。

常年登山掘药,何佩佩的身体比其他女性更加结实富有弹性,她本又是天生丽质的女人,皮肤嫩的像是剥皮儿的**蛋一样白莹似雪,在破烂的裤子遮掩下乍隐乍现,比脱光了都更有吸引力。

虽是没有致命伤,不过全身多处划伤也让何佩佩痛的龇牙咧嘴,等她缓过这股痛劲儿之后,才发现向来嘴碎的冷牧竟是沉默了下来,不由有些好奇。

等她扭头一看,顿时怒火中烧,这个臭流氓竟然堂而皇之地盯着自己的屁股再看。

嗖嗖的凉风顺着烂掉的裤子直冲入身体,何佩佩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屁股现在是什么状态?

“看够了没有?”何佩佩怒斥一声,眼中的光芒冷的像是快要结冰一样。

冷牧一愣,脸上火辣辣地烫,他慌忙将目光移过去,冲着山上大喊:“王八蛋,居然给老子玩炸弹,有本事你们别跑啊,看老子不打断你们的腿……”

这货边喊边偷眼偷眼地瞄何佩佩,见她没有继续怒骂的意思,赶紧将身上的t恤脱下来递过去,“放心,那两个王八蛋已经被我打跑了,我们安全了。”

何佩佩狠狠地剜冷牧一眼,接过t恤围在腰上,然后就往山下走去。

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心里的感觉好似变了许多,只是一时间却又捉摸不到这些变化的本质,平心而论,她真的很想讨厌冷牧,可静静走在下山的路上,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竟是好像再也讨厌不起来了。

明知道他此时走在自己身后,目光肯定还是落在自己的屁股上面,心里却已经没有那么气愤了,反而有些别样的羞涩和刺激。

没错,就是刺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第一次在三佛叠相遇的时候,趴在一个陌生男人背上湿了身子,着实是一件令人羞恼的事情。

可此时想着他在看着自己那里,或许也正在想着上一回的事情,心中却再也提不起羞恼的情愫了,心灵里好像有个声音,让他看吧,有什么可羞可恼的?

何佩佩倏然心惊,她好似明白心里的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了。

不,这不可能,我就只跟他见过三两次面而已,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她使劲地在心里拒绝这个念头,只是她的拒绝显得徒劳无力,越是想要加深拒绝的痕迹,那个念头也滋长的更快。

她有些慌了,赶紧加快脚下的步子,飞一般朝山下跑去。

看着飞奔下山的何佩佩,冷牧有些错愕,女人的第六感也太敏锐了吧,她连头都没有回,居然就知道我在看她的屁股?

……

山下,几辆警车飞速靠拢,车还没有停稳,钟念之就一个极窜从车上跳了下来,直接扑向上山的小径。

老远看到两个人影飞奔下山,她如临大敌地指挥手下的警察散开,习惯性地将手伸向腰间,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来的太快,忘记去器械室取配枪了。

好在腰上还挂了一根橡胶警棍,她拔出来紧紧地攥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从山上下来的人。

其他警察见她如临大敌,自然也是照猫画虎,纷纷取了警棍在手,杨林和黄斌之前在厨房做饭,警棍都没有佩带,就从路旁捡了根木棍抓在手里充数。

近了,人影渐渐近了。

杨林正打算询问钟头儿要不要扑上去,忽然间发现钟头儿的神情好像变了,他顺着钟头儿的目光望去。

好漂亮的女人!

哪怕是浑身都是泥土,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却根本掩盖不住她无边的丽色,相反,那一身狼狈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种另类刺激的魅力。

看到如此美丽的女人,杨林一下子就明白钟头儿的目光为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他和钟念之认识接近十年,一直被钟念之视为男闺蜜,所以即便是一些私密事,他也能知道一星半爪。

何佩佩和冷牧先后到达山脚,看到一群比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的警察,顿时放慢了脚步。

何佩佩悄无声息地落后半步藏到冷牧身后,冷牧当仁不让地走上前来,见这些警察没有让开的迹象,正打算询问两句。

钟念之一挥手,“非法使用炸药狩猎,全都带回所里严审。”说着,她绕过冷牧,拉住何佩佩的手,道:“你不用怕,这个家伙非法狩猎炸伤了你,我一定替你做主让他给你赔偿。走,我先带你回去检查一下伤势。”

何佩佩满头雾水,却因为钟念之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非常美丽的女警察,所以心里没有一点儿抗拒,被她拉着就上了车。

冷牧也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怎么就变成自己非法狩猎了,何佩佩怎么就变成受害者了?

“喂,搞错了吧,我们都是上山游玩的游客,遇到山崩逃下来的,她是我朋友。”冷牧冲着钟念之喊道。

钟念之将何佩佩推进车里,转回来对冷牧冷笑一声,“游客?朋友?你以为老娘是三岁小孩啊?老娘是警察。杨林,把这货给老娘带回所里好好审。黄斌,带两个人上山勘察一下现场。”

“那两个丧门星可能也在山上,小心一点儿。”发动了汽车之后,钟念之又伸出头来叮嘱了一句,然后就开着车扬长而去了,根本就不顾何佩佩正在解释。

黄斌当即就带着几个人上山去了,杨林和剩下的几个警察则是向冷牧走来,杨林道:“上车吧。”

冷牧道:“你们是三佛镇派出所的吧?你们真的误会了,我们真是上山的游客,你们看,我的车都还在那里呢。”

杨林道:“是不是游客,等回到所里咱们会了解清楚的。现在先跟我们回去吧。”

“回去可以,我的车怎么办?”冷牧头大如斗,他要是想走,这几个警察肯定拦不住他,可问题是何佩佩已经被带走了,总不能扔下她吧?

杨林道:“你的车我同事会替你开回去的。”

冷牧将车钥匙扔过去,见一个警察掏出手铐,他脸色有些冷地说道:“你们让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就是了,拿手铐什么意思?”

杨林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可能真是误会,又见冷牧的态度还算不错,当即给那个同事挥挥手,道:“手铐就不用了,你们将他的车开回去,我带他回去。”

那两个警察相视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其中一个上了冷牧的车,另一个则是和杨林一起上了警察,看样子还是怕冷牧真是非法狩猎的歹徒。

冷牧也懒得理会他们,到派出所把事情说清楚,早点回市里才是正事。

今天才知道千机门的修行地在三佛叠,杀了黄金蟒,又伤了林虎,这仇算是结下了,再呆在这里麻烦只会更多,还不如早早躲开为好。自己是入世历练的,又不是来滋事惹麻烦的。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派出所。

当看到派出所里一片狼藉的时候,心里就有些怪异,若是正常情况下的拆房重建,至少也要把家具等等东西搬走吧,可废墟堆里不止有家具,甚至还有电脑等等东西。

“这里发生什么了?”冷牧皱着眉头问道,心想难不成是刚才的爆炸造成的?他四下里看看,又觉得不可能,如果真是爆炸的震动造成的,那就不该只是倒塌这一栋房屋。

杨林对冷牧的观感不错,随口答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不是你该问的,走吧,去北楼里,你的朋友应该也在那儿。”

冷牧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当即点点头,随着杨林进入北楼的一间办公室,却没有见到何佩佩。

“不是说我的朋友也在这儿吗,人呢?”冷牧问道,他虽然不相信警察会动用死刑,但也还是有些担忧。

不等杨林回答,一阵说话声就从旁边的房间里传出来,是女人声音。

“我们头儿在旁边的房间,你的朋友应该也在那儿。”杨林顺口说道。

“我去看看。”冷牧走过去。

“不行……”杨林愣了一下,连忙阻止,却还是慢了,冷牧已经推开房门,整个人好像被电击了一样,愣在了那儿。

杨林心中叫苦,硬着头皮走过去,往里面扫了一眼之后,整个人也顿时石化。<>

第0100章 另类女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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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办公桌上放着一个脸盆,旁边搭着一件警|服,一个饱满丰盈的翘臀坐在警|服旁边,连接着曼妙的腰身,腰身包裹在灰色的警制衬衫中,被撑得鼓鼓的,从纽扣的隙缝中露出一抹黑色的蕾|丝,让人止不住就想要将视线移动到蕾丝包紧的那一团巍峨之上。

这却不是最引人入胜的一景。

绝美的身体属于三佛镇派出所的所长钟念之,只见她姿态曼妙地坐在桌子上,两只衣袖卷到手肘以上,右手拿着一块沾湿的白色毛巾,左手食指勾住何佩佩的下巴,正细致地帮助何佩佩擦掉脸上的污渍。

让冷牧和杨林先后石化的是钟念之此时的神情,随着每在何佩佩的脸上擦一下,她的嘴角就会轻轻抽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她敞开两颗扣子露出来的修长脖颈,能够很明显地看到她吞咽口水的动作,就更不要说她潮红满面的那张脸了……

这完全就是一个动情男人见到女人才会有的情景和反应,天可怜见,她是一个女人,何佩佩也是一个女人啊。

难道何佩佩就美到令女人都会动情的程度了?

冷牧不否认真何佩佩确实美得不可方物,但是同性相斥的两性原理,这不该被打破吧?

正在专注于清理和被清理的两个女人,骤然间被开门声打断,她们的身体都刹那间的抖了一下。

何佩佩还好,扭头见是冷牧,尴尬地冲他笑笑,正要站起来,却被钟念之一把按了下去。

“你们干什么?”钟念之抬头,脸上的神情霎时间就变了,变得冷寒一片。

杨林情不自禁地抽了一下嘴角,腆脸笑道:“头儿,人带回来了,正准备请示您该怎么做呢。”

“该怎么做还用老娘教你吗?”钟念之色厉内荏地哼一声,“按照司法程序,该怎么审理怎么审理,敢在老娘的辖区动用炸药狩猎,无法无天。”

杨林嘿嘿一笑,小声对冷牧道:“先生,咱们先去旁边的屋子录口供吧?”

“录什么口供?”冷牧的心里有些别扭,原本想着对方是警察,不想为难谁,可是见到刚才那一幕,他的想法变了,如果不尽快把何佩佩弄走,只怕她会被那个女警察连肉带骨头地吞下去都说不定。

冷牧推开杨林,望着钟念之,有意无意地露出一丝鄙夷,道:“捉贼拿脏,擒奸在床,无凭无据,就想要给我定罪,你们派出所才是真正的无法无天。”

说完,也不理会钟念之惊诧的神情,他对何佩佩伸出手,“佩佩,我们走。”

何佩佩早想走了,女人的心思都是敏感而细腻的,钟念之看着她的贪婪,抚摸她时急促的呼吸,丝丝缕缕的痕迹都告诉她这个女子的取向不正常,这对于她来说是比较难以接受的事情。

她也很想讨厌冷牧,但是相比之下,她觉得让她选择的话,她宁愿立刻跟冷牧走,而不愿意留下来跟这个心理有些变|态的女警察在一起。

“好。”何佩佩欣喜地答应一声,立刻跑到冷牧的身边,将手放进他的手里,两人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钟念之的脸色无比难看,几个大步走到何佩佩跟前,“你就这么想走?”

平心而论,钟念之长的真漂亮,任谁看到她都很容易生出好感,何佩佩也不例外,更何况她对自己还很好很温柔。

可是咱们都是女人啊。

何佩佩是真害怕被一个女人用男人的心态抚摸,她怯弱地低下头不言不语,神情和不动的脚步却是回答了钟念之:我真的想走。

“老娘白疼你了。”钟念之失望地哼一声,慢条斯理地将卷起来的衣袖放下来,淡然望着冷牧,“想走暂时恐怕走不了的,差点把三佛叠炸成渣,就这么走了,我也没有办法跟国家和人民交代。杨林,带何小姐到休息室休息,我亲自来审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杨林的心狠狠地抽搐了几下,姑奶奶,你那点小心思瞒得住谁啊,就别胡搞瞎搞了行不?

“头儿,是不是等老黄他们勘察完现场再说啊?”杨林陪着小心道。

钟念之狠狠一剜眼睛,“老娘的话不好使?”

“好使,好使。”杨林缩一下脑袋,对何佩佩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何小姐,请跟我来。”

何佩佩有些犹豫,这个女警察明显是找借口迁怒于冷牧,自己这时候离开,很说不过去。

“你先跟着这位警官去休息吧,我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去接你。”只要何佩佩离开,冷牧就没什么负担了,他对何佩佩颔了颔首。

何佩佩愣了一下,用眼神询问:真的没事吗?

冷牧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对杨林道:“这位警官,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的朋友了。”

“放心,放心。”杨林赶忙领着何佩佩离开,走的时候给冷牧留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他是真没有胆量在钟念之跟前腻歪。

两人走了之后,钟念之很平静地将办公室门关起来,走回办公桌前坐下,对冷牧招招手,“过来。”

要说这个女人的姿色真的很有杀伤力,比起何佩佩、宁丛雪都丝毫不让,丰盈的身材直逼美女医生金花,再加上撑得紧绷绷的警制衬衫,使她更多了一份别样的诱惑。

只不过冷牧面对她的时候心里依旧很别扭,这一切都来自于她对何佩佩近乎变|态的觊觎。

办公室门口就有两张椅子,冷牧就近挑了一张坐下,并没有按照钟念之的意思走过去。

钟念之的眼角闪过一道冷笑,道:“小子,你很拽啊?”

冷牧还以冷笑,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女人的做派都不像一个警察,年龄还轻的过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上的。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淡淡地回答:“女警官,不是要了解情况吗,可以开始了吗?”他故意将“女警官”三个字咬的重重的,就是想提醒这个女人,你之前的行为我都看出来了,别想一次要挟我。

钟念之却压根儿不在乎这些东西,装模作样地拿过一个笔记本,冷冰冰地道:“姓名,性别,年龄,家庭住址,职业,进三佛叠干什么,带了多少炸药,第几次干这种事?”

鞭炮一般哔哩吧啦地问了一连串问题,中间没有丝毫停顿,问完之后就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冷牧微微一笑,道:“冷牧,男,二十,家住玉泉山,苏氏集团的保镖,和朋友进三佛叠游玩,没带一点儿炸药,也从来没有干过那种事。”说完也是似笑非笑的看过去,想要用这种气势压制自己,太小儿科了。

钟念之的脸色变了变,“原来是苏氏集团的保镖,怪不得这么嚣张。不过我看你恐怕嚣张错地方了,苏氏集团再大,也没有权力庇护你违法。”

“我违法了吗?”冷牧淡然道:“如果随便找个地方踏青游玩就是违法,那这世上违法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怎么不都管过来?”

“你……”钟念之气得狠狠咬了咬下唇,道:“与案情无关的话不准说。老实交代,为什么要炸山?”

冷牧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炸山了?”

“没炸山你们为什么会狼狈逃窜?没有炸山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钟念之逼问道。

“女警官,我想你搞错情况了吧?”冷牧道:“你口口声声说炸山,掌握实际情况了吗?我和我朋友在山里游玩,忽然遇到山崩,来不及躲避,差点被碎石掩埋在底下。我们千辛万苦地逃出来,一身是伤,作为人民警察,你不先送我们就医,偏偏要给我们按一个非法狩猎的罪名。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安的什么心呐?”

钟念之的神情变幻莫测,显然没有料到冷牧这么难缠,她冷笑道:“山崩?你就不能再编一个好一点的借口?三佛叠山上草木茂盛,树大根深,又没有遇到暴雨洪灾,会发生山崩?”

冷牧的老脸一烧,死硬地道:“谁说没有暴雨洪灾就不能山崩了?说不定是上一回发洪水留下的隐患呢。”

面对如此没皮没脸的话,钟念之无话可说了,“你就嘴硬吧,等我的人勘察完现场,我看你还怎么抵赖。”说完,她就拿起一本书翻开起来,把冷牧晾在了一边。

冷牧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说女警官,还问不问了,不问的话我可就走了,我忙得很,没时间在你这里瞎混。”

“老娘让你说话了吗?”钟念之斜眼睥着冷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总算是将了冷牧一军。

她的那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冷牧的眼睛,冷牧无奈地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都是聪明人,咱们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绕弯子了。你不就是因为被我朋友拒绝了,所以才把我扣在这里公报私仇吗?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放我们离开?”

“放肆,你说谁公报私仇?”钟念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走到冷牧跟前,忽然就换上一副笑脸,只见她往冷牧的身体上一靠,“这就对了嘛,老娘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来,咱们仔细合计合计,有什么办法让你朋友变成老娘的女人?”<>

第0101章 女警官,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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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钟念之要和自己拼命,哪晓得她走到跟前立刻就露出了丑陋嘴脸。饶是冷牧觉得自己有时候也会玩些无耻,可是与眼前这个美丽的女警察相比,自己那点无耻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嘛,不值一晒。

微微侧肩将钟念之靠着的手肘让开,冷牧皮笑肉不笑地道:“女警官,你这算不算向我索要贿赂?”

钟念之居高临下地望着冷牧,半晌才道:“小子,你耍我?”

“谈不上耍。”冷牧整整衣领,他的t恤给了何佩佩,身上穿的这件衬衫是进派出所之后杨林给的,“就是觉得你的行为已经脱离了人民警察的道德操守,感觉到有些悲凉而已。”

钟念之在冷牧的脑门上轻轻削了一下,不屑道:“少跟老娘装模作样。你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拐带到荒山野岭,别告诉老娘就真是为了踏青游玩。你们这种臭男人老娘见得多了,一个个全都是绿头苍蝇,长的猥琐,肚子里那颗心更猥琐。”

冷牧道:“可能你这套理论大多数都对,但今天真错了,我和何老师真的就是单纯来踏青游玩的,没有一点儿猥琐想法。”

“她还是老师?”钟念之自动忽略其他的话,惊咦道。

冷牧愕然,“女警官,你这样真不好。”

“你管老娘好不好。”钟念之推冷牧一把,“坐过去一点。”

等冷牧将屁股移到另一张椅子上,她一屁股坐下,兴致勃勃地道:“老实讲,你们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不是啊,她是我老板的侄女的老师,今天心情不好,就带她来散散心。”

“靠,还说你不猥琐。”钟念之嫌弃地道:“哪有把人带到荒山野岭来散心的?”

冷牧无奈地道:“你爱信不信。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该让我们走了吧?”

“还没说完呢。”钟念之拽住冷牧的衣袖,问道:“她是中学老师还是小学老师?”

“幼儿园老师。”冷牧没好气地道。

“幼师啊?”钟念之眼睛大亮,自言自语地道:“整天和小朋友打交道,她的心思一定很单纯,老娘要是连一个这么简单的女人都拿不下,那还怎么混?对了,你们真不是男女朋友吧?”

冷牧嫌弃地拉开一点距离,道:“我们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不过我告诉你啊,我不管你有什么猥琐念头,人家今天是我带出来的,我就要完整地带回去,你就算要干点什么,也等我把人送回去再说。不然别怪我动粗啊。”

“靠,你果然拽的很咧,居然敢威胁老娘,老娘是警察好不好?”

冷牧鄙夷道:“也不知道你花多少钱才买到这个身份的,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当警察,好好一个女人,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偏偏喜欢女人。”

“喜欢女人怎么了?老娘就是看你们这种猥琐男人看多了,腻歪。”钟念之将胸脯一挺,道:“还有啊,你侮辱老娘可以,但是不能侮辱老娘的职业素质,老娘混到今天,那都是靠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过来的。”

“行,你是个有真本事,正义感超群的超级警察,好不好?”冷牧假模假样地恭维一声,道:“我们之前待的那地方是不是山崩我也不清楚,但绝对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们也是受害者。你就别再为难我们了,行么,真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钟念之其实根本就没有怀疑是冷牧和何佩佩炸了山,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女人进山,脑子进水了才会去玩炸山,这时候还玩山震才对。

之所以揪住两人不放,完全是因为看到何佩佩直眼了。

“放你们离开不是不可以。”钟念之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除非你保证帮我追她。不然,哼哼,涉嫌非法狩猎,炸毁自然保护区,这罪名可不轻,就算不是你们做的,一套完整的司法程序走下来,刑拘半个月是肯定的。”

冷牧目瞪口呆地望着钟念之,“你这是假公济私,玩我啊?”

钟念之嘿嘿笑道:“就是玩你怎么样?谁叫老娘有这样的权力呢?”

冷牧深吸一口气,道:“这样不好,有损你英明神武的威名不是?你是一个正直勇敢的好警察啊。”

“好警察难道就不能为自己谋取一点便利了?我又没有损害国家的利益,这就不用你瞎操心了。怎么样,小冷哥,何去何从,做个决定?”钟念之一脸的厚颜无耻。

冷牧差点泪奔,再次挤掉钟念之压在自己肩上的手肘,道:“说老实话,我很腻歪你们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儿。不过在这个开明的社会里,都是你们的自由。我尽量做到不讨厌你,不破坏你的猥琐行为,所以,你也不要逼着我跟你狼狈为奸好不好?”

钟念之似笑非笑地道:“你觉得好不好呢?”

“算了。”冷牧懊恼地一挥手,道:“和你这样的讲不通道理,不放我走就不放我走,我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钟念之冷笑道:“想打电话托关系走后门是吧?尽管打,最好打到市长省长那里,不然还真没人敢管你的闲事。”

“你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冷牧不屑地哼一声,掏出手机走到办公室门口开始拨打电话。

钟念之有恃无恐地坐到办公桌上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冷牧,事实上她还真没有说谎,她在天南市警队系统里是出了名的烈焰玫瑰,为人霸道,但是人缘又极好,上至领导下至普通干警,还真没有多少人会为难她。

最重要的是,三佛镇最近摊上大事了,而这大事还令整个天南市警队系统如畏蛇蝎,避之不及,上面都使上了耍赖的手段把这烫手山芋丢回来,这时候又有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敢淌三佛镇的浑水?

冷牧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他觉得钟念之在吹大气,翻开电话薄找了一遍,就只有钟铁勇是警队系统的人,但与钟铁勇毕竟只有一面之缘,想了想,他还是将电话打到了刘书南那里。

接到冷牧的电话,刘书南非常高兴,当听到冷牧遇到麻烦的时候,他立马焦急起来,“冷兄弟,你别着急,现在人在哪儿,我马上赶过去。”

冷牧捏着电话笑了笑,这就是刘书南的过人之处,不问麻烦有多大,先赶过来再说,不管最后能不能帮忙解决麻烦,但他的情义都已经表达的足够深刻了。

好在刘书南不是那种特别注重利益的人,不然冷牧还真不敢和他交往的太深,感动很多时候都会变成致命的糖衣炮弹,让人毫无察觉地就把利益让出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痛悔终生。

“南哥,赶过来就不用了,我遇到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冷牧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最后道:“我想钟大哥应该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我与他毕竟才见过一面,不好直接麻烦他,所以就寻思着让南哥这边帮忙递个话。”

专门将这句话点出来,是想告诉刘书南,我在念你的恩情。

刘书南自然能够听懂冷牧的意思,他在电话那头道:“原来就是一场误会啊,冷兄弟你放心,别的派出所我真不敢打包票,但是三佛镇的派出所,老钟出马一定没有问题。”

冷牧正想问问为什么钟铁勇为什么会在三佛镇派出所这么好使,无意中抬头看到钟念之,顿时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办公室桌子上有钟念之的工作证,他早就看到了钟念之的名字。两个人都姓钟,刘书南还说的这么绝对,钟念之和钟铁勇的关系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南哥,这边的派出所所长是钟大哥的女儿吧?”冷牧问道。

刘书南哈哈笑道:“看来不需要我介绍了,冷兄弟,怎么样,老钟这女儿不错吧?”

冷牧道:“人长的确实不错,不过性格就怪了点。”

“念之的性格确实有点偏向于男孩子,不过警察世家出身的,自小都在男孩子堆里长大,不野那才奇怪。”刘书南刻意解释了几句,道:“冷兄弟,据我所知,念之目前可没有男朋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什么?”冷牧愕然。

刘书南道:“美女配英雄,冷兄弟是人中龙凤,老钟家的丫头性格虽然野了点,但模样绝对没得挑,冷兄弟要是没有女朋友的话,不妨考虑考虑。当然,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你要是无意,那就当我没说。”

冷牧这才反应过来,捏着电话不知道怎么回答,看样子,钟念之不喜欢男人这档子事,她的长辈可是一点儿也不知情,不然刘书南绝对不会提这么一句。

小样儿,还道你牛上了天,敢情也有小辫子啊!

再看向钟念之,冷牧忽然欢乐起来,早知道还有小辫子可揪,就不该打这通电话了,白白送给刘书南一个人情,亏大发了。

反过来他又想,如果不打这通电话,也揪不出钟念之的小辫子不是?看来古人诚不欺人啊,世间事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没有正面回答刘书南的话,冷牧打几个哈哈挂断电话,径直朝钟念之走去,笑的无比奸诈。<>

第0102章 钟念之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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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之目送冷牧和何佩佩上车,一脸幽怨,她根本没有想到冷牧找的后门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她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哪怕对方官大几级也不在乎,可面对自家老子,她还不敢耍什么光棍。

何佩佩已经换上了钟念之的衣服,她的身材不如钟念之饱满,穿在身上略为显得有些过大。

钟念之的眼睛却始终盯着何佩佩的背影不放,即便自己的衣服将何佩佩的身材完全遮住了,但是她心里很清楚,那具在自己的衣服遮掩下略显得有些瘦削的身体是怎么样的诱人。想到那白嫩细腻的肌肤,她就觉得口干舌燥,实在不愿意让她就这么离去啊。

老天爷,老娘碰到一个怦然心动的妞容易嘛,你干嘛要这么折磨我?

钟念之头望着天无声地悲呛一呼,快速追到车前,“小何老师,不如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怎么样?”

冷牧赶忙将何佩佩塞进车里,回头道:“那个钟警官,就不麻烦了,小何老师回去还有事呢。”

钟念之恶狠狠地瞪了冷牧一眼,恨不得把这个坏自己好事的男人拖出去喂狗,时机稍纵即逝,眼下没多余的功夫跟冷牧打嘴仗,她将头伸进车窗,“小何老师,今天有事那就去办,改天再吃饭也行,你告诉我你在哪个学校教书,到时候我去接你?”

这次不等冷牧帮忙,何佩佩就赶忙道:“不麻烦钟警官了,你工作也挺忙的……”

钟念之的心骤凉,幽怨地打断何佩佩,说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这女人着实生的太美,演技也是十成十的,幽怨的扮相一上,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让人不忍侧目。

何佩佩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心里一软,差点就一口应承下来。好在关键时候冷牧的头脑清醒,快速在她肩上一拍将她到嘴边的话又给拍了回去。

“钟警官,你在三佛镇,小何老师在市区,这一来一去起码也得三两个小时,就为了一顿晚饭,耽搁了你为人民守土为家,那多不好,对吧?”冷牧嘿嘿笑着,半边身子搭在车门上,“所以呀,这饭就算了,大家各吃各的,谁都不耽误,多好。”

钟念之眼神充满恨意地瞪着冷牧,压低声音道:“小子,别以为你托后门搭上我爸的关系,就敢破坏我的好事,惹毛了,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信不?”

冷牧奸诈地笑道:“信,怎么干不信,你可是吃皇粮的人民警察呢。不过我听说钟局就你一个女儿,这两年为了你的个人问题可没有少操心。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嫁不出去的真正原因,他会怎么样?”

“谁说老娘嫁不出去的?”钟念之恶狠狠地低骂一声,嚣张的气焰却是立刻就消失了,她苦大仇深地瞪着冷牧,“小子,你要是敢把这件事捅到我爸那儿,就是舍了这一身警皮,我也不会放过你。”

冷牧有恃无恐地笑道:“那就看钟警官会不会做人了。钟警官,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钟念之气得咬牙切齿,小辫子被捏着,却不敢造次,气恼地挥了挥手。

“钟警官再见。”冷牧哈哈一笑,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钟念之望着离去的汽车,脸上浮出了一缕冷笑,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难住老娘了?忘记老娘是干什么的了,找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以她的工作,要找到何佩佩在哪儿上班自然不是难事,可是她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全被那多管闲事的男人破坏了,此恨难消。

目送冷牧的汽车出了视线,钟念之快速回到办公室,必须得搞清楚这个男人怎么搭上父亲的关系的,这个仇不报,老娘都没脸继续在天南市混下去。

电话那头,钟铁勇看到女儿的电话打进来,赶紧问道:“念之,人已经放了吗?”

钟念之恨恨地道:“您老人家发话,我哪里敢忤逆,人已经走了。”

钟铁勇听出女儿不爽,道:“丫头,还怨上你老子了?刚才太急没来得及跟你讲,这冷牧可不是普通人。”

“怎么就不是普通人了,不就是一个保镖吗?”钟念之淡然道。

钟铁勇笑道:“他现在的工作好像真是保镖,苏氏集团总裁宁丛雪的保镖,听说主要工作是照顾苏氏集团前总裁苏铭昊留下来的女儿。”

钟念之道:“苏氏集团再有钱,那也是民营企业,再说他也不是苏氏集团的核心层,一个保镖而已。爸,你不会是和苏氏集团有什么瓜葛吧?”

这话说的委婉,但真正的意思是在询问父亲是不是在收受贿赂。

侄女莫若父,钟铁勇哪能听不出女儿的弦外之音,他也不恼,道:“你爸我还没有老糊涂,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冷牧,是你刘叔叔介绍的人。”

“刘叔叔,老干部疗养院的刘叔叔?”钟念之愣了一下,“他干嘛介绍一个保镖给你认识?”

钟铁勇道:“你刘叔叔看人的眼光你还不知道吗?冷牧要真的只是一个单纯地保镖,怎么会让你刘叔叔屈尊结交?”

钟念之总算是听出来了,敢情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家伙,还是一条隐藏的大鱼。

“爸,这冷牧到底是干什么的?”钟念之问道。

钟铁勇道:“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不清楚,但他是一个武者,这点不会错。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他动手,但是能一个人挑了老干部疗养院一个排,估计弱也弱不到哪儿去。”

钟念之大惊,“你说他一个人挑了刘叔叔手底下一个排的人手?”

“这事你刘叔叔没道理跟我瞎扯。老干部疗养院那些当兵的来自哪儿,你比我清楚。”钟铁勇道:“现在明白冷牧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钟念之心头一惊震惊的无可言表了,那个看起来还显得有些单薄的男人,他竟然会是一个武者?

老干部疗养院的防御跟省委大院的同一个级别的,守卫的部队都来自武警系统的尖刀连,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很强大的格斗能手,竟然被他一个人全都挑趴下了。

这个可恶的家伙,藏的够深啊!

钟念之心中有些幽怨,也有些庆幸,还好没跟那家伙动粗,不然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又得被人蹂躏一次。

见女儿沉默,钟铁勇也不理会,道:“上回也是知道的晚了,本想托他帮你解决三佛叠上面的事情,后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丫头,我的意思是,借着今天的误会,你上门给他道个歉,再开口求他,我想应该会有机会。”

“你让我给他道歉,求他?”钟念之大声道:“爸,你搞没搞错,他本来是我的嫌疑犯好不好?差点把三佛叠炸塌了,在三佛镇上都能感受到震动,他又恰好在案发现场,我带他回来了解情况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又没有做错,干嘛要给他道歉?”

钟铁勇在电话那头苦笑道:“按照司法程序是没有错。但问题这不是误会吗?而且咱还要求着他帮忙呢。”

“就算他是个武者,有没有能力帮忙都还说不定呢。”钟念之的目光越过窗外看着那一个巨大的废墟堆,眉头揪的很紧。

钟铁勇说道:“这一点我倒是也想过,不过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反正主意我替你出了,要不要用都看你自己。做人目光放远一点,心胸要大度一点,一时的忍让不算什么。”

钟念之歪着嘴在心里道:一时忍让确实没什么,但你若是知道那混蛋坏了你女儿什么样的好事,恐怕就不这么想了。

“行了,爸,这件事我会考虑的。等勘察现场的同事回来,只要确定炸山和他没关系,我再决定。”钟念之道。

钟铁勇在电话那边叹口气,他知道女儿虽然这么说了,但是不一定就会真的这么去做,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才行啊。

挂上电话,钟念之的神情就变得有些怪异,久久地望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多会儿,黄斌和杨林就并肩走了进来。

“怎么样?”钟念之收回目光问道。

黄斌道:“现场被破坏的很严重,爆炸波及的范围直径三十三米,十来颗百年古树被炸成碎末,还有一块十多吨的大青石也被炸成了粉末。”

钟念之心头暗惊,从这么严重的爆炸现场逃出来,竟然只有何佩佩受了点皮外伤,那个家伙却毫发无损,看来他是武者的事实不假了。

“爆炸源是什么?”

黄斌神情怪异地道:“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儿,如果是寻常炸药,要造成这样的破坏,现场绝对会留下大量的火药残留。但是我们在现场没有搜索到任何火药成份的气味和残留物。”

钟念之惊道:“难道是液|体|炸|药?”

黄斌摇摇头,“也没有检测到这一类成份留下的残留物,倒是发现了大量的磷。”

“磷?”钟念之紧皱着眉头,道:“磷虽然是易燃物,通过特殊处理也能产生爆炸的效果,但是却达不到这样的威力吧?”

黄斌苦着脸笑了笑,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钟念之的目光闪烁几下,道:“先不管这件事了,按照正常程序上报就行。那两个混蛋呢,有没有查清楚他们去哪儿了?”

那两个混蛋指的自然是林虎林豹兄弟,黄斌依旧摇了摇头,“没有那两个人的消息。”

钟念之摆摆手,示意两人可以走了,她心道:难道真的要去求那个混蛋帮忙?<>

第0103章 千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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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知道三佛叠巍峨险峻,难于攀登,却从来没有想到,在山巅如云的地方,还藏着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普通人是进不去的,站在三佛叠最高的那一层山巅上,你只会看到一个平底锅一样的巨大山脊,哪怕将这个巨大山脊一寸一寸地翻过来,你也根本找不到那里藏着的另一个世界。

其实那个世界就站在这个山脊之上,只不过被一些诡异的东西掩盖住了,非是千机门人,或者古术修为达到先天境界以上,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他。

此时,被钟念之称作混蛋的两个难兄难弟,就身在这个神秘的小世界之中。

那是一座巨大的黑色宫殿,殿内供奉着一尊高有十米的雕像,他是千机门的开派祖师千机。

林虎就躺在大殿中央,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围着他不断拍打他全身的穴位,随着老者每拍打一下,林虎的嘴里就会溢出一缕黑紫色的血迹,他的脸色也会随之红润一分。

半个多小时之后,老者终于停下来,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满是皱纹的脸苍白无血,俨然一副心力消耗到极致的模样,很是虚弱。

林豹慌忙走出去扶住老者,“师父,您没事吧?我哥他?”

“放开,老子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的地步。”老者是千机门如今的掌教司马昱,也是林虎林豹的授业恩师,他粗暴地甩开林豹的手,沉声道:“畜生,给老子跪下。”

林豹愣了一下,慌忙一桩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司马昱,“师父,您要责罚我我没话说,但您一定得救救我哥啊。”

“畜生,现在知道求人了?”司马昱厉声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千机门传承的是驭兽和机关,以毒伤人,那是只有魔武门派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千机门虽然为正道不容,但我们从来都不是魔武门派。”

林豹静静地听着师父的教训,一个字也不敢吭,今次差点害死亲生大哥,这个教训已经足够深刻。

“今日算你们兄弟俩运气好,就在三佛叠出事,来得及赶回来救治。如果再远一点的地方,你就只能为你哥哥收尸。”司马昱怒视着林豹,“从今以后,你兄弟二人就在山巅闭关,什么时候武功境界进入后天,再出山入世,免得你再碰那些毒玩意儿。”

林豹急道:“不行啊,师父,杀如花的凶手已经找到了,今天我误伤大哥也是因他而起,若是不能手刃这个王八蛋,我不甘心。”

“蠢货!”司马昱怒斥道:“以二敌一都不能伤了人家,你以为你是人家的对手?”

林豹垂头丧气地嘟囔:“那也不能便宜那个家伙。”

司马昱望着这个憨实徒弟徒然一叹,说道:“痴儿啊,千机门虽是遭到正道门派的排斥,但那是因为那一代祖师决策出了错误。千机门总归还是要回到正道门派的,你兄弟二人的性格虽然憨痴,但心性纯良,为师百年之后,还得把担子压到你们身上,怎么能让你们现在去冒险?”

林豹感动地眼圈一红,翁声道:“师父的关爱徒弟明白,但是师父说过,修法讲究心境通达,如花是我们兄弟亲手养大的,是我们最疼爱的战兽,若是不能替她报仇,我无法安心闭关。”

司马昱道:“为师让你们闭关,自然有为师的道理。你们安心闭关就是,这件事为师会让千面去办。”

司马昱着实有些无奈,为了达到让千机门回归正道门派的目标,只能将重任压在林虎林豹兄弟身上,但是这兄弟二人的性格着实太憨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真的让千面师兄出手?”听到师父会派大师兄出山,林豹欣喜不已。

司马昱没好气地道:“为师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林豹憨傻一笑,摸着脑门道:“师父当然不会骗我。大师兄既然出马,那个王八蛋自然就没有再活着的道理,那我就可以放心地闭关了。”

司马昱无奈地摇摇头,拂袖离开大殿,大殿不远就是一排低矮建筑,那是千机门弟子的住处,司马昱走到最尽头的那栋独院,未见他推门,院门便自动开了,一个瘦小的黑衣人快步迎了出来。

“师父,小虎子没事吧?”这个瘦小的黑衣人便是千机门当代弟子的大师兄千面,宗师境界武者,专修机关之术。

随着千面走出来,又有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司马昱,躬身拜道:“四海门沈阀,见过司马掌教。”

“嗯。”司马昱淡淡一哼,径直走入房间,“千面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只唤千面,对沈阀的问候却是没有过多回应,只见沈阀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阴冷。

千面对沈阀抱拳道:“沈兄不好意思,我师父就是这个脾气。”

沈阀眼中的阴冷一闪而逝,笑道:“无妨,千面兄弟,你不用管我,先进去吧,别让司马掌教等的太久。”

“多谢沈兄体谅,你先到侧屋你坐坐,我跟师父说完话立马就出来。”千面告一声罪,快速进入了正屋。

司马昱已经在正屋里的主位上坐下,千面走到跟前,“师父,小虎子的伤势如何?”

“毒已经解了。”司马昱说道,指指旁边的座位,等千面坐下之后,他望着门外,问道:“那个小子又来干什么?”

千面道:“沈兄就是来看看过,邀请我去城里转转,说是他们公司最近有活动。”

司马昱道:“此子心术欠正,与他交往,记得多长个心眼。”

千面愣了一下,道:“师父放心,他想骗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司马昱点点头,对于这个徒弟他是放心的,心机城府够深,但是生性却有些惫懒,不然将千机门的担子交给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小虎子和小豹子养的那条小虫被人杀了,他们已经找到凶手,听说就在城里徘徊,你去查一查这件事。”司马昱直截了当地说道。

千面道:“师父放心,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不要掉以轻心,小虎子和小豹子联手都没有从他手上讨到好处,此人的修为绝计不低。”司马昱叮嘱道。

千面道:“我一定注意。”犹豫了一下,他又道:“师父,若对方是无意中杀了如花,那?”

司马昱道:“让你去查,就是要弄清楚前因后果。近年来魔武门派活动猖獗,若对方是魔武,直接斩杀,也算为我千机门回归正道门派做一层铺垫。若对方是正道门人,则需要查清楚缘由。若是误杀,那就按照道义来解决。若对方是有意为之,那也不能心慈手软,我千机门虽然没落,但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最后一句话说的杀气凛然,千面心头一怔,站起来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不会堕了千机门威风。”

司马昱点点头,起身便走。

千面将师父送出院外,这才兴高采烈地走进偏房。

沈阀见其进来,问道:“千面兄弟,跟司马掌教谈完了?”

千面道:“师父嘱托我进城找个人,沈兄,你在城里人脉广博,这事还得托你帮帮忙啊。”

沈阀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道:“千面兄弟放心,不管你要找谁,沈某就是掘地三尺,也会帮你把人找出来。”

千面大喜,道:“那多先多谢沈兄了。这样,我先找我两个师弟详细问点情况,然后咱们就立刻下山。”

……

回到市里,何佩佩只觉得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到现在情绪都还平复不过来。

当汽车开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何佩佩转了过头望一眼冷牧,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虽是早就见识到冷牧武功的高强,但是经过今天的事情,感触又改变了许多。

要没有他,自己恐怕就还沉浸在父亲带来的委屈悲凉之中,要没有他,自己今天恐怕会死在三佛叠,要没有他,三佛镇派出所的那个女所长现在恐怕都还纠缠着自己……

许多许多的情绪汇集在心底,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来说。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收起来。”就在何佩佩纠结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冷牧将一张纸条递过来,“上一回我们遇到的那条黄金蟒是今天那两个人养的战兽,被我杀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再次找上门来的。他们如果找来,你一定不要反抗,直接告诉他们蛇是我杀的,然后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何佩佩接过纸条,心里忽然涌出浓浓的感动,一种被关心的温暖在心底里流淌。

强忍着不让心底里的感动表露出来,她小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来自于很神秘的地方的人,你只需要知道他们很强大就行了。”冷牧淡然说道,犹豫了一下,又叮嘱道:“别以为他们性格憨直好骗,就不把他们当回事,一定记得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何佩佩乖巧地点点头,“我会的……只是那样一来,你会不会有危险?”

冷牧愣了一下,笑道:“怎么,关心我啊?这可不像你的性格,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死呢。”

“我是巴不得你死。”何佩佩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悠悠地道:“但你杀蟒到底是因为我,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冷牧嘿然一笑,道:“放心吧,他们还不是我的对手。”

何佩佩盯着冷牧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没有说谎之后,才道:“差不多快要放学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瑶瑶领出来,你直接带她回家。”<>

第0104章 万能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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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小孩子到底心有所惧,回去的车上,也不坐后面的儿童专座了,就笔直地坐在副驾驶上面,侧着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冷牧,一脸地可怜巴巴。

冷牧有心再将她冷处理一段时间,终究没能真的忍下心来,这个小丫头到底太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和大人的同情心,那份敏锐的感触和智慧让人又爱又恨。

“真心认识到你自己的错误了吗?”冷牧转过头去问道。

瑶瑶赶忙甜滋滋地笑一个,“真的认识到了,瑶瑶以后一定很乖,绝对不会再欺负程晓明。”

“不只是不准欺负程晓明,别的小朋友也不能欺负。”冷牧在瑶瑶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语重心长地道:“每个小朋友都有父母,你要是欺负了他们,他们的父母就会很伤心。就像如果你被欺负了,我和你小姨也会很伤心一样。”

“哦。”瑶瑶脆生生地应一声,道:“那行,瑶瑶以后不欺负其他小朋友了。”

冷牧道:“这就对了,要和其他小朋友相亲相爱,尊重不是靠拳头拿回来的。你尊重别人,别人也才会尊重你,知道吧?”

“嗯,知道知道。”瑶瑶鬼头鬼脑地点点头,迟疑道:“奶爸,那你能不能不告诉小姨瑶瑶犯错了啊?瑶瑶以后一定乖的。”

冷牧哭笑不得,鬼灵精怪的小丫头,自己的问题都没有解决完,就想着铺后路了。

不过这却也是她最讨人喜欢的地方,她如果不是这么聪慧,这么古灵精怪,又怎么能让所有接触她的人都喜欢呢。

“只要你保证以后听话,我就不告诉你小姨。”冷牧道。

瑶瑶喜不自禁,解掉安全带爬起来在冷牧的脸上亲了一口,凑到冷牧耳边道:“奶爸不告瑶瑶的状,瑶瑶也不告奶爸的状,咯咯。”

冷牧脸一黑,道:“小丫头,威胁我是不是?”

瑶瑶作怪地皱皱鼻子,完全不在意冷牧发怒,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一脸惬意。

……

瑶瑶的问题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五岁的小丫头眼下肯定是真心认识到错误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她不会故态复发。

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孩子注意力集中时间有限,却又恰好是先天性格显露和完善的时期,性格里的一些劣根许多时候都潜伏的非常深。

说到底,要真的完全改变这一恶习,后期的监督非常重要。

冷牧心里清楚,天南市对于他来说不过一个人生驿站,会在这里生活多久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入世对他来说是一个泛泛的概念,很难说清楚究竟要做些什么,去哪儿做。所以眼下只能被动地把寻找《红尘相》当做入世的最大目的。

现在《红尘相》杳无踪迹,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冒了出来。而那个时候,也必将是他要离开的时候。

看着瑶瑶宛若无事人似的在别墅里消磨她的欢乐时光,一会儿腻着黄妈要小点心,一会儿又缠着安宁讲故事,似是打从心底里忘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冷牧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到底狠下心来决定将这件事情跟宁丛雪通通气,不能因为溺爱而耽搁了小丫头的教育问题。

做出决定之后,人好像就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黄伯在晚饭的时候来电话,宁丛雪在公司加班,晚饭不回来吃。

听到这个消息,瑶瑶就玩得更疯,在她看来,只要今天晚上奶爸不告状,明天应该就忘记了。

冷牧没闲心去探知小丫头心里在想什么,和李寻玟通电话敲定了明天与电视台领导见面的时间,就回到房间里继续整理东西去了。

“冷大哥,瑶瑶已经睡了。”快十一点的时候,安宁来到冷牧的房里。

这女孩通过一段时间的锻炼,身体情况已经改善了不少,原本显得有些苍白的俏脸,如今多了许多红润,瘦削的身体也露出了些圆润的痕迹。

冷牧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子拍了拍大腿,“过来坐。”

安宁娇羞地笑一下,转回到门边确定门关好了,这才过来在冷牧的大腿上坐下。如今做这样的暧|昧动作对她来说已经驾轻就熟了,坐下之后就双手环住冷牧的脖子,还主动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冷牧坦然接受了安宁的亲吻,并没有回应,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他没有玩乐的心力。

环住安宁的腰,单腿向上抬抬掂量一下安宁的体重,他道:“嗯,又重了一点,锻炼的效果显现出来了。从明天开始,泡药浴的时间增加十分钟,锻炼的时间也增加一些,先五分钟吧。”

安宁的身体毛病在于身体负荷承受不住心脏的强度,必须不断改善体质才能彻底断绝这个毛病,增加体重是必然的过程。

增加体重一度也是安宁的目标,但这一天真正缓慢走来的时候,她内心中属于女孩子的那份担忧又来了。

“冷大哥,我的体重到底要增加到多少才算合格啊?”安宁担忧地说道:“会不会变成一个大胖子啊?”

冷牧笑道:“以你的体质,要变成大胖子,除非肚子里装一个小安宁。”

肚子里装一个小安宁,那自然就是怀孕了,安宁羞得满脸通红,心里却又喜滋滋的。她的性格里有逆来顺受的一部分,最初同意冷牧的治疗方法只是单纯地向往健康,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习惯生活里拥有冷牧,偶尔做些暧|昧的小游戏,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想一想,感受着他的关心,这些都让她感受到了恋爱的甜蜜和幸福。

“那我就变一个大胖子,不过不要小安宁,小冷牧好不好?”安宁羞怯怯地将头埋进冷牧的脖子里,一张脸烫的就像要融化一般。

冷牧欣然笑了起来,连安宁都敢说这么大胆露骨的话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以改变的?

“我还是觉得小安宁可爱一些。”安宁的娇弱内媚,最容易勾动男人的邪火,被她不算丰满的臀|部碾磨几下,冷牧的心就躁动起来,不怀好意地将手掏进了她的衣襟。

安宁微微闭上眼睛,气息陡然变得粗重起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抚摸,可每一次都好像是第一次一样,那种电击一般地酥麻刺激完全都避不过去,也压不住。

到底与第一次还是有一些不同,那就是她已经能够坦然接受这样的爱抚,并且学会了一些欲拒还迎的小技巧。

比如说将红唇贴在他的耳根上轻轻跟他说话,然后感受他变得越来越有力的爱抚,内心里流淌的刺激甜蜜就会随着加深一分。

“那就要一对龙凤胎好不好?”安宁的气息如兰,恰到好处的温度和香气在冷牧的耳廓洇淌,“我喜欢小冷牧,你喜欢小安宁,那我们就都要,好不好?”

冷牧粗暴地将她的衣襟|撩|起来,露出白|嫩的肌肤,两团粉|嫩|晶|莹的高耸如倒扣的瓷碗儿一样映入眼帘,他迫不及待地咬上去,将头埋进那粉嫩的气息之中,瓮声瓮气地传来他的声音,“那就两个都要……”

“咯咯!”安宁咯咯笑得出了声,只有这一刻,她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冷大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暧|昧的小游戏介于粗暴和娇弱之间,就在偌大的房间里酝酿发酵,最后膨胀,炙热的气息越来越浓,好似那堵厚厚的砖墙再也挡不住屋外的炎夏一般。

良久良久,两人才缓慢地停下来。

安宁歉意地看着冷牧,“对不起,冷大哥。”

“傻丫头,好好的怎么又变成对不起了?”冷牧不解地问道。

安宁犹豫了一下,怯怯地将手伸到冷牧的小腹下面,羞得根本不敢抬头,“都是我身体不好,才让冷大哥这么难受的。”

冷牧愣了一下,勾住安宁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傻丫头,身体不好不是你的错,懂吗?”

安宁咬着唇,道:“可是书上说男人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呢。”

冷牧愕然,“你还看这种书?书上还说了什么?”

安宁的脸红的就像要烧起来了一样,她又将头低下去了,“书上说如果实在不能做那种事,可以用其他方法帮忙。”

冷牧心里的邪火骤然间燃烧的更旺盛,他嘿嘿笑道:“书中果然什么都有,快说说,书里说可以用其他什么方法?”

安宁轻轻在冷牧胸口捶了一下,“冷大哥欺负人,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像我这么正经的男人,怎么可能去看那种书?”冷牧努力让自己做出很纯洁的模样,只可惜体内的邪火让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纯洁,反倒像极了一个骗小女孩的怪蜀黍。

安宁狠狠地剜了冷牧一眼,随即目光就变得柔软起来,“书上说可以用手揉,也可以用嘴咬……冷大哥,要不我帮你吧?”

冷牧咕噜吞了一大口口水,迫不及待地点头,一脸期待,心里更是痒痒的难耐,就好像一头扎进王母娘娘蟠桃园的石猴子一般。

见到冷牧这般猴急的样子,安宁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冷牧一张老脸臊得通红,只是箭已上弦,这时候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慌不迭地就将两条腿劈成了大字型,一顶帐篷陡然拔地而起。

安宁羞怯地看一眼,心如撞鹿地蹲下去,抖得厉害的两只小手,颤悠悠地伸过去开始寻找帐篷门。

梆梆!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冷牧,睡了吗?”<>

第0105章 浴室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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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在这个点敲门的,整栋别墅里自然只有宁丛雪才有这样的胆量,这也是作为主人和冷牧正牌男友的权利。

在这样的胆量和权利下,屋里的两个人就惨了,安宁紧张的手一哆嗦,差点把冷牧的那一条掰断,痛得冷牧龇牙咧嘴。

“怎么办,怎么办,是二姐,是二姐!”安宁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手下的动作一般,依旧紧紧地攥着。

冷牧痛的直抽抽,低声吼道:“就算是她,你也不用把我往死里整吧?赶紧放手,还想不想要小安宁和小冷牧了?”

安宁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握着小小冷牧,她赶忙松开,一脸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还好它质量好,不然你就等着守活寡吧。”冷牧龇牙咧嘴地说道。

安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现在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呗。”冷牧没好气地回应一句,示意安宁不要说话,装作才睡醒似的呻吟一声,等宁丛雪第二次出声询问的时候,才道:“干什么呀,宁大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外,宁丛雪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低声道:“我才回来,今天遇到一些事情,心很累,能找你说说话吗?”

“明天再说吧,我困的很呢。”冷牧大声说道,脸上却有种火辣辣的感觉,睁着眼说瞎话,毕竟还是很亏心的。

宁丛雪道:“你给我开门吧,我不妨碍你睡觉,我坐一会儿就行。”

宁丛雪声音里的疲惫非常明显,丝毫见不到往昔的冷静和强势,柔软的像是一块在烈阳底下晒了许久的奶糕,软软的流淌进冷牧的心里,让他越发愧疚,也有些痛心。

他心里清楚的很,若非真的疲累到了极点,宁大爷不可能如此吴侬软语的。

“冷大哥,要不我从窗户上跳下去吧?”安宁显然也被宁丛雪疲累的声音刺痛了,眼睛里雾蒙蒙的。

冷牧使劲在安宁脑门上敲了一下,“蠢丫头,想什么呢,这里是二楼,七米多高,你以为你是我啊?”

安宁俏皮地眨巴一下眼睛,望着房门说道:“二姐好像真的遇到大事了,她需要你宽慰,若是让她发现我在你房间里,她会更伤心的。”

冷牧愁眉苦脸地叹口气,四下看了看房间,也就只有衣橱和卫生间能藏人,“把衣服穿好,去卫生间里躲着,小心一点,别发出什么声音。”

“嗯。”安宁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卫生间走去。

“安宁。”

就在安宁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冷牧叫住了她,她转过头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

冷牧负疚地一笑,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安宁愣了一下,甜甜地笑了起来,“我不委屈,只要冷大哥对我好,为你做什么都行。”

冷牧愕然,心中的愧疚更浓,男人蜕变成混蛋真的就这么容易吗?自己入世还不到两个月,从一个感情白痴发展到左拥右抱如此容易,起初心里还有些责任般的抗拒,可现在不止不见了抗拒,甚至还乐在其中,深深被这种刺激吸引着。

强颜对安宁一笑,他就不敢再看安宁的眼睛,低着头假意整理衣服,慢慢向门边走去。

安宁将冷牧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心里真的很宽慰,一个对感情始终保持愧疚之心的男人,哪怕他沾染的花花草草再多,自己都能始终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位置,这应该就足够了吧?

……

门开了,宁丛雪疲惫的脸从外面露出来,她淡淡地看了冷牧一眼,“睡觉怎么不脱衣服,你不是习惯裸|睡吗?”

冷牧咧嘴道:“晚上一直在想新产品推广的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忘记脱衣服了。”到底还没有蜕变成彻头彻尾的混蛋,说谎的时候脸还是红了。

宁丛雪是真累了,没有注意到冷牧神情里的变化,径直走向床边坐下,“晚上我睡这里,行吗?”

“啊?”冷牧以为自己听错了,宁大爷今天到底是累了还是疯了,往昔求着她都不愿意过多的亲昵,今天居然主动提出同床共枕。

幸福不要来得太快,让人难以接受啊。

“想什么呢?”看到冷牧发愣,宁丛雪嗔道:“就是睡在这儿而已,什么也别想做。我真的累了。”

冷牧收起玩谑的心思,让宁丛雪主动说两次“累了”,那就绝对不是什么托词或者借口,她是真的累了。

“集团出事了?”冷牧拉张凳子在宁丛雪对面坐下,“做生意的事我不懂,但我可以做别的,比如说揍人、杀人。”

宁丛雪白了他一眼,道:“商人的战场是没有硝烟的,你那套臭流氓的做事手段不要拿到这里来。你是我男人,我想从你这里找点安慰,再胡说八道,我就回自己房间里去睡。”

冷牧心道,那敢情好,你赶紧去吧,省得安宁要在卫生间里蹲一夜。

这自然只是想想,他还没有胆子说出来,随意打个哈哈,他换上一副痞子嘴脸,嘿然道:“这就对了,要时时刻刻记住我是你的男人。遇到窝心事的时候,还有什么比靠在自己男人肩膀上最安心的呢,是吧?来,靠在哥哥肩膀上好好哭一阵,哭完保证你神清气爽。”

说着,这货就一屁股坐到床上,作势要将宁丛雪的头掰过来。

宁丛雪恶狠狠地在他肩膀上揪了一把,含嗔似怒地道:“你这无赖习性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干嘛要改,这不挺好吗?”冷牧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宁丛雪饱满的身体,夸张地舔一下嘴唇,“荷尔蒙的高速分泌能够中和人的负面情绪,这是科学家说的。”

“滚!”宁丛雪一掌将冷牧推开,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我去洗个澡,你去我屋里帮我拿套睡衣下来。”

“嘎嘎,还说什么都不做,你这是要勾引我犯罪啊……”冷牧盯着宁丛雪浑圆的屁|股,体内降下去的那股邪火再次冒了上来,只是没等他兴奋完,骤然想起安宁还在卫生间,顿时吓得惊魂失散。

“喂喂……”他赶紧冲过去将宁丛雪拉住,“洗澡就算了吧,你要是洗的香喷喷的,再换上睡衣,我怕我真把持不住呢。”

“把持不住我就把你切了。”宁丛雪白了他一眼。

冷牧抽了口凉气,腆脸笑道:“你切我没意见,就怕你舍不得。”

“鬼才舍不得。”宁丛雪道:“别挡着我,赶紧去给我拿睡衣,明天一早还得去公司,再不睡明天更难受。”

安宁就在卫生间里躲着,这时候哪能让宁丛雪进去,两个女人撞个满怀,那还不得捅破天啊。

情急之下,冷牧只好继续编谎言,“那个,还是去你房间里洗吧。我房间里的卫浴也不知道怎么了,水温老是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正准备找黄伯请人来修一修呢。”

宁丛雪微微一皱眉头,审视地瞪着冷牧,“你好像很害怕我进你的卫生间?”

“啊?”冷牧心头一惊,女人的意识太敏锐不好啊,要不怎么说男人都喜欢脸蛋漂亮脑子蠢笨一点的女人呢。

“你进卫生间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还担心我在里面藏了女人啊?”冷牧先入为主地说道。

宁丛雪冷笑道:“那还真没准,你们古法界的男人,不都是心花花的主儿吗?”

冷牧愣了一下,尴尬地笑道:“你跟万灵聊天了?”

“你吩咐她跟我聊,我敢不聊吗?”宁丛雪淡然道。

冷牧有些欢喜,宁丛雪从万灵那里知道该知道的了,她还愿意跟自己亲近,那就证明她已经做好说服她自己的准备,这样自己就真的不用再负疚了。

“只要你不是为这事感到累就行。”冷牧指着卫生间,道:“你要是真不放心,就打开来看一看,里面是不是真的藏了女人。”

宁丛雪淡淡一哼,“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我去我房间里洗。”

冷牧悬在喉咙口的心总算回到原处,嘻嘻道:“要不晚上去你房间里睡?”

“滚。”宁丛雪脱口骂道,走出房间。

目送她走上楼梯,冷牧这才彻底放心,快步打开卫生间的门将安宁带出来,只见安宁的小脸吓的已经苍白,满头都是冷汗。

“好悬好悬,差点就被发现了。”她拍着胸脯说道。

冷牧推着她走向门口,“别废话了,赶紧回你房间去,别让她起了疑心。”

“嘻嘻,你心虚害怕的时候就像个混混。”安宁调笑道。

冷牧的脸瞬间黑的像是张飞似的,安宁慌忙俏皮地吐一下舌头,小跑着奔向自己的房间而去。

冷牧无声笑着目送她进入房间,脸色才慢慢冷下来,宁丛雪虽然在极力地压制身心上的疲累,但还是瞒不住他。

可以肯定的是,不可能是因为万灵跟她谈的古法界的事情使她变成这样,之所以如此,一定是苏氏集团出了事情,而且是出了大事情。

商人的战场确实是没有硝烟的,但是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有时候比起真刀真|枪的战场会更加残酷无情,即便冷牧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他也从来不怀疑这一点。

他一直在拜托陆双余调查苏家的事情,随着调查的深入,苏家老宅、苏氏集团暴露出来的疑点就越多,宁丛雪如今面对的,极有可能是背后那只无形的大手。

心里想着这些,冷牧的眼神渐渐冷下来,一丝乍隐乍现的杀意洇淌而出,糟蹋苏氏集团也就罢了,若是敢对宁丛雪不利,你就等死吧!<>

第0106章 宁大爷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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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的白雾将浴房衬托的朦朦胧胧,袅袅的热气之中,曼妙的体姿乍隐乍现,隐约间露出来的一抹粉色让她显得愈发娇滴诱人。

任由丝线一般的水珠敲打在细嫩的肌肤上面,宁丛雪微微闭着眼睛,努力不去想集团里发生的危机。

许多时候这种努力却有些徒劳,偏偏只有在想起那个臭家伙的时候,才能真的摈弃那些焦心的苦恼。

“上辈子真的欠你吗?”轻轻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仿若他就站在氤氲的白雾里一样,宁丛雪将眼睛睁开,笑的有些发苦。

终于从万灵嘴里听到了更多关于古法界的事情,虽然依旧是冰山一角,但到底又跟他的世界近了一步。

那个家伙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心里原来那么担心自己放不下俗世里的荣华富贵,其实放下这些哪有那么难?

唯一不美的,古法界对男人太宽容,凭什么男人就能堂而皇之的花心?怪不得那个家伙见到美女总是移不开眼睛,都是古法界的规则给惯得,恐怕他把安宁接到别墅里就没有安好心……

啪!

娇嫩的手忽地将浴头开关一掌拍下去,热腾腾的白雾遮掩下,宁丛雪的目光忽然冷到了极致。

“下流的混蛋,卫生间里藏着安宁……”

她终于回想起来,那家伙的房间里有一股不属于他的香气,那还是自己送给安宁的香水。怪不得他不让自己进他的卫生间。

宁丛雪气得娇躯发颤,也顾不得擦掉身上的水渍,胡乱将睡衣往身上一套,鞋也不穿,打着赤脚就快速向楼下冲去。

“安宁……”径直冲到安宁的房间,也不敲门,一头就扎了进去,只不过她很快就愣住了。

安宁好端端地睡着床上,受到她的惊吓惺忪地睁开睡眼半坐起来,“吓死我了,二姐,你怎么还没有睡?”

难道是自己搞错了?

望着一脸睡意的安宁,宁丛雪脸上火辣辣的烧,若是安宁之前在冷牧的卫生间,她这时候怎么可能有这么重的睡意?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没睡,打算找你问问瑶瑶这几天乖不乖。”宁丛雪歉意地笑笑,“那你先睡吧,改天我们再聊。”

“哦,二姐也早点休息。”安宁一脸真诚地目送宁丛雪出门,关门声响起,她的睡眼立刻就瞪圆了,“好险好险,幸亏我选修了表演课,不然就露陷了……”

心里带着愿望冷牧的愧疚,睡前宁丛雪主动在冷牧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躺在他的床上安然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宁丛雪就和黄伯匆匆去了公司,瑶瑶则是由安宁负责送去幼儿园,冷牧独自到新公司与李寻玟会合,然后准备中午和西南卫视的台领导见面。

冷牧到公司的时候,李寻玟和李格儿都已经等在会议室,见他进来,先后起身问好。

“坐吧。”冷牧招呼两人坐下,问道:“都安排好了吧?”

李寻玟道:“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是他的资料。卢成珏,西南卫视文艺中心副主任,文艺节目的播送一直都是由他在负责。此人……”

李寻玟一边将卢成珏的资料递给冷牧,一边捡重点介绍道。

冷牧听得很仔细,一边听还在一边翻看,资料后面加了一些分析注解,综合分析显示,卢成珏是典型的学术派领导,属于理论大于实际的那种人,有真才学,但是学得太多太深,反而失去了实践的勇气和魄力。

“纸上谈兵的赵括,怪不得西南卫视的节目始终默默无闻。”冷牧将资料合上,道:“我们的大致想法已经告诉他了吗?”

李寻玟点头道:“这一点同伟在前期接触的时候就已经提过,卢副主任觉得想法很好,而且有很大的实施空间,所以才同意见面交流。”

“能过他这一关最好。”冷牧道:“不过我们要尽量争取把播放时段买下来,由我们全权制作这一档节目,只是借助他们的平台播放。”

李寻玟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最后能不能达到这个目标,还得看交流的结果。卢成珏这个人虽然有些务虚,但是真才实学是有的,再加上为人比较古板守旧,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谈吧,谈判谈判,总是要谈才能明白双方需要的东西是什么。这一点你是专家,所以谈判由你全权负责。”

李寻玟愣了一下,喜不自禁地道:“冷总放心,我一定努力为公司争取最大的主动权。”

冷牧点点头,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李寻玟是做公关出身的,谈判是她最擅长的武器,相信能取得最好的结果。

“冷总,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出去了。会面时间定在十二点半,罗马假日酒店,我们十一点半出发。”李寻玟说道,就和李格儿起身,准备告辞离去。

“先不慌着走。”冷牧叫住二人。

两人复又坐下来,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姿态。

冷牧无声一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干嘛坐的这么端正?”

两个女孩相视笑了起来,李寻玟道:“您是我们的老板,听您指示当然得打起精神才对。”

“不打趣了。”冷牧摆摆手,问李格儿道:“苏氏集团那边的事情,你还没有完全撂开吧?”

李格儿愣了一下,不解地眨眨眼,不明白冷牧为什么问起这个。

冷牧道:“没别的意思,感觉你们宁总这几天心事很重,是不是苏氏集团出现了什么危机?”

李格儿和李寻玟都犹豫了起来,显然两人对苏氏集团遇到的难题都是知情的,只是在权衡要不要说出来而已。

冷牧看一眼两个人的神情,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不是想把手伸进苏氏集团,就是不愿意看到你们宁总把自己逼得太狠。我和你们宁总的关系,你们都是知情的,所以我现在是以一个男朋友的身份在向你们了解情况,我想你们应该能体谅吧?”冷牧盈盈笑着说道。

李寻玟避开冷牧的目光,她目前已经完全脱离了苏氏集团,知道集团目前遇到的危机,是通过集团里的朋友了解到的,自然不方便说出来。

李格儿也想避而不答,但到底没有承受住冷牧的目光,她犹豫了一下,道:“宁总叮嘱过我,不让我告诉你。”

冷牧笑道:“她不让你告诉我,是因为我不懂得做生意,怕讲出来让我为难。但是作为男朋友,我觉得我有义务和她一起承受困难。”

话说到这份上,李格儿再也不好回避了,“其实从宁总接手以来,集团就一直有很大问题,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问题出在哪里而已。直到最近,宁总才发现,出问题的是集团的账目。”

“账目的问题?”冷牧呢喃一声,示意李格儿继续说下去。

“集团发展到今天,涉及的业务非常广泛,宁总接手以后,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整理集团的业务链和账目。直到最近,南非两个小国家发生武装暴|动,派去那边主持公司业务的同事才传回消息,集团在南非的业务根本就不存在。宁总暗中派人查了一遍,集团最少有十多种业务都是空壳……”

冷牧骇然色变,十多种业务都是空壳,那就证明这十多种业务涉及到的账目和资金都在被人操控,也就是说有人在悄悄地偷苏氏集团的钱。

“集团出现十多种空壳业务,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在偷取集团的钱财。但奇怪的是,从往来的账目上看,这些空壳业务都是赚钱的,而且赚的钱也实实在在归集到了集团的总账上。”

李格儿说完,就一脸无奈地看着冷牧。

冷牧不禁苦笑了起来,“怪不得她不愿意跟我说这些事,我是真不懂这些。既然这些空壳业务在为集团赚钱,那有没有可能让它继续存在下去,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李格儿和李寻玟都相继摇了摇头,李格儿道:“空壳业务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法的,空壳业务还能赚钱,这更是不合常理的事情。这些若是不能查清楚,集团的头上就等于悬了一颗定|时|炸|弹,等它忽然炸了,集团也就垮了。”

“呼!”冷牧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道:“先这样吧,若是有什么进展,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格儿点点头,反正都已经说了,以后再说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了。

“冷总,那我们就先出去了,十一点半的时候,我们过来接你。”见冷牧没有别的问题再问,李寻玟给李格儿使个眼色,两人联袂而去。

……

假日会所就在罗马假日酒店,是四海集团的产业,上一次冷牧陪着宁丛雪来参加古洁集团的酒会就已经来过这里。

卢成珏和大多数学术型领导一样,生的斯斯文文,戴着很厚的眼睛,说话不温不火,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研究学问的老师,而不是电视台主管文艺节目播送的艺术家。

“卢主任,这三位都是诗瑶公司的代表。”孙同伟作为牵线人,自然要出席这场聚会,他一一跟卢成珏介绍冷牧三人。

“卢主任您好!”冷牧三人纷纷跟卢成珏打招呼。

“嗯,都好都好,请坐吧。”卢成珏一一与三人握过手之后,招呼三人落座,表现的很没有架子。

……

第0107章 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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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长相越是老实的人,往往都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卢成珏就给冷牧等人带来了极大的惊喜。

午宴上,众人使尽浑身解数,愣是没有从卢成珏嘴里套出一句实在话。

这个学术型的艺术家将他在官场上打磨的圆滑世故发挥的淋漓尽致,天南海北地与所有人答话神侃,但凡大家将话题往正事上面引,不超出三句话,必定会被他带进阴沟里。

众人一边承受那又臭又湿的阴暗,一边努力往出来爬,好不容易爬出来,很快便又会被扔进去……

如是反复,一顿长达两个小时的午宴就这么结束了。

冷牧等人的脸色黑的看不到一点儿本来色彩,看着卢成珏离去的背影,一个个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将这老梆子抽筋扒皮,以消心头之恨。

也不知道卢成珏有没有注意到众人不善的神情和目光,反正走的很从容,孙同伟将人送到楼下,这才折身回到包厢。

“孙同伟,你怎么搞的,不是都说已经谈好了吗?”李寻玟气鼓鼓地冲着孙同伟质问,这是关乎新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冷牧全权交给她来谈判,没想到出师未捷,就已经看到了死相,她心中非常窝火。

孙同伟不是什么强势的男人,对女朋友素来都是逆来顺受,哪怕是当着冷牧和李格儿两个外人的面,受到呵斥,他也没有一丝反驳的迹象,只是尴尬地挠着头一言不发。

“行了。”冷牧冷声道:“他毕竟是男人,你这么呵斥他像什么样子?要耍威风回家耍去。”

李寻玟脸色微红,尴尬地坐了下来,孙同伟则是感激地冲冷牧点了点头。

“坐吧。”冷牧摆摆手,道:“确定之前是谈妥了的,卫视黄金档的播出时间,对不对?”

李寻玟和李格儿也全都竖直了耳朵,卢成珏并非全然拒绝和诗瑶公司合作,只不过将节目播出时间延后到了十点。

众所周知,黄金档的开机率才是最大的,西南卫视的节目收视率一直都处于国内下游水平,若是节目不出彩,即便是在黄金档播出,也很难吸引到观众的眼球。将节目播出延后两个小时,跟判死|刑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这件事,孙同伟也很尴尬,从个人能力而言,他比李寻玟差了很大一截,正因为认识到这一点,他才会对李寻玟千般包容,在背后坚定支持李寻玟。也只有这样,在这一段众人都不看好的感情中,他才能最终坚守住。

这一次的事情对李寻玟有多大的重要性,他是很清楚的,所以这些天费了很大力气与卢成珏周旋,甚至将后期编辑部四组主编的位置都让给了卢成珏的妻弟。

就在昨天,卢成珏给了他准信,将卫视周末黄金档的节目播出时间留给诗瑶公司,所以他才促成了这一次会面。

他哪里想到,一夜之间,卢成珏竟然就改了口,而且根本就没有事先通知他,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面对冷牧的询问,孙同伟很是自责,“昨天下午卢成珏给我的准信,这件事成了,并且让我通知冷总你们前来商谈运作细节的问题。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临时改口。这都是我的问题,对不起,冷总,让您们陷入被动了。”

李格儿道:“现在不是划定责任的时候,先要搞清楚卢成珏为什么会改口。会不会是我们事先许给他的好处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孙同伟被问住了,他是搞技术的,对关系学完全没有研究。

李寻玟接口道:“我事先研究过卢成珏这个人,他不是那种会大胆受|贿之人,在官僚体系中,算是比较守规矩的。所以我也没有明着答应许给他什么条件,只是根据同伟提供的消息,帮他女儿办理了出国留学的事情。”

“我把晋升的机会也让给他的小舅子了。”孙同伟补充道。

办理一个出国,外加一个工作机会,按照常理来说,这好处给的并不算少了,完全足以满足卢成珏的胃口。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所有人的预料,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一时之间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既然把黄金档的时间腾空,那必然就要用别的节目顶上去。”冷牧环视众人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孙同伟身上,“近期除了我们之外,你们台里有没有酝酿什么大动作?”

“大动作?”孙同伟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说近期要上什么大节目。我们卫视的官僚风气太重,中层以上的领导只有不足一成是纯正的文艺出身,而且全都没有在关键位置之上。这直接导致卫视的节目不论是创新还是质量都很难做上去。”

顿了顿,孙同伟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过一个传言,我们卫视的许多领导并没有将心思完全放在台里,电视台更多的是一个镀金场,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跳板。当然,这些都是小道消息。”

是不是小道消息一点儿都不重要,关键在于西南卫视呈现出来的面貌很契合这样的揣度。

“既然不是台里有大动作,那应该就是有第三方势力介入。”冷牧沉声道:“同伟,这件事还得麻烦你一下,尽快将卢成珏改变主意的真正原因查出来,我们也才好应对。”

对症下药,连病症都不知道,自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药。

孙同伟本来就心存愧疚,唯恐这件事的失利会给女朋友带来麻烦,有一个补救的机会,他当然得紧紧抓住,“冷总放心,我立刻回去办,就算是给卢成珏下跪,也会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冷牧淡淡地笑了一下,道:“那就这样,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原本信心满满的会面,变成了一场预料不及的灾难,众人都没有心思再待下去,当即打道回府,孙同伟独自驾车,直奔电视台而去。

目送孙同伟离去,冷牧三人才上车。

“冷总,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同伟会把事情搞成这样。”李寻玟胆怯地给冷牧道歉。

冷牧一边开车,一边转过来淡淡地看了李寻玟一眼,道:“你应该庆幸找了这样一个男人。他或许没有你期待的那么出众,但是对于你,他的感情是真诚深厚的。”

李寻玟愣了一下,红着脸道:“谢谢冷总,我会好好珍惜他的。”

冷牧点点头,道:“你们自己的小日子要怎么过,那都是你们自己说了算,别人做不了主,也没人给你做主。”顿了顿,他的声音明显变得有些低沉,“回头李格儿去一趟苏氏大厦,把这件事跟你们宁总通通气。”

李格儿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可能是有人捣鬼?”李寻玟也有些震惊。

“是不是有人捣鬼,现在还很难定论。但是卢成珏绝对不可能随意改口,要么就是我们给的不够,要么就是有人插手。”冷牧分析道:“不确定这件事和苏氏集团内部的事有没有联系,但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十几项业务的空壳,居然完全看不到操控者的身影,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李格儿沉吟了一下,道:“根据宁总秘密调查的结果显示,这些空壳业务是苏总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成型了的,所以现在根本不需要有人在幕后操作,它们都能正常的运转。”

苏总自然就是瑶瑶的父亲苏铭昊。

冷牧冷笑道:“不需要人在幕后操作?真的不需要吗?”

李格儿的脸微微一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李寻玟道:“当然不可能真的不需要人去操控,只不过这些渠道已经被人架设的很完善,如今接手这些渠道的人,他们肯定就想不到这些业务是空壳而已。更严重的问题在于,这些业务已经成为集团的组成部分,在盈利上还占有很大的比重,就算发现了问题,也根本不敢轻易将其剥离出去。”

这就好像建房子一样,明知道有些砖石与房屋整体构架不搭,但是房子已经建起来了,就不能随便将这些不搭的砖石取出来,因为它们好多都砌在承受的关键部位上面。

李寻玟感叹道:“布这个局的人心机非常深沉,对苏氏集团也非常的了解,在没有搞清楚他要图谋的是什么,不论是谁掌管苏氏集团,都不敢轻举妄动,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啊。”

冷牧和李格儿都没有接这个话茬,李格儿是不能评价,她只是宁丛雪的秘书而已,冷牧想接茬,但是对于经济一窍不通,即便是说的再多,对于解决问题也很难有实质性的帮助,既然这样,那还不如不说的好。

但要真正的置身事外,冷牧也还做不到,万灵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转达给宁丛雪,宁丛雪依旧没有离去,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将她往外面推?

将李寻玟和李格儿送到公司,冷牧没有下车,他是不懂生意上的事,但是这世上还有许多人懂,只要出得起价钱,难道还怕找不到人帮忙?<>

第0108章 招贤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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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的中医馆在董军的张罗下,已经顺利开张,取名济世堂。冷牧没时间日日坐堂,由李忠和牵线,请了一个中医大的退休老中医坐镇店中,又从中医大的应届毕业生中挑了三个姿色颇佳的中医学徒帮忙。

“先生,你是配药还是就诊?如果是就诊的话,明天再来吧,秦老先生今天不坐诊。”进门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生热情地招呼冷牧。

冷牧微微颔首笑了笑,道:“我知道秦老先生今天不坐诊,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白大褂女生就是李忠和找来帮忙的三个中医学生之一,叫做李晓蝶,听到冷牧的话,她不由有些尴尬,一般人上医馆不是看病就是抓药,这个男子却好像是来观光游览的,好不奇怪。

好半天之后冷牧才注意到李晓蝶的神情,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李忠和帮忙请了几个人,但是一直没时间见面,他们自然也不会认识自己。

“那边有人在抓药,你过去帮忙吧。我约了董军和李忠和,我等等他们。”冷牧没有介绍自己,只说明了来意。

“原来你是军哥和李科长约的朋友啊。”李晓蝶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那您先坐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对了,需要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说您来了吗?”

冷牧摆摆手,示意李晓蝶什么也不用做,便在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中医馆是他的,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董军帮忙搞起来的,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一看。

董军这个人看起来粗鄙无状,实际上却是个外粗内细的人,从中医馆的格局就能看得出来,布置的古色古香,使人一走进来就能感受到中医的厚重气氛。一个门外汉能够弄成这样,实属不易。

见冷牧说话虽然随和,但是气质中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李晓蝶也不愿往前凑,放下水杯就和另外两个同事帮人抓药去了。

十多分钟后,董军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冷先生,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来迟了。”

“没事,等一等吧,南哥他们一会儿就过来了。”冷牧随口应道,李忠和也赶到了。

自从上一回被修理之后,李忠和确确实实地感觉自己这些年捞钱捞的有些忘乎所以了,回去之后果断地将妻子手中掌握的业务停掉了大半,只留下一小部分完全没有问题的还在运转。

要说起来,这人还真就是奇怪。若是换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或多或少的对冷牧都会存在一些恨意。但是李忠和没有,他是打从内心底感激冷牧,若非冷牧给他当头一棒,在不久地将来,等他的贪婪之心膨胀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后,等待他的将是什么,他想也不敢想。

所以李忠和这段时间一直泡在济世堂帮了不少忙,就是希望能够换来一点心理上的安慰。

“冷老板,不好意思,来迟了来迟了,等久了吧?”李忠和点头哈腰地给冷牧问好,这一举动使得李晓蝶三个女孩眼珠子瞪得老大,不约而同地在心里猜测冷牧的身份。

“把腰板站直了再说话。”冷牧轻轻地瞪了李忠和一眼,嗔道:“点头哈腰的给谁看呢?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说千秋万世,雄霸天下的话了?”

李忠和嘿嘿一笑,他焉能听不出来冷牧的话看似是责备,实则是一句玩笑话,他心里绷紧的弦也不由放松下来,这一段时间压在脑门上的刀刃总算是拿下来了。

“冷老板,那边三个女孩都是中医大的应届毕业生,个子最高的那个叫做李晓蝶,长头发瓜子脸的叫宋桂芝,有点婴儿肥的那个叫做唐一雯。她们三个都上过秦天闻秦老爷子的课,所以我一请就过来帮忙了。您看要不要见见?”李忠和说道。

他的话音才落,陆双余也走了进来,冷牧道:“就不用专门叫过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上楼坐会儿吧。”

上楼坐了几分钟,刘书南和钟铁勇也先后赶到,自然免不得又是一阵寒暄。

“冷老弟,我家丫头给你添麻烦了,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钟铁勇大刺刺地说道,实则在很仔细地观察冷牧的反应。

冷牧道:“也没什么麻烦,就是一点儿误会而已。”

面对这很简单的一句话,钟铁勇有些失望,还指望冷牧能够把话题引到女儿身上,这样自己就能借坡下驴,求他出手帮忙,现在看来没指望了。

“冷老弟,你在电话里说要物色几个懂经济的人,具体都有什么要求?”刘书南问道。

冷牧道:“最好是做过跨国业务的,在跨国经贸上有丰富的经验,再有就是财务上需要精道一些。思来想去,也就南哥你人脉广一些,所以才将你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这方面的人才?”

刘书南笑道:“这是要做大盘子啊。冷兄弟,方不方便透露一下是具体哪方面的业务?”

“没什么不方便的。最近和苏氏集团的宁总合盘,准备涉入日用化妆品的业务。”冷牧不可能直接告诉刘书南要这些人是用来调查苏氏集团的,思来想去,托出诗瑶公司做借口最为恰当。

在场几个人中,刘书南、董军和李忠和都多多少少懂得一些生意经,日用化妆品做大了自然很赚钱,但是初期投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玩得转的。

苏氏集团的总裁宁丛雪做后盾,冷牧能够玩转这样的生意也就不足为奇了。

“日用化妆品,这确实是一个大盘口。”刘书南感叹一句,随即狐疑道:“冷老弟既然是和苏氏集团合作,那这方面的人才不该缺才对呀。”

冷牧笑道:“我只是和宁丛雪合作,和苏氏集团没有什么关系。为了避嫌,宁丛雪也不方便出面物色人才,这不才压到我身上的么。”

“原来是这样。”刘书南恍然大悟,从某方面讲,公司和政府机构其实是一样的,只要手里有职权,靠着职权谋点私利是许多人都会干的事情。

眼见众人露出心领神会的神情,冷牧就知道他们想歪了,却也不解释,“所以这件事还得托南哥帮忙想想辙。”说着,朝钟铁勇、董军等人也拱拱手,“几位哥哥既然都来了,要是有路子,也帮弟弟想想办法。”

钟铁勇道:“冷老弟若是缺点查案子盯梢的,我倒是随手就能解决,找做生意的,这恐怕就只能找老刘了。”

董军和李忠和也纷纷表示无能为力,要找点做小生意的人,他们兴许还有点办法,但要找专业的高端金融人才,他们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众人在这件事上都搭不上手,刘书南一人独大,心里自然很舒爽。

“冷老弟放心,我手头上虽然没有这样的人,但是有这样的门路。”刘书南笑盈盈地道。

冷牧喜道:“那敢情好,这件事我比较急,南哥费心。你只需要帮我约见一下,其他的条件我自己来谈就是。”

刘书南道:“成,那我立马就帮你约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冷牧问道。

刘书南犹豫了一下,道:“不过这事恐怕还需要冷老弟费点周折。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健升集团吗?”

冷牧眉头一凝,“南哥的意思是找段家帮忙?”

刘书南点头道:“健升集团是天南市排名第一的大财团,名列世界五百强,他们本身就有很强大的人才培养机构。冷老弟需要的人才,我想不出还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了。”

冷牧沉吟一下,道:“那就找他们,还得麻烦南哥帮我约一下。”

“好。”刘书南大喜,冷牧既然这么说,那自然就是答应帮助段明珠治病了,他对冷牧的医术深信不疑,只要治好段明珠,不止冷牧的忙迎刃而解,自己的人脉圈子也将会临达顶峰。

刘书南起身去打电话,几分钟之后去而复返,一脸喜色,“约好了,冷老弟,明天上午,直接去段主席的家,明珠花园。”

冷牧道:“那就谢谢南哥了,明天早上我去疗养院接你,一起过去。”

“行。”刘书南爽朗地答应,事情谈完,人也轻松了不少。

“对了,冷老弟,今天晚上一起吃顿饭,总不会没有时间吧?”想起钟铁勇在路上的请求,刘书南赶紧说道。

冷牧愣了一下,道:“那今天晚上就由我做东,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

“哪能让冷老弟做东啊。”钟铁勇道:“冷老弟的生意刚刚开始,等你赚了大钱之后,咱们再吃你的大户。今天晚上由我老钟来,权当我为闺女给冷老弟赔罪。”

刘书南帮腔道:“对对,让老钟请客。这厮最近在股市上很赚了一笔,今天晚上我们就宰他一刀,去永恒国际。”永恒国际是天南市有名的超五星级酒店,消费惊人。

钟铁勇很爽快地道:“永恒国际就永恒国际,咱现在就出发。”

“走。”刘书南立刻站了起来,董军和李忠和也随即站起来。

冷牧和陆双余坐着没动。

“南哥,钟大哥,我和陆大哥还有点事谈一谈,你们先过去,我们随后就到。”冷牧笑盈盈地说道。

刘书南等人也干脆,叮嘱冷牧一定要到,然后就先行离开了。<>

第0109章 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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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双余最近在干的事情依旧是盯梢,此外就是打探焦颜祖籍的事情,只可惜效果一直都不显著。『,

“对剑门镇的情况倒是已经摸到一些,不过没有找到焦颜就是剑门人的痕迹,看来确实要进一趟剑门,实地摸排一下才行了。”陆双余知道冷牧和自己要谈的是什么,他素来都不是喜欢废话的人,也不等冷牧发问,直截了当地就开了口。

冷牧将陆双余找来,有询问调查进展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这些事你来安排就是,怎么样合适怎么样做。”冷牧压低声音道:“不过焦颜的事暂时可以放一放,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把精力集中在苏氏集团上面。”

陆双余问道:“你这么着急找精通跨国金融和财务的人,是不是苏氏集团内部已经发现了一些问题?”

冷牧愣了一下,心道不愧是特种军人出身,陆双余的意识着实敏锐的很,见一叶而知秋,很快就联想到这上面来了。

“没错。”陆双余不可能与苏氏集团有什么瓜葛,冷牧也没有瞒他的必要,“近段时间发现了一些问题,是苏铭昊在世的时候就已经被人下了套,布了一个很大的局。要解开这个局,就必须有懂金融和财务的人介入。”

陆双余道:“那这事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吧?”

“你还真必须得帮这个忙。”冷牧道:“一个跨国集团,存在多达十种空壳业务,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怕就怕,苏铭昊夫妇发生意外,也与这起阴谋有关。所以必须要有你这种精通侦讯的人介入调查。抛开这个不谈,即将招揽的那些人,他们的安全也需要有人保护才行。”

陆双余点点头,他接手这件案子时间并不长,暂时也还没有掌握到非常有利的证据,但他拥有一个优秀军人的嗅觉,隐隐觉得苏氏集团就好像一个幽暗的巨大洞穴,而且是可以吞噬生灵的那种。

“十多种空壳业务,还都是赚钱的,那不就是洗黑|钱了?”陆双余猜测道。

冷牧摇摇头,“应该不止这么简单,若只是单纯的洗黑|钱,我想以苏铭昊和宁丛雪的精明,他们没有道理查不出来。”

抛开这些恼人的问题不谈,陆双余道:“反正我已经入手了,这件事我也接了。只不过单靠我一个人恐怕力量有限。”

冷牧道:“这也是我想要跟你谈的另一个问题,你可以想办法招揽一些可靠的人手,最好是拥有你这种素质的。不用担心做完这件事之后没事可做,我的新公司那边还没有建立安保力量,等苏氏集团的案子查完之后,你可以带着这些人直接转到新公司,负责安保工作。”

“那就没问题了。”陆双余笑道:“我曾经有好些因伤退役的战友,他们虽然不再适合继续在部队服役,但是一身战斗力都还在。我们这种人别的也干不了,给人干干保镖保安,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他笑的有些苦中作乐的意思,像是他们这种军人,将最青春的时光贡献给了国家,退下来之后,学到的那些技能却很难在社会上发挥作用,好多人生活过的非常潦倒。

冷牧没有这样的生活经历,从陆双余的神情里,他却品出了许多无奈。

“你放心,待遇一定会比你们预想的都要好。”无从安慰,也只能从现实出发,给陆双余一个承诺。

陆双余笑笑,“那敢情好,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会亏待人的老板。回头我就让那些兄弟都赶过来。”

……

永恒国际,超五星级酒店,豪华程度比起罗马假日胜了不止一筹,以钟铁勇和刘书南的能量,也只能在普通包间里宴客。不过就是普通包间,却也豪华的让人眼睛发花。

“还真是够下血本的,连桌面都镀了金粉,这哪里是豪华包间,简直就是土豪包房嘛。”冷牧进入包间,入眼处尽是金灿灿的颜色,晃的人睁不开眼睛,他不由打趣道。

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刘书南道:“要不怎么说华夏人尊龙为先祖呢。龙有两大特性,好色和好财,最喜欢各种宝物。华夏人或许没有承继龙的强大,但是好财这一点,延续的非常地道。”

“说得好。”众人忍不住大赞,钟铁勇道:“冷老弟,永恒国际的包间分为至尊、天、地、人四等,很不好意思啊,我这张脸也就只能混到地字号的包间,你多担待。”

冷牧打趣道:“地字号的包间都已经晃得人快睁不开眼睛了,那天字号以及那至尊包间,不得闭着眼睛吃饭啊?那我可不习惯,在这里感受一下黄金包裹的世界,知足了。”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钟铁勇旋即吩咐上菜。

菜色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门,什么“天上人间”、“夕阳乍现”、“梨花海棠”、“秋映月”等等,听得人脑门发晕。不过其制作却也真的精良,味道非常纯正。

这一顿饭吃的自然是其乐融融,入场之前,钟铁勇就向其他人点明了有事相求冷牧,所以席间大家喝酒也都是点到而止,谁也没有喝大。

吃完饭后,其他人纷纷告辞,就留下刘书南和钟铁勇,邀请冷牧再喝点茶。

虽是饭局当中没有任何人提醒,冷牧却也看出来了,这两人有事找自己帮忙。

包间很大,五十多个平方,分为三个区,餐厅、洗漱区和茶水吧。在饭局将要结束的时候,茶艺师就已经在那边做烹茶的准备,这时候坐过去,刚刚赶上。

“大红袍,去年一家子去武夷旅游,当地一位朋友送的,说是最顶级的白**冠。我就是一个俗人,好东西送给我也是牛嚼牡丹。冷兄弟行武,应该精通此道吧,今天正好让你帮我掌掌眼。”钟铁勇笑呵呵地说道。

冷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第一次接触他就看出来了,钟铁勇并不像他的外貌那般粗犷,这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可能轻易不会耍什么心眼,但真正要耍起来,恐怕也少有人招架的住。

钟铁勇迫不及待地说话,而且把姿态放得如此之底,不需要过多猜测,有事相求的必定是他。

冷牧心中只是好奇,自己没有表露什么背|景,刘书南所知是只是苏氏集团和陆靖山,这两方面的关系,也就陆靖山在官场上有一些能量。难道钟铁勇想走这一条路子?

冷牧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钟铁勇真的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或许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不是,那他显然就该明白,就凭着两次见面的交情,还不足以让自己动用这方面的关系。

既然不是要动用陆靖山的关系,那自己还能帮他什么呢?揍人,他本身就是公安系统的人,手底下不至于找不出几个可以当打手的人。治病?他龙精虎猛的,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吧。

猜不透钟铁勇有什么事相求,冷牧心中就越发好奇,但他耐得住,钟铁勇不说,他也不可能上杆子去问。

“大红袍有浓香型和清香型之分,白**冠多被制为清香型,似是这种足焙火制出奶香的白**冠,确实很少见到。”冷牧端起茶杯轻轻嗅一口,然后靠唇轻抿半杯,“入口甘爽、齿有留香,没有丝毫的酸涩之味。钟大哥,你和这朋友的交情不浅呀,这么好的东西也舍得拿出来。”

“哈哈!”钟铁勇哈哈大笑,“冷老弟说着了,我和这朋友的交情还真是不浅。他是我当兵时的战友,如今还在部队里,也是我家闺女的干爹。”

“原来是战友,那就怪不得了。”冷牧笑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世上最铁的感情莫过于一起扛过枪的,一起同过窗的。”

刘书南眯着眼睛笑道:“冷老弟还说漏了一种。”

“是么?”

钟铁勇大笑道:“绝对是,还有一起嫖|过|娼|的。”

“看来南哥和钟大哥的爱好还很广泛嘛。”冷牧嘿嘿笑道。

刘书南和钟铁勇老脸一红,刘书南赶紧道:“冷老弟可别想歪了,老钟可能是那种人,我绝对不是,我呀,有你嫂子一个人就够了,绝对是专情专性的好男人一个。”

钟铁勇鄙夷道:“瞧你丫那样,一辈子睡一个女人值得你骄傲成这样吗?男人就得能干,你专情专性,那是因为你干不了。”

“***老钟。”刘书南气得抓起茶杯就要往钟铁勇身上砸,钟铁勇嘿嘿笑着就躲到了一边。

冷牧不搀和他们的闹剧,他很清楚刘书南和钟铁勇这是在搞气氛,目的就是把气氛烘托的热闹一些,然后才好向自己提出帮忙。

他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儿有一口没一口的品茶,然后看那个茶艺师煮茶。茶艺师是个女孩,长得不算多么漂亮,但是气质很干净,一双手尤其出挑,手指白嫩细长,各种茶具在她的手指之间被摆弄,行云流水,就像是一曲别开生面的舞蹈一样,引人入胜。

“冷老弟……”

钟铁勇和刘书南闹的差不多了,正打算开始切入正题,冷牧的手机却是在这时候响了,钟铁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短信是幼儿园老师何佩佩发来的,看完短信内容,冷牧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凝重起来。<>

第0110章 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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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阀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也一直在筹谋一个很大的发展平台,焦颜是一条不错的大腿,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也俨然抱住了这一条大腿。+,

焦颜的大腿抱是抱上了,是否抱的安稳,这还需要仔细推敲。沈阀恰好就是一个擅长推敲的人,他很清楚,莫看自己已经上了焦颜的床,在她的圈子里,自己顶多也只是个狗腿子一样的人物。

沈阀甘愿做狗腿子吗?他当然不甘愿,所以他憋着劲想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以此向焦颜纳投名状。

他要干的大事自然就是对付冷牧,这是一次偶然通过焦颜跟人通电话时听到的,至于焦颜为什么要对付冷牧,他不关心,也不会去关心。

退一步说,抛开焦颜想要对付冷牧的念头,他对冷牧也是憎恨的,因为冷牧抢了他的女人宁丛雪。

好吧,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自始至终宁丛雪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这有什么关系,誰让他拽呢。

沈阀具有非常强的实干精神,一旦确定要对付冷牧,他就会立马付诸实施,屡次接触千机门,就是在为对付冷牧做准备。

只可惜世俗之外的门派并不那么好忽悠,他费尽千辛万苦也没有说动千面出山,就在他以为功亏一篑的时候,事情却出现了转机,千面受师命出山寻仇。

这对于沈阀来说简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唯恐迟则生变,他连夜就带着千面下山进城了。

千面很精明,但是再精明他也只是一个世外之人,一天多点的时间,沈阀就将他的嗜好摸得一清二楚,此人好色,而且是极度好色。

人最怕的就是没有缺点软肋,既然弄清楚千面的软肋,沈阀自然就得对症下药,先将他的身心麻醉的乐不思蜀再说。

欲|望是人性发展必然会暴露的劣根性,**在集体社会发展之初,就已经出现了交易的情形。现今的华夏虽然在极力打击这种肮脏交易,但又怎么可能打的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无非就是猫捉老鼠而已,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除非是某一天人类彻底灭亡,不然这种肮脏的交易就绝对不会灭迹。

在整个天南市,明码标价的女人,性价比最高的自然莫过于各大星级酒店,酒店名字下面的星星越多,出卖|色|相的这些女人自然也就越高端,这是毋容置疑的。

永恒国际娱乐中心在这方面的口碑,就是天南市圈内之最,沈阀想要彻底腐蚀千面,自然就要将他带到这里来腐|败。

作为四海集团的掌门人,旗下又有罗马假日这样的五星级酒店,沈阀与永恒国际的关系还是相当熟悉,两人直奔娱乐中心而去,那边早已经准备好了。

“千面兄,今天老弟给你准备的是两匹大洋马,你可得为咱华夏男人争光啊。”坐在休息室里,沈阀打趣说道。

千面的眼睛早就忍不住四顾起来,他虽是世外高人,却少有机会见识这种豪华,就更不要说什么大洋马了。

“沈兄放心,别说两匹大洋马,再加两匹,我也能将她们驯服的服服帖帖的。”千面豪情万丈地说道。

“那就再加两匹。”沈阀对坐在一边的中年男子说道:“程经理,我这兄弟既然这么有信心,那就再给他叫两个,如何?”

中年男子叫做程苏,是永恒国际娱乐中心的总经理,这种皮|肉交易虽然是违法的,却也是娱乐中心一块极大的业务链,更是他捞油水的依仗,一匹大洋马的价格就以万为单位,他自然没道理将上门的生意往外推。

“沈总说好,那就没问题。千面先生,我先让人领你过去,伺候你的人稍后就来,怎么样?”程苏热情地说道。

千面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沈兄,你不一起?”

沈阀摆摆手,“千面兄先请,沈某口味恬淡,驾驭不了大洋马,一会儿找点清淡的尝两口就是了。”

千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千面兄千万别跟我客气,能交到千面兄这么意气相投的朋友,是我沈某的福气。你只管去快活,在山上寡淡的久了,也够难为的。”沈阀笑道。

千面嘿嘿一笑,转身就跟着程苏安排的服务人员出了休息室,沈阀说的没错,山上的日子过的确实寡淡,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尝腥味了。

“沈老板,这人是什么来路,也太低俗了点吧?”等千面走远之后,程苏嘿嘿笑道,他也是商场老手,焉能看不出沈阀对千面并没有什么真挚的友谊。

沈阀淡淡笑道:“程经理,可千万别看不起这位仁兄,他虽然粗俗了些,来头可一点儿也不小。”

“是吗?”程苏颇有兴趣地道:“沈老板,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提携兄弟一把啊。”

沈阀淡然道:“好事是有,程经理若是有什么死仇,我倒是可以介绍这位兄弟给你认识认识。”

程苏心头一震,脸颊狠狠地抽了抽,沈阀的话虽然说的隐晦,他又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这是一个杀手啊。

“原来是道上的人物,嘿嘿,沈老板交友果然广阔。”程苏尴尬地打个哈哈,不想继续停留在这个话题上面,认识一些道上的人物很有必要,但沈阀带的人,他可不想沾染。

“沈老板,最近新物色了几个好货色,刚刚培训完毕,不如我挑两个让你破个瓜,让她们沾沾沈老板的福气。”程苏立刻将话题转移过来。

沈阀微微一笑,“今天就不必了,我就坐坐喝喝茶就行,程经理要是有事,只管去忙。”

程苏很想离开,不过刚坐下就走,要是让沈阀心里不快,那可就不妙了。

他随手将一个平板电脑放在一边,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酒,道:“还不到忙的时候,我先陪沈总喝两杯。”

“好。”沈阀也不拒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俯身放下酒杯的时候,目光无意中瞟了一眼程苏的平板电脑,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干娱乐的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程苏一见沈阀的神情,赶紧将平板拿起来,这是他随身带着查看娱乐中心监控用的,此时显示的是47号镜头,监控的是通往娱乐中心的走廊。

画面上正有三个男人走过,其中一个他有印象,老干部疗养院的副院长刘书南。

“沈总,跟刘院长有误会?”程苏试探着问道,他对画面上其他两个男人没什么印象,想来想去,沈阀关注的只可能是刘书南。

视频观测的区域就只是走廊,十多秒钟就没了人影,沈阀转过身来问道:“刘院长?程经理认识这三个人?”

程苏微微皱了皱眉头,刘书南所在的位置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却守着一座宝山,争相与之结交的大有人在,此人也算是天南市政商圈子里的头面人物,倒是没想到沈阀竟然不认识。

沈阀既然不认识,那自然就不可能与刘书南有误会。

“刚刚走在左边的那个人叫做刘书南,是玉泉山老干部疗养院的副院长,在圈子里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程苏介绍道,心里却有些好奇另外两个男人的身份,能够让沈阀惦记,显然来头不会太小。

“玉泉山老干部疗养院的副院长,这倒是有点资本的。”沈阀随意呢喃一声,问道:“走右边那个男人,程经理认识吗?”

“不认识。”程苏已经猜到和沈阀有仇的是谁,“沈老板,要不要我查一查他们去了那个区域?”

沈阀笑道:“程经理够意思。实不相瞒,我与那个最年轻的不对付,程经理要是能帮忙就最好了。”

程苏已经猜到这一点,沈阀之前问了刘书南,问了右边那个,却没有问中间的年轻人,那自然就是认识。

他顺嘴提出来帮忙查查那三个人去哪儿了,却不代表他就站在沈阀这一边,打开门做生意,谁也不能得罪,更何况那一行人中还有刘书南。

“沈总,方不方便透露一下,那个年轻人是什么背|景?”程苏谨慎地问道,能够被刘书南簇拥着,别是某个大有来历的二代才好。

“那人没什么背|景。”沈阀淡然道:“他就是仗着一张好脸,获得了宁丛雪的欢心。”

程苏皱眉,“苏氏集团的宁丛雪?”

沈阀道:“天南市难道还有第二个宁丛雪吗?”

程苏松了一口气,苏氏集团也算是庞然大物,但自苏铭昊死后,下滑趋势就非常明显,永恒国际的背|景来自于京都,还不至于会忌讳苏氏集团。

“原来是宁丛雪的男人,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程苏面上露出轻松的神情,心里却还是揪着,他不太信任沈阀的话。

“这样,沈总,我去帮忙把他们所在的位置查出来,顺便查查与他会面的人。”程苏看着沈阀,“不过还请沈总给个面子,等他们出了我的场子再动手,怎么样?”

沈阀讶然笑道:“程经理太小看我沈阀了吧,他不过一个小人物而已,值得我花大代价请人来收他的命?”还有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既然请了千面,他就没打算一下子弄死冷牧,怎么也得折磨折磨,才能消了心头之恨。<>

第0111章 逮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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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佩佩发给冷牧的短信就四个字:快来救命。∷,

看到这四个字,冷牧的第一反应就是千机门找上她了,他的神情里顿时凝出一缕杀气,惊得刘书南和钟铁勇骇然色变。

冷牧遇上大事了,两人心神骤紧,不等他们开口询问,冷牧已经回了一条短信。

十多秒钟以后,何佩佩的短信再次进来:男人婆,永恒国际。

冷牧攥着电话的手豁然一松,身上的杀气随之散去。

虚惊一场,刘书南和钟铁勇的心头也为之一松,看着冷牧,他们心里却依旧骇然,刚刚冷牧身上迸发出来的那一股杀气委实太骇人了,那种冷然森森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都后怕不已。

刘书南还好一些,知道冷牧和陆炳文是同门。神武局的掌舵人,陆炳文手上自然是收割过人命的,作为陆炳文的同门,冷牧有这种凛然杀气也就不足为奇了。

钟铁勇对冷牧没有这么了解,所以面对冷牧之前释放出来的杀气,心中震惊的程度也深刻许多。他是老警察,早年还是军人,很清楚只有手上沾过人血,才能凝出真正的杀气。

冷牧的年龄也就二十岁出头,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手上若是已经沾染了人血,那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背后的环境又到底是什么样的?

钟铁勇是靠自己的努力奋斗起来的一代人,从本心上,他还将自己当做一个草根人物。草根人物对生活最大的恐惧,就是与那些世家豪门结交的太深。

一如侯门深似海,这句话在华夏流传的太久远,对华夏人的影响太过深刻,不论到何时,门不当户不对,结交起来总是会有许多顾忌。

钟铁勇如今看着冷牧就有许多顾忌,他害怕冷牧是出自那种世家豪门,一个在二十岁就沾染过人血的豪门子弟,这样的人心境会让人觉得恐惧。

“冷兄弟,如果有事情的话,就先去解决。”钟铁勇说道,他有些动摇了,到底要不要请冷牧帮忙。

刘书南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和钟铁勇相交多年,自然能够一下就听出钟铁勇心性上的变化。

当着冷牧的面,他不好问出口,只好顺着钟铁勇的话说道:“对,冷兄弟,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咱们改天再聚就是。”

冷牧倒是没有注意到钟铁勇的反应,笑了笑,说道:“是有点事,但不大。有个朋友刚好也在永恒国际,两位大哥若是不介意,我们一起过去坐坐,人多也热闹些。”

刘书南笑道:“那敢情好。在哪个包厢?”

“我还真不知道在哪个包厢。要不钟大哥打个电话问问,她和你女儿在一起。”冷牧能想象到那边现在的情况,何佩佩一定是被钟念之烦的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才给自己偷偷发了信息。这时候若是打电话回去问地方,被钟念之察觉了,铁定会换地方。

“念之?”钟铁勇和刘书南相继大惊。

冷牧道:“没错,我那朋友就是那天和我一起上三佛叠的那位,她和你女儿倒是很投缘,这不今天就聚在一起了。”

钟铁勇神情稍霁,他知道那天和冷牧在一起的是个女孩,“冷兄弟,稍等,我给念之打个电话问问。”

一分钟后,他挂上电话道:“这丫头真是,两个女孩泡什么吧,还是永恒国际的娱乐中心。冷老弟,我们过去吧。”

……

永恒国际的娱乐中心就没有三六九等之分了,一律面向大众营业,只不过消费也确实不是一般的娱乐场所能够比拟的。

此时娱乐中心三楼66号包厢里,坐着的正是何佩佩和钟念之,他们面前已经摆了两个芝华士的空酒瓶,第三瓶也已经喝了一半。

两个女孩显然都喝了不少,一个赛一个的粉面桃腮,在橘黄色的昏暗灯光底下显得春|情四溢。

钟念之依旧是一副中性打扮,牛仔裤加t恤,姣好的身材衬托的凹凸盈润,长发扎成马尾垂在脑后,单肩攀在何佩佩肩上,正喷着浓郁的酒气对着麦克风鬼哭狼嚎。

她的歌声只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一句十个字的歌词,字字都不在调上,她还偏偏要使尽全身的力气来吼,震得何佩佩耳目发聩,一脸苦色。

何佩佩现在只期望冷牧能够快点赶过来,好解救自己与水火之中,与眼前这个疯颠颠的变态男人婆相比,她才觉得冷牧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啊……”

随着最后一个歌词吼完,钟念之自认为潇洒地将话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气喘吁吁地把头靠在何佩佩肩上,“佩佩,你要唱什么,我给你点去。”

何佩佩厌恶地将脸微微转一转,不让钟念之那一口的酒气直接喷到自己脸上,“我不唱,你唱吧。”

“进ktv不唱歌怎么玩得尽兴?”钟念之犹不自觉地说道:“你这性格呀,就是太软弱,咱们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一样可以活出男人的气魄来。男人进了酒吧ktv,就算是唱的再难听都敢吼两首,你的声音这么好听,怎么能不唱。我点一首《知心爱人》,咱们俩对唱,我唱男声,你唱女声。”

说完,也不管何佩佩同意不同意,她就直接开始点歌。

何佩佩愁眉苦脸地看着钟念之手上的遥控器,在心里把永恒国际翻来覆去的诅咒,弄什么遥控器点歌,直接弄个点歌台不就完了……弄得人家现在想跑都跑不掉。

《知心爱人》的前奏很快响起,何佩佩怎么也找不到感觉,虽说女孩子之间亲昵一点很寻常,可是明知道对方是个百|合,你还跟她亲昵,除非你也是百|合。

“钟警官,我不会唱歌,你自己唱吧。”何佩佩把钟念之递过来的话筒推回去。

钟念之倍感失落,又不甘心,“你是幼儿园老师,在学校都不教小朋友唱歌?”

何佩佩无奈地道:“那都唱的是儿歌。”

钟念之彻底失望了,她是指望通过对唱情歌来勾动何佩佩,唱儿歌还勾个屁。她意兴阑珊地抓起酒杯喝了一杯闷酒,啪地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转过来直勾勾地瞪住何佩佩。

何佩佩吓得一哆嗦,不自主地往后缩了缩,“钟警官?”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钟念之哀怨地说道。

何佩佩揪紧的心豁然一松,不太自然地说道:“你别这么说,其实你是一个好人,只是……”

“打住!”钟念之懊恼地摆手,又喝了一杯闷酒,“读书的时候我也没少给人发好人卡,你就别发给我了。其实男人有什么好?一个个全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和你在一起不是想上|你的床,就是想你上他的床,一个个龌龊的玩意儿。咱们女人在一起就没有那么下流,感情才是全部。”

何佩佩淡然看着钟念之,心说,你这话估计也就骗骗鬼而已,你看我的眼神比男人还下流,我就不信你不想把我骗到床上去。

一想到两个赤|裸|裸的女人滚在一起干那档子事,何佩佩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往下想去了,太恶心。

“佩佩,我是真的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了。”钟念之忽然抓住何佩佩的双手,捧在胸前,目光诚挚,“我用我的警|徽对祖国发誓,我对你的喜欢绝对是纯粹的,没有丝毫的私心杂念,你相信……”

包厢门哐当一声开启,三个男人鱼贯而入,看到两个女人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脚步。

这三个男人自然就是冷牧、刘书南和钟铁勇。

冷牧神情很自然,甚至带了一丝冷笑,令得何佩佩发短信求救,他就猜到包厢里不会有什么好事,没有见到何佩佩被扒光衣服,那都是钟念之克制的结果。

至于刘书南和钟铁勇,则好像是被雷击了一般,两个女人深情款款地贴在一起,要是不认识的女人,他们或许还有点恶趣味的兴奋,可这是钟铁勇的闺女啊。

“你们干什么呢?”钟铁勇勃然大怒,虎目瞪着钟念之,气得鼻孔都张大了好多倍。

钟念之和何佩佩也好像被雷击中了一般,钟念之是没有想到这么羞人的一幕会被自己的老子撞见,何佩佩则是没有想到冷牧会来得这么快。

好在这两个女人反应很快,钟念之快速松开何佩佩的手,起身道:“爸,你们怎么过来了?”

“你不希望我们过来吧?”钟铁勇阴阳怪气地哼道。

钟念之看到冷牧在一旁幸灾乐祸,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才对钟铁勇道:“爸,你不是以为我那什么吧?你的想象力还能不能再丰富一点?我们在唱歌呢,你听,就这首《知心爱人》,我跟佩佩闹着玩,学男孩子怎么跟女孩子表白呢。”

“是这样?”钟铁勇明显松了一口气。

钟念之道:“不是这样还能是怎么样?不信你问佩佩。”

钟铁勇自然不好意思去问何佩佩,他和刘书南相视对望了一眼,显然都还有些余虑未消,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要真是不喜欢男人的主儿,那老天爷这玩笑就开大了。

何佩佩确实不讨厌钟念之,只是害怕她把自己当成情人,所以看到她被钟铁勇责怪,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钟铁勇没有开口问,她又不好直接开口,余光瞥见冷牧,她心中转过一个念头,羞答答地走过去,轻声道:“你不会也误会我们吧?真就是闹着玩而已……”<>

第0112章 错点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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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的女人才会保留一份女人的柔美,这样的女人平日里即便再彪悍,哪怕偶尔表现的蛮不讲理甚至于跋扈,只要在关键时候露出柔美的一面,也足以让男人死心塌地的喜欢、呵护。※%,

这一刻的何佩佩无疑就把她的柔美展露出来了,所以冷牧也没有去戳破她为钟念之开脱的谎言。

反正都是来消遣的,点了这么豪华的包间不用也是浪费,一行人重新坐下,新开了几瓶酒。

有两个长辈在,钟念之那些小心思自然只能乖乖地收起来,只不过看着冷牧被父亲和刘书南以平辈相交,她心里愤懑的不行。对于冷牧再一次破坏自己的好事,也让她心中充满了怨毒。

不忿也好,怨毒也罢,眼下是没人理会她了,就连何佩佩,也找个借口贴着冷牧身边坐下,继续装那个娇俏可人的女朋友去了。

“姓冷的,老娘不把你好好修理一顿,老娘跟着你姓。”孤家寡人一般地坐在另一边,钟念之冷光嗖嗖地瞪着冷牧,就准备拿一瓶酒过来自己闷。

钟铁勇一巴掌拍过来,斥责道:“一个女孩子,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钟念之倒是不惧怕父亲的威严,却一直感念父亲独自把自己养大的不易,再加上自己不可能像父亲期待的那样嫁人生子,她心中又多了一些愧疚,所以面对父亲,哪怕她的性格再泼辣,也不从有过忤逆的行为。

“爸,我又没有喝醉,怕什么?”钟念之小声说道:“你们在一边喝的那么热闹,我又插不上话,连酒也不让喝呀?”

钟铁勇道:“我们也没有聊什么高深的话题,什么叫插不上话?你看看你,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整天弄的跟个男孩子似的,想什么样子?”之前撞破女儿和何佩佩那一幕,虽然被证实是一个误会,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想起女儿像男孩子的性格,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从心里冒出来就挥之不去了。

“老钟,念之又不是没有酒量,让她喝吧,少喝点就行。”刘书南出来打圆场,他素来观察入微,钟念之看着冷牧时神情里的不善,他注意到了,这让他想起了之前和冷牧谈过的一件事,由此就误认为这个侄女应该是对冷牧动了心思。

他甚至大胆的猜测,钟念之今天把何佩佩约出来,说不定就是宣战的,此时一定是看到冷牧和何佩佩的亲昵,钟念之心里嫉妒了。

心里有了这些推测,刘书南就着急起来,他悄然给钟铁勇使个眼色,然后对冷牧道:“冷兄弟,你先喝着,我和老钟再去叫人弄点点心过来。”

钟铁勇迷迷糊糊地跟着刘书南走出包厢,立刻就狐疑地问道:“老刘,你搞什么名堂,弄点心直接把服务员叫过来不就行了?”

刘书南往包厢里看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这当爹的就没有看出来?”

“看出什么?”钟铁勇一头雾水地道。

刘书南拉着钟铁勇往前走几步,道:“你家丫头怕是春|心动了。”

“呸!”钟铁勇怒道:“你一个长辈这样说你侄女,好意思吗?刚刚冷兄弟的女朋友不都说了嘛,那是误会,她们闹着玩呢。”

刘书南骂道:“谁他娘的说念之和冷老弟的女朋友呢,还好意思说我,有当爹的那么想自己闺女的吗?”

钟铁勇是关心则乱,这时候回过神来老脸也有些发烫,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刘书南指的是什么,心中不由一怔,喃喃道:“你是说念之对冷老弟?”

刘书南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我看十有八|九。念之今天偷偷把冷老弟的女朋友约出来,我估计就是想旁敲侧击,挖墙脚的。不是,我说你这脸色怎么回事,难道冷老弟还配不上你家闺女?”

钟铁勇道:“虽然还搞不清楚冷老弟的背|景,但就你了解到的这些情况,就已经比我好多了,他怎么可能配不上念之。只是……”

刘书南盯着钟铁勇,笑道:“不对,我跟你小子认识时间可不短,这不是惊喜的表情,反而像是惊吓。怎么,你是不赞成念之和冷老弟在一起?”

“八字都没有一撇呢,谈什么在一起。再说了,人家冷老弟又不是没有女朋友。”

刘书南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我们那个年代了,只要还没有结婚,一切都有可能。依我看啊,念之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比冷老弟现在的女朋友差,所以她未必就没有机会。不过我也看出来了,你担心的不是这个。”

钟铁勇道:“闺女是我的,我当然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冷牧这个年轻人也确实优秀,但我不觉得念之跟了他就是一个好选择。”这就是实话了。

“怎么会这样想?”刘书南不解地问道,眉头皱得有些紧,显然不理解钟铁勇的思维。

钟铁勇低声道:“之前在饭局包厢里喝茶的时候,你也感受到了冷牧身上那股杀气吧?我告诉你,那是见过血才可能凝聚出来的杀气。他如今才多大,不过二十出头,这么年轻手上就已经有了人命,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一个亡命之徒,要么他就是出身于那些背|景大的吓人的豪门世家。以冷牧的气质来看,他显然不可能是什么亡命之徒。”

顿了顿,他又道:“老刘,一如侯门深似海啊。更不要说那种可以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世家豪门,别看他们在世人眼中光鲜,可是内部的斗争远比我们一般人想象的要残酷无情。我们都是普通人,虽然做了官,根子上也还是普通人。我只希望我女儿一辈子平平安安,不希望她去掺和什么残酷的豪门争斗。”

刘书南沉默了,钟铁勇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他这些年积累了无数的人脉关系,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利用这些关系爬的更高一点,说到底,也正是因为有这些担忧。

钟铁勇说的很对,说到底,大家的根子上还是普通人。

“是我有些想当然了。”刘书南拍拍钟铁勇的肩膀,说道:“冷牧的背|景恐怕还不止世家豪门那么简单,不让念之深入是对的。不过看样子念之已经动了心思,恐怕得花点功夫才能让她把这些心思斩断啊。”

钟铁勇道:“所以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请冷牧帮忙解决三佛叠的事情。这件事涉及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势力,省厅都束手无策,完全抽身不理会了。”

刘书南沉吟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省厅都解决不了的事,强压到三佛镇派出所,说白了也就是拖而已。上面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只要念之他们不出事,就算是完成了工作。”

钟铁勇哀声叹道:“而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处理了,回头找个机会我再跟念之好好谈谈。”谈谈,一是谈工作,二自然是谈情感了。

两个中年男人苦苦地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叹一声,这才往前台走去。

……

包厢里,三个人可不知道刘书南和钟铁勇自主给他们脑补了一段错综复杂的关系,三个人各怀心事,屋里流淌着欢快的音乐,他们之间的气氛却有些紧张。

“佩佩,帮我点首歌吧。”钟念之凑过来,指着放在点歌台上的遥控器说道。

何佩佩看出钟念之是要支开自己,她有些犹豫,这时候支开自己,自然就是要找冷牧的麻烦。

冷牧呵呵笑道:“去帮她点。钟大警官,你要唱什么?”

钟念之冷笑道:“什么都行,老娘会唱的歌多了去了。”

冷牧坏笑道:“那就给她点《忐忑》,谁要是唱不出来,谁就是小狗。”

“你!”钟念之气得牙痒痒,输人不输阵,她豪气地一挥手,“佩佩,去点,老娘今天豁出去了。”

何佩佩带着苦笑走向点歌台,钟念之的唱功她领教过了,还真是唱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随便什么歌都能被她唱出《忐忑》的味道。

“小子,你是铁了心要跟老娘作对是吧?”钟念之坐到冷牧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冷牧嘿然一笑,“钟警官,这话又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你了?”

钟念之恨不得把这个家伙的脸皮扯下来,她恶狠狠地说道:“你别以为把我爸找来我就会怕,老娘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就肯定得弄到手。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不然老娘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好害怕啊!”冷牧装模作样地一缩肩膀,“警官,你这算不算假公济私,我能不能告你啊?”

钟念之冷笑道:“别给老娘嬉皮笑脸,老娘没跟你说笑。”

冷牧收起玩谑的表情,淡然道:“别一口一个老娘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那层膜都还没有破掉。想要变成老娘啊,等你那层膜破了再说吧。”

“你……你简直就是流|氓!”钟念之气得粉面托腮,她虽然取向有些不正常,但绝对不是什么放|浪的女人,冷牧的话让她羞恼至极。

冷牧道:“连几句荤话都听不得,还学人家玩什么同|性|恋,我劝你,省省心吧,你爹把你养大不容易。”

钟念之气得娇躯乱颤,脸上的神情一连数变,正打算暴起揍人,钟铁勇和刘书南去而复返,她只好硬生生地把火气压下,心里对冷牧的恨意也因此更上一个台阶。<>

第0113章 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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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的身板很小,却非常彪悍,不到两个小时,就将四匹大洋马杀得人仰马翻,他却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有心再找几个人来玩个尽兴,最终他到底将体内的邪火压下来,很有节制的放弃了这个念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从沈阀身上获得的越多,将来回报的代价必然也不会小。

千面不介意将来在必要的时候帮沈阀做点小事,在不违背师门意愿和武者戒律前提下。现在索取的多了,将来沈阀狮子大开口,自己能够回旋的余地也会大大缩小。

望着床上四个呼呼大睡的洁白身体,千面心里虽有些不甘,却依旧起身穿衣,走的没有丝毫留恋。

这边千面才刚刚出门,那边沈阀和程苏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四匹大洋马,不到两个小时就出来了,沈总,这位仁兄的彪悍也只是讲出来的嘛。”程苏打趣道。

沈阀神情中露出一抹讥讽,“他在床上是不是真彪悍,跟我有屁的关系,只要他的身手彪悍就足够了,程经理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程苏张张嘴没有说话,无商不奸,这句话大抵是不会错的,但是他依旧看不起沈阀这种商人,为了利益连杀人的事都敢干。

“沈总,我派人将你朋友接过来?”程苏准备起身。

沈阀摆摆手,道:“不用了,66号包厢的人也快走了,我也该走了。”

程苏知道沈阀要去干什么,他也不劝阻,这些事都与他没什么相干,只要不在永恒国际里搞出事情,他都不在意。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休息室,沈阀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带着千面去了永恒国际的咖啡馆。

咖啡馆坐落在离开永恒国际必经路上的一栋独立建筑里面,沈阀一脸热切地招呼千面,“千面兄,上次给你带进山里的就是这家咖啡店进口的咖啡豆,今天咱们就尝尝原汁原味的。”

他绝口不提千面两个小时与四匹大洋马周旋的事,在这一点上他和程苏的看法很一致,千面定然是在这场特殊的战役中败了个体无完肤。他们又哪里想到,败得其实是那四匹大洋马。

端起咖啡杯浅浅抿了一口,千面的眼睛随即大亮,他很确定这是同一种咖啡豆磨出来的咖啡,本质上的气味改变不了。但现在喝的,和自己磨制出来的,口感之间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简直就不在一个档次。

沈阀将千面脸上的神情变化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他眼中闪过一道鄙视,随即换上更热情的嘴脸,“怎么样,这里的咖啡还算入得口吧?”

千面笑道:“何止入得口,滋味简直太美妙了。沈兄,同样的咖啡豆,口感怎么会相差这么多呢?”他喜欢一切具有都市特色的事物,在山里住了几十年,对他来说实在太枯燥了。

沈阀心中的鄙夷更浓,土包子,一杯咖啡而已,很稀奇么?

“同样的咖啡豆,磨制的工艺和调配也都是有讲究的。千面兄果然是懂得享受的人,要不这样,我一会儿让人专门带你去操作间看看,让他们给你讲讲其中的窍门?”

千面大喜,“那就多谢沈兄了。”

“千面兄跟我还客气什么?”沈阀笑道:“说起来我还很羡慕千面兄这副享受生活的心咧,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咦,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从临窗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娱乐中心通往停车场的那条大道,沈阀好似无意地往那边看了一眼,立刻惊咦起来,眼神也随之冷了下来。

千面顺着沈阀的目光看下去,一男一女正漫步在那条道路上,两人的脸都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看不太清楚。

“沈兄的仇人?”

沈阀鄙夷道:“这种人还不配和我结仇,不过一个靠脸吃饭的贱人而已,咦……”这次他是真的惊咦了,之前他就知道冷牧和什么人在一起,可他并不知道在包间里发生了什么,此时看到冷牧竟然和那个女人挽手贴身地走在一起,他惊讶无比。

这个杂碎,他果然是个吃软饭的混蛋,背着宁丛雪居然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

沈阀在心里暗骂一声,快速用手机对着冷牧拍了一组照片,心里很快莫由地高兴起来。以宁丛雪的高傲,若是让她知道冷牧背着自己在外面乱搞,她能忍得下这口气吗?

想到宁丛雪可能有的反应,沈阀心中的兴奋就难以抑制,他强行克制下想要立刻将照片发给宁丛雪的念头。

这种照片当然要当面给她看,女人心碎的时候往往也是防御最脆弱的时候,自己在适当地给予一些关心,说不定就能趁虚而入呢?

想到很快就能征服宁丛雪,沈阀就觉得体内一阵阵热流在乱窜,还有什么比征服天南市最年轻的富婆更有成就感?

“沈兄,要不我替你教训这小子一顿?”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能还一点算一点,千面绝对想不打,沈阀想的不单单只是教训冷牧,而是弄死。

沈阀不会一下就弄死冷牧,他要让冷牧在死之前发挥最大价值,发现冷牧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他自然就更要加以利用一番才行。

“千面兄愿意帮忙么?”沈阀装出很纠结的样子,“只是这样的小事麻烦千面兄,太不好意思了吧?”

“没事没事,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千面心里说,能用小事换人情,傻子才愿意去办大事,你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种小事多多益善。

沈阀心中冷笑,“那就麻烦千面兄了。”

千面爽朗地道:“没事没事,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替沈兄去教训他。”说着他就准备起身,唯恐等会儿沈阀改变主意。

“千面兄,不要着急,先听我说。”沈阀一把拉住千面,千面的心顿时就沉下来了,***,世俗里的人太不实诚了,你他娘的就不能让老子占点便宜?

千面无可奈何地坐下,“有仇不报非君子,沈兄,做男人心不能太软啊。”

沈阀叹道:“沈某不是心软,只是不甘心呐,如果只是揍那个混蛋一顿,根本就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啊。”

千面愣了一下,“此人到底什么来头,他如何得罪沈兄了,竟然让沈兄如此悲愤。”

“唉!”沈阀一脸羞愧,“沈某羞于启齿啊,这是沈某的奇耻大辱。”

千面心中好奇,“沈兄若是不愿说,那便算了。”

“我和千面兄是意气相投的朋友,哪有什么不愿意说的。”沈阀一脸愁苦,“只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太憋屈,太耻辱了。”

千面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沈阀,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与一个女孩子本来情投意合,就是这个人,从中插了一脚,利用他的花言巧语把她骗的变心了,唉!”

千面愣了一下,指着窗外道:“就是那个女人?”

沈阀一脸正气地道:“我还不是那种提不起放不下的男人,即便是我再爱的女人,只要她能过的幸福,和谁在一起,我都会祝福她。”

说着,他的神情忽然悲愤起来,“但是,我容不得她被人伤害。那个杂碎,他利用花言巧语将我心爱的人骗到手,但是却不珍惜,居然在背地里和其他的女人不清不楚……”

千面听明白了,现在和外面那个男人在一起的女人并不是沈阀口中说的女人。说实话,他不相信沈阀真的会那么高尚,但是很显然,外面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个男人果然可恶,沈兄,你说吧,要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千面问道,他有些同情沈阀。

沈阀道:“我不想报复他,但是我不能任由我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我要揭穿他的真面目。千面兄,你如果真想帮我的话,就帮我跟踪他,拍下他和现在这个女人亲热的照片。”

“这是小事一桩……”千面一面应着一面往下看去,他的眉头忽然凝注了,那个男人的脸已经转过来,竟是与林豹画出来的画像非常相像。

霎时间,一缕杀气溢散而出,直奔窗外而去。

沈阀也是武者,对于杀气完全不陌生,感觉到千面身上的杀气,他有些震惊,却也没有往深处想,只以为千面是因为他而对冷牧拥有了杀心。

“沈兄,这事交给我。”千面的脸色神骏,那股杀气一晃而逝,林豹师弟画出来的画像是两张,一男一女,但是冷牧现在身边这个女人不是画像上那个,难道就是沈阀口中那个心爱的女人?

他是受师命下山处理这件事情的,身负重托,此时意外找到线索,就算不为了帮助沈阀,他都要跟下去看看。

……

窗外行走的正是冷牧,只不过他身边的女人并不是何佩佩,而是钟念之。何佩佩不胜酒量,早已经醉了,冷牧又喝了酒不能开车,便让陆双余过来将其接了回去。

让冷牧有些苦恼的是,钟念之像是牛皮糖一样将他黏住了,非得让自己送她回家。而同样喝多了的钟铁勇和刘书南竟也没有阻止。

“小冷哥,我对佩佩真的是真心的,你不要阻止我们好不好嘛……”钟念之很能喝,但到底喝的太多,出了娱乐中心,被傍晚的凉风一吹,人就迷迷糊糊了,往冷牧身上一倒,头脑却好像还是清醒的,依旧喋喋不休地劝说冷牧。

看在外人眼里,他们这时候倒像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第0114章 狠心的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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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境界的武者可以利用真气将酒劲逼出体外,所以冷牧不可能喝醉。↖,但是曾经为了体验身体和意识在各种状态下的反应,他尝试过各种程度的醉酒状态。

严格意义上来讲,除非是达到酒精中毒的程度,否则就算喝再多酒,人的头脑都会留着一丝清明,哪怕你在身体和思维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但那些事情你都会记得。

钟念之还能站着摇摇晃晃的走路,这就说明她还没有达到酒精中毒的程度。更何况,她还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优秀警察,自然也会受过抗酒精抗迷幻等训练,冷牧不觉得她不明白此时在做什么。

这女人就是发酒疯而已,想要借着酒劲给自己的高傲找一个借口,放低身段装装可怜,想以此搏得冷牧不去干扰她追求何佩佩的事。

冷牧甚至还能想到,这女人或许还在期待自己怜悯心一起,就答应帮她搞定何佩佩。

粗暴地将这女人靠在肩上的脑袋掀到一边,冷牧冷笑道:“差不多就行了,你就算是装着再咳几口血出来,我也不会同情你。打从第一回打交道开始,我就已经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装疯卖傻地装可怜,不好使。”

钟念之的身体微微一怔,那半睁半闭的眼睛忽然间睁圆,又哪有一点儿醉酒的迷糊朦胧,黑黑的瞳光在夜晚就像是两粒精美的明珠一般,熠熠生辉。

“姓冷的,你就是摆明了要和老娘作对了呗?”做戏之事一俟被揭穿,钟念之的彪悍就露了出来,横眉怒目地瞪着冷牧。

冷牧岂会被她的彪悍吓到,微微咧嘴露出一缕讥讽,“要是我,装可怜就会一装到底,哪怕是露陷,也得尽量把戏演到底。世上的事情变幻莫测,人心和世事一样琢磨不透,谁知道接下来的戏份是不是会触动观众?”

“没种的玩意儿才装可怜,老娘是谁,老娘用得着装可怜?还演戏,别把老娘说的那么没品没位没皮没臊。你姓冷的还差不多。”钟念之的脸上泛过一抹臊红,死鸭子嘴硬地辩驳道。

冷牧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演戏,没装可怜最好。钟大警官,夜已经深了,孤男寡女的一起溜达影响也不好,我就不留下来影响您老人家的声誉了,告辞。”

“你站住!”钟念之一把拉住冷牧,“老娘让你走了吗……”察觉到冷牧眼中又露出来的讥讽,她放低声音道:“还有事情和你商量呢。”

“这才是求人的态度嘛。”冷牧意得志满地扒掉钟念之的手,“说吧,要商量什么事情?先说好,让我帮你泡妞门也没有。除非你立马去趟人|妖国,现在裤裆里装根话儿再说。”

“下流!粗俗!”钟念之狠狠地瞪冷牧一眼,道:“凭什么就只有男人才能泡妞,女人泡妞怎么了?比起你们男人,我们女人的感情来得更细腻,更忠诚,更纯洁,更……”

“打住!”冷牧一摆手,“别扯那些没用的,都告诉你了,这事没门儿。”

钟念之气得咬牙切齿,又不得不强压下怒火,“那老娘就跟你商量点有门儿的事。不让你帮我泡妞,只让你别破坏老娘的好事,这事不违背你的原则吧?”

冷牧淡然道:“你爱泡谁泡谁去,只要你不泡我的女人。在你的地盘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干涉。”

钟念之道:“你说过何佩佩不是你的女人。”

“确实不是啊。”冷牧道。

钟念之愤懑地道:“那你还有没有点原则了,自己说过的话转脸就忘,你也不怕把自己噎死?”

冷牧嘻嘻道:“噎不噎死的,还犯不着让你老人家担忧。何佩佩确实不是我的女人,所以我不会阻扰你去泡她。但是,她是我的朋友,她求到我头上,我总不能不管吧?”

前半句话让钟念之兴奋的极,后半句话却让她兴奋的心一下子又降到了谷底。她很清楚冷牧是在狡辩,可一点办法都没有,毁誓这种行为对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

谁他娘的一辈子还没干过百八十件自抽自嘴的事情?

钟念之恨恨地瞪着冷牧,“这么说就是一点儿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呗?”

“唉!”冷牧叹道:“钟大警官,世界很大,林子很多,你何必非得抱住一棵树等死呢?既然人家小何老师都已经明确表示对你那种感情不感兴趣了,何不就此放手,有这磨蹭的时间,你换个目标说不定都已经上垒了。”

“呸!”钟念之狠啐一口,“上垒,这就是你们男人最龌龊的地方。你们接近女人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她们的身体而已。老娘才不是你们这些牲口,老娘的爱情是纯洁无暇的。”

冷牧毫不掩饰神情里的讥讽,“你信吗,你说的这些话?”

钟念之目光闪烁几下,忽地换上一副笑脸,“小冷哥,有话好好说嘛。大不了这样,我将我认识的美女介绍给你认识,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绝对保质保量,而且保证帮你帮她们都骗上你的床。怎么样,这买卖做得吧?”

冷牧狠狠地抽了口凉气,后撤一步,“要不是见过你穿警皮的样子,我真怀疑你就是个拉皮|条的。我说,你把你的朋友当成交易的对象让人糟蹋,你晚上睡觉都不做噩梦的吗?”

“且!”钟念之鄙夷地道:“少再这里跟老娘抖高尚牌,这都是老娘玩剩下的。是爷们儿就干脆点,这交易你干还是不干?”

冷牧不屑一顾地摇摇头,道:“你会不会做噩梦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只知道,你就是一个狠心的娘们儿,如果我配合你干了这事,就算趴上那些女人的肚皮,也不一定硬得起来。为了冷家的子子孙孙,我还是打算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钟警官,你赶紧去寻找和你臭味相投的道友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你……姓冷的……”钟念之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作势就要破口大骂,冷牧的目光忽然变得冷冽至极,生生吓得她将骂人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好半天之后,她才鼓起勇气看向冷牧的眼睛,却发现冷牧的冷冽目光对准的并不是她,而是他们身侧的那幢楼。

“怎么了?”作为一个优秀的警察,钟念之对危险的感知也是异常敏锐的,她虽然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但是从冷牧的反应中就猜到了一些事情。

冷牧示意她不要到处乱看,低声道:“你真的要自己回去了,背后的楼里有一个非常强大的武者。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我引开他。”

说完,冷牧的身形像是箭一样射入夜空,眨眼睛就消失在了钟念之的视线之内。

钟念之惊得目瞪口呆,她完全想象不到,人的速度怎么能够达到这种程度。此刻她的直线视距至少还有一百多米,真的就只是一个眨眼之间,刚刚还和她并肩站在一起的那个家伙,就消失不见了。

他真的还是人类吗?

望着空旷的马路,钟念之始终压制不住震惊的心灵,就在她疑惑冷牧是不是故意甩开她的时候,嗖地一声破空声从身后响起,一道黑影从身侧的大楼里射出,隐入黑夜消失不见。

她才合上的嘴巴再一次张大,太快了,竟是只能从那道黑影在她的记忆里留下的虚影来判断那是一个人。

“这世界怎么一下子变得疯狂了,老娘怎么就不能变得这么厉害啊!”反应过来,钟念之冲着黑夜不甘地大喊了一声。

……

冷牧叮嘱钟念之回去的路上小心,完全是为了不让这个女人继续黏着不放,事实上在刚才感应到那道杀气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对方是谁。

那一股杀气中有一股难以掩抑的兽类气息,却又不是真正的凶兽散发出来的气息,只有那些终年和凶兽打交道的人才会沾染上兽类的气息。

终年跟凶兽打交道的人,除了千机门的人还能有谁?

只是这个千机门的人显然比林虎林豹强大许多,那一股杀气虽然只是一晃而逝,却也让他颇为忌惮。

他不过一个宗师境界中阶偏上的武者,还不会傻到却和一个巅峰的宗师境界武者正面为敌,暂避锋芒才是上上之策。

论及速度,古法界能够与冷家比肩的人还真不多见,凭借鬼魅一般的身法,要躲过千面的追踪,冷牧自认为还是不难的。

他只是好奇,对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自己明明已经将黄金蟒的气息完全消除了,就连何佩佩身上的气息,也被自己消除了的。

难道说除了驭兽和机关,千机门竟然还有擅长追踪的法门?

古法界是华夏传承古制较为完整的一群人,传承的古制包括优点,却也包括缺点,比如说敝帚自珍的毛病。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喜欢藏拙,不到万不得已,最后一张底牌都不会暴露。

但是对于那些遭遇过几近灭门的门派势力来说,他们却是没有资格藏拙的。千机门曾经就遭遇过灭门的灾难,若是他们还有什么底牌,就一定会在大灾难中展现出来。

当年的灭门大战中没人提及千机门拥有擅长追踪的法门,那就说明他们那时候是不擅长的。

难道在灭门悲剧过后的许多年里,千机门又有奇遇?

飞速逃跑的过程中,冷牧脑海里转过这些念头,忽然觉得这件事变得有趣起来。<>

第0115章 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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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门当然没什么擅长追踪的法门,千面这么快找到冷牧,真真是因为瞎猫逮着死耗子——撞上了而已。甚至于,千面根本都还不确定冷牧就是干掉黄金蟒又重伤他师弟的人,因为林豹那厮画画的功底着实太差劲。

同样,奋力追踪冷牧的千面也不可能想到,他此时从一个猎人变成了猎物。

没错,冷牧对千面找到他的事情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以至于对千机门可能拥有的追踪术产生了觊觎之心。

大城市的夜绝对不会黑的不见五指,许多地方灯光亮的甚至跟白昼没有任何区别。两个不世高手在黑幕中飞奔,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犹可想见他们的速度快到了什么程度。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追逐了十来分钟,可他们的身影依旧没有离开市中心,因为冷牧就是想借用市中心夜生活的繁华和复杂地势甩掉千面,化被动为主动。

很显然,他的这一计划成功了,当两人的身影第十三次绕过同一个地方之后,千面终于看不到冷牧的身影了。

站在人潮涌动的十字街口,千面一张脸黑的瘆人,他看似站在那里一丝不动,意识却四通八达地释放出去,非常不甘地想要再次找到冷牧的踪迹。

很可惜,他最终失望了,来来往往无数行人,却就是没有他想要寻找的那一个。

“逃得了初一,我就不信你逃得了十五!”千面本就显得有些阴翳的脸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不甘地四下张望一眼,气冲冲地向着永恒国际的方向而去。

他绝对想不到,就在他刚刚站立的十字街口,临街的那一幢二十多层高楼上,一个人影站在天台之上正望着他。

轮速度,冷牧确实比千面快了一筹,但是境界上的差距,依旧让他在这一场追逐中多费了许多心力。此时站在近百米高的楼顶上,额头细密的汗珠被夜风一拂,依稀有点透体的凉意袭身。

胡乱抹掉额头的汗珠,冷牧纵身跃上另一栋高楼,像是猎豹一样在高楼之间穿梭,尾随着千面的身影,一路又回到了之前出发的地方。

“沈阀?”看到与千面碰头的人,冷牧微微皱了皱眉,眼睛里随即泛上一抹冷意,他不知道千面能够找到他就是沈阀的缘故,但沈阀和千面搅在一起,绝对不可能是朋友间的单纯叙旧。

一叶而知秋,沈阀在普通人眼中是多大的商阀,是多么高高在上的存在,这都不影响冷牧对他的不喜。不只是因为这个人在那次酒会上露出了对宁丛雪的觊觎之心,是这个人的本心就存在问题。

冷家以气机断人的本事比起相门都还要神秘,就是连冷家人都很难说出其中的玄妙,更不知道这种本事的依据和原理是什么。但是冷家传承数千上万年,早就有无数的先辈用实际行动验证了这种本事的正确性。

由此,冷牧对家族传承的这一门本事也深信不疑,沈阀此人心机深沉、为人歹毒、野心叵测,这都是从其气机中透露出来的阴暗面,对这样的人,若还能保持好感,那才叫奇事。

“但愿你千机门和他只是泛泛之交。”站在黑暗之中,冷牧的眸瞳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非常冷冽,古法界给千机门留下一缕生机,只是怜其传承不易,若千机门再行恶事,那就只能当做魔武来对待。

眼见千面和沈阀重新走进永恒国际,冷牧再不停留,身形一闪便没入了黑暗之中。

……

若说苏氏集团、四海集团算是天南市的商界霸主,那健升集团就是天南市商界的皇者,是可以到整个华夏乃至于世界上争霸的超级商业大阀。

很难想象,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却是被一个女人缔造出来的。段明珠也由此成为整个华夏女人心目中的偶像。

比起那些混迹娱乐圈的明星,段明珠的曝光率和人气一点儿也不弱,世界五百强的掌舵人、华夏女首富、全国人|大|代|表等等头衔让这个女人身上随时随地都有万丈光芒闪烁。

只不过近段时间以来,段明珠出现在人们视线里的时间明显减少了许多。虽然健升集团没有公开发表任何消息,但是各界许多自诩的专家却在纷纷揣测,健升集团的这位女皇帝恐怕患上了不治之症。

任何一个团体的兴盛都离不开一个核心人物,这个核心人物就是这个集团的灵魂。段明珠的儿子段迪虽然已经入手掌管健升集团,但他的威信到底及不上段明珠,各界猜测段明珠得病的消息传开,健升集团的股价也因此受到了极大波及。

所以段家才很着急,从各方各面寻访名医。

说起来,段明珠的病绝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是有点怪而已。她每一次发病,都像是受到极大刺激导致窒息一样,身体的各个部位瞬间变得僵硬,可不能言手不能动,眼睛还会源源不断的流泪。

窒息,大多数都是由呼吸道堵塞所致,导致身体组织细胞缺氧,从而引起新陈代谢的障碍。当窒息达到严重程度时,大脑缺氧或许呼吸道完全阻塞,只需要一分钟心跳就会停止。

以往段明珠发病,事先总会有一些诱因,比如说生气、激动、劳累等等,然后出现一些疲累、浑身酸痛、软弱无力的症状,继而加深到类似窒息的状态。

可是今天,她发病却是毫无征兆,忽然之间就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了。这把在一旁伺候的儿子段迪和两个亲戚吓了一跳,三个人慌忙手忙脚乱地将段明珠平放在床上,又喊人拿来了吸氧器,这才险险稳住了病情。

“小迪,昨天刘院长不是说找到一个国医圣手吗?怎么还没有到?”与段迪站在一起的两个中年男人是段明珠的亲弟弟和表弟,说话的是段迎泽,旁边那个叫做顾必达,这两人都是健升集团的肱骨重臣。

段迪看了两位长辈一眼,道:“我再去打电话催一催,舅舅、表叔,你们先看着我妈。”说完他掏出电话往门外走去,还没有走到门口,一个佣人就快速冲了进来。

“少爷,刘院长带人来了,还有了空大师……”

“已经来了,快请。”段迪大喜,连忙和佣人一起迎出门去。

老远看到刘书南等人,段迪加快步伐走过去,“刘院长,辛苦你专门跑一趟,太感谢了。了空大师,有劳。”

分别跟刘书南和了空大师打过招呼,段迪的目光落在冷牧身上,“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我叫冷牧,受刘院长之邀,来给令堂把脉的。”冷牧主动伸手跟段迪握了一下,段迪明明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却没有因为年龄有任何轻视,这份隐忍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原来是冷大夫,有劳有劳。”段迪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道:“家母刚好又犯病了,冷大夫、了空大师,麻烦你们了。”

“我们先进去看看。”冷牧和了空大师对视看了一眼,联袂走进屋内。

进到屋里,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不必要的寒暄,直接走向病人,冷牧看了一眼吸着氧的段明珠,道:“了空大师,你看是你先上手,还是我来?”

“阿弥陀佛!”了空大师吟一声佛号,道:“老衲此前已经替段施主看过数次,见效甚微,冷施主就不必再考校老衲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冷施主,恭请上手。”

此话令得所有人心头一震,众人看向冷牧的目光不由复杂了许多,了空大师是一代名僧,更兼一身了得的医术,这在天南市是有目共睹的,这样一位大师竟然对冷牧推崇备至,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丝恭敬,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时间,众人心中揣测不已。

冷牧却也不去计较众人都在想些什么,今天他特意带了一个木制的医箱,很古朴的檀香木质地,董军费心思淘来的。他将医箱打开,取出一卷针具包,从中抽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对准段明珠头顶的穴位扎进去,轻轻捻动几下,随即拔出起身,径直向着床头挂着的那一副画走去。

那是一副弥勒佛的画像,在佛教传承中,弥勒佛名列十八罗汉之末,又称伏虎尊者,是佛教传承中降妖伏魔的顶梁柱之一。

只见冷牧微微一摇头,就将弥勒佛的画像取了下来。

说来也怪,画像才一取下来,原本神志不清身体僵硬的段明珠,就忽然长吁了一口气,继而眼睛一眨,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了一般,因为气塞造成的脸上的黑紫颜色,也慢慢地淡了下去。

这一幕着实惊住了所有人,众人再看向冷牧的目光,不由再次变幻起了颜色。

而冷牧好像依旧没有察觉到人们的目光一般,一边走回来,一边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画像卷成一卷。待画卷卷完,他也重新走到了床边。

“现在可以说话了吧?”冷牧将画卷放在背后,微微笑着看着段明珠问道。<>

第0116章 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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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个在水里沉溺了许久的人,段明珠将眼睛闭上使劲地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才吁出一口浊气,缓缓睁眼,道:“可以。+,”

“你这病最少也有三年了吧?刚开始发病的时候只是觉得气紧、胸闷,慢慢地程度就加深了,每到发病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身体每一处都能感受到沉重。意识明明很清醒,但就是无法摆脱这种压迫感,对吗?”冷牧问道。

段明珠诧异地看了冷牧一眼,点头道:“对。”一边的三个段家人心头却再一次震惊,他们竟然不知道段明珠是从三年前开始发病的。

“分明没有任何难过的事情,但是每次发病的时候,就会觉得好像控制不住心里的情感,似乎所有的伤心事都会瞬间涌现出来,然后流泪?”冷牧又问道。

段明珠的脸色微微一变,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点了点头。

“扶段女士起来吧,暂时已经没事了,让她慢走一会儿,再喝点水,温热水。”冷牧扭头对段迪说道,然后笑盈盈地看着了空大师,将卷成一卷的画像递过去。

他虽是没有说任何话,眼中那些促狭的眼神却是让了空大师老脸微红,拿着画像颇有些尴尬。

段迎泽已经扶着段明珠在卧室里慢慢踱步,段迪和顾必达则是站在原地没动,眼睁睁地看着冷牧三两下就缓解了段明珠的病情,惊讶的同时,他们心里也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冷牧刚刚询问段明珠的那几句话令人心头很不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医生该问的话,倒像是一个捉鬼的神棍。

若非段明珠病情缓解的不争的事实,他们简直就要怀疑冷牧压根儿就不是医生,而是装神弄鬼的神棍。

段明珠由段迎泽扶着在卧室里慢走了几圈,从佣人手里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就又走回床边坐了下来。她脸上的红润之色更浓了不少,但是眼睛里的神色依旧显得有些呆滞,缺乏正常人的清明。

段迪见母亲坐回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冷大夫,还请如实相告,我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

已经有佣人给冷牧泡了茶,他接过轻轻抿一口,注视着段明珠,缓缓将茶杯往桌子上放去,就在茶杯要接触桌面的时候,他忽然加快速度,只听见“啪”地一声脆响,被他注视着的段明珠忽地全身一震,原本还显呆滞的眼神霎时间恢复了清明。

“段女士,现在好些了么?”冷牧没有回答段迪的话,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段明珠,目光如炬。

段明珠似是被冷牧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她将眼睛闭了起来,但是很显然,哪怕闭上眼睛也根本避不开冷牧的目光,从她微微颤抖的眼睑就能看出来,她的情绪起伏的很厉害。

这情形让段迪等段家人心里更是不安,段迪的手心里都冒出汗了,他低声问道:“冷大夫,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吧,我母亲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冷牧收回注视段明珠的目光,道:“令堂的病不能以常理度之,我想这个问题由了空大师来给你们解答更为合适,他早就诊断出来了。对不对,了空大师?”

众人讶然转过视线,了空大师情不自禁地苦笑了起来,自冷牧将弥勒佛的画像取下来交还给他,他就已经清楚,冷牧看出他的小伎俩了。

“了空大师,还请你为我等解惑。”段迎泽恭敬说道,龙潭寺在天南市的位置举足轻重,了空大师的信徒非常多,在整个西南地区名气都极大。

了空大师不好再沉默,只好说道:“阿弥陀佛,冷施主医道高深、慧眼如炬,老衲这点道行与之相比,差了不止一筹啊。”

依旧没有回答段家人关心的问题,倒是狠狠地给冷牧戴了一顶高帽子。冷牧闻言微微一笑,这老秃驴不是省油的灯啊,临到头了都还不忘把自己绑上战车。

段迪、段迎泽、顾必达、刘书南四人也再次诧异,相比于初见时了空对冷牧的隐晦推崇,现在他这马屁可是实实在在拍在明处的。

这一次,不等再有人追问,了空大师就直接说道:“段施主的病症,实则是邪气入侵,本源魂气受了损伤,固才有此一劫。”

几个段家人眉头不约而同地一凝,心中有些不悦,什么邪气入侵,这不是归于神神鬼鬼一类的怪事物了吗?

好在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强强把不悦压在了心中,段迪道:“大师,还请说的清楚明白一些。”

“用尘俗界的话来讲,令堂这是中邪之兆,也就是鬼上身。”了空大师宣一声佛号,说道。

“不是,这……”段迪的两个长辈不悦的神情明显挂在了脸上,这不胡扯吗,世上哪来真正的鬼神?

段迪心中也有些不悦,不过他暗地里示意两位长辈不要说话,转过脸看向冷牧,相比之下,他似是更相信冷牧,“冷大夫,你难道也这么觉得吗?”

冷牧微微点头,道:“诸位或许不太相信中邪一说,但你们不信也不行,段女士确实是因为邪气入体,才导致的病症。”

“胡说八道。”忽然传来一声怒骂,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走进卧室来,一脸怒容,“全都是胡说八道,什么邪气入体、鬼上身,我看你们就是招摇撞骗的。表哥,你别信他们。我联系了米国的医院,把表姑送到米国去,绝对能治好。”

“闭嘴,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看到自己的儿子忽然冒出来,顾必达连忙呵斥。

冷牧和了空大师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因为顾承征的话感到生气,却也因此没有了继续解释下去的**。

顾承征显然并不惧怕他老子的威严,一脸不屑地看了一眼了空和冷牧,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神神鬼鬼的事情早就被科学推翻了,我在米国留学的时候,当时一个物理学的教授就专门做过类似的实验,最后证明,神鬼的确就是胡说八道……”

“行了。”段迪皱着眉头轻斥一声,“承征,听冷大夫和了空大师把话讲完。”

顾承征不悦地道:“表哥?”

“我说行了。”段迪狠狠一瞪眼,顾承征你可不敢说话了,他虽然掌管了一家娱乐公司,可毕竟是依附在健升集团的羽翼下,对于自己的表姑和这个表哥,他还是有些畏惧的。

段迪转向冷牧和了空大师,“冷大夫,了空大师,我表弟出言不逊,还望二位莫怪。”

冷牧和了空大师微微一笑,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还请二位明言,我父母到底怎么跟中邪扯上了关系。”段迪说道。

冷牧道:“相信在这之前,你们一定到医院做过许多次检查,如果我猜的的不错,令堂身体的任何器官都没有异常现象,对不对?”

“的确是这样。”段迪道。

冷牧道:“那就是了,身体器官没有任何异常现象,但是却会发生这种怪病,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还会拼命的流泪,你们说,这不是中邪是什么?”

一众人无言以对,顾承征鄙夷道:“是,我表姑犯病是查不出原因,但是你又凭什么证明我表姑就是鬼上身?”

这次没有人呵斥顾承征,显然大家也想听一个合理的解释。

冷牧看看了空大师,了空大师苦苦一笑,又宣一声佛号,道:“诸位施主,孤阴不存,孤阳不长,阴阳相济谓之平衡。段施主寡居多年,再加之思虑成疾,体内阴机积沉,遂导致阳机不足,失去了平衡之道……”

佛道两宗用神鬼之说忽悠世人的伎俩历史久远,这也是冷牧将说话机会让给了空的原因,老秃驴一番玄之又玄的解释下来,当真听得段家人目瞪口呆。

冷牧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怪不得这老秃驴明明已经诊出了段明珠的病症,却又没有将段明珠治好,敢情是这老秃驴当神棍当得太久,把自己都给骗了。

狗屁的鬼上身,这世上确实有许多超出人们理解的鬼怪之物,但传闻中的鬼上身那一套确实是忽悠人的。

“了空大师,那可有解决之道?”段迎泽和顾必达年长一些,似是更容易接受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了空才将话讲完,段迎泽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了空大师立刻迟疑起来,若是他真有本事将段明珠治好,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顾承征讥笑道:“说的头头是道,你们这些和尚道士不是最擅长捉鬼灭妖吗?既然我表姑是鬼上身,老和尚,你何不大显身手,为我表姑将妖物除去,我段家人从来不会亏待人,只要你能将这鬼捉了,我段家必定保你龙潭寺香火鼎盛。”

“阿弥陀佛!”了空大师的脸狠狠地抽搐了几下,“我辈出家人慈悲为怀,岂可贪恋黄白之物……只可惜,段施主入体鬼物道法高深,而老衲修为又尚浅……”

“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没办法呗?”顾承征冷笑一声,道:“表哥、爸,你们都看到了,狗屁的鬼上身,这老和尚明显就是骗人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冷牧淡淡地扫了顾承征一眼,这个年轻人太过张扬了,“段女士上身的鬼物其实不是厉鬼,他只是想要借助段女士的身体来表达一些情感。这就是为什么段女士发病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原因。至于流泪,那不是段女士流泪,而是上身的鬼物。按照我的推测,这鬼物应该是你们段家的先祖之类的人物,或许他们生前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才想要借由段女士来表达忏悔之意。”

床上,段明珠一直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神情变得有些激动。

顾承征没什么眼色,还得驳斥,被段迪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第0117章 假公济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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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发家是因为段迪的父亲,真正成长到现在的程度,都是段明珠的功劳。¤,而在段家发家之前,段明珠在段家确实发生了一些故事。段家老爷子将段迪父亲的死归结在了段明珠身上,以至于段明珠受到了过年的委屈。

从这一点出发,可不就是段家的先祖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吗?

段迪心头震惊不已,如此来说,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因为母亲在段家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段家先祖深感愧疚,所以才要借由母亲的身体出来表达忏悔之意。

如此一来,鬼上身一事就真的解释通了,而且合情合理。

对于段家内部的恩怨,段迎泽和顾必达也是清楚的,他们也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段家发生的事情,不由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竟是真的中了邪?

很显然,冷牧的这一段解释击中了几个段家人的软肋,即便他们再不相信鬼神的存在,此时也不免朝那个方向去想了。

段迪诚恳地问道:“冷大夫,那我母亲这个病有希望根治吗?”

冷牧站起身淡淡地看了段迪一眼,然后开始收捡自己的东西,“段女士得的又不是病,谈什么根治?”

不等段迪再次出口询问,冷牧又道:“既然已经找到发病的源头,那就从源头上去办。只需要段女士找到这位先祖,在她的灵前把误会解除,放下这段恩怨,自然就会药到病除。”

段迪等段家人都微惊地看着冷牧,折磨段明珠这么长时间的疾病,居然只需要这么简单的办法医治,听起来怎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呢?

就在众人心怀各异的时候,段明珠忽然问道:“冷大夫,你是一位国医圣手,你确定这番神鬼之说不是胡言乱语?”

久居高位,段明珠身上那股贵气自是不言而喻,便是比起许多政界高官都不遑多让。面对这般贵气,冷牧却笑的很是坦然,“段女士若是不信,如何又会有此一问呢?真抑或假,试一试便知。左右也没有其他办法,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嘛。”

段明珠保养极好的脸微微一僵,便不再继续说话了,只对段迪摆了摆手,“小迪,替我送送冷大夫。”

冷牧告辞,刘书南自然也要跟着一起离开。

三人出了门,段迪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冷大夫,我母亲中邪鬼上身这事确实是真的吗?”

冷牧扫了段迪一眼,真恨不得痛骂他一顿,“弥勒佛是佛教十八罗汉中的伏虎罗汉,降妖除魔是他的看家本事,你母亲要真是鬼上身,了空秃驴亲自画的弥勒佛肖像,还不早就将鬼收了?”

段迪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原来都是假的啊?”道破其中关键,他心中却也轻松起来,自己母亲没有和神神鬼鬼扯上关系,到底让他放心不少。

冷牧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母亲得的是心病,这一点了空秃驴也看出来了,只是这老秃驴当神棍当的太久,把自己也给骗了,所以才束手无策。我估计,你们这种地位的人家,肯定也是因为忌讳看心理医生,便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对不对?”

段迪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心里颇有些尴尬,不是没有人往这方面提过,却正是因为担心母亲的声誉,他们才一致决定不邀请心理医生来给母亲诊病。

“我就说吧,这世上哪里来的神神怪怪?”顾承征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倨傲地看着冷牧,“你也就是一个神棍罢了,表姑明明就是心理上的疾病,你非得说她鬼上身,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冷牧早就看出来了,顾承征应该是在国外长大的华人,所以从骨子里就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看谁似乎都不顺眼。

“段先生,关于我对你母亲的诊治,我相信她已经明白问题的根底出在哪里。如果不出意外,你们应该就要回祖地走一趟了,就不用送我了,回去准备吧。”冷牧难得理会顾承征,对段迪说一句,扭头便走。

被冷牧彻底无视,顾承征自是怒火中烧,指着冷牧的背影就要破口大骂,段迪狠狠一眼瞪过去,才让他收敛了不少,不过神情里依旧有些不甘。

段迪眼下正忧心母亲的病,也无心与顾承征计较,冷牧已经走的远了,他追不上,便将刘书南送到别墅门口,“刘院长,这一次多亏你替我们引荐一位高人。今天着实不方便,待家母完全康复之后,我再登门道谢。”

刘书南腼腆地笑道:“段总客气了,咱们也都是老交情了,谢不谢的不重要,段主席的病要紧,你赶紧回去吧。”

“那就麻烦刘院长代我再谢谢冷医生,改日我亲自设宴款待二位,请。”段迪心急如焚,送走刘书南和冷牧,连忙折回母亲的卧室。

段明珠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半靠在床头上,神情沉稳冷静,目光甚至有点微冷。

段迪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被冷大夫说中了,母亲真的看出冷大夫在诈她?

他正要上去解释一番,段明珠已经开口说话了,“小迪,后天我们回老家剑门祭祖,正好了空大师在这里,你跟他请教一下,看看做一场法事都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段迪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心道那位姓冷的大夫当真是神了,真的连母亲的反应都猜出来了。此时他却也不得不佩服冷牧,中邪鬼上身实际上并不是用来诈母亲的,而是用来做给外人看的。

恐怕今天的事情一俟传出去,段家会变得更加神秘,连鬼上身这种事都搞不倒段家,那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段家的?

再想想母亲在这其中起的作用,段迪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冷大夫不过是给了一点由头而已,母亲却是借着这个由头发挥了如此多的东西。

若不出所料,很快在这间卧室里发生的事情就会变得人尽皆知了吧?

想透这些事情,段迪心中慨然无比,他由衷地给母亲鞠了一躬,转而对了空大师道:“了空大师,还得再麻烦你一次,真是不好意思。”

“阿弥陀佛,老衲道行浅薄,对段施主的顽疾束手无策,能进点绵薄之力,也是老衲的幸事。”了空镇定地抖抖长眉,顿了顿又转向段明珠,道:“段施主,老衲还有点小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段明珠道:“了空大师是得道高僧,您的建议自然都是为我着想,但说无妨。”

“那位冷施主虽是医道圣手,在玄学上的造诣却也是高深莫测,以防段施主回乡省亲再生变故,老衲以为,不妨请这位冷施主同行,也可保万无一失。”

段明珠微微一笑,道:“小迪,那就以了空大师所言,你再去请一请冷大夫,记得,要有诚意。”

“是,我一会儿就去办。”段迪嘴上应着,心里却对了空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老和尚倒是一点儿也不傻,冷牧在卧室里给他留了颜面,他转过来就投桃报李,送了冷牧一个大大的人情。

只是那姓冷的大夫到底是什么来头,回头还真的好好跟刘书南了解一番,了空在天南市可算得是一位了不得的头面人物,冷牧竟是能够令得这样一个人物心服口服,来头恐怕不小。

……

已经离开段家别墅的冷牧,可不知道了空秃驴好心办了坏事,生生又给他揽了一份苦差事,他此时正在赶回玉泉山的路上。

刚刚才出段家别墅的大门,就接到了孙同伟的电话,说是已经查明了卢成珏变卦的原因,又恰逢宁丛雪那边有大发现,此时全都去了玉泉山别墅。

到了玉泉山别墅,冷牧才停下车来和跟在后面的刘书南打了个招呼,然后匆匆回到了别墅里面。

宁丛雪不在,就孙同伟和李寻玟坐在客厅里,见冷牧进来,他们立刻就起身迎了过来。

“冷总,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卢成珏之所以改口,是因为天宇娱乐制作了一档新节目,承诺将一半的广告费交给台里。”简单的寒暄过后,孙同伟直奔主题。

“天宇娱乐?”冷牧对这些不太了解,“很大的公司吗?他们制作的是什么节目?”

孙同伟道:“天宇娱乐是健升集团旗下的娱乐产业,在华夏娱乐产业中算是一流企业。至于他们制作的节目,却是没什么新意的。”

冷牧皱眉道:“既然没什么新意,那又能吸引到多少广告商?”

孙同伟苦笑道:“说起来好笑,这档节目是天宇娱乐的总经理专门为台里一个女主持量身定制的,至于广告,全都来自健升集团,对了,还有四海集团。”

冷牧这下终于反应过来,问道:“天宇娱乐,他们的总经理是不是叫做顾承征?”

孙同伟愣了一下,道:“冷总认识顾总?”

“算是认识吧。”冷牧苦笑不已,心道世界还真是小,想不到一转眼居然就又遇上了。

“算了,暂且先不谈这个。”冷牧问道:“按照你的意思,这档节目实际上是可有可无的,完全是因为顾承征看上了你们台的那个女主持,所以假公济私,对不对?”

孙同伟点点头,“只怕真是这样。”<>

第0118章 让我替你分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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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没有想到跟西南卫视的合作会是顾承征从中作梗,有些庆幸的是,自己此前和顾承征没有任何交集,从孙同伟了解的情况也能分析出,顾承征整出这种大手笔只不过是为了搏得美人一笑而已。…,

那家伙目高于顶,看不起任何人,底子里竟是装着这样的男盗女|娼,还真没有看出来。

“这件事你们暂时不用插手,我会想办法回旋,你们全力准备节目。”冷牧这话是对李寻玟说的,既然知道捣鬼的是顾承征,想来段家应该会多少让点步。

冷牧主动将这个烫手山芋接过去,李寻玟自然乐得轻松,她虽然有幸成为新公司挑大梁的领导者之一,但毕竟新公司不是她的,她扛不住失败的责任。

“冷总放心,原定的计划不会变,我会和格儿商量,往更完善的方向去做。”李寻玟保证道。

冷牧点点头,“苏景先、肖楠、张甸那三个家伙那边忙的事情都怎么样了?”

那三个家伙到底还没有什么经营的经验,新产品的督造和推广,宁丛雪都不敢给他们下放更多的权利,所以这三个家伙最近忙的主要是新公司的架构完善,以及新公司的办公地点布置,此外带着学一学怎么管理产品研发和制造。

李寻玟简单地跟冷牧汇报了一下那三个家伙的动态,见冷牧没别的问题要问,就道:“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冷总,宁总那边似是又发现了一些问题,格儿和她在楼上商议,您有时间的话……”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出来,做下属的建议老板要怎么做,本就是职场上的大忌。

冷牧倒是没有责怪李寻玟,示意自己听进去了,为表示对李寻玟二人的看重,特意将人送到了别墅门口。

“同伟,回去再帮我办件事,查一查顾承征和四海集团的联系。”在两人转身的时候,冷牧拍着孙同伟的肩膀说道。

孙同伟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前他刻意提了一句顾承征的广告商有四海集团,就是听李寻玟讲过四海集团与苏氏集团之间存在竞争。原本以为冷总没有听进去,这时候才明白是自己多虑了,他赶忙道:“冷总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那好,你们回去的时候慢点。”冷牧冲两人招招手,正要转身回去,刘书南的汽车驶了过来。

“冷兄弟!”车刚刚停稳还来不及下车,刘书南就扭头喊道。

冷牧走过去,笑道:“刚刚还想着找你呢,不成想你就过来了,那正好,走,进屋坐坐。”

刘书南没有下车的意思,“时间挺晚了,我就不下车了,给你说两句就走。”

“来都来了,不进屋坐坐不太合适吧?”冷牧嘴上说着,却没有坚持请刘书南下车,两人刚刚才分开,刘书南这时候找上门来,肯定是有要事商量。

刘书南也不拐弯抹角,“是这样,段迪刚刚给我来电话,约你明天中午一起吃顿饭。”

“段迪约我吃饭?”冷牧微微一皱眉,治好段明珠的病,于情于理段家都该有所表示,只不过这时候表示明显早了些,“刘大哥,吃饭是假,有其他事是真吧?”

刘书南笑道:“我就知道瞒不住你。是这样,你不是建议段明珠回乡做一场法事吗,做法事了空大师最在行,但是这位大师向段明珠推荐了你。段明珠的意思是,想请你一起回一趟乡下。”

“这个老秃驴,我现在是事赶事,都快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他倒好,居然还给我弄了这么一摊子事。”冷牧哭笑不得,他自然明白这是了空的投桃报李之举,只不过却是有点帮倒忙的感觉。

刘书南问道:“怎么,老弟抽不开身?”

“不瞒刘大哥,最近事情还真是不少。”冷牧沉吟着,却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方面借此与段家把关系拉得更近一些,解决电视台节目投送时间的问题就容易多了;另一方面,段明珠的老家就在剑门,正好借此机会去查一查焦颜的出生。

如是一想,冷牧道:“段家回乡的日子是什么时候,你帮我回一下段迪,吃饭就不必了,我答应陪他们一起回一趟乡下。”

刘书南喜道:“冷兄弟就是仗义,那好,我现在就给段迪回话……对了,冷兄弟……”刘书南停下要倒车的动作,压低声音说道:“段明珠的命很值钱,虽然你也不缺钱,但是该收的诊金你一定得收。”

冷牧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往这个地方想过,不过刘书南提醒的很是时候,“等段明珠的病彻底断根吧,诊金他们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不过有件事,刘大哥如果方便的话就帮我给段家递个话。”

“老弟,你讲。”刘书南热情地道。

“是这样……”冷牧三言两句将新公司准备在西南电视台投放节目的事情讲了一遍。

刘书南听完,笑道:“想不到顾承征那小子背地里竟然还喜欢这种调调。老弟大可放心,以我对段迪母子的了解,这种事情他们是不会不帮忙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冷牧点点头,目送刘书南开车远去,这才转身进屋。

……

今天别墅里出奇的安静,最喜欢闹腾的瑶瑶都不见叽叽喳喳,安静地躲在安宁房间里听故事。

冷牧去看她们的时候,两个小姑娘都显得很高兴,可哪怕脸上的喜色绽放的再鲜艳,从她们嘴里也没有发出任何一丝欣喜的声音。

在这幢别墅里,除了冷牧偶尔看捋捋虎须之外,宁丛雪的威严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听一会儿故事就去自己房间里睡觉,别总是腻在安宁姐姐的房间里。”冷牧走到瑶瑶跟前刮了一下她的小琼鼻。

“把瑶瑶撵走,奶爸好偷偷爬到安宁姐姐的床上,是吧?”瑶瑶做出一个羞羞的动作,一脸鄙夷地扫了冷牧一眼。

饶是冷牧皮糙肉厚,也免不得老脸一阵火辣,他在瑶瑶脑门上拍了一下,道:“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就不要乱讲,奶爸那是再给安宁姐姐治病。你没见安宁姐姐最近的身体好了许多吗?”

低劣的谎话令得安宁羞不自禁地把头低下去了,好似要极力撇清和冷牧的关系一般。这谎话自然也骗不过瑶瑶,只见她讥讽地咧起小嘴巴道:“奶爸羞不羞,治病又爬到床上的吗?别以为瑶瑶不懂,你就是想和安宁姐姐做羞羞的事情。”

冷牧无言以对,现在的小孩子心智发育的太快,完全跟不上他们的节奏,让人情何以堪啊。

“小孩子家家的不准乱说话。”找不到更好的谎言搪塞瑶瑶,冷牧只能蛮横地打断这不愉快的对话,“早点休息,我去看你小姨。”

瑶瑶贼头贼脑地对冷牧勾勾手指头,“奶爸,小姨今天脸黑黑的很难看哟,你小心一点,别被她骂……”

冷牧欣慰地一笑,还算这小丫头有点良心,只是没等他欣慰完,瑶瑶接下来一句话就气得她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

“记得小姨骂你的时候不要还嘴,免得她一会儿找瑶瑶撒气!”

“没良心的小丫头!”冷牧愤愤地戳戳瑶瑶的脑门,灰头土脸地出门上楼。

书房里的灯光亮的很通透,宁丛雪一脸沉静地坐在书桌后面,书桌上摆着好几本厚厚的书籍,她的目光却游离于书籍之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见到李格儿的身影,向来是在自己去看瑶瑶的时候已经走了……冷牧将手里端着的热牛奶放到宁丛雪面前,柔声道:“很累么,要不要我替你按摩一下松松筋骨。”

搁在往日,宁丛雪少不得要和冷牧顶两句嘴,驳以别想借机揩油之类的话,今天的她却很平静,看到冷牧,眼中甚至露出一抹暖暖的目光,声音也柔了许多。

“你来了?不用替我按摩,听说你今天到段家出诊去了,也挺累的,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冷牧愕然了一下,似有些不认识似的看了宁丛雪一眼,这才在对面的会客椅上坐下。

瞧见他的模样,宁丛雪莞尔一笑,“怎么,不习惯我对你温柔?”

冷牧嘿嘿笑道:“还别说,从认识你的时候开始,你就是凶巴巴的样子,还真不太习惯你如此温柔的一面。”

“你就是贱皮子,见不得别人对你好。”宁丛雪风情万种地瞪了冷牧一眼,叹道:“每个人都有两张脸,一张内在的一张外在的。内在的脸是留给自己看的,外在的脸是装给别人看的。两张脸混在一起时间久了,有时候很害怕连自己也分不出哪张脸才是真的。”

她穿的还是工作时的职业套装,大半个身子都藏在书桌后面,看不到太多饱满婀娜的诱惑,那张清素的脸孔里有许多疲惫,瞳眸里的光芒也有些涣散,看得人心痛。

冷牧的心莫由地一痛,情不自禁地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别总是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我是你的男人,把你的艰难让出一些来,让我替你分担吧!”<>

第0119章 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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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认识到现在,谁都没有如此认真深情地向对方说过情话。∈↗,

刹那间,宁丛雪的身体使劲地一颤,心里的酸意一涌,眼眶就湿润了。

有几个女人不希望被一个男人紧紧地呵护着?

宁丛雪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板,是一个女强人,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但她首先是一个女人。她也有疲累的时候,也有想要歇一歇的时候,也有想要被人关怀的时候……

没有和冷牧确定关系之前,她或许不会去期待某个男人的怀抱,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条件和资格,她就跟天下间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也希望偶尔能够停靠在那个温暖的港湾里。

只是她的运气着实不怎么好,喜欢上的男人总是不喜欢表达情感,许多时候甚至还有点莫名其妙的逃避。她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撬开这个男人的心扉,才终于拨云见日。

此时感受到冷牧按在自己肩上有力的那双手,她才觉得此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听着他低沉但是坚定的声音,她才觉得自己拥有了一个女人该拥有的东西。

“你能说这样的话,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宁丛雪转过来仰望着冷牧的脸,毫不掩饰眼中的泪花,轻轻靠在他的身上,喃声道:“我不怕累,也不怕吃苦,更不怕被人为难。只要你能永远站在我的身边,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相信我也能闯过去的。”

冷牧有些感动,被一个女人当成天,是男人的幸福,他轻轻拍打着宁丛雪的肩膀,用轻松的语气道:“想让我做藏在你背后的男人啊?那可不行,人家会以为我是吃软饭的。”

“呸!”宁丛雪轻啐一口,轻松的玩笑话让她心里的沉重一下子就缓解了不少,冷牧总是有这样的魅力。

“那么多男人想要吃我的软饭,我还不给他们吃呢。”

冷牧呵呵道:“谁爱吃谁吃去,我的牙口反正是吃不了那些软绵绵的东西。”

顿了顿,不等宁丛雪接话,他就将宁丛雪的身体推起来,认真地说道:“虽然你一直瞒着我,但是通过李格儿、李寻玟他们,我还是了解了一些事情。我有种预感,苏氏集团隐藏在暗处的事情,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你一个女人,没必要扛住这么大的责任。”

宁丛雪很沉默,眼睛里的光芒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她盯着冷牧看了一会儿,“你只接触这么短的时间都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有些人看了好几年,却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呢。”

她的眼睛深处有一抹愤怒,很显然,“有些人”指的是苏家的人。

“或许不是看不到痕迹,而是看得太多了反而不好确定真假。”冷牧安慰地拍拍宁丛雪的肩膀,道:“现在去计较这些事情已经没有意义,我们该想想怎么去解决这些麻烦。”

宁丛雪叹道:“哪有那么容易解决?刚接手的时候,我以为只需要把集团内部那些有野心的人驯服就行了,哪想到这不过是最基础的。我以为苏瑞沈淑英母子是集团的最大隐患,就连带着和几个高层一起撵了出去。现在才明白,那对母子也好,被我撵走的那些高层也好,充其量就是有些贪婪的吸血虫而已。他们顶多在集团身上吸点血,根本就没有胆量、魄力和本事把偌大的集团搞垮……”

冷牧静静地听着宁丛雪说这些话,这是宁丛雪第一次在他面前直接谈及苏氏集团,看来这个女人这些年却是做了许多事情,在一点一点接触集团本质的时候,发现的问题也是越来越多。

陆陆续续的讲了这些年为集团操心的各种艰辛,各种担忧,各种操劳,却就是没有高兴的时候。

冷牧无奈地陪着宁丛雪叹了口气,不是她不想说高兴的事,似是从姐姐姐夫去世后开始接手苏氏集团以后,就真的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冷牧,你说,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该接手集团?”宁丛雪讲完,无力地看着冷牧问道。

冷牧摇摇头,“这是你姐姐姐夫留下来的遗愿,该与不该,想这些都没有用处。”

宁丛雪苦笑道:“是啊,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想这个问题。”她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忽然变得干练起来,“你说的对,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像个八婆一样怨天尤人。”

冷牧欣慰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她调节情绪的能力就跟眨眼睛一般容易。

“那你说说,你想要怎么解决问题?”冷牧问道。

宁丛雪凝着目光,道:“你的感觉没有错,苏氏集团遇到的问题不是商业竞争,而是商业谋夺,又或者说是更大更阴险的谋夺。”

“你掌握证据了?”冷牧皱眉问道,他查出苏家存在的许多问题,那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从商战的角度去查。宁丛雪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苏氏集团上面,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证明确实已经找到蛛丝马迹了。

宁丛雪低声道:“证据暂时没有,但是我的感觉不会错。我托万灵帮我查了集团近十年来的所有账目,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集团那十几个空壳业务实际上是有业务细节……哦,你别看万灵无所事事的样子,实际上她是很厉害的金融分析专家,用十万块在股市上挣了十多个亿。”

冷牧呲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用十万块搏了十亿,一万倍的利润,这是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甚至有点放|浪的女人的战绩,当真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宁丛雪将冷牧的反应看在眼里,淡淡地笑了一下,接着将话题拉了回去,“那十几项空壳业务在集团注册的立项资料虽然是假的,但是依旧留下来一些蛛丝马迹,万灵从中找到了四种交易物。奇怪的是,这四种交易物从来不曾有人听说过,我查了很多资料,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从其名称上大致判断出应该是某种药材。”

“那四种东西分别是什么?”冷牧好奇地问道。

宁丛雪道:“巴戟石,星斓酮斑,火灵玉,最奇怪的是第四种,叫做初融血乳。我为此咨询了许多方面的专家,但是都没有得到一点儿有用的消息,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四种东西……”

宁丛雪后面的话冷牧根本就没有用心去听,宁丛雪所说的无人认识的这四种东西,他全都认识,而且一点儿也不陌生,甚至连巴戟石和火灵玉,他都还曾用过。

“你确定这四种东西是你们集团那十几项空壳业务的运作内容?”冷牧沉声问道。

宁丛雪愣了一下,讶然道:“你认识这些东西?”

冷牧默默点点头,“不止认识,而且非常熟悉。如果你们集团真的在运作这些东西,我建议你立马放弃对这些东西的调查。”

“为什么?”宁丛雪皱眉问道。

“我是为你好。”冷牧道:“你不能去查这些东西,交给我,我保证查一个水落石出。”

宁丛雪坚定地摇头,道:“不行,我现在是集团的负责人,我不可能不查。”

“这不是可以逞能的时候了。”冷牧扫了宁丛雪一眼,叹道:“李格儿说这些空壳业务在你姐夫苏铭昊在世的时候就已经运作成熟,我想在做生意这件事情上面,苏铭昊应该比你强许多吧?”

宁丛雪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姐夫也发现了这些问题?”

“他不止发现了这些问题,甚至还是因为这些问题引火上身的。”冷牧不确定宁丛雪有没有怀疑苏铭昊夫妇的死,为了让这个女人从这件事情上放手,他只能将这些话点出来。

宁丛雪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变得很激动,“我早就怀疑姐姐姐夫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他们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我就更不可能放手不管,一定要一查到底,我必须给他们报仇。”

冷牧将激动的宁丛雪搂在怀里,安慰道:“报仇这种事不一定要亲自来,我替你做也是一样。”

“不,你不明白,姐姐自小最疼我的……”宁丛雪失声哭了出来。

冷牧无从安慰,只能任由她哭,等她哭够了,这才严肃地说道:“这件事真的已经不再是你能插手的范畴了。巴戟石、星斓酮斑、火灵玉,这是三种矿物原石,巴戟石是铀矿的伴生石,星斓酮斑是一种稀有的铜矿,至于火灵玉,则是一种蕴含有奇特物质的玉石矿。这些矿石拥有一些非常神奇的能量,可以帮助武者提升体质和实力。”

“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这些东西都不稀奇。若是苏氏集团只是在暗中运作这些矿石,你查一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涉及到初融血乳,这事你就真的不能插手了。”

宁丛雪冷静下来,虽然冷牧没有明着说,但她也已经听出来,这些东西应该已经涉及到古法界了。

“初融血乳到底是什么?”

冷牧深吸了一口气,道:“初融血乳是人体上分泌的一种东西,你也有。”

宁丛雪茫然地眨一下眼睛,冷牧道:“就是处|男|处|女分泌的第一次体液,必须连着体液和初|血一起保存,所以被采摘的时候都会连着精|囊和卵|巢一起。”

宁丛雪的眼睛里骤然涌出震惊和愤怒,她死死地盯住冷牧,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生存的到底是怎样邪恶的一个世界啊?”<>

第0120章 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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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宁丛雪的质问,冷牧只能报以苦笑,“我生活的世界每个人都有很强大的武力,人性都是贪婪的,当个人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野心也会随之滋长,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实力,他们就会铤而走险,甚至不惜做出一些邪恶的事情。+,”

宁丛雪似是非常不满意冷牧的解释,狠狠在他肩上砸了一拳,“如果我姐姐姐夫就是被你那个世界的人害死的,怎么办?”

冷牧笑道:“还能怎么办,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反正不能让他们白死了就是。”

“说的轻巧。”宁丛雪心里好受了一点,却依旧不能从震惊中回神过来,“那些人的心肠怎么会那么歹毒,精||囊和卵||巢对人有多么重要啊,他们居然能够忍下心给人家摘掉,畜生都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冷牧不去接宁丛雪的话茬,转而道:“现在你明白这些事所涉及的凶险程度了吧?我跟李格儿了解过,你们苏氏集团的安保力量只局限于守大门而已,他们还不能帮你应付这样的困难。”

“那也不能便宜那些畜生。”宁丛雪义愤填膺地道:“他们干出这么邪恶的事情,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冷牧淡笑道:“他们要真的在乎世俗的法律,又岂会干这些事情?别天真了,古法界和世俗界就是两个完全分割开来的世界,世俗界的法律在他们面前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宁丛雪似是听到一个天方夜谭一样,震惊地道:“按你这么说,没人管得了他们,他们岂不是可以无法无天了?”

“我只说世俗界的法律管不了这些人,什么时候说过没人管得了他们了?”

宁丛雪道:“连国家法律都管不了他们,那谁还管得了?”

冷牧道:“古法界自成系统,自然不会是一盘散沙,有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和管理模式。只不过放眼望去个人武力强大的太多,管理起来比较费劲,才会出现一些漏网之鱼的。”

这话说的其实很亏心,古法界远不是那么宁静,随着适合武者修行的资源越来越少,即便是古法界的正道门派,也常常因为资源的掠夺而引发矛盾。

在古时候古法界最兴盛的时候,也有魔武的存在,但是也没有人利用初融血乳这类东西修行。正是因为古法界的修行资源越来越少,一些邪恶的魔武才不断去研发新的修行资源,邪恶之路便越走越偏了。

宁丛雪自是不知道古法界现在的现状,只听到古法界依旧有仲裁,她心中的愤怒才稍稍减弱了一些。

“我可以把这些事让给你调查。”宁丛雪望着冷牧说道:“但是你必须随时让我知道调查的进度,若是最后证实我姐姐姐夫是被害死的,你也必须给我亲手为他们报仇的机会。”

她终于松口,冷牧也松了一口气,满口答应道:“你是我的管家婆,我当然要随时向你汇报,不然你不给我零花钱怎么办?”

“少口花花。”宁丛雪嗔一句,神情变得柔软起来,“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有危险,才让我放手的。我愿意放手,但是你也得答应我,注意安全。”

“我会的。”冷牧的心一暖,拥着宁丛雪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将自己让陆双余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氏集团到底不是我们自己的产业,诗瑶公司才是我们的根本,建立属于自己的安保力量很重要。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就让他去做吧,我手头上还有一千万,回头拿给你先去做这些事情。”宁丛雪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至于金融、财务方面的人才,也由你出面去找吧,苏氏集团的人是不能用的。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去找找万灵,那丫头是这方面的专家,手上也有相当多的人脉。”

“真放心我去找万灵啊,那女人就是一个女|色|狼,你不怕她把你男人吃了?”冷牧打趣道。

宁丛雪轻啐一口,“吃了才好,省得你天天气我……混蛋,手往哪里放呢?”

“娘子,月黑风高,咱们该就寝了。”冷牧一脸涎笑,咸猪手还没有插进宁丛雪的领口,就被啪地一巴掌扇掉了。

“累了就去睡,我还要看几份文件。”宁丛雪狠狠地白了冷牧一眼,看到冷牧委屈的眼神,她赶忙转过头去,不是不想和他亲热,是怕再吐一回,正要那样,恐怕一辈子都过不了心理关了。

冷牧可不知道自己前两次的恶作剧对宁丛雪的影响那么大,依旧腆着脸往她跟前凑,“看文件是白天干的事情,晚上就该做……”

“这是很重要的文件,今天必须看完。”不等他说完话,宁丛雪就严肃地道:“冷牧,别逼我好吗,等我想要给你的时候,不用说我都会给你。这段时间我真的没有心情,别怪我行吗?”

有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了个透心凉,冷牧所有的热情瞬间熄灭,他怏怏地道:“这两天我可能会去一趟剑门乡下……你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

目送冷牧失望的背影远去,宁丛雪脸上涌现出愧疚的表情,她紧紧咬着牙关,只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两个耳光,为什么偏偏就要出现那样的心理问题呢?

……

段家在剑门属于客家人,是清末才迁徙过去的,不过发展到今天,人丁却也不单薄。段明珠要回家省亲,但凡段家人,不论远近,都是要跟着去的。

一行由二十多辆清一色黑色奥迪组成的车队,就这么浩浩荡荡的驶入剑门镇,所过之处,惊动了无数的人。

段家庄一百多户人家更是被全部惊动了,在车队距离庄子还有两三里的时候,整个庄子的人都闻讯赶了出来。

剑门的人都知道段家飞黄腾达了,连带着跟段家沾亲带故的段姓人家也飞上了枝头,这许多年里,段家也为庄子里做了许多好事,修路修堰等等。段家回乡省亲扫墓,大伙儿自然要来凑凑热闹。

只是庄子里的人显然都没有想到,段家的车队直奔段家祠堂而去,段家大当家段明珠一下车就扑入祠堂,跪在祖宗的牌位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段明珠并非真的动情,只是依照冷牧的话宣泄一下情绪。可是哭着哭着,早些年在段家受到的委屈就涌上心头,哭的便忍不住了,一声赛过一声凄厉,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段迪的父亲比段家老爷子去的还早,死于疾病,老人家信神佛,恰好有个游方的老道士路过段家庄,给段明珠批了一个“克夫”的神疾。在那以后,老爷子便将儿子的死归结到了段明珠身上,在余下的几年里,对段明珠横挑鼻子竖挑眼,到死都还带着怨气。

往段家祠堂一跪,再看到段家老爷子的牌位,多年来受到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段明珠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憋屈和伤心,哭的无比伤心,内心郁结的那些情绪却也随着泪水流了出来。

宣泄是为了舒张段明珠心中积淀的郁气,闻讯而来的村民却不知道这些事,听到段明珠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个个只是无比好奇。

不多时,又有村民跑了过来,带回来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段家还请了省城里的得到高僧,正在段家的坟场你做法事呢。”

人们更是好奇,从最初的心里疑惑,变成了争相议论。

“段家老爷子生前一直认为段明珠克夫,克死了他的儿子,听说死不瞑目,又跑回来找段明珠了。”

“那不是鬼上身?怪不得要请大和尚做法呢。”

“谁说不是呢,鬼上身吓人着呢。听说段明珠犯病的时候身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就是一个劲的掉泪。就是段家老爷子上身骂她咧。”

“要不是前一阵有高人指点,谁都还不知道段明珠犯得是啥毛病。这段家老爷子也是,都死了还不让人消停,段明珠就算克死他儿子,如今人家让整个段家都门楣光耀,这还不够赔罪呀?”

人们议论纷纷,细细一琢磨,段明珠鬼上身这档子事不可能有假了。只是段家老爷子做的委实过分了些,两个段姓并成一家,不分彼此,为了一个游方老道士的批命,死了都不愿意放过段明珠,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也亏得是段明珠,要是换个旁人,谁愿意回来跪祖坟解释,不掀了段家的祖坟都算是好事。

说归说、论归论,感念段明珠这些年为庄子里做的好事,人们对于段明珠得病的事情倒是颇为同情,许多人纷纷热情地招呼段家回来的人,段家老宅那边也有人早早跑过去打扫的一干二净了。

在祠堂里哭了一阵,段明珠明显感觉到心中轻松了许多,众人在这边耽搁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又浩浩荡荡地回到段家老宅。

冷牧跟随了空大师一起到段家坟场观看了法事,这时候也正好完事,一起打道折回段家老宅。

对于冷牧没有揭穿自己的小伎俩,了空大师非常感激,在回来的路上和冷牧凑到一起,腆着一张脸说了一大箩筐的感谢话。

“大和尚,虽然你没有找到治疗段明珠的法子,不过你在天南市的名声倒是不错的。如果你能把你们佛门那些神神叨叨的伎俩再抛开一些,说不定真能成为一位国医圣手。”冷牧似笑非笑地说道。

了空大师老脸微红,讪笑道:“阿弥陀佛,冷施主说的是金玉良言,只是老衲早年剃度之时就已经皈依佛门,如若……”

“罢罢罢!”冷牧连连摆手,“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也就随便这么一说,在我面前,就不要摆那些神神叨叨的谱了。老和尚,向你打听一点事?”

了空正色道:“冷施主请讲!”<>

第0121章 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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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在古法界势力不算大,却是与世俗界联系最紧密的,佛道两派,早在五代时期就成功地融入到了世俗之间,因为他们可以依靠信仰之力修行。√∟,

了空在古法界算不上真正的佛门强者,但是能在西南地区独当一面,他在佛门的地位也不算低,对于古法界了解的自然也更多。

打从冷牧随着苏淳养第一次踏入龙潭寺的时候,他就察觉了冷牧的身份,自然对冷牧也就多了一份亲近和敬畏。

冷牧也不和了空打机锋,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经营龙潭寺,靠你那些神神叨叨的伎俩应该没有少收信众吧?”

了空的心莫由地一揪,冷牧这话可有些不善。

不等他想好应对的言辞,冷牧已经继续说道:“放心,我虽然姓冷,但还没有担当监察之责。”

了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嘿然一笑,“冷施主放心,老衲这些年收的信众虽然不少,但绝计没有强迫过任何人,也不曾做过违背古法禁忌之事。”

冷牧淡淡一笑,没有接这个话茬,转而道:“人都说在世俗界消息最灵通的是警察和混混,实际上和你们这些神棍比起来,他们不过是大巫见小巫。”

这话算是夸赞,不过被冷牧说的怪模怪样,了空听也听得尴尬不已。

“冷施主想要打探什么消息,尽管直言。”

“有三。”冷牧举起三根手指,“第一,上次在龙潭寺被你埋掉的那具尸体,找到来源了吗?”

了空闻言摇头,“查无可查,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老衲动用了很多关系,也没有摸到痕迹。”

冷牧沉吟,与后来遇到的刺杀一样,那个杀手明显也是冲着他来的,而且事发之前做过非常周密的部署,想要查其来历,非是一日之功能办到的。

“第二件事,你与苏淳养相交时日应该不短,这个人到底如何?”

这个问题让了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冷牧问话的真实意图直指苏淳养可不可靠。一时间,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冷牧笑盈盈地看着了空,了空不说话,却正好说明了苏淳养此人藏着许多值得推敲的恶性或者说劣习。

“这个问题既然不好回答,那我就先问第三个问题。”在了空面前,冷牧无需扮什么晚辈,以质问的方式,恰恰才能得到最想要的。

了空将手举到胸前宣了一声佛号。

“初融血乳,这种东西你不陌生吧?”冷牧问道。

了空神情一凛,惊道:“冷施主为何问起这等东西?据老衲所知,这种东西的缘起最早可以追溯到道门的炼丹术,后因此物来历邪恶,有违天道,所以成了修行界的禁忌物。”

冷牧冷笑道:“怕是不止道门吧,佛门的欢喜禅也曾接触过这种东西吧?”

了空大骇,忙道:“冷施主慎言,欢喜禅早就被佛门列位禁忌,连一应禅经都以销毁,时下佛门再也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你不需要这么紧张。”冷牧淡然道:“佛门若是还修欢喜禅,如今也不可能在古法正道占有一席之地。”

说着,冷牧的神情骤冷,“佛门的欢喜禅虽是禁了,但是与欢喜禅类似的许多修行手段却又被有心人摸索了出来。西南地界上,谁最有可能使用初融血乳,老和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了空这才确定冷牧提及这些并不是要问佛门的罪,而是真的要打探消息,他大松一口气,道:“不论是佛还是道,其实都有欢喜禅一类的修行方式传世。撇开佛道二门不说,合欢欲的修炼在古法界也不鲜见。拒老衲所知,四喜宗就是其中的翘楚。”

“四喜宗?”冷牧凝眉,“我倒是听说过这个门派,北宋末年喜乐山庄被打散之后,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人物得以逃脱,创立了四喜宗。汲取喜乐山庄覆灭的教训,四喜宗将规模一直都控制的非常小,而且颇擅藏匿,这许多年来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了空道:“四喜宗一直都隐藏在世俗之中。”

“大和尚接触过?”

了空连忙撇清关系,“老衲乃佛门中人,岂会与这等败类有所接触。不过是恰逢其会,听说过一些痕迹罢了。冷施主可以放心,既然初融血乳这等邪恶的东西出来了,作为佛门正道,查证此事绝无旁贷。”

冷牧微微一眯眼,了空还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敷衍,“那就烦请大师劳心了。大师,再回到第二个问题,以你对苏淳养的了解,他可会修行欢喜禅一类的功法?”

“断无可能。”这一次了空回绝的很快,“苏淳养顶多是好色,还不至于丧失人性,去接触这一类邪恶之事。”

冷牧微微一笑,苏淳养修习的是冷家的《鬼门经》,有没有修炼欢喜禅一类的邪恶功法,他再清楚不过。

“苏淳养年事虽高,寿命却还很长,却又那么早就放弃了苏氏集团的控制权。大和尚对此事了解吗?”冷牧直勾勾地看着了空问道。

了空沉默了一下,显然是在思考如何措词,冷牧也不着急,就那么笑盈盈地等着。苏淳养中毒是把权力交给苏铭昊之后的事情,将亲手缔造起来的商业帝国交到他人手里,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弄清楚这个原因,笼罩在苏家身上的谜团或许就能解开一大半。

“具体原因老衲并不清楚。”沉默了约有三分钟,了空才开口,“苏淳养并不是一个没有权力**的人,当年交权给亲孙子,也引起了多方面的震动。外界猜测纷纭,最贴切的一种说法是,苏淳养对死去的大儿子夫妇心存愧疚。”

“他的大儿子也就是苏铭昊的父亲吧?那对夫妇是怎么死的?”冷牧问道。

了空摇头道:“对外的消息是意外病故,真实情况无人得知。”

“你也不知道?”冷牧皱眉。

了空道:“那一年老衲正好外出,不在天南市,等我回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苏淳养也从不曾在老衲面前谈及过此事。”

冷牧有些泄气,了空与苏淳养相交几十年,原本以为可以探知出来一些东西,现在看来希望又落空了。不过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从另一个侧面分析,苏淳养瞒的越是深,那就证明他身上的问题越多越大。

“大和尚,以你对苏淳养的了解,他是不是那种甘愿将权力旁落的人?”冷牧犹不甘心地问道。

了空的回答显得模棱两可,“不好说,老衲自诩很会看人,却很难看懂苏淳养。老衲以为苏淳养和冷施主是同样的人,都很善于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很难让人猜透虚实。”

冷牧狠狠地白了了空一眼,怏怏地挥挥手表示自己没话说了,了空也识趣,笑眯眯地转过脸去,瞬间入定。

从段家坟场到段家老宅也不过几分钟的路程,两人的谈话刚刚结束,汽车就停了下来。

有些年头的老宅子,规模不算大,但是精致,一草一木都镌刻着厚重的岁月痕迹。看得出来,就算在健升集团壮大之前,段家也算是有些底蕴的家族。

在祠堂里大哭了一场,段明珠心中的郁气宣泄一空,人轻松了不少,按照冷牧开的食疗方子喝了一碗粥之后,就休息去了。

段明珠决定在段家庄小住几天,那些跟随过来的段家人却是不能多侯,午后就又开着浩浩荡荡的车队返回了天南市,留下来的只有段迪、段迎泽以及三五个直系亲属。

从坟场回来路上的谈话,着着实实的让了空捏了几把汗,住进段家老宅,他就刻意地与冷牧保持距离,好似害怕冷牧再吓他一番似的。

冷牧也没有时间和他纠缠,陆双余跟着他一起过来的,正好借机查一查焦颜的底细。

“上午我在庄子里转了一圈,这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段,剩下几乎杂姓,根本就没有姓焦的。我将焦颜的照片也带来了,但是也没有人认识。”两人坐在一棵大核桃树下喝茶,陆双余压低声音汇报上午的工作结果。

冷牧点点头,正要张嘴,段迪和顾承征并肩走了过来。

“冷大夫,我母亲能够康复真的太感谢你了,乡下条件简陋,希望你能住得惯。”段迪坐下说道。

冷牧淡然一笑,瞟了一眼翻白眼的顾承征,道:“冷某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段公子老家这条件也算不上简陋,反而很精致,处处皆情调,能在这里小住一日,是冷某莫大的福气。”

“且!”顾承征不阴不阳地道:“你还真是不客气,难道就听不出我表哥是自谦的说法吗?你以为谁都有资格住我段家老宅啊?”

冷牧讥讽地看过去,“我记得顾公子好像不姓段吧?这老宅怎么就成你家的了?”这个假洋鬼子几次三番的刁难,不给他点颜色,还真当自己好欺负了。

一句话果然噎得顾承征面红脖子粗,他恨恨地瞪着冷牧,“小子,不要以为你治好我姑妈就算个人物,惹毛了老子,让你在天南市混不下去信不信?”

“你可以试试。”冷牧淡淡地望过去,看起来没有动怒,实际上眼睛里氤氲出一丝凌厉,使他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大变。

段迪骇然心惊,连忙呵斥道:“承征,你给我闭嘴!”<>

第0122章 我会跟你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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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也分远近,很显然,顾承征与段家绝对算不上近亲,这就决定了他与段迪相处必须具备相当强的敬畏感,这是血脉上不可逆转的颓势。∈♀,

虽是颇为不甘,面对段迪的呵斥,顾承征也不敢露出丝毫的不快,老老实实地坐到了一边。

“冷大夫,不好意思,我这表弟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别跟他计较。”段迪很诚恳地对冷牧说道,他并不认为自己把姿态放低有什么不对,刚刚冷牧眼睛里迸射出来的那一缕精光,是杀人之光。

冷牧并没有将顾承征的挑衅放在心上,淡淡一笑便算是揭过去了。

只是冷牧表现的越是淡然,那边顾承征心中的妒火也就越深,他几次三番地挑衅冷牧,实际上就是嫉妒心作祟。顾家父子靠着段家这颗大树**犬升天,享受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荣华富贵,但是在顾承征的心里,这种富贵有些像是无根浮萍,并不是建立在顾姓奋斗的基础之上,许多时候,他甚至都不能平等地狱段迪段明珠对话。

反观冷牧,不过是一个会看病的小大夫而已,他凭什么就能受到段家人的礼遇和平等对待?

嫉妒在许多时候,都是自卑的伴生物,顾承征自己或许都没有察觉,他之所以会嫉妒冷牧,就是因为在强大的段家面前,他心中滋生了强烈的自卑。

顾承征自己没有察觉到看不顺眼冷牧的真实原因,冷牧、段迪自然也没有察觉到顾承征的敌意来自何处,只觉得这是一个沾染了西欧坏习气的年轻人而已,有些目中无人。

“冷大夫,我母亲的情况暂时已经稳定下来了,除了食疗药膳之外,你看看还需不需要开点其他的药物?”相比之下,段迪沉稳的多,也更加清楚段家还离不开母亲。

“你母亲的病就是因为心里积累了怨气,只要怨气发泄出来,就不再会留下病根。给她的食疗方子,是补充她得病期间损失的血气,就是补身体用的。”冷牧淡淡地说道,虽没有正面回答要不要继续用药,话里行间却有点批评的意思,本来就不算是病,开什么药?

段迪听懂了,讪然笑笑,道:“我明白了。总之谢谢冷大夫,等回到省城,我会亲自登门送上诊金。”

“诊金就不必了,给你母亲治病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冷牧一口回绝,“回乡之前,刘院长应该跟你说过吧?”

段迪道:“说过,冷大夫要的人,回去之后我就派他们过来,一共七个,全都是拥有丰富工作经验的行业翘楚。”

冷牧心头微微动容,段迪说是行业翘楚,那就一定是顶尖精英。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健升集团的底蕴不是一般的丰厚,单单是人才储备这一项,就不是其他公司能够比拟的。

“我用不了那么多,给我两个人就够了。”冷牧道。

段迪愣了一下,笑道:“冷大夫的公司刚刚开始,七个人都先用着吧,他们依旧是健升集团的人,薪酬从健升集团这边走。等冷大夫的公司上正轨之后,挑合用的留下两个,其他的再送回来就是。”

健升集团的掌门人被人治好了,若是一点诊金都不支付,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段迪此举实际上是等于变相的支付诊金。

冷牧深谙段迪此举的深意,也不好再拒绝,稍一犹豫就答应下来。他找这么多金融、财经方面的人手,并不是给诗瑶公司储备人才,而是为了查证苏氏集团隐藏在空壳业务中的猫腻,人手多一些,或许真能早日完成任务。

见冷牧应承下来,段迪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复又看向顾承征,问道:“听说天宇最近在筹备娱乐类节目?”

顾承征的眉头一跳,道:“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没有敲定。”他做这档娱乐节目就是为了讨女人欢心,虽然投资不大,却也不能让段迪知道内幕。

段迪轻轻嗯了一声,道:“天宇这些年一直专注于电视电影的拍摄,你能想到推陈出新,这很好。但是打开一条新路,就要确定能走下去,再伸手去做。既然你的节目还没有敲定,那就往后压一压,把电视台那边的播放时档让出来。”

难道我的事情被表哥知道了?

顾承征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段迪这番话看似褒赞,实际上却是训诫。

“表哥,节目虽然还没有最终敲定,但是框架已经做出来了。西南卫视这些年虽然发展的不好,但周末黄金档的播出时段也很难拿到手,现在若是放手,等以后再拿恐怕就难了。”顾承征小心翼翼地试探,他得确定段迪是不是察觉了他的事。

“西南卫视的节目播送时段再难拿,我健升集团也有办法拿下。”段迪放缓语气说道:“你有拓展之心很好,但这一次就先把节目播送时段拿出来,等你节目规划好之后,我替你出面敲定这些事情。怎么样?”

顾承征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段迪没有发现他的事情,这就好这就好。

“表哥,我能不能问一下,你要节目播送时段干什么呀,难道你要做什么节目?”顾承征问道。

段迪愣了一下,笑道:“我做什么节目,集团的事都忙不过来呢。是冷大夫,他的新公司要做宣传,做了一档真人秀节目,与广告合二为一。”

冷牧看着段迪苦笑不已,心说这不是给我拉仇恨吗,明知道顾承征对我不爽,居然还在他面前提我。

果不其然,顾承征看着冷牧的目光更加不善起来。

冷牧唯有报以更深的苦笑,他倒是不在意顾承征的仇恨,只是许多时候喜欢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我的公司才刚刚成立,为了节省开支,所以准备弄一档真人秀节目代替广告。顾公子,不知道能不能帮这点小忙?”冷牧笑看着顾承征,“新公司产品上市以后,或许需要做形象代言的人,顾公子是做娱乐的,如果有合适的人还麻烦介绍介绍。”

说这话的时候,冷牧的目光一直落在顾承征的脸上,似笑非笑。他的本意是提醒顾承征,你的那点破事我是清楚的,希望你最好识相一些。

只可惜,顾承征被妒火蒙蔽了双眼,并没有领会到这一层意思,反而把冷牧的话当成了示好拉拢,他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我手底下倒是有一些形象气质名气都不错的艺人,只是他们的眼光都高,可不是什么公司的代言都愿意做的。”

“也是,那就不麻烦顾公子了。”见顾承征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冷牧也懒得再解释,“段公子,那电视台的节目播送时段是不是就敲定了?”

段迪也意识到刚才的说法有些欠妥,毕竟顾承征是自己的表弟,有做事的心,此举无疑有打消他积极性的意思。

不过冷牧的人情又不能不给,毕竟人家治好了他母亲的疾病。

“冷大夫放心,天宇那边会将娱乐节目的制作押后半年,实在不行,我出面给承征找其他省的电视台播送。反正不会耽搁冷大夫的事。”段迪说道,随即看着顾承征,道:“这事算是表哥欠你了,回头把节目的本子拿给我看,可以的话我给你追加投资,动用关系帮你联系更好的播送平台。”

顾承征的脸黑青一片,他搞这个节目就是为了讨好西南台的主持人,所谓的节目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哪敢把本子拿给段迪看?

“谢谢表哥,那我正好趁这个时间将节目完善一下。”顾承征硬着头皮说道。

段迪只以为顾承征神情不对是失望,也没有往心里去,又和冷牧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冷大夫,那我先回去看看我母亲。”

冷牧道:“好的,等令堂明早醒了之后,我再去给她复诊一次,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天南。”

“行,麻烦冷大夫了。”段迪微微一笑,然后离去。

“姓冷的,你有种!”等段迪进屋之后,顾承征的怒火立时就释放了出来,死死盯着冷牧。

冷牧根本没讲顾承征的怒火放在眼里,“顾公子,这话缘何说起?我与你之间没什么矛盾吧?”

“哼!”顾承征冷笑道:“之前是没有矛盾,但是现在矛盾大了。别以为走我表哥的关系就能顺利拿到西南台的节目播送时段……”

不等他将话说完,冷牧冷冷地道:“顾公子恐怕是在国外呆的太久了,忘了华夏的为人处世之道,威胁别人,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再说。西南台的节目播送时段对于我来说,是关系到新公司存亡的大事,对顾公子来说,只是一个讨好女人的小玩具而已。玩具和生死存亡哪个更重要,顾公子心里应该有数。别为了一个玩具砸了别人的饭碗,不然,别人会和你拼命的。”

顾承征的眼珠子骤然瞪得老大,冷牧的话说的如此直白,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冷牧竟然会知道他做那档节目的真实意图,把柄被人捏住,他的怒火再也释放不出来了。

只是叫他就此认输显然也不可能,他愤怒地瞪着冷牧,“算你狠,姓冷的,山不转水转,咱们迟早会再相逢的。”

“站住!”冷牧不屑地哼一声,随即脸色更冷,“顾公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让你走了吗?”

顾承征气得浑身发抖,“你……”

冷牧全然不理会他的怒气,淡淡地道:“西南台的节目播送时段是我的命,它但凡出一点儿问题,我都会算在顾公子头上。顾公子最好祈祷没人动我的命,不然,我会跟你玩命的!”<>

第0123章 报答和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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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征留过学,有文化,有见识,有能力,也有魄力,还有一点小小的野心。£∝,但他很清楚顾家如今的富贵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颠覆段家反客为主,他的那点小野心还不敢膨胀不到这种程度。

顾家要保住如今的富贵,就必须紧紧地靠住段家这颗大树,偶尔犯点小毛病可以,但是挪用几百上千万去讨一个女人的欢心,这就不再是小毛病。

哪怕这件事还只停留在策划阶段,来不及实施,这件事也不能捅到段家的当家人耳朵里,不然,顾家如今享受的一切都将被剥夺,从此被打回原形。

顾承征能够认清现实,但是不擅于反思己身,他认为自己面临这样的危机是因为冷牧的威胁,所以对冷牧的恨意更浓。

仇恨和报复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同步的行为,顾承征恨冷牧,但他此时不得不屈服,甚至还得为冷牧的节目保驾护航,不然,他和整个顾家就将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仇恨暂且压下,顾承征心情极度复杂地与冷牧对视一阵,灰溜溜走了,估计未来的许多个日日夜夜,他都难以安稳入睡。

“冷兄弟,要小心这个家伙。”陆双余在全程没有说一句话,这时候盯着顾承征离去的背影,眼神很冷。

冷牧微微笑笑,给陆双余和自己分别添了热茶,道:“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对手,不需要多想。还是想想焦颜的事吧,已经来了剑门,总不能无功而返。”

陆双余无奈地叹口气,这事也令他很苦恼,自己之前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若是焦颜的祖籍不在这里,那也就意味着之前调查的正确性将大打折扣,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乡村的夜很清静,微风敲打着树叶,虫嘶蛙鸣,白日里的酷热再也找不到痕迹,坐在皎洁的月色中,让人心情舒畅。

面对面坐着,冷牧和陆双余的心情却很难舒畅的起来,种种迹象指明焦颜与苏家的事情有关,却根本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噎得人难受。

……

老宅的正厢房里,段明珠已经醒来,正小口小口喝着稀粥,段迪和段迎泽就坐在床边,舅甥俩看着段明珠红润的模样,心情都很愉悦。

不疾不徐地将一小碗稀粥吃完,段明珠擦擦嘴巴,道:“这病总算是掉根了,多亏了刘院长引荐的这位大夫。对了,昨天晚上冷大夫住着吧?”

“在东厢客房里住着呢,和他的朋友。”段迪应着,关切地道:“妈,要不你再休息一会儿?”

段迎泽也道:“是啊,妹子,大病初愈,得多休息才行。”

段明珠笑道:“日暮的时候就开始睡,已经十多个小时了,哪里还睡的着?你们要是困了就再去休息一会儿。”

“我们不困。”段迪和段迎泽异口同声地道。

“那就陪我说说话。”段明珠看着两人,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你们俩现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早先得病的时候不敢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多想,瞎担忧。现在好了,病掉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段明珠隐瞒病情,却是让段迪和段迎泽舅甥俩伤心了一阵。段家虽是两家合成一家,但奈何人丁着实不繁茂,段明珠的丈夫这边没有兄弟姐妹,娘家那边也只有段迎泽这么一个哥哥,除此之外的亲属,全都是旁系。

三个段家的直系亲属要撑起偌大的健升集团,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段明珠坐镇的时候,没什么人敢有不二之心。但这不代表进入健升集团的那些段家旁系以及集团高官就没有不二之心,他们不敢有所异动,完全是忌惮段明珠的威严和手段。

说句难听的话,万一段明珠不在了呢?段迎泽段迪舅甥俩都不敢想下去,到那时候能不能稳住健升集团。

好在不过是虚惊一场,关键时候冷牧出现,将段明珠的怪病治好了。

“妹子,只要你身体好了,其他都不重要。”段迎泽按着妹妹的肩膀说道。段迪也冲着妈妈微微地笑了笑。

段明珠欣慰地看着两人,“挺过去就好了,我就有信心把健升集团打造的固若金汤,那时候不管我在不在,小迪接手都不会出现丝毫问题。”

“妈!”段迪责怪地道:“您的年纪又不大,干嘛说这种丧气话?”

段迎泽呵呵笑道:“小迪,你妈说的这不是丧气话,而是事实。段家偌大的产业,总不能交给你表妹吧?到时候还得你来继承。”

“舅,你怎么也这样啊?”段迪瞪了舅舅一眼。

段迎泽和段明珠相继哈哈大笑,段明珠道:“好了好了,不谈这个问题了。说说那冷大夫,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医术却是如此高明,也不知道是从何处。”

“这个年轻人确实了不得。”段迎泽接口道:“了空大师对他都推崇有加,我估计来头应该不小。”

段迪道:“了空何止对他推崇有加,昨天从坟场回来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他对冷大夫是敬畏有加。”

段明珠和段迎泽相继一愣,段明珠凝眉道:“你没有看错?”

段迪道:“应该错不了。妈,舅舅,我觉得冷大夫的背|景应该真的非常大……”他将昨天晚上在冷牧眼中看到杀气的事情讲了一遍,段明珠和段迎泽不由更加震惊。

“看他的年纪应该也就二十出头吧,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会有如此重的杀气?”段迎泽狐疑道。

没人回答他的话,晨曦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落在几个人的脸上,就好像洒了一层金粉似的。

“大哥,回头你找机会给顾承征敲敲边鼓,他风流一点挥霍一点不算什么事,但毕竟是我段家的亲戚,不能让他凭白送了命。”段明珠到底见识过人,一瞬间就听出了顾承征做节目的事有猫腻,同时也将冷牧的性格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

段迎泽惊道:“不至于吧?就算承征跋扈一点,冷大夫不可能真的下杀手吧?”

“小心无大错。”段明珠意味深长地看了段迎泽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段迎泽愣了一下,苦笑道:“也是,人家冷大夫毕竟治好了你的病,这点小忙必须得帮。行,回头我就叮嘱承征,让他不准在背后使绊子。”

段明珠点点头,对段迪道:“你去看看冷大夫起床没有,约他到前厅,我马上就过去。”

段迪连忙应承,转身就出了房间。

“妹子,这姓冷的大夫会不会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人?”等段迪走了之后,段迎泽立刻压低声音问道。

段明珠看着大哥,笑道:“原来你已经猜到了?”

“真是啊?”段迎泽神情复杂地咧了咧嘴,“我是从了空大师这边推测的,他跟古法界有些联系,冷牧会令他敬畏,我就猜会不会是来自古法界。”

段明珠道:“这事你我之间有点谱就是了,别告诉小迪,那个世界太凶险,我不希望他与其沾染。”

段迎泽担忧地道:“那是不是要叮嘱小迪,让他与冷大夫保持一些距离?”

“这倒不用。”段明珠道:“只要我们不说,冷大夫也不可能轻易透露身份。”

段迎泽点点头,兄妹俩又随意聊了几句,段迪进来说冷大夫已经在前厅用餐,段明珠便稍加打扮一番,向前厅走去。

……

冷牧和陆双余都有常年练武的习惯,生物钟非常准确,晨曦初露就会起床,此时两人正在前厅吃早餐。

段家准备的早餐非常丰盛,中西合璧,油条豆浆稀粥包子,面包咖啡牛奶煎**蛋,应有尽有。面对一大桌子形形色色的食物,冷牧和陆双余只是相视一笑,然后就大快朵颐起来,他们就不是那种会把客气挂在嘴边的人。

段明珠是独自一人到的前厅,她到的时候,桌子上的食物大半都已经进了冷牧和陆双余的肚皮,两人还没有停歇的意思,看样子是准备死战到底。

“呵呵,段女士,吃过了吗?”将最后一片面包塞进嘴里,冷牧才抽出一张纸巾,一边擦嘴一边和段明珠打招呼。

段明珠微微笑道:“我已经吃过了。冷大夫,若是吃的不合口味,我再让人给你准备一些。”

“已经很好了。”冷牧笑道:“早就已经饱了,就是觉得食物已经做出来,不吃太浪费,硬撑的,段女士别嫌我们兄弟俩没规矩才是。”

“哪里哪里。”段明珠的眼中闪过一丝缅怀的神情,“早年的时候,我和我丈夫也是从苦日子中走出来的,不浪费这是好品质。”

她亲自给冷牧和陆双余倒了两杯茶,才又道:“我这次能够大难不死,多亏了冷大夫的回春妙术,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冷牧呵呵笑道:“医者仁心,说感谢就太客气了。再说,令公子已经支付相应的诊金了,咱们两不相欠。”

段明珠道:“有些东西哪是钱能买到的?冷大夫的恩情段明珠铭记在心,日后冷大夫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冷牧也分不出段明珠这是客气话还是真心,反正他也没有想要图什么报答,当即打个哈哈就应付过去了。

倒是陆双余的目光一闪,悄悄给冷牧使了一个眼色,见冷牧没有反应过来,他干脆看向段明珠,说道:“段女士,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冷兄弟,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

第0124章 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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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珠提出报答的话题,不见得就不是真心,但要说她硬是要上杆子给冷牧多少好处,显然也不现实。○所以陆双余这时候插这么一句话,多多少少还是令她有些吃惊和尴尬。

好在她在商海里纵横了无数年,调节心理这种小手段手到擒来,惊讶和尴尬的神情都还没有完全在眼睛里浮现出来,就已经被她弹压了下去。

段明珠笑盈盈地道:“好啊,请陆先生给我指点迷津。”

对于陆双余突然说话,冷牧也有些吃惊,他摸不准陆双余要帮自己提什么要求,只是现在就算要拦也已经迟了,只能任由其说下去。

“段女士是段家庄本土人,对此地应该还算了解吧?”陆双余问道。

冷牧的心中豁然敞亮,他明白陆双余的意图了,并不是想要替自己索取什么利益,而是要继续打探焦颜的消息。

段明珠也明显地愣了一下,才道:“我虽然离开了段家庄二十多年,不过在离开之前一直生活在段家庄,对这方圆百里还算有些了解。陆先生,这与你给我出的主意有什么关系吗?”

接下来的话却是不需要陆双余再来接了,冷牧掏出焦颜的照片放到桌子上,道:“是这样,段女士,我们想问问,这个人是不是段家庄的。”

段明珠不解地看了陆双余一眼,见其没有再插话的意思,这才相信陆双余出的主意就是打听人。她情绪复杂地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拿起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这不是古洁集团的东亚区执行总裁吗?”照片上的女人不美,但是气质非常出众,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只看了一眼,段明珠就认出来了,她见过这个女人两次,因为不喜欢那一身的风骚气,所以印象很是深刻。

冷牧点头道:“对,她是古洁集团东亚地区的执行总裁,焦颜,有证据显示她的祖籍在剑门段家庄。奇怪的是,整个庄子里都没有人对她有印象。想着段女士也在庄子里生活了许多年,所以找你问问,看看有没有印象。”

段明珠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追问冷牧为什么要调查焦颜的背||景,很认真地将照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然后才摇了摇头,“她应该不是庄子里的人,如果真的是,不可能没人认得出来。更何况,她的身份和地位如此有分量。”

冷牧略有些失望,沉吟了片刻,犹有不甘地道:“焦颜成为古洁集团东亚地区的执行总裁,是五年内的事情,在这之前,她生活在苏家,是苏铭昊的秘书,那时候她的名字叫做焦丽。由此可见,焦颜或许真的在段家庄生活过,说不定不姓焦也有可能。段女士,麻烦你再仔细想一想。”

“真的没有印象,就算她不姓焦,只要她生活在段家庄,我也应该有些……咦……”段明珠忽然轻咦了起来,眉头微微揪起,显然想到了什么。

冷牧大喜,忙追问道:“段女士,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段明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照片又仔细看了一阵,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如果她的脸部轮廓再硬一些,倒是有点像一个人,不过细看看又不像,不太确定。”

聊胜于无,有点线索总比没有好,冷牧问道:“不确定没有关系,只要有线索就好。她像谁?”

“段家庄上的人家多是外来的客家人,逃难过来的,好不容易逃到这里,谁都不愿意想起当年逃难时的苦难,于是全都改成了段姓。庄子里少有的几户杂姓,也都是后来迁徙过来的。”段明珠简明扼要地介绍了段家庄的来历,也算是铺垫。

“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庄子上又迁来一户人家,母女三人,据说是受不了丈夫的虐|待才逃出来的。那时候华夏的户籍管理并不严格,村里人可怜她们母女,就收留了下来,住在庄子东边以前公社留下来的房子里。”

“我记得那个女人姓李,好像叫做李贞英吧。她们只在庄子上住了六年,然后就搬走了。母女仨的性格都有点奇怪,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就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所以她们搬走了也没有人惦记。”

说到这里,段明珠将照片举起来说道:“如果下意识的看,焦颜的相貌里与李贞英倒是有一二分想象。算算时间,如果焦颜真是李贞英的女儿,年龄这些倒是对得上。”

这算是一个极有有利的线索了,冷牧和陆双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

“段女士,那李贞英有两个女儿,焦颜和她的哪个女儿年龄对得上?”

段明珠想了想,道:“李贞英的两个女儿年龄间隔不大,顶多三岁,也不知道焦颜的真实年龄,你说要跟哪个女儿对得上,我也不好说。”

冷牧放过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段女士还记得李贞英两个女儿的名字吗?”

“名字啊,让我想想。”段明珠轻轻揉揉额头,“时间隔得太久,记忆都有点模糊了。我大概记得,两个女儿都姓李,其中一个好像叫李云娟还是李素娟来着,至于另外一个,好像叫做李……李巧丽,对,李巧丽。”

“李素娟,李巧丽。”冷牧复述一遍这两个名字,心中微微有些惊讶,“段女士,你确定其中一个女儿叫做李素娟?”

段明珠道:“应该不会有错。怎么,这消息对冷大夫有用?”

“何止有用,如果能够证实是真的,简直有大用。”冷牧笑道,真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有找到焦颜的根,倒是揪出了另外一个人。

李素娟,如果这个李素娟就是苏家大宅畏罪自杀的那个苏淳养的保姆加情人,那这件事情就太好玩了。

见冷牧神情变幻莫测,段明珠就知道这个消息对冷牧真的有用。她也不去打扰,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喝着茶叶,姿态优雅,举止雍容,自有一股高贵的气质。

“段女士,我打算去那李贞英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看,不知道如今还在不在?”良久之后,冷牧才说道。

段明珠道:“在,那几间公社的房子也算是一段历史的印记,后来庄子里搞建设,都有意地避了过去。不过好多年没人去收拾过,说不定还都维持着李贞英住时的现状呢。”

“那再好不过了。”冷牧喜道:“段女士,那我和我兄弟这就过去转转,你先歇着。”

段明珠站起来道:“我找人带你们过去吧?”

冷牧道:“也好,麻烦段女士了。”

段明珠当即陪着两人出来,直接叫了段迎泽陪同他们一起过去。

段迎泽对李贞英也还留有印象,听说古洁集团的焦颜可能是李贞英的女儿,他也大感好奇,不过却不大看好这件事。

“李贞英长的倒是不丑,不过肤色很黑,她的两个女儿当年我也见过,也是黑黑瘦瘦的,即便是女大十八变,就算相貌变了,但是气质这种东西不容易培养出来。冷大夫,别怪我泼你冷水,我觉得这事不大靠谱。”

冷牧打个哈哈应付过去,普通人培养气质当然不是易事,可焦颜拥有很强大的武力值,而且真气里带着些《鬼门经》的阴寒之气,要凝出一种出众的气质,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苏淳养明言否定了将《鬼门经》传给第二个人,但是发现他与焦颜之间有了龌龊之后,冷牧对他就没有什么信任度可言了。

对于苏淳养将《鬼门经》外泄之事,冷牧倒没有多少愤怒,冷家若是介意这些功法外传,当年被外人称为鬼医的二爷爷也就不可能将其传给苏淳养了。

冷牧只是替苏淳养感到悲哀,若是确定焦颜就是李素娟的妹妹李巧丽,那这姐妹二人接近苏家就绝计没有那么单纯,说不定在背后操纵苏氏集团运营初融血乳等邪恶物件的,就是这姐妹二人。

乡村里住家基本上都聚集在一片,废弃的公社虽然比较偏僻,从段家老宅开车过去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上世纪典型的土夯墙大青瓦,斑驳的石灰墙上还能看到许多上个世纪的标语,向某某某学习等等之类的红色大字。经过几十年的风雨洗刷,房子已经非常破旧了,周围长满了青草,正面的房檐下堆放了人高的柴垛,估计是附近人家堆放的。

“这就是以前的公社了,一共三间房,李贞英母女当年住的是左边那一间。”段迎泽领着二人直奔那间房而去。

是上世纪最常见的那种双开门,门栓是扎在门上的两个大铁环,一把铜锁挂在铜环上,左边门上的被人拔了出来,旁边还有许多石头凿过的痕迹,也不知道是哪个调皮孩子干的。

不过这倒省去了冷牧许多事情,不需要再去找钥匙开门,十几年过去了,就算找到钥匙,也不知道那把大铜锁还能不能打开。

陆双余走过去使劲将大门推开,一股灰尘立刻扑面而来,紧随而至的就是浓郁的霉腐味道。一只大老鼠从门槛上忽地窜出来,吓得段迎泽往起来跳了一下,却是打死也不再愿意踏进房间一步了。

冷牧也不强求,人总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总是段迎泽年轻时候日子过的再苦,这么多年的富贵日子,早就将他养的皮娇肉贵了。<>

第0125章 盘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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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确实维持着十几年前的模样,很简陋也很破烂。☆→,冷牧和陆双余仔细察看着每一处细节,期间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唏嘘了一声,一个独自带着两个闺女的女人,就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了六年,也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

屋子不大,二十多平米,一床一桌三把椅子,一座老式衣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具,床上的被褥还在,许多年过去,早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

两人很快就将屋子每一处角落都察看过了,没有找到丝毫能够证明焦颜身份的线索。

“或许我们之前的调查确实出了问题。”陆双余心里很是挫败,他一直自信自己在特种部队培养的专业素质,线索在这里断了,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冷牧闻言微微笑了笑,道:“再仔细看看,说不定有遗漏的地方。我相信你之前的调查,也相信我自己的直觉,焦颜就是李贞英的女儿。”

陆双余颓然望着冷牧,显然冷牧的安慰并不能让他心里好过,他不明白冷牧的自信来自于哪里。

冷牧的自信自然是来自于已经死去的李素娟,若是李素娟不在苏家出现,焦颜跟苏家也没有关系,他自然不可能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但是这两个女人跟苏家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先后与苏淳养有了龌龊,李素娟又是在焦颜再次出现之后才死亡的,这就不得不让他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陆双余终是忍住没有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兀自平复一下思绪,道:“那我再仔细排查一遍,看看……咦……”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唰地射向屋外,冷牧的反应比他还要迅速,在他刚刚看向屋外的时候,就已经化作一道黑影射了出去。

冷牧的动作快到了极致,眨眼间就跃出大门,出现在十米以外。

那里有一座稻草垛子,只见他落在地面上又瞬间弹起,一脚踢向稻草垛子。

稻草垛子就跟棉花堆一样,力量击打在上面会被无数根稻草瞬间分散,顶多是扬起一阵草屑。

冷牧这一脚却用了巧劲,类似于隔山打牛,脚上的力量灌注在很小的区域里,透过稻草垛子传到另一面。

一声惊叫从稻草垛子另一面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人影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一直守在外面的段迎泽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跑过来,却是比陆双余都还要慢了几步。

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影,段迎泽破口大骂道:“该死的段老八,你他娘的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啥?”

被冷牧踢飞的人就是庄子上的,已经五十来岁,一辈子游手好闲,到老都没有娘们儿看上他,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

所幸他倒地的那里长满了尺高的杂草,人倒是没有摔的怎么样,却是被吓得半条命都没有了。

听到段迎泽的怒骂声,段老八才回过魂儿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干啥踢这么狠啊,就是瞅着有人过来,还以为是李贞英那娘们儿回来了,偷偷趴在这里看一眼嘛。至于这么糟践我吗?”

“你个老不要脸的,也不瞧瞧你多大把年纪了,还惦记着李贞英,你要是勤快点,早他娘的娶上媳妇了。还他娘的杵在这里干啥,赶紧滚,看到你就心烦。”段迎泽怒喝一声,段老八如临大赦地跑了。

“冷大夫,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你别跟他计较。”段迎泽小心翼翼地跟冷牧解释,刚才冷牧那一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除非是武者,断没有其他人能够爆发出那样的速度和力量。

身份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就算和古法界没有联系,多多少少却也是有所耳闻的。正因为知道那个世界的存在,他们对古法界的敬畏也远远强于普通人。

冷牧就像是没有听见段迎泽的话一样,依旧盯着向远处跑去的段老八。

“段老八是他老子四十多岁才生的,举得得个儿不容易,百般疼爱,却养出了个好吃懒做的性子,到娶媳妇的年纪了,十里八乡却就是没有一个娘们儿看得上他。他爹到死的时候都不能瞑目。当年李贞英孤儿寡母逃难过来的时候,段老八就动了心思,有事没事就趴人家的门缝。也不知道有没有偷着腥,反正后来干过一架,闹的满城风雨,还是老村长调解过后才消停的……”

毕竟是同乡,唯恐冷牧揪着段老八不放,段迎泽解释的很详细。

几分钟后,段老八的身影看不见了,冷牧才转过头来,说道:“也是我太冲动了。段总放心,回头我就去给他赔礼道歉。”

段迎泽忙道:“这可使不得,冷大夫。段老八那是咎由自取,他就是个二流子,哪里当得起你的道歉。没关系没关系。”

“那怎么行,冒犯了人,一句道歉总是要的。”冷牧的态度很强硬,转头道:“陆大哥,就麻烦你一会儿去一趟,如果伤着了就送卫生所,医药费咱认,如果没伤着,就给他点钱,算是赔罪。”

“好。”陆双余虽然不知道冷牧为什么执意要与段老八道歉,却也没有询问,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段迎泽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见冷牧态度坚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道:“那我一会儿带陆先生过去吧,我认识段老八的家。”

“那就麻烦段总了。”冷牧点头致谢,“我们再围着房子转一圈,若是没什么发现就回去了,段总一起吗?”

“你们去,我就在这里等你们。”段迎泽连连摆手,他已经不习惯乡下乱七八糟的环境。

冷牧也不坚持,和陆双余先后向着房屋后面转去。

“陆大哥,一会儿去见段老八的时候,瞅机会查一查,他究竟为什么偷偷摸摸出现在这儿。”刚刚转过房子拐角,冷牧就阴沉地说道。

陆双余愣了一下,道:“冷兄弟觉得段老八有问题?”

“李贞英母女已经十几年没有回来过,段老八又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这样的人岂会有长性?一个没有长性的人,可能惦记一个女人惦记十几年?”

陆双余仔细一想,立刻就同意了冷牧的分析,“没错,就算他真以为李贞英回来了,也没有道理还偷偷摸摸的藏在一边偷看。”

“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就是另有所图,要么就是得人授意来监视这里。”冷牧道。

陆双余笑道:“真期望是后一种可能,至少能证明李贞英还活着,或者有人知道她的消息,这样也能顺藤摸瓜找到她的女儿。”

跟房子前面的情形一样,房屋后面也长满了杂草,不过两人走过的地方杂草就好像营养不足似的,形成一条路的形状延伸出去,很显然,这里曾经是一条路,而且被人走过无数次。

两人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面走,一片竹林很快出现在两人眼前,竹林中央有一片两平米左右的空地,立着一座大型石磨。

“这么大的石磨倒是很罕见,这磨盘直径有三米吧?”陆双余啧啧称奇地围着石磨转了一圈。

冷牧也在围着石磨转圈,磨盘中央一道凹槽引起了他的注意。

凹槽深有十公分左右,呈不规则的喇叭形,但是创口圆润,不像是凿出来的,也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冷大哥,你觉得这凹槽会是怎么弄出来的?”用手在凹槽周围量了量,冷牧忽然问道。

陆双余盯着凹槽看了一阵,道:“不像是用工具凿出来的,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吧?”

冷牧高深莫测地道:“如果我说是用拳头砸出来的,你信吗?”

“用拳头砸出来的?”陆双余瘪嘴摇头,道:“人的拳头到底是血肉之躯,不可能硬过石头,而且还是大青石。”

“是吗?”陆双余的话音刚落,冷牧嘿然一笑,全身力道猛然下沉,嗨地一拳砸在了磨盘上。

噗地一声闷响过后,陆双余的眼睛顿时瞪圆了。

只见冷牧的拳头底下,一个深有三公分的凹槽露了出来。

嗨!嗨!嗨!嗨!

冷牧沉喝几声,又是连续四拳砸出去,落点全在同一处,等他停下来的时候,被他砸出来的凹槽豁然已经和磨盘上已经有的凹槽一样深浅。

瞧着两个形状十分相似的凹槽,陆双余震骇不已,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冷牧的拳头,“太不可思议了,这竟然真的是用拳头砸出来的!”

“人的**与万物相比,确实存在一定的劣势,但是这种劣势可以用其他方面来补足。”冷牧轻轻擦掉拳头上留下的石屑,说道:“陆大哥若是有兴趣,我可以教你一门练气的法子。”

“练气,气功?”陆双余讶然问道。

冷牧道:“与人们通常说的气功有些差别,不过也大同小异。个中微小的差别,等你练了之后就能体会到。”

陆双余喜不自禁,“冷兄弟,你不会是诳我的吧?”

冷牧笑道:“咱们认识时间虽然不长,可也算是意气相投,你觉得我像是诳你吗?”

“那当然不会。”陆双余这才知道冷牧是认真的,他万没有想到会得到这种机缘,一时间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之意了。作为一个武者,岂能没有追求更强的心思。<>

第0126章 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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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双余最初同意帮冷牧调查案子,是因为冷牧帮过他。⊙,一段时间交往下来,纯粹因为报答而帮忙的心思倒是淡了,更多的是觉得冷牧这个人值得结交,再就是查案的过程中,似乎又找到了一些在部队中的感觉。

从骨子里来说,陆双余到底还是一个军人,军人都有一股崇拜强者和超越强者的血气,他来不例外。只是随着从部队退伍回来,没有了战友之间的追逐,练功反而再难寸进,似是已经到达一个瓶颈期一般。

见识过冷牧的强悍武力值之后,陆双余不止一次的欣羡过,他很清楚,终自己一生或许也达不到冷牧的那种程度,但是有机会奋起直追,他也愿意试一试。

这是一个不善表达内心的汉子,不知道如何用语气表达对冷牧的感激,便只好一个劲的傻笑。

“行了,我又不是烧烤店老板娘燕姐,你对我傻笑有个屁用。”冷牧打趣道。

陆双余脸色一红,瓮声瓮气地道:“我跟燕姐真是清白的,你不要开我们的玩笑。”

冷牧道:“身体清白不代表精神清白。燕姐还那么年轻,守了这么多年寡都不嫁,又没个孩子,你不要说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陆双余深深地叹了口气,使劲地揪了把头发,“可是我有老婆孩子。”

“那又怎样?”冷牧问道:“你如果真的对你老婆孩子忠诚,心里就不会惦记燕姐了。”

陆双余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冷牧说中了心事,脸色更红,好半天之后才蹑嚅道:“我也爱我的老婆孩子。”

冷牧道:“早就想到了。说到底,男人其实都是一路货色,再老实的都一样。”

“对不起啊,冷兄弟。”陆双余还以为冷牧在嘲笑他,臊的更加厉害。

冷牧咧嘴笑道:“你跟我说屁的对不起,我他娘的其实跟你是一路货色,而且比你还不如。你吧,也顶多是在心里装了两个女人,对吧?”

陆双余瞪着眼道:“你心里装的还不止两个女人?”

冷牧无奈地摊开手,“两个或者三个四个五个,性质都是一样的,你别以为你只踩了两条船就可以鄙视我。”

“不会不会。”陆双余压低声音道:“我只是想问一问,怎么才能做到不内疚,像是你这么坦然。”

冷牧把嘴一咧,尼玛,什么叫像老子这么坦然,老子脸上刻了“混蛋”两个字啊?

意识到自己问的话不对,陆双余连忙补充道:“我说错了,冷兄弟不要见怪。其实就是想向你请教请教,怎么处理这关系。”

冷牧的心情一下子爽了,虽然这种事有些混蛋,但被人崇拜的感觉真的很爽咧。

高人的嘴脸立刻露了出来,“这个嘛,见仁见智了。这就要看你到底有多爱这两个女人,最好是一半一半,谁也不偏袒,你心里自然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陆双余一副受教的模样,又问道:“那怎么处理她们两个的关系呢?”

这个问题就难住冷牧了,他要是知道怎么处理那些女人的关系,还用得着跟安宁偷偷摸摸的吗?

不懂不要紧,高人的架势不能弱了。

“这个嘛,就得看你是不是能把爷们儿的气场拿出来了,女人嘛,跟养马一个道理,性子再烈,把她调教温顺了,她就绝对不敢再给你尥蹶子。”

“这样啊。燕姐倒还好,性子挺温顺的,我家那口子就有些麻烦了,也是退伍军人,有些烈。”陆双余当真信了冷牧的话,眉头揪成一团呢喃道。

一听陆双余的妻子也是退伍军人,冷牧就有些心虚了,这烂点子出的,莫不要把人家的家庭搅黄了。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再收回去太艰难,索性就再补一刀吧。

“两强相遇勇者胜,你媳妇烈,你要比她更烈,首先在气势上就不能输。反正都是军人,不服,那就手上见真章,总不能让个娘们儿把你拿住了吧?”

“打女人啊,这不好吧?”陆双余惊得嘴巴张开半天都没有合上。

冷牧讪讪地摸了一把脸,教唆一个大老爷们儿打婆娘,是阴损了点哈……不过这是为了兄弟的人生幸福,好像也值得拼一把哦。

不过脸面还是要的。

“谁让你打女人了,切磋,懂不懂,你们部队上不都还有武术演习一说嘛。”

陆双余终于觉得冷牧的主意有些不靠谱了,他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实施冷牧给他出的主意。

这个问题有点挠心,两个人都不准备继续探讨下去,注意力又转到了磨盘上的凹槽。

“冷兄弟,你砸出来的这个凹槽和本身这个凹槽形状倒是相差不多,但是大了一些,也不如之前的那个光滑。”

冷牧指着原来的凹槽道:“这是女人的拳头砸出来的,所以要小上一些。至于光滑程度,一是风雨侵蚀,二是这个凹槽是经过无数拳砸出来的。”

陆双余微微皱起了眉头,好半天才问道:“你是不是推测出什么了?”

“基本可以确定,焦颜就是李贞英的小女儿李巧丽。”冷牧道。

之所以如此肯定,李素娟和焦颜的联系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磨盘上的这个凹槽。

他砸出这个凹槽使用的是《鬼门经》的阴寒真气,也只有这种至阴的寒气才能在瞬间将石屑冻成粉末,然后被砸出拳风扫出去。

只是让冷牧不解的是,从磨盘上的凹槽痕迹来看,确实是十几年前留下来的。不管这个凹槽是李贞英砸出来的,还是李素娟李巧丽姐妹砸出来的,至少证明她们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修炼《鬼门经》了。

那时候她们都还没有认识苏淳养,那她们的功法又是谁教的呢?

陆双余知道冷牧说的如此肯定,一定有确凿的证据,只是看冷牧陷入了沉思,他也不方便多问。

两人在竹林里呆了半个小时才离开,索性没有其他的事,都随着段迎泽一起去了趟段老八的家里。

已经确定焦颜就是李贞英的女儿,段迎泽又跟着,冷牧只是随意问了段老八几句,倒也没有再为难他,扔下两千块钱就折回了段家老宅。

给段明珠复查之后,又重新开了一张食疗方子,冷牧和陆双余便驾车离开了段家庄。

……

段老八好吃懒做的毛病一辈子都没有改得了,老父亲在的时候,日子倒还过得滋润,老父亲走了,他的生活便潦倒起来。

挨了一脚,得了两千块钱,这笔生意对他来说做的很值得,让他每天挨上一脚都愿意。

只是今天的段老八显然有些异于往常,没有像往常一样眉开眼笑地数钱玩,反而将一沓子大红钞|票扔在了一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手里的电话,眉头揪得很紧,就好像便秘一样。

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十多分钟,他终于将牙一咬,快速拨了一个号码。

“喂,巧妹子?”电话通了,他立刻谄媚地叫道,就好像对面站着人似的,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妖媚酥骨的声音,“哟,八叔,这么叫我你就不怕别人听了骂你乱辈分?”

段老八的眼睛里冒出几缕金光,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白花花的身子来,“呵呵,巧妹子这话说的,八叔以前是你的八叔,和你睡了以后,那还不得变成大哥啊?”

“够了!”电话那头那个妖媚的声音忽然变冷,透出一股森然的杀气,“段老八,老娘这一生睡了无数的男人,最想杀的却只有你。你不要以为老娘再找到你是念旧情,说不定哪天我就会亲手砍掉你的脑袋,你信不信?”

段老八的身体猛地一抖,暗恨自己鬼迷心窍,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丫头,自从她亲手杀掉她的母亲开始,她就变成了一个恶魔。

想着当初李贞英被砍得血肉模糊的样子,段老八心里就冒出一股股森冷的寒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想明白,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拥有那么狠毒的心肠。

当初被小丫头胁迫着帮忙处理尸体的时候,他一个壮年男人都被吓得晕倒了好几次,那之后的大半年看到肉都想吐,愣是吃了大半年的清水白菜。

但是那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点恐惧,就那么一刀一刀的将生她养她的母亲剁成了碎块,然后用大锅将肉煮熟喂了猪。

那头猪都还是他卖的,那也是为数不多的一次,他将卖猪得来的几百块钱全部扔了,一分钱也没有敢花,拿着拿钱他就能看到李贞英被剁成一块一块的肉。

后来那小女孩就和姐姐一起消失不见了,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哪曾想四年前的一个夜晚,她忽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交代自己帮她随时注意老房子的动态。

“巧巧,当年是八叔鬼迷了心窍,看在八叔也没几年好活的份上,您就原谅我吧!”段老八浑身都被冷汗打湿了,舌头似都打了结。

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正是古洁集团东亚地区的执行总裁焦颜,也就是曾经的李巧丽,她冷冷地哼道:“原不原谅你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嘴。说吧,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

段老板连忙道:“有人进了老房子,段家请来的医生,叫做冷牧。您当初不是吩咐我帮您注意着吗,我想着这事肯定对您有帮助,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断了,他茫然地抱着电话听了好长时间的忙音,这才像回魂似的,赶紧将电话扔了。<>

第0127章 寻找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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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娱乐公司撤消了新节目的制作计划,这让卢成珏非常失望。⊙,娱乐频道已经连续亏损了好多季,顾承征出手大方,原来还指望从这一单生意中弥补一点损失,现在却无望了,不得不回头再联系诗瑶公司。

对于卢成珏前倨后恭的态度,李寻玟和孙同伟两口子主张给他一点教训,冷牧的态度却很温和,不愿意节外生枝。只不过他不再愿意出面跟卢成珏谈判,事情都是由李寻玟出面谈的,最后以一千万的价格拿下三个月的周末黄金档时段,每周一期,一共十二期。算起来,一千万的价格倒是非常便宜。

价格被压的这么低,到底是李寻玟有意打压的结果,还是卢成珏的主动让步,这些事情也不会成为冷牧关注的重点。钱虽然不是他出的,但是能省着用自然就省着用最好。

明天就是十月八号,新公司的开业大典,新节目的录制和退出也将要同期召开新闻发布会,他还得为参加节目的事情做点准备,去看看云袖。

被冷牧吓过一次之后,云袖的母亲朱文莲对云袖的态度好了许多,但让她全然放弃云袖也不现实,所以还是每天都来,只不过来了之后就是看一眼罢了,倒是不敢再跟医院闹别扭扯皮了。

冷牧到医院的时候,朱文莲刚好准备离开,看到冷牧,她的连狠狠一抽,连忙埋着头从一旁饶了出去。

连日来朱文莲的行为都被医院的医生护士看在眼里,无一不鄙视她的行径,金花一直是云袖的主治医师,如今更是更是经常在云袖这里出入,原本有些看不起这个演戏的女人,聊过几次之后才觉得这个女人其实还算不错。

“这哪里像个母亲!”看到朱文莲逃跑似的离开,金花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才转过来瞪着冷牧,“姓冷的,你还有点责任心不?这都多少天了,你连面都不露,打电话也不接,你想要干啥?真以为会点医术就不得了啦,医者仁心,你懂不懂?”

莫名其妙地被好一阵呵斥,冷牧也不气恼,只是讥诮地咧咧嘴,然后就绕过她直接走向病床边上查看云袖的情况。

到目前为止,冷牧替云袖治疗的还只是左臂,那次施针敷药之后,第二天就过来帮她拆了纱布,当时效果已经很显著了。

现在再看,她的整条左臂都已经恢复如此,皮肤晶莹如玉,白里透着红,完全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伤疤或者痕迹。

冷牧的无视让金花心中非常不爽,她冲着冷牧的背影狠狠地挥了几下拳头,然后就在一旁静静站着,不去打扰冷牧查看云袖的伤势。

云袖的烧伤情况是一场很严重的灾难,在现代医学上本是束手无策的事情,但是奇迹就在他们眼前发生,如何不让人惊讶。金花又是个科研型的技术狂人,自然不会在能够长见识的时候节外生枝,哪怕有再大的怨气,也得先放一放。

“姓冷的,你给云袖涂抹的那种药膏,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为什么其中有几种成份我见也没有见过呢?”见冷牧查看的已经差不多了,金花问道。

冷牧转过来扫了金花一眼,依旧不跟她说话,不过眼中的鄙视却更浓了一些。

金花心里那叫一个火大,老娘的医术是不如你,那也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欺负老娘吧?

“姓冷的,你再等老娘一个,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信不信?”

冷牧才不会在乎金花的威胁,轻篾地道:“好好一个女人,别总是一口一个老娘的,装出一副臭流氓的嘴脸给谁看呢?你就装的再彪悍,也还是个女人。”

“老娘就是个女人,怎么了?”金花做出一副要和冷牧拼命的架势,“老娘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摆出一副男人天下第一的嘴脸,看不起女人是吧,来,老娘跟你单挑,看看谁厉害。”

冷牧上下扫一眼金花,好到爆的身材全部被白大褂罩在里面,独独露出一截白嫩细腻的小腿,让人遐想不断。

“单挑就免了,我还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冷牧嘻嘻一笑,摸着下巴道:“不过若是晚上你想要找我单挑,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陪你玩玩。”

“就现在,为啥要等到晚……”金花忽然间反应过来,一张脸臊的通红,咬牙切齿地瞪着冷牧,“姓冷的,你简直就是个臭流氓。”

“我就是臭流氓怎么地?有本事你别来招惹我。”

“你……”金花气得娇躯乱颤,不招惹他,那又怎么偷师?可看着这家伙一张臭流氓的嘴脸,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你很好!”金花冷眼瞥着冷牧,“老娘会一五一十地把你调戏老娘的事情告诉宁大爷,老娘治不了你,总有人治得了你吧?”

冷牧满不在乎地道:“要不现在就打电话跟她说吧,看看她能不能治得了我。”

金花的脸狠狠地抽了抽,告状这种事从来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特别是向闺蜜告她老公调戏自己,弄不好还得让闺蜜怀疑自己偷挖她的墙角。

“老娘懒得理你!”金花不可能真的跟宁丛雪告状,她也不想真的跟冷牧把关系闹僵,只好装作息事宁人的样子。

金花不再发难,冷牧自然也不想继续调侃她,他不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男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宁丛雪的闺蜜下手。

两个人终于不再斗嘴,病床上的云袖也终于松了口气,这时候才抓着机会向冷牧道谢。

“你不用谢我,医者仁心,治病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冷牧不痛不痒地安慰云袖一句,不等云袖再说话,他又道:“你现在应该也相信我能治好你了,这几天我有点其他事情耽搁了,如今腾出功夫来,就要跟你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治疗计划。”

云袖道:“一切都由冷医生做主,我相信你。”

这就是冷牧一直在等的一句话,新公司为了产品推广做的真人类节目,需要找很多被医治的病人,他和李寻玟李格儿他们商量之后决定,由参赛的医生自己寻找案例,不管能不能治好,公司都将给每个病例提供一百万的保单。

云袖的情况,无疑会是最好的病例,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冷牧就开始考虑这件事情了,一直没有提出来,就是害怕引起云袖的反感。

先成功给云袖治好一条手臂,让她心中对自己充满信任,再提这件事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你相信我就好。其实,关于后面的治疗方案,我还有点小小的要求想要征求你的同意。”毕竟在这件事上用了些心计,冷牧提出来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有点心虚。

云袖倒是不疑有他,“冷医生,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我,只要能治好我,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不给你添麻烦。”

冷牧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心说这可不是你给我添不添麻烦的事,是我要给你添麻烦。

“咳!”冷牧干咳了一嗓子,这才说道:“我吧,其实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云袖如今身上的纱布还没有解除,做不了点头的动作,就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

一旁的金花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她怎么觉得冷牧好像有点不怀好意的样子,难不成是想把云袖转到别的地方偷偷医治?那可不敢,那样一来自己怎么偷师?

心里有了警觉,金花就死死地盯住冷牧,做好了随时打断的准备。

冷牧没有注意到金花的异动,说道:“我呢,和人办了一家公司,做日化产品的,美容护肤、洗浴一类的产品。为了新产品的推广,我们制作了一档真人秀节目,内容就是整形美容……”

冷牧的话还没有说完,云袖就猜到了他的要求是什么,她颇有些犹豫地插话道:“你是不是想让我陪着你一起参加节目,给你当模特?”

冷牧愣了一下,笑道:“你真是冰雪聪明,是有这个想法,所以征求一下你的同意。当然,不会耽搁治疗,这你可以放心。”

云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相信你……只是,我和公司是签了合约的,参加节目得征求公司意见。”其实她的担忧并不是这个,她是演员,不愿意把丑的一面呈现给观众。

金花心里的警惕总算是减小了一些,不过依旧有些担忧,虽然冷牧不是要偷偷地给云袖医治,但是还是给她偷师带来了一些困扰。

“姓冷的,你出来。”金花拽着冷牧的胳膊将其拉到门外,“你什么意思,想撇开老娘是不是?”

冷牧正在想怎么和云袖的经纪公司接触,冷不丁被金花拉出来,心里有些不高兴,“金花,明天新公司就要发布了,同期就要宣布节目启动,只有一周时间寻找病例、做准备工作等等,你别在这时候跟我找茬好不好?”

“是老娘给你找麻烦吗?你当初可是答应了的,云袖不会转院,而且全程都会让我观摩你的治疗。你还是不是男人,自己说过的话都能变吗?”金花理直气壮地道。

冷牧白了她一眼,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把云袖转走了?都已经跟你们医院谈好了,节目的拍摄就放在这里。至于观摩我的治疗过程,反正都要拍摄出来,到时候我专门让人给你拷贝一份,翻来覆去的看都可以,这还不够你拽的?”<>

第0128章 到底在算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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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想要从冷牧治疗云袖的过程中偷师,一是因为对医术的执着追求,另一个原因是想要跟冷牧较劲。

什么针灸非得配合真气才能发挥作用,老娘学的虽然是西医,可对中医的常识至少也懂一点吧?华夏地大物博,会针灸的中医不知凡几,难道每一个都练过气功?

金花的性子逆,越是不让她干什么,她便越是想要做一做。

冷牧的话明显带有很强烈的鄙视意味,她也不气恼,笑嘻嘻地把半边身子靠在他肩上,“死没良心的,人家还不是怕被你撇开嘛……”

“停停停!”冷牧仿若被蛇蝎蛰着了一般,一个箭步跳开去,“你这种型号就不适合撒嗲卖娇,正常点说话行不?”

“你再给老娘说一遍!”金花眼睛瞪得鼓鼓的,双手叉着腰把白大褂往下一拉,然后将胸挺起来,“你给老娘看清楚了,这型号怎么了?怎么就不适合撒嗲卖娇?”

冷牧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金花的型号他上一回就见识过了,就是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万灵和宁丛雪的女人味更浓,可偏偏为什么金花的胸脯才是最雄伟的。

这女人的白大褂下面显然只穿了小罩罩,而且还是没有钢圈和海绵垫的那种,这么一挺起来,丰满盈翘9≮,..的形状全部呈现出来,真真的一对大凶器。

偏生这女人好似根本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冷牧的眼珠子瞪的越大,她就挺的越是卖力。

“是不是我承认你适合撒嗲卖娇,你就敢脱下来顶给我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冷牧瞪着眼珠子说了一句胡话。

金花的脸色一黑,忽地冲上来抬脚就踢,吓得冷牧赶紧往后跳了一步,才险险避过踢向他下|体的那一脚。

不愧是闺蜜,踢人的时候都喜欢踢裆下。

见金花还要撵上来踢,冷牧道:“你要是不想知道我怎么给云袖治伤,你就再来。”

这句话果然管用,金花停下来了,不过依旧显得很愤懑,脆齿咬得咯咯直响,“你简直就是流氓色|狼,宁大爷怎么就看上你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仨一个男人婆,一个女中色|鬼,剩下一个,就不允许她有点特殊癖好?”冷牧嬉皮笑脸地道。

金花彻底没脾气了,和一个完全不要脸的人,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着,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的无耻。

“懒得理你。”金花狠狠瞪一下眼睛,“你弄那个整形美容真人秀,有人参加吗?”

“分别给几个世界著名的专家发了邀请函,我估计他们会感兴趣的。”这事李寻玟他们早就想到了,说是邀请函,其实就是战书,估计那些人现在都已经在赶来华夏的路上了。

见冷牧笑的直贼,金花就知道所谓的邀请函肯定有猫腻了,她也懒得理会这些,从冷牧手底下偷师才是重点。

“对了,你要是想参加也没有问题。这应该算是全世界整形美容的一次大验兵,米国、以大利、岛国、发国、汗国最顶级的专家估计都会过来,和这么多高手较量,应该很合你的胃口才对。”

“滚!”金花轻啐一口,冷牧的言下之意还是将她当成一个男人婆看待,意思是说她很有攻击性,别人说出来可能是褒奖,这混蛋说出来一定是贬低。

“老娘才没空和那些蠢货较劲呢。便宜你了,老娘这一回给你当助手,你就偷着乐吧。”

冷牧粲然笑了笑,没有接话,金花心里打的主意他清楚的很,只是想要从一个武者手上偷师,哪有那么简单。这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捷径,想要偷师也不是没有办法,先下苦工练个十年八年,练出内劲再说。

上一次就已经提醒过金花,她不信,冷牧也没有解释到让她信的义务,爱咋咋地。

“想做我的助手,那就做。没闲篇儿跟你扯,我得找人联系云袖的经纪公司,先把她的事儿敲定。”

金花拦住他,“你是真傻还是装笨?难道就没有看出来,经纪公司或许是有相关规定,但真正不想答应的是云袖。”

冷牧点头道:“我知道啊,但她既然已经找了一个理由,那我就按照她的路去走,把她的理由堵住,她自然就不好再找第二个借口了。”

“你真不要脸。”金花鄙夷地道:“人家都惨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算计人家?”

冷牧道:“要说算计,我已经算计过了。但今天真没有算计她。你以为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说白了,自尊心作祟而已。她一个演员,本来如花似玉绝色倾城,现在伤成了这副模样,不好意思见人,怕影响她在观众心中的形象。”

金花愣了一下,心道怪不得这家伙能够俘虏宁丛雪的芳心,他对女人的心思居然把握的这么准确。

“既然都知道她有这样的担忧了,你还狠心在她心上扎刀子。你是不是人?”

冷牧鄙夷道:“别说的你多高尚似的,我就不信,你不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病例研究对象。”

金花干咳两声,死鸭子嘴硬地道:“我至少不会像你,去算计一个那么可怜的女人。”

冷牧道:“如果一个人拥有非凡的外貌,又拥有非常正面的内在精神世界,你觉得,人们是会鄙视她,还是更加喜欢她?”

金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使劲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才慢慢回味过冷牧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云袖如果公然曝光治疗的全过程,不止不会损失人气,反而会获得更多人的喜欢?”

“你总算还不是太笨。”冷牧道:“云袖出事到现在,她的经纪公司来过多少人看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来的时候或许还有几人次,到后来人就越来越少了吧?”

金花叹道:“虽然我很不喜欢你现在的嘴脸,但不得不承认,你猜的很准。”

“这不是猜的,而是从人性的角度去推测的。”冷牧道:“人家办公司是为了挣钱,云袖就是他们开发的产品,现在这件产品残次了,卖不了好价钱,是你,你会继续在她身上下注吗?”

金花鄙夷道:“怪不得你会办公司,这么没有人性。”

冷牧懒得跟金花争执这些,道:“现在有个好机会让云袖这件残次品重新变得值钱,我相信她的公司会很乐意再给她下注。云袖是个女人,要她心甘情愿地放下自尊心不现实。既然这样,那就逼她做这个决定好了。这对她根本就不是坏事。现在还觉得我是在算计她吗?”

金花的目光微微地闪了闪,心道,这个家伙看起来无耻下流,骨子里到底还是有许多让人觉得温暖的地方。

“这么看着我干嘛?”冷牧憋着嘴道:“千万别爱上我,不然你就是在挖你好朋友的墙角,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金花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止下流好|色,脸皮还厚到了极点,爱上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老娘的眼光有那么差吗?”

冷牧厚着脸皮笑道:“你的眼光难不成还能高过宁大爷去?别看你的胸脯是你们三个人中最大的,说到女人味、眼光这些东西,你也只能垫底。”

“我呸!”金花鄙夷地骂一句,“老娘懒得跟你胡扯。不用找云袖的经纪公司了,我去跟她谈,把这些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她会想明白的。”

冷牧拦住她,道:“明天就要开新闻发布会了,万一谈崩就坏了大事。不准给我捣乱,按照我的方法来,找她的经纪公司。”

“你怎么就肯定老娘会谈崩?”金花的拧性子又上来了,“我还就偏要谈,还一定谈成,让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好好瞧瞧。”

冷牧和声悦色地道:“算我说错话了好不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这事你就别掺和了,听我的,找她的经纪公司,好不好?”

金花似笑非笑地看着冷牧,“不对呀,就你这阴损的嘴,居然能够向我服输。老实交代,为什么一定得找云袖的经纪公司?”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不就是为了稳妥嘛。”冷牧说道。

金花摇头道:“还是不对,你坚持这么做,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喂,不带你这么恶心人的啊,我是个正直善良有责任心的男人好不好?”

金花鄙夷道:“别逗了,这几个词哪个能跟你沾上边?别给老娘打岔,我得仔细想想你憋了什么臭屁。你刚才讲了那么一大通肯定都是忽悠老娘的,一定在算计云袖。”

冷牧一本正经地道:“行,那你想,看你能想出什么来。都跟你剖析的很清楚了,里里外外都对云袖有利,哪里会算计……”

“闭嘴!”金花忽然沉喝一声打断冷牧的话,直勾勾地盯着他道:“老娘想到了,你确实没有算计云袖,你在算计她的经纪公司。”

冷牧闪烁其词地道:“空口白牙的,你不要污蔑人啊。”

“污蔑?”金花冷笑道:“老娘虽然不会做生意,但是脑子不笨。你不就是想让云袖的经纪公司炒作一把吗?然后你就可以搭个顺风车,不花一分钱,顺带着就把节目宣传出去了。云袖的经纪公司可是整个华夏娱乐圈中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而且还是京都的,他们一炒,必定全国都会风靡一把。姓冷的,可以啊,这小心思用的。”

冷牧讪笑不已,真是小觑这女人的智商了,还以为她就是一个技术宅,没想到对这些花活也这么敏感。

“没错,就是想借一把东风。我可告诉你,诗瑶公司宁大爷占的股份可是大头,连我的那一份也都攥在她手里。你坏我的事不要紧,总不能坏你好朋友的事吧?”见瞒不住了,冷牧索性也就兜了底。

“你的股份也全都在宁大爷的名下?”金花忽然间开怀大笑,“那我可得叮嘱宁大爷攥的再紧一点,让你做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第0129章 谁是谈判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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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周山的气量狭窄,确定追求宁丛雪无望的那一刻起,他的心瞬间就被敌意占满了,毫不犹豫地当了叛徒。※%,

焦颜的滋味很好,而且还是古洁集团的东亚地区执行总裁,要貌有貌,要地位有地位,更兼一身|骚|媚入骨的浪|劲,哪怕只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刘周山也觉得能够趴上她的肚皮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每次来古洁大厦的最顶层,他都有一种意气风发挥之方遒的感觉,唯一不美的是现在需要吃三四片蓝色小药丸,才能扛得住焦颜的碾磨,他已经明显感觉自己的体质大不如前了。

这一次他更是吞了六片蓝色小药丸,咬着牙才坚持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当那一股浓浆从他的体内窜出去之后,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似是一下子都被抽空了。

被焦颜一把掀下来,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连抬一下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剩下眼珠子跟随着那具白花花的身体打转,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男人非得是根杵,而女人就是一口杯呢?

捣来捣去累的像条狗,那口豆浆吐出去就像是抽走了大半条命。娘们儿倒好,你费尽千辛万苦把她的杯子斟满,她只要往起来一站就能给你泼一地,他娘的还一点儿不疲累,反倒生龙活虎。

不公平啊!

看着焦颜**着身子在自己面前扭她的细腰,刘周山就发誓下辈子一定得变得女人,也他娘的长个杯子,天天去磨那些男人的豆浆,尼玛三两下磨一杯,老子还不喝,倒掉再磨,磨出来再倒。

焦颜随手拿了件睡衣披在肩上,鄙夷地扫一眼刘周山,“还不打算起来,准备让我再伺候你来一次吗?”

“嘿嘿。”刘周山干笑两声,他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慢悠悠地爬起来,只觉得腰酸背痛,跟他娘的扛过大山一样。

一边穿着衣服,刘周山一边讨好地说道:“原本是让沈阀怂恿顾承征破坏他们的节目播送计划,结果段明珠横插一脚,把事情搅黄了。他们新公司的发布会明天正式举行,同期召开整形美容真人秀节目的新闻发布会。”

焦颜点燃一根女士香烟,轻轻地嘬了一口,那小嘴好似有魔力似的,乳|白色的烟雾在她的唇边萦绕,却就是不散。一尾香舌探出来一顶,一个眼圈儿形成,悠悠然地在空中打起转儿来。

刘周山没由来地就想起那口小嘴的**味道来,喉咙不由自主地咕噜了一声。

焦颜轻篾地哼了一声,道:“早就跟你们说过,弄那些小动作没有意义。正面打败敌人,才会真正享受到胜利的喜悦。告诉沈阀,别再搞那些小动作了,明天的发布会我会出席,送他们一份大礼。”

刘周山本想问问是什么大礼,见焦颜的脸色变冷,他的心里就冒出一股寒气,赶紧把衣服穿好,灰溜溜地出了那间让他流连**的房子。

“懦夫!”望着刘周山离去的背影,焦颜不屑地骂了一声,继而脸上浮现出一抹森然的冷笑,“姓冷的,你倒是真有几分能耐,居然查到我的老家。也好,反正都会成为敌人,那我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对付你了。”

……

冷牧根本就不担心云袖不答应做自己的模特,相比于恢复容貌,无谓的自尊心显然略输一筹。跟金花把利弊掰开了揉碎了,并且直言不讳想要借助云袖的经纪公司炒作一把,是因为知道金花必定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云袖。

云袖的经纪人叫做孙鹏,一个有点娘娘腔的男人,或许是觉得孙鹏这个名字不好听,他习惯别人叫他sp。

不出冷牧的意料,得知云袖有可能痊愈,云袖的经纪公司非常重视,sp专门带来了一个工作团队,准备全程给云袖制定复出计划。

危机公关对于这些人来说太小儿科,冷牧的那些打算他们很容易就猜了出来,不过他们没有什么异议,按照sp的话讲,只要能够治好云袖,宣传诗瑶公司都是小事,以后还能让云袖免费给诗瑶公司做代言。

“做代言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谈。”对付这些人,李寻玟最拿手,“孙先生,发布会还有两个小时开始,咱们利用这个时间谈谈你们的宣传计划怎么样?”

sp掩嘴一笑,虽是个男人,却也有点百媚丛生的感觉,“寻玟姐,都跟您说了,孙先生这个称呼太见外了,叫我sp吧。”

李寻玟听得有些肉麻,“那好,sp,我们冷总免费给云袖实施治疗,你们在宣传她的同时帮我们宣传节目和公司,这本是双赢的事情。但是你们的计划我看过了,太过于侧重云袖,对于我们节目的宣传太少,这比重得改一改。”

sp笑道:“寻玟姐,这就是你不了解了。云袖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你们能给她提供免费医疗,我们当然得感谢。可退一步讲,你们替云袖治病,这是个人行为。对不对?”

李寻玟淡淡地看着sp笑了一下,说道:“我不觉得这是个人行为。”

“怎么就不是个人行为呢?”sp抖出一叠文件道:“云袖跟我们签的只是经纪合同,不是全责合同,她只有在通过我们公司接到拍戏任务的时候,合同才会生效。而她这一次拍戏受伤,恰恰就不是通过我们公司接的。”

云袖是帮一个以前合作过的导演串场时受伤的,出事之后,那个剧组已经支付了一大笔赔偿,从这个角度来说,sp的说法确实能够说走。

这些事李寻玟自然是了解过的,她只是没有料到sp真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所以呀,寻玟姐,咱们现在制定的这个计划真的没有问题的,凭着我们公司的名气,就算是宣传云袖的时候带着提你们几句,你们的节目也必定会火的。”sp趁热打铁地说道。

“我听说云袖跟你们公司的合同这个月月底就要到期了?”冷牧忽然看着sp问道。

sp愣了一下,没有立刻答话,显然在思考这件事冷牧是怎么知道的。

冷牧不想给sp太多反应的时间,继续道:“我们公司今天宣布挂牌,节目是为产品推广做的,我完全可以将节目的准备时长拖一拖,我相信会有别的公司很乐意签下云袖这样一位优秀的艺人。”

sp有些慌了,“冷总,这……”

冷牧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时间,又道:“再退一步讲,我并不是非得找云袖上这个节目。我们做的是医疗整形类真人秀节目,只要节目内容真实,我想不难吸引观众,要引起轰动也不会太难。孙先生,你觉得对吗?”

冷牧似笑非笑的盯着sp,任谁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冷意,生意场上,没有谁怕谁,只有谁的实力更大,底气更足。诗瑶公司暂时或许没什么实力,但是并不缺乏底气,古法界都趋之若鹭的东西,在世俗界不被人抢破头那才叫怪事。

sp彻底慌了,他可以纠正李寻玟对他的称呼,可不敢纠正冷牧,他这一慌,连娘娘腔也懒得装了,“冷总,咱有事好好商量。这样,我保证,明天国内媒体娱乐版的新闻都以诗瑶公司的新节目做头条,如何?”

sp的经纪公司绝对有这样的实力,事实上昨天晚上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几乎通知了国内所有媒体。

以诗瑶公司的新节目作为头条,云袖的影响力无形中就会减少许多,不过也没有办法,若是冷牧不让云袖参加节目,甚至不给云袖治疗,那他们就白白错过这一次机会了。

云袖本来就是无限接近一线的国内女星,如果能够借着这一把火,跻身一线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二线和一线,莫看只相差了一点点,但是能够产生的影响力和经济效益,那绝对是天上与地下的区别。

李寻玟看着冷牧的目光充满了崇拜,谁说冷总不懂得做生意的,就这谈判的气势和角度,就算许多在商场厮混几十年的老油条都不一定比得上。

sp制作的宣传计划委实做的让人难以接受,九成都是宣传云袖的,只有一成提到了新节目,甚至都看不到诗瑶公司的影子。

这样的条件李寻玟自然是不能答应的,她的本意是争取一半一半的宣传权重,却没有想到冷牧一出马,竟是拿了大头条。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国内的头条可以把云袖放进副标题,我希望你们能够联系几家国外媒体。”

“啥?”不止sp愣住了,就连李寻玟,听到冷牧的这话,也愣了起来。

冷牧淡然道:“我们不是做娱乐的,所以你就算让国内的媒体连续弄一个月头条,影响也有限。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国外媒体的门路,这算是帮我们的忙,将来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觉得而感到很值得。”

sp满脑子黑线,心说尼玛的真黑呀,嘴上说着让老子帮忙,结果开的却是空头支票。

“冷总,让国外媒体宣传一下不是不可以,但头条肯定保证不了。”sp忍辱负重地说道。

冷牧道:“头不头条没有关系,只要有报道就行。我相信,很快他们就会给头条的。”

看着冷牧满脸的自信,sp心中直骂娘,你他娘的以为国外的媒体都是你家开的呀,你说头条就头条?

心里虽然腹诽不断,sp表面上还得表现的很开心,“冷总,那咱们就合作愉快,我下去安排一下。”

冷牧点点头,就算是应答了。<>

第0130章 新公司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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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重若轻地拿下sp,过程显得特别轻松,结果却又超出寻常的好。

“冷总,想不到您竟然这么会谈判,早知道这样,之前的那些药材商也该让您去谈,我们肯定还能多拿许多优惠点。”在sp等人走后,李寻玟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赞道。

冷牧笑道:“别夸我,我不习惯被人夸的。对了,我们联系的那几家外国媒体也得再使使劲,让他们大批特批,哪怕直接贬低华夏中医都行。”

“现在骂了,等您在节目中取胜,他们就等于打了自己的脸。”李寻玟眼里闪过一丝兴奋,这个坑挖的可是不小,也不知道要把多少人装进去,咱们这位冷总看起来人畜无害,根本就不是一个善茬。

“打谁的脸我不在意,只要能够把影响力扩到最大,就算是达到目的。我们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冷牧说道。

做生意冷牧确实不会,但是不会的只是那些细枝末节,对于大方向的瞭望和掌控,他能娴熟于心地运用。从小到大,他练的可不止是武功,各种知识都在学,就连外语也学了好几门,精专的虽然只有英语,但勉强会点的至少也有七八种语言。

学了这么多东西不是白学的,至少兵法这种知识拿到商海当中就是可以运用的。

△,..这些事当然不可能跟李寻玟解释,两人就新节目宣传的事宜又聊了几点细节,便一起前往会场,这时候许多宾客陆续会来,作为主人,他们应该出现在现场。

接待宾客主要是李格儿带着苏景先、肖楠和张甸在做,遇到特别重要的,宁丛雪才会亲自出面迎接,多数时候,她都是静静地坐在那块挂着红绸的背|景牌后面。

这个女人这段时间确实被许多事情苦恼住了,短短的时间里,人都清瘦了不少。

冷牧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调着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别闹了。”宁丛雪气恼地拍一下冷牧的手,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冷牧满不在乎地道:“太没情趣,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宁丛雪白他一眼道:“除了你,谁还会这么无聊?”她想说的是,除了冷牧,谁还有这样的胆子。

冷牧拉张凳子挨着她坐下,轻声道:“就是看你把自己弄的这么累,心疼,想逗你笑笑。”

宁丛雪心里泛过一丝甜蜜,她道:“我也想笑,我也想轻松,可是人让我轻松吗?那么多事情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完。若是集团在我手上倒了,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姐姐和姐夫?”

冷牧无奈地叹口气,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心疼地说道:“只要你努力去做过,我相信你姐姐姐夫就不会怪你。再说,我也不觉得苏氏集团会倒,顶多是你被撵出来而已。”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我都被撵出来了,那还不是照样对不起姐姐姐夫?”宁丛雪埋怨道。

冷牧笑道:“你呀,就是放不开对权力的掌控。苏氏集团在你名下没有丝毫股份,你不过是一个高级管家而已。难不成你被撵出来了,属于瑶瑶的那一份就会不见了?”

“那才说不一定呢。人家既然敢对我动手,自然就是有所图。不把瑶瑶名下的股份吞噬掉,那才是怪事。”宁丛雪忧心忡忡。

冷牧想了好一会儿,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问题,所有的麻烦其实都指向苏家,反正瑶瑶还小,干嘛不把她手里的股份变现?有这么一大笔钱作为储备,等她长大成人以后,不愁不能东山再起。”

“你胡说什么呢?”宁丛雪气恼地道:“苏氏集团是在我姐夫和他父亲手上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的,瑶瑶本来就该是集团的继承人,凭什么要拱手让给人家?”

冷牧不说话了,他心里其实明白提出这样的方法会遭到驳斥,假如有人劝自己把冷家让出去,自己也肯定不会答应。

许多时候,这些东西跟财富都没有丝毫关系,那是一种传承,是父辈留下的印记,必须得守住。

“我也就随便这么一说,不是真要你这么干,别生气了。”冷牧摇一摇宁丛雪的手,腆着脸道歉。

宁丛雪瞪他一眼,“一天就知道胡乱出主意。健升集团派过来的那些人我已经见过了,集团所有有问题的账目,我都暗中给他们复制了一份,希望他们能够查出些什么吧。”

“他们就已经开始了?”冷牧没想到段迪的动作会这么快。

宁丛雪道:“是陆双余带过来的,他招的几个退役军人我也见了,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暂时我没让他们露面。”

冷牧点点头,“这事我知道,我让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在西边郊区租了一座破产的工业园,我打算把那里建成诗瑶公司的一个秘密基地,专门用来培养安保人才。堪用的人还是要自己培养的用着才放心。”

“这些事你做主就行。”宁丛雪温柔地说道:“我相信你能做的比我好。”

宁丛雪轻轻将头靠在冷牧肩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她有时候会想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是爱,别人口中讲的那些温馨浪漫、轰轰烈烈她一直没有体会到,就知道靠近冷牧才会真正地感到宁静,就好似在暴风雨中的一个小山坳,外面的风再疾雨再骤,也能被他宽厚的脊背全部挡在外面。

忽然,冷牧的手不怀好意地放到了宁丛雪腿上,手指像是几根毛毛虫一样在那里来回挠动。

宁丛雪才享受到的宁静霎时间灰飞烟灭,狠狠一把掐在他的手背上,这个可恶的家伙,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坐一会儿吗?

冷牧当然不是静不住的人,近段时间却也奇怪了,不管是和安宁在一起,还是和宁丛雪在一起,心里很容易就会躁动,忍不住就想去偷点香揩点油。

冷牧不好意思问旁人,悄悄地自己分析了一下,可能是入世以后心思放开了,才会有这种浮躁的举动。

没和宁丛雪彻底定论之前,他还会克制一下,至少不会随便占宁丛雪的便宜,但两个人既然已经确定了彼此相依的关系,他连最后一点克制的心思也不在了。

宁丛雪更喜欢安安静静地坐着,就那么靠在冷牧的肩上。冷牧呢,嗅着宁丛雪身上飘来的香气,却又忍不住想要多亲近亲近。

两个人就这么推推攘攘的,倒也显得颇有些情趣。

……

以宁丛雪今时今日在天南市商界的地位,她私人的新公司挂牌,来捧场的人着实不少。甭管这些人之中有几个是真心前来祝贺的,这个发布会却注定成为天南市近两年最为热闹的一场盛事。

古洁集团虽然才在天南市成立机构不久,但其实力不容小觑。焦颜在发布会开始前十分钟跨入会场,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在日化产品这一领域,古洁集团是全世界的王者。诗瑶公司虽然今天才挂牌,但之前早就已经透露出风声,进军的也是日化产品。这样一来,两个公司之间就是竞争的关系了。而焦颜竟然会出现在诗瑶公司的发布会,这意味着什么,就有些发人深醒了。

焦颜自然不会是带着善意来的,冷牧查她的底细都差到剑门段家庄去了,再没有点动作,只怕前面做的所有事情都会前功尽弃。

“焦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焦颜到来,于情于理宁丛雪都要出面迎接。

“我不请自到,宁总不要见怪才是。”焦颜嘴上和宁丛雪寒暄着,目光却直勾勾地落在她背后的冷牧脸上,媚眼如丝,似笑非笑,那颦蹙间的媚意让许多女人见了都怦然心动、自惭形秽。

不少人在心里感叹,果然是来者不善,当着宁丛雪的面给她的男朋友抛媚眼,这不就是宣战来的么。

宁丛雪心里也非常愤怒,不过面上却一丝一毫都没有表现出来,“寻玟,替我陪陪焦总。焦总,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先去过去,等发布会之后,咱们再好好聊一聊。”

“好啊,宁总有事只管去忙。”焦颜妩媚地一笑,道:“宁总,不介意让冷先生先陪我聊几句吧?”说着,还堂而皇之地给冷牧抛了个媚眼。

骚|货!宁丛雪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拒绝焦颜,那还显得她害怕了似的。她转身狠狠地瞪了冷牧一眼,那意思是说,只是陪人聊天,你要是敢干别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冷牧当然是嘿嘿一笑,然后礼貌地朝焦颜伸手,“焦总,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前排就坐吧。”

发布会上会简单讲一讲诗瑶公司今后发展的领域,也顺道举行新节目的发布会,之后才是揭牌仪式,所以在公司大堂里早已经准备了足够多的座椅。

“好啊,烦请冷先生带路。”焦颜莞尔一笑,拿香肩在冷牧的身上蹭了蹭。<>

第0131章 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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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会仔细聆听发布会的人,大致上可以分为三类人,一类是竞争对手;一类是想要借机搭上宁丛雪的关系赚点顺风车的钱;第三类人则是媒体的记者,记录细节是他们的饭碗,更何况他们都接受了公司的礼物,有义务为新公司的宣传描眉添姿。

很显然,焦颜也好,冷牧也罢,都不在这三类人之列。

古洁集团已经是日化用品的王者,诗瑶公司确实算是一个竞争对手,但焦颜不会把其放在同一个层次去对待,才刚刚起步的诗瑶公司就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而焦颜代表的集团已经健步如飞。

至于冷牧,他之所以坐在这里,就是打酱油的。若非宁丛雪一再坚持让他在稍后的真人秀节目发布会上露脸,他今天来都不想来。

发布会的场面热火朝天,这两个人坐在最接近主席台的位置上,却是神游天外,兀自在想尽办法从对方嘴里套话。

古法冷家有敌人存在,冷牧从来不觉得这些敌人该来自于世俗世界,来天南市短短两个月时间里,他遭遇了好几起离奇的刺杀,不弄清楚对方的来头和意图,他放不下心。

世俗世界一样徘徊着许多武者,冷牧就见过好几个,陆双余、董军这些都还算不上真正的武者,沈四海、了空、○□,..焦颜、苏淳养、苏清泉,以及那两个莫名其妙就冒出来的杀手,却是让他不能小觑。

这些人中哪里与那两起离奇的刺杀有关,焦颜无疑是嫌疑最大的,既然从侧面调查不出任何有利的证据,那就直面面对,总要把这个问题弄清楚才好。

“焦总,你有没有觉得大城市里的生活环境有些差强人意?”冷牧像是和老朋友寒暄一样,随口问道。

焦颜妩媚一笑,道:“冷先生怎么会有这样一问?在我看来,你应该不是那种寄情于山水之间的人才对。咱们都是年轻人,与时代的脚步崎岖并肩,才是我们该有的生活态度嘛。”

“不知道焦总有没有亲身在华夏的乡村里走过,前两天我就去了一趟乡下,虽然就在西南省境界,可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依旧会觉得那是另外一片天地。那里没有喧嚣的车水马龙,没有摩肩接踵的匆匆路人,只有大自然与你为伴,放开身心去感受,会体会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和安恬。”

冷牧看着焦颜,很认真地感慨说道:“古人诚不欺我,在乡间里走过一趟,才会真切地体会到‘小隐于世大隐于野’的真正含义。焦总,说这些并不是我夸口,这都是我的亲身经历。在我看来,焦总日理万机,偶尔却也不妨适当地放松一下自己。我前两天去的地方是利州市剑门镇的段家庄,焦总若是不信,可以抽时间去走一走,验证验证我的说法。”

“单单听冷先生这么一说,我就感觉我这心已经飞到那片天地里面了。真没有想到,冷先生原来是一个这么有生活情趣的人。”焦颜咯咯低笑着,风情万种地说道:“真希望什么时候能够抽出时间来亲自走上一趟,到时候冷先生若是有时间,咱们结伴而游啊。”

冷牧引出深入剑门镇的事情,就是要试探焦颜的反应。这个女人当真不是简单人物,她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隐藏的很好,完全没有暴露在表面上。

只可惜再狡猾的猎物也斗不过好猎人,冷牧观人不是通过察言观色,而是以意念感应对方的气机。

就在刚刚他提及剑门这两个字的时候,焦颜的气机明显地紧蹙了一下,那就是紧张的表现,就好像努力藏匿的隐秘暴露在了阳光底下一样。

冷牧低声道:“焦总出游,肯定有许多人打破头想要随侍左右,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面对被人打回来,不好。”

“冷总这话说的,我邀请的客人,谁敢动你?”焦颜竟是丝毫不否认冷牧恭维她追求者众多的话,反而露出了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想要扰乱冷牧的心神。

这样的小伎俩在冷牧这里岂会好使,他上了一计狠招,“别人想动我,我倒是不怕。就怕我哪里惹得焦总不顺了,亲自将我打回来。”

焦颜是武者的事实假不了,他想要试探的是焦颜是否与之前两次暗杀有关。

焦颜果然微微一愣,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想不到冷先生竟然也是武林中人,身手怕是不低吧?”说这话的时候她其实暗暗心惊,若非苏清泉提醒,她到今天为止都不会发现冷牧会是一个武者。

别人能看出你的虚实,你却看不出别人的武功深浅,那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比你强。

冷牧有些失望,焦颜立马变脸,恰好说明她与那两起暗杀无关,不然她此时该是慌乱才对,但是她的气息很平稳,平稳地释放出一丝戾气,与杀机无关。

“还好,练过几天,花把势而已,武林中人倒是不敢当。”冷牧随意笑笑,武林是许多知情的世俗人对古法界的称呼。

焦颜冷笑道:“我看不只是花把势那么简单吧?冷先生,咱有话不妨摆在明面上来说。”

“好啊。”冷牧愣了一下,有点把握不住焦颜的节奏,这是要摊牌的架势,现在摊牌不显得早了一些么?

“焦总有什么话,请讲,冷某一定洗耳恭听。”

焦颜抬头看一眼主席台上正在讲话的宁丛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换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如何?”

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嘴里明明说着微冷的话,却偏偏搞出一副灿烂的笑脸,还故意把身子靠的很近,看在外人眼中,两人就好像在亲昵的窃窃私语一般。

她这番行为摆明了就是做给主席台上的宁丛雪看的,眼睛里本来就揉不得沙子的宁大爷自是轻易就跳进了坑里,一道凌厉的眼神就射了过来。

冷牧心中大叫恼火,焦颜这娘们儿坑人不浅啊。

“呼!”轻轻地吁一口气,冷牧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了,一会儿新节目发布还需要我上台露脸,不适合离开。”

焦颜忽然咯咯笑了两声,眼波流转,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冷牧身上,一只手甚至在悄悄地挠冷牧的手臂,“冷先生,你这么有生活情趣的男人,怎么一下子就不懂人家了意思了呢。有些悄悄话是属于两个人的,哪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来说,叫旁人听去了怎么好?”

这话中勾引的成份算是极为露骨了,冷牧哪里敢接招,他可不想一下子多了几百上千个兄弟,那么多的绿帽子,别说戴了,堆在一起压也得把人压成肉酱。

宁丛雪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冷,连讲话的声音都刹那间失去了感情色彩,下方好多人都听出了不同,纷纷顺着她的目光望过来,恰好看到焦颜与冷牧贴在一起的这一幕。

自罗马假日的那次酒会之后,宁丛雪名花有主的事情就在天南市不胫而走,今天之前或许还没有多少人见过冷牧,但是在入场之前,大家却是早就猜到了他就是成功采摘宁丛雪这朵名花的人。

宁丛雪的男人并不那么好做,也不知道无形中得罪了多少青年才俊。

眼下冷牧竟然还敢当着宁丛雪的面与其他女人公然调|情,这仇恨一下子就变得大发了,大的不可收拾。

在这样的环境里,自是没有人会立刻跳出来发难,不过这之后,恐怕讨伐的口水就能将冷牧淹没。

冷牧的感应何其敏锐,周围好多人的敌意根本就瞒不过他的感应。可他是有苦难言啊,别说他对焦颜这种万人|骑不感兴趣,就算是感兴趣,也不会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宁丛雪难堪吧?

可是这种事哪有解释的清楚的,在这种事情上面,男人是彻彻底底的弱势群体,没人会去理会真相,看到一点蛛丝马迹,一顶“好色成性”的帽子就会扣到你的脑门上。

冷牧心里对焦颜原本都没有什么好感,被她这么一闹,观感就更加差了,他往旁边让了让,压低声音道:“焦总,有些事咱们都不需要说的太明,还望你好自为之。”

“你在威胁我?”焦颜依旧咯咯笑着,不过笑容背后却释放出一股只有冷牧才能感觉到的冷意。

冷牧浑不在意地道:“威胁谈不上,只希望焦总不好给我找麻烦,剑门我去过了,段老八我也见过了,焦总应该懂我的意思,咱们之间像现在这样井水不犯河水,这样最好。”

“好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焦颜冷笑道:“井水不犯河水,你会成立一家公司来和我打擂?井水不犯河水,你会找人调查我?”

“决定成立诗瑶公司之后,才知道焦总是这一行的王者。至于调查焦总,那就谈不上了,不过是希望多些了解而已。”冷牧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焦颜道:“想不到冷先生还有一张巧嘴。明明知道你是在强词夺理,却偏偏让人还觉得一点儿也不反感。我现在对冷先生倒真是有些兴趣了。”

“可惜,我对你没什么兴趣。”冷牧淡然道。

焦颜笑道:“你说这话就不怕伤人家的心吗?你刚刚不是还说想要多了解我一些吗?呵呵,人家现在告诉你,我也想多了解你一些。我们对彼此都有兴趣,不如,晚上去我哪儿怎么样?”

她忽然风情万种地趴在冷牧耳朵上吹了一口热气,然后会场为之一静,随即响起了一片凉气倒抽的声音。

…………

【ps:前天老同学结婚,前去祝贺,中午喝大发了,晚上又是被拉着打了一夜的麻将,昨天早上回家的时候那滋味叫一个酸爽,倒床就睡,愣是足足一天啊,同志们……

我真不是故意不更新的……】<>

第0132章 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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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颜的情绪转换的太快,让人有点目不暇接的感觉,前一刻还在和你释放仇恨、愤怒,下一刻又开始向你表达爱意,像发|情的母兽邀偶那般赤裸。

虽然在外人看来,不管是愤怒、仇恨还是发|情,焦颜的表现都像是在发|情,她着实把面目的伪装做到了极致。

冷牧却能清楚地体会出这些不同来,而这却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能理解焦颜的愤怒和仇恨,可尼玛那些爱意是从哪儿来的,更离谱的是,他能从她的气机中感应出来,她是真的发|情了。

想想都觉得可怕,发|情本该是有许多诱因才会出现的情愫,比如说情话,比如说接吻,比如说抚摸……天地良心,在什么都没有对她做的情况下,她居然发|情了。

冷牧无语了,有生以来第一回想要亲自解剖一个活尸,哪怕中医向来不好此道,他也是真的想把焦颜剖开来,然后一个器官一个器官的研究,看看她的内部构造到底出了什么毛病,才会把她催生的如此变态。

用意识去感应,甚至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正在努力地夹||紧双腿,女人为什么会有夹||紧双腿的动作,正常一点的情况是怕走光,不正常的情况是根源处正在分泌汁液。

从焦颜逐渐变⌒▼,..得急促的气机中,冷牧怀疑这个女人远远不止分泌出汁液那么简单,她似乎在利用夹||紧这种动作增加快感。

尼玛,尼玛,尼玛……

向来不太喜欢说脏话的冷牧,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了好几声,焦颜给他拉仇恨也就罢了,把他当成意|淫||的对象,打死他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他嫌恶地拉大与焦颜之间的距离,与害怕宁丛雪多想无关,就是单纯地嫌恶这个女人。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立刻起身离去,从此以后见到这个女人就远远地避开。

焦颜真的已经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地兴奋之中,坐在第一排,除了主席台上的宁丛雪,不会有人看到她的脸,这使得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冷牧。

她微微侧着头,目光直勾勾看着的地方,是冷牧的胯下,那赤裸裸的目光似是恨不得变成一把剪刀,好粗暴地剪开遮挡那一处真实风景的上等棉布。

“……”冷牧只觉得**皮疙瘩正在以极快地速度从全身各处冒起来,他着实难以理解这个女人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心态。

冷牧的抗拒没有击退焦颜的兴奋,她的眼睛里在充血,舌尖不住舔||舐||着嘴唇,“我家的床很大,很舒服,你就不想试试吗……”

冷牧恨不得一脚踢死这婆娘,本该是猥琐大叔诱骗小姑娘的台词,竟然被她说的毫无违和感,天知道她是拿多少男人练手之后练出来的。

更气愤的是,受到身体兴奋的刺激,她的声音不可抑制地大了许多,虽然依旧传不了太远,但是坐在两人附近的几个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全都看了过来。

苏景先那个混球竟然还丢过来一个崇拜羡慕的眼神,就好像冷牧已经跟焦颜有一腿似的。

“滚!”就在李寻玟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冷牧狠狠一个眼神丢过去,吓得就近几个人全都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焦颜,我是会杀人的。”冷牧当真一副恨不得杀人的眼神扫过去,他不准备给这个女人留脸了,和一个心理极度扭曲变态的女人,没有什么道理好讲。

却依旧没有吓住焦颜,她依旧笑的媚酥入骨,春意浓浓地看着冷牧,不过唇齿间讲出来的话带了一些凌厉,“古洁集团才是行业内的霸主,你难道就不想我给你们的公司留一块可以生存的土地?”

“我从不相信别人给的生存空间会有多好,将来的世界属于谁,那也是说不定的事。”

“呵呵!”焦颜笑了,然后瞬间敛去眼眸中的春意,“看来你真的很有自信,那我倒真想看看,你们凭什么和我斗。”

冷牧有些走神地想,这个女人的身体里应该有变色龙的基因吧,这变脸的速度简直不能用翻书来形容,翻书太慢。

冷牧淡淡地说道:“拭目以待吧。”

“那就拭目以待。”焦颜冷声道:“听说你们弄了一档真人秀节目来代替广告,很巧,我刚好有一个朋友在整形美容上也有些研究,只不过没有收到你们的邀请,不知道他能不能参赛?”

冷牧微微愣了一下,李寻玟专门搜集了世界上著名的整形美容专家,全都发了邀请函。以焦颜的地位和眼界,她找来砸场子的人定然是名副其实的高手,怎么会没有收到请柬呢?

这一短暂的发愣,让焦颜误以为是冷牧在犹豫,她得意地道:“怎么,害怕了?”

冷牧微微一笑,“我们选择性地发了邀请函,但赛制里并没有注明非得拥有邀请函才能参赛,焦总的朋友既然感兴趣,我们自然举双手欢迎。”

“冷先生果然够气魄!”焦颜意味深长地冷笑一下,然后将目光移向了主席台。

主席台上,关于新公司的发布会已经告一段落,李格儿正在逐一介绍新公司的高层,恰好介绍到冷牧这里。

冷牧闻言站起来转身与宾客点了点头,毫不意外的,他收到了许多仇视的目光。

冷牧并不在意这些,整整衣服,从容地向着主席台上走去。公司架构介绍之后就是新节目的发布会,这是他负责的板块。

李格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只能站在台下等待,宁丛雪一脸寒霜地走了过来,“很舒服吧?”

“啊?”冷牧装傻充愣地啊了一声,吃醋的女人不能立马接触。

宁丛雪狠狠地瞪他一眼,“跟谁装傻呢,当着我的面就敢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动手动脚,背着我你又会干什么?”

这时候再装傻充愣就不行了,冷牧道:“前端时间我让陆双余调查了一些事情,让他给你过目,你看了吗?”

“关于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的?”宁丛雪问道,陆双余跟她汇报安保人员事情的时候,给她看过一些资料,当时她也很惊诧,想不到焦颜那般光鲜靓丽的外表下面,竟然藏着那么多的龌龊和不堪。

那些资料自然也是冷牧授意陆双余给宁丛雪看的,宁丛雪深陷在苏家危机的漩涡之中,她有必要知道许多黑暗的真相。当然,对苏清泉的怀疑暂时是瞒着她的。

“既然你看了资料,就该知道焦颜是什么样的货色……”

“就是因为知道她不是好女人,我才更气愤,你连这种女人都有兴趣?”宁丛雪愤怒地质问道。

“天地良心。”冷牧委屈地道:“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这样的女人你让我多看一眼我就觉得是在遭罪,哪还有心思对她感兴趣。她那么做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就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呸,谁跟你有关系了?”宁丛雪嘴上骂着,心中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仔细想想,以资料里对焦颜的描述,这个女人干出这样的事情毫不奇怪。

冷牧凑到宁丛雪跟前,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女人心理非常扭曲,我觉得她似是有一种特殊癖好。”

宁丛雪的好奇心被成功地勾起来,问道:“什么特殊癖好?”

“她好像在收集男人的生|殖|器|……”

“呸!”宁丛雪羞得满面臊红,怒气冲冲地低喝道:“冷牧,你越来越放肆了。”

冷牧道:“还是这个毛病,你等我把话说完行不行?不要觉得这事匪夷所思,收集并不一定都要将实物储藏在某个地方。有一种收集叫做记忆收集,这就跟许多男人猎|艳是一个道理。他们为了满足心理的怪癖,不断地勾引诱|惑女人,将她们的外貌、身体特征、带来的快感等等全部珍藏在记忆里面。焦颜的这种怪癖也是同样的道理。”

宁丛雪听得骇然心惊,想到一个女人满脑子里装的全是男人的那种玩意儿,横七竖八密密麻麻地躺在一起,她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就呕了出来。

“别说了,别再说了……”宁丛雪使劲地捂着嘴巴,简直不敢再听下去。

冷牧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还没有过得了心理关,也不敢再刺激她,只道:“现在知道我并没有那什么了吧,完全都是那个女人有毛病。”

宁丛雪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胃里的不适,心有余悸地叮嘱道:“以后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我知道了,你就是不说,我也打算离她远远的。”冷牧嘿然一笑,“不跟你说了,该我上去了。”说完,他大踏步地走上了主席台,从李格儿手中接过话筒,不出意外的,同样遭到了李格儿鄙视的眼神。

“哼!”李格儿冲着他哼了一声,与他错身的时候还故意狠狠撞了他一下。

冷牧心里那个气呀,宁丛雪吃醋还情有可原,她是老子的女人,你他娘的一个秘书,你对我哼啥哼?

欠收拾啊!<>

第0133章 砸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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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的感知能力都是极为敏锐的,更不要说云袖的经纪公司还启动了紧急预案,所以相对于诗瑶公司的这一场发布会,即将制作的整形美容类真人秀节目,才是今天的重头戏,也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以真人秀节目代替广告,且不谈最终获得的效果如何,单单是这创意就已经足够大胆的了。

不可否认,诗瑶公司的这个创意是极好的,反过来讲,却也是一把双刃剑,前提条件是诗瑶公司力捧的医生最终能够摘得桂冠,不然,这就是徒为他人做嫁衣。

当李格儿宣布接下来是真人秀节目的发布会时,下面的会场立刻肃静一片。

冷牧从容地走到主席台中央的礼宾台前,中规中矩地向所有人问了一声好。

“我是冷牧,诗瑶公司的合伙人,产品研发部总监。现在由我为大家介绍诗瑶公司制作的真人秀节目相关事项。”

没有掌声,只有一片肃静。

“诗瑶公司决定以节目替代广告,一是想要打破企业的常规宣传模式,开辟另外一条宣传通道;二则是为了促进世界范围内整形美容业的相互交流、学习……”

开篇都是一大段套话,是李格儿和李寻玟千般斟酌之后敲定的发言稿,冷牧要做的就是照本宣科。

效果也正如众人在之前推测的那般,不温不火,但是也充分地勾起了宾客的好奇心。

接下来就该要上干货了。

“此次诗瑶公司和西南电视台娱乐中心强强联手,新节目命名为‘诗瑶美加美’,由诗瑶公司全权制作、解释,西南电视台提供播送平台。节目内容是整形美容,利用化妆、手术、药物,当然也不限定其他手段,让人变得更美。本节目邀请了二十位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作为全程公证,并在节目过程中提供点评,但是不拥有投票权,最终的投票权交由观众,以短信投票方式产生名次……”

节目的制作过程是由李格儿、李寻玟、苏景先等人商定的,冷牧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简单,参赛过程简单,评奖简单……反正一切无比求简,因为越是简单的东西才越容易监督,越是简单的东西,才越不容易作假。

果然,如此简单的赛程和赛制,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不等冷牧将话说完,下方的宾客和媒体就开始小声纷议起来。

冷牧并不关注大家有什么反应,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将所有内容介绍完毕,这才轻轻敲击一下话筒,说道:“大家好像有许多疑问,现在可以提问,我可以一一解释。”

“冷先生,请问你是医生吗?”一个记者问道。

冷牧道:“没错,我是医生,而且是一个地道的中医。这一次的节目也是我发起的,也将由我代表诗瑶公司出战,以纯中医的手段完整一个整形美容的全过程。”

这才是迄今为止的重磅炸弹,作为华夏人,大家对中医是不陌生的,但因为中医太注重经验的积累,导致中医成长太慢,又因为近现代西医的高速崛起,中医的市场地位逐渐被压缩到了很小的一块区域。

在大家的印象中,中医更多的是针对一些疑难杂症,却是很少听闻中医在整形美容上有什么建树。

“冷先生,据我所知,大凡中医名手都是经过岁月沉淀的,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只是想问一问,中医也涉及整形美容领域吗?”这个问题就显得犀利了。

冷牧微微一笑,“既然你的问题侧重于后一部分,那我也就只解答后一部分。没错,在大家的印象中,甚少听闻涉及整形美容领域。甚少听闻,不代表没有。整形也好、美容也好,都是完善一个人相貌的必要手段。而此次‘诗瑶美加美’对整形美容这个概念放的很宽,除了常规的整形之外,治疗容貌损伤也在其列。而我此次参赛的内容,正是这一部分。这位朋友,我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这番回答其实完全避开了对方诘问的重点,却也解答的非常巧妙,让人无法再次延伸诘问。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这一次的大赛,不限定参赛者?”有一个记者问道。

冷牧解释道:“是这样的,不限定参赛者,也不限定参赛形式。打个比方,我这一次参赛是治疗容貌损伤,这是一种方式。除此之外,可以以美肤为参赛内容,也可以是通过手术完善一个人的容貌。反正方式多种多样,都按照参赛者擅长的方向来决定。”

哗!

会场沸腾了,这节目赛制就不只是一个简单了得了,简直就是简单到乱,这么多种多样的比赛方式,又怎么制定评定方式?

“我知道大家肯定会疑惑,如此多样性的参赛方式,会给成绩评定带来困难。关于这个问题,有几方面的内容,第一,在比赛开始之前,我们回请专业的医疗专家评定单体比赛内容的难度;第二,比赛时长和过程中对病患的痛苦程度;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治疗过程的复杂性,当然,越是复杂的治疗过程,得分只会越低,这个我相信大家都会理解的,对吧?”

众人细细一想,通过这三方面入手评定成绩,还真是大有可为。至于治疗过程越复杂,得分就越低,大家也是理解的,毕竟治病不比其他,治疗过程越复杂,病患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大,医疗风险也会相应增加。

这个评定规则同样简单,但却是神来之笔,将整个比赛过程都简单化了。

众人心里想的还不是比赛本身,而是冷牧讲这些话时候露出来的自信,若非拥有极度自信,他又如何能表现的风轻云淡。

难道中医对于整形美容真的拥有很高深的见解和运用?

“狂妄!”

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忽然从会场后面响起,一行人簇拥着一个老者走了上来,说话的正是这个老者,看起来气度非凡,说的虽然是华夏语,不过却有点不纯正的味道。

“是刘载机,汗国第一整形专家!”

有眼尖的记者一下子就认出了跟在老者身后的一个中年眼镜男子,正是世界级知名的整形专家刘载机,汗国的明星有一多半都是这位名家的客户,其名气在世界上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他竟然也来了,这老先生是谁,竟然让刘载机如此恭敬。”

能够让刘载机落后半步跟随的老者,又在这样的场合出现,很难让人不去猜测他的身份和地位。

“权教授,劳烦你跑这一趟,真的非常感谢。”

出乎意外的是,焦颜站起来迎向这一行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地向老者问好。

“诸位,这位老先生是代表我古洁集团来参加‘诗瑶美加美’的专家。”与老者寒暄两句,焦颜转过来对大家说道。

啪!啪!啪!啪!

众多记者手里的长枪短炮对准老者猛拍,老者神情自若地受之,然后轻篾地看着主席台上的冷牧,用蹩脚的华夏话说道:“接到焦女士的邀请,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这么狂妄,居然敢挑战世界整形美容界,想不到竟然是你这样一个狂妄的黄毛小儿。华夏人妄自尊大的毛病还真是永远也改不了的毛病。”

这话将所有华夏人都一棒子打死了,饶是众人猜到这老先生的身份不简单,却依旧免不了很是愤怒。

“妄自尊大,那是因为华夏地大物博,人才辈出,有妄自尊大的本事。总比有些喜欢抢东西的无耻家伙强的多。”冷牧望着老者淡然说道,实际上他心里有些心惊,这个老者竟然也是一个武者。

“抢东西?你们华夏有什么值得人抢的?要抢的该抢的,早就已经被人抢光了。”刘载机反唇相讥地说道,然后冲着大家说道:“诸位,我是刘载机,隆重地向大家介绍,这位是我的老师权相赫教授,我的所有医学知识全都是向他学习而来。”

人们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凉气,饶是之前就猜到权相赫的来头甚大,却依旧没有想到他会是刘载机的老师。能够教出一个名满世界的整形美容大师,权相赫本人又岂能差了?

怪不得人家如此嚣张,委实有嚣张的本钱,看来诗瑶公司这一次真的要闹笑话了。

冷牧道:“那叫什么**的,你是来参加比赛的吗?”这家伙明显是在调侃人家的名字,引来一阵哄笑。

刘载机虽然听不出冷牧调侃他的内容,不过却能听懂众人的讥笑,他勃然大怒道:“这就是你们华夏人的待客之道吗?”

“对于真正的客人,我们当然以礼待之。你算是客人吗?”冷牧冷笑一声,道:“景先,找人问问,如果是来参赛的,就带他们去填报名表,不是参赛的就轰出去。还跟我将什么待客之道,无端端跑出来破坏咱们的发布会,这是为客之道吗?”

这话明着是跟苏景先说的,暗地里却是说给一帮汗国人听得,你他娘的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得先学会尊重别人。

刘载机果然气得面红脖子粗,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叫做权相赫的老东西却是冷冷笑了一声,“你们华夏人除了牙尖嘴利之外,还剩下什么?”<>

第0134章 吃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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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汗国老棒子很不懂得做人,从一入场的鄙视,就把整个华夏全都一棒子打到了底,他似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是什么地方,那股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终于引起了公愤。○

“尼玛,这老混蛋哪儿冒出来的,你们汗国棒子才他娘的嘴碎呢。”

“汗国老棒子,滚回你们那弹丸之地去,想在华夏耍三青子,你他娘的还不是个儿。”

“……”

在苏景先、张甸那两个混球推波助澜的推动下,各种各样的谩骂声此起彼伏,骂的一帮汗国棒子老脸臊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就连焦颜,也无可奈何地叹了两口气,权相赫明面上是她请来的,实际上却是另有安排,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年近古稀的人,个人修养竟然这么不到位。

权相赫的个人修养怎样大家有目共睹,这老棒子的脸皮却是修炼的够厚够结实,面对纷至沓来的谩骂,他竟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羞意,甚至从容地走到了主席台上。

“华夏人果然都没有素质,怪不得你们越混越穷,什么东西都要从别的国家购买。”这老棒子简直嚣张的无法无天了,也不用话筒,武者的真气涌动,将他的声音阔送的非常响亮。

会场骤然为之一静,大家瞪着他的眼睛里全都充满了怒火,可是却又无从反驳他的话,华夏的许多消费品确实要靠进口来支撑。

一个年轻的记者站起来指着权相赫怒道:“滚回你的国家去,我们华夏不欢迎你这种人。”

“我强烈要求诗瑶公司封杀这个老棒子,不许他参加诗瑶美加美……”

权相赫讥讽地道:“这不就是你们华夏人一贯的伎俩么,害怕失败,所以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封杀我参赛,我倒要看看封杀了我之后,你们这比赛还能不能办起来。”

威胁之意昭然若揭,使得人们更加愤怒。

冷牧也动气了,他却没有理会权相赫,冷冷地盯着台下的焦颜,道:“焦总,这是你的意思?”

焦颜无奈地摆摆手,说道:“权教授参赛为古洁集团赞助,但是今天的行为都是他的个人行为,与古洁集团无关。”

“那就好。”冷牧淡淡哼一声,挥手示意下方的人们安静,“诗瑶美加美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参加比赛。但是作为一个华夏人,却不能任由别人如此欺辱华夏。”

说着,冷牧冷冷地看着权相赫,道:“我不管你年纪多大,不管你有没有真本事,都必须得收回那些侮辱华夏的言辞,不然,我将以一个华夏人的身份,和你交流交流该怎么去尊重他人,尊重他人的国家和民族。”

“好!”面对冷牧的这话,下方的人们纷纷振臂应和。

权相赫肆无忌惮地冷笑了起来,真气忽然涌出体外,一股强大的威压释放出来,霎时间令得空气为之一凝,硬生生将下方人们镇住了。

“想要我道歉,你们配吗?”

“糟了!”见到权相赫忽然暴露武者的威压,焦颜心头大惊,她可是很清楚,冷牧也不是普通人。

冷牧已经动手了,没见他怎么动,整个人忽然欺身到了权相赫跟前,更强的武者威压忽然间爆发出来。

场间的气温似是忽然间降至冰点以下,权相赫的脸都绿了,严格来讲,汗国的武道也是从华夏延伸出去的,权相赫又不是出自武者世家,能够踏入武道不过是偶然为之,他的武道境界哪里及得上冷牧,距离宗师境界尚有十万八千里。

冷牧的气势一经释放出来,还没有做任何实质性的攻击动作,权相赫就已经软了,再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眼睛里充满恐惧,若非最后一点自尊强撑着,估计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这个过程说起来漫长,发生却不过是几秒钟之内的事情,从嚣张不可一世到吓得半死,下方的宾客见识了权相赫最丑陋的嘴脸。

这时候不需要再用任何语言去打击这个不可一世的汗国老棒子了,他自己就已经没有脸在待下去了。

“想要来参加比赛,那就按照我们的规矩来,滚吧。”冷牧不屑地冲着权相赫冷冷一哼,权相赫老脸臊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心里再有不甘,想到之前冷牧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他就觉得如坠冰窖,哪敢还有迟犹,灰溜溜地滚下了主席台。

眼看着一群汗国人灰溜溜地离开,会场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高涨起来,最兴奋的自然是诗瑶公司的人。

宁丛雪顺势走上台邀请大家到外面参加揭牌仪式,之后就是午宴。

接下来的活动冷牧没有再参加,今天的发布会对于诗瑶公司来说是完美的,但是对于他来说很不完美。和焦颜之间算是正式撕破脸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迎接她什么样的动作。

总的来说,今天的发布会也算是是一波三折,借由媒体的手,最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诗瑶美加美”的真人秀节目,而第二天云袖的经纪公司就宣布了云袖将要在这个节目中接受冷牧的治疗,更是将诗瑶公司的名气推上了云巅。

诗瑶公司的这一手也开辟了营销学的壮举,一件产品都还没有推出,单单是新公司揭牌,就吸引了广大消费者的眼球,让大家对诗瑶公司的产品充满了期待。

冷牧也因为这件事彻底走到了台前,进入了人们的视线之中,有心人抽丝剥茧地将诗瑶公司成立的前后挖了个遍,冷牧在其中举足轻重的作用也被人们挖掘了出来。

诗瑶公司,美加美真人秀节目,无疑成了这一个十月最耀眼的事情。新节目的筹备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来自全球的十二位整形名医也全部到位,在节目录制前夕,几乎每天都会占领媒体的报道篇幅。

诗瑶公司变得更加忙碌,相比之下,冷牧却又闲适了下来,每天就是接送瑶瑶上学放学,剩下的时间就是去济世堂里转悠转悠。

让他有些高兴的是,一直对他冷眼以对的何佩佩,最近态度好了许多,每次接送瑶瑶的时候都会交谈两句,两人之间的尴尬也渐渐少了许多。

“奶爸,小何老师的包子很好吃哦。”有一个送瑶瑶去上学的早上,在马上就要到学校的时候,小丫头忽然间说道。

“啥?”冷牧愕然看向小丫头,吓得差点把油门轰到底,上幼儿园还有这种福利,可以吃老师的包子?

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何佩佩那傲人的身材,那对包子应该真的很美味吧?

“小何老师的包子都是自己包的,好多种馅儿呢,我最喜欢吃鲜虾馅儿的……”

瑶瑶后面的话冷牧没有听见,他已经被自己羞得无地自容了,小丫头说的明明是可以吃的真正的包子,自己的心理怎么能这么邪恶呢?

说话间,车就已经停在学校门口,下车的时候,冷牧都还没有从羞愧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瑶瑶今天也是奇怪,非得让冷牧把她抱着送进教室。

“奶爸,小何老师每天都会带包子请小朋友吃,真的很好吃哦,一会儿让她也请你吃好不好?”五岁的小丫头可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让冷牧想入非非了,献宝似的说道。

冷牧满脑子黑线,心说鬼才想要吃面粉做的包子,肉包子还差不多。

“来了?”正胡思乱想之间,何佩佩迎面走了过来,作势要从冷牧怀里接过瑶瑶。

冷牧尴尬地嘿笑了两声,何佩佩奇怪地道:“怎么,做亏心事了,笑的这么难看?”

瑶瑶心直口快,“奶爸没做亏心事,他是想要吃老师你包的包子,又不好意思跟你说。”

“臭丫头,我什么时候说了?”冷牧羞红着脸骂道。

何佩佩莞尔笑道:“正好,我今天带的多了一些,走吧,请你尝尝我的手艺。”

还真吃啊?

也不知道怎么了,冷牧竟是情不自禁地往何佩佩胸口瞄了一眼,脑海里竟是再一次浮现起两团白花花的物体……

呸,你还要不要脸了?

冷牧懊恼地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心说难道自己真的血气已经旺到了不可抑制的程度,最近怎么总是这些莫名其妙地龌龊念头呢?

好在何佩佩抱着瑶瑶走在前面,并没有察觉到冷牧的小动作和窘态。

还别说,何佩佩当真有一双巧手,那一个个小包子不止造型精致,味道也是非常纯正,若非一群几岁小孩子眼巴巴地瞅着,他都差点将一大盒全部吃掉。

“你喜欢吃的话,明天我单独给你带一份。”送冷牧出来的时候,何佩佩说道,神情里有一丝娇羞。

冷牧道:“好啊,那我以后就到你这里来吃早点,在玉泉山那边他们早上尽是吃面包牛奶,要不就是油条豆浆,人都快吃傻了。”

“嗯,那以后你早上早来一会儿吧……我先上课去了。”何佩佩羞答答地转身就跑了,留下冷牧一脑子的雾水,就是吃个早餐而已,害什么羞啊?

带着一脑子的疑问,他驱车直奔郊外而去,新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是时候腾出手来好好理一理苏家大宅的事情了,不为别的,只为了给宁大爷和瑶瑶一个干净一点的生活环境。<>

第0135章 四喜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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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双余来了,和段迪一起来的,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剑门段家庄有名的闲汉段老八,死了。

昨天都还在村里闲逛,今天一大早被人发现已经死在家中,死状奇惨,舌头和眼睛都被人掏了出来,胯下的第五肢也被割了。

更骇人的是,经过初步尸检,段老八并不是被杀死之后才被掏了眼睛舌头,割了生|殖|器|官,他致死的原因是失血过多,换句话说,他是被活生生折磨而死的。

“利州市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庄子里报信的时候正在多方取证。”段迪说道,面有戚戚焉,很显然,他也震撼于段老八死的凄惨。

冷牧没有立马接话,段老八为什么死,被什么人杀死的,他能猜出一二来,只是他有些想不通,焦颜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难道就因为段老八泄露了她是李巧丽的事情?

“凶手不会是庄子上的人。”冷牧想了想,没有明言说出对焦颜的猜测,模糊地说了一句。

意外的是,段迪好像早就掌握了什么东西似的,“凶手确实不可能是庄子上的人,昨天傍晚有人进庄子寻访段老八,是两个外地人,今天早上发现段老八尸体的时候,那两个外地人消失无踪,但是段老八的尸体上留有他们的指纹。”

冷牧愣了一下,随即又释然,以焦颜的身份和地位,要杀段老八这么一个小人物自然不需要亲自动手。

“既然已经找到凶手,那就直接抓人不就完了?”陆双余插嘴道。

段迪道:“这也就是奇怪的地方,我联系了利州市警局的熟人,那两个犯罪嫌疑人找到了,但他们不是一般人,是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陆双余惊道,“那就不那么好抓捕了,这种亡命之徒吃的就是这行饭……不对,段老八就是个闲汉而已,谁会去雇凶去杀他?而且雇的还是职业杀手。”

段迪神色怪异地撅了撅嘴,看着冷牧,“我来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就是想问问你们上一回在庄子上是不是查出了一些什么事情,这对于破案应该会有帮助。”

冷牧摇头道:“本来以为焦颜会和李贞英有些联系,最后证明她们之间没有一点儿关系。至于段老八,当时发生了一点儿误会,但都已经解除了,这事我想你舅舅应该跟你说过。”

“冷大夫误会了,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段迪赶忙解释道。

冷牧淡然道:“怀疑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们之前接触过段老八。这样吧,段大少可以把这事如实上报利州市局,如果有必要,我们会配合问询。”

段迪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心知彼此之间建立起来的一点联系因为这几句话就断了,不过他也没有办法。

“那行,我就不打扰冷大夫了。”段迪叹口气,“冷大夫新公司揭牌我没有帮上多少忙,日后有需要请尽管开口。”

“好。”冷牧淡淡应道,将段迪送出医馆门外。

再回来的时候,陆双余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冷老弟,你为什么要隐瞒焦颜可能是李巧丽的事实?依我看,段老八很有可能是焦颜派人杀的。”

冷牧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就是。”

陆双余讶然道:“那你为什么瞒着段迪?”

“不瞒着还能怎么办?我们有证据吗?”

陆双余顿时沉默了,焦颜就是李巧丽,这事都是根据许多蛛丝马迹推测出来的,最有利的人证是段老八,现在却被人杀了。

死无对证,这时候提出焦颜就是李巧丽的事实,以焦颜今时今日的地位,对她不会产生丝毫影响。

“想不到这个女人的心这么狠,只是为了瞒住身世秘密,就不惜雇凶杀人。”陆双余唏嘘道。

冷牧道:“她越是想要遮掩,就证明她的身世存在很大问题,说不定还有能够影响她今时今日地位的大秘密。”

“只可惜段老八死了,如今是死无对证。”陆双余慨然道。

冷牧道:“不然,我觉得段老八不可能白死。这样,你立马带人再走一趟段家庄,这一次要把段老八的房子也作为搜寻的重点。焦颜要隐瞒的不可能只是身世,最好能够查清楚,她们当年为什么会离开段家庄,她们的母亲李贞英如今又在什么地方。”

许多人发达之后就会厌恶从前有个穷苦的出身,但即便是再厌恶,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到杀人的程度。身世曝光不过是给人生轨迹蒙上一点污渍而已,可若是买|凶|杀|人被曝光,那损失的就会是整个人生。

“焦颜,你到底在遮掩什么呢?”

……

焦颜在遮掩什么,自然在遮掩她亲手杀掉母亲的事实。

沈阀心满意足地从焦颜的肚皮上爬起来,意犹未尽地把玩着焦颜胸前一对巍峨,“对付苏氏集团何必要那么麻烦,直接通过股权变更将它抢过来不就完了。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非得做的这么小心。”

“你不明白的事情多了。”焦颜拍落沈阀的手,声音微冷地说道:“你只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便是,事成之后,宁丛雪会是你的。但是你若是敢坏了事,哼,别怪我不念你的旧情。”

沈阀的脸色微微一僵,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却很好的掩饰了过去,“那两个杀手已经送走了,没有从段老八那里搜到什么东西。我打算亲自走一趟。”

“不需要了。”焦颜淡淡地说道:“过两天有一批重要的货进来,在国外走的是苏氏集团的渠道,进入国内就走你们沈氏集团的渠道,你亲自去接收,务必不能出差错。”

沈阀喜道:“是内宗需要的那种货物吗?”内门指的是四喜宗,搭上焦颜之后,他如今已是四喜宗的外宗弟子,他的目标就是成为内宗传人。

焦颜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并没有答话,狗屁的内宗外宗,四喜宗从来就没有内外之分,所谓的外宗身份,不过是用来忽悠人的罢了。

她毫无内疚感,若是没有这些甜头忽悠人,似是沈阀这种身价上亿的商界才子岂会心甘情愿地进入她的彀中?

“此时你必须亲自去办,如果出现了闪失,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焦颜不痛不痒地威胁了一句。

沈阀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作为一个武者,成为四喜宗正式弟子,他才有希望追求更强的力量,还有寿命。

“你从千机门带回来的那个人,我想见一见。”就在沈阀穿戴一齐准备离开的时候,焦颜忽然开口说道。

沈阀的心不由抖了一下,他暗中结交千机门,原以为这件事做的极为隐秘,没想到焦颜竟是知道了。

“好,回头我就送他过来。”权衡再三,沈阀觉得还是老老实实的好,焦颜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这个女人不止在男女之事上变态,在其他方面也不正常。

…………

听说焦颜想要见自己,千面老大不情愿,他又不是阿猫阿狗,谁他娘的想见就能见,见也就罢了,居然还让老子自己过去,有这样的吗?

奈何近段时间沈阀招待的着实到位,千面又不能不给他面子,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在古洁集团顶楼见到焦颜,千面的眼睛顿时亮了,之前的懊恼全被他抛到了脑后面,他暗恨沈阀,尼玛这么有味道的女人,早点怎么不跟老子介绍一下?

“焦总是吧?呵呵,你好啊,我叫千面。”千面两眼放光地走过去,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在焦颜全身上下打转。

焦颜也不恼,咯咯笑着起身与千面握手,暗中却在观察千面的实力。

“想不到焦总也是宗师境界武者,不简单啊。”察觉到焦颜释放出来的一丝气机,千面心中立刻生出了警兆。

焦颜也是暗暗心惊,千面的实力竟然比他高了不止一筹,这让她的态度立刻好了许多,原本还想用收服其他男人的伎俩,现在看来,得换一种方式了。

“哪里哪里,比起千面师兄,我这点实力完全不够看。”焦颜笑的风情万种,热情地为千面布茶添水,做完这些就贴着千面的身子坐下。

感觉出焦颜的武功实力之后,千面就多了一些防备,表现的不那么急切了,面对焦颜的暧昧小动作,他只是淡淡地道:“焦总想要见我,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千面师兄不要这么见外嘛,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焦颜拿胸脯蹭了蹭千面的肩膀,魅惑地道:“难道我找千面师兄就必须得有事么,就不能谈谈人生谈谈理想?”

好一个勾人的妖精!

感受到焦颜胸脯上传来的温度,千面心里叫一声,面上却纹丝不动,“焦总,谈人生谈理想,那也是在谈完现实之后的事情。咱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我千机门和你四喜宗从来就没有交集,你把我叫来,总不会单单是为了勾引我吧?”

千面一口道出焦颜的师门,焦颜立刻就愣住了,“千面师兄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来历。”

“不是我眼力好,而是你们四喜宗弟子身上都有一股|骚|味。”千面不阴不阳地说道。

焦颜不怒发笑,笑的越发妩媚,“那千面师兄就不想尝尝我的味道?”话还没有说完,身上的衣服便已经脱到了肩膀以下,两团白花花的肉露出来,无比耀眼。<>

第0136章 金戈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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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能够认出焦颜的师门,并不是焦颜身上真的有什么|骚|味,只不过是因为四喜门是如今古法界唯一活跃的修炼媚功的门派,而且是货真价实的魔武,结合焦颜的魅惑放|浪,再加上她的武功修为,就不难猜到她的来历了。±,

若只是一个寻常放|浪形骸的普通女人,千面不介意和她发生点什么香艳的故事,不过四喜宗的人么,还是谨慎着点吧。

不说千机门还想要在古法正道上正位,就这些修炼媚功的魔武本身,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他可不想爽是爽了,却被人夺了精元。

“焦总,既然大家都知根知底了,那些小伎俩就别拿出来耍了。有事就谈谈吧,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千面淡然说道。

焦颜的眼中闪过一道阴毒,随即穿上衣服坐好,“既然千面师兄发话了,那小妹就却之不恭。请千面师兄来,是有事想和你合作。”

千面道:“那得先弄清楚,是和焦总私人合作,还是和你背后的门派合作了。”

“有什么区别吗?”焦颜笑道。

千面道:“区别大了,焦总身在世俗,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你的古法背|景,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彼此帮衬帮衬倒是没什么。至于四喜宗么,我是不敢沾染的。”

“看来你们千机门还在期望被正道门派接纳啊。”焦颜毫不掩饰内心的讥讽,“千面师兄,别怪小妹泼你冷水。古法界的正道门派若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道貌岸然,当年又岂会对千机门下那么重的手?这都近千年过去了,千机门难道还没有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

千面笑而不语,先辈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已经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作为后辈,要恪守的只是千机门的传承以及先辈们的遗愿。

焦颜眼见说服不了千面,索性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管是与我合作也好,与四喜宗合作也罢。我觉得这件事对千面师兄来说都不是问题,因为这对你同样是有好处的事。”

千面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对我有好处?”

“当然。”焦颜站起来道:“千面师兄这次下山的目的,我能猜出一二,应该是与三佛叠此前发生的一些事故有关吧?”

千面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下山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林虎林豹报仇,这事沈阀是知道的,焦颜却一口说出三佛叠发生的事故,显而易见的,这个女人比沈阀知道的还多。

千面暗暗心凛,看来四喜宗在西南地区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焦总继续说。”千面不动声色地摆摆手。

焦颜轻篾地抽了抽嘴角,也不犹豫,道:“千面师兄下山是为了寻找杀害千机门神兽的凶手,而恰好我能帮千面师兄找到这两个凶手,你说,这是不是对你有好处呢?”

千面这下子完全信了,焦颜能够说出杀害如花的是两个凶手,必然就是真的掌握了重要线索。

千面心动了,林虎林豹的天赋比他还要高,将来是要接掌千机门大权的,做师兄的不能在这上面帮忙,就只能尽量的给他们提供更纯净的修行环境。

“说说你的条件。”千面说道。

焦颜咯咯笑道:“千面师兄果然爽快。实不相瞒,你想要寻找的凶手,也正是我想要找的人,只不过我们的目的不一样,你想要做的是杀掉他报仇,而我想要的是他手里的两件东西。”

千面沉吟道:“那个人也是武者,对不对?”上一回他追踪过冷牧,只不过因为师弟把图像画的太模糊,不能确定冷牧就是他要找的人罢了。

“不错,他不只是武者,而且来自古法界一个非常大的家族。”焦颜说道。

千面心头一凛,千机门的最终目标是返回古法界,被古法界的正道门派重新接纳,现在与古法界的大家族为敌,无异会给千机门的回归增加难度。

转念一想,师父的意思是先弄清楚对方的动机,若对方是有意为之,那就必须惩戒,从这一点来说,师父显然是设想过各种结果的。

“我要知道他的确切背|景和信息。”千面知道焦颜想让自己干什么,合击肯定不是对方的主意。

“关于他的背|景,千面师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样事发之后才不会牵扯到千机门。”焦颜说道:“此人叫做冷牧,如今住在玉泉山,是苏氏集团总裁宁丛雪的未婚夫,他的武功境界也达到了宗师,估计跟千面师兄在伯仲之间。”

千面皱眉道:“姓冷,他是古法界冷家的人?”

焦颜似笑非笑地道:“千面师兄何必固执这个呢,他是不是冷家的人,反正你都是不知道的,这样不是很好么?”

千面虽然知道焦颜没安什么好心,但也不得不承认焦颜说的对,不管冷牧是不是冷家的人,自己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你想要他手上的什么东西?”千面问道,不能白白被焦颜当了枪使,自己下山的目的是为了报仇,但是到手的利益总不能拱手不要。

焦颜道:“两件东西,第一件是一本武经,阴寒真气的修行法门。”

千面点点头,千机门如今修行的功法走的是正道,阴寒真气的修行法门与之无用,这一点倒是不用争取。

“第二件东西呢?”

焦颜道:“第二件东西叫做金戈如意。”

“金戈如意?”千面大惊,“就是秦家掌握的那一根龙骨?它怎么会出现在世俗界?”

相传古法界在历史中经历过一次大迁徙,地球上的修行环境日趋变得恶劣,无数古法前辈开始寻找新的修行环境,最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解开了龙族传承的秘密,找到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而通往那个世界的钥匙就是龙骨。

而金戈如意,就是当今地球上仅剩的最后一根龙骨,是当年那一次古法大迁徙的时候,古法先辈专门留下来的。

至于金戈如意为什么保存在秦家手中,那是因为当年解开龙族传承之谜的就是秦家先祖。

“没错,正是那一根龙骨。”焦颜说道。

千面心头震骇不已,秦家是古法界当之无愧的泰斗,金戈如意是他们一族的镇族至宝,牵涉到整个古法界的命运,如今竟然出现在了世俗之中。

“现在千面师兄了解了吧,不管冷牧是不是冷家的人,他从秦家偷了金戈如意,就已经是整个古法界的敌人。不论是谁杀了他,都将是古法界的功臣。”焦颜说道:“千机门不是一直想要回归古法界正道门派么,若是能够杀死冷牧,这可是大功一件。”

千面道:“这件事我得先调查了再说。”

“千面师兄还信不过我?”焦颜问道。

千面冷笑道:“确实信不过。金戈如意丢失,这么大的事情,古法界却一点儿风声也没有传出来,焦总不觉得怪异么?”

焦颜道:“这有什么可怪异的?金戈如意关系整个古法界未来的命运,早就已经不算是秦家固有之物,如今丢失了,秦家安敢讲的世人皆知?”

想想也是,金戈如意牵涉到底太大,若是遗失的消息被公之于众,还不知道会引来多少势力的明争暗夺。

“便当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可单单杀了冷牧,如何能算是大功一件?”千面道:“除非焦总答应将金戈如意交给我,我交还给秦家,这才算是大功一件。焦总觉得怎么样?”

焦颜脸色一冷,道:“千面师兄既然知道我是四喜宗的人,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话来。四喜宗与古法界其他门派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我们岂会将金戈如意交还给秦家?”

“那就没得谈了。”千面道:“焦总自己去抢吧,大不了等你拿了想要的东西,我再去找他算账。反正我两个师弟的战兽已经被杀了,报仇是不分早晚的。”

焦颜的脸狠狠地抽了抽,恨声道:“除了金戈如意,其他条件可以任由你提。”

千面沉默不语,焦颜气得咬牙切齿,道:“我提供一批灵玉给千面师兄,保证是上等灵玉。”

前面还是不说话。

“再加上一千斤寒冰铁精。”见千面依旧不说话,焦颜咬着牙道:“将来四喜宗找到开启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之门,邀千机门同行。”

千面这才笑盈盈地道:“成交。对嘛,这才是做生意的样子。焦总,那我就回去准备准备,回头你把冷牧的地址告诉我就行。对了,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信息,也得给我。”

“好,我尽快给你。”看着千面离去,焦颜恨得牙直痒痒,不过没有办法,誰让她没有把握对付得了冷牧呢。

“你觉得他能对付得了冷牧?”苏清泉从套房里面走出来,看着焦颜问道。

焦颜摇摇头,“我们都不知道冷牧的真实实力,不管千面能不能对付,让他去试试水也好。”

“我信不过千机门的人。”苏清泉掏出一个小木盒扔过来,“这是春露,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你刚刚给他下了‘秋霜’?”焦颜讶然失色,“春露”和“秋霜”是两种毒药,分开来没有丝毫作用,合在一起却能将人变成活死人,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在无声无息之间,苏清泉竟然就给千面下了“秋霜”之毒。

苏清泉冷冷地扫了焦颜一眼,什么也没有说,那阴翳的眼神却是让焦颜的心神颤了颤。<>

第0137章 红粉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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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露”和“秋霜”合在一个有一个销|魂的名字,叫做“红粉真心人”,也不知道给这个毒药取名的那人当时心里有怎样的恶趣味,但是这两种毒药融合在一起生成的另外一种毒药,却着实是一种邪恶歹毒之物。,

所谓真心人,可以看做是一种在爱情世界里死心塌地的态度,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红粉真心人”就能达到这种效果,当然,其效果远远不止死心塌地那么简单。

中了“红粉真心人”之毒,中毒者从心智到身体都会被控制,形如活死人一般,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千依百顺。

焦颜四喜宗的身份暴露之后,千面就一直在很小心的提防。他却忽略了一点,沈阀是焦颜的门下走狗。

当天夜里,照例和沈阀送来的两个美女颠|鸾倒|凤,他根本没有料及,这一次的肉|欲|销|魂会是一次险恶的陷阱。

当他大汗淋漓地从两个美女肚皮上爬起来的时候,忽然变得模糊的意识立刻让他意识到了危机。

作为一个武者,一个强大的武者,对于床|笫之间的事都会有一种特殊的克制法门,能够保证不真正的泄露本身精|元。但是千面现在却感受到极度疲累,一泄如注之后,就好似全身的精元都被抽空了一般,疲累的感觉如潮水一样涌遍全身,大脑反应都变得迟钝起来。

那两个赤|条条的女人如同软皮虾一样躺在床上,她们也算是纵|欲|欢场的老手,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千面这般精力旺盛的男子,长达三个小时的旦伐,她们几度被送上巅峰,既美妙又折磨的滋味,折腾的她们欲仙欲死,现在只想好好大睡个三五天。

她们却是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像是一把冒着寒光的利刃一样悬浮在她们的头顶。

千面忽然左右其手将两个女人掀了起来。

“说,谁让你们害我的,你们是不是四喜宗的人?”

陷入沉睡中的两个女人突然被叫醒,还处在迷蒙的状态,若不是千面掐着她们脖子传来的剧痛,她们显然不相信好梦已经被打断。

睡意很快消失,千面那森冷的沁人的眼神终于让两个女人意识到了危机,巨大的恐惧瞬间占领她们的心灵。

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几个小时前还对她们疼爱有加的男人,怎么忽然间就变得如此狰狞可怕。至于他嘴里什么“害”呀“四喜宗”之类的字眼,她们完全听不明白。

“千先生,您弄痛我了……”一个女人怯生生地求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的模样很是诱人。

只可惜,她百往而无不利的魅惑男人的小技巧,今天完全失去了效果,千面狰狞地冷哼一声,忽然拧住她的脖子狠狠一拧。

只听见“咔擦”一声,这女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脖子歪到一边,顿时就没有了气息。

没有鲜血,没有恐怖的尖叫声,却并不妨碍另一个女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声“咔擦”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样悬浮在她的眼前。

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小时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一起伺候男人的姐妹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这个女人的睡意、疲惫终于彻底消失而去,浓浓的恐惧浮上她的心灵。

“千先生,我们没有害你,真的没有害你……不要杀我,请不要杀我……”

女人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一股子尿骚|味从她的下体蔓延而出,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千面的眼中看不到丝毫怜悯,甚至连厌恶的神情都没有,他的眼中只有无尽的冷意,无边无际的杀意。

“是不是焦颜那个臭女人派你们来的?”千面厉声质问。

女人恐惧的甚至连摇头都忘记了,颤声道:“我不知道,我不认识焦颜……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千面的眼中恢复了一些人性的东西,他看出来了,这两个女人不是武者。

如果不是这两个女人给自己下的毒,那又会是谁呢?

千面毫不怀疑自己已经中毒的事实,他仔细地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他确信吃过的所有东西都不可能有问题,在这之前也没有接触过任何可疑的东西。

既然不可能在其他地方中毒,那就只能是在这几个小时之间,而这几个小时里他唯一接触的人就是这两个女人。

就算不是这两个女人主动投|毒,也和她们脱不了干系。

“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话,胆敢有半句不实之言,她就是你的下场。”千面恶狠狠地对女人说道。

同伴的死已经吓得这个女人去了半条命,她哪还敢敷衍千面,当即连连点头,“我一定老实……”

“是谁让你们来的?”千面问道。

“沈总的司机接我们过来的,说是沈总让我们接待贵客,就是千先生您。”

千面紧皱着眉头,“在来这间房之前,你们都见过谁,跟你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一五一十的说。”

女人很努力的回忆,“除了沈总的司机和沈总,再没有见过任何人……对了,在我们来服侍千先生之前,沈总给我们做了身体检查,还往我们下体擦了一种药,说是可以增强性|欲,以便于我们更好的服侍千先生……嘎……”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千面的手缓缓松开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已经断了,她到死也没有明白原本以为最轻松的一趟挣钱的活儿,怎么就变成了死亡之旅。

千面极快地穿好衣服,他的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沈阀,但他也根本就没有想到,沈阀竟然会如此大胆,胆敢对他下手。

“沈阀,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叫千面……”

“哈哈,千面兄,我沈某可不曾得罪你,你如此诅咒沈某,有点不仗义吧?”张狂的大笑声从门外传进来,沈阀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千面一见沈阀,顿时怒不可遏,“沈阀,你他玛的还敢露面,老子杀了你……”

一蓬细密的针雨忽然从千面身体各处喷射出来,只扑沈阀而去。

面对这一片针雨,沈阀却好似根本看不见似的,只见他从容地一笑,身前忽然就出现了一面铁板,将他遮挡的严严实实。

当当当当!

一阵乱响,那一蓬针雨全都击打在了铁板上面。

沈阀的声音从铁板后面悠悠地传来,“千面兄,沈某招待你这么久,和你一起喝了那么多次酒,岂会不知道你身上都带了多少机关,我劝你还是不要枉费心思了,沈某既然敢在你盛怒之下露面,那自然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应对之策。”

千面终于确信是沈阀对他下的手,“沈阀,这一次我记下了,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沈阀扔掉手中的铁板,有恃无恐地笑道:“千面兄,咱们本来是可以做好朋友的,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你的武道境界,要杀我肯定是不难的,只可惜,你现在根本提不起来劲气。呵呵,至于将来么,你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活死人,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想要杀我,就更不可能了。”

千面的脸色大变,忽然扑向沈阀,“王八蛋,你们居然对我下了尸傀之毒,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就等你做了鬼再说吧。”沈阀冷声一哼,一掌就朝千面劈了过去。

此时的千面正处于毒性发作的时期,毒气还没有完全占据他的身体,他正处于活人到死人的变化之间,对于身体的掌控能力下降到了一个极低的程度。哪怕他是宗师境界的武者,却完全发挥不了固有境界的威力,面对沈阀的一掌,他彻底落了下风,顿时被劈得飞了出去。

“哼,你还以为你是千机门的大师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盖世高手吗?若不是看在明天老子得带着你一起去接收货物,老子现在就打断你全身的骨头。”沈阀恶毒的骂道。

千面嘴里喷出大口鲜血,狠狠地瞪着沈阀,“千机门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阀冷声道:“区区一个千机门,你以为会放在四喜宗的眼里?别他玛的做白日梦了……”

千面忽然瞅准机会,将全身力量聚向双腿,整个人像是箭矢一样朝门口射了出去。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沈阀冷冷一笑,后发先至,阻住了千面的去路,举掌就又要劈过去。

嘭!

一声巨响传来,被劈飞出去的却是沈阀,只见冷牧忽然出现在门口,扶住了快要跌下去的千面。

“是你,姓冷的,你敢坏老子的好事。”沈阀眼神阴毒地瞪着冷牧。

冷牧轻篾地道:“堂堂四海集团的董事长都能下毒杀人,我有什么不敢的?”

“把他留下,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然……”

“不然怎样?”冷牧粗暴地打断沈阀的话,戏谑地道:“不然你就杀了我?你有这样的本事吗?”

“你……”沈阀顿时语噎,他要真有杀冷牧的本事,就不会一个照面被冷牧打飞了出去。

“人呢,老子带走了,去告诉你主子,没事少来惹我!”冷牧鄙夷地忘了沈阀一眼,将千面扛在肩上扬长而去。<>

第0138章 挟恩不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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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瑶公司的发布会上试探出焦颜确实有问题之后,冷牧就十分肯定这个女人在苏家的漩涡之中占据着重要位置,就算不是幕后最大的黑手,估计也距离不远了。n∈,

综合之前的种种信息和痕迹,冷牧很轻易地拉出了一个以焦颜为中心的关系网络,无疑,沈阀、苏淳养、苏清泉等等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与苏家的漩涡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在苏家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到底这些人中的某一个是幕后黑手,还是另有其人,冷牧暂时还无法定论。但是理清楚这些关系之后,却有许多事情是可以很快就做的。

在以焦颜为中心的这张关系网络中,沈阀这个人的地位和份量都不算低,遗憾的是,冷牧从各个角度进行了一番估量,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年轻人确实拥有不俗的背|景和实力,可惜他到底毛躁了一些。

归根结底,沈阀是这一个关系网中偏弱的那个人,想要把这张关系网中所有人的猫腻都一一揪出来,自然需要从最容易突破的那个人入手。

冷牧想了两套方案,可以说都很简单,甚至于粗暴。

根据宋庆伟提供的情报,沈阀虽然是沈四海的养子,不过一直在暗中与亲身父母联系,表面上看起来关系不怎么好,可这个人人性到底没有完全泯灭,对亲身父母还是有一种感情的。所以冷牧的第一套方案是以沈阀的亲身父母入手,引沈阀上钩。

几经思索之后,冷牧最终否定了这个方案。沈阀对亲身父母还有情感,深浅如何还有待讨论,最关键的是,这样做周期太长了。他没有多少心思和沈阀耗下去。

那么自然而然地,冷牧只能选择第二套方案。那就是以武力震慑,先是粗暴地将沈阀揍一顿,然后再逼问想要知道的事情。

于是冷牧来了!

颇有点遗憾的是,冷牧一来就遇到了千面和沈阀内斗,无暇实施他的方案。

冷牧一眼就认出千面就是那天夜里追踪他的那个千机门弟子,他本不欲多事救下他,临到头还是没能忍心,眼见千面中毒甚深,便也顾不得实施他的方案了。

作为继鬼医冷天辄以后唯一一个修成巫鬼相的冷家人,冷牧很容易就辨析出千面所中的毒|药。

“想不到竟然能在世俗界见到这种传说中的毒剂,焦颜呀焦颜,你若是不用这种毒|药,我又怎么能够这么快找到你的根底呢?”

冷牧一边给千面扎针祛毒,一边啧啧有声,“四喜宗,嘿嘿,前不久还在和了空老秃驴讨论你们,想不到这么快就揪出你们的小尾巴了……”

千面所中之毒无限接近尸傀之毒,除非中毒者本身,也就只有冷牧这等对阴寒真气精通的人,才能一眼就辨析出这种毒|药非是尸傀之毒。

巫鬼相除了医道和功法之外,还有大量的篇幅记载各种世间奇药,其中就有一个专门介绍毒|药的篇章,“红粉真心人”就在其列。

这种毒剂乃是四喜宗的标识。

焦颜和沈阀既然能够拥有此毒,他们与四喜宗的关系自然就不攻自破。

四喜宗一俟露面,苏家头顶上笼罩的那一个巨大阴谋自然也就无所遁形。

既然是假借苏氏集团的渠道运营初融血乳这等邪恶之物,苏家背后的黑手若不是四喜宗,冷牧宁愿将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现在要弄清楚的就是,除了沈阀和焦颜之外,还有谁是四喜宗的人,把这些搞清楚,再比对一下实力,那个始作俑者自然就会无所遁形。

“红粉真心人”的名字再**,也不能改变它至阴至毒的事实,若非千面以极其强大的心机之力将毒性的蔓延压制下来,等他完全变成尸傀,漫说冷牧,就算是冷家创立巫鬼相的祖师,也会回天乏术。

毒性还没有完全侵蚀千面,要将其解除,对于冷牧来说自然就不是难事。

一百二十八枚银针,插进千面全身一百二十八个穴位,再分别以《鬼门经》和《破军相》两种极端的真气洗淬千面的身体,反复四次,千面全身的毛孔终于张开,开始慢慢沁出一些五颜六色的液体。

当第五遍淬体完成之后,几口浓血从千面的嘴里喷出来,他才渐渐开始恢复元气,重新活了过来。

中毒中的千面控制不了自己,但他谨守的一丝本心是清明的,对于被冷牧救助的过程完完全全的看得一清二楚。

当他终于活过来之后,心里五味杂陈,怔怔地看了冷牧好久,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冷牧用特制的药液仔细清洗银针,洗净一枚便收起来一枚,他看着千面笑道:“怎么,被一个你本来想杀的人救了,心里有点难以接受?”

救治千面的过程并不轻松,冷牧损耗了大量劲气,此时略显得苍白的疲惫模样,千面没道理看不到。

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他才更加难以接受被救的事实。

冷牧将最后一枚银针插进针囊里,说道:“那天晚上你追了我很久,我就猜到你是为什么而来。没有和你正面触碰,不是因为我怕你……当然,你的实力比我略高一些,而且擅长机关术,再没有弄清楚你的虚实和底牌之前,我对你确实有些忌惮。”

冷牧毫不避讳地如实相告,千面听得愣了一下,神色里随即露出钦佩,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是奉了师命下山追查如花被杀之事……好吧,我承认你救我一命,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千面有些丧气地说道。

冷牧心道,这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家伙,性格倒是也有一些憨直的影子,倒是令人有些意外。

连林虎林豹那样的憨包都可以利用一下,没道理不在千面身上用点小心机。

“一码归一码,你放心,我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冷牧一脸正气地说道:“我之所以会救你,是因为念及你修行不易。当然,也因为我知道沈阀不是什么好鸟,他要害的人,即便是再坏,也不可能坏过他去。”

千面抬头道:“我不是坏人。”

冷牧耸耸肩,道:“我没说你是坏人啊,只是常规性推断罢了。”

千面算是勉强接受了冷牧的解释,说道:“下山之前,师父跟我说过,如果如花是意外被杀,那就没必要成为死仇。”

冷牧笑了,他不惧怕千机门,但是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冷家在世俗界的任何力量都动用不了,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能不树敌就不树敌。

“那你更不必要为我救你的事情感到难做了。”冷牧笑的人畜无害,“如花就是那头黄金蟒吧?当时的情况是,我和一个朋友在三佛叠寻药,那头黄金蟒主动攻击我们,所以我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击杀了它。”

“你们既然给黄金蟒取名为如花,那自然就明白那头黄金蟒的能力和凶残习性,当时的情况下,我是可以在不杀它的情况下逃生的,但是同行的另外一个人,她不是武者,而是一个普通女子,你觉得我可能带着她安然逃脱吗?”

千面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你真不是故意击杀如花的?”

“我说了,和我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孩,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向她求证。”冷牧说道。

千面点点头,“我相信你。既然你们不是故意击杀的如花,那我就能心安理得地承受你的救命之恩。在赔偿上,我可以向师父请示,让你意思意思就行了。”

“你想要我赔偿?”冷牧笑了起来,笑的有些怪。

千面皱眉道:“如花是我两位师兄养了十多年的战兽,珍贵至极,被你杀了,难道你不该赔偿?”

冷牧淡然道:“即便是再珍贵,到底也只是一个畜生。为了一个畜生,你的两位师弟杀了好几个无辜的普通人,还以古法界的身份压得世俗机关不敢过问。那么我问问,这些被你师弟杀掉的普通人,他们又怎么办?”

千面脸色一红,道:“我会奏明师父,给这些人赔偿。”

“杀人是要偿命的。”冷牧声音变得有些冷了,“你们舍得赔吗?”

冷牧不想招惹千机门,但不代表对千机门就没有怨气,为了一条蛇杀死好几个普通人,这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

“古法界也好,世俗界也好,没有谁比谁高贵。你们千机门一直想要为你们先祖犯下的错误赎罪,一直想要回归古法正道,但是从你们的骨子里来说,你们并没有真正认识到当年犯下的罪行。”

冷牧看着千面说道:“想要我赔偿你们的蛇,那就先拿你两个师弟的人头到那几个枉死的普通人坟前祭奠。”

千面的脸狠狠地抽了抽,却没有反驳冷牧的话,他沉默了许久,才道:“这件事我扯不清楚,等我师父决断吧。我的命是你救的,这个恩我不能不报。原本想着两件事并未一件,现在看来你并不愿意接受。那么你想要让我做什么,说吧。”

冷牧哑然失笑,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我说了,救你并不是想要图你报答。”

千面盯着冷牧看了好一阵,确认冷牧不会提要求,他懊恼地一甩手,“那我走了。”说罢便向门口走去。

“慢走不送……不过你最好小心一些,沈阀害你不成,不可能没有后手。”

千面的身体怔了一下,双拳紧紧地攥在一起,一股杀气就从他身上涌了出来。

看着千面满身杀气地射进夜空之中,冷牧慢悠悠走到门口,往门框上一倚,笑了,笑的直贼,就像是终于偷到**崽儿的狐狸一样。<>

第0139章 咱们俩谁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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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被冷牧救走了,这件事沈阀暂时是不敢捅到焦颜那里的,对于那个女人的心狠手辣,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忌惮和恐惧。←,

好在眼前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只要能将那一批货物安全的运达,想来可以将功补过,弥补千面逃走的过失吧。

他却绝对没有想到,冷牧会轻而易举地帮千面解了毒,他更想不到,千面这么快就会向他举起复仇的利刃。

冷牧心里已经有了对沈阀下手的打算,自然就不会管千面究竟会把沈阀怎么样,哪怕是弄死也无所谓。

sp是个很厉害的媒体人,即便和冷牧达成了一个看起来完全没有优势的协议,他硬是利用宣传“诗瑶美加美”真人秀的机会,将云袖运作成了一线明星。

一个礼拜的媒体宣传,“诗瑶美加美”和云袖,变成了国人谈论最多的话题。

云袖的母亲朱文莲这一段时间也看到了希望,每天都来医院对云袖献殷勤,哪怕是云袖表现的再冷淡,她也甘之若饴。

“行了,云袖的下一步治疗很快就要开始,她现在需要的是静养,你们这些家属先回去吧,别打扰她休息。”金花打定主意要给冷牧打下手,这几天充当了云袖的专职护工,只要没有病案,几乎都守在这里,对于朱文莲等一帮家属前倨后恭的嘴脸,她深为痛恨,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云袖的后爸以及几个堂兄妹连忙退出病房,朱文莲也嘿嘿干笑几声,客气地说一些多谢之类的话,也退了出去。

“都什么人嘛,之前知道云袖的伤不好治的时候,天天来找麻烦,恨不得定性成医疗事故,好让医院赔上一笔。眼见这伤有治了,立刻就来巴结。”金花也不在意还没有走出去的朱文莲会不会听见,愤懑地抱怨着。

sp抱着双臂靠在病床尾上,堪比女人的苗条身段扭成了标准的s形,“有些人心狠的连女儿都能卖,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怪只怪云袖命苦,生在了这样的家庭里,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唉!”金花深有同感地叹口气,“别说,你这人虽然男不男女不女的,说话还算中听,云袖确实命苦。”

sp妩媚地翻个白眼儿,“金医生,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金花满不在乎地道:“老娘有说错吗?一个大男人把身材搞的比女人还苗条,又是描眉又是抹腮的,说话还娘声娘气,你不是不男不女是什么?”

“跟你聊不到一块儿。”sp愤懑地嘟囔,“男人婆。”

金花顿时怒道:“姓s的,你说谁是男人婆呢,信不信老娘把你变成真正的娘们儿?”

sp阴阳怪气地道:“哟,那我还真巴不得呢。正愁不好交男朋友,麻烦你赶快把我变成真正的女人,也免得我天天去找那些歪瓜裂枣。”

“变态!”金花骂道。

sp不依不饶,针锋相对地骂了起来,“咱俩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说谁,要变态一起变态。”

“且!”

两个人似是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你一句我一句话骂的酣畅淋漓。

冷牧终于听不下去了,冲着两人吼道:“都他娘的滚。”

两人一个指望冷牧完全治好云袖,一个指望跟在冷牧身边偷师学艺,典型的有求于人,岂敢和冷牧顶嘴,一下子就变得老实了。

“治疗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养元气,已经完成了。后三个阶段计划用十天时间完成……”

冷牧也懒得理会sp和金花,坐到病床边上开始给云袖讲解接下来的治疗计划,虽说云袖答应作为冷牧参赛的病案,对她本身也是一种机会,可做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于情于理,冷牧都觉得应该把治疗计划详细地告知给她。

云袖表现的依旧是那么善解人意,通过一段时间的调养,目光明澈了许多,她静静地听着冷牧的介绍,不时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金花看到冷牧拿出来一本详细的治疗计划时,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眼睛里冒的全是绿光,整个过程中目光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本子。

其实冷牧制定的治疗计划并不复杂,无非就是针灸加药敷,之所以弄出来的计划有那么厚厚的一本,就是为了把每一个步骤解释的尽量详尽,让人能够看得懂。

好吧,这本计划书说白了就是给金花准备的,誰让这个娘们儿是宁丛雪的闺蜜,死磨硬泡的让宁丛雪帮她背书,这些日子每天晚上回家,宁丛雪基本上都得为这事叨叨一阵。

冷牧索性就成全金花,他也想看看,没有劲气的支撑,金花到底能够从中悟出多少东西。

“后续的治疗计划大概就是这些。”冷牧讲完,随手将计划书扔给金花,金花立刻如获至宝地捧过去,笑的无比灿烂。

“嘿嘿,小冷哥,你绝对是个好人,没说的,等老娘学成以后,一定报答你。”金花喜得眉开眼笑,说出来的话一样难听。

冷牧轻篾地瞥了她一眼,转过去继续和云袖说话,“按照常规医理来讲,后续的治疗应该尽量把时间延长一些,以一个半月为最佳。但咱们这一次必须配合节目的制作,拍摄时间只有十天,所以只能尽量的压缩治疗过程。这一点,我希望你能理解。”

云袖还没有说话,sp急道:“冷总,这样压缩治疗时间,对治疗效果不会有影响吧?”

云袖眼中也露出了担忧的光芒。

“这个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治疗效果不会打一丝折扣。”冷牧说完,有些犹豫地又说道:“只是吧,用四分之一的时间实现同等的效果,在治疗手段上就会有些差别,在治疗的过程中,云袖可能会承受一些痛苦。”

云袖目光灼灼地看着冷牧,“冷医生,我不怕痛苦,只要能治好就行。”

“治好是一定的,你放心吧。”冷牧轻轻地拍拍云袖的手,说道:“行了,你放心休息吧,明天上午会有一个开机仪式,然后就会立刻实施治疗,你需要养好精神,治疗的过程中,会消耗你很大的体力。”

“对对,云袖,你早点休息,别担心其他。”金花也安慰道,然后对sp说道:“你照顾一下她,我送冷牧出去。”

……

金花和冷牧并肩走出病房,进电梯之后,金花才问道:“你说实话,用四分之一的时间,真的能保证效果?”

冷牧淡然道:“治疗计划就在你怀里,你不会自己看?”

“少贫!”金花皱眉说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能不能治好,这关系着云袖的后半生。她不是普通女人,容貌对她来说就是一切。你也看到了,没有容貌,她面临的不只是丢工作,连亲情都有可能丢掉。”

冷牧道:“哪有怎样,难道毁了容她就不过日子不活人了?”

“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金花愤怒地道。

冷牧笑了一下,说道:“说的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有同情心一样。算了,看在你是真心关心云袖的份上,不逗你了。别说用四分之一的时间,就算用四十分之一的时间,我也能治好她,只是怕她承受不住那种痛苦而已。”

金花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一再提到治疗过程中的痛苦,究竟会达到那种程度?”

冷牧沉吟一下,道:“初步估计,按照现在制定的治疗计划,治疗过程中的痛苦是分娩疼痛的四倍。”

“什么?”金花失声尖叫了起来,分娩已经是最高级别的疼痛,她简直不敢想象四倍于分娩疼痛会是怎么样一种状态。

“还好,现在镇痛的手段很多,能够帮她缓解一些。”金花心有余悸地说道。

冷牧笑了一声,说道:“谁告诉你可以镇痛的?”

金花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喃喃道:“你的意思是不能给她麻醉?”

冷牧道:“治疗云袖的关键就在于刺激她的组织细胞再生,如果在治疗的过程中给她麻醉了,你觉得效果会有多大?”

作为一个出色的外科医生,金花很清楚麻醉的原理,冷牧的话她很容易就听懂了,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相当于分娩四倍的疼痛,还要在不麻醉的情况下实施治疗,除非是铁打的,不然谁能扛得过来?

“不行,你这样会把云袖毁掉的。”金花很严肃地说道:“你不能这么自私,为了你的节目,就让云袖承担这样大的风险。万一她扛不住这种疼痛,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这么做。”

“你凭什么不同意?”冷牧板着脸,心里却很是感触,金花与云袖也不过是医生与病患的关系,但是她对云袖的关心却是发自内心的,从这一点来说,这个女人的心真真是极好的。

“我是云袖的主治医师,我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没有凭什么。”金花瞪着冷牧说道。

冷牧笑道:“你那都是老黄历了,从你宣布不能治好她的那一刻起,她的主治医师就已经是我了,明白不?”

“你……”金花气急,紧紧咬着下唇瞪着冷牧,忽然换上一副笑脸,一个媚眼爽利利地抛来,声音腻的让人发酥,“小冷哥,咱们俩谁跟谁呀,你说是不是?”<>

第0140章 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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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的本钱很足,非常足,短发以及中性的谈吐行为,根本就遮挡不住她本身的姿色,更何况,她此时穿的还是白大褂,给她魅惑的杀伤力更添了几分威力。≥,

冷牧的眼睛直了,真直了。

这很无耻,从宁丛雪的角度出发,他不该对金花有非分之想才对,只不过他越发难以控制心中那种躁动的欲念了,漫说金花亲昵地用胸脯摩擦他的肩膀,还奶声奶气的发着嗲,这段日子,就是看到姿色出众的女人,有时候都会发生反应。

“咳……咳……”

身体被情|欲控制的时候,男人天生就处于劣势,罪证太难掩饰,冷牧唯有假装咳嗽来转移金花的注意力,然后悄悄把身体转一个方向,又把屁股收了收。

“哟呵!”

金花的眼睛贼毒,冷牧小心翼翼地小动作没能逃过,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腿根处的帐篷,哼哧哼哧地冷笑不断。

“我说姓冷的,你禽兽的可以啊,连女朋友的闺蜜都敢意||淫|,你猜猜,老娘若是把这事说给宁大爷听,她会是什么反应?”金花小人得志地说道。

冷牧狠狠地咧了咧嘴,恨不得把这娘们儿拖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先|奸|后杀,尼玛,明明是你勾引的老子好不好?

事实虽是如此,他却拿金花没有办法,在这种事上依旧是男人处于劣势,真要捅到宁丛雪那里,宁丛雪先信的肯定不会是自己。

“懒得理你,哪像个女人?”冷牧懊恼地抱怨一声,拂袖就走。

金花哪能让他走,死死抱住他的肩膀不撒手,似笑非笑地瞄着他的身下,“别走啊,话还没有说清楚呢。”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金花的胸脯死死地压在冷牧的肩上,柔软的馨香好似让他肩膀上的毛孔全都打开了,身体的反应更加剧烈,他不得不再次将腰弯的低一点。

“姓金的,你别胡闹了。怎么给云袖治疗由我说了算,我既然敢制定这个治疗计划,那就充分考虑过她能不能承受这样的痛苦。我是医生,不是刽子手。”

金花心里松了一口气,最早的时候她是不喜欢云袖的,接触之后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和她的关系就近了一些。但是要求冷牧更改治疗计划,没有什么个人情节,就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去为病患思考而已。

相当于分娩四倍的疼痛,她不觉得有多少人能够扛得下来,不过听冷牧把这些问题都考虑在了治疗计划之中,她发现自己竟是没有丝毫怀疑,立刻就相信了。

“你觉得云袖能够承受那种疼痛,那也是你觉得,你应该事先告诉云袖。”金花说道。

冷牧无奈地道:“金医生,金大夫,你脑子进水了吧?云袖知道四倍于分娩疼痛是什么程度?你告诉她这些干嘛,增加她心理的恐惧?让她对治疗过程产生潜意识里的排斥?你做医生就是这么做的?”

金花被一连串问题斥的无言以对,俏脸绯红,狠狠地白了冷牧一眼,揪着他的胳膊就往电梯外面走去。

“喂,这都到车库了,你还跟着我干嘛?”也就奇了怪了,打了这么多茬,冷牧身体里的邪火不止没有降下去,反而越来越旺,下半身某处挺的更加厉害。

金花道:“老娘送你上车啊。”

冷牧满脑子黑线,使劲地甩了两下,没将金花的手甩开,他只好侧着身加快步伐。

不多时就到了停车的位置,冷牧拉开车门道:“好了,我已经到了,你回去吧。”

金花拉开车门一屁股就坐了进去,侧脸看着错愕的冷牧,道:“愣着干嘛,上车啊,咱们的事都还没有说完呢。”

冷牧没好气地道:“都告诉你了,怎么给云袖治疗,能不能治好,她能不能承受病痛,这些问题我全都考虑过了,麻烦你回去仔细研究一下治疗计划好不好,里面写的清清楚楚。”

金花道:“这个问题我已经清楚了。”

“那你还跟我上车?”冷牧气咻咻地哼道。

金花道:“云袖的事谈完了,咱们的事还没有谈呢。”

“咱们的事?”冷牧一脸错愕,“咱们之间有屁的事,早跟你说清楚了,想要学我的医术,你先去练十年八年武功再说。”

“这事不用你操心。”金花眯眼看着冷牧坐进车里,“老娘要跟你谈的也不是这个,而是,嗯……那事。”

说“嗯”的时候,金花朝着冷牧的双腿之间努了努嘴。

这一下险险没有把冷牧吓死,他上车的时候将腿|夹的死死的,就是为了不让硬起来的那部分暴露在金花的视线之下,只是夏天穿的衣服着实少了点,藏不住。

“我说姓金的,你还能不能要点脸?”冷牧臊红着老脸,“我怎么样管你屁事,轮得到你跟我谈吗?”

金花不以为意地说道:“正常情况下呢,是轮不到我来跟你谈。可谁让你是在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硬的呢?我可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清誉总得要吧?更不要说你还是宁大爷的男朋友,这事要不掰扯清楚,我以后怎么见她?”

冷牧心里抽搐的厉害,女人不要脸起来,真不是男人可以比的。

“你走不走?不走我开车了啊。”金花这娘们儿就没安好心,摆明了想要趁机敲一把,冷牧哪能让她如愿。

“开吧,正好我跟你一起回家,你不愿意跟老娘掰扯,那老娘就自己去跟宁大爷解释。就算她要怪老娘,老娘也认了。总不能因为你的下流龌龊,让老娘损失一个好朋友吧?”

冷牧杀人的心都有了,这娘们儿上辈子肯定是个欺男霸女的老流氓来着,这一辈子投胎转世之前孟婆汤的份量喝的少了点,所以变了个女人还脱不了流氓习气。

冷牧道:“老子真心没什么跟你说的,算我服了,行不?女流氓,有什么条件赶紧提,提完滚蛋。”

“别呀。”金花一脸正经地说道:“别整的那么委屈,好像是老娘把你怎么着了似的。这种事吃亏的是老娘才对,你当着老娘的面意||淫||老娘,还无耻的硬了……”

“奶奶,我求你别说了行不?你有什么要求赶紧提,行吧,只要我能帮你办的,就帮你办。”冷牧彻底认输,原以为自己就挺不要脸的了,和这娘们儿一比,自己就是纯情小处||男啊。

金花笑了,笑的又奸又贼,笑完之后就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老娘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但是呢,你这事干的毕竟不厚道,是吧,怎么说我也是宁大爷的好朋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好,转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对得起她吗?”

看着这娘们儿自说自话一脸得意的样子,冷牧体内的邪火被怒火取代了,他的脸色骤冷,指着车门道:“滚,你他玛的赶紧滚,老子不想跟你说话。”

“干嘛,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啊?”金花有恃无恐地说道。

冷牧怒道:“老子做什么了,是把你摸了,还是把你亲了,又或者把你办了?都跟你说了,老子认输,认输,你他娘的没完没了想要干什么?”

“你骂谁呢?”金花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冷牧的话骂的有些难听,“你当着老娘的面硬了,你敢摸着你的胸口说,你心里没有意||淫||老娘吗?”

老子意||淫||你?要不是你拿你胸前那两坨肉在老子身上又磨又碾,老子会硬?尼玛的,老子捏着鼻子认了,你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吧!

“没话说了吧?”见冷牧一言不发,金花得意地冷笑了起来,“你们这些男人全都是他玛的一路货色,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喔……”

金花的声音忽地戛然而止,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仿佛被几万伏的高压电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

这个混蛋,他竟然敢亲老娘,他竟让敢强吻老娘……

金花的身体僵了,心里还通透着,只是思维控制不了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就那么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完全不敢相信嘴里忽然就多出了一条舌头。

啵!

足足一分钟的强吻,冷牧才粗暴地把金花推开。

“你混蛋!”金花脸涨的通红,狠狠一拳朝冷牧砸来。

冷牧随意地挥手一挡就将其挡开去,“反正你都觉得我侮辱了你,不做点什么,那我岂不是亏了?行了,现在我承认我侮辱了你,要什么条件,你提吧,提完赶紧滚蛋。”

金花眼神冷的吓人,她恶狠狠地瞪着冷牧,咬牙切齿地说道:“冷牧,你当老娘是什么人?”

“什么人?不就是个不男不女口无遮拦又贪得无厌的人么?”

“你王八蛋!”金花恶狠狠地又一拳砸来,依旧没有砸中,她气冲冲地拉开车门冲出去,跑出几步又转回来,冷冷地道:“你记住,老娘跟你没完。”

冷牧冷笑道:“没完好啊,我这人不择食的,虽然你不男不女,长的也不是那么好看,但我不介意尝尝你的味道,你准备好了记得告诉我,我好去开房。”

“你……算你狠,姓冷的!”金花气得目龇欲裂,狠狠一拳砸在车门上,这才气冲冲地转身冲进电梯间。<>

第0141章 焦颜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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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国的许多传承都与华夏一脉相承,武道就是其中之一,权相赫早年侥幸得到一些修炼法门,慢慢体会到不少好处之后,这才渐渐淡出世俗,谁不想多活几年呢?

这一次会代表古洁集团参加“诗瑶美加美”,也是因为焦颜许诺了他一些修炼法门,比他本身修炼强上许多倍的修炼法门。∷,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诗瑶的发布会上,他才想投桃报李,给焦颜留下个好印象。殊不知冷牧是一块铁板,让他差点被活生生吓死。

这几天权相赫很低调,他终于真切体会到了华夏的地大物博人杰地灵。

“老师,焦女士让我们过去一趟。”刘载机恭敬地站在权相赫面前说道,他接触不到武道的世界,只知道在整形美容界,他的老师就是绝对的权威。

要是在往日,权相赫说不得还会在焦颜面前端端架子,经历了发布会的事情之后,他那点骄傲之心早没有了,也让他更加迫切地想要得到那些修炼法门。

师徒二人就住在四海集团名下的一幢别墅里面,不远处就是焦颜的临时住所,他们很快就见到了焦颜。

“坐。”看到师徒二人走进来,焦颜头也没有抬,师徒二人也不敢托大,自己找地方坐下,然后静静地等待。

十来分钟之后,焦颜才看完手上的文件,抬头说道:“诗瑶美加美的节目明天就要开始录制,该做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吧?”

权相赫恭敬地道:“焦女士放心,这一次我亲自操刀,一定会打造出一张完美的面孔,让他们输的无话可说。”

焦颜淡淡笑了一下,随手将刚才看的文件递了过去,“你们看看,这是冷牧制定的治疗计划。”

权相赫师徒愣了一下,刘载机连忙将那份文件拿过来递到权相赫手上,若是冷牧在这里,一定非常惊讶,这份文件豁然就是他的治疗计划,一个字不差。

权相赫极快地将文件翻了一遍,脸色变得非常凝重。

“不可能。”权相赫皱着眉头说道:“华夏的针灸术确实有其神奇之处,但是我不觉得他能够实现这份治疗计划的效果。云袖的病例我仔细研究过,除了换肤,没有其他的治疗途径。而那么大面积的换肤,即便是我,也只能保证恢复她八成的容貌,想要百分之百的恢复,绝无可能。”

刘载机也极快地将文件浏览了一遍,在权相赫说话的同时,他也在心里暗自计算,得出的结论是他只能恢复云袖六成左右的相貌。

焦颜并没有理会这师徒二人的异常反应,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这份计划有多少夸大的成份,我要的只是结果。”

权相赫点头表示明白。

“明白了就好,去忙吧。”焦颜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

权相赫师徒连忙躬身退出书房。

“老师,这一次比赛奖金并不诱人,你真是没有必要操劳。”刘载机也算是世界级名医,就算是去了西方国家,也从不曾被人如此怠慢,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权相赫莫测高深地笑了一下,扭头看了看焦颜所在的房间,然后道:“载机,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在医术上|将来也会达到很高的成就。但是你没有明白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许多东西比金钱更让人着迷。”

刘载机道:“请老师赐教。”

权相赫避而不谈这个问题,转而道:“回去之后你再把治疗过程调整一下,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还要调整?”刘载机心有疑惑,“老师,按照我们已经商量好的治疗计划,当今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超出我们的存在,为什么还要调整?”

权相赫叹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原以为这一次华夏之旅是老师我生命中的一次机遇,但是我忽略了一个问题,机遇和危险从来都是并存的。若是这一次我们在比赛中失利,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机遇,甚至还有生命。”

“什么?”刘载机大惊,“焦颜她敢杀我们?”

权相赫轻篾地看着刘载机,道:“为什么不敢?就因为我们是汗国人?华夏早已经不是穷苦的那些年了。国际友人这个身份在某些人面前不会有一丁点儿作用。”

刘载机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来过华夏无数次,哪一次不是被接待的妥妥当当的,就跟伺候大爷差不多。

见刘载机仍有些怀疑的样子,权相赫加重语气叮嘱道:“在这件事上面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去做你该做的。”

刘载机沉吟了许久,依旧有些不甘心地问道:“老师,焦颜为什么一定得让我们赢下这一场比赛?据我所知,古洁集团已经是行业内的王者,就算诗瑶真的有比较不错的产品,对古洁集团也不可能造成冲击啊。”

这个问题也曾困惑过权相赫,不过他已经找到答案。

“诗瑶公司对古洁集团来说当然不算什么,焦颜要的也不是诗瑶集团,而是苏氏集团。”

这话石破天惊,刘载机震惊不已,苏氏集团那也是市值一百多亿的大集团,焦颜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见弟子一脸震惊,权相赫也不再做过多的解释,他了解到的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多一点,图谋苏氏集团都还是一个幌子,焦颜真正想要的是一些非常神秘的东西,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他才下定决心相信并且帮助焦颜。

……

焦颜做事从来不会把**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送走权相赫师徒,很快就又有人登门,一个络腮胡子的洋鬼子,赛西米。米国人,在整形美容行业的知名度比起刘载机也不遑多让,如今是古洁集团的首席技术顾问。

西方人的体态天生就比东方人更具有优势,身高力壮,身体器官也多比东方人大了一号。之所以能够把赛西米聘为首席技术顾问,这之前自然也有某些不为人知的交易。

赛西米一看到焦颜,眼睛里就露出了||淫||秽的光芒,被胡子包围着的嘴巴咧开,露出一嘴大白牙,“亲爱的焦,再次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说着,这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个子就饿狼扑食似的将焦颜拦腰抱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撩起了她的裙子。

焦颜像是蛇一样扭动,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逗得赛西米眉开眼笑,腰身一挺就刺了进去。

好一番颠|鸾|倒|凤,两个人大汗淋漓地分开,焦颜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赛西米胯下的家伙什,道:“这一次让你来华夏,除了参加这一次比赛,更重要的是稳固那一条贸易渠道。前段时间连续丢了两批货,华夏神武局的视线已经盯了过来,我们不能再出错了。”

赛西米并不单单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在西方,他还有一个神秘的身份,异教骑士,就等于是西方的古武者。通过苏氏集团运到华夏的那些修行材料,上家就是赛西米。

“华夏神武局么,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们的手就算再长,难道还能伸到国外去?”赛西米不屑地说道。

华夏有古法界的传承,西方也有同样的传承,教会、异教,甚至还有一些古老的诸如血族、狼族、巫族等等。华夏世俗组建了一个专门钳制古法界的神武局,在西方自然也有类似的组||织。

这一类组||织是没有外交的,所以塞西米才敢如此说。

焦颜道:“神武局自然不可能把手伸到国外去,但是宁丛雪已经有所察觉,神武局迟早会和她接上头的。”

赛西米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道:“苏淳养那老东西真是很精明,儿子、孙子死了之后,他又找来一个外人掌权。”

焦颜道:“苏淳养这个老东西并不简单,我感觉他知道的也不少。算了,先不谈他,这一次让你和权相赫一起参加诗瑶美加美,就是要把宁丛雪逼到绝路,让她主动放弃苏氏集团。”

“她会就范吗?”赛西米问道。

焦颜道:“她会就范的,她的私房钱全都压在了新公司上面,等到新公司被我们完全打压下去,这时候苏氏集团再出现大规模的资金流失,她不可能承受得住这个压力。到那个时候,大老板就会站出来掌权。”

赛西米冷笑道:“我很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大老板直接站出来掌权不好么?非得绕这么多弯子。”

“你不明白,那是因为你不懂得华夏的局势。”焦颜冷声道:“你知道大老板的脾气,所以在华夏最好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不然,你那异教骑士的身份,不可能保得住你。”

赛西米尴尬地咧咧嘴,“明白,完全明白。你们华夏有句话叫做唇亡齿寒,异教在西方已经没落,只有依靠你们我才能生存的更好。”

“你明白就好。”焦颜看了赛西米一眼,道:“穿上你的衣服滚蛋。”

“噢,上帝!”赛西米怪叫一声,挺了挺腰,把重新站起来的那家伙展示给焦颜看,“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焦颜忽地妩媚一笑,握住那根家伙轻轻套了一下,道:“大老板晚上要在我这里过夜,你要是够胆子,就在这里不走好了。”

“s|hit!”赛西米咒骂一声,一把推开焦颜,气咻咻地抱着衣服就走了。<>

第0142章 冤过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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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瑶美加美真人秀节目如约录制,与过去一个礼拜媒体的狂轰乱炸相比,节目开录的这一天相对清静很多。⊥,

西南卫视文艺中心副主任卢成珏,如今已然把诗瑶公司当成了祖宗,西南卫视的文艺频道在他手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像样的节目,如今借着“诗瑶美加美”的风头,西南卫视广受关注,可以想见,节目开播之时即便收视率差点,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虽说从“诗瑶美加美”身上赚不到什么钱,但借着这一股风头适时再推出几档不错的节目,那也绝对有翻身的希望。

这可是西南卫视咸鱼翻身的好机会,卢成珏接到了主任、台长、党|委|书记几层的命令,无不是要好好配合诗瑶公司运作好这一档节目。其实就算这些领导不讲,卢成珏也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卢成珏已经做好打算了,在节目剪辑完成投播之前,他将亲自来抓宣传、保密等等各方面的工作。由他出面和媒体打交道,那效果自然是出奇的好。

有人揽下这些零碎的活计,冷牧自是乐得自在,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云袖的治疗之上。至于公司里,只留下李寻玟在节目录制现场配合调配,其他人全部投入到了新产品的生产当中。

节目的录制并不复杂,冷牧也从来都不担心自己会赢不了其他人,毕竟诗瑶系列的产品是冷家《千寿相》出品的药物,这已经脱离了世俗的范畴,即便是权相赫等人的现代医术再了得,想要赢也是困难重重。

整个诗瑶公司的人对于新产品都抱有十二万分的信心,对这一点他们从来不怀疑,现在只等着节目一播出就开始大把大把的挣钱,这时候不准备好产品,自然说不过去。

新节目录制的开机仪式也相当简单,来自全世界十二个知名的整形外科医生,外加冷牧和另外一个中医,一共十四个参赛者,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就各自进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治疗室。

这一次的专家评委,除了医学界的几个名人,时尚界、美容界、演艺界都来了人,卢成珏这个烧包,更是请来了西南省保健局的局长。

整个比赛过程全部公开透明,华美烧伤整形专科医院日夜赶工将十四间治疗室做了装修,装上了一扇透明墙,评委可以非常清晰地站在室外看清楚里面的治疗情况。每一件治疗室里架设了四个全角镜头,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录制,务必将最真实的治疗过程拍摄下来。

十四个参赛者当中,只有冷牧和另一个四十岁的中医医生是中医,其他全都是西医,中西有别,比赛尚未开始,就已经充满了浓重的火药味。

“冷大夫!”诸天闻便是除开冷牧之外的另外一名中医,他的治疗室与冷牧比邻,进入治疗室之前,他专门站在门口等着,见冷牧过来,拱拱手打起了招呼。

冷牧和诸天闻并不陌生,准确地说是和其父诸筠并不陌生,这一次比赛他并没有给诸天闻发邀请函,诸天闻的到来,说实话,让他有些意外。

“诸叔,不用跟小侄这么见外吧?”冷牧呵呵笑着走过去。

诸天闻身上有着很典型的华夏古传承气质,穿着一袭白色的棉布唐装,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给人一种极为干净的感觉,方正的眉目之间,更有一种沉敛到了极致的感觉。

“我这一次不请自来,不客套一下,那怎么了得?”即便是说着玩笑话,诸天闻也给人一种干净沉敛的感觉,让他听着很舒服,如沐春风。

冷牧笑道:“天毒世家可不是谁想请就能请来的,诸叔能够给我这个面子,那是小侄莫大的荣幸咧。”

诸筠闻名于世俗界,但是诸家在古法界也是拥有极高地位的,其炼|毒|制|毒|解|毒之能,即便是冷家也望其项背,所以冷牧这句话并不是虚套,而是真的对诸天闻的到来很是感动。

诸天闻道:“余话不多说了,来之前,家父让我给你带好。”

“小侄先行谢过诸爷爷,他老人家如今可还好?”冷牧由衷说道,诸天闻的父亲便是诸筠,虽不是诸家当代家主,其地位也不低。

“家父一切安好。”诸天闻说道,随即压低声音,道:“来天南之前,我去了一趟大峪,见了若烟。”

冷牧眉头一凝,大峪是一座山,正是冷家传承之地,诸天闻在这个时候提及秦若烟,自然不会是闲得无聊。

“诸叔有话请讲。”

诸天闻低声道:“若烟让我给你带两句话。第一,你家老爷子对你入世这几个月的表现很不满。”

“我去!”冷牧忍不住哼了一声,“他还好意思对我不满?光洁溜溜地被撵出来,没有被饿死就算我命大。他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以为当爹那么舒坦啊,有本事让他来试试?”

诸天闻苦笑不已,冷家的事外人可掺和不得,等冷牧牢骚够了,他才有低声说道:“第二句话,秦家的金戈如意丢了。”

“啥?”相比于第一句话,这句话才是石破天惊,冷牧差点将自己的舌根子咬下来,“秦家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金戈如意丢了。”

诸天闻苦笑的更加厉害,神情古怪地看着冷牧,几度欲言又止。

冷牧皱眉道:“还有第三句话?”

诸天闻默默点头,“黑髯公说,是你拿走了金戈如意。”

冷牧眼睛陡然瞪圆,好半天之后才抽搐了几下脸颊,骂道:“放屁,老子离开大峪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去过周潭,连金戈如意的毛都没有见过。”

诸天闻苦涩地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若烟就是让我给你带这两句话。而且……古法界现在都传开了。”

“老黑鬼不要脸!”冷牧恨恨地骂道,金戈如意,那是关系到整个古法界生死存亡的至宝,秦家弄丢了,竟然诬陷自己弄丢了。

听着冷牧失去方寸的破口大骂,诸天闻可不敢接茬,整个古法界敢把秦家黑髯公秦战骂做老黑鬼的,恐怕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反正他是不敢骂的。

“咳……那我先进去治疗病人了。”关于冷牧偷了金戈如意的消息,诸天闻也是不大信的,不过他也想不出秦家冤枉冷牧的理由,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避而远之。

冷牧气得五迷三道,金戈如意在秦家的手中传了上千年,整个古法界都知道那关系着古法界的生死存亡,可是谁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激发金戈如意的威能。那件被古法界公认的至宝也就变成了一个传说,自己他娘的吃饱了撑的,才会去偷一个传说。

“不对,这件事有猫腻……诸……”冷牧反应过来,准备找诸天闻问个清楚的时候,人家已经钻进治疗室,将门关的紧紧的了。

“老黑鬼,这件事咱们迟早得对峙清楚。”冷牧冲着管得严丝密缝的玻璃门,愤懑地挥了两下拳头,也转身进了治疗室,当下最紧要的事情是赢得比赛,先让诗瑶公司壮大了再说,在世俗界奔走,没钱可是不行的。

十四间治疗室,十四个主治医师,大多数都带了助手,有夸张一点的甚至带了四个助手,比如权相赫那个烧包。

除了冷牧和诸天闻之外,就只有另外一个叫做莫德杰的得国医生选择的是一个得了衰老症的病人,其他医生选择的病案都是长相普通的人,希望通过整形从头到脚的为病案改变容貌,以此获得比赛胜利。

九个评委来回在楼道里穿梭,不时对着治疗室里进行点评,四台摄像机对准他们,将他们的点评一丝不漏地拍摄下来,这也是节目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

“一共十四位知名医生参加比赛,分别来自九个国家,除了华夏的两位中医,其他人任意拉出来一位,都能在世界整形外科里掀起一股震动,先不论这一次比赛结果如何,单单是这一场比赛本身,就已经算是整形外科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盛事了。”一个华侨老医生摸着光洁的下巴说道,这话自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一个西方人说道:“依我来看,中医在这一场比赛中是不占优势的。中医是经验性医学,在疑难杂症上拥有许多神奇的地方。但是在整形外科,从不曾听闻中医有什么建树。”

“是啊,这一次代表东道主诗瑶公司出战的竟然还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不知道诗瑶公司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有那位病案,是华夏一位有名的艺人,在拍摄过程中出现事故,烧伤面积达到百分之七八十,这在现代整形外科史上,都算是极难治愈的病案。诗瑶公司本意是接着这一次比赛做产品宣传,我想他们或许会因此付出惨重代价。”

这是整个节目的矛盾点所在,也将会是最大的看头,在节目录制开始之前,李寻玟就有意无意地让卢成珏叮嘱这些评委对这个问题大谈特谈,这时候大家自然不会客气,全都敞开了说,无一不是对冷牧的治疗抱有怀疑态度。

当然,既然是矛盾点,就必须要有争执才会更有看头。

虽是众人内心全都不看好冷牧,但一个个都得了不菲的红包,这时候自然要按照诗瑶公司设定的戏路来演。

九位知名的专家就这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摄像机不断在他们脸上变换机位,时间不知不觉地从他们的争执中流逝而去,一转眼就过去了七八个小时。<>

第0143章 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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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机器,机器都需要加油充电,人自然也是需要休息的。…≦,所以在比赛开始之前,十天的录制时间就已经被分做了许多个小阶段,每一个小阶段以八小时为上限。也就是说,不论是实施手术也好,或许别的治疗手段也好,超过八个小时,参赛医生就必须休息。

事实上,许多医生也不可能真的八个小时全都站在手术台前,每个医生都带了助手进入治疗室,这些助手也全都是经验丰富的医生,许多工作自然是可以分派的。

之所以还是会有这样的规定,也是为了防止有些太想赢的医生急功近利,把可能出现的医疗事故扼杀于萌芽之中。

不论是主治医师还是助手,走出治疗室的时候都非常疲惫,八个小时的精力消耗,把大多数人全都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十四个参赛者中的两个中医却似是没有受到疲累的影响,依旧显得精神奕奕。冷牧和诸天闻同时走出治疗室,两人相视微微一笑,然后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没走出多远,分别被评委拦住了。

在治疗的过程中插|入评委与医生之间的互动,这也是矛盾点所在。

“冷医生,我看其他医生都非常疲惫,好像就你和诸医生没有疲惫的感觉,巧合的是你们两人都是中医。你能否告诉我们,是怎么在治疗的过程中保持体力的吗?”拦住冷牧的三个评委都是外国人,其中一个来自时尚界的知名女设计师用英语问道,言下之意却有很浓厚的轻蔑味道,就差没直白地说出中医不如西医的话了。

节目的发起到现在,冷牧都是全程参与者,故意制造矛盾点本来就有他的授意。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个知名女设计师对中医的贬低是发自内心的,所以他的心情很不美好。

冷牧微微一笑,用英语答道:“最好的保持体力的办法,当然是多参加体育锻炼,这是一个常识性问题,你们米国人难道不懂吗?”

这个米国的女设计师既然刘流出了看不起中医的真实想法,冷牧自然不会给她留什么颜面,立刻予以了反击。

女设计师的脸色微微一僵,道:“想不到冷医生的英语说的也这么好,我还以为华夏的中医和华夏历史一样,闭关锁国呢。”

“谁告诉你华夏的历史就是闭关锁国?”冷牧冷冷地道:“之所以会出现闭关锁国,那是为了防备大洋另一边的强盗。这就跟狗咬人、人不能咬狗是同一个道理,华夏是礼仪之邦,发自内心地向往和平,不愿意跟强盗做无为之争,才会把自己的海岸线封锁起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女人话里行间尽是看不起华夏的意味,冷牧没心思跟她多讲,趁着她发愣的时候,他道:“女士,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其他两个评委本来还准备了一些问题的,被这个女人一搅合,却是不好再问出口了,暗自把这个女人在心里骂了一顿。虽说来做大赛的评委已经收到了不菲的红包,但是来之前诗瑶公司说的很清楚,若大家好好配合,将节目做成功,会给每人一百万米金的奖励。

至于节目怎么样才算成功,收视率自然是一个方面,可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了吗?大家显然不相信,节目的主办方是诗瑶公司,最终的解释权自然也在诗瑶公司手里。

冷牧是代表诗瑶公司参赛的,本身还是诗瑶公司的老板之一,这个女人这个时候给冷牧难堪,不把事后的奖金搅黄才是怪事。

“冷医生,很快就会开始第二个阶段的治疗,虽然你保持了很充沛的体力,但还是应该好好休息。我们就不耽搁你了,祝你取得非常好的比赛成绩。”一个外国人打圆场说道,另外一个外国人也狠狠地给那个女人使了使眼色。

冷牧微微地摆摆手,临走的时候朝诸天闻那边看了一眼,他依旧在和评委谈论,看样子聊的也不是很愉快,但到底没有出现这个外国女设计师这种问题。

这一次节目主要目的是为了宣传诗瑶公司的产品,对华美烧伤整形专科医院却也是一次宣传机会,医院自然非常尽力地在做各种准备工作。除了按照诗瑶公司的要求重新布置治疗室,医院还专门给每一位参赛者准备了专门的休息室。

冷牧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李寻玟已经等在那里,见冷牧和金花过来,连忙迎了过来,显然是有话要说。

金花很是善解人意地道:“我出去等。”

“什么事?”冷牧接过李寻玟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泡的是苦荞茶,水温刚刚好,这个女人做任何事都非常有分寸。

李寻玟习惯性地看了看门外,这才压低声音说道:“集团那边发现问题了。”

冷牧愣了一下,道:“你说。”

“陆大哥建立的雷神基地发挥了作用,在段迪派来的金融精英配合下,找到了藏在集团里的那几条暗线。”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寻玟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冷牧的脸色,见其没有接话的意思,这才继续往下说。

“通过调查发现,近段时间有一批货物将会通过福临港口进入华夏,走的是集团外贸商船的路子。但是没有查到究竟在那艘货轮上,所以陆大哥已经带人赶过去了。”李寻玟说完,又加了一句,“宁总让我告诉你的。”

“嗯,我知道了。”冷牧淡淡地说道。

李寻玟惊讶地瞪起了眼睛,完了?这就完了?

冷牧当然知道宁丛雪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就是想让自己拿主意,只是这种事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路可走,唯有把这批货物找出来,然后扣下。

可问题的关键是自己眼下根本不可能走得了,相比于那批货物,完成比赛更加重要。虽然目前还不清楚焦颜为什么会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来阻挠比赛,但这绝对不是出于什么恶趣味,作为四喜宗的魔武,焦颜做这些事必定留有后手。

即便是推算了许多遍,也没有将焦颜隐藏的后手推算出来,冷牧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比赛的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把电话给我。”冷牧伸手说道。

李寻玟心里对冷牧的反应有些不满,但她到底没有表现出来,把手机递到了冷牧手里。

冷牧找到董军的电话拨过去,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让董军通知宋庆伟给自己回电话。

不到五分钟,宋庆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冷老板,有什么吩咐?”宋庆伟如今完全将手头上的黑生意抛掉了,在冷牧的牵线下,从肖楠家族的医药公司找到了几条药材路子,专门为诗瑶公司提供药材,赚的比以前更多,所以他对冷牧从最初的敬畏,已经变成了由衷的追随。

冷牧也没有跟宋庆伟过多废话,直接问道:“沈阀有没有离开天南?”

宋庆伟依靠冷牧的要求,一直在暗中盯梢沈阀,对沈阀的踪迹自然无比清楚。

“沈阀昨天已经离开了天南,去了福临,走的不是寻常路子,在中间转了很多地方。”宋庆伟没有说明,话里行间的意思却是告诉冷牧,沈阀的行为有异常。

冷牧微微一笑,沈阀在这当口去了福临,不是那批货物的接头人又是谁?

“你做的很好。”冷牧赞许一声,道:“接下来你做两件事,第一,去乡下接上沈阀的亲身父母,不管用什么样的借口,把他们带到福临。第二件事,帮我约沈四海。”

“明白,老板,还有其他事吗?”宋庆伟回答的很干脆,多年的官场生涯告诉他一个道理,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没其他事了,去办吧。”冷牧挂上电话,对李寻玟微微一笑,道:“告诉宁丛雪,福临那边的事让她不用操心,专心盯住天南。”

说着,冷牧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夜景,“天黑了,更要努力些,才能看清楚脚下的路。”

李寻玟微微一怔,总觉得冷牧这句话意有所指,却又听不出弦外之意,她只好在心里记下来,自己听不出,宁总绝对能听得出。

“冷总,这是陆大哥让我交给你的。”李寻玟拿出一封密封的文件。

冷牧接过来,问道:“是什么?”

李寻玟道:“不知道,陆大哥说你看了就会明白。”

“嗯。”冷牧轻轻一应,李寻玟知道自己该走了,于是转身离开。

文件袋里装的是一个很有些年月的作业本,中小学生用的那种,纸张已经泛黄,好多地方都破了,上面还有许许多多的污渍,看得出来保存的并不完好。

冷牧有些好奇,陆双余从哪儿找来的这种老古董。

作业本上的字迹也像是出自中小学生之手,歪歪斜斜没有什么美感可言,只能说每一个字都拼凑起来了,勉强可以认出来。

才翻开了两页,冷牧的脸色就凝肃起来,这东西是段老八留下来的,是一本日记。

写的多是段老八的一些心事,翻到第五页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李贞英的名字,断断续续的能够看出段老八对李贞英的迷恋,其中甚至有夜里扒门的字眼。

一辈子耍光棍的老男人没什么文采,但是字字句句都能见真性真情,也确实难为了这个一辈子浑噩的大老粗。

“咦……”看到第十八页的时候,冷牧的眉头忽然揪得很紧,接着“嗞”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0144章 我帮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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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玟都已经走了,冷牧还不叫自己进去,金花很不高兴,心想冷牧这个混蛋,真以为老娘不敢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心里想着,金花就气冲冲地推开门,就准备冲进去找冷牧算账。◎,

进屋之后,却见冷牧站在那里怔怔出神,就好像夜半路过茂密的树林被忽然冒出来的厉鬼吓住了一般。

金花心里好奇的很,她和冷牧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从他连自己都敢调|戏的情形来看,这家伙绝对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货。能够把胆大包天的他吓成这副样子,他难道真的见鬼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女人的好奇心就更重,金花仔细地看看,发现冷牧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手中的一个发黄的小本子上……很显然,这应该就是恐吓的源头。

好奇心作祟,金花一个箭步窜出去,趁冷牧不注意就将段老八的日记本抢在了手里,又一个箭步退开之后,她才得意洋洋地朝冷牧摇了摇手中的战利品,“姓冷的,不会是哪个老情人给你写的情书吧?你可不能始乱终弃,那对得起宁大爷和老娘我吗?”

冷牧看白痴一样的翻翻白眼,根本就不想理会金花,心里只是在震惊段老八记载的东西,若那是真的,也太耸人听闻了。

见冷牧竟然不理会自己,金花对手头的小本子更加好奇,举起来就看,刚好是令冷牧震惊的那一页。

“嗞……”

五分钟过后,金花也狠狠地抽了口凉气,俊俏的脸庞隐隐地浮上一层灰青色,显然跟冷牧一样被震惊了。

“咕噜……”金花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冷牧,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这上面写的是真的?”

冷牧趁机将本子夺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合上装进文件袋里,“应该假不了。”

“天啦!”金花惊道:“得有多么阴毒的心灵,才能将亲生母亲杀死,还剁成肉块煮熟了喂猪,太吓人了……这本子是哪里来的?李巧丽是谁?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变态的凶杀案,竟然都没有新闻报道?”

冷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案子发生在十几年前,这一家三口又是流动人口,哪能那么引人注目?”

“也是哈。”金花深以为然地道:“看那个本子,也像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依着当时的刑|侦条件,只要做的隐秘,还真是难以察觉。”

金花唏嘘不断,本子里记载的东西委实骇然听闻,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然后分尸煮熟,威胁一个成年男人将煮熟的尸块喂了猪……十来岁的小女孩呀,她的心灵得扭曲成什么样子,才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又会怎么样面对她的人生。

转念间,金花就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个日记本既然出现在冷牧手里,那是不是就代表冷牧认识这个家庭?或者说认识这个家庭中的某个人?

“冷牧,这个日记本是谁给你的?”金花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冷牧认识的是那个杀害母亲的小女孩,那岂不是会很危险?

冷牧不知道金花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段老八的这个日记本给他带来的震撼太多了,早先陆双余查出焦颜又滥|交的恶习之后,他并没有往深了想,看到这个日记本里面的记载,他却是隐隐地感觉到焦颜的性格扭曲或许就和她亲手杀掉母亲有很大关系。

孝道是华夏文明传承的根本,焦颜的所作所为已然违背了人性,即便她本来就是对手,冷牧也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冷牧的心里很沉重,他希望找个人说一说,也不在意听的人是谁,只要说出来就好。

“日记里面提到李巧丽威胁的那个成年男子,他是日记本的主人,一个一辈子游手好闲的家伙,最近死了,牵涉到一些事情,我让人去查了查,找到了这个日记本。”

心里有许多话想要倾诉,说出来以后,却就变成了这短短两句话,冷牧深深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人到底还是不能藏有太多秘密,心理素质稍差一点的,说不定就会被逼疯。

金花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冷牧的话很简单,但是包含的信息量巨大。首先,他确定是认识日记本里提到的一家三口;其次,那个亲手杀掉母亲的小女孩还活着;第三点,写这本日记的人,也就是日记里被小女孩威胁的那个成年男子已经死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长大以后的小女孩杀死的;第四点,冷牧派人调查男子的死因,说明他也对凶手产生了怀疑。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脑子真的很好使,很短的时间里居然就把事情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了。

“你为什么要查这个男子,他是怎么死的?”金花看着冷牧问道。

冷牧淡淡一笑,道:“放心吧,不是我杀的。”

金花瞪眼道:“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杀的,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查他。”

“你很聪明。”冷牧看了金花一眼,随即淡然道:“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猜到段老八的死于李巧丽有关,正如你所想的那样,我之所以会查段老八,当然也是因为李巧丽。”

被冷牧夸赞,金花有些沾沾自喜,“那个男子叫段老八么,真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他真是被李巧丽杀的?”

冷牧道:“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但应该不会有太大偏差。你是不是还想知道李巧丽是谁?”

金花眨巴眨巴眼睛,那副欠抽的笑容又来了,“小冷哥,你太聪明了。这么一个心理扭曲的女子,我真的很好奇她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告诉我吧。”

“把你那贱皮子嘴脸收起来。”冷牧翻个白眼,道:“好奇很正常,如果你知道她现在拥有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你甚至会佩服她。”

金花眼睛睁得更大了一点,她现在就已经开始佩服了。

“不过,事关重大,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冷牧接下来的话如一盆冷水一样把金花淋了个透心凉。

金花犹不甘心,腻着嗓子道:“小冷哥,你就告诉人家嘛。大不了……呵呵,你懂得。”

谁说不男不女的人不会撒娇放电,瞧瞧金花现在的模样,小嘴儿微嘟,身体扭成标准的s形状,宽大的白大褂被她的身材绷得紧紧的,胸前傲物高挺,灵秀的眼眸更是散发出欲拒还迎的光芒,勾得人食指大动。

冷牧在心里骂一声妖精,不自在地往一侧扭了扭身体,这勾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他娘的身体又有反应了。

“站好,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做人要认命,没有勾引人的本钱就不要妄想,恶心谁呢?”

“是吗?”金花压制住心里的愤怒,软耷耷地往冷牧身上一贴,小手在他的胸前画起了圈圈。

“小冷哥,人家真的没有勾引人的本钱吗?人家怎么觉得你的身体在发热呢?”

这女人的个子不矮,稍稍一垫脚尖,就把嘴凑到了冷牧的耳朵上。

“呼”地一口热气吹进冷牧耳朵里,“你已经硬了喔……要不要老娘把你撸一把?”

“咕噜!”

冷牧很没有种的吞了一大口口水,目光有些直了,这娘们儿简直要命啊,连这种话都敢说。

金花敢说的话还不止于此。

“反正老娘的初吻都已经被你拿去了,把身子给你也不算什么。老娘这辈子看不上男人,所以压根儿就没想要结婚,你是宁大爷的男人,老娘是宁大爷的闺蜜,便宜你总比便宜其他臭男人好。”

又是“呼”地一口热气,“老娘做你的情人怎么样?随叫随到,随时脱衣随时躺下的那种,各种姿势任你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老娘做不到的……小冷哥,好不好?”

这娘们儿,要命啊!

冷牧差点就没忍住一口说出个好字,冷不丁转过来瞥见金花眼睛深处的一抹狡黠,他意乱情迷的脑海才稍稍清明了一些。

只见她冷笑了一下,一把勾住金花细细的腰,说道:“行啊,要不咱们现在就先来一发?”

金花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惊慌,却犹自硬挺着,说道:“想快活还不容易吗,老娘肯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只要你先让我听了想听的。”

小娘皮,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冷牧心中冷笑,说道:“那可不行,万一我跟你说了,你不脱衣服怎么办?”

“哎呀,小冷哥,你就这么信不过人家吗?”金花娇滴滴地说道。

冷牧点头,“真信不过。”

“你……”金花气得狠狠一瞪眼睛,犹自不甘地做最后一番努力,“老娘才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我保证,只要你说了,老娘一定说到做到,把你伺候舒服,而且绝对不会让宁大爷知道。”

“行啊。”冷牧嘿嘿一笑,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胸脯上,“先把衣服脱了再说。反正你都已经打定主意做我的女人,说了睡,睡了说,不都一样嘛,对不对?”

“王八蛋!”金花愤懑地低骂一声,抬脚就朝冷牧的胯下踢去。

冷牧早有准备,紧紧将她的身体抱在怀里,那只踢出来的脚自然就放了下去。

“虽说做情人不是一定要肩负给我冷家传宗接代的责任,但你也不能毁我冷家的传承吧?”

“谁要做你的情人了,王八蛋,你放开老娘!”金花气得破口大骂,只可惜她的力量到底小了太多,根本不可能挣脱冷牧铁箍一般的手臂。

挣了几下挣不开,金花有些慌了,强自镇定地道:“姓冷的,再不放开,老娘就叫了啊。”

“叫吧,随便叫,反正我不怕丢人。要不我也帮你叫……来人了,快来人了,有人耍流氓了……”

金花想不到冷牧竟然真的敢叫,一时间吓得脸色发青,没等她回过神来,呼吸骤地一紧,却是娇唇被一张大嘴堵上了。<>

第0145章 心如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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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用她愚蠢的行动向世人上演了一番现实版的赔了夫人又折兵,自然是气得恨不得砍死冷牧。¤,她是个行动派,心里想了便会去做,只可惜两人之间实力上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任她多么努力,终究是连冷牧的毫毛都伤不到一根,反倒是“三吻”“四吻”也都不见了,甚至连胸脯都被那个不要脸的混蛋摸过了。

好多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接二连三地被冷牧欺负,金花终于认清现实了,虽然依旧少不了幽怨愤懑地目光,但强吻、强摸这种事情,她也不再拒绝了。

前几天的节目录制非常顺畅,权相赫和赛西米是代表焦颜来打败冷牧的,这期间却也腾不出功夫来给冷牧下绊子,都是领域内的行家里手,自然清楚要打败对手,首要的还是己身足够强大。

没有给冷牧下绊子,却不代表他们没有关注冷牧的动态。

十四位参赛的医生当中,除开冷牧和诸天闻之外,其余的全是西医,他们使用的治疗手段无一例外的都是手术,这也是现代医学整形外科中一致认定的最有效的手段。

过去的一周时间里,十二位西医整形高手,都已经做完了几轮手术,但是冷牧和诸天闻却每天只是在给患者扎针,至于效果么,很遗憾,暂时还没有看出来。

距离节目录制结束只剩下四天的时间,可没有人相信他们真的能够把病案治好,一周的时间都还见不到丝毫效果,就算现在实施手术,四天的时间,患者的伤口也根本不可能愈合。

大赛赛制里可是规定的很清楚,最后必须以患者痊愈的程度来进行判定,以患者受治之前和愈合之后的比列来算定成绩。

得知冷牧眼下的情况之后,权相赫和赛西米心中都很痛快,照这种情形下去,根本就不需要在治疗的过程中动什么手脚,冷牧也输定了。

那些评委这几天也不愿意在冷牧和诸天闻的治疗室外面晃悠了,除了每天例行公事地在外面转上两圈,他们基本上已经放弃这两位中医了。

期间宁丛雪也来过一次,表面上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听几个评委有意无意透露的一些话,她心里也还是产生了一些担忧。

担忧归担忧,宁丛雪到底没有打扰冷牧,冷牧那些药膏的神奇她是亲眼见证过的,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放弃。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已经是第八天,好多医生都已经完成了最后一轮手术,接下来的就是等待这些病患的伤口愈合,如是一来,医院的气氛其实松弛了许多。

闲及无事的这些领域内大佬们,终于有心情彼此聊天调侃,相互串门了。

“哈哈,权教授,这一次能见到您,可是我等整形外科之幸啊,当年一别,怕是有二十三四年了吧?”一位华夏国内的医生讨好似的跟权相赫寒暄,当年权相赫名满天下的时候,他还是一位医科大的学生呢。

一个接近五十的医生,在华夏国内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就算放在世界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在权相赫眼里,不值一提。

一方面权相赫成名太早,另一方面,这老棒子隐居了太久时间,对当下的世界整形外科已经不那么熟悉了。

所以面对这个医生的寒暄,权相赫表现的很是倨傲,“你是谁?”

套近乎的这个医生老脸不由一红,却又不敢发气,只好耐着性子讪讪地道:“权教授肯定不记得我了,当年您受邀道首都医大讲学,我曾经听过您的课。还曾在您的课堂上发过言,说起来还真得感谢您当时的耐心讲解,这才有了我今日的成就。”

这自然是客套话,一个人的成就难道真的就会因为几句讲解就能成型?

可惜的是,权相赫压根儿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听完之后脸上的倨傲更加明显,只听见他轻轻一哼,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这把这个医生气得差点一头栽过去,心道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你这个老棒子怎么就不去死……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他也懒得自找没趣,回自己的休息室喝茶去吧。

权相赫倒也不是真心想要让这个医生难堪,主要是他心里在想着冷牧此时在干什么,作为一个武者,他自然知道武者的可怕,发布会那天冷牧给他的压力恐是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虽然听助手说冷牧眼下都还没有什么动静,他心里却依旧有些不安。

有心亲自到冷牧的治疗室外面去看个究竟,却又拉不下脸,当然,也是因为害怕再次触怒冷牧。

心里压着这样的大石头,自然就很难轻松,那个没眼色的医生在这时候凑上来,活该他倒霉。

“权相赫?”一脸大胡子的赛西米走到权相赫跟前,深陷的眼窝子里,略带些蓝色的大眼珠子就像是黑夜中的冷血动物一样,冒着幽幽的光芒,看得让人心冷。

“你是?”权相赫从赛西米的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气息,不敢托大,很是恭敬地问道。

这点头哈腰的模样,刚好被之前遭受冷遇的那个华夏医生看到,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还道你他娘的多么了不起,还不是要对洋鬼子卑躬屈膝?

心里虽然有些解气,不过这个医生还是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华夏崛起的太晚啊,不然这些鬼子、二鬼子、洋鬼子,哪敢如此倨傲?

走过冷牧和诸天闻的治疗室时,这个医生往里面看了一眼,真心希望这两位中医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为华夏争光啊。

“咦?”

这一眼看得不要紧,这位医生却是失声惊咦了起来,惊得其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过来看一看的医生全都涌了过来。

两间治疗室里,两个病患都是全身**,被烧伤的大面积创伤裸露在外,那狰狞可怖的模样,哪怕他们是医生,依旧觉得触目惊心。

让他们惊讶的自然不会是两个病患的烧伤程度,而是此时冷牧和诸天闻正在做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两个病患全身上下,从头到脚,此时全都被炸伤了银针,从外面看进去,两个病患就好像变成了刺猬一样。

这还不是最惊讶的,最惊讶的是,两个病患都悬浮在半空之中,站在偌大的透明墙外面能够看得非常清楚,两个病患身上都没有任何支点,更没有被绳索束缚,就好像魔法一般悬浮在空中。

而冷牧和诸天闻,很明显正在给病患实施治疗手段。

所不同的是,诸天闻是坐在病患身下,双手上托,掌心对准病患的后背,并没有接触,但是肉眼能够看到他的掌心与病患的后背之间有一股股扭曲的气流波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功?

好多医生、助手惊得目瞪口呆,便连那些评委,此时也全都哑巴了,至于那些摄像师,更是疯了一般的将镜头对准诸天闻,生怕漏掉任何一丝细节。

再说冷牧,他却没有像诸天闻那般,他站着,闲庭信步地围着云袖悬浮着的身体一圈一圈的走着,时不时拿手在云袖的身体上点一下,而且点的都不是同一部位。

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就好像他是在闹着玩一半。

可是见识了诸天闻的神奇之后,却没有任何人敢于质疑冷牧是真的在玩。

再说了,金花还站在治疗室里面,看着冷牧的动作脸上全是兴奋之色,很显然,隔了一层透明墙,大家错过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看不到这些细微的变化,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糟了!

这两个字几若是瞬间从权相赫和赛西米的脑海里迸射出来,诸天闻的那一手他们懂,那是内劲在激发患者的细胞组织机能。

冷牧此时的行为他们也懂,同样是在激发患者的细胞组织机能,但是手段却比诸天闻高了一个层次,因为冷牧使用的是劲气。

几若是同一个瞬间,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忧。

大意了,还是大意了!

只可惜,在众目睽睽之下,又隔着一层玻璃墙,他们这时候就算是想要下绊子,也是束手无策了。

他们几若可以断定,这个时候已经是冷牧治疗的关键时期,若是这时候再不下绊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权相赫恐惧焦颜的手段,不敢失利。赛西米则是深知打败冷牧对他们有多大的帮助,也不敢失利。

两个都不敢失利的人,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瞬即就有了决定。

“装神弄鬼,华夏的中医真的是越来越没落了,还以为是大清朝的那些萨满吗?一群无知的人,医学是科学,这些装神弄鬼的手段,只会害了病人。”权相赫大声地鄙夷道。

“唉,让他们这样弄下去,只怕这两个病患的烧伤治不好,连生命恐怕都有危险啊。”赛西米说道。

两人的话石破天惊,顿时在围观的人群之间引起了一阵喧闹,最先跳出来的是那个被权相赫冷落过的华夏医生,他大声道:“无知,华夏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华夏中医更是最古老最神奇的医学,其实你们这些人能够理解的?”

“如果中医真有那么神奇,你为什么要学西医?”不需要权相赫和赛西米,立刻就有几个外国医生站出来反驳。

一时间,争吵不可抑制地发生了,越吵越大,支持中医的有,反对中医的更多,一群人分成了两派,吵的不可开交,巨大的喧嚣声震得两扇玻璃墙都在微微颤抖。

权相赫和赛西米再次对视,两人眼中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狡黠,这就是他们想出来的计策,用争吵来干扰治疗室的两个中医,扰乱他们的心神,致使他们在治疗过程中出错。<>

第0146章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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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的世界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神秘的,对于武者本身来说,哪怕是彼此之间存在很大差距,有一些东西却也透明无限。○

赛西米的传承来自西方的异教,对东方武者的修炼模式虽然并不了解,但是他也能看出端倪,即便是隔着厚厚地玻璃墙,他也能察觉到云袖体表涌现出来的强大生机气息。

类似的情形他在血族的身上见到过,血族拥有很强大的自我愈合的能力,每当他们进行自我愈合的时候,身体就会释放出这种强大的生机。

赛西米不知道冷牧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一切都是因冷牧而起,这一点绝对毋容置疑。

至于权相赫,他的实力比赛西米弱了不止一个层次,可他是东方武者,所以对于冷牧施展的手段,他反而体会的更加细致。

那是武道境界达到宗师境界之后,通过气劲激活对方坏死的细胞机能。这种事对于任何一个宗师境界的武者来说都能做到,却又并不是每一个武者都能做得如此完美。反而大多数的武者对于这一类的手段都非常难以把握。

就好像诸天闻一样,他使用的是和冷牧同样的手段,但是从效果而论,他比冷牧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似是冷牧做的如此完美的,绝无仅有。

赛西米和权相赫都在根据自己的经验和见闻揣度治疗室的情况,他们虽然不知道冷牧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段来彻底治愈云袖,但是很显然,冷牧已经智珠在握。

如果冷牧把云袖完全治好,不管他们两个把手上的病患变得再美,也是赢不了的。因为他们的参赛形式和冷牧本来就有天壤之别,他们是通过外科手术改变病案的容貌,使其更美,但冷牧却是把一个毁了容的人重新治愈,使其恢复美貌。

改变和恢复,这永远都不可能同日而语,更不要说,冷牧没有动刀,没有割掉病案身上一块皮一丝肉。

赛西米和权相赫有些慌乱了,他们不得不略施小计,以此影响治疗室的两个人。

很显然,他们的伎俩起到了作用,当人群的争吵声增大了好多倍之后,相邻治疗室里的两个中医脸上的神情明显出现了波动。

“哼,就算你的医术再神奇,你也不可能赢得了!”赛西米和权相赫盯着治疗室里的冷牧恶狠狠地想到。

噗!

就在这时,诸天闻的身体忽地一震,整个人往前一倾,一口浓血吐了出来。随之的,悬浮在半空中的病案也像是忽然失去了重心,猛地朝地上落下来。

若非他的两个助手眼疾手快,只怕这个病患就栽倒在了地上。

“师父!”两个助手快速将病患平放在病床上,然后扑到诸天闻身边,满脸都是急切,“师父,你不要紧吧?”

诸天闻微微摇手,一脸苍白,刚才那一口血吐出去,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个徒弟一个叫刘景山,一个叫做孙镆,都是跟随诸天闻十几年的人,何曾见过师父伤的如此严重,一时间又急又气。

而造成师父受伤的,就是外面那些闹哄哄的人,徒弟两人对望一眼,留下刘景山照顾诸天闻,孙镆气冲冲地拉开治疗室的门,指着外面的人就破口大骂。

“吵他玛什么吵,都他玛的给老子闭嘴,你们这些庸医。”

诸天闻来自古法界诸家,他的徒弟虽然都是在世俗界收的,不过也传了一些武道,孙镆盛怒之下提起中气破口大骂,颇有点惊雷阵阵的感觉,一个人愣是把几十个人的争吵声全部压了下去。

不等那些医生反应过来,孙镆接着骂道:“一个个蠢货,我师父在里面费尽千辛万苦治疗病人,你们他玛的就在外面吵闹,以为这是菜市场啊?要是你们都在手术室里做手术,换别人吵闹,你们会怎么样?”

诸天闻吐血的情景好多人都看见了,此时再被孙镆一骂,哪怕是骂的很难听,他们却也不敢反驳。

诚然,医生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正在实施治疗的医生更是不能被打扰,稍有不慎就会出现极为严重的医疗后果。

可以说,刚刚他们的吵闹,完全就影响了正常的医疗环境。

可笑他们还都是名满天下的名医。

“滚!都他玛的给老子滚!”孙镆心中气得恨不得把这些家伙的皮抽这些家伙的筋,可是一顿臭骂之后这些人并没有反驳,反而个个都露出了羞臊的神情,却也让他不好再将怒火发下去了。

“唉!”

众人纷纷在心里叹息,一个个全都垂头丧气地走了。

赛西米和权相赫没有走,对于诸天闻吐血的情形,他们没有丝毫内疚,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本意,挑起那些医生的争吵,以此干扰冷牧和诸天闻的治疗。

现在看来,还是受到了不错的效果。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冷牧并没有像诸天闻那样吐血倒地,看样子并没有完全受到外面争吵的影响,此时依旧在不疾不徐地给云袖治疗。

这可不行,此行他们最大的对手就是冷牧,他们几若已经断定冷牧最终能够将云袖治好,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他们当然不愿意看到冷牧取得胜利。

只可惜之前的小伎俩失去了效用,计差一筹,没能将冷牧的治疗打断。

“你们俩还不走,等着吃晚饭啊?”见赛西米和权相赫没走,孙镆恼怒地斥问道。

权相赫人老成精,轻篾地冷哼一声,“你这个后生真不会说话,谁影响了你们的救治,你骂谁就是。我和赛西米教授根本就没有参与之前的争吵,你对我们吼什么?”

孙镆才不管赛西米和权相赫有没有参与之前的争吵,只要是站在治疗室外面的人,他看着心里就来气。

“少他玛废话,老子管你刚才有没有争吵,都得给老子滚。”孙镆骂道。

赛西米和权相赫老奸巨猾地相视一笑,正愁找不到打断冷牧的办法,这脾气火爆的小子竟是立马就送来一条路,看样子只要自己赖着不走,这小子铁定会动手。

动手好啊,只要动手了,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砸烂冷牧的治疗室,强行将他的治疗打断。

“哼,你好威风啊。”赛西米轻篾地瞪着孙镆,“别说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助手,就算你是活动主办方,又有什么资格喝骂他人?年轻的华夏人,丢你自己的脸不要紧,别把华夏的脸也丢了。”

孙镆气得面颊抽搐了两下,“老子丢不丢华夏的脸,还不用着你这个洋鬼子来提醒。你们走不走?再不走,别怪老子亲自赶你们走。”

“我的上帝呀!”赛西米夸张地叫道:“华夏自称是礼仪之邦,就是这么对待国际友人的吗?”

“滚!”孙镆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爆喝一声,挥拳就朝赛西米砸了过来。

赛西米深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毒的冷笑,往后一撤步,轻轻挥手一挡,便将孙镆的拳头打偏了。

孙镆心头微震,刚刚那一拳虽然没有动用内劲,但是拳头上的力量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扛得住的,可这个洋鬼子竟然轻描淡写地就挡了过去。

难道是一个练过武功的洋鬼子?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孙镆加了一些谨慎,却也并没有退却之心,师父对他有养育之恩,情同父子,眼看着师父受到气劲反噬,他只觉得痛在自己心里,这时候心中正有满腔怒火不知道该怎么宣泄呢。

“原来也练过武功,难怪敢这么嚣张。看拳!”

再出拳,孙镆就用上了内劲,拳头在面前打过,隐约间能够听见细密的气爆声音。

权相赫一直静站在一旁看着,见到孙镆打出来的气爆声,他心头暗暗震惊,华夏果然不是汗国可以比拟的,原以为自己练出内劲已经很了不得了,没想到在华夏短短的时间里,竟是就见识到了好多武功高手。

这给权相赫敲响了一计警钟,日后在华夏一定得慎之又慎,不到万不得已,绝计不能得罪人。

孙镆狂暴的拳头在赛西米看来,却是不堪入目,西方的血族也好,巫族、狼族,以及教士、异教徒等等,都与华夏的武者一样,也都有等阶之分,他如今的等阶是骑士,也就相当于华夏的宗师境界武者。

孙镆的拳头看似吓人,可是距离宗师境界还有非常大的差距,这点实力又岂能把赛西米吓到?

“去死吧,可恶的华夏人!”

等孙镆的拳头快到面门的时候,赛西米才爆喝一声,挥掌抓住孙镆的拳头,然后往上一举,竟是硬生生将孙镆举了起来。

孙镆惊得不浅,却不等他应对,只觉得身体一轻,却是赛西米将他抛出去了,整个人朝着冷牧的治疗室砸去。

哐啷啷!

玉珠落盘一般的声音像是骤雨一样在大楼里响彻不断,那一扇高大的玻璃墙顿时碎裂开来,数不尽的玻璃碎片朝着治疗室里面飞射而去,就像是密集的流星雨一样,在明亮的灯光下,拖着长长地尾巴向着冷牧、云袖以及金花迸射而去。<>

第0147章 冷牧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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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角度来说,西方的异教徒与东方的魔武地位相差无多,都属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局面。当然,西方的生存环境素来没有东方严苛,异教徒的生存空间还是很广阔的,只要不主动挑衅圣教正宗传承,一般都不会早来横祸。

圣教正宗给了异教徒很宽容的生存空间,异教徒却不会满足,毕竟,从圣教诞生之时开始,异教的传播就是为了取缔圣教的位置,成为教众供奉的正宗。

在长达数千年的斗争中,异教节节日衰,到如今,漫说与圣教一争天下,便是与圣教正面对抗也很是困难。

但是野心这种东西不会因为实力的强弱而发生改变,在西方超世俗力量传承之中,异教一直扮演的都是邪恶,只要不被彻底毁灭,他们就会永远把这个角色扮演下去。

赛西米并不是西方异教如今的掌权者,但他也是中坚力量,他一直期待在有生之年成为再向前跨一步,成为一个伟大的圣骑士。只有成为圣骑士,他才有望角逐异教的大主教席位,进而才有望带领异教与圣教分庭抗议。

西方的竞争太大,与其他的异教骑士、牧师相比,他没有任何优势可言,所以只能另辟蹊径,把目光投向东方,冒着大风险在东方寻找一条通天之路。

通过焦颜结交四喜宗让他看到了希望,四喜宗所需要的东西对于异教徒来说没有丝毫用处,用这些对自己没有用处的资源换来一个强大的盟友,这笔买卖就算担点风险,也绝对是值得的。

赛西米的目的只是交好四喜宗,这一次比赛对于他本人来说没有丝毫意义,什么全世界的知名专家,这些俗套虚大的名头对他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所以,打这一架很有必要,必须将冷牧获胜的希望压下去,才能帮助焦颜彻底控制住苏氏集团。彻底控制了苏氏集团,四喜宗需要的那些违禁物才能安然运送到华夏,他赛西米与四喜宗的结盟这也才算是真正的完成。

赛西米的实力比孙镆高出许多,他又是蓄意出击,孙镆自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赛西米要打击的对象自然不会真的是孙镆,孙镆不过是他的一座桥梁,他最终的目的是通过这场战斗干扰冷牧的治疗。

无疑,他的计划成功了,当那一扇巨大的玻璃墙轰然坍塌,玻璃碎片像是箭矢一样密集地将整个治疗室包裹起来的时候,冷牧的治疗受到了极大干扰。

云袖的烧伤很重,但是并不会危及生命,可若是让这些玻璃碎片击中她,那情况就会变成另外一种情形。

更何况治疗室里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金花,在密集的玻璃碎片攻击下,她的情形也非常危及。

几若没有丝毫犹豫,冷牧宗师境界武者的气息全面爆发,他极快地将云袖抱在怀里,然后冲过去挡在金花面前。

轰!

极强的劲气从冷牧的掌心中喷薄而出,汇成一面无形的墙,只听见无数声沉闷的气爆声在他的周围响起,将射向他们的玻璃碎片挡了下来。

这个过程说起来复杂,发生不过是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治疗室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如此巨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多方面的注意,医院的医生护士,以及刚刚才离开的那些参赛的医生又纷纷跑回来,看到治疗室里的狼藉,一个个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带云袖到其他病房里去。”冷牧将沉睡着的云袖交给两个赶过来的护士手中,然后对金花吩咐道。

金花被刚才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傻了,一张俏丽的脸蛋苍白至极,她担忧地看着冷牧欲言又止。

冷牧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用眼神制止了她,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

金花能够感受到冷牧手上传来的镇定,看着满地的狼藉,又不可能真的放下心来,一时间踟蹰不已。不过她也明白,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时候去照顾云袖才是重中之重,所以丢给冷牧一个小心的眼神,急匆匆随着那两个护士的脚步去了。

孙镆也被赶出来的师兄刘景山扶了起来,赛西米那一拳不可谓不重,到现在孙镆体内都还在翻江倒海,不过却也没有受到致命的伤。

被刘景山扶起来之后,孙镆就准备找赛西米报仇,被刘景山紧紧地拉住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刘景山和诸天闻都在治疗室里看得清清楚楚,赛西米的实力之强,犹在他们的师父诸天闻之上,孙镆与他对上,纯粹就是找抽。

更何况,看冷牧的脸色,显然动了真怒,把事情交给冷牧才是正确的选择。

“冷师叔,我先带师弟去疗伤。”刘景山低声对冷牧说道。

冷牧无声地点点头,继而抬头看向赛西米,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权相赫,冷冷地笑了起来。

“焦颜真是煞费苦心。之前我也在奇怪,就凭着一个老棒子,她哪来的自信搅我的局。原来还有一个洋鬼子魔骑士,怪不得呢。”

其他人都听不太明白冷牧的话是什么意思,赛西米和权相赫的脸色却是为之大变,刚才那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有令冷牧受伤,此人的实力当真是不可揣测。

赛西米想的自然更多,魔骑士是东方武者对西方异教骑士的称呼,冷牧竟然一口道出他的真实身份,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深入华夏找盟友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寻玟,你配合陈院长先把参赛的各位专家安顿一下。”李寻玟这时候急匆匆地赶来,冷牧淡然对其吩咐道。

李寻玟愣了一下,二话没说就走向陈云堂副院长,又叫来几个医生,当即将围观的人群疏散离开了。

等所有人走掉之后,冷牧这才再次将目光投向赛西米和权相赫。

“权相赫,你是准备离开,还是留下来?”冷牧冷冷地看着权相赫说道,话里的威胁之意满满,离开,咱们就既往不咎,你要是准备留下来,那咱们就是敌人,无可化解的敌人。

权相赫不傻,自然能听出冷牧的言下之意,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再看看冷牧冷峻的脸色,权相赫心头纠结至极,颇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赛西米教授,很遗憾,我得离开。”权相赫终究没有扛住内心的煎熬,深深地朝赛西米鞠一躬,然后又面向冷牧,“冷先生,我退出这一场比赛,立刻返回汗国,此前给你带来的不便,还望你能谅解。”

聪明人啊!

冷牧倒是高看了权相赫一眼,这个老棒子还是很有魄力的,而且很聪明,接了焦颜的活儿来对付自己,任务失败也倒罢了,临阵退缩,就算是焦颜也不会饶了他,趁着焦颜还没有反应的时候逃的远远的,才是死路中的唯一活路。

权相赫正是这样想的,和冷牧作对,他是死路一条,向冷牧妥协,又等于站在焦颜的对立面,他同样是死路一条。无论选择那一边都是死路一条,那还不如两边都不选,现在就抽身离去,说不定还能搏出一条活路来。

只可惜如此一来,此次的华夏之行就算是彻底报废了,想想那些高深的修炼法门,他只觉得一阵阵肉痛。可是与活着相比,这些东西自然可以暂时放下。

既然已经有了决断,权相赫走的就很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甚至连酒店的行礼都不要了,立刻带着几个学生奔赴机场,稍稍迟一点,让焦颜察觉了,他即便是想走,恐怕也都走不了了。

“懦夫!”对于权相赫的选择,赛西米既恼火,也鄙夷,他大声地冲着权相赫离去的背影骂了一句。

“魔骑士,圣教的异端,不知道是出于哪位大主教手下?”冷牧微微笑着,似是没有什么怒气,但是亲近他的人才明白,在这种时候他笑的越是温和,证明他心里的怒气其实就越大。

“让我想想,当今异教剩下的大主教不过两位而已,血神莫里奥本,血皇尤里杜斯,你会属于哪一脉?”

看似是提问,实际上冷牧根本就不给赛西米回答的时间。

“两个藏在月亮底下的吸血鬼,一战的时候偷偷潜入华夏,最后被打的遍体鳞伤滚回了西方。这才一百年的时间,他们难道就忘了当时的疼痛了么?居然又敢把手伸到华夏来?”

赛西米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西方异教如今向世人宣称的一共是四大主教,就算是西方的圣教、血族、巫族也根本不知道异教的真正虚实,为什么这个姓冷的华夏人竟是对异教如今的实力如数家珍?

骤然间,赛西米觉得这一趟华夏之行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这个姓冷的东方武者并不是像焦颜说的那么简单,就是一个普通的东方武者而已。

“我对你们西方的武道传承本来没有任何兴趣,你是圣教徒也好,异教徒也罢,哪怕就是那些吸血的小蝙蝠,又或者半人半狼的巫师,与我也没有丝毫相干。”

冷牧的声音渐冷,“只不过么,你想要给四喜宗当狗,想要对我出手,那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忽然之间,冷牧的身形就扑了过去,一道炽热的劲气像是巨网一样当头向赛西米笼罩了过去。

s|h|i|t!

赛西米心里大骂了一句脏话,太突然了,华夏人不是一直都喜欢把话说清楚之后才动手的吗,这个姓冷的怎么可以忽然就动手了?<>

第0148章 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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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西米敢冒着被揭破的危险,公然制造事端打乱冷牧的治疗,就是因为他拥有堪比华夏武者宗师境界的实力。≥,

只不过现在,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焦颜给他的情报出现了非常巨大的偏差,又或者说焦颜压根儿就没有把真正的情报交给他。

面对冷牧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击,赛西米抵抗的非常艰难,而且越来越心惊,这真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对手么?

不得不说,冷牧的年龄是一个非常绝妙的保护色,当下的末法时代,武者修炼极为艰难,二十出头的宗师境界武者不是没有,但那都得依靠古法大世家海量的修行资源来堆砌。而大世家的弟子,又怎么可能孑然一身行走于世俗之间?即便是入世历练,也该有许多明里暗里的保护者才对。

可惜冷家是古法界的奇葩,偏生就让冷牧孑然一身入世历练了,而且没有任何资源可用。

轰!

就在赛西米胡思乱想的当儿,冷牧瞅准一个破绽,挥拳直捣黄龙,玄冰一般的阴寒气劲突破赛西米的防御,将其打下了楼道。

赛西米的身体像是一只沙袋一样跌出楼道护栏,向楼下坠去。

一击得手,冷牧并没有放手的意思,撑着护栏上借力,一跃下楼。

赛西米很奸诈,之前挨了冷牧那一拳,看似是忙中出乱,实际上却也有算计的成份,明知道打不过冷牧,这时候还不跑等什么?

这洋鬼子身体还没有坠落地面,就已经稳住身形,一俟挨着地面立刻就向医院外面冲了出去,而他的助手早就已经将车开到医院门口。

等冷牧追出去的时候,赛西米一进跳上汽车,跑到了一千多米以外。

“死洋鬼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以为这就算完了吗?”冷牧望着离弦而去的汽车冷声一哼,并没有追下去。

为了配合“诗瑶美加美”的录制,医院将三号楼专门腾出来做了录制现场,所以刚才那些动静并没有惊动太多人。可是现场还是有许多节目组的成员和参赛医生,作为节目的主办方,冷牧必须先稳定住局面才行。

赶回楼里的时候,卢成珏已经闻讯赶来,这厮这一回节目也是下了血本,一个礼拜的时间,他愣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里。可他终究不是铁打的,越到后面休息的时间自然就越多。

刚刚他就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休息,一个节目编导火烧屁股地跟他报告出事了,慌里慌张的他也没有听明白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只是从编导的表述中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所以连忙赶了过来。

“冷总,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就算是两个摄像一直在全程拍摄,也很难说清楚事情经过,见到冷牧回来,卢成珏连忙迎上去问道。

“卢主任,正说要去找你呢。”冷牧并没有回答卢成珏的话,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跟两个医院的护士吩咐把现场休息一下,然后示意卢成珏跟自己一起去诸天闻的休息室。

满目疮痍的现场让卢成珏心里不住打鼓,可冷牧不说,他也不能多问,只好耐着性子一起进入诸天闻的休息室。

治疗室里原本只有一个病床,可这时候又多了两个,诸天闻和孙镆都躺在上面,卢成珏的头一下子就炸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伤了两个医生。

诸天闻的武道境界比不上冷牧,心境也不如,所以才会受到影响,伤了本源劲气。经过一阵调息,眼下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脸色已经很难看,伤了元气,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恢复的。

“冷师叔!”刘景山见冷牧进来,连忙打招呼。

冷牧微微点头,“孙镆没事吧?”

“他还好,就是受了点震荡,休息两天就能恢复过来。”刘景山神情黯然,“倒是师父,要完全恢复恐怕不容易。”

“别瞎说。”诸天闻自己撑起来半坐下来,笑道:“我这不挺好吗?就是伤了点元气而已,哪有那么难恢复的?”

刘景山赶紧跑过去拿只枕头垫在诸天闻身下。

“诸叔,难为你了。回头我送两粒药过来,算是赔罪。”冷牧歉疚地说道,自己虽然没有给诸天闻发请柬,但人家毕竟是冲着自己来的,如今受伤了,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敢情好,谢谢冷师叔。”刘景山喜不自禁地道,被诸天闻狠狠一瞪,又连忙闭上嘴巴。

诸天闻道:“冷牧,这事怨不得你,是我技不如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你的药,我肯定是会收下的,你送出手的东西,那都是好东西,我可不会拒绝。”

冷家的东西自然都是好东西,只可惜冷牧如今动用不了冷家的资源,不然就诸天闻的伤势,只需要几天就能彻底痊愈。

“诸叔,我目前的情况你恐怕还不太了解,我手头上的东西都是从世俗界弄的。这还得亏上一回在三佛叠见了一头黄金蟒,不过这玩意儿效果到底也不算太好,你不嫌弃就好。”

诸天闻呵呵一笑,道:“诸叔不是挑嘴的人,你只管送来,哈哈。”

“那行,一会儿我就打电话让人送来。”林虎林豹那条黄金蟒的内丹被冷牧挖走了,除了给陆靖山治伤用去一部分,剩下的一些全都被冷牧练成了丹药,就存放在玉泉山别墅里,一会儿让苏景先送过来就是。

见诸天闻的伤势稳定,冷牧心头悬着的一口气才算彻底松开,他对卢成珏道:“卢主任,你也看到了,刚刚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起因是参赛医生权相赫和赛西米故意干扰诸大夫的治疗,致使诸大夫受了伤。诸大夫的弟子孙镆与赛西米理论的时候,又被赛西米殴打了一顿。”

事涉两个外国知名医生,卢成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是个明白人,漫看冷牧说的轻描淡写,但事情发生的过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关键的是,闹事的是涉外人员,便是要维权,都很难办。

好在冷牧接下来的话,让卢成珏大松了一口气。

“事发之后,权相赫自认错误,已经主动退出这一场比赛。至于赛西米,我估计他也不可能再回来参加比赛了。所以我想麻烦卢主任,就这一事件对外界做一下澄清,另外,李寻玟那边还需要你协助一下,帮忙安抚一下其他参赛医生,不要让这件事影响了他们接下来的治疗。”

还有一句话冷牧没有说,那就是不能让节目夭折。

这句话实际上不用冷牧来说,现在的情况是,卢成珏比冷牧还期望这一档节目做的至善至美。

只要冷牧不追究两个外国知名医生的责任,卢成珏的心病就去了一大半,他连忙应诺,立刻就转身安排去了。

“诸叔,那你就好好休养,我也先忙去了。”冷牧给诸天闻道别。

诸天闻道:“等一下……冷牧,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冷牧笑道:“诸叔,咱们之间还客气什么,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

“诸叔不傻,看得出来今天的事情是那两个洋鬼子在背后挑唆的。虽然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显然不只是为了赢得比赛那么简单。”诸天闻看着冷牧说道:“不过人既然都已经走了,得饶人处就且饶人吧,修法者是信天命的,没必要因为不必要的人让上天记恨。”

冷牧微微一怔,到没有料到诸天闻的心思竟是如此敏锐细腻,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看出了事情本质。

武者从宗师境界踏进后天境界,后天晋级先天,乃至先天晋级更高境界,是要经历天劫的。古法界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天劫的程度跟杀孽成正比。

诸天闻的话显然是在劝慰自己,没必要给自己凭添杀孽。

冷牧感激地笑了一下,说道:“诸叔放心吧,权相赫已经走了,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至于赛西米,我倒真还得跟他见一见,不为他,而是为了他背后的人。”想了想,冷牧还是没有隐瞒,对诸天闻没有隐瞒的必要。

见冷牧心意已决,诸天闻也不再劝诫,只是眼里依旧有一些担忧。

云袖被安排进了一件备用的治疗室,金花已经仔细查看过她的身体,没有因为玻璃墙崩塌再次受伤,这也让金花松了一口气。

但是金花的心情并不轻松,她也看出来了,之前赛西米的行为并不是意外,而是故意为之。

当然,她不是诸天闻,自然想不到诸天闻那么多,只以为赛西米是为了赢得比赛。

为了赢得比赛竟然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让金花心里很是愤怒,亏得她以前还读过赛西米的好多著作,觉得这个世界知名的整形外科专家非常厉害,想不到竟是一个内心如此卑劣的人。

“简直就是畜生,猪狗不如……老娘回头就把你所有的书烧了,谁敢在老娘面前再提你的名字,老娘就跟他势不两立……气死我了……”

“哟,这是谁呀,把我们的美女医生气成这样了?”冷牧笑呵呵地走进去,金花生气的样子比笑起来更多了一分可爱,薄薄的嘴唇嘟起来,更有诱惑力。

金花没好气地白了冷牧一眼,骂道:“你还笑得出来,人家都差点把你整死。”

“这不没死吗?”冷牧嬉皮笑脸地说道。

“还不如把你整死得了。”金花没好气地瞪了冷牧一眼,转而指了指病床上,“我察看过了,好在她没有受什么伤……”<>

第0149章 我该怎么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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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疯了,让老娘治,老娘要是能治,还轮得到你来显摆?”

听到冷牧竟然打算把后两天的治疗交给自己,金花惊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嘴抽抽的都差点变了形。,

这一周的时间里她都寸步不离地在治疗室里近距离观察,虽是冷牧都只在做一件事:针灸,但是她也看出来了,冷牧真的没有说错,这些治疗手段自己学不来,至少是现阶段还学不来。

大范围地看,云袖身上的烧伤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可贴近了仔细去看,变化不是一般的大。作为一个烧伤整形科的名医,金花很清楚烧伤的创口是什么模样,但是现在,云袖的那些伤口的黑色素下面,明显有了一层粉红色,那都是细胞再生的表征。

让烧伤的肌肤重新焕发生机,这有多么困难,金花再清楚不过,更何况只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就达到这个效果,要不是知道冷牧是宁丛雪的男朋友,是一个真实的人,她简直就要以为自己遇到了神仙。

“姓冷的,别是你束手无策,想要撂挑子吧?”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金花已经不喜欢和冷牧好好说话,任何一句话,任何一种情绪,似乎都要夹枪带棒一番,才能更好地将她的意思表达出来。

离谱的是,她的内心非常喜欢这种方式,而且她更中意冷牧也夹枪带棒地对待她。

搁在往日,冷牧也免不得也会和金花|唇枪舌战一番,到最后说不定还会将其摁倒,用肢体语言让其缴械投降。

今天么,他没有这样的心情,赛西米的干扰到底还是起了一些作用,他对云袖的针灸并不彻底,这时候要再起针,也已经过了最佳时期,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为今只希望那些药膏的作用能够发挥的更加彻底,而抢时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的生理机能都已经调节的差不多,现在是生肌换肤的最佳时机,必须立刻敷药。”冷牧将床头杂物柜里的保险箱取出来,里面装的就是他亲手调配好的药膏,原本是不需要保存的这么严实的,苏景先那几个家伙送过来的时候说是宁丛雪特意吩咐过的,冷牧也只能苦笑面对。

“这里面是给云袖敷用的药膏,记住,必须把她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敷上,厚度保持在两毫米左右。每八个小时换一次药膏,持续四轮。”

冷牧将四个精美的陶瓷罐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要把云袖全身每一处肌肤都均匀的敷上,这倒是让金花自主脑补了一些理由,虽说云袖现在也等于是全身赤|裸,但毕竟在私密部位还是留了一些布片。之前几天的治疗中,冷牧和云袖也没有太多肌肤接触,这家伙让自己接手后面的治疗,应该是为了避嫌吧?

脑洞大开的同时,金花心里也有些别样的想法,心道这家伙居然还有点羞耻之心,真是难得。这么说来,他这些天占自己的便宜,难道……他是真的喜欢老娘?

不得不说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这一刻的金花心里竟是有些怦然心动的欢喜,至于宁丛雪什么的闺蜜,在情爱面前,都让她见鬼去吧。

自认为察觉了冷牧的心思,金花藏不住怦然心动的欢喜心情,表现出来就是脸有些红,她调节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道:“后面的治疗,难道就只是敷四次药膏就完了?”

冷牧没有直面金花带着质疑的提问,道:“在这二十四小时之内,你必须一刻不离地守在治疗室,如果要上厕所,就让李寻玟来盯着。后面的治疗不要求无菌状态,所以摄像师需要进来治疗室,全程拍摄换药的过程。”

金花心思敏锐,立刻就听出了冷牧话里的重点,不过她依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说每一次换药,云袖的伤势都能出现肉眼可以发现的变化?

“冷牧,这一次真的能让云袖恢复到伤前,对吗?”金花死死地盯着冷牧的眼睛,这很重要,一是对云袖重要,二是她需要见证这样一个奇迹。

冷牧依旧没有正面回答金花的话,道:“我们办这个比赛,目的就在于这后面的两天。这四瓶药膏就是诗瑶公司系列产品的底源配方。怎么在摄像机面前宣传,稍后李寻玟会拿计划书给你看。”

金花撅着嘴道:“完了?”

“完了。”冷牧道:“没其他吩咐了,就两件事,一是给云袖敷药,二是宣传。”

金花气得直瞪眼,“老娘不是说这个。”

“那还有什么?”冷牧茫然不解,他还真没有留心金花神情里的变化,赛西米都公然向自己动手了,他不信焦颜没有授意。

焦颜如此迫不及待地发难,只能说明一件事,四喜宗将会有大动作了。这些大动作与他自己的干系并不大,极有可能就是面向苏氏集团的,他原本可以不管的,可如今毕竟宁丛雪才是苏氏集团的老大,更不要说那里面还有瑶瑶的股份。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见冷牧居然走神了,金花气得更加厉害,狠狠一脚跺在冷牧脚上,气冲冲地就甩门而去。

冷牧当然不会让这个女人真的一脚把自己踩中,不过看着她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心里还是狐疑的很,古人说的对,女人就是根小人一样不可理喻。

云袖醒来好一阵了,一直静静地聆听冷牧和金花的对话没有插嘴,直到金花气冲冲地甩门而去,她才轻声笑了起来。

“有力气笑了,看来这几天受到的痛苦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这很好。”冷牧闻笑走过去,打趣道。

云袖晶亮的目光停在冷牧脸上,道:“再大的苦在活着面前,都是可以克服的。”

“你能这样想最好,看得出来,你是真的从受伤的阴霾中走出来了。”冷牧在床边坐下说道。

云袖道:“其实受伤没有给我留下什么阴霾,反倒是住进医院里见了太多炎凉,让心里多了一些负担。谢谢冷医生,你让我看到了希望,那些炎凉的嘴脸自然就不那么重要了,我还得感谢这一次受伤,至少让我看到了谁是真的对我好,谁是对我有所图。”

冷牧笑笑,“不说这些了。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很关键,我不想瞒你。之前的针灸时间若是在延长一个小时,你能恢复的更加完美。但是被打断了,所以这有可能会影响最后的恢复效果。”

云袖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道:“不能重新针灸吗?”

冷牧摇头道:“这几天你一直处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状态,但是意识形态是清醒的,因为我没有给你用麻|醉药之类的药物,那会影响你的治疗。所以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想对于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你都是清楚的。”

云袖默默地点点头,这些天的经历她不会忘记,正如在接受治疗之前冷牧告诉她的一样,治疗中的疼痛非常巨大,几度都差点令得她死去。

在过去几天的治疗里,疼痛并不是她唯一的感官,还有另外一种玄妙的感觉,怎么说呢,那感觉就好像能够察觉到烧伤的那些地方正在长出新肉,而且是感觉越来越强烈。

过去的几天,她一直以为那是疼痛带来的幻觉,此时她才明白,那不是幻觉,就是治疗达到的效果。

“我明白了。”云袖看着冷牧,舒缓地笑道:“放心吧,冷医生,不管能恢复到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谢谢你。”

冷牧笑道:“你也不用沮丧,我说的恢复效果不理想,也只是针对这二十四个小时而言。万一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后我也有办法让你彻底复原。”

“真的?”女人哪有不在乎容貌的,云袖喜不自禁地问道。

冷牧点点头,“是真的。我从不骗美女,你可以放心。”

“咯咯。”自受伤以来,云袖第一次会声地笑出声,看着冷牧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儿,“冷医生,我……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冷牧愣了一下,道:“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你不用刻意报答我。再说了,这一次你能同意公开你的治疗过程,已经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云袖泪眼婆娑地道:“那不一样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是真的对我好,所以……”

“别,我最怕别人给我发好人卡了。”冷牧笑着打断云袖的话,轻轻拍拍她的手,道:“别胡思乱想了,还有二十四个小时的关键时期,有什么事,等伤彻底好了再慢慢说。”

“嗯!”云袖轻轻嗯了一声。

冷牧掏出针囊,道:“你全身每一处地方都需要均匀地敷药,而且还得承受很大的疼痛,所以剩下的二十四小时里,我还得封住你的穴道,让你不言不动。”

“没问题。”云袖道:“反正千面的疼痛都挺过来了,这世上也没有其他疼痛会难倒我吧?”

冷牧低声道:“你得有个思想准备,后面你所承受的疼痛,或许比千面几天的还要剧烈。”

“啊?”云袖惊讶地张大了嘴。

冷牧安慰道:“不过你那句话说的很对,前面几天相当于分娩镇痛程度的疼痛你都已经承受过来了,后面的疼痛对于你来说应该也不算是难事。”

云袖轻轻吁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躲在治疗室门后面的金花却倒抽了一口凉气,治疗前冷牧说过云袖要承受的疼痛相当于分娩时的四倍,难道说这会在后面的二十四小时里发生?<>

第0150章 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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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西米仓皇逃回焦颜的别墅,迎来的不是焦颜肉致粉嫩的慰藉,而是怒火,让其立刻离开华夏,返回米国。『,

这让赛西米心中好不恼火,若是在他的地盘上,只怕早就将屠刀举向了焦颜。只可惜这里是华夏,正要拼死杀了人,想要全身而退也是难事。

带着满腹怨屈和怒火,赛西米听从了焦颜的安排,立刻前往机场乘坐古洁集团的转机离开了。

赛西米恨不得杀了焦颜,焦颜心里又何尝没有这种想法,硬生生将杀意隐忍下来,对她来说同样艰难。

“这个洋鬼子就是根搅屎棍,留着他下次还不定会捅出什么窟窿,你干嘛不让我杀了他?”看着苏清泉那张静的可怕的脸,焦颜心有不甘地说道。

让赛西米离开,正是苏清泉的授意,从两人此时对话的神情来看,苏清泉在四喜宗的地位显然也比焦颜高了一些。

苏清泉淡淡地看了焦颜一眼,道:“杀人容易,但也分值不值得杀,赛西米的命留下来,比杀了他还有用一些。”

焦颜闷闷不乐地道:“不就是初融血乳吗?西方的异教骑士又不止他一个,不论是血皇还是血神,能量都比他大,也都有与我们合作的意思。”

“能量越大,胃口也就越大。”苏清泉的语气很冷,“能和一条狗合作,干嘛要去招惹一头狼?”

焦颜眨眨眼睛,没有再反驳,显然是认同了苏清泉的话,沉吟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冷牧的身份已经不容置疑了,如今被赛西米这么一闹,他定然会把怒火迁到我们头上。我们费了那么大力气调查他的底细,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他入世不是为我们而来,而且金戈如意的传闻也是假的。无端端结这个仇,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也得做。”苏清泉的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毒意,“老爷子这么多年一直在装傻充愣,明明察觉到我在背后做动作,也装作不知道。他就是怕抖露出《鬼门经》的底细,暴露那件东西的存在。冷牧虽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但毕竟与那件东西有关。”

焦颜听明白苏清泉的意思了,她的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形象,心里刹那间地暖了一下,继而就被一片血肉模糊的情景取代了,惊恐的神情占据了她的眼睛。

“冷牧去了段家庄,他有没有可能已经察觉到当年的事情了?”焦颜担忧地说道。

苏清泉沉默了一下,神情里闪过一丝异样,继而恢复了冷色,道:“当年你们迁去段家庄的时候,根本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去,没有人知道冷邑曾经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他又怎么可能查到?”

焦颜轻吁了一口气,说道:“可我总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总觉得事情好像哪里出现了问题。”

“不可能有问题,冷邑已经死了二十年,你亲眼看着他死的。那件东西没在他身上,只能是冷天辄带走了,冷天辄和冷邑见面到死,中间只解除了老爷子。”苏清泉眼睛里全是野兽一般的光芒,“老爷子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冷邑和冷天辄已经死了,自然也不可能传出什么消息。”

触及到苏清泉眼里的光芒,焦颜的身体微微颤了颤,时至今日她也不想回忆当年与苏清泉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思纯良的女人,甚至还有些扭曲的狠毒,可是在苏清泉面前,她常常都会觉得恐惧。

焦颜现在又感觉到了那种恐惧,这让她很不舒服,只想快点送走苏清泉,“我明白了,会想办法稳住冷牧,逼不得已,我会亲自动手取他的性命。”

苏清泉的目光透亮,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盯得焦颜心里发麻,忐忑不已。

“冷家的人从来就没有简单的,当年杀死冷天辄和冷邑,我们布了几年的局,甚至动用了四个后天境界的长老。当年冷邑的年纪就跟如今的冷牧差不多大,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

焦颜皱眉不语,心里却在暗暗震惊,当年她不过几岁的小孩子,对于杀死冷邑和冷天辄的过程知道的并不详细,此时听苏清泉如是说,才明白哪有多么艰难。

“我明白了,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付出一些代价认输。”

苏清泉淡淡地道:“这种态度就对了,古洁集团的身份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帮助,必要的时候果断放弃。藏在苏氏集团的那几条贸易之路,才是我们志在必得的。”

焦颜点点头,心里却是很不舒服,古洁集团对于四喜宗确实没有什么大帮助,却是她艰辛万苦才赢来的,苏清泉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让她放弃,她又如何心甘?

……

苏家大宅。

苏淳养坐在他的小院里,半躺在躺椅上微微摇晃,眼睛半眯着,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天空里的半轮血阳。

身体里面的隐毒已经去了七八分,苏淳养却并没有重见天日的开心,心情反而变得愈发沉重。

前几天了空那秃驴来过一次,跟他说的一番话让他心里沉重到了极点。

苏家隐藏的暗流他从来都是知道的,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来龙去脉清楚明白至极,但他一直没有做任何事,因为惧怕。

没有踏进武道之前,他从不觉得这个世界有什么事能难住他,随着在武道上的深入,他才发现,这个世界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可怕许多。

了空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数日来不休不止地在他心里剔割,苏家这些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胶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浮来浮去,无数张血肉模糊的脸时不时就钻进他的梦里,带着强烈的怨屈呼喊他的名字,扰得他根本就难以入睡。

“冤孽啊!”

无声的叹息在苏淳养的心里响起,便经久不息,似是想用这种方式为他的过去赎罪。连苏景先带着冷牧走入小院,都没有惊醒他。

“冷大哥,外公他在休息,要不我们出去等一会儿?”苏景先还是很惧怕外公的威严的,见外公正在小憩,他轻声道。

冷牧轻轻笑了一下,径直走到苏淳养跟前,道:“老爷子,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苏淳养这才惊醒,见是冷牧,连忙坐起来,“是冷先生啊,快坐快坐。”

殷切的样子再次将苏景先惊住了,他早就看出外公对冷牧很是客气,可就是怎么也不能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外公在天南市怎么说也是跺跺脚都能引发一场小地震的人物,冷大哥虽然也很有能力,但也不至于让外公巴结着交往吧?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苏景先很有眼巧地抢在苏淳养之前给冷牧倒了茶,然后叫了一声“外公”。

“听说你跟丛雪和冷先生合力办了一家公司,很不错,努力做。”苏淳养说道。

苏景先愣了一下,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苏淳养,外公没有中邪吧,他居然对我说勉励的话了?

要知道,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外公对自己从来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漫说勉励,甚至连责骂都没有。也正因为这样,自己在他面前才会有一种很深的敬畏感。

“这孩子,还是长不大的样子。”苏淳养看着苏景先发愣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内疚,继而挥挥手,“行了,你先忙自己的去吧,我和冷先生聊聊天。”

“哦!”苏景先木然应一声,直到走出小院都没有真正回过神来。

“冷先生,来,喝茶。”苏淳养亲手将茶杯端起来送到冷牧手里。

冷牧没有跟他客气,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嗯,七年份的贡茶,味道醇厚,老爷子果然很会享受生活。”

苏淳养的脸色僵了一下,冷牧的话很寻常,他却听出了一丝讥讽的味道。

脑海里不由再次浮现起了空那天过来的原因,苏淳养深深一叹,决定不再装傻。

“冷先生,请谅解之前许多事情我没有跟你交代清楚,实在是有太多不得已的苦衷。”苏淳养诚恳地说道。

冷牧微微一笑,决定见苏淳养是临时起意,了空那秃驴破天荒地给他打了电话,说是苏淳养的心境或许发生了变化。

佛门的那些秃驴就是喜欢把话说的云山雾罩,了空没有说清楚苏淳养的心境会怎么变化,冷牧却也猜出了一些端倪。

此时看到苏淳养的样子,他心里就更加肯定,苏家暗处里的那些阴毒总算可以拨云见日了。

“老爷子言重了,没什么谅解不谅解的。”冷牧虚套了一句,说道:“按理来说,苏家的事我不该掺和。但是为了宁丛雪和瑶瑶,我也只能厚着脸皮问一问。需要老爷子谅解才是真的。”

“不不。”苏淳养连连摆手,嗫嚅了几下嘴唇,说道:“苏家的事,或许和你有关系,不只是因为丛雪和瑶瑶。”

冷牧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老爷子这话从何说起?”

苏淳养使劲地吞了口唾沫,神情纠结,很显然他心里也在徘徊,要做出和盘托出的决定并不容易。

这情形使冷牧心中更加好奇,忍不住再次问道:“老爷子,请你讲一讲。”

苏淳养看着冷牧幽然一叹,低声说了几个字。

霎时间,小院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冷牧的脸色变得铁青一片,一股凝肃的气息喷薄而出。<>

第0151章 冷月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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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萤。︽,”

苏淳养说了三个字,简短异常,语气却不平淡,似是在极其艰难地压抑某种惊忧的情绪,很显然,直到这三个字已经出口,他还在纠结该不该说出来的问题。

便是这三个字,让冷牧的神情刹那间大变,俊朗的面孔变得铁青一片,凝肃的气场中隐约能够见到些许冷冽的杀意。

没错,就是杀意。

苏淳养不自禁地在冷牧的暮光注视下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将这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

“冷月萤。”

乍一听,这三个字很像一个人名,又或者是某种昆虫的名字。

实际上冷月萤既不是人名,也不是什么昆虫,而是一块石头,一块酷似翡翠的能够在夜里发光的石头,通体冰冷如至寒玄冰,其名也是根据这些特性而来。

在古法界,冷月萤是与金戈如意齐名的至宝,与秦家掌握的金戈如意不同的是,冷月萤鲜为人知,而且在二十多年前真的遗落了。

另一个不同点在于,众所周知,金戈如意是开启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钥匙。但是冷月萤的用途,在冷家传承了数千年也无人参透其秘。

换言之,没人直到冷月萤究竟有什么用途,冷家先祖直传下来一句话:此物贵比金戈如意,举族之力护其周全。

无数代冷家人都恪守着先祖的遗志,每一代的惊艳人物却也在潜心参研其中之谜,虽是依旧没有解开,却也多少找到了一些线索。

冷家无数代惊艳人物之中,参研冷月萤进度最大的是上一代天才人物,冷牧的三叔:冷邑。

冷邑是冷家近百年来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自小便露出惊艳的修行天赋,早早便成了下一代族长候选之人。

冷月萤是冷家至宝,只能由最强者保存。

在冷牧当下的年纪,冷邑携带冷月萤入世历练,时隔不久就传来失踪的消息,冷家寻找二十年未果。

冷月萤,自也随着冷邑消失不见。

三叔冷邑失踪二十年,冷家便寻找了二十年,不止找他,同时也在找冷月萤。

冷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是会在苏淳养的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冷月萤被列为冷家至密,万没有从大峪山泄密的可能,苏淳养会知道此物,只能是从三叔冷邑那儿。

冷月萤既是露出痕迹,三叔冷邑自然也会随之浮出水面。

对从未见过面的三叔,冷牧打小都是崇拜的,他几若就是在三叔传奇的故事中成长起来的,同样是通修八宝相的存在,同样是二十岁不到便已经踏进宗师境界,同样被公认为是冷家百年来不出的奇才。

冷牧凝眉问道:“你从何得知此物的?”

冷牧身上此时散发出来的气息更加冷冽、压抑,苏淳养的额头开始冒出大片冷汗,同样是宗师境界的武者,可却有着质的区别,打个比方,冷牧的气场是24k的黄金,他的气场顶多能够看到18k的尾巴,功力纯度的不同,变现出来,便是威能的差距。

“冷月萤便是苏家最大的秘密……”苏淳养回答的很简单,没有一口气将话说完,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冷牧的神情变化。

从表面上看,冷牧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内心里犹如翻江倒海,冷月萤是苏家最大的秘密,这意味什么,岂不是说冷月萤很有可能就在苏淳养手上。

冷月萤是随着三叔冷邑入世的,也是和三叔冷邑一起失踪的,为何会出现在苏淳养的手上?

根据家族中人的说法,当年三叔冷邑入世的时候比自己的修为都还要高出一线,而且还有大量的家族资源可以利用,不说宗师境界,就是寻常后天境界,也不可能在他手上讨好。

当年三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光火石间,冷牧的心中转过无数念头,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现,只淡淡地看了苏淳养一样,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没有从冷牧脸上看出神情变化,苏淳养心中却更加紧张,他和冷牧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却一直在暗中留意其消息,很显然,这个年轻人不是那种恃才傲物的人,其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毒,平生仅见。

其越是平静,才越是让人难以琢磨其心中所想。

做出和盘托出的决定不容易,当年答应鬼医保守这个秘密的时候,鬼医就讲的很清楚,除非有人带着自己的信物来此,才能将其物交出来。

冷牧是鬼医的后人无可置疑,可他并不是冲着冷月萤来的,否则在第一次见面就该拿出鬼医的信物了。

苏淳养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这个决定做错了?

可是话已然出口,这时候想要再缩回去,无疑是不可能的,说不得冷牧就会暴起拧下他的头颅。

“冷先生已经知道,我早年与鬼医前辈有旧,承蒙其恩惠,不然也不可能活到今日,更不可能成为一个宗师境界的武者……”

苏淳养的话很絮叨,将当年鬼医为其治病、传其武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与上一回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将的更细致。

冷牧听得也很细致,没有将其打断,他很清楚苏淳养将这些的用意,显然苏淳养已经感觉到自己动了杀意。

“冷月萤,是鬼医前辈十六年前交给我的……”

苏淳养终于说到了干货,而这个消息,更是令冷牧震惊不已,冷月萤怎么会出现在二爷爷冷天辄的手上?

“鬼医前辈当年将冷月萤交给我的时候,告诉我这是关系到整个世界的至宝,让我当命一样保护,除非是有一天他亲自或者有后人持着他的信物来取,不然谁也不能给,更不能跟任何人提及。”

冷牧的神情终于变了变,杀意更浓了几分,“你确定是十六年前?”

苏淳养小心翼翼地点点头,道:“绝不会记错,十六年前,鬼医前辈是在一个深夜里找到我的。当时……”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到底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当时他应该受了伤,对吗?”冷牧冷声问道。

苏淳养惊了一下,道:“虽然他没有亲口说受伤,而且也没有见到明显的伤痕,可我能感觉出来,他当时的气息很紊乱,确有受伤之兆。”

“寿终正寝,哈哈!”冷牧忽然间冷冽地笑了起来,脸孔扭曲的很厉害,笑了好一阵,才自语般呢喃:“人人都说二爷爷是寿终正寝,真的是寿终正寝么?”

苏淳养心里蓦地一颤,“鬼医前辈难道卒于十六年前?”

冷牧的暮光冷冽至极,“没错,就是十六年前。”

苏淳养再也抑制不住冷心的震骇,此生他最感激的人便是鬼医,上一回听冷牧说鬼医寿终正寝,他的心里就很是伤痛,没想到鬼医的死竟然还有如此多的隐情。

“冷先生,鬼医前辈到底是受何人所害?”苏淳养的眼中爆发出浓烈的战意。

冷牧微微一皱眉,身上的气势缓和了不少,苏淳养此人虽然有很多为人不齿的地方,但是其对二爷爷的感激之情倒是发自真心。

“此事暂时还无从定论。”冷牧淡淡地回答,二爷爷的遗骨是神武局的大能送回大峪山的,此事定然要找到相关人等好好对峙一番的。

“二爷爷将冷月萤交给你的时候,除了叮嘱守护和认取之事,有没有提过其他?”冷牧心中很不平静,冷月萤的踪迹已现,三叔的踪迹呢?冷月萤当年又是如何出现在二爷爷手中的?

直到此时,苏淳养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人来认取冷月萤,原来鬼医前辈当年并没有回到族内便已遇害。

他也看出来了,冷月萤不止是至宝那么简单,或许还牵扯了另外的事情,他不敢有所隐瞒,当即很认真地回忆起来,生怕遗漏了什么。

结果自然是令人失望的。

当年鬼医将冷月萤交给他的时候,印象太深刻了,这些年自己为了保护这件东西做出无数牺牲,自是更加不可能忘掉当时的情形。

“没有别的任何事,当年鬼医前辈来去匆匆,前后时间不过十来分钟,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冷牧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二爷爷、三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冷月萤竟是会被托付给一个世俗之人保管,三叔又在哪儿?

冷家传承数千近万年,从来都不曾出现过叛徒,冷牧自是不会猜测二爷爷谋害了三叔,果真如此的话,二爷爷也不可能将这样的至宝交给苏淳养来保管。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三叔也和二爷爷一样,遇害了!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害我冷家者,虽远必诛哇!”

冷牧的心在滴血,慈祥和睦的二爷爷,从未谋面的三叔,都是至亲至近之人,想到他们的逝去也好,失踪也罢,竟然有如此多的隐情,他的心中就泛起滔天的杀意,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翻过来,也要把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

强大的杀意从冷牧身上涌出,像是洪水猛兽一样在小院里肆掠,苏淳养的道心一颤再颤,隐隐地竟是有些抗御不住的趋势,脸色越来越白,汗水越流越多。

忽然间,那些杀意退去,冷牧的眼神恢复清明,淡淡地道:“冷月萤如今在何处?”<>

第0152章 再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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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萤是鬼医冷天辄托付给苏淳养保管的,既是知道鬼医当年并没有及时赶回冷家便已逝去,苏淳养心中的犹豫自是悄然逝去。◎,

冷牧此时问起冷月萤的去处,便是要取回之意。

苏淳养没有隐瞒的必要,反而大松了一口气,十几年来,冷月萤就是一颗藏在心中的定时|炸|弹,让自己舍去许多东西,为此甚至还搭上了大儿子一家人的姓名。如今把冷月萤交出去,自己身上便也不再有负担,便也能腾出手来弥补这些年的愧疚了。

“这些年为了守护冷月萤,苏家承受了许多灾难,唉,如今总算是解脱了。”苏淳养脸上露出由衷的轻松,连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冷牧微微一笑,他已经猜到苏家如今藏在暗处的暗流都是因何而起,从这一点上来说,冷家实际上欠了苏家。

“老爷子,感谢你多年来一直坚守对我冷家的承诺。”冷牧并没有说什么报答的话,不过这本来就是不言而喻的事,冷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还不至于欠一个世俗世家的人情。

苏淳养连忙道:“冷先生这话言重了。苏家发生的事情,只能说与冷月萤有关系,但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冷牧愣了一下,见苏淳养没有往深了说的打算,他也没有再多问。

“冷先生应该知道我与老二一家如今的关系吧?”苏淳养没有急着说出冷月萤的下落,反而说了这样一句话,显得有些没头没脑。

冷牧再次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老爷子果然是大智慧的人,这么说来,冷月萤如今保存在景先的父母手中?”

苏淳养心头微微苦笑,不愧是鬼医的后人,这一颗七巧玲珑心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自己不过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他就立刻猜到了真相。

“鬼医前辈不是打诳语的人,他说冷月萤是能够影响整个世界的至宝,那必然就不可能有假。如此至宝放在我手中,实在有些不妥,所以我才故意和老二一家演了一出苦肉计,造成不和的假象。”

苏淳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愧色,随即恢复正常,“不过冷月萤如今并不在老二夫妇手里,而在景龙手中。”

冷牧真诚地道:“难为老爷子了,为了冷家的宝物,竟是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将冷月萤放在军队,确实安全很多。”

“我立刻联系景龙,让他将宝物送回来,亲手交给冷先生。”

冷牧摆摆手,道:“既然冷月萤安全,暂时就留在军队吧,等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取回来。”

苏淳养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也好,那就依冷先生的意思。只是……冷先生,有句话我不得不说,这不是为我个人开脱,冷月萤的消息应该是走漏了,但我保证,绝不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老二一家也从没有向外透露半个字。”

冷牧早就猜到了这个问题,若非意识到冷月萤的消息走漏,苏淳养也不可能费尽心思地将冷月萤交给苏景龙带进军队。

冷牧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对苏淳养颔颔首,示意他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

“焦颜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打探过冷月萤的消息。”苏淳养说道,老脸微微有些红。

冷牧凝了一下眉头,这一点倒是真没有想到,居然是焦颜在探知冷月萤的消息。

“老爷子,焦颜在密谋苏氏集团,这事你知道吧?”

苏淳养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道:“知之甚详,实际上,她也不过是被人摆布的棋子而已。”

冷牧心道,看来苏淳养真的对苏家背后的暗流了若指掌……不,不对,他的恨意似乎还夹杂了一些别样的情愫。

苏清泉?

此念一起,便有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再抬头去看苏淳养,老爷子眼中的恨意变成了悲恸,不是普通的悲恸,而是被至亲之人出卖的怨愤。

“老爷子,焦颜的底细,你完全清楚吗?”冷牧问道。

“唉!”苏淳养苦苦一叹,声音里透出无尽的落寞之意,“家门不幸,被至亲血脉背叛,苏家在我的手上,算是彻底辜负了祖宗。”

苏淳养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冷牧再傻也能肯定苏清泉是焦颜的上线了,只是很显然,苏淳养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冷牧并没有去安慰苏淳养,说道:“老爷子,恐怕你了解的还是不够深入。焦颜并不是世俗中人,她曾经的名字也不叫做焦颜,而是姓李。”

“姓李?”苏淳养纵横商海一生,其思维自是敏锐的,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许多事情,老脸上的苦涩更浓,也多了一些自嘲,“姓李,哈哈,这么说起来,那个畜生做出来的事情并不止这些了。”

冷牧无奈地摇了摇头,已经不需要再过多询问了,焦颜和李素娟接触苏家,定然是苏清泉在背后做的推手,苏淳养对此显然洞若观火,只不过,他并不知道焦颜和李素娟之间的联系罢了。

“你看看这个。”冷牧将段老八的日记递了过去。

片刻之后,苏淳养的脸上布满震骇,“这……这些都是真的?”

冷牧默默点了点头。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苏淳养的脸色蜡黄,想到自己竟然和亲手弑母并分其尸的女人同床共枕那么多次,他就觉得浑身不得劲,胃里更是一阵阵翻腾。

冷牧没有理会苏淳养的反应,道:“我记得老爷子说过,从来不曾将《鬼门经》传给任何人,对不对?”

苏淳养道:“不曾,就算是老二一家,我也不曾提及过。”

“但是焦颜修炼的武功正是《鬼门经》。”

苏淳养大骇,“怎么可能?冷先生,我可以对天起誓,绝对没有将《鬼门经》传给焦颜。”

“老爷子为了保护冷月萤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我对你这点信任是有的。”冷牧说道:“再说了,按照时间来推算,老爷子也没有传功焦颜的可能。焦颜入苏家不过五六年的时间,但是她的武功境界,比老爷子还要高出一线。老爷子练了几十年才练到今天的境界,焦颜可不一定就是盖世奇才。”

苏淳养松了一口气,旋即却又紧张起来,“那焦颜的《鬼门经》又是得自何处?”

冷牧摇摇头,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第一次与焦颜碰面试探出《鬼门经》的劲气之后,他也曾怀疑是苏淳养,可过后仔细推算一下时间,完全吻合不上。去了段家庄之后,这个推算就更加确立,焦颜练习《鬼门经》至少也有十五年,而与苏淳养有交集是六年前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关键所在,搞清楚焦颜武功的来历,或许就能找到残害我冷家人的幕后凶手。”冷牧心里如是想着,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老爷子,苏教授武功很高,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苏淳养沉默了,他知道在背后下黑手的是二儿子苏清泉,但是从来都不知道苏清泉竟然是武功高手。

“看来老爷子对此也是一无所知。”冷牧苦笑着摇了摇头,“苏教授的武功犹在焦颜之上。而且他们隶属一个古法门派,四喜宗。”

苏淳养半晌都没有说话,原以为自己对那个不肖子的事情了若指掌,谁曾想不知道的还有这么多。

“唉,家门不幸啊!”苏淳养仰天长叹,仿若忽然间老了许多。

冷牧安慰道:“老爷子也不必过多感慨,有些事情发生了是不能挽回的,能做的就是尽量补救一些东西。”

苏淳养忽地坐直身体,眼睛里迸射出股股精光,“你说得对,当年没能阻止,那就尽量地做些补救。这个不肖子,也该跟他好好清算清算了,不然等去了地下,也无缘见老大他们一家。”

“老爷子准备怎么做?”

苏淳养阴狠地说道:“早年我只以为他是想要家族企业的继承权,铭昊出事之后,我才发现他要的只是借用集团的名义进行一些龌龊勾当。如今老夫兑现了对鬼医前辈的承诺,自然要与他好好清算。他想要借着集团的渠道运营违禁物,那我就打掉他的渠道。”

冷牧道:“看来老爷子确实是明察秋毫,掌握了许多事情。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根本目的是运送违禁物,但表面上必须依托苏氏集团的正规渠道。所以就算把现有的渠道打掉,只要苏氏集团落在他们手里,随时都能把渠道建立起来。”

苏淳养一愣,道:“对,老夫是被这么多年的怨恨蒙蔽了眼睛,不管怎样,集团才是根本。”

“宁从雪这些年做的不错,但她到底根基太浅,并不能真正掌握苏氏集团。”冷牧说道。

苏淳养道:“冷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接手?可这样一来,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冷牧笑道:“从老爷子中|毒之事来看,他们肯定是察觉你已经掌握了一些事情。反过来,老爷子对苏氏集团放手太久,确实并不清楚他们对集团的掌控到底有多深。”

苏淳养眼睛一亮,道:“冷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没错,敌在暗我在明,确实没有藏手藏脚的必要。投石问问路,说不定还能令他们自乱阵脚,暴露许多东西。”

冷牧点点头,“明面上的事情由老爷子来做,至于暗处里的一些事情,交给我来办。”

苏淳养感激地道:“太谢谢冷先生了。”

“老爷子如今承受的一切,说起来与我冷家也有不小关系,我做这些算是份内之事。”冷牧道:“倒是要拜托老爷子,宁从雪那边的安危希望你能关注一二。”

“这个不消冷先生吩咐,老夫也会去做。”苏淳养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立马联系雪丫头……”<>

第0153章 找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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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淳养接手苏氏集团的手段很直接,甚至于粗鲁残暴,第三天的时候直接冲进苏氏大厦,被紧急招来的懂事和高层还来不及回神,苏淳养就直接宣布了这个重磅消息。▲∴,

按照常理来讲,一个集团主席要重新任命,是需要董事会投票决定的,但是苏氏集团的情况不太一样,苏淳养手中的股份加上瑶瑶的股份,就刚好达到百分之五十,再加上苏景先的百分之六,这就已经超过了一半。

也就是说,苏淳养压根儿就不需要董事们投票表决,他拥有这百分之五十六的股份,就算一天换一个总裁,从法律上来讲,也都没人敢说三道四。

苏淳养以强势姿态重新接任苏氏集团主席、总裁一职,宁从雪则是担任了副总裁一职。接下来的会议就完全被苏淳养掌控了,他又高调地辞退了几位高层,其中就包括因爱生恨的刘周山。

苏氏集团忽然间变换高层,这个消息一俟传出,无疑在天南市的商界掀起了一股飓风,第二天各大媒体的财经版全都报道了这个消息,其影响力甚至扩展到了整个华夏。

而这一切与冷牧则是没有太多的关系了,苏淳养重新接手苏氏集团正是和他商议之后的结果,宁从雪那边他也帮忙分析了利弊。卸掉苏氏集团的担子,宁从雪正好有多余的精力来掌舵诗瑶公司,所以宁从雪那边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如此高调的行事,势必会引起苏清泉和焦颜的反扑,所以在准备离开天南市之前,冷牧去了一趟段家。

段明珠的病已经完全好了,猜到冷牧古法界的身份之后,她对冷牧就有一些忌惮,所以并没有与冷牧见面,只是让段迪出面接待冷牧。

段迪见到冷牧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道歉,在他看来,母亲的回避太过刻意,很有可能引起冷牧的不满。

“冷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母亲她这几天忙工作忙的有些晚,精气神不太好,不方便出来和你见面。”段迪的脸微微有些红,在母亲的救命恩人面前说瞎话,心里到底有些底气不足。

冷牧倒是不介意,在段家庄他就看出来了,段明珠在有意疏远他。他并不责怪段明珠,以段明珠今时今日的地位,不难知道古法界的存在,对古法界有所忌惮是再正常不过的,古法界代表的是有别于世俗界的强大。

“段少这话就见外了,我来是有点小事想请托你们帮忙,可不敢劳驾段女士。倒是段女士病体初愈,近段时间还是不要操劳的好。如果需要,我可以给段女士开几副调养的方子。”

段迪也是头脑灵活之人,一听冷牧这话,就知道人家已经识破母亲的盘算了,不由更显得尴尬,这时候倒是不好再托词母亲疲累什么的了,反而让人看不起。

“冷先生大人大量,段某佩服。实不相瞒,我母亲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了空大师也开了几副养体的方子,我母亲服用之后,精气神比以前大好许多。”段迪感激地对冷牧笑笑,压低声音道:“冷先生也不算是外人,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母亲不愿意见你,实际上是忌惮你的来历。”

“哈哈!”段迪如实相告,让冷牧对他的好感大增,“段女士有这样的担心是人之常情,在许多人眼里,我所生活的那个环境不止神秘,而且可怕。”

段迪笑道:“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怕。说句不怕冷先生笑话的话,很小的时候,我还非常向往呢。”

冷牧笑笑算是应对,并没有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

段迪看冷牧没有继续谈的意思,也只好意兴阑珊地收住,不过依旧补充了一句,“说实话,我不觉得和你们这样的武者交往有什么不好,我母亲她有些太小意过头了。”

冷牧微微摇了摇头,道:“段少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段迪皱着眉头愣了一下,问道:“冷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冷牧道:“任何世界任何环境,只要是人类在做主宰,那就有一个共通的特性:复杂。人性是复杂的,所以不论在哪儿,人都会有好坏之分。段女士的决定可能一杆子打死了一片人,但她的做法却是稳妥的。”

古法界若真的无害,华夏也不可能专门成立一个神武局关注古法界了,说的好听一点,神武局是建立古法界与世俗界的联系,实际上,它还肩负着监视和制约古法界的作用。

段迪沉吟着想了想,不由苦笑了起来,道:“多谢冷先生提醒。不过我还是保持自己的观点,至少,冷先生不会是坏人。”

冷牧也不再劝,提点那么一句是基于对朋友的责任,但段迪执意固执己见,他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尽到自己的义务就够了。

“上一回段少派过去的人帮了我大忙,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其他的事情,都来不及谢谢段少,再过几天,我请段少吃饭。”

段迪道:“那些都不着急,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客套。都忘了问,你新公司的真人秀节目可是开了广告界的先例,现在弄到什么程度了?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见见效果,如果可以,我也效仿效仿。”

冷牧道:“节目的录制昨天就已经结束了,现在正在加急做后期编辑,预计下一周播出,开播第一期是现场类直播,向全国观众展示治疗效果。”

段迪笑道:“看来效果真的很好啊。”

“段少明白,做这个节目实际上就是为了宣传公司的产品,若是效果不好,我也不可能弄这个节目。”冷牧道。

段迪皱了一下眉头,“这么说,冷先生给云袖治疗,用的是诗瑶公司的产品?”这一惊非同小可,段氏集团也代理了两个外国高端品牌的化妆品,但是对烧伤有效,可从来没听说过化妆品有这样的功效。

如果诗瑶公司的产品真有这功效,那不消说,必定会成为全世界知名的名牌,在同行业内绝对没人可以超越。

占据全世界日用化妆品市场,那得创造多大利润,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什么石油大王、造船大王、it大王,绝对全都不够看。

冷牧一眼就看透了段迪的心思,诗瑶公司的产品能够给市场带来多大的惊喜,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这一点他从来不曾怀疑。

“当然不可能用公司成型销售的产品。”冷牧笑道。

段迪心中霍地松了一口气,诗瑶公司的产品要是真能连云袖的烧伤都能治疗,那全世界其他品牌的日用化妆品就真的不用混了。段氏集团代理的那几家品牌虽然在集团业务中占的比重没有多少,却也不容有失。

只是没等他完全放下心来,冷牧的下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一样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给云袖治伤,最主要的是靠针灸,至于药物,用的是诗瑶公司产品的本源配方。也就是说,诗瑶公司的产品是在这本源配方的基础上调整稀释之后,重新调配的。”

段迪整个人都懵了,这么说诗瑶公司的产品真的有治疗烧伤的功效,诗瑶美加美节目录制之前,虽然发布会很简单,但每一个病患的病理特征可都是直接通过直播的方式播送了的,段迪自然清楚云袖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云袖这么严重的烧伤,所用的药物都是诗瑶公司的产品,那就算是稀释之后,功效就算下降,也是能保质保量的。

段迪着实被这个消息惊住了,看来段氏集团也将会受到冲击,必须得提前做出应对了。

“冷先生,之前你说有点小忙,不知道?”段迪的心乱了,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必须尽快和母亲商议一个方案出来。

冷牧将段迪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自然能够看出段迪心中的慌乱,这种效果挺好,段氏集团都会乱阵脚,更不要说其他经营日用化妆品的公司了。

“是这样,这几天我可能要离开天南市,我想请段少介绍几个身手好一点的保镖,我不太放心家里的安全。”

段迪愣了一下,据他所致,苏氏集团不缺少保镖,冷牧为什么要找自己要呢?这只有一个解释,诗瑶公司被人盯住了,而且来势很凶。

“不知道冷先生所指的身手好,是什么程度,有没有具体一点的要求?”段迪问道。

冷牧凝眉想了一下,道:“最好是正统的武者,段少应该知道武者有境界之分吧?如果段少手底下有宗师境界的武者,就更好了。”

段迪嗞地抽了口凉气,一开口就是宗师境界的武者,诗瑶公司到底让什么样的势力给惦记上了啊?

“冷先生,这恐怕就要让你失望了。段家确实供奉着几个不错的武者,但是也仅仅是局限于不错而已,距离宗师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而且最强的两个人目前还都不在天南市。”段迪歉意地说道。

顿了顿,不等冷牧说话,段迪又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给冷先生介绍一个人,但至于他帮不帮忙,我倒是不敢打包票了。”

冷牧喜道:“段少能够牵线,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段迪道:“在天南市,轮到武力强大,非四海门莫属,四海门门主沈四海就是一个宗师境界武者。我段家与四海门恰好有些交情,这就给冷先生联系联系。”

冷牧一拍脑门,对呀,怎么把沈四海这个家伙忘了,四海门门徒众多,这正是现成的保镖人选啊。<>

第0154章 最高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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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一走,段迪立刻就赶到母亲的书房里,也顾不得敲门,径直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段家的规矩相对要严厉许多,段明珠教育儿子更是严厉,见段迪不敲门就进来,她微微皱眉,不悦地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没轻没重的。”

段迪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轻重,诗瑶公司的产品一出,必将横扫整个日用化妆品市场,段氏集团是上市公司,而且业务并没有分割,这就必须提前做出部署,才能防止集团的股价动荡。

“妈,出大事了……”段迪用尽量短的话将目前的情况做了一番描述,然后就静待母亲发话。

段明珠是商界巨子,岂能听不出这消息之中蕴含的到底是什么,她的表情阴晴不定,沉思了大约十分钟,这才抬头看着儿子,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冷牧为什么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段迪急道:“妈,这时候那还管得了这些?日用化妆品在咱们集团所占的比重虽然不大,但却是不可分割的部分。一旦日用化妆品出现动荡,咱们集团的股价绝对会暴跌,这会让我们的竞争对手有可乘之机,会损失多大,完全就无法估量啊。”

段明珠不慌不忙地道:“慌什么?现在既然知道这个消息,咱们不就可以提前做出应对?说不定还能在这上面做做文章,让对手吃个闷亏也说不定呢。”

看着不慌不忙的母亲,段迪根本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心里很是着急。

“妈,话是这么说,这不就是来找你商量,看看可以怎么应对嘛。”

段明珠乜着儿子道:“这一块业务历来都是你在负责,该怎么应对,该你去想才对。”

段迪更是无语,自己要是能够想到应对之策,还用得着来找母亲问计吗?

“妈,刚才来你房间的路上我就已经想过了,现在知道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只能是尽量避免损失,但根本做不到完全避免损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冷牧合作,但这样一来,就必须要放弃咱们现在代理的那几个品牌。”

顿了顿,段迪脸上的忧色更浓,“而我们的竞争对手一直在和我们代理的那几个品牌联系,早有从我们手中抢食的打算,如果我们这时候一放手,他们必定乘虚而入,到时候,我们集团的声誉也定然会受到损伤。”

说到这里,见母亲没有依旧没有接话的意思,段迪就越发揪心,看着母亲的脸色也委屈的很,“妈,你倒是说句话啊。”

“傻儿子!”段明珠看着儿子笑着摇了摇头,道:“做生意那能像你这么算账?如果你只想赚钱,而不想赔钱,就算对手能容你,市场也容不下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看不明白?”

段迪的心里一震,脸上浮出惭愧的神情,“这个道理我懂,生意是七分人情三分买卖,所以生意也只能做到七成,要留下三成做人情。可那是对于友商来说,和竞争对手,哪有什么人情可讲?”

段迪很不甘心,“反正让我把利益让给竞争对手,这事我不愿意干,就算干了也会觉得憋屈,这不是给自己的发展设置障碍吗?”

“生意场,就是一个利益结合的平台,所以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段明珠看着儿子,语重心长地道:“小迪啊,你需要走的路还有很多,这也是我迄今为止都不愿意让你执掌集团大权的原因。生意做到咱们这种地步,只允许犯小错误,一旦犯了大错误,那就必定会从云端直接跌进深渊,从此再难有翻身的机会。”

段迪臊红着脸道:“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我也有我的底线,如果让我把全部利益都放开,我干不出来。”

段明珠很欣慰地点了点头,能够举一反三,不人云亦云,段迪在生意场上的天分还是有的。

她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道:“现在你再回头想一想,冷牧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消息。”

“他告诉我这个消息,不就是因为要找我帮忙吗?”段迪皱眉道,依旧不明白母亲持续纠结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

段明珠笑了笑,道:“你是这么认为的?”

段迪又想了想,肯定地道:“没错,这就是一次利益交换罢了,我给他介绍宗师境界武者的保镖,他告诉我这个消息。”

段明珠无奈地摇摇头,道:“你呀,比不过冷牧,他比你强太多了。”

“妈,不带你这么贬低自己儿子的啊。”段迪不悦地道:“我承认,冷牧在医术和武功上确实值得我佩服,但是说到做生意,我不觉得他比我强。怎么说他也不过二十出头,我比他大了好多岁,在生意场上也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

段明珠笑道:“你还别不服气。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一通百通,他们或许有不擅长的领域,但那并不是说他们就不会,而是他们没有接触。一旦他们接触了,就能利用已有的感知,很快地融入这个领域,并且融会贯通。冷牧,就是这样的人。”

段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母亲什么样的性格他是很清楚的,自懂事起,母亲亲口夸过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他们哪一个又不是享誉一方的大人物,冷牧他真当得起母亲这么高的评价吗?

这也是自身修养的不同,段迪这会儿心里完全没有嫉妒之类的情绪,就只有震惊,然后就快速自省,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看出冷牧身上的不同来。

知子莫若父,段明珠的丈夫逝去的早,她是既当娘也当爹,对儿子的品性自然是放心的。见儿子陷入沉思,就知道他是在努力寻找冷牧的过人之处。

自己想出来的东西印象才最深刻,能够提点到这里,已经算是尽到了做母亲的责任。

“现在想不明白不要紧,回去之后慢慢在想。”段明珠转而道:“说说你心中的腹案,准备怎么应对这一次来自诗瑶公司的冲击?”

母亲的思维很跳跃,这一点段迪倒是早就领教了,也不奇怪,当下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其实差不多就我之前讲的那样,暗地里与诗瑶公司达成合作,然后故意留下几个破绽,让我们的竞争对手将我们代理的品牌挖走。”

“不主动放弃我们代理的品牌,是对的,我们不可能避免损失,要避过对手落井下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损失更大,无暇顾及我们。”段明珠赞同了儿子的部分计划,道:“但是和诗瑶公司合作,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为什么?”段迪愕然,“如果是担心产品的话,这一点可以放心,咱们自己就有临床检验机构,拿过来验一验就知道了。再说,我也不觉得冷牧是会说谎的人。和他们合作,赚钱是肯定的。”

段明珠道:“我没有质疑冷牧的产品,甚至还能想到,这时候去和他们合作,他们一定会很欢迎,毕竟我们的市场渠道比苏氏集团强出许多。”

“那你为什么还要劝我?”段迪不解地道。

段明珠道:“还是因为冷牧这个人,我不建议你跟他走的太近。我总有种预感,和他走的太近,对你也好,对我们家的产业也好,都不是一件好事。”

段迪无语了,按理说冷牧治好了母亲的病,该是段家的恩人才对,可是从知道冷牧古法者的身份后,母亲对冷牧就有些排斥,真搞不懂,古法界虽然神秘强大,但是也有好人坏人之分吧,怎么说,冷牧也不可能是坏人啊。

“妈,我觉得你对冷牧有偏见,并且,我不理解你的这种偏见。难道就因为冷牧来自古法界,所以他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段明珠瞪了儿子一眼,嗔道:“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吗?我不是说冷牧是坏人,妈做了一辈子生意,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好人坏人还是能分得出来的。之所以劝你不要太过亲近他,一是因为他来自古法界,二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哎哟喂。”段迪无奈地道:“妈,新时代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迷信?还预感,那要不把了空大师请来,让他卜一卦?”

段明珠脸色微僵,叹道:“这也只是我的建议而已,听不听在你。但我必须告诉你,我相信我的预感,你爸出事的那段时期,我就有同样的预感,还劝过你爸几次,结果……唉!”

段迪的心里一沉,母亲把父亲搬出来,他真不知道说什么了。父亲离开的时候,自己才刚刚记事,所以感觉并不那么深刻,母亲却不一样,总是时不时的伤感,总认为父亲出事是她的责任。

“妈,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好不好?别胡思乱想了,爸出事是意外,不是你的责任。”段迪劝慰着母亲,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既然母亲给冷牧那么高的评价,暂时按兵不动,观望观望也好,倒是真想看看,这个年轻人有什么不同的。

“阿嚏!”

刚刚把车开到凤凰楼,冷牧就觉得身体里窜出一股凉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四下里看看,根本就没有起风,他就不忿地骂了出来,“哪个混蛋在这个时候惦记老子?”<>

第0155章 以茶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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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四海在少年宫与冷牧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还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若非他及时出现,说不得手底下的那些弟子就会吃一个大亏。◎,

沈四海是个守旧的老派武者,传承的虽然是世俗界的武道传承,他却一直心向古法界,毕竟,世俗界的武道传承,也是从古法界流出来的。

那一次短暂的接触,双十年纪的冷牧给沈四海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后来他还尝试调查过冷牧的背|景,但是最后都无功而返了。

二十岁的宗师境界武者,若是世俗界的,那必定是响当当的一方人物,既是查不到背|景,只能证明一点,他不是世俗界的武者。

这个世界上,除了世俗界之外还有什么地方?不就是古法界么?

分析出冷牧的身份之后,沈四海兴奋的好几天没有睡着觉,这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向往古法界而求告无门,上天就派了一个来。

沈四海有心主动联系冷牧,却又怕热闹他,所以只能被动地等,等冷牧什么时候能够用上他。

不得不说,守株待兔真不是什么靠谱的主意,但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沈四海又哪有更多的选择?

好在命运还是垂怜有准备的人的,冷牧真的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了。

接到冷牧的电话,沈四海兴奋的跟年轻时娶最心爱的女人似的,专门找了一套新的功夫衫穿上,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凤凰楼,并且派了一个弟子守在门口,只要看见冷牧的车就立刻通知他。

通知他,自然就是要亲自下来迎接,这也是下策中的上策了,他沈四海是天南市地下世界的皇帝,其身份地位很高,亲自等在门口不像话。

等在门口不像话,等人来了到门口其实也不是很像话。

就他沈四海如今的身份地位,普通人不认识他,似是凤凰楼这种高档消费的茶餐厅,又岂有不认识的道理?

看到沈四海小跑着下楼迎客,吓得凤凰楼的经理也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前来陪同,让沈四海亲自到门口迎接的人,那来头得多大去了?

冷牧也没有料到沈四海会亲自到门口迎自己,毕竟对方也是一个宗师境界武者,而且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互通身份,对方的礼遇有些过了。

当然,这是冷牧站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认为的,他很清楚,沈四海能够做到这种程度,那就证明人家已经洞悉了自己的身份。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做出这样的姿态,你就必须换上一副笑脸去面对才行。

“沈先生,怎敢劳驾你亲自下来接,这不是折煞我吗?”花花轿子众人抬,沈四海已经把姿态放得足够低,冷牧不能等人家开口了再说话,不然让人家以后在天南市还怎么立足?

冷牧的态度让沈四海很是受用,要说自己今天这事办得也确实有些冒失,冷牧若不给他这个面子,自己以后在天南市恐怕还真的会成为笑话。

就算冷牧是来自超级大世家的子嗣,他也毕竟是晚辈,没有长辈跑老远的路迎接长辈的道理,更何况自己的身份虽然不能跻身一流大世家,却也算有头有脸。

“哈哈,冷公子能够约老汉我喝茶,若是不出门迎接,那岂不是怠慢?”沈四海也是个人老成精的人物,冷牧给他递给台阶,他立马就下来了,还顺道表现了一下自己的气度,当然,无形中把冷牧的身份也抬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

“沈先生这话说的,那我以后就还不敢登门了。”冷牧笑着打一个哈哈,虽然依旧称呼的是沈先生,但无形中就表达了亲近的态度。

沈四海很高兴,拉着冷牧的手道:“咱们就不要相互恭维了,也别站在这里耽搁人家做生意,到上面坐下慢慢聊。”

沈四海在天南市的影响力着实太大,凤凰楼的经理慌里慌张地跟着跑出来,惊动了不少人,这时候已经围观了许多人,见到沈四海亲自迎接的是一个年轻人,不由全都在心里纷纷猜测冷牧的来头。

诗瑶美加美的节目还在编辑中,冷牧之前有没有露太多脸,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多。再说,就算在新公司的发布会上有人见过他,也绝对不会只认为他就是诗瑶公司的老板,宁从雪的男朋友那么简单。

开玩笑么,宁从雪的名气确实大,但她毕竟也只能算是天南市上流社会第三代的代表,沈四海那可是第一代中响当当的人物。如果冷牧只是宁从雪的男朋友未婚夫,哪有那么大的份量让沈四海亲自到门口迎接?

对于围观者的猜测和好奇,冷牧和沈四海是不在意的,两人相携上楼,早有茶艺师泡好了茶,沈四海摇摇手让人出去,只留下二徒弟黄忠在屋里伺候。

四海门与冷牧的交集,说起来与黄忠也脱不了关系,沈四海将其留下来,不无化解恩怨的意思。

“黄忠,上次冒犯了冷公子,还不赶紧斟茶道歉?”沈四海威严地说道。

黄忠是典型的外家武人,身体非常强壮,手臂上的肌肉硬的像是一块块石头似的,听了师傅的话,他立刻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送到冷牧面前,“冷公子,上次在少年宫是黄某鲁莽,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臭小子,在冷公子面前,你那有资格称黄某?练武都练傻了,这点礼数都不懂。”沈四海板着脸说道,看似是斥责,实际上是在变相地向冷牧说请。

说起来,冷牧对黄忠的观感并不坏,这家伙虽然冒犯了自己,不过冒犯在明处,磊落直爽的性格符合武者的粗线条。

“不打不相识嘛,咱们都是武者,就不需要这么客套了。黄兄的外家功夫练得不错,能够单靠练体练出内劲,非大毅力者不达,相信黄兄将来必定能在武道上登峰造极。”冷牧接过茶抿了一口。

“臭小子,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谢谢冷公子?”沈四海踹了黄忠一脚,心里却大松了一口气,他最怕冷牧抱着那次的误会不放,若冷牧真是这样锱铢必较的人,自己还真不敢跟他交往过深,那样一来,自己向往古法界的梦便又要破碎一次。

现在好了,冷牧息事宁人,显然是真的没有将那天的误会放在心里,和肚量宽广的人交往,自是少了许多顾忌。

“这小子就是个头大无脑的家伙,脑子不会转弯,冷公子能够原谅他,是他的福气。”沈四海客套地说道:“对了,听段少讲,冷公子要出去几天?”

段迪既然把沈四海介绍给冷牧,自然就已经跟沈四海通过气,沈四海没有直接谈保镖的事,自然也就是答应了。

沈四海碍于面子不点破这一点,冷牧自然也不会多嘴,他想要跟沈四海交流的其实是沈阀的问题。

“是啊,福临港那边有点事情需要过去处理一下,得离开几天。”冷牧笑盈盈地答道,心里在思考该怎么和沈四海开口,根据陆双余的情报,沈四海是一个醉心武道的武痴,所以才会早早将四海集团交到沈阀手里,对于沈阀的事,他是完全不知情。

难办的地方在于,沈四海的妻子一直没有生育,后来郁郁而终,沈阀还是为了完成妻子的遗愿才收养的。虽是沈阀过继到沈家的时候已经不小,但是因为妻子的关系,沈四海是真的把他当成亲身儿子在养。

而沈阀在沈四海面前也表现的极为孝顺,他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完全是瞒着沈四海的。冷牧不确定以沈四海对沈阀的感情,若是知道沈阀做了那么多龌龊的勾当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福临港啊,那可是沿海地区的大城市,不知道老汉方不方便问一句,冷公子到那边是要处理什么样的事情?”沈四海呵呵笑道:“冷公子不要误会,四海集团在那边也有一些产业,老汉主要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搭把手。”

冷牧心中微微一叹,追求纯粹的人其实都是可爱的,正因为心思纯净,所以才能够心无旁骛地去追求一件事,而且达到极致。

沈四海就是这样的人,惋惜的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收养了沈阀这么一个孽缘。

“沈先生,我今年也就二十岁出头,你别一口一个冷公子的叫着,如果不嫌弃,直接叫我的名字就是,你是长者,或者叫我一声贤侄也行。”

沈四海大喜,呵呵道:“那老汉就不客气了,托大叫你一声贤侄?但是你也不能再叫我沈先生了吧?”

“那是当然,你是长者,我就叫你一声沈老,如何?”冷牧客气道。

“那就这么定了!”沈四海很是高兴,端起茶杯道:“能够认识你这么一个忘年交,是老汉这一生的福气,老汉我戒酒很多年,今天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冷牧也不跟他客气,从善如流地端杯饮尽。

黄忠憨笑着过来凑热闹,“冷公子,我也敬你。”

“黄兄,我都称呼你为兄了,你还叫我冷公子,有些说不过去吧?”

黄忠愣了一下,嘿嘿道:“黄某说错话了,自罚三杯,改日再用酒给冷老弟赔罪。”这家伙其实一点儿都不傻,借坡下驴的本事比沈四海用的都还顺当。

人与人之间的称呼不过是交流时的代号而已,被人叫做什么,冷牧并不在意,之所以给沈四海和黄忠这么大的颜面,以茶换心,实际上是为了沈阀的事情做铺垫。

沈阀屡次三番地搞事,而且与四喜宗不清不楚,留只怕是留不得了!<>

第0156章 福临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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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也饮了,称谓也定了,接下来就该谈正事了。△,

都是懂得交际的人,彼此一个眼神就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冷老弟,让我师父陪着你聊会儿,我去安排一下午饭。”黄忠很有眼色地找个借口离开了。

沈四海隐约间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冷牧支走黄忠只怕不只是跟自己谈保护谁那么简单,但他又想不到别的原因,只能猜测要保护的对象身份不简单。

“冷贤侄,不知道这一次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需要保护谁?”沈四海直言不讳地问道。

冷牧道:“麻烦是有点不小,不过拖沈老帮我保护的人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差错,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

沈四海的眉头皱了起来,冷牧的话他听明白了,保护的可能就是宁从雪和苏铭昊留下来的那个小姑娘,不是什么来头大的了不得的人物,有必要支开黄忠专门与自己说么?

不等沈四海在脑子里把思维换完,冷牧就再次说话了。

“请沈老保护宁从雪和瑶瑶其实是次要的,我想跟沈老谈的是沈阀。”

沈四海惊了一下,直勾勾地看着冷牧,“我家那小子冒犯贤侄了?”

冷牧没有立刻答话,沉默的样子反而让沈四海的心沉下去了,他刚才那么问话,实际上只是试探,但凡冷牧开口,就证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冷牧不开口,那就只说明沈阀真的冒犯了人家,而且是无解的局面。

武者之间无解的局面,就只有一个下场,不死不休。

刹那间,沈四海的心乱了起来,四海门的势力确实不小,可是相对于古法界来说,完全没有优势,与古法界作对,无异于螳臂当车。

亡妻的脸不由自主地浮上脑海,随之而来的是亡妻临死前的叮嘱,也有沈阀这无数年来在膝下的孝顺。沈四海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抛开妻子的遗愿不谈,在沈阀身上,他确实感觉到了做父亲的天伦之乐。

他甚至还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沈阀娶了妻生了子,儿孙绕膝的那一副温馨画面。

冷牧这一番开口,等若是将他心里的美好幻想尽数打破,一时间,沈四海的脸色数度变化,愤怒、失望、痛心、纠结、不舍……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疯狂地压榨着他的精气神,只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仿佛老了许多岁。

“沈老,小侄今天上门,也算是腆着脸来的,你心里要是有气,尽管对我发。”冷牧将姿态摆的很低,他着实不忍心看到沈四海为此事伤神,如今的地球已是末法时代,修行日渐艰难,不论是古法界还是世俗界,任何一个宗师境界武者都是宝贵的。

“罢了!罢了!”沈四海颓然摆手,示意冷牧不需要再说下去,“老汉理解你的难处,让黄忠陪着你走一趟吧。天南市这边你不用担心,回头我就搬到玉泉山去住,直到你回来。”

冷牧微微点头,起身告辞。

……

福临港并不是华夏最大的海港城市,却是华夏最重要的海贸集散地之一,可能不见得有天南市那么繁荣,但绝对富有,几若整个华夏的大型企业都能在这里见到踪影。

四海集团在这边也长期租赁了两个大型仓库,得知大老板过来,这边分公司的人忙坏了,唯恐招待不周给大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

“老板,听说您要过来,分公司的中高层全都赶来了,您看,是不是见一见,给他们鼓鼓劲加加油?”分公司总经理程梦强毕恭毕敬地说道。

他是天南市过来的老人,又身处高位,对沈阀自是一点儿也不陌生。也正因为知之甚详,在沈阀面前,他才必须要小心翼翼地应对,漫说他上位之后没少给自己捞好处,就算没这么做,他也不敢造次。当年可是亲眼见过沈阀对手下一个人干出了什么事。

到如今,那血淋淋的场景都记忆犹新,而那时,沈阀还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刚刚掌管四海集团。

人的性格是不容易改变的,程梦强深信这一点。

介绍完这边的情况之后,程梦强就一言不发,静待沈阀吩咐。

对于福临港,沈阀自然看得很重,但是这一次过来,他并不是为了集团的事情,所以根本就没想过要见分公司的人。

不过人都已经赶来了,不见也不合适,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集团管理者,沈阀深谙御下之道,有时候大老板几句勉励的话,画一个虚无缥缈的饼,说不定比真金白银都还管用。

“这一次来并没有视察分公司的打算,不过大家这么欢迎我,我也不能寒了他们的心。这样吧,就别安排会议室了,找一家酒店,咱们边吃边谈。”

程梦强大喜过望,沈阀现身福临港是他给下面通的气,主要是因为最近有其他公司正在挖他的人,这时候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稳住局势。沈阀的决定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既然把见面地点选在了酒店,到时候沈阀自然免不得会说一些激励人心的话,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老板,我代表分公司所有员工感谢您了,那我这就去安排,把见面地点安排在君临国际酒店。”程梦强高兴地说道,转身之时不忘询问沈阀还有没有其他安排。

“到时候你再单独给我安排一个地方,我要见一位贵客。其他就没有了,去吧。”沈阀淡淡地说道,然后掏出电话,程梦强连忙退了出来。

……

距离四海集团分公司不远的地方,一层毫不起眼的楼里,坐着的豁然是陆双余、宋庆伟,还有两个陆双余带来的雷神基地的兄弟。

四个人坐在屋里,谁也没有说话,气氛非常安静。忽然,陆双余的手机亮了,一条短信跃然屏幕上,众人立刻提起精神来,要干活了。

“查到了,沈阀一会儿会在君临国际酒店会见分公司管理层。宋主任,接下来的事情得劳烦你了。”陆双余把电话递给宋庆伟,示意他记住短信上的内容。

冷牧授意宋庆伟将沈阀的亲身父母弄到福临港,他二话而没说,立刻就亲自赶来了。

短信上是沈阀和四海集团分公司管理层会面的时间和具体地点,宋庆伟看了一遍就已经记住,“我现在就把人送过去,等我的好消息。”

冷牧只是让宋庆伟将人弄到福临港,没有吩咐下一步计划,但是宋庆伟隐晦地对那对老人透露了一点儿口风之后,那两位老人坐不住了,虽说儿子现在是过继给人家的,但毕竟身上流着他们的血脉,他们不能容忍儿子行差就错。

人一老就很容易犯固执的毛病,宋庆伟劝不住他们,却也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于是就和陆双余商量了一个计划,准备以带二老出来旅游为名,假装跟沈阀遇上了。

“宋主任……”陆双余送宋庆伟到门口,压低声音道:“我还是不放心那对老人,你千万叮嘱他们,别质问沈阀什么,万一打草惊蛇,咱们后面要做的事情就困难了。”

宋庆伟点点头,“我也挺担心这个问题,沈阀这个人年少得志,有刚愎自用的坏毛病。就算他还念着亲身父母的恩情,但是涉及到利益,他也很可能不买账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再叮嘱他们,实在不行,我就陪着他们一起,万万不能坏了冷先生的大事。”

陆双余这才放心下来,目送宋庆伟下楼之后,才转回去将两个手下召集过来做下一步安排。

……

沈阀的亲身父母年纪比沈四海还要年轻一些,但是从面相上看,却要比沈四海老许多。

“四叔四审,我已经打听到沈阀在哪儿,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前往君临国际酒店的路上,宋庆伟对两个老人叮嘱道:“不过你们一定得记住之前我交代你们的事情,沈阀毕竟已经过继给了沈家,所以你们千万别当着他的面质问什么,只要能拖住他就行。”

沈父沈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这些年得了沈阀的帮助,才渐渐摆脱农民的生活,在小镇上开了一家商店,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但他们骨子里到底还有许多农民兄弟的质朴和单纯。

听到宋庆伟的话,沈父道:“阀子是个孝顺的娃,这些年对我们都好,我们的话他应该会听吧?”

“四叔!”宋庆伟微微有些不悦,加重语气说道:“这不能放在一起来论。沈阀孝顺你们没错,但他也是四海集团的老板,他更要考虑怎样扩大企业的利润。走私无疑是最好的途径,如果成功,那就是几千万的利润,你说,在几千万面前,你们二老的脸管用么?”

为了不在沈父沈母面前漏太多口风,宋庆伟和陆双余商量以后决定,就说沈阀在走私,而自己在调查他。

沈父沈母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如今沈阀每个月都会给他们二老一万块,这么多年存下来也有小几百万了,在当地的小镇上是名副其实的富户,可是听到几千万的利润,依旧把他们吓得不浅。

“庆子,走私真的这么赚钱?”

看到沈父眼里的兴奋光芒,宋庆伟心里直苦,“走私赚钱确实是真的,但是四叔,这是国家命令禁止的,以沈阀涉案的金额,如果事发,无期徒刑都是轻的,一般都要被枪毙的。”

这一下把沈父沈母吓到了,他们慌不迭地答应下来,表示一定不在沈阀面前露一丝一毫的口风。<>

第0157章 酒店之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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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分公司的管理层见面的时间很短暂,就是象征性地鼓励了大家一番,沈阀很快就立场了,移驾到另一个包间里迎接另外一位重要客人。△,

沈阀这一次到福临港是为了接货,从苏氏集团的渠道接收那一批违禁货物初融血|乳|等等,因为是第一次负责这件事,他必须先和这边的接头人接洽。

焦颜安排在福临港的接头人与四喜宗没有半毛钱关系,接头人是三兄弟,人称“福临三雄”,姓常,早年不过是接头混混,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去外地混了三年,再回来的时候就变得有钱了。

带着大量的钱回来,常氏三兄弟自然很快就成长为福临港的大人物,而且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那种大人物。

沈阀今天要见的是常家老大常威,过去的时候,常威已经在坐,看到沈阀过来,他招招手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常老大,在下沈阀,久仰常老大的大名,幸会幸会。”常威可以托大,沈阀却不行,毕竟他是第一次接触这一条渠道,当即热情地跟常威握手,“听说常老大有欢场神|枪的美称,老弟我前不久刚好认识了两个嫩模,常老大要是不嫌弃,抽时间帮我调教调教?”

常氏三兄弟各有怪癖,老大常威好色,老二常磊好财,老三常峰好狠。

见沈阀如此上道,常威的眼睛顿时亮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变身,热情至极。

“早就听说这次来的是沈兄,我和老二老三还在想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今日一见,哈哈,沈兄与我们想象中的更好相处啊。”即便是夸赞,常威的语气里也有些高高在上的距离感,福临港这个地方临海,天南市偏处西南,是沿海与内陆的区别。

沈阀也不在意这些,只要能够安然地把货物运回天南市,自己距离四喜宗就又近了一步,他的梦想是成为古法者,常威即便是表现的再嚣张、骄傲,也不会让他觉得忌惮,双方本来就不是站在同一个层次的。

“有常老大这句话那沈某就放心了,能够稳妥地把这次事情办成,使我们共同的目标。”沈阀直奔主题,“常老大相比也接到了焦总的电话,这次货物要的急,还望你能多多帮衬。”

沈阀提到焦颜,常威也不由收起了张狂的神情,看来他们几兄弟对焦颜也是无比忌惮的,“这件事沈兄可以放心,货物如今还在公海,只要沈兄这边的路子安排好了,我们立马将船开回来。”

这些违禁物从国外进入华夏港口是一道坎,从福临港再入天南市,又是另一道坎,很显然,在华夏土地上转移,困难更要大出许多,所以每一次货物的运送都是走不同的路线。

“该安排的路子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但我这边必须知道货物从什么地方靠岸,出福临港这边的路线,恐怕还得需要常老大帮衬帮衬。”沈阀这一次打算借由四海集团的渠道把货物运到天南市,安排起来倒也顺手。

常威道:“没问题,出福临港,全都由我们这边负责,沈兄只需要把你的路线告诉我就成。”

“那就太谢谢常老大了,事不宜迟,我看现在就可以安排货物进港了。”沈阀高兴地道。

常威道:“从公海进来,还有两天的时间。沈兄,这两天的时间交给我来安排怎么样?保管让你玩得舒舒服服。”

沈阀笑道:“那就叨扰常老大了,不过先说好,这几天的消费得让兄弟我来,咱们第一次合作,得让兄弟尽点心意。”

常威眯着眼笑了,这个年轻人确实上道,来之前老三就跟他说过,如果来的人太嚣张,一定不能给好脸,不然以后的合作会成问题,现在看来,老三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嘛。

“那常某也就不客气了,这一次让沈兄破费,以后沈兄再来,决不能再提这茬。那沈兄就先忙着,晚点我派人来接你。”常威很满意地告辞而去。

出于客套,沈阀自是要将常威送出门去,一直把人送进电梯,他才转回来。

“阀子。”沈阀一只脚已经踏进包间,冷不丁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他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转身望去,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看到沈父沈母一脸欣喜的样子,沈阀心里很是不悦,脸上却还是装出平静的样子来。

“阀子,你瘦了。”沈母心里一直愧疚将儿子过继给沈四海,随着年岁日大,每次见到沈阀都会流泪。

沈父不悦地喝道:“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也不怕人笑话。阀子,你别怪你妈,她就是这样。”

沈阀微微笑了笑,道:“没事,爸,你们怎么来福临港了?”

“庆子你还知道不?也是从咱们村走出去的,还是咱家的亲戚呢,他请我们来旅游,倒没想在这里碰见你了。”沈父按照宋庆伟的交代说道。

沈阀微微皱眉,“庆子?”

“就在省城里当官的那个……我说庆子,你过来呀。”沈父冲那边招了招手。

宋庆伟就站在那边拐角里,他着实不放心沈父沈母,只好陪着他们一起上来。

“沈总好。”宋庆伟走过来和沈阀握手,脸上笑的有些谦卑,“这次没经过沈总同意,就将一对老人接出来了,沈总不要见怪啊。”

沈阀道:“宋主任这话言重了,这些年我工作忙,没时间陪二老,宋主任可算是帮了我大忙。”

“可不敢当,咱家那口子那几年做生意还多亏沈总帮忙,不然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别的咱也做不了什么,能在生活上为沈总分担一些,也算是投桃报李嘛。”宋庆伟编起瞎话来驾轻就熟。

沈阀微微一笑,对于宋庆伟的做法他一点儿也不奇怪,无非是想借着自己父母的手帮关系套的更牢实一点而已,他倒是不在意这些,只是心里有些怀疑父母来君临国际酒店是巧合,还是宋庆伟专门设计的。

沈阀不介意别人通过父母的渠道来讨好自己,他甚至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他非常反感自己的行踪泄露,如果今天的碰面是宋庆伟精心设计的,他就非常想要弄清楚,宋庆伟到底是怎么查出自己的踪迹的。

这样的事沈阀不会当着面去问,他礼节性地给宋庆伟点点头,然后道:“宋主任,我先陪我父母说几句话,一会儿再招待你?”

宋庆伟心中叫苦,他着实信不过沈父沈母,这对质朴的农民,比心机的话,两个人加起来都不会是沈阀的对手,别是被沈阀三两下就诈出真相来了,那就坏了冷牧的大事。

只是宋庆伟又不能明言拒绝沈阀的要求,那样一来,反而更加容易引起沈阀的猜忌。

“老程,你先陪宋主任到下面的咖啡厅坐坐,我一会儿就下来。”沈阀根本不容宋庆伟拒绝,直接对程梦强吩咐道。

宋庆伟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木已成舟,为今之计,只有祈祷沈父沈母能够机灵一些。

被程梦强领着往楼下走之前,宋庆伟隐晦地给沈父沈母使了一个眼色,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意会到,却也只有等沈父沈母和沈阀谈完之后才能知道了。

程梦强并不知道宋庆伟的真实身份,但是观其气度也能看出来不是普通人,虽是沈阀对其的态度并不那么热情,他却始终保持着热情,毕竟他和沈阀所处的地位不一样,沈阀可以拿捏架势,他却不能。

两个人在咖啡厅里坐着,天南海北地聊,都是长袖善舞的交际高手,一番交谈下来倒也有点相见恨晚的架势。

只是宋庆伟心里一直惦记着沈父沈母会不会露馅,有些时候难免会显得心不在焉。

“程总,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要不你给沈总打个电话,看看他们什么时候下来?早上一对老人吃的都不是很好,现在只怕已经饿了。”趁着一个话题收尾的时候,宋庆伟说道。

程梦强犹豫了一下,道:“我估计应该已经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再等一会儿?实不相瞒,我虽然是沈总手下的兵,但是常年扎在福临港,与沈总的关系还真没有那么亲近。”

宋庆伟牵强地笑了笑,他也清楚让程梦强去催促沈阀不妥,程梦强能够如实把难处讲出来,显然也是因为这一个小时的聊天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

宋庆伟不好表现的太热切,只好道:“那行,就再等等……”

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喧哗声从楼外传了进来。咖啡厅就在酒店的二楼,能够很清楚地听到楼下广场里的声音。

从喧哗声来判断,显然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而且是极其严重的那种。

恰时,咖啡厅里的服务员也争先恐后地往楼下跑去,隐约间还能听到“跳楼了”的惊呼声。

宋庆伟和程梦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君临国际酒店是五星级酒店,在这里发生跳楼事件,那可不算小事故。

“喂,发生什么事了?”程梦强拉住一个侍应生问道。

侍应生道:“还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是有一对上了年纪的人从咱们楼上跳楼了,警察都来了。”说完,也不等宋庆伟和程梦强应对,他就急匆匆地向楼下跑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侍应生的话,宋庆伟的心里骤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连忙站起来向楼下冲去。<>

第0158章 弑父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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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坐在对面的冷牧一言不发,脸上也不见什么笑容,宋庆伟的心就开始猛烈地颤抖。↖,

那天才君临国际酒店下面见到两具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宋庆伟当时就被吓得头脑一片空白,回过神之后一刻都不敢停留,扭头便回到了陆双余给他安排的临时住所。

到现在为止,宋庆伟都没有想明白,沈父沈母为什么会跳楼,就算他们劝不住沈阀,也不至于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啊。

事实上,沈父沈母双双跳楼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疑点,沈父是个激烈性子,若是劝不住沈阀,做出跳楼这种事还有可能。但是沈母就是一个典型的农村老妇人,不论是心胸还是胆气,都不可能比得上沈父。

再论及沈父沈母的感情,沈父也断没有拉着沈母一起跳楼的可能。

但最后的结果是沈父沈母从二十层的高楼双双一跃而下,自己把自己摔的血肉模糊,当时就魂归了西天。

现在回想起来,宋庆伟当时下意识的逃离,就说明他本身是不相信沈父沈母主动跳楼这件事的。

可他又很难相信,沈阀怎么可能做出弑父弑母的事情来。

“对不起,冷先生,是我没有把事情考虑清楚,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宋庆伟到底没有扛住沉默的气氛,率先说了话。

冷牧虽是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表情都非常淡然,但不论宋庆伟也好,陆双余也罢,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常巨大的压力。

严格说起来,宋庆伟和冷牧的相遇并没有太复杂的地方,即便是冷牧对他的打击,也不算巨大,无非是你强我弱罢了。可是宋庆伟很快就死心塌地的跟随冷牧的脚步了,宋庆伟也无数次地反思过这件事,若说冷牧主动给他多大的压迫力,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而他作为一个国家干部,地位虽然不高,却也不至于怕成这样。

可最后的结果是宋庆伟很容易就让自己做了这个决定,说起来便是因为感官在冷牧身上感受到的一种强大的气势使然。

宋庆伟诚恐地继续说道:“若不是我太看轻沈阀,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宋庆伟致歉的事情不只是沈父沈母死了,还有冷牧、陆双余这一次来福临港要做的事情,原本陆双余已经查到了那批货物的踪迹,可就在沈父沈母死后,那些还在公海上的货物忽然间就消失了,而且根本没有走常氏三兄弟的任何一条渠道。

很显然,是因为沈父沈母的出现让沈阀察觉到了什么,提前让常氏三兄弟改变了线路。

冷牧心中也很窝火,火急火燎地赶到福临港,听到的确实如此巨大的坏消息。

只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能做的只是尽量想办法挽回而已。

“我并不是埋怨你们自作主张,但是宋主任,你和陆双余确实应该为沈父沈母的死负责任。”冷牧神情冰冷,语气森严,“之所以只是让你们把沈父沈母带到福临港,而没有让你们做下一步动作,就因为你们并不了解沈阀。跳楼,沈父沈母不过是两个农村人,他们有以死明志的决心,你们信吗?”

宋庆伟和陆双余当然不信,可即便是陆双余,他暗中查证了沈阀的许多事情,对沈阀狠辣的手段也算是有所了解,但也没有料到沈阀竟然会狠毒到对亲身父母下手的程度。

说到底,他们对人性的险恶还没有过于清晰地认识。

冷牧在宋庆伟带着沈父沈母来福临港之前就有所考虑,倒不是因为他对人性的理解就比宋庆伟和陆双余更深,而是所站的角度不同,他是古法界的人,自然很清楚古法界对于世俗武者的吸引力有多么强大。

更加之焦颜曾经干过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沈阀与她交往过密,若是再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来,丝毫不奇怪。

当然,冷牧之前也没有料到,沈阀会亲手将自己的亲身父母推下搂,他更多考虑是过早让沈父沈母接触沈阀,会给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带来困难,就好比现在这样,那批货忽然被藏起来了。

沈父沈母的死,是沈阀丧心病狂所致,不过与自己的决策到底有所关联,从这一点来说,冷牧心中是很不舒服的,也有些责备宋庆伟和陆双余。

“宋主任不了解沈阀是什么样的人,陆大哥,你应该清楚才对。”冷牧的语气重了起来,“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沈父沈母的死与你没有直接相干,但是也脱离不了关系,我们都得反思我们做事的准则和手段了。”

陆双余很诚恳地说道:“冷总,我明白,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个交代。”

“你给谁交代?”冷牧说道:“人都已经死了,你能给谁交代?”

这是认识以来冷牧第一次发怒,陆双余心怀愧疚,根本就没有反驳,是啊,沈父沈母已经死了,交代,给谁交代?

宋庆伟道:“冷先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与陆先生……”

“行了。”冷牧摆手,道:“宋主任,找谁的责任已经没有意义,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只能去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宋庆伟赶紧道:“对,对,冷先生说的对。”

“这次麻烦宋主任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接下来的事情宋主任就不能掺合了,你看看还有些时间,是在福临港这边好好游玩游玩,还是回去天南市,反正一应消费算在我头上就行。”冷牧说道。

宋庆伟道:“我只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时间也差不多了,既然冷先生这边用不上我,我当然回天南市去。”

“那行,陆大哥,你替宋主任安排。”冷牧吩咐道,陆双余连忙应了。

宋庆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他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他到底是政府官员,而且并不了解冷牧真正的底细,许多事情不便参与,当即和冷牧告别,开始准备返回天南市的事情。

等宋庆伟走后,陆双余才一脸羞愧地说道:“对不起,冷老弟,这一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沈阀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冷牧道:“我也很惊讶,沈阀会做出弑父弑母的事情。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谈责任没有任何意义。集中精力,把他们藏起来的货物找出来才是正事。”

陆双余点点头,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货物一直被藏在公海上面,沈父沈母的事情发生之后,不到十个小时就失去了踪迹。按照公海进入海港的距离来算,现在应该还在海域上面。我只是担心,他们会让货物从另外的港口登陆。”

“不排除这种可能。”冷牧沉吟说道:“所以要想办法在华夏所有大型港口城市打探消息。当然,最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福临港,常氏三兄弟在福临港是一霸,他们的势力除了福临港,不见得会那么好用。不到万不得已,我想他们也不会选择经过别的港口。”

陆双余道:“我立刻安排下去,让留在天南市的弟兄全部散出去,务必以尽快的时间查到货物踪迹。”

冷牧想了想,道:“我们恐怕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了,一旦让货物上了岸,追查起来肯定会更加困难。当然,那些布置也不能少,总得做到万无一失才行。福临港这边,就从常氏三兄弟入手吧,听说他们也是有仇家的,你挑捡几个有分量的约一约,咱们见一见。”

陆双余立刻就明白冷牧的意图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要利用福临港的其他势力对常氏三兄弟动手了。

“那沈阀那边?”陆双余问道。

冷牧道:“沈阀那边依旧继续派人盯着,他若是不离开福临港,就证明货物一定也不会改变登陆地点,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还不敢假手于人。”

陆双余茅塞顿开,确实啊,如果货物改变登陆地点,沈阀必定也会离开福临港,这么说,盯紧沈阀,还是重中之重,出不得丝毫偏差。

送走陆双余,冷牧也没有继续呆在酒店,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向与黄忠约好的地方赶去。

明面上沈四海是派黄忠来协助自己做事,实际上冷牧很清楚,沈四海还是不太愿意接受沈阀在暗地里勾结魔武,让黄忠前来,不无调查真相之意。

冷牧自是不会戳破这一点,反正无论谁来,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早就已经定好的计划,沈阀此人说什么也留不得了。

还没有到福临港,就收到沈父沈母跳楼身亡的消息,黄忠大惊之下,立刻赶到当地公安局了解情况去了。

半个小时后,冷牧在一座茶楼里见到了黄忠,从黄忠的脸色上看,显然是确认了沈父沈母的身份,他的情绪并不那么好,脸色阴沉的厉害。

见冷牧进来,他也只是站起来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坐了回去。

“节哀顺变。”黄忠的性子冷牧多少了解一些,知道这个汉子此时还处在沈父沈母去世的震惊之中,便出声说了一句。

黄忠冲着冷牧微微点头,神情有些犹豫,似是在思考要不要把有些事情说出来。冷牧也不着急,黄忠火急火燎地跑去公安局,除了查证沈父沈母的身份,最重要的肯定是查证沈父沈母的死因。<>

第0159章 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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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是个典型的武人,心中一心只有练武,三十五六还没有成家,便能说明一切。◇↓,

这样的人心里很纯粹,对于认定的人和事都有非常坚定的忠诚度。就好像他对于沈四海的忠诚,不亚于父与子的血脉忠贞。

爱屋及乌,沈四海心之所牵,自也是黄忠心之所牵,所以沈阀辜负了沈四海的期望,同样让他心中愤怒不已。

要说与沈四海略有不同的是,沈四海对沈阀是爱之憎之,他对沈阀只有憎,没有任何爱,便是这憎,也源自于沈四海的情绪。

“沈父沈母的身份已经证实无疑,而且……”黄忠脸色难看至极,显然让他说出接下来的话很难,“是人为所致,他们在跌下搂之前便已经死了,伤都在脊骨,是四海门的擒拿手法。”

虽没有亲口说出凶手就是沈阀,却也变相地把事实真相说出来了。

冷牧早就猜到沈父沈母的死亡不是意外,只不过在摔下楼之前便被沈阀杀死,这一点倒是令他有些意外。他很好奇,亲眼看到生父生母死在自己手中,沈阀以后的生命里会不会做恶梦?是不是也会变成焦颜那种心理极度扭曲之人?

“黄师兄,这一次沈老爷子派你来,意图我是明白的。说到底,沈老爷子还是不太相信沈阀会行恶事。对于这一点我倒是理解,毕竟他养育了沈阀数十年,寻常人家养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更不要说养个大活人了。”

冷牧看着黄忠,说的很平静,“但是从我本心来讲,我不会因为沈老爷子而改变我的初衷,沈阀已经触及到我的底线,所以必然会用我的手段和他做个了断。”

黄忠一开始眼神有些淡漠,随即苦苦笑起来,之后眼神中浮出一些愤怒……诸般情绪在他的阔目之中变幻,良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冷先生,沈阀的事情已经查证无疑,他确实有取死之道。连自己的生父生母都能弑杀,此人的心性早已经堕入魔道,不趁他羽翼未丰将之除去,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好半天之后,黄忠才神色难看地开了口。

“但是,黄某还是有个不情之请。”

说着,黄忠站了起来,诚恳地向冷牧弯了一下腰,站直说道:“沈阀毕竟是师傅他老人家的养子,身上倾注了师傅一生的心血和疼爱,如今他辜负了师傅对他的信任和爱戴,他这条命,应该还给师傅他老人家。我了解师傅的为人,他断然下不了这个狠心做这件事,所以只能由我这个做徒弟的来。”

黄忠又给冷牧鞠了一躬,“我希望冷先生能够把手刃这个畜生的机会留给黄某,他日,黄某必定报答冷先生的这一番恩情。”

原本的冷老弟,在这时候变成了冷先生,犹可见黄忠此时心中的郁结以及痛苦,毕竟与沈阀做了近二十年同门,要亲手杀死昔日的兄弟,那血淋淋的模样说不得将会折磨他整整后半生。

冷牧静静地看着黄忠,他没有经历过同门相残的事情,可杀人本身就不是一件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更不要说亲手杀掉与自己相伴无数年的朋友、兄弟。

屠刀还没有递到沈阀脖子上,黄忠此时的心里已经在滴血了吧?

不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冷牧都没有道理拒绝,他只是担心黄忠此时的状态,心性越是纯净的人,犯起怒火来,便越是容易冲动不知克制,为了除掉敌人,说不定会选择最惨烈的方式。

黄忠的武道实力强于沈阀,不过以冷牧的分析,纵使强也强的有限,毕竟两个人都是一个师傅教的,年级上也相差不多,只因为沈阀的心里装的东西太多,所以并没有像黄忠修行的那么勤勉。

退一步讲,就算黄忠的实力能够稳胜沈阀,哪又怎么样?

沈阀可是一个连生父生母都干杀的恶棍,如果察觉到黄忠要清理门户,他会老老实实的引颈就戮么?

答案显而易见,越是心狠手辣的人便越是惜命,武道上胜不过黄忠,沈阀绝计不可能跟黄忠比武道。

时下的世俗界正是热武器高速发展的时代,大杀伤力的热武器比比皆是,遇上枪炮之类的玩意儿,冷牧这个宗师境界的武者都没有把握全身而退,便更不要说黄忠这个才一只脚踏进宗师境界的武者。

“黄师兄,这个要求不难,我可以答应你。”冷牧很认真地说道:“但是在这之前,你也必须答应我,等我安排好一切之后,你再出手。”

黄忠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冷牧当然不可能如实说我信不过你,怕你一冲动坏了大事,要真那样,说不定黄忠还真就咽不下这口气,提着砍刀就到沈阀门前喊话去了。

“我这么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沈阀这一次来福临港是替四喜宗运送初融血|乳|等违禁物品的,如果现在杀了他,定然会打草惊蛇,这一批魔武之物只怕也会随之消失。而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我要做的不只是清理一个沈阀,以及这一批货物,而是要顺藤摸瓜,将四喜宗这一条走|私的暗线连根拔起,让他们无所遁形,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有无辜的人为此掉命。”

黄忠这种人果然有大义之类的崇高节操,听冷牧如是一讲,他顿时神有所悟,当即就表示同意,一切以冷牧为先,让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

冷牧也终于松了口气,这看似轻松的说服,实际上并不轻松,心性单纯在多数时候都是优点,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就会变成一根筋,冷牧还真害怕黄忠犯了倔牛的毛病。好在这样的担忧并没有变成现实,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多谢黄师兄体谅在下的难处,这件事看似做起来容易,实际上并不那么轻松。沈父沈母的死,就是打草惊蛇的前兆,原本我们已经掌握去向的货物,忽然间被藏了起来。据现在的情况来看,短时间之内怕是不会有什么发现了。这期间,黄师兄正好借机在福临港好好游览一番,不过出行一定要注意行踪,别被沈阀摸着踪迹,那恐怕会把他吓得直接打道回府,那样一来,要打掉四喜宗的走|私路线,恐怕就更加艰难了。”

黄忠答应的很爽快,不过情绪并不高,“冷老弟有事尽管忙去,一切办妥当了,记得把沈阀留给我就行。至于我这边,冷老弟就不用担心了,门内发现这样奇耻大辱的事情,师傅几天之间老了许多,做弟子的只恨不能为师傅分忧解难,又哪还有心思游览观光。”

冷牧也不再劝黄忠,又问了需不需要安排住处等等问题,被黄忠一一否定之后,他见黄忠没继续和自己聊下去的心思,当即起身告辞。

……

沈阀依旧蜷缩在君临国际酒店没有挪过窝,也不知道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沈父沈母双双坠楼身亡那么大的事件,竟然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甚至连网络上的花边新闻都没有见到。

陆双余说这一定是酒店方面做了危机公关,冷牧却不这么认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在时下的多媒体经济时代,资讯发达的早已经无孔不入,要让所有人对一件事视而不见,一座酒店的势力恐怕是难以办到的。

冷牧分析这件事的幕后推手是常氏三兄弟,恐也只有那三兄弟亦正亦邪的手段和做派,才能够连最普通的路人观众也慑服住。

这件事倒是给冷牧提了一个醒,常氏三兄弟崛起的过程太突然,也太离奇,离开福临港的那几年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只知道他们回来之后就忽然富有了,行事手段和做派也形成了一定规模。

冷牧没时间去仔细查证常氏三兄弟离开福临港的那几年遇到了什么,但是心里有种预感,和这三兄弟接触,必须保持谨慎小心。

这种预感看似来得突然,甚至没有源头,冷牧却没有质疑它,跟黄忠分开之后,就专门给陆双余去了电话,叮嘱他要更小心地行事。

短时间内不会有消息传回来,冷牧也没有用车,徒步在福临港的大街上走着。在天南市的时候他就喜欢没事的时候徒步逛大街的习惯,与女人逛街不同,他逛的不是商店,就是纯粹的大街。要感受一个城市的文化和气息,没有比在大街上观看行人来得更快更直接。

作为海滨城市,城市上空的空气中是不会缺少风的,风中也永远都有一股海腥子味道,这股味道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嗅着他,反而能够在脑海中幻化出先辈们开垦这种城市时留下的汗水。

沿着提督街一直向前走,很快就能来到通海的运河边上,各种特色美食店铺沿着河岸一字排开,还没有到入暮十分,却已经有许许多多的人在美食街之间穿梭,三五成群地洋溢着笑脸,挑拣自己喜欢的店铺。

“先生,吃东西吗?我们这里是最正宗的福临老字号海味店,食材都是一大早出海打捞上来的,保证新鲜美味,进来尝尝吧?”

一个少年非常热情地给冷牧打招呼,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排非常洁白的牙,给人一种非常干净的感觉。

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是应该上学的年纪。

“好啊。”许是少年身上那股干净的气息感染了冷牧,他随着少年到靠着河堤石栏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第0160章 乖孙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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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看你想吃点什么?我建议你来一盘清炒蛤蜊……”

少年招呼起客人来驾轻就熟,一看就这家小店里里外外的业务都很熟,特别是他招呼人的时候始终带着那种灿烂的笑,让人觉得心情很舒畅。£∝,

“那就按照你推荐的来。”冷牧笑着说道。

少年呵呵一笑,“那酒呢?我们店有我爷爷亲自酿造的小米清酒,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给您上一壶?”

“行,那就上一壶。”冷牧笑着应道,少年很高兴,刷刷刷地在菜单上写好就直奔小店里面去下单,不多时就拿着一个并不算精美的瓷壶出来了,还有一碟儿干豆子。

“菜要现炒,得等一会儿。您先尝尝我家的小米清酒……对了,这豆子也是我们家自己制作的,不收钱,算我送您的。”少年手脚麻利地将一应东西摆上冷牧的桌子,顺道给冷牧倒了一杯酒,“您尝尝。”

且不管这酒喝着怎么样,单单是那股子清香就别有一番风味,就连冷牧这种不好酒的人,鼻翼都微微翕动了一下。

轻轻抿了一小口,酒味略淡,没有辣口的感觉,微微带着一丝酸甜之味,在炎热的傍晚喝上一口,确实是不错的选择,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延伸到胃里,感觉很舒服。

“您呀,应该一口喝完,那样感觉会更好。”这时候客人还不多,少年没有太多事忙,或许也是觉得冷牧看着顺眼,他就站在一边没走。

冷牧笑笑,指指对面的座位,“看样子还要一会儿才忙,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本以为少年会拒绝,不曾想少年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就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也不用冷牧动手,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之后说道:“这瓶酒就算是我送你的,一会儿你要觉得好,再自己买。”

“觉得喝了我一杯酒心里过意不去?”冷牧越发觉得这个少年有趣。

少年理所当然地说道:“爷爷总是跟我说,不能占别人的便宜,天下事一饮一啄自有缘定。再说了,我看您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岁,挣钱挺辛苦的。”

少年的言下之意是冷牧看起来不想挣很多钱的人,不过他说的很是委婉。

冷牧闻言愣了一下,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还真无力反驳少年的话,宁从雪给买的那些衣服要么就是几万块一套的,自己还真不太喜欢穿,所以平时穿的多是从百十块的运动装。

“恩,那我就承你的情了。来,为了你爷爷这句话,咱们干一杯。”冷牧给少年倒满酒,端起酒杯说道。

少年也不扭捏,落落大方地与冷牧碰杯交谈,干净的气质中有一股早熟的稳重。

“对了,看你的年纪,应该也就十五六岁吧。这个年龄该是在上学才对,你为什么在这里工作?”冷牧问道。

少年道:“我在上学啊,今年读高二。这家店是我们家开的,平时我都是放学之后过来帮忙。这两天爷爷有其他事情来不了,所以我下午都不上第三节课,直接过来帮忙了。”

“那你的学习跟得上吗?”

“有什么跟不上的,晚上打烊之后回家再看看书就差不多了。”少年说的很轻松,“再说了,我也不需要学习太好,将来大学准备读厨师,将来开一个我家这种小店,也很不错啊。”

冷牧看着少年笑了,十五六岁的孩子能够说出这么老成的话,而且还不是那种脱口而出,明显是经过慎重思考的,还真是少见。

少年继续说道:“随遇而安才能得到更多自由,自由是享受快乐人生最根本的条件,我爷爷说我就不是一个有远大理想的人,我觉得他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可是这样没什么错啊,自力更生、自食其力,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把自己想要的生活编织出来,挺好的。你说对不对?”

“别听他瞎说。”恰时冷牧点的菜好了,一个清瘦的老人端着托盘走过来,一边往桌子上放菜,一边责备少年,“你这孩子,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样没出息,逮谁就跟谁推销你那套不求上进的理论,很光荣吗?”

“爷爷。”看到老人,少年骤然很高兴,“你怎么来了,不是去看翟爷爷去了吗?翟爷爷他好了吗?”

老人年岁差不多在七十左右,身形消瘦,但是身板挺得很直,一双眼睛尤其炯炯有神,他没有立刻回答少年的话,而是冲着冷牧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这位后生,我这孙儿打小就调皮捣蛋,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冷牧说道:“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有如白驹过隙,如果心中所想太多,确实很难得到快乐。”

少年献宝似的说道:“怎么样,爷爷,我就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跟我想的一样吧,你偏不信。”

“少贫嘴,赶紧去后面帮你爸妈,爷爷请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来吃饭,很快就到。”老人说道,对冷牧微微一点头,领着少年进了店里。

望着爷孙俩离去的背影,冷牧微微笑了笑,随意夹了一口菜尝了尝,眼睛顿时亮了,少年说的没错,他家的海鲜小食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冷牧就这么就着海风一口菜一口酒的吃着,期间少年又来了一回,送来一壶小米清酒外加一份菜,说是为了感谢冷牧听他说话送的。

匆匆放下酒菜,少年就又跑过去忙了,就在距离冷牧不远的地方收拾了一张桌子,很快就摆满了各种菜品,看样子,老人请的便宜确实很重要,才要用这么丰盛的酒菜来招待。

十来分钟之后,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进,从车上下来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一头白发,红光满面,年轻人差不多三十岁左右,两人的气度都是非凡。

冷牧的目光停留在老者身上,没有其他附加情绪,仅仅因为他认得此人。

老者显然也注意到了冷牧,稍稍一愣,然后快速朝冷牧走来。

老者身边的年轻人,以及少年的爷爷,看到老者的反应,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倒是那个少年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冷小友,就听说你到了福临港,还想找你来着,没想到竟是在这里遇上了,缘分啊。”老者自来熟地在冷牧对面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小米清酒,“好享受,这可是黄老儿的私酿的珍藏,他也舍得拿出来待客,看来不管到哪儿,冷小友都备受爱戴啊。”

黄老儿自然是少年的爷爷的,冷牧将目光落向少年,这少年将他爷爷的私家珍藏拿出来招待自己,倒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宁老头儿,你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我请你坐下了吗?”冷牧看着对面的老者,这老者就是当今华夏世俗界中医泰斗之一宁先焘,妇科圣手,更是有名的易学大师。

要是搁在往日,听到冷牧如此调侃的话,宁先焘说不得就会耍耍无赖手段。今天他却笑的很是神秘莫测,矍铄的目光在冷牧脸上扫来扫去,看得冷牧很不自在。

“我说老东西,从我脸上能看出花来啊?看够没?”冷牧微恼地说道。

宁先焘哈哈大笑道:“看不够看不够,爷爷看孙女婿,哪有够的说法?”

“你个未老不修的,谁是你孙女婿……等等,你孙女是谁?”冷牧忽然凝起眉头,他想起来了,宁先焘坐下的时候说过他知道自己来了福临港,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联系到老不修这时候说的话,他忽然间福至心灵,脑海里浮过宁从雪的脸,难道……

“哈哈,想到了?”看到冷牧一连几遍的神情,宁先焘笑的更加开心,一双眼珠子在眼眶里不住打转,就像是一只老狐狸似的。

这老不修真是宁大爷的爷爷?

冷牧的嘴咧了起来,宁大爷的爷爷怎么就能使宁先焘这个老不修呢?

“很意外是吧?”宁先焘眯着眼睛笑得很贼,“说老实话,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很意外。不过你小子也还算不错,勉勉强强能够配得起我那宝贝孙女了。”

冷牧的嘴抽的更厉害,咬牙切齿地说道:“老不修的东西,你能要点脸不?”

“咋地?”宁先焘道:“难不成你准备始乱终弃?还是觉得我那宝贝孙女配不上你?”

此时一边的几个人总算是听出点眉目了,之间跟随宁先焘来的那个年轻人面色不善地看过来,身上隐约地露出了一丝劲气。

冷牧刷地一眼就扫了过去,宁先焘在老子面前装装大爷也就算了,你算什么,也敢释放武者气息来威吓?

“从龙,你干什么?”宁先焘喝道:“这是你妹夫,还不赶紧过来认错,你想吓唬谁呢?”

那个年轻人就是宁从雪的哥哥,宁从龙,黄伯口中的大少爷。听到爷爷的话,宁从龙脸色很是尴尬,哪有大舅子给妹夫认错的。

“算了。”既是知道这是宁大爷的亲哥哥,冷牧自然不能再和他计较,挥一挥手再不看他。

这可把宁从龙气坏了,小子,你真以为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又有我爷爷给你撑腰,就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心中暗暗决定要找个时间给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妹夫一个教训。

“哈哈,乖孙女婿就是大气。”宁先焘嘿嘿一笑,“乖孙女婿,听说我那乖孙女为了给你打工,可是连苏氏集团那么好的工作都扔了,你看是不是得补偿她点什么?”<>

第0161章 无耻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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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恨不得把自己43码的鞋取下来狠狠地抽宁先焘那张50码的大脸,这老东西一直惦记着自己手中的《**心经》,讨要了不止一次两次,这一回总算是给他找到了一个像样的机会。…≦,

“想要《**心经》就直接开口,不必那宁从雪当借口。”冷牧鄙夷地说道,《**心经》并不是一门武功心法,而是一本医经,是《千寿相》的延伸篇章,专门针对妇科疾病的。

宁先焘是中医界的妇科圣手,所以对这本医经尤其感兴趣。

给他不是不可以,关键是这老不修的本来太抠门,四年前冷牧看中他手中的一块灵玉,答应用《**心经》跟他交换,结果临到头这老不修的反悔了。

冷牧不小气,但也不代表没有脾气,反正这老不修虽然不是武者,却得了冷家的驻颜丹,活个一百七八绝对没问题。现在不过八十岁,还有一百个年头可活呢,吊他几年的胃口,无伤大雅。

“这怎么能叫借口呢?你冷家掌教传人,娶个媳妇难道不下聘礼?就算我不跟你要,你也不好意思不给不是?”宁先焘皮糙肉厚地说道。

冷牧冷笑道:“那你还真说对了。早先不知道宁从雪是你孙女,我还有点顾忌。现在好了,一应顾忌全都没有了,宁从雪将来是要和我会大峪山的。至于聘礼,我还真就没有打算给。”

宁先焘急了,“小子,跟老头子我耍无赖不是?小心我找上门去理论。”

冷牧道:“去吧去吧,反正你也不是不认门。不过我先得给你提个醒,最好找我爸,他还讲点理。千万别找我妈。但是呢,我估计这事最后做主的还得是我妈。”

说着,冷牧看着宁先焘一张苦脸,幸灾乐祸地笑了,“差点忘了,要理论,恐怕你还得找黑髯公秦老头掰扯掰扯。”

宁先焘一张脸黑得更加难看,这才想起这小子在古法界的地位着实奇葩,孙女要嫁给他还真有许多麻烦事需要善后。

“哼,大不了老头子我不要聘礼就是了。老子倒要看看,你脸上能不能过得去。”宁先焘还真怕这小子牛劲一犯真把难题丢给自己,肉痛地退了一步,不然毁了孙女的姻缘,那才得不偿失。

冷牧笑道:“这样不就完美了,哈哈……我吃饱了,老板,来结账。”

宁先焘恨得牙直痒痒,却又拿冷牧完全没有办法,他气呼呼地哼几声,“小子,聘礼的事咱就不谈了。帮老头子我看一个病人,总没有问题吧?”

“这个可以商量。”冷牧道。

宁先焘道:“等着老子,吃饱就走。”说完,也不等冷牧答应,站起来就走到早已经准备好的桌子前坐下就开始吃。

这一老一少的谈话,让黄国维和宁从龙都听得云里雾里,最后听到宁先焘请冷牧出手看病,黄国维的眼睛倒是亮了。

“宁老,这位后生是?”黄国维小声问道,宁从龙也竖直了耳朵。

宁先焘道:“别小瞧他,身份你们听不得。但既然他在,翟老儿的命就抱住了。”

黄国维嗞地抽了口凉气,华夏的四大国手,可是全都请了遍,谁对翟老的病都束手无策,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难道有办法?

宁从龙的心中也是惊讶至极,他却是想到了一些东西,低声问道:“爷爷,难道是那边来的?”

宁先焘看了宁从龙一眼,道:“还算你小子不太笨,刚刚还想跟人家动手,你要真动手了,老子都保不住你。你那臭脾气,再不收敛收敛,迟早得吃亏。”

宁从龙一言不发,心里却并不服气,怎么说自己也是宗师境界武者,就那个毛头小子,还收拾不过来?

宁先焘一眼就看出孙子心中那点不服气,哼道:“你还别不服气。你那妹妹就比你有福气的多,这次算是捡着宝了。老子先跟你把话说清楚,最好别去惹人家,不是你收不收拾人家的问题,真要扛上,几个你都不够看。万一惹出真火,搅了你妹妹的好事不说,整个家族都得为你赎罪。”

这下宁从龙是真的惊住了,不得不在心里重新估量冷牧的能量,他很清楚,爷爷脾气怪是怪了点,但是从来不会说大话。

别看宁先焘可以在冷牧面前拿长辈的架子,实际上他心里根本不敢让冷牧久等,所以这顿饭吃的非常快,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然后立刻命宁从龙将车开过来。

“小子,这个病人有点特殊,一是与我的关系特殊,二是在国家的地位特殊,老头子拜托你,一定得尽心。”在车上,宁先焘一改往日的嬉笑做派,很是认真地对冷牧说道。

冷牧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道:“那我倒是有兴趣听一听了,没什么机密吧?”

宁先焘道:“就你的身份,任何世俗界的机密,在你面前还算是机密吗?病人姓翟,比我年长四岁。解放战争中为国家立下过汗马功劳,算是开国功臣也不为过。只不过他不是战场上的功臣,而是后方的功臣。”

冷牧明白了,这绝对是一方豪强,在战时被称为爱国商人的那一批人。

说起来,华夏的解放战争,这一批人在战争中起到的作用真的不容小觑。战争打的就是钱粮,若没有这些人在后方募集战略物资,解|放战争要胜利几若就是一个梦想。

对于这样的人物,冷牧心中也是有着敬意的,他道:“你放心吧,不说让他多看几年世间风光,只要有一口气在,挺过这一关是没有问题的。”

要是别人说这样的话,宁先焘说不定会一个大耳巴子扇过去,冷牧如是说,宁先焘心里剩下的只有欣喜,万分的欣喜。

“对了,先去一趟我住的酒店,把我的针囊取上。”冷牧忽然想起针囊没带。

“你告诉我地方,我和老黄过去取,从龙先带你去翟老头那儿,正好我也要去找个人取点东西。”宁先焘说道。

四个人当即分作两批,宁从龙驾车带着冷牧向翟家别院赶去。

……

翟家在开国之前就是豪门大阀,如今政策开明,门路广阔,翟家的发展自然更是了不得,当之无愧的福临港第一世家。

翟家老爷子翟旗准,自然是翟家当之无愧的定海神针,翟老爷子一生娶了四房夫人,如今三房夫人都已不在,却是留下了六儿四女,这六儿四女开枝散叶,翟家如今嫡系亲人就接近二百人。

说来也是奇怪,翟老爷子似是占据了翟家太多气运,翟老爷子之下的子孙,能力皆是平平,靠着祖上庇佑,如今虽然都能够在一方领域里混的风生水起,但是真正能够挑起大梁的人,却是没有的。

能力不能担当大任,哪怕拥有宅心仁厚的大气度也行吧,可惜翟家内宅之内并不和睦,兄弟姐妹之间、子侄叔伯之间,勾心斗角的厉害。

若非有翟老爷子健在,只怕翟家早已经分崩离析。

进入翟院之前,宁从龙断断续续地给冷牧介绍了这些东西,从他的言语中,冷牧能够听出,似乎这一次有人不希望翟老爷子能够好起来。

冷牧将这个猜想说出来,宁从龙避而不答,只道:“家族一旦大了,难免就会有许多不同的声音。说到底,就是利益所致罢了。翟老爷子虽然早已不过问生意之事,但是翟家的大权一直都在他手上。”

“明白了。人还没死,已经有人惦记分家产了呗?”冷牧说道:“不过这跟我们上门治病没什么关系吧?”

宁从龙嘿嘿笑道:“关系不大……只是因为翟家家大业大,难免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给你取东西本该我去的,爷爷也是担心有人说不太好听的话,他夹在中间尴尬。”

冷牧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宁从龙又道:“虽然爷爷没仔细说你的身份,但我猜你的来头应该很大,我呢,先给你道个歉,刚刚态度不太好,看在大舅子的份上,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冷牧笑眯眯地看着他,这家伙到底是宁先焘的亲孙子,把宁先焘那股子皮糙肉厚的无耻学了个十成十。

“行,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我了。”宁从龙毫不客气地说道:“这翟家,与我家关系颇为深厚。在抗战时期,我爷爷的命就是翟老爷子救的,可以说若没有翟老爷子,说不定我们宁家就淹没在战火之中了。所以,有些话爷爷不好对你说,那就我来说……如果翟家有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一定担待着点,治好翟老爷子的病才是首重之事。”

“看情况吧。”冷牧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目高于顶的人他见得多了,自以为是的人也见得多了,翟家人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他是不会往心里去的。

“那……行吧,咱们先进去。”冷牧语焉不详,宁从龙心里很没有底,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祈祷别出什么事来。

宁从龙开的本来就是翟家的车子,见其到门口,家里的保安立刻打开了大门。<>

第0162章 薄情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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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家的关系并不复杂,翟老爷子之下,如今掌权的就是第二代翟姓人家,除了老四翟云山在政界之外,其余所有人都是依托翟家的产业在发展,或多或少的都在翟家本身的产业中有股权,之外也都各自发展了属于自己的摊子。⊥,

真正复杂的是这六男四女延伸出来的各个家庭,他们没有抱成团,反而亲疏远近非常分明地分成了几个派系。

老大翟云泽和老四翟云山,算是无欲无求的那种,自成一派,但兄弟俩之间也并不算和睦。老二翟云瑞,老三翟云呈,三女儿翟启珠,为一派。老五翟云建,老六翟云德,二女儿翟茹云为一派。大女儿翟茹薇已经居家移民加纳大,算是自成一派。四女儿翟嫝淑一家与谁都不进行利益纠葛,算是一派。

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把关系分的泾渭分明,亲情的淡漠在这个大家族里最能够体现。

这一次翟老爷子大病,闹分家闹的最凶的,就是老二那一派和老五那一派。

整个家族中,除了老大翟云泽之外,真正关心翟老爷子病况的,恐也只有远在国外的大女儿翟茹薇了。

“我的意思,趁着老爷子现在还算清醒,先让他把后事交代清楚,也免得到时候大家弄得面红耳赤。翟家不管怎么说也是福临港的第一家族,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趁着翟老爷子睡着的机会,翟家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全部聚集在外面的客厅里,老五翟云建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换来的是一阵沉默,不过从大家脸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这话说到许多人心坎里去了。

“说话呀,都成哑巴了?”翟云建讥讽地看着众人,说道:“坏人不能总是让我一个人来当吧?我就不信你们心里面没有想法,大家都是什么样的人,彼此心里清楚,就不必要藏着掖着了,把你们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吧。”

在翟家的第二代当中,老五翟云建如今是资产最多的,平时在官商场面上露脸的时间也多,性格也最是跋扈。

“老五,你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大家都是什么人啊?你说清楚。”老二翟云瑞不满地说道,翟家第二代利益之争,恰好就是老二和老五领头的两派,老五代表的一派最有钱,老二代表的一派人脉关系最广,从本质上谁也不输给谁,对于家族产业的继承权,都希望多得一些,矛盾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这还用我来讲清楚吗?”老五翟云建鄙夷地看着老二,道:“老二,咱们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谁都是什么样的德行,这还用得着别人来讲?少把自己伪装的那么清高,都不是清高的人。还是说回来,把老爷子的事扯清楚了再说。”

这下老二翟云瑞火了,老五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他德行不好一样,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扯皮了,是人身攻击。换做平常也就算了,在分家产的关键时期这样讲,那不就是想压着自己,让自己在家产上少拿一份吗?

再是怎么想分家产,他也不可能像老五翟云建那么不要脸,在父亲还没有过世就迫不及待地把话讲出来。

相反,老五翟云建此时的迫不及待,倒是能够成为他打击的切入点。

“咱爸如今病的这么重,大家都在想着怎么为老爸治病,你却在这里计划着分家产,老五,你这心到底怎么长的?”老二翟云瑞面色悲愤地说道。

翟家十个兄弟姐妹,分别出自四房夫人,彼此间年龄跨度非常大,翟云瑞如今也是五十出头的人,老五翟云建却才刚刚满三十。

一个五十出头的人满脸悲愤,配上眼角的皱纹以及几滴晶亮的眼泪,很是有共鸣感。

只可惜,老五翟云建素来就是个混不吝的角色,哪会被翟云瑞这三两句挑拨的话难住,只听见他不屑地冷笑两声,“老二,我这心怎么长的,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你以为扮出一副欲哭无泪的嘴脸,就能得到大家的同情了?我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什么样的人,谁也不是傻子。”

顿了顿,翟云建环视一圈兄弟姐妹,说道:“这些年大家都在各奔东西,聚在一起的时间少的很。如今除了大姐和四哥,其他人都到齐了。而大姐和四哥对于这些事并不会太在意,来之前我就给他们去过电话。所以,现在把这些事情谈一谈,最好。”

说着,翟云建又瞪了翟云瑞一眼,缓缓说道:“老爷子今年八十有四,不是做儿子的不孝顺。该请的名家我们都请了,西医中医,全都束手无策。即便是老爷子自己心里,我想也是清楚的,毕竟是八十多岁的人,挺过这一关不那么容易。不趁着他还在的时候把这些事情谈了,难不成还要等到他去了之后?”

“说的好听一点,咱们毕竟都是老爷子所出,没必要为了家产的事情闹得**飞狗跳,咱们翟家的面子上过不去,老爷子以及几位老娘在泉下有知,我想也不会安宁。”

“我同意五哥的话。”老六翟云德素来都是以翟云建马首是瞻,这时候开口说道:“有些事先说断后不乱,毕竟一脉相承,真为了钱的事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不值当。”

老六一开口,二女儿翟茹云也捅了捅丈夫,希望他发言,他丈夫嘿嘿干笑两声,没有说话,毕竟是外姓人,这时候说话可不恰当。

丈夫不开口,翟茹云便自己上阵,“我也赞成。翟家祖业的盘子不是一星半点,总不能便宜别人吧?”

“你们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们凭什么就认定一定会闹出乱子来?”老二一派的三姐翟启珠说道:“二姐,要真说争,那也是你们在争。如果你们不争的话,谁也不会争。”

翟茹云四十来岁,看着翟启珠冷笑道:“哟,启珠,这么说你可以放弃家族的产业不要呗?”

翟启珠道:“我凭什么不要?那本来就该有我的一份。”

翟茹云讥讽道:“那还不是一样,你说的那么好听,我还以为你不争呢。”

“争我也争我应得的那一份。”姐妹俩弄出了火气,翟启珠骂道:“不像你,老爸都还没死呢,就惦记着分家产了。”

翟云建道:“三姐,吵架咱就别在这儿吵了,老爷子还在里面休息呢。话说回来,谁也不否认大家都占有家族产业的一部分,可问题是老爷子从来没有说谁得多少,如果不事先把这个问题交代清楚,到时候谁知道拿哪一份?”

“这还不好算吗?”老三翟云呈淡淡地说道:“到时候请会计师估算价值,估出多少,平均分成十份,一家一份不就完了?”

“平均分配?”老五翟云建道:“老三你脑子进水了吧?凭什么分配?你老三就最没有资格说这话,你手头的船行,那就是从家族产业中剥离出去的,不让你拿出来就算对得起你了,你还想平分?”

老三翟云呈勃然大怒,就要站起来开骂,老二翟云瑞拉住他,淡淡地道:“我也不赞成平分。在所有人中,老五你如今的盘口开的最大,你在奥岛的博|彩虽然不是从家族产业中盘出去的,但动用的是家族的关系。你应该少拿一部分。”

“做梦!”老五翟云建鄙夷地骂道:“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我的盘口再大,那也是我辛辛苦苦挣回来的,管你屁事。你还想从我的盘口上衔一口肉啊?也不怕吃死你。”

“反正……”

老二翟云瑞还要针锋相对,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老大翟云泽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噌地一声站起来,“都给我闭嘴,要吵滚出去吵,老爷子还没死呢。”

老大翟云泽是翟家唯一一个在成年时期经历过旧时代的人,他的妻子死在战火中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娶,所以这些年一直与翟老爷子住在一起,亲力亲为地照顾老爷子,他在众多兄弟姐妹中不常说话,但真正说起话来,却也没人敢不听。

“你们爱争什么东西就争什么,但是在这里,在翟家老院子里,我不想听到这些薄情寡性的话。谁要是再提,都给滚蛋,滚的远远的。”

骂完,翟云泽起身狠狠一甩衣袖,进了老爷子的病房,余下一屋子人脸全都在火辣辣的烧。

“妹夫,现在明白了吧?翟家的水真不好蹚。”客厅门外,宁从龙嘿笑着对冷牧说道,两人已经来了许久,听到里面的争吵一直没有露面。

冷牧白了宁从龙一眼,这货不愧是宁先焘的孙子,脸皮不是一般厚,下车开始就一口一个妹夫叫的亲热,才不信他憋了什么好屁。

“翟家的水好不好蹚,管我屁事,我就是来看病的,看完就走。”冷牧道。

“那倒是。”宁从龙又是嘿嘿一笑,随即推开门,“各位叔伯婶子都在咧,老爷子还好吧?”

始终置身事外的四女儿翟嫝淑才不过二十三岁,是翟老爷子五十九岁娶的姨太太生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同母亲兄弟姐妹的人,所以在翟家,她通常都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按照自己的喜乐做自己的事。

“宁老呢?”其他兄弟姐妹没有招呼宁从龙的意思,翟嫝淑只好起身招呼。

“我爷爷还有点事,一会儿才到。”宁从龙的目光落在翟嫝淑身上,不由亮了许多,“小婶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才一年多不见,可是又变漂亮了许多哦。对了,今天上街发现一处非常有特色的咖啡,晚点我请小婶子去坐一坐?”<>

第0163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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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很鄙视这个家伙,看他恨不得把脸皮翻过来贴到人家屁股上去,就知道他对人家小姑娘不怀好意。⊥,

一个近三十的大叔,腆着脸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口一个婶子的叫着,这他|妈|得多恶心?

更重要的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人家小姑娘对这货没什么兴趣,脸上虽然在笑,但更多的是一种礼节性的笑容,没见人家还悄悄地往后挪了一步么?

眼见这货不知羞耻的往上贴,冷牧都觉得臊得慌。

“咳!”不得法,冷牧只好干咳一声挽救这个不知羞臊的大老爷们儿。

“啊,只顾着跟小婶婶说话,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宁从龙借坡下驴,还感激地看了冷牧一眼。

冷牧这才知道,宁从龙这货不是没有察觉到翟嫝淑的疏远之意,而是自己把自己架得太高,一时间下不来了。

“神医?”听到宁从龙给冷牧的名字前面挂上了“神医”两个字,翟家的人全部惊动了,翟云建睨着眼睛扫了冷牧一眼,道:“从龙,你们爷儿俩那我们姓翟的当猴耍呢?你要说你爷爷是个神医,我信,说华寿、谭敬仁、甄国维这些国手是神医,我也信,什么时候华夏多了一个二十岁的黄毛小子神医了?我翟云建的人脉也不算浅吧,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

这话说的就极为不友好了,不止宁从龙,就连翟家的几个人,脸色也微微地变了变。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上门来给老爷子医病的大夫,病还没有看呢,就把人家贬得一文不值,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

不过翟家的人都没有说话,宁从龙也没有发怒的迹象,只是脸色很难看地把目光投向冷牧,很是歉疚。

早在来的路上,宁从龙就给冷牧打过强心针,声称翟家于宁家有恩,希望冷牧有个应对。

这会儿看到翟云建的强势,再看看宁从龙的隐忍,冷牧忽然就觉得宁从龙之前的说法水分很大,如果真只是因为翟旗准曾经救过宁先焘的命,面对翟云建的刁难,宁从龙没必要如此忍让吧?

所有人的目光这一刻都聚集在冷牧的脸上,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一股股气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只不过冷牧丝毫不受这些气势的影响,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翟云建一下,只是微微咧了咧嘴,然后看向宁从龙,一言不发。

宁从龙心中叫苦,冷牧看着他虽是一言不发,他又哪里不明白冷牧的意思,这是要他交底呢。

只是这底哪有那么好交的,翟宁两家的恩怨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而且这还涉及到爷爷的一些隐秘……

“妹夫,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忍忍,行不?”宁从龙挨着冷牧身边,小声哀求道。

冷牧淡淡地看他一眼,“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你……”宁从龙气得牙直痒痒,却又没有办法,爷爷既然把冷牧请来,那就证明冷牧绝对有能力治好翟老爷子的病,这是宁家还清翟家人情最好的机会了,不容放过。

“行,我的面子不值钱,那就我妹妹的行不?看在雪丫头的面子上,你忍忍,一定得忍忍。”

冷牧道:“忍不是不可以,总得给我交个底吧?”

宁从龙苦着脸色道:“真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交底,这事涉及太多,等过了这一茬,你自己问我爷爷吧。”

“那老东西故意躲开,怕就是会遇到这一出吧?”冷牧冷笑道,“我这人也有个怪毛病,不把心里的疑惑解开,做事情就很难全心全意。”

“你……”宁从龙真急了,道:“得吧,我算是搞不定你了。治不治病咱先不说,留在这里不走总成吧?等我爷爷来了亲自与你分说。”

冷牧笑一笑,忽然把脸一冷,看向翟云建,声音放大了说道:“留不留下恐怕也由不得我吧,看情况,我在这里并不受欢迎呢。”

“总算有点自知之明。”翟云建冷笑道:“小子,我不知道宁先焘抽了什么风举荐你来给老爷子看病,话先说清楚,这里是翟家,还不是随便一个小猫小狗都敢来行骗的地方。”

“五哥。”翟嫝淑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过了啊,怎么说人家也是宁老举荐来的大夫,就算你不信任人家的医术,也不能血口喷人。”

翟云建淡淡地道:“老幺,你生的晚,许多事情不明白。狗屁的宁老,他就是一条养不家的狗而已……”

“翟云建!”听到翟云建将宁先焘骂做狗,宁从龙终于怒了,指着他道:“你再敢对我爷爷出言不敬,别怪我对你动手。”

翟云建呵呵一笑,道:“哟,仗着自己练过几天武功是吧?想在翟家撒野,恐怕你找错地方了。”

随着翟云建的话,客厅四周的黑暗之处冒出好几道强大的劲气,竟然全是宗师境界的武者,不下四个。由此可见,翟家的底蕴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宁从龙的脸色极其难看,恨恨地瞪着翟云建。

翟云建轻蔑地道:“怎么,这就怕了?你不是想对我动手吗?来吧……宁先焘的种就没有一个有骨气的,他自己做了狗,留下的种也没有脊骨……”

“我草你玛呀!”宁从龙愤怒地大骂一声,整个人像是炮弹一样向翟云建冲了过去。

嘭!

却是不等他冲到翟云建跟前,从黑暗处飞出两道人影,两拳对一拳,将他轰了回来。

冲出来的是两个其貌不扬的矮个子男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两把宽背大刀一样,目光死死锁定在宁从龙身上,杀意冲天,却又没有主动进攻。

翟云建站在两个杀手身后,更加嚣张,“宁先焘当年恩将仇报背叛我家老爷子,还做出勾引主母的勾当,若非我家老爷子心善,哪还有你们宁家的存在?不知道感恩,还敢找上门受辱,你们姓宁的都是一门至贱。”

“翟云建,我草你祖宗!”宁从龙气得满面通红,就要和上前和人搏命。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冷牧拉住宁从龙,叹了一口气,宁从龙一直不愿意兜底,敢情宁翟两家还有这些恩怨。

想不到宁先焘那老不修的不止皮厚,早先还有这种为人不齿的风流韵事,勾搭主母,在旧时代,这罪过着实不小。

翟旗准竟然还放过了宁先焘,这份气度倒也委实让人佩服……只不过他的后人么,还真是让人失望。

被冷牧拉住,宁从龙非常不满,大叫道:“你放开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老子也要弄死这杂|种。”

“人家四个宗师境界武者虎视眈眈,你能弄死谁啊,消停点。”冷牧冷哼一声,看着翟云建身前的两个杀手说道:“在我还没有动怒之前,走吧。”

“小子,你他玛以为你是谁啊?这里是翟家……”那两个杀手还没有说话,翟云建又叫了起来。

只不过他还没有叫完,从黑影里又走出来一个杀手,直接走到他身边,小声道:“五公子,此人的功力在我们之上,不宜得罪。”

翟云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他的武功比你还高?”

杀手道:“不止比我还高,比我们四人加起来都还高。”

这话的声音不小,客厅里的人全都听到了。最震惊的还是宁从龙,他看着冷牧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翟嫝淑看着冷牧的目光也微微震惊,其他人也都有不同的震惊。

杀手抱拳说道:“这位先生,我代我家五公子给你道歉,还望你……”

“他没长嘴吗?”冷牧的目光扫过去,一道冷光立时将杀手的话打断了。

杀手的脸微微抽了抽,倒是没再继续说话,而是转脸看向翟云建,示意翟云建说句软话。

人一旦富贵太久,就很难把高高在上的那颗心降下来,翟云建便是这样,冷牧的武功比翟家四大护法加起来都还高,这倒确实令他很意外,甚至于震惊,但是让他道歉,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里是翟家,老子姓翟,让我道歉,他配吗?”翟云建冷冷地盯着冷牧,道:“我不追究你联合宁老匹夫到翟家行骗之事,赶紧滚蛋,别让老子撵你走。”

冷牧好似一点怒气也没有,淡淡地望着翟云建,道:“你真是这样打算的?”

翟云建冷笑道:“武功再高,那又能怎么样?现在早已经不是以武力决胜负的年代,年轻人,我劝你最好是掂量掂量。”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枪。

那几个杀手的心里同时一颤,心道糟了。

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应对,只见冷牧的脸色忽地一冷。

“那就试试看看你的枪管不管用。”

冷牧忽然划过一道黑影向前窜去,根本没有人捕捉到那道黑影的痕迹,再眨眼的时候,凄厉的惨嚎声已经在客厅里响起。

只见冷牧已经站回了原来的地方,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翟云建握枪的那只手却已经断了,整个手臂向上抬着,但是齐手肘以下却是向下垂着,一只手掌已经完全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一块块血肉像是浆糊一样粘在手|枪|上面。

所有人全都震住了。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个眨眼间的功夫,竟然将翟云建的手毁成了这个样子。<>

第0164章 翟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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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手臂说废就废了,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就在众人的眼前,看得无比真切,白的肉红的血,染在非常昂贵的橡木地板上,显得无比耀眼,更血腥。,

马克思说,资本来到人间,每一个毛孔都是肮脏和血淋淋的。由这句话延伸出来,资本家便也是肮脏和血淋淋的。

翟家人过的显然都是资本家的日子,肮脏和血腥的事,在他们往昔的生活和资本积累游戏中自然是免不了的环节。

作为资本家,自然有资本家的优越之处,再肮脏再血腥的东西,也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去完成,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自然就有大把大把的人把这些脏活累活干了。

如此近距离地直面这血腥的场景,对翟家人来说,绝对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有一句众所周知的话说的非常正确,越是富贵之人,就越是害怕死亡的威胁。

上位者久居富贵久握权势,自然而然会形成一种气场,使人难以直面,这是没错的。但是上位者的气场却也不是不能破解的,一旦找到破解之法,那些所谓的威严,不过就是纸老虎罢了。

冷牧只消一眼,便洞穿了翟家人此时的心态和内心活动,说实话,他非常鄙视这种外强中干的所谓成功人士。

他并不是一定要用如此血腥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或者说强大,但凡翟家人客气一点,哪怕出来一个人为宁先焘说几句话,他也不至于如此。

他没有经历过宁先焘他们那个年轻岁月,所以他才不会去管宁先焘和翟旗准之间有什么恩怨,他只知道宁先焘是宁从雪的爷爷,而他是宁从雪的男朋友。

他和宁先焘相处可以彼此开着玩笑笑骂两句,那是一种关系亲近的标志。

至于翟家人,即便是翟旗准,想要对宁先焘出言谩骂,那也得问过他能不能同意。

翟云建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也想出来冒泡,那就活该他找死。

“现在我可以进去看看病人了吗?”此时站在巨大的客厅中央,冷牧恰似一柄出鞘的宝剑,他本没有释放一点儿武者气息,但就那么站在那儿,却有一股睥睨的气势,如山一般厚重,压得翟家人喘不过气来。

便是那四个宗师境界的武者,此时也是一言不发,他们倒不是摄于冷牧的气势不敢答话,只因他们的雇主是翟旗准,职责只是护卫翟家大院,冷牧虽然伤了翟云建,但是没有进一步的破坏动作,他们自然也不想踢这一块铁板。

翟家无人站出来答话,宁从龙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实际上,他心里此时的震惊丝毫不浅,他完全没有想到,冷牧的境界竟然比他高出那么多。

“我带你进去吧。”宁从龙说道,临走的时候看了翟嫝淑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是有点隐隐地失望。

翟旗准的情况非常不好,八十四岁的老人,身体的器官本来就已经走向衰老,更不要说……还中了毒。

是的,翟旗准中毒了,冷牧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事实。

房间里只有翟云泽和一个女佣守在病床前,翟云泽虽然身在病房里,客厅里发生的却都没有瞒过他,他知道冷牧是有真本事的人,所以态度非常恭敬。

“冷大夫,我家老爷子的情况,您看?”

冷牧看了一眼女佣,翟云泽立刻会意,吩咐道:“你先出去忙其他的吧,告诉他们,没其他事,就都先回去休息。”

女佣得了吩咐,立刻就出去了。

翟云泽这才道:“冷大夫,您看?”

冷牧走到病床边,道:“老爷子,既是醒了,就没必要再装睡了吧?”

翟云泽和宁从龙惊得说不出话来,却是不等他们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翟旗准已经悠悠然睁开了眼睛。

“小先生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子就把老头子我这点小把戏揭穿了。”

老爷子此时的精神状态非常好,若非一脸严重的黑气,根本看不出来像是生命垂危之人。

翟云泽激动地道:“爸,您感觉好点了吧?”

“行将就木的人,有什么好与不好的?”翟旗准身上才有一种真正的威严,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压抑,反而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示意翟云泽扶他坐起来。

翟云泽不敢轻怠,赶紧按照老爷子的吩咐扶着他半坐起来。

翟旗准摆摆手让儿子站到一边,就对冷牧拱拱手,道:“先给小先生道个歉,家里的污浊之气沾染了小先生无瑕的道心。”

冷牧呵呵笑道:“老爷子言重了,咱们还是先谈谈病情吧。”说着,他用余光看了看翟云泽。

翟旗准道:“没关系,我的众多子女中,也只有这一根木头是无欲无求的,小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冷牧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道:“在说出我的诊断之前,我想问问老爷子,其他医生的诊断是怎么样的?”

翟旗准看看翟云泽,翟云泽忙道:“我来说吧。老爷子的身体早年时候还算是康健,一直没得过什么大病,这一次生病来的有些突然。刚发病的时候,我们请的是著名的西医,他们诊断的结果是老爷子身体器官已经枯竭,完成了生命的使命。至于治疗方法,他们只是开了一些增强身体活力的药物。

之后我们又分别请了华夏著名的国医圣手,他们的诊断和西医其实相差不多,也都认为老爷子大限将至。”

说到这里,翟云泽的脸上明显伤感起来,这几十年都是他亲自照顾老爷子,到这样的时候,难免会觉得悲恸。

翟旗准最看不惯的就是大儿子优柔寡断的性子,道:“人都有一死,有什么可伤悲的?”

翟云泽眼中有泪,“爸……”

“行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听小先生说。”翟旗准呵斥一声,歉意地看着冷牧道:“又让小先生看笑话了,我这些女儿中就没一个成气的。”

冷牧笑笑,不置可否,谁也不能说翟旗准的一生不风光,可是在子女教育一事上,确实不怎么样。

这是翟家人的家事,他没道理多嘴。

“对了,小先生,之前那些大夫都留下了病理报告,您要不要过过目?”翟云泽忽然想到这件事,立刻提出来。

冷牧摆摆手,道:“不用看了,从你讲的情况,我就知道他们在病理报告上会怎么写。”

顿了顿,冷牧望着翟旗准,道:“我想知道,宁先焘宁老爷子是怎么看待老爷子的病情?”

众人都愣了一下,显然不太明白冷牧这么问的原因。

冷牧一看众人的反应,就知道宁先焘怕是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诊断意见了。

不过这却不太正常,宁先焘除了是一位中医圣手,同时还是一位易学大师,以他的本事,没道理看不到翟旗准目前面临的真实情况。

“翟老爷子,宁先焘老爷子他的本事你应该清楚吧?”冷牧问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翟旗准笑了一下,道:“先焘一生醉于华夏国学,对中医和易学尤其着迷。他倒是隐隐跟我提过一句,我这是中邪之兆。但你也知道,易学的许多东西在科学上是解释不通的。”

冷牧微微皱眉愣了一下,翟云泽赶紧解释道:“老爷子在旧时代曾参加过新文化运动。”

冷牧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宁先焘没有把话说死,要让一个无神论的人相信中邪这种事不容易,特别是宁先焘还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的前提下。

“让那老不修的赶紧滚过来吧。”冷牧转身对宁从龙没好气地说道,宁先焘所谓的去办点其他事,其实就是借口,怕跟自己一起来会发生难堪。

宁从龙尴尬地咧了咧嘴,却依旧拿出电话拨通小声地说了几句。

冷牧也懒得理会这些,对翟旗准道:“老爷子,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真不能当做不存在。我对老爷子的病算是有一些了解了,应该也有化解之法。”

翟旗准不置可否,翟云泽却惊喜道:“小先生,这是真的?”

冷牧点点头,道:“等宁先焘宁老爷子来了,我再细细和你们解释吧。”

翟云泽看了看翟旗准,见其没有阻止的意思,忙道:“小先生,宁老爷子还没有来,我先带您出去坐坐,喝杯茶。”

“也好。”冷牧知道翟云泽这是有话要问,一口答应下来。

翟云泽立刻叫来两个女佣照顾老爷子,他领着冷牧和宁从龙再次进入客厅。

客厅里的翟家人已经全部散去,地上的血渍俱以打扫干净,看起来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女佣端来茶水,翟云泽请冷牧和宁从龙入座,直奔主题,“小先生,老爷子不信鬼神之说,但我历来觉得既是华夏祖先传承下来的东西,就必然有其道理。宁老爷子是几天前到的,当时私底下跟我讲过这事,我托人请了一位高人过来看过,还因此改变了一下老爷子病房的布置,但是没有什么效果。”

世俗界有许多人靠玄相堪舆之术吃饭,对于这些人真正懂多少玄学之事,冷牧一直抱怀疑态度,风水、气运确实会影响许多东西,但是与翟旗准的病却没有太多关系。

对方意图靠改变风水遏制翟旗准的病,一看就只是触摸了一点儿玄学的皮毛罢了。

冷牧倒也不揭穿这些东西,一饮一啄自有天定,挡人财路的事他一般不做。

“翟先生,你家老爷子最近一年之内可曾远游过?”冷牧看着翟云泽,忽然问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第0165章 治愈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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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老爷子最近一年有没有远游?”

这话问的着实没头没尾,翟云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先生,不知道这远游指的是?”

冷牧道:“就是说翟老爷子这一年之内有没有去过远一点的地方,特别是那种古都,比如说洛城等等,古代殉葬场比较多一点的地方。”不得不这么问,翟旗准所中之毒并不是寻常毒素,是尸毒,而且是古尸毒。

翟云泽立刻摇头否决,道:“老爷子一生操劳,凡是都喜欢亲力亲为,到现在为止都还掌管着百分之八十的家族产业。但他年事到底已经很高,进入八十岁以后,基本上都不再出远门。翟家老院,其实就是他的办公地。除了一些地位十分特殊,必须在外面会见的人,访客基本上都来这里。集团里的工作,也都是来这边汇报,各种举措都是从这座院子里发出去的。”

冷牧点头表示已经明白,随即就陷入了深思,既是翟旗准不曾触碰过古墓一类的事物,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小先生,会不会是咱们这座院子的风水真的出现问题了?”翟云泽担忧地问道。

冷牧道:“如果这座院子的风水真有问题,老爷子早该发病了,怎么会等到半年前才发病?”

翟旗准于半年前中毒,这完全是冷牧自己诊断出来的,但是翟云泽不知道,只以为是宁先焘讲过的。

一旁的宁从龙却听得骇然心惊,他可是很清楚,爷爷并没有给冷牧讲述翟老爷子的病情。

这个妹夫确实厉害啊,只是在翟老爷子的病房里站了一会儿,竟是就将老爷子发病的时间推断的如此准确。

宁从龙终于明白爷爷为什么把冷牧请来了,这个家伙的医术确实非常厉害。一时间,他不由也高兴起来,他很愤怒翟家人对爷爷的态度,但说到底,爷爷当年确实承了翟老爷子的恩情,还做了对不起翟老爷子的事,这个恩情不还,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你家老爷子有没有收集旧物件的习惯?”冷牧问道,除了直接与古墓尸棺接触,中尸毒还有许多途径,抛开人为的途径不谈,把玩古物件是最常见的一种情况。

翟云泽道:“我家老爷子在收藏界是非常有名气的,尤其喜欢古画和玉石。”

“玉石?”冷牧眼前一亮,玉可通灵,在古时深受人们喜爱和追捧,但凡有点地位之人,都会把生前把玩的玉器用于陪葬,所以当下市面上流通的许多古玉,实际上都是从坟墓里被挖出来的。

“老爷子最近一年内可有得到过比较奇特的古玉?”

“有。”翟云泽一口答道:“年前年关的时候,老爷子得到一对玉球,据说是品质最好的宝盖玉,老爷子爱不释手,几乎是天天把玩……小先生,是不是问题就出现在这对玉球上?宁老爷子也关注过这件事,玉球也被他收起来了。”

宁先焘既是已将玉球收走,那事情八|九不离十就出在那上面了,宁先焘虽然没有修炼过任何武功,但是在易学、玄学上的造诣并不低,要找到翟旗准中尸毒的原因,也是不困难的事。

恰时,有人通报,宁先焘和黄国维到了,翟云泽赶紧让人将他们请进来。

宁先焘虽然才到,但是显然已经了解到翟家刚才发生的事情,所以一进来,他就腆着脸冲冷牧嘿笑了几声,虽是没开口讲什么,其中蕴含的歉意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涮我涮的很爽吧?”冷牧可没打算给这个老家伙面子,一声不响地把自己涮了,若是不敲敲他的脑门,谁知道哪天是不是又会被他涮一顿?

“呵呵,乖孙女婿,这样讲就没道理了嘛。老头子我可是厚道人,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涮你呢?”宁先焘恬不知耻地将宁从龙拉到身前,“不信你问我孙子,我是不是最疼雪丫头,你是雪丫头的未婚夫,我怎么可能不疼你呢,对不对?”

这老货无耻的模样让宁从龙都有些汗颜,他腻了半天也没有说话,是委实不好意思开口。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子白疼你了。”宁先焘气得恼羞成怒,狠狠一脚将宁从龙踢出老远。

冷牧冷笑道:“老不修的,你的那张老脸就不觉得臊得慌吗?自己欠下孽债,把我骗来帮你还债,你还要不要脸了?”

宁先焘的脸青一块白一块的,翟云泽和黄国维在一旁也是憋得满脸通红,想笑又觉得很不礼貌。

“我说你小子还有没有点尊老爱幼之心?怎么说老子也是雪丫头的爷爷,你这样骂我,你把雪丫头置于何地?”宁先焘恼羞成怒地骂道。

冷牧不为所动地冷笑不已,“骂完了?”

“嘿嘿!”宁先焘干笑两声,“那什么,乖孙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还是先谈谈翟老爷子的病吧。”

“对对。”翟云泽唯恐这一老一小两人真的吵起来,赶忙打圆场,“小先生,我家老爷子年事已高,如此重病他老人家着实难以承受,还请小先生施以援手。”

他原本想说点必有重谢的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宁家如今虽然比不上翟家富贵,却也不是缺钱人家,冷牧既是宁家的孙女婿,当然也没有道理缺钱。

“那就说说老爷子的病吧。”什么事都要适可而止,冷牧也没有想过揪住宁先焘不放。

恰时照顾翟旗准的女佣出来,“翟先生,老爷子让您请几位大夫进去,他想亲自听听病情。”

翟云泽道:“两位,你们看。”

对此冷牧和宁先焘自然没有异议,一行人当即来到病房里面。

翟旗准的竟是俨然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好,和宁先焘简单地说了两句话,他就在女佣的帮助下躺下来,“你们说就是,我不插嘴,就听一听。”

众人点点头,宁先焘已经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透着古朴的气息,一看就是老物件。

将盒子递到冷牧手上,宁先焘道:“找了很久,才算是把这东西找到,你看一看。”

冷牧将盒子拿在手里,立刻就感受到了它的不一样。

盒子由桃木做成,而且是年份非常久远的桃木,拿在手里,能够感受到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波动,这是一件法器。

盒子里面装的自然就是那一对玉球,而且很显然,这个盒子与里面的玉球原本就是配套的。

既是有人将玉球给了翟旗准,又为什么要将盒子留下呢?

这之间恐是不那么简单。

冷牧看了宁先焘一眼,见其隐晦地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他当然也乐得轻松,自己到这里就是来看病的,翟家的事,不掺合最好。

“翟老既是从来都不信鬼神之事,那咱们就只谈治病吧。”

听冷牧这么说,宁先焘提到喉咙口的那口气为之一松,他赶紧道:“对,就谈治病。翟老哥,恐是不晓得,这小子是鬼医的堂孙。年纪虽轻,一身本事俱已得鬼医真传。”

满屋子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没有听过鬼医的名头。

宁从龙算是屋里所有人中年龄最小的,他没有经历过那个特殊的年代,可是因为常年跟在爷爷身边,对于鬼医的名头更是如雷贯耳。

翟旗准也动容了,挣扎着抬起头道:“之前只觉得小先生气度非凡,倒是没想到小先生竟然还有这般身份,如是说来,老头子我这病,还真是有救了。请小先生费心。”

翟云泽也是喜不自禁,这时候虽然更加明白冷牧不可能是缺钱的人,依旧说道:“小先生,还请您尽力帮我家老爷子这一把,翟家必将永世铭记您的大恩大德。”

“这不成器的东西总是这么市侩,还望小先生莫怪。”翟旗准看似在责备翟云泽,实际上却是在肯定翟云泽的话,他的身份毕竟不一样,不可能将话说的那么直白。

冷牧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吩咐女佣帮老爷子将上衣脱下来。

“老爷子的病并不难治,先以针灸通穴,再辅以一些口服之药,就能治愈,所以老爷子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冷牧一边准备针灸,一边解释道。

事实上当然没有那么简单,若没有《破军相》的至阳劲气做引,祛除翟旗准身体里的尸毒,就算是再灵验的灵丹妙药,也很难药到病除。

这些事自然不需要解释的那么详细,能将翟旗准的尸毒除干净就足够了。

针灸的过程并不复杂,只用了半个小时,翟旗准脸上那浓郁的黑气就已经消失了不少,冷牧又拿出两粒药丸递给翟云泽,交代了用法用量,治疗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翟旗准脸上的黑气在众人眼睁睁的情况之下消失不少,这是做不得假的,眼见翟旗准脸上恢复了不少红润之色,沉沉地睡了过去,众人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这时候,翟家人也都得到消息赶来,再见冷牧时,众人的态度立刻变了许多,不少人还诚恳地给宁先焘问了好。

等众人一一探视了老爷子之后,翟云泽道:“都忙各自的去吧,老爷子刚刚有所好转,需要休息。”

“大哥,冷大夫妙手回春,治好老爷子的病,于情于礼,咱们都应该好好给冷先生陪个罪,不如晚上我来安排一下?”翟家人有钱有势不假,可只要是人都要面临生老病死,老爷子被那么多名医下了准备后事的通牒,竟都有了好转,冷牧的医术自然不简单,和这样的人,当然得交好。

翟云泽白了老二翟云瑞一眼,道:“老爷子尚未完全恢复,这时候大操大办,像什么样子?这事不用你们操心了,我知道怎么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已经看出来了,冷牧对翟家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并不像吃什么宴席。<>

第0166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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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家人想要争家产,前提是在翟家老爷子将要去世,如今老爷子病情稳定,大有好转之象,分家之事自然再没有人敢提及。『≤,

但他们对冷牧的恭敬不止因为翟家老爷子病情见好,真正让他们心存敬畏的还是冷牧之前雷霆出击的血腥手段。

翟老五刚刚被送进医院去了,医生只看了一眼就告诉众人,这只手保不住了。

那只手能不能保住,去医院之前大家其实心中都是有数的,整个手掌几若都变成了肉泥,骨头碎成了渣子,能够保住才是怪事。

翟老五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就将是一把镰刀一样时时刻刻悬挂在他们心头,由不得他们不对冷牧恭敬。

“行了,都忙自己的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翟云泽面无表情地说道,从这些兄弟姐妹身上,他真感受不到什么家人的温暖。

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当然是有一些的,他们已经见到冷牧脸上的不赖烦,当即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小先生,不好意思,我这些家人就是有些目高于顶,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等人走之后,翟云泽叹口气对冷牧说道。

冷牧笑笑,道:“现在说说这两枚玉球的事吧。”

先是宁先焘将玉球收走,后冷牧又无比关注,但是在老爷子面前却又绝口不提,翟云泽就猜到,老爷子的病或许跟这一对玉球有关系。

“小先生,难道老爷子的病和这对玉球?”想到玉球的来历,翟云泽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他有种不敢往下去想的感觉。

冷牧微微点了点头,翟云泽顿时就好像掉进万丈深渊一样,浑身发冷,眼中渐渐燃出了一丛丛汹涌的怒火。

他到底将这些感觉忍住,咬牙问道:“小先生,还请说的详细一点,这件事关系重大。”

“我来说吧。”宁先焘道:“这对玉球该是倒斗来的。在地下埋了最少也有千年以上,而且玉球之前的拥有者,身前一定不是什么善类,极有可能是战场杀将之类的人物。

玉可通灵,这并不是世人在美化玉石,玉确实通灵。这一对玉球被人把玩良久,后又陪葬入墓,积累了大量的杀气和尸毒。你家老爷子年事已高,自身元气本就不足,长时间接触把玩这对玉球,就让其中的杀气和尸毒有了可趁之机。

这就是你家老爷子这次病倒的原因,索性发现的还算及时,而且冷小子来了,不然,你们只能给你家老爷子准备后事了。”

翟云泽听得骇然心惊,想不到致使老爷子重病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这一对玉球,不过他又有些不解,西医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华寿、甄国维那些大国手,为什么没有提及?

宁先焘一眼就看出翟云泽心中的狐疑,道:“华寿等人应该也是瞧出一些端倪了,但是他们是纯粹的中医,不像我学的杂,懂点玄易方面的事。所以他们的诊断是阴毒入体,至于什么阴毒却没有说起。一是因为他们确实不明白,二是他们没有解决之道。”

这么一解释,翟云泽立刻恍然大悟,慌忙道:“我代我家老爷子多谢宁老出手相救,这一次若不是有你,只怕……”

宁先焘摆摆手,道:“你要谢的人不是我。我虽然能够看出你家老爷子的病症病因,但根本没有能力治疗,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我并没有将这件事。普天之下,能够治疗这种顽疾的人不超过五个人,其中有三个都是出自这小子家里。所以你要谢的人是这小子。”

这小子自然就是冷牧。

翟云泽愣了一下,赶忙向冷牧表示谢意。

冷牧欣然受之,道:“你家老爷子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给你的药是调养身体所用。”

说着,冷牧将装着玉球的木盒递过去,道:“这是你家老爷子的物件,物归原主。”

“这个还是小先生收起来吧。”翟云泽可不敢接手这东西,又是杀气又是尸毒的,自家老爷子因为它差点死了,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

冷牧笑道:“宁老刚才有句话没有说全,这对玉球的前主人不只是一个战场杀将,应该还是一个修道高人,他应该是料到玉球会进化成什么样子,所以事先做了这个木盒。只要有木盒在,玉球上的杀气和尸毒就释放不出来的。”

“那也还是交由小先生来保管吧。”翟云泽依旧不太放心,“此次能够治好老爷子,翟家上下无以为报,也不知道小先生到底需要什么,这对玉球,权当是一点点谢意。小先生此外还需要什么,只管开口。”

“既然这样,那这对玉球我就收着吧。”冷牧也不客气,这对玉球虽说至阴至邪,但如果将其上的杀气和尸毒除去,却是可以延年益寿的好宝贝,先收着,将来说不定有用处呢。

“不知道翟先生方不方便说一说,这对玉球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冷牧想了想,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了,送佛送到西,宁先焘既然要还人情,那就帮他彻底还掉。即便是不可能再深入地做什么,提醒翟家人注意一下,也是好的。

翟云泽的脸色很难看,到底说道:“这没什么不方便的……实不相瞒,这对玉球是我家老五送给老爷子的。”

“翟老五翟云建?”不止冷牧,宁先焘、黄国维、宁从龙全都震惊了。

翟云泽叹道:“没错,这对玉球是老五亲自送到老爷子手上的,我也没有想到,使老爷子病重的根子,竟然就是这对玉球。”

大家族最怕的就是族人离心离德、自相残杀,然而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却不在少数,总是有一些人长了一颗忤逆阴毒的心。

就好比沈阀,不是才将他的生父生母杀了吗?

冷牧很理解翟云泽此时复杂的情绪,他道:“这事不能一棍子打死,还是谨慎一点,调查过后再说话吧。”

翟云泽感激地冲冷牧点了点头,道:“谢谢小先生,套用我家老爷子之前讲过的话,让小先生见丑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老爷子若是有什么反复,再找我,我住在万国酒店。”冷牧说完就转身,“大舅子,送我回去吧。”

翟云泽赶紧道:“小先生,我安排人送您回去吧。”

宁先焘道:“不用了,反正我们也得走,顺便就送他了,你留下来照顾你家老爷子吧,有什么问题给我们打电话。”

翟云泽只好将几人送上车,目送汽车离开别墅,他立刻让人将翟老五送回家里来疗养。

……

“翟老爷子教育下一代到底差了点意思啊。”车上,宁先焘感慨道,见冷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赶忙道:“小子,尊老懂不懂?别想问老子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来问呢。”

冷牧道:“爱说不说,你当我真想知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宁先焘道:“不想知道最好……你小子的眼睛毒,觉得翟老爷子的事是不是翟家老五预谋的?”

黄国维也竖直了耳朵,他跟在翟旗准身边五十年,到近几年才高老回的家,对翟老爷子还是有一番很深的感情的。

“不好说。”冷牧想了想,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宁先焘也好,黄国维也罢,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宁先焘道:“你小子就别藏拙了,你跟翟老五碰了一面,我就不信你没看出什么来。”

“这么说吧。”冷牧道:“翟家人不缺乏野心,但是很缺乏能力和胆魄。”

宁先焘和黄国维先后愣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显然从冷牧的话里想到了许多,却又不那么确定。

依旧是宁先焘,“小子,你的意思是这事不是翟老五做的?”

冷牧道:“我可没这么说……行了,小心把眼珠子瞪出来。看人这种事哪有准的,我又不是专业神棍。在我看来,翟家人离心离德不假,对翟旗准的感情恐怕也不那么深厚。不过……”

“嘿,我说你小子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啊?”宁先焘怒道。

“老不修的,请教,有个请教的态度好不好?”冷牧翻个白眼,道:“翟旗准在他子女心中的威信是不容置疑的,所以翟家人没胆子对他下手。”

“这倒是实话。”黄国维说道:“老东家一生,不止对自己严格,对子女的教育也很严苛。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翟家才会少了许多寻常人家的温暖。老五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在翟家子女当中算是比较有胆的人之一,但我也不觉得他有害老东家的心,他还不敢。”

宁先焘沉吟道:“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有可能还有只手在背后操控,翟老五不过是被人当了枪使?”

“很有可能。”黄国维道。

宁先焘道:“以翟云泽的心性,恐怕是瞒不过翟老爷子的,福临港,怕是要热闹了哟。”

“热不热闹跟我反正都没什么关系,我到了,你们就该干嘛干嘛去吧。”汽车徐徐停在万国酒店门口,冷牧下车就走了。

“嘿,这小子简直没大没小,也不说请我们上去坐坐,有这么做晚辈的吗?等老子下次见到他,看老子怎么收拾他。”宁先焘冲着冷牧的背影骂道。

黄国维和宁从龙相继咧了咧嘴,心说,你要真有本事就别下次了,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上去教训呗!<>

第0167章 幽骨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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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7章幽骨卦

陆双余已经先冷牧一步回到了酒店,还带了另外一个人过来,一个年龄看起来不小的男子,穿着非常普通,一双眼睛里的光芒却有些狡黠,正贪婪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奢华。√∟,

见冷牧进门,陆双余示意男子赶紧站起来,“老板,这位是罗开通,土生土长的福临港人,消息很灵通。”

“罗先生你好。”冷牧和罗开通握了握手,然后对陆双余道:“让人准备点吃的送到房间里来,总不能让罗先生陪我们干聊嘛。”

陆双余嘿嘿一笑,通过酒店的内部电话定了一桌饭菜。

酒店的办事效率极高,不到十分钟就把饭菜送上来了,满满一大桌子,非常丰盛。罗开通一看眼睛就冒出了精光,喉咙不自主地动了两下。

冷牧和陆双余相视一笑,虽然陆双余没有介绍更多的,冷牧却早已经看出来,罗开通就是那种“包打听”一类的人物。这样的人物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生活过得非常潦倒,但是生命力却也非常的顽强,不然也不可能打听到那么多隐秘的消息。

“罗先生,你先吃吧,吃完咱们再聊。”冷牧给陆双余使使眼色,两人去了一边的书房。

“怎么样?”坐下之后,冷牧冲外面努努嘴,问道。

陆双余道:“常氏三兄弟在福临港的势力超乎想象,尝试了很多办法,从他们本来的势力上下不去手。这个人是意外找到的,暂时不知道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只能说试一试。”

“谨慎一点是好的。”冷牧赞同了陆双余的做法,想了想,道:“实在不行,咱们就直接从常氏三兄弟下手。”

陆双余道:“实在不行恐怕也只能这么办了。我再从天南市调点人手过来?”

冷牧道:“那倒不用,咱们又不是要打仗,擒贼擒王,接触常氏三兄弟我们两人就足够了,人多反而会增大目标。沈阀那边没什么动静吧?”

“没动静,一直逗留在酒店里。”

冷牧道:“那就好,沈阀没有异动,就证明那批货还在福临港。”

……

“罗先生,吃的还好吧?”半个小时后,冷牧和陆双余回到客厅里,陆双余问道。

一大桌子饭菜已经被吃的一干二净,一瓶马天尼也喝干了,罗开通心满意足地打个嗝,带着点醉态呵呵笑道:“吃得好吃得好,不满两位老板,好多年没吃过这么好了呢。”

“罗先生吃的好就好,来,请坐。”冷牧邀请罗开通坐下,开门见山地道:“请罗先生来,是因为知道罗先生消息非常灵通,有点事想要向罗先生打听。”

喝了酒之后,罗开通明显有些兴奋,趁机吹嘘道:“两位老板算是找对人了,我姓罗的别的不敢说,论消息的灵通,整个福临港都没人比我强。两位老板想要打听什么只管说。”

“那我就直说了。”冷牧微微一笑,“我想打听的是常家的事,具体来说,他们最近有没有秘密运送什么东西上岸。”

“常……常家?”罗开通浑身一震,酒醒了大半,“是常氏三兄弟的常家?”

冷牧和陆双余皆是笑而不语,不过神情里的一些东西却是不言自明了。

罗开通的酒意顿时全部散去,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立刻就站了起来,“两位老板,非常感谢你们的招待,其实我都是吹牛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消息。”

冷牧和陆双余对视一眼,冷牧心道,看来常氏三兄弟在福临港的势力还真不是吹嘘的,连罗开通这种小人物都谈及色变,可以想见,常氏三兄弟恐怕不止有钱有势那么简单,心狠手辣也是脱不了的。

“罗先生先不慌着走。”冷牧叫住罗开通,“总得等我们开出条件,你先看一看再说吧?”

“老板,这不是条件不条件的问题。”罗开通犹豫了一下,到底站定,诚恳地说道:“两位老板,我也劝你们一句,常氏三兄弟很邪性,如果没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们还是早些离开福临港的好。”

冷牧眉头一皱,罗开通用的“邪性”一词让他非常感兴趣,看来常氏三兄弟身上还有许多大秘密呢。

“我和常家虽没有不共戴天之仇,但还真不能退。至于原因,罗先生就没必要知道了。”冷牧道:“罗先生若是能够提供一点有利的消息,我愿意开价一百万,并且提供一条去往国外的安全通道,给罗先生避难,罗先生觉得怎么样?”

罗开通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在极度挣扎,最后,他到底摇了摇头,道:“老板你开的价格很诱人,可我真的无能为力。在福临港吃我这一碗饭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人敢去碰常家的事。谢谢两位老板。”

罗开通歉意地对着冷牧和陆双余鞠一躬,然后决然向门口走去,拉开门的时候,他又转过来道:“两位老板,你们想要的消息我真的无能为力。不过常氏三兄弟真的邪性,据说常老三有前知三百年后知三百年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常家能够很快称霸福临港的原因。如果没有必要,两位老板还是早点离开福临港为好。”

说完,罗开通走了,走的很快,能在走之前告诉冷牧这个消息,也算是还了一饭之恩。

“前知三百年,后知三百年。”陆双余讥讽地摇了摇头,“真要有这种先知的能力,常氏三兄弟的实力还会只局限于福临港?早知道这家伙是这样的胆小鬼,真不该找他来。”

说着,见冷牧的神情有些不好,陆双余赶紧道:“老板放心,这条路断了,咱们还能走其他路子……”

冷牧打断陆双余,道:“你觉得我在生气?”

陆双余愣了,不知道如何作答,心说你的脸色黑得那么难看,不是生气还是什么?

“在罗开通身上,我们虽然没有找到那批货的具体位置,但却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冷牧看着陆双余说道。

“什么消息?”陆双余茫然看着冷牧,很是不解。

冷牧道:“前知三百年后知三百年,这常家常老三常峰,极有可能是一个相师,而且是实力还非常不错的相师。”

“相师?”陆双余一脸惊诧,他知道冷牧是不会轻易说出这些话的。

“究竟是不是,看看再说。”冷牧忽然笑了一下,道:“你赶紧去安排一下,让调查常家的那些兄弟全部撤回来。”

“难道常老三还能算到这些?”陆双余没有立马答应,反而不解地问道。

冷牧道:“我们不能凭借罗开通的一面之词就下定论,但是小心无大错,不能让兄弟们冒无谓的凶险。”

陆双余点点头,跟一个有慈爱之心的老板,心里就是很踏实。

……

常家三兄弟如今是福临港最耀眼的人物,他们的家安置在福临西港的大海边上,这里的海水吃水浅,不适宜建造港口,便被市政府规划成了住宅区。常家三兄弟的别墅就坐落在这里,三座豪华的别墅连成一排,占地越有二十亩,也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了。

此时常氏三兄弟全都聚集在常老三的别墅里,三人面前的茶桌上放着一颗头骨,三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骨看。

头骨看起来应该存在比较久远了,骨面呈现一种触碰过多才有的光滑,散发着灰黑色的幽光,空洞的两个眼窝子深邃,黑黝黝的,显得有些阴森。

“呼!”

好几分钟后,坐在最中间的常老三才呼出一口长气,坐直了身子。

常老大和常老二的神情也为之一凛,常老大问道:“怎么样,老三,推算出什么来了?”

常老二也紧张地竖直了耳朵。

“大哥,这一次咱们怕是真遇到对手了。”常老三看向两个哥哥,道:“用上幽骨卦,都只能推算出对手很强,却根本找不到对方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常老大和常老二异口同声地说道。

常老三道:“两种情况,一是对方也是相师,而且功力比我高。二是对方身上有遮蔽天机的宝物。不管那种情况,对我们来说都非常不利。你们很清楚我的这种能力是怎么来的,我们在这方面根本就没有根基。我最怕的,是对方来自古法界。”

“玛的!”常老大愤怒地怒斥了一声,道:“都是焦颜那个婆娘惹的祸,十有八|九就是冲着那批货来的。”

常老二道:“那怎么办,难道将货交出去?焦颜代表的可是四喜宗,咱们同样惹不起。”

“玛的,玛的!”常老大一连骂了两声,“老三,你说怎么办?”

常氏三兄弟当年被人逼得背井离乡,离开福临港,后来在缅南遇到一个奇怪的老头,付出了一些代价之后,常老三学到了怪老头的本事。

常老三看一眼两个哥哥,慢条斯理地把那颗头骨收起来,道:“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不是谁想来咱们头上踩一脚就踩一脚,那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常老三的眼中露出一道狠毒的光芒,随即一闪而逝,“先不管那么多,通知沈阀,明天晚上我们就让货物上岸。这之前,如果对方不找上门来就好,若是找上门来,就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常老大和常老二阴沉地一笑,相继点了点头。<>

第0168章 常氏三兄弟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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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开始做事了。△↗,

虽然冷牧已经提前吩咐陆双余做出应对,还是有一个兄弟撤的慢了,再见到他的时候,人躺在医院里,只剩下最后半条命了。

伤了的兄弟叫做孙大建,是陆双余曾经在部队带过的新兵,后来因为身体原因提前复原,性格憨实,话不多,是一个令行禁止的人,冷牧授意陆双余建立雷神基地的时候,陆双余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些曾经带过的兵。

只是没想到,这才不到半年的时间,孙大建竟然就出事了,而且是如此严重。

医院的黄国维安排的,冷牧和陆双余赶到的时候,宁先焘已经配合医院的医生做了急救。

“情况怎么样?”冷牧的脸色非常难看。

宁先焘道:“命保住了,损失一条腿,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比较困难。”

冷牧松了一口,只要人没死就好,至于生活困难,那是不可能的事,诗瑶公司虽说才刚刚起步,但也不缺钱,如果连自己员工的后事都料理不妥当,以后还有谁愿意给公司卖命?

“他以后的生活由公司负责。”冷牧当场承诺。

陆双余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毕竟雷神基地的人全都是自己一手张罗起来的,在这之前根本没谈太多关于福利的问题,冷牧的话算是定了一个调子,自己也可以跟兄弟们交代了。

“宁老,他现在怎么样,已经醒了吗?”陆双余问道。

“才做了手术,要醒的话估计也得四个小时吧。”宁先焘说道。

陆双余点点头,“老板,我先去看一看。”说着向病房里走去。

冷牧也打算进去,宁先焘拉住他,凝重地问道:“小子,老实告诉我,这一次到福临港真的只是接收货物那么简单?”

他不得不担心这个问题,冷牧如今是孙女的男朋友,和孙女绑在一块儿做生意,孙女的安危不能不顾。孙大建的手术虽不是他主刀,但他也全程参与了,那凄惨的模样让他现在心里有口气都缓不过去。

“是接收一批货物,只是这批货物有些特殊。”冷牧知道宁先焘在担心什么,想了想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就如实说道:“苏家苏清泉,应是跟四喜宗有染,在苏氏集团暗中扶持了两条海外商路,专门为四喜宗搜罗一些修行资源。其中包括初融血|乳|这一类东西。”

“初融血|乳|?”宁先焘惊道,他虽不是武者,与古法界联系却非常紧密,对古法界的事情了解很多,“他们居然真敢那么做,就不怕遭报应?”

冷牧道:“魔武之所以被称为魔武,就因为他们为了追求极致力量而无所不用其极。四喜宗是典型的魔武门派,干出这种事有什么可奇怪的。”

冷牧淡然的语气让宁先焘心中很是不爽,怒道:“在你们古法界眼中,是不是世俗界的人就不是人?每提取一份初融血乳,也就意味着一个少女的生命走到尽头。你怎么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你对我吼有什么用?”冷牧道:“正魔之争一直是古法界最大的争斗,虽说魔武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但正道门派想要完全消灭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说如今已经进入末法时代,许多修行圣地已经被严重破坏,失去了修行的可能。许多门派全都在大迁徙,魔武趁着这个机会在全世界东躲西藏,你以为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宁先焘深知冷牧讲的是事实,但作为一个医者,一位易学大师,听到四喜宗的恶行,还是忍不住愤怒,他不过是想宣泄一下罢了。

“那你们这次面对的究竟是谁,雪丫头有没有危险?”宁先焘问道。

冷牧道:“危险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不过我已经做了安排,你就不要担心了。”

宁先焘道:“废话,那是我的孙女,亲孙女,我能不担心?”

冷牧懒得跟宁先焘争论这个问题,进去病房看了孙大建之后,吩咐陆双余留守在这里,然后拨通了千面的电话,约定了见面地点。

“对了,小子,翟家老大让我跟你讲一声,翟老五应该不是故意要坑害翟老爷子,那对玉球是常威给的。”在冷牧走进电梯之前,宁先焘说道。

冷牧不由停了下来,这事有趣了,看来常老五真是被人当了枪使,而使枪的人,就是常氏三兄弟。

“翟老爷子知道这事了吧?”冷牧问道。

宁先焘摇头道:“翟家老大没说,我估计,他肯定还没有跟翟老爷子讲。”

冷牧想了想,道:“帮我一个忙呗?”

“什么忙?”

冷牧道:“去一趟翟家,将这件事讲给翟老爷子听,然后告诉他,我在找一批货,常氏三兄弟经手的。”

“你想联合翟家对付那难缠的三兄弟?”宁先焘道。

冷牧道:“我估计翟老爷子不会这么想,他应该觉得是他们翟家联合我对付常氏三兄弟才对。”

宁先焘道:“你倒是有自信,行,这事我帮你去办,谁让你是我孙女婿呢,那聘礼……我说小子,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

……

千面就像是一只藏在黑暗之中的蝙蝠一样,自从进入福临港之后,就一直静静地盯着沈阀的一举一动,若非和冷牧提前承诺过不贸然动手,只怕他早就将沈阀大卸八块了。

在千机门当代弟子当中,千面算是最有头脑的一个,但这也只是与千机门的弟子相比。和世俗界的人相比,他的心眼完全不够用。

在于沈阀的交往中,他确实一直在提防,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害沈阀,享受了沈阀的热情款待之后,他甚至还有点感谢沈阀,却没想到就是在这时候遭到了沈阀的暗算。

武者其实都有快意恩仇的秉性,千面觉得他以诚相待了,最后收到的却是背叛,所以对于沈阀,他当真是恨不得除之后快。

“这么急找我来,是可以动手了吗?”经历了沈阀的教训之后,千面的防备心更重,哪怕冷牧救了他的命,他依旧不准备将冷牧当成真正的朋友。

冷牧不知道千面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也没打算去关注千面心里所想的,现在常氏三兄弟露出狰狞的獠牙,在没有确切地摸清那三兄弟的实力之前,他手中的人手严重不够用,所以才想到了千面。

“事情有点变化,有第三方势力插手了。刚刚伤了我的一个人。”冷牧说道。

千面道:“第三方势力,就是那常氏三兄弟吧?”

冷牧大感意外,没想到千面竟然已经知道这事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似乎还把常氏三兄弟的底细摸的有些清楚了。

“看来你来福临港的这段时间真没有闲着。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情报?”冷牧问道。

千面道:“常氏三兄弟,许多年前被像是丧家犬一样撵出福临港,三兄弟一起逃到了缅南,应该是在缅南遇到了一些好事情。几年之后回来,三兄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全部都练出了一身好武功,常老三常峰更是精通阴相之术。”

“阴相?”冷牧大惊,阴相,也是玄门相术的一支,因为他们依靠通过死尸、死气等手段推演相术,自古就被看作是邪门外道,算是魔武中比较阴毒的一方势力。

“我记得古法界早就没有阴相的传承了,怎么会又忽然冒出来?”冷牧自言自语地道。

千面冷笑道:“阴相之术的传承一直倍受压制,自古到今就没有真正兴盛过,哪怕是最鼎盛时期,也没有超过十人的门派,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断了传承?”

冷牧一惊,确实有些太过主观了,武功也好、法术也好,实际上没有好坏之分,只是看使用他们的人用其办的是好事还是坏事。难不保就有一些心术不算坏的人抱着精研古术的心态在继续类似的传承。

世界这么大,如果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来,藏个把人真不是难事。

“是我太过主观臆测了。”冷牧由衷地说道:“千面兄,我记得千机门也有与玄门挂钩的一些传承留下来,你有没有把握对付阴相之术?”

千面冷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真对机关、玄术感兴趣,还有心思下山?”

冷牧哑然失笑,道:“算我失言。不过,我还是希望千面兄能够帮我一个忙,探探常氏三兄弟的底。”

千面看了冷牧一眼,道:“想让我怎么做?”

冷牧没想到千面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喜道:“常峰既然精通阴相之术,应该已经想办法在推算这一次的对手了。好在他不可能推算出我的命数,我准备让千面兄走到明面上来,与常氏三兄弟做正面接触。而我,当你的副手。”

“好。”千面很干脆地答应下来,“这次就算是当我还你的救命之恩,等我杀掉沈阀之后,咱们两不相欠。”

冷牧笑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让千面兄还什么救命之恩,千面兄能够帮我这个忙,非常感谢。”

“废话少说,接下来怎么做,你说。”千面道。

冷牧道:“既然决定正面接触,那当然就直接上门去……”<>

第0169章 激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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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云建来了,手臂用绷带挂在脖子上,再见到冷牧的时候,脸上再没有什么倨傲,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恐惧,站在几米远的地方,打死都不敢往跟前凑。☆→,

跟着翟云建一起来的是翟家最小的女儿翟嫝淑,以及翟老儿翟云瑞的儿子翟佟。

“小先生。”翟佟今年二十六岁,刚从鹰国留学回来,整个人的气质很干净,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印象。

“我代我五叔给您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之前的无礼。”翟佟不卑不亢地站在冷牧面前说道。

冷牧有些好奇,翟云瑞和翟云建是死对头,为什么翟老爷子会让翟佟跟着翟嫝淑一起来,而且看样子,这个三人团还是以翟佟为中心的。

翟嫝淑回头瞪一眼翟云建,道:“五哥,还不赶紧过来?”

翟云建胆怯地看了冷牧一眼,垂头耷脑地往前走几步,却怎么也不敢走到冷牧跟前,只远远地低头道:“小先生,我……”

“不打不相识。”冷牧打断翟云建的话,道:“我只是好奇,你们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翟家几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怕冷牧逮着翟云建不放,那老爷子交代的事情就完成不了啦。

“小先生,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说话?”翟佟说道。

“可以可以。”冷牧还没有说话,宁从龙殷勤地道:“到楼下的咖啡厅吧,我已经让人安排了位置。小小婶,我给你带路?”

这家伙这两天就一直腻在冷牧这里,千方百计地想要让冷牧给他创造一个机会接近翟嫝淑,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才不想放过。

一行人来到咖啡厅,翟云建依旧不敢离冷牧太近,看来废掉一只手对他的精神打击实在太大。

冷牧也不在意,在翟佟的要求下两人单独坐了一桌。

“小先生,实不相瞒,翟家遇到难处了。”翟佟直言不讳地把话说在明处,“这一次来,是我主动跟爷爷要求的,希望能够得到小先生的帮助。”

冷牧微微一笑,看来翟家还算没有烂到底,第二代没有扛鼎的人物,第三代恐怕是希望的,眼前的翟佟就是个聪明人。

“小先生可能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要求陪着五叔一起来。”翟佟见冷牧没有说话,就自顾自地开始解释原因。

“对于我们这些小辈而言,我们不愿意看到翟家四分五裂。所以对于几个叔叔辈的明争暗斗,我们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只不过毕竟是晚辈,我们的话他们不一定听。但这一次是个契机,老爷子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得益于小先生的出手,未来二十年里,不用担心老爷子的身体问题。有这二十年的时间,我们这些小辈也该成长起来了,不说将翟家打造的比现在更强,守住江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讲这些,就是在为将来铺路了,翟佟想通过这些话告诉冷牧,翟家是值得投资的潜力股。

“小先生这一次能够伸出援手,把我家老爷子从鬼门关拉回来。从这一点来说,小先生就已经是我翟家的大恩人,这恩情值得我翟家世世代代铭记。”

翟佟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小先生的恩情已经无以为报了,按理来说,不该再麻烦小先生才对,可这一次翟家面对的敌人着实超出我们应对的范畴,我们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你们对常氏三兄弟了解多少?”冷牧问道。

翟佟愣了一下,随即大喜,之前一直在观察冷牧的脸色,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原以为冷牧不会帮忙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冷牧竟是答应了。

“常氏三兄弟的发迹太过离奇,而这三兄弟的野心又极大,我们一直在提防,所以资料还是搜集了一些,至少常家在福临港的产业,全都在翟家的情报之中。”

冷牧点点头,“对于常氏三兄弟本身的实力呢?”

翟佟摇摇头,道:“我们翟家一直供奉了几个武者,小先生也是见过的,原本还有一位,在一年前与常家的一次冲突之中不幸身亡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常家就渐渐暴露了对我们翟家的野心。”

“既然这样,翟云建为什么还要拿常家的东西给老爷子?”冷牧狐疑道。

“那东西不是常威直接给五叔的,而是在拍卖场上,五叔和常威赌气买下来的。”翟佟有些惭愧地说道。

冷牧摇了摇头,真论起来,这事也怪不得翟云建,谁能想到这是常家设的圈套,若非对玄相之术有一定造诣,几乎也很难发现玉球的潜在凶险。

“那你们为什么就觉得我有本事对付常家?”冷牧笑着问道。

翟佟道:“对付常家,不需要小先生动手。小先生只需要帮翟家对付常氏三兄弟就可以了。”

见冷牧没有接话的意思,翟佟补充道:“老爷子说,小先生是世外之人,有能人之所不能的本事。根据我们家供奉那些武者的调查和推测,常氏三兄弟应该也具备一些超出世俗的能力,他们对此束手无策,想来也只有小先生这种高人才有应对之道了。”

冷牧依旧没有立刻接话,他随意往一旁看了看,翟云建一个人坐在那儿,时不时偷偷地望过来看一眼,见自己看过去,连忙把目光移开,甚至能够看见他的身体抖了一下。

看来|经此一事,翟云建是真的废了,不止手废了,心也废了。

随之,冷牧又看向宁从龙和翟嫝淑,宁从龙依旧卖力地在翟嫝淑面前大献殷勤,但看起来,翟嫝淑的兴致貌似并不怎么高,宁从龙说十句话,她才会偶尔插上一句,而且始终也没什么笑脸。

“我小婶平时不参与家族中事,但家族里出了事,她心里也并不好过。”翟佟显然知道宁从龙在追求翟嫝淑。

冷牧心动一动,有心帮宁从龙推一把,可仔细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感情的事没有捷径可走,鞋合不合脚,只有鞋和脚自己知道。

“常氏三兄弟本身确实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能力。”冷牧道:“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有一个条件。”

翟佟大喜,“小先生请说。”

“我这一次来福临港,是找一批东西的。从南非运过来的货物,走的是苏氏集团的贸易航线,上岸的经手人是常家,接货的人是四海集团的沈阀。这批货在进入公海之后,忽然间消失了。我想是常家察觉了什么,所以改变了航路。我希望翟家能够帮我查出这一批货物如今藏在什么地方,它对我很重要。”

翟佟道:“这事宁老已经讲了,老爷子已经吩咐人在着手。常家在福临港还做不到真正的只手遮天,相信很快就能查出踪迹。小先生还有什么其他吩咐?”

冷牧道:“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小先生放心,翟家会动用所有力量,最迟一天,就会给小先生消息。”翟佟保证道。

冷牧点点头,“那就没别的事了。常威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知道。”翟佟不解地道:“小先生要做什么?”

冷牧站起来,道:“你们家老爷子都差点被害死了,总得报仇吧?”

翟佟惊道:“小先生的意思是,直接打上门去?”

“很奇怪吗?”冷牧道:“以你五叔的性格,做出这种事不奇怪吧?”

翟佟尴尬地道:“五叔做这种事倒是不奇怪,问题是,五叔现在的情况。”

“他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还有资格姓翟吗?”冷牧淡淡一笑,走到翟云建面前,道:“现在带人打到常威的门上去,敢不敢?”

见冷牧忽然朝自己走来,翟云建吓得目瞪口呆,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冷牧这句话,却又被惊住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常威给你设了这么大一个套,险些让你们翟家家破人亡,打上门去,弄死他,这应该不算过分。不过你要是没有这样的勇气,那就当我这话没说。只是这样一来,你们翟家的事我也不再过问,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边翟嫝淑听到这话,立刻惊得想要说话,被宁从龙拉住,翟佟也慌忙给他使了个眼色。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翟云建脸上,却是谁也没有出言相帮,翟云建只觉得一道道目光重逾山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我……我……我有什么不敢的?”

翟云建的血性到底被激发出来,他噌地一声站起来,“我翟老五没什么好怕的,不就一个常威么,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翟云建也知道,这一次无形之中险些酿成大错,而在老爷子重病不治的时候,他竟然还吵闹着要分家,谁想到老爷子竟是奇迹般好了起来,如是一来,他绝对是被打入冷|宫的角色。

倒不是想让老爷子原谅什么的,断了一条手臂,他也算是认清了自己,就不是挑大梁的料子,可他到底姓翟,是福临港第一家族的老五,不可能一直沉沦下去。

翟云建被冷牧的激将法激怒了,气冲冲地往外走,浑没有料到有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从门口慢悠悠地走来,直到走到跟前,才发现被拦住了去路。

“滚开,别挡老子道。”翟云建怒喝道。

“你再说一句试试?”

千面的个子比翟云建矮了许多,就这么站在那儿,却有一种如山如峰的架势,平静的话语中带着凌厉的杀气,惊得翟云建身体不自主地一颤,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第0170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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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沈阀坑了以后,千面就变得非常毛躁,整个人怎么看都是阴恻恻的,看谁都好像是杀父仇人,煞气十分重。『≤,

翟云建已经被冷牧吓破胆一次,哪抵挡得住千面那杀气漫漫的威压,一时间吓得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嗫嚅着不敢应对。

“好了。”冷牧走过去在翟云建肩上轻轻一拍,帮他把来自千面的威压抵消,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千面,武功还算马马虎虎。”

回过神来的翟云建腿肚子忍不住直打颤,就这还马马虎虎,骗鬼呢,比翟家供奉的那几个武者不知道强到哪儿去了。

“原来是千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太莽撞。”翟云建小心翼翼地赔罪。

千面轻轻一哼,算是应了,之后就再也不说话。

翟佟、翟嫝淑和宁从龙也纷纷过来打招呼,千面依旧表现的很淡然。

不得不说,有时候越是淡然,才越让人忌惮,更不要说对方还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更是让翟佟等人心里没谱。

冷牧也懒得理会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对千面道:“劳烦千面兄陪翟先生走一趟,可能有需要你出手的地方。”

千面淡淡地看冷牧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翟云建忙道:“那就多谢千先生了,我已经备好了车,请。”

翟佟和翟嫝淑都是翟老爷子派来配合翟云建处理这件事的,他们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宁从龙故意落在后面,瞅机会来到冷牧身边小声问道:“妹夫,这尖嘴猴腮的家伙什么来头,看着好邪性啊。”

“再练十年八年,你估计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最好不要招惹他。”冷牧白了宁从龙一眼,道:“怎么,也准备跟过去凑凑热闹?”

宁从龙嘿嘿笑道:“妹夫的事,当大舅子的当然得出工出力不是?话说妹夫,大舅子这么帮你,适当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帮帮我?”

冷牧讥讽地道:“我还头一回听说泡妞还要人帮忙的,要不洞房我也帮你入了?”

宁从龙咧嘴道:“这玩笑不好笑。”

“你也知道这玩笑不好笑。”冷牧收起玩谑的表情,认真道:“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让翟老爷子发话,最后到底没说出口。感情的事最好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我看那翟嫝淑对你应该不是一点心思也没有。”

宁从龙愣了一下,随即喜道:“你说真的?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她对我爱理不理呢。”

“废话。”冷牧怒道:“翟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要还有心思谈情说爱,这样的女人你敢要?”

宁从龙想了一会儿,傻乐起来,“也是哈,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嘿嘿,谢谢妹夫。”

冷牧道:“少废话。既然要跟着一起去,那就帮我盯着点。直觉告诉我,常氏三兄弟不那么简单,常老三常峰应该精通阴相之术,说不定早就料到你们会去找常威。这一去很有可能对方已经有防备,知道该怎么做吧?”

“当然。”宁从龙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万不得已,我不介意杀人。”

……

就在翟云建等人走了之后,陆双余回来了,带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罗开通死了。

对于那个混迹在福临港最底层的普通马仔,冷牧对他的观感不坏,能够抵挡住巨大财富的诱惑,也不拿命去拼,然而却愿意把话说透,这样的人无疑是聪明的。

“是一个女人给我打的电话,声称是罗开通的女朋友。从电话里听没什么疑点,罗开通死的应该非常离奇,也非常恐怖,那个女人的胆子应该都吓破了。”陆双余说道。

见冷牧凝着眉头,他又补充道:“我觉得罗开通这个人还算不错,聪明却不贪财冒进,有意考察一下,所以给他留了电话,让他遇到事情的时候打给我。”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道:“只是没想到他的电话是以这种形式打进来的。那个女人在电话里说,罗开通临死前托付了一些事情,希望我能去一趟。”

冷牧问道:“罗开通托付了一些事情,是托付给他女朋友,还是托付给你?”

陆双余摇摇头,道:“那个女人已经吓得语无伦次,说的不太清楚。我过来就是想问问,有没有必要走这一趟。”

“有必要。”冷牧肯定地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陆双余道:“这没必要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冷牧摇摇头,沉吟道:“事情恐怕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算了,走吧,去看一看就明白了。”

……

当人类脱离最原始的生活状态之后,等级制度就慢慢形成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越是兴盛,等级的界限便也越来越明确,随之而来的,便连地理环境也被人类分出了三六九等。

对于福临港这种海港城市,贫富之间的差距往往更加显目,海东角,就是福临港比较贫困的居民集散地。这里居住的全都是苦哈哈的水手、底层工人等等。

生活环境越是糟乱的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物层出不穷,也使这里的环境越来越复杂。

罗开通的家在一条小巷子里,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污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海腥臭气,成群的苍蝇嗡嗡乱飞。

这里是福临港的贫民窟,却也是大型海产品集散地,来自全国的水产商人几乎每天都有,所以对于冷牧和陆双余的出现,倒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在小巷子里边走边问,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罗开通的家。

一室一厅的老房子,到处都堆满杂物,有一股浓重的霉腐味道,令得冷牧和陆双余都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

屋子里有个女人,蜷缩在黑黢黢的破沙发上,披头散发,双手紧紧抱住一双膝盖,完全是吓破胆的模样,见到有人进来,还胆颤地往里面缩了缩。

“你不要怕,我是陆双余,就是你之前打电话的那个人。这是我的老板。”陆双余轻声说道。

女人抬起头来,不算很美,化着很浓的妆,哭得太凄惨,睫毛膏哭散了,在脸上流出两道黑黢黢的痕迹。

“你……你是陆先生?”女人战战兢兢地看着陆双余,眼睛里充满戒备。

陆双余点点头,“我就是陆双余,罗开通的朋友。他,怎么样了?”

“啊!”女人忽然尖叫一声,再次蜷成一团,仿若见到了最恐怖的事情一般,“死了,死了,他死了……”

陆双余叹一声,回头看着冷牧,意思是等冷牧拿主意。冷牧冲他点点头,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轻轻在女人肩膀上拍了拍,道:“别怕……先带我们去看看吧。”

“不……他死了,死的好恐怖,好恐怖……”

女人不经意地看了卧室一眼,然后就惊恐地向后缩着身体。

陆双余还待再劝,冷牧冲他摇摇头,指了指卧室。

陆双余会意,走过去推开了卧室的门。

一股更加浓郁的霉腐味道轰地冲出来,陆双余毫无防备,被这股味道冲的胃里一翻腾,扶着门框就吐了起来。

这一股霉腐味道很不寻常,就像是肉腐烂了的那种味道。

冷牧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肉类食物定然没有放在卧室里的道理,而这股味道,显然是来自罗开通的尸体。

罗开通死了才多长时间,尸体怎么可能开始腐烂,而且会腐烂到这种程度?

罗开通的死果然不寻常。

冷牧走进卧室,立刻就看到了罗开通的尸体,即便是他,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具尸体已经完全腐烂变形,尸体的水分似乎流失非常巨大,全身的肌肤呈黑色,还不断有黑色的汁液流出来,腐臭的味道就是来自那些黑色的汁水。

“一个人死了不过十来个小时,怎么就会腐烂成这个样子?”陆双余已经吐的差不多了,整个人看起来气色相当差。

冷牧的脸色阴沉地可怕,他大体猜到了罗开通的死因,而这正是令他愤怒的原因。如此公然地使用尸毒残害生灵,要是确定这事是常氏三兄弟所为,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冷牧没有接陆双余的话茬,头也不回地问道:“你给陆双余打电话说罗开通留有遗言?”

陆双余怔了一下,回过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人也走过来了,正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女人颤抖地说道:“他想让陆先生照顾他的儿子。”

陆双余惊道:“罗开通有儿子,人呢?”

女人道:“不知道,他死了之后,小林害怕,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听到女人的话,陆双余大怒,骂道:“罗开通临死前把儿子托付给你,你怎么就能不看住他呢?”

女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陆双余叹一口气,也没再教训她的心思,看着罗开通的尸体满脸悲恸。

突然,女人的手上多了一道寒光闪闪的匕首,她猛地朝冷牧的后背刺过去。

其速度之快,眼神直冷冽,又哪像是一个恐惧到了极点的女人?

嘭!

就在匕首快要刺中背心的时候,冷牧忽地摆腿朝后一踢,女人被踢的退了回去。

陆双余大惊,盯着女人手里的匕首,震惊道:“你……疯了?”

女人忽然一仰头,一头乱发全部扬到脑后面,脸上露出了妖邪的笑容。

“你,你都是装的?”陆双余更加震惊。

相反,冷牧的神情很平静,看着女人道:“常峰也太看得起自己,就派你来刺杀我?”<>

第0171章 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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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人的身上再看不到丝毫恐惧之类的情绪,她的眼神冰冷阴翳,透着嗜血野兽一般的光芒,杀气凛凛。

陆双余心头震惊的无以复加,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如果这个女人之前动手的对象是他,只怕他早就变成了一具死尸。

从接到电话到见到真人,他没有察觉到女人有丝毫异样,而看冷牧的反应,显然是早就已经看出了许多破绽。

作为一个特种部队出身的兵王,这对于陆双余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他还是雷神基地的负责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冷牧的保镖,然而现在的种种,无疑说明他失职了。

“你隐藏的确实很好,我居然都没有丝毫察觉。”所幸陆双余并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他很快调整好心态,冷静地盯着女人,“罗开通是你杀的?”

女人冷冷一哼,却是根本就没有回到陆双余的==3w.=abcxs=com话,杀人的目光落在冷牧脸上,“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陆双余也竖直了耳朵,他也很想听听,冷牧到底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你演的太过了。”冷牧淡淡地道女人,我们来的时候,应该已经见到警察了。”

陆双余恍然大悟,对呀,这就是最大的破绽,罗开通死的这样离奇,这样凄惨,女人竟是没有报警,这完全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女人愣了一下,显然也觉得这个疏忽有点不应该。

“单凭这一点,应该不够吧?不少字罗开通是混迹在社会最底层的线人,他的背|景极其复杂,底子本来就不干净,不报警很正常。”女人说道。

冷牧道:“是很正常,不过你依旧表现的很失败。你所表现的害怕太过流于表面,在你的气息中根本就察觉不到恐惧。既然害怕见到罗开通的尸体,你就应该离开这里。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你竟然还能呆十来个小时,除非你脑子进水了,否则就是另有所图。

你也不该在害怕的时候,还故意用一些小动作引导我们尸体的位置。这套房子就这么大,尸体又没有被藏起来,要找到太容易了。你给我们一些暗示,反而画蛇添足了。”

冷牧一口气说了好几处破绽,陆双余听得面红耳赤,至少四个破绽,自己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出来,看来不只是武功比不上冷牧,就连观察力也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女人越听脸色也是越难看,她自以为完美的计划,竟然漏洞百出。

“就算你识破又能怎么样?你们照样得死!”女人不屑地一笑,手中寒光一闪,持刀冲了上来。

“老板,让我来。”陆双余一个箭步跨了出去。

冷牧没有阻止,这个女人的武功虽然很强,但还没有越过宗师境界那道坎,与陆双余在上下之间。

陆双余出身部队,练习的军体格斗术太过方正,用在武者的世界显然是会吃亏的。冷牧现在急需要用人,陆双余必须得尽快成长起来。

那女人的武功路子非常阴毒,一招一式皆是杀人之术,只见她像是忽然间变成了一条毒蛇,身体的柔软度达到一个令人震骇的程度,常常会以超出人类常识的角度递出一计杀招。

只以武功来讲的话,女人并不是陆双余的对手,但女人的招式太过阴辣,而且拥有非常丰富的搏杀经验,这一点弥补了武功的不足。

短短不过十来招的时间,陆双余便已经遭遇好几次危机,若非手下功夫过硬,只怕都死好几次了。

这个兄弟无疑是有牵连的,常氏三兄弟能够派她前来,这就证明常家的力量比起预先的推测只强不弱,对方已经有所准备,事情就当然不能再拖下去,拖的越久,便会越不利。

“陆大哥,退下来。”

冷牧冷喝一声,拳头如风一般的挥出,一道至阳劲气直奔女人而去。

轰!

女人以匕首相迎,却完全低估了冷牧的实力,整个人被轰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墙壁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洞。

“你……你居然是宗师境界武者?”

女人吐着血爬起来,惊叫道。

“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女人忽然狰狞地笑道:“哈哈,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不跳字。

冷牧的头皮忽然一麻,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来不及想更多的,他拉住陆双余就向楼下冲去。

轰隆!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声在两人身后响起,巨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狂暴的气浪将两人掀得向前飞去,周围的民居倒了一大半。

“该死,这个女人竟然埋了炸|药。”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陆双余愤怒地破口大骂。

越是贫困的居住区,人口的密集度也就越大,如此大范围的爆炸,死伤少说也数以百计,让他如何不愤怒?

冷牧也没有想到这个自己,竟然对无辜之人下此毒手。这更加笃定了他除掉常氏三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殃。

爆炸的范围波及四五百米,突如其来的灾难让这一块区域很快混乱起来,断壁残垣之间,惊恐的人们像是受到惊吓的鹿群疲于逃命,到处都是惨叫声。

很快警|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如此巨大的灾难,恐怕明天全世界的媒体头条都将出现福临港的名字。

冷牧和陆双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是没准备留下来,默默地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好在停车场距离罗开通的家很远,并没有遭到爆炸波及,但是爆炸引起的混乱还是延伸到了这里,到处都是乱哄哄的。

两个人快速找到自己的车,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忽然跑过来,怯生生地敲了敲车窗。

“小朋友,别挡着我们的去路,赶紧找你的父母家人,别走散了,外面危险。”陆双余摇下车窗善意地说道。

小男孩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汽车侧前方,看一阵陆双余,又努力地看向后座,像是在寻找什么。

陆双余察觉到这一点,问道朋友,你是和父母亲人走丢了吗?”不跳字。

小男孩仿佛没有听到陆双余的问话一样,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

外面奔走的行人越来越多,出出进进的汽车更多,混乱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有点加剧。

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小男孩,问他又不答话,却偏偏挡住了去路,陆双余心头有些恼火,正准备下车,冷牧已经摇下车窗。

“你是罗林吧?不少字”冷牧看着小男孩招一招手,“过来,上车。”

小男孩的眼睛果然亮了,小跑几步来到车门前。

陆双余惊呆了,这个小男孩就是罗林,罗开通的儿子?

冷牧拉开车门让罗林坐进来,敲敲陆双余的后座示意他开车,等车开出停车场之后,才转过去问道什么在这儿?”

罗林的眼睛里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反而有种超越同龄儿童的冷静,这让陆双余有些担忧,之前遇到那个疯狂的女人,让他心里都有阴影了。

不过现在是冷牧在问话,他自然不好插嘴,只是暗中做好了戒备,一旦这个小男孩有异样的举动,立刻采取手段。

“我爸爸让我找你们,你是冷牧叔叔。”罗林看着冷牧说道,又转向陆双余,道朋友。”

冷牧和陆双余都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这一声什么忙,还让罗开通丢了性命。

罗林有着超出同龄人的冷静和成熟,冷牧就不担心和他交流会出现问题了,他说道知道吗?”不跳字。

罗林点点头,神情变得有些黯淡,眼泪就在眼眶边缘打转,他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冷牧看着有些难受,轻轻在他瘦弱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知道,前天晚上爸爸就说他可能会死,所以他才让我出来,不准我回家,让我去找你们。”毕竟只是个小孩子,罗林到底没忍住,流起了眼泪。

看到这样的罗林,陆双余的戒备心才完全收起来,这个孩子是罗开通的已经不需要怀疑了,他只是奇怪,罗开通怎么料到会出事的。

陆双余抬头在观后镜里与冷牧对视了一下,询问之意明显。

冷牧吸口气,道:“龙有龙路,蛇有蛇路,罗开通能够在福临港的黑暗世界混迹几十年,自然有属于他的一套辨识危险的办法。”

说着,冷牧将罗林搂在怀里,安慰道怎么办,你妈妈呢?”

“我没有妈妈,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跟人跑了。”

冷牧道:“那你愿不愿意跟着叔叔?如果愿意,等我这边事情忙完了,就去你的学校给你办理转学手续,你跟我一起去天南。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成长环境。”

第0171章 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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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2章 打从心底里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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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林神色黯淡地低头道:“我没有在学校读书,他们说我爸爸是古惑仔,没人愿意收我。”

“什么?”冷牧骤怒,人可以选择生活的方式,却又怎么可能选择出生的方式,就因为罗开通的出身不好,就剥夺罗林上学的权利,这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陆双余也很震惊,怪不得这个小家伙如此懂事沉静,从生下来就与社会为伴,想不早熟都难。

许是察觉到冷牧身上的气势骤然变得凌厉,罗林不自主地抖了抖小身体,他道:“不过我还是会很多知识的,我爸爸懂很多,他在家里教我,我都已经学完了高中的课程。”

嗞!

冷牧抽了口凉气,要么说逆境使人成长了,谁能想到一个被所有学校拒绝的十一岁小孩子,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在父亲的帮助下连高中的课程都学完了。

罗开通《 的死,多多少少跟自己都是有关系的,没能挽留住这条人命,冷牧决定把亏欠他的全都给他的儿子。

“罗林,跟叔叔一起去天南,叔叔给你保证,将来你一定会成为令所有人都羡慕尊敬的人。”

命运许多时候都是玄妙的,看似有迹可循的生命,很多时候却完全捉摸不定,谁也不什么样子。即便是再睿智的人,把生命规划的非常清晰明了,也难不保会发生这样那样的变故,从而朝着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罗开通以一种极度悲壮的方式将儿子托付给冷牧,他的出发点或许也只是想保住儿子一命,让儿子能够健康的长大成人。

他却根本不会想到他托孤的这个人究竟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和背|景。

当若干年后,一个叫做罗开通的巨型石人像在福临港海东角屹立而起的时候,当一个叫做罗林的超级富翁斥巨资重新打造海东角的时候,当海东角所有居民都免费住进新城的时候,人们才渐渐回忆起若干年前海东角发生的那一次离奇的爆炸,才想起官方调查结果中提到的,那次爆炸的源头点好像就是一个叫做罗开通的人的家。

……

冷牧料的没错,常氏三发现,只是谁也不会记起他们是谁。

在常威的会所里,藏了整整一个杀手集团,一个在东亚名声颇大的一个杀手集团倾巢出动,足足三十多名经验丰富的冷热|兵|器专家,杀人的行家。

只可惜,面对千面和宁从龙这两位的绝对实力,三十多名杀手反倒全都成了弃尸,常威也成了翟家的俘虏。

常氏三兄弟野心叵测地对翟老爷子下毒手,翟家与常家自然就成了不共戴天之仇。有趣的是,常威被抓以后,翟老爷子连面也没有露,这个烫手的山芋反而转到了冷牧手上。

冷牧见到常威的时候,常威已经被翟云建折磨的快没了人形,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生命。这也难怪,翟云建因此断了一只手,还失去了翟家的继承权,甚至连平分家产的资格也可能失去了,他心中如何不气?

冷牧一来,翟云建立刻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巴巴地跑到跟前,“小先生,人已经弄来了。遗憾的是,小先生要的那批货,至今还没有下落。”

翟家的人手已经劝撒出去了,在对常威动手的同时,对常家各大产业的狙击也全面拉开,福临港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暗流。

但即便是这样,依旧没有找到那条货轮的下落。

翟佟道:“小先生,常家的产业几乎全都查遍了,就是没有那批货的下落。依我看,常家或许是借由了其他的渠道。”

冷牧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只是如此一来事情就难办了,福临港跑海贸的企业大大小小数千个,总不能把这数千个企业全都查一遍吧?不少字

姑且不论这些企业让不让查,就算让你查,你又如何入手?至少其中有人小小的动点手脚,绝对就会彻底将你的视线扰乱。

冷牧看着不成人形的常威,要找到那批货的下落,恐怕只能直接从常氏三兄弟入手了。

翟佟很会察言观色,见到冷牧的目光,立刻让守在边上的两个医生把常威弄醒。翟家和常家如今确实不共戴天,但是谁也清楚,常家的人轻易杀不得,所以才叫了两个医生过来守着,确保无论怎么折磨,都让常威吊着一口气。

两个医生一阵忙活,常威的喉咙里传来咕噜一声,一口略带些黑色泡沫的血吐出来之后,他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适应了一下光线之后,常威骂道:“翟云建,你个杂|种,有本事就弄死老子。”

翟云建“啪”地一个耳光扇:“姓常的,你不用心慌,弄死你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你想死的干脆,可没那么容易。”

“嘿嘿,老子当年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你以为老子会怕死?能让你翟家一门老小给老子陪葬,就算把老子一刀一刀的割下来,老子也愿意,哈哈……”

常氏三自己狠的人,那才叫做真的狠。

不过冷牧没工夫佩服常威的死硬,他淡淡一挥手,翟云建立刻退开来。

翟佟使人搬了张椅子放在常威对面,冷牧坐下道:“常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冷牧,从天南来。”

常威的眼神顿时变了变,恨恨地瞪了冷牧一眼,却没有说话。

“你暂时不想说话。那就由我来说。”

冷牧淡淡地看着常威,道什么什么想法?”

常威的眼角狠狠地抽了抽,眼睛深处露出了一些难以捉摸的恐惧,今天这个局是他设的,老三还劝过他不要冒进,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局,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成了俘虏。

现在看来,背后的主导者就是这个年轻人了。

自家三弟阴相之术有多么可怕,常威是很清楚的,而就是这样的能力都不能琢磨到这个年轻人的踪迹,犹可想见,这个年轻人的可怕程度一点儿也不逊色于老三。

刹那间的功夫,常威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深深地后悔笼罩了他整个心灵。

“我到福临港就是来找东西的,沈阀要的那批东西。当然,我并不是想要那批东西,而是想将其毁掉。所以那批东西的下落在哪儿,说真的,我并不是十分感兴趣。找它们,是因为这些东西害人匪浅。可是就算找到这一批货,那些被害死的人也救不活了。救不活死去的人,当然就只能想办法让活着的人不再被害。”

说到这里,冷牧笑了起来,笑的很温和,像是春风一样和煦,只是在一个满身都是鲜血的人面前,画面多少有些诡异。

“你们是替人掌管公海入华夏渠道的人,把你们毁去,这条渠道也就毁了,至少短时间之内,他们很难再建立起这样一条可靠的渠道来。而我呢,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沿着公海之外的渠道走一遍,把他们扶持起来的所有傀儡杀掉,这算不算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呢?”

冷牧摇摇头,自问自答地道东西从这个世界抹去,当然得从根源上入手,毁掉那些最终想要这批货的人。也就是你们的雇主,四喜宗。”

“当然了,这伙人当乌龟当习惯了,还是那种喜欢捉迷藏的乌龟,要找到他们并不容易。可你说如果我把之前说的那些事办了,他们会不会急得自己跳出来?”

常威终于慌了,四喜宗是什么货色他们兄弟很清楚,在古法界,四喜宗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个年轻人既然能够讲出如此完整而且狠辣的计划,他的身份自然就呼之欲出,出自古法界正道门派。

“我可以让老三把那批货给你,但你得答应不对我们兄弟动手。”常威说道。

冷牧冷冷一笑,脸色忽地变得冰冷,说道什么,只是要告诉你,你们什么下场。”

常威的脸色刷地变得死白,他从这个年轻人的眼中看到了决然,是会执行那种计划的决然。他骤然间后悔了,不止后悔对翟家动手,更是后悔利用阴相门的本事行凶作恶。

“准备一点他的东西,送到常磊和常峰那里。”

冷牧冷冷地对翟佟吩咐道,对常威说的那个计划,不过是他临时起意,但他现在觉得,真有必要这么做了,四喜宗,已经上了他必杀的名单。

翟佟等人都听到了冷牧之前的话,此时再看冷牧,打从心底里露出了敬畏。

“小自己跳出来。”翟佟小心翼翼地说道,眼中闪过一道血光,他已经准备砍掉常威身上至少四种器官送到常老二和常老三面前。

第0172章 打从心底里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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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3章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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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3章胡说八道

沈阀的日子最近过的很焦躁,总觉得暗中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样,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就好像暗中潜伏的是一匹狼,而他可悲地成了那匹狼盯住的羊羔子。

最近这许多年,沈阀大权在握,纸醉金迷的日子让他忘记了曾经刚刚开始练武时的那种艰苦,但本质上他到底是一个底子还算不错的武者,哪怕是近年来疏于练功,神识敏感度还是较一般人强出许多。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不会错,为了避免遭遇到危机,他已经从酒店搬到了常老三常峰的别墅,这一段时间更是尽量避免外出,成日都窝在别墅里与两个嫩|模胡天黑地。

沈阀将内心的焦躁全部化成肉|欲|,疯狂地在两个嫩|模身上发泄情绪,只是他发现,这根本就丢不掉心头的那种危机感。

危机感不止没% 3w.有消退,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连带着,在床|上的表现也跟着差强人意起来。

“滚,都他玛给老子滚……”

又一次没几下就一泄如注,沈阀恼羞成怒,将两个嫩|模轰了出去。

仰面躺在偌大的床上看着顶上的天花板,沈阀心头愈发焦躁,翻身起来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掀到了地上。

他犹不觉得过瘾,还待找些东西砸掉来宣泄心头的不爽,刚刚跑出去的两个嫩|模去而复返,一个个脸色苍白,冲进卫生间就开始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过去,皱眉喝道。

“不是……沈哥,血,好多的血,还有耳朵,两只耳朵……”

一个嫩|模转过来解释一句,话还没有说话,胃里就又是一阵翻腾,忙不迭地趴在马桶上继续吐起来。

沈阀眉头紧紧皱着,常氏三什么货色他很清楚,就自己来的这两天,死在这幢别墅里的就不止一个人。这两个嫩|模都是跟着常氏三兄弟混了许久的,不可能没见过死人,依旧能把她们吓成这副样子,只能证明死的不是一般人。

在这幢别墅里,不一般的人还能有谁?

沈阀心头一颤,赶紧三两下穿上衣服冲下楼去。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个金属箱子,里面铺着厚厚一层冰块,冰块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那红艳艳的冰块上面,豁然摆着几样人体器官。

两只耳朵,半块鼻子,还有一条酷似软体动物的毛毛虫,沈阀看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什么,不由地夹|紧了双腿,却依旧觉得有股凉飕飕的风在往裤|裆里灌。

那条酷似软体动物的毛毛虫,豁然是男人胯下的那|话|儿……

常磊和常峰一脸阴郁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死死盯住金属箱里的器官,任谁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

难道……这些东西是常威的?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沈阀骇然不已。

常家和翟家撕破脸了,翟家正在对常家的生意进行狙击,可翟家竟然敢对常家下如此重的毒手,沈阀还是有种始料未及的感觉。

常老三常峰的手段他可是见过的,一手幽骨卦批尽命数,可谓是高深莫测,这兄弟三人更兼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常老三常峰更是已经踏进了宗师境界,而且并不是一般的宗师境界武者。

更不要说常家手下还养着一大批武功高强的杀手。

翟家难道不知道常氏三兄弟的底细,竟然敢使用如此残暴的手段,他们真以为在生意场上无往不利,就能扳倒常家了?

又或者是,翟家的底蕴同样深不可测?

“常兄,是翟家下的手?”

沈阀让自己表现的更悲愤一些,坐到常峰面前问道。常家虽然有三兄弟,真正可怕的是常老三常峰,真正做主的也是这位。

“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常兄过来。”沈阀补充了一句,自从见识了常峰神奇的阴相之术以后,他就决定对这三兄弟只能交好,而不能得罪。

“多谢沈兄的好意。”常峰淡淡地对沈阀拱拱手,道:“沈兄准备一下,今天夜里那批货就上岸,凌晨就能出福临港,沈兄今天早点休息,回去交给焦老板。”

“好,那就依着常兄的安排。”沈阀拱拱手,来福临港就是为了那批货,这些天他口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着急的很,唯恐这批货出点什么问题,如今事情马上就要尘埃落定,他也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沈某能够认识几位常兄这样的朋友,是沈某三生有幸。沈某先行谢过常兄对沈某的照顾和帮助。还是那句话,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请常兄一定开口。”沈阀的话说的虚虚实实,感谢之意自然是有的,但是插手常翟两家的纷争,他的兴致并不大。

也不知道常峰是看出沈阀的虚情假意,还是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把金属箱子盖了起来。

“沈兄安心在这里休息,我会安排人明天一早送你离开。”说完,常峰跟常磊站起来,走的时候没忘记将箱子提上。

常威的耳朵、鼻子、命|根|子被人割了下来,就算能保住命,也跟死了差不多,作为亲兄弟,常磊和常峰肯定是要去报仇的。

从一开始沈阀就没打算真的掺合常家的事,这时候自然顺坡下驴,只将人送到别墅外面就回来了。

想着明天一早就能完成任务回天南,福临港之行虽然有点波折,却也算是有惊无险,沈阀忽然来了兴致,使人上楼吩咐那两个嫩|模先准备准备,在临走之前得风流一把。

“师兄。”

沈阀兴致满满,刚刚坐下来准备养养神,一个声音突兀地在客厅里响起。他的身体不由一怔,抬头看到黄忠走来,脸色顿时大变。

“师弟,你……你怎么来了?”若说四海门还有谁让沈阀忌惮,除了沈四海之外,就剩下这个师弟黄忠了,武功天赋极高,已经隐约地触摸到了宗师境界的门槛。

看到黄忠忽然出现,沈阀心中警兆大生,终于确定这一段时间那种莫名的窥视感不是错觉。

他万万没有想到,暗中窥视的人竟然是他的师弟黄忠。

却也正因为是黄忠,他心中的恐惧才更深。

养父沈四海早早将四海集团的权利下放给了什么动静,定是因为十几年的父子之情。

不得不说,在审度沈四海的心思之事上,沈阀猜的委实很准,只可惜,他自作自受,不止没将沈四海的疼爱放在心里,反而把其当成了变本加厉的筹码。

“师弟,快,快请坐。”沈阀脑子里快速转换几个念头,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招呼黄忠落座,“你说你也是,来了福临港,怎么也不跟师兄说说,集团在这边也有分公司,师兄怎么说也熟悉一些,该让师兄好好招待你才是嘛。”

黄忠不动声色地坐下,道:“多谢师兄。”别看他跟沈四海一个性格,同样醉心武学,但他其实也有智慧的一面,对于人与人交往之间的那点虚虚实实,多少还是有些体会。

黄忠表现的越是淡定,沈阀心里的不安反而更重,他亲手给黄忠倒了一杯茶,试探地问道回来福临港,是替我爹办事,还是?”

黄忠道:“师傅让我出来办点事。”

沈阀的心里骤紧,自从沈四海将集团的事情全部交给自己之后,他几乎从不接触天南市以外的事情,如今把二师弟派到福临港来办事,除了办自己的事,难道还有其他的么?

“师弟,不什么事?”沈阀眼珠子一转,说道:“师兄我在这里还有些朋友,兴许能帮得上忙。”

沈阀却好像没识破沈阀的小心思一般,思维忽地跳跃到了其他地方,“几天前我住在君临天下国际酒店,那里发生了一起命案,师兄有没有听说过?”

沈阀的眼中泛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阴冷,黄忠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此时他哪里还不明白,黄忠正是养父派来收拾自己的。

到底执掌四海集团许多年,沈阀还算是稳得住,他伤感地道什么事情,我那可怜的父母竟然失足从高楼上摔下来了。等我赶到的时候,他们……他们已经去了。”

黄忠的心里顿时涌起万丈怒火,之所以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说出来,就是想给沈阀一个自辩的机会,没想到沈阀竟然不识好歹,居然将这件事摘的干干净净。

看到他挤出眼眶的泪水,黄忠心中的怒火更浓,若非自己事先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怕都会被这个家伙此时的反应给骗过去了。

第0173章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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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4章 沈阀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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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师兄已经变了,他已经被世俗的权利迷花了双眼,彻底走上一条不归路,回不了头了。

黄忠的心里很痛,一是惋惜沈阀的不争气,另一方面则是为师傅他老人家感到悲凉,一生孤苦无后,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收养一个东西。

黄忠对沈阀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他依旧下不了决心手刃这个家伙,不管怎么说,师傅将沈阀养大,就算要死,沈阀也该在师傅面前忏悔。

“两位老人也不容易,出了这样的事对谁来说都不好受,将他们的后事处理的风光一些吧,毕竟是你的生父生母。”

黄忠说道:“我在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你呢?”

沈阀愣了一下,心想难道自己想错了,师弟竟然没有追问。

“我的事情也办完了。”沈阀说道。

黄忠道:“那好,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回天南吧。”

“现在?”沈阀骤然警觉,暗地里开始提劲戒备。

黄忠淡淡地道:“没错,就是现在,我已经帮你订了机票,还有两个小时起飞,现在赶到机场正好。”

这完全就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

看到此时的黄忠,沈阀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先前一点儿也没有想错,黄忠就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若是在以前,黄忠绝对不可能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虽说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平淡,但最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

在四海门当中,黄忠的性格是最像沈四海的,一样醉心武学,一样痴迷国教文化,把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

在许多时候,黄忠非常不喜欢沈阀的性格,或者说一些轻浮自私的习惯,但他依旧会选择尊重,就因为沈阀是沈四海的养子,是四海门的大师兄。

如今,黄忠身上的那股子尊敬烟消云散了。

沈阀心头骤然瓦凉,能够让黄忠抛弃固守的这些东西,只有一个原因,养父沈四海发话了。

养父轻易是不做什么决定的,可一旦做了,那就必定是非常狠辣的决定。

沈阀几乎可以想见这一趟什么,按照沈四海的道德标准,自己做的许多事情都已经够清理门户了。

沈阀并不介意被四海门逐出门派,毕竟不过是一个世俗界的武功门派,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他的目标是古法界,是四喜宗。

但他害怕来自养父的惩罚远远不止这些,若是勾结四喜宗的事情被养父知道了,最轻的惩罚恐怕也是废掉武功了吧。

自己千辛万苦地搭上焦颜的线,在她面前扮猪扮狗,最终目的不就是进入四喜宗,修炼更好的武功,成为更强的武者么?

若是被废掉武功,练武的根基自然会被一起毁掉,那样的话,就算四喜宗依旧愿意接受什么?

不能跟黄忠自己弄到四喜宗去躲起来,武功一天不练到强过沈四海的程度,就绝不能出山。

沈阀心里电光火石地将利害关系分析清楚,瞬间就做好了决定。

“那个师弟呀,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今天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回天南了。这样吧,我派人送你到机场,回去帮我跟我爹说一声,我回去。”

黄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不掩饰内心的情绪,缓缓地摇着头,道什么事,做过什么事,我了解的一清二楚。有些事情,我想你需要亲口给师傅一个交代。所以,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沈阀的脸色阴沉不定,果然被他猜中了,自己做的事情没有瞒住养父,黄忠果然是养父派来的。

“师弟,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沈阀站了起来,“我派人送你去机场吧,再晚就耽搁登机了。”

说着,沈阀就准备上楼,常氏三兄弟危机意识非常强烈,修建别墅的时候,就在后面造了逃生通道。

黄忠怎么可能让他离开,身形一晃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师兄,我劝你还是跟我一起走的好。”

“你想要干什么?”沈阀勃然大怒,“你威胁我?”

黄忠道:“谈不上威胁,师傅派我来,就是把一些事情查清楚,甚至给了我便宜行事的命令,你不要逼我。”

沈阀脸色大变,他自己的命令。

“鸟尽弓藏啊,我的价值利用尽了,就准备过河拆桥吗?”不跳字。沈阀恶人先告状,想要抢占大义之名。

黄忠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他不擅长斗嘴皮子,也没有想过要跟沈阀斗嘴皮子。

“师兄,是非对错曲直,都等回到天南市见了师傅再说。请吧!”

面对黄忠的强势,沈阀脸色阴沉地可怕,心里却又紧张的很,黄忠的武力值委实太可怕了。

“小忠,咱们毕竟是师兄弟,难道你真要把事情做这么绝?”沈阀阴沉地说道。

黄忠不为所动,道:“师兄,请。”

“黄忠。”沈阀勃然大怒,杀气腾腾地道:“难道你真想和我拼个你死我活?”

黄忠缓缓释放出武者的气息,道:“师兄如果坚持,也不是不可以,正好,我们也有许多时候没有切磋了,正好让师兄检验一下我这几年的修炼成果。”

说是切磋,黄忠释放出来的却是杀气,离开天南市的时候师傅就说过,一旦沈阀露出反骨,宁杀不放。

一个连生父生母都干杀的人,不指望他心里还保存多少人性、道德,不在能杀他的时候将其杀掉,尾大不掉,将来就会后患无穷。

“好,好,好的得很。”沈阀狂笑两声,“想不到一场师兄弟,你竟然想要杀我。黄忠,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未落,沈阀忽然向楼上冲去,黄忠哪肯让他逃了,后发先至,已经先他一步跃上了楼梯。

沈阀的身体却忽然停止下来,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快速从后腰上掏出了一把手|枪。

砰!砰!

一连就是两枪。

黄忠的武功确实比沈阀要高,但他的武功再高,在手|枪面前,却又哪有半点优势,两人的距离又只有不到三米,枪声一响,他便应声倒在了地上。

好在他临危之时下意识地做了个躲避的动作,虽不可能完全避过子弹,却还是将身体的重要部位避过去了,两颗子弹全部射进了右边胸膛。

饶是如此,两颗透体而过的子弹,还是让黄忠失去了战斗力。

“沈阀,你……卑鄙!”望着一脸狰狞的沈阀,黄忠气愤地骂道。

沈阀冷笑道:“卑鄙么?你们都想要杀我了,难道就不允许我还手?说我卑鄙,我看是你幼稚。在生死面前,不择手段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黄忠骂道:“那只是你沈阀自以为是的想法,我看你不只是在生死面前才不择手段,你在任何时候都这样。连生父生母都杀,你简直就是畜生。”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了。”沈阀用枪口对准黄忠的脑袋,道:“那就更不能留你了……啊……”

却是不等他扣下扳机,就见一道冷光闪过,接着手臂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握枪的手臂忽然齐腕而断,断手落在地上,五指还紧紧地握着手|枪,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

“沈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千面阴沉沉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弩,正是千机门的七巧弩。

“千面,你居然敢害我?”沈阀抱着断手喊道朋友……”

千面阴冷地道怎么害我的了?若非我命大,只怕你早就杀了我吧。”

沈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地道:“千面兄,是焦颜,都是焦颜,是她逼我那么做的……”

千面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谁逼你的,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知道,是你想杀我。冤有头债有主,沈阀,在害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不……不要,不要杀我……千面兄,我错了,都是我错了,你饶我一命,就当可怜我……去死!”

跪在地上的沈阀突然直冲而起,他的左手里不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软剑,像是游龙一样弹出来,剑尖直指千面的咽喉。

“早就知道你不会束手就死!”千面身形快速后退,临危不乱,手里的七巧弩传来一声颤动,原本空荡荡的箭槽里,却忽然射出一直黑箭,噗嗤一声射进了沈阀握剑的手臂。

沈阀吃不住疼痛,软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千面不等他做出反应,前跨一步,一个靠山贴狠狠撞在他的身上,将他撞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楼梯上,传来一阵骨骼断裂的声音。

“都死到临头了还想要下毒手,沈阀,杀你千遍万遍都不为过,受死吧!”

千面拾起那柄软剑,抖出一个剑花,直奔沈阀的喉咙而去。

“这位先生,手下留情!”

第0174章 沈阀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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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5章 疯狂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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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阀命在旦夕的那一刻,黄忠的心终于软了,离开天南市的时候,师傅说过若查证沈阀确实与四喜宗勾结,那便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的意思就是杀掉沈阀。

可真正看到沈阀将要死在自己面前,哪怕动手的人不是自己,黄忠才发现杀人并不容易。这一刻,就算肩上的枪伤还在不断涌出鲜血,他也很难做出杀死沈阀的决定。

所以黄忠艰难地站起来走到沈阀面前,拦住了千面刺出来的剑,“千面先生,看在冷牧先生的面下,留沈阀一条狗命吧。”

黄忠和千面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毕竟都是因为冷牧来的福临港,自然知道对方的存在。

千面恨不得把沈阀碎尸万段,可黄忠挡在面前,他也只好收回剑招。

“若不是你命大,早就死在他的枪口之下了,你还替他求情?”千面讥讽地看% 3w.着黄忠。

黄忠受的是透体伤,子弹并没有留在身体里面,最初那股剧烈的疼痛过后,他自己又通过制穴止了血,行动已无大碍,只是脸色依旧不那么好看。

他冲千面苦笑了一下,道:“他确实该死,可毕竟是我师傅的养子,就算他再混账,也该由我师傅来定夺他的生死。”

顿了顿,他又道先生的事,冷先生已经详细地告诉我,他做的事确实也该,千面先生要杀他,本是无可厚非。不过,还是请千面先生姑且让他多活几天,我给千面先生保证,他会为他做下的事情付出代价的,必能遂千面先生的心愿。”

沈阀做过的事情委实太多,单凭杀死生父生母这一条,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黄忠了解师傅的脾性,把沈阀弄回天南,最后也免不得一个死字,所以他才对千面承诺。

千面显然并不太满意黄忠的承诺,说道自己会报,不需要假人之手。他毕竟是你师傅的养子,谁知道你师傅会不会心生恻隐?沈阀,无论如何我也得杀。你最好现在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斩。”

黄忠苦笑道先生这又是何必呢,毕竟我们都是冷先生招来福临港的,我们……”

千面焦躁地打断黄忠的话,道:“少拿冷牧来压我,我欠他一条命不错,但我来福临港就是为了杀沈阀报仇的。”

千面没什么害人之心,但是心量也并不大,沈阀差点将他害死,在他的价值观里,那就必然要杀死沈阀才能解心头之恨。

“你让不让开?”千面仗剑往前一欺,杀气凛然。

黄忠无奈地摇摇头,别说受了伤,就算没受伤之前,他也不可能是千面的对手。他本来就不是一定要保沈阀,只因为下不去手而已。

他转念一想,自己都下不去手,以师傅的性格,又如何下得去手?

既是这样,还不如就让沈阀死在千面手上,这样谁也不为难。

“千面先生,希望你给他一个痛快。”黄忠退开了。

沈阀断了一只手,肋骨又被打断几根,整个人几乎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他本来已经绝望,看到黄忠站出来,让他求生的欲望一下子冒了起来。

这时候见到黄忠站开,他心里顿时慌了。

“师弟,好师弟,我知错了,我愿意到师傅跟前认打认罚,别让我死在其他人手里啊,师弟,小忠,求求你,救救我!”沈阀踉跄着站起来哀求道。

看到这个样子的沈阀,黄忠心头不忍,却还是狠下心道:“师兄,不是不想帮你,是师弟无能为力。你安心的去吧,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说完,他转过了身去。

沈阀眼中闪过一道怨毒,“黄忠,你这个见死不救的畜生,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沈阀手里忽然出现一枚薄刀片,他疯狂地朝黄忠扑了过去。

噗!

却是不等他扑到黄忠跟前,千面化作一道黑影,一剑刺进了他的脖子。

“你,千面……咕噜噜……不得……好死!”

沈阀死了,死不瞑目,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哪怕死了,也不能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后悔。

“这就是你想要保的人,临死都还想杀了你。”千面扔掉剑,鄙夷地看了黄忠一眼,转身便走。

黄忠看着沈阀凸起的眼睛里那股狠毒的光芒,心里无比悲凉,在原地站了许久,才俯身扛起沈阀的尸体出了别墅。

……

整个福临港都快翻天了。

常家开始对翟家进行全面的反扑,他们的反扑远比翟家的打压残酷、狠毒,就是一个字:杀。

翟家各处产业都在死人,而且死的全都是掌权的重要人物。

如此大规模的刺杀,不止翟家慌了,福临港政府也慌了。

一时间,几若整个福临港市的警力全都出动了,但离奇的是,对于凶手,竟是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捕捉不到。

刺杀依旧在继续,几若几分钟就会传来一个死讯,短短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里,死亡人数竟然就已经达到三十多人,而且全都是福临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一个死者还是福临港市财政局的副局长。

福临港市委一面做出快速应对的部署,一边将此事上报上一级机关,福临港一时间风声鹤唳。

政府找不到凶手的证据,就不能对任何人实施抓捕等手段,也就不能阻止悲剧继续上演。

但是对于翟家来说,他们却不需要证据,直接就能将矛头指向常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常家用上这么疯狂的手段,也是他们推波助澜的结果。

翟老爷子如今已经完全大好,翟家的主导权再次回到他手上,面对接二连三传来的死讯,他的心沉重到了极点。

还是忽略了常氏三过去,翟家也必将元气大伤,没有三五年都很难恢复啊。

常氏三兄弟本来就是走野路子发家致富的,在武力值上完胜翟家,如今翟家能做的,就是将福临港各产业的重要负责人全部召集到翟家大院,化零为整,死守。

“爹,如今已经有五十四个负责人赶来了,剩下的都还在路上。”翟云泽跟翟老爷子汇报,情绪并不好,“有几个人不愿意来,他们把常家兄弟把怒火撒到他们家人身上。”

翟旗准脸色阴沉,“愚蠢,常家时间这么做?立刻给那些没出息的打兄弟不会动他们的家人。”

十个小时就杀掉三十多人,这已经是震惊全国的大案要案了,市政府都兜不住的事,常氏时间也顶多二十来个小时,若这二十来个小时他们没将翟家打下去,那最后倒霉的必然是常家。

换言之,翟家只需要盯住二十四小时,这场危机也就不攻自破了,至少在短时间之内是安稳的。

翟云泽不参与家族事务,但并不代表他就缺乏这样的智慧,他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连忙下去安排去了。

“老二,小回来了没有?”翟旗准将翟云瑞叫进来问道。

翟云瑞虽然没做的像是翟云建那么出格,可在老爷子得病的过程中,他到底也表露出了争家产的心思,所以老爷子醒了之后,他心里也一直悬着,这些天随时随地都守在老爷子周围,就希望表现的殷勤一点,能够得到老爷子的谅解。

“爹,小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自己一世英名,谁能想到在子女的教育上竟然如此失败。自己都还没死呢,这些不争气的东西就纷纷跳出来想要分家产了,家门不幸啊。

“小什么身份?许多人见都见不到,你还想让他来见我?”翟旗准冷声道。

翟云瑞心头一惊,赶紧道小心翼翼地看了翟老爷子一眼,见其没有说话,这才慌忙退出去。

“一个个不成器的东西,大智慧一点没有,小聪明倒是一个赛一个,可惜不愿意走正道。”翟旗准恨铁不成钢地抱怨一声,心里打定主意,这次危机过后,必须好好把这些子女的问题解决了,不然,铁打的江山也能被他们败光。

……

对于常氏自己就算相救,也救不了那么多人。

“翟佟,你们翟家的负责人回来的差不多了吧?不少字”冷牧问道,让翟家将人手收缩到翟家大院就是他建议的。

翟佟刚刚从外面进来,听到冷牧发问,道过来,说已经有五十多个人来了,剩下的在路上。不过有几个不愿意来,害怕家人遭殃。”

冷牧道时间对普通人下手,去告诉那些人,放心大胆地躲过来,只要挺过这十来二十个小时,翟家就算暂时躲过危机了。”

翟佟道过来看您,您看?”

翟家已经没能力应付常氏自己头上来,这一点冷牧早就想到了。

第0175章 疯狂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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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6章 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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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旗准是一个见证了华夏近代兴衰历程的商业巨阀,如今虽然迟暮,但魄力和胆识样样不缺,得一场大病,反而让他看透了许多东西。

家族产业做的再大,若是子孙不成器,也全都是浮云。他已经打定主意,这一场危机过去,要将全部精力收回来,放到子女后代的教育当中,不说万世江山,至少不能让偌大的翟家败得太快。

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翟旗准一见到冷牧,就以非常诚恳的姿态就翟云建的事情向冷牧做了道歉,而且是当做许多翟家人在场的情况下。

“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安排其他的事情,务必将所有负责人都安顿好,他们才是翟家当今的栋梁之骨。”

为了道歉,翟旗准让所有翟家的直系后人全部来了,道完歉,立刻挥手让这些人全部离开,各司其职。

翟家的直系后人》 上上下下近百人,亲眼目睹自家老祖宗在冷牧面前又是鞠躬,又是求情,一时间吓得噤若寒蝉,对冷牧的身份更多了猜测,更多的却是感受到了自家老祖宗的怒气。

翟旗准的这一系列动作,却是让冷牧不得不佩服,看来这位老爷子已经下定决心要整顿家族内部了。

至于翟老爷子对自己的歉意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冷牧觉得这是值得商榷,不过他也并不在意,人一辈子怎么可能事事比人强,能被人当枪使,那也是证明价值的一种方式。

“小先生,请茶。”轰走家里人,翟旗准就在冷牧对面坐下,浑没有丝毫尴尬。

冷牧微微一笑,道:“老爷子能够看透,对翟家来说是好事。”这算是隐晦地告诉翟旗准,我看出你刚才那么做的深意了。

翟旗准呵呵一笑,直言不讳地说道小心思全被你看在眼里了。只是事先没有告知小先生,还希望小先生不要见怪才好。”

冷牧道什么可见怪的,能够被老爷子这么用一回,至少证明我还算有点分量不是?”

“那是当然,小先生对翟家的恩情,翟家世代没齿不忘。”翟旗准起身认真地说道。

冷牧这回到没有拒绝,翟家在世俗界有很大的影响力,留住这份人情,说不定某一天就能用得上。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向来是不会往外推的。

翟旗准今天来的两个目的,到现在算是完成了一个,第二个目的他也不打算婉转,依旧直言不讳地提了出来。

“小兄弟的实力让我很是震惊,没想到他们竟然选择了这种丧心病狂的方式。如今我已经让翟家大大小小的负责人全部聚集到了大院,这上百号人,有很大一部分都不是翟姓,这么多人的生命,我必须对他们负责。”

翟旗准看着冷牧,诚恳地道兄弟,怕是也很难保证完胜。老夫希望小先生能够再援手一次。”

翟家养着的那四个宗师境界武者,冷牧是见过的,说实话对他们的实力有些失望,四个都是刚刚跨过宗师境界门槛的武者,而且还有些投机取巧,真正拼实力的话,估计也就和宁从龙、黄忠一个层次。

这样的层次,对付常磊都有些欠缺,更不要说对付精通阴相之术的常峰了。

“常磊常峰,可以交给我来对付。但是老爷子府上那四个武者,要借给我一用。”冷牧说道。

翟旗准忙道先生,翟家如今所有的人手和资源,全都交给小先生来调配。”

冷牧摇摇头,道:“我要那四个人,不是用在大院这边。我是让他们出去帮我找那批货。”

“这个也没有问题。”翟旗准毫不犹豫地道先生托付的事情,一直没寻出眉目来,老夫深感愧疚。”

冷牧摆摆手,道兄弟远比想象中的聪明,也更难缠,找不到也很正常。不过今天他们兄弟的目光对准翟家大院,倒正好有了漏洞可钻。老爷子吩咐那几个武者出去,应该不难找出那批货。”

常峰精通阴相之术,可以推算出许多东西,等你找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货物转移了,你总会比他慢一步,找得到才是怪事。今天常峰发了疯,重心全部放在翟家大院,也就无暇旁顾那些货物了。

翟旗准也想到了这一层,当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常家兄弟今天搞得这么疯狂,整个福临港都乱了,这时候政府应该也推测出了一些东西,所以老爷子还要动用一些关系,让政府暂时不要把目光放在这边。”冷牧说道。

翟旗准愣了一下,眼睛骤亮,他险些就忽略了这一点,若是政府过早地介入,顶多是将常氏兄弟赶走,而不能将他们置于死地。

常家兄弟今天的反扑很疯狂,但他们到底还有条不紊,毕竟将来还要在福临港做大做强。可如果和政府撕破脸皮,他们就彻底成了丧家之犬。

常家什么敬畏心,一旦成了丧家犬,那报复起来将更加无所顾忌,到那时候,翟家就是想不完都难。

“幸亏小兄弟都是疯狗,打狗不死,那危害可就大了。”翟旗准眼睛里迸射出两股冷光。

……

常家知道,可从翟家掌握的情报来看,这样的杀手也就十来个。

在这之前已经死了好几个,常家兄弟手上能用的人也就不会超过十个人。

冷牧就很好奇了,常家什么样的手段……恐怕还得落到阴相之术上来。

“老板,黄忠要了一辆车,已经带着沈阀的尸体连夜走了。”

正在想问题的时候,陆双余进来了。

自从掌管雷神基地之后,陆双余对冷牧的称谓就渐渐由老弟变成了老板,冷牧纠正了几次,陆双余都以规矩不能乱的借口堵了回来,久而久之,他也就接受了。

黄忠和千面先后赶去杀沈阀,这事是经过冷牧同意的,黄忠先行离去,他也不好说什么。

“回去就回去吧,千面还没走吧?不少字”

陆双余道:“千面还没走,看样子是准备留下来还老板的人情。”

“我的人情哪有那么容易还的。”冷牧笑了笑,道过去听他安排。”

“明白。”陆双余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老板,有没有把握?”

冷牧苦笑了一声,阴相之术到底失传太久,古法界对此又没有太多的记载留下来,不知道深浅,又如何谈把握?

不过大战在即,最忌讳的就是未战先衰,不能弱了士气。

“常峰交给我来对付,常磊以及其他杀手,留给你们。”冷牧没有正面回答,但是无疑也给了陆双余信心。

送走陆双余之后,冷牧还是来到了关押常威的地方,总归得先套点东西出来,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妹夫,正要去找你咧。”还没进门,宁从龙就黑着脸走出来了。

冷牧问道怎么回事?”

宁从龙叹道:“姓常的王八蛋没了。”

“没了?”冷牧惊了一声,连忙冲进房间,只见常威已经彻底没了信心,两个医生站在一旁,满脸的愧疚和恐慌。

“怎么会死了的?”冷牧不悦地问道,实际上心里是松了口气的,刚刚听到宁从龙说常威没了,他还以为是被人救走了。

若是常威不声不响地被救走,那就说明常峰的本事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够对付的范畴。

“这里缺乏必要的设备,他的伤口处理的不彻底,败血了。”一个医生苦着一张脸答道,他们得到的任务是无论如何也要保证常威有一口气在,如今人死了,任务就等于失败,他们非常害怕会遭到翟家责难。

冷牧也没有想到常威会败血,不过也没有办法,被折磨了几十个小时,又没有很好的医疗条件,这事怪不得这些医生。

“这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放心吧,我会跟翟家解释。”冷牧说道。

两个医生如临大赦,一阵感恩戴德地感谢,恨不得跪下来给冷牧磕头。

“行了,把这里收拾一下。”冷牧没心思留下来看常威的尸体,常威没了,就只能等待常磊常峰杀上门来。

夜沉沉地笼罩在整个大地上,翟家大院却灯火通明,灯光把每一个角落都照到了,确定没有任何死角。偌大的大院里这一夜住了三百多人,但是却好像一个人也没住一样,安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在等待来自常家兄弟的报复,整座院子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已经过了凌晨,但是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冷牧静静地坐在别墅顶楼的屋顶花园里,陆双余和宁从龙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后,像是标枪一样,目光精烁地盯着通明的大院,紧张到了极点。

“妹夫,这都已经过了十二点,兄弟不会放弃了吧?不少字”一阵夜风拂过,宁从龙小声问道。

冷牧微微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叫道:“糟了!”

第0176章 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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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7章 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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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发现他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一直以来,他都是以正常思维考虑来自常家兄弟的攻击,可是常老三常峰所掌握的本事,却并不能以正常思维来度量。

六爻算尽天下事,八字测完世间人。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玄相之道在古代的发展拥有非常辉煌的过去,涌现过许多惊艳人物,他们的身影甚至时常出现在改朝换代的历史留影之中。

世人只知玄相之术重在占卜,殊不知,玄相之术却也掌杀伐,甚至比寻常杀伐手段来的更加猛烈、狠毒。

“老板,是不是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陆双余紧张地问道。

冷牧一脸严肃,道:“陆双余,你立刻去通知翟家人,让他们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大客厅里,化零为整,今天晚上就在大客厅里过夜。”

这个要求没头没尾,听得陆双余和宁从()3w.龙满脑子雾水,宁从龙问道:“把人都集中到一处,攻击目标也就增大了,万一对方掌握了重型武器,比如榴弹之类的,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陆双余深以为然地点头,他是特种兵出身,对于热|武器的杀伤能力有充分的认识,虽然没有直接说话反驳,从表情中也能看出来,他认同了宁从龙的观点,认为冷牧的这个安排不合理。

“根据翟家掌握的情报,常家方面并没有大批人手调动的痕迹,那你们觉得,他们动用重型武器的几率有多大?”

宁从龙和陆双余露出了深思的神情,陆双余道:“如果只是炸弹一类的武器,也不需要调动太多的人手。”

“翟家的保镖足有五十人,他们分别守在大院的所有出口,若是常家真的携带重型武器进来,可以提前预警。翟家的大客厅在大院最中心的位置,有足够的时间疏散人群。”

翟家大院的面积极广,就算全力奔跑,从大门处到大客厅也需要七八分钟,这段时间足够做许多应对措施。更何况,还有千面在翟家大院各处布置的机关。

想通这一点,陆双余点点头认可了冷牧的安排。

“妹夫,你究竟察觉了什么?”宁从龙不放心地问道。

冷牧凝重地道:“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常峰精通阴相之术,他要杀人,不一定要面对面。”

宁从龙骤惊,对呀,相术杀人于无形,常峰根本就不需要露面。

“糟了,子夜阴气最旺,还有十分钟就到子正,那可是至阴之时,若是你的猜测正确,只怕常峰就会发动攻击啊。”宁从龙惊声道。

冷牧凝重地点点头,道:“所以必须立刻通知翟家人,我们对阴相之术都不了解,唯有把人都集中于一处,彼此照应,见招拆招。”

陆双余被二人的对话听得很是迷糊,道什么呢,我一句也听不懂,什么子正,什么至阴?”

“没时间让你懂了,赶紧按照妹夫安排的去做。要快,再迟真要出大事了。”宁从龙拉着陆双余便跑,陆双余解释不清楚这些事,得他去给翟家人解释。

……

“险些酿成大错,常峰,你会藏在哪里呢?”冷牧来到屋顶花园的凭栏处,眺望着如墨的夜色,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兴奋。

此情此景,这种心理状态很令人费解,甚至有些不应该,可说来就是那么奇妙,就似是古时那些战场名将一样,遇到极强的对手时,往往会兴奋。

那些兴奋,全都是战意。

没错,冷牧在如墨的黑夜中感受到了极强的战意,这一场战斗不见得会正面相抗,但绝对会是他入世以来最艰难的一场战斗。

兴奋,是遇强则强的一种渴望。

翟家大院的人正在向大客厅聚拢,沉默了一晚上的大院,终于在这个时候打破死寂,迎来了一点儿生气。

子时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子正时指的就是零点。

距离零点越来越近,翟家大院终于出现了一些异常反应,前一刻还风平浪静的夜空,忽然刮起了微风。

不同于寻常时期的风,这股微风显然更加冷冽,更加刺骨,并且释放着幽然的气息,隐约间还能听到一些低沉的呼啸声。

翟家大院周围并没有茂密的树林,千面是开阔的马路,后方则是偌大的沙滩和大海,阴风呼嚎,自然不正常。

好在冷牧吩咐陆双余让人在翟家大客厅里播放了音乐,才使那些普通人不至于听到外面的动静。

唰!

千面想到一道风影一样,直接从另一幢楼房的楼顶越过来。

“冷先生,常峰的攻击开始了。”千面盯着夜空,缓缓说道。

冷牧道什么状态呈现,有几成胜算?”

千面摇摇头,道什么程度了,不好下这个结论。”

冷牧笑了笑,道:“不管常峰的实力到底如何,我想他要杀人,恐怕还是会从上到下,先杀翟家最重要的人物。”

千面眼睛大亮,“翟家最重要的人物,无疑是翟老爷子。他是翟家的定海神针,只要他不死,翟家就算受再大损失,也不会倒下去。”

“没错。”冷牧道:“千面兄,千机门对玄相之术的攻击一定有应对之策,我想请你无论如何保护好翟老爷子。翟家家大业大,绝不会亏待千面兄。”

千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冷牧,道:“翟家家再大业再大,也不过一个世俗家族而已。千机门可一点儿也不缺钱。”

不止千机门不缺钱,哪个古法门派会缺钱?都是传承上千年甚至更久的势力,随随便便拿出一两件收藏,也会在世俗收藏界掀起一股风云。即便是拿出几件生活用品,那也算得上价值不菲的宝物。更不要说古法门派还有许多东西在世俗人眼中都是神迹一般的存在。

千面明摆着看不上翟家的报答,却又不将话说死,冷牧哪能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这让他有些恼火,冷家的人情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

“那我的人情,千面兄看如何?”冷牧到底将这话说出口了,都已经掺合翟家的事情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再说,他也不忍心那么多人死于非命。

“这就对了嘛,冷兄的人情当然没问题。那我去了,只要我不死,我就保翟老爷子无恙。”千面奸计得逞的一笑,转身便走。

冷牧恨得牙直痒痒,这厮这段时间一直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俟弄死沈阀,本来的丑陋嘴脸就露出来了。

……

翟家的大客厅很宽绰,三百多人往里面一挤,依旧显得很逼促。

客厅里播放着动听的音乐,人们也在三五成群的交谈着,可是他们的心里并不平静,死亡人数已经上升到四十,这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影一样笼罩在所有人心上,还能镇定地聚集在这里,已经说明他们的内心很强大了。

“翟老爷子,请移驾偏厅。”千面得了冷牧的承诺,很快就在偏厅里做了一番布置。

翟老爷子知道千面做了一番布置,道先生,偏厅很大,能不能让更多的人一起进来?”

邻近几个翟家人都紧张地竖直了耳朵,谁也不想这么早死。

“偏厅里只能保护老爷子一人。老爷子,请吧。”千面毫无表情地说道,他为了挣冷牧的人情才蹚这趟浑水,除此之外翟家人的死活,跟他来说没有半毛钱关系。

千面的态度让许多翟家人非常不爽,虽然都硬生生忍住了,但从他们的脸色来看,忍的何其艰难。

翟旗准将自家几个晚辈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他本能地感觉千面只把自己安排到偏厅,应该有其道理,可其他人不见得就能看到这一点。

翟旗准心里其实也有点其他想法,儿孙到底都是他的,自然是能救几个就多救几个。

“千什么讲究,还请你能够让我知道,也好让我有个取舍。”翟旗准说道。

这话说的还像点模样,千面淡然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道先生和我的分析,常峰的攻击可能有点邪乎,他最大的目标应该就是翟老爷子。我在偏厅里做的布置,就是针对这个猜测而做的。也就是说,我的实力只足以保护翟老爷子一个人。让其他人进入偏厅,我不止保护不了,甚至保护翟老爷子的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说着,千面看了看表,道自己决定吧。”

千面的话玄而又玄,却没人质疑,毕竟翟家死掉的那些负责人,都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死去的,到现在为止,警察都还没有找到有关凶手的任何线索。

“爷爷,您进去吧。您是我们翟家的定海神针,只要您在,翟家就倒不了。”翟佟看了众多家人一眼,大声说道。

翟云瑞看了:“没错,爹,翟家还需要您来掌舵,谁都能有事,您不能。”

“是啊,老爷子,您进去吧。咱们年轻力壮,又有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不一定会出事……”

第0177章 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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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8章 制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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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牧到底是猜对了。

子正。

夜空里的风忽然间变骤,肉眼可见的黑色阴影从天而降,就好像有一块黑色布幔从天上罩下来,将翟家大院整个儿笼罩在了其间。

罩下来的不止是黑暗,还是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就好像忽然间置身一个空气被抽干净的小屋子一样,随着肺部里面最后一点空气呼出来,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窒息的状态。意识还在,脑子也是清醒的,可就是觉得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死亡并不恐怖,眼睁睁地看见死亡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那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整个翟家大院被这种黑色的阴影笼罩着,似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大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在努力地翕合嘴巴,想要多往肺部里吸一点空气。

只可惜,整个客厅里的空气都好像已经被抽空了,不管你如何努力==3w.=abcxs=com,都很难再攫取到丝毫空气,所有人都大张着嘴巴圆瞪着眼睛,就像是离开水马上就要死的鱼一样。

“妹夫,这到底是什么邪法,这些人好像全都被控制了。”宁从龙大吼一句,把翟嫝淑抱起来就准备做急救。

冷牧赶紧拦住他,道过来,也很有可能伤到脑神经,变成痴呆或者植物人。”

宁从龙吓得赶紧将翟嫝淑放回到沙发上面,紧张地问道怎么还有这么邪性的玩意儿,可我们怎么没事?”

“我们是武者,意志力、精神力本来就强于普通人,这个级别的攻击还伤不到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常峰找出来,杀掉他,这种邪术就不攻自破了。”冷牧说道。

宁从龙慌忙道什么,走,我们赶紧找去。”

“你不能去。”冷牧拦住他道:“刚刚我看了一圈,常峰的攻击范围刚好将别墅笼罩在内,外围的保镖反而没受影响。但那些保镖到底只是身手比普通人强一些,武者底子薄弱,若常峰命他手下那些高手进攻,不一定挡得住。”

整个别墅里的人差不多全都被控制了,行动失去自由,这时候冒出两个杀手来,杀这些人就跟切菜一样容易,必须有实力足够的人留下来挡住才行。

宁从龙立刻明白了,道:“你放心,除非我死,绝对不让杀手靠近一步。别墨迹了,妹夫,赶紧去吧,再不去我这未过门的媳妇就没了。”

这货脸皮也够厚的,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媳妇就叫上了。

“放心吧,他们的情况虽然不妙,但短时间之内还不会有生命危险,常峰最主要的目标还是翟旗准,有千面牵制他,至少能给这些人争取十五分钟的时间。”

“就只有十五分钟了!”宁从龙震惊地怪叫道:“九十五分钟了,妹夫,耽搁不得了。”

……

翟家大院东面是一座小山坡,海拔不到五十米,但站在山顶,却也能将翟家大院尽收眼底。

此时山顶上亮着朦胧的光芒,常峰正跪坐在一张桃木矮几面前,矮几上放着他的那具人头骷髅,随着他念念有词,幽绿色的微光正从骷髅的七孔之中冒出来,将整颗头骨都包裹在了里面,在墨黑的夜里显得极为阴森可怕。

常峰身后站得正是常磊和几个散发着武者气息的杀手,他们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常峰,显得无比紧张。

噗!

忽然,常峰的身体猛烈地一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差点一头栽下去。

常磊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去将他扶住,他才没有真的倒在地上。

“老三,兄弟在福临港的口碑极不好,嚣张跋扈,心狠手辣,但是兄弟三人之间的感情却是非常坚实,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如此公然大胆地冒着被政府清扫的危险为大哥常威报仇了。

“我没事,二哥。”常峰抹掉嘴角的血渍,重新坐直身体,“大意了,对方竟然有相术高手,翟旗准被他护住了。”

常磊道什么也要弄死翟旗准这个王八蛋。”

“二哥,冲动不得。”常峰拦住常磊,道:“咱们的优势就在于阴相之术,正面武力对决,肯定抵不过那个姓冷的。”

常磊急道怎么办,难道就让大哥白死了?”

常峰冷声道时间,必然能够攻破。”

常磊大喜,道什么,赶紧开始,翟家竟然敢动我们兄弟,不让他们断子绝孙老子誓不罢休。”

常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道杀气,双手结出一个手印,嘴里又开始念念有词,吟唱出一种非常怪异的腔调来。

轰!

那具人头骷髅上的幽绿光芒猛地大灿,无形的气息直冲上天,连接半空中的黑色阴云,只听见轰隆隆的沉闷咆哮在阴云中形成,向着翟家大院碾压而去。

“果然在最高的地方。”翟家大院的屋顶花园上,冷牧看着忽然压来的阴云,嘴角咧出一丝冷笑,《破军相》的真气运转全身,至阳劲气在双臂之间汇聚,越来越浓。

“一力破千军!”

他的双手并掌向空中的阴云推去,两股粗壮的至阳劲气化作两道火龙冲天而去。

轰!

至阳劲气与阴相阴云在空中相遇,霎时间,兵戈之声大起,整个天地之间都响彻着征伐之声。

趁着至阳劲气挡住阴云的时候,冷牧拔地而起,向那座小山峰顶上射去。

“《破军相》,至阳真气,他是大峪山冷家的人……”

山顶,常峰感受到《破军相》的至阳劲气,整个人忽地一震,惊讶地叫了出来。

“老三,什么《破军相》,什么大峪山冷家?”常磊问道。

常峰的脸色无比难看,“二哥,咱们闯祸了,对方是大峪山冷家的人,那是古法界的制裁者世家。”

“什么?”常磊不什么的,那就是在古法界拥有制裁权的超级大势力之一,整个古法界也就十个门派或者家族拥有这样的权力。

“怎么可能是制裁者世家?”常磊整个人吓得都有些傻了,喃喃地道怎么办,老三,我们该怎么办?”

常峰的眼神阴翳,“什么阴相门就该是魔门?”

看到常峰浑身透出来的杀气,常磊心头一惊,慌忙道:“老三,要不我们先退吧,那毕竟是古法界的制裁者,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根本就对付不了。”

“放屁!”常峰疯狂地叫道:“退,往哪儿退?大哥的仇不报了?你别忘了,咱们俩都是大哥带大的。”

常磊羞愧地道兄弟一辈子都只有逃命了。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有柴烧啊。”

常峰阴冷地道过去,谁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

“真的?”常磊惊喜地道。

常峰道:“当然是真的。只是前提是你们必须能杀了他。”

常磊道:“你放心,就算他再厉害,我们五人联手,就算是宗师境界巅峰的武者,也能让他有来无回。”

说完,常磊朝那几个杀手一挥手,“跟我走。”

常磊带着四个杀手从山顶一跃而下,恰好在山峰前面的沙滩上拦住了冷牧。

“你就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说起来也奇怪,双方已经不死不休,可常磊还从来没有见过冷牧,此时一见居然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心中不免吃了一惊。

“多管闲事,应该算是吧。”冷牧望着常磊冷笑了一下,道知道你们和焦颜勾结在一起弄初融血乳,你们兄弟自然就有取死之道。”

“哼,少吹大气,别以为你是来自那什么制裁者世家,就可以如此目中无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常磊大叫一声,抽出两把二指宽的柳叶刀,直扑而来。

与此同时,那四个杀手,也满身杀气地扑了出来。

常家兄弟果然底蕴不俗,五个人竟然全都是宗师境界武者,常磊竟然还是宗师境界中期的武者。

常磊使用的是柳叶双刀,剩下的四个杀手,一个使剑,一个使短棍,剩下两个却是赤手空拳。

五个人显然不是第一次配合,一俟扑上来,就是攻守兼备的打法,三个使武器的主攻,两个赤手空拳的主防,顺便封去冷牧的退路。

一次性对战五个宗师境界武者,这对于冷牧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他应付的很小心,主要精力却放在了那两个赤手空拳的身上。

本能告诉他,那两个杀手才是真正可怕的,他们不是没有武器,他们的武器很有可能隐藏着的,是两个暗器高手。

第0178章 制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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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9章 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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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磊的武功路数让冷牧有些惊讶,练的居然是正气十足的刀法,这让他很好奇常氏什么人,以阴险毒辣的阴相之术做传承,竟然还能兼修这种中正的武功路数,这委实让人有些吃惊。

常磊的招式大开大合,中正之气满盈,但他的攻击却非常凌厉刁钻,两柄柳叶刀就似两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他并不与冷牧正面对抗,却是一直藏在那两个主攻的杀手后面,伺机刺上一刀两刀,刺完之后也不管有没有刺中,立刻就会退回去,然后寻找下一次机会。

相比之下,那两个主攻的杀手进攻却是实打实的,使剑的那个家伙用得是一柄重剑,精钢打造,舞动起来虎虎生风,剑风带着刺骨的寒气,令人不敢硬撼。

剩下的两个防守的杀手,则始终封住冷牧的退路,并不急于出招,暂时不需要去考虑来自他们的威胁。

冷牧真正要对付的是常磊以及使用武器的两个杀手。

游斗了十来招,冷牧大致对敌人的实力和攻击特点有了了解,他便也不再耽搁过去一半,若不能尽快解决这五个家伙,等常峰的阴相攻击彻底成型,就算是大罗神仙,只怕也救不了翟家大院里的那些人了。

冷牧的招式陡然一变,由防转攻,向前跨出一步,左手《破军相》,右手《鬼门经》,一阴一阳两道劲气射出,追风逐月一般分别冲向使武器的两个杀手。

感受到那劲气里的破坏力,使武器的两个杀手大骇,连忙向后撤身,纯正的劲气攻击和身体力量可不能同日而语,他们的力量再强大,也不敢跟这两道劲气硬撼。

正伺机偷袭的常磊也是惊吓不浅,赶忙向后退去。

冷牧的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冷笑,身体忽地一转方向,如箭矢一般朝后方射去,人在途中,两道冷光便从他的手心里喷射出去,却是两枚**蛋大小的鹅卵石,直奔后方那两个主防的杀手。

叮!叮!

两声脆响,两个主防的杀手快速向后退一步,同时打出了两柄飞刀,将鹅卵石打落在地。

饶是如此,两个杀手也惊得不浅,浑没有想到冷牧刚才对常磊他们的杀招竟然是虚招,转过来扑杀他们才是实招。

只可惜,以暗器对决,难道不知道我们都是使暗器的行家么?

两个主防的杀手短暂地愣过之后,心里愤怒到了极点,竟是被人当成了软柿子,让他们如何不气?

“姓冷的,在我们面前用暗器,你不觉得可笑吗?”不跳字。一个杀手望着冷牧轻蔑地冷笑道。

冷牧谑笑道:“老子认识你们是哪根葱?”

“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两个杀手勃然大怒,相视对望一眼,往怀里一掏,每个人的手指间都夹了几把飞刀。

砰!砰!

突兀的枪声传来,两个杀手的身体猛然一颤,胸口分别多了一个小小的血洞,鲜血正想喷泉一样涌出来。

“你……居然用枪,无耻小……”

那个“人”字根本就没有说出口,两个杀手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后方,常磊等三人也是惊呆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冷牧这么高境界的武者,竟然会在对战的时候用枪,简直……太无耻了。

“姓冷的,你简直不配做一个武者,竟然在武者对决中用枪。”常磊指着冷牧大骂道,眼神里的光芒恨不得杀了冷牧,但是面对冷牧手中黑黝黝的枪口,他根本就不敢上前,唯恐一颗子弹飞进他的脑门。

冷牧把枪管举到嘴巴跟前吹了口气,嘿嘿一笑,“常磊,你配讲武者道义吗?我这枪里还有四颗子弹,要不你试试?”

常磊使劲地吞了一口口水,他是宗师境界武者,若是寻常人使枪,他不一定怕,有把握在对方扣动扳机之前把枪抢过来。

可是冷牧也是宗师境界武者,而且是真实战斗力比他还强一点,他真不敢做什么尝试。

“二爷,咱们兄弟吸引他的注意力,你来主杀。”使棍的杀手低声说道。

使剑的杀手也无声地给常磊点了点头。

常磊心中顿时信心大增,望着冷牧狞笑道:“姓冷的,你真以为有枪在手,就能稳胜我们吗?别做梦了。”

话音未落,那两个使武器的杀手已经化作残影,朝冷牧扑杀过来。

冷牧好不惊慌,举枪便射。

砰!砰!砰!砰!

一连四颗子弹全部射了出去。

嘭!嘭!嘭!嘭!

意外的是,两个杀手竟是将子弹挡住了,虽然两个人都向后退了几步,那柄重剑甚至还断成了两截,但两个人到底没有受伤。

“哈哈哈哈!”常磊冲天大笑,他已经做好了让两个手下以死搏一个机会的准备,没想到两人竟是这么给力,把四颗子弹全都挡了下来。

常磊意气风发,“姓冷的,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给老子上,剁了他……”

话音未落,砰!砰!

两个使武器的杀手应声倒地,每个人的脑门上都多了一个血洞。

“你……你……”常磊又惊又怒,指着冷牧叫道:“混|蛋,你不是说你的枪里只有四颗子弹了吗?”不跳字。

“蠢货,我说你就信,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坏人的。”

冷牧是真有点想笑了,第一回见到反派这么天真,难道他以为正派人物就不会耍诈了?

“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是准备逃呢,还是准备战呢?”

冷牧笑盈盈地看着常磊,并没有急于进攻,常磊的实力虽然不如他,但是可用的小伎俩全都用了,这会儿的常磊正处于极度戒备中,要在几分钟之内将其杀掉,还真没有什么把握。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杀掉常磊,而是打断常峰作法,救下整个翟家大院的人。

“你……你的枪里是不是还有子弹?”

出乎意料的,常磊问了一个让冷牧差点大笑的问题。

冷牧摇摇手里的枪,“你猜?”

猜尼玛呀!

常磊心中大骂一声,忽地转身向小山峰上跑去。

“老三,快逃……”

冷牧是真心搞不懂这姓常的是怎么混到今天的了,胆子竟然小到了这种程度,试都不打算试一下,直接就开始逃跑。

如此一来,倒是让冷牧喜不自禁,当即也不再犹豫,拔身向小山峰顶上冲去。

……

常峰的作法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人头骷髅上的幽绿色光芒变得非常鼎盛,古怪的腔调不断从他嘴里冒出来,幽绿光芒源源不断地引动天上的黑影,翟家大院上空的黑气越来越浓,其间隐约地传出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常磊败走惊呼的声音,常峰听见了,但他此时理会不得,作法已到关键时刻,这时候抽身,不止会功亏一篑,甚至就连他也将会受到幽骨阴灵的反噬。

但是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他的清楚的,眼见二哥常磊奔上山顶,他心里暗暗焦急,有心让常磊回去顶住片刻,却又作声不得。

“老三,顶不住了,赶紧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老三!”常磊奔到常峰身后,焦急地大喊道。

紧随上山的冷牧听到常磊的惊呼,再一次摇了摇头,不怕猪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只怕常老三常峰心里此时对他这二哥已经恨到极点了吧?不少字

对常峰来说常磊是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对冷牧来说,这样的对手却十分可爱,可爱到了极点。

冷牧二话不说,将手里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当做暗器朝作法的常峰砸了过去。

“姓冷的,你敢!”

常磊就是再笨,此时也意识到了状况,他赶紧冲出来挡住冷牧扔来的手枪。

只是这家伙此时所站的位置太帅气了,就在常峰的背后,距离不过一尺。

手枪自是挡住了,但是冷牧下一计攻击也到了。

常磊不敢让开,与冷牧硬撼了一计,他的实力本来就逊于冷牧,哪又扛得住冷牧全力一击,整个人朝后退去,一下子砸在常峰身上,两个人一齐倒在了地上。

轰!

异象忽然间发生,笼罩在翟家大院上空的阴云像是受惊的兽群一样,轰然散开,眨眼间便消失不见,璀璨的灯火重新照亮了整个夜空。

噗!

常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起了鲜血,幽骨阴灵的反噬之力将他五脏六腑震伤,半条命都没有了。

看到这情景,常磊悲愤到了极点,“姓冷的,老子要跟你同归于尽啊!”

“二哥,不要……”

常峰躺在地上衰弱地喊了一句,却根本就阻挡不住常磊。

常磊像是失心疯一样朝冷牧攻来,因为气急攻心,整个人的武功招式杂乱无章,没过两招,就被冷牧一拳砸中脑门,死的不能再死了。

“二哥!”

常峰望着常磊倒下去的尸体,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全都被抽尽了,眼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若是刚刚常磊能这么拼命,给自己争取一点自己作完法,这时候兄弟俩联手,那还轮得到姓冷的发威?

可恨呐,咱们兄弟三人历尽人间苦难才得到阴相门的传承,竟是没辉煌几年就遭遇了不归之路。

第0179章 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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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0章 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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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兄弟当年只是福临港逐县的普通人,父母是渔民,在一次海难中罹难,那一年,常氏三兄弟最大的常威才十七岁,最小的常老三常峰只不过四岁。+,

常家的亲戚朋友都不愿意收养三个孩子,老大常威便带着兄弟两人靠乞讨过日子,后来慢慢发展成了小痞子,纠集了一帮人,一度成为逐县一霸。

痞子是最让人觉得厌烦的社会群体,他们欺善怕恶,专拣好欺负的人欺负。

常氏三兄弟做痞子的时候很有心得,但是后来野心慢慢大了,就想从逐县发展到福临港,刚到福临港的时候也算是顺风顺水,痞子团伙发展到了二十多个人。

他们一直避免与那些惹不起的人碰撞,但世间的事情总有捉摸不准的时候,好景不长,常家三兄弟惹到了一个他们不该惹的人物,铁三爷,福临港赫赫有名的道上人物。

常家三兄弟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团伙就这么被打散了,三兄弟本人差点被铁三爷的人马剁成肉酱,三人好不容易爬上一条驶往缅南的货轮,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那一段时间,是三兄弟过的最艰难的时候,比小时候乞讨都还要落魄。缅南降头术闻名世界,其神秘而又诡异的名头一直让世界人民恐惧。

常家三兄弟痛定思痛,决定学习降头术,然后杀回福临港报仇。殊不知真正的降头师并不是那么好遇见的,兄弟三人的积蓄被人骗光了,前去讨要说法的时候再次发生冲突,在异国他乡,又展开了全新的逃亡之路。

人生最大的乐趣就在于今日不知明日事,今天你还高高在上,说不定明天就会忽然从云端上坠落下来,堕入无间深渊。反之,今天你落魄着,说不定明天就会被天下掉下来的馅饼砸到,从此衣食无忧、荣华尽享。

常家三兄弟的人生就是传奇,先是落魄,再次崛起,然后又落魄,然后……他们又被老天爷扔下来的馅饼砸到了。

兄弟三人被迫逃到了缅南边境的原始莽林里,没有被野兽吞掉,没有被毒虫吃掉,他们在莽林深处意外相遇了一位将死的老者。

老者便是阴相门的传承者阴槐,预知将死,他起了卦寻找传人,一路循着卦象显示的路线找来,没想到还没到目的地就被莽林中的毒蛇咬了,命不久矣。

常氏三兄弟哪里懂得治伤的活儿,就算抬着阴槐出去找医生也不现实,他们三兄弟也迷路了。更不要说,他们三兄弟根本就没有这种好心肠。

三兄弟处于人道本能,给阴槐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却就是因为这一点善举,改变了他们的一生。

阴槐决定把他身上的传承教给常家兄弟,便是阴相之术和几套武功传承。

常家三兄弟在莽林里苦练了四年,靠着阴槐留下来的一些灵药,硬生生将实力提升到了宗师境界。

三兄弟大功告成,义无返顾地返回福临港,于是就有了常家的传奇。

……

将死之际,常峰脑海里将兄弟三人一生的经历都回忆了一遍,再看向冷牧,他眼中的仇恨竟是消失了。

“冷先生,我们三兄弟会走上今天这条路,算是咎由自取。落在冷先生手里,常峰自知活命艰难,也不指望冷先生能饶我一命。”

常峰受伤极重,脸色异常苍白,他看着冷牧,目光很是诚恳,“但是我希望冷先生能够答应一个将死之人的几个要求?”

冷牧有些好奇,常峰会提出什么要求,淡淡地道:“你先说说,答不答应,由我来考虑。”

常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这是阴相门的功法记载,我们的师尊叫做阴槐,乃是一代奇人。他一生都在潜修,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就算为了修炼阴相之术,他也从来没有害过人,只是攫取已死之人的阴魂。师尊一生的心愿就是不让阴相一脉的传承断了。常峰走上了歧路,却也不想让师傅失望。这本宝典,希望冷先生代为保管,托与有缘人将之传承下去。”

冷牧愣了一下,将阴相之术接过来,虽是什么也没有说,却也算是答应了常峰的要求。

常峰凄然一笑,道:“多谢冷先生体谅。常某的第二个要求,是希望冷先生能够将我兄弟三人的尸体送到逐县去安葬,落叶总是要归根的。”

“这两个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不过你知道我还想要什么东西。”冷牧说道。

常峰点点头,“关于苏氏集团隐藏的那两道海贸商道,具体的线路和联络人我都有记载,在我别墅书房的暗层里。”

冷牧有些意外,倒是没有想到常峰竟然这么轻易就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了。

“好,你的两个要求我都答应。还有没有其他,一并说了。”

“没了,咱们三兄弟都要团聚了,还有什么要求可提。”常峰冲天大笑两声,忽然向后倒去。

冷牧大惊,连忙上前将其扶住,却发现他已经没了气息,这家伙竟是将自己的内脏全部震碎了。

将常家兄弟二人的尸体并排放在地上,冷牧心头并没有一点儿胜利的喜悦,反倒是有些堵得慌,这兄弟三人在成长的过程中若是有人引导,又何至于走上今天的不归路?

……

笼罩在翟家大院上空的阴云烟消云散,翟家的危机也算是度过去了,不过此行凶险,还是有三十多人受到极为严重的创伤,一个有心脏病的负责人,甚至当场就死了过去。

冷牧回到翟家大院的时候,受伤的人已经全部送到了医院。

见冷牧回来,宁从龙和陆双余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样,常家兄弟人呢?”宁从龙迫不及待地问道。

“已经死了。”冷牧见翟佟走来,道:“我答应常家兄弟,把他们兄弟三人的尸体运回逐县安葬。”

翟佟忙道:“小先生放心,这事我亲自去办。”

冷牧点点头,“我去看看老爷子。”

翟旗准安然无恙,倒是千面为了抵御常峰的攻击,受了一些伤。

“千面兄,多谢了。”冷牧将一粒丹药送到千面手里。

千面毫不客气地接过塞进嘴里,笑道:“幸好你及时将常峰杀了,再迟个三两分钟,我就真抵不住了。”

冷牧笑笑,转身看向翟旗准,道:“老爷子,常家兄弟有取死之道,但是他们手底下那些人,恐是真正作恶的并不多,还希望你们能够手下留情。”

此番翟家所经历的危机,可谓是完全推翻了这些人对于世界的认识,那种莫名其妙的力量,那是现代科学能够解释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有经历了这一劫难的人,对于冷牧等人充满了打从心底里的敬畏,特别是翟云瑞翟云建两个人,此时才真正感到后怕,有心前来给冷牧道歉,却又根本不敢往前靠。

翟旗准心里倒还好些,他这一生经历的事情很多,知道的也很多。

不过就是他,对冷牧也是心怀敬畏。

“小先生放心,我们翟家素来就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常家下面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动。常家兄弟三人都没有娶妻生子,他们手底下也全都是拿工资的人。”翟旗准做了保证,看了看冷牧,又道:“倒是常家的那些产业,小先生准备怎么处理?”

冷牧疑惑道:“那些产业关我什么事?”

翟旗准理所当然地道:“常家兄弟如今死了,常家的产业总是要有人来接管的。我以为,由小先生来接管最为妥当。”

“这算是什么思路?”冷牧哭笑不得,还当是封建社会啊,抢来抢去的。

“小先生不要觉得奇怪,常家的产业本来就是强取豪夺来的,小先生就算不要,也会被人瓜分。”翟旗准分析道:“趁着常家三兄弟意外死亡的消息还没有走漏之前,由翟家出面,很容易就能平息动乱。这些,也是小先生应得的。”

冷牧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我真不感兴趣,你看着处理吧。”

“行,那就听小先生吩咐,这些事由我来处理。”翟旗准恭敬地说道:“对了,小先生要的那批货也已经找到了,已经在运回翟家大院的路上。”

“行,等货物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返回天南市。老爷子需要处理的事情多,就不用陪着我了。”冷牧起身告辞,带着陆双余一起出门去了一趟常峰的别墅,将常峰记的黑账翻了出来,关于四喜宗收集初融血乳的路线和负责人果然全都记录在案。

再回到翟家大院的时候,那批货全部运到了,将几种晶石留下来,初融血乳全部被冷牧用秘法销毁掉了。

第二天一大早,冷牧告辞离开,这一趟为期半个月的福临港之行终于结束。

……

就在冷牧在福临港逗留的这段时间,诗瑶公司的节目已经播放了一期,正如冷牧之前的预测,播放后的效果出奇的好。

短短一周时间里,就接到了来自三十多家企业的订单,合同总额高达二十多个亿。

一个产品都还没有卖出去,就已经将二十多亿收入囊中,这个消息一俟传出,举国轰动。<>

第0181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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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1章兴师问罪

半个月没有见到冷牧,一见面,瑶瑶就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叽叽喳喳不停说怎么怎么想奶爸,吃不香睡不着之类的。…≦,

宁从雪和安宁一本正经地坐在一旁,看到冷牧露出享受的神情,两个人脸上都憋着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口,脸都憋红了。

“想笑就笑出声来,也不怕憋出内伤。”冷牧把瑶瑶抱在怀里,冲着两人翻了个白眼,他哪里看不出瑶瑶是在空口白话讨欢心,小孩子嘛,不就是这样吗,她要是真思劳成疾,那还是五岁的小娃娃吗?

“你内伤了我们都不会内伤,一回来就堵人,耍威风给谁看呢?”宁从雪乜着眼睛嗔道,然后看着安宁,道:“对不对,安宁妹子?”

安宁点头附和,看到冷牧的眼睛,又赶忙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有情况啊!

看着这两个女人眉来眼去,冷牧觉得空气中好像飘着一丝异样的味道,安宁一直都挺怕宁从雪的,宁从雪呢,对安宁虽然一直都客气的很,但也谈不上真正的喜欢,可从刚才两个人的眼神交流来看,这种隔阂根本看不到了嘛。

看来离开天南市的这半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呢。

“别慌着恶人先告状,一会儿再跟你算账。”冷牧瞪宁从雪一眼,对门口招招手,叫道:“罗林,你小子还得在那儿藏多久时间,还不快进来。”

“哦。”罗林小心翼翼地应一声,他不是不想进来,是被这别墅的豪华惊着了,他从生下来就住在破烂的房子里,从来都不敢想有一天会走进这么豪华的别墅呢。

冷牧若是不叫他,只怕他始终都不敢走进来。

“来,过来。”冷牧拍拍身边的位置,让罗林坐过来。

“这个帅帅的哥哥是谁?”瑶瑶一秒钟变好奇宝宝,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罗林看,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好奇心。

要说起来,罗林这小子长得确实很清秀,就是瘦了点,那一双眼睛尤其明亮,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这是罗林哥哥,以后跟瑶瑶作伴好不好?”冷牧心里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这别墅是宁从雪的,自己不声不响又招个人进来,提前又没有打招呼。

从瑶瑶身上找突破口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瑶瑶开心地道:“真的吗?罗林哥哥以后可以住在这里吗,奶爸?”

瑶瑶比一般的五岁孩子心理年龄稍大一点,但也就局限于那么一点点而已,富人区的孩子朋友太少,幼儿园里面又全都是五六岁的,已经满足不了这小丫头玩耍的需求。忽然有个十一岁的小哥哥,她觉得非常新奇。

冷牧松了一口气,还真怕瑶瑶不喜欢罗林,那他也就只能重新给罗林安置地方了。

“恩,只要瑶瑶愿意,罗林哥哥就住在这里。”

“太好了。”瑶瑶开心地跳了起来,拉住罗林的手就开始邀请,“罗林哥哥,我带你去选房间好不好?”

罗林还不太习惯瑶瑶这样的热情,胆怯地看了冷牧一样,冷牧对他点点头,他才跟着瑶瑶上楼去了。

“什么情况?”两个小孩一走,宁从雪立刻问道,显得有些不悦。

冷牧摸着鼻子道:“这事没提前跟你打招呼,是我的问题。不过你若是觉得这小孩子住在不合适,我再另外给他安排地方就是。”

宁从雪没好气地道:“这不是同不同意的问题,你总得解释清楚吧?”别说瑶瑶已经答应了,就算瑶瑶不答应,她也不会那么不通情达理,只是现在一脑子雾水,对冷牧有些不满。

“是这样的,他叫罗林……”

冷牧简单地把罗开通将罗林托付给自己的事情解释了一遍,虽然说的简单,但是陡然间成为孤儿,还是让人听得心酸。

“这么说他就是孤儿了,真可怜。”安宁吸着鼻子说道。

宁从雪也从心理上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问道:“那现在什么情况,这孩子你收养了?”

冷牧道:“算不上收养吧,他家也没什么亲戚朋友了,他母亲很多年前跑了,现在也找不到人。我也没准备办什么收养手续,当是代养吧,答应了他父亲,总得把他养大成人。”

宁从雪点点头,道:“这孩子看着也灵透,他给瑶瑶作伴应该也挺好,办入学的事我让人去办吧。”

“那就费心了。”冷牧假意说个谢,道:“私事谈完了,去书房,咱们谈谈公事?”

宁从雪乜眼道:“你还知道有公事啊?跑去福临港一去就是半个月,我还以为你不要公司了呢。”嘴里虽然说的愤懑,不过心里却甜滋滋的,起身往楼上走去。

安宁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眼观口口观心,直到宁从雪已经转身了,她才冲着冷牧甜甜一笑,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没有出声,但是冷牧从她的嘴型里依旧判断出来了,她说的是:我晚上去你房里找你。

疼人啊!

……

“公司一共接了三十四家国内企业的订单,合同金额21.8亿,产品生产已经排到明年年底了。国外也有许多公司在进行接触,差不多有十来个国家,但是我们还没有正式接受订单。”

宁从雪简单地将公司最近半个月的发展讲了一遍,冷牧也有些意想不到,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将局面打开了。

冷牧道:“先不接受国外的订单是好事,咱们现在虽然接到了这么多订单,但是市场的反馈信息终究还没有回来。在这之前,或许会存在一个重新估值的问题。”

宁从雪惊讶地看着冷牧,诗瑶系列产品的效果自然是不需要怀疑的,重新估值这是必然会产生的结果,这将直接关系到公司的利益。她只是没有想到,公司一众精英花了一个礼拜时间总结出来的核心点,竟然被冷牧一口就讲了出来。

“谁要再敢说你不会做生意,我就敢把名字倒着写。”宁从雪道。

冷牧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脸皮真厚。”宁从雪翻了个白眼,道:“看在你并不是没有将公司放在心上的份上,就当我是在夸你吧。”

冷牧翻了个白眼,道:“公司对于扩张生产,是怎么考虑的?”

宁从雪道:“这件事一直是由肖楠和景先在负责,我担心他们经验不足,已经将李格儿调过去了。我的想法是,多方面投建生产基地,但是绝不外包,由总公司全权负责一应生产事宜,执行同样的标准和管理程序,才能保证产品的质量不会出现问题。”

冷牧道:“只是这样一来,咱们的人手就不够用了。”

“人手的问题好解决。”宁从雪道:“苏老爷子完全接手苏氏集团,我已经撤出来了,老爷子把我以前用顺手的一批人也给我了。另外,段家也介绍了一批人过来。我们公司本身,也在向社会招聘人才。”

谁也没有料及诗瑶公司会一下子膨胀的如此厉害,事到临头,宁从雪才发现之前做的种种准备还是不足以应付当下的局面,好在有执掌苏氏集团的经历,才不至于完全手忙脚乱。

对于这些事,冷牧其实并不那么上心,大一点的方向他能把握,但是更细致一点的东西,他不喜欢去考虑,也没有太多的经验可以借用,自然是不插手的好。

“这次在福临港,我交了几个朋友。”冷牧看着宁从雪,公事谈完了,就又该谈谈私事了。

宁从雪道:“你交的朋友还少吗?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原本是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但是他们都姓宁,我就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了。”冷牧笑盈盈地道。

宁从雪心里一紧,故作镇定地道:“天下间同姓的人多了,同名同姓的都不在少数,难道你没认识一个,我都得知道?”

冷牧咧嘴一笑,心道若非这回见了你爷爷和你哥哥,还不知道你的家世背|景如此之大呢,都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还想隐瞒?

“要是随随便便的人,当然也不需要跟你讲了。可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家伙叫做宁先焘,他有个孙女恰好也叫做宁从雪,你说这事巧不巧?”

宁从雪轻轻哼了一声,道:“是啊,我爷爷就是宁先焘,怎么了?什么就叫老家伙啊,冷牧,那是我爷爷,你就不能尊重点?”

“不打算瞒下去了?”冷牧冷笑道。

宁从雪红着脸梗着脖子道:“我瞒你什么了,你又从来没有问过我。再说了,你都没有跟我求过爱,我们什么关系都还没有呢。”

“哼!”冷牧哼道:“姓宁的,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扯歪理也扯的这么好啊。我没问过你,至少来自古法界你是知道的吧?你爷爷是古法界的常客,你哥哥还是武者,这事你是知道的吧?你们家明明跟古法界有联系,你还跟我装作一问三不知,让我白白担心了很久,一度都还打了退堂鼓,你就不内疚?”

宁从雪红着脸不说话,她是知道爷爷和哥哥跟古法界有联系,可她是真不知道古法界是个什么玩意儿,更不知道古法界的人都是怎么过日子的,爷爷和哥哥从来不说这些事。

当然,有一点她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那就是冷牧古法界的身份并不会成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障碍。

之所以什么也不说,就是想让冷牧着急着急,她很喜欢冷牧为了他们的事揪着眉头的样子,那样她能感觉到来自于他深深的爱意。<>

第0182章 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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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宁从雪一声不吭的样子,冷牧是真有点来气了,当时他若是一念之差,他们两个人这一段美好的感情极有可能就断了。¢£,

宁从雪明明知道这一点,而且可以阻止这样的悲剧发生,她却愣是装作一无所知,将所有压力都压在了自己肩上。

倒不是说冷牧害怕承受责任,在感情的世界里,为心爱的人做些事,哪怕超出承受能力,也该去拼一拼。可问题是,原本就可以避免的曲折,干嘛非得拧巴一下?

“没话说了吧?”冷牧语气有些淡,他尽了最大努力,却也还是不能让自己发怒,在宁从雪面前,好像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怒为何物。

宁从雪可不知道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冷牧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几度挣扎,她只是觉得颜面上有些不好看,不就是自己隐瞒了家世吗,那也是为了让你更好的爱我,有错吗?

不得不说,一旦沾染上“情”字,再睿智的女人,也会变得蠢蠢笨笨的,就好比宁从雪,她根本就不会拐个弯去站在冷牧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就不在乎冷牧。恰恰相反的是,正因为在乎,所以她才会如此处理这件事。

在宁从雪看来,她把压力放到冷牧身上是为了他好,让他更清楚地认识这份感情,让他更明白他有多爱自己。

理所当然的,冷牧此时的阴阳怪气,触动了她心中易怒的那个点。

“什么就叫我没话说了?我怎么就没话说了?不就是没有告诉你我爷爷是谁吗?不就是没有告诉你我爷爷我哥哥他们与古法界有联系吗?这怎么了?你现在还不是知道了?”

一连串的话像是弹珠一样从宁从雪嘴里迸射出来,用的全是反问句式,可她根本就没有想要给冷牧回答的机会,也就是说,她这一连串的反问,就是为了加重语气而已,为了表明她心中此时的不快。

“你简直不可理喻!”冷牧淡淡地盯着盛怒的宁从雪看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

宁从雪噌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冷牧骂道:“冷牧,你有没有点良心?我不可理喻,我怎么就不可理喻了?你才是罪不可理喻的那个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在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安宁的味道香吧?”

她真知道了?

冷牧茫然地看着宁从雪,顿时变成了一颗泄气的皮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在古法界长大,确实不觉得有几个女人是什么出格的事情,可问题宁从雪是世俗界的人,站在世俗界的立场,自己是对不起她的。

“哼,没话说了吧?”宁从雪像是一只高傲的天鹅一样,高高地仰起头,斜着眼角的余光撇着冷牧,得意之中蕴含不屑。

冷牧无话可说,至少在宁从雪的心里不接受这样的事实之前,自己这么做就是一种背叛,就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看到冷牧哑口无言,宁从雪心中暗爽,实际上她并没有生气,早在万灵给她讲了古法界的婚俗之后,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但不舒服的心思肯定是有的,她其实希望冷牧在做这些事之前就告诉她,而不是靠着自己去发现。有几个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心上人?事不得已虽然不得不妥协,但至少也应该求一个心灵上的安慰不是?

“哼,你自己就好好反思吧。”宁从雪再瞥一眼冷牧,扬着高傲的头颅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书房。

冷牧看着这个女人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明明是自己兴师问罪的,怎么反倒弄得自己变成了罪人呢?

被这女人涮了!

冷牧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宁从雪真要是为这件事生气了,她早就该把安宁撵出去才对……巴掌举起来,到底没有扇下去,这事没完,先查清楚是谁泄了密,再一个一个的算账。

……

安宁刚刚洗完澡,穿着一件粉色小熊的睡衣,精致的脸上还带着热气烘焙过的红|粉,使她的肌肤看起来更加诱人,就像是灯光照耀下的**蛋,晶莹剔透,光滑粉嫩。

她双腿盘着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墙上的时钟,心里很是恼火,怎么还不到十点呢?

宁二姐的作息时间很规律,晚上十点是一定会入睡的,只有等宁二姐睡了之后,她才敢偷偷窜进冷牧的房间。

要在半个月之前,她是不敢这么大胆的,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母亲已经知道她和冷大哥的事了,并且不反对。

她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这两个月按照冷大哥教的方法调理身体,身体已经明显好了许多,但是跟健康的普通人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她不喜欢这种病怏怏的感觉,她想要变得健康,只有健康了,才可以更好的照顾冷大哥。

妈妈说了,女人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最好的办法是跟他有一个爱情的结晶。

妈妈说这话的时候,安宁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开心的,很开心的那种开心。

这段日子她总是会回忆冷大哥跟她做的那些羞人的事情,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竟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被冷大哥抚摸的感觉。

好几次做梦,她甚至都梦见跟冷大哥走完了最后一步。

呵呵!

安宁情不自禁地傻笑了起来,随即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没羞没臊了,于是狠狠地骂了自己两句。

还有十分钟才到十点,为什么时间会走的这么慢呵,她都恨不得去把那几根针往后拨弄几下。

只差十分钟,差就差吧,宁二姐总不至于还要专门下来查一下吧?

安宁像是做贼一样悄悄咪咪地出门,猫着腰贴着墙角线走,偷偷摸摸地钻进冷牧的房间。

意外的是没有看到人,房间里亮着灯,但是空荡荡的,她也不气恼,冷大哥不在反倒好,自己就不用觉得害羞了,到床上躺着装睡等他……

……

罗林初来乍到,虽是瑶瑶再好客,心里也难免会有些陌生感,哄着瑶瑶睡下之后,冷牧来到罗林房间里,打算跟他简单地交谈交谈。

罗林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大床,好像很纠结,到底要不要躺上去睡觉,便连冷牧进来,他也没有察觉到。

“怎么,觉得这里不舒服?”冷牧拍拍他的肩膀问道。

罗林转过头来,道:“不是,冷叔叔,我害怕弄脏了。”

冷牧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罗林的话朴实的让人觉得心酸,骤贫骤富之间的落差,似是伤到了他的自尊心。

“傻小子。”冷牧拉着罗林的手,硬将他拉到床上坐下,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可以随便使用。当然,我很喜欢你这种态度,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如果你怕弄脏了,那就把自己洗的干净一点再上床。你也可以勤快一点,把这里收拾的整洁一些,这就行了。”

罗林闷着不说话,不过从他眼里的光芒就能看出,他其实是喜欢这一切的,只不过没有享受过这些,心里有种小小的自卑罢了。

“你觉得这个家怎么样?”冷牧岔开话题问道。

罗林想了想,道:“很好啊,瑶瑶很懂事,很聪明。黄爷爷和黄奶奶很和蔼,就像是我的亲爷爷亲奶奶一眼。安宁姐姐很漂亮,冷叔叔也很好……就是,宁阿姨好像不太喜欢我,她看起来很凶。”

“傻小子,你宁阿姨不是不喜欢你,只不过她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凶,刚刚还把我骂了一顿咧。”

罗林讶然道:“真的,她还敢骂叔叔?”

“有什么不敢的,她就是一只母老虎,不止骂,她有时候还敢打我咧。”

罗林吐了吐舌头,小声道:“那我以后离她远远的,可不敢惹她生气。”

“那倒也不用,其实她是个好人,就是工作太累了,没人替她分担。你要和瑶瑶一样,尊敬她,爱她,经常关心她,知道吗?”

罗林懂事地点点头,道:“叔叔放心吧,我会的。我会努力学本事,将来帮叔叔,也帮宁阿姨。”

“乖小子。”冷牧摸摸罗林的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和瑶瑶一起锻炼身体,等宁阿姨把你的入学手续办好之后,就要开始上学了。”

“谢谢叔叔!”罗林很开心地笑了,小孩子心里哪有不向往学校的。

等这小子睡下之后,冷牧轻手轻脚地关了灯出来,呼吸着夜晚的风,心里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竟是找到了当父亲的感觉。

不知不觉地,竟是成了两个孩子名义上的爸爸,也不知道这件事传回冷家大宅,老爹老妈会是什么反应,那帮不省心的老爷子又会是什么反应。

本想去安宁的房间里转一圈的,可想着宁从雪已经道破了这件事,这时候怎么也得收敛一点,只有过两天再伺机问问安宁,到底是谁泄了密了。

就在安宁的门口看了一下,冷牧就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只是刚进门就意识到了不对,之前离开的时候明明开着灯的,怎么现在只有床头那两盏昏暗的橘黄灯在发光呢?

隐隐约约地,床上的被子拢了起来,依稀能够看到一个蜷缩的人体形状。

真有胆大不怕死的。

冷牧一眼就认出那娇小的体格是谁,不由会心地笑了。<>

第0183章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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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是一个很美妙的词儿,自古便有那么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犹可见,男女之事的玄妙,许多东西都会超出正常的思维范畴。△¢,

冷牧和安宁之间的结合,站在古法界的立场,这是名正言顺的,冷牧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可怪就怪在每一次和安宁在一起的感觉,就是有那么一种偷|情的快感。

好么,冷牧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很美妙,他很享受。

以极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看看床上的安宁还在装睡,冷牧也懒得戳破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爬到她的背后,一把就将她已经颇具规模的胸握住了。

“啊!”

安宁终于装不下去了,嘤咛一声转过来瞪着冷牧,“你弄痛我了。”

“故意弄痛你的,谁让你装睡了?”冷牧厚颜无耻地把手伸进安宁的裙子里,“让冷大哥检查检查有没有大一点了?”

安宁羞得无地自容,把头藏到枕头底下,屁股撅得高高的,恰好顶着冷牧的腹部下面。

“呀……那是什么东西?”安宁被那硬邦邦的东西吓了一跳。

冷牧嘿嘿笑道:“什么东西,你用手摸摸不就知道了?”

安宁才不会摸呢,她已经猜到了,上一回就被冷牧软磨硬泡地摸了一下,差点没被吓死,那玩意儿大的吓人。

听说两个人欢好还要把那东西放到身体里面去,安宁就吓得要死,那么大的东西放进去那还不得要人命吗?

“冷大哥,真的要把那东西放到身体里面才行吗?”安宁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本来已经做好的献身念头就有些退缩了。

冷牧被这丫头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懵了,问道:“把什么东西放到什么里面去?”

安宁咬着下唇狠狠地在冷牧胸口揪了一下,红着脸嗔道:“冷大哥你坏!”

“我怎么就坏了?”冷牧莫名其妙地皱皱眉头,看到安宁红彤彤的脸蛋,顿时福至心灵,这丫头是想通了,准备那啥嘛。

嘿嘿,冷牧只觉得热血沸腾,他也是初哥儿好不好,好几次被宁从雪撩拨的差点喷体而亡,又担心安宁心里排斥,才硬生生逼到了现在。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么?

看着安宁羞答答的模样,冷牧觉得人生就该这样才叫满足,有个一心一意想要跟着你的女孩对你欲拒还休,不需要说太多,做太多,她就在那里等你。

冷牧也确实心动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安宁的身体已经恢复许多,基本上可以承受一般性的剧烈运动,只要动作轻柔一些,就能够保证不出事。

最关键的是,下一步的治疗,就是要让安宁开始武者的修行,这样才能彻底根除她的心脏带来问题。

若是安宁只有瑶瑶那么大,让她循序渐进的修炼,也能达到根除身体危机的效果。可她的年龄到底不小了,身体发育已经基本成熟,也就只能采用这种揠苗助长的手段了。

庆幸的是,冷家的《千寿相》不会带来任何后遗症。

冷牧直勾勾地看着安宁,嘻嘻笑道:“看来你还不懂男女之间是怎么欢好的啊,要不冷大哥给你找几部小电影观摩观摩,学习学习?”

“才不要呢。”安宁狠狠地瞪冷牧一眼,羞得更加无地自容,“冷大哥就知道欺负我。”

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冷牧食指大动,一下子扑到她身上,捉住她的小嘴就狠狠地亲了一口,“那你喜不喜欢被冷大哥欺负呢?”

“坏人!”安宁不回答,只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冷牧,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冷牧宽厚的腰背,“冷大哥,你要轻点……”

声音比蚊子声还要细,却也更加诱人,冷牧的定力算很好的了,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丫头也是个勾人的妖精啊。

“嘿嘿,冷大哥会很轻很轻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还能隐忍不发,那就跟禽兽不禽兽的没什么关系了,就该考虑是不是男人了。

冷牧当然是男人,而且是纯正的处|男,所以他没打算隐忍……

梆梆梆!

该死的敲门声却恰好就在这时候响起。

床上正进入状态的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四只眼睛彼此对视,那么眨一眨,谁也没有说话,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决定:不理会。

梆梆梆!

梆梆梆梆!

连续的三下敲门声变成四下,下意识地才能听到中间的停顿声,很显然,门外的人不耐烦了。

玛的,你还好意思不耐烦,老子才该是最不耐烦的那个人好不好?

能想象在这个时候被打断会是怎样一种心情么?比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更恼火。

“冷大哥,先去看看吧,万一是二姐呢?”安宁咬着嘴唇说道,从她眼里也能看到明显的不快。

冷牧的心激灵了一下,沸腾的血液冷却了不少,却依旧恼火地哼道:“二姐,二姐又怎么了,就能在这时候打搅别人?”

看着冷牧言不由衷的样子,安宁吃吃地笑了起来,心说你要是不怕,刚刚会什么还要抖一下?

冷牧报复性地用下身狠狠顶了安宁一下,痛的安小妞皱着眉头嘤咛了一声。

冷牧这才坐起来,冲着门外吼道:“谁呀,这么大半夜的。”

“是我,开门。”门外果然传来宁从雪的声音。

冷牧心里好不恼火,这娘们儿不是被自己惹生气了么,怎么会在这时候来敲门?

心里想着这事,冷牧低头问道:“宁大爷好想知道我们的事了,是瑶瑶告的密?”

安宁红着脸道:“不是瑶瑶,是……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笨丫头。”冷牧狠狠在安宁脑门上戳了一指头,皱眉道:“不对,好端端的怎么会说漏嘴,是不是姓宁的诈你了?”

安宁闷着不说话,冷牧气得直咧嘴,这姓宁的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安小妞也是个不经事的主儿,一诈就诈出真相来了。

“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啊?”冷牧冲着门外吼道,存了二十年的货终于迎来出仓的日子,被打断算是怎么回事?

“你开门,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

宁从雪的声音里透着理所当然,冷牧却还气愤,这叫什么话,你睡不着我就该得陪你聊聊么?

大姐,我们刚刚吵过架好不好?你还没有给我道歉好不好?我都还没有原谅你好不好?

“睡不着就去数星星,数月亮,数绵羊。”冷牧没好气地冲着门口喊道:“反正我睡了。”

门外沉默了起来。

就在冷牧以为宁从雪已经走了的时候,该死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依旧是三声,不过没一声之间都有一个间隔,显得懒洋洋的。

随之,宁从雪的声音传了进来。

“姓冷的,你是忘了这是谁的家了吧,难道你觉得我会没有每一间房的钥匙?再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再不开门,我就自己开门进来。”

该死,老子怎么就把这个忘了?

冷牧气得险些跳起来,他已经明白了,宁从雪根本就不是睡不着,就是来抓|奸的,就是想把自己和安小妞堵在屋里,然后来证明她晚上发火有理。

“怎么办呀,冷大哥!”

安宁吓坏了,她和冷牧之间的事虽然已经被知道了,可是被知道和被当场抓现行有本质的区别呀。

说到底,宁二姐才是冷大哥的正牌女朋友,自己不过是个插足的第三者罢了。

刹那间的,安小妞心里竟是涌上一丝酸楚来。

“我哪知道怎么办啊,要不直接跟她摊牌?”冷牧也有些慌了,处理这样的事情到底没什么经验,不慌才是怪事。

“不!”安宁坚决否定了冷牧的建议,到底是女孩,还承担不起背叛的罪名和压力。

“不敢摊牌那就只有躲起来了。”冷牧当机立断,安小妞也立刻同意了这个建议,二话不说就把衣服穿好,钻进了衣柜里。

冷牧这才起床去开门,为了恶心宁从雪,他专门没穿上衣,就露着一身腱子肉。

果然,开门的那一瞬间,宁从雪的脸就红了,“你怎么不穿衣服,流氓。”

“新鲜,谁睡觉穿衣服的?”冷牧轻哼一声,故作轻松地回到床上躺下,也不盖被子,四仰八叉的。

宁从雪气得暗暗咬了咬牙,道:“这一半天干什么呢?是不是在房间里藏女人了?”

冷牧哼唧一声,“藏没藏你自己没长眼啊,找去?”实际上他是在赌,赌宁从雪并不是真心介意什么,就是想抓个现行让自己出丑而已。

还别说,他真是赌对了,宁从雪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进来没看到安小妞的踪影,让她就有些意兴阑珊了。

她心里很清楚,屋子就这么大,安小妞一定藏在某一处。

但是还真不能去找。

撞破是一回事,专门找到又是另一回事,那会让她和冷牧之间彻底撕破脸。

她愿意和冷牧之间彻底撕破脸么?当然是不愿意的。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似的?”宁从雪往床上一坐,道:“往里面躺点,今天晚上我睡这里。”

“你睡这里?”冷牧愕然,这娘们儿没安好心啊。

宁从雪哼道:“我们是男女朋友,偶尔亲昵一下,不正常吗?”

平时当然正常,可现在安小妞藏在衣柜里,就很不正常了。那么小的一个空间,安小妞要在里面藏一夜,那还不得憋出好歹来。

这女人纯粹就是来恶心人的。

“真打算留下来和我亲昵吗?”冷牧不愿意服输,色眯眯地盯着宁从雪的身子,做了个挺腰的动作,“你可得想好了,我这人没什么定力,说不定会提出那种要求。”

“那就来呗,大不了当被鬼压一回,或者当被狗咬一口。”宁从雪打定心思要给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一个教训,不拿点规矩出来,以后这家还有没有她的地位了?

宁从雪拿出誓不罢休的态度,冷牧顿时就意兴阑珊了,看来只好等这女人睡着以后,再悄悄把安小妞送出去了。

“那就睡吧……”<>

第0184章 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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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4章反客为主

宁二姐半夜上门就是为了恶心冷某人,她要是真想睡觉才是怪事。↖,

看到冷牧黑的能滴出水来的脸,她心里暗爽不已,这就是背着我偷吃的下场。

本小姐费那么大的劲自我疗伤,接受你可以三妻四妾的现实,要是连个大房的位置都争不到手,这么多年的女总裁不白做了?

“刚都说了,睡不着才来找你,哪睡得着觉?”宁从雪拿手捅了捅冷牧。

冷牧心中窝火,没好气地道:“睡不着就自己玩,玩自己也行,我要睡了。”

宁从雪一听这话就不是好话,红着脸狠狠在冷牧胳膊上砸一拳,霸道地说道:“不许睡,起来陪我说话。”

冷牧干脆侧过身去装睡,背对着她一声不吭。

宁从雪气得咬牙切齿,冲着他赤条条的背狠狠砸了几拳,也不知道有没有砸痛他,反倒是自己的小拳头被那石头一样的肌肉震得隐隐作痛。

臭家伙,长这么结实干什么……

说起来,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好几个月,还发生过一些结局有点狼狈的暧|昧,可见到他的赤背还是头一次,刚刚顾着享受胜利没有注意这许多,这时候静下来,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他的赤背上,小小的心肝竟是悸动了一下,竟而涌起了一些莫名的感觉来。

床头的灯光的昏暗的橘黄,淡淡地洒下来,好似在他结实的脊背上撒了一层金粉,使他原本就带些古铜色的肌肤颜色更深,也更亮了一些,就好似抹了一层淡淡地油脂……好想摸一摸呵!

心里生出这个念头,宁从雪就觉得脸一阵火辣辣的臊痛,肯定是跟这个没皮没臊的家伙呆的太久了,自己都变得没皮没臊了,怎么就能有这么恶心的想法呢?

以宁从雪的性格来讲,这样的念头确实不正派,甚至有点恶心……可再恶心的想法,那也是想法,是她自主萌生出来的,没人逼她如此作想。

没人逼,那就是顺心意,既然是顺心意的想法,在内心小小的羞涩一下就可以了,接着顺心意才会让心情愉悦!

于是……本小姐可不是真的想摸你,就是测试一下肌肉长成这样是什么手感,会不会硌手……好吧,本小姐就是想摸,怎么的?

庆幸这时候没有镜子,不然宁大爷觉得会被她的表情吓一大跳……

“让你陪我说话,听见没有……”

到底觉得是要摸的,不过矜持也不能丢掉,宁二姐玩了一手欲盖弥彰,佯装生气的再砸冷牧一巴掌,然后,小手顺势就停在了他的后背上。

喔……

真的好|硬,还好烫,长成这样真的舒服吗?

心里怎么有点燥燥的呢?

……

冷牧虽然背对着宁从雪,也听不到她内心的想法,却是能够通过她的气机把她这时候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这女人小孩子一般的动作和行径,冷牧只觉得想笑,一面想要亲热,一面又摆脱不了故作矜持的臭毛病……哼哼,想恶心我是吧,那就揭开你的假面,看看究竟是谁更恶心。

宁从雪深夜到访的目的瞒不过人,冷牧本有好多种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可他还是选择让安小妞躲起来,无他,就是出于宁大爷一直想要的东西:爱。

这间屋子虽是在二楼,以冷牧的武道实力,抱着安小妞从窗户上跃下去轻而易举。或者不动声色地将宁大爷弄晕,然后再送走安小妞。又或者在宁大爷刚进屋的时候把大杀器掏出来,让她吐的稀里哗啦……

方法多种多样,都可以避免让宁大爷把安小妞堵在屋里,冷牧没有选择,他觉得爱应该是平等的,宁大爷应该保有质疑的权利。

爱情就该是一种“敌进我退”的拉锯战,永远占据上风,最后只能让对方退无可退,真到那时候,这场拉锯战就变成生死战了。

生死,又哪里还有美感可言?

那是悲剧。

而爱情,不该是悲剧。

正常一点的人都是知道进退的,就像现在这样,给她营造一种胜利的观感,让她乐在其中,原本的硝烟不就变成了暧昧的香艳了么?

“要摸就摸,偷偷摸摸的不难受啊?”冷牧背对着宁大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淡然没感情一点。

唰!

宁从雪的手像是触电一样快速缩回去。

“你……谁想摸啊,你……没睡着啊?”

听到这语无伦次的话,冷牧哪还绷得住,忍不住大笑起来,转过来一脸玩味地看着那张红彤彤的脸,笑道:“大爷,这才不过几分钟好吧,就算我是猪,也不可能睡得这么快吧?”

“你……”宁从雪臊得恨不得在床上钻个洞,恼羞成怒地拿拳头乱砸,“你就是猪,就是猪……”

冷牧任由她砸了几拳,才将她的手握住,舔着嘴唇望着她一言不发,一直笑着,笑的很温暖。

宁大爷却不觉得温暖,就是慌,就是乱,臊得没边没际,俏脸红彤彤的能够滴血。

“你……你放开……”

声音弱的连自己恐怕都很难听见,却依旧鼓着勇气对视着冷牧的眼睛。

冷牧猛地将她的后背搂着往跟前一拉,“真的想让我放开?可要想清楚了,我是很记仇的人,这次要是放开的话,恐怕很久都不会像这么抱你了。”

“谁稀罕你抱了?”宁从雪恶狠狠地瞪着他,却到底没有再坚持放开的话,呼吸着他的气息,身体似是在渐渐发软。

这个女人的魅力和风情不是安小妞能够比拟的,安小妞是一颗青涩的葡萄,她就是一枚成熟的蜜|桃,艳丽的颜色和饱满的果肉都让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想要尝一口她的味道。

情不自禁地,冷牧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你好美!”

最平淡的一声赞美,在这个时候却是最动听的情话。

宁从雪情不自禁地嘤咛了一声,整个人都软了,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住了冷牧的腰,粉颈高抬,香檀微张,气息如兰,略显急促。

无声的细微动作,却无一处不是鼓励……

那一口香檀被衔住了。

初始皓齿还坚守着最后一丝防线,渐渐地,便绷不住香舌的突围,缴械投降了。

粗重的气息如潮,迤逦的嘤咛似雷,平静的小屋仿若忽然来到了暴雨倾盆的雷雨天,风雨飘摇,声势斐斐。

……

别墅里的衣柜空间并不小,蹲身在里面不会觉得憋屈,不过幽暗的环境还是让人心里有些惶恐。

安小妞心里没有惶恐,她的惶恐来自于宁从雪,害怕被宁从雪抓个现行,自古以来,被捉|奸在床的奸|夫|淫|妇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淫|妇是要被浸猪笼的。

当下自然再没有浸猪笼的恶劣手段,可安小妞还是害怕面对宁从雪的诘难,毕竟二姐平素里对自己那么好,背着她和冷大哥纠缠,本来就是我的错……

安小妞在衣柜里不断反省,也在偷偷注意外面的动静,渐渐的,她就感觉到情况又变了。

原本在争吵的两个人,怎么声音变得不对了呢?

宁二姐叫的好凄惨,难道……难道冷大哥斗不过嘴,动手打人了?

不对不对,二姐叫的声音是凄惨了一点,怎么还有种享受的感觉呢?

安小妞忽然打了个激灵,她想到了原因……

可恶,可恶的冷大哥,你怎么能跟二姐那个呢,人家还在这里呢……今天晚上不是该人家吗?

安小妞忿忿不平地想着、咒着,到最后也不知道在咒谁了,就觉得心里怪怪的,身体也是怪怪的。

她偷偷把衣柜门扒开一条隙缝,只看了一眼床上的情景,立时吓得失声尖叫了一声。

她感觉捂住嘴巴,好在及时,没有被人发现。

宁二姐居然被脱得赤条条的了,整个人像是水蛇一样扭动不断,冷大哥的手居然……居然放在二姐的腿根里,还在捻动……羞啊,臊啊,他们就不觉得羞臊吗?

“屁的羞臊!”

冷牧咬着宁从雪的耳朵,呢喃道:“你要再敢把我的手推开,那我就把你的手放到我下面。”

“要死了你!”宁从雪想起前两次的经历,吓得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那该死的心理洁癖可是还没有解开,真要再吐冷牧一身,估计她这一辈子都很难走出那阴影了。

“不行……冷牧……”

她强迫自己从迷离的情|欲|中挤出一丝清明,哀求地看着冷牧。

冷牧停止一切动作,笑盈盈地看着她。

“大不了,让你摸就是,但是……你不能让我摸你那里……”

宁从雪只觉得都快要臊死了,她怎么也不能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没羞没臊的时候,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

冷牧却是管不了那么多,宁大爷虽然暂时只是一块只能看不能吃的肥美蛋糕,但必要的福利总不能不要吧,不把这女人调教温顺了,往后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像是安装了小马达似的,疯狂地捻动……只见宁从雪的身体渐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终于,一声嘶嚎般的呻|吟过后,这个女人翻起了白眼,浑身香汗淋漓,再没有一丝力气,硬生生地晕了过去。

“太不经事了,这才十分钟不到,要是真刀真|枪,岂不是只能坚持五分钟?”

看着晕过去都还在抽搐的宁大爷,冷牧意兴阑珊地抱怨一句,冲着衣柜喊道:“偷看的差不多了吧,还不出来准备在里面过夜啊?”<>

第0185章 消失的两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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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妞羞答答地从衣柜里走出来,一张脸红的能够滴血,她着实没忍住好奇心,又偷偷地扒开衣柜门,将宁二姐俯首的整个过程都观摩完了。△¢,

感觉怪怪的,这与她掌握的常识好像有些偏差……不过,是不是有点太凶险了,宁二姐那么彪悍的女人都会晕倒,如果是自己……

安小妞都不敢想下去了,她畏畏缩缩地看着冷牧,下意识地贴着墙根儿往门口靠去,之前已经打定的献身念头,完完全全被吓回去了。

还是继续把身体养养再说吧。

安小妞的反应看得冷牧哭笑不得,冲着她招招手,道:“不用怕,她已经睡死了,打雷都不一定醒。”

安小妞两个箭步跨到门口,“冷大哥,过几天我再来找你。”说完就落荒而逃。

冷牧在后面笑的前仰后合,他哪能看不出安小妞在害怕什么。

他没打算追出去,今天晚上并不完美,但他已经觉得满足了。在宁大爷身上消耗了一阵精力,也让他头脑慢慢静了下来。

和安小妞结合并不单纯的只是为了情|爱,还有治病的因素在中间。

但是今天晚上这样的场合,显然不对。

安小妞毕竟也是女孩子,是女孩子就有浪漫的情怀,第一次应该是美妙的,而不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发生。

冷静下来之后,冷牧忽然觉得应该感谢宁大爷突然冒出来,让他明白了这个道理,没有贸然在安小妞心里留下一段缺憾。

……

苏老爷子这段时间日子不好过,到底离开集团许多年,余威虽在,可明显已经感到有些人对他是阳奉阴违。

或许正是因为他忽然冒出来接掌集团大权,打乱了某些人的节奏,集团内部的动荡明显加剧起来。

拿着手里的账簿,苏老爷子气得连摔了三个茶杯,俱都是平日里他最喜爱的老物件,如今摔得似是一点儿也不心疼。

犹可见他心中的怒气。

这已经是第三笔了,半个月来集团消失的第三笔巨款。

而且这一笔比前两笔加起来还要多,足足一亿三千万华夏币。

加上前两笔消失的巨款,集团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两个亿,几乎掏空了集团的流动资金。

两亿资金,眼睁睁地从集团账面上消失无踪,动用了整个审计团队,竟是都找不到丝毫踪迹,不知道这笔款子是怎么消失的,流动到了哪儿去,简直就见了鬼了。

苏淳养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是那个不肖子在暗中做的手脚,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见不能彻底掌握集团,就要把集团掏空。

别人养子是为了防老,自己养子却是为了坑老,苏淳养恨得七窍生烟,却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苏清泉明面上是天南大学的教授,从来不曾接触过集团事务,在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之前,他甚至连诘问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儿子把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以他在天南市的名声和地位,哪怕是稍稍给他泼点脏水,说不定也会引火烧身。

“老爷,冷先生来了。”一个上了年岁的佣人走进小院恭敬说道。

自从知道李素娟的真实背|景之后,苏淳养就把大院里稍有点姿色的年轻女孩辞退了,吃一堑长一智,即便是他有寡人之疾,这点隐忍力也还是有的。

更何况,经历那一次中毒事件之后,他那方面的需求明显降低了许多,倒也不似之前那么热衷了。真到需要的时候,大不了跟其他人一样,临时从外面招两个人泻泻火,完事给钱,谁也不欠谁。

“不见,不都跟你说了吗,这几天谁也不见,让他走……”苏淳养暴躁地冲着佣人吼道,眉头忽地一拧,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在佣人转身离开的时候赶紧叫住,道:“等等,哪个冷先生,是不是雪丫头家的那个?”

佣人道:“对,正是以前和宁二小姐及景先少爷一起来的那个冷先生。”

苏淳养一个激灵,赶忙站了起来,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请进来啊,小冷先生哪能如此怠慢?”

佣人心道:刚刚你不是说谁也不见的嘛。

苏淳养无暇顾及佣人的神情,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出去迎接,你赶紧吩咐人备茶备饭。”

抛开冷牧的救命之恩以及背|景,冷牧一直在调查焦颜苏清泉的事,就冲着这一点,苏淳养也得将他敬若上宾。

自己到底离开集团太久,忽然出山就遇上这么大的动荡,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

苏淳养迎出来的时候,冷牧和陆双余刚好走到小院子门口,见苏淳养过来,冷牧赶紧道:“老爷子,怎么敢劳驾你亲自迎出来呢,千万别这么客气。”

苏淳养笑道:“别的人想老头子来迎都没门,不过你就不一样了,我就是到大宅外面去迎都不为过。”

这马屁拍的足够**了,一旁的佣人以及陆双余听得嘴直咧咧,确实谁也不好表现出来,憋得难受。

酒菜省去了,就填了新茶,三个人围坐在小院中的石桌上,之前被苏淳养摔碎的茶杯已经清扫过,不过那里依旧残留着几滩来不及干掉的水渍。

“老爷子今天的气不怎么顺啊,这可要不得,虽说你的身体正在渐渐恢复,但也轻易不要动怒的好。”冷牧观察入微,直言不讳地说道。

苏淳养尴尬地笑笑,道:“我这是越活越回去了,养性功夫还跟不上年轻时候。唉,不过也是糟心的事太多,几代人搭起来的架子,眼看就要坍塌,我也着实稳不住了。”

冷牧心领神会,道:“看来这半个月时间,苏氏集团发生了很多事情呀。”

对冷牧没什么好隐瞒的,苏淳养当即将集团资金蒸发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道:“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现在是现金流,恐怕下一步就该是集团股份了。”

冷牧半晌没有说话,拿起一堆调查报告翻了许久。

苏氏集团消失的钱之所以莫名其妙,那是因为这些钱都是消失在股市之中的,连续半个月以来,苏氏集团的股票都遭到了来自几个海外基金的狙击,就是在这之间的应对之中,集团前后投入两亿资金,结果全部莫名其妙地被套走了。

“这是预计好的阴谋,老爷子手底下那么多人才,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冷牧疑惑地问道。

苏淳养尴尬地咧咧嘴,道:“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才做了反狙击的应对。”

冷牧不解地道:“明知道是阴谋,还要拿钱往里面砸,本就是肉包子打狗的行径。既然看出这一点,干嘛不找相关部门介入调查,反而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苏淳养的老脸都快有些挂不住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证监会对股市的控制也是有规矩的,哪能随心所欲,若是随随便便一点异常就动用权力弹压,市场还不得乱了套?”

顿了顿,见冷牧依旧一脸茫然,苏淳养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这一块了,详细解释道:“这一次狙击苏氏集团股票的明显是基金对冲的高手,他们对于度的把握非常精准,所有的手段都是在规则内使用的。眼下正是大牛市,但偏偏就苏氏集团的股票连续跌了半个月,而且只有一天是跌停,其余时间都是无限趋近于跌停线。整个操作过程完全没有留下任何漏洞,有关部门就算明知道有猫腻,也只能干看着。”

“这倒委实有些棘手。”冷牧慨然道:“正如老爷子刚刚说的,对方的目的应该就是专门针对苏氏集团的现金储备。如今他们的计划已经达成,估计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了。我觉得老爷子应该让人查一查,看看如今流在市面上的散股分布。”

苏淳养骇然一惊,怔怔地看着冷牧,心道这个年轻人当真不简单,明明不懂这一块,但是在自己稍作解释之后,他就能举一反三,立马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问题。

可怕的是,自己竟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若是市面上的散股被人集中起来了,再有集团的股东倒向,集团的股权说不定就会被消无声息地稀释掉,到最后集团就只会剩下一个空壳子。

不行,这是个大问题,必须立刻着手清查。

“小冷,你先稍作片刻,我打个电话。”苏淳养顾不得其他,连忙起身回屋打电话做起了安排。

十多分钟后,苏淳养才回来,不过看样子情况并不太好。

“要不是你提这么一句,恐怕我真会忽略这个最大的问题。”苏淳养由衷地感谢道,不过情绪依旧很凝重。

看来应该是不幸被自己言重了,苏氏集团流在市面上的散股正在往一处或者几处集中。

这些事不是冷牧擅长的领域,他也没心思多掺合,当即让陆双余把常峰留下那份黑账拿了出来。

“老爷子,这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主要原因。福临港的那条线被我斩断了,但是藏在海外的这两条线,就得你自己来办了。”

苏淳养接过陆双余递来的材料,翻开之后脸色大变,“这个畜生,竟然将这几个人全都笼络了过去,这都是跟老子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啊。”

这两条线路上的联络人涉及二十多人,其中有几个都是当年跟着苏淳养一起创业的老兄弟,功成名就纷纷移民海外,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不是真的离去,而是隐入地下帮着苏清泉干那丧尽天良的事呢?<>

第0186各章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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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6章各怀鬼胎

最让人痛心的是被至亲致敬的人背叛,亲生儿子充当罪魁祸首,拉拢一大批至亲之人一起背叛,那就是痛上加痛。●⌒,

苏淳养此时就在承受这种痛苦。

虽然早知道儿子苏清泉在偷偷挖自己的墙角,可是当知道这么多老兄弟也加入了背叛的行列,苏淳养本来有些麻木的心再一次痛起来。

就好像原本就没有痊愈的创口再次被捅了一刀,痛中带痛,痛的更加清晰、深刻。

冷牧和陆双余看着这个老人,心里都在喟叹,比起翟家翟旗准,这个老爷子似是更加可怜。

翟家的后代只是庸碌无为、见利忘义,还没有真正泯灭人性。

苏家的人丁不似翟家那般兴旺,后代却不缺乏才智,却也不缺乏阴毒,为了达到目的,大儿子一家上上下下如今就只剩下瑶瑶一根独苗……

再多的钱财,再显赫的背|景,在这一刻,都是水中月雾中花,是飘渺无踪的虚物,明明真实存在,却感觉不到拥有它们的美好。

“老爷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尽早抉择吧。”冷牧沉声说道,苏淳养的痛是必然的,可是再痛也得尽早抉择,不然偌大的家族真的就灰飞烟灭了。

苏淳养纵横商海一生,自然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他很快平复好心中情绪,眼中闪过幽冷的凶光。

“小冷先生说得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苏家沉默太久了,也是该露露獠牙了。”

知道苏淳养守护冷月萤十几年的事,冷牧就认了这个长辈,苏淳养也受了这份情,如今再次以“先生”的称呼说话,就表示他准备用这个人情了。

冷月萤是专属冷家的至宝,其珍贵程度堪比金戈如意,冷牧对此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再珍贵的东西不明其用,也就是一个**肋。

可冷月萤毕竟是冷家至推的第一宝物,苏淳养守护其十几年的恩情也不是轻易能够还得了的。

恩必还仇必报,这是武者的基本价值观,冷牧也不例外。

见苏淳养连“先生”的称呼都抬出来了,冷牧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搪塞,当即道:“老爷子有需要援手的地方只管说。”

苏淳养欣慰地笑了笑,道:“老头子这些年虽然不掌权,不过手头也还有些可用的人手,应付躲在海外的那些乌龟我有办法收拾他们。只是那不肖子与四喜宗牵连甚深,我恐怕应付不来,还希望……”

冷牧道:“焦颜、苏清泉以及他们背后的四喜宗,由我来挡着。只是暂时不适宜主动找他们的麻烦,趁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老爷子这边速战速决才是首要大事。”

苏淳养赞同地道:“你若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管他们后续还有什么手段,趁他们无暇旁顾,先将他们藏着的暗手斩断再说。他们花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大精力图谋苏家,为的恐怕就是苏氏集团遍布全球的贸易路线,可以给四喜宗提供源源不断的非法服务。如果这个希望落空,他们一定会自乱阵脚的。”

冷牧都不得不承认,苏淳养不愧是苏氏集团的奠基人,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分析的很是透彻。

对于古法界的武者来说,世俗间的财富基本上都是过眼云烟,古法界修行资源的抢夺才是立足之本。

四喜宗图谋苏氏集团的根本原因也就在这里,希望通过苏氏集团的贸易路线获得修行资源,提升武道实力,才能更好的在古法界抢夺生存环境以及资源。

苏淳养不是心胸特别宽阔的人,为了报仇也好,为了守住苏家的财富也好,他都决定立刻对海外的两条贸易路线下手。

冷牧走的时候将陆双余给他留下了,在整个调查过程中,陆双余都是直接参与人,许多情报都是他直接搜集过来的,留下他,苏淳养也好有个商量的人。

……

古洁集团东亚区总部,天南市南城古洁大厦,焦颜脸色铁青。

这几天她过的很不好,沈阀失去消息了,福临港常氏三兄弟也出事了,那批货下落不明,所有的一切都显示,藏在苏氏集团的两条贸易路线彻底暴露了。

那两条贸易路线不是她直接经手建立的,在自己被苏清泉引入四喜宗之前,苏清泉就已经在着手做那件事了。

可是如今那两条路线的掌握者是自己,如今货丢了,贸易路线也存在覆灭的危机,四喜宗要追查责任,也必定会拿自己开刀。

“焦总,苏教授来了。”眉目清秀的秘书轻手轻脚地前来敲门,焦颜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个老匹夫,以前从来都是想来就来,何时通报过,现在出了事情,竟然摆出公事公办的嘴脸来了。

“让他进来。”焦颜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不过一瞬即逝,她对着书桌后面的镜子墙拨弄一下头发,然后将胸前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白花花的大半个胸脯子。

老匹夫,老娘这么多年藏在暗处帮你办了那么多事,事到临头却想把老娘推出去顶缸,你做梦。

苏清泉一如既往的儒雅,连迈出的步伐都出奇的均匀,似乎脚下自带了皮尺,每次下脚都会自动丈量清楚。

“冤家,好几天没来人家这儿,还以为你把人家忘了呢!”焦颜娇媚一笑,就往苏清泉身上贴去,高耸的胸脯不住在苏清泉的胸膛上磨蹭。

苏清泉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冷笑,若不是跟这个女人认识了许多年,还真会被她的演技骗过去。

丢了货,这么大的责任难不成还想谁替你擦屁股?

“忘了谁也忘不了你这个小|骚|货啊,最近省里举办了一个学术研讨会,我是研讨会的首席专家,这不稍稍腾出点功夫就来找你了么。”

苏清泉直接将手掏进焦颜的裙子底下,低沉地笑道。

两个人都是演技派,从认识开始到现在都一直在演戏。

焦颜从最开始的装无知,装弱小,到后来的装恐惧,再到现在装多情……

苏清泉呢,最早的时候装儒雅,装慈祥,到后来装大义,到现在,也装起了多情……

只不过,狐狸哪有不知狐狸脾性的,从两个人眼睛深处的目光来看,显然都始终掌握着对方的脾性和做事风格,哪怕是身体都交|合在一起了,却依旧对彼此保持着深深的戒备。

疯狂的**之后,两个人慢条斯理地收拾妥当,这才安静地坐下来开始谈正事。

“沈阀死了,常氏三兄弟也死了,那批货下落不明,这一回咱们的麻烦大了。”焦颜开门见山地说道。

苏清泉微微耷拉着眉头,道:“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这批货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凑集起来,是这几年最大的一批。如今货丢了,你说你该怎么对门内交代?”

焦颜心中暗骂畜生,这么快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对门内交代还是其次,沈阀常氏兄弟出事的时候,冷牧恰好在福临港,就怕这事是他干的。如果是这样,那两条贸易路线,只怕也不安全了。”

苏清泉道:“你考虑的很对,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货物的下落,调查清楚事故详情,也要通知两条贸易路线上的人,暂时隐藏,以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我担心的是,这两条贸易路线是不是也暴露了。”焦颜说道。

苏清泉皱眉道:“祈祷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吧,不然,我也保不住你。”说完,他起身扬长而去。

“老匹夫,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看看到底是谁保谁。”焦颜望着苏清泉的背影恶声诅咒,好半天之后,才拿出电话翻开一个号码,犹豫良久,到底拨了出去。

……

“诗瑶美加美”节目在国内大火,好多人都从中沾了光,卢成珏就是其中之一,原本死气沉沉的西南娱乐频道突然间就恢复了生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集思广益,希望接着“诗瑶美加美”的东风再下几城,让西南娱乐频道彻底跻身国内娱乐顶级品牌之列。

“国华韵味”就是他与西南省教育厅合作的一个新动作,主体内容是寻找国学文化在信息时代的新出路。

如何让这样一档严肃的节目透过娱乐化的手段呈现在观众面前,一直是卢成珏在冥思苦想的关键问题。

奈何他是搞娱乐赏鉴出身的半吊子国学研究者,在这一方面真没有太开阔的思路,于是他只好请了国内有名的国学大师,也是这一次省厅特聘的首席专家苏清泉,希望能够从这位国学大师身上取取经。

饭局设在京华国宴,反正都是台里出钱,他也不需要省。

“苏教授,这一次卢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临危受命接到这个任务,可是绞尽脑汁也没有好思路,教授,这一回您可得帮帮我啊。”都不是陌生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卢成珏就谈起了正事。

苏清泉道:“卢主任就是不约苏某,苏某也是准备拜访的。这一次的研讨会对于苏某人来说,也是一次挑战啊。时代发展委实太快,老祖宗的传承远远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节奏,如何让时下的年轻人重新认识和接受老祖宗留下的瑰宝,也是我辈国学传承者的责任啊。”

卢成珏大喜,有苏清泉这态度,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苏教授所言甚是啊,华夏数千年的传承,国学是经过一代又一代人不断淬洗和完善的精粹,丢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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