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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三国》


第三百七十八章 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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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弃掉冀州 当初除了有对付程昱的考虑之外 还有一条重要的原因就是 他得给刘备及张绣其人制造条件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所以高飞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吸引刘备等人发难 故而才会忍痛弃掉冀州城 水淹夏侯渊、乐进等人

冀州所在 满城尽皆水渍 本來一城的深水 尽皆渗入地下或者蒸发掉 徒留遍地的泥渍 不过隐藏其中的刘备军马倒是并不在意 所以在这被大水冲的不像样子的冀州城里 竟然盘踞了三万军马

第三日 本就两败俱伤的高、曹双方军马 又发起了第二次的大战 战火滔天 死伤无数 而正在青州城下杀戮正酣的时候 刘备瞅准时机 当即便与张绣二人一起下达军令:“即刻举事 ”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刘备一直忍辱 惶惶不得志 这一次终于有了一个咸鱼大翻身的机会 只要能杀掉高飞及曹操二人 继而占据北方之地 便有了一争天下的基础 或许本來属于汉室的天下 今番也可以落到自己手里了

打败高飞与曹操二人之后 刘备的心思便明确的很 假意迎接献帝脱于水火 继而把持朝政 高飞与曹操二人怎么干的 他刘备只能过之而不及

想到此处 刘备一直阴郁的神色 似乎突然有了一丝触动 竟然不觉一笑

夜幕之时 刘备与张绣二人各自领兵出动 各怀鬼胎

刘备带兵往衮州而去 他知道此刻衮州并无多少兵马 也无多少大将 而且城内的曹操已经被吉平所伤害 怕是再也搅不起什么风浪了 而对于衮州曹操 他刘备势在必得

衮州与青州的战事 也是刘备一手挑拨起來的 从那青州制式的小兵 到哪吉平刺杀曹操所为 刘备巧妙的把所有对衮州的矛头都指向了青州高飞 不过其然 这衮州与青州之战 一触即发 而且还是两败俱伤

刘备裹挟一万军马 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衮州城下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城下兵马 那守在城墙之上的校尉倒是大惊失色 连忙派手下兵士进城禀报自家丞相 未及话语之时 衮州城下已然千万支羽箭飞來 当即之下 便把那城上的校尉及一众兵马 射成了马蜂窝

衮州城下 刘备立在中军 传达将令:“不惜一切代价 攻取衮州 生擒曹操 ”

一番攻城战下來 出乎刘备的意料 这衮州城竟然轻而易举的便被攻破 原本料想 病虎还有三分威 所以这衮州固守也是应当的 不想这却兵少将的衮州 既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刘备率领军马冲入城中 着重攻取右丞相府 不想进入衮州城内之时 既然发现曹操的丞相府里竟然空无一人

刘备带军在后 听得前方之报 亦有惊色 当即便寻思道:“难不成中计了 ”刘备只是略微一思 便否决了这种想法 想來青州城下的大战不曾是假的 现下的衮州城无兵无将也不曾是假的 所以怎么会中计呢 定然是曹操在故弄玄虚 以致趁乱逃脱

刘备下令军中 命所有的军士摆开阵势 于城内挨家挨户的搜寻 定要拿到曹操其人

攻取衮州城的这一战 实在是诡异 因为刘备除了在城外杀了那么几百个守城军士之外 在进得城内之后 竟然发现再无一个兵卒 一个百姓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刘备已经被即将大胜的累累果实压的喜不自胜 哪里还有神思考虑当下这些

刘备取衮州 也沒有料想到会有多大的难度 所以他的手下除了一万兵马之外 并无其他大将 所以那刘备乃是手持双股剑 立在中军马上 既是帅也是将 不过在这攻城战中 刘备倒是沒有出手

查询城内四处 依旧不见曹操踪影 便是半个兵卒百姓的影子也沒有见到 料想那曹操其人素來诡诈 刘备亦是有所担忧 当他反应过來这城中之事的时候 当即便喝令军马往城外折返 意欲出城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 这刘备的一众兵马也是如此 进城容易再想要出城 却是难上加难

刘备领军欲出城门 却发现本已经打开的衮州城门 此刻竟然紧闭不张 这个时候刘备已经隐约察觉到事情的诡变之处了 随即便命令军中两个小兵 去打开城门

两个小兵立在城门之前 面对这个三丈多高两丈多宽的松木大门 倒是颇为为难 两人不可 又去了两人 如此三番两次 二十几个军士立在城门左右 互相发力 而城门竟然不动分毫

刘备面窘 正欲发威 不曾想那紧闭不开的城门倒是突然两侧大开 而城门之后 竟然立着一个魁梧汉子 袒露上胸 胸上生毛 硕大的一个秃头之下 一张深板的面孔 有如蛮牛 更兼双臂发力 像是两根虬髯老松一般

刘备看的傻了眼 这等神貌 刘备不是沒有见过 竟然喃喃道:“竟然是‘古之恶來’的典韦吗 他不是死掉了……”

刘备见过曹操大将典韦 当年在虎牢关之下 这刘备三兄弟便一起见过典韦其人 当时便奇之雄伟 后來听说在郓城之下 那典韦以一人之力独战温侯吕布 竟然不落下风 后來为了保护曹操 方才被吕布所戮 而今这个早就应该化作猛鬼的猛将 怎么会现身此处

刘备的心里的确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单是从其惊恐的神色之中便可以看出端倪

事实上 典韦已经死了两三年了 猛鬼怎可为猛将 而今之时 这个立在衮州城门之外 仅仅以一人之力便扣住二十人用力的城门 不得张开 这份勇武除了当年的典韦 便是他的儿子 典满

典满何以会出现在衮州城外 他不是正在青州城下 与高飞所部大战吗

令刘备吃惊的不仅仅是这“古之恶來”典韦的现身 而其人身后 更是一众兵马陈列 而其中一人 竟然就是右丞相曹操

曹操不是被吉平重伤了吗 刘备看到此处 已然知晓现在形势了 衮州城不是任谁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而曹操之所以部下这么大的一个局 哪里会有他刘备的好……

刘备立在马上 故作镇定 而见得城外的曹操所部 并无动静 便知道已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半点不由自己

曹操哪里有受伤的样子 立在众军之前 拨马前行 以手中的马鞭指着城内刘备方向 乃说道:“吉平之流 想要杀死我曹孟德 也不知是玄德兄过于高看其人还是藐视了我曹操 ”

见刘备并不说话 那曹操倒是朗声大笑道:“挑拨离间 以太医吉平杀人 刘皇叔端端是好本事 不过我曹操似乎运气比你好一点 否则现在围在城内的 当是我曹操 ”

既然情已至此 刘备也就不掩饰 高声回道:“自古以來 成王败寇 既然我刘备之计已经被曹丞相识破 便也沒有什么好说的 ”

是引颈就戮还是绝地反击 这是此时刘备面前的一道选择題 然而刘备怕是多虑了 既然曹操肯部下此等大局 想來是断然不会给刘备机会的 然而事实是如此吗

刘备当然不知道那曹操心中所想 所以此时此刻 他只有放手一搏 或许还有鱼死网破的机会 至于脱身逃险 决计是不可能的

曹操也不多说 当即便下令城外军马 一齐施攻 一时间 弩箭火箭一起射入城内的刘备军马 不及闪躲之下 已有半数之人倒地 口中呜咽 似乎将死 不过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想那高飞有水淹冀州的气魄 曹操怎么会沒有火烧衮州的手腕 一时间之内 城中火光四起

刘备不敌炽热 便意欲引马出战城外 数十个护卫跟随 便冲到了城门口

守城门之人 正是那典韦之子 典满 只见典满赤膊着上身 手中一双短戟 正瞅见刘备欲突围而出 当即便夺身奔去 手上双短戟也不舞动 只是如蛮牛一般冲撞 随即之下 便把五六匹马七八个人撞翻 而刘备正在其中

端着雌雄双股剑 那刘备勉强从火堆里跳了起來 当即之下 便意欲來取典满

典满大喝道:“竖子刘备 明年今日 便是你的死期 ”

陡然之下 双短戟闪过 有如闪电 直取刘备项上人头

刘备正在衮州城内遇险 那身在青州城下的张绣也不好过 本來以为一战可定北方 不曾想亲自到达青州城下之时 却大出张绣所料 因为眼见之时 青州城下哪里有数场大战之迹 只是两军陈列 似乎在静待旁人

高飞与曹操的两方军马 候在青州城下所等之人 不是那张绣还是谁人 只见到张绣一现身青州城下 忽然便有数万军马迎上來 左右尽围 哪里是螳螂捕蝉 分明就是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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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局已定(大结局)

青州城下之事,大大的出乎张绣意料,本来如今之势,他是打算曲意迎合刘备,继而伺机分一杯羹,或许在他的装傻示弱之下,还可以把刘备这只打老虎吃下去,不曾想,还没有将刘备一军,反倒是在青州城下被请君入瓮了。

张飞立在张绣身旁,这一遭他是随行于张绣身后的,既?*ゴ蚯嘀菟降闹髁Γ彩嵌⑸艺判寮潭牡陡郑还欧杉酱说日笫疲故敲挥姓判迥敲创蟾幸馔猓谒蠢矗唇菜赐裂冢讲攀切芯馈?br/>

张飞舞着一只丈八蛇矛,口中呼啸有声,当即便提携自己的一万军马去战敌军,此时之际,他在盯着张绣已然没有作用,所以张飞倒是自去杀个痛快。

迎战张飞之人,乃是曹『**』手下大将夏侯惇。

青州城下的兵马把张绣与张飞一众围的水泄不通,各有四个将领,从四面之处去挑战那张绣军马,张绣自知难以抵挡,便有意暗中思量后退之路。

还会有后退之路吗?张绣素来是个小心之人,这次跟着刘备举事,本就是小心翼翼,不过他确是怎么都没料算到,青州城下会居然是一个大陷阱!

高飞与曹『**』二人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会放过刘备与张绣等人吗?想来斩**要除根的道理,高飞之流不会不知晓,所以此时在青州城下,张绣也是哑然笑道:“本想着提防刘备,却不曾想被高飞暗算,不成功便成仁!”

四方之将,分别是许褚攻东,赵云攻西,乐进攻南,夏侯惇攻北,而那张飞与手下廖化二人,便是往北边突围。

四方将军,共领军四万,对阵张绣的两万兵马,再加上出其不意的埋伏,也算是稳『**』胜券,不过高飞行事,自有他的安排,值此一战,北方渐平,所以此种此刻,绝不能留下张绣活口,而高飞最忌惮的便是号称为“北地枪王”的张绣。[] 首发 教父三国379

张飞去战夏侯惇,而张绣远远见到阵势西边,有一位白衣将军驰来,不看便知,那人定是常山赵子龙,张绣思虑其中之事,当即便跨马西去,要与赵云一战。

赵云见得张绣其人,乃大笑道:“子龙念汝为师兄,先让你三招,而三招之后,子龙定不相饶!”

张绣大怒,当即便挺枪来战,先是手中长枪,抖了一个枪花,然后策马而走,陡转一枪,不取赵云,却取赵云胯下之马。

赵云并未还手,只是翻身起于马上,继而双腿勾连,坐下之马会意,便是侧身而退。

已经跃起的赵云身势后倾,端又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之上,而张绣并不放弃,随即便有第二枪刺来,不取马而取人。

这一枪臂力千钧,旋转而至,乃是朝着赵云的要害而去,“铛”的一声,那张绣手中长枪刺在了赵云**口的护甲上,未及张绣继续使力贯穿赵云的**腔,却陡然发现自己手中的长**,竟然如游鱼一般侧滑而去,抬眼见时,那长枪枪头,已然到了赵云腋下,继而肩膀用力,似乎这长枪已在了赵云手中。

张绣愕然,乃大喝道:“既然如此,便要使出这一招了!”

张绣的这一句话,赵云自然知道其中意思,不由得腋下一松,倒是让张绣扯枪而去。

长枪在手,那张绣似乎意气非常,乃喝道:“能接下我两招,却不知能不能接下我最后一招的‘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乃是赵云的师傅,用枪大家童贯的成名绝技,一招杀百人,无人能敌。

那张绣抖落长枪,枪尖居中,似乎四面的风声躁动,继而便汇聚于张绣手中长枪一般,继而风声呼啸,互在左右,放佛鸟鸣之声,而居中的长枪枪尖,带起一道枪穗,宛然火红凤凰。

赵云归然不动,自是朝着张绣方向看去,眼神四面而出,意**寻找那张绣的破绽之处,不过放眼看去,那张绣对自己的这一枪,倒是自信的很。

张绣一枪刺出,面『**』带笑,因为他已经可以确定转瞬之后,他的长枪便能要了赵云的『**』命,虽然张绣不能全身而退,但是杀了一个当世猛将赵云,也算得上是不枉他的名声。

不过就在张绣笑意未消的时候,他的脸『**』陡然蜡**,因为在他的长枪未中赵云之时,那赵云已然命中了张绣其人。

张绣神『**』哑然,似乎不敢相信,但是他的**腔之内,的确是有一杆长枪,前后破洞,鲜血直流,而赵云倒是面『**』严峻:“我这一招唤作‘七步探蛇枪’,乃是专门克制你这‘百鸟朝凤’的,所以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期,到时候……”[] 首发 教父三国379

未及赵云说完,那张绣已然连人带枪,跌倒在地,似乎在临死之前,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杀招竟然会被赵云所破。

张绣的一万大军,已经在数路军马之下,溃不成军,而张绣其人,又被赵云亲手所毙,至于张飞与廖化二人,亦军马全军覆没。

青州城上,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注目四望,而青州城下军马大战,尽收眼底,而那个作壁上观之人便是高飞,哪里有什么病重的样子,精神奕奕,倍感霸气。

城墙之上,乃有一人立在高飞身边,乃唤道:“大人应该保重身**,城下大局自有定论。”

高飞笑了起来,乃对身边的刺史府管家刘季说道:“城下大局有什么定论,你且说一说!”

刘季称诺,乃说道:“大人此举,可定北方,诛杀刘备与张绣其人,想来除了曹丞相之外,再无人可做大人敌手。”

其实在刘备发难之前,高飞对时局的掌控是很保密的,不过刘备已经在衮州遇难,所以高飞也不想再打什么哑谜,所以刘季对于当下北方之事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而且对于自家主公的盘算,也是知之一二,所以刘季说出此等话语的时候,那高飞也不奇怪,只是说道:“北方定,天下未必平,日后的道路,还坎坷的很呢!”

刘季称笑,似乎对自家主公颇为自信,这个时候,城下兵马来报,说是张绣已经被赵云杀死,而张飞之流,亦大败逃窜,不知所踪。

高飞依旧只是笑意:“不碍事,张飞逃掉也就逃掉吧,收拾战局,随我去衮州见曹丞相!”

高飞引领数位将领,往入衮州城内,而曹『**』早就率领一般文武,于城外之外相迎。

与刘备之战,早就结束,而曹『**』更是早早的打扫完战场,似乎已经预料到高飞的到来,盛装相迎。

“曹公”

“高公”

高飞与曹『**』二人在衮州城门之下,像是两个久未相见的好朋友一般,相互拥抱在一起,全无半点虚情假意。

对于曹『**』这个对手,高飞一直是非常敬重的,所以此时之际,与曹『**』相拥,也算是真『**』情,毕竟有一个棋逢对手的敌人,还是非常让人值得珍惜的。

曹『**』对于高飞其人,评价也是相当高,虽然这两人分属于不同阵营,而且经常还有****利益上的****,不过这一切并不影响高飞与曹『**』二人的惺惺相惜。

衮州城门之下,颇为隆重,而高飞也被曹『**』迎进城内,特意宴饮。

丞相府内,高飞立在曹『**』面前,乃笑道:“丞相大人太客气了,我等同朝为臣,不须如此!”

曹『**』特意命人安排下酒宴,丰盛非常,歌**舞『**』数十人,尽皆貌美,似乎此等仪仗,已经迫近天子规格,不过此等情况之下,倒是没有人追究曹『**』的越之罪。

曹『**』知道高飞之意,乃对一般舞**歌『**』喝道:“尔等暂且退下,我与高大人有话要说。”

整个府内,只有高飞与曹『**』二人,并无半个仆人婢**,而高飞倒是笑道:“曹大人对暂时之势,以为如何?”

曹『**』并不答话,只是说道:“刘备并未身死,而是被我放走了,如今怕是逃亡荆州、江东之地了!”

听闻此话,高飞也不意外,只是说道:“刘备既走,也便罢了,值此之时,北方之地只剩下曹丞相与高某……”

曹『**』笑而不语,只是举起一杯酒水,示意高飞饮酒,而高飞也不推辞,酒樽举起,一饮而尽。

饮酒之后,曹『**』方才说道:“曹阿瞒愿意与高大人分而治之,君占冀州、青州、徐州,曹某占据衮州、幽州、河北之地,你我二人秋毫无犯,可否?”

高飞笑意十分,乃说道:“既然曹丞相已经被高飞规划好了,想来我高飞也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我高飞愿意与曹丞相分城而治!”

聪明人说话,不须遮掩,其实曹『**』的这番话,也是高飞想要说的,一口吃下北方之地,不论对于高飞还是曹『**』来说,都不是可以『**』之过急的事情,眼下之际,只能相互维稳,日后方能再做图谋。所以高飞与曹『**』二人一拍即合,两相约定。

衮州城内的丞相府,高飞与曹『**』二人详谈时久,等到高飞出得丞相府的时候,等候在外的冀州系将领,欣喜非常,而高飞倒是示意左右,乃说道:“尔等随我打道回府!”

浩浩『荡』『荡』的一行众人,高飞便回到了青州城内,即刻下令清理冀州城内淤水,准备重新建城,继续养兵,以备后续征战。

高飞回到刺史府内,辞退一般文武大臣,独独入得内府,见得貂蝉、双儿、惋心亭亭玉立,似乎正在等待自家的相公、大哥、大人回府,而高飞见之,亦是心情大好,迫不及待的奔回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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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龙虎之争

“大哥,不好了,烂番茄子那帮人抢了我们的货,怎么办啊!”。

一个唯诺小弟,闯进了一间屋子里,看到了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火急火燎的说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然,那个浑身赤裸的男人的身子底下,还有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止不住的娇喘呻吟,分明就是一副活春宫。

“啊……”,女人似乎有点痉挛,饱满的胸部有节奏的运动,像是怀揣了一对四处乱撞的兔子,而那个骑在她身上的男人依旧像是一个活塞机一样,加速抽动。

站立在旁边的那个人,有点把持不住,一个劲地咽着口水,似乎这种情节只是在岛国的作品里见过,不过他却好像是在等待那个男人的答复,而在此刻,他只能是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因为那个男人身子底下的女人,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不是说,不要冲进来我的办公室吗?”,那个赤裸的男人穿上了裤子,“你也不长记性”,那个男人打了一下他脑袋。

被打脑袋的人,眼神瞟着那个正在穿上衣服的女人,身材婀娜,媚眼迷离,遮不住的妖娆,虽然已经穿上了衣服,但在每个男人面前,基本都已经被眼神扒得精光了。

“你在看什呢?”,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搬回了那个似乎小弟人物的眼睛。

“大飞哥,楚楚先走了”,那个刚才还是娇喘不堪的女人,现在俨然已经变换了另一个面貌,,高贵美貌艳丽。

“刚才你说什么啊!唐三”,被叫做大飞哥的那个人,目送女人离开,而那个叫做唐三的人,似乎也在尽情的用眼神猥亵那个女人的影子。

“咱们在市里的那批货出了问题,被白虎帮的人给截和了!”。

高飞顿时有点怒目圆睁,“什么!那个烂番茄子真是胆子肥了,居然敢抢我们青龙帮的货,目中无人,还有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那个叫做唐三的人,略有点无奈表情,“就您刚才那个劲头,就是我拿着扩音器喊,也是听不到啊!”,不过唐三又挨了高飞的一顿爆头。

三十岁的高飞,青龙帮的大哥,江湖上都叫他大飞哥,虽然有点抄袭的意思,不过习惯了就不觉得,原先就是一个小混混,在学校里欺负个人什么的,很在行,收了个小弟,就是现在的唐三,说实话,也就是两个人打打架惹惹事,不过后来高飞有点特殊的际遇,稀里糊涂的救了一个江湖大佬,当时是一个中年人被几个人拿着砍刀追,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的高飞遇到,竟然不假思索的就伸出了自己古道热肠的双手,然后被莫名奇妙的砍了几刀,休养了几个月,之后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就非常神奇的变成了大有名气的青龙帮老大的干儿子了,而那个在大街上抱头鼠窜的居然就是青龙帮老大,当然,过了没到两年,那个老大就挂掉了,据说是伟哥吃的有点多,突然暴毙的,不过高飞知道,这事和白虎帮绝对脱不了关系。

原先的老大挂掉之后,虽然还是有点阻碍,但是这个叫做高飞的男人,也并不太简单,施了点手段,帮原先的几个帮派里的元老颐养天年去了,然后就顺风顺水,高飞成了青龙帮的新大佬,但是白虎帮和青龙帮的新仇旧恨,又堆在了一起。

谣言说,当年在这个城市里,是先有白虎帮的,当时的白虎帮老大叫做什么土豆,好像是地缺土豆,出来混的,也没有一个响亮的名号,不过名字不影响实力,反正这个土豆够狠够辣,白手创出来一个白虎帮,土豆手底下有一个小弟,其貌不扬的,但是有一个兴趣,就是愿意搞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癖好,但是有一天被人发现了,原来那个喜欢男人的小弟居然和地缺土豆搞在了一个床上,这个消息后来被媒体搞到了,大肆宣传,搞的当年的白虎帮老大很没有面子,也是蛮被同道鄙夷的,后来那个喜欢男人的小弟就被搞走了,虽然之后地缺土豆没有什么负面新闻,不过一两年之后,这个城市里就新起了一个帮派,就是青龙帮,而他们的老大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弟,虽然两个帮派有些渊源,不过后来的继任者都以当年这个事情为耻辱,互相看不起,摩擦就时有发生,几年前高飞的干爹就差点被干掉了,至于这次,白虎帮抢夺青龙帮的货物,估计也就是故意挑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底下的这帮小弟已经屡见不鲜了,但是这次,高飞确实是火了,因为那批货物,的确不同小可。

青龙帮的老大高飞,白虎帮的老大,叫什么烂番茄,其实白虎帮的人名都是有迹可循的,不是什么蔬菜就是什么水果的名字,高飞告诉手底下的小弟,就凭这一点,这白虎帮就没有什么前途,所以大战在即,必定是青龙帮大获全胜,高飞鼓舞着士气,因为那批货物必须得拿回来,而江湖的规矩就是,两厢争执,武力为胜。

青龙帮在高飞的手里已经几年的时间了,大仗小仗没少打,黄赌毒也没少沾,本来就是进一日的钱吃一日的饭,但是总归是不太稳定,高飞想要仰仗着社团的力量,培养一些正当企业,毕竟这个社会,不能总是一直黑着的,不想漂白的黑社会不是好黑社会,张扬表面上做了一些功夫,但也仅仅是表面上而已,其实暗地里,还是黄赌毒那一套,不过是比寻常的隐秘了一些,而这批货,就是高飞花了大价钱从国外搞来的一批毒品,据说质量比现在市面上的白粉高了不是一个层次,而目前本市的毒品市场基本上就是游兵散勇式的战斗,都是小打小闹,高飞看到了无限的利益,准备放手搏一把大的,用这批毒品绝对可以完全占领本市市场,而那以后,青龙帮就不仅仅是当地的黑恶势力了,还是最大的毒品源头,高飞想到了这里,简直是菊花都笑的成了向日葵。

但是,晴天一个霹雳,唐三告诉说,货被截了的时候,高飞就已经开始准备后手了,这批货如此秘密,白虎帮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给截胡了呢?高飞打定了主意,一定是内鬼。

晚上六七点的时候,高飞带着十几个小弟,出现在了本市郊区一个废旧的工厂里,似乎在等人。

“黑社会打架嘛,用不用穿的像是黑衣人一样”,高飞看着边上的唐三,一色的黑西服,黑皮鞋,黑墨镜,“你这简直比我这个老大还屌!”,高飞把唐三的墨镜扒了下来,戴在自己的眼睛上。

唐三低声对着他大哥说,“大哥,我们这么几个人,虽然名义上说,这只是个谈判,但是一会肯定得动手,人少点了不是吧!”。

高飞又把墨镜摘下来,戴到唐三的脸上,“怕死啦,当初跟我混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怂啊,你”。

“不是怂不怂的事,主要是我们兄弟太少了,就这么十几个人,要是一会白虎帮一会来了几个车皮的人,我们不是哑巴亏嘛!”。

高飞按了按唐三的肩膀,“没事的,你都跟我十年了,信不着我嘛!”。

唐三没有继续说话,他还想提一句,白天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唐三感觉好像一个电影演员的,但是发现似乎氛围有点不妥,按捺下去,摸了摸后背藏着的砍刀,确保在别人砍死自己之前,可以多砍掉对方几个。

几分钟之后,几道车灯闪过来,几辆日系车上下来了接近二十几个人吧,为首的,是个白衣服的胖子,边上的唐三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烂番茄。

江湖规矩,先文斗后武斗,不过基本上文斗就是耍耍嘴皮子,没什么作用的,最后还得是拳头最有说服力,不过高飞也懒得跟这个矮矬子白话了,单刀直入,“白虎帮抢青龙帮的货到底还不还?”。

那个叫做烂番茄的白胖子,扔掉了手中的烟,“不是不想还,是这个价码还不够啊!”。

“用我们自己的货来换我们自己的酒吧,压根就是趁火打劫嘛,何况还是收益最好的酒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唐三紧握着后背的刀,江湖火拼,刀快一秒,死的可能就是别人,而非自己。

“是不是没的谈了,那就老规矩,谁服输,谁认软!”,高飞向前走了几步,打量着对方的人数,只不过是比自己这边多了四五个人而已,高飞有把握。

“哈哈哈”,那个白胖子一阵大笑,估计红番茄都快要变成绿番茄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像是两个混混一样的解决问题吗?”。

唐三感觉一下子氛围有点不对劲了,问,“你要反悔?”。

“反你妈个逼,今天高飞和高飞的货都得他妈的一根毛不剩的撂在这里”。

高飞的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不过唐三他们已经开始犯嘀咕了。

“不可能”,高飞斩钉截铁的说。

烂番茄,也就是那个白胖子,一下子表情严肃,“想干掉你,已经很久了,不过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青龙帮定的地方,你以为有可能吗?”,高飞冷笑道。

突然番茄手势一动,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百多号人,手里都是砍刀铁棍,形势瞬间逆转。

白胖子忍不住的嗤笑起来,一个烟圈吐过去,像是在得意,“像你这样只知道按江湖规矩办事的人,真是好笑啊!我们做黑社会的也要动这里”,白胖子指着脑袋,像是一把枪对准脑袋自杀一样,“砰砰,哈哈哈”。

“是啊!江湖械斗的年代已经不灵光了,不过你这一套,怕也是玩不转的”。

白胖子感觉现在已经胜券在握,努出一个微笑的面孔,似乎下一秒的时候,高飞就会死在自己面前。

大战在即,烂番茄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略有疑色的盯了高飞一眼之后,马上脸色大变,“小兔崽子,你居然偷袭我的本部,奶奶的,我要宰了你!”。

“看来某个人给你的信息有误啊!”,这下轮到高飞神采飞扬了。

双方老大话一出口,下面就炸开了锅,其实高飞本来也想要多带一些人,不过孤注一掷,为了能彻底搞垮白虎帮,他已经把所有的人手都叫到了烂番茄的本部去,那里才是今天晚上的主战场。

鱼死网破,在此一役,不过高飞没想到这个烂番茄居然叫来了这么多人,摆明是怕自己死的不彻底啊!不过事到如今,十个打一百个,高飞也得上,他把自己的烟头,一下子甩了出去,亮出了背后的砍刀,“兄弟们!上啊!”。

其实一百个打十个,应该没有什么悬念,但是高飞并没有死在这里的打算,帮派里的内鬼,此刻高飞也已经确认了,估计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至于高飞留给自己的后路,就是他自己和唐三,两个人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十年来砍砍杀杀,两个人都是属老虎的,就没有怕过血和刀,高飞只是大睁着眼睛,抡起一把刀片就是往人群里冲,也不管砍得到砍不到,一身是血,硬是要杀出一条路来,而唐三紧紧护在高飞的身边,自己的老大,绝不能轻易挂掉,两个人,两只虎,咆哮的冲过人群,而高飞在一群马仔的背后,看到了一个白胖子,正准备手起刀落的时候,对方拿起了一把枪,“轰”的一声打在了高飞的身上。

“大哥”,唐三手里的刀一下子也甩了出去,直接把那个白胖子砍成了两个白瘦子。

“还没死呢,叫唤什么呢!”,唐三搀扶着高飞,发现子弹只是打在高飞左肩膀上,并不致命,不过后面还有冲上来的人群,估计一会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这么近都打不死你,白胖子被捅菊花长大的吗?”,唐三一句话冒出来,高飞有点想笑,不过却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唐三搀扶着高飞,跑了起来,估计现在这个架势,高飞过于高估他和唐三两个人的战斗力了,“大哥对不住你啊!受伤成累赘了,要不然一定可以跑出去的!”,而唐三也不管高飞的话,搀扶着高飞,两个人绕进了废弃的工厂里,不过后面的人,还是乌泱乌泱的追了过来,而唐三拿着刚才捡的白胖子的枪,一顿在后面放炮,也不知道那个二逼呼呼的还在后面喊,“杀了高飞,给白老大报仇啊!”。

高飞简直叫苦不迭,别看这个白胖子做人不怎么地,但是手下还是蛮忠心的,唐三驾着高飞,一劲快跑,还回头打着手枪,不过对方好像没给什么应和啊!那是子弹啊!你们就不知道找个掩护躲起来,还是照追不误,有没有这么认真工作的员工啊!

“哎,唐三,拐弯啊!”,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正好前面出现一道墙,“哎呀,一不小心,撞上了”,高飞和唐三两个人就像是高速旋转的陀螺,一下子呼到了墙上,高飞顿时感觉原本就晕乎乎的脑袋现在成浆糊了,隐约之间,好像还有声音,“这两个人就这么死掉了,是不是太便宜了,补上几刀吧!”。

真是古有兔子撞树,今有高飞撞墙,也不知道死的了死不了,不过后面挨的几刀,估计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第二章 初到三国

高飞感觉像是晕车一样,有点犯迷糊,但是还有算清醒,睁开眼睛的时候,有点突然见光的生理反应,高飞用手遮着眼前,慢慢的放光线过来,然后缓缓的抬头看天,还是那片天,摸摸脑袋,还是那个模样,摸摸下身,没变长也没变短,但是低头看看地,“我去!怎么不在那个废弃的旧工厂里了”。

天空少见的俊朗,风轻云淡,像是诗意的水墨画一般隽秀,放眼开去,视线极远,而在高飞的脚下,都是绿油油一望无际的野草,远处的绿草地已经和天空的边缘接壤在一起,像是浑然天成的画作,高飞有点诧异,“怎么会在草原上呢?”。

大地空旷,除了草就是草,绿的发黑发墨,高飞检查了一下自己,没发现没有什么问题,随便撒了一泼尿,在水泡里看着自己的样子,也没什么变化,就是感觉比自己三十岁的年龄稚嫩了几年,“还有这种好事?”,高飞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是已经在琢磨现在的处境了,“现在自己的身上既没有枪伤,也没有血迹,也没有好像在呓语的时候听到的血肉模糊,而且现在所处的场景也差异了好多,难道是穿越了?”。

高飞有点怀疑,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高飞作为一个黑老大几次死里逃生总结出来的,一直没有遇到悖论的证据,不过灵验与否,还得看以后。

高飞双目远望,也没有观察到有用的信息,而现在所处的环境草原,压根就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东西,穿越已经是确认无疑了,不过四下无人,连鬼的影子都没有,日头初升,阳光正浓,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貌似这个草原地区面积还不小,怎样走出去是个问题,最后高飞翻了翻身上,掏出一个一块钱钢板,“好吧!人头往左面走,菊花往右面走”。

最后高飞挑了右手的方向,还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可能菊花缘分大一些吧!

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希望见到人烟,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以,至少解决一个本质性的问题,是玄幻题材还是历史题材,高飞感觉自己的脸型,应该玩转不了言情。

日头从初升转到正头顶,阳光要把人烤熟了,不过高飞的身体大量的出汗,在降温,但是照这个情况来看,太阳落山之前,高飞肯定得脱水而死,至少也是中暑,草原地带,压根就没有可以遮蔽阳光的地方,况且现在高飞已经感觉自己迷路了,好像在原地打转一样,一点出路都没看到,依旧到处都是草,连只羊都没有!!!

又走了几步之后,高飞已经口干舌燥,嘴唇爆裂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的作用,高飞好像听到附近有水声,而且就在自己的身后,高飞有点欣喜,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得找一找,而且,通常的情况下,草原地带里也肯定会有湖泊的,因为植物的生长离不开,还有一些食草的动物,虽然高飞没有看见什么牛羊之类的,但是这个地方有水是没有问题的,就看自己能不能找得到了。

高飞感觉水声在身后,而他的的身后是一个小陡坡,高飞三步并两步,做了过去,果然陡坡下面就是一个大水泡,但是水边还有两个人,高飞看到了那两个人的身上有刀。

高飞杵在坡地上,他的十几米外面就有两个男人,背对着他,在喝水的模样,不过样子古怪一些,身上都有一些铠甲,不过已经零落不堪,头上都扎着红色头巾,下身青色皂布裹腿的裤子,模样虽然都有点落魄的样子,不过高飞看的出来,这两个人应该是军人或者说士兵更确切一些,因为两个人的服饰统一,虽然衣服有点破烂,但都还合身,应该不是抢过来的,而且下面两个人喝水的时候,还在说些什么东西,高飞能够听得到声音,但是就是不明白内容,不过高飞看到他们的服饰就明白了,“这两个是古人,当然说文言文了,没字幕咋听?有字幕都不一定听得懂!”。

高飞正在想着这个情况怎么处理,是下去还是不下去,万一这两哥们杀人越货,再把自己宰了,就不太好了,不过,现代的时候,高飞就是混黑社会的,从来都是人怕他,没有他怕人的,不过风水轮流转,人生地不熟的时候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高飞正打算躲起来,等他们走了的时候,在下去喝水,没想打,突然脚底一打滑,屁股一前拱,高飞就像是滚起来的保龄球一样,叽里咕噜的滚了下去,没等张扬的小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栽在水泡子里了,好在水不深,只是小腿的程度,高飞呛了一口水,扑哧了几下,然后才从水里站起来。

而张扬抹掉脸上的水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面前两个十分诧异的面孔,瞪大着眼睛不说话。

本着先礼后兵的国内友好原则,高飞这个场面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当初做老大的样子,“啊,两位大哥啊!不好意思,刚才没煞住闸,就掉了下来,当然,完全没有偷听的意思!”,高飞还怕这两个人听不懂,一边用手比划着动作,指着自己,指着前面的陡坡,做了个滚落手势,但是对方并没有反应,只是抬头看天,又看着高飞的样子,扑哧一下子跪了下来。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高飞也抬头看了看天,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天上是没有什么名堂,不过自己确实有点问题,自己的打扮跟眼前的这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style啊!

高飞的眼睛上还挂着一个墨镜,那天晚上冲唐三那里抢来的,身上是一个体恤,一条牛仔裤,一双运动鞋,高飞看到上面还有一个勾,“我去!这不会是第一个进入中国市场的外国货吧”,而高飞眼前的这两个人,就没有高飞穿的这么时尚了,清一色的古装打扮,明显在他们的眼睛里,高飞是与众不同的。

不过高飞看了他们瞅了瞅天,“不会是以为自己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吧!”,高飞心里盘算着,也好,顶一个神仙的名字,就不会有危险了,蹭个吃蹭个喝之类的都应该没问题,高飞故弄玄虚的道,“本尊乃是南华老仙帐下弟子,今来……这个今来就是为了普度众生,脱离苦海的”,古人迷信,而高飞只能是信口雌黄了,况且看两位的模样就知道,这附近肯定是有战争发生,所以脱离苦海什么的,应该可以蒙个八九不离十,而且随口来个什么“南华老仙”的,高飞也不知道是那路神仙,姑且冒个名字,莫怪。

高飞随口白话,像是年轻时候骗骗小姑娘一样,都是为了上床嘛,当不得真的,但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却是突然的大骇了一下,原本就跪在地上的姿势,一下子仰了过去,“南华老仙……求仙人饶命啊!饶命啊!”。

高飞一脸糊涂,不就随口编的一个名字嘛,怎么个情况是啊!就算古人迷信,也不至于如此啊!高飞走过去搀扶起了那两个士兵模样的人,看着应该有四十多年纪吧!但是实际应该没有达到,古人面孔偏老一些很正常,毕竟他们的人均寿命也不过就是五十几岁,“本尊不喜杀戮,起来慢说”。

高飞把问题抛给对方,等待着答案,或许里面会有这个年代的信息。

那两个人又是一顿叽里咕噜的话,高飞侧着耳朵,也没有听出来多少意思,张扬估计还是文言文的原因,尝试着劝一下,“莫急,慢慢言论,逐字逐句”。

原来是涉及到一些朝政的事情,本朝灵帝昏庸,宦官干政,并且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又不断,国运微落,恰逢前年全国大旱,颗粒无收,而朝廷还是穷欲极奢,重收苛捐,老百姓实在走投无路,纷纷揭竿而起,天下大乱了,而当时有个巨鹿人士,就扯起一杆大旗,反抗朝廷,而那个巨鹿人就号称是南华老仙的徒弟,上尊天道,下体黎民,替天行道,推翻灵皇帝的,所以那两个兵士害怕因为他们为朝廷卖命而遭遇杀祸。

高飞笑了,这都能让自己蒙上,是不是太有运气了,不过高飞这个人对中国古代的神话人物也不知道几个,估计是什么游戏里也有的人物吧!然后轻轻道,“我跟那个人不同,我不喜杀戮”。

而那两个人,也稍微的放下了心,不过还是保持着敬重的意思,虽然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看样子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年纪,不过不凡的打扮和怪异的出场方式,还是让这两人笃信不疑,这就是神仙啊!

“那个巨鹿的造反的头叫什么啊?”,高飞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因为刚才掉在水里湿掉了,好在现在日头足,晒一会就会干了。

高飞的身上纹着纹身,是一条腾云青龙,龙首在两块胸肌上,龙尾刺在了后背上,亘冠全身,那两个人有点瞠目结舌,高飞打趣了一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其实刺那条龙蛮疼的,不过青龙帮的规矩,老大的身上必须纹这条飞天之龙的,寓意龙飞九天,称霸江湖的,不过现在江湖已经没有他了,有的只是一个曾经的一个传说罢了。

那个脸色黝黑一点的兵士说,“那个巨鹿人,叫做张角!”。

第三章 巨鹿张角

高飞听到这个人名耳熟的意思,念叨着,“张角……难道是那个雷公张角?”。

边上的两个士兵模样的人,赞口不迭,“神仙未卜先知!”。

高飞心里咯噔一下,自言自语,“雷公张角不就是黄巾起义的头子嘛,那现在是,是三国时代!”,高飞调动着自己的那点历史知识,终于确信无疑,“原来这里是三国!”。

高飞不由感叹,“这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不是让自己一个堂堂的老大给人家当小弟吧!”,高飞一时间思绪有点紊乱,不自主的流露着皱眉的神态,被边上两个人看了去,“仙人有什么问题吗?”。

一下子被打乱了思绪,高飞被拽回了现实,“这个没什么!不过两位现在如此的窘态又不知为何!不如让本尊猜测一二”,高飞故弄玄虚的比划着手指头,像是江湖骗子一样。

不过高飞这样的确实让眼前的那两个人信服,只是见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体强身健,身上还盘踞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神龙,其实都是光线的作用,不过那个高飞依旧卖弄神秘,接着还是那个皮肤黝黑的兄弟开了口,“神仙莫算,我们两个兄弟如此这般,其实简单的很”。接着这两人嘚吧嘚吧说了不少,高飞整理出来有用的信息也就是一些他不太熟悉的历史,毕竟现在的时代还和正经的三国差着几年,感觉陌生不奇怪。

众人都忽略的历史基本上都是不精彩的,不过高飞或许能在里面看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汉灵帝中平元年年间,巨鹿人张角在书院授书,闲暇的时候也义务的摆摊给穷苦人看病,都是一些疾病瘟疫横行的病症,赖于早年学过点医术,还医治了不少的人,后来一天,张角在梦中梦见一个白首骑鹤的老者,松鹤延年,精神矍铄,自称南华老仙,言语,“天下不安,黎民受苦,汝辈救人救世,是吾门弟子,赐给你天书一部,望救黎民百姓于水火”,张角马上跪拜仙人,而那个仙人只是乘鹤飞去,甩手留下一本仙书给张角,张角受宠若惊,急忙去捡起那本书,黄皮银线,上书四个大字“太平要术”,然后张角如梦方醒,手上却多了一本书,后来天下民怨大矣,张角揭竿而起,反叛朝廷,天下始大乱矣!

当初张角借用着仙人的名义,自己谓之南华老仙的弟子,上应苍天,下应黎民,反叛朝廷,当时张角已经为起义军筹划了许久,并且利用神仙的名义发展了数十万的信徒,他已经有了起义的资本,但是当时朝廷毕竟还是没有腐朽到一击即落的地步,张角把他的信徒分散到各地,相约九月起义,到时候全国应和者的聒噪声就够汉朝廷反应许久了,当时张角的一个亲信马元义隐匿到邺城,准备起事,并且已经联络到了当时朝廷里的一些宦官,许诺以丰厚爵禄,准备到时候里应外合,一锤定音,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马元义遭到了一个内部叛徒的出卖,而朝廷立即做出反应,一下子瓦解了马元义之前所有的准备,而张角准备九月起事的消息也泄露了出去,迫不得已,巨鹿张角在准备并不充分的时候,揭竿起义,而他的信众都以一扎着一面黄色头巾,世人谓之“黄巾贼”或者“黄巾党”,当时张角的起义,虽然准备并不充分,但是顿时星火燎原,响应者众,一月之间,已经接连克下十几座州郡,震动京都。

张角号称“天公将军”,其弟张梁,张宝也纷纷号称“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并宣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一时之间,人们谈黄巾军色变,而黄巾军也是一路的烧杀抢掠,人民惶恐,这压根就不是就自己于水火的,根本就是一伙强盗嘛!

而朝廷也是担惊受怕,万一要是让对方成了气候,那以后的骄奢yin逸的生活估计就是过不上了,所以朝廷内部还是积极抵抗黄巾军的,当时的大将军何进统领全国兵马,与黄巾军交战,但是几场仗打下来,都是吃了不少的亏,折了不少的人马,丢了不少的州郡,当时朝廷怪罪,降职于何进,然而黄巾军还是要打的,但是没了将军怎么号令军士呢,这个时候,朝廷里不知道哪个人在皇帝的嘴边了勒勒了几句,说是西北凉州董卓在边境统军十万驻守边防,如今可调回来,平叛国内**。

一道金牌,三天两夜,就从西北边陲叫过来了一只猛虎,董卓拍着胸脯,对灵帝说,“一年之内,黄巾贼可平”。

汉灵帝顿时热泪盈眶,“国之栋梁啊!赐统领全国兵马之职,拜太子太傅,国之兴衰,全仰仗于将军了”,本来灵帝打算用一些职位笼络这个边陲的大老粗,没想到后来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而董卓统领全国兵马之后,对黄巾军的几场战役,有胜有负,不过都是一些无关战场决定性的战役,而张角的行踪不定,全国都能看到黄巾军,几万几千的队伍都有,也不知道张角到底在那个军队里,不过对于张角这样的游击战来说,确实够董卓头疼的,当时黄巾军最大的一个队伍,有十几万人,盘踞在青州附近,准备饲机突破青州城的防线,一举拿下,而董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口料定张角就在青州的黄巾军里,一役可成事,就在这里了,正好当时的青州刺史也向朝廷求援,董卓率领着本部十万凉州兵马。救援青州,病准备一举歼灭张角主力,进而瓦解黄巾军势力。

大战在即,而董卓的本部凉州却出现了问题。

可能是为了牵制董卓,张角的弟弟张梁偷偷率军八千夜袭凉州本部,本以为董卓已经把精兵强将带走,张梁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占领凉州,或许就可以和董卓谈条件了,至少也能扰乱青州的董卓阵脚,但是张角和张梁都打算了算盘,凉州本部虽然只有一两千人,但是绝对不是可以用八千人就可以拿下来的,董卓在凉州城里留下了李傕郭汜二将,所以,张梁的夜袭大败,现在也进不知道逃窜哪里去了或者已经死掉了。

而眼前的这两个士兵模样的人,就是李傕郭汜的手下。

高飞听完之后,奇怪不已,“李傕郭汜不是已经打了胜仗吗,怎么两位还是逃兵模样?”。

“虽然是打了胜仗,不过也是折了不少人,我们两个就是趁着战争混乱,才逃出来的,路上又是什么残余的黄巾贼人,因此凌乱不堪”。

“是青州统帅残暴,所以你们要趁乱逃跑?”。

对方掩面,“哎,我们都是被李傕郭汜抓来的壮丁,家里还有孤儿老母,半声招呼都没有打,就被抓走了,不得已,家里老弱病残,没有我们,根本就生活不下去的”,两个大男人的脸上都遮掩不住的忧虑,“我们这都是要赶回家的,只要过了这个草原,就到家了,不想在这里遇到了仙人,求仙人成全我们!”。

“千里之外,还要想家的,既然你们都是恻隐之情,就赶快去了吧!”,高飞听完之后,方才醒悟,此地在凉州啊,竟然是董卓的老巢,不过这家伙为人残忍暴虐,估计在他的地盘上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还是离开这里为妙。

眼前的那两个人已经起身了,恭敬神态,准备离开这里,不再打扰仙人,但是高飞一口叫住了对方,“你们说此地在凉州境内,而那个张角和董卓决战在青州,也不知道这个青州怎么个路程能走到啊!”,高飞怕对方有怀疑自己压根就是个神棍,高飞又加了几句,“这个本尊坠落凡尘,不能在人间使用些法术的,还请麻烦一下!”。

对方惶恐,“不麻烦,仙人只管提问,不过这个青州离这里可不近,只是从这里往东走,脚程快的话,也得十天半个月,仙人去那里做什么,兵荒马乱的!”。

“人间战乱,本尊于心不忍,当然要过去看看了”,不过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参照物,高飞也分不出个东南西北,不过看对方给指的方向,高飞心里感觉八九不离十,其实他之所以想要去青州战场的原因,没有说的那么高尚,不过就是浑水好摸鱼而已,高飞看自己还是一身奇怪的衣服,有点不合时宜,高飞腼腆了一下,把自己的衣服和那两个士兵的换了一下,对方还以为现任之物,高兴的不行,高飞顺便要了他们一把朴刀,当作以后防身吧,估计以后想骗人自己是神仙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而张扬检查着全身,除了一身衣物之外,兜里还有一枚一块钱的钢镚,估计在这里也花不出去了,还有一个打火机,一个墨镜,一个杜蕾斯,只有这些东西,不过高飞有点想笑,“看来自己以前的生活过的不错啊!不缺钱,不缺享受,不缺女人,就是有点玩命”,不过现在呢!高飞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乱世三国的时代混的开,不过脑子和拳头都是少不了的东西。

高飞辞过那两个人,径直的朝着青州的方向走了,不过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高飞又走了回去那个水泡,一顿驴饮。

第四章 双儿

西北军虎狼之师,常年雄踞边陲,未有一点退让,半寸土地都没给羌族占了便宜,加之以皇甫嵩,朱儁等朝廷老将,董卓方面已经是占尽了地利人和,而黄巾军张角,张梁,张宝这两个弟弟,而且其中一个估计也就是下落不明了,外加一些不成气候的的将领,半路出家而已,无外乎就是一些散兵游勇,而恰恰是这些不正规的起兵造反选手却把大汉王朝折腾的够呛,可以见得当时的迂腐败落到了何种程度,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末路王朝的最后一搏,估计是用上了全力。

高飞不知道这一段历史结果如何,但肯定的是最后黄巾军注定以失败而告终,不过这场起义的影响力,直接导致了后面的天下三分局面,可以说,这个张角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至于董卓,他的登场只是刚开始而已。高飞完全搞不清楚地方,只是突然降落在这个凉州地界里,满目茫然,不过大致的方向还搞的清楚,朝着当初那两个军人给指的方向,高飞稀里糊涂的朝着青州走去,行了几日,早就出了那个草原地带,不过路上还是到处荒芜,压根就没有看到什么人烟,而他的温饱问题,也只能是忍饥挨饿,偶尔能看到一只瘦的蜡黄蜡黄的兔子在蹦跶,高飞充分发挥在道上混的时候,做人要狠的原则,硬是追了出去几里路,才终于逮到了,估计这只兔子的卡路里还不够他追的时候消耗的,不过终于是吃上东西了,高飞感觉自己的生存能力还是有点谱,三国时代跟现代没啥区别,有枪有兄弟,就有地盘,不过现在的高飞有点过于乐观了,除了他下面还挂着两个蛋之外,跟他在学生时代一无所有没什么不同。

从一个学校学生混到了青龙帮龙头,高飞花了十年时间,而现在他也有信心,十年之内,再组青龙帮,称霸三国,无人到时候何人不识青龙?何人不识高飞?高飞心里乐开了花,不经意间,发现发现前面就有一个村庄,灰蒙蒙的,都是一些泥土草屋,稀稀拉拉的大概几十户人家的样子。

一下子从梦想拽回现实,不过有人家就是好事,高飞走到村子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人的影子,而且一些街道也是凌乱的很,看样子好像很凄凉的感觉,高飞有点怀疑,不会是时间尚早,都在农田里劳作吧!但是高飞一路走来,虽然只看到几块农田,但也都是破败不堪,杂草丛生,好像这里是个被遗弃的世界。

高飞试探的敲了一户人家的门,想要讨一碗水喝,如果还有人的话,但是半天都没有反应,四周都是安静的很,高飞看了看左右无人,又推了推门,居然没有锁,高飞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高飞不知道什么古建筑结构之类的东西,不过按现在来看,也没有什么结构的东西,都是穷苦百姓,有一方天地遮风避雨就已经是幸运的事了,所以高飞感觉眼前的这座土坯茅草房,真是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里面的面积也很小,屋内昏黄,因为窗户紧闭,所以透不进来阳光,高飞也不指望能在这里捞着什么好东西,能喝点水就好,而高飞一眼就看到屋子里东南角,有一个青色大水缸,估计是跑不了了,而且边上还有还有一个盛器的东西,一看是个瓢,也就是把西葫芦一分为二,挖出籽之后,自然风干,就成了一个喝水的工具,叫做瓢。

高飞大踏步的走过去,一把抓住了瓢,然后揭开水缸盖子,准备大快朵颐一把,没想到水缸里并没有水,而是挣脱出了一个人。

高飞感觉诧异,而水缸里的人也是无比的惊恐,只见到一个灰头土脑,少年模样的人蜗据在水缸里,面露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而且在看到这个男人的军队装扮,并且还有一把刀的时候,简直是一时间就掉眼泪了。

高飞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是谁啊!躲在这里吓唬人,差点让你搞出心脏病!”。

对方有点惊慌失措,大呼”饶命啊,军人饶命啊!“。

高飞盯着对方,乱糟糟的头发,花着脸,衣服褴褛,看不清楚脸面,并且应该年纪不大,但是高飞一听声音,原来是女孩子,高飞虽然没有多少怜香惜玉的情操,不过面对这个假小子露出女声,还是很好奇的!

“我既不是黄巾贼人,也不是横征暴敛的政府军,不用害怕!”,然后手把手,把那个孩子模样的人,拽出了水缸。

而那个孩子模样的人,看了看高飞这个人,不像坏人样子,略微放松了警惕之心。

“我叫高飞,叫我高大哥吧,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烟啊?”。

“高,高大哥”,这个孩子感觉这个人并不会伤害她,所以慢慢道来。

原来黄巾军与朝廷打仗,说的什么是替天行道,推翻腐败朝廷,但是他们干的事情比朝廷还狠,每到一地,必先搜刮民众,抓壮丁充军,基本上就是黄巾军到哪里哪里就搜刮殆尽,就像是蝗虫一样,扑到一个地方,就毁了一个地方,而有黄巾军就必定有朝廷的镇压军,两方打来打去,就是在祸害老百姓,朝廷要增加税负抗贼,黄巾军要搜刮钱财抵抗朝廷,两相往来,基本上处在战火之中的民众都家破人亡。

而这个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前几天夜里突然来了一伙头戴黄巾的贼人,不由分说,见人就杀,而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屠杀殆尽,只是这个女孩被家人藏了起来,才躲过这一劫。

“既然村子里的人都被屠杀,外面怎么没有痕迹?”。

“那伙黄巾贼人也是古怪,在夜里到了村子就是杀戮,而且之后还在村子里住了半天,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才离开,并且处理了那些尸体”,满脸泥污的孩子不知道自己说的能不能解释的了,有点着急。

“那帮人是不是四天前夜里来的,并且并不抢掠,然后第二天晨曦就离开?”。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高飞恍然大悟,那些黄巾贼可不是寻常的山贼土匪,而是正规军,他们的首领就是张梁,张梁星夜偷袭凉州李榷郭汜二人,所以不能够泄露消息,但是人马还需要休整,他们选中了这个小村子,屠杀殆尽并且进行了掩埋,就不会走漏消息了,但是他们都是一群冤死鬼,张梁还是输了,看来李榷郭汜二将的确犀利。

高飞想明白了原因,也不禁的唏嘘,人命如草芥,这压根就不是一个和平年代。

“你就在这里躲了四天吗?”。

“我躲在水缸里,逃过一劫,但是亲眼目睹着那么多人死去,无比的害怕,就算是那帮贼人走了,也不敢出去,一直在这里呆着,还有点食物,就一直撑到现在,刚才听到一个人进来了,还以为又是那帮贼人回来,故而惊恐万分”。

这里还是凉州地界,但是已经在凉州边境了,高飞走了三天,有点迷眼,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问,“读过书认的字吗?”。

“没有读过书,但是字还认的几个,小时候自己的叔父是个教书先生,逢年过节的时候,教过我识字”。

“那就好了,我是外地人士,现在要从凉州到青州去,但是人生地不熟的,有点吃力,你现在也是举目无亲,不如就给我做个书童随性吧!”。

孩子模样的人琢磨了一会,又看了看屋子里,家徒四壁,犹犹豫豫的,最后默许的点了头。

高飞莫名的高兴,“你是我在这里收的第一个小弟,开头顺风顺水啊!以后必定大发横财”。

对面的孩子有点迷糊,“先生什么意思啊?”。

“哦!这个啊!先生有点高兴,是在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高飞,我之前说过吧!”。

那个孩子模样的人说,“双儿,年方十三”。

“哦,对了,你是个女孩子!”,高飞抬着眼睛看见对方的衣裳并不合身,有点春光泄露,本来这种东西在现代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只要不是全裸的就不用有什么避讳的,但是时代不同,高飞还是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双儿也意识到自己的不雅的地方,略有羞涩,但是穷苦人家,也不是什么都能衣能蔽体的,“双儿实在是没有什么衣服了,高先生莫怪”。

如此淳朴的孩子,高飞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别的人家里应该还有些衣物之类的东西,我去给你找一找”,高飞出了门,挨个房子收了遍,也就找到了一块布头而已,只能这样了,高飞自己还露着胸口呢!

高飞回去把那几块青色布头给了双儿,让她自己缝缝补补吧,高飞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楚楚而立的姑娘,脸色洗的白净,头发捋顺,虽然只是十三岁的年纪,但是古人早熟,已经发育的很好了,清眉淡写,腰肢细挑,胸前一对突起,露着两条藕白的胳膊,高飞迟疑了几秒,还是把布头递了过去,“你自己把两条袖子补上吧!”。

“高先生,你也过来,我把你胸前的地方也给补好吧!”,高飞有点少有的扭捏,尤其是双儿低着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神色注重的给给高飞缝补着衣服,而两个人的胸口对上,高飞感觉有点炽热,“这是怎么个情况,以前御女三夜也没有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难道是重回青春期了?”,高飞有点苦笑。

“高先生,你的脸怎么红了?”,一双大黑眼睛看着高飞,看的高飞水波荡漾的。

“没什么,被风吹的!”,一把脱离了双儿的视线,“我们该出发了”。

第五章 抢马

高飞带着双儿离开这个村子的,走的时候,又去挨家挨户搜刮了点吃的东西,但是肯定没有火腿面包之类,只有几个地瓜,土豆而已,高飞挑着个大的拿了几个,装进背后的包袱里,回头笑着对双儿说,“以后也别叫我先生先生的了,我也没有多少文化,就叫我高大哥吧!并且此次青州之行,也不是什么安逸的地方,跟着高大哥也不免要受些苦头,不过我高飞是个义气之人,要留要走,都不勉强”。

双儿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年纪并不大,却是透露着一股坚韧不拔的神态,而且对着那几个地瓜土豆倒是费了点心思,不免嗤的笑了起来,“双儿信任你,从今以后,跟定高先生了,哦不,是跟定高大哥了”。

高飞心里一暖,“其实你高大哥也是一个粗人,不过现在生逢乱世,也是有心闯荡一番事业的,但是现在这还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因此不免贪心了这几个土豆地瓜,路上还要靠这个充饥,待以后发达,必定十倍回报这里”。

“高大哥真是风趣呢!”,但是转念想起这个生养自己的地方,草木皆非,双儿还是不禁有些伤心,“谢谢高大哥,高大哥以后必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双儿愿意一生跟随,左右伺候”。

这句话在高飞听来有些严重了,不过古人嘛,想法不太灵光,不过这份最原始最质朴的的感情,确实让高飞有点动容,况且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

高飞给双儿做了点打扮,虽然还对这个时代不太熟悉,但是毕竟战乱年代,女孩子的身份并不方便行走,即使是让人惦记上也不好,高飞拔下腰间的刀,把双儿的头发削短了,衣服也是蛮中性的,像个男孩子的模样,不过就是胸前的两块突起,十分突兀。

双儿明白了高大哥的意思,径自的转过身去,把胸前勒的紧了些。

“高大哥对不住啊,现今情况,只能是这般委屈你一下”。

“不要紧的,双儿平时也是男孩子打扮,况且这样在路上的时候能够方便一些,双儿明白”。

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高飞突然有点做大哥哥的感觉了,可惜是个乱世啊,要不然不会失去亲人的!高飞少有的悲天悯人,或许是自己穿越之后,心性也有点改变,不过高飞不会忘了自己是青龙帮第四代头目这个身份的,虽然现在处在穿越的时代,不过高飞走到哪里,青龙帮就会扩展到哪里,这点是高飞接过龙头椅子之后,就一直不敢忘记的诺言,所以,这个风起云涌的三国时代,也逃不了高飞青龙帮的扩张的。

高飞看到眼前的这个十三四岁少年模样的人,依旧眉清目秀,是个帅哥的胚子。

“双儿怎么打扮都好看!”。

“谢谢高大哥!”。

化繁就简,高飞和双儿两个人准备的差不多少,就上路出发了,一路无话,大概的行走了半天左右,到了一个郡县的地方,人也就慢慢的变的多了起来,而且房舍街道也明朗摆在眼前,估计是这里能够富庶一点,都是一些木质的雕檐走壁的结构,还有什么狮子瑞兽之类摆放在一些门口,看来都是一些世家官宦之类,而且也热闹了很多,街道周遭,什么贩夫走卒,叫卖的,吆喝的,也琳琅满目,应接不暇,高飞是瞅着什么都新鲜,简直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但是高飞感觉奇怪,“这不是打仗战乱嘛,怎么此地这么繁荣呢?”,高飞把问题抛给双儿,双儿也被这里的繁华景象吸引了眼球,“此地名叫邺城,虽然靠近凉州,但是已经不是凉州的管辖范围了,而是属于与凉州接壤的并州地界,邺城商贸繁荣,这里居住的基本都是大商巨贾,个个家产田地千顷,并且都与朝廷里的人物有些瓜葛,谣言还说朝廷布兵打仗粮草军马还要像这里的富人借钱呢!所以这个地方,朝廷自然派重兵守护喽,因此并没有遭了战乱的祸害,反而更加繁荣呢!”。

高飞听完之后,真是感慨啊,有钱人就可以享福吃喝受朝廷保护,贫苦穷人就任人宰割,不闻不顾了,这样的朝廷要他何用,不如早些都反了最好,当然高飞没有把他的想法表露出来,不过他的眼睛却瞄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

高飞眼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马厩,里面大概有七八匹马,而马厩前面站着一个人,粗布短衣,中年相貌,边上还有一个木板子,有黑色的几个大字写在上面,高飞有了点主意,问着双儿,那两字写的是什么。

双儿说,“租赁马匹”。

“那就对了”,高飞看着那个人的样子就像是干租赁服务拉皮条的人,但是不敢肯定,而他自己看那几个字的时候,感觉乱七八糟的,也瞅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谁叫这个年代用的都是繁体字,还有什么隶书草书行书之类,高飞看着头就大,不过现在确定了下来,高飞就开始打马的主意了。

从凉州到青州,路程遥远,行程艰难,有匹马来替代脚程就最好了,高飞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而那个租马的人,也迎了过来,“军爷要租赁马匹?”。

中年人笑面扑来,似乎鲜有的假面。

高飞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军队里的打扮,也就想当然的装上了阵势,“这个军爷我要整一匹马,你这是租马还是卖马啊!”。

“小民在此租马,并不卖马”。

“啥!你不卖马,这是戏弄你军爷吗?你军爷要往北边去,正缺一匹快马,见你这里似有,前来询问,你居然说‘不卖马’!”,高飞说话间,就把腰间里的刀子抽了出来,明晃晃的刺着那个中年人的眼睛。

“军爷莫怪,不知军爷在哪个番号,跟的是哪位将军,小人有个兄弟也在军营厮混,或许熟悉军爷,还希望军爷宽恕则个,不要为难小人”,那个中年人似乎也是在讨生活而已,原先假虚虚的笑容也下去了,满脸不安。

高飞原本就是混混出身,耍流氓的本事第一,“宽恕你奶奶个球,本军爷非要你的马,你能奈何”,一把刀架在那个中年人的脖子上,然后顺手牵住了两匹马的缰绳,就往外出。

“军爷要买就买,小人不拦着就是了,不过军爷一人何须牵走两匹马?”。

高飞顿时怒目圆睁,“哪个说要买你的马了,我可没有钱给你买马”,然后一脚就把那个中年男人揣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附近也围了不少的人,都是看热闹的,都是看个乐子而已,不过还没等高飞闪出人群的时候,人群里就朝着高飞走来了两个衙役模样的人,跟电视剧里那帮人穿的差不多,就是都脑满肠肥了一些。

“你这厮,竟然敢抢人马匹”,但是两个衙役模样的人看到了高飞的军服之后,就有点没那么硬气了,“军爷是董将军的人?”。

高飞估计着,董将军就应该是董卓,“对啊!本军爷奉李榷郭汜二将的命令,前去青州给董将军传递军情要报,但是奈何军马途中跑死了,就到你这邺城里寻一马匹,这个老匹夫竟然百般阻挠,真是不通情理啊!”。

“军爷莫怒,这个高老儿脾气倔强,等一会我来教训他!军爷有要事在身,别说一匹马,几个人头都不是要紧的,不如让我通报郡守,请军爷吃喝一顿,再且上路!”。

“莫要,本军爷急事,须得速走!”,然后高飞穿过了人群,潇洒的走掉了,而那两个官差一样的人,在把人群轰散开之后,也去踹了那个叫做高老儿的几脚,“要不是看在你兄弟的面子,一刀砍了你也没说的!”,两个衙役最后悻悻的走掉了。

高飞大摇大摆的牵着两匹马,走过了一个街口,看到了在那里等着的双儿,双儿有点欣喜,“高大哥,你是怎么弄到两匹马的?”。

高飞笑了笑,倒有点不好意思,可怜了那个高老儿,白吃了一个闷葫芦,无处诉苦。

高飞没有回答双儿的问题,只是问她饿不饿,双儿点了点头,“走,你高大哥领你吃顿好的!”。

高飞在街上挑了一个饭馆,看着外面挑出来的幌子,写着“杏花酒肆”,应该是酒还可以吧!高飞把两匹马拴在外面,领着双儿,径自的走了进去,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迎了过来,看见对方军服军刀,顿时有点面色难堪。

“军爷想要吃什么吗?”。

“随便来几个菜,我这个兄弟可是有点挑剔啊!再来壶酒,一会再准备点干粮什么的带走啊!”,高飞也不知道这个年代的酒馆里都有什么吃的,索性就随便来点,最好来点酒,这古人酿造的酒,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高飞还是蛮期待的!

一会的功夫,桌子上就满了七八道菜,都是什么猪肉牛肉驴肉之类,双儿吃的香喷喷,高飞也是心情大好,一杯小酒下肚,身子暖洋洋的,杏花酒,酒甜性甘,如沐春风的感觉,酒还是越老越好喝啊!,没等到高飞喝的尽兴,突然外面一声大喝,酒肆的门窗就被踢开了,响当当的走来一个魁梧汉子,“谁伤了我大哥啊!”。

高飞感觉有意思,白吃白喝,白抢了两匹马,现在还能白白的看一场好戏,也不知道一会是哪个倒霉蛋运气不好。

正在高飞幸灾乐祸,准备作壁上观的时候,那个魁梧汉子突然转了方向,向着高飞走来。

第六章 大闹酒肆

杏花酒肆里闯进了一个魁梧汉子,大摇大摆的破门而入,像是一个马路上的压路机一样的横冲直撞,掀翻了一张桌子,朝着高飞的方向走过去。

双儿看着眼前的这个莽汉,这般粗鲁,也不知道矛头对着哪个,不过有几个客人都白眼以示,硬是让那个汉子给吓的憋了回去,而且边上店小二也是惶恐,不知道是不是店主的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径自的对着那个汉子,说辞道,“高军爷……”,对面的高飞以为在喊自己,因为刚才那些个围着凑热闹的人就是这么称呼他的,但是高飞把目光转过去,却见到那个店主模样的人笑脸赔着那个莽汉子,高飞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告诉别人名字!

高飞暗自的说了一声,“那人也姓高,也是军营出身!”。

此时的双儿,杵着高飞的胳膊,示意一会肯定混乱,还是趁早离开最好。

高飞耳语。对着双儿说,“怕是,已经不是走不走掉那么简单了!”。

店主模样的人,绸缎衣服,顶着一个偏青色的毡帽,可能是一种什么潮流吧,挺着一个油水横流的大肚子,估计没有搂钱,刚才招呼高飞的那个小二,对那人维诺了几句,店主看着眼前,也明白了些许。

“高军爷何须动气,哪个惹到你了,径自拉出去计较,千万不要毁了我这酒肆摊子!”。

那个被称作高军爷的魁梧汉子,压根不管这个,一下子踹翻了高飞的桌子,七八个盘子摔落一地,噼里啪啦的,双儿受了些惊吓,倒是高飞鲜有的镇静,毕竟在江湖里混的时候,砸个场子打个架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这位大哥这是何故?我在这里吃饭,并未招惹大哥,岂可这般相犯!”,高飞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的手已经握紧了身上的腰刀,示意一个眼神,双儿胆颤颤的跑了出去。

那个汉子并没有阻拦双儿,似乎矛头只对高飞,“你问我何故!”,等那汉子话语刚落地的时候,他的背后闪出了一个短布粗巾的中年人。

高飞一看,立即明白了,“你这是要讨回两匹马啊!”。

“我不管你是不是董卓的人,欺负我哥哥,抢我哥哥的马,我就要宰了你!”。

边上的店主,一听到“董卓”二字,大呼不好,连忙冲上前来,拉住了那汉子的身子,“高军爷不可这般鲁莽,得罪董卓将军的人,还要不要活了”。

那个汉子一身寻常的打扮,褐色短布上衣,紧袍宽袖,下身青绿色扎腿裤子,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显得苍劲有力,一张国字脸,两条剑字眉,估计不是一个善类,手里拿着一根杀威棒,少有的鲁性,一把推开那个脑满肠肥的胖子。

杀威棒,顾名思义,就是一些强人犯法入狱或者军队里惩戒他人,先打几个棒子,杀人锐气的,而这杀威棒不可小觑,就是一头黄牛也挨不了几棒子,所以能拿着这玩意的,必定是手上有些蛮力的!

不过高飞也没有看过什么《水浒》之类,并不知晓这个杀威棒的厉害之处,在高飞的眼睛里,无非就是大一号的烧火棍而已,但是一瞬间,一股劲风袭来,后面紧跟着一根铜箍铁锁的黑色大棍,直接扑向高飞的面门。

高飞猝不及防,人还坐在一张凳子上,头顶吃风,想要拔刀出鞘,但是棍子已经到了眼前,索性脚底一翻,屁股底下的长板凳子就立了起来,一下子挡住了那个汉子的棒子,但是瞬间,那张硬木凳子就碎成细块了,高飞看到这个情形,有点吃惊,这要是往脑袋上打一下,还不脑浆横流,不过高飞没有功夫去赞叹人家的好武艺,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把刀拔出来了,真是掉链子啊!刀身略长,而且高飞所在的空间有限,前面还有杀机,所以并不顺手,高飞辗转腾挪的,手脚并用,才抽出了刀身来,有刀在手,高飞就有了信心。

手里拿着大棒的汉子,上上下下,横扫下趟,左点右击,似乎很有套路的样子,高飞心里一念,“这不会是那个猛将吧!要不然也不能这么生猛啊!”,不过对方没有给高飞继续思考的时间,手上又加重了些气力,高飞右手拿刀,左手刀鞘,但是奈何自己的武器比人家的武器短了一大截,压根就碰不到人家的身,而高飞一身的本事都是在肉搏当中练出来的,杀人抢财打地盘,谁有个正经的武术套路啊,不都是一拳头一把刀,活生生的拼出来的野路子,而现在,高飞确实有点傻眼了,这玩意是拿太极拳打流氓啊!活活被耍了!

高飞现在只有招架的份,不过左右手左右脚,能踢过去的就踢过去,能扔过去的就扔过去,搞的整个酒肆里,人仰马翻,而所有的客人也都逃之夭夭,只剩下那个店主,在那里指着这个指着那个,估计是没人会赔给他了。

高飞窜到后面好像厨房的地方,看到几个大坛子,突然有了灵光。

大棒汉子径自冲了过来,而高飞左闪右避,一下子,打碎了一个坛子,顿时一股明亮亮的液体溜了出来,是油,而且洒了那个使棒汉子一身,这样的话,手里油腻,自然就吃不摩擦力,所以那个棒子也就没啥用了,果不其然,那汉子几次差点脱手,而高飞也不太好过,脚下哧溜滑,但是此时不干掉对方,就真的没有第二次机会了,高飞反手用刀,直扑对方下盘,只要着了一点道,就有机可乘,但是对方身材魁梧,力气也颇大,只是用身上力气,往地上一用力,原本当作武器的杀威棒一下子扎进了地里,木头的地板,直接扎了个透心凉,依仗那根扎在地里的棍子,大汉又找到了重心,而高飞的刀,也被挡住了。

反手不行,高飞换正手,原本有点贴着地面降低重心的高飞,一下子也直了身子,然后后脚抵墙,用力前推,借着地上油脂的润滑,高飞在地板上滑了起来,有点像是滑雪的动作,因为高飞的手里一把刀一把刀鞘,正好可以当作两个杆子,一直哧溜下去。

大汉头一次看到这种动作,有点新奇,但是他的手上已经开始准备力气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一溜烟的溜走了,感情是逃跑啊!大汉想要追,但是脚底下吃不住力气,直接栽了过去。

高飞的理念就是溜之大吉,如果他看到背后的那个人栽倒了,肯定会立马冲回去补上一刀的,但是逃命要紧,高飞晃了几步,终于没有油水了,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酒肆,直接脱掉了鞋子,光着脚板噼里啪啦的跑了出来,直接看到双儿在外面,高飞二话不说,直接上马就要跑,但是跳了几下,就是上不去,而旁边的双儿看到了高飞的囧样,不禁的嗤笑。

“哎呀,没骑过马,真是蛋疼啊!”,高飞面囧,简直是全省上下都囧,没想到就抢了人家两匹马,至于下这个狠手嘛!真是一个暴虐的时代啊!高飞想着,以后再欺负人的时候,可得问清楚了到底对方有没有什么兄弟家长之类的,真是吃不消啊!

双儿双脚一登,就翻上了马身,双手握着缰绳,似乎瞬间飒爽英姿。

“双儿,拉你高大哥一把!”,高飞恬不知耻的伸出手去,满身的油污,一股酒菜味道。

”那我们两个人骑一匹马,那还有一匹怎么办?”。

“哪里管得了那些了,现在赶紧的逃命最好了,一会里面的那个变态要是再冲出来,估计你高大哥就挂了”,高飞略显急促,不过就是上了马,他也不会骑,只是双手搂着双儿的腰肢,坐在后面,“双儿会骑马?”,高飞气喘吁吁的发问。

“会骑马的!”。

“那太好了,赶紧把这匹马弄走吧!怕一会再出什么岔子”。

双儿在马上,脸色略有微红,“嗯,嗯”,双手挥着缰绳,一溜烟的,马开始颠簸起来。

高飞回头看着后面的“杏花酒肆”,没有人追出来,长叹了一口气,“终于逃过一劫!”。

而此时在杏花酒肆,那个店主抬头看着店面,已经面目全非,煞是气恼,大喊着,“高顺,你毁我酒肆,我要剐了你!”,几个小二面貌的人,围在了店主周围,“快去报告郡守大人,就说高顺私通黄巾贼人,意图杀害董卓将军信使”。

而那个被称作高顺的大汉,此时也已经跑了出去,但是撞见一堆官差,押着自己的哥哥,似乎面不善,而那几个官差见是高顺,二话不说,手里亮出家伙,因为此人“通贼”,抓到回府者有重赏。

高顺见此情景,一下子掉头就跑,也顾不得什么哥哥了,径自又绕到了杏花酒肆的地界,撞见了酒肆店主,又被踢了一脚,店主跌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不过高顺早就已经跳上一匹快马,鞭子一甩,一溜烟,不见了影子。

高飞留下的那匹马,却被高顺骑走逃命去了,而高顺与高飞两个人拼命也无非就是两匹马的事情,真是有点讽刺意味,不过这两个人的渊源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七章 南华

青州地界,其实是张角的发迹的地方,原本就是地广人杂,军政混乱,山匪横行,后来张角掀起大旗的时候,昭告十方,“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而青州最为响应,一时之间十几万民众冲毁了青州府衙,基本是黄巾起义的第一杆枪响的地方,但是后来由于朝廷镇压,黄莆嵩领着三万人,围城打援,分别击破了各股盘踞在青州地界的黄巾军,而最后蜗居在青州城里的几万人,居然不战而降,真是把当时的张角气的骂娘。

不过后来张角就应该明白了,当时青州城里的黄巾军的头领唐周,居然在受降之后,被封为皇甫嵩手下的都制统领,也就是朝廷里的四五品武官的官职,张角大骂,“唐周,叛徒!”,所以当时的情况应该是青州已经彻底被唐周卖了,而张角气头火大,星夜起兵直奔青州,想要手刃了这个王八犊子,但是此时的情景已经不是张角可以控制的,因为,董卓的西北军也到了青州,张角为了杀叛徒唐周,而董卓直接想要干掉张角,两方军队,水火不容,正待一场决战。

而此时的高飞,还是两个人骑在马上,颠来颠去,搞的高飞有一点晕车的感觉。

刚出了上党郡,高飞回头,没见到那个莽汉子追来,高飞大舒一口气,“真是个蛋疼的家伙啊!”。

双儿有点不解,“高大哥,你在说什么呢?”。

“没有啊!我的一些家乡话,大概天气不错之类的意思!”。

双儿挥动着缰绳,抬头看了看,满天的乌云,“天气不错吗?高大哥真是风趣啊!估计一会就要下雨了”。

高飞虽然没有什么生活常识,不过还是能够看出来天气很糟糕的,有点窘迫。

双儿和高飞两个人,一前一后,双儿对背后的这个高大哥有点好奇,“高大哥哪里人士?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寻常啊!”。

“有点乱入的感觉吧!?”,高飞可能感觉这句话也有点不对劲,改口道,“很奇怪对吧!”。

双儿点着脑袋。

“其实我来的地方有一点遥远,并且本身就很蛋疼”,高飞想要解释一些东西,但是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溜的嘴皮子。

“你是说天气不错,蛋疼是天气不错的意思吗?”,双儿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转过来,看着高飞,而高飞却实在想笑,但是双儿天真无邪的面孔真的是让高飞不太容易笑出来,高飞憋着自己的情绪,然后一滴雨水掉在了高飞的脑门上。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雨水哗哗的下来,似乎一瞬间很急促。

双儿依旧驾着马,“现在这天不蛋疼了吧!”。

高飞点头同意,但是双儿看不到,不过两个人现在紧要的问题就是避雨,仇家追杀之类似乎可以放一放了,但是双儿信马由缰,眼前压根就没有人烟,也没有任何能够避雨的地方,只能是在雨水的滋润下,两个人坚持一下了。

大概走了几里路之后,雨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翻过了一个山头之后,高飞一眼睛看到下山坡的地方好像有一个庙宇的地方,高飞意会双儿,不过雨天路滑,外加土道泥泞,马匹跑起来也吃力,就在眼前的地方,两个人也是费了几分钟的时间,才进到了那个避雨的庙堂。

一路过来,此地山小树也少,没想到还会有一个不小的庙宇,不过高飞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大失所望,既没有僧侣,也没有道士,无非就是一个坍塌的不像样子的庙而已,刚才可能是由于雨水导致的视线原因,高飞和双儿两个人才误以为这是个大庙。

高飞把马儿也牵了过来,两个人一匹马,湿的都不像个样子,高飞环顾了一下周围,庙宇地方确实不小,不过都已经坍塌过半,什么野草野木之类,都长了出来,高飞找了一个角落,雨水打不到,把人和马安顿下来,不过眼前的样子,似乎得生点火取暖才是道理,不过这种技能高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玩的通。

这个庙大概是个山神庙,因为在山坡上的庙宇,大都这样,高飞看到庙里正堂的地方,瓦块石头堆了一堆,还有一两根碎掉的梁木,高飞抓了几把脚底下的野草拿回去,想要生火,但是蹲下来,挠了挠脑袋,发现有点无能为力,一旁的双儿忍不住发笑,“你想要用眼神把它点着吗?”。

高飞不知所措,双儿一把推开了他,自己随身拿出了一个两块小的黑石头,“这叫燧石,专门用来生火的”,双儿回头对着高飞说笑,而手上两块石头摩擦在一起,突然蹦出了一个火星子,撞到了干草堆里,双儿低着头,朝着草堆里轻轻吹了几下,轰的,那堆干草就着了起来,红火火的火苗一下子窜起,高飞有点尴尬的表情顿时一扫阴霾。

”双儿,你在这里烤烤火,我再去找点木头之类扛烧的”,高飞想起来了刚才看到的那个石头瓦块堆,径自的走了过去,石头堆里有几根房梁的木头,不过已经折了几段插在里面,要不然早就被人拿走了。

高飞扒拉着边上的石头,想要一会拽出点木头烧火取暖,搞不好这一天两个人都得在这里避雨。高飞低着头,往外甩石头,看见一个手臂粗细的圆木藏在下面,高飞握着露在外面的头,是使了使力气,但是木头纹丝不动,没有办法,高飞只能把这一堆石头都弄走,但是搞到最后的时候,高飞感到有点意外。

这不是一个石头堆,里面埋了一个山神像,高飞看到的时候,有点意外,因为他的主观认为这就是一个破损的山神庙而已,像是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一样,只不过自己遇到了点雨而已,但是高飞眼前的这个神像压根就不是山神,而是一个白发白须的慈祥老者,并且神像并没有多少灰尘破损,完全像是新的一样,但是这个庙已经破败不堪了。

高飞实在摸不着头脑,不过什么神鬼之谈高飞是不信的,否则怎么混江湖啊!此时高飞混不吝的精神头突然出来了,管它做什么,直接跳上了神像的脑袋上,敲了三下,拿走了几根断木,如果这个神像不是泥塑的而是木头质地,估计他也敢把神像烧了。

高飞拿了一根木头,一顿踩,算是建工了一下,直接扔到了火堆里,火堆烧的跟旺了。

一匹白马立在火堆的周围,身上的毛发似乎已经干了,但是人身上的衣服,一烘烤,直接反潮气,高飞估计着双儿肯定身上很难受。

“双儿,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烘烤干了再穿上吧,我到那边再看一看,女孩子不能着凉的!”,高飞径自把身子转过去,回到了那个挖出来神像的地方,他对这个有点好奇。

高飞规避着自己的视线,走到那个神像面前,大概一米多高不到两米的泥塑神像,体态安详,静坐在一个**上,像是个老人一般,高飞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哪路神仙,香火这么惨淡!

双儿看着高大哥转过身,莫名其妙的感动,或许这真是一个正人君子!

虽然高飞比较正派,但是双儿边上的那匹白马,却一直盯着双儿,身材曼妙,一点一点,衣服褪尽,脸色红晕肤色皙白,有如一只刚在枝头摘下的苹果,任何人都是想要咬上一口的。

高飞还在看着那个神像,有点出神,不知不觉的竟然站着睡着了。

一片烟雨蒙蒙之中,高飞感觉自己有点飘飘然,感觉跟吸白粉差不多少,但是三国年代咋会有这个东西呢?高飞狐疑的时候,眼前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白胡子老头。

高飞大骇,“你是那个神像?”,高飞摸着身上,但是忘了那把朴刀已经被高顺搞的丢了。摸索一顿,啥也没有防身的,高飞的脸色不太好了,因为这种情况压根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个老头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啥也不说,直接朝着高飞的脑袋三下,“这是还你刚才的!”。

“我靠,你还真是那个老头啊!”,高飞此时的吃惊程度已经不亚于听到白虎帮截了青龙帮的货的时候。

“年轻人,情绪这么多变,怎么做大事!”。

高飞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对着这个老头,他的战斗力已经全失了,所以只能任人宰割。

“我有个弟子,但是这个弟子命不长久,而他的任务却并没有完成,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眼前的老头鹤发童颜,白须飘飘,估计是用了清扬的!

“我去,做毛弟子啊!都是别人给我做小弟好不好!”,高飞江湖老大的风气突然闯了出来,颇有点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精神头。

高飞眼前的老者,突然笑了起来,“不见沟壑,不见书落,大雨滂沱,大道显赫”,一句话说完,突然烟消云散。

高飞有点惊愕,来的突然去的也诧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高飞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身子一跌,落在地上,高飞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就在神像的前面,一切都没有发生,好像是一场梦境。

高飞来不及观察什么,突然起身,一下子冲进了雨里,而惊愕的人还有双儿,看到高大哥跑过来的时候,连忙用正在烘烤的衣服附在自己的身上,而那匹马还没有把目光离开双儿的身上,不过她感受不到一匹马的恶意。

高飞速度的冲进了雨里,并没有去看双儿的方向,他退到破庙的前面,想要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外面的雨还在不停,像是不晓得的吝啬一般,哗哗不止,而整个天空都被乌云遮蔽,似乎这个天气不来点洪涝灾害,都对不起老百姓。而高飞依旧站在雨水里,看着一块残损的匾额出神,一块满身伤痕的牌匾劣迹般般,挂在快要断了的门梁上,但是依旧能够辨认出了两个完整的字迹,高飞叫出了双儿,双儿说,那两个字念做“南华”。

第八章 张角的计谋

大汉的天下在黄巾起义的冲击之下,其实已经病如危卵,但是张角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历史使命不过就是为后来的英雄人物铺垫一下路程而已,他以为自己可以废掉大汉,振臂一呼做天子,但是天下尚有那么多没有显露的人物,虎视眈眈,如今的董卓就算是一个,所以董卓和张角两个人的大战,并不像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至少还有一双眼睛盯在背后,而这个人没有在历史上显露,因为确实在三国的历史当中,你听不到一个叫做高飞的名字。

张角的发迹,来源于他的一个梦境,他曾经对别人说过,自己是南华老仙的座下弟子,领着师尊命令,下凡结束汉王朝的昏庸无道,上敬天地,下安黎民,而且张角还有一个从不示人的秘密,一本天书。

雨下了一天一夜,双儿和高飞两个人窝在破庙里,靠着火堆取暖。

“看来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双儿往火堆里添了点柴火,虽然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干了,不过肚子的问题迫在眉睫,马的口粮好解决,人不能也去吃草,当时在上党郡的杏花酒肆里,高飞叫了干粮,但是一个莽汉窜出来,什么都没顾得上,不过幸好高飞的包袱里还有点土豆地瓜。

高飞有点漫不经心,没有回答双儿的问题。

“高大哥!你怎么了?”,双儿靠过高飞的方向,双手在他眼前晃悠了几下。

高飞有点出神,等他感觉到一个身子靠近自己的时候,有点惊吓,但是转瞬就恢复平常,“没什么!想点事情!”。

“能跟双儿说一说吗?”。

高飞还在考虑刚才的那个似梦非梦的梦境,还有那句话,“不见沟壑,不见书落,大雨滂沱,大道显赫”,乱七八糟的东西搞的高飞头疼,难道真的是南华老仙,会不会这么巧啊!高飞在道上混的时候都是拜关二爷的,哪里知道什么南华老仙这种人物,不过想到了自己的偶像,高飞有点想法,“关二爷这次恐怕要栽在自己的手上了!”。

高飞把包袱里的几个土豆地瓜扔进火堆里,埋了一点炭火,转头对着双儿说,”没什么,就是在想此次青州之行,我们得加快一些速度,我要找一个人”。

“是谁?”。

“巨鹿人张角”。

双儿不再问些什么,她只知道黄巾贼,不知道这个张角是什么人物,也许是欠高大哥钱吧!

女儿家简单一点,高飞就喜欢简单一点的女人。

当夜无话,两个人各自倚在一个草堆上睡着,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天朗气清,不再云雨,既然回到古代,也没有什么刷牙洗脸的卫生条件,啃了一个昨天剩下的半拉地瓜,两个人就骑马上路了,离开这个乱七八糟的庙宇。

高飞依旧不会骑马,双儿在前面,高飞则在后面搂着双儿的腰肢。

“你这么小的年纪,还是女孩子,怎么会骑马呢?”,高飞表示奇怪。

“贫苦家孩子,又是生活在西北地区,怎么能不会骑马呢!凉州可是盛产马匹的!”,双儿反问高飞,“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马都不会骑?”。

高飞生活的年代也不太允许骑马,但是这个东西他又说不明白,只能搪塞几句,“我的家乡没有马的,我生活在很遥远的地方,那里国泰民安,人民富庶,简直就是大天朝啊!”,说完之后,高飞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说的是反话吗?

“那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高飞对于自己的穿越过程也很无语,别人都是什么什么之类,轮到自己怎么变成撞墙上就可以了,不过这个话头他没有转述给双儿,而是故意的放低了声音,“黄巾军祸乱天下,我是来这里收拾残局的!”。

双儿不知道背后的这个男人的口气多大,不过这样的男人倒是很能够给人安全感,尤其是女人。

在古代,马就是最便捷的交通工具了,高飞和双儿骑着从一个高姓赁马的人那里抢来的马,走了七八天的路程,越过了几个州郡,过了几个城池,虽然路上还有一些麻烦事,但是几经波折,高飞两个人总算是到了冀州附近,而冀州正好比邻青州。

顺着高飞行走的路线,一路上都是逆行的流落的百姓,个个拖家带口,衣衫褴褛,正经的是逃难的意思,高飞估计着应该是青州的战事紧迫,这般流民才逃离的,唯恐被波及,高飞想要问一问青州的状况,但是没人搭理他,高飞也只能自问无趣,估计这帮人也看不出什么战争的门道。

双儿问她高大哥要不要继续走下去,高飞默许,原本高飞的打算是到青州去,或许可以结识一下董卓和张角这两个强人,然后捞点什么油水,好让自己有点发家致富的本钱,但是自从在那个南华庙宇里见到了那个白胡子老头的时候,高飞就开始改变主意了,他的直接目标就是张角了,而且还有张角的那点东西。

冀州比邻青州,但是现在冀州已经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毕竟青州的大战很有可能影响未来的政治局面,并且为了预防黄巾军的援兵或者其他的什么阴谋诡计之类,青州附近的地方都已经严锁消息,只准流民外出逃难,压根就不允许外面的人进去,除了来往的军队,城池的城门不会对任何人打开。

而此时的高飞就被拒在冀州的城门外边,前进一步都不得,没有办法,高飞只能把双儿安置在城外附近的地方,希望可以保佑安全,他自己得想办法钻进这冀州城里。

冀州自古就是军事重地,所以城池既高且厚,估计打一个保卫战还是相当轻松的,但是此种情况,确实是为难了高飞。

高飞在冀州城门外呆了三天之后的夜里,突然天降大雨,雷声滚滚,像是一群天兵天将在聒噪一样,高飞捂上了耳朵,蜗居在城外的墙根底下,但是躲不了雨,豆瓣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疼了高飞一逼,“麻痹的,真是考验我耐心啊!”,就在高飞骂街的时候,冀州城门外边突然逼近了一支军队,整齐待发,正在等待城门大开。

高飞一见有了苗头,也管不得雨水了,径自摸了过去,直接靠到了部队的尾巴上,大摇大摆的站了过去,没人发现,而且原先高飞的衣服就是军服,虽然不知道和这个部队是不是一个体系的,但是大眼看上去都差不多,谁也不会去计较满眼都是人的军队里,多了一个还是少了一个。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城门大开,这只军队才开了进去,但是高飞感觉奇怪,这只人并不多的军队,为什么要开进冀州城呢!

高飞混进的队伍,大概十纵十横,高飞估摸了一下,也就三千人不到四千的样子,但是个个都劲装提旅,装备似乎不错,而队伍的前头一人一马一刀,提立着一位将军模样的人,大喊,“朝廷统领都制唐周,领大军先锋皇甫嵩之命,率军绞杀黄金余孽,请守将放行”,然后手里拿出一个手掌大的铁牌子,有一个职位不低的人,走了出来,好生看了看,才挥手示意放行。

一道四米乘八米高的大门,一下子铁链声哗哗,才慢慢的打开了,然后将军军马先行,后面的人一溜小跑跟着前进,而高飞也混进去了,但是他依旧奇怪,“这个唐周不就是背叛张角的黄巾军叛徒吗?此时出现在战场,是不是有点蹊跷!”,不过高飞的任务还没有完事,进的来冀州,还得出的去才行,毕竟主战场是在青州的!而眼前,高飞只能隐藏在这只军队里,静观其变了。

军队行军急促,刚刚进来冀州城里,也不休息,虽然外面还是在雨水不断,但是阻挡不了这只军队的脚步,星夜行军,然后在午夜的时候,出了冀州城。

“难道战场上的情况已经到了这般需要兵贵神速的程度吗?”,不过这样也好,直接中了高飞的下怀,但是高飞已经越来越琢磨不透这个唐周的意图了,三四千人而已,难带要突袭张角的军队吗?是不是太劳师动众了,直接可以调动青州的军队岂不是更好,况且这个唐周明显是从别的地方冲冲赶来,难道……高飞突然想到了可怕的事情,如果这样的话,那一切的东西就都没有意义了,高飞的青州之行压根就成了泡影。

唐周拿着什么令牌,反正就是一路畅通无阻,也不休整军队,直接开进了青州城内,而刚刚入了青州城门的时候,那个骑在马上的唐周,长刀一挥,突然所有人的头发上都裹了一个黄绸子,在唐周的带领下,挥刀冲进了青州城里,一下子大乱起来,果不其然,让高飞猜中了。

但是此时的情况是,高飞的脑袋上没有黄绸子,而左右的军士,看见高飞的面孔之后,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个细作!”。

前面骑马的唐周听到之后,脸色一变,“难道已经被发现了!”,挥刀过来就要砍了高飞,但是眼前的事情似乎有比高飞更重要的,“管它被没被识破,天公将军的计策不变,我们冲进青州城内,杀了董卓老儿!”,三四千兵马在晨曦未现的时候,冲进了城内府衙,而此时,青州城外,顿时也是嘶喊声震天,高飞料到了,这定是张角的队伍,好一出苦肉计啊!高飞不由赞叹,估计张角一时半会还真死不了,倒是董卓岌岌可危啊!

第九章 太平要术

原本皇甫嵩攻陷青州的时候,唐周是作为黄巾军的叛徒而投向皇甫嵩的,官至统领都制,周旋皇甫嵩左右,而高飞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以为唐周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留恋富贵的三流武将而已,没想到张角下的是这手棋,黄巾军攻打青州的时候,料定朝廷会派大批兵马来救援,所以张角的险招就是两方对峙的时候,唐周能够杀一个回马枪,从而毁了汉朝的精锐,至少挫挫锐气,张角已经到了急需要一场胜仗来稳固他的声望的时候了,看来张角也是下了老本的,功败垂成,在此一役,没想到让他钓到董卓这条大鱼。

高飞处在乱军之中,有点措手不及,这跟自己原先料想的事情差了太多,首先他就没有想到自己会处在战争的风口Lang尖上,这下估计是跑不掉了,等一会唐周毁了董卓的粮草辎重,再把张角放进城来,估计就没有自己的性命了,高飞不得不做一点狗急跳墙的准备了。

冀州,青州相连,但是想要兵贵神速的话,也需要一些距离,况且现在唐周的反叛根本就是始料不及的,高飞不知道董卓能不能应付来这么大的一个坑,至少董卓不会认为自己是细作的,高飞一身西北军打扮,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青州城内,晨曦初现,而城外无数的人马也一下子涌了进来,都是黄巾军的部队,高飞躲在一座城楼的犄角旮旯里,明显唐周和张角里应外合,这个青州城已经完全尽归黄巾军了,但是唐周仓皇出来,好像很急切的样子,高飞看的不真切,但是显然应该不太顺利,难道董卓不在青州城?

按理说,董卓在不在都没多大问题,只要把对方军队全歼,就是留下一个光杆司令有毛用,高飞不知道下面出了什么岔子,但是他已经把自己身上的西北军的军服给扒了,高飞慌慌忙忙之中,看见远处的冀州城好像有动静,一时之间,青州城外附近都燃起了青烟,应该是某种军事讯息,而唐周一看到青烟的时候,眼睛已经绿了,“不好!我们中计了!”。

高飞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不过战场千军万马,瞬息万变什么的都很正常,高飞转眼就注意到,这个青州城实在是太弱了!

两军对峙,无论是攻城还是防守,最在乎的就是排兵布阵,但是这个青州城里好像除了几个开门的人之外,其他的一无所有,没有军队,没有粮草辎重,没有步兵驻防,完全就是一座空城嘛!高飞恍然大悟,董卓才是在钓鱼,鱼饵已经布置,静等鱼儿上钩!

但是唐周以为自己是细作,然后看到城外青烟,才知道已经中计了,但是自己压根就不是什么细作,那董卓是怎么发现的,怎么布置了这个将计就计之计的,董卓应该是一个莽夫啊,难道背后有高人?高飞后脖子一凉,“看来这个三国时代真是能人辈出,还真不好混啊!不过愈有难度,愈加挑战,我高飞越来越喜欢这里了!”。

青州城外,立马喊声滔天,人声鼎沸,一顿箭矢飞射像是雨点一样扑过来,而且还有的箭头涂满火油,火光冲天,射进了青州城内,并且城内还有诸多的硝石木屑之类,完全都是事先设计好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青州城内火光滔天,凄惨声哭嚎声漫溯,简直像是人间炼狱。

而黄巾军的大部分人马都在青州城内,少部分留在城外的,也已经被屠杀殆尽,西北军已经把青州城门堵上,进出不得,而火光箭矢依旧不停,高飞亲眼看着几万人在自己的面前惨死,真是的是有点震撼!

不过高飞也处在青州城里,他的下场也不会太好,估计被烤熟了也差不多,高飞的位置在青州城墙上,位置好一点,高飞最后眼疾手快,躲着疾驰过来的箭矢,一把把刚才脱掉的西北军服又薅过来,急忙穿上,一眼看了看城墙的高度,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了。

高飞确保自己的西北军军服能在自己摔不死的时候,能被城下的西北军一眼看出来,而不至于被一刀当作黄巾余孽捅死,高飞把自己的性命完全堵在了对方的眼神上,希望可以来一个满堂彩。

青州城城墙大概四五米的高度,这点完全不用在意,但是高飞得保持自己一个完全没有攻击力的姿势下跳下去,从而被救起就是最好的了。

在江湖里混的时候,丢掉性命完全家常便饭,有时候生死一线间,就像是扔硬币的正反面一样,但是就是这样的完全靠概率的事情,高飞也总能够化险为夷,高飞信仰一句话,“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如果你连运气都没有的话,最好就不要出门,因为随便飞过来的一块砖头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赌命,赌钱,赌女人,高飞从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哥们也大义炳然的跟在高飞的屁股后面,但是那个很凄惨,腿还没着地,***就挂在墙上了,瞬间十几个箭矢就把他钉在了青砖墙上,高飞有点庆幸,回头对那个哥们说,“看来我的运气比你好!”。

战场上完全没有人在乎高飞这个小角色,既然是西北军,就没人去射杀他,高飞落地的时候,看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脚底一个抹油,飕飕的跑掉了,但是青州城外黑压压一片人,能往哪里跑,只好随便的钻进了一个队伍里,还没等高飞的屁股坐热的时候,高飞所在的队伍就被调动了位置,而此时青州城内已经一片蛋白质的烧焦味了。

“张角不在青州城里”,这是高飞得出的答案,但是张角大部分的军队在青州城内,所以,现在张角已经玩完了,在高飞故事的设定里,张角必须得死,否则他怎么能够弄到《太平要术》,而高飞的核心算盘就是,先得到《太平要术》,再去考虑争取天下这么复杂的事情,似乎现在有点遂了高飞的心思,不过这之前,还是保住性命这个问题比较重要。

高飞感觉自己这个黑老大做的有点窝囊啊!就为了这么一本书而已,颠来倒去的,真是有失大哥的风范,不过在那个南华庙之后,高飞对于《太平要术》的渴望已经到了极点,或许那句预言,真的能够说明一些事情。

前方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领着部队,后面的军士都跟在将军屁股后面的白马奔跑,似乎在急行军,应该是围剿张角余孽。

“前面一队残军,大概几百人的模样,要不要拦截”,一个副将的人物,叨咕着观察到的军情。

“当然要追,王将军的火箭营已经射杀了大部分的黄巾贼,功劳甚大,难道我们要空手而归吗”,一个枪甲将军,指挥着手下的军士,火力全开。

高飞就混在那个部队里,没办法,没有实力的时候,只能够任人调谴,他的心里怨念起来,“也不去追张角,尽是一些小兵小将有什么意思!”,不过现在高飞也不敢再乱窜了,军法严明,一个人能往哪里跑,再给一刀咔嚓了,真是不值啊!

几千人围追几百人,应该没有什么悬念,高飞躲在人群的最后面,也怕刀剑无眼,乱打一气,把这几百人全都给砍了,最后那些士兵,把黄巾贼人的脑袋都给砍下来了,说是按人头分军功的,但是几千人分几百个人头,也不太够用,最后为了抢人头,同伙的居然也打起来了,最后那个将军震怒,直接手起刀落,砍了几个不服管的才罢休,不过人手都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实在让高飞有点受不了,高飞对人头没有兴趣,倒是对这些士兵的财帛比较感兴趣,随手在死人身上摸了几把,摸出了几个铁铸的大钱,高飞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身上。

几百人完全不够分,所以将军准备再去砍几个,但是这里的死人得做一下处理,因为战争年代死人特别多,最容易发生霍乱,什么瘟疫之类的,所以战场上的死人,都得赶紧处理,也就是挖个大坑都给埋上,就已经算是人道了!

将军所得留下几个人处理死尸,但是没人愿意留下来,因为没有人头,没有军功,这个事情完全遂了高飞的意愿。

“我愿意留下来!”,高飞把自己的胳膊抬高,似乎在举手。

“好!就是你了,还有那个怕死的就都留下来!”。

“卧槽”,高飞在自己心里骂了一句,“这么点心思都被看出来了!”。

最后只有高飞和另外七八个人留了下来,因为要挖一个能够埋下两三百人的大坑也不容易,说实话,战场上也没有挖坑的工具,最后大家都懒得用力气,直接都堆在一块,一把火都烧了得了!

高飞依旧在翻死人东西,其实按照道理,能够服兵的都是一些穷人,哪里能有什么钱财,不过就是把武器军服扒下来,还有点价值。

高飞搬尸体的时候,发现一个人有点不对劲,因为这个人的衣服明显不合身,高飞的脑子转了起来,难道是乔装的高级将领,不过已经没有了脑袋,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高飞在把那具尸体扔进火堆的时候,把整个人扒得精光,然后在那个人的衣服里,掉下来一本书。

“这哥们还是文艺青年啊!居然好读书!”,高飞的一句玩笑话,打发了几个士兵,然后下身飞快的捡起了书,上面四个字,高飞只能够认的一个,第一个是“太”字,因为这个字简体繁体都一个样。

高飞的眼睛顿时放光,止不住的欣喜,“真是日思夜想,想啥来啥啊!”。

第十章 吕布登场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高飞把那本书直接塞在自己的衣服里,简直乐的合不拢嘴,转身对那个火堆,低头默念,“张角先生走好,你未竟的事业就由我高飞来替你完成吧!”,不过此处人多眼杂,而高飞只能克制自己心里的冲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逃出去。

几百具尸体,鲜血横流,扔进火堆里,噼里啪啦,像是一个烧烤派对,不过一会之后,就是焦味恶臭扑鼻。

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武器军服,说实话还得回收,毕竟在这个生产力不高的年代里,物资的确是不可以轻视,所以应该是有人联系了什么东西的,顺着死人飘过来恶臭的方向,稀稀拉拉的赶过来几辆牛车,大家都相识,除了高飞之外,打了个招呼之后,他们就把从死人身上缴获的战利品装上了牛车拉回去,高飞看着方向,是朝着冀州的,也就顺着他们一起回去,并且钻个空子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十几二十个人,四辆牛车,慢悠悠的走着,但是远远看见前方有大部队列阵,高飞狐疑,“张角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打个毛啊!”。

前方战事,众人唯恐避之不及,只有高飞大大咧咧的冲了过去,高飞走近,才看到至少十万西北大军,提刀带甲,屹立阵前,而阵首估摸有四五个将军模样的人,还有千八百的骑马横刀之人,估计是大战在即,而对方人马不多,基本都是农民模样的庄稼汉子,无一例外的是,所有人的脑袋上都裹着一个黄绸子,明显黄巾军和西北军的实力差距一点。

黄巾军阵首立着一个黄袍道士,手里一根拐杖,散发道袍,眼深双瞳,高飞距离稍远,看的并不在真切,但是毋庸置疑,那人才是张角,高飞一脸晦气,心里暗骂到,“不是张角,带什么书啊!装文化人!”,不过明显张角一方明显人数不占优,估计大部分都折在青州城里了,不过张角好像并不犯难。

两军对峙,平原旷野,地方绝对够施展,然后什么将军对骂,再单挑之类,高飞看着跟黑帮火拼也差不了多少!

高飞不知道这是什么道义啊,还是别的,反正就是双方军马之前,各自挺出一将,气宇轩昂,横刀立朔,然后直取对方性命,马上相争,来回几下,长刀对长枪,张角阵中的将军模样的人就被一刀朔死,倒在马下,然后董卓阵中一阵和声。

“中郎将华雄在此,谁来送死?”,朔死张角阵中一员将军,这个自称为华雄的人,颇有些得意。

然后对方阵中又有一匹马挺出,为首盔甲战衣,剑眉大眼,拿着一把双股剑,脚下踢马,当当的迎将过来,“黄巾军中,校尉管亥出战!”。

华雄这个人,高飞知道,董卓的心腹,在西北军中很有威望,颇有实力,可惜就是被关二哥一刀给斩了,还留下一个温酒斩华雄的典故,不过对方的管亥,高飞感觉不太熟悉,也就是一个三流武将吧!果不其然,交手不到四个回合,又被一刀斩了,劈透铁甲,拦腰把管亥一分为二,鲜血直往外喷。

张角军中大骇,张角的脸色也不好看,直呼,“军中尚有哪位为管亥报仇?”,但是一阵安静,没有人应和,就在张角抑制不住面孔的时候,身后突然又窜出了一将,手持一把七尺银枪,大喊,“张曼成来战!”。

华雄似乎自满得意,以为不过又是来了一个送死的而已,提着一把一尺厚的长刀,劈头就砍,那个张曼成侧身驱马,身子一晃躲过华雄的大刀,顺势一杆银枪杵地,撅起一寸黄土扬在华雄面前,而华雄一时之间,眼睛不能直视,勒马挺刀,而此时,张曼成见了空子,枪身两面突朔,最后一枪直取华雄的心窝子。

张角面色颇喜,而董卓军中直喊,“卑鄙!”,但是两军阵前,生死一瞬,奈何不得,就在张曼成以为得手的时候,华雄突然立刀,双手从后背拿出一副拉好的弓箭,直接朝着面前,满弓疾射,张曼成始料不及,勒马咆哮,直接一道流矢射进张曼成马匹的喉咙里,尚不及流血,就已经倒地了,而此时,形势突变,张曼成从一个有利的局势,直接变成险局了,华雄似乎不给喘息的机会,跃马而下,双手舞刀,直接朝着落地的张曼成的面门,估计又是脑浆迸裂了,但是天有不测,突然之间,华雄的头顶,乌云密布,风云怒吼,一阵大风狂沙就把华雄扑个踉跄,而张曼成见到机会,一下子,挺枪来战,华雄招呼不及,直接退到本方阵营之中。

华雄和张曼成打的火急火燎的时候,张角的脸色已经变了,一边紫色,一边黑色,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然后挥舞着手杖,一声大喝,“起!!!”,顿时天空突变,云雾笼罩,大风卷裹着黄沙直接扑过去,天地失色,人惊马嚎,似乎有天兵天将助阵,董卓军中大乱,而张角一声令下,黄巾军一下子冲阵而起,势如破竹,张角立于马上,双眼紧闭,依旧在念叨着什么,很是吓人,不过左右狂风不止,围绕其中,而周围的世界,都被从张角身上刮过的狂风呼啸着,左右不能靠近。

躲在大军后面的高飞,有点诧异,“难道这个张角真的会妖术?”,不过一切还没完,大风不止,头顶雷声大作,简直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时张曼成见势有力,直接提枪追华雄,冲进西北军中,已经人翻马乱,不过阵中尚有一匹马,一个人纹丝不动,张曼成见状,料定是董卓无疑,直接枪尖对准,扑过去,没有等到张曼成靠近的时候,天空落下了一个雨点,然后直接一道天雷砸落下来,直接扑到张曼成面前,火光四溅,天地失色,张曼成一下子扑地,面带惊恐状,不过张曼成的吃惊还没有完事,突然天空又坠下一骑一马,挺着一把方天画戟,有如天人,腾空而起,一下子接住了张曼成面前的天雷,方天画戟一转,雷声震天,直接落在了张角军中。

从天而降一个天雷,直接砸在西北军统帅董卓的方位,而张曼成不巧,想要直扑董卓,却在此时,一人一马像是乘风而来,白衣铁甲,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甲、,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通体血红,嘶吼咆哮,吞云吐风,简直有腾云入海的气势,张曼成看到的时候,已经傻了眼,“这是天上神将吗?”。

“吾儿奉先!”,那个镇定的立在军中不变的人影大喊,“奉先,宰了张角!”。

一人一马一落地,轻若鸿毛不沾地,那个手持一柄精钢方天画戟,身穿亮甲的轩昂将军,也不顾脚下趴着一个张曼成,直接挺马直取张角,一道光刃闪过,围绕在张角身上的狂风骤停,一个神色诡异的老道顿时一惊,双手合十,口中大念着什么,“惊雷起!!!飞沙走石起1!!”,画戟将军迎面,石头如雨,身下一匹赤兔马脚下生风,直接打来的石头被踏的粉碎,而画戟将军,将画戟一横,也不管什么头顶上雷声震天,只是一下,就削掉了那个老道一只胳膊,鲜血横流,老道跌下马来,依旧负隅顽抗,一道道天雷直接砸在自己面前,火光四溅,草木皆燃,有如坠入地狱。哀鸿遍野,而画戟将军左避右闪,有如无人之境,那个道士张角大呼不好,直接扔掉自己的拐杖,抛向天空,而那个拐杖上雕刻的就是一个尖嘴雷公,“十天雷!!!”,张角大呼,好像生死一线,顿时天空之高,坠下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球,直接朝着画戟将军的面门,那个画戟将军抬头一看,也大感不妙,立即骋马飞奔,手里挥舞着力气,直接把一柄明晃晃的方天画戟扔将过去,方天画戟左右旋转,一阵风也似的直接接住了那个十几丈的大火球,顿时天昏地暗,灰尘满布,巨大的爆炸声贯彻寰宇,简直耳聋欲裂,而张角所在的地方,已经被炸开了一个丈许的大坑,黑烟升空,简直惨象,而此时原先的怪风乌云也随之消失,远处立着一个骑马将军,马嘶如虹,而他的身后反杀回来的西北军已经像是屠杀一样的疯狂,黄巾军顿时阵脚大乱,兵败如山倒。

高飞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刚才的一幕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传言都说“雷公张角”,今天真是开了眼界,张角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妖术可以在人少将寡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出奇制胜,但是万万没想到,三国第一武将吕布的实力真的是太神话了,轻而易举的破掉了张角的妖术不说,只是一挥画戟,就斩下了张角的一只左臂,真的是鬼神莫测,而董卓在这场大战当中未动分毫,这样的魄力真的是望尘莫及,高飞的小心脏着实是被吓了一跳,这个三国,真的是能人辈出,遍地都是英雄啊!高飞在心里暗地里许了一下,“这个吕布,我早晚要干掉他!”。

青州大战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此时就是十万天兵天将来助阵,也挽救不会张角的败局,而此时,嗜杀的西北军正在大杀特杀,高飞隐藏在西北军的队伍里,对杀人并不感兴趣,因为他看到在张角扔出雷公拐杖引出“十天雷”的时候,这个狡猾的老道已经溜之大吉了,高飞估量着方向,直接抢了一匹马,策马飞奔,直接朝着张角的逃跑的方向,高飞狐疑的看了那个叫做吕布的男人,并没有追张角的意思,方才放心,这个张角已经是穷途末路了,高飞已经看到了新天下的大局,这个崭新的天下,怎么能够没有高飞的一席之地呢,不!是整个天下都在这个叫做高飞的男人的手里。

第十一章 杀人越货

远处一队军马,望风而逃,高飞看的真切,张角就隐匿在其中,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不容有失,高飞挺马,直接追过去,但是张角的左右还有一些兵士,看起来不是善茬子!

高飞略有犯难,不过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一直追过去,七八里路,而张角覆在马背山,似乎也快要撑不住了。

远远看见一座山,因属于青州境内,换做青城山,山大而林子密,多有一些野兽出没,而附近村人为了祈福,在之前富裕的年代里,在山上盖了一间庙宇,不过现在这兵荒马乱的,谁能顾得上一座庙呢,也就渐渐荒芜了,只见得张角看见面前有一座大山,山上有座庙,竟然加快了脚下速度,直接奔向青城山方向,而高飞大叫不好,前面山高林密,一旦让张角钻进去,真的是再想找到就难上加难了。

高飞厉声大喝,“奉先吕布在此,尔等受死!”,高飞想要假借刚才吕布的威名吓唬一下,故意的加重了脚下的马蹄声,制造紧迫感,没想到果然奏效,张角身边的数十骑,一下子四哄而散,而高飞看到机会,直接奔上前去,朴刀一甩,掀翻了一个,本来是趁乱袭击,没想到这下,众人看到原本武力不赖的兄弟一下子被撂倒了,还真以为是神勇吕布呢!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的没影子了,而张角看到此景,真是想要骂娘,不过大势已去,鸟兽散什么的都很正常了,张角卧在马上,依旧逃命要紧,而此时只剩下张角和高飞一对一,而且对方还是受了很严重的伤,高飞似乎已经打定了如意算盘。

其实高飞骑马,还是很不利索的,因为接触的时间太短了,他和双儿分开的时候,叫双儿教了他几下,什么大概的动作之类,而现在完全是现学现卖,高飞的路线骑得扭扭歪歪,就连那个受了伤的张角,也明显要把高飞甩开了距离。

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青城山,高飞已经不能没有多少机会了,马上速度不行,高飞把自己脑袋顶上的头盔一下子甩出去,当成手榴弹了,但是头盔既没有爆炸,也没有砸中目标,而是响当当的碰到了一块石头上,一道火星子迸出来,不过高飞已经不在意了,因为那个张角已经从马上栽了下来,估计是流血过多,体力消耗的厉害导致,就在青城山山脚下,高飞也顾不得骑那个蛋疼的马了,直接跳下来,追了过去,张角的马匹好像没事人一样,停在边上吃着野草,但是高飞双目一望,“人呢!”,高飞有点不太相信,刚才才坠下马的老道士,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影子,高飞感觉奇怪,转着圈子,眼睛不敢放松,因为上一秒种的时候,他绝对确定张角就在附近。

青城山脚下,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和杂草,高飞以为对方钻了进去,但是查看一下,并没有活动的痕迹,高飞有点不可思议,“难道那匹马就是张角?”。

高飞四顾无果,有点垂头丧气,径自走向了张角的那匹马,准备跃马离开,但是就在一霎那的时候,高飞突然勒转马头,也不犹豫,手中朴刀一砍,直接将边上的一棵树苗削掉一半。

四周无人,也压根就不知道这个高飞在干什么,但是一瞬间之后,那棵树,就摇摇欲晃,变换了一个形态,正眼一看,原来是一个散发老道。

“素闻张角会变化,能引雷,不过一棵小树嘛,怎么会流血呢,人流血到不稀奇!”,高飞手里的朴刀指向着张角,欲取他性命。

高飞眼前的这个老道,失去了一个手臂,流血不止,刚才又被高飞一刀朔进肺子里,此刻已经神智不太清晰了,不过求生欲望依旧,老道大呼,“壮士饶命!”,但抬眼看见高飞西北军的军服之后,马上改口,“贫道有**术,如若不杀,尽皆传授,可成大道!”。

高飞哈哈大笑,“张角老儿,黄巾军头目,多么意气风发啊,麾下数十万众,现如今也落了一个身死他乡,为他人笑的下场,真是感慨啊!”。

张角脸色大变,“你认的我!”。

“并不认得,不过张角的厉害天下人都在传说,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

“士可杀不可辱,要杀就杀吧!费什么舌头根子!”。

高飞把刀锋一转,直接削下张角一绺头发,刀锋停住,黑发落地,“想死不难,不过在这之前,想要向你求一件东西!”。

“莫不是我项上人头!”,张角已经不太希望可以逃过一劫了。

“人头我不稀罕,我要的是一本书,《太平要术》,肯割爱吗?”。

张角不管不顾身上流出的血,径自哈哈大笑起来,“看你一个小兵模样的人,也敢奢望争天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张角的笑声在伤口的扯动之下,已经不那么自然了。

张角笑,高飞也笑,收起了手中的朴刀,一拳头揪起了地上的张角,“你这一身本领何处学来,是《太平要术》里的奥妙,当初南华仙人给你托梦,望的是你能够振兴道业,而今身败,还有何面目再见南华仙人!”。高飞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能够编出来的故事都秃噜出来,最后在加上一根压倒泰山的最后稻草,“吾道式微,尽在你辈,有何面目不交出《太平要术》”。

张角的脸一会红一会紫,最后哽咽出一句话,”你也是太平……”,没有等到话出口,突然一腔热血扑出来,直接洒在了高飞的身上,然后后脑壳一栽,直接倒地气绝。

高飞打的是心里战,但是绝没有想到这个老头不争气,一口气就咽下去了,说实话,高飞有点措手不及,这哥们死不死到无所谓,关键是那本书还没到手里呢,高飞低着身子,一检查,死的透心凉,高飞连忙翻着张角的身上,但是一无所获。

“真是一个**的张角!”,高飞也有点后悔,不过现在已经盖棺定论了,怎么吃后悔药都没有用了,高飞一脚踹在了张角的身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张角前脚刚走,后脚天上就乌云密布,没等高飞脚底抹油的时候,就又哗哗的雨点掉下来,高飞感觉奇怪,难道张角没死,还想要引雷劈死自己!高飞陡然的回头,顺势手里一把大刀就砍了过去,“管你死没死,先捅几刀再说!”,高飞一刀削开了张角的胸膛,不过血已经冷了下来,但是高飞却看到别的东西,张角的皮肤上好像有字迹。

高飞大喜,直接冲了回去,也不管这个死人怎样,直接将他扒了个精光,在用一些衣物,擦掉张角身上的血污。

果然,张角的身上纹着密密麻麻的字迹,毋庸置疑,这就是《太平要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过现在高飞还看不出什么门道,直接上刀,顺着张角的头皮割下去,活活的把张角的皮给扒了下来。

这是个技术活,得有点杀猪宰羊的手段,高飞没干过这个,不过杀人没少干,剥皮倒是第一次,费了蛮大的力气,从那个死掉的张角身上一拽,一张完整的人皮就被剥下来,鲜血直流,不过好在天空雨水不断,直接就给高飞洗了一个澡。

其实高飞用不着把整个人皮都扒下来,有字的地方也就在脖子往下,大腿往上的地方才有,不过高飞一时兴起,显示了一下手艺。

此时正好大雨滂沱,高飞脑筋突然崩了一下,那个梦中的偈语,“大雨滂沱,大道显赫”,高飞顿时来了精神,真好应和上,“估计自己把这本天书搞的明白了,绝对可以显赫天下”,高飞伫立在雨中,也不觉得凄冷,“但是前面两句呢?”,高飞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见沟壑,不见书落”,高飞索性就把这个张角埋在了后边的一个山坑里,“可不就是沟壑嘛!”,高飞以为这四句偈语已经应验的差不多少了,也懒得管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留着一个被人剥皮的尸体躺在一个山坑里,径自的走掉了,高飞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看这本《太平要术》究竟有多玄妙!

而此时的西北军中,已经完全的控制了青州附近,黄巾军大败,但是冀州城里的董卓却并不开怀,因为张角的尸首并没有找到,还有他的大将张曼成,一场胜战,居然跑了贼首,董卓的脸面已经不太好看了,而且现在天空又突降大雨,搜寻围剿张角张曼成的部队也受到了阻碍。

这个时候,冀州大帐后的屏风里,闪出来一个儒雅书生,摇着一把纶巾扇子,神态自若,“将军莫急,纵是张角长了一双翅膀也飞不出青州城,况且一个张曼成而已,不足为虑!”。

董卓听了这个儒生的一番话,突然面色转喜,“吾婿甚好!”,然后虎须一震,哈哈大笑起来。

军帐中闯进来一个轩昂武将,满身淋湿,“义父大人,全境搜索,不见张角,亦不见什么一本书,倒是在青城山附近发现了一个剥皮尸体!”。

董卓大惊,一把抬手把军帐中的议事大桌拍碎了,“全境搜查,但凡寻到一张人皮者,赏金千两”,而此时,那个董卓背后的儒生,也脸色不对,不过这个吕布还真是不敢对这个李儒做什么猜测,因为此人从来都是料事如神。唐周投降之事,吕布并无疑心,本来战场上胜败难定,人心难测,投诚之事更是常见,但是唐周的马脚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李儒看了出来,从而衍生出一个将计就计之计,私下里,吕布问到李儒此事,李儒笑着说,“张角诡异,怎么会主动来到青州骚扰,必是有十足的把握,而张角的把握出现在何处,不过就是唐周一人而已”。

吕布听完李儒一番话之后,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先生真乃智囊也!”。

李儒摇着扇子,轻声不语,径自走去。

第十二章 城门遇阻

高飞纵马逃之夭夭,天上大雨还是不停,冒雨飞奔,一溜的功夫,眼看就进得青州城内,但是城门紧闭,而城墙上一溜的军士,也没有开门放行的意思,高飞火大,在城门前聒噪了一阵,但是没有反应,直接骂了一句“我草泥马!”,但是还得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守城武将在城墙上喊了一句,“下首是哪个番号?跟的是哪个将军?何故肆意一人进城?”,现如今董卓已经下了严格命令,搜查一张人皮,诫令森严,且奖励不小,不免给了这几个守城军士机会,进入走出,须得他们搜查一边,所以比寻常更加的严紧了。

高飞勒马,挺在城门下,“吾乃校尉华雄麾下伍长,奉命围追贼匪,不想折了几个兄弟,只提着一个小头目的人头回来禀报,请城门官放行!”,高飞自恃身上的军服可以蒙混过关,手里有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高飞砍了一个张角的护卫,顺便也就切了个脑袋下来,正好应付这班小鬼。

可惜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况且那具剥皮尸体也被发现,难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凶狠的屠夫喜欢做人皮冻吗?

城门闪开一个缝隙,钻出来三个人,躲在城墙房檐之下,避着雨水。

高飞下马,迎将过去,赔个笑脸,“军士给个面子,吾好回禀华雄校尉命令,不可耽搁啊!”,为首的一个守门人,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他手中的人头,面色阴晴不定,突然大喊一句,“小贼大胆,姓甚名谁,竟敢冒充华雄校尉帐下伍长?”,诘问高飞的人,脸瘦胡子稀,但是身材依旧还算魁梧,而此时他身后的两个人,已经拔出了腰上的刀剑。

高飞呵呵一笑,“城门官多心了,在下高飞,确实是华雄手下的伍长,不需要质疑!”。

站在后边,已经拔刀出鞘的士兵,发问,“你说你是伍长,有身份军牌吗?”。

“与贼军撕打杀斗,遗失了,寻之不得,所以不曾有军牌在身”,高飞面不改色,从容应对。

对于高飞的说辞,明显谁都说服不了,继而那个为首之人,又问,“既然你说你是华雄手下的伍长,那请问华雄校尉身高几何?骑的是什么马?用的是什么兵器?使的是什么招数?”,顿时之间,城门之前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压迫过来,而那两个刀剑在手的兵士,更加不给高飞喘息的机会,“快说!!!”。

高飞脸色一沉,“未请教城官姓名?”,“青州城门司马,张文远”。

其实城门司马的官职,就是一个看大门的,武将里最末等的人物才会去看大门,不过这个看大门的人,着实是让高飞一惊。

“哈哈哈……”,高飞突然一阵大笑,而那两个小兵莫名其妙,寻思着,“这哥们不会是说辞不下去而疯掉了吧!”。

“文远兄,莫要怪我,突然听到了意外的事情,有点止不住心情!”。

那个自称张文远的背后的两个小兵,已经怒目圆睁,“你这是嘲笑张大哥!”,说着就要动手,管它真假伍长,砍了就是了,不过却被张文远拦住了,“等他一个说辞!”。

高飞清了清喉咙,“西北军华雄,在职校尉,青州一役任先锋,统领三千军马,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骑的是一匹枣红追风马,使的是一柄铁环劈山大刀,用的是杀人夺命克敌制胜的本领,张大城门官可满意吗?”。

那两个小兵模样的人,看着张文远的表情,似乎在征询,而张文远默许的点了一下头,他们才收回了兵器,但是高飞好像并没有说完的意思,径自回身骑上马,继续说道,“华雄,西北军中猛将,在青州一役中连斩张角几员大将,和李榷郭汜,徐荣,并称为西北军中的四只老虎,而后,董卓收了吕布做义子,世人都知道董卓有天下勇的吕布,而不知道华雄徐荣之流,埋没至此,不过一个小小的校尉,但是依在下看,你张辽张文远的才能守得了天下的城门,吕布固然勇猛,但是假以时**张文远的声明绝对不会亚于他,良禽择木而栖,在此地看城门,在别处打城门,文远兄弟要思量一番啊!”,高飞话一落口,就踢马飞驰,而此时张文远的表情更是摸不着头绪,略有惊讶,心中暗呼,“此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伍长而已”,想要拦住高飞,但是手中的一把木头尖枪,晃动着没有重量,“罢罢罢!想我张辽张文远一身本事,使的是银枪铁棍才够力度,而今手里软趴趴的,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张文远止住手臂,后面的两个人也停了下来,按着城门司马的意思,把城门打开,放行。

高飞突然间精神抖擞,把手中的人头一扔,“给你点军功吧!此人乃是黄巾军头目”,然后策马飞奔,隐晦在雨水之中。

“当当……”,一个人头滚落到张文远的脚底下,血水横流,而身后的小兵也附身过来,轻言,“纵使是西北军的伍长,也应该盘查收身的,况且此人可疑!”。

张文远踢走了脚底下的人头,“我看你也可疑?”。

“不敢不敢!那人确实不可疑!是我看错了!”。

“记住,今日之事,不可对人言”,张文远看着那个滚走的人头,直接滚出了城门,落在了更广阔的天地里,张文远若有所思,神情一下子舒展开来。

高飞骑马走在青州城里,因为大雨滂沱,所以街上无人,高飞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还真是有点迷路,当初进青州城的时候,是在夜里,而且是跟在许多人之后,所以对于路程并不熟悉,跌跌撞撞,外加雨水不停,高飞骑马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口,突然从马上落了下来,感觉一阵眩晕。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高飞突然感觉一阵温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已经不下雨了,然后精神振奋了一下,才感觉自己在一张床上,木床棉被,而面前有一个屏风挡着,古代建筑古朴一点,但是高飞从始至终都没有时间去留意,现在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高飞不感觉诧异,人在江湖,漂到哪里都不值得惊讶,人能够做到的就是随遇而安罢了,高飞想要叫人,也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救的自己?

没等高飞喉咙里蹦出一句话,面前的屏风后面就闪出了一个女子,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直接走了过来,而看到床上的那个男人清醒之后,面露喜色,但是继而那个男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身上的时候,那个端药的女子突然面色一红,止不住的惹人怜爱。

“这个,请问这是哪里啊!”,高飞感觉自己要是不先说话的话,估计就要冷场了。

那个女子,轻走到高飞的身边,放下一碗黑褐色的汤药,示意高飞喝下去,高飞闻了一闻,苦味刺鼻,直摇脑袋,但是看见那个惹人怜爱的女子的眼睛,捏着鼻子一贯而下,倒是把那个女子惹的笑了,轻眸银齿,脸色皙白,眼波流水,倒是让高飞看的出神了。

高飞怀疑自己有一点失态,因为那个女子在放下药碗的时候,径自的离开了,而高飞好像听到屏风后面有人声,是那个女孩子的声音,明媚动听,高飞有点心猿意马,但是随即屏风后面又闪出了一个人,是个男人,人高马大,而且脸瘦胡子稀,高飞一眼过去,发现眼熟,“是你?”,高飞真的有点吃惊。

这个人他见过,而且就是刚才的事情,高飞不知道自己晕倒了多长时间,但是这个男人,他绝对没有忘记,“张文远!为什么要救我?”。

那个脸瘦胡子稀的男人就是张文远,而他的背后还站立着一个女子,高飞不知道这里唱的是哪出!

“你长时间淋雨,受了风寒,晕倒在自家门口,被我的阿妹看到,心善就救了你”。

高飞转眼睛看到了他身后的女孩子,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原来是他妹啊!还以为是他小老婆呢!”。

“原来你们认识啊!”。

张文远点头默许,然后叫走了他妹妹。

“此时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伍长了吧!为什么还要救我?”,高飞眼睛盯着他妹,嘴巴对着他哥。

“不管你是不是高飞还是什么伍长,不过在青州城门前的一番话,还是颇有道理的,凭这个,我就应该救你!”。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高飞心头一喜,但是嘴里咳了几下,可能是风寒并没有痊愈,但是依旧按耐不住他的心情,双腿盘膝,端坐在床榻之上,然后用着自己知道的那么点东西,忽悠起来,“伍长是假,高飞是真,今天下大势,朝廷无能,黄巾军造反,而诸侯割据,凭借董卓一人之力,压根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况且董卓心贪,尚有自己的算盘,如今张角虽死,但是天下大乱不会变,将来的天下还不知道姓刘姓曹姓孙还是姓高的?既然如此,心有志向者当然得早作准备,争取天下,人才为先,别看我高飞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心有天下,等到人才和军马齐全的时候,问鼎中原亦不是没有可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高飞侃侃而谈,就像他在正常年代里泡妹子一样,口若悬河是必不可少的。

高飞不知道自己的演说有没有感染力,但是显然这个张辽有点目瞪口呆,因为高飞的言论已经足可以媲美当世任何一位顶尖的智囊。

张文远站立在高飞的床榻边,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张辽愿意认高飞为主公,跟随左右,效犬马之劳,为主公争取天下”。

第十三章 太平道

高飞看见眼前的这条粗莽汉子,竟然跪在自己面前,有点无以为继,双手扶起了张文远。

“我虽有争取天下之心,但是苦于没有根基,况且自己资历尚浅,先容我几年时间,历练一番再说吧,约定三年怎么样,等我有了根据地,必定前来请文远兄随我左右,驰骋江山!”。高飞强按下自己心里的喜悦,这个张文远就是张辽啊,三国时期的猛将,文武兼备,先后侍奉过几个主公,但是都不得意,最后归于曹操,帮着曹操打下了半壁江山,看来此刻已经被高飞给截胡了,但是他打着算盘,现在的自己的确和外面的流民没有什么区别,怕这个张辽现在跟了自己,到时候吃不了苦头,三天两头就跑了,那就真是失去一个人才啊,并且厚此薄彼,损失的就不是一点点,这种险,高飞不能冒。

张文远没有起身,而是双手抱拳,“主公心怀大志,张某实在佩服,愿意全力支持,这个青州城门官也不做了,主公式微,文远更当鼎力相助,愿随驰骋,不复怨言!”。

高飞看这个张文远也是一条真性情的汉子,也不好在做推迟,否则伤了人家的情谊,倒是显得高飞不通事故了。

“也好,有文远在左右,大事可成,但是现在还并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董卓势大,不可与之争锋,需得小心谨慎,文远还是且去城门,待我谋划一番,再做打算,还有自己的感冒,哦,是风寒啊,并未好转,还得在你这里住上几日,须得担待一下!”。

“主公放心,且安心养病,以后再做图谋,文远阿妹精通一些医术,再给主公调理几天就可痊愈,那我先退下,请主公休息”,张文远转身离了屏风退将出去。

“那个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啊?”,高飞最后一刻还是没有板住自己的好奇心。

“阿妹唤作子衿”。

高飞在嘴里念着名字,感觉心情大好,但是身上依旧困乏一些,而且刚才喝了一碗不知道是啥的东西,苦的要命,而此时的高飞病痛加上疲惫,已经又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了,脑袋一栽躺在床上,但是古代的床板不比席梦思,有点生硬,不过很快还是见到周公了,但是在恍惚之间,高飞感觉到周围有人,而且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传入口鼻,但是依旧眼皮昏沉,抬不起脑袋,高飞已经猜到是谁了,并且有点梦幻的意味。

高飞完全清醒的时候,听到一声鸡叫,或者说,一声鸡叫叫醒了高飞,休息了不知道多少时间,高飞感觉浑身舒畅,伸伸懒腰的时候,看见张文远的妹妹走来,不过这次不是端着药碗,而是早餐。

一个红木的盒子里,有三四个碗碟,拿近高飞的床榻,细看一眼,大概是什么谷类的一碗粥,还有一个馒头,一碟咸菜,高飞也不管什么礼仪之类的,上手就是吃,右手托着粥的碗底,咕隆咕隆的就喝下去了,旁边的子衿看的傻眼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拘小节的人,“那个,还有饭吗,在给我盛点呗,还有就是这些太素了,有肉没?”,子衿止住自己的惊讶,急忙跑了回去,一会之后,又拿来了些饭菜,还有酱肉,高飞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吃的差不多少的时候,又问,“妹子你吃了吗?”,对方摇头,高飞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咋还没吃呢?”。

“客人先吃,客人之后,子衿再吃”。

“这都是典型的封建思想,什么男尊女卑的东西都是狗屁,过来一起吃,咋俩正好凑一块”,高飞递给子衿筷子,“这个我没有用,都是手抓的,你就用这个吧!”。

子衿有些犹豫,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一些话简直就是骇人听闻,但是感觉这番话说的却并不像些别的市井之徒一样骄横无理,细思虑的时候,虽然离经叛道,但是恍惚间也有些道理,子衿倒是笑了,尤带着一点扭捏,因为女孩子和别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的贴在一起吃饭,只能是自己的相公才可以,而高飞看到了子衿绯红的脸庞,可能感觉有点不太合适,匆匆的结束了吃食,立在一边,搭着话茬,“你哥呢?”。

“哥哥他今早执勤,早早的就走掉了!”,子衿不知道这个叫做高飞的人和他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看他哥哥的态度,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只有你和你哥哥一起居住吗?”,高飞感觉自己像是个查户口的,不过此时不扯些别的,估计这个姑娘是吃不下饭的。

“我和哥哥自幼孤苦,从小相依为命,所以这个家里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

“看这不也是吃完了吗?”,高飞打趣,而子衿也嗤的笑了,“看来没有那么难为情嘛!”。

高飞感觉自己的病情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想要下床活动活动,而子衿怕高飞有闪失,在旁边搀扶着,两个人感觉怪怪的,不过高飞倒是很享受这种氛围。

观察了几下之后,高飞知道,张辽的家在青州城偏北的地方,离出城的北门简直好远,看来当时着实是迷离了,不过因果循环,结果还不坏,至少因缘际会,收了张辽这么一个小弟,没准以后还能把他妹也搂草打兔子,想到这里的时候,高飞才反应过来问子衿,“自己在这里多少时间了?”。

子衿说,“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不长不短,而他和双儿约定回去找她的日子也差不多了,不过高飞现在的状态还真是未必靠得住,“还是叫张辽去找双儿吧!收个小弟白用不用!”。

子衿听不太懂这个高飞的话,不过女人家话不能多的德行,子衿还是谨记的。

张辽的房子紧紧两个房间而已,看来也是不太富裕的,而高飞自己就占了一个,为难这两兄妹了,高飞也感觉不太好意思,不过世态如此,也只能先委屈委屈。

高飞想到了一件事情,问子衿,“识字吗?”。

“认得一些,哥哥虽是武将,书也读过一些,有教过我的!”。

“不太好意思!你高大哥是个文盲,不识字的,能不能教教我啊!”,高飞想到了《太平要术》,还有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主公,在这个时代怎么混都丢脸啊!

“好啊!”。

子衿进到一间屋子里,里面有一张桌子,还有一些纸张书籍放在上面,高飞看到之后,略有感叹,“虽然没有见到张辽武艺如何,但是文韬武略里面的文韬应该是不错的,不愧为儒将!”。

子衿拿着毛笔,在墨盘里蘸一蘸,就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高飞看着都眼熟,但是就是认不出来,最后子衿揭晓答案的时候,高飞有点想骂**,早知道今天如此,就应该生在香港的!

高飞围着子衿转了一天,小有收获,摸到了一些简体字和繁体字的窍门,子衿很是惊讶,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一天之内学的了这么多的字,对这个自称为高大哥的人,更加佩服了几分。

高飞卖弄着小聪明,糊弄糊弄了这个小姑娘,颇有意思。

天色转黑,而张辽也没有回来,高飞表示奇怪,而子衿到说不要紧,“哥哥在军旅,时间不定的,不用担心”。

夜色黯淡下来,不见张辽回来,高飞就钻进了屋子里,点着一个油灯,拿出了自己怀里的一张人皮书。

人皮风干,柔软如肤,高飞拿出来人皮放在油灯面前,映着点昏黄的烛火,高飞看见三个大字,“太平道”,然后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果不其然,一切都被高飞猜中了,“南华老仙绝对是个老狐狸,他可不是为了什么天下安定,而是为了道门”,高飞料定这个南华就是太平道教的,而他所谓的梦中传教无非就是变个戏法,弘扬教门而已,高飞的脸上露出了一点喜悦的表情,“看来这个张角命中无福,消耗不了这份天泽,如今就让我高飞来替你完成未尽的心愿吧,还有那个南华老头的”。

一个白天的成绩不错,高飞已经可以基本看的懂这本《太平要术》上的字了,而“太平道”三个大字后面,跟着一行小字,“入我道门,黄天为神,阴阳五行,尊者大成”,高飞也没有看出来具体的什么意思,不过不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即使自宫,未必成功”这么蛋疼的东西就好,高飞翻着手中的人皮,字迹分成上下两部分,各有题目,一个是“兵谋”,一个是“武略”,高飞径自的朝着下半部分“武略”看过去,字迹略有生涩,而且都是文言文,单个字拿出来都是认识的,就是凑在一起,不知道讲的是个啥,高飞有点为难,“看来还得继续学习啊!”,高飞一声叹息的时候,突然看到外面来了一队人马,举着火把,生硬的闯进屋子里来。

高飞大惊,“难道被张辽卖了?”,高飞一下子从床榻上惊起,把手中的人皮塞进了胸口里,但是发现不妥,藏到床底下,高飞正在琢磨往哪里藏东西的时候,就有几个武将人物破门闯了进来,高飞菊花一紧,直接把那张人皮塞到裤子里去了,还有点凉。

闯进来的武将,后面跟着十几个举刀的士兵,看见房间里有一个人的时候,对后面的人说,“给我搜!”,然后十几把刀就架在了高飞的脖子上,而房子里已经被翻的底朝天了。

高飞有点不知所措,如果是被张辽卖了的话,那就已经没有狡辩的东西了,但是他也就知道自己是个假冒的伍长而已,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信息量吗?

正在高飞狐疑的时候,军士后面冲出了一个女孩子,是子衿,而子衿好像认识这个领头的,但是领头人好像并不给她面子一把把她推开,看着眼前的这个被架住的男人,“如今董相爷下令,全城全境搜查一张人皮,任何人都不能例外,给我搜身!”。

董卓青州一战而大胜黄巾军,已经被朝廷封表为太师,一时之间,威名远播,权倾朝野。

高飞心头一凉,“我去,张角的尸体被董卓这个老匹夫发现了,而那个老匹夫也在找《太平要术》,真是大意啊!”,一个军士收回了手中的刀,径自朝着高飞走了过来。

此时,门外一人声音大喝,“给我住手!”。

第十四章 遭遇基情

高飞心中惊愕,有个兵士走过来搜身,而高飞的身上正好就藏着那张人皮,正中了人家的下怀,而如今的情况就是,跑也跑不掉,估计求饶也不会好使。

正待高飞心中火急火燎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大喝,“给我住手!”,听的高飞精神一震,以为是来了救星,没想到一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立在自己面前,全身银白铠甲,拿着一柄塑钢的方天画戟,雄姿英发,气贯古今,高飞有点诧异,这个人在陌生之外还有点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高飞的脑袋一时间转不开弯来,不过这次横竖一刀,应该是躲不掉了。

子衿在旁边显着很着急的心态,因为本来立立整整的家,现在已经被翻的不像样子,还有高大哥也被别人架住了,简直心里着急,嗔怪着这个时候哥哥不在家,她已经完全要哭出来,高飞看见子衿的时候,虽然还被别人架着,不过男人和男人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女人,高飞叫着子衿让他去找哥哥回来,最后嘱咐了一句,“一定要快!”,因为高飞不相信张辽会是一个卖主求荣的人,虽然两个人熟识的时间很短,但是他相信古人之间的道义,绝对是现代社会比不来的!

子衿匆匆的跑了出去,迎面就撞上那个走进来的威武的武将,子衿有点不知所措,倒是那个武将看了一眼这个姑娘,没有嗔怪什么,径自走到了高飞的面前,“这个人,我来搜身!”。

原本想要搜身的那个士兵,看见了过来的将军,低首诺了一句,“是!将军!”。

最开始站在人前的那个人,看到了一个拿着一柄方天画戟的人,也自动退到了后面,貌似这个想要搜高飞身的人地位很高。

走过来的将军,把手一横,旁边一个小兵接住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刚触手的时候,那个小兵明显踉跄了一下,后退几步,才稳住了身子,似乎这个握在将军手中的武器举重若轻,其实真的很重,不过这些东西不是高飞关心的,因为马上他就要原形毕露了。

高飞的个头一米八多一点,折合成古代单位,应该就是标准的八尺男儿,而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比高飞高出一个脑袋,怎么也得算是九尺了,高飞看着有点眼晕,而且对方身穿着明晃晃的铠甲,还好屋子里没有什么光线,否则真是亮瞎了眼睛。

其实现在的情景应该是生死一线的,高飞身上的东西足以致命,要不然趁现在把人皮献出来,还能够讨个奖赏什么的,但是高飞绝对舍不得,事到临头,只能寄希望于张辽了,如果他能及时赶回来的话,或许还能有转机。

“这是张辽的家!”,那个准备搜高飞身的男人,发问。

边上那个给拿着方天画戟的小兵,低头应和,“此处是城门司马张辽的家,太师命令全城戒严,挨家挨户严格搜查一张人皮,这个时候正好轮到了张辽的家里,并且……”。

“并且什么?”,搜高飞身的男**喝。

“并且有张辽的邻里举报说,张辽的家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因此非常可疑!”。

白甲将军,有点愠气,“李儒这个老鬼,折腾我们很来劲啊,真是一个让人厌烦的家伙!”,嘴里说着,手上已经开始在搜身了,高飞被左右的刀架着,压根就动弹不得,感觉好像是一个变态在猥亵未成年少男,但是高飞并不感到轻松,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都在了自己的屁股里,他把那张人皮塞进了菊花附近,此刻他正在酝酿着情绪,或许他要是突然大小便失禁,这个将军肯定没有继续往下摸的兴趣了,但是这种东西不太能够控制,高飞已经大汗满头,完全是在挑战他的心里极限!但是明显的情况是,这张人皮肯定会被这个人摸出来,因为他的手法太细腻了,高飞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哥们就是一个gay。

“啊!”,高飞突然叫了出来,有点高潮的感觉,而他也完全是故意的,因为这个时候再不出来点波折,马上那双手就到了自己的菊花了,到时候,就真的是啥都晚了。

那个白甲将军有点愕然,看着高飞,高飞努力的把眼神弄的含情脉脉一些,“碰到人家敏感地方了嘛!”,旁边几个小兵顿时都哈哈大笑,有一个还踹了高飞一脚,“这个敏感不?”,高飞在心里暗恨一把,“别等到我发迹的时候,要不然全给你们切了当太监”,但是眼前还得人在屋檐下,高飞顺着那个踢过来的一脚,撞在了那个白甲将军身上,一个满怀,高飞的想了点AV猥琐的镜头,把自己脸搞红,然后轻轻抬头,看着将军的脸,果不其然,周围的人都以为这个高飞有断袖之癖,都嗤笑的不行,而那个白甲将军也意识到了,连忙把放在高飞下身准备继续搜查的手抽了回来,“啥也没有!”,径自的转了身,而高飞倒是显得欲语还休,含情脉脉一样,而搜查屋子里的兵士也没有发现什么人皮狗皮的,那个将军眼见没有收获,暗骂了一句,“李儒皮贼”,直接转身走掉了,而身后的士兵也跟在将军身后,整齐划一的离开,倒是有个小兵在临走的时候,抓了一下高飞的屁股,而高飞瞬间菊花一紧,因为他怕被发现什么,不过看那人一脸笑嘻嘻的样子,高飞才放了心,等到所有人都走尽的时候,子衿带着他的哥哥张辽回来了。

张辽大步流星的跨进了屋门,看见高飞有点垂头丧气,连着问了几句,倒是他身后的子衿回答说,“突然闯进了一班军士,说是搜查什么一张人皮,听着怪瘆人的,架住了高大哥,好像要杀人一样!”,高飞连忙摆了一下手,表示无事,就是例行的一次检查而已,完事之后他们就走人了,虚惊一场,而张辽叫他阿妹收拾屋子,径自的把高飞拽了出去,低声问道,“难道是主公被人发现了什么马脚?”。

张辽有别于一般的武将,就是他的智慧并不输给武力,而这一点,尤其难能可贵,不过高飞并不想要透露自己的秘密,只是说之前自己杀了一个仇人,但是仇恨深远,杀了也不解恨,就把那人活活的扒了皮,而后被官府发现,缉捕捉拿,就是这么一点事情,好在刚才被应付过去了,而张辽低头不语,因为高飞的这个谎言纰漏百出,杀人的案子是不会由军队来抓人的,抓人而已也不用翻屋子,不过高飞是张辽认的的主公,主公想要隐晦的,张辽自然不应该在说些什么,只是迎着话头,提醒主公应该注意之类,大事尚未举,不可出乱子!而高飞也都一一应承下来,因为都是有道理的东西。

最后高飞问张辽,“城里有一个白银铠甲,举着一柄方天画戟的武将是谁?”。

张辽一惊,“怎么主公认识此人!”。

“并不认识,只是听闻!”。

“现在的青州城里,白银铠甲已经很稀奇了,还要在用一柄方天画戟,那就只有一个人——万夫不当之勇的吕布”。

高飞听到“吕布”这个名字,脑子里一震,想起了青州之战的时候,那个神勇吕布从天而下,大杀特杀的场景,直拍脑袋,“怎么看到方天画戟也会想不起来呢!三国时期的武将敢用方天画戟的也就这么一个了,还有就是他怎么会来巡街搜查呢!”。

张辽看到主公狐疑,径自说着这个吕布的厉害之处,“不说吕布,就是这个方天画戟,长一丈二,全身塑钢,单重一百二十斤,寻常人舞动都困难,但是这个吕布使起来,据说是步步生风,勇武难当”。

吕布的勇冠天下,高飞已经见识过了。

“吕布勇猛,天下皆闻,文远兄比之怎么样?”。

张辽一下子面窘,“当然是比不得了”。

“此言差矣,吕布之徒,勇猛则已,智慧不足,克敌制胜,就在于此!”。

张辽略有所悟,深感主公智慧。

而高飞陡然经历这么一件事,至少是见识了吕布的真面目,这个男人早晚得死在自己手里,今天牺牲色相这么大的屈辱,高飞深深的记在了心里,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高飞必须得培植超越吕布的力量。

子衿已经把屋子里都收拾好了,张辽跟在高飞的后面进来,夜色已经很深了,高飞也不想要在揪着这个不舒心的事,扯来扯去,就径自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准备休息,而张辽见到事情已经平息,也出了家门,说是到城门得要值班,不过高飞明白,家里屋子少,自己占了一间,子衿一间,张辽就没有地方睡觉了,所以晚上只能够躲出去,或者就在城门解决床铺的问题,高飞读过《三国演义》,里面有一段吕伯奢杀妻招待曹操的故事,说是曹操落难,遇到吕伯奢,被请到家里,但是吃饭的时候,没有肉菜招待曹操,然后吕伯奢就把自己的妻子杀了,招呼曹操一顿人肉饭,高飞感觉古人迂腐,但是现在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张辽这份情谊,真的让高飞受用。

不过江湖里讲义气,讲实力,就是不讲人情,弱肉强食是基本,高飞今天晚上见到了这个三国最强的武将,心里的确一阵翻涌,想要争夺天下,就得与天下为战,高飞又一次的翻开了那张人皮,迫不及待的看向“武略”部分,而那张人皮纸拽出来的时候,高飞隐隐的闻到了一股菊花香!

第十五章 小有所成

月明星稀,几朵黯淡的云雾笼罩天空,青州城里,尽皆熄灯入睡,街道上只有几个军士在巡街游走,青州之战大胜,须得小心巩固,以防漏网之鱼的黄巾余孽滋事。

而东北角的一个人家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那户人家不是别人,正是张辽之所在,不过张辽已经不知去向,只留有高飞和子衿两个人,而子衿已经入睡,只剩下高飞一个人坐立在油灯之旁,没有睡觉的心情。

《太平要术》上的记载,对于高飞来说太过于精深,读懂文言文已经是个很大的障碍了,而且还有很多的是内涵的东西,得需要意会,但是弄不懂这上面所说的东西,高飞实在是食不甘味寝不安睡,奈何之下,只有去请教子衿了。

子衿的屋子里吹灭了灯光,估计已经睡着,高飞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敲了一下门,里面有起身的动静,看来子衿并没有睡熟。

“高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高飞杵在外面,“想要问你些事情”。

子衿在屋子里折腾了一会,估计应该是在穿衣服,不过这个高飞有点想不明白了,这个张辽怎么会让自己和他妹妹孤男寡女两个人住在一起呢!这么相信自己正人君子吗!

不过现阶段高飞确实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天下大事,有了天下,还怕没有女人嘛!

子衿轻轻的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高飞立在外面,左手端着一个油灯座,右手拿着一张像是白纸的东西,子衿不知道这个高大哥想要问什么,不过天色已晚,有点困乏。

高飞看见子衿头发披散着,只是穿了一件贴身的衣物,虽然没有暴露什么,不过高飞到是有一点心猿意马,不过正经事要紧,高飞伸出了右手,“我这里有一篇文章,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帮我看看!”。

子衿接过了高大哥的手里的纸张,触手一滑,感觉不大对劲,“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滑不溜秋的?”。

高飞打了一个呵呵,手里指着位置,“这里下面一段,一千多个字,你看是什么意思!”。

子衿借着油灯的光辉,眼睛细瞅过去,感觉有点奇怪,“这好像是什么玄妙的练功心法,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之类的东西”。

高飞一看有门,连忙点头,“就是这个,能不能详细一点!”。

之后的时间,子衿一直忙活了好久,在给高飞讲一些貌似很玄妙的东西,不过高飞大概的领会到了一些精华,转化成自己的白话文来说,这个“武略”讲的就是天下武将,绿林豪杰的武功路数,和太平道自己的独到的修炼方法。

原来天下英雄,以武力论的,总共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意,形,气,神”四个状态,而每种状态又分为上中下的三个层次,根据八卦衍生,太极论相,所谓“意”者,就是通过自身的强骨练筋,熟悉十八般武器,尤勇好斗,达到拳可裂石,腿可碎木的程度,能够以一敌百,杀人流血成河,是为百人敌。

达到“意”者形态,只要个人刻苦锻炼,闻鸡起舞,十年的时间可成,但是“形”就未必那么简单了,所谓“形”者,除了先天努力之外,还要有后天的非常际遇,内练外修,**自然,可以身形无物,幻化洪水猛兽,招雷引风,起沙飞石,能够以一敌千,天地裂变,是为千人敌。

“气”者,除了非凡际遇之外,还要有无上神物辅助,因缘际会,动如神龙不见首尾,静若空气其身,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来去自如,不费分毫力气,能够以一敌万,挽狂澜于即倒,是为万人敌。

“神”者,千年难遇,非秉承上古天赋者不可成,绝技可以屠天,为天下敌。

高飞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惊呼了,这么犀利,怪不得那个张角可以引雷击杀董卓,还可以幻化成一棵小树躲匿,原来是达到了“形”者程度,但是无奈还是被从天而降的吕布给大杀特杀了,那吕布肯定是比张角要厉害,是万人敌还是天下敌呢?高飞的脑子乱哄哄的,不过他料定吕布应该不是天下敌那么生猛了,否则就凭他一人之力就可以统一天下了,还好这个哥们属于那种有胸肌没大脑的人,否则还得了!

书上说,“气”者和“神”者都是不世出的猛将,但是偏偏三国时代就有这么一个不世出的吕布,应该已经是“气”者程度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修炼成“神”者,高飞想着头就大,不过他现在自己还是一个小白板,得从头来过,普通人想要成为“意”者形态,十年的功夫就可以了,而继续往后修炼的话,就要个人的造化了,基本上三国时期的猛将都在“形”者状态,除了一个吕布之外,不过根据张角当时损兵折将依旧那么有把握可以战胜董卓来看,张角应该是已经达到了“形”者上层,不过他没料到吕布,所以兵败如山倒,而高飞在这里看出了门道,原本张角就是一个教书先生而已,何故几年的时间就可以达到三国猛将程度,妙处肯定就在这本《太平要术》里了。

高飞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子衿身上了,但是子衿明显已经困顿的不行,不过子衿已经把全文大概的意思誊抄下来,用一些相对白话的语言,高飞喜不自胜,而子衿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睡去了,还忘了关门。

高飞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暗示,不过张辽对自己不薄,自己可不能把人家妹妹给睡了,倒时候翻脸了,真就是得不偿失,况且,高飞手里还有更有乐趣的事情,就是张角的秘密在哪里?

把子衿的房门带上之后,高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架着煤油发出来的光亮,继续寻找什么东西,有所发现。

《太平要术》是太平道不外传的道教教义,但是太平道式微,而南华老仙就是太平道中人,为了再次兴教布道,传张角奥义,希望太平道可以重回鼎盛,但是这个张角人心不足,智慧和实力都有限,并且出头的椽子先烂,所以张角就白白的做了一回炮灰,现在这个重任落在了高飞的肩膀上,他虽然不知道太平道到底是个啥东西,不过南华庙的那一场梦,肯定不是偶然,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大做文章,起兵举事,总得有个名义,或许这个好用一些,高飞已经开始暗自的琢磨了一下。

看着子衿写下的译文,高飞依旧眉头紧锁,不过一刻之后就已经舒展开了,因为他发现,太平道的奥义就是幻化之术,也就是世间武将登峰造极能够达到的“形”者状态,而张角的本事尚没有学到十之三四,也就是说,太平道门人天生就是“形”者武将,不过这个东西还得辅助以教义里面的心法路数,假以时日,就可小成,而高飞看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喜不自胜了。

双腿盘膝静坐,双手交握合十,嘴里念着书上的原文,什么“阴极在六,何以言九,太极生两仪,天地初刨判,六阴已极,逢七归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阴之清纯,寒之渊源”,虽然不明就里,不过高飞装的还是像模像样,但是默念了好几遍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难道是慢熟型的,非得几年才能见到成效,高飞紧闭的眼睛睁开之后,发现屋子里的煤油灯芯已经没了,难道是油烧没了?

虽然屋子里没有一点的光亮,但是高飞感觉自己的眼睛还有一些视线,高飞以为这就是那几句口诀带来的变化,可以明目,也不太坏,但是他发现油灯里还有煤油的,高飞又以为是外面吹进来的风把灯吹灭了,但是左右检查之后,发现屋子密封程度不错,压根就没有风,高飞感觉意外,又把灯点起来了,但是灯芯一着之后,又扑的灭掉了,高飞不解,看看周围,又看了看自己,发现空气中有一阵波Lang纹在扩散,而源头就在自己的身上,也就是说,高飞的身上在向外散发着能量,扰动空气的流通,继而形成了微弱的风,所以灯才会熄灭。

而高飞依旧在诧异,难道这玩意就是杀气吗?高飞不解,不过看到之后,才感觉这个太平道果不欺我啊!

高飞调节着身体里的气息,感觉顿时畅快不少,身心一舒,发现整个屋子里好像变的澈亮了。

青州街道上,一队巡街的军士,漫不经心,希望早早天亮,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而带头的一个人,身高九尺,走在前面,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子,一边走,一边喝,似乎有不太爽快。

“李儒啊李儒,你说我没抓到张角懈怠军情,你个直娘贼,端坐军中,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还有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早就娶了司徒王允的闺女,此刻樱声燕语,好不比在这里巡街快活!”,那个走在前面的将军模样的人,说到了痛快处,一下子把酒瓶子扔在地上,摔的粉碎。

吕布在李儒那里受了气,这才跑到城里巡街落个清闲,否则他一个将军的身份怎么会做这个,倒是诚惶诚恐了后面的一班小兵。

吕布正醉间,突然手中的方天画戟,临风而动,吕布头脑一清,大叫不好,“此处有高手!”,然而四处张望,却并不见有人,吕布头脑一晃,提着方天画戟一跃,就看不到影子了,立在一间楼阁之上,看见青州城里东北角的方位,一股气息传来,绝非善类,踏风疾驰,落到城里东北角的地方,却发现气息一下子消散了,吕布借着点酒劲,大呼,“看错了吗?”。

而高飞发现自己所处的整间屋子里充满了光辉,有点诡异,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向外扩散的是猛将才会有的杀戾之气,而杀戾之气越盛,就越会被别人发现,所谓人的气味一样,有一副灵敏的鼻子就会发现,而吕布作为三国第一猛将,当然对这种杀戾之气尤为熟悉,所以很远之外,都能依稀辨认,而高飞散发的杀戾之气尤其与众不同,乃是一种绝对特殊体质才会有的东西,而这份东西,绝对可以让吕布感到吃惊,所以他马不停蹄的追了过去,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而高飞身上的特殊东西,导致了他的杀戾之气,激发了周围空气的震动,继而发光,亮澈了整个屋子,而当他在感觉诡异之后,就停止了对那个心法的练习,而是倒头大睡了。

吕布醉意没消,立在一处黯淡的街道上,“一定是我看错了,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呢!”,然后身体踉跄的走掉了。

第十六章 黑山贼

早上鸡啼的时候,高飞早早的就清醒了,虽然昨天晚上睡的很晚,但是身体却不感觉疲惫,而是分外的清爽,高飞吐纳一口气,一种十足的畅快游走全身,轻轻一挥手,床榻边上放置的一个瓷器花瓶,应声倒下,摔的稀碎,高飞感觉奇怪,而子衿一顿匆忙赶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高飞只是言说自己不小心,子衿轻轻的收拾掉了花瓶的残骸,走掉之后,高飞才把自己的疑虑挂在眉头。

刚才的高飞已经下床,离着那个花瓶位置至少有一个人身的距离,怎么会倒掉呢?

昨晚通彻了《太平要术》里面“武略”的部分,只是照着上面的口诀打坐了几分钟,但是已经感觉妙不可言,而现在高飞只是一挥手,就可以隔山打牛的打碎那个花瓶,这样的效果的确让高飞惊喜,抱着尝试着在来一次的心态,高飞挥挥手对着床榻上的棉被,怕是再惊扰了子衿,又得责怪自己,高飞依旧挥一挥手,就感觉到手臂方向有一阵风吹过,而床上的被子,轻轻的摇摆了一下,果不其然,只要聚气凝神,而周围气息就会为其所动,高飞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周围的空气完全包裹一样,犹如穿了一件外衣,而这件外衣却可以自由活动,随着高飞的意志,甚至可以隔山打牛,高飞感觉分外的奇妙,难道这般变化,都是昨晚的功效?

高飞正在沉思的时候,外面有走动的动静,而屋子里的子衿,叫到,“哥哥回来了!”。

高飞知道是张辽回家来了,急忙收回自己的气息。

张辽走进走进屋子里的一刻,眉头就皱了起来,径自走进了高飞的房间,而高飞精神焕发,看见张辽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不解这是哪班状况,“文远兄有事?”。

张辽面对着主公,神态不减,“主公,你昨晚都干了什么?”。

高飞愕然,这么问是个怎么情况,难道昨天晚上的时候自己梦游把他妹强暴了,但是不太可能啊,高飞把眼睛挑过去,看见子衿没什么变化,顺口说了一句,“啥也没干啊!”。

不过看张辽的脸色,估计是没有相信这句话,高飞感觉像是丈二和尚一样摸不到头脑,“文远兄,怎么说话,难道是看出了什么?”。

“不瞒主公,你的这个房间里,有一股杀戾之气”,说完之后,张辽的眼睛绕着房间转了一圈,但是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对了,昨晚吕布将军在这个房间里,那时他领着军士例行搜查”。

张辽摇头,“就算是吕布在这个屋子里,他也不可能散发杀戾之气,除非战场相争,否则一般人是不会这样大招大摇的,一定是有人动了杀机!”。

高飞想到了昨天晚上和刚才发生的事情,难道杀戾之气出现在那时,高飞感觉自己也不必要再有所隐瞒,自家兄弟,应当开诚布公,索性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交代了,唯独隐去穿越那一段,从并州到青州,再到此地,高飞白话了一气,最后拿出了张角的那张人皮,而张辽听到了这些,最后止不住的欣喜,“主公大造化啊!”。

“文远为何这么说?”。

“这个《太平要术》乃是道家秘术,相传记载了兵谋和武略两部分,都是精妙之极,主公真是大造化啊!”。

高飞随手拿出了那张人皮,要递给张辽看,但是张辽突然之间诚惶诚恐,“文远不敢!”。

“没有什么不敢的,我现在是人马地盘啥都没有,你还愿意拜在我门下,足以见是真性情,自己兄弟就不分彼此,你去看一下嘛,况且昨晚我琢磨了一宿,诸多不明白之处,还希望文远兄弟指教!”。

张辽见主公也是真性情,而非是试探自己,径自的接过了那张人皮,细瞅几眼,已经发现是精绝至极,在往下看的时候,看到“太平道”三个字,连忙收回了眼睛,“主公,这个东西张辽真的是看不得,这太平道三个字,乃是上古传承下来的道义,妙不可言,但是只有门中弟子才能够修习,外人碰触不得”。

张辽说的中肯,高飞也不知道真假,而且他自己也应该还不是门中之人,只是因缘际会而已,不过高飞刚开始专研,还不透彻,许多地方还得请教张辽。

“这个太平道是怎么回事?”。

张辽整顿脸容,“这个太平道起源颇远,传言始祖是炼丹求长生的术士,因缘际会,长生药倒是没有练出来,而一些硝石淬火之术,倒是颇为熟练,然后开宗立派,而继往开来,太平一脉也都是术士,而所谓术士,就是使用一些奇怪的手法,招风引雷,画符吹风,行常人不可行之事,颇为神奇!”。

张辽说的有鼻子有眼,而高飞自己也反应出来刚才自己的变化,只是简单的学了一些口诀而已,就可以游走周围的空气,为自己所用,看来这个太平道还真是有些手段的,高飞想到了张角引雷的本事,“看来不出时日,我高飞的本事必然凌驾于张角之上”。

张辽轻言对主公,“现在主公羽翼未丰,大道未成,断然不可轻易的露出这种杀戾之气,高手对决,靠的就是以气辨人,所以暂时的情况须得韬光养晦,暗中修习!”。

高飞默默的点了一下头,询问着张辽现在青州城里有什么变化,而张辽也大概的说了一遍,大事没有,不过小事情倒是有一些。

张角已死,黄巾贼大势已去,但是小打小闹还是不停的,九州八郡,都还有一些黄巾余孽在滋事,千八百人的,不过势头已小,没有了张角这棵大树,剩下的几只猴子也蹦跶不起来了,不过青州附近的冀州却有了一点小动静,原本张角手下的一个将领张燕,闻张角兵败,心生叹息,索性就领着几万人在冀州附近落草为寇了,号为黑山贼,杀人掳掠,强抢豪夺,就是不与官军作对,朝廷索性也就不管了;而董卓青州之战大获全胜,人壮马肥,已经接受天子诏,晋封为太傅大人,现在已经领兵离开了青州城,到朝廷领赏了,所以现在青州城内已经恢复常态,并没有留下什么人马。

“董卓领着西北军开赴洛阳了吗?”。

“是的,董卓领着西北军进朝廷接受敕封”。

高飞暗叫一声不好,“这个董卓果然还是进了洛阳城,恐怕之后整个朝廷里就是一场血雨腥风,看来三国真正的时代马上就要开始了”,而高飞也必须为自己的实力考虑,招兵买马,就在此时。

高飞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张辽马上义不容辞,“文远愿意变卖家产,助主公一臂之力!”。

高飞呵呵的笑了,“文远兄,不必如此,大丈夫安家立业,家都丢了,谈何立业,我还有一些其他的办法,人才军马,总是会有的,不过现在已经不能再在青州城里呆了”。

“主公要去哪里?”,张辽迫不及待的发问。

“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地方,有兵有马吗?”。

张辽听着主公的话语,突然表情转晴,“难道是黑山贼张燕?”。

“正是”。

“但是以主公一人之力,何故能摆平张燕几万人之众,他们可是不会乖乖放下武器的”。

高飞刚刚听到说是冀州黑山贼的时候,就有了一点打算,几万人的兵马正好为己所用,但是如何能够顺利到手,毕竟几万人不是几万的钞票,只要弄到手里就能够花的出去,要让对方心服口服的跟着自己,还得需要一些非常的手段,高飞确实得认真考虑,而张辽看见主公也是没有头绪的样子,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如我们星夜赶去冀州,找一个机会杀了张燕,那他的人马不就……”。

“一个人可以冲进万人之中,取人首级吗?”。

张辽回答,“当然不能,但是素闻张燕尤勇好斗,无大谋,所以可行!”。

高飞瞬间大喜,这两日里的伤寒也都好的利索了,压根就是生龙活虎,而高飞转眼另向,“文远兄弟,可愿随我高飞走一趟冀州!”。

张辽稽首,“文远愿行!”。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我二人压根就是以小博大,蚂蚁撼树,这也愿意跟随?”

“文臣死谏,武将死战,既然跟随主公,甘愿相随!”。

高飞哈哈大笑,“有子如此,心满意足!”。

早上之后,张辽回到青州府里,辞去了城门司马一职,专心侍奉主公,而高飞和张辽两个人,准备停当,匆匆离了青州城里,只留下子衿一人,交代了一些钱物,以供生活,倒是高飞有些担心,一个女儿家万一受了些欺负,可如何是好,但是张辽表示无事,“城里尚有一家远房表叔,送与一些钱财,代为照顾即可”,高飞听言,始有放心,两个人策马出了青州城,快马走了一天,因为青州冀州接壤,所以已经到了冀州地界,但是高飞马头一转,向着远处一个村子转将过去,而张辽不解,“主公这是何故?冀州方向应该直走啊!”。

高飞不听张辽的话,径自转进一个村子里,而张辽见主公有异样,只能也是策马转向,追随主公而去。

第十七章 洛阳之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董卓领着十万西北军,进挺京师洛阳,原本按照皇帝昭告上所言,只是准许董卓一人领着些许将领进京听封,但董卓生性狐疑,不免些许担虑,而朝廷里董卓的亲信也传来一份书信,说是朝堂上波澜诡秘,相继有武官文臣遭受迫害,而始作俑者都是张让等十人。

汉王朝后期,其实已经昏庸腐朽至极,宦官当政,外戚当政,朝臣当政,皇帝都有点虚设的意思,宦官,外戚,朝臣之争由来已久,而灵帝时期,尤以宦官最为活跃,他们执掌内廷,蛊惑皇帝,甚至出入朝堂,为官为相,而以张让等十人为首,官居中常侍之职,霍乱朝政,诛杀异党,而宦官和朝臣的仇恨最深,相互碾压,而朝臣之中,属于武将最为激进,所以张让的矛头就指向了朝廷里的将军武将,相继数十人遭受迫害,黄巾军无疑给张让制造了许多的理由,而朝廷节节败退,正是党同伐异的最好时候,一时之间朝臣人人自危,而当时的大将军何进也受波及。

何进本来就是一个屠夫,在市井里挂羊头卖狗肉,有些小聪明,后来他的妹妹嫁入宫中,被封为贵人,诞下灵帝的儿子,一个胖乎乎的大小子刘辩,瞬间母凭子贵,一下子成了宫中的皇后,而何进也是沾了很大的光,直接受到朝廷重用,官拜大将军,一个拿杀猪刀的人估计打仗也是不太灵光的,而当时黄巾贼风起,何进义不容辞的开赴战场,但是昂扬了几天之后,就灰头土脸的回到了京师,打了败仗之后,何进推荐董卓,说是,“此人生性好勇善斗,西北军虎狼之师,定可以取胜”,但是推荐了一个董卓并不能抹掉何进的败仗,而张让等人就是抓住了何进的这个小辫子,死死揪住不放。

当时灵帝已死,而何进拥立自己的大侄子刘辩为帝,而刘辩年幼,无法处理朝政,大权皆落在何进的妹妹何皇后手里,但是这个何皇后明显信任宦官不相信她的大将军哥哥,而何进见到事情危险之际,也突然起了歹心。

何进密谋,“他宦官屠我忠良,我怎就不可以杀他宦官,如今手中有兵有将,完全可以杀入宫中,宰了那几个蛊惑皇后的阉人”,而此时何进的下首里闪出了一个佩剑少年郎,“将军此计不可,皇后宠信宦官,朝廷之内尚有不受将军节制的御林军,而人马冲入禁城之内,必定造成混乱,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要枉杀多少贤良,并且将军此行完全不像是清君侧,倒是起兵谋反”,而何进眉头一锁,“孟德有何良策?”。

那个被称呼为孟德的年轻人,轻道,“宦官之乱,也不是本朝独有的,先者赵高指鹿为马,更有甚者,而始皇帝在的时候,赵高也是一副恭谨谦卑的样子,所以宦官之乱,完全在于少帝年幼,尚不能亲政,假以时日,少帝长大,收回宦官手中之权,那宦官之乱也就无疾而终了”。

何进大笑,“等到少帝亲政的时候,怕是何某的人头都烂成灰了,不过孟德之言,尚有些道理,除去宦官之法,还得细琢磨一下,不可莽撞”。

最后何进用他自己独有的厚黑学又想到了一条主意,而此时董卓大胜张角军,正待犒赏,而何进悄悄的给董卓送了一封信。

董卓坐立在青州之内,赶巧了一下子收到了三封来自洛阳的信,正欲拆开来看的时候,走进来了一个儒雅书生模样的人,摇着一把扇子,虽然董卓府内有冰库消暑,不过这个书生模样的人,依旧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走到了董卓的面前。

“吾婿来的正好,现在洒家接到了三封信,你说是先拆哪一封信为好?”。

那个儒雅书生,就是董卓的女婿,也是他的智囊李儒,李儒轻笑,“不必拆了,李儒已然知晓什么内容了”。

董卓坐立在一张雕木太师椅上,不解,“吾婿何以知晓!”。

“刚才守门之人,已经和我说了,三封信,一封出自大将军何进,一封出自常侍张让,而另一份也是洛阳来的,估计是岳父大人在京师的亲信,所以就不难猜测其中内容了,岳父大人的亲信自然是说一些朝堂之事,属于细枝末节,而何进将军所言,一定是让岳父大人借着青州之胜领兵挺近京畿,给宦官制造压力,迫使其放权驱逐,也是给何太后以警戒,而张让所言也是如此,不过对象转嫁给了何进,而且定是许诺了岳父极大的好处的!”。

董卓听完之后,连忙拆开信封,“信上所言不差太多,但是两方都许诺给老夫以好处,如何权衡?”。

李儒放下了手中的扇子,似乎此刻仲夏天气并不显得炎热了,“岳父作何打算,如今两只老虎相争,作壁上观,等待两败俱伤的时候,亮出屠刀,宰了这两只老虎,不费吹灰之力!”,李儒停下手中的扇子,直接比划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董卓哈哈大笑,“还是吾婿计策绝妙,正和吾意”。

洛阳城里,庙堂之上,何进已经在琢磨着利用董卓的军马来逼迫皇后后退一步,罢黜宦官,放逐出皇城,而张让也在打算着利用董卓的军马,逼何进就范,至少先是交出军权,然后在迫害之,两个方阵暗自较劲的时候,却发现董卓已经屯兵在洛阳城郊,就是不进城里,而且悠闲的很,全然不着急他的敕封之事。

先是何进坐不住了,假借大将军之命,命令董卓进京,诛判逆贼,但是董卓假装称病,就是不进城,而张让也是火急火燎,但是他已经看出了董卓的一点猫腻,准备自己动手,叫足了几百个禁苑的御林军,埋伏在群臣上朝的大殿堂前,但是却被太后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教导着张让,也不大怒,“何进乃是吾家兄,虽然你们二人不合,尚不至于如此”,有太后这个和事佬,张让自然不敢大动作,但是何进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勃然大怒,并且之后随身都有百余名带甲军士随行,半丝不敢马虎,而何进也愈发的感觉事态严谨,须得速战速决,依旧冒死禀告太后,废除宦官,罢黜流放,但是太后的态度却意外的转了,只是说,“这个事情可以商量嘛!”。

何进对于这个自己妹妹的态度大转变,倒是有点让何进意外,不过事情已经至此,京畿城郊还有一个董卓,京畿城内还有有一个张让,着实是让何进头大,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一个大意就可能要人命。

张让是个老狐狸,他知道董卓一定是在等待时机,所以他要制造时机,既然董卓犹豫不决是害怕押错宝,那他就得让董卓看到自己才是绩优股的潜力,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朝堂之前的事情败露之后,他就又有了一个对策,主动向皇后示软,而假借皇后之口,再把何进骗进后宫里来,而后宫压根就是他张让的天下,倒时候不是手到擒来。

何进从皇宫北门进入,领着几百号的军甲,但是入了太后的内宫的时候,就有几个丫鬟阻扰何进大将军,“皇后内苑,进不得军甲将士,请将军呵斥左右!”。

而何进一想也是,自己妹妹的住所,要什么保镖随行啊,喝退左右,一个人走进了皇后内苑,而当时的副将还提醒着大将军,“既然众人不便随行,恳请带着左右副将则个”,何进一摆手,径自的踏进了他妹妹寝宫的院子里。

何进前脚进了皇后的院子里,后脚院子里的大门就被关的严实,没等何进回头看个怎么回事的时候,边上冲出来的御林军一人一刀就把何进大卸八块,而大门后边的军士,听到了何进的惨叫声,一起蜂拥闯了进去,只是见到血泊里滚落着何进将军的脑袋,这个时候,何进的副将大喊,“阉狗害我将军,把他们都给杀了”,张让一见大事不好,立马逃之夭夭,而何进随身带着的三百军士,活生生的把皇宫给屠杀了一遍,但凡见着人,且不论是不是太监阉狗宦官,反正就是一个砍,贪享惯了的皇宫,一下子成了炼狱一般,而何皇后也在乱兵之中被杀了,甚至少帝刘辩也走丢了。

何进大将军在皇宫之内被宦官斩杀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洛阳城,而那些平时就被宦官欺负的武将,也都纷纷杀进皇宫里,见到没长胡子的人就杀,甚至八九岁的孩子,而有一个一身铁甲模样的人,一刀砍到了一个新阉的小太监,才发现,“少帝呢?”,说这句话的人,叫做袁绍,本来是何进将军手下的一个执戟郎,就是管一些出行仪仗的官,但是这个袁绍出身极好,所以何进提拔他成了军中的一个校尉,所以何进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也是一早就赶来给何进报仇了。

袁绍发现少帝不见了之后,就满皇宫的找人,每个死尸都扒拉一下,每个角落都鼓捣一下,最后,他发现,少帝失踪了,而跟着少帝一起不见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张让。

张让这个人是属兔子的,一见大事不好,立马开溜,而他的奔逃方向竟然是洛阳城郊,董卓的营寨。

一匹快马急匆匆的冲进了西北军军营,还没等叫一声“董卓救命”,就被一把方天画戟给朔死了,临了的时候一回头,看到一个英俊将军立在身后,手里八尺的方天画戟插进张让的胸口里,一口血没来得及吐,就仰壳挂掉了。

“奉先好武艺啊!”,一个摇着扇子的人,走近看了看这个所谓的十常侍之首的人物。

吕布右手轻轻一收,方天画戟就从张让的腔子里拽了出来,一下子一股还没凉透的血喷了李儒一脸,但是李儒倒也不生气,摸了一下脸上的血,“都说这个阉人的血别常人的红嘛,看来也不过如此!”,然后哈哈大笑,像是颇为得意的样子,“看来洛阳城是董卓相爷的了!”。

第十八章 再遇高顺

高飞骑着一匹快马,直接奔到冀州附近的一个村子里,而身后的张辽表示不解,但是主公涉险,张辽当然得随身防护,也是一溜烟的跟着高飞到了村子里。

村子狭窄,且是路径弯曲,两个人都下了马步行,其实战争蔓延到各地,无一幸免,眼前的这个村子估计也是经历过战火的,遍地刀枪剑戟的划痕,而房子也大都空置破败,估计壮丁都被拉去充军了,高飞走在前面,看见了一个老旧的草房子,径自的走了过去,敲了敲门板,“双儿,高飞回来了!”。

高飞身后的张辽有点诧异,“这个双儿是谁?”,没等张辽琢磨的时候,突然那扇紧闭的老木门突然嵌开了一道缝子,而后面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左瞅右瞅,然后咣当的,推开了木门,一个少女模样的人,直接奔到高飞的怀里。

“高大哥怎么才回来找双儿?”,高飞感觉眼前的这个十三岁的孩子,还真是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只是可惜他并没有一个妹妹。

“这不是回来接你了么?那对托付的老夫妇呢?”。

双儿一听到这个话题,突的落下泪来,“当初那对老夫妇,见高大哥信义无双,才会答应照顾双儿的,但是几天之前,村子外边来了一队土匪,烧杀抢夺,竟然把对老夫妇给杀了”。

女孩子心思细一些,自然比较多愁善感,然而在这个乱世时代,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死去,高飞倒是没有多少同情心去计较那些不太相干的人,不过听到双儿说“土匪”二字。高飞就来了兴致,“那伙土匪是不是自称黑山贼的?”。

双儿点头,接着看见高飞身后还有一个脸瘦胡子稀的男人,一下子面孔紧缩,高飞一回头,看见张辽眼红脖子粗的,一下子笑了,“双儿,这个是高大哥的兄弟!”。

双儿听见高飞解释,倒是释怀了一些,“前几天村子里闯进来二十几个土匪,自称黑山贼,手里都拿着刀枪,挨家挨户搜刮粮食,但是这个村子已经压根就没有什么粮食,那个匪首头子突然暴戾,一刀砍了那对收留自己的老夫妇,说是几天之后,再来取粮食,要是凑不出五百石粮食,就要屠村!”。

身后的张辽略有所思,“看来这里已经是黑山贼的势力范围了,但是估计那个要屠村的头子应该不是张燕,不过是一个假借张燕名号的江湖骗子而已”。

“一石粮食够一个人吃半年,五百石粮食够五百人吃半年,够一万人吃好几天的,他如果就是只有十几二十个人,压根就要不了这么多的粮食,虽然这个人不一定是张燕,但是肯定和张燕脱不了干系”。

张辽颔首称是,“还是主公心思缜密!”。

倒是刚见到高大哥的双儿不太明白他们说什么,不过高飞先开口,“我们就在这个村子住几天吧,正好守株待兔,会一会这般山贼土匪!”。

高大哥能够留下陪自己,双儿真是无比的高兴,但是听说高飞想要杀了那一伙土匪山贼为民除害,双儿确实无比的担心,“高大哥,他们可有二十几个人呢,会吃亏的!”,高飞呵呵的笑了,“不碍事,你高大哥最近正好有强劲炼骨,正好可以试一试”。

双儿说明天就是那伙土匪说是要来收粮食的日子,高飞打定主意,静等着请君入瓮。

村子里的村长听说,有壮士要杀土匪,简直是乐的笑开了花,但是一看到高飞和张辽的时候,就直吐苦水,“二位就两个人,要和那么多的土匪打架,那不是送死吗?”,直接往外轰赶两人,两人倒是有些意外,这个看不出年纪,估计已经老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的村长,还真有一个善心肠,不过高飞倒是心里有底,虽然他还没有见过张辽的武力情况,正好借此机会看一看自己是不是捡到宝了。

冀州边境的这个村子,黄巾军打劫过,政府军打劫过,现在又来了一帮山贼土匪,基本上所有的壮劳力都死的死,充军的充军,村子里只剩下了一些老妪老翁,生活孤苦,又要受人欺诈,高飞倒是有点同情,正好为民除害。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高飞和张辽早起,堵在了村头上,但是一上午过去了,也没有见到个人影,“会不会是不来了?”,张辽问。

“我们现在干的是守株待兔的勾当,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只能够静等!”,高飞猫在村头的一棵大柳树下,看到了柳树的叶子和树皮都被刮的干净,“都是村民刮下来,熬粥煮水喝的,没有粮食,只能吃这个了”,张辽看出高飞的心思,在一旁做点注脚。

“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天下百姓过上温饱日子,再也不要吃种东西”,高飞的眼睛盯着那棵大柳树。

而此刻远处迎来一匹马,灰尘漫天,直接奔着村子而来,张辽看的喜悦,“人来了!”,高飞精神头一震,从大柳树底下转了出来,但是略感到不对劲,“怎么只有一匹马,一个人!”。

那个骑马之人,看到前方站立着两个人,径自在村子前头勒了勒马,那人问话,“这个村子还有人家吗,能否造顿饭来吃?”。

高飞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高飞。

“我去,你竟然追到这里来了,不就是抢了你哥哥一匹马吗?”。

马上那个人,也惊奇,“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你这个偷马贼!”。

倒是张辽一头雾水,感情这两人还认识!

说时迟那时快,马背山的那人,后背上附着一根大铁棍,手臂一转,铁棍就到了手里,直接勒马,手里的铁棍直接奔向了高飞的面门。

“见面就打!”,高飞想要说什么,但是发现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只不过在上党郡抢了他哥哥的两匹马,何苦苦大仇深至此,但是对方已经下了死手,高飞也马虎不得,趁着那根铁棒砸过来的空隙,低头一转,绕到了那个汉子的后面,直接捡起一块石头,眼疾手快,塞到那个汉子坐骑的屁眼里,只见到那匹白马后脚一瞪,顿时有点撒欢的意思,径自狂奔起来,而那个汉子还在马背上,显然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脚下勒马,身子后倾,手上的铁棍直接杵在地上,才勉强停下来,而那个汉子下马之后,看见自己的坐骑的屁眼里居然塞了一块石头,简直怒目圆睁,提着一根浑圆黑铁大棍,虎啸生风,像是一头发狂的老虎一样,旋即到了高飞面前。

高飞有点惊悚,刚才那个汉子已经被疯马带出了至少半里地的距离,怎么一眨眼就回到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有一股劲风直接扑向高飞的面门,当他看到一根棍子下来的时候,离他的眼睛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吾命休矣”,高飞顿时冒出了一句,曹操最爱说的话。

铁棍离着高飞眼睛只有一个指头的距离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而高飞侧目一看,原来一把尖刀的刀尖已经刺在了那个汉子的背后。

“你若下去一分,我就刺进去一寸”。

高飞命悬一线,手指轻轻的掰开了那根铁棍,“两匹马而已,不用这么拼命的,还你就是了!”,高飞看到此人的犀利之处,并非普通军士,心动收留之情。

那个汉子径直的收回了手中的铁棒,而身后也收回了尖刀,但是那汉子的眼睛往下落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胸口印着一个脚印,赫然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个汉子不解。

“念你是个人才,刚才已经脚下留情了”,高飞故意的抬起自己的脚,那个汉子一看,顿时脸色就发白了,“怎么可能?”。

立在后面的张辽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原来主公已有打算,是文远冒失了”。

“不打紧,文远关心我之安危,高飞受教了!”。

高飞和张辽这两个主仆一应一和,倒是糊涂了这个莽撞汉子。

“在下上党郡高顺,承蒙手下留情!”。

高飞耳朵里听到“高顺”二字,顿时眼睛里亮出了光辉,“这个高顺,莫非就是三国时期攻无不克的陷阵营主帅高顺”,高飞自己在心里嘀咕着,而边上的张辽提醒之下,高飞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碍事,不打不相识,况且之前确实是自己偷了先生的马,高飞在这里赔不是了”。

而高顺也有点惶恐,“就是一个散兵,给自己哥哥出头而已,却不料被诬陷了罪名,逃难至此,希望到京畿里投靠一个贤主,落一个安生”。

“高先生的哥哥呢?”。

高顺略显失落,“被县衙里的衙役,打死了”。

高飞突然拔出腰带上的朴刀,直接抵到自己的脖子上,“高飞莽撞,擅自抢马,不想却害了高顺先生的哥哥殒命,真是罪大,应该以死谢罪”,高飞的右手挺着刀,左手藏在身后,而此时的张辽看到主公的左手摆弄,直接向前拦住高飞,“主公不可,大业未成,天下未定,不可如此轻生,某张辽愿意代主公而死”,张辽倒是一把夺过高飞手里的朴刀。

高飞嗔怒,“文远不可误我德业!”。

高飞和张辽的双簧,倒是让高顺看的傻眼,急忙开口,“高飞仁义,但是吾兄之死,罪不在先生,倒是高顺鲁莽才导致事情如此!”。

张辽看高顺改口,问道,“先生要到京畿投奔何人?”。

“这个高顺还无打算,不过听说京畿现在混乱,大将军何进已死,而董卓进京,大为霍乱,还真是不知道有什么明主可以投奔的”。

“其实天下大乱,各地纷争,英雄并起,有志者未必能成事,但凡欲成大事者,必是胸怀寰宇,德智贤明,而我家主公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根基,但对于人才还是思贤若渴的,且我看兄弟你,绝对不止是一个军营里的兵士那么简单,绝对堪大用!”,张辽一面言辞恳切,一面循循相诱,但是这个高顺还是颇有点憨厚的,迟迟不上钩。

看来饵料不够,高飞还得加些激将,“罢了,罢了,人家高顺兄弟为了是前程,不要耽误了人家,看我孑然一身,富贵还要向人家求,能有什么给人家,总不能饿着肚子打天下吧!”。

这个时候,高顺的脸色起了些变化,“高兄弟莫要说什么富贵,我高顺也是一个义气的人,不贪享受,看你刚才仁义,抢马必定是逼不得已,而且刚才放了我高顺一马,我也应该感恩戴德,且不论你是什么天下英雄还是狗屁狗熊,我高顺愿意拜在高飞门下,任随驱驰”。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轻轻一忽悠,就又搞来一个小弟,“好!好!你我都是兄弟,不必拘礼”,高飞双手把跪在地上的高顺府起来,“你们本就是同姓兄弟,正好为我所用,有高顺在身旁,何愁大事不成!”,高飞把高顺搂进怀里,倒是吃惊了高顺和张辽两个人,因为此等礼仪,他们还未曾见过。

第十九章 郝萌不萌

高飞赚得了高顺这个兄弟,着实是费了一些演技,不过看到张辽对自己的默契程度,颇感欣慰。

高顺认作高飞为大哥,张辽在身后也开怀了一下,他看的出来,“这个高顺也是一员悍将,主公真是慧眼识人啊!”,对于三国时期的武将,高飞还都是有一点了解的,张辽能文能武,高顺更是出了名的攻无不克,只不过是没有被人发掘发现,而高飞凭借着一点后世的先知能力,开始在这个三国时代疯狂的捡漏。

“主公和张大哥,为何在这个村子里好像等人的样子?”。

高飞言明是在等待一伙山贼土匪,危害村子,正好被撞个正着,所以要替百姓伸张,手刃了这帮为害乡里的害群之马,高顺止不住的点头,“主公好气魄”。

就在这新旧主仆三人叙话的时候,突然高顺一边的马跑了开去,而高顺回头一看他的坐骑跑的远了,细细倾听,大叫不好,“有百十余人围了过来”。

高飞抬头远望,并没有见到人马,不过视线受到一些阻碍,但是高顺不像是故弄玄虚的人,正准备待战的时候,突然十几匹马奔了过来,马斯人嚎,扯着一杆大旗,奔将过来,高飞看的分明,为首一个络腮胡汉子,穿着一张兽皮,提着一把开山刀,策马呼哨,有点响马的意思,而那个旗子上黑白大字,“黑山”,高飞看的明白了,这就是前来抢粮食的黑山贼人了,还有几辆马车,看来是势在必得了,不过高飞嘴角一笑,倒是显得从容许多。

黑山贼人百余人,直接把村子围了一个团团转,而在村头的地方,高飞把那个络腮胡汉子的马拦住了,不过那个汉子也不愠怒,“你是这个村子的人吗?”。

高飞回答,“不是”。

“那你运气就差了一点,碰上你爷爷我了,看你穿的不错,留下买路财吧!否则不留你全尸”,那个络腮胡汉子瞪着一双牛眼,甚是吓人,不过高飞也不打怵,“头领遇到我也是极大的晦气,本来可以活的好好的,偏偏遇上我,看你身材健硕,留下你的项上人头!给我做个骷髅佛珠,否则生不如死!”。

高飞一番话说的狂妄,倒是惹火了那个汉子身后的一班小弟,“妈的,活腻歪了”,几个歪瓜裂枣的小喽喽,给老大撑气场。

倒是那个络腮胡子哈哈大笑,“好狂妄的口气啊!不会是这个村子请来的什么救兵吧,不过看你一个人,哦,是三个人,兄弟不为难你,只要把五百石的粮食交出来,我不为难不相干的人!”。

高顺和张辽两个人立在身后,而高飞站在首位,虽然人数少一些,不过看的出来,气场不弱,至少还是有些底子的练家子,所以对面的那个首领看到之后,明显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而高飞看的出来,此人绝不是黑山贼的大当家张燕,因为一个山贼老大是不会给自己台阶下的,而且相传张燕力大无穷,是个莽撞的汉子,没有这么多的心思。

“在下并州高飞,未请教首领姓名?”。

那个络腮胡子首领,横跨开山刀,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在下黑山军二当家,郝萌是也!”。

“扑哧”,高飞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暗里寻思着,就这副尊荣,也敢说好萌,而高飞也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首作揖,“恳请头领放过这个村子,村子里实在是没有粮食”。

而那个郝萌突然之间也抑制不住愤怒情绪,“敢嘲笑我,这粮食乃是大当家所定,附近村户都得交粮食,不能在这里断了,有粮食交粮食,没粮食杀人抵数”。

而高飞吃了一鼻子灰,转头对高顺说,“现在匪患横行,说什么替天行道,所作所为不过是欺辱一些百姓罢了,想要治家齐国平天下,须得从清除匪患开始,肃清寰宇,方为一个太平盛世!”,那个郝萌听得这些话,突然暴戾,“满嘴胡话,给你面子与你称兄道弟,不给你面子,就要砍了你!”,纵使对方多么厉害,总不过就是三个人,郝萌想着自己又一百多人,还能怵你,也是不免放松了一些心情,“看你有什么手段?”,说完之后,十几个小喽喽就冲了过去,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刀枪棍棒,斧头镰刀的,手舞足蹈,一顿冲将过来,还没近身,就被高顺一棍子翻到一片,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怎么样?我们兄弟可还有手段!”,高飞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一个小喽喽,对方捂着脑袋,一个劲地叫唤。

“尽是一群废物”,郝萌一挥手,剩下的七八十号人,一起冲了过来,高飞懒得跟这帮人扯淡,手里的朴刀出鞘,一顿左切右砍,鲜血漫天,而高飞为了省力气,直接照着喉咙招呼过去,一刀一个,一下子掀到了好几十人,而高顺,张辽,两人更是犀利,手势一动,好像一股风吹来的时候,对方就倒了一片,郝萌在马上看的吃惊,直接举着开山刀,冲向高飞。

郝萌这个名字,在三国时期里只能算是三流武将,不过高飞对自己的实力也是不太了解,而按照高顺的程度,虽然算不上是猛将,但是应该不算是太差,而当初的那一个脚印,高飞胜之不武,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踢到,高顺瞬间移动的速度太快了,高飞压根就看不到对方的动作,所以也就无所谓踢了那一脚,不过是高飞利用自己身上的戾气,震动了周围的空气,所以高顺的衣服上才会有一个类似于脚印的印记,障眼法而已,不过这次,高飞想要试一试自己真正的实力。

郝萌在马上,提着一柄开山大刀,力气生猛,一看就是一个有蛮力的人,开山刀到了高飞的面前,四面八方的砍了过来,劲风扑面,霸道至极,高飞左右摇晃,避着刀锋,随着自己的左右手,下盘去攻那匹马,一刀过去,削断了一只马腿,而郝萌重心不稳,一下子跌落下来,而高飞想要趁着破绽直接结果了这个郝萌,但是刀尖甩过去的时候,郝萌原本卧在地上的姿势一下子神奇的反转回来,原来这个郝萌用的是两把刀,不过平时两把刀合在了一起,而现在,郝萌终于要拿出他的杀手锏了。

“双刀开山!”,郝萌一下子两把刀在手,风火咆哮,而原来下风的形式瞬间逆转,高飞感觉到自己的周围好像有火在炙烤一样,突然力道千钧,难进半步,而高飞惯性砍过去的刀,把持不住,正好迎上郝萌的开山刀,只是轻轻一碰,高飞手中的朴刀就断为两截了,咣当一声,刀身落地,一声脆响,而高飞感觉到炽热的原因就是郝萌的那两把刀的缘故,刀的速度太快,带动周围的空气,摩擦生热,好像着火,瞬间的能量一下子爆发出来,可以想象出,郝萌的这两把刀究竟有多快,切断高飞的朴刀之后,直接把靶子变为高飞。

当时的情况危急,在一旁的高顺见到自己新认得主公马上就要去了,立马身形晃动,猛然感觉身后一只手拽住了自己,高顺回头讨打,却发现是张辽。

“主公能够解决,一个连郝萌都敌不过的主公怎么可能在这个乱世造就一番事业,相信以后肯定会遇到比现在还艰难的情况!”。

而高顺吓走几个小喽喽之后,也意识到了,主公也许并不需要他的救援。

高飞见到那个络腮胡子的郝萌简直像是一个火人一样,满脸赤红,但是速度极快,不逊于当时的高顺,但是郝萌离他的距离更近,所以也就更难以避免,恍惚间,刀锋已经割开了高飞的脸皮,在下去一毫,脑袋就要被削成西瓜了,而一滴血落在高飞的手上,温温热热的,毋庸置疑,一会儿就要变成井喷了,血滴在手,高飞脑子里一道闪电划过《太平要术》里的口诀,静气凝神,万物为所用,静气凝神,我为万物之中,“蹬”的一声,郝萌的双刀扑空,一下子砍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刀锋已经被崩裂了,那块石头兀自的碎成两半,滚落一边。

高飞看见,原本生死一线,现在竟然移到了郝萌的背后,身体微倾,手里一把断刀,“谁说断刀杀不死人的!”,高飞一下子得意起来,刀身直接捅在了郝萌的后腰心口,“噗哧”,一股热血如泉涌,高飞把刀留在郝萌的身体里,看着他惊恐回过头的眼神,哈哈大笑,“你的血不会白流的,起兵大旗,就用你的鲜血祭奠!”。

这个时候张辽和高顺两个人走过来,高飞略有得意,“这个郝萌在武将里实力算是怎么样的?”,而张辽略微的低低头,“三流武将,上不得台面”。

“文远兄,打趣了,要我看,连三流武将也算不上,顶多算是山贼土匪的层次罢了”,高飞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不过这个山贼土匪确实是帮了自己一把,至少是激发了自己的速度,瞬移之术,看来《太平要术》玄妙,还得细琢磨一番”。

郝萌一死,原本身旁的那点人一下子鸟兽散了,高飞大笑,“看来树倒猢狲散,古人诚不欺我!”,没等到高飞落下笑容的时候,原本沉寂的村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因为突然之间,竟有几千人把这个小村子围的水泄不通,而为首一个高头大马之人,高飞虽然不认识,但是明显感到了一股子杀气,“是黑山贼首领,黑面虎张燕”,高顺在高飞的身后,一下子喊了出来。

第二十章 黑山虎张燕

“首领,前面那几个人就是打死二当家的凶手!”,一个小喽喽模样的人在前面扶着一匹马,而马背上端坐一个黑面大汉。

高顺在高飞身后,轻念,“此人乃是黑山贼头子,张燕”,高飞疑虑,“高顺兄弟认识此人!”。

“当年在上党郡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当时上党郡遭受黄巾贼人骚扰,郡县里的带甲士兵都要出城战敌的,在那个时候打过一个照面”,高顺说起当年的事情,好像两人之间并没有交情,不过高顺已经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了,也不需要再在他身上费心思,高飞默点头,示意明白了。

高飞张辽三人,立在一个他们不知道名字的村头,然后莫名的被许多人围住了,应该是寻仇来的,但是高飞鲜有的自信,挥掉了手中带血的武器,直接上前拱手作揖,“张燕头领,兴师动众来到此地,所为何事啊?”。

“放你妈的屁,杀了我的兄弟,还要问我来干什么吗?速度领死,留你全尸!”。

高飞暗笑,“这两个兄弟脾气还真是有些相像呢,说话的口气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转而后退了几步,“我知道张燕的名号,响当当的英雄名,几个月之前还跟着张角打天下,但是张角暴虐无度,已经身先死,而你张燕落草黑山,活的也是逍遥快活,但是英雄一世,想要这般土匪山贼枉过吗?”。

张燕略有思索,不过脸色一变,“你是何人,不会是朝廷的说客吧!”。

“在下并州高飞,无名之徒,但是身边聚集了两个有本事的兄弟,也想要在这个乱世造就一番事业,所以特来投奔首领”,高飞立在高顺张辽前面,似乎想要凭借着一张嘴巴,化解危局。

那个立在马上的张燕,手里握着一对花宣板斧,面目可憎,“你杀我兄弟,却说要来投奔,是不是难以自圆其说”,转而冷笑,似乎已经看出了高飞的心思。

“首领当初跟着张角,为的是天下一家,推翻暴政,现在干的勾当不过就是杀人越货而已,大相径庭,以高飞来看,这个二当家郝萌就是酒囊饭袋之类,只会欺辱百姓,而高飞看不过去,下手杀了,如果张燕首领以为高飞做的错了,那也就罢了,杀剐随意,看来我高飞也是瞎了眼睛,看错了英雄,以为黑山张燕大义炳然,看来我们兄弟三个人枉作死鬼啊!”,那个高顺也说,“昔日在上党郡,某与首领交过手,那个时候打的旗帜可不是黑山贼人啊!”。

那个张燕脸色漆黑,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高飞倒是反客为主,一下子占据了道义礼然,也就不管不顾,径直转过脑袋,兄弟三个人退身离开,而张燕也没有什么反应,不过高飞转过身子的时候倒是笑了一声,此刻张燕犹豫,即表示大事可成。

果不其然,没有等到高飞迈出去十步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粗野的声音,“兄弟慢走!”。

高飞回身,狐疑,“难道首领要我们性命吗?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认栽!”,高飞大义炳然的说道。

“高飞兄弟,对当今天下有什么真知灼见,我一个败军之将,不做山贼土匪,还能做什么?”。

这个时候,高飞已经完全回身,与张燕面对面,走近过去,“天下分崩离析之日不远矣,虽然黄巾势力已经被大部剿灭,但是大火余灰,总还留有火星子,就这一点星星之火,足以燎原,表面现在各路豪杰尊奉汉统,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不出一年,天下必定大乱,而首领只是占据了一个小小的山头而已,何以自保?”,高飞故意在最后一句加重了语调,激起了张燕一个不小的吃惊,“高飞先生真知灼见,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高飞见张燕继而发问,知道是说到了他的心窝里,“某既然前来投奔,自然是早为张燕头领打算,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有地盘有人马才算的上是英雄人物,而首领现在手里一万余人,却没有一个稳定的根据地,岂不是荒缪,所以高飞建议首领,先争得一方城池,然后上表朝廷,领一个州牧,而现在董卓当朝,头疼的地方多了去,压根就顾不得这些个地方的纷争,所以朝廷不会干预,只要首领能够拿得下一池半城,将来天下争雄的时候,定然会有张燕首领的一杯羮,强于现在百倍!”。

高飞说的兴起,而张燕听的也是云山雾罩,不过这个杀了自己二当家的人绝对是个文武兼备之人,张燕立马二话不说,直接下了马,拉住了高飞,“兄弟真是救我于水火之人,那个郝萌也是活该,死了就死了罢,来来,我与你认作兄弟,今后你高飞就是我黑山军的二当家了”,一句话说了出来,却没有枉费高飞的一顿白话儿。

且说张燕领着高飞三个兄弟,还有一个双儿,上了黑山,而高飞也顺当当的做了黑山贼的二当家,要不是郝萌这个冤死鬼腾出了位置,高飞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顺利实施自己的计划呢,人才已经有了高顺张辽两个,虽然人少,但是起步已经可以了,现在人马也来了,这个黑山贼一万余人,除了张燕就剩下高飞说的算了,不过这点成绩还远不是高飞所计划的。

黑山,其实不是一座山,冀州境内,几片山脉连起来,统称做黑山,因为土质漆黑而得名,不过张燕营寨老巢所在的地方,倒也险峻了一些,几座孤峰之下,在山的半山腰的地方,平地起了一座营寨,山木搭垒,木桩环绕,高飞一行四人,被张燕请进了营寨之内,备好的酒菜陈列,张燕落在上首的位置,请高飞三个兄弟落座,酒肉招呼,倒是双儿立在了高飞的身后,在旁边斟酒。

“高飞兄弟,见识非凡,乃是我张燕之幸事,但是依兄弟之见,我们应该取哪座城池,才能一击必胜,占他个地盘呢?”,张燕一大碗酒喝下去,看不出脸红。

“黑山所在何境?”。

张燕笑了,“兄弟怎的不知地理,这黑山当然在冀州境内!”。

高飞也笑了,“既然黑山在冀州境内,而首领的人马也在冀州之内,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到别的地方去占地攻城!”。

“但是……”,张燕略有犯难,“冀州牧韩馥,虽然无能昏庸,但是手底下颇有人物,怕是成功不易啊!”。

“这个冀州牧韩馥手底下都有什么能人?”,高飞举起一个大碗对着张燕敬酒。

张燕举起酒碗,略有皱眉,“且不论冀州城墙后军马多,就单单一个潘凤,我张某人就打怵啊!”。

“上将潘凤!”,高飞知道这个人,如果冀州城里没有潘凤,高飞还不会出这个馊主意呢!

张燕一口饮尽碗中之酒,颇感意外,“高飞兄弟也知道这个人?”。

“潘凤虽然勇猛,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张燕首领一人未必能够敌得过潘凤,但是加上我高飞,高顺,张辽三兄弟呢,我这两个兄弟也是骁勇善战,只要在城前斩了潘凤,冀州城可破,到时候,整个冀州就都是张燕首领的了”。

高飞,张燕两个人顿时哈哈大笑,好像天下已经尽在手中了一样,高飞看的出来,这个张燕就是一个莽夫而已,这黑山之众,高飞可是图谋并非一天两天了。

酒醉人睡,原本张燕招待高飞的酒席,喝了一个晚上,基本上所有人都喝趴下了,而高飞在双儿的搀扶下,到了张燕给准备的房间,现在高飞已经是黑山寨里的二当家,规格除了张燕,已经是这里最好的了,安排了高顺张辽两个人之后,双儿把高飞扑在床榻上,替他解了衣服,盖上被子,就在高飞的床边上,坐卧而眠。

在双儿吹灭了灯火,闭上了眼睛之后,高飞伸展着身体,兀自的睁开了眼睛,下了床铺,看见双儿姑娘坐卧而眠,心有不忍,径自把自己的一床被子给双儿盖在了身上,他自己倒是敲打着火石,点燃灯火,借着一点灯光,打开一张人皮纸,细细专研了起来。

高飞自认现在的实力力三国猛将还差得远,所以时刻都在钻读《太平要术》里的奥义,而在刚才的酒席上,高飞偷偷把大部分的酒都给倒掉了,论喝酒,他哪是这帮人的对手啊,只能耍点小聪明,不过对于“意,形,气,神”倒是有了点理解,对于速度,应该是“形”这种状态,也就是说,郝萌至少也是千人敌的实力,不过也只能算是“形”者下层,所以高飞那一瞬间的顿悟之后,立即秒杀了郝萌,所以张燕的实力应该在郝萌之上,据说此人力气极大,估计是“形”者中层,上将潘凤为张燕所忌惮,应该在“形”者上层,所以这个人并不好对付,而高飞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假借潘凤之手,控制黑山贼人,然后积累政治资本和军事实力,从而争取天下,绝对的无往而不利,高飞的三国版图,从张燕的手中开始。

第二十一章 大战在即

董卓入京之后,宦官被灭,武将被屠,满朝都是西北军之人,或者臣服在西北军之下的文武百官,董卓自封为太师兼任相国,统领朝政,号令百官,封吕布为温侯上将军,威震朝廷内外,却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宦官和武将内斗,便宜了董卓,但是小皇帝却不见了,董卓进京的头一件大事就是满城的找到皇帝,至少死要见尸,最后周折一番,无果。

却说袁绍本在大将军何进手下,但是何进身死,仓皇之中挺进皇宫,寻思着为大将军报仇,砍翻了几个小太监,却找不到张让这个老阉贼,最后翻遍整个皇宫,第一个发现了少帝也不见了,袁绍琢磨着,“张让狡诈,定时怕事情败漏,引火烧身,所以先行拐走了少帝,以留后手”,袁绍认定是张让掳走了少帝,但是张让的行踪也是找寻不到,难免一阵皱眉,此时何进将军的大仇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死马当活马医,袁绍领着十几个军士,提刀带甲,在皇宫周围地方寻找,却说洛阳境内,皇宫的边上有一座道庙,供奉的是道家仙人,皇家时时朝拜,那个袁绍领着军士就撞进了那个道庙里,却见一个孩童模样的人在庙里啼哭,定睛一看,正是少帝,准备恭迎圣驾的时候,边上却撞来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你是何人?”。

袁绍一眼认得,乃是陈留王刘献,少帝的胞弟,“在下校尉袁绍”。

少帝止不住啼哭,似乎受了惊吓,倒是陈留王无比镇定,“汝来勤王,汝来反王”,陈留王和少帝两个人看见皇宫里乱作一团,阉人和军士相互厮杀,以为叛乱发生,陈留王带着少帝星夜逃离皇宫,辗转到了这个皇家道庙,以为片刻安生,却不料又杀了一队人马出来,而少帝惊恐,止不住啼哭,倒是陈留王小小年纪,有些老成。

“袁绍当然是来勤王的,迎接少帝回宫!”。

少帝听闻袁绍言语,立马哭声止住,眼神看过他的胞弟。

“兄长,此人可信,定然是接我们回皇宫的!”。

少帝和陈留王两个人,被袁绍接回皇宫,正在进入宫门的当脚儿,董卓一只人马,也闯进了皇宫,袁绍大怒,“此等何人,竟敢抢驾?”。

那个大肚便便的董卓下马,看见两个孩童,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龙袍金丝靴,一眼认的出是少帝,“我乃是西北董卓,闻宫中有乱,特来平叛”,突然怒目一睁,那个少帝直接吓的嚎啕大哭。

“大胆董卓,竟敢恐吓皇帝,其罪当死!”,袁绍还没有认清形势的时候,那个陈留王就不输阵脚。

这个时候,董卓边上的一个儒生模样的人,轻轻附到董卓耳边,“此时少帝为帝,将军为臣,不可莽撞!”。

董卓一听,稍微收敛了眼神,轻道,“吾婿有理”,径自走到少帝正前,下跪施礼,“董卓西北人士,野蛮无理,冲撞了少帝,望责罚”。

倒是袁绍看出了由头,此刻皇帝做空,而董卓兵强马壮,不可与之冲突,在一边打着圆场,“董卓将军初犯,少帝必不会计较”,而那个哭了鼻子的少皇帝,也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

“西北荒蛮,董卓将军少了礼数,皇兄自然不会怪罪,但是入了朝堂,还望将军谨记”。

董卓打量着那个说话的小孩子,颇有主见,老道不失稳重,心里奇之,问之左右此人为何,皆言“此乃陈留王刘献,少帝之胞弟也!”。

董卓进京,第一件大事就是找到了少帝,不过董卓初到京畿,就要废了少帝,另立陈留王刘献,说是什么少帝懦弱不当事,而朝野反对声一片,都说是什么董卓将军想要立威名,所以换帝以振名声,不过董卓一句话说了,朝廷再怎么嫌臭,也得接着,所以刘辩当了几个月的儿皇帝,就光荣的下岗了,给自己的弟弟腾出位置,不过在董卓手里,不做皇帝也许是一件幸事。

却说高飞到了黑山已经一月有余,打冀州的主意也谋划了一个多月,而这当中,基本上都是高飞充当主要角色,因为张燕绝对信任他这个新认的兄弟,而高飞的计划就是,先扰在疲后打,冀州城城墙厚军马多,上将潘凤统领三万人马,城里各个边防还有一万多人,边边角角加起来,冀州城韩馥共有五万多人马,而黑山张燕手下只有一万多人,一个月来,高飞又搜刮了不少人,现在勉强凑到两万的人数,分为步兵,骑兵,攻城兵几个部分,张辽统领五千人马,高顺统领一千人马,高飞统领一千人马,剩下的人马归在张燕名下,明显这些军士想要拿下冀州城,实在困难,然而高飞谋划此事,直言以小博大,对着张燕说出了韩馥必败的五个理由,“其一,韩馥昏庸,不会用人,纵使潘凤一人也不可能力挽狂澜,其二,黄巾军平叛,各地都放松懈怠,冀州城更是如此,其三,韩馥在明,黑山军在暗,此事密谋,必不被发现,韩馥失了先机,其四,韩馥的军马都是在抗击黄巾军时候临时拼凑的,压根就没有上过战场,散沙易乱,而张燕将军领的都是黄巾军的余党,彪悍尤勇,其五,韩馥失察,任用宵小之人,所以潘凤未必得意,而高飞夸赞他手下的两个兄弟,绝对身手不凡”,高飞说完之后,简直得意满满,似乎已经看到了冀州城在自己手里的那一天,而攻打冀州城之事,张燕完全交给了高飞。

一个月的时间,高飞已经完全在黑山军之中树立了他二当家的地位,仅次于张燕,而他也加紧了手下的练兵事宜,不过这个事情完全交给了张辽和高顺两个人手里,张辽文武兼备,把军士交在他手里,绝对放心,至于高顺,高飞想要交给他一千人,绝密训练,高飞对高顺说,“我想要一个绝对彪悍的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兵在精不在多,交给你一千人,攻打冀州的时候未必用的上你们,但是不远之后,你的这个一千人绝对要能以一敌十,你的一千人必须打得过敌人一万人”,高飞知道高顺的本事在这里,所以他绝对要把他发扬光大。

高顺被高飞说的意气风发,“半年之内,绝对能够成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惊艳四方,但是这个队伍叫什么名字呢?”。

“就叫做陷阵营!”。

高顺在嘴里叨念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破阵斩将,易如反掌,陷阵营,真是个好名字啊!”。

高顺领着一千人马,在黑山里秘密的训练着,而张辽统帅着剩下的将近两万人操练,高飞看着大喜,张燕看着也大喜,“看来这次捡到宝了!”,张燕对这个高飞这样评价,完全忘记了他之前的兄弟郝萌了。

准备一月有余,终于可以蓄势待发了,之前的一个月之间,高飞每天都派几百个兄弟到冀州城附近骚扰,抢夺粮食,杀个人越个货之类,反正就是事情不大,就是在闹韩馥的心,几百人也不至于派大军前来围剿,而高飞利用的就是韩馥这个心态,至少在举兵之前,麻痹韩馥。

潘凤的三万人马并不驻扎在冀州城里,作为韩馥的主力部队,在冀州城南边十里地的渤海郡,而现在冀州城里只有两万余人,所以高飞必须速战速决,在潘凤回城救援之前,一举拿下冀州城,但是这个颇有难度,高飞计划着兵分三路,一路攻打冀州城南门,一路攻打冀州城北门,还有一路埋伏在渤海郡和冀州城之间的道路上,静等潘凤前来,给他一计闷拳,大事可成。

时候到了深秋,天干物燥,大风呼啸,而高飞终于等到了时候,计划待定,就差一把大风了。

深夜的时候,黑山军中数百人推着装满柴草火炭木屑的小车,在深夜天黑的时候,摸到了冀州城东门西门两个地方,把装满易燃物小车靠在城门上,静等暗号,一触即发。

待到头顶上的月亮圆的发亮的时候,风也加大,一声鹧鸪哨子一响,冀州城东西两个城门一下子火光滔天,借着风势,直接熊熊烈火烧了起来。

东西两个城门的守城军士,一下子喊声滔天,“有人攻城了!发信号,有人攻城了!”,而就在火光之外,守城的军士看到黑压压的人影子,遍布城外,未及扑火,冀州城里一顿箭雨滔天,像外面发射,但是对方好像没有反应,箭雨射出去,并没有人影倒下去,而此时城门大火更加势大,借着熊熊火光,有人看到城外伫立的都是稻草人,几千个稻草人,“上当了,上当了”,有一个将领大喊,就在此时,冀州城的南门北门已经坚持不住了,因为所有人都以为敌人的主攻方向在东门西门,所以其他的两个城门守卫就疏忽了一些,而正是这个可乘之机,让韩馥已经失去了战争的先机。

“快,骑快马,到渤海郡,通知上将潘凤,说冀州危急,速来救援!”,一个校尉对手底下的一个小兵说道,然后提着一把尖枪调转方向,“迎敌备战”。

“是,校尉”,那个小兵也顾不得城门火大,直接骑着一匹快马冲过了火海,朝着渤海郡方向,但是出去不到一里地,就被一只箭射翻在地,一个披着铠甲的将军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想要报信,没那么容易!”。

第二十二章 计杀潘凤

冀州城边的林子里闪出来一个将领,拿着一只尖枪,身披虎皮铠甲,头戴尖翎红英,手里拉开一柄弓箭,十字拉满,“嗖”的一声,羽箭出弦,铮铃铃呼啸出去,乘风射翻了一匹马,倒下了一个小兵模样的人,左右军士骑马过去检查,人已经死掉了。

“想要报信潘凤,没那么容易!”,高飞转过头颅,面向着冀州城,“总攻开始,马不停蹄,必须在天亮之前拿下冀州城!”。

先借着两把大火,烧掉了守城军士的防戒之心,紊乱冀州守城军士之心,然后趁夜突袭,攻其不备,必能取胜,攻打城门的铁浮图已经杵在城门南北城门之下,登城梯子准备待续,高飞一声令下,强行攻城,一时之间,火光滔天,刀剑无眼,死伤哀嚎,而冀州城门之上,也是滚木落石,呱噪声四起,而黑山军越战越勇,先是攻破了北门,而南门依旧在负隅抵抗。

冀州城内,韩馥府上,一个方头方脸之人,急冲冲的冲进内廷,而韩馥依旧在酣睡,那个冲进门之人,也顾不得礼数,直接进了韩馥的睡室,看见一个白胖肥腻的男人身下压着一个娇喘的女人,“主公大事不好了,有贼人来犯,即刻即可破城!”。

那个肥胖男人就是冀州牧韩馥,大肚便便,本来在床上就没有力,被那个闯进之人一说话,顿时萎靡不振,“是黄巾余孽,还是西北虎狼?”。

韩馥一挥手,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转身退了下去,而他自己还在冒着虚汗,一边穿衣服,一边询问着田丰,也就是那个冲撞进来的人,“现在情况如何?”。

田丰面露皱眉之色,“尚不清楚是何人所为,不过依照在下之愚见,应该是黑山贼人张燕!”。

“张燕不足虑,游勇山贼而已,怎敢打我冀州的主意!”。

“张燕虽然不足为虑,但是一定得到了高人指点,此刻冀州已经危在旦夕,马上城破,主公身死矣!”,田丰冒死直谏。

那个韩馥被田丰一吓唬,顿时冷汗直流,“不可能!吾还有上将潘凤,可救冀州!”。

“潘凤将军身在渤海郡,十里之外尚不得知冀州情况,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主公!”。

“为之奈何!”韩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茫然无知。

田丰扶起地上的韩馥,直言,“冀州危矣,不过尚不能不救,为今之计,只有先联络渤海郡的潘凤将军,我田丰为主公争取时间,定能扶危济困,挽狂澜于即倒”。

韩馥闻言大喜,“田丰有何妙计?”。

“主公,现在冀州城危矣,请派张颌将军领数十骑突围出城,相信以张颌将军之本领定能够把潘凤之大军引来,到时贼人不攻自破,而为今之计,我等只能顽强抵御,为潘凤将军争取时间”。

“张颌在耶?”。

“主公莫急,田丰已经安排妥当,此刻张颌已经在城外了,而拖延时间之计,某也筹划妥当”,田丰把韩馥扶在一张椅子上,韩馥略显平定,“吾有田丰,大事可定!”。

田丰给主公分析,此黑山贼人,趁着夜色天黑风大,引火烧城,无外乎是吸引兵力于东西城门,但是他们压根就没有攻打东城门西城门,调虎离山,避开守城军士聚集的东西城门,直接奔着南北城门,而两处兵力薄弱,被贼人轻易攻破,其实夜晚只适合偷袭,而贼人却反其刀而行之,突袭变成了强攻,不过一夜之间,想要拿下冀州城,还是要费些周折的,贼军势大,黑夜难行,敌我难辨,且命令守军将士脱甲弃盔,做寻常人打扮,教他贼人寻不到敌人,拖延之计可成。

“但是人不分我,我亦不能分辨敌人,奈何?”,韩馥听的云山雾罩,不过却看出了自己的门道。

“主公糊涂,扰敌之策,捱过天明,则大计成矣,潘凤将军一至,敌军可破!”。

韩馥无计可施,只能允,“诺”。

而田丰为主公谋划,安排停当,应对之策已定,尽皆施行。

却说高飞领着军马攻打冀州城南门,虽然势大,但是久久不能攻破,倒是张辽攻打的北门,已经大破,张辽将军领兵长驱直入,与守城军士巷战,但是张辽发现敌军并无盔甲制服,难以辨认敌我,一时之间,不免误伤自己人,头疼不已。

张辽将军陷入僵局,转眼之间,晨曦已至,天色泛光,而高飞依旧徘徊在南门无果,准备撤军直接接援张辽军。

夜里的时候,渤海潘凤就已经收到了张颌的冀州军情,但是天黑尚不敢急行军,怕贼人在路上埋伏,等到晨曦放明,带着三万军队奔赴冀州,左右有张颌,沮授在身旁。

张颌突破贼人包围,赶到渤海报告消息,而沮授作为潘凤的随行军师,随在左右,当时潘凤心急,准备星夜奔赴冀州,但是被沮授阻止,“将军且慢,冀州城里,尚有田丰在替主公谋划,不必急于一时,明早开拔,一样赶得及”,张颌也劝阻潘凤,“田丰已经给将军争取了时间,不必着急!”,这个潘凤瞪着眼睛等到天明,即刻领军开拔。

三万人带甲军士,浩浩荡荡的开拔冀州,而冀州和渤海之间只有一条路最近,沮授有所怀疑,“此路径蹊跷,而其他的路径又是绕远,恐有耽误,请将军先遣一队人马先行,作为先行军,打探路程”,张颌领着一千人快马直奔前方,充当开路军,怕有埋伏。

张颌路过一个山坡,两边林子深且密,张颌打量了一下,发现林子里似乎有人影,下令搜索林子,果然有埋伏,不过只是近百人的弓箭手。

张颌领马回报,而且埋伏之人已经被杀掉了,潘凤大喜,而沮授则高兴不起来,“这样的埋伏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沮授虽然有怀疑,但是却说不出来什么,因为敌人在暗,压根就是不知道对方的套路,也许攻打冀州之人也就是一个莽夫罢了,沮授略有放心,而前方回来的冀州情报也说,“冀州之危,解矣”,倒是那帮贼人见到天明之后依旧占不到便宜,已经撤掉了,而此时沮授更加坚信,“机动性如此之强,定是附近的黑山贼人,而张燕无谋略,看来此役胜了”。

而潘凤尚且不爽,自己还没有伸展身手,敌军就溃逃了,真是扫兴啊。

不过潘凤依旧挺军开向冀州,满以为不战则胜,却不想在冀州城南门,突然闪出来一只军队来,都是冀州兵打扮,直言说,“主公韩馥惊恐,已经转移出冀州城,请潘凤将军前去拜见!”。

潘凤正欲下马,却被沮授拦住,“将军且慢,主公韩馥何故会离开冀州城里,此人有诈!”。

听闻沮授一说,潘凤到有怀疑,“你说主公见我,可有为证?”。

面首一个军服将士,二话不说,直接举起一对宣花板斧,朝着潘凤扑来。

“果然有诈!”,潘凤即刻上马,挺着一把长刀直接来战,此时潘凤后军又闪出来一对军马,为首乃是高飞,而潘凤首尾不能兼顾,也不去管那个大军后面出现的贼人,直接来战张燕。

高飞领着数千兵马,在潘凤后军杀荡,由于意外杀出,敌军惊恐,一下子斩杀了潘凤数千人马,正待潘凤军中紊乱的时候,左翼又一阵厮杀,乃是张辽将军,挺兵来战,未及潘凤意外,大军右翼又嘶喊出来一队军马,乃是高顺的陷阵营,四方出击,潘凤始料未及,手里的长刀已经架不住身后的军士哭喊身死之情,而左右张颌见到潘凤将军不能再战,直接挺马助战,而张燕以一敌二,实在吃力,几个回合交手之下,已经精疲力竭了,所以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转马而走,潘凤不顾张颌劝阻,直接跃马追赶。

然而潘凤军马三万人,尽皆精良之师,高飞所率领黑山贼以两万余人冲击之余,仍未能彻底剿灭,倒是那个沮授和张颌二人,整顿余兵再战高飞兄弟三人,而此时,冀州城里已经发现了高飞的诡计,田丰倾尽全城之力,率兵支援潘凤军马,而形式瞬间逆转,而高飞也不再恋战,径自挺马撤军。

“追还是不追?”,张颌问教沮授,而沮授也是举棋不定,看此番战况来说,这个黑山军绝非善类,穷寇莫追,恐有诈计,而田丰与张颌沮授军和一处,田丰也是主张,”既然冀州之险境已经解围,还是谋图当下的好,切勿领兵冒进!”。

冀州军马听得田丰号令,收编归城,却独不见潘凤将军,而此时田丰大呼,“潘凤何在?”。

恰在此时,张燕一人一马,绕过冀州城,直奔周围附近的一片林子里,潘凤径自策马而追,反倒是那个张燕时快时慢,而潘凤反应过来事情有异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的处在一片桦树林中,此刻,张燕勒马大笑,“匹夫潘凤,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言语未落下,四周就跳出了百十个弓箭手,手里劲弓在握,一时之间,箭如雨下,把潘凤当成了活靶子。

潘凤英雄本事,手里大刀一挥,箭雨不能近身,而边上的张燕哈哈大笑,“知道你潘凤猛将,特意准备了大礼”,说话之间,箭雨变成了箭火,火箭飞射,而周围都是腐木枯枝,事先已经被洒了火油,一见到火光,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张燕正在自鸣得意之间,却不想这个潘凤,手里的大刀抡转,然后凭空一跃而起,原本直取他要害的火箭流矢,“噔噔”的落地,而未及火势疯起的时候,潘凤已经站立在张燕的面前了,而周围的弓箭手见到此等状况,简直惊魂未定,一个踉跄退走了好几步,倒是张燕原地未动,“知道你潘凤本事,但是此番生死劫,你是注定躲不过了!”。

潘凤哈哈大笑,“汝等宵小,也敢取我性命,真是笑话!”。

突然远处传来人声,“张燕一人未必能够敌过你潘凤,但是加上我们兄弟三个,如何?”。

潘凤拿眼睛看过去,只见到三个身穿铠甲的将军,武器在手,三匹追风马奔将过来,而潘凤也感觉到事情不妙,手里的大刀直取张燕,而身后一阵凌厉风声,潘凤来不及收回手中之刀,已经是身子一转,右退了几步,看见一道暗箭穿过刚才潘凤的位置,直接扎在了张燕的心窝子里。

“潘凤卑鄙,竟然敢暗箭伤人,看我高飞取你性命!”。

潘凤也是一惊,他身后射来的暗箭明显目标不是自己,反倒被他看出来,“这是摆明了要杀张燕啊,可惜你张燕不识人,反做冤死鬼!”。

张燕未及反应过来,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了。

高飞跑将过去,一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张燕,“此暗箭有毒,张燕大哥死了……”,高飞显示着悲伤的表情,顿时一腔怒火,撒在潘凤身上,手里拿枪直接朝着潘凤招呼,而身后的张辽高顺二人,也是挺枪立刀,三个人哪里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起厮杀于潘凤,而潘凤左右不能相顾,逃跑不是,迎战也不是,正在思量着如何脱身的时候,突然背后一痛,乃是张辽的一杆银枪,戳中了潘凤的后心镜。

潘凤右手回转,直接去挡住张辽的银枪,而身前,高飞高顺两人,一刀一枪,杵着潘凤的身体往后退,而潘凤也是不在意,毕竟伤不到自己,反而去计较身后的张辽,而潘凤一回首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热Lang扑来,原来身后的桦树林里,已经山火漫天,熊熊火焰了,而就在潘凤迟疑的时候,张辽已经转回潘凤的身后了,而潘凤最强烈的感觉就是,有三个力重千钧之人,合力把他自己往火堆里推去,而潘凤此刻,咬牙跺脚,气运丹田,一下子身子好像泰山一样重,压根就移动半点不得,而高飞见到此种状况,也是漫不经心,因为潘凤不到火堆里去的话,火堆也会来找他的。

就在四个人僵持的时候,潘凤身后的大火,已经烧了过来,而此刻,潘凤逃走不能,硬是被山火烧的噼里啪啦,原本体毛就多的潘凤,此刻被烧成烤猪了。

高飞,高顺,张辽三人也是不得轻松,大火就在眼前炙烤,也是不敢松手,直到等到潘凤烧糊了之后,才卸了力气,不过能够杀了上将潘凤,倒是意义重大,而高飞的眼睛落在一旁的张燕的尸体上,也是心有不忍,但是奈何,一将功成万骨枯,“我高飞对不起你张燕大哥了!!!”。

第二十三章 对手

冀州上将潘凤,在火海里烧死,倒是没有哭天喊地,鬼哭狼嚎,也是一条汉子,而一旁的张燕身死,倒是唏嘘了高飞,高飞抱着他张燕大哥的尸体,嚎啕大哭,“大哥啊,我已经替你手刃仇人了,地下安息”,一顿哭天抹泪之后,有小声在张燕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定不相负大哥的黑山军!”。

高飞被左右的高顺,张辽扶起,带着悲怆的心情,三人倚马而走,直奔黑山军大营。

黑山军主力已经先撤掉了,而高飞三兄弟留下击杀潘凤,料定冀州方面不会有追兵,高飞也就没有留下什么殿后的部队,最后索性,三个人领着一众弓箭手,拍拍屁股走掉了。

而冀州田丰也是应了高飞的算计,怕有疑兵,不敢枉然追击,保的冀州城周全,已经是韩馥下给他最大的一个命令了,如若再去追击,恐有闪失,韩馥怪罪。

冀州城里,韩馥府上,听说田丰已经解了冀州之围,大喜过望,吩咐左右,犒劳军师田丰,上将潘凤,没等韩馥命令下达的时候,就有下人来报,“大事不好!潘凤将军被敌军杀了”,韩馥听闻潘凤的死讯,心里不由得一凉,“吾之上将,谁能杀我上将潘凤!”。

韩馥暴怒,厅堂里闯进来一个文人打扮之人,正是田丰,“主公勿怒,上将潘凤虽然身死,但是冀州城之围已经化解,且偷袭冀州者正是黑山军张燕,不过张燕也已经死了,相信黑山贼人群龙无首,不日之内,必将溃散,到时候,冀州的耻辱,一举讨回”。

听着田丰的谋划,韩馥开始有一点消气,不过在他的心里潘凤的位置摆的可是要比田丰重要,有此人在身旁,韩馥就感觉乱世虽乱,“有潘凤在左右,我韩馥也是一方枭雄!”,不过病急乱投医,当时情急事危,本来不受韩馥喜欢的田丰,倒是他唯一能够仰仗之人了,韩馥略显神伤,“冀州之事,有田丰在,我韩馥必不用担忧!”。

虽然潘凤被杀,不过田丰倒是没什么悲戚,原先有潘凤的时候,就一直压着田丰上不去,现在大树已经被砍了,他这个有潜力的小草也能够得到更多的阳光雨露滋润,相信他就是冀州城里以后能够依靠的大树了,田丰信奉谋士智谋,比得上一个猛将,所以他也自负自己的本事强于潘凤,潘凤能够于一军之中取人首级,而他田丰绝对可以天下之内成就主公霸业,不过他看到这个冀州牧韩馥,优柔寡断,实在不足与谋,不过韩馥对他有恩,不可弃之,生死之间,黑山军袭击冀州城,倒是显示了他这个谋士的本领,原先不受待见,变成了现在冀州之事全凭自己做主,田丰相信,只要自己能够给力,韩馥这个庸主也足以扶持成天下雄主。

韩馥先是受到冀州被围的惊吓,又是解围之后的喜悦,然后是潘凤身死的悲戚,一时之间,脱离不出来,而冀州之事完全落到了田丰,沮授两个人手里,两个谋臣相互磋商,冀州城倒是恢复的很快,破败的城墙被修补,损失的军马得到补充,俨然养好伤之后,就把矛头放在了黑山。

却说高飞领着两万多人去打冀州城,只带回来了一万多一点人,而且还折了首领张燕,心情也是不佳,整顿兵马,回归黑山,首要的一个问题就是,黑山军如何后续,高飞在众人的迫切目光之中站了出来,“首领张燕已经身死,是被冀州潘凤暗箭害死的,虽然潘凤已经被戮,但是他的主子是谁啊,乃是冀州韩馥,我高飞不才,愿意接捧首领的遗志,做这个黑山之主,整顿兵马,且再战他冀州城,为张大哥报仇雪恨”,高飞站立在黑山上的忠义堂里,义愤填膺的样子,瞬间激起了黑山军中的巨大支持。

“尊高飞为黑山之主,为张燕首领报仇!”,忠义堂下和声阵阵。

“兄弟们支持我,定不负众望,杀入冀州城,报仇!报仇!”,高飞举着膀子,尽情的煽动着大家的情绪,而人群越激愤,也就说明高飞做的越滴水不漏,进行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说,效果还不错,高飞看到了自己的语言天赋。

黑山军回到黑山之后,全军戒严,山上也竖起了白旗表示默哀,一顿凄凄之情,只是张燕的死,不过是这个黑山上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很快就会被遗忘,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秣兵历马,军强马壮才是硬道理,而高飞在黑山之内,又加紧练兵一月有余,成果斐然。

现在黑山军只有一万人,而高飞也没有再打算去扩充,其一是因为人多吃粮食也多,高飞还消化不了那么多的人,其二,军在精良不在多少,所以高飞要把现在手里的一万余人训练的各个都可以以一当十,才够犀利,将来在群雄并起之时,才能够有一份拿得出手的硬实力,虽然现在自己手里的猛将几乎没有,不过还有两个未来发展的潜力股,猛将随时都能够招揽来,倒是军士得先训练过硬,否则强将手下一堆脓包,也是枉然,高飞把练兵的事情交给了张辽,而高顺则专心训练他手里的一千人,在冀州之战的时候,高顺的陷阵营没有发挥出来太多的功效,高飞相信一定是时间的问题,再假以时日,手里的这两支潜力股一定会显现出来。

冀州之战,虽然是以黑山军败走结局,但是高飞还是颇满意战果的,原先以为张辽率先攻破冀州城北门,可以很快占据冀州城,然后潘凤来到之时,冲出来的就不是田丰的军马,而是张辽的部队了,所以按照高飞的算盘,原先是可以占据冀州,剿灭韩馥的,但是事有差错,高飞没有料到冀州城里还有一个田丰,还有一个沮授,还有一个张颌,这三个人着实是意外了高飞的算盘,所以张辽并没有继续攻破冀州城,而是停滞不前,窝战在城内,没有多少战果,不过有这三个意外之人,黑山军还能全身而退,当然除了张燕,这倒是惊喜了高飞,而且潘凤已死,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而张燕也死了,对于高飞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对于这个,高飞表达的比较隐晦一些。

田丰在冀州城里,等了一个月有余,这个黑山贼人还没有树倒猢狲散,倒是越发的壮大起来,田丰狐疑,派人手去打听,得知黑山贼人新上位了一个老大,叫做什么高飞的,这个田丰也是左打听又打听,不过压根不知道这个高飞是什么来头,对他的了解,仅仅是并州人士,二十出头,新晋的黑山贼首领,其他的东西都像是谜一样,完全搞不到头绪,而田丰也表示奇怪,天下英雄,虽然不论出身,但是都是光耀门楣的事情,怎么能够什么都不给人知呢,田丰暗叹,“此人诡秘,不可小觑!”。

一月有余,冀州已经完全恢复,而韩馥又提到了为潘凤报仇之事,田丰本想要劝谏,“黑山贼不同小可,虽然张燕已死,但是新晋首领神秘莫测,擅自出兵,恐有闪失”,但是看到主公意思急切,田丰也不好违背,况且田丰也想正面会会这个高飞,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主公,黑山贼虽然势大,但是此时不出兵镇压,恐怕以后越做越大,到时候就不是偷袭冀州,而是挑衅冀州,田丰以为可以出兵攻打黑山贼人高飞,但是具体事宜,还需田丰细细谋划,以策万全”。

韩馥曰,“然”。

而田丰暗自退下,出了韩馥府上,上车驾马,吩咐仆人直接到沮授府上。

马车辚辚,市井萧萧,田丰直奔沮授的府上,两个人见了面,寒暄几句,田丰直奔主题,“主公有意攻打黑山贼人,公与有何妙计?”。

沮授面露难色,“黑山贼人张燕已死,不过现在这个首领高飞倒是有些本事,且不为人知,田丰先生应该劝谏主公切勿鲁莽行事”。

田丰哈哈大笑,“公与啊,此刻黑山贼人正在练兵呢,此刻不动,等到黑山贼人羽翼丰满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话虽如此,但是攻打黑山贼人之事,还需谨慎”。

“某到有一计,倒是希望公与先生配合!”,田丰举起一杯茶水,放在嘴里细品香茗。

“愿闻其详”。

“这般,这般,谋划待定,大事可成!”,田丰附在沮授的耳边道。

沮授倒是有一些诧异,“真的可行,某就一试!”。

“还望公与先生配合”,田丰起身作揖,而沮授也起身回敬,两个人文绉绉的,略显迂腐。

黑山军,占据黑山天险,终日练兵,但是军士的吃食,由于不是政府正规军,有百姓赋税负担,所以只能是自己解决,而高飞既不是商人,能够凭空变出粮食来,也不是老实农民,愿意春种秋收,而黑山军本来就是土匪山贼,所以高飞就想起了抢夺,但是抢老百姓有点不妥,因为高飞的初衷就是匡扶天下,造福百姓,总不能刚起步的时候就违背初衷,所以高飞就打起了附近郡县的主意。

冀州地方大,幅员广,仅冀州一城里就分为几个郡县,这些地方,高飞现在还不敢打他们的主意,不过冀州之外,相离百十里地,倒是有一个郡县,名为上郡,不算富庶,但是也不算艰苦,而且闻言,上郡有不少为富不仁的地主,可以搜刮一番。

高飞打定主意,派遣了一个小头目,带着三百余人,趁着夜色摸进了上郡里,找到一户姓赵的地主家,绑架勒索,搜刮钱财粮食,不想,一天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回来。

第二十四章 作戏作足

黑山之上缺粮,是一个头疼的问题,一万多人,吃喝拉撒就忙坏了高飞的脑筋,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是在打下一个稳固的地盘成为正规军之前,自给自足吧,所以高飞把眼睛盯着附近的富户大家上了,而前天晚上突袭上郡赵家富户的三百兄弟还没有回来,着实是有点不安,“难道是抢回的粮食太多,搬运费劲,才耽搁了”,高飞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不料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卫兵闯了进来,还没有施礼,就大喊,“首领,上郡的三百个兄弟被抓了!”。

高飞一个吃惊,“怎么可能?”,经历冀州一役之后,虽没有拿下冀州城,不过黑山军的名气也是打了出去的,哪个不要命的会明着跟黑山军作对啊!

“是上郡县令和着那个赵姓大户一起合力,组织了千余名乡勇,把黑山军前去抢粮食的人给捉了,现在正押解至冀州城里,听韩馥发落呢!”。

高飞愕然,黑山军这阵子并不欺负百姓,抢粮食也不过是挑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怎么这个上郡就能够组织出这么多人来,还绑了自己的兄弟,真是见鬼了!高飞打听待定,这三百人的黑山军趁着夜色潜进了上郡,摸进了赵家大宅子,但是还未事发的时候,这个赵家大院顿时灯光有如白昼,一下子围出将近一千号的人,那个领头的小头目,也打怵了,直接三百余人都被俘了,今天一早押解至冀州城。

高飞一打听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沮授在上郡啊!

且说高飞派人打探了押解的路线和人马,沮授领着百余个乡勇从上郡出发,押解着三百黑山贼人,看来这个沮授想要邀功,而高飞偏偏不得他意,算好了时间,确定了路线,高飞亲自领着两百个兄弟下山劫人。

百余人的押解队伍,还有三百人的押解对象,这样的场景在三国时代并不多见,而沮授走在其中,突然觉得事情有异,三百人上路太大变数,索性就在路边上做起了菜市场,手起刀落,一下子砍翻了两百多人的黑山贼,只剩下几个小头目,这样保险一点,而那些砍下来的人头,都悉数带走,而沮授突然之间这样血腥,目的无非一个,作戏就要作的真实一点,如果被人看透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高飞领着人马出现的晚一些,两百个人埋伏在沮授路边的山林里,等到沮授人马一走过,高飞领着手下,像是剧情里的大BOOS一样,直接跳了出来,原本想要戏谑一下这个沮授的,没想到一蹦出来,就看到几百个人头,还都是黑山军里兄弟的人头,有点惨不忍睹,而队伍里那个沮授,大笑,“你就是黑山贼人高飞,看我把你几百个兄弟砍了,作何感想啊!”。

高飞怒不可遏,但是一想到对方好歹也算是三国时期一个数得上溜的谋士,还是隐忍住了,“拿我兄弟邀功,不如那拿我人头邀功来的爽快”,高飞一挥手,两百人刀枪出手,准备为那些断头鬼报仇。

“哈哈哈,枉你是黑山贼人首领,也怎的这般缺智少慧啊!我仅有百十人押解,你高飞轻而易举就可来劫人,难道我沮授这般莽撞吗?”。

高飞闻言,顿时一惊,揣摩良久,也哈哈笑了,“公与先生诈我!此处可没有埋伏啊!”,说出话之前,高飞还真是有一点心惊,不过左右张望,确实不见伏兵。

“不是我诈你,而是上郡郡守疑我多虑,不肯借兵作伏,这才着了你的道!”。

“韩馥不足与谋,上郡郡守亦是鼠目寸光,先生何不另投明主,非得屈就庸人之下,受这些无妄之灾,先生智谋,真能沦落押解犯人?”。

“首领休要说我,不过生死已定,没有那么多的奈何!”,没等到沮授把话说完,他身后的百余人的乡勇顿时都做鸟兽散了,一个个提着头盔四散奔逃,到显得沮授先生颇为无奈,“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虽然这个沮授杀了自己几百个兄弟,但是高飞并不怪罪,三国乱世,拼的就是人才,而现在高飞手下压根就没有什么智囊的人物,现在他认定这个沮授了。

死掉的兄弟,好生安葬,不过就是有一抔黄土覆在身上而已,在这个乱世,能有个这样的结局也算不错,高飞让手下人把沮授绑了,抬到了黑山之上。

在聚义厅里,几个首领坐落待定,边上立着几个守卫,上座乃是黑山军大当家高飞,左下首座着一个脸瘦胡子稀的大汉,乃是黑山军二当家张辽,右下首坐着一个秉性暴烈的带甲将军,乃是黑山军三当家高顺,此时,大厅外面走进了一个文人儒生模样的人。

“先生怎么能受缚呢,是谁给先生这般待遇的,我说了公与先生乃是我高飞的坐上客”,高飞一瞬间就从大厅的首座上走了下来,亲自给沮授先生解开绳子,然后左右之人,搬上了一把椅子,高飞扶着沮授先生落座。

“高首领莫要这般虚情假意,没有首领的授意,谁能绑我,况且败军之人,不敢言说先生,我也不过是一个下等人罢了,不敢与首领高攀”,沮授被高飞按倒椅子上之后,又站了起来。

“先生多虑,先生谋略奇绝,怎能不尊称,我等粗人,倒是失去了礼数”。

沮授站立在聚义厅之上,而高飞也站立着,看着大哥这般,张辽和高顺也站立了起来,“我兄弟都是粗人,而今黑山之中正缺以为像是先生这样足智多谋之人,还望先生不嫌弃我黑山庙小”。

“你这黑山的庙可不小,一月之前,差一点攻破了冀州城,杀了我主韩馥的上将潘凤,而我沮授作为潘凤将军的谋士,也是狡兔死走狗烹,他田丰不容我,我也是识趣,以为躲到这个上郡就可以求一个太平全身,不料想身不由己,上郡郡守贪功,以我遣送收缴之黑山贼寇,不想却被你高飞首领给劫了,真是一日不同地,一日不同景啊!”。

高飞眼看这个沮授有点松口了,准备下点催泪弹,“沮授先生不得意,全是所投之主不明,我高飞今日愿意举黑山之众,迎接先生,恳请先生为我黑山之众,谋划一二”,高飞低首作揖,而沮授却并不说话,也是低首作揖回应,“先生不必权谋,我高飞今日并不是逼迫,一切皆在先生之意,如果先生不愿呆在黑山军中,可随即下山,我高飞并不为难,且赠马相送,如果先生看的起我高某,在下感激涕零先生之恩德,但是去留之所向,皆在先生之意!”。

高飞下了大本钱,本以为这番真情实意的陈述,能够打动沮授之心,没成想,这个沮授倒是屁股一拍,立马走人了。

而左右的黑山兄弟,皆说,“此人砍了我们二百多个兄弟,怎么能够这么轻松就了结,首领待他诚心诚意,他却这般不近人情,杀了也不解恨啊!”。

“休要胡言,且把我的坐骑牵来,送给先生驱驰,我要为先生饯别!”。

高飞左手牵来一匹马,右手端来一碗酒,“我高飞不会下毒的,只是失去了先生这个人才,略有遗憾,不过人各有志,先生的选择必然是有自己的理由,我高飞恭贺公与先生,能有大前程!”,说完之后,一饮而尽,倒是沮授走的诀别,不留一句话。

高飞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不过戏份已经做足了,人家就是不肯上钩怎么办,还真能给绑了。

张辽看着大当家落寞的背影,走上前去,“这个沮授,真的这么值得大当家如此费心吗?我看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文远差矣,韩馥手下有两个智囊,一个就是田丰,一个就是沮授,不过现在沮授不得意而已,就看这个沮授在路上就把我黑山军二百余人砍了,就不是什么酒囊饭袋能干出来的,料定有人劫人,料定路上会出现岔子,这点心思就配一个谋士之名,而我现在黑山军中,将领少是少,却还有你和高顺,谋士就真的是化整为零,一个没有,所以,眼前的这个沮授,真的是能争取就得争取过来,说到底,争天下,论的就是武力和智谋,现在还是在起步阶段,但真的是一样都不能少!”,高飞一番话说完,也是有点落寞,他没想到这个沮授真的是铁石心肠,一点不通人情,就差高飞跪在地上声情并茂的哭爹喊娘了。

“文远不能给当家分忧,惭愧!”。

高飞拍了拍张辽的肩膀,“有你们,我才敢想去争天下,文远做的足矣!”。

聚义厅里,只剩下高飞和张辽两个人了,高顺马不停蹄的赶去训练陷阵营,这个是高飞的秘密武器,需要多下点心思,而这时,聚义厅之外,突然一阵马嘶声,高顺一听,就来了精神,“这是我的坐骑啊,难道……”,高飞止不住喜悦直接跑出聚义大厅,看到一人一马,正是沮授。

“先生果然不负我情谊!”。

沮授止住了马嘶,径自下马,“首领待我情谊不薄,我沮授亦非知恩不报之人,不过先前乃是试探而已,首领果然不是沽名钓誉之人,我沮授愿意辅助首领,为一军师祭酒足矣!”。

“哈哈,我高飞也有谋士了!大快人心!”,高飞止不住的神采飞扬,“哦,失礼了,请军师不要怪罪!”。

“首领真性情,不算失礼,倒是我沮授显得拘谨了!”,两人一阵寒暄,像是之前啥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二十五章 中计被伏

沮授肯在黑山军中效力,对于高飞来说是件好事,不过三国历史上沮授的的才能智谋只能说是不输他人,精绝的地方不多见,也就是说这个沮授在谋士的圈子里只能算是二线选手,不太突出,不过总是比自己这三个臭皮匠好一点,高飞在黑山之上摆设宴席,庆贺沮授为黑山军军师祭酒。

抢粮的事情其实并没有解决,粮食没有抢到手,却折了几百个兄弟,这个新晋的军师祭酒也显得颇为不好意思,“某一计,可帮助首领解决粮食问题”。

高飞在酒宴之上,皱住了眉头,沮授问之何事,高飞才把黑山军缺粮的实情道出,而沮授张口就有一计划,把高飞高兴的一下子眉头舒展,“愿闻其详”。

“军马未动,粮草先行,而首领图谋冀州,想要成事,必须先得自己稳住脚跟,首要一事,就是粮食,冀州幅员辽阔,方圆百十里,又分为几个郡县几座城池,而韩馥在冀州城里积攒了多年,实力虽然不好说,但是基底还是有一些的,但是冀州的粮食一时半会首领还是打不了主意的,所以只能从黑山附近下手,而离黑山最近的上郡,当然是最好的目标,我沮授愿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去游说上郡郡守,定然不费一兵一卒,给首领说回三千石粮食”。

“沮授此言当真?”。

沮授与高飞对了一个酒杯,“以我对上郡郡守的了解,墙头草两边倒而已,胸无大志,又无野心,某定能成功!”。

高飞大喜,真的是想啥来啥,得到了一个谋士,初到黑山第一计,就有这般魄力,高飞对三国时期的谋士真的是另眼相看。

却说酒席未散的时候,突然外面闯进了几个小兵,对着酒意正酣畅的高飞耳语了几句话,高飞脸色一下子好像清醒,“当真?”。

那个小兵回禀,“绝对当真,张颌的部队马上就逼近黑山脚下了”。

高飞放下手里的酒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遣散了酒席,径自对沮授相说,“粮食之事先不着急,眼前是张颌率领冀州之兵来攻打黑山,兵贵神速,已经迫近黑山之下了!”。

相比于高飞的意外之情,沮授倒是颇不为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首领不必烦忧,黑山军与冀州兵上次大战,他韩馥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况且潘凤已死,不足为虑,且容我揣摩,定能助首领取胜”,沮授说的自信满满,高飞倒也是不怀疑,暗自安排了军队,准备迎战。

张颌领着副将麴义,带着两万人马前来征讨黑山贼,下了战表,挑明了说辞,就是为了给潘凤将军报仇,给冀州城被围雪耻而来的,而高飞也回了一封战书,什么高飞已经把脖子洗干净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得去之类,反正就是挑衅的话语,谁先被激怒,谁就得逞了,高飞和张颌二人,约定明天正午对战于黑山之下,谁胜谁负,比较一番。

其实张颌下张表的手法略显古朴了一点,绝对合乎道义,但是兵贵在出奇制胜,此番作为不是明摆着告诉对方自己要来打仗了吗,一点意料之外的奇绝都没有,不过事先接受田丰的嘱托之时,就叮咛了张颌要如此做如此做,想必田丰必有良策,所以张颌才是如此按章循规蹈矩。

张颌驻兵在黑山脚下一里地之外的地方,而高飞仰仗着地势的优势,绝对有把握全身而退,所以纵使张颌如何生猛,如何军队两倍于自己,高飞都觉得不在话下,而且沮授献上一计,“先下手为强,星夜领兵劫营”。

月黑风高,高飞亲自率领着一千黑山军,穿着夜行衣,趁着夜色正浓的时候下山,轻轻潜进张颌的营地里。

黑山附近多险峻高山,多茂密森林,而高飞也是挑了一条小路下山,避免被张颌安排的哨兵发现,提前吃喝好酒饭,刀枪出鞘,高顺跟在旁边,张辽留守山寨,准备一锉张颌的锐气,顺便能够收为己用是最好的。

高飞领着高顺并着一千兄弟,远远的看到了张颌的营寨,时也已经深了,营寨之中点着几处篝火,没有人影,倒是营寨外面有十几个轮流看守的军士,高飞示意左右之人,暗自摸过去,悄无声息的杀了对方,高飞远处察视,确定没有弄出声响被发现之后,直接带着余下的兄弟摸了过去,潜入张颌营寨之中,吩咐左右,找到张颌的粮草辎重一把火烧了,余下的人冲进营帐之内,趁着冀州兵熟睡,一刀砍了,不必要再醒过来。

高顺和高飞两个人立在营寨的中央,高飞从篝火堆里检出了几个火头,扔进了旁边的营帐里,一瞬间,就起了火苗,高飞暗自得意,这般轻松就让自己得手,这个张颌未免太面了吧!

“报”,一个黑衣人火急火燎的跑到高飞跟前。

“这么大声,我们是不是偷袭啊!”,高飞想要打那个人的脑袋。

“首领,不好了,营帐之内没……有一个人影,营寨之中,没有一车粮草”,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营寨外面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不好,中计了”,高飞大呼大意,尚未回过头的时候,营寨外面箭如雨下,高飞拔出手中长刀,左挡右避,但是架不住雨点一样的箭矢,一下子射中了左手臂,身边的高顺不知道从哪里扯过来一面盾牌,抵挡在高飞面前,才不至于被射成了刺猬。

“为之奈何,送到人家的嘴里了”,高飞忍着痛,一下子把左手臂的箭头拔了出来,吐了一口口水,止住流血。

“我拼命保首领性命,一定把你送出去”,高顺拿起手中的尖枪,在高飞面前挡箭,但是左右的兄弟都一个个的倒了下去。

未等到箭矢落下,营寨外面的冀州兵就冲了进来,大肆砍杀,高顺看出破绽,直接冲向营寨之外,举起手中尖枪,气势凌人,顿时血浆四溅,倒下了一拨人,不出一刻,高顺复冲进了营寨,牵着一匹马,“请首领速速上马,高顺保主公突围!”。

“高顺让马于我,自己如何?”。

“黑山可以没有高顺,不能没有高飞!请速速上马”,高顺直接把高飞推上马匹,用尖枪扎了一下马屁股,那匹马顿时撒欢开撩,而高顺疾驰在马后,有冀州兵追来,一律尖枪相见,不留情面。

高飞且在前面行马,而身后高顺飞驰,护在左右,忽而高顺的身侧闪出一将,手里提着一把三尖两刃刀,明晃晃的直奔高飞而来,高顺见势不妙,也是挺着一把尖枪与那把三尖两刃刀周旋,但是高顺在地上,三尖两刃刀却骑在马上,略有颓势,而高顺见状,尖枪一扫,直接把那匹马的双腿卸了,而马上之将,凭空一跃,以三尖两刃刀杵地,此时,他也不去计较什么前面骑马的那个人,倒是挺着兵器来战高顺,高顺也是不恋战,交手了几个回合,略占下风,瞅准时机,卖了一个破绽,飞奔而走。

倒是留下那个三尖两刃刀立在原地,而旁边一个军士问道,“张颌将军,如此大好时机,为什么不追?”。

“前方情势不明,而且你我初来黑山,地势又不了解,怎么可能追的上!”,那个被称作张颌的人,以手指了指附近的高山密林。

高飞奔驰了几刻钟左右,坐下那匹马疲惫不堪,而高飞左右环视,不见有追兵,方才放心下马,原来此时已经跑到了黑山北面,出了张颌营地十余里地,而看向马后,发现还有一人,血迹斑斑,躺在地上,正是高顺,身上数十个伤口,手中尖枪不曾离手。

第二日清晨,高飞使人在山下挂了一个“免战牌”,而那个张颌却没有了先前所谓的道义,整天都在山下叫嚣,手下副将麴义另外领着一路兵马偷袭了黑山北部,折了一个黑山北边的一个寨子,张辽按照着高飞的指示,闭门不战,黑山北那个寨子地势平坦,折了就折了,暂且不计较,只要余下的寨子,利用黑山的险峻地势闭门不出,他张颌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

沮授在第二天一早,就到了聚义厅,但是聚义厅一个人没有,又寻到了高飞的住处,见到首领坐卧在床,“首领为何挂免战牌,某昨夜又生出一计,可以扫荡张颌,令其败退黑山!”。

高飞脸色一变,“大胆沮授,竟敢计骗我黑山军!”,左右闪出了数十个刀斧手。

“这是奈何?”,沮授大惊。

高飞从床褥之下,拿出了自己的左手,缠绕着白布,渗漏着血迹,明晃晃的闪在沮授面前。

“难不成首领昨夜被埋伏!”。

“昨夜公与又生一计,而我高飞折了一千人马,我兄弟高顺差点身死,公与先生初到黑山,张颌随即而至,我黑山立马折了一个寨子一班人马,这未免太巧合!”。

沮授听到高飞所言,并没有什么悲谦神态,“我奉首领为主公,绝无异心,然张颌能够识破我沮授的计谋,也不过是一时得失,并不能立见高下,而我至则张颌至,我并不能说明理由,如果主公怀疑的话,大可一声令下,砍了我沮授的脑袋就是!别无二话!”。

高飞手势一起,呵呵笑了起来,而左右的刀斧手旋即退了下去,“公与先生莫要相怪,乃是高飞试先生耳,事情突然,不得不怀疑,先生勿怪!”。

“主公疑心是好事,不过我沮授倒不怕主公怀疑!”。

高飞下了床,双手扶起沮授,而左手伤痕不能动,定住了那么一会,高飞盯着沮授的眼睛,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手臂受伤,懈怠了先生啊”。

高飞的此番行为倒是让沮授不知了举措,脸上氤氲了一会,“只要主公能够信任我沮授,一时之间的误会并不要紧”,反手把高飞扶在了床榻上,“主公受伤,应当修养,只是不知道高顺将军如何?”。

“我兄弟高顺,至今昏迷不醒,生死尚不能定论!“,高飞脸色难看,止不住的惋叹。

第二十六章 连环计

张颌领着两万冀州兵马在黑山之下盘踞了半个月之久,而高飞始终闭门不出,奈何粮草不够,高飞不得已出险招,下山抢粮食,但是抢的不是老百姓的粮食,而是张颌的军粮。

黑山距离冀州城,不远不近,大概也有一百多里地,按照古人的速度,想要把粮食从冀州城里运送到张颌军中,需要一天的时间,而夜晚不便运送,只能是冀州押运粮官晨曦从冀州出发,车马不停,落日之前就可以给张颌军中送来粮草,而高飞打听待定,一日下午,突然打开寨门,几千的黑山军正面冲击驻扎在黑山脚下的冀州兵,与张颌的先锋部队正面冲突,但是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损失了几百人,而张颌也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两方并没有多大的输赢,但是张颌收兵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的巨大损失了,他的从冀州运抵而来的粮草被人劫了。

沮授给黑山军出的计谋就是,先在张颌正面出兵吸引敌人注意力,然后后翼在出现一队黑山军人马,悄无声息的劫掉张颌的军粮,如此,则黑山军的颓势可以暂且缓解,高飞从之,果不其然,劫到了张颌的三千石粮草,而有了这些粮食的话,黑山军和张颌的优劣立现,原先高飞缺粮,而现在张颌缺粮,所以现在的形势是,张颌一时半会的没有粮食为继,所以沮授料定张颌三天之内必定退军。

高飞点头默许沮授的见解,而他的胳膊也已经痊愈的差不多少了,“张颌军一退,纰漏立现,我黑山军乘胜追击,必能杀他个丢盔卸甲”,沮授此话一出,黑山军一时振奋,斗志高昂。

而沮授退下的时候,张辽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耳语,“大哥这么信任沮授吗?”。

高飞转头看着张辽,默许良久,才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三日之后,张颌军队果然不能维系,已经有了搬兵撤回冀州的迹象,而高飞暗自使人盯着张颌的动静,一丝一毫不可错过。

张颌的两万人马,有条不紊的撤离黑山,而张颌自己亲自领着五千人断后,高飞看准了张颌的动静,趁着他举兵回冀州的空隙,直接率领着黑山军全部人马追击,正好碰上张颌亲自断后,高飞身左闪出一个将领,挺着一根尖枪,来战张颌,两个人在马上,周围气流紊乱,戾气摄人,两只尖枪相互纠缠,噼里啪啦,撞出火花,两个人打斗了十几个回合,那个来战张颌的将领似乎体力有所不支,卖了一个破绽,张颌的尖枪一下子走空,那个不敌的将领策着马向身后奔去,而张颌也不追,只是马蹄原地踏了几步,直到那个将领跑的没了影子。

“就这般本领吗?打不过就跑的没了影子”,张颌立在马上,似乎饶有信心。

高飞见到一将不敌,立马自己挺着长刀,来取张颌,交战了几下子,也是有点吃力,径自退回了自己的阵营之中。

“若不是我张某缺粮,必定扫荡你黑山贼窝”。

高飞立在己方阵营,那个张颌看到高飞这般没有本领,不过自己只有五千人在手,也不恋战,与那个高飞对峙着,好像在给前面自己的大部队顺利撤回冀州铺垫时间。

“怎么前方撤离的冀州兵马还未大乱?”,高飞立在马上,眼睛高挑,看的见前方张颌的一万五千人。

“首领放心,沮授之计并无差错,不过张辽将军现在可能是已经不在人世罢了”。

高飞猛的回过头颅,看见身后的沮授,突然之间谈笑风生,得意的厉害,“沮授先生,此话怎讲?”。

“主公糊涂啊,此刻张辽已经死在了张颌副将麴义的手里,原先的诱敌之计,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我沮授乃是受了田丰之命前来黑山的”,沮授哈哈大笑不停。

这个时候,张颌和高飞对峙的方向上,袭来一队冀州兵服饰的兵马,高飞大惊,“沮授骗我!”,手中擎起长刀,想要砍了身后的沮授,但是刀停在空中的时候,突然止住了,“张辽假意败在张颌手下,然后领兵疾走,张颌必不复追,张辽将军则正好可以遁身,假借一条小路,率兵绕过张颌断后队伍,直接冲击前头的撤离主部队,天降神兵,而冀州兵马必乱,张颌前面乱了阵脚,后面再由我高飞扰敌,则张颌首尾不能相顾,必败,沮授先生的好计谋啊!”,高飞也突然哈哈大笑,“而先生在蝉身背后还放了一只螳螂,张颌将军的副将麴义早就已经在某处等待张辽的出现,一举击溃,然后引兵直击我高飞,真是绝妙啊沮授先生”。

沮授看见高飞停在了空中的长刀,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一计成,则天下传诵,我沮授今日身死,但是黑山军可破,也不冤屈啊!”。

停在空中的长刀竟然被高飞收了回去,“我高飞待先生不薄,何必如此!”。

远处冲过来的数千冀州兵马,已经接近了高飞的阵地,沮授挑着眼睛,像是看到一件自己绝对满意的作品一样,完美无瑕,“田丰授我此计,托付以韩馥主公的天下,我沮授万死不辞”。

“又是这个田丰,我高飞一定要他死在自己的手心里”,突然之间,高飞的脸上无比的自信起来,“不过神策难料,看来沮授先生还是鼠目寸光了一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沮授哑然,然而瞬间就明白了高飞的深意,因为冲过来的冀州兵不是杀向高飞的阵地,而是神奇的转向到张颌的阵中,沮授吃惊的看到冲过来的人马之中,那个把副将头盔压得很低的人,不是麴义,而是黑山的三当家高顺,“怎么可能,高顺不是瘫痪在床,不能动弹吗?”。

“想要引出你这个老狐狸,不费些心思怎么可以,高顺之伤,三天就可以好的利索了,我命他潜伏在寨中,为的就是好好提防你沮授,你假意张颌,使黑山军劫粮成功,不过是连环计而已,图谋者大,而我高飞更是命大,没有死在你初到黑山第一计的劫营之时,是我的运气,然而我的好运就是你沮授的霉运,看破你谋划我性命的伎俩之后,将计就计也就简单的多了”,高飞像是一个老练的猎人一样,既然猎物已经在手里,却并不着急杀戮,而高飞道出真相之后,沮授猛的一惊,竟然不自主的跌落马背。

高飞和高顺两人兵马冲击张颌,而张辽所率之部已经出现在了冀州部队前方,一时之间,冀州兵已经完全乱了阵脚,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横冲乱撞,而这个东西是高飞最希望看到的,两万冀州兵,被高飞的将计就计搞的散沙一盘,不战自胜,而将军张颌却不见了影子。

张颌溃败,两万人死伤半数,余者也大都投降了黑山军,高飞大喜过望,绑着沮授,押解到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死尸黑压压一片,高飞按着沮授的脑袋,“看吧,看吧,这就是你沮授的奇谋,这死掉的冀州兵,都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沮授闭着眼睛,不想看到眼前的一切,而高飞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沮授的脑袋,骨碌碌的滚落在地,眼睛紧闭,血泪横流。

“给我掰开他的眼睛,把他的脑袋挂在最高的一棵树上,我要让别人知道,背叛我的下场”,高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你沮授死的不屈,睁开眼睛看这片天下吧,你只是第一个自己手下的枉死鬼罢了!

张颌不愧是一代名将,打仗的本领犀利,逃跑的速度也绝对够快,而高飞没有发现张颌的尸首的原因,就是这个小子已经逃回了冀州城里,禀报了军情。

一个狼狈将军落座在韩馥府上,“大**好!冀州两万人马,全都折了,只有末将一人归回!”。

韩馥先是有点傻眼,然后气的直拍桌子,而边上的田丰也是脸色氤氲,原本张颌将军就是田丰推荐的,而且事先打了保票,并且计划谋定,无一破绽,竟然还是败在了黑山军手里,田丰不知道这个高飞究竟是一个什么厉害角色,不过现在冀州缺兵少将,迁怒不得张颌将军,田丰在韩馥左右,为张颌说情,不过张颌这一战,折了冀州一半的兵力,罪过不小,被革了将军,降为副将。

第二十七章 离间

击败了张颌围剿黑山的冀州兵马,高飞已经看到了先机,虽然没有得到什么谋士在身边,但是冀州的一守一攻之间,高飞虽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他韩馥已经吃了大亏,先是折了上将潘凤,然后又折了两万人马,此消彼长,高飞的黑山军的实力已经陡然增加,他已经开始酝酿下一次的战争了,必须一役击垮韩馥的冀州军。

冀州城里韩馥确实有点风声鹤唳的感觉,因为黑山军的实力已经越做越大,明显已经超过了他韩馥在冀州城里十几年的积累,而且新晋首领高飞,堪称虎狼之心,韩馥简直夜不能寐,食不甘味,每天都想要砍了高飞的脑袋,但是战场不是考验想象力的地方,所以韩馥的想法就成了田丰的命令,然而田丰确实也是感觉到了高飞的可怕,原本想着借来沮授的性命就可以除掉黑山军,没想到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田丰懊恼自己的莽撞,这一下子,损失了冀州一半的兵力,几个月的粮食,真的是得不偿失啊,没等到田丰细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有兵卫押着一个平民模样的人,闯进了田丰的府上,而有一个仆人来到田丰面前,“大人,在冀州城里抓到了一个贼眉鼠眼之人,怀疑是黑山军的细作,前来请大人明察!”。

田丰有点不耐烦,“细作这种事情,交给别的大人管,我哪有这种闲心啊!”。

“大人,那个缉拿住细作的军爷说,事情颇大,唯有大人可以定夺”。

田丰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且带来看看,有什么隐情值得这般打搅我!”。

仆人下去,带上来两个军士,押着一个细作,田丰没有看出来什么门道,倒是其中一个军士上前见过田丰,手里拿出了一封信,“大人请看这个,就知道其中隐情不一般!”。

接过信件,田丰略看了一下,信封上什么信息都没有,不过手感上看,里面确实有一份信件,撕开之后,田丰抽出了一张黄纸,眼睛一看,立马变了颜色,而径自读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似乎真的有什么隐情在其中。

“你说,你到冀州城里来干什么的?”,田丰看完信之后,直接把眼睛对上了那个被称为细作的人。

“来寻一个人”,那人回答。

“什么人!”

“张姓兄弟”。

“寻他何故?”。

“叙旧而已!”。

“他在何处?”。

“冀州城里,北苑西边第三家!”。

边上的一个军士,从那个细作的身上搜到了一个包袱,递给了田丰,田丰打开一看,居然是一袋金子。

田丰厉声问道,“所寻之人是不是名叫张颌?”。

“在下不知道什么张颌不张颌的,倒是知道韭菜盒子!”。

田丰低声问边上的仆人,“城里北苑第三家住的是谁?”。

一个人回答,“正是张颌的住处!”,田丰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此事关系重大,田丰也不敢擅自决定,但是左思右想之后,虽然这个细作出现的蹊跷,但是张颌全军覆灭居然一人归来,田丰想到这里,就不觉得这个小小细作会出现在冀州城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把此人羁押,我去禀告主公,此事关系巨大,尔等先留在我府中,不可妄说!”,田丰急忙的穿好服饰,径自出府到了主公的府上,且说那个两个羁押细作的军士和那个细作,一并扣留在了田丰府上。

时间正好晚饭的点,田丰一到韩馥府上,就被主公请去一起用膳,田丰大呼,“主公,张颌是个奸细啊,哪里顾得上什么吃饭了!”。

韩馥一听,怔了一下,“元皓玩笑了,怎可这般戏谑?”。

田丰也是焦急了,直接拿出了一份书信,递与主公,“今晚,城门守将见一个左右闪避之人可疑,就进行盘查,竟然搜到了一袋金子,如此贵重之物怎么出现在平民的身上,之后又搜到了一份信,交于臣下,原来那个细作乃是黑山军派遣,前来送重金给将军张颌,表达谢意,并且相互约定三日之后,高飞前来攻打冀州,而张颌与之里应外合,诛杀主公啊!”,田丰又言,“本来我也是不相信张颌将军会如此作为,但是想到了张颌一人归回冀州城,而那两万的冀州兵马,却一个没有带回,这不蹊跷,而且前次我与沮授先生约好,他潜入黑山军中与张颌应和,如此诡秘的计策,他一个高飞仅仅是个莽夫而已,怎会识破,怎会大败我冀州军马,若不是有奸细,我田丰断然不相信有人能够这般多谋善断!”,田丰一口气把自己的疑虑都讲了出来,而此时韩馥也看完了那封信件,也是感觉诡异。

“张颌既然已经反了,为之奈何!不如先下手为强,把那个张颌捉拿过来”。

“主公不可,如此打草惊蛇,到时候他张颌提前领兵起事,他手里还有冀州大部分的军马,到时候不是大乱了嘛,正好中了高飞的诡计,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黑山军的计划,我们也来一个将计就计,还怕杀不了他高飞嘛!”,田丰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韩馥也是不由得不信,但是也有一个疑虑,“难道就放任张颌这个叛徒不管嘛?”。

“为今之计,先夺了张颌的兵权最为要紧,主公且不要显露什么,尽在我帷幄之中”。

且说第二天,田丰上门拜访张颌,而张颌自从黑山失利被降职为副将之后,也是颇有怨气的,但是当时田丰力保他,也算是情谊不浅,倒也欢迎这个田丰前来,只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张颌估计是又有事情发生了,不过他到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见面一阵寒暄,“张颌将军的宅子真是别致啊,北苑第三家,某也是第一次前来,差一点迷了路!”。

张颌憨笑,“粗人一个,说不上什么别致,简朴的很,元皓兄不要见笑”。

“某与张颌将军一同侍奉主公,但是彼此也是疏远了一些,竟然久不知道将军住处,勿要见怪,倒是将军会不会把自己的地址说与别人啊,感觉你我二人还是不甚了解啊!”。

张颌摸不到头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某事生气了,张颌只能打着哈哈,倒是田丰突然变的一脸严肃,“张颌将军,主公有令,不日之内黑山贼人又要前来攻城,立长史耿武为帅,前去御敌,请张颌将军交出手中军马大权,给耿武调谴”。

田丰突然间的义正言辞,倒是让张颌有点意外,不过既然主公已经下了命令,他也不能有异议,只是应和着,“这个应当的,某虽然新败,但是依旧愿意在军中驰骋,不知主公谓我何职位,我张颌愿意任大军先锋,斩了那个高飞”。

田丰感觉心里好笑,还在这里演戏吗?不过他并未发作,“主公念将军安危,不在此列,倒是更有大任安排,勿要推辞”。

田丰言笑离开了张颌府中,收走了虎符,留下一个茫然无知的张颌,在家中不知所措。

三日之后,高飞果然领着三万军马前来第二次攻打冀州,不过这次不是偷袭,而是光明正大的下了战书,传了檄子,出师有名为大当家张燕报仇来的,而韩馥更是气愤,都不知道张燕死在了谁的手里,白白折了上将潘凤,真是心疼不已,而高飞当然明白张燕之死,不过是让韩馥背上了这个黑锅而已,既然黑锅你背,送死也得你去,高飞领兵三万,团团围住了冀州城,大肆挑衅,而韩馥居然并不出城,到是有一个儒生雅士在城墙上观望。

“元皓兄,有何计谋啊!”,高飞在城下军中大喊,那个儒生雅士就是韩馥的第一智囊田丰。

“你认得我?”。

“在下福分浅薄,不曾认得元皓兄,不过君之计谋倒是听闻,无双谋士嘛!”,高飞这句话说的有点违心,无双谋士的名号里,还算不得他田丰一个,不过现在那些经天纬地之才还都未显现,所以他田丰也能够勉强现在算的上一号人物。

田丰在城墙之上哈哈大笑,“某今次与你对战,谁胜谁负见高下,看你的手段厉害,还是我的谋略高明”,说完之后,立即转身,恐惧城下有利箭偷袭。

杀了田丰,那韩馥能够接的下他高飞布的局吗?所以,高飞没有暗箭射杀田丰的心思,人生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有一个对手,而现在,他的眼睛里就有一个田丰作为对手,至于韩馥,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不是死在今天,就是死在明天,没有任何悬念的!

且说高飞把冀州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之后,又撤兵了,三万大军驻扎在冀州城边缘十里的地方。

高顺问之何故,高飞说,“守株待兔,静观其变!”。

第二十八章 张颌归来

黑山军围城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冀州城里,人心惶恐,而田丰为了巩固人心,发布了一条讣告,有“妄论冀州城军事者,斩”,但是悠悠众口,虽然冀州城里已经被封锁了,进不来出不去,但是人心已经开始不稳了,他们开始料想如果冀州城被黑山军攻破会怎样,会不会屠城?而黑山军原本山贼,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此番攻打冀州城,估计也是烧杀抢掠,百姓担忧,想到黑山贼人的可怕之处,简直毛骨悚然,而这些个蛊惑人心的言论,都是田丰使人放出去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使黑山军不得人心,到时候冀州城里,军民一心,他黑山贼也就不可怕了!

却说被降职为副将的张颌,整日埋头在家,除了吃喝就是拉撒睡,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行动已经不太能够随心了,张颌的府上新进了不少的守卫,田丰美其名曰保护将军安危,实则是在软禁张颌,而张颌倒是搞不太懂,难道战场上一时的胜败就该落的如此?张颌想他自己跟随韩馥已经五六年光景,未尝离弃,竟然如此对待自己,难免灰心,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颌虽然只是一介武夫,但是忠孝礼仪还是藏在胸中,不敢忘却。

昨日,张颌听闻黑山军包围了冀州城,又复散去,颇为不解,难道这个高飞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吗?张颌毕竟跟高飞交过手,想要拜见主公韩馥,言明要提防高飞,此人诡计多端,变化莫测,但是现在的张颌还真的是出不去这个自己的府上。

有一个自称是张颌同僚的军士叩拜张颌的府门,但是被左右拦住了,那个同僚颇为难,使了不少的金钱,只是答应进去见张颌一面即可,张颌府上的军士都是田丰派来幽禁张颌的,但是眼前看到了好处,也不会被田丰大人发现,索性就卖了一个人情,放那个同僚进去了。

张颌一抬眼看见是军中的莫逆之交,颇感到意外,而那个同僚也是长话短说,“将军现在危难矣,田丰截获了一封来自黑山贼人高飞的信件,而信中之言多有言谢将军之意,现在满城都知道将军已经叛敌黑山贼了”。

张颌大惊,虽然他也感觉事情奇妙,但是还未料到这般地步,“定是高飞的离间之计,我张颌绝无背叛主公之心”。

“此话我信,但是田丰不信,主公韩馥亦不信,况且将军围剿黑山之战,全军覆灭,唯有你张颌一人归还,谁会没有疑心呢?”。

张颌恍然大悟,“原来高飞已经把我算计死了,当初围剿黑山的时候,就给我留了这么一条路,怪不得我逃脱的如此轻松,原来压根就没有人想要追我”。

张颌一时间摇头晃脑,简直是悔不当初,不如战死沙场了事,反倒省了这么多麻烦,脸上愁容立现。

“将军既然已经中了高飞的离间计,韩馥是不会再信任你了,将军有何打算,难道在这里等着韩馥派过来的刀斧手吗?”。

“为之奈何?”,张颌也是左右为难,现在已经成了笼中之鸟,来去已经不自由了。

“先前承受将军大恩,现在是有回报的地方了,如今我匆忙入府,正是为了救将军”,那个前来的幕僚摘下了脑袋上的一顶毡帽,放在了张颌的手中。

看守张颌的军士,看着时间有点不耐烦了,就进去了府里催促,正好碰到先前的那个幕僚往外走,军士径自迎了上去,看到张颌将军背对着走掉的客人,拿着一本书翻看。

“这个将军忒不懂人情,居然也不送客!”。

走出来的幕僚手里又拿出了一个袋子,递给了那个军士,军士打开一看,眼睛一喜,“谢喽!”。

那个幕僚走掉的时候,看在大门的两个军士说话,“这个人这么奇怪,大白天的戴着什么毡帽啊!”,另一个军士说话,“哪管得了那么多的事情,有钱赚就好,况且张颌还在府中,我亲眼看到,完全没有任何纰漏”,两个人把得来的钱分掉了,当然那个军士并没有把后出来那个幕僚给的袋子拿出来。

高飞的军队驻扎在冀州城十里之外,也不去攻城,而冀州方面更是没有消息,也是按兵不动,而高飞更是悠然自得,高顺也是看不出什么门道,径自去练兵去了,而张辽立在高飞左右,“冀州牧韩馥与上党郡太守张扬交好,而现在冀州没有行动,不过是因为他们在等待张扬的援兵而已,我们再在这里耗下去的话,等到张扬一到,处境就危险了!”。

高飞问话张辽,“冀州离上党多远,行军几日可到?”。

“上党郡距离冀州七百余里地,行军慢者七天,快者五天!”,张辽回答。

“算他五天的时间,而我只需要两天就可以了!”。

张辽不知道主公是什么心思,但是看到主公的自信,也不敢稍加怀疑。

傍晚的时候,黑山军中来了一个头戴毡帽之人,点名要见高飞,被卫兵拦住了,倒是高飞一直在帐外踱步,听见军前喧嚣,径自迎了出去。

“报,有人要见首领,但是怀疑是什么细作,正要杀了惩戒!”。

高飞环视左右,“可不敢杀了,张颌将军可是我苦心等到的,不可妄言”。

那个头戴毡帽的人,听到眼前的这人一番话,突然一个吃惊,“你怎么知道我是张颌”,张颌掀开了帽子,露出了面容。

“对张颌将军可是日思夜盼,当然知道,不过倒是令将军为难了,这般打扮前来,定是受了委屈,且来我帐中细谈!”,张颌被高飞接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而此时见到了张颌,张辽也是恍然大悟,原来主公之妙算,精妙绝伦。

进得大帐之中,张颌率先开口,“首领用的好计谋,活生生把我张颌逼迫到如此境地!”。

“怨不得我高飞,韩馥无能之辈,奈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理也不晓得,那个田丰不过也是纸上谈兵之流,他今日能用沮授之命换我黑山军,明日也是不惜将军之命换来其他,如此宵小,不念同门之人,跟着他们混能有什么前途,虽然我黑山军现在实力微弱,但是假以时日,我高飞也是有大抱负的人,定能让将军有用武之地!”,高飞哈哈大笑,张颌倒是有点难为情,“败军之将,不敢言勇,而张颌此番前来,就是表明心意,愿为首领驱驰,为黑山军效命”。

高飞大喜,叫来高顺,张辽,并着张颌四个人,在军帐中互称为兄弟,大块肉大碗酒,不亦乐乎。

时间入夜,大帐之中,军情之所,高飞叫来黑山军里的主帅良将,摆了一张太师椅,而高飞端坐其上,下首立着诸多军士。

“张颌听令,我封你为黑山军前将军,领兵五千,军情事宜自己定夺,明日一早攻打冀州城门”。

“诺,张颌领命!”。

“张辽,我封你为黑山军左将军兼先锋官,领兵一万,明日摧枯拉朽,务必给我把冀州城砸出一个窟窿来”。

“张辽领命,定然不负众望”。

“高顺在哪里,我封你为黑山军右将军,率领陷阵营,攻陷冀州城”。

下首里高顺闪出身子,“高顺接令”。

高飞登上军中的高坛,振臂大呼,“黑山军与冀州韩馥不共戴天之仇,张燕首领死不瞑目,我们要杀了韩馥,杀了田丰,夺下冀州,为张燕首领报仇”。

高坛之下,齐刷刷的三万大军,齐呼,“报仇,报仇……”。

“我高飞不才,接下张燕大哥手里的基业,但是张燕首领的心愿,吾却未敢忘却,振兴我黑山军声威,扬名立万之时就在明日,请我黑山军务必扬眉吐气,让天下的英雄看一看,我们并非山贼草寇,从今日起,黑山军名震天下”。

高飞统筹待定,又扯了点鼓舞士气的演讲,说实话还真是整的群情高涨,而明日一战,高飞势在必得。

第二十九章 决战冀州

派兵布阵已经妥当,第二天清晨埋锅造饭,黑山军马蓄势待发,前将军张颌领着五千人马攻击冀州城北,然而守军一见到是张颌时候,立马傻了眼睛。

消息传到田丰的耳朵里并不意外,黑山军占据主动,攻城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他却没有料到张颌会出现在高飞的队伍里,而他立马派人到张颌的府上盘查,一查不要紧,原来张颌的府上那个人不过就是披上了张颌的军服而已,田丰大怒,斩了那几个守门之军士,可惜他们是有命收钱没命花啊!

“罢了,罢了”,田丰心中止不住的怒火,走了张颌,简直就是削掉了冀州城里的一只胳膊,虽然这只胳膊在冀州城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但是跑到了高飞的手里,绝对是相当于长出了一双羽翼,如虎添翼,田丰顿时大窘,这个张颌对冀州的情况了如指掌,分明置田丰于险境。

冀州城里,将军耿武率兵出战,张颌和耿武两个人在阵中相对,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心境,不过两个人彼此相熟,又互为同僚,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各自为主,只能刀剑相向。

“张颌,我念你为同僚,竟然背弃主公,投靠黑山贼人,简直令我心寒,速速下马受降,不念你过往,给你一个痛快!”。

张颌哈哈大笑,“你耿武酒囊饭袋之辈,也能为冀州之帅,冀州无人矣!”,直接脚下踢马来取耿武的性命,此时两军阵前,首领交锋,而左右之人都后退了过去,张颌手里一杆长枪,直接朝着耿武的心窝子刺过去,而耿武挺马转身,使用着三尖两刃刀前来抵挡,一时间两把武器相互碰撞,一道火花蹦起来,耿武身子一倾,直接连人带马翻了过去,而张颌手中长枪更是没有丝毫停顿,一枪扎透了耿武坐下的黑风马,像是串肉串一样,枪头出了马的脊背,穿进了耿武的喉咙眼里,鲜血直冒,挺了几下,不复动弹。

张颌杀了耿武之后,其下的几千兵马也被杀的死伤殆尽,但是冀州城里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好像只是这个耿武跑来故意送命一样。

且说田丰在城中听闻耿武被张颌斩杀之后,立即大怒,“命令闭城不出,坚守冀州城里,耿武怎么敢出城挑战,坏我大事啊!”,这个耿武自不量力,原先与张颌将军有隙,想要借此机会斩杀张颌,出一口恶气,但是没有金刚钻,为人枪下之鬼,枉自冤死。

田丰再次下达冀州城里死命令,“严防死守,任何人不得出城,违令者定斩不赦”,而田丰的算盘就是现在高飞势大,不可与之争锋,只要等待到上党郡张扬的援兵前来,里应外合,敌军可败矣!

冀州城经过一番修葺之后,更加坚固,城高墙厚,更胜从前,而田丰也是看到这个妙处,就是闭门不出,打消耗战。

本来高飞想要打一场闪电战,速战速决,但是冀州城里田丰,闭门不出,玩起了消耗战,而高飞思量着,如果黑山军强行攻城,胜算不大,估计到时候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且张扬部一到,更是腹背受敌,难以抵挡。

高飞在军帐中,问张颌,“我与你全部黑山军马,强行攻城,有几成胜算?”。

“五成,且颇费时间”。

高飞顿时愁容,“田丰料定我们不敢久战,处处拖延,折了耿武之后,恐怕更是不敢轻易出城的,为之奈何?”。

张颌听到主公的惆怅之语,上前耳语,“虽然强行攻城胜算不大,且时间长远,但是某有一计,可大破冀州城,大败田丰!”。

高飞脑子里一震,神情喜悦,“速速说来”。

张颌把计策说与高飞,高飞神色飞扬,“就定此计,大事可成!”。

驻扎在冀州城边的黑山军,几天也是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依旧在练兵布阵,似乎只是想要把冀州城给围死而已,不过田丰倒是琢磨不透高飞的作为,既不攻城,也不扰敌,难道真是想要困死冀州城,这未免可笑,田丰思考着,难道另有图谋,还是围城打援啊!田丰倒是想不大通,不过眼看着时间,几天过去了,而张扬的部队也快要到了,暗想着,“围城打援可不那么容易,你以为你高飞是鬼谷子吗?”,田丰暗笑了起来,“看来高飞也不过如此啊!”。

黑山军围城第五日的时候,黑山军背后突现一军,穿着上党郡军服,乃是张扬的部队,高飞惊讶,马上调拨张辽之部前去应对,但是事出突然,一下之间,黑山军中顿时混乱,首尾不能相顾,而冀州城里的田丰看到机会,“张扬之部行军如此速度,真乃是主公之挚交啊!”,田丰命令赵浮程焕二将率领全城之兵,一下子拥出冀州城,前来攻打高飞本部,应和张扬的军队,合击高飞,全歼黑山军。

赵浮程焕二将率兵出城,围攻高飞本部,但是冲入营阵之中,发现无人,而且并不像是先前的阵脚大乱,军阵中整齐规划,并无异样,此时一个将军闪出来了,“赵浮,程焕两个小贼,出城受死”,说话之人正是张颌,而赵浮程焕一下子吃惊,立即回马直奔冀州城,但是哪里容得他们回身逃跑,冀州城已经出入不进,而冀州所有的兵力都被围在城外,不得已,只能以拼死相战,但是赵浮程焕二将压根抵不住张颌,斗不到数回合,皆被斩杀于马下。

压根就没有张扬的部队,不过是张颌的诱敌出城之计,而田丰立功心切,以为大事可成,匆忙之间派兵出城,正中张颌之计,冀州城两万余兵马尽皆折损,田丰在城里简直胆战心惊,看到冀州城里不剩下一兵一马之时,冷汗直流,而韩馥倒是不太关心战事,闻言田丰说,“冀州败矣”,韩馥哈哈大笑,“吾有张扬援兵,城中尚有两万人马,何谈败矣!”。

“张扬援兵未到,冀州城里两万兵马已经不剩一个了”。

韩馥听完大惊,直接瘫坐在地。

却说高飞剿灭了城外的赵浮程焕的部队,直接起兵攻打冀州城,无所顾忌,登城梯子,锁链抓爪,破门木车,一应具备,攻打冀州,一时之间,无兵的冀州压根没有反抗能力,不到一个时辰,黑山军已经占领冀州城。

“韩馥何在?”,高飞军马安定,徒步入了韩馥的府上,几个小兵,押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锦帽貂裘,倒是让高飞看的晃眼,“你就是韩馥?”。

“正是韩馥,希望大王饶恕则个!”。

高飞突然之间,怒不可遏,“杀我首领张燕,其罪当死”,手里擎出一把快刀,朔进韩馥的心窝子里,鲜血直流,“天下如此纷争,你无能之主压根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

杀了韩馥之后,高飞想到了还有一个人,但是派人全城搜查,都找不到这个田丰,看来此人不仅仅是个谋士,还是属兔子的,跑的是真快,高飞寻不到田丰,倒也不意外,“看来此人最终去处,还在袁绍!”。

黑山军占领冀州城的第二天,城外就走出了一队军马,正是迟到的张扬部队。

为首的乃是张扬的上将方悦,在城外叫嚣着,高飞只是叫人把韩馥的首级扔到了城下,那个方悦初看到的时候,略有惊讶,但是得知韩馥已经身死,他此行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虽然韩馥与自家主公张扬交情不浅,但是尚不至于为了给韩馥报仇而举兵相犯,在冀州城外盘旋了几日,开拔军队回了上党郡。

第三十章 改弦更张

冀州之战大胜,而张扬的援兵也是无功而返,高飞大喜,占据了冀州之城,也就意味着以后有了一片自己的根据地,进可攻退可守,争夺天下的雄伟战略,已经初现眉目。

高飞率领着黑山军开进冀州城,左右百姓诚惶诚恐,以为是什么山贼土匪进了城,要屠城一般,而高飞看到这番景象,也是眉头紧闭,虽然说争夺天下靠的是谋臣武将,但是民心也是不可或缺的,离心离德之人,终究不会有大气候的,比如说这个韩馥,前车之鉴,高飞也是不得不借鉴,所以占据冀州城的当天,就发布了一条告令,“我黑山军乃是正义之师,奈何韩馥杀我首领张燕,此番前来就是报仇而已,然而冀州之主韩馥昏庸无德,既无良将,也无良臣,落得一个身死城破之下场,我高飞今天接替韩馥之位,暂时管理冀州城,明奖惩,断善恶,减赋税,保农耕,善待冀州百姓,而黑山军也不能非法作为,且我今日言明,从此之后,我黑山军保冀州城安危,无人敢来相犯”。

高飞的告令贴的满城都是,而百姓见状,纷纷自喜,而高飞也是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开始着手冀州城里的政务,务必政治清明,百姓安康,但是为官为臣,高飞实在是搞不清楚,只能是依靠一些原来冀州城里的官吏,而高飞也是特别小心,挑了几个为官清明之人,替他管理冀州事宜。

冀州城里两个兄弟,大哥辛评,二弟辛昆,都是饱读诗书的官吏,但是为人正直,一直得不到韩馥的重用,平时也都是逆着韩馥的言论,但是字字珠玑,可惜韩馥不懂得品味,而高飞一见到这两个兄弟,就爱不释手,因为冀州城的管理太需要这两个正直能力之人了,高飞吩咐命令为冀州城左右参事,冀州事宜也都大概的交给他们手里,而高飞也是放心。

辛评看到这个新晋的冀州之主,如此谦逊重才,也是甘愿为之效命,比那个整日寻欢作乐的韩馥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一日,辛评辛昆两兄弟处理完手中政事,径自到了主公的府上。

高飞占据冀州之后,也是没有给自己建造什么大的宅院府邸,看到韩馥的府上装置的不错,前脚砍了韩馥,后脚就住进了他的府上,原先的那些丫鬟下人什么的,也没有换掉,直接沿用了下来,倒是韩馥的家人子嗣小老婆姨太太什么的,都让高飞一并砍了,养虎为患不如早做解决,高飞领着双儿两个人住进了宽敞明亮的大宅子里,倒是喜了双儿,还是像对待一个大哥哥一样,侍奉在高飞左右。

“主公入主冀州城,已经半月有余,城中百姓已经都作安抚之情,而冀州也在正常运转,大局已定,再无半点担忧,倒是主公应该思虑一下进表朝廷,虽然实际上主公已经是冀州之主,但是也应该宣告天下,求一个朝廷封赐”。

高飞恍然大悟,这个时代什么都讲究一个名分,他高飞出身山贼,想要抹掉这点底子,还得颇费点功夫,虽然朝廷已经不太灵光了,但是还得表示一下尊重,上表求封,但是具体的规矩礼仪也是繁琐的很,高飞挥挥手让辛评辛昆两兄弟去弄就是了,自己落得一个清闲,不过高飞想到朝廷之上还有一个董卓,就有一点思虑,“董卓不死,群雄不起啊!”,高飞得想点法子,早早结果了这个董卓,但是眼下的事情还得关注在冀州城里,高飞打定了心思,亲自一番作为。

高飞的上表几天之内就到了朝廷里,而太师董卓看到之后,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叫做高飞的人啊!居然从韩馥的手里抢下了冀州城,真是费解!”,董卓拿着那封上表问左右之人,皆说没有听过高飞这个名号,倒是李儒止住了董卓的发问,“太师不用疑问,高飞者,天下新出之英雄也,盖天下不稳,英雄四起,今日成名明日殒命,无外乎争个地盘,争个郡县,太师不必惊慌,如此宵小,且许他一个虚名,且略施小计,这个高飞在冀州也是呆不长的”,董卓捋着虎须,腆着一个大肚子,颇为得意,“允他一个冀州刺史之职,必感恩戴德,且留他,日后为我所用”,吩咐左右,拿出自己的太师印章,在一张上表上狠狠的盖了一个印记,有人拿过来一看,上面的印章赫然是天子的玉玺。

李儒低首允了一个“诺”,径自散开了朝堂。

几日之后,朝廷里快马传来了一份敕书,文绉绉,骈文四六句,大概的意思就是敕封高飞为冀州之主,领刺史,务必感恩戴德,回报皇帝之厚爱,高飞跪下听完敕书的正文,有点好笑,天子都已经被董卓做空了,还回报鸟的厚爱,不起兵造反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前脚送走传递敕书的官宦,后脚高飞就召集群臣武将,召开了一个冀州的内部会议。

在冀州城里,高飞的府上,一个宽敞大厅里,高飞落座在主座上,左手边一溜武将,分别是左将军张辽,前将军张颌,右将军高顺,还有几个人是黑山军中的旧部,原先在张燕的手下,现在对高飞也是完全的归心,而高飞的右手边都是一溜的文臣,依次是参事辛评,长史辛昆,别驾刘惠,剩下的就是一些冀州城里原有的官吏,高飞看着没有什么过失的就都留了下来,其实高飞的人事安排,还是有迹可循的,基本上武将都是自己从黑山军里带出来的,而文臣都是用的冀州城里原有的人马,因为黑山军里能认字的人就不多,所以冀州城里现在的格局就是,武将都是高飞的心腹,全部出身自黑山军,跟随在高飞身边的时间最长,而管理冀州的人都是一些投诚过来的,原有的冀州文臣,这就形成了两个派系,而且从来都是文臣武将不相和,这个冀州城里的情况就是更加复杂了,而高飞实在是不想埋下两边都有间隙的种子,欲成大事,团队里必须和睦无间,这是高飞做社团的心得。

议事厅里气氛诡异,几十号人坐落待定,而高飞起身,先是挽住了左边张辽的手掌,又挽住了右边辛评的手掌,意味深长的说道,“我高飞出身卑微,不过就是一个草民而已,得到张燕大哥的赏识,做到了黑山军的二当家,然而张燕首领命薄福浅,我高飞也是诚惶诚恐,走到现在,凭的就是一个将相和睦,军民一心,而我高飞入主冀州城,当然带的是黑山军的家当,但是这不代表厚此薄彼,我高飞一视同仁,有功则赏,有罪则罚,不管是黑山军旧部,还是冀州城里新军,且念高飞仁义,诸君合力,打理好这个冀州城,不蹈韩馥的覆辙!”,高飞一番话说完,倒是惊了左右的张辽和辛评二人,且说这两个人互为代表,都看不过对方,暗地里都有争执,且背后代表着不同的利益,听完主公话语,倒是都有些红脸。

“主公严重了,我与张辽兄弟都是心腹之交,没有其他”。

张辽也说话,“必然不敢让主公担忧!”。

高飞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一场可能是以后会生出大乱的灾祸,不过现在人心和睦,高飞看的心喜。

“此番不是大事,今日召大家过来,其实是为了商讨改革之事!”。

“改革!”,议事厅里的声音起来了,似乎这是一个很新鲜的名词。

“所谓改革,就是改弦更张,原先韩馥墨守陈规,倒是冀州如此一个大城,居然只有兵三四万,有粮食几千石,一遇到敌军围城,压根就坚持不了几日,而且渤海郡相离甚远,如果有敌情,片刻不能赶到冀州城,所以我要改革,扩充军队,行军练兵操练,开垦荒地扶植种粮,每家每户,多开垦一亩地,免一亩地的赋税,到时候民心踊跃,粮食必定丰收,百姓富足,则冀州城大治,再以粮养兵,则粮多兵足,冀州城的实力必定令天下英雄胆忌,再把屯兵的渤海弃了,直接在冀州城边,在开辟一个镇子,专门屯兵练兵,冀州城何惧来犯!”。

高飞的话一出,整个议事厅颇为震惊,此等言论根本就是从未听说,倒是辛评辛昆两兄弟思允了一会,方道,“主公精妙,此等改革必定能让冀州大治!”,而周围的人也是点头称道,高飞卖弄了一下自己,其实这些东西中学课本里都有学的,只不过是千年之后和千年之前的思想碰撞在一起擦出的火花而已。

高飞双手示意安静,“改革新政,还请诸位放手去干,不要忌讳,动了谁的利益,就牵出谁的尾巴,阻挡我冀州之大计者,不可饶恕”,吩咐待定,招军扩充的事情交给了张颌张辽二人,而奖励种田种粮的事情交给了辛评辛昆,再是一堂讨论,各种细节再细细摸索,而高飞暗地里嘱咐高顺,“陷阵营之事,全赖君使,不久将来,我要发挥你陷阵营的最大威力!”。

高顺允诺,高飞大喜,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而他自己正在培养羽翼,或者他应该去主动寻找一些羽翼,能够让他飞的更高飞的更远的羽翼才好。

第三十一章 推心置腹

安排得当,高飞的动员大会也圆满结束,不过取得的成果还是蛮有实质性的,高飞不是一个身体力行的人,至少这种新政是玩不转的,所以安排好了人手之后,自己倒也落得一个安逸。

冀州的军事战略,经济发展政策,高飞都交给张辽和辛评他们去了,高飞足以放心,一日闲来无事,看的见夜色明朗,月光皎洁的,挺有情趣,高飞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里来了闲情逸致,叫人在庭院之中安置了一张桌子,自饮自酌自赏月起来。

一轮圆月当空,周围婆娑着树影,清风拂面,假山倒映,高飞不自然的入了情起来,酒也喝的多了,突然念及自己到这个三国时代来已经数月了,说不上凄凉也说不上怀念,总是有一种异乡为异客的感觉,陌生境地,独自打拼,免不了断情决意,高飞想着自己小时候受人欺负的事情,悲从中来,就止不住的灌自己酒,一樽清酒已经见底了。

适见张辽将军前来拜会主公,却见到主动一个人喝酒,有点感觉时间不对,想要退身回走,却被高飞一把薅住,“文远莫走,且与我小喝一杯”,而张辽也是推辞不过,加了一张凳子,陪着主公喝酒。

高飞揽住张辽共饮,言谈之间,突然蹦出,“我非此地之人,然而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时代,也是命数,百转千肠,奈何因缘际会,到了黑山,枉死了张燕兄弟,图他黑山之基业,个中不忍,但是天下大业,黑山军在他张燕的手里迟早也是败落,不如顺水人情,早早送与我高飞手中为最好,而张燕兄弟之死,吾多有无奈,待我如亲兄弟,我却设计杀他……非我不是仁义之人,只是军中兄弟不要怪我!”。

“主公勿多言,只是酒多醉了,莫要这般说话,我张辽从青州跟随主公,既是为主公图谋天下,杀人者众,不必仁慈,况且张燕宵小,死不足惜,而黑山军只有在主公手中,才能有今日之大放异彩!”。

高飞半醉半醒,听了张辽的话,扑哧的一声笑了,“不必这般为我解围,我待张燕不厚道,但是对黑山军必定不薄,这是我欠他张燕的!”。

张辽也哈哈大笑,“他日主公的基业也有他张燕一份功劳!”。

两个人推杯换盏,对着月亮三人共酌,倒是惹了旁边双儿的不高兴,酒也喝了几壶,就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双儿看着高飞的确是喝的多了,径自走到张辽的边上,挤眉弄眼。

“双儿,你这是干什么?”,高飞的哈气都透着酒气。

“双儿没有干什么,倒是张辽将军在这里呆的久了,也不知道耽误不耽误军中事宜?”。

张辽虽然也是喝了一些酒,但是个中人情还是明白的,“双儿姑娘说的对,张辽军中还有事宜,先行告辞!”。

张辽起身要走,高飞酒劲上来,“没有一个掏心窝的人唠唠嗑,你怎么也走了”,又暗自一杯酒喝了下去。

张辽劝谏主公也是少饮酒,对着双儿暗自嘱咐了一句,“照顾好主公!”,便离开了府上。

“再给我斟杯酒!”,高飞见到张辽离开,心里颇有不爽,酒还没有喝的尽兴,就走掉了,真是不够意思啊!

双儿不愿意给高飞再斟酒,说道,“今日月圆,景色欣欣然,不如让双儿舞蹈一段,为高大哥助兴,且莫要饮酒!”。

高飞也听不得什么,自己鼓捣着一个酒壶就是什么东西都倒不出来。

双儿身着一袭罗衫素裙,水袖拂身,在高飞面前蹁跹起舞,低首低眉弄巧,婴语萦绕,嘴里歌唱着古调,“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温柔细语,体态轻盈,衣衫随风飘袂,身形轻现,虽然双儿只是一个年方十三的小女孩,但是出落的得体大方,身材姣好,倒是高飞在酒桌上不顾得看这番美景,自己趴在桌子上,呼呼的打着呼噜,居然睡着了。

“好不识趣啊!”,双儿心中暗念,本来准备好久的舞姿居然没有看半眼,但是想一想又径自笑了,“这个高大哥虽然为冀州之主,但还是没有什么正行的”,嘴上苦笑,轻轻的把高飞扶了起来,送到房间里去。

放下高飞在床榻的时候,双儿发现高大哥的手紧紧的攥着自己,松不开,而双儿侧着身子压在高飞的身上,替他整理被褥好安寝,但是高飞的手就是松不开,而且满嘴的酒气,也让双儿不习惯。

高飞不喜欢太多的仆伺候,因为本身自己就能吃能喝的,所以身边只留有双儿一个人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而现在,双儿身边也没有能够帮手的人,而她自己的力气压根就挣扎不开高飞的手掌,反倒是被高飞越攥越紧,而且高飞的大手已经不只是攥着双儿的手了,慢慢向上,扯着双儿的裙带衣襟不放手。

高飞依旧打着呼噜,而双儿的脸上倒是一阵红一阵青的,好像很难为情,并且上身的衣襟被扯住了,她也不好挣扎,因为只要衣襟一松,她的罗裙就轻轻退下了,倒是高飞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迫不得已,双儿也只能坐在边上,静静的看着高大哥的脸庞,拄着自己的脑袋,像是一个守护的少女一般,安静而神圣。

不知不觉之中,双儿在高飞的床榻上睡着了,而恍惚之间,好像感觉有一双大手在蹂躏自己的身体,透过衣衫,有一只不安分的手,划过她的脖子,温暖而炽烈,顺着洁白的脖子根慢慢往下,触到了一座山峰,双儿不知道这是一个梦境,还是真实,倒是意外之间有一股清凉的触感传遍全身,然后不自主的发出一声嘤咛,像是春雨入夜,悄无声息,却静谧而神圣,双儿感觉到不只是一双手,还有一个人压在自己的身上,一股窒息,一股兴奋,一股抗拒,一股顺从,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初尝人事的感觉,但是她的本能在瞬间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个光溜溜的男人如痴如醉的表情。

“高大哥!”,双儿不自主的喊了出来。

高飞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依然故我,双手不停的撼动身下的山峰,倒是自己光溜溜的,线条明显,肌肉迸发。

双儿已经哭了出来,“不要啊!”,她被按在了床榻之上,身下只剩得一件贴身的亵衣,已经和光溜没有分别了,隐现的草原和山峰,撩人心魄。

高飞像是发疯一般,疯狂蹂躏,而双儿像是一只小猫咪一样,闭上眼睛佝偻着身子,等待一场灾难一样,就在最后时刻,高飞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睁开眼睛看着身下的这个女孩,水汪汪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我不该这样的!”,高飞转过身子去,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寻找着自己的衣衫,看到边上的几件衣服已经被撕破了,都是双儿的衣服。

双儿止住了自己的泪水,也在寻找衣服蔽体,“你喝醉了,高大哥!”。

“酒后乱性,实在是对不住你的,我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妹的!”。

“难道只是妹妹吗?虽然刚才我一直在抗拒,但是我也多么希望你没有清醒过来”。

高飞背对着双儿,“你还太小了,为难你了!”。

“我已经不小了”,双儿在高飞的背后挺着自己高耸的胸,“我喜欢高大哥,不过我还不习惯这样”。

高飞尴尬的笑了,“你才十三,等你长到十六再说吧!,不过在那之前,我不会再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的!”,高飞把双儿留在了房间里,自己走了出去,发现月亮已经开始隐没,估计快要天亮了,“怎么会放干这种事呢,双儿才十三啊”,高飞想着是不是到了三国时代没有发泄的缘故啊,想着想着就走出了太守府,朝着冀州城里的烟花之地走去,高飞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仅仅是几件贴身的衣服,身上也没有带钱财,“这样子去嫖妓,不会被赶出来吧!”。

刚才被双儿弄的欲火焚身,但是终究没有进入最后一步,而以自己醒酒为结束,但是高飞感觉还是应该放纵一下的,毕竟来到三国这么久,还没有尝到古代美女的滋味,正好解解馋。

第三十二章 市井之徒

出了刺史府,高飞在大街上踱步起来,天色已经见明,盘旋了几条街,高飞也没有什么发现,但是恍然想起来了,辛评辛昆两个兄弟已经取缔了冀州城里的风月场所,说是什么迷乱士族,只好悻悻而归。

大街之上,偶有几个卖早点的摊子,高飞看看天色已经明亮,还是消了yin欲的心思,索性就坐到一个摊子上,“店家,来点吃的东西!”。

一个中年人模样的人,在街边架着一口锅,摆了一张桌子,是卖豆腐脑的,高飞叫唤着来一碗尝尝,街上的人迹渐渐多了起来,都是一些劳作的社会底层,不过高飞看到人人都劳而有做,也是满满的欣喜,“老伯,做这个生意够自己温饱吗?”。

那个被称作老伯的人,就是这个豆腐脑的摊主,还在自己的锅前忙活着,“一个人还富余,倒是老婆孩子一家子人,勉勉强强过活!”。

早晨有些冷气,不过吃了一碗豆腐脑倒是精气神了不少,“我看你这个生意还不错的,怎么会这般勉强!”。

那个老伯叹了一口气,“生意倒是还可以,只不过刨去了给赖老三的份子,剩下的真就不多了”。

高飞有点怀疑,“什么是给赖老三的份子啊?”。

“外地人吧,这个赖老三是冀州城里的一个流氓无赖,但是手段颇狠,这个街面上的小贩都得天天给他备上一个份子,要不然就来搅的你不安宁!”,老伯说的颇有无奈。

“既然是无赖流氓,报与官府不就好了,听说新的冀州城主是个励精图治的有为青年”。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排场罢了,但是落到实地里,还是以前的老样子罢了,况且这个赖三力气颇大,没人敢惹,就是府衙衙役也是敬而远之,所以没人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的!”。

高飞吃完了豆腐脑之后,径自在桌子上留下了几个铜钱。

“先生给的多了”,那个老伯叫喊着走掉的年轻人,但是对方没有反应,消散在渐渐熙攘的人群里。

高飞在冀州的街面上依旧晃悠着,他在找个人,一个叫做赖三的无赖。

远远看见前面聚集了不少的行人,高飞凑过去之后,才发现是一个裸身的大汉在撕打一个屠户,三拳两脚,那个屠户已经满脸流血。

“你这个赵屠户,居然也不给我备着份子,居然想要拿个猪头相互顶账,也不打听打听,我赖三贪图你一个猪头吗?今日若不给你点教训,这个街上还不都反了啊!”,那个裸身的汉子拳脚相加,扯着嗓子对周围的**喊,“看个鸟啊,没见过欺负人啊!”。

“轰”的一声,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开来,唯有一个人还站立在旁边。

那个裸身的汉子回头看到还有一个人没有散去,颇有些不爽,“你是谁啊,这般喜欢热闹,是不是皮子紧了,也想要尝尝我的拳头吧!”。

“你就是赖三?”。

“废话,这个冀州城里,有几个不知道我赖三的名号,就是那个新晋的冀州之主,也不敢小看在下!”。

高飞暗笑,“你还认识冀州之主?”。

“我认识他也罢,不认识他也罢,今**是要尝尝我赖三的拳头了!”,话一说完,赖三就不管那个那个屠户了,提着一个砂锅大的拳头,抡起来朝着高飞甩过去。

高飞气定神闲,心里想着,“还真有些本事”,轻轻侧过身,身子一晃,赖三的拳头从高飞的身边滑了过去,身体直接扑倒向前,一下子踉跄了几步。

“小子,不错啊,还能跟大爷过几招,刚才试试你罢了,这会我得来点狠的了”,赖三本来就是裸着上身,这下子更加全身青筋暴起,运着力气,嘶喊了一声,像是一头牛一样,冲向高飞,而高飞也是颇为震惊,没想到这个市井无赖,还是一个练家子,这等气息,寻常百姓打一百个也是没事的,不过高飞当在一百人之上。

高飞也不后退,径自站着不动,两只手掌伸出,没有什么动作,就是徒手接着赖三的冲击,而赖三一见到此景,也是大喜,他的这个老牛冲顶可是没人接的住的,一下子把人撞得七零八落,手脚乱飞也属于正常,就在赖三信心大增的时候,突然他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因为面前的那个男人竟然用两只手就把他制住了,而无论他怎么使用着力气,就是无法前进分毫,“怎么可能?”,赖三不及疑惑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翻了几个圈子,砸在了地上,而周围的百姓止不住的叫好。

赖三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有点胆怯,“你是谁啊,竟然能够挡得住我的老牛冲顶”。

高飞掸落身上的灰尘,“高飞!”。

“高……,难道你就是那个冀州之主,高飞”,赖三的声音里有点惶恐。

“难道冀州城里还有几个叫做高飞的人?”,高飞朝着赖三走了过去,“你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本来我是想把你杀了的,但是我在很久之前也是干这个的,现在实在是于心不忍,而且我看你身手不错,跟着我吧!”。

赖三有点蒙圈,没有听清楚高飞说的是什么,不过暗自估量着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欺负老百姓算是什么本事,跟我吧,一起去欺负够狠的人,才有意思!”,高飞过去扶起了赖三,大声向着周围百姓大喊,“我就是新晋的冀州刺史,此番为大家除了这个为害乡里的混混,不过我见这个家伙有些本事,杀了不忍,不如让他从军上疆场吧,保我冀州城池安危,也算是物尽其用!”。

左右的老百姓见到除了这个为恶之人,都不禁拍手称快,而听到此人乃是冀州刺史的时候,都想要看个新鲜,这个时候,人群之中倒是冲进来了许多的衙役,辛评大人亲自来寻高飞来了,“主公啊,怎么到了这里,可让我等好找,莫不是有了闪失就好”。

高飞迎着辛评大人的衙役,径自离开了人群,倒是那个赖三紧紧跟在高飞的背后,似乎惶恐。

“主公,这后面的人是谁啊?”,辛评问道。

“一个街头的混混,不过我见到有些本事,招来为我所用”,回头看向那个赖三,“你此番作恶,当作惩处,就给我当个保镖吧,时时护我周全就好”。

赖三跪地磕头,“赖三惶恐,必定不敢懈怠!”。

高飞哈哈大笑,“都是兄弟,不必多礼,相互照顾而已”。

赖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亲信自己的人,还称兄道弟,感激涕零,而且辛评也是对这个主公的有些行为语言感到奇怪,似乎古礼在高飞这里完全行不通,反倒是意外的能够招揽人心,不过冀州城还在建设当中,能够招揽人才是万万的好事。

第三十三章 京都洛阳

在冀州城里,体恤了一天的生活,虽然既定政策并没有见到多少成效,但是高飞相信假以时日,这个冀州城一定会繁荣强大的,但是还有意外的收获,就是遇到了赖三这么一个人,虽然是为恶乡里,但好歹还是有一身本事的,收为己用正好,高飞料想着军中不是一个好去处,不如就留在身边作为一个保镖吧!而赖三倒是没有什么挑剔的,见到主公对自己还不错的份上,表示以后一定肝脑涂地,绝对不再做什么土匪恶霸!

高飞一听就笑了,因为在很久之前,他也是干的这个,虽然还有一点准则不会去碰触,但是也是混社团的,道义也就是平常挂在口头上的,到真章的时候,还得是以利益为重,不过倒是一些名望声威在有的时候,还真得靠这种东西来糊弄。

“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贴身保镖,护我周全,也没有什么正经的官职,但是吃喝不误,酒肉管饱,可比你在大街上欺负人强一点的!”。

赖三是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的,点头称是。

而高飞也是精神不错,带着赖三辞别了辛评和一班衙役,直接回到了刺史府上,迎头看见双儿姑娘正倚在门廊边上,颇有些扭捏。

赖三见到主公看到一位姑娘,便神色有点转变,伸头问道,“主公,此女子是谁啊?”。

高飞回头看到赖三的眼睛里也是放着光芒,“我妹,别打她主意啊!”。

“属下不敢!”。

高飞走过双儿身边的时候,双儿的眼睛里有点异样,不过转瞬就消失了,倒是被赖三看在了眼睛里。

一切寻常,某日高飞找来了张辽张颌二人于庭下,备言要去京都洛阳。

张辽大惊,“主公这是何意,冀州刚刚站稳住脚跟而已,怎么能够离开呢?”。

而高飞倒是不太想要解释,“全是自己的一点玩心嘛,况且冀州城里稀缺人才,而京都都是藏龙卧虎之辈,能够搞回来几个人才是最好的了,这以后的英雄豪杰现在可都是在京都里窝着的,正好见识一下,以备后来之患!”,但是张辽张颌二人依旧觉得主公此举唐突,但是无奈主公去意已定,阻拦不了。

“二位将军,切记我此番离城之事,不可与城中百姓言语,就是百官也不行,否则难免会生出乱子,城里大小事宜,全赖诸君!”,话刚一说完,高飞就一人一马溜出了冀州城,后身后跟着一个新收的赖三。

刚出得城外,后面又有一匹马跟了上来,高飞回头一看,乃是双儿,原本高飞此次都城洛阳之行,是打算捞回些人才的,顺便搂草打兔子,看看貂蝉有没有入手的可能,带着双儿实在不方便,但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自己追了上来,没有办法,只能是三人一行,直奔洛阳城。

冀州里洛阳的直线距离不算太远,但是行走路线七拐八拐的,也是走了好几天,最后高飞转来转去,看到一个隘口,地势险峻,城墙宽厚,上书三个大字,“虎牢关”,高飞看的眼晕,“这里就是三英战吕布的虎牢关吗”,估计是没有错了,入了这个虎牢关,不到五十里就是洛阳城了,一行三人风尘仆仆的奔了过去。

且说又行了不到一日,恍惚看到一座繁华的大城市一般,高楼扩建,人行马嘶,酒楼歌肆,鳞次栉比,好一个繁华的去处,赖三倒是有些意外,“若在这里收保护费的话,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高飞回身一个眼睛,赖三倒是不说话了。

三个人,三匹马,过了城门,没走几步,高飞就听的身后有个人声。

“眼通天,窥自然,求神问卜!”。

高飞也没有注意这个声音,江湖神棍而已,无非就是一个上下两片嘴的活计而已,当不得真,正要大步前走的时候,又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血光飞溅,晦气隐现,不妙,不妙啊!”。

高飞抬眼一看,不过是个白发老者而已,虽然一身粗布皂衣,但还是蛮精神焕发的,不过高飞依旧牵马而过,不想搭理。

那个老头看见高飞走过,脸色有一些变化,不过很快就隐没下去了,倒是双儿牵着马走了过去,“老先生,这里并没有别人,刚才说的可是我们?”。

那个老头扯着一面幡子,捋须点头,“说的正是前面那位人士!”。

高飞停住了步伐,径自回身,“说的可不是我,我可没有什么血光之灾的!”,继而哈哈大笑。

“信与不信,且容我说道一番,先生面色红光,定是富贵之人,而口音并非洛阳附近,所以此番洛阳城之行,必是谋事之为,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算定诸君此番不利,不如早早归去罢了!”。

赖三在高飞身后,听的云山雾罩,但是始终不离左右。

“老先生知道我所为何事?”。

“不知!”。

高飞把眼睛看向双儿,示意不要搭理这个神棍,“不知道我所为何事,怎么知道会不成呢?”。

“你也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不会成呢?”。

高飞感觉有点像是绕口令的意思,不过这都是子非鱼的老典故了,一点也不新鲜,还是不太想要理会。

老头子头仰天,突然也哈哈大笑,“先生未必过于自负,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就在这城门口,且待诸君再出城门之时,就知道此番话真伪了”,说完之后,大笑离开,倒是让高飞感觉一头雾水的,“什么神棍啊,也没有骗到钱啊!”。

高飞心里疑虑,正因为那个老头如此奇怪,才让他心里颇感觉不舒服,不过终究是个小插曲,也没有去计较,所谓江湖伎俩,玩的就是一个心里战,能够在对方不知不觉中悄然的偷梁换柱,才是**湖,不过高飞依旧摸不到头脑,虽然不明白这个老头意欲何为,但还是小心谨慎一点的好。

“会不会是什么人在冀州城里跟出来的,知道我们的底啊!”,赖三对主公说道。

高飞摇头,“且不说这个,我是秘密出城的,应该无人知晓,到是你们老是主公主公的说,谁会不知道我的底啊,在洛阳里也不要叫我主公了,在我身份显露之前,就叫我公子吧!”。

“是的,主公,好的,主公”。

高飞想笑,但是忍住了,毕竟几个人身份有别,高飞不能总是与他们打成一气,倒是显得没有一个大佬该有的气势了。

既然是已经到了洛阳城,最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食宿,一行人在城里打听了一家酒楼,吃喝完事之后,找了一个驿站住下,先休整一番,然后高飞要开始他的洛阳计划。

第三十四章 大相国府

落脚之地定了下来,高飞利用着几天的时间纷纷逛了整个洛阳城,好不快活!

洛阳说是都城,到底是人多地阔钱厚啊!高飞挑着一些有名望的地方走了走,又买了许多的稀奇玩意,弄了点贵重的东西,也不是他高飞贪图享乐,倒是都在挑一些礼品,毕竟在京都想要攀识富贵权势,少不了这些东西,花的都是冀州的钱,想来也算是好事一件,因为这些个银两韩馥已经给他准备得当了,收服冀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缴韩馥的家财,没想到这孩子真是贪婪了不少的东西,足够高飞现在挥霍的了。

闲逛一番,高飞看中了一件玉器雕刻的飞马,但是店主却让他吃了闭门羹,一个伙计一样的人,笑着对高飞一干人等说道,“这个乃是鄙店的镇店之宝,不会卖的,就算是真的要卖掉,你们几位也不是能够出的起价钱的!”。

赖三在高飞的背后,一听到伙计的鄙夷之气,怒不可遏,“你说什么呢,小心我把你这个店砸了”。

“天子脚下,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显然对方压根就没有把高飞一行人高看,毕竟穿着并不显贵之人,该是不会有如此底气的。

高飞止住了赖三的火爆脾气,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银票,“这是两万钱的票子,能够买下你们的镇店之宝吗?”。

那个伙计一看银票,顿时脸色一喜,直言赔罪,叫出了能够管事的人,高飞也不商量,直接捧起了那个半人多高的飞马玉雕,惺惺离开了这家店铺。

两万钱是什么概念,估计两个军阀会为了这么两万钱而兵戎相见的,足够万**军吃喝一月的,不过这些钱财,高飞倒是不稀罕,都是韩馥留下的,自己不挥霍,难道带进棺材里吗?

第二天,高飞收拾待定,打听了相国府董卓住处的位置,特意端正了衣冠,领着赖三,抬了一个大盒子,径自到了相国府拜了名帖,希望见过大相国大人。

但是门卫颇为难高飞,毕竟大相国不是谁相见就能见的,“衙役大人,容秉相国大人,说是冀州刺史高飞,感恩戴德相国大人,特来相报!”。

衙役依旧诘难,“你说你是冀州刺史,我还说我是当朝皇帝呢,难道任凭一人说是想要求见,我就要劳烦相国大人吗?”。

高飞知道是自己礼数不周了,袖子里递出一些钱银,送与两个小衙役,“这是高飞的官印帖子,报与大人,自然明了,且烦劳衙役兄弟了!”。

“算你识得礼数,虽然相国大人现在繁忙,我也与你言语一声,不过相见与否,还需看待大人意思!”。

“烦劳则个!”。

衙役报过之后,欣喜而回,“大人开恩,请高飞大人面见!”。

高飞领着赖三并着一个大礼盒,走进了相国府,好一个大去处,转了十几个回廊,穿了十几个门苑,终于见到了侍卫森严之内廷,而大厅大堂之上端坐一人,毋庸置疑,大腹便便的就是董卓了,而身旁站立着一个英武雄姿的武将,手持一柄方天画戟,不用看,定是吕布无疑,而董卓的下首还立着一个人,文士打扮,手里摇着一把扇子。

高飞施礼,“冀州刺史高飞,感恩戴德,特来京都报答相国的知遇之恩”。

董卓哈哈大笑,“你就是新晋的冀州刺史高飞,洒家小看了你,竟然如此年轻有为,真是后生可畏啊!”。

高飞施礼毕,“高飞不敢当,在下寻得一物,堪为宝贝,特来京都相送给相国大人,以报恩德!”,高飞叫赖三打开身上的盒子,露出一匹玉马,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玉器光晕流转,气息暖人。

“好宝贝啊,洒家爱马,这个玉马,正是合洒家心意啊!”。

“相国且慢,这个宝物还能够在夜里荧光,如白昼清晰!”。

董卓意外,令人闭上门窗,屋子里顿时黯淡了下来,而细看的时候,那个玉马真的流光溢彩,如临白昼。

那个文士模样的人,凑上前来,“玉器通人性,此番玉马,定是感知相国伟略,发光夺人,真是喜兆啊!”。

高飞见状,也相互附和,“寻常时候压根就没有这般光亮,一见到相国才这般流光溢彩,宝马赠英雄,相国堪当此物!”。

董卓哈哈大笑,“高刺史真的是解我心意啊!收了,当谢高刺史!”。

高飞转脸一笑,“不敢当,我高飞得遇相国恩典,愿为驱驰,此后冀州之地尽为相国效劳!”。

那个文士之人,双手抱拳,“高刺史,真乃豪杰人物,我李儒愿意结交”。

董卓言论,“此乃我婿李儒,智囊谋略,为我所用”。

“高飞有幸,愿意结交,以后还仗扶持!”,高飞把眼睛看过董卓身后,眼神停顿。

“高刺史真是好眼力啊,此乃我儿奉先,万夫不当之勇”。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抖动,算是认识,而高飞心里也是暗喜,李儒诡计之士也,吕布,猛将也,而今一次得见,以后必为二主,如此先博得个脸熟,以后也不至于不好相见,凡事留一条后路,高飞打算待定,挨个赔了一个笑脸,算是结交,不过董卓倒是好糊弄,而那个李儒就鬼道的多了,高飞不敢懈怠丝毫,好歹他自己倒是演技派,不过身后的赖三就没什么天赋了,明显看不出好赖层次,一直就是沮丧着脸,倒是让吕布感觉颇为不爽,怒目一睁,想要吓唬吓唬这个跟班的,没想到这个赖三也是一个硬脾气的主儿,见到吕布瞪着眼睛,他自己也是不由分说,好像随时都在应对挑衅一样,这倒是激怒了吕布,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做,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横,就要动手。

赖三身上没有武器,都被事先的守卫收走了,不过脚下一施展,也使出了应对的姿势,好像全然不惧怕这个吕布。

董卓看到吕布有异态,手掌挥动,止住了吕布的怒气,而高飞也看到了赖三的异像,大呼不好,“这个赖三坏我大事啊!”,不过眼前董卓倒是加以制止,高飞也是应和着董卓的意思,臭骂了一顿赖三,不过高飞好歹是松了一口气,这个赖三真是胆大啊!

高飞不敢再在相国府逗留,怕这个赖三暴脾气,再惹怒了吕布,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早早的辞别了董卓,而董卓见到高飞颇为顺心感恩,有意栽培,“今晚且在我府中共饮,如何?”。

吃顿饭而已,高飞到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高飞实在是不太敢放手这个赖三,并且相国的美意也不好推辞,打发了赖三回去,一个人在相国府上与董卓共饮,“相国美意,不胜感激,但是我这个跟班,乃是乡下刁民,没有见过市面,多有冲突吕布将军,烦请吕布将军见谅!”,高飞自以为赔罪,先径自喝下三杯罚酒,而吕布倒是因为军中不可懈怠,没有回酒致谢,不过高飞看的出来,比上李儒,这个吕布还是不需要太担心的。

第三十五章 董卓的宴饮

高飞被董卓留在府上,在内廷里摆下酒席,穿过几个雕梁画栋的廊房,和水清花茂的池子,整个相国府简直是一座迷宫一般,偌大而精致,高飞没有见过献帝的皇宫,不过估计着也不会比董卓的府上好上多少,而且高飞注意着眼前,分明就是守卫森严,寻常之人,压根就进不得董卓身边半步,看来这个董卓也是知道自己恶贯朝野,不得不提前提防。

且说董卓李儒一干人坐落待定,却不见了吕布将军,高飞询问,而董卓哈哈大笑,“高飞兄弟不必思虑,奉先戍守京都,不可怠慢,所以先行去了,我等欢饮,且乐今朝”,继而双手一拍,内廷两翼之侧,闪出了一班女乐,身着幔丝水袖,长裙花容,体态曼妙的舞蹈起来,董卓看的兴趣盎然,抬首对高飞说,“兄弟可知这跳的是什么舞蹈?”。

“折煞我高飞了,本是宵小之人,岂可与相国大人称兄道弟,况且我高飞书读的少,竟不知这般仙乐是什么名目,相国见笑了”。

“能够杀了韩馥夺得冀州城的人,必不是宵小之辈可以为之!”。

李儒摇着一把羽扇,轻描淡写,语不惊人,但是着实是吓了高飞一跳,因为这个场面就好像一个心怀鬼胎之人被他人看出了端倪,而高飞的第一反应就是得小心掩饰过去,扮猪吃老虎才是他在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

“哪里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卖弄着一点小聪明而已,是他韩馥太傻了,不是我高飞太聪明了,我高飞今日愿意拜在相爷门下,为君执牛耳,恳请收下!”。

李儒杯酒未尽,竟然扮起红脸来,“高飞手握冀州之地,方圆辽阔,肯拜在相爷门下吗?”。

“相爷乃是我高飞的崇拜对象,当然愿意!”。

李儒暗自点了点头,董卓在旁边看的真切,竟大笑起来。

“高飞诚意,我收为门下就是了,不过朝廷之内,多是一些虚职八脑,还是请高飞在冀州手握重兵,谋略待定,到时候我必不亏待!”。

高飞拜谢领情,被董卓一手挽起来,径自看着舞姿,“这乃是始皇帝创作的霓裳羽衣舞曲,是一个欢喜的曲子!”。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高飞眼睛落在一个女乐的身上,“相爷看这一个舞曲,想必不是这么简单!”。

李儒说道,“愿闻其详!”。

高飞看着董卓的脸色,似乎颇有喜,“当年始皇帝统一六国,为天下之尊,而今天的董卓相爷手握重兵,盘踞京师,当仁不让始皇帝的气势,只是差了一个名分而已,所以我高飞斗胆妄言,董卓相爷做皇帝也未尝不可啊,何必屈尊在一个黄口小儿之下!”。

高飞说的言辞凿凿,但是董卓的脸色一瞬间大变,“大胆高飞,竟然敢妄言皇帝,其罪当诛!”。

李儒和董卓都是一个屎黄脸色,倒是惊吓了高飞,不过转瞬一想,作戏作足,高飞一下子跪在地上,口中大呼,“我高飞全然是以为太师不甘屈尊于那七岁小儿之下,乃是肺腑之言,如果相爷以为在下有罪,愿意引颈受戮,担待这份妄言之罪!”。

董卓转身对着李儒哈哈大笑,“看来吾婿多虑了,此高飞绝对是可以信赖之人!”,继而挽起了跪倒在地的高飞,“有你这份心足矣,不过此事体大,须得多多思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事的,吾婿自有打算!”。

高飞起身的时候,抹了抹头顶的虚汗,伴君如伴虎,高飞似乎隐约感觉如果刚才一句话说错,估计就被乱刀砍死了,不过嘴头上的功夫而已,高飞尽量拍须着,但是又不敢太明目,主要是这个李儒真是难缠,此时高飞的心思已经不在吃饭上了,能够尽早脱身才好。

“是高飞愚钝了!”。

歌舞完毕,女乐退下,内廷进来了许多的侍者,手里一个个提着食盒,端着酒壶,看来是准备开饭了,不过讲究倒是颇多,什么要盘膝而坐,喝酒掩袖之类的,高飞倒是饿了许多时候,看着上来了一个浓汤,配着一个羹匙,径自的舀着喝。

勺子下去的时候,搅了几下,但是一个汤匙下去的时候,竟然捞出了一个圆圆的像是龙眼的东西,高飞狐疑,眼睛细看,哪里是什么龙眼,压根就是人的眼睛,高飞身子一打颤,手中的勺子跌落,洒了一地的汤水,而那汤底之中,竟然还有好几对眼睛,高飞心慌,“这不会是人眼睛吧!”。

董卓斜视,“怎么?不合胃口!”。

“不是,不是,刚才看见一个女乐,心中欢喜,刚才还在想着那个美人的模样,一时间迟钝,打翻了汤匙,还望相爷见谅!”。

“哈哈,美人多的是,看上哪个了,送回府上就是了,莫跟我客气!”。

高飞想吐,但是强忍着,眼睛移到别处,“不知道这汤是什么汤,饶有不同啊!”。

边上的李儒倒是开了口,“这汤的底料乃是小儿的眼睛,新生之儿,长大六七月的时候,白璎剔透,味美性甘,而精华聚于双眼,因此割下熬汤最为美味,甘洌爽口,是相爷最喜欢的汤水了!”。

李儒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高飞听的却胆战心惊,这都是什么玩意啊,未免太残忍了吧!高飞忍不住想要吐槽,“你董卓是汉尼拔吗?”,但是时代不同,说了也没有人听的懂,干脆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一会还要上来什么重口味的菜肴,不过高飞是真的没有胃口了,简直想要作呕。

“正餐还未开始呢!”,董卓一拍手,左右的两个军士架着一个少年班模样的人走进了内廷,而内廷里,也架好了一个木头架子,高飞不解,只是见到一个估摸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被人架在了木架之上,胸襟大开,露着一对椒ru,雪白粉嫩,身边一个侩子手模样的人,右手里握着一把尖刀,左手在那个少女裸露的身体上摩挲,似乎在找方位,而刀剑晃动,简直惊悚。

“君自冀州来,不知道此等美味,少女之心,玲珑剔透,七巧八方,活体取之,以火烹烤,美味至极,今日以这个招待兄弟,不要见外啊!”。

高飞面窘,如此一个活生生的少女,竟然要挖出心来吃,真是太恐怖了,“董卓相爷,此少女鲜活异常,实在是漂亮啊,杀了未免可惜,不如顺水人情,送与在下,也好……一偿鱼水之欢!”。

董卓倒是大方的很,“送与你罢!”,唤那个侩子手停手,给那个女孩穿好衣服,径自接了下去,不过高飞始料未及的是,刚刚解救了一个女孩子,就又有另一个少女被架了上来。

“这少女之心,可得一尝口福!”。

高飞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被尖刀剜心,倒是让高飞看的心惊肉跳,最后那道人心菜是压根就不敢吃,只是一个劲地喝酒,酒喝的醉了,辞了董卓,一个人离开。

刚要迈出相国府的时候,后面几个小吏跟了上来,两个人抬着一个席子,里面裹着一个女人,高飞喝的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跟在自己后面,出了相国府的时候,赖三径自跟了上来,原来赖三被高飞逐出了相国府之后,一直没有离开,等着主公出来才肯放心,不过那两个小吏看到有人来接着高飞,也就顺便把那个席子交给了赖三,赖三左手扶着烂醉的主公,右手抬着一个裹着少女的席子,走在渐少人迹的洛阳街道之上,赖三看了看席子里,有一位闭眼的少女,又看了看因大醉而满脸通红的主公,赖三不自主的笑了出来。

第三十六章 献夜

赖三扶着主公,径自回到了居住的驿站,且把高飞送进屋子里的时候,发现主公的眼睛又清醒了起来,“主公未醉?”。

高飞笑而不语,“不醉怎么能脱身!”,倒是自己走进了房间里,示意赖三退去,但是眼睛看到赖三背后的席子,顿时明白了什么,不过席子里的姑娘倒是双眼紧闭,好像并不情愿。

“赖三啊,双儿睡了吗?”。

赖三到隔壁的房间瞅了几眼,“天色不早,房间也没有光亮,应该已经睡着了”。

高飞示意着赖三,把席子并着那个姑娘一起挪到屋子里,倒是嘱咐了赖三一句,“此事不可对双儿说起!”,赖三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似乎表达,“我懂,我都懂!”。

“懂你妹啊!”,高飞潜台词想要骂娘,但是赖三的表现还不错,至少还知道在董卓府外等候,像一个保镖的模样,高飞没有继续嗔怪,见赖三前脚走掉,后脚就把房间的门带上了。

高飞此行,无外乎拜访一些成名之士,自己倒是简陋了一点,全然不像一个冀州刺史的架势,所以住的也是平常的驿站,一行三人的房间都不太大,各自居住,而高飞的这间屋子,床铺之外仅有一个小小的屏风,两面的窗户已经紧闭,高飞现在倒是有点心猿意马,董卓给的礼物,不用白不用,不过念想对方可能还是一个小姑娘,受尽委屈,才脱掉了被剜心的下场,高飞实在是不忍心,不过现在那个姑娘在席子里,也不说话,倒是让高飞有点不自然的感觉。

房间里只剩下半醉的高飞,和一个裹在席子里的姑娘,周围点着两个火烛,光线不是很好,高飞走到那个席子面前,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把那个姑娘身上包裹着的席子给扯了下去,那个姑娘依旧紧闭着双眼,不过席子之下,那个姑娘竟然什么都没有穿,玉体横陈,白皙粉嫩,倒是让高飞眼前一亮,少女般的面孔,长长的头发遮蔽着胸前的两团蒲肉,浑身细腻白皙,两条芊芊长腿紧紧的咬合着,顺着长腿往上,好像在隐藏那神秘的花园,高飞的眼神落在了那个女孩子的脸上,眉头紧锁,双目紧闭,似乎在逃避一样,倒是那个粉嫩嫩的鼻子在诉说着这个女子的娇小年龄,高飞最后实在是不忍去碰触这么一个受尽折磨的孩子,径自的抱起了那具美丽的酮体,轻轻的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然后自己拿了一张被褥,打了一个地铺。

女孩子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倒是让高飞感觉到奇怪,难道自己是一个恶魔吗?不过转瞬一想,“自己不是,但是董卓绝对是!”,高飞安顿好了那个女孩之后,走到床边上,细细的看着那一张脸,清新自然,绝对是一个小萝莉的面孔,讨人喜爱,高飞忍不住的伸出了手在那张脸上刮了刮,碰到那张粉嫩的脸庞,那个女孩竟然娇喘了一声,紧闭的眼皮之下似乎也有动作,高飞知道她是在害怕自己,倒是自言自语起来,“眼睛不会睁开,不会是被人剜了吧!让我来看看!”,高飞一边说一边动手,就要去抚摸她的眼睛,而那个女孩子好像十分恐惧这一双手,叫了出来,“没有被剜,眼睛还在的!”。

高飞想笑,但是忍住没有出声,“不可能,没有被剜,怎么不睁开呢?”。

高飞的话刚一出口,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子就突然睁开了眼睛,展现一个十分惊慌的面孔,不过倒是让高飞感觉些意外,因为那一双大眼睛实在是太漂亮了,明亮而水汪。

高飞盯着女孩子的眼睛发呆,但是看到了那双眼睛里水汪汪的竟然会流下了泪水,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苦命的孩子啊,居然要被董卓活活剜心而死。

“不要害怕,我没有任何恶意,我也不是那个董卓,是我把你救回来的,而且你再也不用担心被剜心了,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也没有这种恶心的癖好”。

床上的女孩子紧紧的把被子抓在身上,但是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恶意,才渐渐的放缓了戒备之心,双手抹了抹眼颊上的泪水,倒是另有一番梨花带雨的感觉。

“我叫高飞,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被董卓当成吃人心的对象呢?”。

“我没有名字,我是被董卓虏进府中的,成为了他剜心的对象,在府里的牢笼里圈养着,他们都叫我们为剜心!”。

“你们?”,高飞的面孔已经很严峻了,“难道还有很多像你这样要被董卓剜心取乐的人吗?”。

女孩子又泣不成声,“不下百名,都是附近人家的闺女,被抢掠而至,满足那个老贼的口腹之欲”。

高飞感觉头皮发麻,“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高飞显露着咬牙切实的表情,“这个老匹夫不死,就得祸害人,我早晚把他杀了!”。

女孩子听到这句话,立马环顾左右,“虽然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你在董卓府上为客,难道你跟他不是一伙的吗,说这种话如果被听到了,莫大的罪过啊!”。

高飞哈哈哈一笑,“权宜之计,委寄人下,但我高飞绝不跟董卓是一路人,杀了他是他命好,一定要剥其皮,食其肉”,那个自称做剜心的姑娘一听到皮肉二字,立马心惊,倒是高飞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我不会像那个董卓一样,姑娘且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董卓府上的人管你叫做剜心,那你之前没有名字吗?”,高飞疑惑道。

“贱命女子,哪里有什么名字,若是以后从了哪个夫家,才能随到一个名字的!”。

“那你的家人还在吗,我也好安顿你的去处”。

女孩子忍不住心情,又哭泣起来了,“家里人都被董卓杀了,没有任何去处,既然董卓已经把我送给你了,就应当跟随先生,做牛做马,为仆为妾,心甘情愿,只要不被剜了心,不敢奢望任何!”。

高飞些许动容,“跟着我也好,不用在受苦,倒是没有名字”,高飞琢磨了一下,“不如叫做惋心吧,惋然动容,心佳气闲,是个可爱的名字”。

“惋心,谢谢先生赐名字,我以后就叫惋心了”,惋心回味着自己的名字,倒是脸上一朵蒲红,像是一个石榴一般。

“怎么了?”。

惋心改口,“是先生对惋心太好了,感激十分,抑制不住心情,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待惋心,恶人都是想要我的心,我的身子”。

惋心说话的时候,略有神伤,不过转瞬倒是痊愈了,“遇到先生,是惋心的幸事!”。

高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要说一句,”跟哥混,有肉吃“,但是说了估计又引出一番疑问,索性简单一点,径自去睡觉了,倒是嘱咐了惋心要休息好。

转身的时候,高飞感觉身后有动静,以为是惋心在翻身而已,没有回头,出了那个小小的屏风之后,躺到了地铺之上,但是隐约身后有气息,转头一看,居然是惋心立在背后。

惋心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跟在高飞的背后,身上紧紧裹着一张单薄的被子,身材姣好都被隐现出来了,高飞回头的时候,看到了亭亭玉立的惋心,脸色绯红,双手紧紧的捂着身上的被子,似乎神情羞涩,高飞大概的想到了什么,不过这种含情脉脉的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高飞只在岛国的作品里见过,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到有些意外。

高飞想要起身,劝惋心回去睡觉,今夜惊魂未定,还是不要做如此之事,高飞刚刚站起的时候,眼前的惋心双手一松,身上的被子脱落在地,瞬间一副姣好的酮体展现在高飞面前,样子有些扭捏,不过正是这种欲说还休的感觉,让高飞瞬间兴致盎然,虽然刚才也见过这副身体,但是比起现在的主动来说,高飞感觉又有几分不一样的兴奋点,惋心故意的挽了挽头发,把自己的身体尽情的展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前,“在董卓府上的时候,他们就交代说是把我送给先生,是先生救我一命,用任何东西报答都不为过,而且惋心还是处子,并不有辱先生,请先生接受!”。

高飞尽情的欣赏着眼前的美丽春光,一对挺起来的胸房,两点青春的红豆,错落有致的身材,无处不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简直像是在召唤高飞一样,不过高飞却对惋心的话语提出了疑问,“惋心不在是董卓府上的奴隶和食材了,跟着我高飞,你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一个少女,一个尤物,不必要在听着董卓府上交代的事情了,而且这种事情一定要是凭心自愿的,却不可因为什么报恩命令之事”,高飞虽然有点小冲动,但是没有感情的结合不过就是交姌而已,高飞还不想做这种没有人情味的事情,径自走了过去,捡起了跌落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披在惋心的身上。

就在高飞低头捡起被子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小丫头闯了进来,迎面看见一个什么都没有穿的女人立在高飞面前,而且高飞还在做着什么下流的动作。

“你们在干什么?”。

高飞一个吃惊,回头一看,原来是双儿,紧忙的把被子披在惋心的身上,因为后面还站着一个赖三。

惋心倒是也在发问,“这个姑娘是谁?”。

高飞瞬间头大,比勃起欲罢不能,还要让人感觉凶狠。

第三十七章 能臣奸雄

双儿闯进房间里,倒是让高飞有点不知所措,况且眼前还是这么的香艳,不过也顾不得什么解释,把惋心披上被子完事之后,才点着眼神,示意赖三就别来参合了,不过赖三好像有点看热闹的意思,也怪高飞自己,平时乱着性子里,这帮人也是没大没小。

原来这个双儿压根就没有睡,而是在等着高飞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急的做这种苟且事情。

“双儿,这个是惋心姑娘,惋心,这个是双儿姑娘”,高飞打着圆场。

惋心倒不觉得什么意外,只是略有点羞涩,道了一声好,而双儿简直是怒不可遏,高飞怕这个双儿一时间性子起来,再把惋心杀了,真的是划不来,不过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他又瞎勒勒了几句,最后跟着赖三到他的房间里睡了,惋心在高飞的房间里睡,而双儿也回去了,高飞只能是不管不顾,任这两个女人自己闹腾吧,图一时间清净。

第二天天一亮,高飞起床的时候,看到双儿和惋心两个人说说笑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高飞真的是一心惊,“明明两个人是情敌嘛,怎么会这样?”,高飞去问了几句,倒是讨了一个没趣,“女人之间真的是琢磨不透啊!”。

好在双儿和惋心两个人没有大打出手,倒是让高飞放心了不少,然后高飞在早饭的时间,说明了一下现在的关系,“这个双儿和惋心表面上是我的丫鬟,但是对待如亲妹妹,这个赖三是我的保镖,也是我的兄弟,在我高飞的眼里,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天下一家,四海兄弟,但是千万别给我惹祸啊,这里是京都洛阳,不比冀州,还得看人家脸色!”,高飞没有说完,那两个女人倒是有说有笑,令高飞哭笑不得。

白天的时候,这两个女人随便乱逛,高飞带着赖三到朝堂之上乱逛,洛阳遍地是权贵,不过高飞已经事先拜访过董卓相爷了,并且颇受喜欢,如今仗着冀州刺史的身份,也能够在朝堂里混一混了,不过高飞的算盘很简单,就是拜访一些名士,顺便捞回点人才回冀州就最好了,至于貂蝉,高飞的欲望倒是没有那么强烈了,有双儿和惋心在身边,她一个貂蝉又如何。

高飞仰仗着董卓的威严,在朝廷里横行无阻,但是也有人说小人得志而已,不过高飞并不怨气,径自带着一份礼物讨好董卓,却是在董卓的府上见到一个军旅打扮之人,身长七尺,细眼长眉,有着些许的胡子,高飞眼睛里放光,拦住了这位走出董卓府上之人。

“请问阁下是不是城门典校尉曹操?”。

“你认得我!”。

“曹操之名,当然听说过”,高飞显露着溜须拍马,套近乎的本事。

曹操身着一身铠甲,盔甲之下吊着一个玉坠,不愧为文采武略风流,做个稽,“请教阁下是?”。

“冀州高飞”。

“新晋的冀州刺史,高飞!”。

“真是!”,高飞打着哈哈,也不着急去见董卓,显然这个曹操更能吸引高飞的目光。

原来今日董卓相爷出城外狩猎去了,因此并不在府上,曹操和高飞的意图也都差不多,都是表面奉承董卓,暗地里各自有各自的鬼心思,既然董卓不在,高飞和曹操两个人结伴出了董卓的府上,而高飞也是在一直捧着曹操,“曹君任洛阳北部尉的时候,年少有为啊!当年洛阳城里,那可是皇亲国戚聚集的地方,很难治理,但是曹君一到,就申明禁令,严肃法纪,早就五色大棒十余根,悬挂在衙门之外,‘有犯禁令者,皆以棒杀之’,当时皇帝宠信的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违禁夜行,曹君毫不留情,讲蹇图用五色棒处死,于是京师敛迹,无敢犯者,都是曹君的功劳啊!并且后来黄巾军作乱,曹君也是领着军士死战,缴杀了不少的黄巾余孽!”。

曹操见到眼前这个人居然对自己的事情如数家珍,倒是有点意外,不过对于高飞的认识,他只是知道这个人是最近才冒出来的,一夜之间占领了冀州城,杀了韩馥,除此之外,倒是一无所知,曹操此人多疑,此刻倒是对这个高飞有了点兴趣。

两个人有点相见恨晚的意味,而高飞打算请曹操去喝酒,顺便加深一下感情,但是曹操却推脱有事,“高飞兄弟不要见怪,我曹某确实下午有些事情,要去拜访许劭先生,改天吧,我请高飞兄弟一醉方休!”。

高飞听到许劭这个名字,有点熟悉,细琢磨的时候,才想起来,此人乃是汉末年代最有名的评论家,别人都是评论什么诗词歌赋,花山鱼鸟之类,而这个哥们却只是评论当世之人,一个人的要是没有被许劭点评过,简直不敢称作名人,所以大家争先请教这位许劭先生,但是此人也是出了名的掘脾气,轻易不动嘴皮子,不知道今天怎么被这个曹操说动心了,竟然接受曹操的拜见,而高飞的鬼点子也马上跑了出来。

“曹君说是要拜见许劭先生,正好这个许劭我也相识,顺便一道与曹君同去,拜访一下我这个老朋友”。

曹操心疑,“许劭是个名人,他的交往怎么会认识这个新晋才出头的高飞呢?”,不过既然高飞已经开了口,有对自己颇为厚待,他也不好拒绝,于是两个人相约下午一起去拜见许劭。

下午的时候,高飞叫走了赖三,一个便装前去寻着曹操,而曹操也换下了军旅装束,改穿了一件青衣大袍,飒爽之气顿现,“人间一英豪啊”,高飞止不住的暗叹,两个人坐着车马来到洛阳城里许劭的府邸上,在门口的时候被下人拦了下来,而曹操递上了名帖,等了一会的功夫才被放行,可见这个许劭当时的名气大的惊人。

许劭的本事就是看人,而在高飞看来,他这种伎俩无外乎跟江湖郎中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外乎多一点观察就能够说出来个所以然来,并不惊奇,而这种略有点看相的东西,在当时这个历史时代还是很吃香的,所以许劭被人捧得很高,而高飞吐槽一句,“不过也就是一个王林而已”,但是高飞的算盘也打好了,借着这个许劭之口,或许也能够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就最好不过了。

两个人被请进府内之后,见到许劭,高飞本以为会是一个耄耋老人,没想到一见面竟然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高飞确实有点惊讶,这么年轻,就能跑江湖了吗?

许劭请曹操和高飞两人坐下,他自然认得曹操,但是身边的这个人却不认识,刚要发问的时候,高飞就率先搭起了话,“本人高飞,乃是曹将军的朋友,特来一起拜访君上,聊表问候”,说完的时候,送了一份礼物,而边上的曹操也是惊讶,先前还说相互认识,原来是才相识啊!

曹操在一边赔礼,说是礼数不周,请见谅,但是此二人绝对是有心前来请教,而许劭也不见怪,径自上茶品茗,而曹操和高飞两个人坐落旁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跟着喝茶品茗,茶水喝了好几杯,就是不见这个许劭开口,曹操倒是耐心十足,不过这个高飞实在是摸不着头脑,“难道在考验我们的耐心!”,无可奈何,只得静等着。

几杯茶水下肚,这个许劭倒是躬身说话了,“茶水喝多了,出个恭先!”,许劭径自出去撒尿去了,之留下曹操和高飞两个人,相顾无言,继续喝茶。

原本曹操想要嗔怪这个高飞骗自己说是和许劭相识,但是想一想也就一笑了之,不过这个许劭真的是很难搞的,自命清高,自然是不大愿意轻易说出口的,曹操心里一转,悄悄对高飞说道,“这个许劭不愿意开口,我们得逼迫逼迫他!”。

高飞一听到曹操有点子,马上凑了过去。

这个许劭有一个大爱好,就是喝茶,天下名茶,他都有钻研的,但是天下最珍贵的茶品乃是皇家御品供奉的黄山一品,寻常人是绝难喝到的,到时候以此为饵,绝对可以逼他开口。

许劭解完手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两人还没有走掉,颇感觉意外,因为这种慕名而来求评价的人太多,他也不好拒绝,就拉着来求教之人喝茶,通查两杯茶下去的时候,基本上人就走掉了,但是这两个人,没想到毅力居然这么好。

许劭拿起茶杯,“喝茶!”。

而高飞扯着话头,对曹操说道,“昨日拜访董卓大人,赏我了三两的黄山一品茶叶,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好喝不好喝?”。

曹操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管它什么真品不真品的,都是茶叶而已,我看这个许劭大人喜欢茶叶,你也不懂,不如送给许劭大人,顺水人情最好了,是不是啊,许劭大人!”。

许劭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还是颇有骨气,一贯看不惯董卓这个鱼肉百姓,横祸朝政之人,而曹操与董卓亲近,所以也不想要给他评价,但是邀请不好拒绝,也就整这么一个喝茶的事情来搪塞,但是耳朵里一听到‘黄山一品’就开始放光,也不管什么原则不原则之类的,“高君真的有黄山一品!”。

高飞点头允诺,“不过不知道许劭大人什么时候能够给我们哥俩一个评价啊!”。

许劭端着茶碗,以茶盖拂水,轻轻荡起一阵水波,而许劭抿一口,感慨着,”茶是好茶,但是水不是泉水,所以口感差一些,而我观诸君,曹操者,就是一品名茶,但是茶水好不好喝,还要看水的问题,所以曹操曹孟德将来必有大大的名气,但是大事成与不成,还得看人为,而孟德身边的高飞,气宇轩昂,是一个可以成大事的人,但是只是一圈活水,能不能够冲上天,须得要造化,不过若是曹操和高飞二人联手,将来必定是不可限量啊!”。

许劭这句话,其实说了跟没说一样,因为高潮埋下了,低谷也埋下了,基本上就是两头堵,怎么都能应和一下,不过曹操和高飞两个人倒是蛮开怀的,毕竟这个许劭的金玉良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弄到的,两个人听完之后,就转身告辞,再也不想喝这点茶水了。

高飞起身的时候,黯然说道,“这个我高飞还真没有黄山一品,以后有机会搞到的话,一定给你送过来”。

曹操和高飞两人脸色不错的走开了许劭的府上,而许劭得知自己上当,也有点吹胡子瞪眼,在两个人背后撂下一句话,“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高飞对曹操说,“这句话,他是说咱俩之间的谁啊!”。

曹操默首,表示不知。

而高飞也是感觉颇意外,这句历史上已经盖棺定论的话,怎么到了现在有点模棱两可啊,不过高飞暗自打算着,“说的是自己也未可知!”。

第三十八章 公论天下

曹操和高飞两个人出了许劭的府上,喜不自胜,虽然不了解‘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到底说的是谁?但是曹操自诩是自己多一点,因为这个高飞他实在是看出来有什么厉害的本事,但是交个朋友还是不错的,至少人家还是一个冀州刺史,掌领一个州郡,实力不可小觑,不过看对方的年纪,曹操不由得一乐,也未免太不老城了,所以曹操心里暗自定下主意,一定要跟这个高飞交个朋友。

而高飞的心里也是打着自己的算盘,这个曹操以后不可限量,手下猛将谋臣如云,不过现在还是一穷二白,高飞觉得应该投资一下这个以后的绩优股,没有准能从他的手底下弄来不少的小弟,到时候,天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两个人各怀鬼胎,不由得分外亲切,当时就相互挽着双手,到了一个酒肆,相约一定要大喝一顿,不醉不归。

洛阳这个地方,高飞不熟悉,也是曹操找到了一个酒楼,“楼外楼,绝对的好地方啊!我孟德今日与高飞兄弟相见恨晚,一定要一醉方休!”。

高飞也是哈哈大笑,“没想到你我想到一块去了!”。

一个小二引着两个人上楼,寻了一个雅座,周围都被屏风隔开,似乎蛮闲适的,两人落座待定,曹操扬言一定要自己请客,而高飞推辞不过,也就遂了曹孟德的意愿,酒肉皆定,两个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不知不觉之间,酒水已经下了几壶,菜肴也风卷残云。

曹操举着一个酒杯,掩袖一饮而尽,高飞打趣道,“孟德兄,喝酒不必如此急,应该慢饮!”,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的举起自己的袖子,把酒杯隐藏其中,嘴中细品酒水,其实桌子上的酒壶基本上都被曹操喝掉了,而高飞知道自己不胜酒力,越喝越会坏事,所以一杯杯酒都在袖子背后倒在地上了,所以高飞压根就没有醉态,倒是曹操脸色有些潮红,估计真的喝大了。

高飞见到曹操越喝越高,也假装陪着饮酒,只是心情略显低落,假意手哆嗦,直接将手中的就被跌落在地,洒了一地的酒水。

曹操见状,哈哈大笑,“哎呀,高飞兄弟,怎么连酒杯都拿不住了,是醉了吧!”,一低头,看到高飞的脚下,一大滩水迹,肯定不只是一个酒杯能洒出来这么多的酒水的,不过曹操脸上也是并未显露,倒是找了一个话头,“莫非高兄弟在这里尿了,一地的水渍!”。

高飞真的以为是曹操醉了,竟能说出这番调笑的话,不过高飞的眼睛也看到了曹操的脚底下的地方,一时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曹操也是在装醉啊!

“的确,刚才酒水喝的多了,忍不住就撒了一泡尿,不过孟德兄弟你的脚下是怎么回事,不是也尿了吧!”。

曹操和高飞两个人哈哈大笑,不过都是一时间的英豪人物,既然都被对方戳穿了面目,索性也就都放的开了。

高飞径自言说,“刚才想到伤心事,所以手就抖了,不自然的竟然跌落了酒杯,倒是让孟德兄弟笑话了!”。

“自家兄弟,有什么好笑话不笑话的,且不知道兄弟有什么伤心事,说来听听,也许我曹孟德有法子解开你这伤心事!”。

高飞又叫小二拿来一个酒杯,自饮自酌,倒是真的喝了下去,“我的伤心事,不关于自己,乃是朝廷的事情,估计孟德兄并不能解忧!”。

曹操的脸色有点变化,不过转瞬就恢复如常,“今**我兄弟,不谈朝政,只求尽兴!”。

“只可惜,朝政为乱,我高飞没有再喝下去的心情了”。

“高飞兄弟,你真的想要谈朝论政”,曹操环顾了左右,叫上来了小二,把左右的屏风靠的近了些,并且观察了一下旁边有没有其他的人,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人多眼杂,不得不防备!”。

“孟德兄多虑了,不过小心还是好一些的,现在董卓当朝,为祸朝政,朝堂之上稍有逆着董卓心意之人,尽皆被戮,全然没有半点律法可言,并且董卓废黜少帝,另立陈留王,已经是大罪过了,但是迫于西北军的yin威之下,也没有人敢起来忤逆董卓的意愿,但是如此下去,那朝堂之上岂不是只有董卓一人,那这大汉王朝究竟是姓刘还是姓董?”。

曹操酒意全消,听的高飞一番话之后,也是神情一阵,“你是说我曹操侍奉董贼,是逆贼之徒喽!”。

“高飞并无这个意思,我亦屈尊于董卓之下,然你我都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也知道孟德兄是个忠义之人,委屈侍奉董卓,必定是在图谋一日,可以为天下除去此大贼,我高飞也是如常所愿!”。

曹操看着高飞的脸色,并无半点不真诚之意,想必刚才一番话也是发自肺腑,不过此番见解确实说出了他曹操的心意,而正因为他屈身侍奉董卓,遭到了朝廷里许多大臣的不齿,甚至不屑与之为伍,不过燕雀焉知鸿鹄之志,曹操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为天下苍生除去此大祸患,但是想要如此,只能先博取董卓的信任,然后伺机而动,曹操也是时时苦恼,“如此大义,竟没有人认同”,落寞之感由生,但是今天见到了这个高飞,真是一见如故,竟然能够识破曹操的心思,曹操是又喜有惊,喜的是知音难寻,惊的是此人洞察力非同一般。

“你这是诬陷我,我对董卓太师忠心耿耿,绝无异心”。

高飞哈哈大笑,“此处并无外人,不必遮掩,我高飞也是恨董卓恨得咬牙切齿,yin乱后宫,迫害朝政,欺负良民,居然以食人肉为乐,简直令人发指!”,高飞说的义愤填膺,而曹操也是改了一副面孔,“刚才是在试高飞兄弟呢,人心险恶,不敢尽兴,但是你此番言论,确实是说道了自己的心窝里,只是不知道这个董卓究竟怎么样才能杀掉!!!”。

曹操一个劲地叹气,显然跟随在董卓身边已久,发现这个董卓为人小心谨慎,况且还有大将吕布随时恭候身边,确实不好刺杀,不过高飞表情一亮,“此番诛杀董卓乃是大事,不止是你我二人关心,还有一人也是迫切希望了结了董卓性命!”。

“是谁?”。

高飞起身附在曹操耳边,轻言。

“竟然是他,不过此人平日里并不与我交好,恐怕未必能成事啊!”。

高飞拿起酒壶,把酒杯斟好酒,“今日朝堂之上,我曾拜访过此人,此人深明大义,不过是见到孟德兄甘愿为董卓走狗,才相互交恶,此番大义在前,必定冰释前嫌!”。

“那是最好,有此人助力,大事成了一半”,曹操顿时大喜,举着酒杯要和高飞兄弟碰个响,但是两个酒杯还未碰触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一声巨响,人群炸开了锅一样,人声鼎沸。

高飞狐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东窗事发,楼下是捉拿你我之人?”。

“不可能,大事并未显露,怎会被发现,且待我下楼看一看便知晓!”。

曹操立马起身,手里端拿着一把佩剑,而高飞也是紧随其后下了楼,却见到楼下人群乱遭,高飞随手拽着一个店小二,“什么情况?”。

店小二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只是大概的说,“刚才有一个魁梧的汉子闯进了酒楼之内,点了一顿餐饭,但是却没有钱付账,活生生的耍赖来的,所以店内的伙计就发飙了起来,没想到那个汉子力气极大,十几个人一挥手就都给撂倒了!”。

高飞感到奇怪,吃霸王餐而已,不用是什么猛人吧,径自把眼睛玩楼下看,只见到人群之中,一个汉子裸着上身,一看就是虎背熊腰,旁边的一张桌子碎了,高飞才想到刚才的声音原来是这个,不过能够吃白饭的人,估计也不会是什么人才,高飞不打算管这等芝麻谷子的小事,准备上楼和孟德商讨一下细节,但是楼上哪里还有曹操!

高飞一转眼睛,看到曹操已经出现在下面的人群里了,“我去,这个曹操不会是看上了人家吧,眼疾手快啊!”,不过高飞倒是无所谓,不是什么碎芝麻烂谷子他高飞都接着的,但是回头上楼的空隙里,高飞想到了重要的东西,“裸衣的魁梧汉子,不是虎痴许褚还有谁?”,等到高飞意识到错失人才的时候,刚刚回头一看,却见到曹操和许褚两个人称兄道弟的,高飞有点傻眼,不过依旧笑脸迎了上去,“不知孟德兄弟,此位是谁?”。

那个裸衣的汉子,拱手到,“谯郡人士,许褚!”。

曹操倒是不顾及,“这个是我新认的兄弟许褚”,有转身道,“这个是我的朋友高飞”。

“果然是许褚,竟然被曹操抢了先”,高飞暗自盘算着,“这个曹操果然阴险啊!”,不过脸面上并不能显示出来,“我和孟德兄弟在此饮酒,既然同是兄弟,不如共饮一番!”。

许褚倒是颇不客气,走到楼上,又是一顿风卷残云,倒是把曹操和高飞两个人惹的笑了。

“许褚兄弟,刚才楼下是何故啊?”,高飞问道。

许褚把筷子一放,大大咧咧的喝了一口酒,“没钱吃饭,他们就要打人,我当然得还手了”。

“没钱怎么还来吃饭?”。

许褚倒是笑了笑,“不吃饭,难道饿肚子嘛!”。

第三十九章 会晤王允

这个意外而来的许褚,倒是有一些憨厚,而高飞和曹操两个人也是略感兴趣,“何以沦落到此种境地?”。

许褚撇开大嘴笑了起来,“两位军爷真是不知民间疾苦啊,吃不上饭的百姓不算凄苦,还有活活饿死的呢?”。

曹操略有点头,“今年天热少雨,不少地方已经出现大旱之灾,民众颗粒无收者比比皆是,但是朝廷在董卓的手里把持着,压根就不管民间疾苦,真是痛心啊!”。

高飞也不干落后在曹操面前,询问着具体的事情,而许褚手里不闲着,可劲的造饭,由着话头,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才说道,“我许褚本是汝南人士,家里有几亩薄田,但是今年大旱,颗粒无收,家中的老母都饿死了,基本上家里都是揭不开锅了,这个时候,汝南附近的土匪也是嘴里没有嚼裹的,就早上来门了,但是哪里还有有粮食孝敬他们,迫不得已,村子里组织了还能动弹的劳力去抵抗土匪,否则的话,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被他们给吃了,当时在村外的地方,两伙人对峙了一气,而我们手里的流矢箭矢都用尽了,没有办法,我就让村子里的人去附近搬来大石头,而等到那帮土匪靠近的时候,我就甩开膀子把石头扔出去,而土匪不能靠近,暂时无事,但是最后村子里确实也是坚持不下去了,正好村子里还有几头老牛,村长说,索性就把牛给人送过去,打发他们走掉算了,但是我哪里同意这个,村子能不能活下来,说不定最后就得靠这几头牛了,我是不许的,但是架不住村长的一意孤行,最后还是让那帮土匪把牛牵走了,我当然气不过,就尾随着他们跟了上去,趁着他们一个不注意,扯着两头牛的尾巴,就往后拽,硬是活活的拽回了村子里,而那般土匪见到我力气大,也没敢追过来,但是最后村子里实在是没有吃的东西了,我看自己还有点气力,就跑了出来,否则那几头老牛也坚持不到什么时候”。

曹操越听越奇,暗自思允着,“此人刚才在楼下就显示了力气颇大,竟然能够倒拽两头牛,正好可以收为己用!”,然后搭着话,“所以你就流落到了京师洛阳,到这里来白吃饭喽!”。

许褚呵呵一笑,摸着脑袋,“这不是实在饿得没有办法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不过幸好遇到两位好心人,我许褚没有别的本事,空有一身蛮力,无以为报,且不知这附近有招军的地方吗?”。

“怎么,许褚兄弟想要从军?”。

许褚看了看说话的这个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但是气宇不凡,许褚施礼道,“高飞大哥,我也是一个有志男儿,并非愿意去占一顿吃喝的便宜,况且志在军旅,又能安身立命,岂不是好事,这顿饭前以后有机会,一定相报!”。

说完之后,许褚也就吃的差不多了,抱拳离开,而曹操和高飞两个人都有些舍不得,但是一个许褚,两个想要,确实有点为难,并且现在的状况,曹操和高飞两个人还撕不得脸面,也就悻悻看着许褚走掉,不过两个人心里都有打算,最近在京郊确实有招募新兵,而许褚肯定会去那里从军的,所以这个许褚跑不掉,还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等到有功夫的时候,再去争取也好,而此时,两个人的大事,还是商讨诛杀董卓的事情。

许褚离去之后,曹操和高飞两个人也离开了酒楼,不过没有分开,而是一起信马向着洛阳城里繁华的地段走去。

京师繁华之处,人群熙攘,酒楼林立,而在越过此番去处之外,往东几条街的东郊巷子里,有一户不大不小的人家,房子是二十几扇开窗的院落,自然不算简陋,但是比之董卓的豪宅简直没有可比性,而高飞下马,径自上前敲了几声门鼻。

曹操也下马,看到了门前的一个匾额,“司徒王允府上”,左右是一副隶书的对联,而门前一个石头狮子,略显冷清,昭显着此处门可罗雀之感。

良久之后,门内闪出一个老者,问道,“来者何人?”。

高飞颔首,“在下高飞,并着统领校尉曹操前来拜见王云大人,请务必传达”。

开门的老者,垂垂老矣,颤悠着闲闲而去,倒是让高飞和曹操在外好等一气,才被请了进去,进得内堂之后,正首的位置端坐着一个白发垂髫之人,身着白鹤官服,神情严肃,而曹操见到是司徒王允大人,立马下首施礼道,“曹操见过司徒大人”,高飞看着曹操的董卓,也依葫芦画瓢,施了个古礼。

“校尉曹操,其父曹嵩,其祖父阉人曹腾,如今依附董卓,官运亨通,到我这个不屑人来的府上,作何缘故?”,王允不喜曹操,恶言相向。

曹操倒是也不怒,“司徒大人只知道我依附董卓,助纣为虐,却不知我为何依附董卓,未免武断!”。

“不屑知晓!”。

“司徒大人和曹操校尉误会了”,高飞充当着和事佬,“这个曹操兄弟,并非是助纣为虐,而是有所图谋,准备伺机杀了董贼,为天下除恶!”。

听到高飞所言,端坐的王允也是略微变了脸色,“当真!”。

“孟德拙念,并无好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想着杀了董卓就能还一个太平天下给百姓,但是终究是没有发现时机,奈何受了司徒大人另眼看待!”。

王允知道了曹操的心意之后,大大感叹,“如今满朝旧老,都攀附董卓,以求安稳富贵,竟然能有高飞和曹操这两个后生,如此忠君爱国,可惜这个董卓老贼势大,我辈无力回天,真是折煞老夫啊!”。

高飞止住王允的忧愁之念,“先前偶有误会,此番澄清,正是预谋大事的时候,不可妄自菲薄,曹孟德在朝中多日,想必大人不会多有怀疑,而我高飞只不过是今早才出现在朝堂之上,但是诛杀董贼之心,绝不含糊,我高飞和曹操愿意献身献策,诛杀逆贼,安保幼帝!”。

“我自是相信你高飞和曹操,但是奈何并无计策可以诛杀董贼,如之奈何?”。

而高飞脸色泛光,“某有一计,可以诛杀董卓!”。

王允大喜,“什么计策?”。

“听说王允大人有一把宝刀,名曰‘七星宝刀’,削铁如泥,断发无声,可是舍得不舍得!”。

王允笑道,“我一文臣,自然是不喜欢刀枪,说什么舍得不舍得!”。

“那就好,王允大人可以把此刀赠予我和曹操二人,然后我和孟德伺机在董卓身边下手,找一个松懈的时候,杀了董贼,听闻董卓身上有防身铠甲,刀剑无惧,但是有此‘七星宝刀’,定能给他杵出两个窟窿出来!”。

曹操在一边不说话,但是王允却显示出了欣喜,但是转瞬就愁眉苦脸起来,“但是‘七星宝刀’只有一把,而壮士却又两个,如何是好!”。

高飞也略显犯难,不过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在打着算盘,假借曹操之手去刺杀董卓,定然会失手的,倒时候他在煽风点火,争取把曹操就在这个时候扼杀了,省的以后与自己为敌,但是这个打算有点不太靠谱,所以高飞退而求其次,争取把曹操赶出京师洛阳,到时候那个许褚肯定就归在自己的门下了,也就与他曹操没什么事情了,怎么都对自己有利益,但是明显现在遇到了难处,就是曹操未必会去刺杀董卓的,万一这哥们撂挑子,别让高飞自己去干这事,到时候被拿了一个现行,也不知道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而王允也见到两位壮士犯难,略有深思,“刺杀董贼势大,此番行为必是凶险,我王允身为三朝老陈,也不能亲力亲为,真是惭愧,但是我有一女,名为貂蝉,貌美多姿,婀娜体轻,谁愿意犯险,我愿以女许之!”。

高飞一听到貂蝉的名字,马上就来了兴致,但是美女与犯险之间,高飞还是有犹豫的,曹操在边上一直没有说话,但是貂蝉的美貌他也是有所听闻的,“洛阳第一美人”的名号,他曹操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终究没有见过,况且杀掉董贼也是他毕生的心愿,而他一直未说话的原因就是,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杀得了董卓。

“我曹操愿意担当此重任,我潜伏在董贼身边已久,自然是博得其信任,而且董卓府上也是熟络,伺机必能够成事!”。

高飞见到曹操发话,自己也不愿落下,“曹操的确是比我适合担此大任,我高飞不与孟德兄弟争夺这个‘洛阳第一美女’,愿孟德以董贼之狗头迎娶貂蝉小姐”。

王允欣喜,此番计划谋定,定能成事,然后转身进了书屋之中,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而王允打开之后,一把宝刀璀璨夺目,刺着高飞的眼睛,而高飞细看,一把精致短刀,鞘上镶嵌了七颗发亮的珠子,“想必这就是‘七星宝刀’名字的由来吧!”。

王允顿首,“此刀来自西域,乃是一把利器,刀身的七颗珠子虽然名贵,但是却不是此刀的犀利之处”,只见到王允拔刀出鞘,一下子削向了书桌上的一盏铜灯,刀风一阵,铜灯顿落两半,摔落在地。

曹操拍手,“果然好刀!”,径自接过了宝刀,在手中掂量着,而王允发话,“我说过,谁能杀了董卓,就把小女许配给谁,我也不是失信之人,今晚就把小女貂蝉许配给孟德!”。

高飞一听,大呼不好,“这个孟德兄弟还未成事,且待提着董卓的头颅,再操办此事也好!”。

王允允诺,“也好,到时候大事一成,曹孟德之名必定传诵海内,到时候喜上加喜才最好!”。

曹操在心里暗骂着这个搅和事的,“死高飞,坏我美事!”,但是脸上却没有展现,“司徒大人说的是,且待我手刃董卓,再说儿女情长!”。

第四十章 初识貂蝉

夜色渐渐缓了下来,月光如水,澈亮整个王允府外的一个花园里,原本司徒王允崇尚简朴,府上并没有什么花园,不过夏天的时候,府里蛙鸣聒噪,倒是惹的王允大人不能静心读书写奏章,索性也就拓展出来一个园子来,而府中小姐貂蝉见状,央求爹爹不如再挖出一个池塘来,仲夏观荷花,夜半听蛙鸣,岂不是乐哉!

而王允是最疼爱自己的这个女儿来,最后把自己大半辈子的俸禄都拿了出来,才在府中开辟出一个花园并着一个荷塘,王允谈到此番事情的时候,眼睛里止不住对女儿的爱怜。

“王允大人,女孩子终究是要出阁的,况且听闻令媛也是二八年纪,正是待字闺中的时候,且曹操曹孟德乃是有志之士,堪当为婿!”,高飞止不住的煽风点火,相信只要稳住了曹操的心思,后面的事情,基本是就和他没有什么瓜葛了。

曹操见状,也是安慰王允大人,什么忠义在心中,家国天下之类,把这个自己未来的老丈人捧得天花乱坠,倒是惹笑了高飞,“没想到这个曹操也有如此谄媚的一面”。

曹操嗔怪高飞不在氛围里,而高飞正好借机尿遁,说是坏了肚子,需要发泄一下,免得破坏了这个爷俩套人情。

但是为了事情的保密,高飞,曹操,王允三人歃血为盟,相互约定必不负约,如有违者,天诛地灭,而高飞倒是不太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附和着,一口饮下搀和着自己血的酒,而诛杀董卓的细节,曹操也是谋划待定,王允大喜,和这个曹操也是相见恨晚,话语颇多,似乎对这个未来的女婿曹操很是满意,倒是高飞在心里乱碰,“到时候,指不定谁当你女婿呢?”。

高飞踱步出了内廷,说是去找厕所,但是其实就是闲逛罢了,高飞听不惯这种文绉绉的对话,信步走到了一个花园里,见得一方荷花池,但是现在天气已经秋天,荷花倒是败落了,只留有一些残花枯埂,还有尚未采摘的莲子,独立在枝干上。

刚才听闻王允说道这个荷花池,高飞也是饶有兴致,因为一直都是在忙碌,打打杀杀,勾心斗角,基本上每天都是在算计,算不到一步就岌岌可危,而未穿越之前的生活也大抵如此,身份的转变对于高飞来说,也就是披上了一套古装而已,混青龙帮的时候,江湖里打杀不比三国时代轻松,而且越往后他的位置越高的时候,也就越落寞,平常人眼睛里,他是青龙帮的老大,呼风唤雨,想杀谁杀谁,似乎随心所欲,但都是假象,整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虽然潇洒,但也是有代价的,生死有命这种东西他早就已经看淡了,但是他的立足点必须为他的社团谋利,青龙帮十几年,他这个大佬,也是如履薄冰,人在江湖,多有不得已,应了那句台词,“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做一个好人!”,但是他高飞没有机会,所以杀人掳掠的事情,他没少干,但他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一个坏人,因为每个人的方法不一样,他高飞是混黑道的,所以他的手段就是黑道上的手段,为达目的,千方百计,但是他的原则是,不欺负老实人,不恃强凌弱,当然没有人听到高飞的这关心里独白,但是一想到现在这个三国时代,如此调笑皆非,高飞的绷着的面孔不禁哑然,“三国时代不知道有没有我高飞这个角色,但是既然我来了这里,就要生生的打出一个响亮亮的名声,三国时代**,吃苦的终究是老百姓,这份天下注定要在自己的手中天下大同,我要做这个时代的教父!”。

高飞突然来的一点人生感慨,不知道怎么的,声音就喊大了,他急忙回头,看看并无人影,这才放心,“真是不靠谱啊,这要是被屋子里的两个人听到了,真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高飞责怪自己大意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闪出了一个白色素衣的影子。

“什么情况,是人是鬼啊!”。

高飞循着刚才影子的地方往前看,但是高飞的眼前只有一个荷花池,怎么会出现人的影子呢!

就在高飞狐疑的当口儿,突然又听到荷花池下一个娇弱的声音,“救命啊!”。

原本一点点的狐疑集聚在高飞的胸口,现在愈演愈甚,“不会是什么妖怪要自己的性命吧,荷花池下面怎么会有人呢?”,但是随即一想,这里是三国,不是聊斋志异,没那么多的艳遇够他这个主角来消受。

借着柔和的月光,高飞走到了荷花池边沿,看见一个一身素衣的影子挂在池子的壁上,膝盖之下已经没在了水里,深秋水凉,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寒气逼人,而高飞看不到那人的面孔,但是背对着他的一具芊芊玉体,已经很有感觉了。

饶了一个圈子之后,高飞走到那个素衣人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到一个白净的女子模样之人,双手紧紧的抓着荷花池边沿的突起石块,而整个身子已经悬在水面之上了,不自主的打着寒颤。

高飞不管这个人是谁,在王允府上的,好得以后还得依靠这位司徒大人,况且举手之劳,高飞也不介意,倒是伸出双手,一下子揽住了对方的腋下,一个老牛扛鼎,就把对方提溜上来了,倒是扑腾了自己一身水,没等到高飞说,“这位姐妹,咱们不客气,交个朋友而已!”的时候,对方竟然骂了起来,“你这个无耻之徒!”。

前脚过完河,后脚拆桥,忒不地道了,高飞自顾自的拍打着身上的水渍,却没有想到迎头挨了对方一顿臭骂,“呵,我这暴脾气呀!”,高飞刚想要教训教训这个小屁孩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一个明亮清澈的面孔,眼巴巴的瞅着自己,而且一道月光流转下来,像是幕灯一样,轻轻的打在对面的那个女孩子的脸上,柔和的像是一层细细的面纱。

高飞看的如痴如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又挨了一句骂,“好色之徒,妄自专注的看着什么呢,羞也不羞!”。

那个女孩子比划着自己的脸,指了指高飞。

高飞的脸色一红,倒是感觉自己的脸上火热了起来,“救了你,竟然还要骂我,真是不知道好心好意!”,高飞勉强着转移着话头。

“我刚才落水,倒是被你救了上来,但是你也不能用手架着人家的胸……”。

素衣的女孩子神情也有点不自然,貌似少女心结,这个时候,高飞才有时间去看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一身的白衣素裙,修长的体态,明眸皓齿,长发披身,宛若一个天仙下凡一样,止不住的令人心迷神往,而且双膝之下沾了水渍,素裙被湿的透了,隐隐约约一双芊芊玉腿,像莲藕一样白皙,如此天生丽质之人,只能是洛阳第一美女——貂蝉了。

“在下高飞,刚才无理了,但是救貂蝉姑娘心切,不得已冒犯了,希望不要怪罪”。

“你怎么知道我叫貂蝉,你我见过吗?”。

高飞呵呵的笑了,“貂蝉小姐的美貌,看一眼就知道了,不需要认识!”。

貂蝉也笑了,“你倒是风趣”,不过转瞬之间就被下身的水渍浸的冷了,微微颤抖着。

高飞显得彬彬有礼,径自脱下了自己的外衣,上前扑在了貂蝉双膝之下,“天冷风寒,且遮挡几分,小姐还是回屋子换一身衣服吧!”。

貂蝉想要转身的时候,眼睛落在了刚刚爬上来的荷花池边上,而高飞也看到了那里有一个莲蓬。

“小姐是为了采摘这个莲蓬才掉下水去的!”。

貂蝉点了点头,“刚才在这里采摘一朵莲蓬,突然听得身后有一个**吼,被惊吓,方才身子站立不稳,跌落了下去,好在有高飞营救,蝉儿应该谢谢的!”。

其实高飞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刚才那一个嗓子就是他喊出来的,才害的貂蝉跌些水去,“你听到了刚才那声大响说什么了吗?”。

“内容到没听到,也许是哪家的大狗胡乱叫唤的吧!”。

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被高飞撞到了朝思暮想的貂蝉,还有这么一段机缘,不过貂蝉没有听到自己的喊声倒是让高飞有点放心,但是对方竟然说是什么猫狗叫声,“难道这么有雄性的男人声音就没有一点的吸引力嘛!”,不过高飞倒是没有展现自己这么无节操的一面,径自回身,捡起了那朵莲蓬,递在了貂蝉的手里。

貂蝉伸出双手,触到莲蓬,而莲蓬之后,还有高飞温暖的手掌,不禁的身子后倾,双手忽地缩了回去,高飞见到有门,索性就借花献佛,一阵风晃动过之后,高飞原本消失的身子又出现了,而且手里又多了几个硕大的莲蓬,放在貂蝉手中。

“莲蓬千孔,空中有心,莲子品行高雅,性温气甘,补中养神,适合煮羹,解劳累人之疲乏,定然是貂蝉姑娘见到王允大人终日疲惫,想要以莲子入食,滋补老父,我高飞今日作为司徒王允大人府上之客,尽一点心意,报与貂蝉小姐!”。

貂蝉被高飞识破了心意,竟然忽略了他刚才无理之处,暗自生出了许多好感来,接过七八朵莲蓬,径自回了房间。

高飞很有礼节的目送貂蝉小姐入闺房,把王允府上的地形慢慢的摸索记下了,没有准以后要偷偷跑过来跟貂蝉小姐幽会呢,先得把地利搞清楚。

“你的衣服,告诉我地址,明日亲自给你送去!”,说完之后,貂蝉慢慢的轻掩了房门。

高飞暗自得意,如此大好事,绝不能落在曹操的脑袋上,然后回到了王允和曹操议事的内廷,重要之事,已经商量待定,三人最后客套了几下,曹操和高飞径自离开。

第四十一章 反客为主

离开王允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星月漫天了,而高飞和曹操两个人也是相互道别,无奈三国时代还没有路灯这种公共设施,所以高飞摸着黑走回了自己的驿站,好在还是熟悉路程的,否则就得闲逛至天明了。

所谓驿站,其实不同于客栈,客栈是三教九流客都接待,完全以盈利为目的的,而驿站确是有选择,因为是朝廷拿出钱财,来供给来往的官员歇息之所,所以算的上是国营场所,自然高飞是拿出了自己冀州刺史的身份才换来的,不过至少不用自己掏钱,而现在高飞一行四人,迫不得已,高飞又开了一个房间,分别居住,而高飞披星戴月赶将回来,本想要睡一个好觉的,却发现附近的房间里没有人!

双儿,惋心,还有赖三,他们已经闲逛一天了,难道还没有回来吗?高飞心中疑虑,抬头看看天色,虽然不知道几点了,但分明已经是很晚,“还在外面玩耍吗?”。

叫来驿站的监管之人,询问之下,才知道他们三个人今天就一直没有回来过,高飞大怒,“这洛阳之地,不比冀州,怎么能如此不加检点呢!”,正待高飞发火的时候,屋子外面踉跄走进来一个汉子,酒臭满天,摇摇晃晃,而边上被高飞询问事情的人,见到状况,也一溜烟的走掉了。

“赖三!怎么这般醉酒,双儿和惋心姑娘呢?”,高飞脸色难看,真想要抽他几个嘴巴。

“啥?”。

高飞扯着赖三的耳朵,“你这个莽汉,双儿姑娘和惋心姑娘到哪里去了!”。

“哦,她们啊,在府上,在什么李……儒的府上呢!”。

高飞一听到李儒两个字,脑袋一怔,“到底怎么回事啊?”。

赖三脑袋昏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倒在地上呕吐个不停,估计喝的那点酒水都被吐了出来,真是枉自杯酒下肚,哪里进去哪里出来,不值啊!最后扣扣搜搜的勉强说明缘由,而高飞简直气坏了。

且说赖三和两个姑娘出去闲逛,那个洛阳城里哪里都是新鲜,哪里都看的不停,而走在前面的赖三竟然撞在了一位先生面前,不过对方倒是不怒,看见两位姑娘的时候,还径自认了出来,“你们是高飞的身边人吗?”,两个姑娘并着赖三,都感觉到奇怪,“你相识高飞?”。

“当然认得啊,不止相识,现在还在自己府上吃酒呢,适才我这里有些事情,出来一趟,不想遇到了你们,不如跟我一起回去,相见高飞?”,那个被赖三撞上的男人摇着一把扇子,慢慢说道。

赖三有些怀疑,不过两位姑娘倒是心大的很,想到高飞在那个去处,也想着过去,而赖三也拦不住,索性就跟在了两位姑娘后面,而那个男人自称李儒,说是与高飞交好,遂把他们也请到了府上。

进了李府,倒是有人在吃喝酒席,但是却见不到高飞,而赖三疑问,李儒倒是搪塞起来了,反而劝赖三喝酒,完全不计较高飞的事情了,而赖三就这般活活的被灌了一天的酒水,晚上才走了回来,等他意识到主公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已经傻了眼,因为他出来李府的时候,只有他自己,并无双儿和惋心姑娘。

“大事坏矣!这个李儒定然是不相信我,所以才要拿着双儿和惋心做人质,想必在什么时候,必定会要挟我一番!真是……真是……”,高飞看到酒醒的赖三,简直想要揍他一顿,“你说,你怎么这么大意啊,明显是那个人的套啊,你们也瞪着眼睛往鱼钩上撞!”。

赖三自知理亏,低着脑袋受高飞的训骂。

按理说,高飞感觉自己掩饰的挺有分寸,只是献媚于董卓而已,他董卓乃是当朝相国,统领朝政,大汉王朝实际上的掌控者,讨好他人之常情,但是以高飞这么一个新出头的地方军阀来说,他出现在朝堂之上,是不是有点突兀,人人都知道董卓暴政虐杀,天下之人避之不及,谁会上赶子过来呢,况且朝政也仅仅是明面上的朝廷而已,暗地里,还是军阀自重,有枪杆子才是草头王,他董卓也就能够在京畿洛阳耀武扬威,出了洛阳地界,没有了吕布在身旁,谁会惧怕一个酒池肉林的大胖子呢,高飞想到这里,身子不禁一寒,“自己这个时候的确不应该出现在洛阳,但是仅仅就凭着这么一点不成理由的理由,李儒怎么会怀疑自己呢!”,就算是事情有悖常理,“等等!”高飞一下子心惊,脸上已经掉下了汗水。

“难道李儒派人跟踪我?”,想到此处,高飞瞬间面色惨白,“出现在董卓府上,出现在朝堂之上,出现在王允府上的人,能有什么好心思吗呢?”,高飞大呼自己大意啊,怎么能够办出如此蠢才的事情,就算是包藏祸心,也要暗地里使用手段啊,自己怎么会如此堂而皇之的搞大动作啊!

赖三倒是没有看出什么,不过两位姑娘不见了,倒是真的!

高飞僵直在屋子里,想着对策,“这个李儒定然是见到我周旋在董卓和王允之间,而此两个人明显势不两立,不过王允乃是当朝司徒,名气斐然,这个董卓也是碍于颜面,下不去杀手,不过王允倒是记恨这个窃国大盗,但是有心杀贼,没有这个体力啊!只能是慢慢的被这个董卓做空,所以李儒定然是以为我想要亲近于董卓身前,再意图替王允杀董卓”,不过高飞倒是没有这个心情,因为事情已经交代在了曹操的身上,“但是曹操有没有被李儒发现有异呢?”。

闭门造车没有意义,高飞倒是十分痛快的倒在床上,蒙被大睡,倒是奇怪了赖三,“两位姑娘还没有回来,难道主公不担心吗?”。

“担心有何用处,现在两位姑娘好着呢,只要我不出事情,她们俩就没事!”。

第二天天一亮,高飞就起身,跑到李儒的府上,拜谒。

李儒倒是大方,显得像是没事人一样,热情洋溢的招待了高飞一顿,而言谈之间,高飞调转话头,“李儒先生甚好,府上窗明几净,屋阔檐高,住的舒坦啊!不比我住的那个驿站,晚上的时候,老鼠满地跑啊!”。

李儒哈哈一笑,“高飞兄弟玩笑了!”。

“不玩笑,我刚才看见你这府上,还有许多闲置的屋子,到不知……”。

“到不知如何?”。

高飞嗤笑到,“如果李儒大人不介意的话,倒不如在你府上住上几日可好,且放心,不日之内,我就得离京回冀州,权当叨扰!”。

李儒笑扇着羽扇,“高飞兄弟不介意寒舍简陋,当然可以”,手里一杯茶水,借着扇子掩面,一口下肚。

“李儒大人痛快”,高飞说完便转身离开。

李儒询问何意?

“我回去取行李啊!”。

如此这般,高飞和赖三两个人,从驿站搬到了李儒的府上,倒是逍遥自在,而李儒碍着面子,原本想要要挟高飞的双儿和惋心姑娘,只能是让他们在府上见面了,不过既然人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估计也是飞不出什么幺蛾子,不过李儒的心里,倒是有另一番计较。

李儒本来没有看出来什么门道,但是这个高飞行为实在怪异,所以倍加留心一点,而之所以扣下那两位姑娘,也不过就是留一个后手而已,没想到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化解掉了,李儒不免对这个年轻人,另眼看待。

而高飞进李儒府上,也不仅仅是为了保障双儿和惋心姑娘,更重要的是,在李儒这里,李儒监视着他,他也监视着李儒,这虽然是一场消耗战,但却给曹操赢得了时间,至少,高飞困住了李儒的大半心思,所以曹操才能够放开手脚,不过依照历史的演变来说,就是此刻说破了大天,他董卓也不可能死在曹操的手里,而现在高飞所的就是,为了确保日后貂蝉能够落在自己的魔掌里而不懈奋斗着,必须目标高远,必须心诚志坚,不过高飞料想着这个曹操居然也有打貂蝉主意的心思,看来此事须得有些波折啊,不过不能轻易到手的东西,高飞都特别欢喜,毕竟大街上白捡的是不会有好东西的,而奇货可居就是这个道理。

高飞暗笑,“真得费些心思才行啊!”。

第四十二章 刺杀董卓

曹操自离了王允府上,就时刻思虑,“贪图了貂蝉的美貌,一时间应承了司徒大人的意愿,但是三日之内,想要结果了董卓的性命,倒是不易啊!”。

虽然曹操本来的意图就是匡扶汉室,除掉逆贼董卓,但是尚需时日,以策万全,而现在握在曹操手里的七星宝刀,倒是让人十分为难。

而高飞倒是与这个曹操没有什么联络,其一,大任都在曹操的身上,高飞倒是愿意看这个热闹,其二,高飞人在李儒府上,也是不方便出入,所以也就是说,当天在王允府上三个人歃血为盟的时候,现在基本上都在各怀鬼胎,王允作为幕后隐藏的一只老狐狸,自然是不会现身的,所以,当作被当作使唤的人,只有高飞和曹操两个人,而曹操那天也是一个人把大事独自揽了下来,所以高飞以为,自己不施援手,也不失去什么道义。

且说董卓从京郊之外,御马而回,打猎自然是满心开怀,而回到府上之后,也是旅途劳顿,径自的进了卧房睡了。

曹操听得董卓回府的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机可乘,反正就是,一把宝刀,揣在了袖子里,“噔噔”,马匹驰骋,直奔相国府上。

大相国府,乃是董卓初到京师,命人造就的一间府苑,费了小半年的时间,劳动几万人,才兴建完毕,也是这个董卓穷奢极欲,偌大的一个相国府住不下他一个胖子,居然还有闲心去京郊狩猎取乐,不过曹操明白,所谓狩猎,不过就是满足他董卓的兽欲,杀人取乐,吃人为趣,曹操念想此处,恨不得牙根痒痒,“真是杀了董卓都不解恨啊!”。

曹操在相国府外嗔念的时候,府外的几个衙役,看见了感觉奇怪,问道,“曹校尉何故在门前止步,也不知口中默念着什么?”。

曹操刚才还在马上思虑,却不想被相国府外的衙役,撞了一个正着,急忙改口,“哪里有什么默念啊,只不过是不知道董卓相爷京郊狩猎归还未?”。

一个衙役小声轻念,“曹校尉真是消息灵通啊,董卓相爷刚才归府,不过车马劳顿,已经在内堂休息了!”。

曹操“哦”了一声,“既然董卓相爷,已经休息,孟德也不便打扰!”。

“曹操校尉找相爷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朝廷上的事情,不过相爷已经离京几天了,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时间对相爷细禀?”,曹操面露漠然之情,显得焦急之外还有一些忧心忡忡。

那个衙役说道,”既然是朝廷上的事情,我等也不懂,不过确实是耽搁不得,请校尉进府,慢等即刻,相信相爷自然会相见!”。

曹操大喜,但是依旧犯难,“相爷不曾有命,如此放我进府,又不搜查,尔等岂不是要担当罪责!”。

衙役一笑,“校尉乃是府上常客,与老爷交好,岂能当作常人对待,且入府中,静等老爷则个!”。

曹操大摇大摆的进了董卓府上,房间千间,庭院百栋,真的是一个偌大啊,而且四周都有带甲的卫士,不过都是相识于曹操,也不计较,只以为又是相爷召见这个校尉呢,董卓府上虽然大,不过曹操也是常来,自然不会迷路,转转悠悠的,晃到了一间书房之下,两边卫士让开一条路径之后,曹操进了书房。

书房之内冷清,而书房里面有一个回苑,是一间内廷,也就是平常主人休息的地方,曹操静静走将过去,左右有四个侍女,摇扇吹风,而当中床榻之上,赫然一具肥大的横肉,正是董卓。

曹操见势,“真是天助我也,如此大好机会,更待何时?”,曹操心里细琢磨,而左右的几个侍女叫到曹操校尉,也是不吃惊,反倒有两个人走到了曹操身边,替他摇扇吹风。

时值仲夏将过,深秋刚来,这个时间段的中午,正是秋老虎的时候,热气难耐,而董卓身宽体胖,更是虚汗不止,所以中午休息睡觉的时候,都要命令左右用羽扇摇风。

“这么一个大胖子,也不知道肚子里多少油水?且待我给你开膛破肚看看“,曹操暗自思虑,挥手支走了左右的侍女,“你们先去,我来给相爷摇扇,更有大事与相爷商量,且不用伺候!”。

董卓进京也是有些时日,而曹操依附在董卓门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府中之人都知道相爷信任曹操,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怀疑,所以那四个婢女,躬了一下身,已示礼节,便退了下去。

而曹操环顾左右,房间里只有董卓老儿一人,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曹操袖口抬起,抽出一把快刀,正是王允相赠之七星宝刀,刀身出鞘,一道寒光迸出,而原本董卓老儿侧卧而眠,是背对着曹操的,但是床头之上还有一盏铜镜,乃是作为古人以镜为鉴的意思,没想到,此刻床榻之上的董卓,因为天热出汗,而身边又没有人摇扇子,所以燥热而醒,突然看到铜镜子里面有一个人影,而手中一道寒光迸射过来,立马惊醒,“汝是何人?”。

曹操一惊,手中拔出鞘的七星刀,立马转换了手势,原先单手握刀变成了双手捧刀,而董卓立马起身,手里拿着床榻之上悬挂着的佩剑,一下子剑身出鞘,却原来回头一看,是曹操。

董卓的神情不定,“孟德意欲何为?怎么刚才老夫在睡梦之中,透过铜镜,看见一道寒光,定是利器!”。

董卓把长剑对着曹操,而曹操心惊之外,倒是立刻变得从容起来,“相爷勿要怀疑,曹操乃是献刀而来”,一边说话,一把把手中捧着的七星刀递给董卓。

“刀身光芒璀璨,似虹如罡,此刀有什么名堂吗?”,董卓接过手中之刀,细瞅,果然是一把好刀。

曹操稍微安心,“相爷请看刀身”,曹操手指着刀身给董卓看,果然刀身之上有七颗宝石,光芒不减。

“此刀乃是七星宝刀?”,董卓已经全然不记得铜镜里的事情了。

“正是七星宝刀,孟德不才,偶然得到此宝刀,但是我曹操何德何能,怎敢拥有此种宝物,所以特来想着献给相爷,所谓宝刀赠英雄,乃是我曹操一点心意罢了,不过刚才进得府中,见到相爷入睡,不忍打搅,所以立在一旁,而见到相爷不耐热流,所以拔出此刀”曹操顿了一下,又慢慢细说,“此七星宝刀,不光是削铁如泥,吹弹断发,而且七星刀性属温寒,能够避热驱温,不想被相爷在铜镜里撞见,不想被误会,孟德万死,竟然未经许可,带刀入相国府,请相爷责罚!”。

董卓倒是没有认真计较曹操的解释,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七星刀上,不住的赞叹,“真是一把好刀!!”,而且董卓手握刀身,竟然感觉有一种寒意,“相传这把七星刀乃是北极严寒之地流传出来的宝物,真是名不虚传啊!”。

曹操见到董卓欣喜,也是把心放了下来,转而作揖,“孟德告辞,请相爷细细赏玩宝刀!”。

曹操退出书房的时候,脑门落下了几滴大汗,不过到没有被董卓发现,“真是险中求生啊!”,曹操马不停蹄,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虎狼之地,却不想在董卓府中,快走了几步,竟然迎面撞上一个汉子。

曹操心急,细眼一看,竟然是温侯吕布,“孟德疏忽了,请温侯不要见怪!”。

吕布从外而来,提着一柄方天画戟,身穿白银铠甲,气势凌人,也不待见这个曹操,只是暗自唾弃了一口,继续前行。

曹操倒是不介意这个吕布轻视他,反倒是尽快离开此地要紧,要是一会被董卓反应回了味来,就真的是走不掉了。

且不说这个董卓的府上,既深且大,等到曹操前脚迈出相国府大门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曹操莫走!”。

曹操回身一看,正是刚才撞见的温侯吕布,暗呼,“被识破了吗?吾命休矣!”。

第四十三章 高飞献计

才出龙潭又入虎穴,这个曹操真是暗呼流年不利啊!既然已经是瓮中之鳖,曹操倒是也不反抗了,况且温侯吕布就在身后,何等手段能够逃的脱这个猛将的手心。

曹操立在相国府门口,而左右的衙役也是吃惊,这个校尉曹操一贯在相国府都是出入随便的,怎么今天有此一遭。

“曹操莫走”,身后的吕布走上前来,手里的方天画戟,不离分毫,“义父大人有命,且留曹操一时半刻!”。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曹操以为今天真是自己殒命之时。

吕布拉扯着曹操往回走,这个时候相国府门外又有一位人前来,下马进府,却不想撞见了曹操的窘境,而曹操一见到此人,眉头转喜。

“高飞兄弟救我!”。

高飞进得相国府门,脸色阴晴不定,但是此番状况已经猜测到八九分了,转头询问着吕布,“温侯如何拉扯校尉大人?”。

“曹操校尉给义父大人献刀,义父大喜,说是要赏赐校尉一匹骏马,吕布特来领着曹操挑选马匹!”。

“此话当真!”,高飞询问。

“哪里有假!”,说话之间,吕布已经拉扯着曹操到相国府上后院的马厩里挑选马匹。

而曹操听得吕布一番言论,也是转心为喜,全然没了刚才的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慷慨,反倒打趣道,“相爷的马厩里都是西北之地的尚好马匹,传闻将军坐骑赤兔马也是西北军中之马,是也不是?”。

吕布倒是懒得搭理这个曹操,不过义父已经传令了,他也不好推辞,反倒相问高飞,“义父尚在府中,拜见要趁早,义父的午觉还没有睡踏实呢!”。

高飞见到吕布领着曹操挑马,也就不管这两个人,径自寻到了董卓的所在。

内廷之内,董卓只是简单的披了一件衣裳,而手中把玩着一把宝刀,似乎爱不释手,而高飞轻轻咳了一下,稽首到,“高飞拜见相爷!”。

董卓抬起眼睛,看到是高飞来拜,也是兀自的高兴,“你高飞到的正好,且来看看我手中的这把刀,是不是奇珍异宝?”。

七星宝刀而已,高飞已然见过了,但是依旧惊讶着面孔,“我高飞乃是粗人一个,不懂得什么宝刀不宝刀的,但是此刀光芒异常,尤其是刀身上的七颗宝石,一定非同小可啊,且不知相爷何处寻得此等宝刀!”。

董卓大笑,拉过来高飞的身子,“你且摸一摸这刀身”。

高飞的手掌刚一接触到七星宝刀的刀身,一股凉意袭来,而且透骨入髓,简直打了一个寒颤,高飞表示诧异,“怎么会如此?”。

“此刀乃是七星宝刀,刀身上的这七颗宝石就非同小可,但是比之这把刀,宝石也只是小觑,这七星宝刀相传乃是北极严寒之地,以天石淬炼而成,所以刀身极寒,并且削铁如泥之类,都是小意思!”。

高飞啧啧称奇,他也知道了曹操的事迹败露,所以才假意献刀,以做逃生之计,而高飞明知故问,“如此宝刀,相爷从何而来?”。

“哦,这个啊,乃是校尉曹操的心意,真是体恤老夫啊!”。

高飞大惊,“高飞虽然入京师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也知道这七星宝刀乃是司徒王允大人,家传之宝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曹操的手里,又怎么可能会献给相爷你呢,而相爷和王允素来不合啊,满朝之人谁不知晓?”。

听得高飞一番话,董卓也感觉到不对劲。

“相爷,且把曹操献刀的事宜给我说一说!”。

董卓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说道在铜镜里看到一道寒光扑过来的时候,相爷才发现曹操就在身后,而此时曹操献刀,董卓自己回味的时候,也隐隐约约的感到了蹊跷。

“相爷糊涂啊,如若不是相爷在铜镜之中看到寒光,恐怕他曹操也就不会有献刀的这一茬事情,谁人献刀会在对方熟睡之时!”。

董卓轻轻的把刀身回鞘,暗自思虑了一下,“这个曹操曹孟德,老夫待你不薄,居然想要害我!那个王允也不是什么好家伙,定然是他主使此事”,董卓顿时火起,一拳头拍在了书案上。

“相爷只说对了一半,这个曹操想要刺杀相爷不假,但是他王允也不会傻到用自家的传家宝来行刺相爷,昨夜高飞听闻王允大人家失窃,肯定是曹操盗走了王允大人的七星宝刀,假意陷害在王允大人身上,其心不轨啊,简直就是想要离间两位大人,浑水摸鱼,从中渔利啊!”。

董卓听得高飞说的有理,暗自点头,转念一想,“曹操呢,还不捉拿回来,老夫要剐了这个逆贼!”。

忽而内廷之外,撞进了一人,乃是吕布,“义父大人何故如此暴躁?”。

董卓厉声询问吕布,“曹孟德在何处?”。

吕布稽首回答道,“刚才义父大人允诺奉先,为曹操曹孟德挑选一匹好马,以赠之,现在曹操已经骑着快马离开相国府了!”。

边上的高飞,径自的表演着,大呼不好,“此曹操定是遁走了!”。

董卓捋着虎须,眼睛圆睁,“下令全城戒严,缉拿逆贼曹操,定斩不赦!”。

堂下吕布听的糊涂,刚才还是要犒赏曹操,现在又要缉拿捉杀,有点摸不到头脑,此事正中高飞下怀,径自上前允诺董卓,“吕布大人神勇,捉拿一个小小的逆贼曹操,尚且不用着温侯出手,我高飞愿意效劳,来到京师几日,既无报答相爷之处,愿为驱驰!”。

董卓曰,“然!”。

高飞领着相国府的几百个西北军士,骑马奔出京师城门,而问道守城之城门官的时候,径言,“刚才校尉曹操,以为相爷办事为由,不顾阻拦,擅自出城,而本朝的律法,校尉以上之武将,没有皇上之御令,皆不可出城,但是曹操乃是董卓相爷手下亲近之人,所以不曾阻拦!”。

高飞心里明白,此刻曹操肯定早已溜之大吉了,而且猜测没错的话,曹操一定是逃到中某县了。

高飞勒住马,问左右,“京师附近有一个叫做中某县的地方吗?”。

“大人明察,洛阳京都附近的确有不少的郡县,相互呈现拱卫之势,而中某县正在此地二十里之外,且不知大人问此何事?”。

高飞收回勒马之势,继续前行,“我们前往中某县!”。

“但是我们此行不是缉拿曹操吗,何故要到中某县”,刚才那个应答的人发问。

无知者无畏,高飞也不愿意搭理这群无知之人,只是径自的朝二十里外的中某县奔去,而左右的几百人见状,无可奈何,只能跟着而去,毕竟相爷吩咐下来的事情,全都揽在高飞的身上,如果此番无果,也是怪罪不到他们头上。

大概夜色将落的时候,高飞住马看见一块“中某县”的石碑,估摸着是到地方了,而身后的人随即而至,高飞下马,直奔中某县的县衙里,不巧,正好遇上县老爷开府升堂。

因为时间正好夜色将落,所以农闲之人,都凑到了衙门之外看热闹,而高飞看见人群拥挤,也是凑了进去,而身后的西北军士追过来的时候,被高飞手势一挡,“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中某县衙门两边,人群拥挤,而正堂之上,两班衙役在左右,正首一个县老爷模样之人,头上顶着一顶乌纱帽子,手里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还不从实招来,莫要讨打!”,左右衙役“威武”升堂,手中的杀威棒杵着地上,发出“铛铛”之声,好像此处阎王门,进得出不得。

高飞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过对于堂下跪倒在地之人,他却熟悉,并且高飞星火奔来中某县,也是为了此人,只听到堂上的县官老爷,突然厉声发问,“好你个逆贼啊,今日竟然落到了我的手里,想当年我到京师求官的时候,被你一顿呵斥,贬低,难道我陈宫就一无是处吗,想你也不过就是一个逆贼阉党之子,也能看不起我,呸,我还看不起你曹操呢,今日竟然敢行刺董卓相爷,还好相爷发下了海捕文书,被我在这中某县里撞见了,你还不认罪!”。

堂下之人,手脚被锁上了铁索,但是脾气依旧倔的厉害,“我可不叫什么曹操,我本姓皇甫,单字一个德,县官认错人了吧!”。

那个县官突然撇下了惊堂木,走到了堂下,掀起了那个自称皇甫德之人的发髻,“就这副德行,化成灰我都认得,安知你不知曹操!”。

原本跪立在堂下的人,突然大笑起来,“我识的曹操,曹操何等气魄,我皇甫德不能够比的,但是听闻曹孟德兄弟说过陈宫之人,高风亮节,有志朝野,但是京师卖官卖爵,已经昏庸无道,所以孟德兄弟才曾经讽刺过陈宫,劝他不要仕途京师,免得被沾染一身铜臭,而我今天见到陈宫先生,竟然被认错了,看来当年孟德兄弟也是看错人了!”。

高飞在衙门之外,但是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暗自嗤笑,“这个曹操,还真是巧言善变啊!”。

高飞等待继续看好戏的时候,突然身后有十几个,突然闯了进去,大呼,“逆贼曹操,且来受死!”。

第四十四章 中某县陈情

高飞正在意外的时候,发现冲进府衙之人,正是自己随身带来的西北军士,不过高飞想要拦住的时候,已经是止不住了,所以他依旧立在外面,看见十几个人高马大之军士,对簿公堂。

捉拿曹操一行,高飞带着将近百人,好在高飞眼疾,把剩下的人堵在了府衙之外,而放进去的十几个军士,高飞倒是有一点无可奈何,不过估计着此刻大堂之上的情景,应该破坏不了高飞的计划。

县令官,突然见得大堂之上,冲撞进了许多带甲军士,不禁吃惊,大呼,“汝等何人,竟然敢擅自闯入中某县大堂!”。

而西北军士,显然不搭理这个所谓的县官,只是快步上前,掀开了那个缉拿在案之人的发髻,果然见得是曹操,手中的快刀已经出鞘,不过县官惊堂木一拍,大堂之上的衙役也已经围了上来,似乎情景危急,一触即发。

为首的一个西北军士,手中之刀迟疑了一下,倒是不去计较那个犯人,而是转身对着大堂之上的县官,“我乃是西北军军中副将,现在奉董卓相爷之命,缉拿逆贼曹操,汝等敢阻拦?”。

陈宫看了看堂下之人的服饰,果然看起来就是骁勇之人,应该是西北军之人无疑,不过陈宫暗自一笑,“管你是何人,诸君所在之地,乃是中某县境内,我陈宫为中某县之主,谁人给你的胆子敢要威胁于我?”,陈宫示意左右之衙役,步步靠近,显然西北军的名号并不能制服陈宫。

“你竟然敢违抗董卓相爷的命令,是不是活的腻烦了!”。

陈宫哑然失笑,“谁死还不一定呢,中某县的地方,怎么容得你们撒野!”。

十几个被围在大堂之中的西北军士,面色都不大利索,显然此番情况并不在他们的预料之内,而其中为首之人显然把目光落在了衙门之外的高飞身上。

此刻衙府之内,剑拔弩张,而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显然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厉害之处,都纷纷撤离,生怕一会惹祸上身,而众人离去之时,却有一人屹立在府衙之外,并不动弹,而此人身后,也立着将近百十人的莽撞大汉,似乎随时都在等待为此人马首是瞻。

“哈哈”,高飞信步踱进了府衙之内,手里打着拍子,“真是一场好戏啊,中某县县官缉拿曹操审讯,而西北军军士想要抢夺曹操邀功,而我高飞真是打搅各位了!”,说完之后,高飞把眼睛落在县官的身上,只见到,这个陈宫脸色并未改变,可见此人,并不一般。

被包围的西北军,看见了高飞,有如见到了救星,马上厉色到,“小小的一个县令也敢如此大胆,还不把曹操交给我们,不计较你的怠慢!”。

如此一般有声有色之景,倒是那个被争论的对象,曹操一言不发,倒是那个陈宫突然发硬了脾气,“在我中某县,不知董卓,不知西北军,但是朝廷下令缉拿曹操,我陈宫义不容辞,而此番曹操落网,也是在我中某县内,我自然会处理,用不着你们这般莽汉干戈!”。

西北军之**怒,纷纷腰刀出鞘,从来都是西北军人欺负别人,何时受过如此的羞辱,纷纷不能自制,而高飞一挥手,“且慢,董卓相爷之命,尔等皆为我调谴,难道要忤逆吗?”。

高飞话一出口,近百人的西北军虽有疑虑,但还是都收回了手中的武器,倒是陈宫没有什么意外,“我陈宫不惧刀枪,且战且审,我与曹操之过节尚没有完事,轮不到你们搀和”。

高飞越来越欣赏这个陈宫了,但是想到以后,还是止不住的叹息。

“虽然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何故叹息,莫不是鄙夷我陈宫!”。

高飞暗笑到,“陈宫县令,大义禀然,曹操落在了你的手里,有何处置啊?”。

“自然不关你事,按照本朝律法,我自然是要审讯一番,然后验明正身,明天一早,亲自押送至京师洛阳受捕!”。

西北军还在跟中某县的衙役对峙在公堂,但是高飞已经满不在乎这个曹操了,“好,你既然也是为朝廷办事之人,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肯把曹操羁押至洛阳,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休要食言!”,高飞转身欲走,而左右之人皆不解,“难道就被这个县官就给吓跑了吗!”。

高飞不语,只是侧身离开,而随身跟来的西北军,也只好一起跟着灰溜溜的走掉,衙府之内的戾气,顿时消散,而高飞身边人,皆问缘由,高飞实在忍耐不住,“不要乱惹麻烦,且在中某县住下,明天一早等着那个陈宫押送曹操即可,只要捉拿住了这个曹操,此番行为并不碍事!”。

一行百人,在中某县落脚,找到能够住下这么多人的地方,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而时辰入夜之后,一天军马劳顿,众人都已经纷纷入睡,而高飞见到周围之人已经熟睡之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披上一件利落的衣服,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中某县,乃是京畿附近之郡县,这个陈宫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就在此地当了县令,为人刚正不阿,脾气直来直去,一直不讨好,所以就在这个中某县县令一当多年,而前番到京师里求官,却被曹操羞辱,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朝在朝堂之上倒是找补了回来,索性就把这个曹操扔进深牢,待到明早天亮,送与京师洛阳,听候发落。

却说高飞已经暗自使人打听清楚了,原来曹操被扔进了深牢之内,而高飞黑衣夜行,潜入了中某县大牢之内,打翻了几个狱卒,搜到了几把钥匙,倒是在深牢里摸索了几分,才找到了曹操的所在。

“咣当”一声,牢门铁索落地,而牢房之内的曹操一惊,恍然回头的时候,看到一个黑衣人,神情不定。

高飞掀开了面罩,“是高飞啊!”。

曹操见到高飞,神情立马转喜,“高飞兄弟救我来了,真是够情谊啊,只是原先之谋划并没有成功,诛杀董卓被识破啊!”。

高飞也不意外,因为这段史情,他早已明了,“怨不得孟德兄弟,是董卓太狡猾了,此番虽然失败,但是还有以后的打算的,不过我被董卓派来捉拿你曹操,所以面子上的事情不敢懈怠,只有等到晚上的时候,才来敢表明心迹,就出孟德兄弟则个!”。

曹操也是不说什么,成王败寇,既然失败了,他也是只能认怂,不过此番高飞前来营救,被看他看到了绝处逢生。

曹操跟在高飞背后,准备逃将出去,却不想此时,大牢之外,竟然有人声,而身后曹操疑虑,“莫不是有人巡查牢房!”。

高飞哈哈大笑,“此人并非别人,孟德兄弟认识!”。

“我熟识之人,在中某县之内,可是没有!”。

高飞让曹操细想,而曹操忽然大惊,“难道是他?”。

高飞允诺,而他和曹操两个人倒是不着急一时半会,径自的在曹操的牢房里安坐下来,眨眼之后,果然一个人影探进了牢房之内,而忽然见到两个人立在深牢之内,对方显然也是吃惊,不过旋即之后,也是哑然失笑。

对方倒是先开口了,“不知道高飞兄弟前来牢房之内,意欲何为?”。

高飞大笑,“不知道陈宫兄弟到牢房之内,意欲何为?”。

曹操在一旁也是笑了,向陈宫稽首道,“陈宫兄弟费心了,今日在朝堂之上,要不是兄弟百般维护,孟德已经身首异处了!”。

陈宫大窘,“休要胡言,我可不是袒护你曹操,确实是怨恨,方才如此!”。

高飞倒是不以为然,“既然陈宫兄弟怨恨孟德,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陈宫见到自己也是一身夜行衣,倒是有点说不清楚了,径自大笑起来,“此番我说什么,都不合时宜,不如就是开门见山,我陈宫怨念朝廷已久,董卓暴政,危害宗室,想要除掉之心,由来已久,而曹操英雄本事,居然行事在陈宫之前,所以敬拜之情,五体投地,如果曹操不嫌弃,愿意跟随左右,共戮暴贼,扶持汉室”。

曹操听得此番话,也是受用万分,“我曹孟德,现在无兵无将无地盘,而且还被董贼围捕,陈宫先生真的愿意跟随在我曹操左右?”。

此刻高飞倒是有一点出画面,看着这两个主仆,你来我往,真是有点讲究大发了。

陈宫跪拜在地,“白昼之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我此番前来,就是要就主公出城,再做谋划,且主公不负我意!”。

曹操扶起陈宫,此刻倒是显得惺惺相惜,而言明高飞之所为,三个人更是大喜,不过高飞倒是不讲究什么礼仪道法,直言,“二位还不快走,否则被人发现,就真的走不掉了”。

陈宫带着曹操夺门而出,倒是高飞与二人道别,言说,“二位海阔天空,前途无量,定要做一番大事情才好,不过我高飞还有允诺于董卓,只能委身侍奉董卓,你们且去!”。

最后三人依依惜别,而高飞转身向着西北军落脚之处,倒是陈宫跟着曹操奔向西北之处。

原本高飞蛊惑曹操去刺杀董卓,其实不是为了推动历史的发展,更深层次的目的,其实是想要借机干掉曹操,或者干掉董卓,也许历史被篡改之后,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惊喜呢,不过后来高飞改主意了,当年还是学生的时候,高飞就在考虑为什么诸葛亮要在赤壁之战之后,在华容道放过曹操一命呢,后来高飞想明白了,如果没有一个大佬在上面压着,下面不知道要蹦出来多少挑梁小丑,而留着曹操也好,以后收拾天下的时候就简单了,只要在最后干掉曹操这个大boss,也许他前面就什么都不用做了,而且,他现在奋力营救曹操,也是想要卖他一个人情,谁知道这个伏笔埋下,会不会在以后救自己一命,这都不好说的,而且风云际会的三国戏里,如果没有了曹操,那故事还有什么精彩。

其实高飞奋不奋力营救曹操都一样,最后曹操还是会平安逃出,所以高飞就是表面上做了一件无用功,也就是说,他其实啥都没干,但是曹操却记住了自己的恩情,这样的买卖,高飞已经算计明净了。

第四十五章 算计

第二天天色刚明,熟睡的高飞就被左右之人叫醒了,而高飞却不明大义,假装糊涂,而周围之人已经着急的不行了,直言,“昨晚上,中某县的县令陈宫劫狱,把曹操救走了,现在去向不知,如之奈何?”。

“什么?”,高飞显然一声惊讶,想要把昨晚的事情摆脱开掉,“那个陈宫竟然救走了曹操,真是可恶啊!下令全县搜查,不可放过一个可疑之人!”,高飞把方向定在了东南方位,而那个曹操和陈宫早就朝着西北方向跑了,所以,一顿搜索,还是无果,最后两三天的时间,也是无可奈何,而高飞领着这百八十个人,回洛阳复命。

事情已经办了三四日,而高飞依旧无果而回,倒是没有什么颜面去见董卓了,不过高飞也是备好了一份说辞,不想却在董卓府上,见到了李儒,高飞的心一下子提溜到了嗓子眼里。

“李儒大人好,我高飞拜过则个!”,高飞略施礼。

李儒倒是皮笑脸不笑,“高飞严重了,只是听闻前几日,高飞兄弟率人追赶逆贼曹操的事情,我李某也是听说了,不知道究竟带没带回曹阿瞒啊!”。

“高飞不才,让那个曹操跑了,暂时无果,无颜复命,还请李儒大人提携则个!”。

李儒转了身子,朝着相国府内行走,而高飞也是一般状况,跟在李儒背后,准备一起面见董卓大人,倒是高飞提着话题,“高飞在大人府上打扰,而且此番行事仓促,所以不曾与大人打过招呼,实在疏忽,望大人海涵高飞之懈怠!”。

李儒突然转头,“高飞大人打趣了,不曾怪罪,都是为相爷办事,不必如此客套,且随我一起拜会董卓大人,再做陈情!”。

李儒在前引领着高飞,进了董卓的内堂,见得董卓一身相国的麒麟官服,端坐在高堂之上,而右手之处,立着魁梧大将温侯吕布,手里一柄晃眼的方天画戟,让高飞看的吃惊,倒是李儒突然回转身,大喝一声,“高飞,你可知罪?”。

忽如一道晴天霹雳,高飞感觉到事情的诡异之处,但是想到此地乃是相国府,堂上端坐的乃是董卓,身旁护驾的乃是吕布之后,也就不觉得事情意外,伴君如伴虎,何况鬼道如三国这般风云历史,所以,高飞暗自卸了手里的戾气,转而为常态,“这个倒是让高飞惶恐了,且不知李儒大人所言何事?”。

李儒径自的走到高堂之上,借着董卓的威仪,轻声厉道,“莫要以为董卓大人容易遭骗,高飞伙同曹操意图刺杀相国,狼狈为奸,事发之后,更是私自放走逆贼曹操,还不知罪?”。

高飞看到董卓大人一直未说话,端坐大堂,鲜有的严肃,而周身立着的吕布,也是一脸威仪,不过高飞看到此景,倒是不那么惧怕了,且不说董卓此人无知贪虐,就是这个李儒估计也是在诈人,而高飞显然不能自乱阵脚,“李儒大人此番说话,想必是有确凿的证据吧,且拿出来让我高飞瞧一瞧吧,休要在此地危言耸听!”。

李儒倒是被高飞一震,不过转瞬恢复常态,“依你高飞所言,司徒王允大人府上在事发的前日,突然遭遇失窃,但是我李儒彻查一番,却并无此事,倒是亲自询问了王允大人,大人亲口对我言说,七星宝刀是送给了校尉曹操的,而当时你也在场,是还是不是!”。

董卓也在大堂上开口,“是不是有此事?”。

高飞心叫不好,这个王允原来是阴晴不定,竟然将预谋之事告诉了这个李儒,真是叫我自处何地啊!不过高飞的思路突然清晰了起来,“王允大人自然是胡言乱语,我高飞什么都没有做,且不要把我与逆贼曹操混为一谈!”。

李儒手里一把羽扇,也不知道是煽风还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不过扇子遮盖住李儒的面孔之后,瞬间落下的时候,李儒倒是换了一副面貌,呵呵的笑了起来,“曹操本是相爷心腹,此番竟然敢忤逆刺杀,此时此刻,倒是不得不防,而董卓大人刚刚从朝堂之上归还,见到高飞兄弟缉拿曹操无果而归,心中不免疑虑,还望兄弟见谅啊,我李儒绝对相信你高飞!”。

高飞倒是自己打着哈哈,“要不是我心理素质过硬,就被你们整死了!”,不过高飞的脸色依旧赔笑,“大人玩笑于我,不敢生气,能博得君上一片信任,应该的!”。

而高飞过了李儒这一关之后,直接面禀董卓,“曹操此人奸险,某在中某县已经可以把他擒下,但是奈何中某县的县令陈宫,抢先一步,不肯交给我西北军,但是某一转念,由这个陈宫把曹操交付给相国也无不可,况且西北军不应该与地方之武力冲突,念及于此,才放任曹操于陈宫手中,却不想这个陈宫与曹操勾结,趁着夜色,两人双双奔逃,无迹可寻之!”。

董卓勃然大怒,而高飞也是诚惶诚恐,“高飞办事不力,愿意接受相爷惩罚,只是跟随的西北军,并无过失,请放过一马!”。

“顾及我西北军士,高飞真的是心意无双啊!”,董卓突然颇有欣喜的说道,“不过曹操逆贼,不可放过,诏令天下,缉拿曹操者,赏赐千户侯!”。

而高飞则是不喜不愠,暗自观察着李儒的脸色,而李儒的扇子倒是时刻不离手,让高飞感觉奇怪,“不就是一把扇子嘛,何必天天都带在身上!”,高飞转念一想,难道扇子有古怪,不过此刻高飞倒是担心不得别人,他自己的处境倒是艰难的很,不过既然董卓在府上,没有诘难高飞,高飞倒是乐得自在,作揖告别。

高飞身子一转,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而李儒更是上前,细语董卓,“此人不可小觑,必有居心,不能放之任之!”,而董卓低头称是,“老夫也是有点不放心,全权交于你罢!”。

吕布见得李儒和义父大人窃窃私语,倒是全然无视于他的存在,也怨念不得什么,毕竟他只是一介武将,疆场驰骋他行,谋略兵法就差的许多了。

前脚辞别李儒,后脚又在李儒的府上和他相见了,而高飞的态度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也没有展现出什么心有芥蒂之类来,兀自的寒暄了几句,倒是去见双儿惋心她们了。

在李儒府上,虽然事事小心,但是过活的也算自在,尤其是这两个小女人,惋心略长双儿三岁,所以被称作姐姐,倒是双儿还时常像一个孩子一样,令高飞哭笑不得,不过此番见到高飞大哥归来,也是欣喜,至于赖三,高飞缉拿曹操的时候,没有随身跟随,而是留在这两个姐妹身边,以护周全,相较于自己,高飞还是看重这两个女孩子的安危,毕竟他高飞还是有一些生存技能的,就算是遭遇不测,也能够存活下来,倒是这两个女孩子,时常令高飞担忧,洛阳虎狼之地,以身冒险太无常了,所以高飞也是早有打算,准备离开洛阳,回归冀州。

不过在走之前,高飞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

曹操被陈宫救走之后,也就说他在洛阳之地,几年的经营也就算是落空了,而曹操的东西,高飞是不感兴趣的,但唯有一人,就是当初高飞和曹操在酒肆之内所遇到的许褚,高飞是念念不忘,正好赶跑了曹操,这个许褚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了,正好迎合高飞的意思。

打听待定之后,高飞得知,这个许褚当日作别之后,径自到了城北的征军之处参加西北军了,正在西北军中虎狼之人华雄的手下,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这块璞玉,而高飞顶着与相爷董卓的关系,随便在西北军中走动,其实也就是在寻找许褚。

高飞见识过吕布的生猛之处,也见识过华雄的过人本事,不过到底是被吕布压下风头,也是不太得志,而高飞偶然攀故,得知这个华雄也是颇有怨言,所以也算是颇为交心,而高飞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话头颠来倒去,才提及,“华雄将军,请问你的手下有没有一个叫做许褚的新兵?”。

华雄倒是不以为意,“何故言此,倒是不曾听说有一个叫做许褚的新兵!”。

“哦,是这么回事,我高飞是并州人士,从小与那个许褚相识,最近听闻我这个发小,竟然来投奔西北军帐下了,我心中想念此人,所以打听之后,前来相询问!”。

“高飞兄弟真是性情啊,他许褚有你这么一个念旧的发小,也是好事,容我以后给你打听打听吧!”。

高飞举起一杯清酒,对酌华雄,两个人一干为尽,而华雄略显落寞,而高飞自然是猜测到所谓何事,但是依旧明知故问,“不知将军所谓何事发愁?”。

“不提也罢,但是我念高飞与我兄弟,说些话说八道的东西也无妨,哥哥我是记恨啊,像他一个吕布,先杀义父丁原,又来投奔相爷,拜相爷为义父,徒徒三姓家奴而已,算是武力无双,但也只是一个宵小之人,何故能凌驾于西北四虎之上,封一个温侯吕布,我看相爷此后,早晚死在吕布的手上!”。

高飞神情一惊,立马捂住了华雄的嘴,“将军此言不可瞎说,要是被听了去,是要惹来杀身之祸的!”。

而华雄也感觉自己言论过失,兀自的喝酒堵嘴,“是哥哥喝多了,兄弟不要当真啊!”。

高飞倒是哈哈大笑,“我高飞什么也没有听到,将军什么也没有说啊!”。

华雄径自和高飞喝酒言乐,且不计其他,相顾一笑,情谊尽在杯酒之中。

第四十六章 醉酒被劫

从华雄之处离开的时候,高飞确实是有点醉了,因为武将一般都是海量,能打基本上都能喝,而高飞也是颇喜欢这个华雄的豪爽,两个人只是见面两次而已,就可以这般的推心置腹,高飞感觉这个华雄有点傻,但是还是颇对他的胃口,毕竟人精是不太讨喜的,有时候憨厚一点倒也是本性,说实话,勾心斗角的生活确实是累人,不过你死我活,不在这个游戏之中,自然无事,但是这种选择,高飞是不会做的。

正因为华雄人还不错,所以高飞也是多喝了一点,颇为尽兴,所以辞别华雄的时候,身子有点踉跄,不过华雄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所以临走的时候,也没有安排人把醉酒的高飞送回去,于是乎,晃晃悠悠的高飞在大街上闲逛,不过尚能够认得李儒府上的路。

时值夜色刚刚落下,大街上的人家基本上都埋锅造饭,而一些商旅正在喧闹的时候,高飞踉跄着步伐,走进了一个巷子里,左右无人,扶住墙,止不住的呕吐,却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发力,高飞猛的回头,见到一个蒙面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把短刀。

“不要动,赶紧把钱财叫出来,否则要了你的性命!”。

高飞感觉好笑,从来都是自己欺负别人,怎么今天竟然被土匪恶霸欺负了,“好汉饶命,莫要心急,有什么需要,尽管言论,但是自己的身上着实是没有带多少钱财,只有几个铜板,如若不嫌弃的话,尽皆拿去好了!”。

“看你穿的也算富贵,休要拿这么点东西糊弄我,我来搜一搜!”,话一说完,那个蒙面的汉子就开始上下左右的摸遍高飞全身。

“啊,大哥啊,痒啊!”,高飞止不住的插科打诨,着实这样有趣的场景,不是轻易就能够遇到的,高飞打定主意,要调理调理这个小贼。

“大哥,身上确实没有带钱财,不如一起跟我到府上去取,只要好汉饶我性命,钱财不是问题!”。

那个蒙面的汉子突然大喜,“可不敢骗我啊!”。

高飞点头。

但是那个汉子转念一想,感觉不对劲,“我要是跟你到你的府上,然后冲出百十号家丁,把我围住,那我岂不是要被你们打死!”。

“我这个人讲究诚信,只要你答应我不加害于我,我定然送上一笔钱银,必不负约!”。

那个汉子突然把脸上的面罩摘了下来,大呼,“真的吗?啊呀,不好,被你看去了面貌……”。

高飞倒是有一点忍俊不禁,不过天色不明朗,对面的汉子也没有看到高飞脸上的嗤笑,“好汉饶命,我啥也没有看到,既然好汉不愿意到我府上取钱,怕有埋伏,不如好汉且把我放了,告诉我一个地址,明天一早,我送与一万贯钱财可好?”。

那个汉子把摘掉的面罩重新罩上,脑子左摇右晃的,似乎在权衡利弊,不过看他脑筋转的速度也不是很快,高飞在一边给他分析,“好汉,我身上分文没有,而好汉又不敢上府去取,我只能明早相送,如果好汉不信我,且把掳走,往我府上写一封信送过去,叫他明早拿钱赎人,可好!”。

那个汉子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点头,感觉绝对的有利可图,“那你会写字吗?”。

“这个自然!”。

那个汉子二话不说,突然一个肘击,打在了高飞的后脑勺上,但是这点力道对于高飞来说还是有点微不足道,但是为了应和一下,假装应声倒地,而那个汉子见状,背起了高飞一顿小跑。

被肘击了一下到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被背在后背,一顿颠来颠去,倒是让高飞有点反胃作呕,和华雄吃喝的那点东西基本上都吐了出去,不过在肠胃里白走一遍,让高飞在呕吐的时候特别难受,直抱怨自己玩心太重了,真不应该应和这个莽汉子。

小跑了一段路程之后,身下的汉子突然慢下了脚步,而高飞终于也是熬到底了,心里想着,“一会要不要把他的老巢端了呢,也算是造福乡里了”。

“咣当”一声,大门大开的动静,倒是震了高飞一下,不过转瞬之间,他就被扔在了地上,不过高飞倒是还没有发作,所以硬挨了一下,还真是有点疼呢,然后高飞才发现自己究竟是有多么无聊啊,竟然和一个小匪徒逗趣,简直蛋疼。

正待高飞不准备玩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对话,他索性也就又坚持了一会,且看他们都嘀咕什么呢!

高飞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场所,但是空间上感觉还是蛮大的,而且刚才那一声推门的动静,也是听的真切,所以,这个门应该是不小,只有一个门的地方,还有空间很大的特征,高飞一下子想到了当初的南华庙。

这里肯定是一个废弃的庙宇之类!高飞断定,不过他倒是对洛阳的地理不太熟悉,也不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的所在,不过依据路程来看,应该还在洛阳城内。

房间里有一个火堆烧了起来,周围的气温一下子上了起来,而高飞被扔在一边,细细的眯着眼,看着房间里的情况。

这个房间里有四个人,除了刚才那个绑票自己的蒙面汉子之外,还有三个人,但是样貌看不清晰,但是他们的对话倒是让高飞惊奇。

“上人不日之内,就会抵达洛阳城,虽然此番只是为了游历,但是依旧怠慢不得!”,一个老迈的声音说道。

而又有一个声音应和道,“上人虽然与我们同属一门,但是奈何道门式微,洛阳之内,只有我们四人尚存,既无钱财又无门徒,怎么能够不懈怠呢!”。

这个时候,高飞又听到一个声音,因为此声音熟悉,就是那个把自己绑来的汉子,“钱财之事,虽然略有犯难,但是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一边说话,一边把眼神挑到高飞的位置上。

刚才的那个老迈的声音又响起,“王老二啊,你究竟有谱没谱啊!”。

而那个被称作王二的汉子径自把前番高飞对他说的言论和盘托出,但是周围三人明显感觉事态不太对劲,其中一个大呼,“你怎么如此莽撞啊,此地乃是我门密地,怎可带外人回来!”。

而那个王二似乎也是有点反应过来,眼睛转向瘫倒在地的高飞,而高飞竟然有点把持不住了,暗自的笑了起来,身体略有抽搐,因为在他感觉,这哥几个撑死了也就是什么丐帮的信众而已,还枉自说什么道门,简直是笑掉大牙!

高飞不自主的笑了起来,被周围四个人看在眼里,而那个王二大惊,“怎么此人可以动弹,明明被我打晕了!”。

高飞匍匐在地,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面上干净利落的站立了起来,而此时,正好把周围看在眼里,偌大的一个废弃庙宇而已,还露着月光,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知道这几个小瘪三是什么想法,还称作密地,而眼神掠过周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对面对立的四人,一个大汉摘了面罩,明显就是绑票高飞之人,而紧贴着火堆的,还有一个瘦弱老者,青布衫的皂衣,估计已经快要入土了,还扯这般虚渺之事,而瘦弱老头的身旁,还有一个趴在地上看不出年纪的叫花子,似乎在睡觉,不过高飞猜测是挂了也有可能,而在最前的还有一个文绉绉模样之人,不过看年纪也有三四十岁的样子,正当高飞心神还在摸索这里情况的时候,那个文士之人,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有什么意图,竟然敢戏弄我们?”。

高飞也想给自己找一个正当的理由,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就是玩一玩吧,不过转瞬之间,高飞倒是看出了一点端倪,“你们是谁?”。

绑票高飞的汉子,此刻见到是自己被耍了,面子上挂不住,突然暴怒,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朴刀,直接迎上高飞的面门就砍。

见到对方没有回应自己的提问,高飞对自己的猜测也是不太确定,不过现在对方已经出了杀手,高飞的玩心就是再大,也得先应和对方下来,只见到高飞的身子没有闪动,而那个王二横扑过来,手里的尖刀刀心像是一道光一样,直接插进了高飞的心窝里,而高飞一动未动。

就在周围三个人以为王二得手的时候,高飞周身突然迸发出一阵戾气,像是冲击波一样,而王二手中的朴刀,竟然断为两截,木讷的停留在原地。

王二身子不能前进分毫,而高飞似乎显得轻松的很,慢悠悠的脚下一阵的时候,那个王二不自主的后倾,踉跄了几步之后,才稳住身子的重心。

高飞大笑,“且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但是也不过如此,不值一提啊!”。

高飞咧开嘴出笑声的时候,突然喉咙一紧,像是嗓子眼里被钻进了什么东西一样,而后呼吸一顿一顺,高飞知道自己是中招了,但是却看不到刚才是谁出的手,“是谁干的?”。

这个时候,火堆之外的地方,突然有一个人身翻动,而高飞细看的时候,竟然是刚才一直没有动弹的叫花子。

第四十七章 不打不相识

在一座落魄的庙宇之中,竟然聚集了四个奇怪之人,而高飞竟然莫名其妙的参与其中,真是有点人生诡变的感慨,不过高飞的心思刚刚闪过的时候,突然感觉嘴里被扔进了什么东西,没等到反应过来,已经咽了下去。

整个一个囫囵吞枣的感觉,不过高飞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异样,看着对面的地上卧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手里在身上不住的搓泥,而高飞瞬间明白了什么,嘴里止不住的恶心,“你这个老乞丐,真是可恶啊!”。

那个叫花子也是不说话,径自的盘坐在地上,而左右的一个老者一个文士,双双都有武器在手,不过倒是让高飞有些跌眼,一个老者拿着一根铁拐杖,而另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狼毫笔。

“你们也真是奇怪啊,竟然这般有趣!”,高飞倒是空手在身,径自的耍了一个把式,“且一起上吧!”。

刚才被打落在地的王二,贴在那个叫花子身旁,而余下的两个人,都是手里生风,脚下快步,呼啸而来,不过高飞打量着对方,怎么都不像是厉害之人,不过阵势不减,高飞倒是也愿意应和,手里起了一个变化,凭空一个响指,脆身响起,而高飞的指尖突然蹦出来一个火苗,火苗见风就长,而一瞬间,俨然高飞的手掌已经被烈火包围,肆意燃烧,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倒是让对面之人看的惊讶。

高飞这一招乃是《太平要术》之中的烈火掌,而在太平道门之中,尤其善于化物为己用,驱使自然,张角的一身本领全在于引雷,雷声响处,草木尽毁,而高飞不愿意搞那一套太张扬的东西,另辟蹊径,独对火焰兴趣颇大,悉心研究,练就了一番驱火运用的本领,而这一招烈火掌法,是以火为意念,趋附在双手之上,掌法如刀,凌厉霸道。

文士之人,手里摇晃着一根狼毫笔,径自挥舞,像是招数,也像是在挥毫泼墨,不过瞬间就从对方的笔下蹦出一团黑墨,而方向更是直接奔着高飞而来。

原本以为这一帮人都是些江湖术士而已,并没有多少真章,不过高飞眼见得一团黑墨奔来,也是马虎不得,以掌法逼风,一阵热Lang袭转过去,而黑墨并不止步,但却摇摇晃晃,竟然被蒸发成气了。

忽然高飞的身边,扫过来一根铁棍,细看的话,竟然是拐杖,上下横扫,左右掏空,不给高飞出路,不过高飞倒是也觉得有趣,一个翻身瞬移,离开了几步之远,轻轻落在了火堆之旁。

“以火发气,天地为我意”,高飞口中默念着,然后双手伸入火堆之中,任熊熊火焰灼烧,而原本就被火焰包围的双手,却并不见灼伤,“法道自然,发!”,突然整个庙宇之中,热Lang翻滚,而身下的那个火堆突然像是活了一般,蜿蜒蛇行,火苗上身,直接朝着那四个人的身上奔去。

王二本就是被高飞打的受伤,一时间移动不便,立马后背就被火苗窜了上去,焦灼难耐,落得一个满地打滚。

倒是那个叫花子还是略有从容,不过高飞看的出他的吃惊!

“叫花子,怎么样,手段还算厉害吧!”。

王二在地上滚了半天,才压制住了火苗,而其他二人,倒是没有惹火上身,至于那个叫花子,神情突然诡异起来,而高飞趁势收回了火力,不想伤及无辜,或者说,他也看出了一点点门道。

招风引雷,驱火运物,乃是太平道一门不外传之秘法,而张角和高飞同属于太平道,并无疑问,但是刚才那个文士之人,竟然也可以驾驭墨迹,为他所用,显然是有些渊源的,虽然不甚精妙,但是也有让高飞探秘的心情,所以在最后,高飞没有下死手。

“说吧,你们都是谁,这般诡秘,究竟图谋何物?”。

破庙之中,俨然遭遇了一场火灾,颇为凄惨,而那个叫花子,突然起身,笑呵呵的回头对那个王二说道,“你今天真的是捡到宝了!”。

王二一脸苦水,以为是讥讽,神色难看,倒是高飞有点忍俊不禁,“且不知你们是何姓名,依我看,我们之间还是颇有渊源的!”。

“那个绑你来的汉子,叫做王二,那个瘦弱的老者,乃是胡老爹,书生模样的人,叫做刘评书,而老叫花子嘛,花丐是也!”。

“你们说的道门究竟是什么道门?”,高飞发问到。

“先生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过看先生之本事,也不需要与我们多费口舌!”。

高飞哈哈大笑,“换做别人,肯定不知道,但是我高飞并非一般人,所以我知道!”。

“请先生讲?”,都是那个自称为花丐的人,似乎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也是颇为感兴趣。

“太—平—道”,高飞一字一句,不以为然,但是对面四个人,显然都已经吃了惊,不过那个花丐的神色转瞬就恢复常态,“先生,真是高人啊,竟然知道我门太平!但是私自妄论太平道者,可当死罪!”。

“哈哈……”,高飞对着庙宇之中的四个人,“张角已死,黄巾贼人已灭,当朝董卓主政,谁会计较什么落寞的太平道啊!花丐多虑了,而且我高飞也是听人说起,并不熟识,个中细节,如若不介意,请相告!”。

对面的四人,已经不那么防范了,而且武力也打不过人家,倒是落得一个随意,刚才那个受伤的王二,倒是恢复的很快,径自上前,“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的底细呢?”。

“你先讲,之后我再讲!”。

众人没有表态,倒是王二的脑子转了转,“也行,看你不像是一个出尔反尔之人!”。

原来他们四个人都是市井之徒,一个说书的,一个乞丐,一个屠户,一个农夫,早些年的时候,生活没有着落,天灾人祸的,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他们索性就出了城,外出寻找生计,最后七拐八拐的,就到了巨鹿。

“你们识得张角?”,高飞惊奇而问。

而王二倒是点头,“天公张角,当然认得,当年我们兄弟五人还称兄道弟的呢,不过后来张角举兵起事,我们四人倒是以为天地玄黄,不可违抗皇命,所以最后分开了!”。

高飞心里听出了一点门道,“你们都是太平道中人,难道是因为张角的缘故!”。

众人默默点头,“张角梦中得到《太平要术》,接受了南华老仙的受戒,所以当时开宗立派,重立太平道,他自然就为道中掌教,我们都是他的信徒,而张角也是人心不足,煽动百姓信徒跟着他起兵举义事,最后落得一个身死异处的下场,枉自冤屈了那些跟着他的十几万的百姓!”。

高飞心里暗笑到,“民不聊生,不造反干什么,不是他张角贪心天下,而是你们固守成规,不懂得变通而已,不过张角的失败倒是蛮有借鉴意义的,本事不行,风头再大也是没有用的!”,不过高飞倒是没有显露这些话语,而是面露沉思状态,“你们说的张角,我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花丐的心里早就有盘算了,就凭着这个高飞能够驱火的本领,就和太平道脱不了干系,果不其然,现在应验了,真是因为有这个打算,所以才会由着王二说出许多隐情来。

高飞正声道,“太平军首领张角,几个月之前,与董卓在青州决战,大败,而黄巾军也是被绞杀殆尽,至于张角,虽然没有发现尸首,不过的确是死了,而他死的时候,高飞正在身旁!”。

其余四人一听到此处,皆有莫大的兴趣,虽然他们志不同道不和,最后分道扬镳,但终究是同门一场,也比较关心张角的消息。

王二神情落寞,“终究是死了,太平道彻底没落了!”。

花丐也是神情黯然,而那个刘评书,倒是紧接着询问高飞,“具体的情况如何?”。

“当时我高飞只是一个小兵而已,驻扎在青州,而董卓和张角的青州大战,真的是旷古绝今啊,张角引出天雷,但是没成想董卓身后竟然撞出了一个天下勇的吕布,原本黄巾军的胜势瞬间被逆转,而张角也是被吕布重伤,削去了一只胳膊,最后奔逃到青城山附近,而某高飞奉命出城稽查,竟然在青城山附近撞见了重伤的张角,某知道天公将军张角是为天下请命的,也不忍心诛杀首领,但是群兵搜查,也是无可奈何,最后天公将军张角在风雨飘摇之际,因为重伤而死在了青城山,某念张角仁义,就把他葬在青城山附近了!”。

花丐倒是略有怀疑,“那请问高飞兄弟的一身本领是从何处而来的,且不像是可以随便小成的?”。

高飞述说的时候,自然是把杀人越货,扒皮夺书的事情隐了过去,只是言明,仁义已尽,“张角在生命的最后时候,只有高飞陪伴在身边,而张角不忍心太平一门式微,所以在身旁无人的情况下,托付某一事,并且给了我一样东西!”。

“什么?”,四人齐声问道。

高飞随手从胸襟之下,拿出了一张似纸不是纸的东西出来,径自铺展在众人面前,有条不紊的说出四个字,“太平要术”。

第四十八章 道门式微

高飞说出“太平要术”四个字的时候,众人瞠目结舌,就连那个一直镇定的花丐也是脸色转变,而就在高飞自然得意的时候,倒是那个花丐一把扯过去了那张似纸不是纸的东西,眼神仔细的看了起来。

高飞表示有一点跟不上众人的思路,但是那个花丐眼睛落在了纸张面上的时候,脸色更加的肃穆,倒是让高飞感觉有点不对劲,“难道自己有什么纰漏吗?”,高飞虽然对具体的事情不太理解,但是此四人乃是太平道教众无疑,而他高飞手里的东西也应该是太平一门里至关重要的东西,应该可以忽悠一番的!

高飞暗想的时候,眼前的四个人突然“扑通”一下子都跪在了地上,显得高飞有一点不好意思,“这是何故?”。

花丐把手中的东西折好,“此物确实是<太平要术>无疑,道法奥妙,尽在其中,而秉承此物者,当是我太平道教主,高飞教主身受张角之嘱托,传我道义,当然是我辈教主,我们理当跪拜!”。

活脱脱的捡到了宝,高飞自然是喜不自胜,虽然说不出来他此番行为的意义是什么,但是看到眼前的状况,已经是大大之利好了。

“众人请起,真的是折煞我高飞了,何德何能,怎么敢自居太平道教主之职位,不敢当!”。

而跪在地上的四个人,真的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死死的认主高飞不放,而高飞见到对方言辞凿凿,也是不忍心为难,口中应承下了太平道教教主之职位,不过人生如戏,高飞只以为已经是一个演技派了,所以众人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之外的东西,一切都在高飞的预料之中。

“请花丐细说说这太平道之事吧!”,高飞被众人请落座在一个干净之处,谦卑尽显。

“太平道起源渊源,先秦春秋之际,有人自称术士,炼丹熬药,自成一体,后来道法玄妙,有先尊者参透天地自然,**奥义,逐渐演变成太平道教,开门授徒,传道天下,一时间门中鼎盛,但是等到汉武大帝刘彻时期,独尊儒术,罢黜百家,而后太平道逐渐落寞。鲜为人知,而汉灵帝之后,天下动荡,人人自危,而张角又在梦中被授予太平道教义《太平要术》,于是大旗一扯,为人解病,替人消灾,又兴起了太平道,天下传诵,但是教主张角不知天下为鉴,硬要起兵举事,遭遇横祸!”,花丐说道动情处,不自然的哀叹了几声。

“你们四人,当年在巨鹿城,就是跟在张角门下,而后张角起事的时候,诸位方才离开?”。

众人点头。

但是高飞的疑问又来了,“先前诸位言说什么上人要来,又是何意?”。

这个时候花丐背后的刘评书闪了出来,“当年我们跟随在张角门下,在巨鹿城炼丹制药,而巨鹿城之内,鼠患横行,疫病严重,民众死伤者无数,而我门太平,则在巨鹿城内为疫患者治病疗伤,偶然之间,巨鹿城出现一个道袍之士,仙发鹤颜,飘渺出现,而众人皆惊,唯独张角不以为意,而是径直上前施礼,‘太平道张角见过师祖’,原来这人叫做左慈,乃是太平道教之中,鲜有的人物,生卒年不详,飘渺无踪,此番乃是听闻道教里几百年没有出现的教主现身,过来点拨一番,竟然遇到了城内的疫患,略微施展了手段,授予了张角一颗丹药,‘此丹药能够解毒,投入城中之水井内,不日,众人即可痊愈!’,张角听得师尊秘法,当然谨遵,果然城中之人不日之内,全部痊愈,而太平道之名,由此相传,信奉者众,而张角更是以此集聚了不少的信徒,左慈师尊逗留在巨鹿城内几日,点拨了张角不少的教义**,所以增长迅速,但是念得张角心贪,所受**也是浅尝辄止,并未深授,旋即便离开了巨鹿城,而师尊行踪飘渺,张角自然是奈何不得,最后俯身在地,问师尊,‘何日得偿再见?’,师尊言语,‘三年之后,吾身在洛阳现,有缘便可再相逢!’然后转身略有愁容,不知踪影!”。

高飞听的有点头绪,“那个左慈离开巨鹿之后,你们便也离开了张角?”。

刘评书低首,“张角念贪,假借一人之手,怎可逆天!”。

高飞突然大笑,“诸公措矣!当朝天子昏庸,朝廷无能,董卓霍乱,百姓处于水火之中,易子而食,哀鸿遍野,此番作为皆是无能之辈所做,天下怎可由无能之辈做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旗一举,得民心者,得天下,只是张角审时度势差矣,英雄不发则已,一发冲动天下,虽然汉庭腐朽,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群雄割据,天下**,只要一个由头而已,英雄并起,汉庭名存实亡罢了,只是不知道到时候的天下,究竟会姓谁?”。

高飞端坐在破庙之中,虽然简陋,但是气势不减,而站立的四人,听闻此番言论,也确实标新立异,不过仔细一琢磨,倒是有道理的,“教主真知灼见,我辈不可揣测!”。

“一番大话而已,说来听听,解解闷子罢了!倒是你们就因为当初那个左慈的一句话,才回到了洛阳吗?”。

留在洛阳城的花丐,胡老爹,王二,还有刘评书四个人,已经是硕果仅存的太平道门中人了,树倒猢狲散,张角身死,倒是落没了太平道教,这四个人徒自伤悲,让高飞也有些唏嘘,“那个左慈真的有那么神吗?”,高飞对于三国时代的猛将谋士倒是知道不少,至于这个左慈嘛,倒是有点一知半解。

“左慈上人,乃是我门之中的得道者,自然有非常的手段,我辈不敢妄自揣测!”。

高飞听完之后,倒是有点好奇心,不过四个人倒是为了钱而把自己绑来的,所以才有如此一番的机缘,也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既然堂而皇之的做了太平道的教主,以后倒是也有了一个惯用的身份,虽然现在太平道式微,不过高飞的手段自信不简单,兴盛一个帮派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做过,所以高飞对于太平道,他也是自信满满。

“诸位且不用烦忧,左慈上人前来洛阳,我身为太平道教教主,自然责无旁贷,钱财之事,自然不必担心,我高飞还是有些积蓄的,且拿出来,与大家款待上人!”。

高飞的话一出口,花丐倒是有些面窘,“王二也是疏忽,不过有缘千里能相逢,教主与太平道的机缘不浅,所以才能这般,不过钱财之事,到不是为了款待上人,乃是另有别用!”。

高飞心里有点想要嗤笑的意思,“机缘只是一小部分,要不是我有这个玩心,也不至于让你们见到了杀掉张角的仇人!”,高飞视线环顾,突然见到破庙之内的大殿偏处,竟然有一口大鼎,而大鼎之下,尚有火堆,心中已经有了怀疑,不过脸面上没有显露,“那是何为啊?”。

花丐也是一个机敏之人,看到高飞教主的眼睛落在了一旁,答道,“教主真是好眼力,钱财之事,正是为他!”。

高飞不明就里,“那里难道是一口大鼎,钟鸣鼎食吗?”。

“太平道当初以炼药铸丹著名,而后来渐渐被人遗忘,我们兄弟四个,变化驱物的本事倒是没有学到,但是炼丹的手段还是有一些的,那也不是大鼎,而是丹炉”。

高飞倒是对丹炉这个东西,比较感兴趣,走过去一看,原来此处庙内,好多地方都已经开了天窗,月光洒了进来,而在一处月光轻盈之处,正好落着一个三脚鼎立的丹炉,周身青铜铸就,描画着瑞兽符文之类,似乎蛮有年代感,高飞只是看个热闹,啥也不懂,只是丹炉底下,架着木炭碎屑,火苗温和不炽烈。

一旁的花丐解释道,“这是一个瑞兽麒麟丹炉,古时候传下来的东西,有百年的历史了,是胡老爹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掘了好几个大坟,才找到这么一个稀罕物件,而此丹炉在地下百年阴寒,正适合练就丹药,配之以硝璜,木炭,辅佐以百虫,百草,在丹炉之中,文火萃取一月之日,才能练就出一颗丹药!”。

高飞越发的好奇道,“什么丹药,难道能够长生吗?”。

四人哈哈大笑,“长生乃是无稽之谈,想当年始皇帝驱使三千术士,也没有炼出长生之药,倒是教主玩笑了,此药乃是驱毒解毒之药,但是少了一个方子,否则……”。

高飞看着刘评书说,“否则什么?”。

“太平道教,其义奥妙,这颗‘鲤鱼丹’少了一个龙门,否则就可以练就成一颗‘龙丹’,寻常的丹药只能治病救人,或者延年益寿,而非常之丹药,效果可以助人增长功力,弱冠之**力如牛,盖世猛将如虎添翼,举世无双!”。

高飞听到了一点一点门道,暗自思允,有利可图,“那你们需要钱财,就是为了这颗丹药药力更增!”。

刘评书依旧摇头,“如果此颗丹药用钱就可以换来如此药效,那岂不是所有炼丹之人都可以成为无双猛将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我们需要钱财,只是为了买一味木材,此丹药炼成的时候,用此木材做成的盒子盛装,才能保持药效不减,否则药效随风,几日就失去了大半!”。

“这不就是挥发吗?”,高飞有点失望,本想着有东西可以助自己更上一层楼是最好的了,而高飞把目标一直定在吕布的身上,此番虽然有些精进,但是比之吕布的实力,还是颇有差距,所以,高飞并不甘心,“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助药效鲤鱼跃龙门呢?”。

“至寒之物,在丹药淬火出丹炉之日,以天下至寒之气,逼迫药效质变,以气养丹,则此丹药药力大增”。

“何谓至寒?”。

刘评书也是不甚明了,“只是听人说过,北极严寒之地的冰才能算得上是至寒之物,可是严寒北极乃是天涯海角,哪里是人力可以到达的地方,况且就算是有这种冰块,恐怕也是迟早化掉了,所以无法!“。

高飞倒是没有刘评书那么悲观,不过他却有了一个主意,“至寒之物而已,某有办法弄的到!”。

第四十九章 夜盗七星刀

刘评书话一出口,高飞就已经想到了点子,北极严寒之物而已,并不难弄,而就在数日之前,曹操意图谋刺董卓的时候,仰仗的就是一把七星刀,虽然最后事情败露,曹操落得一个四处窜逃的下场,不过高飞倒是记住了那把七星刀。

七星刀乃是司徒王允的传家之宝,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才赠送给曹操以作图谋之事,高飞听得董卓言说,“此七星刀乃是北极严寒之地流传出来的宝物,性寒气温,酷暑之日,周身所在,仍是冷气袭人!”,而高飞想到此处的时候,脑子已经开始转圈子了,有了此丹药,绝对可以功力精进,所以高飞有点志在必得的心意。

“诸君听说过七星宝刀吗?”。

刘评书面露微笑,“这七星刀绝对是一个宝物,当然可以作催药之用,但是此物乃是当朝司徒大人的传家之物,恐怕不易得手!”。

“如果此物现在还在王允的府上,那倒是容易了许多,不过七星刀宝物,乃是人人都垂涎,恐怕此刻已经在相国董卓之内廷了!”,高飞手里起了一个手势,“现在我门太平,道门式微,我这个教主也是徒有虚名,此丹药正好借我几番功力,以后才有兴盛道门的可能,所以我志在必得此七星宝刀!”。

王二倒是没有什么表示,反正被他白白的捡回了一个教主之后,自然得意满满,但是其余三个人都面色惊恐,大呼,“若是七星刀在董卓的手里,那是万万不能冒险的,相国府上森严,而且兼有猛将吕布,如何能够得手脱身!”。

高飞已经是主意已定,“今晚乃是西北军中,操练检查校验的日子,所以日头尚晚,他们几个军队中的头目,自是在吃酒,所以吕布今晚是不会出现在董卓府上的,而且某熟悉相国府的地形,高飞还是有把握的,所以万无一失!”。

见得新晋的教主说的言之凿凿,而且七星宝刀也确实是一件宝贝,不免动心,所以四个人也是默许点头,只是道了一句,“太平道式微已久,今日终于又寻觅得一位教主,且定要小心行事,太平道之任重道远,尽皆落在教主之肩膀上了!”,说完之后,四人一齐跪下,行教众之礼。

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的东西,高飞以一个现代人的眼观,自然是看不惯的,“诸位且莫要如此,吾此番去盗刀,乃是成竹在胸,自然不必担忧,且待我时辰几刻,携宝物归来,仰仗各位炼成此丹药,助我大成!”。

其余四人皆诺,“七星宝刀在手,看我兄弟手段,定然不相负教主!”。

高飞出了破庙大门,才知道此处的位置已经在城郊了,而且周围只有这一处破庙,并无人家,倒是一个藏匿的好去处,不过这段路程,倒是为难了高飞,使出了点力气,速行,但是七拐八拐,高飞才看到自己熟悉的路口,然后寻到董卓的府上,就是轻车熟路了。

事情有点太过于戏剧化了,高飞前一刻还是被绑匪劫住的肉票,后一刻就成了他们帮派里的头目了,人生沉浮,莫过于此,但是高飞能够肯定的是,此番际遇,定是有造化的,所以他现在对七星宝刀的期待更大了。

从城郊走进城中,有迅速的移动到相国府附近,着实是费了一点时间,而高飞抬头观望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候了,不过相国府的门卫依旧森严,有专门的禁卫军在府外巡视,而正门后门的位置,依旧有十几个卫士把守,轮番换人,保障相国府的安全。

此时此刻,想要利用与相爷的交情混进相国府之内,已经是不可能了,高飞估摸着周围的状况,只能是学习时迁盗金甲了,那他高飞就来一个夜盗七星刀。

高飞趁着巡街的卫队的空档,钻到了相国府外墙之下,掩映在一棵杨树的根上,为了防止被发现自己的真实面目,高飞把衣服脱下来,反着穿在身上,再撕下来一块布来,遮住面目,权当一套简陋的夜行衣罢了,收拾待定,高飞一个燕子跳,窜上了三丈多高的外墙,而高飞刚刚上墙的时候,就有点傻眼了,整个相国府的内苑,居然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卫士,个个手里提着一杆尖枪,绕着房屋巡视,而且整个府内,也是灯火打量,俨然和白昼没有区别,这下子高飞倒是放了难,且不说这个相国府偌大,就是靠近董卓的住处都难上加难,何谈盗出七星刀啊!

高飞盘踞在外墙之上,时值午夜,而几番卫队正在交接,也就是说这帮人两班倒,高飞看到了空子,在墙上用力扣下来一块瓦砾,往对面的墙角处扔了过去,响声刺耳,而内廷的卫队突然察觉了意外之处,纷纷向响声处查询,而此刻高飞在众卫队的背后,一跃而下,躲在了阴影处,而身前用力,脚下速度如风,突然在人后的一个守卫之人,被高飞拖到了墙角的地方,瞬间衣服就被扒了下来。

董卓对自己的安危十分谨慎,所以才会在相国府上安排如此多的守卫之士,所以众人才更不敢懈怠,听到前方有动静响起,都蜂拥过去,以为有刺客前来,但是走过去一看,啥也没有,为首之人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虚惊一场,不必惊慌,可能是什么野鸟之类,继续执勤,不可懈怠!”。

众人依旧散去,在各自的位置上巡视,而刚才那个卫队头目之人,突然看到一个卫士落在最后,突然喊了起来,“你是何人啊,怎么看着眼生?”。

那个答道,“某是刘统领手下之人,前来交接,所以统领不曾认识!”。

高飞自然知道董卓府上的制度,至于那个刘统领,也只是知道这个人名,信口胡言而已。

那个被责问的就是高飞,而几步之外,正有一队军士走过来,想必正是交接之人。

“话说八道,交接之人才至,你却怎么在我们身后?”,责问高飞的人,脸色已经生疑虑,拔出了手里的长刀,而周围他手下之人,已经挺起了长枪。

高飞一时间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倒是语塞,而几步之外,却见得的确是刘统领前来,高飞大喜,压低了头上的盔甲,“某王二见过刘统领!”。

李统领倒是没什么表情,好像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有没有一个叫做王二的人,不过他的没反应,倒是放松了那个责问之人,“哦,刘统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要打瞌睡了!”。

两个人相互问候了几句,然后刘统领就接替了他们,而高飞的危急也算是自解。

“统领,刚才王二实在是肚子疼,所以就去解了一个手,才在后面追的上来,不想倒是比统领先到了,请受责罚!”。

这个刘统领倒是不太关心这个王二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要不是前线吃紧,我也不会调用你们这些新兵来做卫队,但是千万不要给我捅娄子,去吧!”。

高飞故意压低了脸面,也是没有被发现,而刘统领口中说的战线吃紧之事,高飞倒是知道,虽然现在董卓当政,群雄未起,但是四方异族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北方乌桓,东边的鲜卑,西北的匈奴,羌族,南蛮,百越等族早就虎视眈眈,此番见得汉朝中虚,所以都趁势发难,而董卓虽然暴戾,但是也懂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所以抵抗异族倒是蛮用心的,所以高飞也是占了一个便宜,正因为战线吃紧,所以相国府内才有新兵守卫,而正好混过这一关。

高飞巡视的时候,趁着众人不注意,一下子闪进了一间屋子里,高飞虽然对具体的房间不太清楚,但是他尚未进入到董卓居住的内廷,所以七星宝刀还是八字没有一撇,而且还有一处让高飞蛋疼的地方,就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董卓把七星刀藏在何处,虽然董卓喜欢这把刀,但是总不能睡觉的时候也搂在怀里,况且就算是董卓随身携带,也是让高飞犯难,因为相国府内廷房屋百间,而董卓为了防范遭人行刺,在那个房间睡压根就是随机的,所以对于来说,找到董卓的卧榻简直比找到七星刀还要艰难。

相国府内房屋百间,每个房间都是通亮,压根就看不出哪个有人,哪个无人,所以高飞撞进一间屋子里的时候,以为是没人的,但没有想到屋子内里居然有嘤嘤之声,高飞透过门缝,看到了两个白花花的男女在床榻之上翻云覆雨,激战正酣,而高飞也不想破坏人家好事,趁着对方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走掉就是了,但是高飞一个眼疾,看到那个压在女人身上的脸孔熟悉,细看的时候,正是董卓府上的管家。

高飞突然破门而入,速度飞快,没有等到那两个狗男女发出声响的时候,高飞已经捂住了那两个人的口鼻。

高飞哈哈大笑,“好你个赵管家啊,竟然苟合相爷的小妾,真是大胆!”。

赵管家身下正在忙活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搅,感觉颇不爽,但是看到对方乃是一个蒙面的汉子,以为是刺客,忙叫“好汉饶命,我就是一个管事的人,啥也不是,好汉要杀谁随便,千万不要带上我啊!”,但是听到对方认得自己,连忙不迭,“好汉认得我?”。

“当然认得,你此番在这里偷吃相爷的小妾,可不怕被相爷发现吗?”。

高飞仗着把柄,准备好好敲问一番,而且高飞到相国府几次,倒是也不和这个刘管家相识,但是高飞有心,特别留意了,所以此番才会有这个伏笔。

“休要管我是谁,我也不杀人,只求财,你且告诉我,董卓前番得到一把宝刀,名为七星,藏在何处?”。

刘管家倒是一个劲的摇头,“什么七星刀啊,我什么也不知道!”。

高飞倒是也不着急,看了看刘管家身子下面的那个女人,倒也是粉嫩,手里一把快刀抵在了那个女人的脖子上,“你若是不说,我就一刀把这个女人砍了,再把你砍了,到时候,董卓看到你们两个苟合之人,想必你一家族也是不会好过的吧!”。

与人对决,心战为上,而高飞正是吃准了这个刘管家,所以一再逼迫,也不怕对方不招认。

而那个刘管家虽然心中生疑,但是也是由人不由己,径自说了一句,“若是我告诉了你,可否放过我们?”。

“我求财,不害命!”。

“怕是说给你听,你也盗不走那把宝刀!它在七星阁之中!”。

第五十章 七星阁之秘

“七星阁!”,高飞倒是头一次听说董卓府上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不过这倒是满符合董卓多疑的性格,“七星阁在什么地方?”。

刘管家的身下还压着一个粉嫩的女人,袒露酥胸,而刘管家头上大汗滚落,“只求壮士饶命,七星阁就在府内”。

刘管家倒是把董卓卖的很快,“如此这般,看到一栋楼阁,上书‘七星阁’,就是了!”。

而高飞倒是略有不放心,“这个七星阁有什么古怪吗?”。

刘管家摇头,“前几日相爷得到了七星宝刀,藏于七星阁中,这个七星阁本与七星刀没有什么瓜葛,乃是董卓相爷的藏宝阁而已,从天下搜刮而来的宝物都藏于其中,至于危险倒真的是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高飞腰间一把朴刀,擎出,刀光一闪,对方没有叫喊的时间就已经鲜血横流,瘫倒在地,不留活口,不留把柄,乃是高飞的一贯准则,既然已经问出缘由了,就没有再费口舌的必要,高飞倒是不留什么情面,刘管家和他身子底下的女人,一并呜呼。

至于高飞如何认识董卓的小妾,也就是与刘管家苟合之人,倒是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意思,因为相国府里漂亮的女人都被董卓搞过了,所以不难猜测,也就随便诈一诈而已,没想到这个刘管家做贼心虚而已。

刀身擦拭,退入刀鞘,高飞直接出了屋子,直奔七星阁而去。

夜已经过半,一轮圆月当空,相国府里寂静,只有伫立的守卫,半刻不敢松懈,而高飞趁着夜色朦胧,一个燕子飞,跳到了房顶之上,一顿飞檐走壁起来,直接奔着刘管家指示的方位,朝着七星阁奔去。

快步如飞,起跳如风,相国府虽大,但是高飞也是熟识,不到一刻钟的时辰,在相国府西南角看到了一个七层的楼阁,端坐屹立,在夜色之中,好像一个巨人一样,朦胧无光。

高飞环顾左右,却并无守卫,而楼阁正首,一个大匾额,“七星阁”,高飞确定无疑,轻手轻脚的落到了地上,暗自寻思,“这个七星楼无疑,但是此处乃是董卓的藏宝的地方,怎么竟然没有一个守卫?”,高飞不禁怀疑,难道是请君入瓮?

高飞前来盗刀,绝对是临行起意,那董卓老贼绝不可能预先料到,如果此处有炸的话,那也是防范平常小贼,但是董卓乃是何许人物,哪个小贼会打这里的主意,所以董卓自恃威仪,完全不设防也是有可能的,此番打探待定,高飞倒是感觉有谱,径自走了过去,仔细观摩,阁内漆黑,完全摸不清状况,所以高飞须得破门而入。

正当高飞准备既要悄无声息,又要把门弄开的的时候,突然贴上门房的手,吃力了一下,因为七星阁的门压根就没有锁,“吱呀”的自己开了。

七星阁大开,倒是出乎高飞的意料,但是门内漆黑,高飞也是摸不着门道,既然门以开,客应入,虽然不知道古时候梁上君子的规矩是什么,高飞倒是没有什么忌讳,不过这个董卓的安保意思是在是弱爆了!

随手抽出一个火匣子,吹一口,顿时起了一点火星子,正好可以拓展视线,而高飞此刻也完全不顾及会不会被人发现了,只要东西到手,立马飞溜,看谁能拦得住他。

七星阁里空间巨大,从外面看的时候,是七层楼阁,但是走进之后,高飞感觉空旷的很,而且手中的火光只有一点点,看不什么全貌,但是犹有一股寒气逼人,高飞感觉有点惊悚,“此处不会有什么猛兽藏匿其中,一会突如其来咬自己一口吧!”,高飞忍不住吐槽,因为这栋楼阁里居然什么都没有,完全是一座空楼,高飞不甘心,以双手逼气,瞬间火匣子一点点的火星,突然巨大如一个火球,冲亮了周围,就在一瞬间的时候,高飞看到这个七星阁里完全是空荡荡的,而且只有一个偌大的房间,然后火球熄灭的时候,高飞都在回味,刚才的视线里,高飞并不确定头顶上空旷的高度到底够不够七层,但是无疑这个楼里是有机关的,而且很大的可能就是,高飞今晚要白跑一趟了。

高飞用内力逼出了一道火球,但是怕被人发现此处的异样,也只是坚持了一瞬间而已,不过高飞又确定了另一件事情,就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至少刚才他是没有发现的。

高飞数次前来相国府,并不听闻七星阁,可见这里应该只是董卓一人可以出入之地,而且作为董卓藏宝藏娇的地方,应该是可以确保万无一失的,所以,高飞不知不觉心生一计,只是有点费时费工。

高飞一个影子窜出了七星阁之中,而他身后一个火光乍现,突然由小变大,然后,七星阁就失火了,火光蔓延,势头不小。

高飞把蒙在头上的黑布揭了下来,原本就是扒了一个守卫的衣服,所以此刻也并不突兀,口中大喊,“不好了,失火了,失火了……”。

就是手里没有一个打锣,要不然高飞绝对要搅合的相国府里的人都能听到起火的消息,不过高飞这个始作俑者也不赖,一会的功夫,相国府里就炸开了锅,人山人海的都涌了过来,手里纷纷拿着水桶,铜盆,之类的东西,前来救火,其实火势本来不大,而且七星阁本身都是砖石结构,只有几根大梁是木头的,所以火势窜起来之后,倒是七星阁摇摇欲坠,而后倒是火势见小,不过高飞隐藏在众人之中,倒是时刻注意七星阁里面的动静。

数百人救火,压制住了火势,但是唯独不见董卓这个老匹夫出现,高飞暗自琢磨,“难道七星阁里没有宝贝吗,这个董卓居然如此的淡定!”。

众人只是救活,全然没有人进去抢救宝贝,不过高飞估计他们也是啥也不知道,高飞祈望着董卓能够前来,然后当众掘出宝物,他好来一个半路程咬金,抢个东西比找个东西容易一点,但是完全出乎高飞的意外,大火扑灭之后,啥大人物也没有出现,就只是几个小小的管事之人来协调一下现场而已,大火已经扑灭,但是最后的时候,七星阁还是轰然倒掉了,一时间尘土飞扬,火星四溅,而众人也是不大惊奇,火灭了之后,也是不管不顾,都纷纷走掉了,倒是那个管事的人,留下了一众守卫看守现场,其余人尽皆散去。

火起的快,灭的也快,高飞倒是有一点失望,“难道七星阁是掩人耳目,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所以董卓也是不上心!”。高飞在众人散去的时候,闪到了一边,凑近了那些留下的守卫之中。

最后的一点希望,高飞还想要试一试。

留下大概二三十人,个个代价提刀,守卫在瘫倒的七星阁之旁,而高飞混进其中,意外发现一个特殊的地方。

七星阁轰倒之后留下的遗址,西北角的地方居然全无半点火星,而周围却是火星弥漫,高飞顿时领悟,原来奥妙在此。

高飞身形转换,在众守卫的背后,施以重手,打在紫檀穴位上,个个瘫倒在地,而高飞一口气的时间,解决了二三十号人,不发声响,然后周围全无一人可以喘息。

紫檀穴位乃是人之死穴,位于后背腰间,连接心脏,遭受重击的话,心脏会因为严重的供血阻碍而停止跳动,致人死亡,这是当年混黑道的时候,他的干爹交给他的,一击毙命,杀人无声。

高飞确定众人都停止了呼吸之后,走到了刚才那个没有火星的地方,拨开周围的断壁残垣,瓦砾残屑,竟然在地面上看到一块厚重的铁板,“果不其然,原来这个七星阁的秘密在地下啊,怪不得这个董卓也不担心他的宝物被烧掉”,高飞试了一下,大概铁板的厚度不低,想要强行砸开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肯定会弄出声响的,而高飞既然发现了密室的所在,回想着刚才在楼阁之内的观察,发现这个密室的入口最有可能的地方,就应该是原先房间之内盘龙柱的边上,因为高飞注意到了之前只有那根柱子边上尘埃较少,而其他的地面上都落了一层淡淡的灰尘。

高飞寻着方位,根据记忆和倒塌掉的七星阁的状况,果不其然,在一堆瓦砾之下,发现了一道暗门。

地上七层,地下别有洞天,高飞有点小佩服这个董卓的心机,竟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过终究是再狡猾的老鹰也斗不过好猎手,高飞暗自得意,手臂上使了一个力气,一把挣开了地下的暗门。

暗门之下也是昏暗无比,而一溜的青石台阶,到是清晰,高飞也不介意下面是龙潭虎穴,直接点着火匣子就下了去,初极狭,才通人,继而豁然开朗,空间一下大的很,而高飞点着火匣子在墙壁上发现了灯油,点着之后,整个空间里顿时明亮了起来,原来周围有一道暗槽,里面尽皆灯油,瞬间燃亮了起来。

地下室空间绝对开阔,而且灯光耀眼,止不住的金碧辉煌,周围宝物横陈,金珠雨露尽是,好多的架子上,箱子里都摆放着奇珍异宝,而高飞倒是都不介意,他的目的就是七星宝刀,而刚才在地面上看到没有火星子的地方,高飞就明白了,一定是地下正好的地方,摆放有七星刀,才会寒气逼人,全无火星,而在高飞闯入七星阁之中时候,感觉凄冷,也是此原因,只不过是但是疏忽,并未联想到。

宝物众多,一时间难以分辨,不过高飞依旧记着七星刀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果然见到一个木架上摆放一把宝刀,寒气逼人,顺手就搂进怀里,但是刀身太寒,高飞撕掉身上的一块粗布,包裹在刀鞘上,然后揣入怀里,正待转身欲走的时候,突然看到身后还有一个精美的盒子,纹着一只大蚌,高飞感觉奇怪,瑞兽图案什么的,都是一些上古神兽,怎么这里却雕刻出一个大河蚌呢,匪夷所思,不过高飞倒是也发挥了贼不走空的策略,随手把那个河蚌木盒也塞进了袖子里,掩上面目,匆匆离开。

第五十一章 对手是吕布

搂草打兔子,捎带稍的事情,高飞把七星刀怀揣之后,又端走了一个河蚌的木盒子,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能够藏身于此的东西,必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件,高飞也顾不得密室里的灯火辉煌,一个窜身,出了密室,但是刚一露头的时候,就看到外面人群拥簇。

高飞感觉有点傻眼,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被围的水泄不通呢?

原来底下的油灯连成片,一起燃烧起来,亮度逼人,而且地面之上又没有七星阁建筑物的遮挡,所以高飞在密室的所作所为,完全被外面的人看透了。

高飞回身的时候,看到七星阁的废墟之下,光亮流转,也是懊恼不已,不过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见到百十号的禁卫蜂拥而至,而身后依旧源源不断,高飞看的出来,人已经将近千号,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西北军,高飞有点打怵,只能是先发制人,倒是没有见到董卓现身,高飞想着,鏖战不可,疾走为妙。

高飞手里擎出朴刀,把就近的几个带甲禁卫,砍翻在地,鲜血迸流,而周围之禁卫,一齐蜂拥,手里武器挥舞,不顾生死,颇有西北民风之彪悍,高飞看的欣喜,“要是什么时候自己手下能够有如此彪悍之军队就好了,以后会冀州的时候,一定要加强练兵,素质军队!”,但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为今之计,高飞须得想办法脱身。

众人围了上来,高飞使了一个手段,手中朴刀上下翻飞,刀刃流转,血光四溅,虽然这几个带甲禁卫并不能为难高飞,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陷入拉锯战可是一件麻烦事,高飞且打且退,卖着点破绽,把身子转向了高飞刚才钻出来的暗门。

一个禁卫手里挥舞着尖枪,突击高飞的胸膛,而身后,另一个禁卫一把快到偷袭高飞的下盘,而周围,还有数十人利器在手,扰乱高飞的注意力,而众人的身后,尚有无数的禁卫把高飞围的水泄不通。

一道尖枪刺来,一把快刀砍过,高飞也是心中不乱,手里一把朴刀也不去计较眼前身后的两个人,而是刀身直接扑地,一声脆响砍在一块瓦砾上,顿时起了一道火光,而高飞瞅准时机,掌中运力,一下子一道火星飞迸,瞬间变成一条火龙,扑将过去,灼热难当,而围身的众多禁卫,一下子猝不及防,皆被大火所伤,而且高飞退到了暗门所在,借了密室里的熊熊烛火,一下子火势骤然加大,整个密室失火了,只听到里面无数的奇珍异宝,“滋滋”作响,皆被损毁,而高飞借着火势,加大了地面上火龙的范围及威力,一时间所有的禁卫都已丧失战斗力。

高飞也不恋战,见众人倒下,凭空一跃,奔至房檐屋顶,一溜快跑,希望早早离开这个恶人窝。

一时间整个相国府,人声聒噪,原先七星阁失火,现在七星阁地下失火,而且又有一个贼人打伤了近乎千人的禁卫军,真的是翻了天,相国府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大事,就相国府之内所有人来说,简直是从未听闻。

此时此刻,一个醉醺醺的大汉,立在相国府门外,“都给我让开,本将军要拜会义父,休要阻挡!”。

守门之人也是为难,“此刻夜已深沉,侯爷实在不宜拜访相国!”。

那个身披鸾凤铠甲之人,也不顾什么劝阻,手持一柄方天画戟,随手一扔,扔在了两个守门小厮的身上。

守门小厮两人,用手接住,但是也止不住身子踉跄,险些吃力不住,跌倒在地。

“拿着我的方天画戟,本侯爷要拜会义父大人,休要多事”,话一落口,铠甲之人就要硬闯相国府。

而门卫知道这个吕布的勇猛之处,也是不敢硬拦,只得放心,但是相国府大门一开的时候,就听到府内传来人声,“有贼人闯入相国府,护驾,全部禁卫捉拿贼人,护驾相国!”,也不知道是哪个管事的人,在府里大喊大叫。

吕布听闻相国府内声大,而一股劲风吹过,突然清醒了不少,“什么,居然有贼人擅闯相国府,我义父安危如何?”。

左右皆不能回答,而吕布一个皱眉,酒意全消,随即一阵疾风,消失不见,左右皆惊。

吕布在相国府内疾走,而到了一处荷花池的地方,突然脚步骤停,而他的目光落在了荷花池边上的一株榕树上,枝繁叶茂,看不清楚什么,但是隐约之间,透漏着一股气息,戾气难掩。

吕布迟疑了一会,脚下生风,直接向着左边的一栋楼阁行去。

而那株榕树之上,确实立着一个人,真是高飞,高飞眼疾手快,落在树上的时候,正好看到下面一个人影闪过,高飞心中一惊,虽然对方手里并没有握着方天画戟,但是吕布九尺的身材,想要认错也难。

高飞猫在树上一动不动,静等变化,但是那个吕布倒是有怀疑,但终究还是走了,高飞窃喜,“看来这个吕布也是过于被人神话了!”。

高飞在树上静等了几刻钟,估计着吕布不见影子的时候,才敢移动,一跃而起,往着府外逃窜。

突然背后生风,一股劲气袭来,高飞打了一个寒颤。

“小贼!竟然敢到相国府上作乱,也不看看侯爷的本事!”。

一个拳头如风似电,咆哮而至,高飞措手不及,回身接招,见得吕布正是着力于自己的紫檀穴,只得双手护住,硬是生生的接住了吕布的拳头,不过下一刻的时候,高飞已经被打在地里了。

高飞胸口藏着七星刀,而正是这一点寒意,才让吕布收住了力气,高飞转身从泥土里翻出身来,也不示弱,手里擎出朴刀,倒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吕布立在别处,“接我一拳头,还能不死,也算是你的本事,看你能不能接我第二拳头!”。

高飞随手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扬在吕布眼前,但是这种小混混的把戏,全然抑制不住吕布,反倒是显得高飞幼稚了。

高飞用了一个瞬移,吕布倒是扑了一个空,立在吕布的身后,故意压着声音,“吕布神勇,果然名不虚传,但是想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吕布扑空之后,感觉右拳炽热,低头一看,竟然已经灼烧绯红。

随即高飞用力,双手燃火,一双烈火掌,炙热灼人,“今天就要用你来试一试我究极武力,烈火掌!”。

吕布倒是吃一惊,“你竟然是太平道之人,和张角是什么关系?”。

“你杀我徒儿张角,还敢胡言,我倒要看看天下第一神勇的吕布究竟有什么本事?”。

吕布大窘,奈何手中没有方天画戟,而且对方又是天人左慈,实在为难,但是吕布心中也有怀疑,这个张角是左慈的徒弟不假,但是据闻这个左慈已经半化入仙,垂垂老矣,怎会来相国府捣乱,天人不都是无欲无为吗?

正在吕布疑惑的时候,高飞看到了破绽,双掌驱火,两条火龙从掌心迸发,直取吕布命门。

吕布看到烈火掌袭来,心中依旧疑虑,“这套掌法乃是太平道之精髓,如若不是左慈,谁能有这般本领?”。

火龙逼近的时候,吕布焕然大悟,“原来此套掌法虚晃,不好,中计了!”。

原来火龙逼迫到吕布眼前的时候,气力尽失,只剩下两道火星子在蹦跶,压根无力,等到吕布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小贼已经来去无踪了。

不过吕布乃是何许人也,根据那个小贼刚才一口鲜血吐出的血腥之气,也能追踪的到,但是刚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大叫,“吾儿吕布,快来在、护我周全!”。

吕布身后真是相国董卓,夜里一直在与美人作中取乐,没想到突然有人来报,说是烧了七星阁,而董卓身下兴致大起,也不去管那个七星阁了,随后又有人来报,说是府中的刘管家被人杀了,而且还是和大人新娶的小妾如花裸死在一起,这也不是最让董卓痛心的,最最痛心的就是七星阁底下的暗室也起了大火,宝物尽毁,而且还有贼人在相国府里作乱。

董卓瞬间惊起,也不管不顾身下的美人了,披上衣服就喊“护驾”,而慌忙之中,听得吕布归来,才略微放下心思,这不,直接就来找吕布了。

吕布被义父叫住,也不敢再去追贼,挺着身子依附在义父左右,“义父大人安好,奉先就放心了!”。

董卓一脸阴霾,“可惜了我得来的宝物,付之一炬!速查是何人所为,老夫要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啊!”。

“刚才奉先遭遇到那个贼人,被走掉了,不过看对方的路数,乃是太平道之人!”。

董卓大惊,“张角已死,难道太平道还后继有人?”。

让吕布打架打仗杀人可以,其他的就不溜了,不过显然董卓是真的动怒了,下令全城屠杀太平道教者,妇孺不论,信奉太平道之人,杀!

却说高飞恍惚之间,逃离了相国府,别无去处,这般景象要是被李儒撞见了,破绽百出,所以高飞忍着身上剧痛,止住了身上的血迹,直接奔回了那个破庙。

吕布的本事不可小觑,一拳头就打的高飞肝裂肺开,一口鲜血止不住的喷了出来,而且在身受重伤的时候,高飞又用尽全身之力,使出一个诈人的烈火掌,为自己赢取时间,真的是精疲力竭,生死一线,不过高飞挺到扑开破庙庙门之后,就真的不省人事了。

而破庙之中四人,把重伤的高飞抬进去之后,检查一番,见到新晋的教主高飞如此境地,纷纷皱眉,估计回天乏术。

第五十二章 东海蚌珠

话说吕布醉酒之时,闯进相国府,正好撞见偷刀贼,自然手下不留情面,出手重伤对手,却依旧让贼人跑空了,董卓自然是止不住的恶意,但是宝物尽皆损毁,回天乏术,董卓虽然心疼,但无外乎再搜刮一批而已,只是下重命,缉拿贼匪。

而吕布与那个贼人交手之后,也是头脑清醒,突然恍然自己夜闯相国府,跪下在义父面前请罪,“奉先无理,刚才醉酒,这才会在夜深之时闯入相国府,请义父大人见责!”。

董卓脸上阴晴不定,估计还没有从刚才的噩耗之中缓过神来,“无妨,有吾儿在左右,什么逆贼也不担心!”。

最后吕布悻悻的离开了相国府,而前番醉酒,也不过是想要前来请义父主持一个公道,但是相国府此时大乱,吕布倒也没有提这茬子事情,吕布想要向司徒王允门上求亲,迎娶貂蝉小姐,但是王允百般刁难,而义父大人也是和王允不对付,以至于一直不肯松口,而此事没了董卓的允诺,吕布也只能是暗相思。

此时此刻,洛阳郊外破庙之中,一群四人,围在地上瘫倒的一个尸体团团转,一个人问道,“花丐啊,还有没有的救?”。

花丐摇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瘫软的尸体,“凶多吉少,教主被高手一拳击中心脏下三寸,而且力道刚猛,不留余地,绝对是一击毙命的节奏,但是教主毕竟是教主,双手护住要害,接住了对方的猛拳,所以你看教主的左手实际上已经骨骼碎了大半,但这并不致命,而那被遮挡住的一拳余威未尽,依旧把教主的心脉震断,肝脾受损,而且教主在受到极大的伤害之后,依旧使出了全力,才能逃脱困境,可见是拼死一搏,所以最后的一点心脉也在拼尽全力之时,所剩无几,实在危险!”。

王二倒是听的糊涂,“什么心脉不心脉的,到底还有没有的救啊,别刚刚认领的教主,即可就驾鹤西去了!”,王二说完之后,就意识到口误,连忙自己打嘴巴。

花丐的脸色难看,“所谓心脉就是全身经络灌输全身,血液运转,身体力行之必备,而心脉被毁,就是切断了血液流走的途径,性命危在旦夕,而教主一定是被冠勇天下的吕布所伤,从来没有人能在吕布的手下捡回性命!”。

王二一听到“危在旦夕”,也是心立马转凉,“教主前去相国府盗取七星刀,怎么会遭遇吕布呢,原先不是料定吕布不会出现的吗?”。

刘评书说道,“一分利益,一分危险,险中取胜,才是需要大魄力,不过教主时运不济”,刘评书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翻高飞身。

“果然,教主虽然以身犯险,但终于还是盗出了七星宝刀”,刘评说脸色转喜,“虽然被吕布伤过的人,无人能活,但是有此物,教主还是有很大的希望!”。

花丐看了看刘评书手中的七星刀,“就算是我们用这把七星刀的寒气,炼出了能够争强功力的‘龙丹’也是枉然,‘龙丹’能够增强服用者百年武力,但是并不能恢复心脉,治病救人,就算是略有疗效的‘鲤鱼丹’,也是束手无策!”。

刘评书哈哈大笑,“我辈道门练就的丹药,再怎么玄妙也不过就是穷尽人力心智,怎敢与天公夺鬼斧,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疗伤圣药莫过于‘东海蚌珠’,谣传能够起死回生!”。

众人愕然,而花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说教主身上有‘东海蚌珠’?”。

刘评书在教主的胸口掏出了一个布块包裹的七星刀,带出了一个盒子,上面雕刻着一个大大的河蚌图案,花丐也是心惊,“此等宝物居然也让教主给搂了回来,看来这个董卓还真是搜刮了不少的好东西!”。

刘评书也顾不得时间了,“此物应该怎么服用,教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怕是迟则生变!”。

刘评书打开了那个盒子,看到一个硕大的蚌珠,半个拳头大小,质地细腻,流光溢彩,一看就是绝好的珍珠上品,相传此蚌珠乃是东海流波之下,几近千年的大河蚌才能生出来的珠子,只差几年的道行此河蚌就可以移形换物,得道升天了,谣言当年始皇帝天下一统,有得道者献上此物,但是始皇帝以为妖言,不信外邦者贡献,不肯尝试,最后只是当作一颗珠子埋葬于墓穴之内,而后西楚霸王举兵反秦,火烧阿房宫三百里,掘开始皇帝墓穴,此疗伤圣物才重现人间,而后又途径高皇帝刘邦之手,反复传承到现在,不过此物既能救人,也能杀人,所以后世也未尝有人敢尝试,此东海蚌珠,性子炽烈刚猛,如果体质稍有一点的虚弱,定然抵挡不住这颗珠子的药性,反而会全身炙热,如临火场灼伤而死,所以此物乃是险中取胜之计。

可是如今时刻,也是容不得半点耽搁,此时夜色已经渐消,而天明之时,满城必定群兵稽查,到时候别说此处破庙,就是遁走逃窜也是会被发现的,反倒是遭受其害,花丐容不得疏忽,直接掰开了高飞的嘴巴,硬是将半个拳头大小的珠子塞了进去,而手掌在高飞的脖颈上用力,突然高飞的身体抖动,一下子咽了下去。

“教主此刻生死看天命,如今你我四人合力催丹练药,虽然是损耗功力,折损寿命,但是已经时不我待,原本还需七日丹药才能出炉,现在必须一个时辰内大功告成,否则教主盗出的七星刀岂不是得不偿失!”。

高飞被安置在一块草垫子上,原本已经体温渐凉,一颗硕大的珠子由嗓子眼滑下去,身体慢慢转热,四肢发汗,脸上红火逼人,不过其他的四人倒是顾不得眼前的高飞,生死由天,全部围坐在那一鼎丹炉之旁。

四人围坐,呈现天方四合之势,各自吐纳呼吸,口中念念不绝,而首位花丐,更是以手掌紧贴在丹炉壁上,而丹炉之下的火苗也是由小及大,这个兽首丹炉灼气迫人,紧接着其他三人也是以手抵丹炉壁上,握住四个兽首,一条龙,一只麒麟,一只凤,一只凰,突然整个丹炉像是活络了一般,四角不稳,稳中有晃动,而那四个神兽,在火光的映衬下,突然兽首朝上,口中吞吐气息,一时之间,一股云雾从丹炉壁上隐现,钻入丹炉之中,而瞬间,整个房间内气息一凉,原来是丹炉之下火苗熄灭,而整个丹炉灼红,腾气翻滚,花丐以七星刀入炉中,隐见一颗碧色丹药,七星刀跌下,咣当一声,而丹药转瞬由碧色变为朱丹色。

“丹药成,丹炉起,诸君先祖,保佑我道门昌盛,长泽不衰!”,花丐四人收手之后,手掌具被烧伤,而丹药不能吸入七星刀寒气太久,否则阴气过盛,药效损失,花丐徒手伸入丹炉之中,先是拿出七星刀,再是拿出一颗朱红色丹药,丹药触手,立即被放入一个锦盒之中,装盖保存,而众人练好丹药之后,也不过各自身体虚弱,紧忙的转过神色观望高飞,却发现他们的高教主,七孔流血,抽搐不止。

“这是何故?”,王二询问。

只见高飞脸色一会青一会红一会紫色,而面部七孔尽皆流出血水,花丐也是愁容满面,双手把住高飞的脉搏,“教主身体里有一股热流流动,想必是东海蚌珠的药效,虽然热流已经修复部分心脉,但是此股热流热气难当,所以教主并不能吃得消,所以有血液从七窍中被逼出,关键胜负,就在于教主能不能抗过去这个坎了”。

丹药已经被封存,七星刀已经被藏匿,而破庙之中的丹炉之类也都被损毁,只怕此劫难才真的是太平道的大劫啊!

对于高飞的了解,庙中四人也是从教主的口头之中闻说他与张角的渊源,至于其他倒是一无所知,而仅仅此一夜之中发生的事情又实在是太多了,着实是有点应接不暇,而此刻所有人的希冀都寄托在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道门重任,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能够担当的起,实在是令人堪忧。

东海蚌珠,在高飞的肚子里翻滚,像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一般,肚子逐渐的大了起来,而东海蚌珠则像是高飞腹中胎儿,并不老实,这个场面的确有点诡异,尤其是让这个莽汉子王二吓了一跳,“这是要变成女人分娩吗?”。

突然高飞口吐一口鲜血,而肚子一下子消散,正好肚子下去的空间就是高飞吐出的污血,足足有小半盆,王二又是一惊,“这出血量,怕是没有好事情的!”,王二发挥着他自己一个屠户的想象力,到是被刘评书打了一下,“东海蚌珠乃是疗伤圣药,在教主的体内活络生津,重新造血生出心脉,这才把原先的污血吐出,看来教主性命无虞矣!”。

众人一喜,而高飞止不住的咳了一声,眼皮昏倦,轻呼了一句,“这是哪里?”。

此刻已经能够说话,就真的是性命保存下来了,看来天机垂怜太平道,但是此番究竟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第五十三章 越危险越安全

高飞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是哪儿?”。

众人皆苦笑,“此处乃是破庙,教主逃过一场大劫难,此番否极泰来!”。

高飞迷离着眼睛,缓缓的看到了眼前人的模样,“看来我高飞命大,是阎王爷看我大任未尽,不肯收我啊!”,而后咳了一声,身体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教主保重,虽然现在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是想要痊愈,还得调理,而且……”。

高飞神志彻底缓了过来,眼睛里散发着一点光芒,”而且什么?”。

“教主此番夜盗七星刀,又盗出东海蚌珠,可谓闹的人尽皆知,那董卓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恐怕此时已经全城搜捕教主了,危矣!”。

高飞的神色疑虑,数个时辰之前还被吕布重伤,侥幸逃回,而此刻竟然痊愈无事,想必就是那颗‘东海蚌珠’的原因了,而高飞的脑子里闪过在董卓府上搂草打兔子带回来的河蚌纹刻的锦盒,顿时大悟,“看来天命怜悯,也是我高飞点子好!”。

至于花丐所言所担忧之事情,其实高飞早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有所准备了,“四位放心,我高飞敢行如此险招,必定有应对之策,但是万万没有料到会遭遇吕布,是我疏忽!”。

刘评书且言,“主公是何计划,可策万全?”。

“不瞒各位,我高飞之前的确是一个战场上的小兵,但是后来也是因缘际会,白白的做了一回冀州城之主,但是自古忠义不敢忘却,董卓霍乱朝政,杀我太平道张角,于公于私,我冀州刺史高飞都不能原谅,所以此番前来洛阳,实则乃是为了刺杀董卓而来,但是董卓为人狡猾,先前我与曹操谋划诛杀贼人,但是被识破,所以曹操兄弟才会弃走奔逃,而我高飞忠义心中,不杀董贼,势必不会冀州”,高飞一连气口若悬河,差点忘记自己才刚刚苏醒,体力尚且不支,所以又是一阵咳。

花丐四人连忙止住教主,听闻高飞教主一番话,更是敬佩不已,“教主心系天下,是我门福音,但是此番窘况……”。

“我无大碍,图谋董卓之性命,必须在敌人卧榻之下安立,所以表面上我还是依附董卓的,并且借宿在李儒府上,所以此番此番,定能逃过此劫!”,高飞一边比划一边口中吐出言语,倒是有点吃力。

四人虽然皆惊,但是转瞬都已明白,暗自低头称好,并且把刚才在破庙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具已言说,后事已经安排得当。

“全凭教主调谴!”。

时值天色渐渐明朗,一轮白色月亮挂在东南角,一间破庙之中,依稀走出两个人,一个乞丐打扮,一个老者打扮,搀扶着一个少年郎,匆匆行走,而且细看的时候,那个少年郎似乎有伤在身。

几番行走,一行三人,在洛阳城中一户院落前停下,抬首看,乃是“李儒府上”,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径自的敲着门环。

“有人吗?有人吗?”。

一个懒散的小厮,及其不耐烦的打开大门,“大清早上的,谁这般猴急,李儒大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出门看到一个乞丐,一个老头,更是怒脸相向,“休要讨打!”。

乞丐道,“小哥勿要这般,我敲门乃是有要事,身后这个兄弟身受重伤,被我撞见之后,说是李儒大人府上之要人,特来相送救命的!”。

那个小厮凑上脸,去看那个老头子背上背的人,一看不要紧,“这不是暂住在府上的冀州刺史高大人嘛!”。

小厮二话没说,把人请进府中,直接面禀李儒大人,而李儒也是在床榻之上刚刚醒来,听闻此事,更是尚不及穿好衣服,跑了出来,一看,果然是高飞。

高飞被搁置在一张椅子上,身子半瘫,脑袋低垂,身上多处血迹,李儒立在面前,观察了好一会,才确定这个高飞真的是受伤不轻,“快,找郎中过来,不!把太医给我找来一个!”。

府中之人,唯唯诺诺,按在李儒的吩咐去了,而高飞更是垂垂危矣的模样,杵在那里,半天才出来一句话,“李儒救我!”,之后便晕了过去。

趁着太医赶来的功夫,高飞被安顿好,而李儒更是寸步不移,质问那两个把高飞送来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乞丐和老者被李儒的威仪吓了一跳,“大人饶命,是这么回事,昨夜夜里,我和这个老儿,露宿街头,却在一个巷子里听见撕打的声音,但是奈何胆子小,不敢惹事,所以当时并未施救,而后半个时辰,人散声消,却去看个究竟,看到这位兄弟躺在地上,我们以为已经身死,凑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一口气,并在口中嘀咕,‘我乃李儒府上要客,送回李府,必有重谢!’,我们两人也是救命贪财,所以把人给送了回来,且不知……且不知有何重谢!”。

乞丐的眼睛里透漏着贪婪,而李儒倒是轻蔑一笑,“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既然被你们救了回来,当然要谢!”,李儒一挥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闪了出来,送与了一些金银,把这两个人给打发走了。

看着重伤的高飞,李儒满脑子的疑问,细细检查之下,这个高飞身上倒是有十几处刀伤,都贴近要害,而此时此刻,李儒又接到一个消息,‘相国府遭劫’。

与之相比,高飞的生死倒是显得不太重要了,李儒即刻马不停蹄,奔赴相国府。

面见董卓大人之时,李儒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了解详尽,只是暗自思允,“那个蟊贼会夜闯相国府,如此胆大,要么就是盗宝,要么就是行刺?而相国府之威仪,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如此险事!”,李儒脑子一转,想到了重伤的高飞,不禁身子一凉。

董卓大人自然是怒不可遏,虎威大发,恨不得把整个洛阳城之人砍杀大半才肯泄气,但是李儒的心思已经落到了深处,“侯爷吕布确定那人是太平道无疑,但是此人显然并非以行刺为目的,既然不是想杀岳父大人,那岳父大人以为是否有主使?”。

董卓虎须一瞪,“想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也不怕他们,但是这般藏在暗处,而且还与张角有所关联,想必并非是朝中之人!”。

李儒低首允诺,“岳父大人好思虑,不是行刺,不是朝中之人,那意欲何为?”。

“这个……是偷我的宝贝,可惜了我七星阁里诸多的宝物,消失殆尽!”。

李儒复问,“岳父大人府中宝物不胜枚举,自然是惹人垂怜,但是贼人昨夜下手,必是为一件事物而来,且不知府中最近有什么惹人注目的东西!”。

董卓思量半天,“难不成是七星宝刀!”,由于七星阁尽皆损毁,已经不知道到底被偷窃了什么。

“诺,谁人知道府上有七星宝刀呢?”。

“数日之前,曹操假意献刀,实则行刺,这把宝刀才落入我手的,只有亲近之人知晓”,董卓一琢磨,“我儿吕布,我婿——你李儒,府上一些亲近,还有冀州刺史高飞!”。

李儒哈哈大笑,“岳父大人以为谁会是昨夜贼人?”。

董卓心惊,“难道是高飞!”。

李儒回到府中的时候,太医已经准备离开,李儒拦住询问,“高飞状况如何?”。

“回大人,高刺史身受重伤,遭受数十刀痕,虽然没有丧命,但是都在要害两旁,倒是危险,尚需时日方能痊愈,不过此刻已经苏醒!”。

李儒又问,“只是外伤刀痕吗?”。

太医是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头子,满鬓已经霜白,身旁一个小童子提着一个大药箱子,“这个,确实只是外伤刀痕,其他的,恕老夫才疏学浅,并无发现!”。

李儒惺惺走入府中,暗自思允不对劲,因为按照他的逻辑,昨晚夜闯相国府之人就是高飞,而两个人又是及其巧合的受伤,李儒相信吕布的实力,平白遭遇吕布一个拳头,不死也得残废,而此刻高飞只是刀伤在身,倒是有些核对不上。

刚才在相国府的时候,董卓听闻了李儒之话,先是迟疑了一会,接着大笑,“高飞绝不可能,他为什么要盗刀?”。

李儒接着说,“那曹操为什么要行刺大人?”。

“此二人不可同日而语,曹操包藏祸心,自然是夹不住尾巴,而高飞,我到是信任,况且当时缉拿曹操的也是他啊,回禀复命的时候,你也是考验一番的,足见忠心!”。

李儒当然知道董卓的忌讳,这个高飞乃是地方的大员,手握重兵,表面是依附,实则需要争取,而李儒也是会心,轻易不可发难。

李儒勒住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既然他没有足够的证据挑明一切,自然不会妄动,而是悻悻离开。

高飞躺在床榻之上,身子半掩,神色虚弱,全身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以做伤口愈合,而高飞第一眼见到李儒的时候,也是苦笑不得,而李儒倒是神色自若,“高飞兄弟,何故如此,真是害我担心一番啊!”。

“说来话长,是我太大意,竟然遭到了贼人抢夺,力不能敌,故而遭受毒手,以至于此,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徒令李儒大人担心,愧不敢当!”。

“兄弟勿要芥蒂,只管在我府上养伤,不日即可痊愈,再为董卓大人效劳!”。

李儒在‘董卓大人’这个字眼上格外着力,但是高飞倒是神色不变,“日后必定报答大恩!”。

高飞口中一咳,李儒倒是蛮知趣,“兄弟先休息,我自离去!”。

第五十四章 兄弟

李儒走出高飞房间的时候,外面伫立着早早等候的惋心和双儿,迫不及待的就冲了进去,李儒颇不以为意,而是眼睛落在了身后的赖三身上,心中思量着,或许这可以是个突破口。

双儿第一个跑到了高飞的身边,询问着状况,高飞倒是呵呵一笑,“没事的,小伤而已,无碍,无碍”。

双儿看着他的高大哥满身都缠着白布,眼珠里竟然不自主的落下了泪水,看的高飞心酸,而惋心也立在了床榻之边,心有不忍。

高飞看着这两个女孩子,跟着自己担惊受怕,早有离开洛阳之心,但是奈何由不得自己,只能安慰道,“你这个小妮子,看到高大哥也不开怀,被你哭都哭死了!”。

双儿听得高大哥之话,立马破涕为笑,“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能死的样子”。

高飞把刚才对李儒说的谎话又重复了一遍,无外乎添点油加点醋,好突出自己的勇猛,毕竟在小女生的心里,高飞还是要保持一个英雄形象的,“昨夜天黑风高,我从华雄那里喝完酒之后,一个人归来,却不想在一个巷子里,背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手中持着一把尖刀,问我要索命财,我高飞乃是冀州之主好不好,哪里能够容得有人威胁,所以两个人就开打起来,本来一个打一个,就算是对方有刀,我也是不怕的,但是奈何后面的巷子里有窜出来一个,不,是十几个人,一下子把我围住,拳脚相加,棍棒相打,所以才如此”,高飞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惋心和双儿一齐嗔怪道,“就为了钱财,不顾性命?”。

高飞笑道,“连自己的钱财都不爱的男人,怎么会爱他的女人!”,两个女孩子到也都脸红了,而双儿拉扯着惋心,“我们去玩吧,看这个高大哥油腔滑调,也是没什么事情的!”。

赖三还是立在高飞的床榻边上,而那两个女孩子背影走出去的时候,高飞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大咳不止,而赖三突然不知所措,高飞暗呼了一句,“不要紧……”。

赖三看到主公现在这个模样,心中自责不已,本来他就是充当保镖角色的,没想到一时没有随在左右,就出了岔子,而且还是大岔子。

高飞看出了了赖三的心思,“命中该有此一劫,怨不得谁人,况且当时要是有你在场,还没有此番造化呢!”,本来在破庙之中的时候,高飞被吕布所造成的伤已经痊愈大半,但终究是不能充作没事人一样,所以高飞索性下了一点狠手,让王二在自己的身上划十几道刀痕,装作被贼人打劫之后砍伤,所以假借刀伤治愈内伤,还能给自己制造一点掩人耳目的证据,高飞忍着大痛,活生生的挨了刀子,而且还不能太假,所以假戏真做,也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高飞的内伤加上外伤,此时一时发作,止不住的吐了一口脓血,而后倒是气息顺畅了一点,“一切都是我之安排,图谋者大,不可泄露半点,你先给我把着门口,我须得把内伤先疗好!”。

赖三也是一个吃惊,不过为主公马首是瞻,赖三也是不容有失。

高飞的房间在李儒府上的东北角,本来只是闲置的房间,被高飞寻上了门,所以此处少人,不易被发现,而且还有赖三在外边把门,所以高飞才能安心运功疗伤。

所谓疗伤,无外乎就是练家运转体内之真气,游走全身,聚集在病灶之处,辅佐以丹药百草,奇珍异宝,达到痊愈之功效,而运用体内真气疗伤,实则与高手对决异曲同工,武气外漏,戾气迸发,极易被外人发现,所以高飞才会使赖三把门。

高飞端坐在床榻之上,调息着体内东海蚌珠的药效,游走在心口下侧,原本高飞所修习的《太平要术》心法,练就的就是一门及其霸道刚烈的烈火掌,以身体驱火,迅猛无敌,而前番服用的东海蚌珠,竟然比烈火掌还要刚猛,他的身体差一点就吃不消了,索性最后一刻,高飞在昏迷之中,用意念使出全身之力,抵抗这个东海蚌珠的戾气,正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那个东海蚌珠突然黯淡了一下,逐渐化为流水,吸附在高飞的身体里,而高飞更是纳闷,不过此刻倒是正好,借着这颗珠子的药效,高飞的身体突然倍感轻盈,而吕布所伤之处的心脉,也渐渐愈合,如有神助。

此刻高飞重新调理着真气,以真气包围住自己的心脉,然后逼迫融入血水之中的东海蚌珠的药效,继续养护心脉,而高飞原本渐渐舒畅的身心,突然一崩,两只眼睛瞬间充血。

门外的赖三听到屋中有恙,立马冲了进去,却不想看到惊人的一幕,原先盘坐在床榻之上的主公,此刻竟然披头散发,双目暴虐,脸上的肌肉都扭曲在一起,甚是吓人。

“主公!”,赖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却没有回答,而此刻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赖三以前一个市井流氓的秉性开始发作,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主公的手腕,“主公醒醒啊!”。

高飞神情悚人,盘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像是灯泡一样,狠狠的盯着前方,而赖三也是无计可施,手刚刚搭上主公的手腕,突然一股凶狠的力道扑过来,瞬间赖三的右手来不及反抗,“咔咔”一声,骨头碎掉了。

赖三满脸惊讶,看着眼前的主公,不知道何时左手已经攀上来,把赖三的右手捏的畸形了,飙出了一道血迹喷在了高飞的脸上。

一道血迹打在了高飞的脸上,瞬间,一股蒸汽从高飞的脑袋上冒了出来,而赖三这才反应过来,手上的感觉不仅仅是骨头被捏碎之后的疼,还有热火灼烧的烫,赖三挣脱不开,壮士断臂,一下子卸下了右手腕,捂着伤口叫苦不迭。

高飞的左手握着赖三的断掌,不消一刻,已经被灼烧此成灰烬了,洒落在床榻之上,而高飞更是猛然幡醒,双目退去充血,变成常人模样。

“这是怎么了?”,高飞好像对刚才的事情茫然无知,但是眼睛落在了吃痛的赖三身上,一下子就明白了。

赖三的右手断掌处,像是被烙铁施过刑之后一样,伤口已经被烧焦,并不流血,倒是格外猩红,像是烤熟了一般,而高飞看着自己的手心里,留有灰黑的碳屑,已然知晓发生了什么。

高飞努力想着刚才的事情,只是记忆到,他用体内真气护住心脉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绷紧全身,然后他奇迹的感受到了原先受损的心脉,竟然自主的愈合了,而且比原先更加强大,然后瞬间,他的身体就被那股力量占据了。

高飞此刻感觉自己的身体,分外轻盈,而原先被吕布所伤之处,竟然全然无事了,并且身上的刀伤,也没有了疼痛的感觉,而高飞意外之时,注意到了赖三痛苦的表情。

高飞下了床榻,出乎意料的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而此刻他竟然可以行走无误了,高飞虽然高兴,但是看到赖三之后,眉头又低了下去。

“我高飞对不住兄弟,以后我就是你的右手掌”,高飞把自己身上包裹的白布扯下来一段,包在赖三的伤口处,“赶紧到外面找一个郎中治病,我身份不便,而且此事也不宜被李儒察觉,快去,休要耽误!”。

赖三执意不走,“我还要时刻护在主公左右,不敢离去!”。

高飞大怒,“我的命令,你敢忤逆!”。

“赖三不敢,但是前番主公受伤,赖三没有在周遭护驾,已经该当千死万难,主公不怪罪,感恩戴德,所以现在更不敢离开,我要主公万无一失”。

高飞看了看赖三的伤口,已经结痂凝固,半个胳膊都差不多要熟了,心中愤恨,“我这是怎么了,竟然能下此狠手!”,包扎好赖三的胳膊之后,高飞也是知道是叫不走他的,索性不再勉强,“我这里有金创药,拿去敷了,可惜了!”。

赖三哈哈大笑,“都要熟了,也用不着药了,以后饿得时候,倒是方便了!”。

高飞哭笑不得,“有你这个兄弟,足矣!以后我高飞的天下,有你赖三的一只右掌!”。

“我愿意追随主公,没有看到主公的天下,赖三不敢懈怠!”。

高飞突然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个混混出身的赖三,竟然如此忠义,高飞想到了之前的自己,为兄弟两肋插刀,热血无敌,而后不知道怎么沦落到心狠手黑,杀人不见血的青龙帮老大了,高飞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默默的盯着赖三,一股感慨油然而生,决心以后要好好栽培这位兄弟,至少不愧对他的这一只手。

赖三示意了一下,走了出去,白布包手,好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屹立在门外。

而高飞对着铜镜子看了看自己,头发披散,可以想象当时的状况了,高飞收拾了屋子里杂乱的部分,一切归于平静,而高飞努力的回想着刚才的事情,他想要知道,刚才是自己兽性大发还是疯魔附体?

第五十五章 博弈

东海蚌珠有神奇的效用,而高飞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力量充沛。而且所受之伤也好的特别快,但是为了掩人耳目,高飞还得继续装下去,至于刚才发生之事,由于高飞害怕自己再不受控制,无端的闯出祸端来,就得不偿失,高飞闭目养神,调理气息,但是已经不敢再用真气护住心脉。

时间过半,已经临近正午,有郎中前来给高飞诊脉,检查身体,当然这一切都是李儒安排的,李儒并不相信高飞没有马脚,所以又换了一位医者,前来给高飞诊断。

医者先是一番望闻问切,然后右手搭腕,把脉探听,而这点把戏对于高飞来说,也是简单,医者把脉,无外乎以管窥豹,气息不顺则身体不健,所以在医者把脉的时候,高飞暗地里用手指压住自己的心脏附近,以抑制心血流通,造成大伤未愈的假象,而那个医者一番诊断之后,也是摇头叹气,“先生之病症恐怕已入膏肓,脉络时有时无,老夫无能为力矣”,径自退去。

李儒以为只是又请到一个庸医而已,看那个高飞神色不错,哪里是病入膏肓的症状,李儒暗自晦气,“难道真的不是高飞所为?”。

此时此刻,洛阳城内人心惶惶,董卓大人下令封城缉拿贼人,但凡与太平道有瓜葛者,皆斩首,而近日之内,有身体有恙者,不论内伤外疾者,皆以逆贼论处,行之以剐刑,一时间,城内百姓哀嚎不绝,民怨沸腾,但是西北军强行镇压,百姓有苦难言。

却说一路城内之军,搜查到了郊外一个破庙之内,居然发现一个残损的丹炉大鼎,乡野民间,鼎乃是禁忌之物,又不是寻常人家受用的起的,所以嫌疑颇大,消息禀报到了李儒的耳朵里。

李儒大喜,“有此物,正好说明是太平道所为无误!”,而李儒突然又转了一个思绪,“高飞说他被强人所伤,破绽之处,就在那所谓的强人,掘地三尺,我也要看看到底有没有这强人!”。

为了相国府之逆贼,杀戮者众,而李儒更是把心思放在了抓捕那抢夺砍杀高飞的悍匪,倒不是为了给高飞报仇,而是戳穿破绽,而几经搜捕,并无头绪,正中李儒下怀。

当日的下午,京畿府衙门之处,有人敲鼓,但是升堂之后,却发现并不是告状鸣冤,而是有人前来自首。

京兆府府尹听闻堂下之人所陈述,片刻不敢耽搁,立马请郎中令李儒前来。

李儒闻言大窘,,“难道真的有这种悍匪?”,在京兆府府尹口中听得消息,李儒倒是快马赶将过去,升堂审讯。

李儒在主,府尹在次。

“堂下何人?”。

只见到大堂之下,站立着两个人,一个是莽撞的大汉,一个是文弱的书生模样,各自回答道,“我乃是屠户王二”,“我乃是说书人刘子敬”。

“所谓何事?”。

“我和我的兄弟王二前来自首,昨夜我们兄弟二人合伙行凶,将一个汉子砍伤在地,抢夺些许钱财,怕是伤到了贵人,而满城之内,尽皆搜查,所以此刻内心惶恐,所以来报案自首!”。

“大胆!”,李儒把惊堂木拍的大响,“你们两个人,竟敢冒充行凶之人!”。

刘评书止不住大笑,“满城搜查凶手的是你,而今我们前来自首,竟然不信,难道我们会拿自己的脑袋来玩笑吗?”。

李儒哑口无言,反倒相问,“伤害之人,相貌如何,身材几许?”。

王二倒是满不在乎,“早就忘了……”,而旁边的刘评书说道,“我兄弟健忘,我记得,那人身高八尺,弱冠之年,脸方目炯,当晚穿着一身的青布皂衣,挂着一个璞玉玉佩”,刘评书一伸手,“那块玉佩,被我抢走了!”。

李儒命人拿上那块玉佩细看,确实是高飞随身所带之物,最后李儒也是被噎的不行,面露疑色。

刘评书讥讽道,“难道大人还有怀疑吗?”。

“缉拿在案,收入牢中!”,京兆尹看见李儒大人神色发难,替解围道。

李儒惺惺不快,回到府上的时候,平复神色,想着旁敲侧击一下高飞的口风,但是敲动高飞房门的时候,却被赖三止住了步伐。

“李儒大人安好,我家主公刚刚被郎中检查完事之后,身体欠恙,已经歇息了,实在不便!”。

李儒自讨了一个没趣,只是告诉赖三传达一句话,“凶手已经缉拿在案,全凭高飞刺史发落!”。

此时高飞站立在房间之内,嘴角露着微笑,“你这个老狐狸,我要是不出此奇招,还真容易被你捅出来,不过为了见招拆招,我只能是牺牲一下王二和刘评书了!”。

原来高飞早就看出来了李儒的怀疑,只是隐忍不动,为了应和着李儒这个老狐狸的算盘,高飞才使出了一个将计就计,虽然堵不住李儒的怀疑,但是赌住大家的嘴已经足够了。

而破庙之中的四人,花丐和胡老爹假意路人把重伤的高飞送回李儒府上,为他赢得时间,而王二和刘评书则是背负着高飞的计划,落实了高飞的口供,以至于把所有的嫌疑都推走,李儒怀疑高飞不要紧,只要董卓还是信任他,凭着一个李儒也是翻不起什么风Lang,所以高飞打定主意,吃定了这个李儒。

房外走掉的李儒背影,在高飞看来是一种胜利,而在于董卓一方,吕布和李儒是两个极为重要的人物,在武力上,吕布是高飞的终极目标,在智囊上,高飞视李儒为对手,前番在吕布手上吃了亏,这次,在李儒面前找回了些许颜面,而高飞虽然是暗自得意,却也不敢大意,胜负变换,不能懈怠。

高飞转而换了一副憔悴的面孔,推开房门。

“李儒大人莫走!”,高飞身体佝偻,身上不少的地方都是白布包裹,拄着墙壁立在门口,“李儒大人找我?”。

李儒回头,也是假意道,“先前以为高飞兄弟熟睡,不便打扰,只是有事情相商!”。

“刚刚清醒,听得李儒大人在门外,所以出门相迎!”。

两个人继续客套了几句,而李儒奔赴主题,“袭击高飞兄弟之人已经伏法自首,只是不知当何处置?”。

“是不是一个魁梧汉子,和一个貌似书生模样的人?”。

李儒点头。

高飞显得怒不可遏,“真是可恶啊,竟然敢伤我,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听闻高飞兄弟也是行伍出身,自然应该是有些本事的,怎么如此两个小贼就把刺史伤的如此严重?”,李儒听得对方言辞无隙,又抛出一个问题。

高飞面窘,“本来他们二人也不是对手的,只是那夜醉酒不省人事,所以徒徒为人鱼肉,受伤至于如此,难堪啊!”。

“那两个贼人是杀是剐?”,李儒此番发问,乃是试探究竟,如果他高飞要是犹豫,李儒必定即刻回身严刑招供那两个匪徒。

“千刀万剐不足以消恨,我要食其皮挖其心!”,高飞虚弱的身体,摇晃之中,看不出真实想法。

李儒笑道,“这个容易,某立刻把那两个人压到府上,请高飞兄弟解恨!”。

按照高飞事先的打算,王二和刘评书的出现,只是为了缓解他的嫌疑,虽然未必能够瞒过李儒,但掩众人耳目足矣,而事后的盘算也是,这两个人肯定会被羁押在京兆尹或者朝廷之内的牢房之中,到时候花点钱财,里外打点一番,然后来一个狸猫换太子,再把两人调换出来,找两个替死鬼,大事解决,而此番倒是李儒前来提及此事,高飞暗呼,“此处给我下套,大意啊!”。

“我虽然恨意此二人,但是此处乃是君上之府,杀人剜心,有辱门庭,高飞不敢在府上造次!”。

李儒哈哈大笑,“我视汝为兄弟,自然不计较,我这就把那两个胆大包天之人,羁押归来,且为兄弟雪耻!”。

第五十六章 李儒发难

高飞依旧假装着自己的伤势未痊愈,而归来的第二天,就有皱眉的难题摆在眼前。

高飞止不住的身子发晃,示意自己身体未愈,“我这身体吃不消啊,就这么站立一会,已经开始打晃了!”。

李儒面首含笑,“高飞兄弟这般遭遇,皆是为那两个贼人所害,我李儒与君相交一场,没什么分忧的,且待我把那两个贼人拿来,在高飞兄弟面前亲自剐了那两个小厮,解恨!”。

“实在不敢劳烦……”,高飞满目憔悴,而赖三瞧到了主公的示意,径自走上前来,“我家主公身体不适,且得休息一番!”。

李儒会意,“不敢打扰高飞兄弟休息,且待晚间,我给兄弟一剂灵丹妙药!”。

高飞被赖三搀扶进屋子里,说实话,高飞的伤势已经痊愈大半,但是刚才那一刻的窘态,却也有些许本心流露,“这个李儒抓住我的小辫子,不放手,随时都是一颗定时炸弹!”,高飞暗自琢磨的时候,已经被搀扶进了屋子,房门紧闭,而高飞眉头紧锁。

而赖三的状况也不是很好,刚刚断去一个右掌,又不敢示人,只能以服饰遮掩,高飞于心不忍,附在赖三的耳边轻预,“事情危矣,速去城中城南之地,寻找一个乞丐,备言李儒要在府上剐杀王二和刘评书,直言这般这般,须得快速!”。

赖三虽然是莫名其妙,但是主公有命,不敢耽搁,转身火急火燎,飞奔出去,而高飞在赖三转身的时候说道,“那个乞丐颇懂些医理,且让他瞧一瞧伤势,用人之际,你可要快点痊愈!”。

赖三默不作声,直接出门。

却说赖三走掉,不一刻,双儿和惋心姑娘,倒是都回来了,而高飞一见到她们,立马转变了脸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原来这两位姑娘与刚走的赖三相遇,赖三叫二位姑娘多陪陪主公,所以就都回来了。

高飞感觉好笑,“这个赖三什么时候这么细腻了!”。

不消几刻,日头跌沉,天色渐暗,而高飞的心里也是随着落掉的太阳而惴惴不安,李儒在主动,高飞在被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此刻的高飞也只能死任人宰割。

李儒特意吩咐了府里,今晚张灯结彩,酒宴高歌,众人忙活的厉害,而身旁的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见到此番情景,也是不解,纷纷问道高飞,“这是有什么贵客要来吗?”。

高飞尴尬一笑,“不是贵客,是催命鬼!”。

高飞话语刚落,就有人在背后拍掌,高声问道,“什么催命鬼啊?”。

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回头看,却原来是她们寄宿府上的主人,李儒大人。

两位姑娘行着礼仪,而高飞倒是脸色不好,“当然是催命那两个贼人,我自然就是催命鬼喽!”。

李儒哈哈大笑,而高飞也应和道,“这么大的场面,是不是有点过了!”。

“董卓大人前来府上赴宴,哪里算是为过?”。

高飞的后背上,止不住留下一道虚汗,“如果董卓前来,那吕布也必定随行,怕是今天晚上就是鸿门宴!”。

高飞定了定心神,“相国大人前来府上,那我高飞哪里敢造次,怕是腥了相国大人一身皂红鲜血,就不好了!”。

羽扇轻摆,李儒似乎不在意这个问题,“相国大人听闻袭击高飞兄弟的恶人,已经伏法,心情甚佳,而我提及兄弟要杀人解恨,相国大人自然不肯错过,难道兄弟想要相国大人白走一趟?”。

高飞低首,“不敢!”。

正在这时,李儒身后一行带甲军士,押着两个犯首走进府内。

高飞与李儒四目相对,眼光落在身后,看见两个灰头土脸之人,周身酷刑血迹遍布,披头散发,步履蹒跚,拖着厚重的脚链手链,“铛铛”作响。

李儒轻声回身,手里突然擎出边上一位军士的腰间之刀,刀身出鞘,一道寒光闪过,瞬间一个圆滚滚的头颅跌下,鲜血溅了一地。

高飞没有摸清事态情况,但是这个李儒突然的一刀出手,的确有点惊吓了高飞,还不及作想如何应对李儒发难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头滚落到了他的脚底。

双儿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像是一只惊吓的小猫一样,惊恐万分,而惋心倒是坦然了一点,高飞示意惋心,挥手让她们避开。

“这是何意?”。

李儒笑道,“没什么意思?”,而手中之刀又指向了另外一人,“你说也不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高飞瞬间好像置身冰窖一般,心里拔凉,“置之死地而后生”,突然一念,高飞手中夺过李儒的朴刀,右手使出利落横砍,“咕咕咕……”,又一个脑袋被削了下来。

“休要废话,这种人,杀了便是!”。

李儒手中剩下一个刀鞘,倒是满不在意,“还好兄弟够快,否则又要沾湿一身血!”。

高飞低头看到自己身上,锦绣的衣裳上,满是鲜红的血迹,而高飞的眼睛也是一样,像是被血浸润了一样。

“这两个暴凶已经被戮,一会相爷之处,如何交代!”,高飞把问题抛给李儒,而李儒不觉一个惊讶,“兄弟这是何意,谁说他们就是那王二与刘志子敬!”。

高飞知道此中有套子,“谁是王二与刘子敬?”。

“这个是李某唐突了,这两个人,乃是我府上被捉的两个窃贼,并不是袭击高飞兄弟的凶手!”。

高飞大惊,确实这两个人没有露出面容,但是他们的身材都与王二和刘子敬两人相似,而且所有的场景都在暗示他们就是王二与刘子敬,高飞大窘,弹动脚下的人头,散发铺开,果然包裹的脸面另有他人!

高飞也是哈哈大笑,“大人高明,高飞献丑了!”。

此时李儒府外,鸣锣开道,军甲随身,一匹骏马之上,端坐着一位银甲将军,手中方天画戟,虎虎生威,而那个将军面首之处,尚有一匹枣红高头大马,端着一位大腹便便之官宦,真是吕布与董卓。

“哈哈哈!”,人未到,声先至,而董卓进得府内,却看到一滩血迹,两个尸首,不解道,“这是什么情况?”。

李儒在旁,略微搪塞了一下,而高飞明白,这是要试自己的破绽,虽然知道了李儒的意图,但是高飞已经心惊,刚才若是慢了一点,或者应对之策乱了方寸,真的就是生死一瞬,况且身边还有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高飞已经容不得冒险了。

至于刚才骤起的杀意,高飞也是箭在弦上,虽然他相信王二和刘评书两个人不会兜出底细来,但是这个李儒也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事态何地,高飞现在已经有点应对不暇,万不得已的时候,弃车保帅也是间不容发。

酒宴已备,董卓已到,寒暄几句,纷纷落座就席,主座乃是董卓无疑,右下首乃是李儒,而高飞在李儒之后,董卓左下首乃是吕布,吕布之后,还有一人,乃是西北军中华雄。

吕布出现,高飞不意外,这哥们既给人当儿子又给人当保镖,还给人当打手,所以董卓的身边时刻都有吕布的影子,但是这个华雄的出现,倒是有些意外,不过细琢磨一下,高飞已然料到了,“这个兄弟没有白交啊!”。

当初,初回京师复命,错失曹操之时,高飞便已然料定了李儒的后手,所以早早结交了不少西北军军中之人,以做后备之需,众人之中,高飞与这个华雄最为交好,西北**都豪爽,不拘小节,正好对上了高飞的江湖情怀,所以两个人相见如故,而此番这个华雄定然是闻到了什么味道,所以前来赴宴,正中高飞下怀,“这次化险为夷,说不定正好指望这哥们了!”。

李儒和高飞两人,先是回内廷换了身衣服才出来赴宴,因为刚才已经满是血迹。

华雄见到负伤的高飞,先是一阵寒暄,备言那天喝酒喝多,全然没有照顾好兄弟,过意不去。

“是我大意,竟然让兄弟独自一人归去,惨遭贼人毒手,哥哥心中不忍啊!”,华雄在高飞面前,以兄长自居,并不见外。

高飞苦笑,“怨不得哥哥,是我自己大意!天灾人祸,避之不及!”。

“此番正好借着赴宴,前来体恤兄弟伤势,看来并无大碍”。

高飞点头称是,“未及伤处性命,修养几日即可!”,高飞在华雄的带领下,入得酒席,而酒宴开始之后,先是美人莺歌燕舞,高飞已经是漫不经心,而酒肉未及端上之前,宴席之间,闯入了一队带甲军士。

京兆尹之禁军,乃是守卫京畿的第一禁卫部队,纪律严明,头顶雀羽,所以世称“羽林军”,此时李儒手势一转,众羽林军身后,闪出了两个手撩脚铐之囚徒,面目袒露,高飞定睛一看,正是王二与刘子敬!

李儒上首低允董卓,而董卓示意之后,径自起身,手里摇着一把羽扇,“大胆狂徒,前番相国府遭贼,损失者大,而你们两个鼠类竟然敢同时同刻,袭击冀州刺史高飞,高兄弟乃是相国之左膀右臂,你们此番行径与大闹相国府之逆贼有何区别,真是胆大包天,该当死罪!”。

李儒的一番说辞,已经是将高飞置于危险之地,言语之间含沙射影,而此时,高飞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被托付大事的人,能不能有硬气扛过去,还有他事先之安排到底来不来得及!

高飞已经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生死一线,并无转机!

第五十七章 剑拔弩张

天色刚刚暗下来的时候,在李儒府上的后花园里,已经摆开了位置,置办了酒席声乐舞女,一番歌舞之后,一众军士,带着今晚的主角登场,正是李儒的杀手锏,高飞的梦魇,一个算计未尽,一个马有失蹄,正好两厢对碰,正是有戏的场面。

李儒起身高喊,“夜闯相国府,来去无影之贼人,虽然已经走脱,但是曾与温侯吕布有过交手,被重伤而走,我看你们这两个刁民,也不是什么善类,我怀疑你们俩就是那个夜闯相国府贼人的同伙,到底是也不是?”。

李儒厉声问道,而架着王二和刘评书的士兵,手里亮出了两把明晃晃的快刀,抵着两个人的脖子,已经渗出血迹。

原本两个人被压低着头颅,现在时刻,却都被抬起来了,脑袋的位置正好对着高飞的视线,而董卓右手边的李儒,双目像是鹰眼一样,紧紧的盯着这三个人的颜色神情。

高飞没有多少变化,举起桌案上的一个酒樽,一饮而尽,而后大喝到,“大胆逆贼,夜半行凶,险些害我性命,岂不知我乃何人,看清楚了,小贼,我乃是冀州刺史高飞,相国董卓大人之亲信,满朝满堂,谁敢忤逆董相国,敢动我一根毫毛,就是撅相国的威严,凌迟了你们都不为过!”。

一句话把能套住的东西都解决了,虽然高飞相信王二和刘评书有宁死不屈的气魄,但是李儒并非善类,马虎不得,所以先把自己的身份抛了出去,省得一会被李儒问出了马脚。

王二倔强的抬起脑袋,朝着高飞吐了一口吐沫,“早知道你是董卓的走狗,就应该一刀宰了你,你日的,竟然让你活下来了!”。

刘评书在一旁大笑,“我们兄弟两人劫富济贫,本以为就是杀人夺财一个为富不仁的富户而已,却不想撞上了一个大官儿,竟然没把你宰了,真是造化啊!事发之后,不想满城掠杀百姓,张扬文书,要缉拿行凶之人,我们兄弟两人不愿意无辜的百姓受害,所以才站出来自首,杀剐随意,只求把那些冤屈抓捕的百姓放掉,此事只与我兄弟二人有关!”。

“贼人倒是有情有义啊!”,李儒一拍手,院内又闪出了一众军士,羁押着十几个百姓,“原本忘记了这茬子事情,既然你刚才说了,被冤枉的百姓应该放过,我就把这些百姓羁押过来,就问你一句话,相国府之事,与你们有关没关?”。

王二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被架着的快刀又入肉了几分,血迹像是汗水一样,顺流而下,“掘你祖坟,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儒不喜不愠,一挥扇子,一个军士马刀一落,一腔鲜血喷涌而出,而那个倒下去的百姓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董卓的位置。

众人皆惊,而董卓倒是不以为意,“京师之人尽皆恨我,但是能奈我何?且把那个人的眼珠子扣出来,熬汤与众人喝,可惜是个老人啊,老人的眼珠子不如婴儿的美味啊!”。

王二像是一头发疯的牛一样,看见那一地赤红的鲜血,全身抖动,可是手脚被踝骨粗细的铁链绑锁,周遭又有训练有素的羽林军的节制,王二却是奈何不得,只能怒目圆睁,以表恨意。

“你一句不说,我就杀一个人,你一日不说,我就杀一百个人,你若是再不说,我就是屠杀了京师所有人,也能与你耗下去!”,李儒前所未有的盛气凌人,“袭击相国府非寻常之人,遥闻乃是太平道教所为,而我查过你王二和刘评书的底子,张角的黄巾作乱方平息半年有余,而你们两人正是当年张角的故友!”。

高飞一听到李儒的话,心里一惊,“这种陈年往事,你都能查出来,你牛逼!”,而高飞挽着袖子,借着酒杯的空档里,暗自皱眉,“一招错,满盘输!”,而高飞在心里暗骂自己,小看了这个李儒啊,今天生死一线。

高飞以为用两个行凶之人,就可以隐瞒掉那天晚上夜闯相国府的事情,所以事先安排了王二和刘评书的这一场戏,让他们自首装作承认袭击高飞之人,之后再暗自施救,就可以掩人耳目了,而不料想,这个李儒居然将计就计,把这哥两个的旧底子都兜出来,高飞始料未及。

“张角假称受命于天,以黄巾缚头,揭竿而起,号令者众,自诩为太平道者首领,却也被董卓大人轻易覆灭,你们两个小贼,也敢逆天,荒唐可笑!”,李儒从座位上立起。

王二呸了一声,“你管这些作甚,杀了我就是!”。

高飞已经是如坐针毡了,如果继续被李儒问下去的话,这个王二就是第一个马脚,这个莽汉子如果承认了夜闯相国府,那是置高飞于何地啊,两方的话头就对不上,出现差错之后,那高飞被提溜出来,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高飞大窘。

刘评书倒是白了王二一眼,道,“你这个莽汉子,尽在胡说,死几个平头百姓与我们何干,家天下,天下家,一个不拿人当人看的雄主,终究也就是一个雄主而已,英雄四起,你董卓也是命不久矣!”。

董卓大怒,接着又有一个百姓被砍翻在地,而董卓稍作平复之后,“看来今晚的菜色,比不会太少啊!”。

刘评书又说,“如果我说了,大人可会饶我们性命?”。

“你这是何意啊!”,王二倒是先发作起来。

刘评书眼神与高飞相对,而高飞虽然没做什么表示,但是心中已明,这两个人都是忠义之人,自然不会出现什么纰漏,而高飞一直在责怪自己大意,实在是不应该出这个馊主意的!

李儒颔首,“说,先说看看,再计较杀与不杀,今天晚上我说了不算,高飞大人才能做主,他说杀我奈何不得,他说不杀,我也奈何不得!”。

高飞心里暗笑,把这个擦边球推给自己,实在够毒。

“当年我们兄弟二人确实是与张角有过瓜葛,但是之后,道义相左,所以不复与之谋,现在我老刘和王二都不是太平道中人,至于冒犯了冀州刺史,杀剐随意”。

接二连三,宴会之上,已经有数十个平民倒下,而旁边有侩子手,更是当场剥尸取肉,挖眼掏心,董卓命人在宴会上,高置一口大鼎,下面柴火浓旺,鼎中汤水鼎沸,而当场取出的人肉,分成老瘦材枯,各有取舍,纷纷抛入鼎中滚烫的沸水,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了。

李儒见得两个贼人,并不肯透漏分毫,竟然淡而一笑,“英雄汉子,果然不同反响,请问,劫富济贫者,以钱财为重,何故对高刺史下如此重手?”。

既然相国府的事情问不出来,所以李儒把问题转换成,高飞的伤势。

王二挣脱了一下,反而颈子上的道口下陷更深,忍痛不说,“劫富济贫者,也是强盗,强盗杀人下重手,有什么问题?”。

“那从高飞刺史身上抢夺多少钱财啊?”。

“并无钱财,只有玉佩一个,佩剑一把!”。

李儒转身问高飞道,“兄弟身上居然无钱,岂不是寒酸!”。

高飞尴尬一笑,“当时与华雄将军饮酒赴宴,所以周身并无带钱财!”。

华雄也说话,“当时与高兄弟饮酒,确实只有玉佩一个,佩剑一把!”。

所有的回答,都没有什么破绽,因为之前行使此计划的时候,口头已经商量好了。

“王二你是用的什么武器,那个刘子敬用的又是什么武器?”。

“使用的是一把刀”。

“也是一把刀,半仗长得马刀!”。

李儒挥扇子,似乎鼎中的人肉味道已经飘散过来,“那就是说你们两人都是擅使刀的?”。

王二不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能做抢匪,能让高飞兄弟险些丧命,必定也是有些手段的,我要试一试你”,李儒眼睛突然直视,手中的一把羽扇轻轻一挥,突然一阵旋风飞过,而王二和刘评书左右的羽林军都身体摇晃,一时间武器都已经离手,而转瞬旋风消失,十几个羽林军都以倒地,而王二和刘评书手中各有一把刀,身上的铁索手撩脚铐都散落在地。

今天晚上,高飞的心脏一直在接受着刺激,但是高飞做梦都想不到的是,这个李儒只以为是个智囊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有不俗的武力隐藏,就在刚才,李儒挥扇子,而劲风出,已经是不可小觑的实力了,没想到他还能在旋风消失之时,打到那十几个羽林军,还解开了王二和刘评书的枷锁,速度不一般。

李儒原本在酒席之上,旋风消失的时候,他已经在王二和刘评书的面前了。

“既然你们两个是用刀的,且来与我一战!看看你们手段几许!”,李儒手中羽扇,直立庭院之中,书服纶巾,镇定自若。

王二见到手中有刀,也是不思量,直接提刀来砍,朝着李儒的上三寸,下三寸,刀风劲道,而刀光无影,只是刀柄处一柄红绸子,上下摇晃,而几声碰撞之后,李儒毫发无损,倒是王二手中的大刀,崩开了几个豁口。

王二大窘,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李儒不光脑子里有坏水,手段上的功夫也是了得,而看到了刀锋上的崩口,王二的眼睛落在了李儒手中的那把扇子上。

“刀风所到,戾气凌人,杀机尽显,的确是常用刀之人!那你呢?”,李儒把眼神落在了刘子敬身上。

当时在破庙之中,高飞与王二,刘评书,胡老爹还有花丐,这四人都有过交手,王二当时用的就是长刀,所以高飞被送回李儒府上时候的刀伤,自然没跑,但是刘评书当时用的可是一根狼毫长笔,高飞一下子又犯了难,真是看似天衣无缝,实则处处纰漏,高飞估计着他这点智商,在三国猛人如云的年代里,还真是不够用啊!

李儒手中羽扇轻挥,“让我看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武器!”,瞬间如风般出手,而刘子敬手中的刀,却连同他的人一动不动。

第五十八章 被看穿了吗?

三国历史真的是卧虎藏龙,能人辈出,本以为这个李儒就是手段黑了一点,算计深了一点,但终究排不上顶级智囊的位置,如今,却也把高飞逼迫到这般地步了,而最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李儒不仅仅是智囊的身份,他的武力更是深藏不漏,高飞突然感觉深深的危急感,所以说,吕布不可怕,是因为他一眼就能被看穿,而此刻,李儒才真的是高飞最大的对手,而且,这个对手把自己隐藏的很深,以至于高飞分不清楚,他到底应不应该用《三国演义》里或者史书中的描述,来判断此刻的形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高飞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这个李儒实在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刘评书,右手中端着一把军中常用的军刀,背厚而刃宽,有十几斤的分量,而羽林军之人皆非酒囊饭袋,这种配备,可见其彪悍之处,而在李儒的羽扇一挥之时,却也倒翻在地,所以,一山还有一山高,李儒的羽扇,已经迫近了刘评书的喉咙,而刘评书依旧未动,羽扇的羽毛像是一个个刀刃一般,准备入肉三分,但是刘评书也如同木头一样,最后一刻,羽扇带风,突然脱手,掠过刘评书的脖子,打了一个回旋儿,又落在了李儒的手中。

李儒对立在刘评书的一步之外,羽扇从左手飞出,右手飞回,而一直不动如磐石的刘评书,似乎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了什么时机,手中军刀顿时呼啸,而脚下疾走,直奔李儒的面门而来,李儒不做表情,以羽扇相接,却不想,此时,身后又有一股戾气袭来,正是刚才新败的王二,刀取李儒的下盘。

却原来,刘评书一直在等待,和王二一齐发难,而且料定李儒刚才不会下死手,毕竟两个认证一死,李儒可真就没有反转的机会了,所以,刘评书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李儒最松懈的机会,而此时,刘评书和王二一起出手,锁住了李儒能够躲避的所有方位,也就是说,两刀中的一刀,李儒必定得挨一下,躲得了刘评书,也躲不了王二。

高飞在席案上,看的分明,也看的心喜,“只要能结果了这个李儒的性命。多大的代价都豁的出去”,而此时,董卓左手侧上首的吕布,准备拍桌而起,倒是被董卓拦下了,“我这个女婿啊,深藏不漏!”。

李儒暗笑,“终于肯出手了!”。

刘评书取上,王二攻下,两个人互为应和,封住李儒的躲闪空间,却不想,刚准备下手的时刻,那个李儒突然一下子,凭空消失了。

不见有风,亦不见李儒,刘评书和王二两个人纳闷的时候,董卓身旁突然有声音响起,“我在这里!”。

高飞突然之间大窘,寻声所至,原来这个李儒已经在董卓右侧下首的位置了。

高飞刚才,聚精会神,准备看着李儒挨刀子,却不想,这个李儒神通广大,竟然转瞬之间,已经脱身离险,而高飞实在不明白,这个李儒究竟是什么套路。

董卓大喜,李儒也是大喜,落座待定,高声道,“这个莽汉子确实用刀无疑,但是这个秀气爷们,用的惯手的武器,定然不是刀!”。

王二和刘评书两个人扑了空,意外之余,倒是也叹服技不如人,而此刻被道出了底细,王二也是厉声辩驳,“我兄弟用的就是刀!”。

李儒哈哈大笑,“你用刀,右手虎口处磨出了不少的茧子,想必也是一个惯匪吧,而你那兄弟,我刚才在交手的时候,都已经看到了,左右手都没有茧子,倒是右手食指得而指干处,凹下去了一块肉,我李某不才,却也猜测的到,这位兄弟,平常都是使用毛笔的吧!”,话犹未说完,李儒不知道从哪里掷出一只正常大小的毛笔,飞奔刘评书的方向,而李儒更是凌空而起,羽扇一挥,扣向刘评书的右手。

刘评书,隔空接笔,运转帷幄,凭空写了几个大字,正好挡住了李儒的手势,而李儒也收住气势,反而笑道,“果然用的是笔,然而却非挥毫泼墨,而是杀机尽显!”。

王二和刘评书又重新被锁住,奈何不得,倒是李儒却在台上踱步,“看来你二人,说辞有假,我高飞兄弟也不是酒囊饭袋,如若不是使出看家本领,相信你们俩也伤不到他,到底实情如何?”。

高飞在席上冷笑道,“就这点东西,怎敢断言我所受伤痕之真假,李儒兄弟玩笑了!”。

李儒不去管那王二和刘评书两人,反倒是转过身子,脸色对着高飞,“伤痕真假,当然好断,但是我怕这两个小贼,倒是伤不到你!”。

“两天之前,晨曦之际,我被两个好心人施救,送回李儒大人府上,当时全身刀伤遍布,奄奄一息,怎敢疑惑?”。

李儒说出了最大的一个疑点,“闯入相国府贼人,被温侯吕布重伤,而清晨实际,满城中只有你重伤难愈,这难道是巧合,休要以刀伤拙计唬人?”。

瞬间,宴席之间,已经把明争暗斗升级成了唇枪舌剑,而由李儒抛出的一个个问题,着实触到了高飞的软肋之处,负隅顽抗,已经是高飞最后的一根稻草了。

“李儒大人,这般明面上挑我的刺,不会是私人恩怨吧!”,高飞已经开始有点慌不择路,口不择言。

“为相爷分忧,替西北军运筹,不敢私心!”。

高飞起身,而身体有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按照李儒大人的意思,认定了那晚闯入相国府之人,是我高飞无疑喽!”。

“却有此想法”。

“那也就是说,我在相国府之中被重伤,而在清晨之际,却假借被贼人所劫而受刀伤,欲盖弥彰,是也不是?”。

“高飞兄弟,真是计策妙人,难道事实不是如此?”。

此刻高飞已经开始狂飙演技了,无可奈何,手中擎出一把赖三腰间的朴刀,直接冲上了高台上,奔着李儒飞去,却转过了李儒身后,扬刀厉声道,“那你说这两个贼人,乃是我事先安排喽!”,话未说完,王二和刘评书,俩人一排,直接招呼刀刃。

高飞心中暗叫,“兄弟们,对不起了,事到如今,我高飞也是迫不得已啊!”,一刀挥下去,准备下死手,却不想,并未见喷血,反被李儒手中的羽扇拦住。

“怎么,兄弟,想要杀人灭口吗?”。

“是以表清白!”。

李儒轻声入耳,“事情还没结束呢,我还有更大的惊喜,岂可这般鲁莽!”。

高飞心里发颤,这个李儒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这次,一招错满盘输,被李儒吃定了吗?高飞的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生死有命,福祸相依,能不能继续混下去,还看这次的险难过不过得去。

第五十九章 验伤

刘评书,王二和高飞,李儒四个人,一齐在高台上,而显然高飞和李儒的架势已经势同水火,高飞被质疑为闯入相国府之贼人,但是高飞却据理力争,最后痛下杀手,想要堵住这个李儒的伶牙俐齿,却被李儒所拦。

“怎么兄弟,未免着急了一点吧!”,李儒却把眼色转向被锁住的王二和刘评书两人,“这个人想要一劳永逸,弃车保帅,你们就这般甘心卖命吗?”。

王二大喝一句,“你是什么鸟人啊,说的东西乌七八糟,我粗汉子听不懂,要杀要挂,给个痛快!”。

刘评书明白高飞的意思,此刻,他也愿意为这个太平道德新教主赴死,但是得死得其所,刘评书道,“两方对峙,攻心为上,攻人为下,未请教尊姓大名,颇有手段!”。

李儒笑言,“在下李儒,宵小之辈!”,李儒双手举着羽扇,本着一个谋士的自我修养,在报自己名号的时候,略微做了一个揖。

刘评书料定此番,在李儒低首的时候,以身子撞向右边的羽林军,双脚夺下一把武器,砍翻了一个人,而凌空一跃,直奔酒席之上的主位,正是当朝相爷,祸国罪魁祸首的董卓。

刘评书,运刀直接逼向董卓,刀尖指向要害,而正在喝酒为乐的董卓,却不以为意,压根没有反应,自顾自的杯酒下肚,豪爽非常,而刘评书的刀尖碰到了董卓的酒樽之上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影压过,十几斤重的大军刀,顿时被一个手掌,打成粉齑,漫天飞舞,刘评书已经料到了,凭他的本事,想要杀掉董卓难于上青天,而之所以抢刀行凶,也不过就是为了遂了高飞的心愿,索性假借他人最好。

董卓身旁的吕布,看见义父大人险情,更是起身以掌击打行刺的快刀,身形如风,未及刀身的粉齑散去,又是一个拳头,力重千钧,直接招呼在了刘评书的左胸口偏下的地方,正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整个李儒府上,顿时紧张了起来,侍卫出刀,羽林军带甲,而吕布只是轻轻一出手,那个刘评述就已经飞出去十几丈的距离,口吐鲜血,瘫倒在地上,生死未知。

李儒直起了身子,哈哈大笑,“此等手段,实在低劣为最下等,就算是求死,也不必这番急切!”,转而李儒对着温侯,言论道,“侯爷本事了得,未知刚才的那一拳,用了几层实力?”。

吕布收回身形,舒展拳头,拱手道,“此等小贼,劳烦奉先,真是杀鸡焉用牛刀,不过刚才情况紧急,为了义父的周全,速度出手,只用了一层力量而已!”。

李儒称好,走了几步,到了那个刘评述瘫倒的位置上,观摩了几下,看到这个瘫倒在地的男人,口吐浓血,奄奄一息,不过尚未断气,李儒底下身子,附在刘评书的耳朵边上,“原本我并未有证据可以识破高飞,但是有了你,此番这个高飞确是跑不了了!”。

刘评书睁着眼睛,布满血丝,恶狠狠的瞪着这个手里摇着扇子的人,不过李儒倒是不以为意,右手把刘评书的眼睛扒开的更大了,“我要你看看,我李儒的谋略,如何置高飞于死地!”。

李儒起身,对着高飞说道,“这个人还没死呢,不过也快了,刚才温侯所说,只是用了一层实力,就把这个逆贼打成这副鬼模样,不知那晚,吕布又使出了怎么样的额功力?”。

吕布在一旁听得李儒之话,大声答道,“两天之前的夜晚,奉先先是醉酒进得相国府,更是把手中的方天画戟扔给门苑小吏,所以并没有使用武器,在察觉到那个小贼的位置之后,假意遁走,等候贼人现身,而贼人中计,从隐藏之处走出,奉先更是以一击必胜的心态,毫无保留的使出一击,击中贼人的心脏之处,也是一个拳头打的对方吐血,但是当时酒劲未消,实力有损,大概有六成力量!“。

李儒对着高飞,却和身后的吕布在说话,“温侯的实力,众人皆知,请问,六成的拳力,寻常人挨的住吗?”。

吕布略有微词,“吕布武力不输天下,未尝一败,某的六成拳力,非同小可!”,吕布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华雄,“就是华雄将军,也未必能够挨了某的六成拳力而幸存!”。

华雄脸色难看,但是却并未发作,谁叫技不如人呢,而且华雄刚才见到了吕布的那一拳头,身形未变,轻松异常,的确名不虚传。

李儒“哦”了一声,“那也就是说,那个贼人的本事也是了得啊,竟然能够与温侯一搏!且问,温侯的这一拳头,两天之前和今晚的,除了力量上不同之外,还有什么异处吗?”。

吕布摇头,而李儒更是得意洋洋,“那就好!”,一把掀开了刘评书的上衣,皮肉尽露,周身不少的酷刑之伤痕,而左胸下侧位置,正好被烙印上了一个拳印,入肉三分,像是被镂空雕刻出来的一样,“温侯实力惊人,一拳尽毁对方心脉,还留了一个花纹给人家!”。

全场之人,都不禁哑然失笑,只有高飞笑不出来,现在的情景,高飞就像是一个蒙上眼睛的瞎驴,被耍的团团转,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高飞真是有点悔恨,原本尚在控制之内的局面,竟然演变成现在这样,高飞实在是小觑了这个扮猪吃虎的李儒,人心难测,真是遇上了一个大咖了!

王二也是心灰意冷,准备随时就死,看着如亲兄弟的老刘,就这么的不苟于人事,王二简直愤怒到了极点,王二不恨意高飞下死手,本来接着这个任务的时候,就有殒命的准备,只是不想看到了高飞被逼迫到这般地步,王二以为事情必然败露,而他所想的还是,一会东窗事发,他得挣脱出枷锁,再宰杀他几个西北军,才够本才是!

李儒不紧不慢,盯着心脉快要枯死的刘评书,“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件事情,那个夜闯相国府被温侯重伤的小贼,身上也必定有一个你这般的印记,但是人家命大,却苟活了下来!”,李儒突然把脑袋对着高飞一转,“当天晨曦的时候,你被送回我李某的府上,身受重伤,刀痕遍布,而我请来太医为你医治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太医在撕掉你身上的衣裳,而心脏口处,正好有也有一个拳头印,到底是不是?”。

高飞面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高飞大步走回席间,不打算理会这个李儒,“今晚是我要杀贼解恨,你究竟是何意?”。

“啥意思都没有,就是想拨乱反正,彻查这个窝藏在相爷身旁的包藏祸心之人,难道有错?”。

“难道我高飞,就是那个包藏祸心之人吗?半月之前,某从冀州而来,依附相国,识破曹操之祸心,虽然追捕未果,但是无功有劳,如果这数日在贵府上略有叨扰,某,不日即可离去!”。

李儒笑容堆上脸,“我就问你一件事情,你高飞,敢在此刻脱衣验伤吗?”。

高飞大怒,“七尺汉子,生于天地,头顶之发髻尚不可剪,而今竟然让我裸衣置身于众人之中,有失礼仪,高飞断然不敢做此事!”。

“这理由未免生涩啊!”,李儒摇着扇子,“不敢脱衣,那你必定就是,夜闯相国府之贼人,还敢狡辩!”。

一时之间,酒席之上的众人,都朝着高飞投来异样目光,而董卓更是起身道,“高飞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且言明一下,让众人放心吧!”。

高飞听得董卓之话后,已经是心凉胆颤,不脱衣服验伤,就是摆明中了李儒的套子,言明自己就是逆贼,而脱了衣服之后,更是把这件事情坐实了,一时间,脱也不得,不脱也不得,高飞把眼神示意王二,好像准备放手一搏,生死由天。

第六十章 对手是高飞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高飞有点怨天不由人的意思,“老匹夫!把我往死路上逼啊!狗急跳墙了!”,高飞眼神示意王二,准备最后来一个鱼死网破。

倒在地上的刘评书,大概已经不行了,口中几口微薄气息,估计已经回天乏术了,而高飞料想到,“怨我大意,活活害了你们两个人的性命,棋差一招,认命服输!”,高飞正当准备发难,反正一会如果脱衣的话,一样会被发现证据,先下手为强,虽然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但是高飞准备来一个,癞蛤蟆跳上脚背——不咬人也要恶心人。

高飞的伤势现在也不用装了,径自提起了原先故意压下去的腰板,立在了高台之上,而身前真是满面得意的李儒,高飞已经露出了杀意,虽然不知道这个李儒究竟有多大的实力在藏掖之中,但是高飞也不打怵,“普天之下,武将之中,除了吕布,我怕过那个?”。

“高刺史,怎么不说话,难道心中有亏?”,李儒也不是白给的,似乎看出了高飞的门道,眼睛紧紧的落在了高飞身上。

不等高飞发作,突然一阵强大的气息呼啸打过来,此种气息,不用怀疑,定然是吕布所为,只见到身穿甲胄的吕布,一步跨过六尺的长桌,朝着高飞的方向,走将过来。

“为表清白,高大人应该脱衣,何故拖延!”,吕布大跨步走来,而倒在地上的刘评书,正好碍了温侯的步伐,吕布低首看了看脚底下,垂死之人,表情分外鄙夷,“小贼而已,还不赴死?”,只见到吕布,抬起一脚,直接踢在刘评书的肚子上,而刘评书完全无招架之力,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滑出去了十几丈的距离,一口老血吐出,脑袋一耷拉,没有了气息。

吕布走将过来,“宵小之辈,看着碍眼,给他一个痛快的,高兄弟,你还不脱衣以示清白,难道非要我奉先出手?”。

刘评书的尸体,停在离高飞两步的地方,衣裳尽皆被鲜血染红,而刘评书的脸,也是模糊不清,不过看得出,死之前,分外痛苦,而刘评书最后吐出的一口鲜血,大半都喷在了高飞的脸上,浸入了眼睛里,此刻,高飞的眼睛血红,红的像是一个将要发狂的野兽。

“刘大哥,刘大哥……”,王二在众羽林军的羁押之下,哭天抢地,悲愤异常,一下子挣脱开了缚住双手的铁链,把左右的羽林军挣倒在地,夺过一把武器,就要来战吕布,而吕布倒是轻狂发笑,“小厮,献丑而已,让我送你们兄弟二人,一齐上路!”。

王二手中舞刀,飞奔过高飞的身边,却被止住了,一只胳膊拦住了王二的去路,“以卵击石,得不偿失!”。

王二心中悲愤,哪里顾得了这些,但是一只胳膊横在身前,却怎么也穿不过去,而且,王二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触到了脑子里,这才清醒一点,抬头一看,原来正是高飞挡住王二的去路。

高飞眼睛里的血红并没有消失,反而像是一团火焰一样,熊熊散发着火苗似的的光辉,看的王二心惊,但是却也奈何不了。

吕布看着正在变化的高飞,心中惊奇,好像此刻的高飞,已经完全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堆火一样,奇怪异常。

李儒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回到了席位上,似乎这个时候,他更愿意看一份热闹。

赖三在庭院的边上,准备时刻策应主公,但是看到此种情景的时候,也是止不住的心头一惊,赖三看了看自己掩饰的断手,暗呼大事不妙。

王二被拦住,而吕布也是没有出手,反而把全部精力放在了高飞身上,“高飞兄弟,这是何意啊,难道要跟奉先动手?”。

高飞并没有回答,眼睛里也看不出什么意思,而吕布却是不敢小觑,右手一伸,示意边上的小厮,而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双人双手,肩扛手提着,一柄银色方天画戟,更是牟足了力气,一扔,一道银色亮光闪过。

高飞的右手横住王二,左手低垂,一股火红色的烟晕冲过头顶,高飞顿时大喝一声,怒发冲冠,原本古人绑扎在头顶的发髻,凌空被震了出去,而高飞更像是一道红色的闪电一样,扑将过去,目标正是吕布。

吕布右手一伸,脚下用力,去接方天画戟,而高飞的手中夺过王二的军刀,刀刃朝下,直劈吕布,一道红光,一道白光,在空中胶着一起,“当当”两声,高飞手中的军刀,连着劈了两下,皆砍在了吕布的方天画戟上,而最后一招,高飞双手握刀,吕布横置画戟,对峙在一起,而酒席之上的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有看到两个人出手的招数,倒是李儒惊讶之余,略有深思。

高飞手中的军刀,火红发烫,似乎要被融化了,劈砍在吕布的画戟上,有点软弱无力,但是吕布的双手,明显感受到了那股炽热的温度,直接避免着与高飞,刀锋相见。

高飞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简直邪火附体,头发散乱,双眸无神,而全身的衣服似乎也禁不住他这般热烈的体温,纷纷在打斗中燃烧脱落。

吕布躲过了高飞的一刀之后,画戟直指高飞,哈哈大笑,“好久没有遇到你这种对手了,管你是疯魔了,还是怎的,我今天要你大战!”,说完之后,身子一晃,行动如风,而整个庭院之内的众人,都在风力之下,站立不稳,左右摇晃。

“你不就是一把火吗,看我用风把你吹灭!”,吕布突然停身站立,看准了一个位置,手中的方天画戟,在掌心之处,十字旋转,而一股强大的风速从中吹出,顿时高飞所在的方向上,飞沙走石,而高飞身后的羽林军和王二,瞬间都被劲风吹到在门墙上,而坚持了片刻之后,吕布手中的力道加大,而灌输在风中的内力,更是强大到切割机一样,碎木裂石,不消眨眼的功夫,那帮子贴在门墙上的人,连着门墙一起,被吹走了,整个有风的方向上,如同怪兽横行一般,草木皆无,活活像是被杀戮过的荒漠,地皮上,都掘出了三尺的深坑,空无一物,而高飞也是不见了。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未停,不给高飞机会,反倒是回头对着酒席上的李儒打趣道,“得罪大人了,把一个好好的院子毁了!”。

李儒并未表态,因为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男人。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突然骤停,因为劲风之中,冲过一个人,而劲风一停的时候,吕布忍不住大笑,“就这,也敢挑战我吕布?”。

冲过来之人,正是高飞,双手握刀,但是整个军刀,只留有一个刀柄,刀身已经尽皆融化,被吹散在劲风之中,并且,高飞周身的衣物,也全然不在,简直一只光碌碌的猴子一般,倒是头发披散,遮住了脸面,也不知道知不知羞。

高飞好像并未发现自己的窘态,反而来战吕布,但是双手紧握之刀,一挥的时候,却全然没有威胁力,而吕布的眼睛落在了高飞的左胸口上,并没有他的一个拳印。

吕布不复攻击,只是躲闪,而高飞甩掉手中之刀柄,以拳相击,而吕布见状,也是右手一挥,卸下了方天画戟,赤手来战。

两个人,近乎肉搏战,你来我往,而吕布又使出当晚的一招,以拳头击打对方心脏,此为杀招,但是吕布却不以为能够打到对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拳头击中了。

吕布神勇一拳,击中高飞的心脏之处,而高飞却并没有被重击的感觉,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紧握住吕布的右手,像是一只鳄鱼咬住自己的猎物一样,挣脱不得。

吕布的一拳,料定了不会击中,就算是击中,也不会给对方造成重伤,这是吕布以一个习武之人,在对手的过程中,看出的对方实力,但是他没有料想到,这个高飞会故意挨上这一拳。

吕布右拳出击,打在高飞左侧下胸的位置,发力十足,却感到了一股滚烫如铁水的热度,未及收手的时候,右拳已经被高飞死死咬住,挣脱不得,而被高飞握在手心的右拳,简直像是在承受炙烤一样,吕布神色吃痛,已经接触到了高飞不可思议的温度之后,吕布已经不敢再轻易与高飞接触,已经有一只手被做把柄,吕布须得小心。

高飞披头散发,像是一个疯魔一般,而吕布看见高飞的眼睛,简直像是两个尖锐的猫眼石,时刻都在喷着跳跃的火花,让人不寒而栗。

高飞和吕布两人在庭院之中对峙,而周围看热闹的,除了董卓,李儒,华雄之外,其余之人,尽皆草木皆兵,而所有士兵都刀剑出鞘,围立在董卓身边,生怕有什么闪失,而董卓倒是热衷于看热闹,倒是那个李儒,脸色难看。

同样是作壁上观的华雄,倒是看的蛮有趣味,“这个吕布,终于要吃点苦头了,解气啊!”。

三人各有心思,而之旁的赖三,显然并没有轻松的份子,退下来没有被吹走的羽林军,把赖三围了起来,因为庭院中情况不明,而高飞居然与吕布交手,万一如李儒大人所言,那就是大祸患,所以,赖三作为高飞的随从之人,已经行动不由心了。

赖三虽然被困,但是也看的清楚主公和吕布之战,而最后之刻,主公居然咬住了吕布的一只胳膊,赖三心中大喜,目光触及到了自己的右手,暗呼,“这个吕布怕是右手也没了!大快人心!”。

赖三也准备好赴死之心,人生一死,谁也逃不过,死之前要是能拉上这个吕布,就真的是赚到了!

第六十一章 战神双瞳

前脚跨进鬼门关,后脚形势突变,吕布本是天下第一猛将,怵过何人?前番准备逼迫高飞就范,却不想这个高飞突然疯魔了一般,而吕布也是手持方天画戟,与高飞一战,你来我往,不相上下,却不想最后一刻,这个吕布居然吃了一个闷亏。

吕布右手被高飞束缚住,而高飞依仗着他身体融铜化铁的惊人温度,想要吃掉他吕布的一只右手,而吕布挣脱不得,耐着灼烫感,几乎就范。

一时间形势逆转,吕布居然无计可施,倒是惊扰了众人,而李儒的眉头紧锁,但是显然不是担忧吕布的安危,而在于,高飞的左胸下侧完全没有拳印,并且连一点的刀伤也没有,这压根就不可能,两天之前的刀伤,两天之前的拳印,压根就不应该在两天之内消失,李儒感觉到了这个叫做高飞的男人的可拍,而且,连天下第一的吕布,交手之后,居然也处在下风!

吕布的实力,就像是李儒的武力一样,不可琢磨。从来没有人见到过李儒施展过手段,这是李儒的城府,不为人知,自然不为人可敌,李儒的心思从来都是扮猪吃老虎,所以装作手无缚鸡之力也无不可,所以有不少人吃惊于李儒的深藏不漏,但是李儒不可能把偌大的一个太阳,藏在屁股底下,所以李儒虽然是隐藏,但绝不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武力,这一点,在吕布面前尤甚,而吕布被尊奉为天下第一,绝非Lang得虚名,先前在并州刺史丁原手下,就因为勇猛过人,而被其收为义子,而后在西北方面,丁原与董卓并起,互相争雄,并且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当时董卓手下有西北四只老虎,早已经在战场上成名,分别为李榷郭汜,徐荣华雄,而在西北地方相争的过程中,吕布曾经以一敌四,以弱冠的年纪,一柄白银方天画戟,力战李榷郭汜,徐荣华雄四人,刀马相接,尘土飞扬,不消一刻钟的时间,四人皆落于马下,慌张逃回本阵营中,一时间,灰头土脸。

吕布吕奉先,一战成名天下知,后来被李儒用一匹赤兔宝马,换做了董卓的干儿子,效力西北军之时,更是画戟腰斩丁原,伐匈奴,战鲜卑,保西北地方一片安宁,后来黄巾贼人四起,全国动荡,董卓在吕布的驰骋之下,未尝一败,战尽天下大半成名的英雄,虽然在这段历史当中,后辈英雄并未群起,但也没人能够抵过吕布一刻钟,故号天下第一猛将,无人敢挑战。

没人能够与吕布交手保持一刻钟的时间,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一刻钟已过,而吕布却明显处在劣势,董卓已经有点坐立不住了,虽然说这个高飞,还是颇得董卓信任,但是此番被李儒戳穿,也不由得不信,而高飞与吕布交手,董卓本来并不在意,以为奉先必胜,但是此番胶着,董卓的脑门上的汗珠子已经往下掉了,西北军能够多次无往而不利,战无不胜,全凭义子吕布神勇,而坐镇京畿,无人敢造董卓的反,也全凭义子的虎威,宁肯舍掉西北军十万人,也不愿失去吕布这个干儿子,有吕布在手,才能有天下,这个道理,不用李儒言明,董卓也是晓得的。

董卓一声令下,左下首华雄,一干西北军禁卫,一干羽林军禁卫,纷纷出手,准备为温侯解围。

众人十面埋伏而下,把吕布和高飞两人围的水泄不通,刀枪剑戟,一齐而下,直取高飞命门。

突然吕布大喝一声,“尔等宵小,且速退去!”。

众人手里已经出了死招,而被吕布一声惊喝,纷纷左摇右晃,不明就里,但是吕布声如洪钟,力透脊背,吓的众人只得遵命。

吕布不觉劣势,反而哈哈大笑,“久不逢敌手,今朝也算是过了瘾,不过你这种野路子,怎敢在本侯爷面前献丑!”,说完之后,原先还挣脱不得的吕布,索性就不挣脱高飞的双手,倒是双腿扎马,以左手握住右臂,用力灌输,顿时白衣战甲的吕布,周身更显寒厉之气,整个右臂像是藤蔓一样,顺着手掌的方向上,蔓延一阵寒冰,包裹住整个右臂,而转眼之间,高飞的炽热温度,反倒是在吕布的寒冰的逼迫下,渐渐消散,而寒冰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包裹住了高飞,像是一个冰人一样。

众**喜,以为吕布已经战胜,但是吕布却并未显得轻松,右手得脱,反倒是以双掌猛击被冰块包裹的高飞,双脚辅之以太极八卦的步法,脚下生风,却原来这一招有个名号,唤为‘八卦封牢’,并不是一个杀招,乃是封存之术,相传当年共工怒撞不周山之后,被天帝削去脑袋,而共工肉身不甘,一心想要寻找头颅,而为祸世间,后被女娲演用八卦之术,做‘八卦封牢’,方才束缚住共工,消灾解难。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大都都是后来者牵强附会之谈,但是这个‘八卦封牢’也是由来已久,专门封存诡异邪怪之物,而今这个高飞,在吕布的眼里,已经不是常人,先不论闯入相国府之人是他不是,就这个疯魔状态,稍有差池,必生大祸。

吕布每打在高飞身上一掌,高飞身上的冰块就厚一寸,左右环绕,实打实的是一个冰块的牢笼,但是吕布加厚一寸,里面就融化一寸,此消彼长,十几圈下来,那个‘八卦封牢’反而越来越薄了,最后吕布哑然失笑,“看来这个方法还真是对付不了你!”。

包裹在高飞身上的冰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最后四分五裂,飞散出去,而正中的高飞,眼睛格外的发红,眼色蔓延到发髻,披头散发,都变成火红的颜色,更加不受控制了,而此番双手生火,火焰包裹,而吕布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更加惊奇,“烈火掌,果然是你!”,话未及出口,高飞已经着魔一样,发狂的奔向吕布,左掌取吕布右颈,右掌取吕布左颈,像是一把十字咬合的钳子一样,紧紧的夹着吕布的脖子,而火焰触及吕布的皮肤的时候,“噼里啪啦”,一阵灼烧的声音生起,而吕布却并未像刚才一样,以寒冰阻挡灼热。

吕布好像是没事人一样,压根不理会高飞的身上燃烧的火焰,反而正中站立,怒视高飞,而吕布的眼睛,也像是传染一样,骤然之间起了变化,左眼一个瞳孔一分为二,右眼如法炮制,一目双瞳,双目四瞳。

李儒看到了吕布的变化,暗自拂扇,“战神双瞳,吕布终于要出手了!”。

第六十二章 命悬一线

吕布也生出变化,左右双眼纷纷变成两个瞳孔,怒目而视高飞,但是高飞全然不计较这个吕布,反倒是更加惹怒了吕布,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把吕布逼迫到这个份上,而‘战神双瞳’,也是从未现身过。

高飞双手锁住吕布的脖子,火焰如风般疯窜,不消一刻,高飞和吕布两个人就被火焰覆盖,热Lang逼人,堪比炼狱。

时间已经入夜了,折腾许久,一轮浅月挂在天边,本来天朗气清,正适合宴饮取乐,但是李儒一番作为,显然已经把府上当作鸿门之宴了,先是李儒的一番群枪舌剑,而后又是吕布以武力相逼,俨然现在的李府,已经是杀机四伏,流血成河之所了。

高飞和吕布战的正酣,吕布大喝一声,突然头顶风云变色,黑云压城,而一阵寒厉之气散布,就在一大片黑云遮住月亮的时候,被高飞双手锁住的吕布,突然凌空消失,不见分毫,高飞左右寻之不见,双手起火,以火焰飞出,朝着头顶的乌云打去,周身头顶不留死角,顿时整个天空火海连天,光照人脸分外红。

依旧不见吕布,高飞的两只眼睛像是牛眼一样,环顾不到吕布,突然把脸转向了周围,正好对上了在一旁观战的董卓。

高飞呼啸而向董卓,而此时,一朵乌云散去,正好透出一轮圆月,月光分外洁白,细瞅之下,月光之中尚有一人,身着白银战甲,手舞一柄方天画戟,似乎以举鼎之力,咆哮而来,正是勇冠天下的吕布。

皎洁月光倾泻,隐藏在月色之中的吕布,从天而降,哪里有什么方天画戟,而是以周身之气息,聚力凝神,凭空化作一柄武器,称心应手,来战高飞,而高飞措手不及,左躲右闪之下,似乎周遭的空气都在颤动。

吕布的招数凌厉而迅猛,招招致命,不留余地,就在高飞招架不住的时候,突然高飞的背后,又出现一人,同样的霸道异常,高飞以一敌二,力亏体虚,身上的火焰也是渐渐的羸弱。

董卓倒是在一边看的心惊,“怎么会,怎么会有两个吕布?”。

李儒面笑,“相国且看这天上一共有几个月亮啊?”。

“当然是一个!”。

李儒手里端起一个酒杯,“请相国细看,究竟几个?”。

董卓看着李儒手里的酒杯,又看了看头顶,“这酒杯之中有一个,这天上还有一个!”。

“相国说的是,这月亮有两个,温侯吕布有两个也是自然!”。

其实李儒的话并没有说透,这月亮肯定是只有一个的,不过杯中乃是一个影子而已,所以这两个吕布,其中也有一个也不过就是影子而已。

高飞负力顽抗,以全身之力尚不能抵挡两个吕布,险中求胜,只能各个击破,全力而战身前之人,且不顾身后,倒是反被一戟击中后背,画戟深入半尺有余,但是随即伤口不复,皮肉完好如初,倒是高飞只有一点痛感,伤口愈合如常。

李儒眼尖,看见此处的时候,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高飞,可以身体自行愈合,所以前番的刀伤,拳印都不在,这下李儒倒是犯了难,证据已经消失,倒是不好落实了,李儒想罢,“这个高飞索性被吕布解决最好,否则此后必成大患!”。

虽然一戟未杀,被看出了皮肉愈合之功效,但是吕布也不缓手,直接画戟照着脑袋招呼,就算你皮肉可以愈合,他吕布也不相信把脑袋割下来,他还能长出一个新的不成!

“双戟必杀!”,一前一后,两个吕布同时手持画戟,以临高之势,两个方位,使出杀手锏,左扫右横,不留余地,画戟尖峰,只差分毫就可取高飞性命。

董卓,李儒,华雄,一干人等在旁观战,董卓是不明就里,李儒的心里是算盘打的叮当响,而华雄则是可惜了高飞这么一个兄弟,虽然他是不相信李儒之言的,但是高飞敢与吕布动手,是死是活就真的难料了,而被众人当作高飞余党的赖三,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全然没有了反抗之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赖三只是不甘心,主公之安危难料。

吕布‘双瞳’变化之后,天空变色,不觉之间,已经乌云满天,却在双戟横扫的时候,一股青云侵入,天色清朗,却凭空生出了一道惊雷,疾驰而下,正中吕布。

吕布的双戟已经使出,须臾之间,气势非常,但是能够称之为‘战神’的男人,当然不会简单,顺势一转,双戟不顾高飞,直接奔向惊雷。

“十雷引!”,吕布惊呼,手中方天画戟接住雷声远抛,然而惊雷却并未引走,而是顺着吕布以气息幻化的方天画戟,顺势而走,打在了吕布身上,不!是穿过了吕布,直接奔赴高飞!

吕布已经是惊讶万分,“这‘十雷引’乃是张角的招数,但是张角已经身死整年有余,会是何人?并且此雷非彼雷,胜之万分!”。

原先准备击杀高飞,却不想横生枝节,突如其来一道雷声,吕布以为目标是自己,所以转势而应战,却不想惊雷的目标乃是高飞!

平地一声惊雷,天地乍开,而中高飞,一团烟雾骤起,久久散去之后,吕布定睛一看,却原来什么状况也没有!

吕布的什么状况都没有,就是这个高飞还没有死,不过他没有注意到一件事情,就是高飞的双眼已经恢复如常。

就在吕布想要再次发作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句人声。

“名不虚传,果然名不虚传啊!”。

吕布惊讶回头,却发现庭院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老头子,而且老头子的身边还有一人,吕布正视,“这不是刚才那个逆贼王二嘛?”。

“世人都说神仙好,神仙哪及人间逍遥啊,之前一直听说时间第一战神乃是吕布,今日见到风采,果然……”。

吕布也不管那老头是谁,今日的大事被搅和了,吕布也不是好脾气啊,“你这个糟老头,满嘴胡话,果然个屁啊!”。

那个老头哈哈大笑,“果然四肢健硕,勇猛无敌,果然脑子不太利索啊!不过放心,当年的项羽也是跟你一个毛病,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吕布大怒,“别倚老卖老,我今天还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老头!”,说话之间,正要出手。

久未出声的李儒,此刻倒是脑子飞转,“侯爷啊,莫要冲撞老人家,依我看,此人非常人,不同小可!”。

第六十三章 仙人左慈

话说吕布正要发怒,却察觉头顶之上,气息凝聚,抬首正看,一颗偏暗之流星而下,划过天际,本来天穹寰宇,浩瀚无际,流星之出现,虽不多见,但也不意外,又不是什么怀春的豆蔻年华,不必对星许愿的,不过吕布吕布的脸色却并未放松,因为那一颗流星,急转直下,竟然好似要砸下来一般。

吕布身形归一,那个被李儒称为‘影子’之人,瞬间消失了,但是显然那颗流星,骤然间变大,有如穹盖一般,不给人眨眼的功夫,已经近在咫尺了,众**窘,吕布亦是眉头紧皱,招呼左右之人,紧忙的把刚才弃之不用的方天画戟扔过来,此时此刻,危在旦夕,虚化的武器显然没有把我,而吕布方天画戟在手之后,一个凌空跃起,想要以画戟之力力挽狂澜,但是方天画戟一出手的时候,吕布就已经叫苦不迭了。

原本咫尺之间的陨石流星,却在吕布一出手的时候,烟消云散了,但是细看之下,却发现,压根就不是吕布把陨石流星打散了,反而是一场虚无,啥都没有。

屹立在吕布面前的老者,哈哈大笑,“名不虚传啊,竟敢以一人之力,企图逆天!”。

李儒倒是转眼之间就明白了缘由,俯首道,“侯爷不知深浅,得罪了老者,莫要见怪!”。

吕布话头一听,感情是这个老头子耍的把戏,怒气未消,但是转念一想,此人定是非常人,按捺未发。

此时此刻,好像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李儒满脸堆笑,走上前来,“未知老者,何故到此,请受教!”。

老者眼睛指向吕布旁边,“为此人!”。

李儒寻眼正看,竟然是高飞!

前者高飞力敌双瞳吕布不堪,险些丧命,但是危急之时,晴空一道雷声乍现,本以为可以挽回局势,却不想雷声急转,反而直奔高飞而去,落地一声巨响,高飞已经淹没在烟尘之中,而烟尘散尽的时候,高飞的疯魔之态,似乎已经丧失,恰在此时,凭空出现一个白胡子老头,实在让人不得不心生疑虑,李儒已经料定六七分了,此情此景,人力难为,不过李儒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老者,姓氏名号?”。

“名号没什么,姓左名慈,字元放,垂垂老矣之人,世间不闻啊!”。

此番所见,董卓已经是是心惊肉跳,而听得‘左慈’二字,简直不敢相信,缓和之后,方才发问,“敢问尊驾,是仙人左慈?”。

老者面露微笑,“世上哪里有什么仙人啊,老者不过是通晓自然,看透万物,脱离里六道轮回,不在五行之中,称不得仙人,不过是活的久了,久而成妖,老妖物一个,是君上玩笑了!”。

董卓又问,“未敢请教,仙人年庚?”。

“十甲子有二!”。

一甲子为六十年,十个甲子为六百年,也就是说这个左慈说自己活了六百零二岁了,简直妖人无误啊,董卓听闻之后,也是一脸的吃惊状,“仙人长寿,凡人徒羡啊!”。

“老者并非仙人,乃是道人,只不过是久不在道行,不做道家礼仪,游仙历道,也已百余年,其间道门式微,某虽然不念世俗,但是也不忍心,道门从此败落,所以有此一感,故而到此!”。

“道家八门,不知左慈道人,是何归属?”,董卓见到此番造化,有意收揽人心。

“太平道教”,左慈口中轻念,却让董卓眉目紧锁,不觉心中压抑,反问一句,“张角是你何人?”。

“张角,乃是我亲传的弟子,这个张角也是造化不浅,偶在梦中所得,太平一脉宝典-《太平要术》,虽然是南华老仙之安排,但是授业解惑,为我门中,诸多教义,还得耳提面命,所以元放应命数之安排,为张角三日之师傅,望其重振我道太平!”。

左慈话一出口的时候,整个庭院之内,已经剑拔弩张,而吕布也是方天画戟在手,准备时刻应战,董卓的脸色已经是相当不好看了。

左慈身边还有一人,乃是之前被吕布用劲风吹不见影子的王二,此刻瘫倒在地,似乎受伤不轻,而高飞被雷声炸落,虽然面色已经改观,但是神志一直未缓和过来,神色呆滞,喉口虚晃,似乎有东西卡住,而吕布也未继续下手,而是坐等情况发展,因为此时的氛围,显然是微妙的很。

董卓终于开口,“难道左慈道人,还不得知,张角已死吗?”。

左慈面无表情,“人之生死,在命在天,不须计较!”。

“张角可是死在一个叫做董卓之人的手里,道人不想为弟子报仇?”,董卓鲜有的政治家面孔,在试探着情况。

“西北之董卓,洛阳之董卓,难道君上不是董卓吗?”。

董卓虎须微抖,继而哈哈大笑,“道人道法高深,自然不会搭理世俗之事,我董卓青州之战的时候,也是奉命击杀张角,有命在身,不敢抗天,多有得罪鬼道门,在这里陪一个不是了”,继而稽首,以示妄杀之意。

左慈神色一转,“谁说我不计较张角之死了!”。

董卓的身子一顿,李儒的羽扇轻摆,而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怒横,身后的众多军士,也是刀剑出鞘,面色威仪。

就在一触即发的时候,左慈十丈之外的高飞,突然咳出一团浓血,继而神色舒缓,竟然恢复了神志,颤巍巍的站立起来,而抬头起身的时候,看到了这般场面,紧皱眉头,也不知道是身上的伤痕吃痛,还是此刻的剑拔弩张头疼。

高飞正好处在左慈和董卓之间的位置,而高飞的左边,是众多西北嫡系之人,有吕布,有李儒,还有至今都没有发挥什么作用的华雄,而高飞的右边,竟然无故多出了一个白胡子老头,的确让人费解,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高飞瞬间明白了自己的立场,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个白胡子老头的来历。

高飞缓了缓身体,发现有不少的伤痕,而细看之下,竟然像是某种东西爆炸造成的,因为高飞的身体上有不少地方被炸的皮开肉绽,但是好在并不致命,伤势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是高飞却发现了一个绝对重大的问题,“尼玛啊,我怎么是全luo的,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当然这种潜台词,高飞是不会喊出来的,但是这一刻的尴尬,还是蛮不好意思的,高飞环顾一圈,还好没有发现女人,否则一世英名全毁。

高飞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而和吕布的一战,也是蒙蹬的感觉,而他只记住了最后一刻,吕布要上来扒他衣服,要验明正身,想到这里的时候,高飞大窘,“这不会都是那个吕布干的吧!”,高飞看着自己一丝不挂,只能聊以安慰,“肯定是刚才什么东西爆炸了,才把自己的衣服炸飞了,一定是这样!”。

高飞虽然不明就里,但是李儒想要置他于死地,他是没有记错的,而反观周围,原本的酒宴之所,现在俨然成了战场一般,到处是残垣断壁,可见破坏力之大,而念及此处,高飞恍然明白了,定然是那天赖三断手之事复演,而高飞细瞅吕布的时候,竟然发现对方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自己焦头烂额,高飞了然,就算是自己疯魔附体,也不是这个吕布的对手,真是天与地不可同日而语啊,高飞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走火入魔一般的疯魔附体,但是如果能够正确运用这股力量的话,应该是福泽不浅!

董卓众人,面色紧张,反倒是这个白胡子老头,不以为意,而且高飞眼睛看到了他旁边的王二,隐约感觉到,“这没准还是自己人呢!”。

刘评书已死,王二也是身受重伤的样子,高飞也不好过,料想着如何脱身之计之时,却是李儒先开口了,“左慈道人,我辈不识泰山,眼薄福浅,但是张角鼓噪天下百姓造反,颠覆汉室天下,实为逆贼,当时董卓将军,执天下义旗,奉旨剿贼,怨不得我们,是汉室正统不该绝,而非道人弟子张角应该死啊!”。

那个白胡子老头,也不计较李儒说话,而是把眼神看向了高飞,高飞稀里糊涂,但是听到李儒说‘左慈’二字,立马精神头就来了,杵在地上,大呼,“左慈上人,弟子高飞瑾拜!”。

李儒已经料到此地步,而吕布与高飞交手的时候,也已经看出来了,但是除此两人之外,都是瞠目结舌,董卓更是大怒,心里暗骂,“好你个高飞,居然串通太平道图谋不轨,真是看走眼了!”。

高飞此刻也不用再鸟董卓了,事情已经败露,而且还找着了左慈怎么一个大靠山,是时候鸭子跳菜板——挑明原因了,等等,谁说事情败露了,高飞看着luo身的自己,突然计上心头,看他来一个人生大逆转,正是反败为胜的大好时机!

第六十四章 反转之王

先前之落地惊雷,和陨石流星坠下都是左慈使出的手段,前者既是救下了高飞的性命,也解开了高飞的疯魔之症,而后者,主要是恐吓勇冠天下的吕布,令其鼠忌器,不敢做轻举妄动之举,显然左慈略施小计,的确起到了敲山震虎的效用。

当下,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之际,李儒的一番言语作为试金石,试一试这个老道意欲何为。

左慈轻咳一声,示意跪拜在地的高飞,不必拘礼,继而转身面向李儒,“我知他是董卓,他是吕布,却不知你是何人?”。

“仙人言重了”,李儒察觉不对劲,改口道,“是道人言重了,能天地大道,焉不知小人姓名,在下李儒,乃是董卓相国之婿,并非什么名士英雄,见笑了!”。

左慈复问,“无名小吏,焉敢言张角之死?”。

此话无疑当头一棒喝,把李儒撅的颜面全无,“在得道之人面前,自然是无名之辈,某愚钝!”。

“怕不是什么愚钝吧!既然敢说此事,那可就是一笔死账”,左慈突然面目严峻了起来,“张角虽然不是我的入室弟子,但是也归在太平一门之下,杀人者偿命的道理,难道诸君不知吗?”。

高飞此时已经起身,看到这个左慈突然发难,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了,虽然说左慈为了应和那个三年之期,最近一定会出现在洛阳的,但是此地不同寻常,乃是李儒的府上,左慈出现在这里,定是有原因,念及于此,高飞暗笑,“李儒府上的这顿酒宴,摆明了就是效仿当年的鸿门宴,想要当场指正出我的身份,然后一刀咔嚓,果然好算盘,而左慈,必然是为了救我性命而来,虽然说此人近乎仙人,但毕竟道门事大,张角死后,太平道无主,而我取张角代之,定然是左慈为了道门之延续,才现身出手的,所以……”。

果不其然,左慈之说辞,目标皆在高飞,左慈继而话头一转,“张角之死,一命换一命怎么样?”。

董卓身子一颤,高声呼道,“张角虽然死在青州之战,但是并非我手刃,我儿奉先重伤张角之后,其人逃窜,并未抓到,数天之后,军中之人在青城山山下的沟壑里,发现一具被扒皮之尸,断定是黄巾贼,黄巾军之首领,张角,实在是不知道被谁所杀啊!”。

高飞瞬间反驳道,“扯淡,是满嘴胡言!”。

左慈不以为意,“谁杀的不是要紧事,要紧的是我把这笔账认在了你的头上,看看要你们谁的性命相抵才好呢!”。

左慈的本事,近乎仙人,吕布也没有把握能够必胜,但是已经被逼迫到这般情况了,抓个小吏抵命最好,要是想要他吕布的性命,那他还就得拼上一拼了。

左慈的眼睛转来转去,从董卓的身上,移到了李儒的身上,然后又落在了吕布,吕布已经把画戟反转,手中用力,准备一击的时候,左慈的眼睛又转走了,最后落在了高飞的身上,“我要他的性命!”。

董卓松了一口气,“你要他死?”。

“不,我要他活!”。

董卓摆手,示意随便,而这个时候,高飞却一百个不愿意,转身对左慈说道,“上人,当以张角之命,换李儒之死!”。

左慈不解,“难道救你还不愿意吗?”。

“上人相救,当然是福泽所至,但是我命不该死,所以以张角之死,换我之活,并不合算!”。

“愿闻其详!”。

高飞神色自若,仿佛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痕,继续说道,“李儒摆下鸿门宴,请君入瓮,其意在我,而口诛笔伐,言之凿凿,不过就是指证我,是数日之前夜闯相国府之逆贼,是也不是?”。

李儒回答,“正是,你高飞乃是相爷身边的伥鬼小人,我既已看出,当然要当众揭穿!”。

高飞大笑,“看出,还揭穿,不可笑吗,你言语之间,说是我高飞左胸下侧,有一个拳印,乃是夜闯相国府时被吕布所伤,但是如今我身上不着寸缕,何处有拳印?”。

李儒笑道,“数日之前,你扬言遭遇强人,被身砍数十刀,而今也不见刀印啊!”。

“刀伤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当日为我诊治之医者,抬我入府之仆役,都见刀伤,血染衣裳,倒是你说见我胸口拳印,滑天下之大稽!”。

李儒反问道,“刀伤能在几日之内消散,何况区区一个拳印!”。

高飞大笑,“枉你为人智囊,没有丝毫证据,煌煌之言,不怕贻笑大方,敢问府内之人,谁敢指证我高飞就是当日入府之贼人,有人吗?有人吗?”,高飞厉声大问,不顾身上伤痕撕扯,声音之中略有颤抖。

庭院之内,一时间,寂静异常。

高飞转身对左慈说道,“皆因李儒之妄言,吕布欲验明正身,而高飞心存礼法,不愿中宵小之辈计策,惶惶之中,方与吕布动手,既然如今我不是夜闯相国府之贼人,自己的性命当在自己手中,不在董卓,而李儒设计陷害,分明想要置我于死地,请上人为我报仇,以张角之死换李儒之命!”,高飞故意把声音抬高,叫嚷的人尽皆知,而李儒的脸色却是十分的难看。

左慈大呼,“好,依你之见!”。

形势瞬间反转,原本作威作福的董卓,这下子是没了主意,要他女婿李儒的性命,真是为难的很,李儒和吕布作为董卓的左膀右臂,为其立下汗马功劳,更是依仗这两个人,他董卓才能从一个地方小军阀,一跃而成为整个帝国的一把手,入主洛阳之后,更是想换皇帝就可以换皇帝,享受饕餮人肉,随便砍杀,如果此刻自断一臂的话,想必也是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左右思之的时候,倒是李儒率先开口了,“京畿之内,尽是西北军,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想必高飞兄弟也是知道的,冀州离洛阳不算远也不算近,如若想要全须全尾的归还,怕也是不易,所以我还是劝道人,以张角之命换高飞在洛阳之安全,为最好!”。

从始至终,高飞所有的谋划都被李儒看出,并且见招拆招,险些置高飞于死地,也是因缘际会之下,高飞才化险为夷,如果没有运气在其中周转的话,高飞估计着自己的性命也该撂在这里了,所以这个李儒绝对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对手,既然已经看透了这层窗户纸,高飞怎么也要把他捅破,否则后患无穷,必有大祸,然而高飞虽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此刻身在洛阳,不比冀州,行事须得万分小心才可,而李儒的一番说辞,也是不得不考虑的。

高飞神色一转,暗想,“李儒是三国历史上第一个显著的谋士,颇有手段,显然不会死在此处!”,权衡其中利弊,高飞笑道,“非我负相国之意,是京畿之内不容我高飞,相国肯放我归冀州否?”。

董卓见利,似乎在询问左慈道人的态度,“道人觉得可否?”。

见左慈并不说话,以为默许,董卓正身道,“高飞刺史何时归冀州都可,京畿之内必不敢有人为难!”。

“当真?”。

“出口一言,重如九鼎!”,董卓张口说道,硕大的身躯在左右之人的搀扶之下,显得格外的稳当。

在高飞据理力争的时候,左慈已经给身旁的王二,服下一颗内丹,但是伤势太重,只是勉强可以睁眼开口,王二自然是认识左慈上人的,早些年间的时候,曾经在巨鹿城有过面缘,王二已经是惊讶不止,但是已经猜到了些许端倪,口中声音嘶哑,竭尽全力大喊,“上人搭救高飞,高飞乃是……”。

左慈道人自然明了,点头示意了然,而王二得知情况已经转危为安,胸中顶住一口气息散尽,又昏了过去。

虽然现在,王二的一句话,道出了两人之间并非强人与受迫者的关系,但是彼此话头皆以挑明,李儒自然不会再揪住此事不放,相反,两个人倒是互相施礼,高飞道,“我与左慈上人,颇有渊源,而砍杀我的王二和刘评书,竟然也是道门之人,所以前番之事,我并不计较,但是刘评书已死,王二重伤,这笔账目,不知道李儒大人想要怎么结算啊?”。

见到高飞施礼,李儒也是起身作揖还礼,“事情唐突了,是我李某考虑不周,现在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回天乏术,无以为歉,刘子敬之死,当厚葬,王二之伤,当重金医治,皆落在我李儒之肩上,可否?”。

高飞与左慈还是有一番交涉的,但是左慈上人有点无欲则刚的意思,本来得到高人,也不必这般市侩的,所以这点耍嘴皮子的事情,全都是高飞一人负责,“这种虚头巴脑的事情,不敢劳烦李儒大人,不如折现吧?”。

“全听高飞兄弟之意见,不知折现多少合适?”。

“一死一伤,怎么也得钱两万贯吧!”,高飞随口扯出一个数字,有点敲竹杠的意思,现在身在洛阳,已经不能够在依附于董卓,还得西回冀州,这一路的打点,也得不少花费,而且还不知道这个董卓有品没品,要是变卦的话,半路追杀我,可真的是千难万难,所以拿他点盘缠上路,不为过。

李儒豪爽的异常,随手命人搬出一口箱子,“两万贯钱财不多,但是有点重啊,不知道两百斤的分量,高飞兄弟还能够承受的住吗?”。

现在两方,是各有筹码,各有算盘,董卓人多势众,但是架不住高飞的底牌大,一个不知道是仙人还是道人的左慈,就够整个京畿洛阳喝一壶的了,所以高飞在底牌够大的情况下,才敢往上面加筹码,“现在互不相欠,我高飞要离开此地,请放行!”。

“当然”,李儒拍手,而满庭院之内的带甲军士,皆不为难高飞。

高飞凑到左慈的身边,搀扶起尚在昏迷之中的王二,高叫道,“我兄弟赖三,还有我的两个妹妹,双儿和子衿!”。

李儒也不装糊涂,赖三和双儿,子衿三人,早就被李儒控制住了,现在倒是双手敬上,皆完好无损的归还给高飞,“兄弟,我李儒做的不差吧,两个美人,分毫未动,一个汉子,皮肉未伤!”。

左慈上人,蹁跹而去,双儿和子衿姑娘搀扶起王二,赖三找到了刘评书的尸体,扛了起来,而高飞,则是略有吃力的背着一口大箱子走出了李儒府门,回头面对李儒,“今日之事,实在是不敢相忘李儒大人之情谊,他朝必定十倍奉还!”,说罢,扬长而去。

李儒对着高飞的影子,高声喊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李某静候佳音!”。

第六十五章 前因后果

李儒府上好不热闹,你来我往几番之下,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先不说这么大的动静折腾下来,已经损失了多少兵将,再算上吕布出手,整个李儒的府上基本上是被拆迁办结果了,没有一块好地方,而董卓相国更是几番惊吓,最后还被那个高飞安全无恙的走掉了,李儒的闷气生的不是一点点,还好他老丈人没有怪罪下来,但是李儒的脸面上已经略有难堪了。

本来的酒宴之上,李儒是铁打的算盘,算计死了高飞,但是最后依旧棋差一招,闯出了一个左慈,左慈的名号,李儒还是有耳闻的,号称‘半仙儿’,据说修为已经几近仙人,不是凡人可以比拟的,而董卓早间听闻此人,也是心驰神往,想要拜其为国师,但是屡寻不至,没想到竟然在今天撞到了,而且还是吃了一鼻子灰,自然是不痛快的。

李儒把董卓请进内廷,先行安抚,“是小婿鲁莽了,未料及此番状况,既已挑明了高飞之本意,却未尝除掉此祸患,打草惊蛇,以后再难有此种机会了!”。

“此高飞,进京一月有余,明面上无有动作,似乎巴结奉承之辈,但是我董卓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也不是吃素的,想他高飞雄踞冀州富饶之地,不思手握军马,雄踞一方,反倒只身前来京畿洛阳,必有大图谋,不可不虑,然事情有大小,须分缓急,依我看,夜闯相国府之事,是不是他都不重要,本相国还想要诸多留意此人,竟然被你打乱计划,真是糊涂啊!”。

李儒低首,“是小婿思虑不周,坏相国大事,请罪!”。

“罢了,罢了,高飞一行人,须得在京师之内盘桓几日,诸多留意,还有那个道人左慈,不得不防!”。

“诺,李儒领命!”。

众人言说,“今日得见仙人,福禄不浅,改日当宴请仙人,请教长生之道!”。

言罢之后,众人散去,董卓先行起驾,吕布随身护行,而华雄直接回归西北军中,李儒不计较,反倒是暗思道,“众人皆以为我李儒是扮猪吃老虎之辈,此言当谬,比我甚者,比比皆是!”,念及此处,李儒不觉莞尔,如果不是生在这份乱世之中,谁会把自己隐藏的深不见底,乱世出英雄,英雄之所虑,非比寻常人。

话说两头,且说高飞众人且行且留意,时值午夜,头顶上正是月明星稀,也不知道董卓这个老匹夫,会不会使出什么手段,不过高飞眼睛落在左慈身上,倒是心安了不少,有‘仙人’护佑,当然不比寻常,高飞走在众人的最后,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这个左慈带的路,明显是朝着城外那个破庙去的,高飞此时,才有心思正眼看这个左慈,耄耋一样的年纪,一身锦绣道服,白胡子白头发,正中挽着一个发髻,身形倒是不怎么矫健,估计六百岁的人,也是一副老胳膊老腿了,感到奇怪的是,高飞察觉一股气息,这个左慈的气息紊乱,“难道刚才出手的时候累着了?”,高飞略有嘀咕,不过既然已经傍上这棵大树,高飞哪里肯轻易松手。

且行且留意,于路无话,径自到了破庙门前,左慈叩门。

“咣当”一声,庙门本已破败,吱呀之中,略有摇晃,但总算是开开了,不出高飞意料,但是只有胡老爹在门后。

进庙的七人当中,一死一伤,高飞面色难堪,不等众人说话,倒是率先跪倒在地,朝着左慈施礼道,“太平教掌教高飞,向上人请罪!”。

左慈神色无恙,不搭理高飞的异样,反倒是奔着刘评书和王二而去,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李儒府上之诘难也是略有了解的,两位姑娘双手挽起高飞,示意起身,但是高飞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庙内的胡老爹,见到刘评书已死,神情悲愤,但是奈何故人已去,而王二倒是还有口气,抢先施救,左慈以一内丹灌入王二口中,“性命无虞,但是痊愈尚需时日!”。

胡老爹面色愁容,“老花啊,这可如何是好?”。

庙内的气氛实在不可琢磨,高飞示意赖三,到外面挖个坑,把刘子敬埋了吧,入土为安最好,对于刘评书之死,高飞实在是内疚不已。

安顿好一切的时候,高飞听到胡老爹所说‘老花’,回头张望,却不见花丐其人,按理说,胡老爹在此处,花丐也应该在啊,高飞狐疑之间,看见胡老爹正是面向左慈说话。

“这是什么情况?”,高飞起身,直奔左慈而去,近距离观看左慈相貌的时候,高飞大窘,“这哪里是左慈,明明就是花丐嘛!”。

左慈倒是察觉到了什么,“哦,我忘记换回来了!”。

原来当日,李儒请高飞赴宴之时,高飞已经察觉到事情有异,但是已经身不由己,高飞拒绝不了李儒之意,只得硬着头皮艰难而上,其时,高飞已经留有后手,命赖三速去寻找花丐和胡老爹二人,虽然不一定能够把左慈如期请过来,但是至少有个照应,如果高飞届时准备武力突围的话,这是一个接应,但是没想到,最后左慈会出现,当然这个左慈,是花丐假扮的。

花丐在李儒府外,盘桓已久,知道里面情势危急,也是迫不得已,换上道袍,强行闯入,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高飞听完之后,也是感觉瞠目结舌,“那么危急的关头,就被你一个疑神弄鬼之计给化解了?”。

花丐卸下道袍,本来他的年纪也有六七十了,所以白胡子白头发,倒是不用作假,“此计能成,也并非全是人力所为,而确实左慈道人不日就会出现在洛阳城内,不过早几日晚几日,倒是没人说的清楚,所以左慈在此刻出现,实在是情理之内的事情”。

高飞大窘,“那三年之约,难道满城皆知吗?”。

“非也!左慈道人前来,更有大原因“。

第六十六章 青蛇乍现

高飞满脸狐疑,询问着花丐,“难道左慈前来京畿洛阳不是为了传德布道吗?还会有什么别的目的?”。

“之前可能只是此目的,但是自从昨日发生之变化,就不同了!”。

“有何不同?”,高飞问道。

花丐换做平日之模样,料理好王二的伤势之后,缓缓说道,“昨日夜间,在皇宫内苑,温德殿之中,少帝对烛读书,忽见殿角之处,狂风骤起,少帝以为奇怪,不及唤左右之禁卫,一条大青蛇乍现,从房梁之上飞将下来,盘于龙椅上,吞吐信子,有如起云飞雾,帝本年少,未经人事,当时已经是惊愕不止,恍惚间,竟然听到那条青蛇口吐人言,乃云‘汉室三百年,气数已尽,大厦之将倾,无人可挽狂澜,君上不闻,报仇者,三百年犹为未晚,昔高祖斩白蛇而起,今我终可替胞兄雪恨矣!’,人言未止,那条盘踞在龙椅上的青蛇,奋而直起,血口大张,直奔少帝,少帝惊吓不止,慌忙之际,以手中之竹简丢掷,未中,召唤禁卫之士,听得大殿之中,少帝异常举动,左右禁卫之士,冲进温德殿,见一青蛇,伏追少帝,皆刀剑出手,以护少帝,而青蛇见众人,止住身子,复盘踞在龙椅之上,左右莫有能近其身者,青蛇独视献帝,腹中翻涌,继而口中狂呕,皆是肝胆绿水,其中却有一物,金黄方块,似有不凡,青蛇口中复念,‘汝德不至,不堪天下,传国玉玺,花落谁家?’,继而又是一阵狂风骤起,青蛇不见,而少帝察看青蛇口中所呕之物,竟然是传国玉玺!”。

花丐嘚吧嘚吧嘚说个不停,像是讲故事一样,而高飞却没听出来个所以然,“您这长篇大论,说的好像您亲眼见到一样,不过都是一些传言而已,况且这跟左慈上人人有什么关系啊?”。

“妖孽出现,则左慈上人必至!”。

高飞暗自里琢磨着,“这个青蛇会说人话,还敢当众去威胁当朝皇帝,当然应属于妖孽之流,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左慈也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啊!”,高飞闭口不语,冥思一会,转而发问,“那个传国玉玺是这么回事啊?”。

花丐一番解释之后,高飞才了然,原来这传国玉玺源于天下一统的始皇帝,当年始皇帝,横扫六合,荡平八荒,一统天下之后,感觉无以为凭,命能工巧匠,以黄金为料,锻造一块玉玺,随身携带,以召天下,传于万世,传国玉玺,其方四寸,上钮有五爪金龙,正面刻有丞相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但是奈何风水轮流转,这个传国玉玺也没有传于万世,十几年不到的光景,子婴就把传国玉玺献给汉高祖刘邦,继而一直流传在刘姓手里,而前番十常侍作乱,何进大将军被戮之事情,闹的宫闱之内,不得安宁,就在此时,传国玉玺不翼而飞,而后董卓进京,几番搜寻未果,而今朝竟然在一只青蛇腹中,真是耐人寻味啊,而那只青蛇又为什么要把传国玉玺归还给汉室献帝,高飞自然是不得知的,但是联想之后,群雄并起,争夺天下也无非就是争夺这一块玉玺而已,所以说,青蛇把玉玺丢给献帝,其实是放鹿于中原,天下共夺之,真是一招复仇之计啊!

皇宫之中,出现妖孽青蛇,而左慈上人,虽然平日里是个闲游散仙,但是一入道门,就得以除妖卫道为己任,所以说,宫闱之事闹的人尽皆知,也就把左慈上人即将奔赴洛阳之事搞的沸沸扬扬,真是一个好计策啊,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但是高飞却另有疑问,“一切都好说,但是先前之落地惊雷,和陨石流星,那都是实打实的非常变化,要不是有这些手段,断然是不会蒙骗过李儒那只老狐狸的!”。

“引雷之术,我花丐确实是会一点的,当初在张角身边略有耳闻,之后也有些许专研,但是实在是不敢称之为精髓,自然是比不上道公张角,所以当初那道雷才会有失,本意是劈中吕布,解了教主之围,不想,事有纰漏,惊雷竟然不中吕布,而是奔着教主而去,但是也算是因缘际会吧,竟然意外的解开了教主的疯魔之症,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高飞顿时苦笑不得,“这也太儿戏了吧!”。

花丐又说,“至于那陨石流星,就是一个障眼法罢了,不过是他们惊弓之鸟,以为我是仙人左慈,才不复怀疑的,要是我真有那么大的本事的话,直接就结果了他们,也好为子敬报仇!”。

斩草不除根,必然为祸,在许多的故事里头,都有这样的桥段,高飞前十几年在江湖里混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样的一个道理,所以有时候心狠手黑也是迫不得已,所以说,千万别做高飞的对手,高飞对对手比对自己还要狠,当然这种话是由胜利者来说的,在洛阳之内,高飞是失败了,败者不敢言勇,此刻就是一条蛟龙,也得老老实实的卧着。

高飞当然明白花丐的心思,为了营救自己,真的是什么本事都使出来了,可惜是自己太年轻,不懂得权谋厉害,活活吃了李儒一个大亏,损失了刘评书,差点折了一个王二,还有前番在京畿之内的苦心经营,一切都化为泡影,“这京畿洛阳的水,还是太深了,是我高飞谋划不周,涉世未深,此番的败果我认下了,这洛阳,我早晚还是要来的,下一次一定天翻地覆!”,高飞对着破庙之内的一樽神像,暗自狠狠的发誓。

第六十七章 跑路

时不我待,现在高飞考虑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样才能全身而退,既然已经跟董卓撕破脸,也就不需要再继续装孙子了,好在高飞当时没有执意要取李儒的性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要真是把那个李儒逼的走投无路,肯定会鱼死网破的,那个时候这个假的‘左慈’,定然暴露无遗,高飞真是捏了一把汗,只能怪运气太好,别无他法。

花丐把当初用七星宝刀之寒气,淬炼的一颗疗伤丹药,给王二服下了,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王二才苏醒了过来,受伤太重,被吕布以真气幻化出的劲风所伤,虽然没有当初高飞的伤情严重,但也是关乎性命,好在施救及时,调理数日,即可痊愈,而刘评书之死,着实让众人悲戚不已。

简单的给刘评书整理了一下,擦掉身上血迹,正衣冠,仅以破庙之内找寻的到的几块木板,做个简易棺具,盛放之后,在破庙的山门外,埋葬了。

高飞众人,皆跪倒在地,对着刘评书的亡魂,祭奠亡灵,“高飞不才,新晋为太平教掌教,本欲百废俱兴,重振太平,奈何道门式微,只有花丐,胡老爹,王二,刘评书四人,但是艰不辞险,某高飞不敢懈怠,今日刘评书为我高飞而死,无以为报,他朝必定重铸鼎盛太平,教兄弟死的不冤枉!”,高飞言罢,以手遮面,两行浊泪在眼圈里打转,“我高飞对不住诸位兄弟!”。

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搀扶起跪在地上的高飞,众人祭奠好刘评书,已经是晨曦微现了,高飞对着花丐言说,“京畿已经不是可逗留之地了,高飞准备回冀州,冀州乃是高飞苦心经营之所在,可保万全,如蒙不弃,三位就追随我回冀州吧!”。

“久在洛阳,不愿离去,况且左慈上人不日就到洛阳,我辈情愿留在此处,瞻仰仙人!”。

高飞思量之后,也觉得此主意可行,现在王二正在伤患调理之中,实在不宜远行,而董卓必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且待左慈上人真身出现之时,也就不用惧怕这个董卓之流,而高飞之所以执意要离开洛阳,其实是怕董卓不讲道义,不肯放过自己,索性也就三十六计,走为上,只要离开洛阳,什么董卓也就是个酒肉草包而已!

“太平道门之事,高飞必不敢放松!”,高飞双手抱拳,施了一个古礼,转身对花丐上人道别,现在时间正好是太阳初升,城门大开,正宜遁走。

从李儒那里讹来的钱财,高飞将大半都留给了花丐他们,以做重兴道门之资本,而且高飞此行乃是逃命,自然是轻装上阵,所以一切就简,高飞手里怀揣着从董卓那里盗来的七星刀,腰间附着一把普通朴刀,袖子里一些够用的盘缠,就已经准备停当了。

由于事出突然,本来从李儒府上走的时候,就不是稳稳当当的,所以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也是简单的很,到没有多少的累赘之意。

来的时候是三个人,步履清闲,走的时候是四个人,多了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准备跑路的意思,高飞止不住的慨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我高飞时运不济,怨不得他人,但请苍天为证,败走洛阳,只此一遭!”,说罢,四人转身而走。

高飞以为自己这一次只是点子背点,却不知三国时代,诸多猛将智叟,绝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未说司马诸葛之辈,就仅仅一个李儒已经不是高飞可以比拟的,而高飞的三国之路,也只是才开始而已,他所要经历的对手和时局,究竟能不能把高飞撑起来,成为三国时代的教父,一切还未可知。

洛阳城门四角,皆以大开,迎接来往之商旅,而高飞四人,换做平常百姓打扮,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也是换做男装,毕竟女儿之身,容易遭受不必要的麻烦。

冀州在洛阳城之北,而高飞使了一个心眼,准备从南边城门出去。

城门之处,设有路障,几根松木削尖了,杵在地上,所以偌大的一个城门,只留有两人宽的缝隙,供进出之商旅来往,而且路障之旁,还有数十人的军士检查盘问,高飞见到此番场景,颇有不解,“既无战事,又无兵患,何故如此盘查,难道是为了捉拿我不成?”。

赖三止住脚步,示意高飞,还要不要往前走。

高飞未停,直抵城门之下,却遭遇两人上前盘查,“什么名字?,出城何去处?”,由于高飞身上并未携带包袱,所以其中一个军士直接搜身。

人情世故,高飞深谙此道,从袖子里掏出几贯钱财,送与刚才两位官爷的手心里,低声说道,“些许心意,不要嫌少!”。

搜高飞身之人,见到有利可图,便放慢了手脚,而另外一人,掂量了一下手心,面色不改,还是问道,“叫什么名字,出城何去处?”。

高飞自然明白其中缘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是明面上的过场还是要走一遭的,“小人高季,出城寻亲,请官爷放行!”。

高飞以为差不多少,就可以敷衍了事,没想到对方竟然咬住不松口了,“亲戚在何处?”。

“在幽州”,高飞随便唬出来一个地名。

“休要胡言,幽州在洛阳之东,何故走南门啊?”,刚才拿了高飞钱财之人,厉声问道。

“我去,马勒戈壁!”,高飞心中暗起一阵无名火,拿了钱财还不给人家走后门,还有没有王法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高飞强抵住怒火,低声言语,“确实前往幽州寻亲,只是某住在南门附近,所以从南门行走!”。

搜高飞身的人,已经住手,问道,“你说你住在洛阳城里,但是口音并不是洛阳人士啊?”。

高飞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随口胡说道,“高季乃是逃荒之人,前来洛阳也是投奔亲戚,但是居住日久,亲戚不堪其负,遂将逐出,某无地居住,这才想要投奔幽州,寻我的兄弟而去!”。

官爷又问,“那两个人,与你是一伙的吗?”。

高飞抬眼去看的时候,却原来是双儿和惋心两个人扮作男装,高飞本以为为难为难自己也就罢了,没想到,双儿和惋心两个人也被一众军士围住了,并且上下其手,显然这帮王八羔子已经发现了她们的女儿身,正在揩油呢,高飞瞬间怒不可遏,作弄我一个大老爷们也就算了,还敢作弄女孩子,不可饶恕,高飞正待发作的时候,突然看到眼前的两个军爷,手里拿着一张画册,并且口中大喝,“你压根就不是什么高季,也不是要去幽州,你乃是冀州刺史高飞,准备逃亡冀州,是也不是?”。

高飞闻言大窘,“果然,如此兴师动众,为的就是我的项上人头,好你个董卓,竟然背信弃义,全然不顾昨日之约定!”。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高飞瞬间擎出手中朴刀,准备夺门而去!

第六十八章 护主而死

高飞右手擎出朴刀,未及刀身出鞘的时候,身边已经围上来数十人,其中一个拿着一张画册,仔细观看之后,厉声问道,“你就是高飞!”。

被人识破之后,高飞也不狡辩,“既然识得我面目,何故刁难?”,如果没有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在身旁,以高飞的脾气,定然是要发作的,而现在,高飞行事,除了必要的考虑之外,还得着重考虑这两位女孩子的安全,高飞自己都舍不得的豆蔻年华,不能随便受罪。

高飞神色自若,正眼观看那个手拿画册的军爷,“难道诸位想要抓我吗?”。

“言笑了,刺史大人在上,我等不敢造次,只是刺史大人不能出城!”。

“是董卓相爷之意?”。

“是郎中令李儒大人之意!”。

高飞大怒,“郎中令,位列九卿,乃是朝堂之上,戍守宫闱之官职,我高飞乃是冀州刺史,地方大员,位在九卿之上,区区一个李儒,安敢拦住我之去路!速速放行!”。

李儒的官职的确不高,但是董卓之亲信,而高飞此时此刻,不过是利用心理战,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但是未及算盘打响,突闻身后人声,却是熟悉。

“高刺史,别来无恙矣,半日之别,何故匆匆离去洛阳,是我李某招待不周吗?”。

高飞回身,听见声音已经确定七八分了,果然不是李儒会是谁。

李儒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不下百人,看得出都是西北军中之人,不是善茬,高飞已经做好来者不善的打算了,前面双儿和惋心也没有再被纠缠,所有的人手都凑到自己周围,而赖三在不远处观望。

“久在京畿,是时候回归冀州了,闻名李儒大人神机妙算,不想却也是神行太保,某刚刚现身,君旋即而至,李儒大人费心了!”,高飞眼不离手,手不离刀。

“哈哈”,李儒面色带笑,“整个洛阳皆在手中,不足挂齿!”。

高飞已经不愿意再兜圈子了,单刀直入,“李儒大人为何不肯放我回归冀州,还要画图造册,当我是贼人缉拿吗?”。

“董卓大人有言在先,不肯伤高飞兄弟性命,李儒不敢造次,但是前番之事,却并未说清道明,所以请高飞兄弟再留洛阳几日,不为过吧!”。

“前番之事,在左慈上人面前已经言清,何故纠缠?”。

李儒眼睛环顾左右,并未发现左慈之踪影,略有放心,“左慈上人何在?”。

高飞感到好笑,既然还是顾及左慈其人,现在又当何论,不过转瞬间,高飞又开始故弄玄虚起来,“左慈上人现身洛阳,乃是除魔卫道,惩处妖孽,依我看,那宫闱之内的青蛇,不会是你李儒使的手段吧!”。

李儒也不计较,“还请高飞兄弟留在洛阳,依旧寄宿在我府上如何?”。

高飞已经对李儒其人,感到恶心,也不再虚情假意,“李儒大人执意要留我,我高飞可是执意要回归冀州,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李儒复念一句。

高飞哈哈大笑,“这事情简单的很,现在我就要硬闯城门,看你拦不拦得住!”,高飞右手出刀,直接把刚才那两个颐指气使的军爷砍翻在地,直奔南城门,口中大喊,“左慈保我性命,看你敢不敢伤我!”。

李儒顿时杀机隐现,身后百人,齐冲上城门之处,拦截高飞。

高飞手中朴刀,左杀右砍,而身后赖三见到主公已经出手,也是提刀来战。

众人之中,双儿和惋心两人扮作男装,左躲右闪,而高飞见状,自顾自的吸引了西北军人,示意赖三前去护佑双儿和惋心,而城门之外,有一马队,数十马匹横列,马商见到城门火并,也是胆战心惊,跳上一匹马奔逃救命去了。

正是缺啥来啥,高飞且战且走,准备伺机跳上马去,逃之夭夭。

虽然昨夜与吕布有一战,且没占到便宜,但是高飞也没有受伤,而前番之伤势,更是快速好转,所以现在的高飞,并不打怵这一百多人,从容的很,但是高飞还是略有疑惑,“既然执意想要为难我,为何不派吕布前来,而仅仅是这点不够打的小喽喽呢?”,高飞狐疑之间,却见身后李儒已经下马出手,但是却并未朝向自己。

高飞暗呼,“不好”,待到回首之时,已见李儒羽扇横指,把双儿和惋心俩人搂在怀里,作威胁之状。

“还不束手就擒,难道想要这两位美人的性命?”,李儒略显卑鄙的声音发出,顿时让高飞战栗一下,而正是这个疏忽,高飞背后突然被砍了一刀,西北之人惯用的马刀,可以杀牛卸马,足见马刀之刃宽背厚。

高飞口中嘤咛一声,吃力的紧,而后背已经泛出一道血光,浸透衣裳,正被众人围住,而之前被李儒打到在地的赖三,见到主公有恙,奋力即发,提刀冲进人群乱战,护在高飞身旁。

本来马刀可以一刀将人分为两半,但是一来,砍杀高飞之人,手中并无大力,二来,李儒确实也发过话,不取高飞性命,所以高飞虽中一刀,身体踉跄,西北军众人,却并未下死手,所以赖三护住主公的时候,高飞的身上也没有再添刀伤。

赖三口中哭嗷,横起主公高飞,手中砍杀周围之敌,而高飞的眼睛却落在李儒手中的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身上。

“主公,且先行上马,两位姑娘之安危,赖三前去营救”,赖三左手使刀,右手搀扶着主公,径自杀出一条血路,见到一只马匹在身旁,赖三不顾自己安危,强行把主公扶上马,赖三也顾不得什么,扯起马尾巴,挥手就是一刀,而马匹吃痛,嚎叫一声,旋即飞奔而去,而高飞附在马背山,奔走而去。

“宵小之人,看我赖三为主公大杀四方”,赖三一人一刀,横住城门口,眼珠子杀的血红,见得主公之马走的远了,却直奔李儒,前来搭救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

本来赖三之左手,被高飞疯魔之际,断了,而砍杀须臾,气力不支,想要搭救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却被李儒反手一挥扇,削去了半个脑袋,但是手中之刀,尚在不停挥舞,只是没有了力气,被众人蜂拥而上,砍成肉泥了。

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现在已经哭成泪人了,见得此番惊心景象,惋心不忍赖三为了搭救自己,反倒送上性命,双眼一闭,就要自裁,而双儿见到惋心姐姐心意已决,也不忍高飞大哥因为自己而受制于人,就在俩人准备赴死之际,却被李儒拦下了,“两位美人可不能死啊,你们俩要是也死了,那我这一番周折,岂不是白费力气!”。

高飞贴附在马背山,而坐下马匹有如发狂一样,狂奔不止,就在回头的空档之中,高飞听到双儿和惋心的哭啼之声,还有那赖三悲壮的赴死之气,高飞此刻已经是自责不已,对天高呼,“我的兄弟啊……”,声音悲壮,传入云霄。

洛阳南城门之下,赖三已死,而众西北军之人,围在李儒身旁,其中一人询问,“大人,追还是不追?”。

李儒脸上透漏着笑意,“当然不追,此正中我下怀,还有,送这两位美人回我府上!”,李儒面朝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双儿和惋心俩人,以羽扇遮面,轻咳了一声,“此处尘土喧嚣,速速离开!”。

众人允诺,径自散去,转眼之间,南城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复人群熙熙攘攘,而在众人之中,悄然走出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长者,以手捋须,面带微笑,口中言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正眼看的时候,此人也是熟悉,却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高飞初入洛阳城内,遭遇到的那个‘求神问卜’的算命先生。

第六十九章 再回冀州

高飞一人一马,绕着远路,从洛阳之南,连着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方才奔回冀州,眼见得冀州城池近在眼前的时候,高飞却再也坚持不住了,气急攻心之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马背山,而高飞身子底下的马,也是长啸一声,累死在了冀州城下。

一众小兵模样的人,在冀州城墙上巡查,看到一人一马,在城门下瘫倒,不知何意,一人言说,“会不会是细作啊?”。

另有一人附和道,“如今冀州情况吃紧,而看那人样子,也不像是敌人派遣过来的细作,不过行迹可疑,当报知大人定夺!”。

未及两人说话完事,旁边走来一个将军模样之人,愠怒道,“巡城之时,何故窃窃私语?”。

“张将军,我等并未偷巧,请看城下”,一个小兵以手指着城下倒地之人,“方才那人骑马而至城下,我等厉声阻止其前行,但是未果,就在我等准备放箭射敌的时候,那人却瘫倒在地,不知是何原因!”。

张姓将军,以手搭在眼前,仔细看向城下,并口中说道,“现在是非常情况,冀州城全城戒备,敌人随时都有可能偷袭冀州,万万不可大意……”,突然张姓将军的口型变成惊愕状,“快开城门,是主公,是主公!”。

城墙之上的小兵,也是大惊,“主公不在城中嘛,怎么会在城下啊!”。

张姓将军大喜过望,随即一脚揣在刚才发问的那个小兵身上,“哪里这么多废话,快开城门,我要迎接主公!”。

须臾之间,原本紧闭的冀州城城门,顿时大开,张姓将军急冲冲赶到城下,却发现主公背后刀伤,不由分说,直接把主公抗在身上,直奔城中,“主公啊,主公,我是张辽啊,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你们戍守城门,不可懈怠,继续留守!”,却原来这个张姓将军,就是张辽,嘴里挂念着主公高飞的伤势之外,还不敢放松冀州城的防守,似乎冀州城,此时如临大敌一般。

半日之后,高飞渐渐苏醒过来,背后隐痛,而入眼之情景,正是冀州的刺史府,而身旁还围着几个人,细眼看的时候,都是冀州的官员武将。

“主公,你可算是醒了!”。

高飞眼睛看过去,却是张辽,询问道,“今天是几日啊?”。

张辽回答,“今天是七月初八”。

高飞神色未稳,摇晃着脑袋,似乎在清醒神志,暗自里盘算着日期,“原来我在路上已经走了两天两夜!”,未及高飞想要再询问什么信息的时候,倒是周围之人先开口了,“主公,怎的落到如此地步,是不是在洛阳遭遇董卓……”。

高飞打断了对方话语,抬头看的时候,是左参事辛评,“洛阳之事,不必再提,狼狈至此,不敢怨人!能有性命再回冀州,已经是造化使然了,但是,诸位这是何意?”,高飞看见张辽张颌之辈,皆是铠甲在身,手中握刀,而辛评辛昆兄弟,竟然也是一身戎装,此番情景的确奇怪,高飞虽然相信张辽之忠心,但是好人也架不住嘀咕,高飞心里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难不成想要逼宫篡权!”。

辛评低头看见自己装束,顿时大窘,“主公切勿误会,我等这般打扮,确实是冀州城,遇到了大难处啊!”。

张辽也言说,“主公数月不在冀州城中,我等不敢对外宣扬,皆言主公身体略恙,平时多有不便,而冀州空虚的假象竟被一人看破!”。

高飞眉头紧锁,“是谁?”。

“河北袁绍!”。

高飞背后伤势,入骨三分,有医者稍作检查包扎,但是疼痛难忍,就在高飞呲牙的时候,听到‘河北袁绍’四个字,顿时一个激灵,也不顾身后伤势,对着众人言说,“所以,袁绍想要乘虚而入,拿下冀州城!”。

“正是,此时冀州城战事紧急,所以我等才随时戎装在身,时刻准备应战!”,辛评面色拘谨,倒是看的高飞心中打转,继续询问道,“袁绍何日开战?”。

“就在十天之前,袁绍所部,军马五万人,围攻冀州城!”。

高飞在心里盘算着,“冀州城中,总共的战斗力也就四万有余,现在袁绍领兵五万前来攻打,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啊!”。

辛评以为主公伤势未愈,继续道,“十日之前,袁绍率领五万余人围城,但是久攻未下,而主公不在城中,我等未敢私下决策,只是闭城不出,而袁绍见强攻不成,每日派人在城门下聒噪,前来挑战,辛评并着众位将军,只能当作置若罔闻,主公不在,城中无主,眼看着军中士气,日益低下,没有别的办法啊,幸而主公及时归还,挽救冀州大局!”。

“为什么今日,袁绍没有派人来挑战?”,高飞凭着记忆,他奔逃到冀州城门下的时候,并未见到什么袁绍军队。

“主公英明,这个袁绍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自从三日之前,并不派人前来聒噪,挑战,只是把军队驻扎在离城三里之外的东南方向!”。

高飞从洛阳奔回,走的是西北方向,而袁绍驻扎在冀州城的东南方向上,所以并没有相遇,而高飞听闻这个袁绍来犯的消息,着实是一惊,袁绍四世三公的名号不是虚传的,而在三国早期,袁绍的确算是一个有实力的地方军阀,不仅将多兵广,而且手底下的谋臣更是辈出,据说号称“鬼才”的郭嘉,最先也是在袁绍手底下干活的,只不过这家伙不懂得用人,刚愎自用,造成诸多的人才流失,最后才被曹操干掉的,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而现在的燃眉之急是,以冀州的实力,想要对抗袁绍,还是相当棘手的。

刺史府中,高飞已经有点焦头烂额,刚从洛阳的李儒手里逃回来,一入家门,还遇上了袁绍这么一个硬茬子,真是应了那么一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忽而,城外一阵鼓声,雷霆喧闹,高飞正欲发问何故的时候,外面突然闯进了一个小兵,慌忙之间,顾不得行礼,张口开报,“城外有一万人马围城,正中两将,在马上叫嚣,扬言要取尽冀州,yin尽……”,小兵支吾之间,不肯言明。

张辽厉声问道,“yin尽什么?”。

“回禀将军,那两人说的是,yin尽主公之妻女!”。

高飞大怒,原本卧在床榻之上,不自主的拍床而起,“那两人叫什么名字,竟敢有如此大胆?”。

小兵惶恐,失声答道,“那二将报上名号,乃是河北颜良,文丑!”。

第二卷《大闹洛阳》完,请看下卷,《十八路诸侯》

第七十章 河北名将

高飞在床榻之上,苦叫一声,也不知道是后背伤口开裂,还是因为听到“颜良文丑”两个人的名字,顿时表情不太自然。

辛评谏道,“颜良文丑二人乃是河北名将,袁绍之倚重,不可小觑,今日率众来挑战,也必是有十足之准备,轻易出战,恐怕有失,还请主公思虑再三,不可莽撞行事!”。

颜良和文丑俩人的名声,高飞自然是知晓的,而且盛名之下无虚士,想当年韩馥手下上将潘凤,也是高飞联手张辽,高顺三人,用了诱敌之策,方才斩杀,而颜良文丑,任意一人的本事都当在潘凤之上,决意不可小觑,而今却是两人联手前来挑战,高飞自然晓得对手的厉害,至于刚才的愠怒,也不过是高飞气愤之举,久不在冀州,刚刚回来,就遇到如此大事,而且前事未卜,高飞也应该发发脾气的,至少让大家见识一下,他这个冀州之主,虎威未减。

高飞侧转脑袋,感觉身体略好一些,询问左右,自己伤势如何?

辛昆上前,“主公后背之伤,乃是被钝刀所伤,刀口虽然触及骨髓,但是并未深入,所以性命无虞,只是伤口耽搁时间日久,怕是感染,方才辛昆,有请冀州最好的医师,前来为主公诊断,医者所言,尚需数日调理之下,方才能够痊愈”。

其实高飞也能够猜测自己的伤势如何,两日奔波之后,还能够坐在这里伤脑筋,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不过刚才有意转移一下思绪,也是在着重考虑对付袁绍之事。

袁绍这个人,高飞并没有见过,但是这不妨碍高飞对他的了解,由于有了历史上的前瞻性,诸多东西也不用困惑,袁绍与曹操是同一时期的人物,基本上后来的任务就是给曹操陪练,其人鼠目寸光,高傲自大,自恃“四世三公”的名号,实际上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官二代而已,纸上谈兵可以,实际的能力就是一个草包,而就是这么一个怂货,居然也可以看透冀州城空虚,并且准备乘虚而入,实在有悖常理,所以袁绍的背后,一定有高人在谋划,而念及于此,高飞想到了一个人——田丰。

却原来颜良文丑,本不在冀州,袁绍久攻冀州不下,这才遣来了本部之精锐,河北名将颜良文丑前来助阵,并带领精兵一万,高飞知晓此处的时候,暗自发笑,如此大动干戈,不过图谋的就是一个冀州城而已,袁绍原先的五万兵马,再加上颜良文丑的一万精兵,足足有六万余人,可谓倾巢而出,拿下冀州城可谓富裕啊,但是袁绍的河北老窝将何以自保?

高飞不顾后背白布缠身,径自的下了床榻,对众人道,“既然颜良文丑前来聒噪,自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诸君有谁敢战此二人?”。

其实现在冀州的将领不多,值得担当大任的只有张辽,张颌,高顺三人,其余都是九流角色,不堪大用,而高飞现在身上有伤,自然不能上阵杀敌。

辛评辛昆两兄弟再谏道,“此二人诚不可与之争锋,怕折了诸位将军,有损士气,主公斟酌啊!”。

高飞自然知道颜良文丑的厉害,而他现在更想知道另一件事,便把目光落在了高顺的身上。

“左右参事忧心冀州大事,某感激不尽!”,高飞对着辛昆辛评两人说道,“以卵击石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既然袁绍敢派出精锐,我高飞也不能认怂,而颜良文丑,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两个莽匹夫而已,力敌不可,智取便行!”。

刺史府内,文臣武将并没有新鲜面孔,可见高飞当初推行的聚贤令,收效甚微,基本没有名士前来投奔,高飞慨叹一句,还是没有什么名望啊,倒是那个草包顶着“四世三公”的名号,招摇撞骗,却双眼蒙尘,不分好歹。

高顺倒是没有让高飞失望,径自站出列,“陷阵营主帅高顺,愿意去战颜良文丑!”。

“高顺将军,陷阵营可练好喽?”。

“托主公鸿福,陷阵营可以上阵杀敌,且看捷报!”,高顺回答道。

高飞自然了解高顺的陷阵营,那可是高飞为以后留下的王牌,陷阵营只有一千精兵,皆在高顺的训练下,能征善战,以一当十不成问题,如果以陷阵营对峙袁绍的一万精锐,这个高飞是不用担心的,但是尚有颜良文丑两人,高飞厉声道,“左将军张颌,右将军张辽,你二人随高顺将军,一起出战,迎敌颜良文丑!”。

“领命!”。

“领命!”。

众将军皆领命而下,而高飞却止住了辛昆辛评二人,“参事莫走!”。

“主公还有事情?”。

高飞示意这两个兄弟留下,叫来丫鬟,拿来纸笔信封。

“我身上有伤,不宜书写,我说你写,作一封信件!”。

辛评磨墨,辛昆执笔,“主公请说!”。

高飞开口,“这样写,冀州刺史高飞,拜晤上党太守张扬,前番因韩馥之误会,高某赔罪,现如今冀州危急,不求张太守施救,韩馥之死,高飞实在不得已,今为表诚歉意,与张太守相约,袁绍之主力皆在冀州,某与其周旋,上党之地离河北最近,君上发兵取袁绍之老巢,轻而易举,尽夺河北方圆百里,袁绍为人刻薄,自恃甚傲,虽是围魏救赵之计,高飞不敢诈人,到时候袁绍退不能回河北,进不能取冀州,丧家之犬也,某高飞出全城之力,剐了袁绍,而君上尽得河北,某寸地不取,望兄长思量其中利弊,前后举兵应和,高飞拜上!”。

念了好长的一段文言文,有点咬文嚼字的意思,终了的时候,高飞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具体细节,你在润色润色!”。

写完信件之后,高飞看了一遍,盖上自己的冀州刺史大印,装入信封,红蜡封口,封遣人快马加鞭,送往上党郡。

辛评面露难色,对高飞说道,“就这么一封信,就能说动上党郡张扬吗,而且张扬与韩馥交好,主公杀韩馥夺冀州,张扬手下上将方悦,当时已经兵临冀州,如此大的隔阂,他张扬肯助主公,肯解冀州之围?”。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他张扬犯不着为了一个死人,白白Lang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而且我在信中,极力言明他兵发河北的好处,如今袁绍的上将颜良文丑,已经在冀州城下,他张扬也就没有了忌讳,按我之猜测,怕是没有我的这封信,他也是蠢蠢欲动,而今我更是许了他诸多口实,他张扬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家伙,如此大饵,再不咬钩子,张扬就不是一条鱼了!”,高飞一番言辞,说的是辛昆辛评两兄弟佩服不已。

“主公高明,非吾辈可以揣测!”。

高飞面色转喜,“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关键还得看这封信能不能送的出去,如果这个张扬真的胆小到不敢动这个‘四世三公’的家伙的话,那就真没有办法了!”。

河北所在,只有上党郡离其最近,相互接壤,如果说围魏救赵之计可行的话,那就只能是张扬出手了。

辛评神色一转,恍然大悟,“原来为了能够送出这份信,主公才会接下颜良文丑的挑衅,可这样的代价未免……”。

高飞故作神秘,“两军阵前交战,而传信之信使,从城外飞奔而去,自然不会有人注意,但是你辛昆却想错了,我这才是放长线钓大鱼啊!”。

第七十一章 三英战双雄

辛昆不解,“难道主公还有深意?”。

高飞大笑,“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我高飞的本事了!”,高飞起身穿衣,“前方战鼓已经擂起来了,我且去观摩一下,看看这个颜良文丑究竟有什么手段!”。

高飞领着几个随身的护卫,出得刺史府,可惜赖三已经不在了,令高飞些许感伤,赖三之死,高飞自然是不会忘记的,与李儒的深仇大恨,高飞也是早晚要手刃其人的,还有就是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的安全,高飞倒是略有不安,保得一个城池的周全,保得身边人的周全,如果连这两点都做不到的话,谈什么争夺天下,扯什么问鼎中原啊,高飞心中暗自许下一个宏愿,天下纷争一统,百姓安居乐业,当在我手之中。

这些都是后话了,有点扯远,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抵御袁绍。

冀州城城墙之上,高飞寻常戎装打扮,立在城隘之上,身边只有一人,装扮都是普通士兵之流,而这样的考虑也是因为高飞身上有伤,如果大摇大摆彰显自己就是冀州之主的话,城下之敌军难免会放暗箭,挨了一刀在后背上,高飞可是不想再尝尝箭矢的味道了。

城墙之上,有人擂鼓,号角齐鸣,继而冀州城城门大开,走出三将,并首三人,一个坐下枣红马,一身麒麟绣甲,手里一根等身八尺长枪,枪穗点着一点红,威风凛凛之人,正是左将军张颌;而张颌身左,也是一个手持长枪,横亘身前的将军,头上顶着两根孔雀羽,直扎苍穹,气宇不凡,正是最早跟随高飞,现为冀州右将军,张辽张文远;最左边一将,双刀在手,横握胸前,双目睚眦,乃是陷阵营主帅,高顺是也。

三匹马,马蹄阵阵,直出冀州城门,而身后一干军士,刀枪在手,士气旺盛。

冀州城,在高飞尚未前身洛阳之时,便已经修葺一番,可以说对于攻城围城之事,高飞早就预料,所以特别加重了军事防御的建设,故而当初袁绍五万军马围城未破,当在此功效。

城外不足半里地之处,整齐落定一支军队,人数当在一万,阵首之处,立着两匹高头大马,马上之人,铠甲附身,一人手持一只狼牙棒,一人背提一柄劈山刀,模样看的并不清楚,而高飞立在城隘之上,隐约感觉此二人皆以面具覆脸,却不知何意,但毋庸置疑,正是颜良文丑,而不远之处,亦可以看见袁绍本部,俨然已经不是挑衅,倘若被袁绍看出一点破绽,必定全力攻打,则冀州城危亦!

高飞是守城,以不到四万人迎击袁绍六万大军,虽然人数上不占优,但是却胜在地势,而此番出城迎接袁绍的正面挑战,是以此之短攻彼之长,高飞不能不知道其中厉害,而他似乎却有必胜的把握。

由于冀州城池之外,尚有数丈的护城河,所以颜良文丑之所在,离城池还是有些距离的,而高飞的目力有限,无法观察入微,只能是统筹宏观,且作壁上观一回。

颜良文丑见得城中走出三将,身后亦有兵马迎敌,但是稍等片刻之后,却只见到一千余人出城,高头大马之上的两人纷纷大笑,笑声有如洪钟,传音一里,余音不减。

“冀州无人矣,竟然只派出一千人,就想打败我们两兄弟,痴人说梦!”。

两军相对,张辽,张颌,高顺三人,一字排开,却见到对方主帅,皆以黄金面罩遮面,并不示人,已是惊愕,未出手之时,却又横遭对方嗤笑,三人手中武器已经紧握,张辽答道,“对付你二人,区区一千人马,足矣!”。

手持狼牙棒之人,挺马而出,“我身后精兵一万,看来这次是用不上了,对付尔等小将,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了”,狼牙棒回身说道,“此役用不到哥哥了!”。

这颜良文丑两人,也不知道使的是什么古怪,皆以面罩附身,看不出名堂,也分不清身份,只能以所用之武器,辨别二人。

立在马上,提着一柄开山刀之人,看不到表情,但是眼神传达之意却是默许,看来颜良文丑自视甚高,不过在这战场之上,生死分毫,从来都是踩低别人抬高自己,嘴巴上的胜负不算胜负,还得看手底下的功夫。

张颌也挺马而出,立在阵前,“我张颌不杀无脸无名之人,报上名来!”。

“我乃河北上将,文丑是也!”,话刚出口,坐下之马,已经是咆哮施蹄,飞奔而来,直取张颌。

两匹骏马纠缠,长枪对着狼牙棒,你来我往,而文丑口中吱呀有声,斗不到六十个回合,张颌已见颓势,手中长枪直抵文丑心窝,张颌弃马不顾,长枪如人,人作长枪,化作一缕劲风,想要一击必胜,而文丑端坐马背,右手持着狼牙棒,而以左手空接张颌的这一枪,劲风骤停,而张颌停在半空,手中之枪亦前进分毫不能,文丑左手顿住张颌,右手挥舞狼牙棒旋至,而方向正是张颌的脑袋。

伫立在城隘之上的高飞,不禁暗流一滴冷汗,“这文丑,居然这么本事,武力修为当在万人敌之层次,不过与张颌大战之际,却并不见戾气流露,难道是那个面具的缘故?”。

按照《太平要术》之记载,世间武将,分为百人敌,千人敌,万人敌,天下敌四个阶段,或者以道家所言,“意,形,气,神”相分,都是一样的,而颜良文丑是天下名将不假,但是根据后来,关羽斩杀文丑来看,武圣关羽当在万人敌,所以高飞并未高看这颜良文丑两人,而张颌将军也是三国名将,武力在千人敌上层,而在文丑面前却斗不到一百回合,看来文丑不可小觑,已然在万人敌中层了,由此可想,难道吕布已经入了窥天之境,可敌天下,高飞不禁心中一寒,原本以为天下敌只是世人谣传,不想竟然在吕布之身!

高飞之担忧不无道理,他一直以吕布为敌,每天想的事情都是怎样才能打败吕布,而吕布的实力飞涨,高飞倒是除了受伤之外,别无长进,当然这只是高飞的猜测而已,事后证明,吕布并没有练到天下敌的层次,至少当时是没有达到的,而令高飞得出错误信息的这个文丑,着实也是让高飞吃了不少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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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三英战双雄(二)

文丑眼神略有得意,右手的狼牙大棒,有如一只刺猬一般,铁刺遍布,旋即朝着张颌的脑门呼啸而至,张颌见到险境,想要脱枪而走,双手顿时离开枪柄,身子后遁,但是显然文丑的狼牙棒速度更快,须臾之间,已经贴近张颌面门。

“铛”的一声,文丑手中的狼牙棒骤停,却并未砸破张颌的脑袋,而是横空被一柄红缨枪挡住了去路,一片火星子“滋滋”溅出,张颌见到自己无恙,身子悄然落地。

“哈哈”,文丑口中大笑,“一帮无名之辈,罢了,我让你们三人一起上怎么样,省的枉做死鬼,也让你们知道你文丑爷爷的厉害!”,文丑说罢,左手一转,将一柄长枪扔了出去,正好落在张颌的手里。

张颌大窘,接住长枪,横握手中,又要去战,而挡住文丑狼牙棒的红缨枪,也是不肯依饶,径自起着变化,直击文丑。

救下张颌的,乃是同宗同姓的张辽,两个人,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张颌攻文丑下盘,张辽攻文丑下盘,你来我往,而高飞在城隘上观看,这文丑以一敌二,竟然信手拈来。

“咣当当”,又是一阵马蹄前来,一个人喊道,“是你说三人齐上的,可不要怪我们不讲道义!”,言罢,陷阵营统帅高顺,双手挥舞着两把大刀冲上,一时间,两军阵前,尘土飞扬,马蹄阵阵,而三匹马,四个猛将,电光火石,纠缠不清。

“怕你们三个的,是孙子!”,文丑身形变换,马蹄奔走,一口狼牙大棒使的是虎虎生风,左挡右击,张辽和高顺两人,互分左右,在马上迎击文丑,而张颌在马下,瞅见一个空档,一杆长枪一击,挑了文丑坐骑的马肚子,顿时,文丑坐下的黑马,四肢不稳,而文丑在马背上,身子不支,一个后仰,前胸的破绽顿时显露,张辽见状,红缨枪一甩,枪尖扎在文丑铠甲的护心镜上,文丑一个吃痛,跌落马背。

高顺也是眼疾手快,双刀一前一后,趁着文丑跌落马下的空档,左手大刀槊进了文丑坐下的马脖子里,一腔鲜血迸出,而后左手脱刀,右手前至,改为双手握刀,徒增力道,大喝一声,刀刃陡然大亮,砍向文丑胸前。

高飞以为文丑必死,而目光所及之处,却并未发现颜良有所动作,难道还有转机?高飞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果不其然,高顺和文丑一起落地,而周围倒是血液四溅,肚肠横流,但那都是文丑坐骑流下的,只见一匹黑马瘫倒在地,口中散着白气,眼神浑浊。

高顺狠狠的一刀砍下,却并未砍颇文丑的胸前铠甲,只是在其胸口的护心镜上,留下了一记刀痕。

文丑迅即的起身,拍打身上灰尘,而高顺也是立即回刀,怕被反咬一口。

高飞在高处看的仔细,颜良一点动作都没有,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出手的准备,而文丑,倒是毫发未伤,不过是胸前多了一个枪尖印,一个刀印而已。

毋庸置疑,枪尖印记乃是张辽留下的,一身铠甲能够挡住寻常的刀剑,没有什么意外的,但是能够在高顺的刀下完好无损,倒是意外。

高飞之前之所以判断文丑必死,乃是高顺挥刀的时候,运转周身之戾气于刀上,也就是说高顺把身上大半的武力真气灌输刀锋,才会在挥下去的时候,刀刃散发光芒,按理说,此时高顺手中之刀是可以裂石开金的,何意竟然破不了文丑的一身铠甲,高飞似乎看到了此役乃是一场艰难之战。

文丑虽然无恙,但是手中的狼牙棒已经跌落一旁,而张辽也是下马,与张颌,高顺并做一排,手中武器横置,对峙文丑,本以为文丑会招呼帮手,张颌三人已经开始预防身后颜良那厮会冲上前来,没想到文丑反而大喝,“哥哥不用帮我,看老弟收拾这三个小将!”。

“大言不惭,今日就是你的死祭!”,张颌反驳道,而后三人又是一起出手,也不顾及什么道义,而文丑只是顾着闪避。

先前之马战,三个打一个,两匹马斗一匹马,而现在变为步战,只是三个打一个,而张颌等人也是见识到文丑说穿铠甲的蹊跷之处,皆攻击文丑的手腕,膝盖,脖子之处,这个文丑全身覆盖铠甲,更是以面具遮面,实在没有什么空隙,只能是攻击铠甲薄弱的地方。

文丑只是一味的躲避三人的招数,不见攻击,而一时间,张颌,张辽,高顺三人以为有机可乘,一齐出手,双刀双枪,皆刺向文丑。

文丑身子一停,“让你们见识见识你文爷爷的本事!”,以手臂接住三人的武器,顺势一转,双刀双枪皆落在文丑的怀里,都被折断碾碎了,随手扔在周旁。

张颌三人始料未及,继而与文丑近身肉搏,但是拳头打在文丑身上,却是生疼,未及一刻,便已经是苦头连连,反倒是文丑,越打越生猛,显然张颌三人已经招架不住了。

好虎架不住群狼,高飞的主意打定,命令旁边的人,在城墙上摇旗,他要见识一下陷阵营的威力,而与对方羸战的高顺,见得城墙上大旗,瞬间会意,嘴中口哨一响,身后一千陷阵营大动。

正经八百儿的战争,是要讲些礼仪的,传言当年的宋襄公,在与楚国交战的时候,因为对方正在渡河,所以宋襄公以于理不合为由,非要等到对方渡河上岸之后,列好阵型,两方言罢战书,才肯开战,美其名曰,“君子义战”,当然等楚军一切待定的时候,宋襄公根本不是其对手,以显其迂腐,而高飞作为一个有着现代人信仰的三国野心家,当然没有这些华夏糟粕的东西,一言以蔽之,为了胜利之结果,可以不择手段。

按理来说,既然两方将军在阵前比较高下,当然以胜败为结果,或继续比拼,或兵士干戈,而张颌三人与文丑羸战未果之际,高顺身后的陷阵营突然发难,应和着高顺的一声哨响,杀入颜良背后的一万河北军之中。

第七十三章 三英战双雄(三)

一千人打一万人,会有胜算吗?高顺自然不会有怀疑,不过他的眼神却紧紧盯着颜良,文丑一人尚且难以对付,何况颜良!

张颌与张辽羸战文丑,高顺跳出身来,而身后一千陷阵营,突然发难,阵型呈现四方形状,有条不紊,速度迅疾,直冲颜良身后的一万河北军。

颜良立在马背山,手中劈山刀横置在马辔之上,并不意外,而是劈山刀竖起,示意身后一万军士,开战杀敌。

颜良稳坐泰山,一动不动,而身后一万人马,呼啸冲上前去,皆是口中吱呀有声,手中武器乱挥,为首的乃是一排骑兵,不下千百人,速度占先,最早与陷阵营遭遇。

一千陷阵营,全是步兵,按理说,步兵不敌骑兵,骑兵单兵作战能力,机动性都要比步兵强上不少,但是随着陷阵营主帅高顺,一声哨子响起,陷阵营顿时变换阵势,四方形阵势,化整为零,十人为一队,四队为一伍,相互应和,一队十人,还是呈现正方形状,外围不变,而外围之人,皆收回武器,手中紧握盾牌,所以四周无隙,而正中之人,也以盾牌高举,形成一个不惧攻击的“龟壳”,而盾牌与盾牌之间的小空隙之中,更是伸出了数支钩镰枪,正好迎敌率先冲击而来的骑兵。

千百骑兵,冲撞进高顺的陷阵营之中,顿时羔羊入圈,百十个队伍,时而分散,时而合聚,不惧骑兵的冲击,而钩镰枪一出,顿时马腿迸血,马嘶不止,骑兵失马,则不足道哉!一千陷阵营见状,百十个“队伍”,一起散开,又成了一千个单体战斗力,各个击破,霎时间,颜良的骑兵惨叫一片,都作死鬼。

新鬼烦旧鬼,旧鬼嘶啾啾,而后,颜良的主力,近万的步兵旋至,个个张牙舞爪,似乎准备一口吃了这一千人。

高顺的哨子又响,但是声调略有不同,而其中所表达的信息,也只有陷阵营能够理解,一千人顿时应和起来,手中盾牌,钩镰枪皆扔掉,而失去大部分装备之时,却看到这一千陷阵营士兵,装扮略有奇怪,寻常士兵,身上皆覆盖铠甲,纯铜生铁材质,挡刀挡枪,关键时候可保性命,而手中拿的武器,也大都是长刀,长枪,毕竟一寸长一寸强,近身战斗时候,还是很有优势的。

而这一千陷阵营,都是短袍长裤打扮,全身没有一丝铠甲,都是粗布麻衣,干净利落,而手中武器,竟然都是一把短刀,只有半个胳膊长短,但是却略有不同,刀身只有一边开刃,而陷阵营兵士手中的武器却两边开刃,类似于短剑,而剑讲究轻巧二字,陷阵营士兵手中的武器却讲究一个厚重,刀身覆盖白布,缠住手腕,不离不弃。

夫战争者,讲究的是一个陷阵杀敌,一勇战天下,而军士周身围上铠甲,实在是一个限制单兵战斗力的事情,铠甲材质铜铁,少者十几斤,多则数十斤,笨重不堪,在战场之士兵,如若希望以铠甲保护性命,不如懦夫到不要上战场了,怕死不当兵,当兵不怕死,当初高飞以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瞬间激愤了这群陷阵营士兵,政策推行,畅行无阻。

高飞以现代人的思考方式,突破禁锢,把最精英的理念放到陷阵营上,为的就是把这只队伍训练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不败之军,长高飞的志气,壮他冀州的雄威!

高飞在城隘上频频点头,果然不负众望,只见陷阵营这只队伍,在高顺的指挥下,纷纷短刀傍身,三人围靠一起,各一百二十度的视角,上阵厮杀,短刀灵活敏捷,而陷阵营的兵士更是凶狠灵活具备,一刀杀人命,以一敌十不在话下,须臾之下,战场之上,鲜血横流,尸体横倒,却都是河北军士。

颜良眼里也是看的吃惊,本以为这一万人也是精锐,不想却被高顺这无名匹夫,以一千人吃掉了他一万人,顿时怒不可遏,手里的劈山刀蠢蠢欲动,一时大发。

在这颜良文丑之后,还有袁绍的主力部队,而身后见得情况不明,大批部队驶进,颜良手里使了一个变化,止住了继续前进的部队,反倒是口中开言,对着高顺大喝道,“你这队伍确实不错,看看这一千人能不能抵得住我颜良!”。

颜良驱马闯了过来,冲进刚刚得胜的陷阵营之中,一柄等高的劈山大刀,耍起来有如一只斑斓猛虎,简直虎啸山林百兽低头的气势,瞬间数十个陷阵营军士就被削去了脑袋,眼睛未眨,头已落地。

“散形,九宫阵势!”,高顺没有吹哨子,反而第一时间喊了出来,可见情势危急。

已经散开的陷阵营,听得主帅高喊,马上会意,将近一千人以九宫八卦的阵势排列,互相呈现犄角之势,牵一发而动全身,颜良驱马,以刀砍一人,而周围尚有数十人数百人,颜良见得情况有异,手中之刀运转,想要像割韭菜一样,一刀而下,但是奈何一刀可以砍下一百个人头,但是却砍不到一千人头,有遗失就会有破绽,颜良立马跳出阵去,而此时,高顺跃马来战颜良,虽然单打独斗未必可以取胜,但是高顺仰仗着身后的陷阵营,有恃无恐。

却说张颌,张辽二人,力敌文丑却有尴尬,但是却找到了门路,文丑这厮蛮横力大,而张颌二人打的却是消耗战,并不近身,却纠缠不止,而两个人的体力优势顿时显现出来了,胶着战斗将近一个时辰,而高飞立在城墙之上,也有些双腿发麻了,却在这时,一个小卒子,急忙慌的赶到城墙上。

“报!报主公,有信使而来!”。

高飞不解,难道这个张扬这么快就给回信了,但是料想着时间也是不对,对着兵卒说道,“是何人?”。

小卒以手掩面,揩去汗水,“信使来自陈留县,言说乃是曹公之矫诏,急言要报与主公,小卒不敢耽误,火速来报!”。

此刻正是冀州三将大战颜良文丑的关键时刻,不容有失,高飞自然不会离开的,所以也没有深思虑,“矫诏在何处?”。

“信使手中!”,小卒言道。

“传信使到此处,我要看看是什么来头!”。

“诺!”,但是未及小卒回身的时候,城墙之上,已然走近一人。

高飞感觉有异,回身一看,却原来这个信使,也是有过面缘,正是当日私放曹操的中某县县令——陈宫!

第七十四章 陈宫说和

高飞心思一转,瞅见眼前的信使正是陈宫,心里已经料定七八分了,顿时脸上铺笑,“久别陈公台,不知此番前来冀州,有何贵干?”。

只见陈宫风尘仆仆,似乎颇着急的奔赴冀州,而袖子里鼓囊,想必正是所谓的“矫诏”了。

陈宫稽首,两手交合,袖子相接,身子低下三十度角,口中允诺了一句,“在下陈留曹公军中祭酒,拜会冀州刺史大人!”。

稽首乃是礼仪,高飞久居三国时期,自然不陌生,而由于身份在上,所以只是低头回礼,请陈宫化繁就简,述说缘由。

其实曹操所发矫诏,他早已事先明了,所谓矫诏,不过就是曹操在逃离洛阳之后,身居陈留,招兵买马,强兵练士,招揽谋臣将领,积累了一定的军事实力之后,传檄天下,号召天下英雄起兵反董卓,共同杀入洛阳,砍了董卓这个老匹夫,重新奉尊献帝,重塑汉庭,当然,这究竟是曹操私心下的政治手段还是正义下的义愤填膺,高飞也说不准,不过英雄好汉,不把天地重新折腾一番,怎么敢彪炳史书?

陈宫抬首,面色严肃,“公台前来冀州,只为一件事情,那就是止战!”。

高飞忍俊不禁,“难道公台想要效仿墨翟?”。

所谓墨翟,就是墨子,想当年春秋之际,墨家墨子听闻楚国要攻打宋国,于是连夜奔赴楚国,面见楚王,备言各中厉害,又对峙机械制造大家公输先生,两方演绎之后,墨子成功的说服了楚王放弃攻打宋国。

其实墨子止战的目的很简单,因为墨子主张非攻,不喜杀戮,所以墨子本着人道主义信仰,阻止强大的楚国攻打弱小的宋国,而就这一层深意来讲,高飞的比喻并不恰当。

“刺史大人严重了,公台不敢比肩墨子,只是冀州与袁绍之战,不论输赢,都是得不偿失!”。

“哦,洗耳恭听!”,高飞瞥见城下,颜良文丑二人,羸战张颌三人,并一千陷阵营,一时间难以分高下,所以心便放松了许多。

“趁着双方还未两败俱伤,某有一言,请刺史大人斟酌!”,陈宫当然也见得城下状况,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势,天子被董卓做空,形同虚设,汉室朝堂,有如他董卓一人之内堂,以个人喜恶,生杀予夺朝纲重臣,更敢废灵帝,新拥献帝,如此篡权之逆臣,何德何能,敢居朝堂?地方州牧,各个手握重兵,既然他董卓敢挥师入洛阳,我辈怎能安之若素,一城一池之得失,乃是志短之辈,此时,地方十八州牧,更应该合心合力,发兵洛阳,诛杀董卓,恢复汉室正统,怎敢私下争斗?”。

陈宫把“私下争斗”四个字,咬的慢条斯理,有意指袁绍和高飞二人。

高飞一脸苦相,“公台一言,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但是奈何此战,是袁绍起兵打我冀州的主意,君子义战,我高飞只是守城而已,君此言,应该对袁绍言说!”,高飞把自己的面孔一板,着实以现在的情况来说,高飞的确不愿意打这一战,首先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战役,群雄未起,天下未乱,争个毛啊!

“这么说,高刺史肯与袁绍握手言和!”。

高飞迎着陈宫的台阶,就坡下驴,但还是明知故问道,“我能罢兵,他袁绍能吗?”。

陈宫面色稍喜,“某从陈留而来,为的就是化解冀州之围,是曹操曹公尤记当日放行之恩,特派陈宫前来,也请高大人放心,曹公早已安排妥当了!”。

突然,城外数里,有耗牛角号响起,声音震耳,而颜良文丑两人,顿时皱眉,手里卖了一个破绽,转身而退,而张颌三人见状,正在怀疑是否有诈的时候,高飞也命人鸣金收兵。

罢兵之后,张颌,张辽,高顺登上城墙,询问何意的时候,却见主公高飞身边有一个陌生面孔。

高飞哈哈大笑,引着陈宫,一一引荐相识,而众位将军却莫名其妙,不过高飞却来了兴致,转而面向陈宫,说道,“怕是公台先生还有一事未说?曹操为我冀州之事担忧,恐怕还有更大的算盘,请出矫诏!”。

陈宫倒是面窘,袖子一抽,抽出一张锦绣丝帛,“此乃是曹公的矫诏,昭告四方!”,陈宫双手递与高飞。

锦绣丝帛打开,上书八个大字,“昭告四方,起兵反董”,其下是数行蝇头小楷,尽书董卓之恶行,言辞激烈,更是号召天下英雄起兵反抗董卓,恢复汉室,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这种蛊惑人心的东西,自然不会打动高飞,野心家的言辞罢了,不过有一点不容置疑,董卓不死,群雄不起,也就是说董卓这个大树不倒下的话,这三国多少的英雄好汉,都没有一展拳脚的舞台,而高飞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这矫诏,共有多少人响应?”。

陈宫答道,“共有十六个州牧回信曹公,愿意与曹公一起兵反董卓,共有数十万人马,如果算上高刺史,河北袁绍,共有十八路诸侯!”。

高飞合上了那张矫诏,思允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我知道袁绍为什么会罢兵了,定然是曹操以十八路诸侯联军的总盟主之位,贿赂袁绍,他才肯止战,是也不是?”。

“大人智慧,曹公使用的正是此计,不过这个十八路诸侯的总盟主的位置,除了袁绍,恐怕还没有人适合!”,陈宫缓缓道出。

袁绍其人,虽然无用,但是名头太大了,祖上“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在朝廷里颇有根基,只不过是董卓入京,这个袁绍才跑到了河北,而在早年间的时候,这个袁绍和曹操还是发小呢,所以曹操能够打动袁绍,也就不意外了。

不过高飞话头一转,面色愠怒,“公台此言差矣,怎么会是十八路诸侯呢,我高飞何时允诺过参战?”。

高飞的立场突变,而身旁的三位将军,手里的武器也以出手,对着陈宫,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就可取彼性命。

陈宫大骇,“大人何出此言?”。

高飞厉声喝道,“袁绍攻打我冀州,此仇不可不报,他若是做了联军的盟主,我岂会甘居人下,所以我高飞和袁绍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今日之仇,我早晚要报,犯我地盘,虽远必诛,锱铢恩仇,睚眦必报!”。

陈宫却并未怯场,反而想要继续游说,却被高飞示意左右架走了,对着陈宫的背影,高飞喊道,“相识一场,恕不远送!”。

第七十五章 联军总盟主

离冀州数里之外,军队陈列,营帐栉比,正中一个文臣模样的人,疾走入军中大帐,低首高呼,“田丰拜见主公!”,未及免礼,已经走到口中‘主公’之旁,言辞恳切,“主公何故鸣金收兵?”。

当初冀州被高飞攻破的时候,韩馥身死,而田丰却逃之夭夭,也算是属兔子的,辗转至河北,投奔到袁绍的地界上去了,而袁绍也算厚待田丰,把其留在身边,作为智囊。

袁绍初闻韩馥身死的时候,也是惊讶不止,转瞬悲伤便抛掷浮云,要与新来的田丰饮酒作乐,田丰略有摇头,本打算着借袁绍之兵,反扑冀州,为韩馥大人报仇,但是此情此景,也已心凉,索性就留在了袁绍的身边,未提报仇之事,而数月之后,田丰本就是时时观察冀州的动静,却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破绽,高飞不在冀州,冀州无主,正好乘虚而入。

数次面见袁绍,备言其中厉害,力劝主公袁绍兴兵攻打冀州,而田丰也是打了保票的,摇摆不定之间,田丰道出一句话,“君上四世三公,根基百年,他一个新起之秀高飞,经营不过数月,所占冀州地盘已与河北不相上下,敢与君上平起平坐,其心甚野,若不早早下手,恐怕日久之后,霍乱君上!”。

袁绍暗自点头,且有田丰一番分析冀州虚实,更有把握不日之内攻破冀州,所以兴兵起战,挂上一杆大旗,“替韩馥报仇”,来战冀州,却不想苦战数日,竟然无果。

田丰自然知道攻城大忌,拖日益久,冀州越有利,所以每日派兵在城外叫嚣,以懈敌情,却暗中修书一封,遣来河北上将颜良文丑二人,祈望一战决胜负,大破冀州城。

田丰的算盘,打的叮当响,却总是不如意,不想高飞回城,后果可想而知,颜良文丑两人也是灰头土脸,不见任何优势,但是田丰作为一贯的主战派,当然还是有谋划的,战场一时胜败不定,所以田丰后招也已酝酿,却闻言主公袁绍想要起兵回河北,这才火急火燎的前来询问情况!

袁绍手里一张锦绣丝帛,见到田丰前来,丢了过去。

接住锦绣丝帛,展在手中,一阵观看之下,田丰的脸色一会绿一会青,如果真是照此‘矫诏’所言,那他田丰破冀州杀高飞的计划,就真得放一放了。

“主公,如若真是这个联军总盟主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纠结起各路人马,共同杀入洛阳,砍了董卓,尊奉汉统,到时候主公的身份,恐怕就得跟进一步了,三公之列不止啊!”,田丰略有笑意,迎奉袁绍。

袁绍更是哈哈大笑,有如捡到宝一般,“既然天下英雄,已经结盟成十八路军队,共同讨伐董卓,眼前这冀州之事,就不值一提了,众人皆尊我袁绍为联军总盟主,当然得有盟主的样子,怎么能在这里争执一点蝇头小利,且坏了我联军内部的和气!”。

“主公高明,是田丰差点坏了主公大事,当罪!”,田丰当然摸得清袁绍的脾气,自诩老子天下第一,所以田丰事事迎合袁绍,也算是田丰安身立命之根本。

在此时,颜良文丑二人也闯入帐中,想必河北双雄的名号,成名已久,压根就没有受到过这种耻辱,纷纷请战,欲再战冀州,扬眉吐气。

田丰备言其中缘由,这才止住了这两位将军的莽撞之气,众人纷纷恭喜主公,担当此任联军总盟主之职,应该大为庆贺,但是此时却在冀州附近,不是袁绍的大本营,所以诸多不方便,继而袁绍一声令下,“拔寨回河北,整肃军队!”。

一个好消息就冲昏了袁绍的脑袋,以至于全然不计较刚刚损失的一万河北军队,那可是颜良文丑手下的精锐。

田丰也不好再说什么,冀州之事作罢,不过君子报仇,不在一时,而田丰之所以投靠袁绍,看的也就是他的声望与实力,假借旁人之手杀了高飞,是田丰唯一的一个念头。

袁绍拔营的时候,还给高飞休书一封,备言其中误会,而高飞看过之后,鄙夷不止,一个人,是虫还是龙,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这个袁绍不配为人主公,战事已挑,皆是论实力说话,前头一个巴掌后面一个甜枣,这种事情对于高飞肯定是不好使的,何况人家给的还是一个许诺的甜枣,空手套白狼啊,这个袁绍也真是‘天真’,此时此刻,高飞到没有计较这一封不痛不痒的信,他所思虑的是,此刻袁绍拔营归寨,防御肯定松懈,更是预料不到高飞还有后手,但是高飞也在犹豫,要不要伏击袁绍!

袁绍是个软柿子,谁捏都不是问题,但是他的声望还在那里,所以如今才能当上这个联军总盟主,诛杀袁绍,肯定会惹来骂名,但是不出手的话,冀州被围之仇,真的是难以下咽,当然高飞也是料到了田丰在袁绍的耳边吹风,由于历史的先见性,高飞最后没有动手。

驱赶陈宫,高飞也不是一时意气行事,本来的历史当中,十八路诸侯起兵反董卓,就不会有高飞这个名号,倒是韩馥有些冤屈,被高飞斩杀,否则的话,此刻正是他出风头的时候,而且十八路联军,实在是没多大的作为,确实没有前途,所以高飞并不打算参与其中,保全自己的实力才是正经事,谁会傻呵呵的去跟董卓正面交锋,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高飞也是不会做的。

相较于袁绍,高飞把更多的眼光落在了曹操的身上,这个曹操从中某县逃脱的时候,伙同陈宫回到自己的老家陈留县,绑票了县里的富户,敲诈了不少的钱财,然后招兵买马,也集聚了数千人,整日操练,颇有气候,手底下更是有乐进,李典,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等人投奔,算上陈宫,可以说一时间人才济济,当然这个曹操的人缘还是不差的,手底下不少英雄人物,这可让高飞看的眼红,三国时代什么最奇货可居?当然是人才啊!所以高飞已经开始搜罗记忆里的猛将谋臣,这次他要先下手为强!

刘关张肯定不行,赵云现在在公孙瓒手底下,马超是马腾的儿子,孙策孙权还是小屁孩呢,太史慈还在江东捕鱼,甘宁现在估计还是杀人夺命的强盗,郭嘉还不知道在哪里念书呢,等等,高飞一念想起一人,号称毒士的贾诩。

原本的洛阳之行,高飞的目的就是贾诩,但是未果,而想到此处的时候,高飞顿时冷汗直冒,想当初入得洛阳之时,在城门口遇到一个算命先生,直言说此行必有血光之灾,并且劝谏高飞早早归去,果不其然,赖三之死,高飞受伤,无一不中,莫非,此人就是——贾诩?

第七十六章 毒士贾诩

贾诩确在洛阳无疑,想要寻访其人,又实在是不合时宜,方才从洛阳脱身,明知道虎穴偏闯,也不是高飞的性格,所以高飞虽然有心却也无力,念想当初城门算命之人,必是贾诩无疑,而现身却不表露,真心是琢磨不透。

高飞在刺史府中休息,脑袋里却放松不得,尽是思虑,思绪不明的时候,口中突然喊出一句,“口渴了,双儿给我沏杯茶水过来!”。

应和之声旋至,而高飞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双儿,而是另外一副面孔,陡然失望了起来。

高飞口中碎念,“是我忘记了,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还在李儒的手里!”,念及于此,高飞的心思已经不在贾诩的身上了,他须得赶紧把两位姑娘营救回来,免得受苦,而从李儒手中救人的最好方法就是,跟随十八路诸侯闯入洛阳,杀了董卓,那李儒也便不成气候了,想到这里的时候,高飞又忍不住开始皱眉,先前已经把话说绝了,誓不跟袁绍为伍,眼前要是食言的话,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回到冀州已经两日,而高飞背后的伤势也已经开始好转,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端坐在刺史府中,大堂之上,作思考状,手里拿着一杯茶水,半掩着茶杯,而在此时,府中的一个仆人,走上前来,低声叫道,“大人,门外有一人求见!”。

“是谁啊?”。

仆人答道,“寻常百姓打扮,执意要见大人,猜测应该是投奔大人而来之人!”。

招贤令颁布日久,压根就没有见到什么有真本事的人来,大都是一些江湖术士,骗吃骗喝,而高飞也是懒得搭理这帮人物,留下不合适,赶走的话又怕有损招贤令的真实性,也不合适,所以高飞索性就不见。

高飞放下茶杯在茶几上,以手势示意,不见。

仆人片刻便已经下去了,而片刻之后,那个仆人又登堂禀报,似乎略有难色,“大人,那人终是不肯离去,让我再说一句,‘他从洛阳而来!’,他说若是把此话说与大人听了,自然会相见!”。

高飞听得“洛阳”二字,没有深想,反而火大,“洛阳来的也不见,他奶奶的,难道京师洛阳就比冀州金贵,不见!”,这洛阳可是高飞的失败之地啊,本来准备意气风发的走一趟,没想到却吃了一鼻子的灰,折了赖三不说,还搭上了两位亲近之姑娘的安危,活活的被李儒当成猴子戏耍了一番,高飞当然火冒三丈,整个冀州之文臣武将,都不敢询问高飞的洛阳之行,反倒是一个投奔的门客,嘚吧嘚吧的提起了“洛阳”,高飞当然恼怒,而不经意之间,手势一摆,茶几上的茶杯顿时落地,一声脆响,茶水四溅。

就在茶杯落地的时候,高飞的心思陡然一变,大叫不好,这洛阳可不是什么善类之地,而且高飞在洛阳并不熟识什么人,要说有的话,还真有这么一个人物,那就是在酒馆相遇的许褚,念及于此,高飞神色大喜,连忙想要止住那个仆人,却不想这仆人,手疾眼快,早就走出去了。

也不顾及那个碎掉的茶杯,高飞立即起身,往外奔走,却不想后背之伤,隐约发痛,所以并不敢走快,一步一抻悠,而刚刚出得大堂之门庭的时候,正遇见那个仆人返回。

仆人颇感意外,迅速的快走到高飞身前,作搀扶状,“大人伤口未愈,何故出来行走?”。

高飞哪里顾得上回答这个仆人的话,反倒是相问,“府外那人走了吗?”。

“我以大人身体有恙,不便见客为由,搪塞了那人,而那人也不在纠缠,倒是走掉了!”,仆人倒是说的轻描淡写,而高飞却是大大的遗憾,口中不住的嗔责。

一步并做两步,高飞行的煞是缓慢,而走到刺史府外的时候,除了两个门卫,压根就没人了,街道上更是行人奚落。

高飞询问那个仆人,“刚才求见的人物,是不是二三十的年纪,虎背熊腰,脸方面阔,看上去就是一个有蛮力的人啊!”。

“不是!”。

这个仆人回答的倒是干脆,手脚也是麻利,但是却令高飞有些哭笑不得,来求见的不是许褚,那会是谁呢,高飞暗想着,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他从来也没有对那个许褚说过冀州的地址,何谈寻来投奔,高飞略有失望,应该是个蹭点吃喝的闲人罢了!

那个仆人倒是又开口补充道,“那人肯定不是虎背熊腰啊,都差不多四五十的年纪,略有花白头发,寻常人的模样,倒是手里扯着一个算命的幌子,依我看就是一个跑江湖的!”。

高飞听到此处的时候,已然是乐开了花,不用脑袋去想,也应该知道这个人就是当初在洛阳给他算命的人,而所算皆准,肯定不是普通人,而能够在洛阳龙虎之地,有如此神通的人物,高飞断定此人就是号称毒士的贾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而高飞欣喜之余,又有点傻眼了,这人究竟跑哪里去了?

“刚才那个人往哪个方向走去了?”,高飞询问府门口的两个门卫。

“禀大人,朝着西北方向而去!”。

这西北方向是一条繁华街道,商贾林立,人来人往,而外地之人到得冀州,也基本上都是在此街道住店,其中有数个不错的酒店客栈,而高飞却有了门路。

顾不得身体不便,高飞起身欲行,而身旁的仆人倒是妄加阻拦,“大人身体尚未痊愈,当多加休息才是,怎可随便走动?”。

高飞哑然失笑,“你这个人怎么恁的多事,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刘季!”。

在古代时候,“伯仲叔季”其实就是“一二三四”的意思,所以此人名叫刘季,就跟现代人叫刘四是一样的,简陋的很,不过倒是可以根据其名字推断出,这个人家中必定还是有三个哥哥的。

“刘季是吧,看你这么尽心尽力,怎么还是个仆人,以后就给我当个管家吧,不过现在大人我还有要事在身,你且回府等待,莫要在这里聒噪!”。

从一个最末等的仆人,陡然变成了刺史府里的管家,这个刘季自然喜不自胜,但是一句户说出来,又差点把高飞气个半死。

“我若为管家,更应该竭尽心意伺候大人,大人不便却要外出行走,我当陪在身旁,以免意外!”。

这是什么人啊!高飞感觉今天这是遇上无赖了,但是奈何心情大好,就是发不起来火,所以也就从了这个管家刘季。

“你且在前面带路!”。

刘季却执意要搀扶着高飞,高飞不准,两人僵持不下,而最后反倒是高飞做让步,刘季搀扶着在左右。

第七十七章 见面不如闻名

高飞便服打扮,并没有什么官袍在身,而街道之上,人皆忙碌,也顾不得细瞅这个走路慢腾腾之人,没有被众人认出刺史大人,于高飞也是一点认同,百姓谋生活,只是想着自己吃喝,一家人的吃喝,而世事平凡,哪里有那么多王侯将相供百姓去胡思乱想,但是乱世求治,必得有英雄来拨乱反正,这就是高飞在这个三国时代的最大使命。

身为一个现代人,稀里糊涂的身死之后,竟然穿越到了三国时代,初时的确让高飞琢磨不透,好在高飞也是有点大条,既来之则安之,总不可能白白穿越一趟吧,大丈夫当带七尺之剑,立于天地之间,做出一番大事业让后人瞻仰,而高飞也是琢磨了一下,自己前世是个黑社会老大,整天砍砍杀杀,到了三国,总不能再组建一个青龙帮,还是砍杀玩命吧!而念及此处的时候,高飞一乐,现在自己干的事情,归根结底,不也是抢地盘,拉队伍,砍人抢钱吗?所以说现在这个事情还是高飞的老本行,不过是改换门庭,白手起家而已,先灭董卓,然后占据北方,接着战尽天下英雄,如果之后的历史走向跟史书上还是无差的话,与孙曹刘瓜分天下,最后一统中国,而百姓安居乐业,再无战火,缔造一个太平世界,那真的就是一个宏愿喽!

正在高飞走神的时候,旁边的刘季倒是搭上话了,“大人应该多多休息,我看大人怎么刚才像是睡着了一样!”。

高飞从思绪中抽离出来,也想要插科打诨几句,但是碍于身份,不相计较,和刘季两个人在街面上行走,见得几个客栈酒馆,钻进去左顾右盼,并没有见到一个扯着幌子的人,而高飞也是略有焦急,不会这哥们一时意气,一走了之了吧?

从来都是先下手一秒为强,后下手一分菜凉,而如果此人真是贾诩,高飞也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是来投奔,还是来跟他劈情操的,不过既然有“毒士”之名,当然并非虚盖,一见未果,自然还会有后手,而这正是高飞此刻不急不慢的原因。

瞧着刘季实在碍事,高飞两人变作兵分两路,各自寻找,刘季去客栈,高飞寻着酒馆饭庄,高飞千叮咛万嘱咐,“若是寻到那人,礼待有加,延请至府上,再来通禀我,若是找不到,也就不要回去了!”。

刘季的脑袋点着,说也不说,直接跑开了去,挨个客栈店家的钻进去。高飞倒是有点想笑,“看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不提刘季,专说高飞,走在繁华的大街之上,腰板低着,眼睛不落众人,偶然抬头,看见一个酒幌子,上书四个大字,“三杯必醉”,高飞的心思也是上来了,寻思这个名字有意思啊,有点“三碗不过岗”的意思,感情这个施耐庵是从这里化来的!

高飞步伐缓慢,跨进了这个酒家,而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物,赶上前来,询问道,“客人喝酒?”。

身为冀州刺史,虽然勤政爱民,但是高飞这个人素来也是低调,不喜张扬,所以城中之人,并不识得这个高飞面貌,故而这个店小二把高飞当成寻常客人。

“伙计,问你个事情,这店里有一个算命先生来喝酒吃饭吗?”,高飞抬腿想进,不管有没有贾诩其人,都要进去喝上一杯。

店小二摇晃着脑袋,“倒是有一个算命先生在楼上,难道客人想要算命?”。

有心栽花,无心插柳,竟然被高飞碰上了,自然欣喜于形,“快带我上楼,我要喝杯酒!”。

“好嘞!擎好吧!”,小二口中吆喝着,便领着高飞上楼。

此酒楼共有两层,面积不小,一楼地方是招待普通散客的,二楼雅座,布置也更加精致,而每张桌子的地方,均被四角屏风隔开,雅致的很,而二楼靠后的位置,高飞看到一处屏风之外,立着一个白布幌子,而屏风背后端坐一个人影,手里一个酒杯,自斟自酌起来。

高飞没有贸然走过去,而是吩咐店小二,就近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饶有兴致的准备尝一尝这“三杯必醉”的美酒。

“小二,你这店里‘三杯必醉’可是唬人的?”,高飞气定神闲的说道。

“哪里是唬人的,我们酒家的自酿美酒,那可是有名声的,取三秋的稻子,高山上的泉水,还有我家春秋时期传下来的酒糟,酿造一年,满满一大坛子佳酿,开封的时候,闻闻气味,都会醉意使然,而寻常人更是喝不得三杯,所以‘三杯必醉’的名头,并不是虚传!”,店小二介绍自家的美酒的时候,颇有信心。

“好,先上一些下酒的小菜,再来上一坛酒”,而高飞念想着自己既然到了二楼雅座,还是得点一些硬菜才好,“你们店里有什么拿手的菜色,再上来两个!”。

小二驳道,“菜到是没有问题,但是酒水,我们不论坛卖,而是论碗卖酒!”。

“且来十碗八碗的!”,这古代的白酒,高飞也是在逐渐适应,味道更辛更辣,当然高飞的酒量是不差的,所以也就有了景阳冈上武松的豪气了。

“一个人最多卖三碗!”。

这个小二也是够执拗,高飞奈何不得,最后索性就只要了三碗,当然这点掘脾气还是比不上武二哥的!而高飞的眼角却一直落在身旁的那个屏风里,从始至终,都无半点声响。

须臾之间,酒菜皆上,而小二也识趣的退下,只剩高飞一人,细品着手中的美酒,轻轻一闻,甘心脾肺的酒香飘过,而高飞举杯一饮而下,凛冽干爽,止不住的酣畅之感,但是口中却略有伤怀的说道,“酒是好酒啊,只是可惜无人对酌,空怀志愿,只能寄托于杯酒之中,寂寥啊!”。

高飞故意把声音扯的响亮,而情感不失,确实颇有感染力,但是旁边的那个屏风之中依旧没有反应。

一杯饮尽,再饮一杯,两杯下肚之后,高飞故意把空杯摔在了地上,尽皆粉碎,厉声道,“想我高飞踌躇满志,以汉臣之身,拳拳之心,踏入洛阳,欲重振朝纲,再兴汉室,却不想遭遇董卓之迫害,诸多暗算黑手,险些身死,幸而逃回冀州,倒是落得个完身,但是大丈夫立于世间,功不成名不就,枉为好汉英雄!”。

这次更是言情意切,差点说的高飞自己落泪涕零,但是余光瞥见身后,那个屏风依旧故我,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想要打动的人没有反应,但是其他的客人却有点坐立不住了,他们当然知道冀州之主名叫高飞,而从刚才的大喊声音之中,也听出了一些端倪,纷纷落跑,虽然有点不明就里,但是一个跑,大家都跟着跑,乌泱的客人一哄而散。

几个店小二匆忙上楼,先是听到有碎响,而后人群拥挤而下,但是这几个小二,显然已经控制不住事态了。

其他人跑掉不管,但是这个算命先生却还是一丝不动,虽然两次都没有打动此人,但是眼前这份不为所动的定力,高飞已经断定必是不寻常之人!

第三杯酒水灌入口中,高飞起身,准备低下身份,上前拜访,而三杯尽皆下肚的时候,高飞却突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我去,还真是三杯必醉啊!”,容不得高飞细想,身子已经开始踉跄摇晃了,一步并作两步,扶着一扇披风,忽而倒在了身后,而应声倒下的屏风后面,显现出一个人影。

高飞眯缝着眼睛,见得一个虬须大汉,双膝盘坐,手里的筷子还夹着吃食,高飞顿时心里拔凉,“哥们,你是谁啊,竟然在这里装神弄……”,一个“鬼”字还没出口,已经开始呼呼的打鼾了!

第七十八章 其心甚毒

好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依稀感觉身边走过来了几个人,支支吾吾了几句,而后便真的就是浑噩不知了,等到两个时辰之后,高飞才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倒是没啥事发生,因为一觉之后,他又回到了刺史府上,而身边还伫立着个人!

没等到高飞开口,刘季倒是抢先问道,“大人身上有伤,怎么还能喝酒,而且还是大醉酩酊!”。

高飞自然顾不得解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而询问道,“我这是怎么回事,那酒馆里后来怎么了?”。

“大人啊!您在酒馆里喝醉了,还生硬的缠着一个虬须大汉,后来是我赶过去的,方才把大人接回府里”。

高飞也是想起来了,在酒馆的时候,他以为身后的屏风里面坐着的是贾诩,所以百般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想要引其现身,但是奈何对方稳如泰山,而最后高飞掀开身后屏风的时候,赫然见到的是一个虬须大汉,哪里是什么贾诩啊!

高飞又问,“那你寻到了那个算命之人吗?”。

“寻什么寻啊,他不就在那个酒馆里嘛!”,刘季轻描淡写一句,却让高飞吃惊不少。

“啊!现人在何处?”。

“已经被请进府中,安排在大人的书房里”。

高飞顾不上睡眼惺忪,直接起床,直奔府中书房,而刘季却在身后大喊,“大人,你还没穿衣服呢!”。

却原来在这酒馆之中,那个算命的幌子的确是那位求见之人的,但是酒水下肚,不免人有三急,所以暂时不在那屏风之后,至于那个虬须大汉,其实是个聋子,应该是那位先生的随从跟班吧,至于个中细节,高飞还得亲自会会这位算命先生。

当然,高飞还是先去穿了一身衣裳的,推开书房之门,果然见得两人,一个是酒馆里的虬须大汉,另一个则是年纪稍长,相貌普通之人,但是高飞却一眼认出,的确是当初初入洛阳,所遭遇的那位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略微施礼,“老朽见过刺史大人!”。

这个算命先生并不表露身份,而高飞自然了解高手之间,不需那么直白,也是略微施展回敬之礼,“原来是旧相识啊,前番在洛阳有过面缘,先生还曾为我算过一卦,缘分不浅啊!”。

“先前所算之卦准否?”。

高飞略有面窘,“之前在洛阳的时候,不屑先生,高飞赔罪,而先生所算高飞有血光之灾,应速速离去,但是某一念执着,并未听从,差点身死,而先生真乃高人也!”。

算命先生自然看的出眼前这个高飞,身上是有伤的,口中轻道,“不曾欺汝!”。

“不知先生此番前来何故?”,高飞略有试探的询问。

“刺史大人不觉得奇怪吗?某一个算命之人,何以会知道君之所在,还千里迢迢寻来府上!”,算命先生施礼坐下,以手势示意身边的虬须大汉,也一起落座。

高飞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神色乖张,“若是别人寻来,我高飞一定会怀疑的,但是贾诩贾文和前来,某欢迎之至!”。

高飞特意盯着算命先生的脸色,而一番话之后,对方竟然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按照常理来说,对方应该会有一点意外的!

“贾诩贾文和,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算命先生饶有趣味的在口中念着。

“难道这人不是贾诩?”,高飞一个大问号打出的时候,脑子里一转,“先生不会是千里迢迢而至冀州,想要为高飞再算上一卦吧!”。

“算卦乃是装神弄鬼的本事,天上凡间的事情都装在了脑子里”,算命先生以手,指着自己的头,“某此番前来,只为一事,劝谏大人起兵反董,凑成十八路诸侯之势,大乱天下!”。

高飞心头一惊,反问道,“你是曹操派来的,是他的说客?”。

算命先生哑然一笑,狡黠之气尽显,“我不是曹操的说客,只是凭借一己之心,想要挽救天下大势而已,大人且听我言,汉庭之颓势,从恒灵二帝始,禁锢善类,宠信宦官,为患朝纲,而后大将军何进与宦官张让争斗,引虎狼董卓入京师,猛虎啸山林,当然为恶一方,京畿洛阳乃是汉室之根本,根本已伤,再无生机,而董卓暴虐,天下共愤,反董之兵马一起,则天下必**,天下英雄皆想要取董卓而代之,天下大势则必成春秋战国之势,群雄割据,不破不立,到时候谁能再成始皇帝之功绩,还是未知,难道高大人不想要分一杯羹?”。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想要大乱天下,再重新一统?”,高飞的话一出口,心头上的吃惊就不是一点点,都说毒士贾诩够毒够辛辣,但是这也太逆天了吧,难不成这十八路诸侯起兵就是这个贾诩假借曹操,在幕后鼓捣出来的?

高飞虽然没有正经的了解过三国这段历史,但是街头巷闻之事,还是知晓的,大部分都被这个眼前之人言中,董卓一死,天下大乱,军阀拥兵自重,更有自立为王者,虽然后来不是七国争雄,而是三国争霸,但是高飞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眼前之人的犀利之处!

“正是!汉室四百余年,风水轮流转,当换别家姓氏了!”。

现在高飞已经完全没有疑问了,此人就是贾诩无疑,非贾诩无此计,而在略微怔了一下之后,高飞反倒是笑道,“君之计划堪称高妙,但是言重我高飞了,高飞不在,尚有天下英雄组成的十七路联军,讨伐董卓绝对没有问题,未必一定要我也参加?”。

贾诩拿起一杯茶盏,以杯盖擦水,笑道,“天下英雄吗?还请高大人举例!谁堪‘英雄’二字!”。

“这个……”,高飞口中哑然,因为现在还是三国时代的初期,各路英雄都未显现,怕是说出一些还没有出生的人物,惹人家笑话,思允片刻,倒是凭借着一点记忆,随口说出一些,“淮南袁术,兵粮充足,可为英雄?”。

“冢中枯骨,早晚必被他人活捉,不足谓英雄!”。

高飞说道,“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生众多,今虎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可为英雄?”。

“袁绍色厉内荏,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高飞又说道,“有一个人名称八俊,威震九州,荆州刘表刘景升可称得上英雄?”。

“有名无实之辈,哪里算的上英雄!”。

高飞略有不甘心,“那北海孔融,徐州陶谦,西凉马腾,北平公孙瓒之辈,可谓之英雄?”。

算命先生哈哈大笑,“都是些三流角色,有如繁空之星辰,点缀夜空,却只能假借太阳之光芒,不足虑哉!”。

“依先生之看法,谁能够称得上英雄二字?”,高飞心里打算着,一会你别说出“唯使君与操尔”就好!那这抄袭也就太明显了吧!

“世间传说,有龙在世,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处于宇宙之间,伏在波涛之内,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所以英雄在世,可比为龙,老夫观当今之势,有龙三条半!”。

高飞询问,“三条半,该当何解?”。

算命先生继续说道,“长沙孙坚可当作半条龙身,但是奈何短命之相,有英雄气,但是无英雄命,能当作半条真龙,而北平之地,隐约有龙气隐现,但是其名未显,老夫不好推断,当算一条,再有陈留曹操,英雄气概,也算作一条,而最后一条当在冀州城中,正是高大人!”。

高飞被恭维成“真龙”,虽然心中喜悦,但是脸面上却并未显示,喜怒不现于脸色,是一个谋大事者必备的心里素质,“这个,先生真是言重了,高飞哪里是‘龙’,龙乃是天子之象征,先生不可胡言!”。

算命先生不管高飞的说辞,而是继续道,“且说那十七路联军之中,乃是袁绍坐镇盟主之位,其人不堪用,大事迟早会误在他的手里,而堪的上英雄二字之人,只有长沙刺史孙坚,自命陈留之主的曹操,咫尺二人之力,怕还是撼动不了董卓的根基,所以请高大人参战,共戮董卓!”。

高飞听完之后,已经是赞叹不已了,竟然把之后的三国鼎立之势说了出来,捎带稍的算上高飞,也不知道是恭维的,还是真的有那么回事呢,而高飞倒是略作思考状,没有立即做出决定。

倒是算命先生身旁的那个虬须汉子,突然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吓了高飞一跳。

算命先生倒是并不意外的样子,只是口中嗔念着,“天机以泄,因果循环,当作现世报啊!”。

随即,那个算命先生扶起那个虬须的汉子,起身欲走,却被高飞拦住,“请教先生姓名?”。

算命先生这次倒是没有遮掩,“大人好眼力,先前所猜也皆中,某姓贾名诩字文和,当作别大人,其中大事当作斟酌!”。

高飞反而嘿嘿一笑,“先生莫走,这反董大军我是一定要加入的,只是尚有一件事情需要向先生请教!”。

第七十九章 赚贾诩

贾诩扶着那个虬须汉子欲走,却被高飞拦住了去路,且不提什么刚才所论之事,倒是眼睛盯着那个虬须大汉不放,继而说道,“先生且慢,我这府上有几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可给这位兄弟看病!”。

这哥们刚才口中一口鲜血像是喷泉一样喷了出来,着实是吓了高飞一跳,但是事出必有因,而且贾诩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而高飞心中还有一个大怀疑。

贾诩把那汉子嘴边的血迹擦掉之后,听闻府中有大夫,倒是顿下了身势,“烦请大人了,快快找一个医生给瞧一瞧!”。

借着给那个虬须大汉看病的由头,高飞硬是把贾诩留在了府中,稍作安排之后,两件屋子已经在后院腾了出来,而且赶紧的叫唤了一名大夫前来巡诊,特意叮嘱,必须是全城最好的大夫。

按理来说,高飞想要留住贾诩在身边,应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这个贾诩因为那个虬须的汉子需要医治才会留在刺史府上,倘若如此,只要那个汉子的病症不好不坏,才是最好的,哪里需要什么全城最好的大夫啊,庸医才是最好用的,而高飞之所以没有用这个招数,实在是应为那个虬须汉子太不寻常了!

大夫诊断过后,高飞悄悄的过去询问了一下,原来这个虬须汉子,患上了很严重的肺病,所以刚才才会咳血,而根据大夫的诊断,实在是病入膏肓,朝不保夕,而且最奇怪的是,那人身上还不止有一种疾病,肺病之外,还有肝疾,脾损,反正就是五脏六腑基本上都是坏的,而且耳聋口哑,大夫的口语很是无能为力,怕这家伙的活头最多能撑上一年,就是大幸了!

听完大夫的一番言论,高飞心中更是疑虑,一个人而已,怎么可能同时得这么多的病呢?

高飞进了那个汉子的房间,原先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个虬须汉子的脸色,而现在看来,已经变得蜡黄一般。

贾诩立在那汉子的床头,背对着高飞,而高飞推门入得房间之后,轻声问道,“大夫所言,文和先生知晓了吗?”。

贾诩允诺一声,“知晓了,怕是大夫所言,尚有保守,恐怕大限将至啊!”。

高飞略作安慰状,“先生冀州之行,乃是为了说服高飞,而高飞实在是让先生费心,令公子的事情,我高飞也是痛心不已啊!”,高飞把“令公子”三个字,咬的很轻,试探性的说出。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儿子?”,贾诩反问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高飞虽然年纪轻轻,没有为人父母,但是也为人子啊,自然看的出来!”,贾诩堪称毒士,所处之计划也是狠毒异常,而对待眼前这个人,却是爱意尽显,这就需要很多的理由,如果不是至亲至爱,谁会如此牵肠挂肚,而且观看两人的年纪,一个白发爬上鬓角,四五十岁的年纪,另一个荷尔蒙旺盛,二十出头的岁数,除了断袖之癖之外,也只能是父子了!

贾诩转身,脸上的愁容尽显,而那个虬须汉子,也就是贾诩之子,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此情此景,确实让人伤感,而高飞把心中的怀疑抛了出来,贾诩顿时面色更加苍白,“我儿如此,皆是怨我,想我少年求学,遍读百家,自以为已经通天地之变化,究人神之际遇,遍寻高官重吏,想要大展身手,一名天下,到头来不过是‘不问苍生问鬼神’,而后我更是百般泄露天机,名声未扬,却先遭天谴,父母妻子尽皆天谴而死,只留下这么一个儿子,却也后天失聪又失声,百病缠身,是老天在惩罚我啊!”,贾诩的声音,悲愤至极。

这个贾诩智谋毒辣,但是也逃不过寻常人的喜怒哀愁,而这一点对于高飞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是贾诩并非没有弱点,坏的是这个弱点也许在某个时候会致命,但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招揽贾诩为己用,而贾诩堪称智囊,在他面前若是还要耍心眼的话,那真的就是班门弄斧了,所以高飞准备开诚布公。

“令公子的事情,高飞也是无能为力,先生爱子,高飞爱惜先生,如若先生肯留在冀州,辅佐高飞,高飞愿意倾尽冀州之城,也要力争抗天,保令郎无虞,若是先生不愿意留在冀州,我高飞敬重先生之大才,也愿意保令郎与天争寿!”,高飞言辞意切,希望能够打动贾诩。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贾诩一计而天下大乱,百姓必定死伤无数,天若是要亡我儿,为世间百姓作陪,我亦无怨,折尽我贾文和一族,十年之后,再还你们一个太平天下!”。

现在高飞已经确定了,十八路诸侯起兵反董卓的谋划,肯定是出自贾诩之手,只不过是用了什么手段,安排在了曹操身上,可见贾诩其人,不仅谋划高明,手段也是一流,正是大谋之才,绝不可放过,而从贾诩口中还有一条信息,就是他断定,三国这段历史十年之内必定一统,这对于高飞来说,就感觉到不可思议了,因为这段历史,在史书上记载前前后后可是持续了一百多年,最后可是司马懿这个老狐狸的手心里攥着天下呢!不过既然高飞穿越至此,要是还按部就班,那真的就太没新意了!

高飞立在贾诩的背后,双手抱拳,施了一个大礼,身子呈现九十度的弯曲,而高飞背后还有伤势,嘴角不自然的咧了一下,“大爱先生之才,恳请先生留在冀州,适才先生所说,天下有真龙三条半,但是我言,最后的大赢家,必是我高飞,汉室微弱,不堪辅佐,孙坚短命,不过尚有二子可堪大任,长子孙策继承父志,但也是短命,次子孙权,做一个守城之君尚可,争夺天下没他的份,陈留曹操,胸有大志,但是其人好色多疑,最后必定死在女人和自己手下的手里,而北平之真龙,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其人优柔寡断,满嘴假仁义假道学,最为人不齿,我高飞对于将来之对手,已经知己知彼,必能百战不殆”,此刻高飞倒是没有遮掩什么,反而意气风发,大有天下已然在手的豪情与霸气!

贾诩还是没有说话。

而高飞知道,自己还得加点料才行,“先生之归属,我且做了一番分析,且看我说的对与不对,洛阳之地,即将战乱,先生肯定是不会回去的,刨去董卓,先生可去的地方,还是有几个的,先说能成些气候的英雄,长沙孙坚,谋臣有周氏一族,且互为表亲,安能用先生?刘备刘玄德,现在还跟着公孙瓒混饭吃,也不用考虑,而先生志存天下,必是要择一处栖息地,运筹帷幄,决胜天下的,而那些不足大任的草莽,自然体会不到先生计策的妙处,所以我为先生安排了两个归属,其一,投奔曹操,其二,辅佐我高飞,而我与曹操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不好色,我也不多疑,还请先生斟酌!”。

贾诩忽而转过身子,面对高飞之脸庞,“是我小看了高大人,大人之谋略也非寻常啊!”。

“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献丑了!”。

贾诩回身看了床榻一眼,“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高飞大喜,但是贾诩之子尚在危险中,不好表露,只能是略有语无伦次说道,“有文和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第八十章 会盟

得偿所愿,揽入贾诩入麾下,而高飞也是不敢怠慢,张贴讣告,遍求名医治病,更是许诺千金之财,海内四传,定然要治好贾诩之子。

且说讣告已经发下去,而高飞移驾贾诩至别处,有事情相商。

“某还有一件事情,不知如何是好,且说前番曹操之谋臣陈宫,也是前来游说,但是某记恨袁绍之仇,已然义正言辞的拒绝,现在若是反悔,是不是……”,高飞有些许狡黠之意。

贾诩不以为意,“这是小事,主公且整顿冀州之兵士,每天带兵操练,不日之内,必有转机!”。

“仅听先生之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高飞对这个贾诩可是充满了期待,自然不会怀疑,转瞬之后,已经如贾诩所言,冀州所有的兵士全部整装待训,而几位将军也刀马在手,全然一副全城武装的意思。

全城操练,声势浩大,金戈铁马之意顿现,而高飞也煌煌之间,有种登高俯瞰天下的意味,着实小意yin了一把!

且说第二日,冀州城外奔来一匹快马,乃是曹操的信使,带来书信一封,内容倒是没有什么实质性质,无非感谢了当年中某县之事,最末了倒是提了一句,“为兄诚意邀请兄弟,率军马一众,诛杀董贼,为福天下!”。

就坡下马,高飞在大堂之上,当众朗读了这封信件,直言,“还真是一个念旧之人啊,我高飞也非无情,既然曹操诚心诚意邀请,还许诺了天下福祉,我高飞怎么好意思推辞,反董之大任,我高飞接下了!”。

堂下一班文武大臣,都拥戴主公之言,而高飞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数日的调养,我之伤势也痊愈的差不多了,行军作战绝无问题,现在宣布我冀州高飞,成为第十八路反董联盟大军,且听我安排!”。

众人俯首,应和,“诺!”。

高飞继续说道,“冀州有将近四万人马,我且带走三万精锐之士,留下万余守城,辛昆辛评两兄弟,冀州之事,全权交与你们!张颌,张辽,高顺三将,随我出征,尚有新任的军师祭酒,贾诩贾文和,为我之臂膀,一同出征!”。

任命一出,众人皆是领命,而后堂下走出一人,正是贾诩,以手作揖,算是对众位示意,而高飞见得贾诩,随即走下座椅,拉着贾诩的手,挨个介绍,大家了解之后,高飞又开腔道,“众位对贾诩先生并不了解,智囊谋臣,我之依仗,未见贾诩先生之时,某高飞只是一条游鱼,而见得贾诩先生之后,好像鱼儿见到了细水,必定能无往而不利,也请诸位像尊重我一样,尊重贾诩先生!”。

如鱼得水这个成语其实是刘备用来形容诸葛亮的,在这里被高飞盗来使用一番,也算合乎情景,不过尚好,众人并未对贾诩心存芥蒂,这倒是有利于以后彼此无隙,团队的最大能力才会显现出来,这是高飞最希望看到的事情,“明日清晨,列阵出发,三万大军,先开赴陈留,与曹操会盟,再杀往洛阳,取下董卓的狗头!”。

士气昂扬,群情奋起,点兵三万,即刻出发,一路风尘滚滚,也是无话,两日之后,且到陈留境内。

刚入得陈留县范围之内,高飞骑马在前,远远望见一队人马,衣冠不凡,气势不减,定然就是曹操无疑了。

原来这个曹操知道今日高飞必到,特意整列数百军马,出城二十里相迎,以表情谊,而两人初在洛阳相识时,也是称兄道弟,虽然都是各怀鬼胎,但是表面上的功夫不能差了,毕竟这个曹操虽然有大才,但是也不知晓之后的历史发展,有朋友交总比多一个敌人强,所以这个曹操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高飞打马在前,与曹操相见,也是影帝情节泛滥,两人尽皆下马相拥,而高飞更是言说,“久不见哥哥,中某县之别,甚是挂念,想不到哥哥竟然在这陈留,又拉起了一支军马,真是想煞兄弟了!”。

曹操年纪比高飞略大,以“哥哥”相称,也是照顾他的颜面,从来都是别人给高飞做小弟,哪里有高飞认别人作哥哥的,不过曹操与高飞两人,也还都是演技不差,这个曹操更是差点落泪,“高飞兄弟既然来了我陈留县内,哥哥当尽地主之谊,且明日我兄弟二人,一起杀入洛阳!”。

十八路联军,相互约定,各从属地出发,再在洛阳,兵合一处,大破董卓,而今大部分的盟军都已经动身在去洛阳的路上,而高飞之所以要绕个远,先来陈留,再去洛阳,其实是贾诩的意思。

按照贾诩的意思,这个曹操之后必会和高飞争夺天下,且是一个劲敌,所以正好趁着现在两人还没有撕破脸,尚有情谊之时,前来与曹操汇兵一处,摸清这个曹操的底细,到大破洛阳之时,或许趁着一个乱子,先下手为强,结果了曹操,不就了却了一个后患嘛,而高飞也没有反驳,到不是他想杀了曹操,高飞也希望借着这个由头,摸清这个曹操的底细,而且曹操也不是一个短命鬼,他的存在比死掉更有意义。

高飞的理论很简单,吃掉虫子的飞鸟不是食物链的最顶端,而吃掉一只老虎的人,才是站在最高点的存在,曹操就是一只老虎,所以把一只可以咆哮山林的猛虎扼杀于幼虎时期,绝对是不合算的。

与曹操叙旧的时候,高飞看见一人,始终立在在曹操的十步之内,而且长的也是面目可憎,双目圆睁,一身的黑金铠甲覆身,却唯独敞开了胸膛,大肉块堆积,活像是一座棱角分明的大岩石,而且秃着头,身上数道伤痕早已吻合皮肤,感觉好像完全从肉里撕开又缝合了一样,吓人之余却格外的有气势,不由得让高飞一震!

出于礼仪,高飞只是眼角瞥了一眼,继而继续和曹操叙旧,化繁就简,曹操安排了冀州兵马的休息之处,却邀请了高飞和几位将军赴宴,许诺只是一个“出师宴”。

日头渐落的时候,高飞被曹操请进府中,大摆筵席。

席间,高飞把自己带来的三位将军一一介绍,而轮到贾诩的时候,贾诩却止住了高飞的话语,自己起身道,“某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师祭酒而已,不堪大人询问!”。

高飞在旁边打着呵呵,真人不露相的套路,高飞也是知晓的,现在还是隐藏一点实力最好,自顾自的打趣道,“未曾请教诸位将军姓名?”。

曹操以手,指着身旁的几个座位,“这是我的同族兄弟,曹仁,曹洪,那两位是谯郡人士,夏侯惇,夏侯渊,还有两位,也是前几日投奔而来的李典,乐进,都在为兄的军中堪用,不足道哉!”。

这六个人,倒也都有些本事,而高飞却是注意曹操身后那个秃头大汉,但是等待许久,曹操都没有介绍一下,而刚说完那六人之后,曹操也是招呼众人饮酒,并无他意。

曹操越气定神闲,高飞越坐立不住,而曹操倒是看得出些许端倪,反问道,“兄弟有何不适吗?”。

“没有,只是刚才兄长好像还有一人并没有介绍啊,是不是也该提点一二!”,高飞杯酒下肚,却并无醉意。

“这个……”,曹操略显为难,“兄弟果然目光如炬,竟然瞅出了其中变化!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高飞眼睛看过那个秃头大汉,对着曹操说道,“请直说!”。

曹操饮下一杯酒,“兄弟好眼力,确实今晚酒宴之上少了一人,那陈宫昨日离我而去,而我念中某县之情谊,百般挽留,但是奈何,飞鸟恋高,我曹操苦留不住,又不好耽误人家前程,只好放那陈宫,另觅高枝!”。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答非所问,高飞想要知道曹操身后那人的名字,却被曹操摆了这么一手,不过高飞细想的时候,到不以为是曹操有意为之,也可能真的是会错了意,而且陈宫离曹,倒也是实打实的真事儿,不过却不是曹操的这一番说辞。

高飞断定,陈宫定然是知晓了曹操的狼子野心,才会离开的,而陈宫其人,饱读诗书,深受儒家教条影响,一日为臣终生为臣,安敢忤逆伦常,背叛汉庭,而陈宫之伟大宏愿,就是重振汉室,曹操何等的抱负啊,定然是被陈宫嗅到了其野心的气味,所以才走掉的,估计现在正在寻找一位甘做汉臣的主公呢?

陈宫迂腐,曹操野心,所以两个人才走不到一块去。

整个酒宴吃吃喝喝结束之后,高飞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是悻悻离去,回到曹操给准备的房间里酣睡,毕竟数日的车马劳顿,还是颇为疲惫的,且明日还得早早出发,奔赴洛阳。

众人离开的时候,曹操稍显送意,被高飞拦住了,待高飞走的远了,曹操才回身询问,“依你之看,那三位将军武力如何?”。

“该是不弱,比我不及”,说话的正是那个秃头大汉。

曹操也不多说,径自回身,暗中思允,“也不怕那几个武将,倒是那个军师祭酒,应该不凡!”。

曹操睡觉的房间之外,还有两个提刀带甲的武士守门,而睡觉的床榻之上,还悬挂着一口出鞘的宝剑,可见曹操多疑,并不虚传。

第八十一章 军令状

一夜且过,晨曦之时,众人皆以整装待发,曹操部共两万余人,将军六名,高飞部三万余人,带甲将军三人,共计五万兵马合作一处,浩浩荡荡向洛阳开拔,又行了两日,走到洛阳之外百余里的地方,正是京畿洛阳之咽喉——汜水关,且见到诸多兵马围聚在关下,却原来其余联军尽皆已到。

当初曹操传矫诏的时候,共有十八路诸侯应和,分别乃是第一路:南阳太守袁术第二路:冀州刺史高飞第三路:豫州刺史孔侑第四路:衮州刺史刘岱第五路: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路:渤海太守张邈第七路:东郡太守乔瑁第八路:山阳太守袁遗第九路:河北相鲍信第十路: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路: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路: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路: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路: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路:上党太守张扬第十六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路:河北太守袁绍第十八路:陈留太守曹操其实大部分都是过来打酱油的,凑个人数,凑点军队,随便过来看个热闹而已,高飞倒是不计较这些,在联军的营帐里,高飞和曹操见到了诸位英雄好汉,相互寒暄几句,而高飞更是一个都不认识,听闻其名,不知其人而已,而曹操则是略作介绍,缓和了一下高飞的尴尬。

汜水关之前十余里地的地方,都是联军的部队,各色番号,各色装扮,士兵们也是操着不同的口音,各自盘踞在一块地方,多则三四万人一部,少则几千人一伍,杂乱无章,也不知道这样的部队能不能有战斗力,而高飞把自己的队伍安置好,且着重的吩咐了几位将军几句,人多人杂,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高飞想起了刚才在军营中看到的景象的时候,不禁皱眉起来,而在这时,大帐之中,突然走进来一人,而且周围的人物都凑了过去,俨然瞅到了香饽饽一般,曹操低声道,“这个人物便是联军总盟主,袁绍”。

原本皱眉的高飞,突然把眉毛挑了起来,“这袁绍也是有点锉啊!”。

这个袁绍把帐门前的挑子掀开,端端的走进来了一个矮胖子,五短身材,脸圆肚子圆,整个长的也挺圆了咕咚的,颇有喜感,估计着也就是能比武大郎强一点,至少还算富态!

高飞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在大帐之中,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回过头来看着高飞。

原本忍俊不禁的表情,一下子憋了回去,高飞就势神色一变,走上前去,双手作揖道,“袁绍大人别来无恙啊!”。

此时的袁绍,大眼瞪小眼,颇为气愤,问左右之人,“这是谁啊,这么无理!”。

曹操在边上说道,“此是冀州刺史高飞!领兵前来参加义战,共戮董卓!”。

“数日之前,还在冀州城外交过手的,难道大人这么健忘?”,高飞收回手势,仔细打量着这个袁绍,不看还好,越看越想笑。

袁绍怒气已显,“冀州之事,乃是误会,现在之事,恐怕高大人忒不把我这个联军总盟主放在眼里吧!”。

高飞改口道,“不是不把盟主放在眼里,而是盟主之威仪高高在上,高飞应该放在头顶上为好!”。

几番言辞,颇有火药味,而身旁曹操两边折中,充当和事佬,可算是把这个袁绍的火气压了下去,而高飞心里也是不待见这个袁绍,撅撅他的面子,也算是逞个强吧,不过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当时,帐外还有一帮子军士在忙活,高筑高台,搭上诸多架子,等到一切就绪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又钻出来一个老学究模样之人,在帐外高喊,“请袁绍大人登台,领联军总盟主之职!”。

这时候,大帐内的各色人物,都凑到袁绍跟前,“请大人领总盟主之职!”,而袁绍倒是意外的推辞了三次,然后才欣然允诺。

“这是什么情况,这么虚伪啊!”,高飞颇有不屑,这玩意不都是事先内定好的吗,怎么还整这么一出啊。

却原来这个袁绍只是在走形式而已,联军总盟主是高职,必须三次谦让,还得筑台谢天,表示此战乃是义战,入洛阳必势如破竹!

且说这个袁绍,三次谦让之后,显得勉为其难接下这个职位,继而抬首阔步,迈出帐门。

帐外已经筑台三层,插满五色旗帜,上面印着瑞兽麒麟,还有一张小巧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兵符将印,而前番那个老学究,在台前请袁绍登台。

袁绍整理了一下衣裳,端正身上的佩剑,慨然而上,焚香祭拜,“汉室不幸,遭遇董贼霍乱,上害至尊,下虐百姓,袁绍等人,惧怕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共赴国难,今有大军十八路,以袁绍为盟主之职,必定百战必胜,屠戮董卓,皇天后土,明鉴至上!”,言罢之后,收起桌上的兵符将印,已示以掌大军十八路。

而后袁绍并着曹操高飞十八人,在高台上,歃血为盟,相约永不背弃,而高台之下,诸多军队也是振臂高呼,气势颇大。

十八人手中皆分了一把快刀,十八个酒碗装满酒水,从袁绍开始,每个人都划破手掌,滴血尽酒碗之中,而轮到高飞滴血的时候,悄悄的在第一个碗里吐了一口口水,然后轻轻的走了下去,歃血完事,众十八人皆拿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把碗摔碎,以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意。

而高飞抬头观看袁绍,袁绍喝血酒的时候,明显皱了一下眉,高飞暗自得意,不过这些都是小手段,没啥意思,高飞早晚要亲手剐了这个袁绍,只不过眼前却还不太好继续与袁绍恶化,否则不利于联军诛董,容易坏事。

高飞主动向袁绍示好,而袁绍却不以为意,让高飞一个热脸贴上了半拉儿冷屁股。

歃血为盟之后,联军之中设宴庆祝,众人移驾至军中大帐之内,袁绍居主位,两行依照官位年纪排座,都已落座待定,而高飞资历最浅,竟然被这个袁绍排在了最末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操执着一个酒杯,挨个又敬了一遍酒,最后回到位置上,对众人言说,“今日既然已经确立了盟主,我等皆应该听从调谴,扶弱汉室,毋以强弱相互计较!”。

袁绍听着这话颇为舒坦,说道,“某袁绍虽然不才,既然已经被诸位推为联军总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刑法,军中有纪律,各自遵守,勿要违犯,否则别怪我袁绍到时候翻脸无情!”,袁绍的话头一扯,就把眼神落在了高飞的身上,似乎这番话就是说给高飞听的,而高飞自然当作对方在放屁,完全不搭理!

袁绍又说,“我为盟主,那我可就给诸位安排了,吾弟袁术,总督军中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更须一人为军中先锋,挑战汜水关,我等在后方,作为接应,可有谁人堪当此任?”。

坐下一人走出,面目严峻,接近四十的年纪,但是威仪不减,有如老虎下山,正是长沙太守孙坚,“某孙坚,愿意为前部做先锋!”。

袁绍曰,“文台勇烈,当然可当此任,但是汜水关艰险,袁绍怕将军有失,应该再派一人同往,我看冀州刺史高飞正适合!”。

人小心眼也小,这个袁绍公报私仇也不避讳嫌疑,倒是让高飞意外,而后手留此处,高飞也并不惧怕,两军交战什么的,高飞也不是第一回应付了,正欲起身领命,不想却有一人先高飞而起。

“盟主,这冀州刺史,年纪最小,经验必定不足,而两军交战,胜负千变,这高飞怎么能任先锋之职,某愿意随孙坚孙文台同去!”。

高飞心里好笑,虽然是替他解了围,但是明显小看了自己,但是高飞依然对此人有好感,因为身先士卒,还是有身死的危险的,而这人与孙坚一样,都是不惧艰险,有一股子勇烈之感。

满座之人,谁都不愿意做先锋,都想保留实力,这种娘们作风,高飞也很鄙夷,自然不屑与之为伍,径自起身道,“盟主之意,高飞不敢推辞,当作先锋,且随文台将军,大战汜水关,必传捷报!”。

袁绍也不管刚才还有一个主动请缨之人,认定孙坚和高飞两人,说道,“好,果然有魄气,不过高将军既然已经夸下海口了,敢立下军令状吗?”。

“有何不敢!”,当下有人拿出纸磨笔砚,而高飞也是臭脾气上来了,挥毫一蹴而就,上书,“三日之内,若是拿不下汜水关,愿提高飞之头颅,献与盟主大人!”。

军令状呈递给袁绍,袁绍反问道,“军中可是无戏言啊?”。

高飞道,“军中当然无戏言,若是我三日之内大破汜水关,盟主可有什么奖赏啊?”。

“我给将军提鞋,可好!”,袁绍一字一句,咬的真切。

大帐之内,已经有不少人在聒噪了,有的来劝高飞,有的去劝袁绍,俨然大家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间隙。

“自然最好,到时候我可要换上一双干净的鞋子,等着盟主大人来提!”,高飞自然不会去管这帮和事佬,话一出口,人已经离开了军中大帐,往自己的军队而去。

大帐之内,有一鼠目之人,凑到袁绍的耳边,“这打赌可有把握?”。

袁绍低声回应道,“跟我作对,整不死他,有你这个粮草官在这里,我还怕什么,只要不给他粮草,他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拿不下汜水关!”。

第八十二章 刘备三兄弟

却说这个袁绍,把十八路大军纠结在汜水关之前,还要登台领总盟主之职,已是Lang费了不少时间,而汜水关守将更是看的真切,马不停蹄,已经把消息送到洛阳董卓府上了。

李儒接得汜水关的告急文书,片刻不敢耽搁,径自前来禀报董卓,董卓也是大惊,急聚众将商议,“为之奈何?”。

吕布挺身而出,曰,“父亲勿虑,关外诸侯,奉先视之如草芥,愿提虎狼之师,切下那十八人的头颅,给父亲大人献上一顿‘英雄宴’!”。

董卓大喜,“吾有奉先,高枕无忧矣!”,言未绝,吕布身后闪出一人,高声喊道,“杀鸡焉用牛刀,不用劳烦温侯出手,吾一人斩众诸侯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北四虎”之一的华雄,此刻细看,其人身长九尺,长着一个老虎一样的脑袋,而脑门上四道刀伤,略有“王”字的意思,可见此人也是不凡。

董卓闻言颇欣喜,立即封华雄为骁骑校尉,拨马军步军共有五万人,同李肃,胡轸,星夜奔赴汜水关迎敌。

而在此时,十八路联军之内,高飞所率领的冀州兵马,已经整装待发,准备攻克汜水关,并着长沙刺史孙坚,两人兵合一处,在汜水关之前集结,且说这汜水关城坚墙硬,更是地处一座险峰之咽喉,易守难攻,倒是叫高飞犯了难,而孙坚身旁,闪出四将,第一个拿着一条铁脊蛇矛,姓程名普;第二个端着一只铁鞭,唤作黄盖;第三个使用着一口大刀,乃是韩当;第四人叫做祖茂,双刀在手。

这四个将军也都不是无名角色,应该颇有手段,而高飞身边,说实话,只带着数千人来,而他的意思是,今天肯定是白忙活的!

果不其然,汜水关压根就没有多少守关将士,只是依据天险,闭门不战,而孙坚也是奈何不得,叫嚣了几个时辰,只能是回得军营。

高飞倒是不意外,首先这十八路联军反董的消息,也只是刚刚传入了洛阳,而董卓李儒之流,压根没有那么快的时间反应,所以现在汜水关,还不会与联军正面交锋,所以高飞立下军令状,约定三日之内大破汜水关,其实只是在等待时间而已,最终胜负当在三日之后。

回到大营之中的时候,贾诩立在高飞身边,耳边低语道,“主公不应该立下军令状,更不应该与袁绍打赌!”。

高飞低声笑道,“难道军师怕我三日之内,破不了汜水关?”。

贾诩摇头,“不是汜水关的事情,而是不应该与袁绍为敌!”。

高飞也摇头,“我高飞声望太低,急需要一场战斗,一战成名,现在可不是什么乖张的时候,踩低袁绍也不仅仅是私人恩怨而已,抬高我自己才是主要目的,天下英雄不认识我高飞,我高飞自然要给自己挣点面子!”。

“今日之事,必然会留下祸患,那个袁氏两兄弟,犹如病中老虎虽然咬不死人,却也比弱猫有三分虎威,且防暗箭!”,贾诩说完之后,已经隐入了营帐里,十八路联军之中,除了一个总大帐之外,其余各人,也都有自己的营帐休息。

高飞倒是不顾虑袁绍,也不愿意早早的睡下,反而在阵营之中行走,却见到一人,正是昨天自荐袁绍,意欲替高飞充当先锋之人,高飞走上前去,行了一个拱手礼,算是寒暄。

“不知将军何姓名,我高飞感谢昨天之事!”。

忽而从那将军身后又走过来三个人,一个对着那个将军叫到,“公孙将军,部队已经安排好了!”。

“公孙”二字,被高飞听到耳朵里,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这人是号称白马义从的公孙瓒!”,而高飞把眼睛放过去,看那走过来的三人,也就立马明白了,刚才说话的那人,双耳垂肩,双手过膝,面若冠玉,一看就是道貌岸然,衣冠楚楚模样,不用猜,这个就是刘备刘玄德无疑!

公孙瓒回身看向高飞,嘴里也是寒暄了几句,这时一个大若洪钟的声音响起,“公孙哥哥,这个油面小生是谁啊?”。

不等公孙瓒回话,那个刘备却先呵斥起来,“军中重地,不得无礼,谁是你公孙大哥,该称呼公孙将军的!”。

公孙瓒连忙制止,“我与玄德当年乃是同窗,玄德之兄弟,自然也是我公孙瓒的兄弟,无谓的!”。

公孙瓒欲相互介绍,却被高飞抢先,自谓道,“某乃冀州刺史高飞,这位必定是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喽,幸会!”。

一个络腮胡子比猪鬃还要硬的汉子,甩开嗓门,道,“怎的,你认识我哥哥!”,声音震的高飞耳膜疼,反而回身又道,“哥哥,看来我们兄弟的名声,也传播到涿郡之外喽!”。

这时刘备身后还有一人,瞪了这个嗓门奇大的汉子一眼,没想到那汉子颇不服气,反问道,“二哥,咋的!我说错了吗?”。

刘备兄弟三人组,谁会不认得呢,那个嗓门震天的汉子,定然是张飞,那个被称呼为“二哥”的人,就是关羽,这么有名的人物,高飞自然也是有点小激动的,因为他在混黑社会的时候,那整天上香祭拜的就是关羽关二哥,不过眼见为实,这个关羽倒是没有传说的那么脸红,但确实还是有点失望的,因为关羽的脸色居然没有那么红!

公孙瓒对于高飞知晓刘备的名字,也是略有意外,因为现在所处的时期,刘备还真是没有什么名声,不过高飞打着呵呵,也算是五个人之间有了一点话头。

刘备稽首回礼,“想不到高大人小小年纪,便已经成了一城之主,令玄德汗颜啊!”。

“玄德谦逊了,依我看,玄德必有大才,不过现在些许坎坷,日后必成大器!”,高飞本着捧人捧上天的原则,之后又好好的吹嘘了刘备一把,没想到这个假面君子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倒是把那个张飞哄的乐呵呵的。

“洒家一看高兄弟就是一个实诚人啊,张飞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你且给洒家看看,也能不能有什么大运势啊!”。

这个张飞倒是率真,一句话把高飞逗乐了,打趣了几句。

张飞又问,“听说你在袁绍那里领下了军令状,可是要紧啊,洒家昨天一见袁绍那狗模样就不爽,高飞兄弟若是有用得着洒家的地方,尽管言语啊!”,转头又问刘备,“哥哥,你看行不?”。

刘备皮笑肉不笑,敷衍了一句,“十八路联军共为一家,当然互相扶住!”。

高飞攀谈之间,眼神在这四人身上游走,这关羽和张飞二人,着实不凡,身手没有展露,但是身上的戾气已经可以有如屏障一般,笼罩自身,这样的高手,当属万人敌,但是具体的武力值,还得实战才能确定,不过也就是马上的事情了,高飞已经开始在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了。

高飞是真心喜欢这个张飞张翼德,但是奈何下手已晚,被这个假面刘备搂过去,真心是个遗憾!

能够偶遇刘关张,有点意外,又在情理之内,因为此三人就在联军之中,碰见也是迟早的事情,可见,刘备也想在联军中渔利,现在四强之中,曹刘皆以现身,孙权的老子孙坚也见过面了,可谓知己知彼,当从现在开始。

猛虎都已经出笼了,能不能hoid住,就要看高飞的本事了。

公孙瓒军中有事,先行离开了,而刘备也转身走掉,关羽和张飞跟在身后,高飞也绕回自己的营帐里。

圆月登空,夜间清风,高飞实在是睡不着,命人简单的做了几个小菜,拿来一坛子酒水,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本来军中明令禁酒,而高飞仰仗着自己是老大,也无所顾忌,酒坛上的盖子一揭开的时候,一股酒香飘散,着实令人精神一阵,而高飞所在的大帐,突然探进来了一个脑袋,东张西望。

高飞抬头一看,竟然忍俊不禁,“是张翼德啊!”。

探进来的脑袋,嘿嘿一笑,“想不到高飞兄弟这里还有酒?”。

“站在帐外何故,不进来喝口好酒!”,高飞知道这个莽汉子,肯定是闻到了酒味,寻过来的。

张飞抬起脑袋,大半个身子闯了进来,好家伙,活活像个假山一样的身躯,还把高飞的帐门给挤破了,张飞回头一看,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赶明个,我叫我哥哥赔给你个帐门,可好!”。

高飞也是哈哈大乐,“管他一个帐门作甚,有酒有菜,咱哥俩喝喝!”。

“还是兄弟敞亮啊,这军中无酒,可是馋死我了,循着味道,来蹭点你酒喝,可别管俺要酒钱啊!”,张飞大跨步走到高飞跟前,盘膝而坐,捧起酒坛,“咕咚咕咚”,干掉半坛子酒!

长久以来,高飞一直是精神头紧绷,处处算计,而面对这个张飞,倒是鲜有的

放松下来,看到眼前这个好汉既憨又莽,高飞也放下了架子,抢过张飞手中的酒坛子,也猛往嘴里灌酒,却口中呛了一口,酒水洒了一地!

高飞哈哈大笑,张翼德也是哈哈大笑,二人你来我往,整整一坛子酒水,足足十二斤,此刻也已见底了。

这个张飞本来脸黑,喝完酒之后脸红,现在是整个的不红不黑,活像是一头酣醉的野猪,嗓门依旧震天。

“翼德兄弟,且看我性情如何?”。

张飞答道,“不跟我要酒钱,豪爽之人啊!”。

高飞大笑,“翼德兄弟,不如跟着我吧,刘备宵小,不堪大任!”。

未及高飞话说完,张翼德立马起身,一拳头把刚才的空酒坛子打的稀碎,“刘备是我大哥,桃园结义,告天拜地的把子兄弟,许诺过同生共死的,我对大哥更是绝无二心,要是兄弟在说醉话,洒家可就翻脸了!”,张飞的身子还在摇晃,但是言语之中对大哥刘备的敬意不减!

高飞略有摇头,“这个刘备御人有术啊,我比之不胜!”,高飞也是摇头晃脑的,“我是醉了,才会这般胡言乱语的!且不要当真!”。

张翼德听得这话,方才坐下,“就知道你醉了,这点酒量,比我还是不行啊!”。

“哪里醉了,还能再喝,敢不敢再喝啊!”。

“哪个惧你,就怕你明日还要攻打汜水关,怕耽误你大事!”。

高飞听到这话,又扑哧一笑,敢情这汉子,还是粗中有细,知道汜水关之事,高飞也服输,“这才第一天,明日也才是第二天,怕什么啊,你我兄弟且来喝酒……”。

“好啊,就等你这句话呢,许久没有喝的这么痛快了,定要一醉方休啊,上酒啊,咋没酒了呢……”。

高飞大喊“上酒”,须臾之间,又抬上来了三四坛美酒,高飞和张飞这两个兄弟,大口喝酒,大声吹嘘,旁边守卫在高飞帐外的几个兵士,听见张飞这厮的喊声,差点胆裂心颤而死!

第八十三章 孙坚大败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一股子刺眼的阳光,从高飞大帐破裂的帐门照射进来,晃的高飞翻身转头继续睡,待到日头高照的时候,高飞才猛然醒了过来,一看之下,周围四五个空酒坛子,而脑袋略有疼痛。

高飞站立起来,发现自己衣裳上都是酒渍,猛的拍了一下脑袋,才想起来,原来昨夜在帐中,与翼德饮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酣畅非常,就是大帐之中没有月光,要不然就是对月成三人,高飞就得吟颂几句,“举杯邀明月”的诗句了。

日头大亮,高飞换了一身装束,随即听到军中有喊叫声,高飞唤来一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军,孙坚攻打汜水关大败,更是折损了一员大将,十八路联军颇为震撼,故而联军之中大噪!”。

高飞听到消息之时,倒是不意外,以一个看热闹的心态跑了出去,果然见到一队人马,垂头丧气的归来,孙坚牵着一匹马,盔甲散乱,而马上卧着一具尸体,脑袋被削了下去,而高飞正眼看的时候,也还认得其身份,正是昨日孙坚身边的四位将军之一,使用双刀的祖茂。

却原来,这高飞一觉睡了过去,而孙坚所部,也不愿意与高飞为伍,直接挺兵,再战汜水关。

孙坚意外,这汜水关到也不固守,反而大开关门,迎出一番队伍,诸多人马,为首闪出一将,骑着一匹花鬃马,手里持着一柄长刀,威风凛凛,正是华雄。

孙坚指着关上骂道,“助纣为虐,恶贼匹夫,还不速速早降,免你一死!”。

华雄正待发怒,手中大刀已经挥舞开来,却不想身边副将胡轸抢先跳出,引着四五千人马,大呼道,“骁骑校尉且勿动手,容某胡轸,挑了这厮”,说时迟那时快,孙坚身边也闪出一将,乃是祖茂,双刀在手,两个人斗在一处,马嘶人吼,祖茂的双刀和胡轸的长矛,滋滋的撞出火花,但是十几个回合下来的时候,胡轸长矛未及刺出,祖茂的双刀已经左手砍翻了胡轸的坐骑,右手砍翻了胡轸。

呜呼哀哉,胡轸死于关下!

华雄见状,口中大喝,追风极速般的挺马而来,手中大刀一挥,猝不及防,刚做死鬼的胡轸,马上就有了同路之人,这个祖茂双刀上的血迹还未滴下去的时候,又有一腔子热血洒了出去。

孙坚军中大骇,见得祖茂瞬间被诛,程普坐立不住,挺马来战华雄,只是斗到了三个回合不到,程普的右臂就被长刀所伤,不得以而丢下武器,策马奔回本方阵中,而华雄倒是也不追,大笑道,“竖子速去,小命要紧啊!”。

此番羞辱,谁人能忍得下去,黄盖和韩当两个人,一起挺马迎战华雄,而身后孙坚看的也是心虚,若是这两位将军再折戟沉沙,那他长沙孙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啊,只见到孙坚抽出腰间的古锭刀,意欲助战黄盖,韩当两位将军,却不想正在此时,汜水关上却有了变化!

只见到汜水关上,闪出了一众人马,顿时箭如雨下,滚石滚木纷纷,喊声震天,而关下的孙坚军队,有如活靶子一般,着了道,而黄盖和韩当两位将军还在与华雄激战,而箭矢阻隔,孙坚亦不能靠前,无奈之下,命人鸣鼓退兵,偃旗息鼓。

这华雄与黄盖韩当两人,马上交战,你来我往,你挡我闪,你闪我攻,而华雄却不见颓势,此外这三人,都在箭矢的射程之外,靠近关下城墙的地方,所以不受箭矢影响,而他们身后的孙坚所部,却已经四零八落,被汜水关上的箭矢打的猝不及防,眼见得部队全军覆没,孙坚只能退兵再做谋算,而这黄盖与韩当两位将军,见势不好,卖了个破绽,调马回身,紧追孙坚而去。

这黄盖回身的时候,穿过箭矢滚石,见到地上覆着一具尸体,正是自己的好兄弟祖茂,不由分说,冒着危险,强行把祖茂的尸身拖上自己的马匹,搭在身后,突围而去,这才捞了祖茂一个全尸!

华雄还未打的过瘾,哪里肯放这个孙坚走掉,让身后之人打起一个旗子,示意关上的李肃停止箭矢的攻击,他华雄要穷寇也追,亲自点上五千人马,准备活捉孙坚,好向董卓邀功!

却说孙坚的部队,被华雄冲散,个个窜逃,哪里有那前番挑战的气势,那个主帅孙坚也是顾不得其他,大势已去,只顾奔命,而身后只有刚才那个手臂负伤的程普相随。

华雄想要孙坚的脑袋,紧追不舍,而孙坚只顾的上逃命,身后程普追上主公言说,“主公,身后追兵紧至,怕是逃脱有难处!某程普愿意替主公而死!”,说话之间,不管什么礼仪尊卑,程普薅下主公孙坚的头盔,套在自己的脑袋上,往着相反的方向上奔逃。

却原来这个华雄追击孙坚,由于太阳半落,光线不明,而且骑马追击也看不得对方样貌,不过孙坚身为主帅,自然头顶上带着一个纯铜的麒麟头盔,依照头盔辨人,华雄是紧追不舍,却在此时,华雄见得那个“孙坚”绕着另个方向骑马奔去,自然不会放松,也是策马追过去。

那个“孙坚”跑进了一片松林里,却不见了影子,而身后华雄颇有蹊跷感觉,率领众人刚刚踏入松林之时,突然华雄的面前,一支羽箭带风,“飕”的一下,直奔着华雄而去,但是却被华雄一转身,便轻松躲去了。

一箭不成,又有第二箭,直取华雄咽喉,而就在此时,却被华雄瞅出了羽箭的射出地方,横起一口大刀,一个起越,数十丈距离,转瞬及至,而松树林之后那人,却想要射出第三箭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时间,被华雄手起刀落,斩为两半,却正是替主送命的程普!

就在华雄意识到中计的时候,孙坚早就逃之夭夭了,正好黄盖与韩当两位将军也追上了主公,又收拾了一些残兵,总共两千多人,想当初孙坚可是纠结了两万人马前来反董的,那可是他在长沙之地,数年的积累啊,如今只剩下了这区区两千残兵,孙坚自然是提不起精神来,最后只能是垂头丧气的回到联军总部,再做打算!

高飞在联军总部的门口,看到这孙坚灰头土脸的,也是略有不好意思,这汜水关能不能破,压根就不关这个孙坚什么事情,高飞立下军令状,与袁绍打赌,大多数人都等着看这个笑话呢,只有这个孙坚啥也不顾忌,只想着破关杀董卓,也是一条好汉,如今却吃了败仗,叫高飞的心里怎么可能好受呢!

孙坚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安顿好了祖茂的尸首,只是可惜了程普,死不见尸。

高飞钻进了孙坚的营帐里,做安慰语,两个人聊了几句,而高飞也明白了大概,但是还是有一件事情让高飞吃惊,被董卓派来守汜水关的居然是华雄!

高飞最为一个连学校都没有念过几天的社团人士,能知道孙曹刘这三家分天下的事情已经很不错了,他事先自然不知晓会在这里遇上华雄,而华雄这个人在高飞眼里,并不想把他当作对手!

昔日在洛阳之内,这个华雄对高飞确实不错,虽然当时高飞的演戏成分略高,不过是赚取华雄的支持,比较有利于在洛阳八面吃开而已,但是高飞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这个华雄来守汜水关,还真是让高飞犯了难!

起先,高飞估计着汜水关的守将应该第三天才会到来,如今却提前了一天,可见高飞的如意算盘不总是时刻如意,不过犯难归在犯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高飞还是了然的!

离了孙坚之营帐,高飞脸色上的愁容才突现出来,脑子里的东西转来转去,不自觉的多走了几步,差点撞到一根柱子上!

高飞抬头,见得一根尽是毛刺的木头桩子,嘴里说了一句脏话,还好没有人听到,否则一定会闹出点乌龙的,因为高飞所说的脏话是,“****you!”。

“兄弟,你说的是啥啊,听起来咋像是鸟语啊!”。

高飞循着声音回头,却见到一个魁梧的黝黑汉子,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兵服,胸口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兵”字,倒是滑稽,“我说翼德啊,你这是何意啊,怎么还站起岗来了?”。

张翼德傻笑道,“这不是昨晚偷吃酒了嘛,被哥哥闻见了味道,罚我来做一日守卫,片刻不敢偷懒啊!”。

高飞一改愁容,打趣道,“那你可有没有供出我来,说是在我那里喝的酒啊!”。

“唉呀!你那点酒水没劲啊,喝了四五坛子,洒家也没醉,倒是憋了一肚子酸尿,出去放水的时候,正好被我家哥哥抓到了,问我在哪里偷的酒喝,我哪能说出是在高兄弟你这里,随口胡诌了一句,‘那个什么老周梦见蝴蝶了,说是什么蝴蝶也梦见他了,我这是梦见喝酒了,然后就醉了!’,我这谎话怎么样啊!”,张翼德略有得意的说道。

“不怎么样!”。

“所以我就被罚站岗了!”,张翼德哈哈大笑,显然站这一天岗,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张翼德又道,“赶明个,我请你喝酒,不过且等着吧,等我哥哥发达了,我才能有酒钱请你吃酒!”。

高飞也哈哈大笑,把前番之事都抛诸脑后了,“我就等你的酒,且记住我可是会说鸟语的,若是你食言了,我叫这满天的喜鹊啊乌鸦啊,都来啄你!”。

张翼德一缩头,“兄弟尽会打趣,你要是会鸟语啊,那我一声吼,还能水倒流呢!”。

两个人尽皆大笑,不过这个张飞张翼德的实力,还是相当猛的,高飞心中暗叹一句,“我若是不给刘备使点坏,还真对不起这张飞兄弟这么坦诚!”。

第八十四章 汜水关前

前番高飞与张飞张翼德攀谈的时候,这个莽汉子知无不言言无不知,倒是把他与两位哥哥的事迹又说了一边,无非都是老生常谈的故事,但是高飞却在其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这个刘备乃是涿郡人士,中山靖王之后,少年的时候曾经外出游学,拜在卢植门下,正巧还有一人也来向卢植先生求学,就是少年时期的公孙瓒,所以这刘备和公孙瓒乃有同窗之谊,在卢植门下学习三年之后,这两人就都肄业了,然后各奔东西,各自寻求前程,且说这个公孙瓒来到了北方,跟在一个县令手下做着衙役,后来熬了几年,熬上了一个县令,又被一个中郎将看重,召做女婿,接着便开始了从戎之路,其时,北方正遭遇匈奴的骚扰,这个公孙瓒便受命抵抗匈奴,几年的时间下来,颇有手段,训练了一支“白马军”部队,所有军士皆骑着白马,手握刀枪,对匈奴之战无往不利,从而名声渐显,号为“白马义从”,实力不凡!

至于这个刘备就没有他的同学公孙瓒那么好运了,学成之后回到涿郡,也没有什么人赏识他,为了糊口,卖了几年的草鞋,而后张角的黄巾军四起,朝廷不安,与黄巾军之间的战争也基本上是败少胜多,因为战事吃紧,兵员不够,所以天下各地,都是召兵的告示,恰巧这告示也贴到了涿郡之内。

刘备准备从军,围在一张告示面前打量的时候,遇到了同样前来从兵的关羽和张飞,按照张飞的说法是,他们这三个人一眼就是王八对绿豆——瞅上眼了。

这关羽原本是个杀人犯,在自己的家乡河东,因为杀了一个欺负百姓的地主,而逃窜到了涿郡之地,也想要从军;而张飞就是本地的一个屠户,杀猪宰羊的,豪爽不见外,把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刘备哪里肯再放手,说是要结拜为兄弟,正好当时正是春天,涿郡的桃花盛开,三人寻到一个桃花园子,焚香拜地,告天示意,结拜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之后,依据年岁,刘备为大哥,关羽为二哥,张飞最小,为三弟,这新认的三兄弟,倒是欢喜,张飞宰了一只羊,好好的吃喝了一顿。

随后,这个刘备倒是不准备从军了,在乡里游说了几个富户,让他们出钱资助刘备,招兵买马,然后集聚了八百军士,就地揭竿而起,反抗黄巾军。

当时黄巾军肆虐,各地都遭其祸患,而刘备就领着两个兄弟,并着几百人马,跟当地的黄巾军打游击战,凭借着关羽和张飞的勇猛,打了不少的胜仗,在张角身死之后,朝廷论功行赏,把这个刘备分到了平原县当县令。

其中张飞有一段没有对高飞讲,那是他的糗事,且说平原县令,某日来了一位督邮大人,借着检查当地政绩的间隙,想要向刘备索要贿赂,而刘备没给,那个督邮便处处颐指气使,张飞看不过去他哥哥受辱,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个督邮大人,然后就是一顿毒打,督邮倒是没怎么的,倒是把刘备吓得不行,连忙跟人家赔罪,那个督邮火气上来了,直言要“上报朝廷,究问你大罪”。

当天晚上,这个刘备就带着两个兄弟跑路了,后来在路上听说十八路诸侯起兵反董卓的事情,这个刘备也想要去看看,正好就在去洛阳的路上,碰到了昔日的同窗好友公孙瓒,大喜过望,之后刘备就依附在公孙瓒的队伍里,跟着他一起到了此处,公孙瓒也是颇为倚重这个刘备,尤其是他的两个兄弟关羽,张飞,公孙瓒更是推崇之至。

其实张翼德跟高飞白话了这么一大堆,基本上都是屁话,而高飞只看出了一点的有用信息,就是这个公孙瓒似乎也很厉害!其次是,刘备招揽人才的手段,也确实比高飞高明,拜把子,收买人心,的确技高一筹,就连这个莽汉张翼德也是对他哥哥刘备,绝无二心!

高飞的心思游转,却被贾诩打断,对高飞说道,“今日孙坚孙文台已经兵败,怕是主公明日之战,未必能够取胜!”。

高飞反问道,“何以见得?”。

“孙坚的兵力与主公相差无几,至于手下将领,依我看主公手下并无良将,想要取胜,颇有难度,除非……”。

高飞问道,“除非什么?”。

贾诩低声道,“除非主公亲自出手!”。

“你也知道了汜水关主帅是华雄吗?”。

贾诩点头,道,“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兵家之上策,昔日主公在洛阳之事,文和也略有知晓,主公之高妙也在此处,若是明日,主公利用昔日之人情,赚得华雄归来,想必冀州之实力也是大增!”。

高飞笑道,“明日之事,且不可知,你以为那军中粮草官袁术,会给我粮草发兵吗,军中无粮寸步难行,除此之外,还有文和先生何以料定,华雄不会誓死抵抗?”。

贾诩笑而不语,“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安敢任军师祭酒之职!”。

高飞踱步在营帐之内,忽而心绪大好,“还是文和先生妙算!”。

不等到第三日,高飞出帐,点起军马三万,点将张颌,张辽,高顺三人,连夜奔赴汜水关,而在离开大营之时,高飞休书一封给北平刺史公孙瓒,信中寥寥数字,乃言,“高飞本欲明日出兵汜水关,但是文台之败,令高飞不敢松懈,为保无虞,提前一日前来攻关,而军中粮草官袁术却不知其事,某高飞希望,公孙将军替高飞从袁术手中接过粮草,押运而来,解我燃眉之急!”。

所谓手段,终究是摆不上台面的东西,暗地里袁术可以不给粮,但是高飞假借公孙瓒之手,那袁术必然不敢再使坏,否则,悠悠众口,那就真的人尽皆知了,袁术色厉内荏,必不敢为之!

入夜之时,高飞所部已经来到汜水关之下,兵马陈列,将帅出阵,而汜水关之上,华雄见得有人前来挑战,自然是心中大喜,前番走了孙坚,华雄这回可是打定主意,定要活捉一路诸侯,送与董卓邀功!

华雄领着一众人马,不由分说,挺马来战,而高飞身边,张颌出马迎战。

华雄和张颌两人,马上相争,百个回合下来,张颌略有露怯,张辽见状,想要冲出去,替张颌将军解围,而在此时,高飞拦住了张辽,“此番我上!”。

高飞一身白衣铠甲,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头上顶着一缕五色雀羽,坐下一匹黑鬃骏马,马声嘶叫,风也似的冲了出去,随即便到了张颌身边,以剑身替张颌挡住了刀刃,“快去,我且来战他!”。

张颌抬眼,见得是主公亲自来搭救,心中感激不已,回身一个策马,奔回本方阵去了。

华雄见新来的一人,举刀便砍,但是刀身却突然停在了半空,“怎么是你?”。

高飞料得此番状况,率先把剑身压回剑鞘,口中答道,“华大哥,别来无恙啊!”。

华雄惊愕万分,想当初在洛阳之时,两个人便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却不想今番竟然在战场上相遇,且各为其主,当真令人感慨啊!

未等到华雄开口,高飞先言,“在洛阳之时,我与兄弟把酒言欢,当真一去不返啊,我高飞为冀州之主,董卓却倒行逆施,引天下群愤,我高飞替天行道,兄长却为何助纣为虐啊!”。

华雄还是一言未发,但是情绪已有波动,高飞知道,还是炸弹不够大啊,他还得加分量,继续说道,“前番在洛阳,李儒害我,董卓要杀我,幸而百般际遇,方才逃脱,想我当初也是像哥哥一样,忠心伺候,但是董卓怎样对我,以我昭昭之心,却得那般下场,我之昨日,就是哥哥之明日,而高飞想明白此处,方才知晓天下群雄,共戮董贼,兄弟我义不容辞,一马当先,才做这先锋之职,却在战场得见哥哥,罢了罢了,哥哥且拿去兄弟的脑袋,向那董卓邀功吧!”。

华雄举在半空的大刀,略有发抖,高飞眼见有门,心中暗喜,却在此时,高飞背后,突然想起了“噔噔”一阵马蹄声!

却原来是公孙瓒来给高飞送粮来了,所率之部不多,不到千人,但却还有刘关张三兄弟。

公孙瓒勒马停下,身后的押粮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眼前所处之地,正好看的见前方大战,刘备与公孙瓒并排,而关羽和张飞立在刘备身后。

却说张飞张翼德看见前面,高飞立马挺在那个华雄面前,而华雄举刀欲劈,张翼德大喝一句,就要冲上去,嘴里大喊着,“我高飞兄弟遇险了,我得搭救一把!”。

刘备却止住了张翼德,他的这个兄弟莽撞不说,更是暴戾脾气,容不得一点放纵,否则就要翻天了。

张翼德听得大哥的话,着急的不行,差点要蹦起来了,“二哥,你替我说说话啊,那高飞兄弟不错,死了可是可惜啊!”。

刘备脑子里一转,这个冀州刺史高飞,也算是少年英雄,或许之后可以依靠,至少交个朋友,留个后手也是不错的,刘备点头,却把张翼德急的不行,见哥哥点了头,方才大喜,转身欲奔过去。

“搭救高飞将军自然是可以的,但不是你!”,刘备把眼睛一转,看向关羽,“二弟,你且去搭救则个,我怕三弟没轻没重,救人好比杀人啊!”。

张翼德听得这话,更是高兴,“二哥去更好,且要救下高飞兄弟性命啊!”。

关羽得大哥命令,拍马而出,气势不凡。

张翼德在身后喊道,“二哥且去,我这里还有一坛子酒,给二哥热上,速战速回,回来晚了,可就没有酒了!”。

刘备厉声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酒水!”。

张翼德呵呵一笑,“袁术那厮,不识好歹,非得我吓唬吓唬他,才肯孝敬点酒水,真是小气啊!”。

公孙瓒和刘备两人听得这话,倒是嗤笑了起来,刘备假装严肃,“下不为例,且勿再犯!”。

第八十五章 大破汜水关

这高飞正在华雄面前百般说辞,说的这个华雄是犹犹豫豫,手中之大刀正待收回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匹红马飞奔过来.

高飞回头细看的时候,只见一人一马,通身枣红的一匹骏马配着一个脸色红润的汉子,二尺长髯,威风凛凛,手里正舞着一把好刀,刀身上镂空着一条龙身,张牙舞爪,做咆哮状,更是双爪之中,揽着日月同辉,气势非常,故此刀名曰,“青龙偃月刀”,正是好汉关羽关二哥手中的武器。

马嘶如风,关羽关云长抢先奔到高飞身边,手里青龙偃月刀一挥,正好挡住了华雄的长刀,而华雄也是一惊,连忙收手,策马回身,口中大喝道,“你还有帮手?”。

原本已经被高飞快要说动的华雄,此刻也顾不得了许多,挺刀来战关羽,这两人倒是把高飞挤到一旁了。

高飞没有显露出多少惊讶的情绪,反而拨马立在边上,也没有回答华雄之问话,倒是气定神闲的很。

华雄看得眼前之人,气势不凡,也不敢放松,与关羽对峙片刻之后,率先发难,顿时整个战场都被华雄的气场带动起来,飞沙走石一般,正待众人看的不真切的时候,华雄从马背上,飞跃而起,手中的大刀即刻幻化为数丈大小,直奔关羽。

而关羽连人带马,倒是没有多少反应,如坐泰山,四平八稳,正待华雄窃喜一刀命中的时候,刀身离着关羽头顶两寸的地方,却再也砍不下去了,似乎一道戾气护住周身,固若金汤。

而华雄却不死心,双手之中,加上全身的力气,大喝一声,“破!”,却一声巨响蔓延开来,周围的尘土沙石,瞬间落地,却不是华雄一刀砍了关羽,而是关羽从马上横起青龙偃月刀,反方向砍向华雄!

尘埃一落地的时候,众人见到关羽手中哪里有什么青龙偃月刀啊,分明就是一条青龙在张牙舞爪,却原来刚才的巨响,乃是龙吟之声!

华雄脸色突变,眼见得一条青龙从关羽手中脱出,身躯迎风见长,龙威肆虐,咆哮间,一双锐利的龙爪,已经伸向华雄的喉咙,华雄暗呼,“吾命休矣!”。

正在华雄准备引颈就戮之时,突然一道剑身横在华雄的眼前,却正好是高飞!

关羽在马上,见得此番情景,不得其解,“高将军这是何意,我关羽关云长好心好意前来搭救与你,你却救下华雄这厮性命,是何道理?”。

高飞口中大喊道,“请关羽关云长,放过这华雄一马,我高飞谢过好意了!”。

听得高飞这番话,这关羽也是略有生气,好心凑个热闹,却被人驳了面子,好不郁闷,倒是收回了气势,而那条青龙也随即变回成青龙偃月刀,落于关羽手中,关羽倒是拍马回身,不计较眼前之事。

高飞为华雄挡住一刀,却看向手中之剑时,已经被刚才的龙爪捏的碎做几截,“咣当”几声,碎片掉落在了地上。

华雄也收回阵势,重新落回马上,“谢兄弟救命之恩!”。

高飞把手中之剑,扔了出去,道,“我知道华雄哥哥难处,哥哥乃是西北人士,早归在董卓麾下,年头日久,不愿意背叛董卓,我高飞自然不会强求,但是某现在领着联军先锋之职,定然不会退缩,我不与哥哥为敌,恳请哥哥一刀砍了高飞,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麻烦事情!”。

“兄弟刚才救我性命,哥哥无以为报,罢了罢了!前番所为,也算尽报董卓,现在我这个匹夫也不伺候那个老贼了,且容我献上汜水关,跟随兄弟,鞍前马后!”。

华雄一番言辞,正是高飞费了大把苦心才换来的,而真正令华雄下决心的关键,也就是刚才高飞刀下救了华雄性命,人算不如天算,但是贾诩已经把什么都算出来了,高飞暗中佩服贾诩的谋划。

高飞脸上大喜,“哥哥终于想通了,愿意跟在我高飞左右,保你我兄弟情谊无虞,我高飞在这里谢谢哥哥了!”。

本该是一场大战,活活让高飞演成了苦情戏,不过结局尚好。

这高飞与华雄两人之间的变化,倒是让冀州军里的三位将军看的莫名其妙,随即,高飞并着华雄骑马回身,言说冀州军营之中,华雄归降的事情。

轻轻松松的就拿下了汜水关,当然是好事情,全军大喜,而华雄随即带领着出关的一万人马,投奔高飞而来,“华雄不愿意助纣为虐,前思己过,特来弃暗从明,献上汜水关!”。

“好,好……”,就在高飞以为一切皆定的时候,却突然起了波澜。

原来这华雄领着一万兵马,出关作战,而汜水关之内,还有一副将李肃,固守关卡,而李肃在关上看的华雄投诚与敌人,心中愤怒异常,随即写下一封书信,传于董卓大人,而他自己,更是像前番暗算孙坚一般,在关上投下滚石落木,希望大锉这个叛变的华雄锐气!

众人皆被突如其来的滚石落木吓了一跳,而高飞反问华雄,“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华雄不假思索道,“定然是副将李肃搞的鬼,且不要放心,我定然活捉此人,献与主公!”。

谁说这个华雄与高飞,之前是兄弟相称,但是此番已经投诚,自然尊卑有别改口称呼高飞为主公。

华雄领着一万军马,反攻汜水关,而军中更有人在关下大喊,“董卓残暴,骁骑校尉华雄将军,已经弃暗投明,诸位军士皆是华雄将军之手下,安敢忤逆背上,敢箭射将军乎?”,说话之人,把嗓门扯的老大,手里还挥舞着一面旗帜,上书一个大大的“华”字。

关上投石之人,见得关下华雄将军,手中不免停顿,而此种情况,波及数百数千人,片刻之后,竟然有军士把汜水关的关门打开,华雄也是由不得犹豫,须臾之间,华雄领着一万人马攻破汜水关,而大多数的兵士也都自愿投诚,归降在冀州军中!

攻破汜水关之后,华雄在一个角落里寻到了原先的副将李肃,不由分说,把他带到了主公高飞面前,一刀咔嚓,算是给冀州军中的大胜祭旗。

却说关下一处山坡上,关羽打马而回,张翼德凑上前去,“二哥好迅速,我这酒水才刚热上,你就回来了,趁热赶紧喝上一杯,正是美味啊!”。

刘备与公孙瓒,在山坡之上,把一切都看的仔细,倒是张翼德一直在热酒,并不知晓,反而说道,“杀了那个华雄,真是痛快啊!”。

关羽脸色并不好看,“没有杀了华雄,倒是被那个高飞救下了!”。

当时刘备也不知道这个高飞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看到之后,也就明了了,救人一命,换人效忠,这买卖真是值啊!

张飞张翼德也是不明就里,“怎么回事,我那兄弟迷糊了吗?”,却没有人搭理这个莽汉子,而之后更有华雄反攻汜水关之事,张翼德看的心里痒痒,也想要去参战,不过这场攻关战役,倒是速度,一根香的时间,汜水关大破,而张翼德也在始终没有被允许上战场。

战斗结束的时候,公孙瓒并着刘关张,走上前去恭喜高飞,而高飞也是颇得意道,“这场战役,还是华雄将军的功劳最大”,高飞转身面向关羽,又说道,“这华雄将军与我是旧相识,却不想劳烦英雄出手,实在是不好意思!”。

关羽没做答复,不过看着华雄,这个刚才的手下败将,此刻到也是威风得意起来,脸色上尽显不堪!

张翼德倒是搭上话,“原来你们二人早就认识,我说怎么回事,洒家还以为兄弟你糊涂了呢!”。

汜水关已破,高飞谢过公孙将军送粮,谢过关羽出手,又牵强的扯上了刘备和张翼德,倒是这个张翼德此刻却吹了起来,“不是我吹牛皮啊,我兄弟三人就是手中没兵,若是有些许人马,这汜水关啊,我和二哥两人就能给破了!”。

刘备立即制止了张翼德胡言乱语,打趣了一句,“我这兄弟莽撞,尽是胡言!”。

其实这关羽的本事,刚才就可见一般,一招之内,已经可以结果了华雄,而张翼德更是不在关羽之下,光就是这两个人的战斗力,就绝对不可小觑,所以,高飞知道这个张翼德虽然莽撞,但是刚才之话却并非虚言!

有这样的一个对手,着实是高飞不得不防啊!

且说洛阳之内,董卓接到一封书信,看完之后,简直气急败坏,扔给了身旁李儒,李儒细看,也止不住的气愤,“这个华雄竟然敢背叛投敌,害我白白损失了一个汜水关,坏我大事啊!”。

整个房间内,只有董卓和李儒两人,所以董卓也不忌讳,“当务之急,速派我儿奉先,统领一只军马,重新夺回汜水关,且我还要亲自出征,直抵虎牢关,断了十八联军的后路,然后我要宰了这帮造反的兔崽子!”。

李儒琢磨片刻,许诺道,“此计可行,不过相爷且放心,那华雄投诚的乃是冀州高飞,我且有治他的手段!”。

董卓不置可否,“按照我之意思,当初就应该把他困在洛阳之内,现如今是放虎归山矣!”。

“早就知道这个家伙不安分,放虎归山也无妨,他的短处就握在我手里了,安能不就范!”。

“如此最好!”,董卓当下,亲自点兵二十万,点将李榷,郭汜,徐荣数将,并着中郎令李儒,前往虎牢关,并分与吕布五万人马,重新夺回汜水关,将令一下,车马粮草,兵士将军,随即起身。

(好好的一个关羽温酒斩华雄的故事,被我改成了这副模样,诸位难道就没有什么意见吗?)

第八十六章 袁绍提靴

大破汜水关,全军振奋不已,高飞留下数千人守关,其余部队全部回联军大营,高飞立下的军令状上所言,三日之内必克汜水关,如今却没有用上三天的时间,仅仅第二天便已经拿下关卡,不费一兵一卒,而且还白白的赚了一个华雄,并着他手下的人马.

华雄带着五万人马来守汜水关,与孙坚交战的时候折损了一些,反攻汜水关的时候,折了将近一万余人,之后还有不少的士兵逃跑流散,所以最后华雄领着将近三万人马归降高飞,加上原先所部,现在的高飞实力已经不一般了,六万军队的资本,在这联军之中也进算是大头了,联军总盟主袁绍也不过就是五万士兵,十八路诸侯加在一起,也就不到二十万人,高飞已经可以自鸣得意了。

高飞攻破汜水关的消息,早早的就传到了联军大营之中,所以高飞所部搬师而回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大营之外相迎,只有三人未出现,第一个乃是长沙刺史孙坚,华雄杀了他两员大将,孙坚自然记恨,所以并未出来相迎;第二个乃是联军总盟主袁绍,因为前番打赌之事,已经下不来台面,况且两人之间原先还有间隙,也不会相迎;第三个乃是袁绍的弟弟,粮草官袁术,虽然这哥俩的关系也是不太好,但是在对外时刻,这个袁术还是要跟他的这个哥哥同立场的。

此时大营之外,可是热闹极了,众人恭贺高飞,而高飞一一回应之后,且把军队安排好,方才入得大营之内,第一句话便是询问,“诸位,且未见袁绍盟主,且不是染病了吧!”。

曹操却在一边说道,“高飞兄弟言笑了,袁绍盟主怎么会无故染病呢!”。

高飞大笑道,“那就好啊,那先前的打赌,可要落实咯!”。

高飞领着众人直接闯入了袁绍的营帐,那个袁绍却在酣睡,不用猜想,定然是在假寐,阳光正足之时,睡的哪门子觉啊!

“咳……”,高飞嗓子里发声,似乎想要叫醒这个袁绍,却在此时,袁绍身边转出来一人,高飞看到的时候,也不意外,正是从韩馥手下又转投袁绍的田丰!

正所谓冤家路窄,这个田丰本就把高飞视为敌人,却不想此番的时候,立在高飞面前,倒是不怒反笑,“这位想必就是冀州刺史高飞大人喽,我家主公今日染病,身体颇不舒服,实在不方便见客!”。

众人之中有人喊道,“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染病了呢?”。

田丰赔笑道,“夜中风寒,迅疾的很,倒是不碍大事,且卧床几日,便能痊愈!”。

高飞倒是揪出了话头,对着身边的曹操说,“看来我也是乌鸦嘴啊,在大营之前询问盟主是否有病,这盟主果真就得了病,难不成好的不灵坏的灵!”,高飞随即走上前去,对着躺在床榻上的袁绍,继续说道,“盟主身体染病,怕是耽误军中事宜,依我看啊,盟主且把虎符交出来,让出这个盟主之职,也好专心养病啊!”。

听得高飞此番言论,这个卧在床上的袁绍,突然弹簧一般的坐了起来,“哪个说我有病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哪个想让我交出盟主之职?”。

袁绍见得诸多人物在自己的营帐中,略有尴尬的说道,“这不是高飞将军吗,怎么这么快回来啦!”。

立在袁绍身边的田丰,暗叫一声,“主公啊!就这么一句话就把你整的现出了原形!哎……”,田丰连忙又在袁绍身边解围,说道,“我家主公确实感染伤寒,但是军中医者治理得当,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高飞将军自然是言重了,我家主公无虞,当然能堪盟主之任!”。

袁绍也随声附和田丰之言,倒是高飞嘴角露笑,随身抽出一张娟布,正是当初被袁绍逼迫而写下的军令状,“盟主无恙最好,我高飞携军令状,前来向盟主复命,汜水关已破,且在限定的三日之内,如若盟主无疑,可履行当日打赌之事!”。

袁绍此刻倒是有点健忘症发作,嘴里打着哈哈,“将军大破汜水关,当然是好事,应该嘉奖,且传令下去,封冀州高飞,为我军中前将军,可好?”。

“盟主言笑了,贵人多忘事,且容我高飞提醒盟主一番,当日我与盟主打赌,我若是三日之内,破了汜水关,请盟主为我提靴,如果我三日之内,破不了汜水关,盟主斩我头颅,而今,我可是大胜而归,难道盟主想要当着众位英雄面前爽口吗?”。

袁绍大窘,一时间眉毛眼睛都堆在了一块了,想他袁绍,家中可是“四世三公”的背景,从来都是他难为别人,哪里有别人令他难堪的时候,而所谓的装病,也不过就是躲着高飞罢了,而今已经被识破,无可奈何之下,这个袁绍居然想起了赖皮的注意来,“哎呀,高飞将军,我昨天饮酒太多,今天一起,脑袋就疼的厉害,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将军别见怪啊!”。

高飞哈哈大笑,“盟主记不得不要紧,当日之事,诸位英雄可都在场呢,莫不要让大家帮你忆一忆?”。

这时身边的曹操,轻点了高飞一下,“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袁绍还是联军盟主,不至于如此!”。

田丰也到袁绍的身边嘀咕,“主公,英雄不怕受辱,韩信当年还钻胯下,今天被高飞占了便宜,且认下!来日方长,报仇未晚!”。

高飞把曹操的话当放屁,袁绍把田丰的话,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拉下了一张老脸,“哎,袁绍也想起来了,是有此事!”。

“盟主想起来就好,诸位也不用再提醒了!”,须臾之间,高飞命人搬来一把椅子,端坐其上,倒是把一双脏了吧唧的鞋子脱掉了,“盟主来吧,不过在外行军打仗,诸多不便,我这双脚啊,已经十几天没有洗了,略臭,请盟主担待!”。

这袁绍五短身材,虽然是面色犯难,但还是在田丰的搀扶下,颤悠悠的走了过来。

袁绍走到高飞面前,看了一眼甩在旁边的鞋子,满是泥土,鞋底之上还有黑了吧唧的一块,对于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袁绍来说,这个鞋子跟从茅坑里捞上来的没有两样!

高飞看着袁绍极不情愿的表情,笑道,“哎呀,不好意思啊,盟主,刚才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在了牛粪堆里,也没顾得上擦一擦,就跑你这儿了,担待啊!”。

袁绍嘴里一呕,差点吐了出来,倒是被田丰搀扶住,并没有发作。

“主公且忍,大丈夫不拘小节!”,田丰在袁绍耳边低语。

袁绍伸出去的手,在鞋子的上方顿了顿,最终还是把鞋子提溜了起来,贮备递给高飞,而高飞却抬起了自己的脚,在袁绍眼前一晃,说道,“且再给我穿上吧,多劳盟主了!”。

袁绍欲发怒,但是怒气到了嘴里,就又被田丰给压了下去,不得已,提溜着一双埋汰的鞋子,凑到了高飞的脚前。

袁绍鼻子一紧,一股浊气顺着鼻眼钻进了袁绍的腔子里,这次是彻底给袁绍来了一个灵魂的升华。

只见这个袁绍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提溜鞋子,给高飞套上,其状苦不堪言,而袁绍越受罪,高飞是越欢喜,人情练达,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高飞是有仇必报的人,锱铢必报,十倍偿还,今天只是给这个袁绍一点颜色,标榜着,“我高飞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袁绍提靴完事,高飞看着脚上的靴子,脸上露笑,“谢谢盟主大人喽,高飞告辞!”,转瞬就拍屁股走人了!

须臾之间,待营帐之中人尽皆走了之后,袁绍怒不可遏,擎出腰间上的佩剑,一下子把身前的一张桌子,削去了一角,“高飞辱我,此仇不共戴天,我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田丰走上前去,“主公勿扰,如今十八路诸侯聚集一堂,人多眼杂,却不好报仇,某有一计,且待之后实施,定能剐了高飞这厮!”。

袁绍受辱,田丰到没有多少君辱臣死的感觉,反而正中他下怀,田丰视高飞为仇人,欲报仇而后快,袁绍历尽此事,对高飞的恨意也是与日俱增,此刻,正好是君臣二人,统一了战线,所以田丰还真得感谢这个高飞把事做绝,不留情面,否则这乱世之中,哪那么容易找一个愿意与自己同仇敌忾的主公?

且说高飞春风得意,回到自己的大营之内的时候,贾诩正在其中。

贾诩略有愠色,“逞一时之快,乃是竖子之为,主公糊涂,那兔子逼急了还咬人的道理,难道主公不知?”。

“有仇不报,难道还让我姑息他吗?”。

“捅人一刀而不死,必有后患,不如现在起兵杀进袁绍帐中,乱刀把他砍成肉酱可好?”。

高飞大吃一惊,“文和先生,这是什么计划嘛!杀了袁绍,联军必大乱,到时候先生的妙计不就全落空了吗?”。

贾诩无奈摇头,“主公还记得先前之帷幄啊,不容易!我以为主公都抛诸脑后了!”。

高飞稽首向贾诩赔罪道,“是我鲁莽了,请文和先生勿怪,下不为例!”。

第八十七章 虎牢关

如今大势,联军已经占据先机,京畿洛阳附近两个关隘,互成拱卫之势,汜水关已破,相当于已经扯开了一条口子,进入洛阳指日可待,活捉董卓已见眉目,联军之中众人都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汜水关传来消息.

联军各部,都已经整装待发,准备以汜水关为突破口,兵分两路,一路直进洛阳,救出被yin威于董卓手中的献帝,尊天子令,格杀董贼;一路直奔虎牢关,截杀董卓之西北军,务必使西北军全部覆灭,则联军必胜,大计已定,却不想在此时,董卓义子吕布已经提着一支兵马,夺回了汜水关。

汜水关乃是关键,凭借着地势之优,可以进而攻陷洛阳,退而出京畿,是军事上的战略要地,自然不可放松,联军总盟主袁绍,只得又拨一路人马,再次攻陷汜水关。

汜水关的守军,都是华雄所部,留下五千余人,把守汜水关,却不想被吕布屠杀个干净,全军覆灭,汜水关轻松的又回到了董卓的手中,高飞是既心疼汜水关被攻破,又心疼自己的五千人马枉作死鬼,但是此刻已经奈何不得了,高飞的冀州兵马已经开赴虎牢关。

袁绍坐镇汜水关左右,见得关破,又见吕布神勇,心急不已,若是高飞还在汜水关的话,这个袁绍一定会派高飞做炮灰的,但是先前已经派他随一路大军去虎牢关,只能面色惨淡,对众人说道,“吕布来战,谁敢迎敌?”。

此时袁绍之弟袁术,倒是捧他哥哥的场子,“我帐下骁将俞涉,可敌吕布!”。

袁术身后转出一将,“俞涉愿往!”。

“好!”,袁术大喜,随即拨俞涉出马,却不多时,传来战报,“上将俞涉,被那吕布一画戟砍死了!”。

此时袁绍犹豫不决,而田丰对着袁绍耳边低语,“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不可出,吕布不可争锋,且避之不战为最好!”。

袁绍略有犯难,说道,“可惜啊,我军中上将颜良文丑二人,不熟此地气候,已经染上风寒,不可出战,否则定能斩杀吕布这厮!”。

却说吕布已经攻克汜水关,正在联军大营前挑战,接连斩杀了上党郡太守张扬手下上将方悦,河内郡太守王匡的上将穆顺,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捎带稍又斩杀了俞涉,联军之内无人敢战,恰在此时,吕布得到消息,虎牢关军情吃紧,也就不去管这帮蝼蚁之辈,留下军马驻守汜水关之后,随即赶赴虎牢关!

曹操,并着公孙瓒,高飞等一干军马来到虎牢关之下,见得关上董卓所部,严阵以待,颇有气势,而关下高飞叫嚣道,“董卓老贼,还不速速受降,当日洛阳之耻辱,今日我要一并讨回!”。

虎牢关之上,守关将士之中隐现一人,手里摇着一把羽扇,清风扇抚,眼睛落在关下的高飞身上,口中轻言一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李榷郭汜二将,欲下关迎战高飞,却正在此时,突然奔来一队军马,为首乃是一员大将,坐下追风赤兔马,嘶吼如龙吟,迅疾如风,而马上之人,更是不凡,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后背挂着红锦百花袍,胸前兽面吞云铠甲,腰上系着一条勒甲金丝带,弓箭随身,手持一柄方天画戟,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气势威仪!

曹操对身边诸位说道,“此乃吕布,董卓之倚仗也,神勇不凡,集众人之力,若是能够擒了吕布,董卓易诛尔!”。

曹操话语一出,其身后闪出两人,挺马而出,分别是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只见夏侯惇怒目而视吕布,手里一根铁棒,并着夏侯渊的一口的大刀,招呼吕布而去。

吕布哈哈大笑,“奉先岂惧无名小辈,尔等一起来战,也是无惧!”,随即挺着方天画戟,马上与二夏侯相争。

吕布本以为十个回合之内,定能斩了此二人,但是你来我往,直争斗到了四五十回合,吕布手中的画戟方才找到破绽,不过未及发作,那夏侯敦,夏侯渊兄弟倒是退马而回,并不恋战。

此时,曹操身后还有一匹马,跃跃欲试,而曹操反手,以身上佩剑,止住了那人,轻语道,“有几成把握?”。

“五成!”。

“那你看那一位呢?”,曹操以眼神指向旁边,正是公孙瓒军中,走出一将,挑战吕布。

“三成能胜!”。

“现在几成?”,公孙瓒身边,紧接着又有一将挺马而出。

“六成!”。

曹操不语,不过眼里确实不敢小觑这几人!

却原来公孙瓒军中挑战吕布之将不是别人,正是刘备的两位兄弟,第一个乃是关羽关云长,紧随其后的乃是张飞张翼德。

本来刘备之名,微乎其微,若不是仰仗一位中山靖王的祖先,谁会知晓这么一个人物呢,不过在汜水关前,关羽一刀大胜华雄,确实一战成名,捎带稍的,这刘备也得到了众人的重视,刚才曹操手下二将齐战吕布未赢,联军之中已是士气低迷,而刘备更是本着乘热打铁的打算,准备在次扬名显圣,也叫诸位诸侯不敢小看了他,所以便派了自己两位兄弟,迎战吕布。

这关羽关云长手里使着青龙偃月刀,张飞张翼德用的是丈八蛇矛,当下两人,挺着武器,“咣当当……”,方天画戟,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三把武器碰撞在一起,尽皆不凡,金鸣之声不止,震耳欲聋。

吕布与这两人一交手,便知道不可小觑了对方,自然也是使出了力气,不敢懈怠,而关羽张飞两人,自然知道吕布勇冠天下的名号,哪里肯轻敌啊,只听到张飞张翼德,口中吱呀有声,“三姓家奴,休要胆怯,你张飞爷爷在此,必取你性命!”。

吕布听得这话,立刻火冒三丈,“杂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吕布举起画戟望着张飞的后心便刺,气力千钧,锐不可当,正待众人为张飞担心的时候,张飞的后心位置,突然横出了一把刀,正是关羽,青龙偃月刀挡住了方天画戟的攻势,而两个人就在张飞的背后较起了劲来,谁也不肯放松,恰在此时,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乍现光芒,幻化做一条青龙,顺着方天画戟,盘踞到了吕布上身。

青龙游走,张牙舞爪,瞬间便已经缠聚在吕布身上,而青龙已经张开大口,俨然要把吃掉吕布的头颅,似乎胜局已定。

联军之中无一人不大喜,唯有两人脸色不定,其一乃是高飞,他与吕布交过手,自然知道他的本事,其二乃是一名立在曹操身后的秃头汉子,也正是他刚才与曹操对话。

果不其然,就在那条青龙准备一口咬下的时候,吕布的脸色一正,怒目而视,口中大喝一声,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散了开来,而冲击波的中心真是吕布,瞬间之下,高飞已经屹立不住了,而坐下之马竟然不自主的往后退,而最让高飞吃惊的是,吕布没有使出“双瞳”的变化,居然也会有这等的实力,看来这个吕布的武力,每日都在精进!

盘踞在吕布身上的青龙被强大的冲击波冲了出去,落在了关羽的手中的时候,又变成了一把刀。

张飞见得二哥吃了亏,气愤异常,嘴巴里“呀呀啊呀呀……”个不停,声比洪钟,掷地有如千钧之重,周围的人都把耳朵捂住,方才没有被震聋,而张飞坐下之马,更是瞬间被震的双目流血,一个支立不稳,趴在地上,死掉了!

张飞不管不顾,在坐下之马趴地之时,面目狰狞的跳将起来,手中的丈八蛇矛,有一仗八的长短,百余斤的重量,却在张飞手中挥舞自如,一个泰山压顶的招试,携风卷云般逼迫而来。

吕布横起画戟,硬生生的接下了张飞的这一招,而坐下赤兔马的蹄子,活生生的陷在了地下,赤兔马的马肚子紧紧贴着地面,好在此马不是凡物,否则早就吐血而死了!

关羽见得吕布之马不凡,心生欢喜,随即横刀来取吕布下盘。

就在此时,联军之中,又有一匹快马冲出去,马上端坐着一个面阔手长之人,手里拿着一对雌雄双股剑,正是刘备,见得自家两位兄弟久久不能取胜,心生焦急,所以亲自上马来战,正好凑成三兄弟之数。

张飞丈八蛇矛挡住吕布的方天画戟,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直取其下盘,而刘备策马奔来,手中雌雄双股剑刺着吕布前心,三兄弟一齐攻下,不留死角,而吕布倒是不以为意!

画戟左摆,挡却张飞的蛇矛,脚下镫马,已经陷入地下半个身子的赤兔马,如履平地,双腿深埋土中,却也不耽误速度,倒是飞快的跑开了,继而一跃,已落地面。

张飞怒不可遏,满脸的络腮胡子,都立了起来,“洒家不砍了你,就跟你姓!”,摆开阵势,又要去战,却被刘备一把拦住了。

原来,吕布跃马而逃,钻入虎牢关去了。

吕布虽逃,其领着四五万的兵马却不及他的速度,当下,数路联军士气高涨,一齐而上,那点吕布的兵马,须臾之间便四散奔逃,联军大胜一战!

一战得失,不足论胜败,所以高飞倒是不太关心这场胜仗,刚才他看到了关隘之上的李儒,倒是心里略有不安起来,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疑虑,吕布真正的实力并未显露,为什么要退而不战呢?倒是白白的损失了几万人马!

念及李儒,高飞以为一切都不会这么简单的,必有后招!

第八十八章 诡计

吕布入了虎牢关,亲自向董卓请罪,“父亲大人,奉先不力!先失战机,请罚!”。

董卓并未说话,倒是李儒开口,“温侯方才夺得汜水关,远奔而来,想是体力不支,方才有颓势,不可怪罪啊!”。

原本吕布是蛮不待见这个李儒的,因为在洛阳之时,吕布看上了王允大人家的小姐,百般求父亲大人允诺这门亲事,倒是李儒这个家伙一直横加阻拦,言说什么,“王允大人书香世家,其女尚小,当在闺阁之内学习五伦人常,不知礼,不能为妻”之类的话,活生生把一桩好事,压成了陈年旧事,而近些年,吕布更是西征北战,压根就没有时间再提此事,却不想此时,这个李儒竟然说起了好话,的确让吕布意外!

董卓没有追究,袖子一挥,便让众人下去了,而李儒在吕布身旁,轻声问道,“温侯何故入关?依我看,刘备那三兄弟,虽然厉害,但侯爷的胜算还是相当大的!”。

吕布这人也是直性子,见得刚才其说过一番好话的份上,也没有遮掩,“联军之中,还有一高手,实力不凡!”。

“是高飞?”,李儒问道。

吕布摆手,道,“其人未显,可见这联军之中,并非可以小觑,还有那刘备三兄弟,算上高飞一个,未必会有胜算!”。

李儒笑道,“温侯不必多虑,某自有妙算!可破敌军!”。

吕布倒是允诺了一下,继而领兵布防虎牢关去了。

此时,联军之内,已经兵分两路,除却袁绍袁术两兄弟之外,剩下十六路诸侯各自分半,八路军马在汜水关之前,八路军马在虎牢关之前,而曹操,公孙瓒,高飞等人皆在盘算着如何攻破虎牢关。

吕布出手,轻而易举的拿下了汜水关,现在联军所部必须再克下一座关卡,才能直入洛阳,尊奉圣驾,而现在的情况是,虽然前番虎牢关小胜,但是也难以为继。

权衡虎牢关和汜水关两座关隘的守卫情况,其实汜水关更容易攻破一些,但是先机已失,董卓派李榷郭汜二将,重新守卫汜水关,更兼有吕布来回折腾,情况对于反董联军来说,不太乐观!

虎牢关之前,高飞和曹操所部,在附近驻扎下来,而现在所处的情况正是战争的拉锯战时期,谋而后动,谁先动谁就会先露出破绽,所以现在两军拼的也还是给养,自乱阵脚者必输!

高飞在大帐之内,踱步不停,他在回想昨天的那场战斗,从始至终,高飞的注意力都在曹操身后的那个秃头汉子身上,处变不惊,而且有一个细节被高飞观察到了,在吕布发出超强的冲击波的时候,联军之内所有的人都被吹后的半丈距离,高飞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的定住了身子,而曹操身后的那个汉子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而且紧紧以一个手指的力量,便止住了曹操的后退之势,实力非同一般,而且竟然没有出手,高飞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曹操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狐疑之间,贾诩入得大帐之内,而高飞倒是没有提及此事,而是说了另一件事,“文和先生,恐怕李儒已经拿住了我的把柄,为之奈何?”。

贾诩也不装糊涂,“当日洛阳城门之事,我已了然,这李儒料后手留的高明,不过却有破绽!”。

“什么破绽?那两位姑娘我可是必定要救回来的,而且还要完璧无损!”。

正在说话之间,帐外有一人禀报,“将军,有一支箭矢上绑着一封信,射在了辕门之上,信上写着‘敬高飞上’,不敢耽搁,即刻送来!”。

“好的不灵坏的灵,说来就来了!”,高飞一把揽过信件,吩咐送信之人,“此事不可张扬,最好烂在肚子里!”,随即拆开了信件,果然是李儒。

贾诩没看信件,便已经猜测的八九分了,而高飞眼神信件内容的时候,不禁皱眉。

“李儒想要主公怎样?”,贾诩问道。

“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李儒让我杀了袁绍,作为交换条件他可以把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完璧归赵,否则的话,令我后果自负!”,高飞略有难色。

贾诩止不住笑了起来,“杀了袁绍,难道他就会放了两位姑娘吗?”。

“你是说让我不从!”。

贾诩又道,“不杀袁绍,两位姑娘必受罪过,难道主公舍得吗?”。

这倒是让高飞摸不着头脑了,“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究竟要哪样啊?”。

“主公勿急,这袁绍的生死,其实并不重要,袁绍一死,联军必然会溃散,袁绍不死,这联军也必然会溃散,十八路诸侯,各怀鬼胎,明面上合作无间,暗地里各有戒备,如此军队,必不可久持,不过有一点不同,如果袁绍不死,那李儒就得花点血本,方能瓦解联军,联军一散,则董卓后顾无忧矣!”。

听得贾诩这番见解,高飞倒也明白,“难道始终都要我受制于人?就没有把两位姑娘救出来的办法吗?”。

贾诩以双手摊开,示意无能,“恐怕现在两位姑娘,已经不在洛阳了,所以贾诩无能为力!”。

高飞又开始犯嘀咕了,当初拒绝陈宫的时候,高飞就有考虑,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还在李儒手上,怎么敢公然与董卓为敌,不过后来被贾诩说的动心了,才把两位姑娘的事情抛诸脑后了,而现在这个问题又突现了出来,简直让人焦头烂额。

“听我一言,主公近日还是称病好了,不要走动!”,贾诩劝谏高飞道。

高飞给李儒写了一封回信,提笔挥就,寥寥数言,“敬李儒上:手中无将,麾下无兵,恐怕杀不了袁绍,反被其害,莫不如大人借我大将温侯一枚,并上兵卒十万,我即刻佣兵自立,先杀袁绍,再戮其他诸侯,大人以为可行否?”。

这封信件,其实啥内容也没有,不过是气气李儒罢了,泄泄嘴皮上的火气罢了,不过高飞还是注意了一下措辞,不至于那个李儒看完之后火大,反而撕票就得不偿失了。

高飞命人在夜里的时候,把信件绑在箭尖上,射入虎牢关之上,而之所以选择晚上,主要是避人耳目,如果被大家发现高飞被李儒捏在手里,那真的就不知道高飞应该何以自安了!

解下来的三天之内,两军并无交战,却在第三天夜里,曹操所部遭遇一队军马的偷袭,月黑风高之时,虎牢关之上偷偷的闪出了一队人马,约有数千人数,皆身着黑衣,刀身剑身也被涂黑,在三更天的时候,突袭曹操大营,黑衣之人为首的手持一柄画戟,闯入曹操帐中,正准备下黑手的时候,床榻之上,突然蹦下来一个秃头汉子,左右手持双戟,来战敌手,黑衣之**惊,与秃头汉子战斗百余回合,不分胜负,最后那个黑衣人虚晃一招,奔着虎牢关方向跑走了。

秃头汉子欲追,而大帐之中走出一人,正是曹操,说道,“穷寇莫追,其部已全部覆灭!”。

果然,那个端着画戟之人,跑出营帐之外,见得自己所带来的突袭部队,全部死伤在地,那黑衣人也不计较,风也似的奔回虎牢关之上了。

第二天,曹操被袭之事,已经传开了,而令高飞大失所望的是,这个曹操竟然一点事情也没有,不过高飞还是板出一个关切的神态,去过问了一下大致的情况,而根据高飞亲眼所见,可以判断出,这来劫营之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不过曹操也是妙算,早就事先布置妥当,就得有人来劫营了,没想到还真让他等上了,所以三千劫营而来的兵马,无一归还,除了一人。

最令高飞意外的是,劫营人之中必有一名高手,而能够令这个高手折戟沉沙而回的话,那这曹操军中,必是也有一位旗鼓相当的高手,而今天,高飞却没有看到那个不离曹操十步之外的秃头汉子,倒也奇怪!

虎牢关前被劫营,汜水关前,联军总部也未避免,正是同一个时刻,也有一支军队潜入了袁绍的大营之中,为首两人,不过这袁绍就没有曹操那么幸运了,损失了数万人马,袁绍也差点挂掉了,要不是颜良文丑二将及时前来护驾,这袁绍早就一命呜呼了。

劫营事败,虎牢关上也就没有什么锐气了,虽然汜水关袁绍吃了亏,但是对方也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折合起来,联军还算小胜,此时,高飞倒是坐立不住了,询问贾诩道,“这夜色劫营之事,是不是太莽撞了!李儒会有这么糊涂吗?”。

贾诩轻道,“这可不是糊涂,这正是聪明的地方!”。

“何以见得?”。

“且看劫营挑选的地方,汜水关是袁绍大营,虎牢关之前的是曹操大营,二者有什么共同之处?”。

高飞脑子里转了转,“袁绍为盟主,当然首当其冲,至于曹操嘛,倒还没有不知道其用意!”。

“错,袁绍虽未盟主,但是其人无用,而汜水关前大部的战斗力却出在袁绍所部,实则有颜良文丑二人,至于虎牢关就更简单了,主公与吕布交过手,刘关张也与吕布交过手,所以劫营才会挑曹操所部!”。

高飞突然大悟道,“难道此番劫营,只是为了摸清联军的真正实力,而据我所知,曹操部下却有一个不凡之人,不过却从来未显露,难道李儒也察觉到了此人的存在?”。

贾诩轻声道一个“然!”。

这个时候,高飞的后背,却下来了一层冷汗!

第八十九章 各怀鬼胎

一个黑衣蒙面之人,钻入了虎牢关关隘,却在此时,有一个摇着扇子的人,出现在那黑衣人背后.

“温侯可好?”。

黑衣人把蒙面揭开,却正是吕布,吕布反问一句,“李儒大人可好?”。

李儒哈哈大笑,而吕布却面露难色,“恐怕这虎牢关是把守不住了,曹操营中,果然有一高手,实力不凡,若是刘关张三兄弟,加上高飞,再算上曹营中那人,奉先就是衍生出‘双瞳’,也无胜算,联军实力甚大!”。

这吕布自认天下第二,没人敢认天下第一,此番却也说出了这般话语,倒是让李儒早在心里做好了打算,死守虎牢并无意义,前番他更是休书一封给高飞,想要以人质要挟其就范,没曾想,这高飞倒是给回了一封不伦不类的信,李儒倒未发怒,只是略微盘算着,“这曹操不可小觑,高飞也一样,这人质还是得小心使用,切莫逼狗跳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曹操营帐之内,也不轻松,那个秃头汉子,左手臂上流血不止,正有一个军中大夫给其抹药疗伤。

“主公,来人定是吕布无疑,典韦不力,未能确保主公计划无虞,当罪!”。

曹操立在旁边,并未说话,待到军中大夫看完伤势的时候,发问一句,“可有大恙?”。

大夫所言,只是小伤,典韦之左臂被利器划开了一道寸长的口子,并无大碍,听闻此话的时候,曹操才略有放心,“不曾想吕布会亲自前来,怪不得典韦!”。

就在此时,高飞却在帐外求见,典韦随即把身上的袖子挽了下来,立在曹操背后,而曹操也端正了神色。

高飞入得曹操大帐之时,却正好见到一个大夫从大帐中走出,颇感意外,见得曹操之后,问道,“怎么孟德身上有伤吗?竟然会有一个军中大夫出入!”。

曹操搪塞道,“小小风寒,抓了几副药,如此而已,且不知高飞兄弟前来所为何事?”。

“那孟德兄弟可要保重身体,这反董大军可是局势未定,还需要仰仗孟德呢!”,高飞看过曹操身后,那个秃头大汉,未着铠甲,而是一身寻常衣服,不过左臂之上,略显臃肿,必然是缠裹了白布,高飞已然明了了,又道,“高飞前来,所为一事,乃是强攻虎牢关!”。

曹操略有疑色,“强攻虎牢关,高飞兄弟可有把握?”。

“把握不大,但是可以为之!”。

“请细说!”。

高飞在大帐之中落座,继续说道,“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这劫营之事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若不是孟德早有防备,恐怕就吃了大亏,所以高飞准备明日之时,率领冀州全部,强攻虎牢关,想他一个吕布而已,双拳难敌四手,且还颇有胜算!”。

曹操说道,“兄弟好谋划,只是孟德军中不整,不能陪兄弟出战了,且见谅!”。

“某前来,乃是有一件事情相商,兄弟有心乏力,军中少将,孟德肯借我一将否!”,高飞脸上堆笑,曹操却不见轻松,“联军之中,互为兄弟,理当帮衬,只不过不知道兄弟想要借谁?”。

“还请孟德安排!”。

见得高飞并没有指出其人姓名,曹操张口说道,“我麾下将军,有曹仁曹子孝,夏侯惇夏侯元让,李典乐进数人,且不知兄弟中意哪个?”。

高飞笑道,“都不甚熟悉,肯请细细说来!”。

“曹仁曹子孝不凡,乃是我族中兄弟,少年读书,能文能武,精进兵法谋略,可堪大用;夏侯惇,字元让,自幼学习枪棒,武艺不俗,性子刚烈;至于李典乐进,也都是弓马娴熟,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高飞兄弟以为何人合适啊?”,曹操回头对身后的秃头汉子示意道,“且下去命人斟杯茶水上来,与高大人饮用!”。

秃头汉子应声而去,倒是被高飞撇到一眼,问道,“孟德啊,何故跟我藏着掖着啊,我看刚才那个汉子,比刚才所言的诸位都要勇猛,怎的竟不介绍啊?”。

曹操打趣道,“兄弟说笑了,刚才那位哪里有什么大用啊,不过是虎贲营的一个营长罢了,不堪用!乃是孟德贪生,所以设下这么一个随身的禁卫军而已,兄弟见笑了!”。

虎贲营何须多做介绍,高飞自然了解,这虎贲营乃是曹操的贴身禁卫军,专职保镖,能入虎贲营者,皆是实力不凡,而曹操众多次数能够死里逃生,皆在虎贲营之功劳,而提及虎贲营,高飞自然就知晓了那秃头汉子是何许人物,曹操的贴身保镖,和虎贲营的营长,从来只有两个人,第一个乃是“古之恶来”的典韦,第二个乃是“虎痴”的许褚,毋庸置疑,刚才下去催促茶水之人,就是号称三国里唯一单挑过吕布的猛将——典韦!

昨夜劫营之人定是吕布无疑,而曹操也是早有预谋,所以事先安排了典韦在其左右,而看典韦手臂有伤可知,与吕布定有一场大战,不过夜色朦胧,不为人所知罢了,单单看这典韦独战吕布而却敌,就已经知道起不凡之处了。

高飞嘴角露笑,但是心中却颇不爽快,这个典韦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了曹操之处呢,未能截胡,真是让高飞感到遗憾啊!

曹操之话,其实也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并且支走典韦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防着高飞打其主意,所以高飞也并未开口借将典韦,而是说道,“夏侯惇夏侯元让可否?”。

摸清了曹营的底细,而且最重要的是知道了高手典韦的存在,让高飞些许放下了心来,对待自己的敌人,尤其是假想敌的时候,知己知彼最为重要。

曹操倒是不含糊,把夏侯惇借给了高飞,而高飞倒是没有多少喜悦的神色,他需得再招揽些人才,方能在日后稳住天下,逐鹿天下。

辞别曹营,高飞赶赴贾诩之住所,而贾诩正在翻读一本书籍,倒是不意外高飞的突然入门!

“文和先生,那李儒已经摸清了联军的实力,还会有什么后招吗?”。

贾诩合上书页,“主公想要趁着对方未及部署后招,来他一个先发制人,只不过主公要扑空喽!”。

高飞狐疑道,“先生此言何意?”。

“李儒未摸清联军的实力时,以为凭借吕布一人,便可退却这十八路诸侯,但是显然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而后李儒想要以佳人性命挟持主公,另作图谋,但是最后他放弃了,而如今他既然知道了联军之中真正的实力,后招就已经出手了!”,贾诩随手把翻阅的书籍递给了高飞。

高飞一看,乃是一本“三十六计”,而书页上写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故事!

被贾诩先生一点,高飞立马会意,而且根据他的记忆,确实现在应该出现转机了,高飞随口一道,“李儒要跑!”。

第九十章 迁都

却说盟军之中,有一人闯入,要见孙坚,而孙坚视之,乃是李榷,早些年间的时候,这两个人到也还有些交情,虽然现在两军阵前,互为对手,孙坚也没有避嫌,倒是见了.

“汝来何事?”,孙坚开门见山,不留客气。

其实这个李榷就是来充当董卓说客的,想要借着点早年间两人的情谊,再做点便宜买卖,倒也是不避讳什么了,直言,“将军膝下有一女,某有一子,年岁相当,愿意攀结为亲!”。

孙坚大怒,叱曰:“以为尔来攀攀情谊,却不想做董贼说客,董卓逆天无道,颠覆汉室,吾时时刻刻欲诛其九族,以谢天下,安敢与之有瓜葛?吾不斩汝,竖子速去!慢了一步,休怪我翻脸无情,教你粉身碎骨!”。

这李榷碰了一鼻子灰,抱头鼠窜,回见董卓,直言孙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无理,全然不把相国放在眼里。

董卓大怒,问李儒如何是好。

李儒回禀董卓,“相爷,双拳难敌四手,温侯前番力敌刘关张三人,已是吃力,而且兵无战心,不若引兵回洛阳,迁帝都于长安,以应童谣!”。

这几日洛阳街头巷尾,都在盛传一首童谣,黄发小儿尽皆说唱,乃云“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而李儒把此事禀告给董卓,说道,“臣思虑此言,‘西头一个汉’,乃是应和高祖皇帝定都于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是指光武皇帝定都于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回合,只有迁都于长安,方可无虞,解此大难!”。

董卓大喜,“非汝言,吾实不悟啊,迁都之事,事不宜迟,速速准备!”。

其实哪里有什么童谣啊,只不过一切都是李儒之计谋,先写下了一首打油诗,再教传布洛阳街头,暗中命人传唱,不过是为了迁都之事造势而已,否则悠悠众口,哪里那么容易堵得上?

众人尽皆下去,只留下了李儒在身旁,轻声说道,“万事俱备,只要相爷移驾长安,联军虽胜亦输,到时候十八路诸侯必然利益不均,内讧必起,然后成一盘散沙,到时候绝对游刃有余,各个击破!”。

董卓正襟危坐,“抛下这洛阳繁华,归去长安,我可真是有点舍不得,最好你的计划有效果,否则岂不把关中之地,白白抛给了这帮乌合之众!”。

“大人放心,小婿心中已定!”,当下虎牢关之上,董卓大部,皆已奔回洛阳,只留下了不到千人守关,汜水关亦是如此!

高飞听得贾诩之言,已经判定了李儒的计策,所以压根就没有等到第二天天亮再攻城,而是星夜起兵,直抵虎牢关,而高飞从曹操那里借来的夏侯惇也没有发挥作用,因为此时的虎牢关简直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高飞见得此情的时候,倒是没有多少意外,马不停蹄,直接率众出击洛阳,定要赶上董卓的队伍,来一个出奇制胜!

虎牢关大破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联军之中,众**喜,虎牢关已破,则洛阳近在咫尺,众诸侯纷纷起兵,直接冲奔洛阳,都想要争个头功,扬名天下,倒是在攻打虎牢关,汜水关之时,没有见到谁有这么大的兴头!

众诸侯还在追击董卓的路上,这董卓已然先到了洛阳,马不停蹄,直接以献帝之名,召见群臣,直言,“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吾观旺气实在长安,欲奉驾西行,汝等赶紧收拾,即刻便行!”。

董卓此话一出,朝野哗然,议论者纷纷,更有司徒杨彪谏言,“长安凋零已久,既无殿宇,又无宗庙,而今却要迁都,草率些了吧!”。

董卓大怒,“汝敢阻国家大事耶?”,随即抽出腰间佩剑,咔嚓一下,司徒杨彪的人头滚落在地,“谁有意见啊,形同此人,汝等速速准备,即刻奔赴长安,我董卓是个大老粗,可不会给袁绍那厮留下一草一木一人的!”。

说完之后,董卓随即入了后宫,把那献帝小儿,揪到马上,又搜刮了皇宫之内的奇珍异宝,美女珍馐,纷纷装车搬运。

洛阳之内多富户,李儒派遣一队铁骑,遍地捉拿洛阳之中的商贾巨富,共数千家,压到街口,皆言逆党,全部砍头,然后到其家中搜刮,尽得其钱财,数千万!

李榷郭汜二人,尽驱洛阳之民数百万,前赴长安,每百姓一队,中间军队一伍,相互拖押,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又放纵军中之人,yin人妻女,夺人粮食,啼哭之人,震天动地,如果有行走迟者,背后军队催促,更有手执白刃者,于路上杀人!

一时之间,洛阳已经成了人间炼狱!

董卓临行前,教人在皇宫里面放火,焚烧宫室,整个皇宫火焰相接,尽是焦土;又差使部将发掘先皇及后妃的陵寝,取其金银,之后整个洛阳尽皆变成火海滔天之势,而董卓搜刮金银宝物,装满千余车,劫了天子群臣,望着长安而去了!

却说高飞追到洛阳,眼看着诸多西北军军士,望着长安行军,未做犹豫,直接带着冀州兵马,追击董卓所部!

众位诸侯都奔赴洛阳,曹操紧跟着高飞之后,也马不停蹄的追击董卓而去了,之后孙坚却也到了洛阳,不过这家伙倒是没有追击董卓!

整个联军之内,数长沙太守孙坚的损失最为巨大,折了祖茂,程普二将不说,自己还差点死于华雄之手,最后只剩下几千人马逃脱,所以他却并不准备追击董卓,反倒是一脑袋钻进了洛阳城内,灭火救火去了!

其实等到孙坚赶来之时,洛阳的大火,已经基本上着的差不多了,而整个洛阳之内,只是瓦砾遍布,尸体盈野,还有零星的余火,告诫着众人——这场大火不会这么轻易熄灭的!

孙坚看的是触目惊心,随即组织众人灭火,清理余灰。

孙坚进得皇宫之内,已是残破不堪,命人把先帝们被掘开的陵寝掩埋上,自己却独在皇宫的遗址上闲逛,见到地上横亘着一根没有烧断的房梁,孙坚倒是欣喜不已,“这根梁可是太和殿的,想当年我二十岁时勇冠长沙,领骁骑校之职,曾在此殿中面见圣上,却如今,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真是……”。

孙坚未及感慨的时候,眼睛里瞥见一物,一个木盒子正好压在眼前这跟大梁之下,孙坚看见木盒之上,雕刻了一条盘龙,孙坚心中略惊,随即叫来众人,抬走这跟大梁,拾起了那个木盒子。

身边一人问道,“将军,这是何物啊?”。

孙坚未及作答,把木盒子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打开,脸色更是一惊,只见木盒之内,乃是一樽玉玺,方圆四寸,上刻五龙交纽,却左下缺了一角,以黄金襄之,上有篆文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孙坚看见此玉玺,复而大喜!

当时黄盖也在孙坚身旁,见主公手中有物,凑上前去,也是大喜,道,“主公,这可是个好东西啊,传国玉玺,此玉是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上,见凤凰栖息于石上,以石献于楚文王,解之果得美玉,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后,令良工雕琢为玉玺,李斯撰写这八个字于其上,传承至今,十常侍作乱的时候,此玉玺丢失,后来听闻献帝见一青蛇于殿内,那青蛇口中所吐之物,便是这玉玺,不过这玉玺落地的时候,摔掉了一角,被献帝以黄巾襄上,不想此事却如真啊,恭喜主公,得玉玺者得天下!”。

孙坚大喜过望,“此言正合我意,却不可乱说,既然得了此宝物,这洛阳之地,便不可久呆,明日当假托有疾,速离此地,早归长沙!”。

商议已定,孙坚密瑜军中将士,勿得泄露此事!

谁曾想,这孙坚军中却有一人,乃是袁绍的老乡,刚才发现玉玺的时候,他还凑过去问过孙坚,这是何物,而这人在孙坚军中混的也是不得意,找就想要投靠他的老乡袁绍去了,却难为手里没有一个投名礼物,否则到了袁绍那里也不会吃香的,恰在此时,这人看到了由头。

却说这个袁绍的老乡,早就脚底抹油,跑到了袁绍军中,细说玉玺之事,而袁绍闻言,更是大怒,“好你个孙坚孙文台啊,竟然敢私藏传国玉玺!”。

袁绍却对那老乡言说,“事情大矣,你且先回孙坚军中,暗中留意,之后定然保你富贵!”。

那同乡之人说道,“请将军放心!”,随即便又回到了孙坚军中,却没有什么马脚让孙坚发现!

送走了那个前来报信的同乡之人,袁绍端坐在椅子上,而屏风之后走出田丰,道,“主公想要传国玉玺?”。

袁绍脸色顿喜,“传国玉玺可是好东西啊,那个孙坚根本就无福消受此物,理当献出!”。

田丰谏道,“传国玉玺,能招福,也能揽祸,请主公三思!”。

“哪里会有什么祸端啊,这玉玺我是要定了!”。

第九十一章 典韦战吕布

曹操初到洛阳之时,去见袁绍,曰,“今董贼西去,正可乘势追击,而袁本初却按兵不动,何也?”。

袁绍回答道,“诸军疲困,追击恐怕无益!”。

曹操怒斥,“董贼焚烧宫室,劫掠天子,海内震动,此天下存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还有什么怀疑而不进兵?”。

众诸侯皆言不可轻举妄动,曹操大怒,“竖子不足与谋!”,随即带领兵马追击董卓而去!

曹操带兵追击到荥阳地界的时候,正好遇到高飞的队伍,曹操见高飞停滞不前,勒马问道,“董卓之伍,就在前面,难道高飞兄弟惧怕董卓那厮,所以不追?”。

高飞率众四万余人,其中还有从曹操那里借来的一将,夏侯惇,见得身后曹操所部,也追赶而来,笑道,“不是我高飞惧怕董卓那厮,只是这荥阳地界,恐怕不会太平!”。

曹操见得高飞说话不明就里,也未做深思,只当是其胆怯,而曹操之前一直未动,保留实力,等的就是现在,他要等到董卓被逼迫至险境,然后一击出手,成必胜之势,曹操的心里盘算着,亲手宰了董卓,一战扬名天下!

高飞之所以在荥阳地界停下,当然不是为了听曹操的调侃,乃是军中军师祭酒贾诩之言,“李儒诡计,荥阳地险,而且董卓新弃洛阳,必然会防备追兵,所以行军切勿冒进,早做准备为最好!”。

正待高飞踌躇不前之时,曹操却赶来,正中高飞下怀,“让这哥们趟趟路也好!”。

曹操带兵疾进,刚出了荥阳地界不远,就迎上一支军马,为首乃是追风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口中叫喊道,“不出李儒所料也!”,然后将军马一字摆开,迎战曹操!

曹操出马,“逆贼,劫持天子,流亡百姓,人神共愤,今日当诛杀你这助纣为虐之辈!”。

当下夏侯惇出战,与吕布交手。

夏侯惇本被高飞借去,但是荥阳之遇时,已然被曹操讨了回去,所以刚才挺马出兵,与吕布斗到四五十回合,虚晃一下,拍马而回。

吕布大笑,“无胆匪类,速速退军,我且不难为尔等!”。

遭遇吕布,曹操心中早已有所准备,虽然前番在虎牢关之时,典韦在曹操背后言说,“战此人,吾只有五成胜算!”,而现在,曹操已经不得已,富贵险中求,他倒要看看勇冠天下的吕布到底有多少本事!

未及吕布话语落地之时,曹操身后闪出一马,细看时,马上端坐一人,虎背熊腰,袒胸露背,并未身着铠甲,只有双手执着两只铁戟,瞪着铜铃一般的大眼,遣马而出,厉声道,“曹公手下虎贲营典韦,来战吕布!”。

吕布不识其人,但识其势,这家伙就是曹操营中的高手,吕布不免双手之上加大了力气,紧握画戟!

典韦挺马直奔吕布,手中两只铁戟运转如风,“咣当当”,一阵电花火石飞迸,铁戟对方天画戟,声声如洪钟低鸣,而周围之将士,尽皆掩目塞耳,不敢离近。

百余回合之后,胜负未见,典韦招招气力千钧,有如神助,攻势不减,而吕布只是一味挡躲,典韦策马直追,一只铁戟砍向吕布后心,但是坐下之马,不及赤兔神速,一戟扑空,却反被吕布瞅见空档,回身一柄方天画戟斜刺。

典韦见得势危,而坐下之马实在是不灵光,随即跳身下马,又与吕布战了百余回合,还是胜负未分。

李儒交代给吕布意思是,让其断后,赢得董卓早到长安的时间,而吕布此刻却是争斗心起,哪里顾得上什么谋划,看见这典韦实力不凡,杀心已起,准备出杀手锏之招!

典韦还在恶斗吕布,吕布却转身策马,赤兔一个咆哮,已经奔出去数里之距,而典韦徒步追吕布,却在吕布勒马回身的时候,大惊,“战神双瞳!”。

这“双瞳”之相,不是凡人所有,寻常之人,一只眼睛只有一个瞳孔,而“双瞳”,便是指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从古至今,有“双瞳”之相之人,皆不是凡品,远古者蚩尤,近代者项羽,都被谓之“战神”,所以这“双瞳”乃是战神之相,战神者,天下无人能敌也,这典韦乃是习武之人,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

典韦挥舞双铁戟,大笑道,“你这厮,‘双瞳’之相,也敢有恃无恐,岂不闻当年西楚霸王项羽之败,我典韦今日就要效仿高祖皇帝,结果了你这逆贼!”。

说罢,典韦挺双戟与吕布复战,风雨雷动,天地为之变色!

却说典韦与吕布跑到数里之外,大战不止,而余下两军所部,已经双方开打,针尖对麦芒,成你死我活之势!

曹操所部与吕布所部,战的正酣,突然从曹操背后,荥阳地界,冲出了一只军马,为首一将,也是不凡,乃是“西北四虎”中的徐荣!

果然不出贾诩所料,这李儒早在荥阳埋伏下了一支兵马,等到追兵而至的时候,且放过去,再教吕布在迁徙长安的队伍之尾断后,且等追兵而至,与之交手,而埋伏在荥阳的徐荣再趁势回杀个措手不及,从其身后围追堵截,正好把追兵夹成一个肉夹馍,管叫他有来无回,也就不敢再有人来追了!(李儒是陕西人士)背后突然杀出一军,把曹操的部队冲击散了,前后都有敌军,自然让曹操应付不暇,典韦去战吕布未果,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挺马去战徐荣,而李典乐进之辈,也各自疲于应战,砍杀敌军,曹操见到情势不对,拔出腰间佩剑,上前砍杀,朝着高飞所部的方向而去,但是身不由己,数十敌兵,把曹操魏了个水泄不通,曹操拔剑砍杀,砍翻了几个,但是奈何武力不济,口中大叫,“何人救我!”。

哪里有什么人来救,曹操端望无人,夺出一条路,便奔逃不已,恍惚间,跑到一处小溪,曹操方才安心,看看无人再追,喘口大气,准备到小溪里喝上一口清水,刚刚低下头来,却听见不远处,喊杀声不止,曹操大惊,望着反方向便跑,而此时,不远处却有一人,大叫道,“主公,是我,莫怕!”。

曹操见是自家兄弟曹洪,原本心喜,但是看见只有他一人,又有不安起来。

这曹洪骑着一匹马,赶到了曹操身边,而他的身后也是一众追杀之兵。

“主公,快上马!”,曹洪下马,扶着曹操上马,并且把手中唯一的一把武器也塞进了曹操手里。

曹操看到自己手中的剑,已经砍顿了,刃边起卷,此刻连一根烧火棍都不及,接过曹洪手中的大刀,“那你怎么办?”。

“且保主公周全,我曹洪之命,不值钱,主公快走,我来断后!”,曹洪赤手空拳,回身去战百余名的追兵。

曹操心中痛恨自己大意,方才有今日之颓势,随即拍马狂奔,望着一处小山脚下而去,奔走了数里之后,曹操已经有如惊弓之鸟,疲累不止,正欲下马休息片刻之时,却又听闻山后喊杀声骤起,曹操欲上马奔走,却听见人声,甚是熟悉。

“孟德兄弟啊,何故四散奔走?”。

曹操回身细看,却原来是高飞,顿时见到了救星一般,“兄弟救我啊!”。

却原来,高飞早已识破了李儒的诡计,静等着这个曹操出事,早在徐荣倾巢而出的时候,高飞便已经嗅到了味道,之不过他还等等一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事,高飞可是不想错过,假借李儒之手,削弱曹操的实力,才是高飞想要看到的,至于董卓的性命,高飞已经看出来了,杀董卓者,必然是吕布,谁也阻挡不住历史的车轮滚滚!

高飞把曹操请进军中,而在此时,曹仁,夏侯渊,李典乐进之人,领着数千的败军,来寻曹操,又有曹洪破甲带伤追寻而至,却让曹操看得欣慰,“若不是兄弟,吾命休矣!”。

曹洪被带下去医伤,而曹操数万军马,现在只剩下千人,损失大矣,却独不见夏侯惇和典韦二人。

不多时,徐荣这厮,领兵前来高飞阵前,而曹操一心想要一雪前耻,“不用兄弟,且看我军中谁敢再战徐荣!”。

主公受辱,臣下蒙耻,这曹操手下的军士也想要扬眉吐气一番,正有夏侯渊出阵,“我来战徐荣!”。

未及夏侯渊出马,阵前又闪出一人,乃是夏侯惇,“主公恕罪,元让才寻而至,让主公受惊了!”,方才又转身说道,“不用哥哥出手,看我砍了这厮!”。

徐荣奔夏侯惇而来,手中使枪,望着夏侯惇便持刺,而夏侯惇一闪,一口大刀,从上而下,便把徐荣连人带马,一分为二,未及枪身落地,两半人尸并着马尸,“哗啦啦”的瘫落而下!

高飞手里拍掌,“夏侯元让,好本事啊!”。

夏侯惇稽首,继续砍杀,而高飞军队一出,徐荣所部大败,瞬间便溃败不已。

这曹操吃了大苦头,却偏让高飞捡了一个便宜,大败徐荣和吕布的军队,倒是让高飞感觉有点捡漏的嫌疑,得了便宜还卖乖,也不算是太乖张,不过高飞倒是愿意看这个曹操的窘态,而曹操心中正为一事担忧,“且不知典韦与吕布之战,尚且如何?”。

第九十二章 分崩离析

曹操平复心情之后,留在了高飞的大营之中,而高飞所部,解决了徐荣和吕布的军队之后,也不准备再去追击董卓了,一则路远且长,二则穷寇莫追,所以高飞所部略微休整,就准备回归洛阳了.

正在大军准备开拔之际,典韦拖着自己的左臂,赶了回来,曹操心中大喜,问典韦曰,“与吕布交战,情况如何?”。

典韦的左臂本就有伤,经历了一番战斗之后,伤口撕裂,流血不止,而高飞之军医赶紧给瞧了一下,言说,“并无大碍!”。

典韦叩谢主公,“典韦负主公之意,与那吕布交战,并未讨得半点便宜,反倒是又被其所伤,这才拖着左臂,迤逦而回,却不想回身所见,主公所部已经支离破碎,典韦心急主公安危,遍寻不至,最后见高大人军队在此,方才寻来!典韦不力!”。

曹操并未说话,不过心中却感慨不已,只是示意典韦下去疗伤,并未责怪!

败于吕布之手,从来都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虽然高飞不知道这两人交手的细节,但还是高看典韦,吕布什么实力,高飞最清楚,想当初在洛阳的时候,疯魔之际的高飞尚且敌不过“战神双瞳”,而如今这个典韦竟然能在吕布手下保全性命而回,可见其厉害之处,而且,高飞还断定一点,那就是吕布一定是下死手了!

高飞与曹操追击董卓未果,而后返回洛阳之地,而诸路诸侯,也都尽皆汇聚在洛阳,只不过洛阳之地残败,令诸多人物,唏嘘不已!

且说曹操与高飞二人回到联军设置在洛阳的大营里,袁绍听闻曹操兵败之事,忙做安慰之语,而瞥见高飞,则是瞪着大眼,不屑于顾,高飞算是把袁绍得罪了,不过前次的一番戏弄,倒也有趣,高飞从来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所以,现在的情况,倒也合情合理!

众多诸侯都围聚在大帐之内,却有一人闯进,乃是长沙太守孙坚,见得高飞与曹操二人,寒暄了几句,转而对袁绍盟主说道,“孙坚患有小疾,不便久在此地,欲即可起身而归长沙,特来辞别盟主及诸公!”。

袁绍笑着说道,“我知道孙文台的病在何处,不过就是传国玉玺搞出来的鬼罢了!”。

孙坚脸色骤变,反驳道,“盟主此言何来,休要玩笑!”。

袁绍面对诸位诸侯大声说道,“现在我等兴兵讨贼,不过是为了家国除害,这传国玉玺乃是朝廷之宝物,得到了,也应该交给我这个联军总盟主的手里,等到时候诛杀了董卓,尊驾圣上,再重新归还给朝廷,才是要紧事,而如今,文台兄弟却藏匿在自己手里,意欲何为啊?”。

孙坚大怒,“盟主休要污蔑,汝既言说传国玉玺在吾之手,且有什么证据?”。

袁绍笑道,“宫中太和殿,一根大梁之下,难道就没有传国玉玺吗?”。

孙坚道,“本就无之,何故相赖!”。

“速速拿出传国玉玺,休要自取灾祸!”,袁绍已经不耐烦。

孙坚突然擎出右手,袁绍大惊,以为其要动手,而之后,孙坚却以手指指天,发誓道,“吾若得到此等宝物,藏匿不献,他日必然不得善终,且让我孙文台死于刀箭之下!”。

众诸侯在一旁看得热闹,而听闻孙坚发誓未有传国玉玺,众人尽皆劝谏道,“文台发此重誓,必然是没有传国玉玺的,想必盟主定然是听错了消息!”。

高飞倒是看的好笑,想必这个孙坚也是实力派啊,演技是杠杆的,要不是事先就知道他藏了传国玉玺,还真容易被他蒙骗过去!

袁绍倒是脸色一转,“文台如此说话了,看来是真的没有私藏传国玉玺的!”,随即叫唤上来了一位军士,正是孙坚军中的那个袁绍老乡,袁绍对其说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袁绍的老乡说道,“某乃是孙坚营中之兵,那日在皇宫废墟之内,孙将军在一根倒塌的大梁之下发现一物,命众人抬起那根大梁,某正在其中,却见大人捡起一物,乃是一个木盒子,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却是玉玺!”。

孙坚勃然大怒,拔出腰间的佩剑,要斩杀那人。

袁绍也拔出佩剑,“汝杀此人,乃是欺我也!”,袁绍背后颜良文丑二人,也武器出手,正待发作!

见此情景,孙坚背后黄盖,韩当二人也擎出刀剑,一时间,气氛紧张,随即都有可能内讧!

不少人在一旁劝道,“何必动手,何必动手,都是一家兄弟嘛!”。

被众人拦住并未发作的孙坚,也不顾杂七杂八,转身走出大营,拔寨离洛阳而去,当时袁绍大怒,暗中派人给荆州刺史刘表发信,教他在路上截住孙坚,抢回玉玺!

高飞白看了一场热闹,在大营之中看到,那袁术也紧跟着孙坚走了出去,高飞暗中思允,“果然是两兄弟啊,做事如出一辙!”。

曹操却一直在摇头,对众人说道,“我孟德发起矫诏,号召各路诸侯起兵反董,本以为凭借众人之力,可以救出献帝,诛杀董卓,却不想诸位皆在洛阳之地,止步不前,白白让那个董卓老贼,堂而皇之的跑掉了,实在是令天下百姓寒心,曹操蒙羞啊!如此之地,某实在是不忍再呆!”,曹操看破了这帮乌合之众不能成事,带领着兵马投奔扬州去了!

此时公孙瓒也对刘备说道,“袁绍无能之人,久呆此地,必生变化,还是早早走了最好!”,遂拔营而回,望着北边行走,并且给刘备安排了一个平原县令的位置!

高飞却并未着急,反而在这大营之内,呆的逍遥快活,且说袁术领着一干兵马,去追孙坚,问孙坚讨要玉玺,他这个兄弟当然了解袁绍,所以他也认定玉玺就在孙坚手中,两方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不过袁术却没占到便宜,半日之后,损兵折马的奔回联军大营,众人一看皆已明白,所以这个袁术也是没有面目再待,也领兵回自己的属地去了。

数日之后,衮州太守刘岱,问东郡太守乔瑁借粮食,乔瑁推辞不借,而刘岱大怒,当日带领军队杀入乔瑁的大营之中,一刀把乔瑁砍了,尽收其众,随即也奔回衮州,不复踪影。

联军之内,间隙颇多,各有鬼胎,所以临时拼凑起来的一支队伍,也压根成不了什么大事,那个李儒只是迁都一计,便已经令联军自行瓦解了,可见其高明之处,至于那个大梁之下的传国玉玺,也是李儒故意放下的,联军之中就缺少一根导火索,否则一点就着,而那个传国玉玺就正好是那个点燃导火索的火花!

高飞询问贾诩,“先生之计,是借众路诸侯之力,合戮董卓,继而天下方才会大乱,我等在从中渔利,现在联军已经是一盘散沙,何为?”。

贾诩道,“先回冀州,再图天下,三个月之内,董卓必死!”。

参加十八路联军,对于高飞来说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收服华雄,还有其手下的兵马,最多的时候,高飞手下有六万人马,而后虽然诸多折损,却也留下了将近五万,想当初高飞带出来的只有三万人,如今不少反增,倒是赚到了,也不辞别袁绍,星夜奔回冀州大本营!

不过高飞还有一个遗憾,就是没有救出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倒是刺在了高飞的痛处,所以为了此二人,高飞还是打算去一趟长安的,不过这是后话。

且说各路诸侯最后走的走,跑的跑,这个袁绍成了一个光杆司令,也起兵回属地去了,咫尺,十八路联军彻底解散了,神州大地上,只留下了一个满目疮痍的旧都洛阳,和一个百废待兴的新都长安!

第三卷《十八路诸侯》完,请看下卷《长安乱》

第九十三章 神医华佗

归回冀州,高飞把诸多人马安排待定,又把华雄介绍给众人,安排妥当之后,他自己也就落得清闲,辛昆辛评两兄弟管理冀州内政,军队有张辽张颌华雄数人,倒是不用高飞再做操心,而高飞本打算让贾诩来治理冀州,但是却被推迟了。

“贾诩只作谋臣,只是出谋划策而已,不贪实权,请主公收回成命!”。

高飞见得贾诩实在不愿,也就不再提及此事,而高飞心里也明白,这个贾诩分明在避功高盖主之嫌,所以不愿意担任任何实职,明哲保身,实在是大智慧。

冀州新政颇有成效,先前从韩馥手里接下了一个烂摊子,现在也已经改貌换颜了,农业丰收,百姓富足,赋税减轻,百业兴起,冀州也算大治,倒是颇让高飞欣慰,“我为冀州之主,也算对得起这帮百姓了!”。

前世的时候,在青龙帮之中,高飞就把兄弟们的利益看得比天还要高,虽然对外狠辣,对自己的兄弟却珍惜不已,所以手底下的兄弟们才会为他拼命,念及于此,高飞又响起了患难与共的唐三来,唏嘘不已!

唐三与高飞一起逃命的时候,撞在了一堵墙上,继而高飞才因缘际会的穿越至三国时代,按理说,唐三也应该跟高飞一起穿越,但是高飞却一直未见其人,所以在他的心里,高飞已经死于白虎帮之手了!

正在高飞凝思的时候,已经信步走到了贾诩的房间边上,索性就敲门而进。

这贾诩和他的一个病儿子,就住在刺史府上,反正房间多的很,高飞到乐于贾诩居住。

房间之内,都被整块的苇帘遮住了窗户,而贾诩正在他那病儿子床前,端着一个药碗,往其口中送药,高飞见状,凑到跟前,而贾诩欲起身行礼,却被高飞止住了。

床上躺着一个汉子,比先前见到的消瘦了不少,而且此刻的时候,双眼流脓,高飞用手在其面前摆了一下,全无反应。

这个时候,贾诩轻声说道,“犬子病重,双眼已经看不见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高飞见到此情此景,更是感慨不已,贾诩为人杰,其子却五脏尽坏,眼耳口尽伤,难道这世间真有天谴一说吗?

当初高飞以医治贾诩之子为由,方才把其挽留下来,而现在的情况是,贾诩之子,情况日下,高飞须得做点什么,就算是逆天而施,也要尽力挽救贾诩之子的性命!

当下,高飞略作安慰语,随即走出门去,昭告全城,“招揽名医,有谁能治得刺史府中一人的疑难病症,赏金千斤,绝无虚言”,当时,这张告示遍布冀州城,并且传遍天下。

告示一发,响应者众,只要是提溜着一个药箱子的,都往冀州刺史府上跑,而其中大都是滥竽充数的,有的压根就不会行医,高飞一一试过之后,发现全部都是庸医,一根大棒子把他们全都赶跑了。

正在高飞发愁的时候,管家刘季又上前来报,“大人,门外还有一名医者,前来应征!”。

“你且去对他言说,若是治不了那疑难病症,我可要棍棒相加,看他肯不肯离去!”。

刘季下去传达高飞之话,转瞬便又来报,禀大人,“那人说不怕棍棒,能治疑难病症!”。

高飞倒是对这番话不太感冒,不过这一天鉴别了数百位庸医,高飞也着实是累了,说道,“既然此人敢夸下如此海口,你且领他去那贾诩之房间,让他先去看看,若是他随口胡言,先打他一顿,再来报我!”。

“诺!”,刘季下堂,而高飞却困意大起,在书房的椅子上睡着了。

恍惚间,高飞做了一个春秋大梦,梦里正在跟一个叫做楚楚的姑娘嘿嘿咻咻,而正到嗨皮高chao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跑了进来,嘴里大喊道,“大哥,不好了,烂番茄抢了咱们的货!”,高飞随即转身,想喊一句,“唐三,你有没有规矩啊!”,却恰在此时,看到了刘季在自己的身边,哪里有什么唐三,楚楚啊!根本就是一个大梦!

刘季见到高飞神情不定,以为大人生病了,说道,“用不用找一位大夫来给看看!”。

高飞摆手,暗中寻思,“所梦所思,所思所梦啊!”,随即问道刘季,“有什么事情吗?”。

“大人,我领着那位大夫去了贾诩的房间,那个大夫给瞧过病情之后,希望面见大人,不知可否!而且我看那人也不像是一个庸医!”。

“见我何事?应该领到贾诩先生那里见见才是,毕竟人家才是他的老爹!还有能不能治啊!”,高飞一觉醒来,倍感失落。

刘季答道,“那名医者并未回答能不能治病,不过他却说有几种手段,可以尝试,或许可行,不过……”。

高飞的睡意也消了,“不会不给他千金,他就不治吧!”。

“那倒不是,不过那位医者却说,想要治好那人之病,千金尚且不够,所以才要面见大人相商!”。

高飞瞬间火大,“这是敲我竹杠吗?这我可得好生见一见,到底能不能治,还得拉出来溜溜!”。

在去贾诩之子房间的路上,高飞随口一问,“那医者叫什么啊?”。

刘季回答道,“那人说自己叫华佗!乃是云游之医!”。

听到“华佗”这个名字,高飞在心里真是哭笑不得了,前次贾诩求见,差点就毁在了刘季手里,这次华佗前来,差点也被自己错过了,高飞盘算着,是不是要玩死自己啊,随即加快了脚步,这华佗乃是三国时代的名医,可遇而不可求,今天竟然落到了高飞的手里,高飞可是真心不敢放走。

不过还好,此时的华佗年纪到不应该太大,声明未显,所以此瑰宝,众人还未相识,正适合高飞来充当伯乐的任务!

一栋房间之内,伫立着三个人,一个乃是贾诩,另一个便是华佗,而旁边还有一个提着药箱子的仆人,此刻,正好高飞闯了进来,看见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便上前稽首道,“这位想必就是华佗先生,某怠慢了,请见谅!”。

华佗见这人便是冀州刺史,却行此礼仪,有点意外,因为这华佗也是刚刚从群山之中游历而回,天下人根本不识,而这冀州刺史却如此敬重,到让华佗吃惊,反道,“刺史大人客气了!”。

抛却俗礼,高飞倒是开门见山,“此人之病症如何,华佗先生能治否?”。

“面见刺史大人,正是为此事,床榻之人,病症奇怪,脉相未乱,而五脏之中已无完好,皆是从体内溃烂,而聋哑失明也是后天所致,实在是找不出来任何的致病缘由,所以此症蹊跷,应该为上天之所怪罪,如果想要医治,便是逆天而行,华佗并无此功力,但是世间却有一物,可逆天而施!”。

“何物有此神通?”,高飞张口问道。

华佗轻声道,“此物乃是上古珍品,世间难求,所以千金也是买不来的,此病难就难在此处,而那物唤作——东海蚌珠!”。

高飞大惊,这东海蚌珠他自然熟悉,因为早就吃在他的肚子里,高飞问道,“那东海蚌珠,世间共有几颗?”。

“世间珍品,当然只有一颗,此物当年在始皇帝手中,现在却不知何处,更是渺茫难寻!”。

高飞略有为难,道,“不瞒先生,这世间珍品的东海蚌珠,早就被我吃在肚子里去了,如今却哪里找得到,不如我的血怎么样,还能有药效吗?”。

贾诩和华佗二人一起大惊,这贾诩自然也知道东海蚌珠为何物,先前盘踞在洛阳之地,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而贾诩之料想,此物当在皇宫或者董卓府上,但是百般求索也未得,却原来早被自家主公吃了。

华佗也赞叹道,“刺史大**造化啊,这东海蚌珠不是凡物,不过服下之后,血水能不能有效,却不得知,如果刺史大人不介意的话,我先取血,容我试探是否有药效,再做答复!”。

听闻儿子有救,贾诩喜不自胜,而高飞转身对贾诩说道,“如果我之血水还有药效,就算是刮骨放血,我也要救下先生之子!”。

高飞随即拔出佩剑,在掌中一划,鲜血迸流,而刘季拿来一只碗,接下了一滩血,华佗见状,连忙止住高飞,“有此足够,且待我验证是否有效,在流不迟!”。

高飞以一块白布止住伤口,而华佗也拿出一个瓷器瓶子,“此中之药,最利止血!”。

刚才对贾诩说的话,完全是客套话,收买人心惯用的手段而已,所以高飞所想,最好是鲜血有效,最好是一滴就够用了,高飞可不想学那个哪吒,刮骨去肉那么凄惨!

华佗接过高飞的那碗血水,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随即从身上拿出一包银针,并对身边那个提着药箱子的仆人说道,“唐三儿,快从箱子里拿出几味药来,我且试药!”。

高飞听到“唐三儿”几个字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大变,嘴巴张的老大,而当时,那个被华佗唤作“唐三儿”的人,从药箱子里拿出几味药来,却也抬头,正好对上了高飞的面目!

第九十四章 药引子

高飞本以为“唐三”这个名字一定是赶巧的,因为在他的理解里,唐三应该已经死了才对,而恰在那一眼四目相对的时候,高飞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的确是唐三无疑。

唐三的面貌没有改变,一切都没有变化,而唐三却迟疑了片刻,因为他眼前的高飞竟然年轻了不少,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所以即使面貌差不多少,也并未敢相认。

“唐三,我是你老大,高飞啊!”,朝思暮想,终于盼来一个大活人,高飞哪里肯放手,一把就把唐三拥了过去,而唐三回味片刻,惊喜道,“大哥,真的是大哥啊!”。

高飞正欲问明白唐三是怎么一番际遇的时候,眼睛瞥到旁边两人,却原来这高飞和唐三二人的动作语言,着实是惊到了贾诩和华佗二位,高飞打趣道,“喜不自胜啊,这位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好兄弟,不想今天却在这里见到了,失态了,且请华佗先生忙活正经事,至于我的私事,暂且放后!”。

唐三身为华佗先生的仆人兼助手,也是有的忙活,所以并未先与高飞相认,倒是知道轻重缓急,围在华佗身边,助其辨药。

高飞瞬间大喜,在放过一点血之后,与贾诩先生出去等候佳音,而高飞千叮咛万嘱咐,“文和先生,当初我也是因缘际会,方才食入那东海蚌珠,早知道令郎此刻亟需,当初我便是重伤而死,也要把那东海蚌珠留下来,送与令郎,却省得先生此刻担忧!”。

贾诩也明白这件事情怨不得主公,说道,“是犬子无福,主公食得东海蚌珠也是造化,文和愿受天谴,并不怨言!”。

高飞不想会抖落出来此事,没成想这东海蚌珠更是有如此神奇药效,而此刻,高飞最担心的便是因为东海蚌珠之事与这贾诩心生间隙,那就大大的不妙了,所以高飞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华佗的身上,希望这个神医能给他一点好消息!

半个时辰之后,华佗满头大汗的从屋内走了出来,神情不太乐观,而高飞此时便已经心凉了一半。

华佗开口道,“东海蚌珠的药效,早就融入刺史大人血肉之中,虽然取血可做药用,但是那东海蚌珠的药效,只剩下了千万分之一,压根就无益,所以……”,华佗转身对贾诩说道,“怕令郎命不久矣,该早早准备后事才好!”。

高飞并不死心,“还剩下多少时间,难道就没有续命之法!”。

华佗答道,“还有十日之性命,这续命之法,所有也有,说无也无,只不过是一命抵一命,可再保他一年!”。

“什么方法?”,高飞急切的问道,他是最想保住贾诩公子的人了,因为高飞有预感,贾诩的生命与他儿子同日!

“不过……”,华佗支支吾吾的说道,“每日取刺史大人身上四两鲜肉,以肉为药引子,辅佐以汤药,可以吊命,连续服药一百天,可续命一年,乃是大限!”。

华佗此言一出,对于高飞来讲,可真的是一个大大的考验,平日里光说不练,谁都可以摆弄摆弄嘴皮子就收买人心了,而此刻,却得每日从身上剜肉,这代价未免大了一点吧,而高飞更是左思右想,方才艰难的做出一个决定,“就按华佗先生之言,每日取吾身上之肉,保贾诩公子,无虞即可!”。

华佗重申一遍,“刺史大人,每日四两鲜肉,一百天可就是四十斤,那可是半条性命啊,所以我才说,这是一命抵一命之法,大人可得深思!”。

高飞笑道,“我这一百五十斤的体重,怎么能算是去了半条命呢,应该是四分之一条命才是,正因为我吃了东海蚌珠,才让贾诩之公子,无药可医,如今献出几斤皮肉,不碍事的!”。

华佗道,“刺史大人真乃英雄也,不惜皮肉,华佗实在是佩服不已!”。

说的响亮,不如做的漂亮,高飞当下招进府中一人,为贾诩之子削肉。

被高飞找来的人,也是不凡,平常在市井之中卖肉,人送外号“朱一刀”,因为此人的刀工了得,买肉之人说来三斤猪肉,这“朱一刀”一刀下去,切下来的猪肉肯定正好三斤,不多不少,若有买肉之人不信,拿着猪肉上秤一称,果然如数,而高飞正好看重此人的本领了,华佗说每日要四两鲜肉,高飞可不想Lang费自己的血肉,若是一刀下去切出了半斤,那不是要他高飞的性命吗?

却说高飞进了一间屋子之内,随即那个“朱一刀”也被唤了进去,说实话,这个“朱一刀”还真有点胆颤,平时都是切猪肉的,今日却要割人肉,还是从活人身上,并且还是本州的刺史大人,“朱一刀”还真不敢下手!

高飞琢磨着从身上哪里割肉呢,脖子之下,脚板往上,寻思寻思也就腿上能有点肉了,也好下手,高飞对“朱一刀”说道,“来,割我大腿根上的吧,记住了,四两肉啊,多一厘就砍你,下第二刀也不行哦!”。

“朱一刀”颤悠悠的一刀下去,却疼的高飞想要骂娘,还好嘴巴里早早垫上一块布,要不然早就把出馊主意的华佗骂上千万遍了,还有那个贾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一个儿子吗,大不了再生一个就是,非得为难你家主公剜肉,你才甘心,这年头,收买人心真他妈的不容易啊!舍不得一身肉,套不来一个好谋臣,还有,真不能跟心眼活泛的人打交道,他妈的血本下的太大了!

高飞心里把能骂的都骂了一遍,方才略有安心,而此刻“朱一刀”也已一刀下去,而碗中盛着一块血淋淋的肉块,这时候,有人赶忙的叫来华佗大夫,来给高飞止血。

见得华佗进来的时候,高飞忍着剧痛,把嘴巴里的布块扔了出去,揩了揩脑门上的大汗,“烦劳先生止血!”。

华佗见得这血肉模糊的景象,更加佩服这位高大人了,“大人果真英雄,剜肉之痛,竟然不发出一声,而且也无虚汗,人杰不凡啊!”,随即掏出一个药瓶,将药末洒在高飞的伤口之上,而最为神奇的是,撒过药末的伤口,竟然慢慢的没有了疼痛的感觉,高飞赞叹道,“先生好医术啊!”。

华佗说道,“我这药,名为麻沸散,可内服,可外敷,最能止疼,当然刚才是华佗疏忽了,忘记把此药拿出来,否则大人事先服下此药,则身体尽皆麻木,当然感觉不到痛感,是华佗疏忽了!”。

“你大爷!”,高飞在心里暗骂一句,他怎么就把华佗的麻沸散给忘记了呢,否则哪里用遭受这份痛苦呢,不过高飞倒是假装欢笑,“没事的,这等疼痛,不在话下,不在话下!”。

随即华佗把边上的那碗鲜肉拿走,去做药引子了,而华佗一称,果然四两,高飞心里暗说一句,“最好是四两,要不然你‘朱一刀’就废了!”。

伤口包扎好,高飞倒是没有感觉到痛感,但是下肢已经全然麻痹了,压根就动弹不了,高飞只能叫人进来,把血迹之类,都收拾好,而高飞却在心中盘算,“尼玛,这要是割我一百天,我还有命吗,还有去长安救出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的事情,岂不是得拖到猴年马月!”。

说实话,应承下来割肉之事,高飞是慎之又慎,而高飞之盘算,无非就是想要通过此事,更大程度的打动这个贾诩,而高飞当然知道这个贾诩既然号称“毒士”,当然是有着一颗铁打的心脏——既冷又冰,不过高飞看见这个贾诩的护犊之情,倒也感叹,所以高飞乃是拼尽全身之肉,在表达一个求贤若渴之心!

第九十五章 兄弟相认

高飞现在是行走不能,端坐在一张床榻之上,而下身全无感觉,“这年头,还能有个半身麻醉,也算不错了!”,未及高飞感慨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人,正是唐三!

高飞赶紧招呼过来,“哎呀!兄弟!快过来!真心是想死我了!”.

唐三凑到了高飞身边,“这华佗正在自己忙活呢,我这才忙里偷闲,老大啊,你怎么成了这冀州之主了!”。

高飞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从穿越至一片草原上,讲到了攻陷冀州,又把前番十八路诸侯的事情,一一道来,倒是让唐三瞠目结舌,“老大就是老大,到哪里都混的开!”。

高飞问道,“你又是怎么样的一番际遇,却跑到了神医华佗的手底下了!”。

唐三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不过他的际遇就差了一些。

却原来,当时在破旧的工厂里撞墙之后,这高飞和唐三两个人刚一倒地,就被身后白虎帮的马仔们,乱刀砍了过来,而唐三自己不顾安危为老大高飞挡刀,此时,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唐三本以为必死之境地,却突然一晕,不省人事了,而待他脑子清醒的时候,哪里还在那个破旧工厂里,眼前分明是一座巍峨的山峰,而他自己还挂在一棵树上呢!

这唐三,以为自己还在春秋大梦呢,或者早就已经死了,但是检查了一下自己和周围,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虽然唐三的脑子不太活络,但是也随即发现了,“这不会是穿越吧!”。

当时,唐三也顾不得什么穿越不穿越的,一个身手矫捷,跳下了树,准备找点吃的,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他的老大高飞,他前半辈子就跟着高飞混,不能后半辈子叛节!

眼前之地,完全是一座雄伟高山,树木成林,百兽出没,唐三凭着前世的一点身手,在山里晃了三天之后,依旧没有找到下山的路,就在踌躇不前的时候,唐三在山里遇见一个上山采药之人,竟然是古装打扮,所以这回更加确定了唐三的猜测,上前一询问的时候,人家说自己叫“华佗”,这唐三就有点蒙圈了,华佗是名医谁都知道,但是这唐三偏偏不知道这华佗是哪个时代的人物,估计他只知道关二哥刮骨疗毒的故事,却不晓得那个给二哥刮骨之人便是华佗!

唐三误打误撞,识得华佗之后,便留在了华佗的身边,给他打打下手,或者他上山采药的时候驱赶野兽之类,这华佗却在这山上居住,说是潜读医术,遍尝百草,而唐三见这华佗也确实有慈善之心,便留在山上护其周全,而华佗也收下了唐三作为弟子,准备把一身的仁心医术传授下去。

唐三平时笨头笨脑的,学起医术倒是麻溜,颇有天赋,颇受华佗喜欢。

一年之后,唐三准备下山,对华佗言说,“师傅,我这一身的医术,白白Lang费在了深山里,不如下山悬壶济世,造福百姓多好啊!”,其实唐三的心思是下上去寻找高飞,借个幌子而已!

唐三的一番话却也打动了华佗,“我在这山里十几年了,为的就是钻研医术,却不如徒弟这般豁达,应该下山治病救人咯,为师与你一道下山!”。

所以唐三不得已,跟在华佗的屁股后面,走遍了天南海北,倒是时时刻刻惦记着寻找高飞,每到一地治病救人的时候,唐三就到处打听,而数日之前,唐三听说“冀州刺史高飞,招榜求医,乃患重症!”,还以为是重名呢,倒是华佗听说这“重症”二字,便有心前往,因为华佗对这疑难杂症最为感兴趣,于是这师徒二人,便来到了冀州。

唐三说道,“正是这般因缘际会,才能在这里与老大相见啊!”。

高飞颇感欣喜,“我这张脸倒是年轻了一些,你却是没有什么变化,既然咱们哥俩一同穿越这三国时代,还是跟着我干一番大事吧,建功立业,你我兄弟再打拼出一片天下,却比那青龙帮还要热闹非常!”。

唐三却突然神色黯淡,道,“老大,打打杀杀的日子,我已经厌倦了,跟着华佗先生在深山里过活了一年,早就把我身上的戾气消磨殆尽了,而且打杀乃是伤人害命之事,我现在的本职工作,却是治病救人,相差太远了!”。

“说什么呢,兄弟,你还是我认识的唐三不?”,高飞一时间实在没有反应过来这唐三的举动。

唐三继续说道,“我不叫你老大,而是大哥,本来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是一股脑的想找到你,然后咱们再杀回白虎帮,把那帮孙子都剁了,但是你也看到了,这里压根就是另一个时代,我在山上跟着师傅学医,之后下山见到百姓苦难,战争疫病,天灾人祸,随便一点点,便能要了无数普通人家的性命,乱世之中,命如草芥,我和师傅略尽人力,尚不能解救天下,安敢为乱天下!”。

高飞大窘,这唐三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的觉悟啊,随即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现在也不是青龙帮的时代了,你看我,手中有兵有将有城,逐鹿中原,仰仗着我的历史知识,必定能统一天下,那才是造福百姓的方法,不破不立,小义救一人,大义救天下,我做的事情就是在救天下啊!”。

“我下山来寻哥哥,也就是相聚你我之间的兄弟情谊,不愿再做其他,请哥哥再勿多言!”,唐三说道。

高飞怕这其中是有什么人作梗,所以这唐三才会有如此反应,倒是闭口不提什么“打拼天下”的事情,两个人只顾聊天,扯一些当年的往事,倒也开怀。

“大哥何做这剜肉之举,伤了自己的身子,却也救不活那病人”,唐三把话题转向那个身患怪病之人。

高飞略显为难的说道,“我岂不知那人活不长,但是人家有个厉害的老爹啊,我舍不得他那老爹,所以才做此举,兄弟久在华佗身旁,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续命,我这要是割一百天的话,也早死了!”。

唐三转着脑袋,“还有一法,也就是手术,打开那病人的胸腔,去掉那些坏肉和死掉的器官,也可以续命,只不过你我都能理解这东西,但是古人却甚难理解,这华佗所创的手术之法,配上他研制的麻沸散,确实有很大的功效,而我师傅华佗也认为此种方法有违纲**常,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偏块不敢伤也!所以师傅未及提起!”。

高飞一见有门,“这个好办,我来说服贾诩,且让华佗先生快快准备,我可不想明天还要受割肉之苦!”。

唐三随即出去,唤他师傅华佗,而高飞在唐三起身的时候,说道,“你我是兄弟,永远都是兄弟,我不会强人所难,但凡有乱我兄弟者,必杀之!”。

高飞的最后一句话,乃是当年和唐三入青龙帮之时的投名之言,“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助,患难相依,视为兄弟,有外人乱我兄弟者,必杀之!有兄弟乱我兄弟者,必杀之!”,其实当年与高飞和唐三一起入门青龙帮的,还有一人,就是当日透风给白虎帮的那个内鬼,而高飞不得已痛下杀手的时候,内心还是相当挣扎的,但是“兄弟乱我兄弟者,必杀之!”的诺言,必须遵守,而如今,高飞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仅剩下的这两个人,也越走越远。

唐三自然知道那句话的意思,未做回声,便去找华佗了。

高飞却在心里盘算开来,他以为定然是那个华佗搞的鬼,平白无故的搞出了一个东海蚌珠,然后便要剜肉,有麻沸散却不早早拿出,而且最为蹊跷的是,这华佗怎么会这么巧就赶到了冀州,莫非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一只大鬼,高飞念及于此,速速召来了贾诩。

“文和先生,你看那华佗,却是如何啊?”。

贾诩回答道,“医术甚佳,犬子一番汤药下去,身体便有了好转,只是每日要割主公身上之鲜肉,文和实在不敢主公如此,询问得华佗先生,却还有一法,乃是开腔取出坏肉,疗效更佳,虽然这活人开腔必死,但是华佗先生已然打了保票,文和便不再担忧,恳请华佗先生施救,倒是辛苦了主公,文和愧疚不已啊!别无其他,当为主公不辞艰辛,肝脑涂地!”。

听得这番话,倒是让高飞稍微顺心,也不枉那四两鲜肉啊!

却在此时,高飞腿上的麻沸散药效已尽,伤口隐约作痛了起来,眉头不免紧皱,说道,“这伤口疼了起来,文和不要见怪,且去准备令郎之事,好生招待那华佗先生,还有那个叫做唐三的,他是我早些年间的兄弟!”。

贾诩退下,而高飞倒是明显的如释重负了,再也不用割肉了,却也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如果这华佗在医术之外,还能鼓捣出来个离间计来,那却有悖历史了!”,所以高飞断了那个“外人乱我兄弟”的想法,不过这唐三的转变,倒是真的让高飞想不明白了!

第九十六章 常山赵子龙

却说孙坚回归长沙的路上,在荆州突然遭遇一彪人马拦截,正是荆州刘表接到袁绍密信,来截杀孙坚,抢夺传国玉玺,由于出兵突然,孙坚所部始料未及,折下了大部分人马,亏得黄盖和韩当二将拼死相救,孙坚方才逃脱,得回长沙.至此孙坚与刘表结怨。

荆州刘表暗中往袁绍之部,遣送信件一封,言说,“传国玉玺未果,乃全歼孙坚部队!”,袁绍接到此封信件的时候,虽然传国玉玺并未到手,却也欣喜,“好你个孙坚!这玉玺早晚必到我的手里!”。

“主公,这长沙的孙坚,距离可远着呢,莫不如把眼光放在近在咫尺的冀州!”,说话的人,乃是田丰,又道,“我为主公出一计,可定冀州大事!”。

袁绍恨意高飞,比孙坚更甚,而听得田丰之言,略有喜悦,“且说来看看!”。

田丰笑道,“主公难道忘了那个北平公孙瓒嘛,当日在联军之内,这公孙瓒请任先锋之职,却被高飞抢了过去,那个时候,这公孙瓒就颇看不起冀州高飞,正好此中有隙,可以遣送书信一封,相约与公孙瓒共攻冀州城,互为应和,且许诺冀州之地一分为二,他必动心,必前来助战,届时,冀州城可破,高飞可擒也,主公之仇也得报!”。

袁绍允诺,以为妙计,休书一封,送与公孙瓒。

北平公孙瓒接到书信,见说共攻冀州,平分其地,略有犹豫状,但是利益甚大,这个公孙瓒左右衡量之下,以为与袁绍联手可行,遂即日起兵,前往冀州。

高飞却听说这事,准备率军出击,但是奈何腿上新伤,后背旧疾,便令华雄领兵三万,驻扎在冀州北边十里之外的磐河之上,抵御公孙瓒。

此时河北袁绍也蠢蠢欲动,命颜良文丑二人,重战冀州,高飞见状以为不妙,此时此刻,乃是腹背受敌,冀州危矣!

高飞速速招来贾诩,询问道,“为之奈何?”。

贾诩思允片刻,说道,“北平公孙瓒,乃是受袁绍蛊惑而来,其心不坚,主公当许诺小利,以哄骗公孙瓒,二虎来战冀州,驱虎斗虎,方为上计!”。

“以何利益游说,方能驱虎斗虎?”。

贾诩笑道,“岂不闻洛阳之传国玉玺,须得派遣一能说会道之人,前去公孙瓒军中游说,大事可成!”。

高飞立马心领神会,说道,“还是先打个巴掌,再来个甜枣最好!”。

计策既定,那公孙瓒随即便到了磐河之地,与华雄大军对峙,公孙瓒军队位于磐河西,华雄军立于磐河东,这公孙瓒立马桥上,嘴巴里骂骂咧咧的叫嚣了数句,华雄便挺着一只大刀,直接杀上桥去,公孙瓒便在桥上与华雄交锋,斗不到数十回合,公孙瓒抵挡不住,败阵而走。

华雄趁势追赶,而公孙瓒跑入了军阵之中,那华雄也不胆怯,飞马冲进公孙瓒的军队之中,往来冲突,见人挡者杀人,见马挡者杀马。

当时公孙瓒手下还有四位将军,一齐迎战华雄,而华雄手起刀落,把一将斩于马下,其余三将露怯,尽皆奔走。

公孙瓒军中大乱,华雄骑马撵着公孙瓒奔走出阵营之中,公孙瓒望着一处山谷而逃,华雄在其身后大喝道,“无胆匪类,快下马受降!”,之后便从身后拽出一柄劲弓,在马上奔驰,信手拉开一个满月,眼神瞄准,“飕”的一声,望着公孙瓒的后心射去!

一支穿云羽箭,带风而出,却原来这公孙瓒的武艺不佳,但是马术相当不错,察觉身后箭声呼啸,随即侧身覆在马肚子之上,躲过一箭,却不想,此刻一个没察觉,公孙瓒坐下之马瞬间失蹄,马上之人落于坡下!

华雄见势,快马加鞭,横起大刀一劈,就要取公孙瓒性命,却不想此时,山坡之后,闪出一马,乃是一位少年将军,手里一杆白枪一横,挡下了那华雄的一刀。

华雄看那少年,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面白脸俊,果然英姿雄发,威风凛凛,华雄心奇之,手中大刀不免加重了力气,去战那少年将军,数个回合下来,华雄已经吃力,不敢恋战,随即拨马而回。

片刻之后,公孙瓒的部下赶来援救,那少年将军见华雄回马,也并未追赶,而公孙瓒被救下之后,却去询问那少年姓名。

那少年欠身回答道,“某乃常山人士,姓赵名云,字子龙,师承武术大家童渊,学艺归来,欲报效国家,听闻公孙瓒将军乃英豪人物,特来投奔,不想在此相见!”。

公孙瓒大喜,与其一起回归营寨,整顿兵马,以期再战。

次日,华雄退兵,引军回冀州,而公孙瓒大营之内,却有一信使求见,公孙瓒唤人召见,却不想,一见那人面孔,大惊!

那信使稽首道,“公孙将军别来无恙啊!高飞来见,想必将军有些意外吧!”。

公孙瓒哪里会不意外,从来两军相争,信使来拜都是常见的事情,然而公孙瓒却从来没有见过一军之帅充当信使的!

“我公孙瓒与冀州交战,而你高飞入我大营之中,就不怕我扣下你来,以此为要挟吗?”,公孙瓒神色疑虑,实在是想不出这个高飞何意。

高飞倒是笑道,“将军严重了,若不是有稳重之法,我高飞也不会有胆前来公孙将军之大营,且听我一言,将军已经至于磐河,且有昨日之败,而袁绍所部却还在往冀州的路上,快者明日可到,慢者又不知数日,想必那袁绍定然是许诺与将军对半瓜分冀州,将军才会远道而来,敢问将军一句,与那袁绍联手,可有把握取下冀州?”。

一切都被言中,公孙瓒支吾了一句,“某一人当然攻不下冀州,但是尚有袁绍袁本初之力,当克下冀州!”。

高飞大笑道,“将军好打算啊,恐怕按照袁绍之意,乃是徒徒令将军做炮灰,踩在众多白马军之上,他袁绍也未必能够如意,十八路联军尚未结盟之时,袁绍遣上将颜良文丑二人,力战我冀州陷阵营,及诸位将军,损失万余兵士未能取胜,而今时今日,我军中更有大将华雄,兼数万原西北军,公孙将军以为如何,还有取胜之把握吗?论实力,除却盘踞长安的董卓,我高飞自认暂无对手,若不是念及当日将军为我在袁绍面前解围,今日我高飞早就痛下杀手,安能亲自做使?”。

公孙瓒被高飞虎的一愣一愣,口中念道,“我还有刘关张三人,只是远在平原县,数日可到,此三人能力敌吕布,当破冀州!”。

“且不说刘备仁义,不堪与君为伍,就算刘关张悉数前来,难道公孙将军就没有听闻我高飞在洛阳之事吗?某既然敢单枪匹马,入君之帐,凭的不仅仅是全盘谋划,还有一身文武艺,将军肯领教吗?”,高飞站立在军甲林立的公孙瓒大营之中,不卑不亢,气势凌人!

公孙瓒大窘,“乃是袁绍误我啊,想当初为联军盟主之时,他袁绍就是一副小人嘴脸,不想今又上当,还请高飞兄弟不要见怪,某即刻退兵而回北平,可好?”。

高飞又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公孙将军可记得当日在联军大帐之中,袁绍与那孙坚争论传国玉玺之事?”。

公孙瓒点头,示意记得,高飞继续道,“那孙坚的确在说谎,他确实有传国玉玺,而袁绍并不甘心,在孙坚回长沙的路上,安排了荆州刘表前去劫杀,为的就是抢回玉玺,那刘表乃是袁门故吏,自然对袁绍言听计从,暗中埋伏,却差一点要了那孙坚性命,而玉玺便落到了刘表手里,之后自然转到了袁绍那里,难道公孙将军就无意玉玺?”。

公孙瓒反问道,“高飞大人何意?”。

高飞小声道,“玉玺乃是宝物,得之便可称帝,你我皆是汉臣,皆不敢有此越僭之心,而袁绍何许人也,胆大包天,小人嘴脸,依我看,他袁绍便是董卓第二,不如你我兄弟联手,共同对付袁绍,若能取胜,且把那夺来的玉玺,交给公孙将军保管,我看才最为保妥!”。

这高飞的几句话,都说到了公孙瓒的心坎里去了,尤其是最后一句,最为舒心,公孙瓒随即变了个面目一般,赔笑道,“还是高飞兄弟真知灼见啊,原先是我公孙瓒糊涂,才会误信小人之言,有了这般误会,且见谅,容我在军中摆酒,给兄弟赔罪,细商攻打袁绍之事!”。

有一句话说的好,世间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用在此处,绝对贴合,这刚才还是两军交战的对手,片刻之后便成了联军盟友,真心令高飞哭笑不得,不过鸟为食人为利的道理,高飞倒也是通透,所以说,他骗了公孙瓒也便不觉得亏心了,其实那传国玉玺哪在袁绍的手里啊,他倒是天天都在这种梦罢了!

公孙瓒揽住高飞,往酒席之处行走,而高飞却一眼瞥见一将,立在大营的侧角,手里一杆银枪,雄姿英发,气宇轩昂,正合高飞的心思,却在高飞张口欲问其何人的时候,被公孙瓒一把搂到了酒席之上,再回首,已经不见那位少年将军了!

第九十七章 男人情怀

这公孙瓒非要与高飞饮酒,高飞推辞不得,只好在公孙瓒军中与其大碗酒肉,胡天海地的乱侃了一通,不过趁着两人都还清醒之际,高飞把他的计划透漏给公孙瓒,相约共同举事,大破袁绍.

说实话,冀州方面见主公高飞迟迟不回,的确有些着急,几位将军更是怕被公孙瓒摆一道,扬言要进兵把主公营救回来,这个时候倒是贾诩稳住众人,“主公妙算,不会有失,且再等待一时片刻,主公必然带着大好消息返回!”。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的时候,果然见得城下一个醉醺醺的汉子,正是冀州之主高飞,而且边上还有一个生面孔的少年将军。

却原来这高飞与公孙瓒饮酒,三巡之后,皆大醉酩酊,公孙瓒大着舌头说道,“兄弟若是不介意,且在我营中安睡,再回冀州……可好”。

“诶!你这营中都是爷们,哪里比得上我冀州府邸里的美娇娘啊,可不在你这里睡!不在!”,高飞也绷着一个大舌头,玩笑起来,倒是惹的周围之**笑。

公孙瓒笑道,“兄弟所言极是,不过兄弟这般酣醉,哥哥不放心你一人回城啊!”。

此时却正中高飞下怀,也不枉他一番装醉卖酒疯,“这好办啊哥哥,你且派一人送我不就好了,但是有一条啊,别给我找糙毛大汉,我最喜欢细皮嫩肉……”,高飞突然止住了,嘿嘿一笑,倒是颇有断袖之癖的猥琐!

人生如戏,这高飞可是什么都豁的出去,甚至自己的性别爱好,都可以开玩笑,当然,若是寻常之人,高飞可是很惜演技的,但是赵云不在寻常之列,武将赵云赵子龙堪比智囊界的贾诩,为了贾诩,高飞可以剜肉,所以现在所作所为,在高飞看来实在是便宜自己了,而就在公孙瓒大帐之中的一眼瞥见,高飞便已经断定,那个少年将军便是奇货可居的赵云赵子龙!

就在高飞演技大爆发的时候,这个公孙瓒却在心里打量道,“我这军中全是北方人士,个个都生的虎背熊腰,全是粗毛大汉,哪里有什么细皮嫩肉的……”,而一念闪过的时候,公孙瓒突然想到了昨日在坡下救过自己性命的少年郎,便让这赵云送高飞回城。

且说在华雄手里救下了公孙瓒的赵云,被公孙瓒请到军中,却并未重用,只是担任了一个小小的侍卫长之职,在公孙瓒左右,护其安全,而公孙瓒的打算便是,此人未知底细,不敢重用,且留在身旁观察观察,而今番应高飞之要求,护送其回城,这个公孙瓒也没有深考虑,满口答应。

高飞作别公孙瓒,上马便行,而身后一人,正是赵云赵子龙,骑着一匹白马紧跟在侧,高飞窃喜,却并未显露,直到离了公孙瓒大营数里之外,勒马而停。

赵云以为有意外,手里一杆银枪挺立,警戒四方,却不想这个高飞突然踉跄着下马,俯身便吐,赵云颇不以为意,倒也还走上前去,询问道,“大人无碍吧!”。

赵云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地上一点呕吐物都没有,而高飞的脸色温润,一点都没有醉酒的样子,正在赵云疑惑之间,高飞突然直起了身子,哈哈大笑。

赵云倒是摸不着头脑,“大人何意啊?”。

高飞止住笑声,“我这是在笑那公孙瓒枉作英雄,有眼不识金镶玉,竟然敢让将军送我高飞,他可真是心眼略大啊!”。

“大人说笑了,赵云前来送大人回冀州,也无不妥,还有便是不敢称呼‘将军’二字,赵云乃是公孙瓒手下一侍卫长而已,大人高抬了!”,赵云谦谦有礼,却不似一般的莽汉。

高飞正色道,“你赵云若是当不起‘将军’二字,恐怕这天下便没有将军了,只不过是那公孙瓒鼠目寸光,不知道兄弟的本事,我高飞却不然,一眼便在那众军之中,慧眼识英才,不如转而投我营中,必保兄弟大才得以施展!”。

赵云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言说,“大人言重了!”。

高飞自信能够一顿胡言乱语把公孙瓒蒙的团团转,就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赵云,“赵云兄弟,刚才在大营之中,我与那公孙瓒所言,想必兄弟也是听到了,公孙瓒何许人也,因为一时之利,可以与袁绍合谋,兴兵来犯冀州,又可以因为一颗传国玉玺,与袁绍反目相对,如此宵小之人,兄弟安肯侍在左右?”。

赵云略作思允状,答道,“公孙瓒确非英雄,是我看错,才来相投,亦不过是与袁绍同丘之貉而已!不过……”。

高飞看见赵云似乎有疑自己,道,“难道兄弟不信我高飞,怕我高飞也是反复无常的小人,不过兄弟之疑虑也属正常,良臣不宜易主,我高飞且说一句,冀州在我治下大治,十八路诸侯反董卓,乃是我高飞一骑当先,追董卓到荥阳,那个时候,公孙瓒却在哪里,剩下的十几路诸侯却在哪里?”。

赵云把一杆银枪插入地里,双手拱礼,拜倒在地,“某赵云,愿意弃公孙瓒而投冀州,拜见主公!”。

高飞大喜,双手把赵云搀扶起来,“好啊,子龙投我麾下,简直有如猛虎添翼,进兵长安,杀剐董卓之日,不远矣!”。

当下,赵云扶主公上马,二人一前一后,片刻便入了冀州城,城中诸将甚喜,但是见得主公身边的那位少年郎,却不知何人!

高飞心情大好,引着赵云一一介绍,而高飞更是提笔一封书信,写给公孙瓒,乃言,“哥哥营中侍卫长赵云,在护送我回归冀州之路上,不幸跌于马下,受伤难行,且在我冀州城中疗养,不负哥哥之意,必好生待之,勿虑!”。

赚得赵云归来,实在安了高飞不少的心,而刺史府内也有好消息传来,华佗先生之手术非常成功,贾诩之子现在的情况也好转多了,完全控制住了病情的继续恶化,但是华佗还是在高飞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凡人之力,怎可逆天?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恐怕到时候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了!”。

高飞点头示意,“多谢华佗先生,且在我府中多住几日,聊表谢意!”。

华佗却摇头道,“老夫便要走了,在这冀州救一人之性命,不如归而去天下,救天下之人!”。

“华佗先生宅心仁厚,救死扶伤,高飞佩服,只是我那兄弟唐三,实在是许久未见面了,岂能说走便走,不如把我那兄弟留在冀州,以圆我之情谊!”,高飞到也想留住华佗,不过这个人乃是云游天下的主,他没有那么大的笼子能够困住人家!

“我徒唐三之去留,皆在他自己,他若是想要留在冀州,我也不干预,或者随我云游天下,或者独自修行学医,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高飞听得这话,倒也欢喜,他以为这番便是他们两兄弟重聚的时刻了,虽然之前唐三有一顿奇怪的谈话,但高飞终究不以为意,“这唐三也许是从树上掉下来,摔坏了脑子,缓缓就好了!”。

高飞走路颇不灵敏,前番忍痛割了四两肉下去,伤口刚刚见好,就又跑到了公孙瓒的大营里去,来回骑马的时候,又把大腿上的结痂给磨掉了,一直忍痛未发,而是一路坚持,方才回到了冀州城里,而见得华佗要走,即刻赶去唐三的住所。

这华佗与唐三师徒俩,房间挨着,高飞看到这华佗正在收拾行囊,而唐三也在收拾,高飞道,“华佗先生欲去,我高飞也挽留不住,师徒之情谊,我兄弟唐三也应该送一送的,是不是啊唐三!”。

唐三说道,“我不是相送师傅,而是追随师傅而去,云游天下,共济苍生!”。

高飞实在始料未及,脸色一下子白了下去,“妈蛋的,你是不是傻了,我一日是你的老大,一辈子都是你的老大,你不跟着我混,玩个鸟去啊!”,高飞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了,上手就要揍唐三,像是之前在青龙帮一样,但是腿上有伤吃痛,身体一个不协调,就倒在地上了。

恰在快要倒地的时候,唐三出手一扶,把高飞搀了起来,不过高飞还是把拳头敲在了唐三的脑袋瓜上,而唐三却没有躲开。

之前在青龙帮的时候,高飞也老是打唐三的脑袋,但是每回都会被躲开,因为唐三太知道高飞的路数了,而现在,唐三却并未躲避,此时,高飞已经知道了,唐三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唐三了,他挽留不住,而他自己呢?还是之前的那个高飞吗?

唐三笑道,“之前,你在前面砍人,我在后面砍要砍你的人,现在,你在前面砍人,我在后面救回那些会怨恨你的人,都是一样的道理,你还是我的老大,我也还是唐三!”。

唐三又说道,“等哪会你被砍的遍体鳞伤的时候,我还会回来给你挡刀的!”,随即从包袱里拿出一本书,扔给了高飞,“留个念想,一本医书,求人医不如自医啊!”,便转身欲走。

“慢!”,高飞把那本扔过来的书接在手心里,“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又要兄弟离分,喝杯酒吧!”。

随即有人端上来两个木盘,一个覆着酒水,一个覆着黄金,“大哥没有啥好东西,俗了一点,答应过治愈病症有千金之赏,给你们做盘缠,自己用也好,散给百姓也罢,总之是兄弟,保重!”。

两杯浊酒尽饮,高飞抑制不住,脸朝着天空,大声喊道,“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助,患难相依,视为兄弟!”。

那走去的唐三也大喊,“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助,患难相依,视为兄弟!”。

世间最让男人伤怀的事情,便是兄弟相分,高飞转身对天,望着天上的月亮,似乎头顶上有两个月亮,而隐约之间,那两个月亮便又合二为一了,月圆如拉满之弓。

高飞看了看手里的那本书,书页上三个字,“青囊书”,迟疑了片刻,把书塞在了衣服的胸口里。

(可能这段剧情有点突兀,或许我前面的铺垫不够,但是这段安排绝不是鸡肋,算是我埋的一个伏笔吧!)

第九十八章 大破袁绍

唐三的离开,令高飞的心情不佳,但是这份**的时势却并未给高飞过多伤感的时间,因为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袁绍的两位上将,颜良文丑已经带兵而至冀州附近,准备与公孙瓒兵合一处,图谋冀州.

且说这袁绍与公孙瓒约定,一齐攻打冀州,而公孙瓒却改口,令袁绍所部做先锋,公孙瓒在其后接应,把冀州的兵马引出至平原之上,公孙瓒的骑兵才能发挥出作用,方能一举拿下冀州,而袁绍思允之后,也以为可行,遂用其计。

次日,袁绍将军马分作左右两队,令文丑为先锋,引领一千弓弩手,再令颜良引八百弓箭手,并步兵一万五千人,列于阵中,袁绍自引兵数万,列于阵后,期望能够引出高飞的主力于平原之上,再与公孙瓒合力共戮高飞。

这高飞,也在冀州城下,摆开阵势,军队分为左右两路,共四万大军,正首四将,乃是白衣银枪的赵云,虎背熊腰的华雄,诗书儒雅的张颌,骁勇之将的张辽,却独独不见高飞其人!

那文丑却在阵前叫嚣,依旧那副原先的模样,面具覆脸,铠甲裹身,手里使着一根狼牙棒,口中吱呀有声,一看就是一条莽汉,而冀州阵营方面,赵云赵子龙,双脚拍马,挺着一杆银枪,来战文丑,斗不到四五十回合,赵云一枪横塑,千钧之力汇于枪尖一点,直接插在了文丑胸前的护心镜上,继而枪尖挺进,一点点的嵌入了文丑的心窝子里。

文丑未及反应,护心镜上已经开始流血,文丑见势不妙,随即狼牙棒一挥,便要去砸赵云,赵云早就看穿其招数,银枪收手,凭空一跃,躲过了文丑的狼牙棒,而就势一个顺手,从文丑身边掠过的时候,把那个文丑附在脸上的面具摘在了手里。

面具一离开文丑之脸,那文丑便失魂落魄一般,抱头鼠窜,却原来这文丑,还真的是生的其丑无比,老鼠眼睛,刺猬面孔,糟头鼻子,兔子嘴巴,惹的众**笑,而赵云见状,也忍俊不禁,便随手把那面具给文丑扔了过去,“久闻河北上将文丑之大名,却不想今日竟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文丑大怒,一声令下,身边一千弓弩手,箭矢齐发,如密雨点子一般射了过来,这赵云也不畏惧,手里一杆银枪旋转如飞,左挡右遮,竟无一根箭矢射中,而赵云一人一枪,直奔袁绍阵中。

文丑转身便跑,不理赵云,而身后的颜良,却挺刀来战,战不至数回合,也拨马便跑,而断后的袁绍本人,坐拥数万大军,见赵云而来,也全军退后。

冀州兵马见状,纷纷冲了上去,四万人马齐上,四位将军神勇异常,左杀右砍,一时间袁绍溃不成军,挟裹着几万人马一直后退。

袁绍见到此番情景,倒也不心急,只是命令全军,且战且退,直到退出了数里地之遥,也损失了将近万余兵马,但是袁绍却一点也不担心,舍小套大,如果这一万人马能够换回来冀州主力被全歼,袁绍乐于牺牲这一万人。

越退损失越大,而袁绍却久久不见公孙瓒之兵马,脑门上已经有虚汗冒出了,“再不出现,我可就进退维谷了!”,正在袁绍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见到身后数千白马,马上之军士皆手持马刀冲击而来,袁绍大喜,准备号令全军休要再退,迎战冀州之兵马!

平原之上,五个步兵都不够骑兵砍的,而袁绍的信心正是从此而来,准备合力公孙瓒,扬眉吐气的时候,却不想那数千骑兵直接砍杀进了袁绍的部队之中!

“公孙瓒你是何意啊?”,袁绍在军中大骂,而原本就要溃败的军队,现在都快要被冲散成散沙了。

骑兵之中,有一个身披披风之人,正是号称白马将军的公孙瓒,却在马上骂道,“你个宵小之人,安敢藏匿传国玉玺,我公孙瓒今日便替天子行义!”。

当是时,前有冀州兵马逼迫,后有白马军冲击,袁绍之处境,有如一个加量不加价的大汉堡,横竖都逃不过被大吃一口!

不消片刻,袁绍将近五万的大军,只剩下几千人马得以喘息,只留下残兵败将些许,还好有颜良文丑二将拼命护主,倒是把袁绍救了出去,架上一匹快马,直奔河北而去。

而在死人堆里,却爬出一人,乃是田丰,大叫道,“主公等等我,也带我走啊!”。

袁绍回头见到田丰,哪里有空搭理啊,见身边还有一个卫兵,对其命令道,“你快折回去,把我那军师也带回来!”。

那个卫兵以为跟在主公身旁,可以捡回一命,却不想又要折回去救那个田丰,倒是左边一转,早就跑的没有影子了,哪里还管这个光杆主公的命令。

身边架着主公而逃的颜良,略微看不过去,方才折马把那个田丰捞了上来,田丰感恩万分,“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那个颜良嫌田丰话多,把他身子一横,脑袋冲在马屁股位置,急冲冲的奔回河北而去。

高飞坐镇冀州之内,把战事看的清晰,站得高望的远,而高飞更是命人在城中建造一座高耸木楼,务求亲眼看见袁绍之大败,而高飞之所以未出战,实在是大腿根上的伤口,太他妈的疼了!

袁绍仓皇而逃之时,高飞也在高楼之上看的真切,而他之所以没有派兵去追杀袁绍,实在是袁绍之命不该绝啊,在真正的历史里,这个袁绍就一直是曹操的炮灰,而现在,这袁绍估计角色转换,彻底变成了高飞的炮灰,而高飞现在的实力,还没有成为一个大炮,所以暂时不需要炮灰这种角色,也就是说,现在都是别人来打高飞,还没有到高飞雄赳赳的去打别人的时候,以为守城和战天下的意义并不相同!即袁绍死期未到,不能杀!

冀州大胜,公孙瓒大胜,斩杀敌军数万,俘虏近万人,而公孙瓒意欲把俘虏尽皆斩杀,倒是被高飞拦住了,“两军相战,不战来使,何故又要斩杀俘虏呢?”。

公孙瓒笑道,“不是兄弟我想杀这些人啊!乃是我军跋涉而来,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粮来养活这帮人,不杀奈何?”。

这公孙瓒话中有话,被高飞听出,原先高飞游说公孙瓒共战袁绍,许诺了传国玉玺给人家,现在却是玉玺飞走了,公孙瓒倒是感觉吃了亏,所以言辞之中,略有讥讽!

高飞笑道,“公孙将军之情谊,我高飞自然记得,将军不辞艰险,远赴而来,军饷辎重之事,我高飞愿意分担,至于这万余人的俘虏,将军且作兵员补充到队伍里,岂不是更好!”。

“我的部队,全是能骑善射之人,这袁绍的残兵,我留之无用,兄弟若是肯接受,不如编在君之军营中!”。

高飞满满接受,卖了个笑脸,带着诸多俘虏回城,准备好生训练一番,正好抵消了在战争中损失的军士,又往公孙瓒那里送去了十万石粮草,把那个白马将军哄的乐呵呵的回北平去了。

这公孙瓒在回抵北平的路上,正好遇见了前往冀州刘关张三兄弟。

刘备对公孙瓒言说,“我听闻将军前去攻打冀州,特引来两位兄弟前去相助,怎的竟然返回,难道冀州之事,已然结束!”。

公孙瓒手里有高飞的十万石的粮食,自然不好意思再说冀州的坏话,倒是讥讽袁绍起来,“我是受了袁绍的蛊惑啊,被高飞兄弟一言警醒,哪是去攻打冀州啊,分明是去帮助高飞兄弟抵御袁绍去了,大获全胜啊!”。

张飞却在一旁说道,“哎呀,我听说公孙大人要去打冀州,那可是我兄弟高飞的地盘啊,当时我就在琢磨我得帮谁呢,一个是我家哥哥的兄弟,一个是洒家的兄弟,真是为难的紧啊,却不想此番竟然没事了,皆大欢喜啊!”。

公孙瓒并着刘备又寒暄了几句,却随着公孙瓒的军队又折了回去。

张飞在路上又问,“那个袁绍是不是被打的屁滚尿流啊?”。

关羽关二哥,面目严峻的瞪了他三弟一眼,张飞倒是老实了,骑着一匹马跑到了前面,喊了一句,“我还想见见我那兄弟高飞呢,竟然又折回去了,真没劲!”,随即又跟着军中的一位兄弟胡侃了起来!

此时在冀州城里,高飞对贾诩说道,“现在冀州大胜袁绍,而天下诸侯估计也没人再敢打冀州的主意了,我想请先生在城内主持大事,我且入得长安之内,营救那两位姑娘!”。

“主公为那两位姑娘以身犯险,值得吗?”,贾诩轻声说道,言辞之间,还是不希望主公前去长安的。

高飞也有主意,“文和先生所言,董卓在三个月之内必死之事,可有把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高飞入得长安,也是确保此事万全,不单单只是搭救两位姑娘那么简单!”。

贾诩不置可否,“长安凶险,凶险万分啊!”。

高飞笑道,“难道先生不为我此行算上一卦,以安我心!”。

贾诩摆手,“算卦乃是障眼法,若是主公执意此行,当带一人同去!”。

第九十九章 长安有点乱

这公孙瓒得胜而归,竟然把那赵云却给忘记了,而在行军的路上却又想起,但是一念那十万石粮草,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公孙瓒也不好再计较,直奔北地而去!

却说冀州城里,高飞略有犹豫状,想当初入洛阳之时,高飞带着赖三和双儿两人,后又收了惋心作左右,而回来之时,却只剩下高飞一人,赖三之死,两位姑娘被李儒扣下,此情此景,尚且历历在目,而今贾诩却言还需带上一人,高飞倒是有些打怵!

贾诩轻声说道,“主公长安之行,应该带上赵云将军,以策万全!”.

高飞听闻此言,倒是略有不解,“这赵云新到冀州,可堪重任?”。

贾诩笑道,“主公招揽之人才,难道不可信任吗?”。

高飞也大笑,而贾诩之言也颇符合高飞的心思,这赵云初出茅庐,应该先见识一下勇冠天下的吕布的,而且高飞最想知道的是,这赵云比之吕布如何?比之典韦又何如?或许长安之行可见分晓!

计划待定,寻来赵云,吩咐其事,欣然允诺,而且依旧是封锁消息,只有少数几人知晓高飞的行踪,而众人依旧以为冀州之主在城中主事。

次日,高飞做寻常人打扮,骑着一匹劣马从冀州城门走出,而其身后,跟着一个少年郎,却不是白衣打扮,着一身朴素便服,紧跟在那高飞身后。

长安之所在,位于关中之地,靠近凉州并州二地,却正是董卓的大本营,所以这迁都长安也是有政治利益考虑的,且说这高飞并着赵云二人,行走数日,先到洛阳,再往荥阳,之后又走了两日,方才到达长安之辖所。

这长安本是弃都,两百多年之前,王莽篡汉,所以历史上才会有西汉和东汉之分,当时那王莽也是一把火把长安烧了个干净,转而投去洛阳,所以现在这长安之地,也基本上尽是瓦砾,鲜有人家,不过这董卓强行把洛阳之人口迁过来,倒有一时的热闹,但是细看的时候,百姓依旧民不聊生,长安之外围,无人耕田,无人种地,温饱尚且不裹,哪里有粮食的种子肯播种下地?

董卓只管把人口迁过来,却不管人口的死活,乡间百姓无钱无粮,只能是吃树叶,吃草皮,更有甚者,易子而食,哀嚎遍野,真是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啊!

高飞刚刚踏进这长安的边界,看到百姓惨象,心有不忍,有意把身上的钱财散尽,但是看到周围围聚了数百上千的饥饿百姓,突然感觉有心无力,又看到这群百姓的眼睛已经红如兔子,怕被他们围聚上来,脱不了身,随即拍马跑的远了,而身后赵云见状,也以为情况不妙,马蹄加劲,飞快的离开了。

马背之上,赵云却问主公,“百姓如此,皆在董卓,他们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为何不冲进长安之中,撕了那老贼?”。

高飞笑道,“子龙啊,你以为这般饥饿百姓便是虎狼吗,他们只是发疯的蝼蚁,那董卓才是真正的虎狼呢,你见过一群蚂蚁搬倒一只虎狼吗?从始皇帝开始啊,这天下百姓的居业便仰仗帝王,帝王勤勉厉政,则百姓安居乐业,帝王昏庸无道,则百姓民不聊生,所以自古以来,天下百姓便希望得遇明君,可这明君却比这庸君少的多,时值这乱世,战火纷飞,百姓更加难以居业,而你我能做的,不过是尽早结束这乱世!”。

赵云若有所思,对高飞这番话钦佩不已,“主公之志向,高远非常人,子龙愿追随左右,达成主公所愿!”。

高飞大慰,驰骋马匹,却见眼前一关卡,数十军士带甲横刀,于路上设置了一根圆木,作为路障。

高飞以为这是盘查之所,没想到走到近前,却发现为首几个人竟然叫嚣道,“山乃险恶之山,路乃崎岖之路,来往之人,舍财留命,舍命不留财啊!”。

这摆明就是一伙拦路抢劫的山贼草寇,高飞不以为意,至于他们这一身的军中打扮,高飞也料想到了,定然是西北军中跑出来的游兵散勇,到此地做起了打家劫舍的买卖了,高飞倒是笑道,“请问诸位好汉,怎么称呼啊?”。

为首一个大汉,手里掂量着一把大刀,“好说,我乃是这虎头山上的虎老二,我这哥几个可有好几天没开张了,今天得为难为难兄弟了,且留下钱财马匹,不伤你性命!”。

赵云立在高飞身后,欲擎出包袱里的银枪,却被高飞拦住了,继续笑道,“我们哥俩,乃是听闻这当朝皇帝跑到了长安城里,才追过来的,这不是想着投靠董卓大人,谋个差事嘛,恳请放过则个!”。

那个自称为虎老二的人,说道,“我这虎头山离长安城还有六七十里地的路程,天高皇帝远,那董卓老儿也也没空搭理我等,你却搬出那老匹夫的名号,说是前去投奔,你虎二哥的脾气也上来了,现在不仅要劫你财物,还要要你的命,省的你前去长安助纣为虐!”,说话间,那虎老二已经提着一柄大刀,去砍高飞。

高飞所言,纯属信口开编,早就有下死手的准备了,却不想听到这个虎老二的一番言辞,见其还算忠义,便改了主意,所以那个虎老二砍过来的时候,高飞只是勒了一下马匹缰绳,马匹抬起前肢一蹬腿,一个马蹄子就把那虎老二踢了出去,一个踉跄落地,估计屁股砸开了好几半!

虎老二嘴里“吱呀”不停,他的那帮子小喽喽纷纷去扶起自己的老大,虎老二吃了亏,在众人面前挂不住脸面,欲起身再砍,却在地上扑棱了一下,重心不稳,又摔倒在地上了,还有人要来扶的时候,虎老二却大怒道,“扶个鸟啊,还不去砍了那厮,给我报仇!”。

十几个喽喽纷纷拿刀砍了过来,而高飞只是虚晃了一下,就有几个小喽喽吓的坐在了地上,其他的几个虽然还有胆子,但也是犹豫不前,身后的虎老二看的这个生气啊!想要自己冲上去,却见到那个刚才用马踢自己的人身后,那个白面少年扒开了几层包袱,露出了一杆银枪,不像善茬子,虎老二看的胆颤,起身就往山上跑了,片刻便不见了影子。

那十几个喽喽见自己的老大跑了,也是瞬间脚底抹油,风也似的回身跑开了,倒是惹的高飞和赵云二人哈哈大笑,而高飞见这伙山贼土匪望风而逃,也算是合他心意,那个虎老二倒也还忠义,杀了实在可惜!

正在高飞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那个虎老二又跑回来了,站在老远的地方喊道,“你们两个给我等着,我去找我大哥给我报仇,有种的你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看我们家虎老大的厉害!”。

高飞到颇感意外,都跑出去没影了,还要折回来,说这一番讨打的话来,还真是有趣啊!高飞随即喊道,“你且去搬救兵吧,我们等着哩!”。

高飞回身对赵云说道,“看这个虎老二这般没本事,估计那个虎老大也是草包一个!”。

赵云见到主公高飞,玩意已起,便道,“真的要在这里等那个虎老大啊,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乃是长安,何故在这里Lang费时间啊?”。

赵云一言倒是提醒了高飞,“确实还有正经事,还是入长安要紧!”,随即两匹马便迈开了蹄子,准备奔长安而去。

这赵云收拾手中银枪,以包袱包裹藏身之时,那高飞却下马,把那几个劫道之人留下的几根圆木、木桩子给搬到了路边上,说是便于行马,便又耽误了些时间。

一切皆好,这高飞和赵云二人上马奔赴长安,不消一泡尿的功夫,却听得这两边的虎头山上,奔下来不少人,还扯着一面旗子,上绣一个大大的“虎”字,这回高飞是真心笑了,“一个山贼土匪之窝而已,竟然还扯出一杆大旗,是不是聚起三五个人,都敢说替天行道啊!”。

赵云也觉得好笑,而且以为这帮土匪太嚣张,得好好教训一顿。

恰在此时,刚才还落荒而逃的虎老二,现在却立在里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之上,叫到,“你们不是挺有本事嘛!何故逃走!打……是踢你爷爷的时候,可威风的紧呢!”。

高飞和赵云二人都已停马,而赵云只是把那个包裹银枪的包袱一晃,那个虎老二便就不敢再叫嚣了,反而对身后说道,“虎老大,就是他们两个,本事厉害着呢!可把我欺负坏了!”,虎老二揉了揉屁股,“唉呀!”一声。

其实高飞和赵云两人压根就没有出手,不过是吓唬吓唬了一下,没想到这个虎老二倒是把他们抬的那么高,不过有赵云在,也担当的起,所以高飞倒是不打算自己出手。

虎头山上呼啦的下来了将近一百多号人,而拥簇之中,应和虎老二的那句“虎老大”,走出一人,身上围着一张老虎皮,虎头覆面,体大如熊,果真是生的一副老虎模样,高飞心奇之,却还有点熟悉的感觉,但是脑子里转来转去,却独独想不起究竟是何人!

第一百章 虎痴

这虎头山上下来的百号多人,也都是军中打扮,与前番虎老二的那帮兄弟无异,所以高飞料想着,这个虎老大原先也应该是军中之人,只是不知何故,竟然落草为寇了,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想到这个虎老大是何许人物!

正在高飞犹豫之间,身边的赵云早早的挺身而出,亮出一杆银枪,大喝道,“一个山大王而已,竟然敢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大张旗鼓的劫掠往来之客,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个虎老二仰仗身后老大的威风,此刻也是腰板硬了起来,叫嚣道,“王法个六啊,我看是董卓一家之王法吧!”,继而转身对虎老大说道,“这二人乃是前往长安,投奔董卓老贼之流,不如杀了,给兄弟报仇啊!”。

虎老大正蠢蠢欲动,听得此番之话,也是肝火大起,手里操起两只大铁锤,二话不说,直接砸向赵云。

赵云立于马上,挑起枪尖,也不躲那砸过来的两只铁锤,反倒是用枪尖去挑那虎老大的眉心,仰仗着枪身的长度,赵云以攻为守,以为那虎老大必然会躲开尖枪,继而便不能砸过来,却不曾想,那虎老大果然是属老虎的,攻势不减,原本庞大笨拙的躯体倒是瞬间灵活如风,变换了一个身形,从赵云的侧翼,挥舞着两个比西瓜还要大上半圈的铁锤,直击赵云坐下的马头。

这虎老大徒步而来,对决立于马上的赵云,高低胜败立现,就连高飞也以为赵云可以一招制胜,没想到却在大意之下,这赵云竟然一招把自己置于险境!

两只铁锤运转如风,一个从左边来,一个从右边来,正好把赵云的马头夹在中间,这赵云见势不妙,从这铁锤带动的风声便可以听出对方之不凡,哪里敢再大意对敌,双腿夹住马身,驱马后退,但是这坐下之马,却被眼前的这个身披虎皮之人惊到了,哪里肯动弹!

只差那么分毫,两只铁锤便要把马脑袋砸成肉酱了,情急之下,赵云以银枪杵地,勒紧缰绳,却把坐下之马抬起前身,马匹“嗷嗷”一声,随即便是两只大铁锤碰撞之轰鸣,当下那一声生铁发出的尖锐之声,震的众人耳膜发聩,而赵云的坐骑双脚抬空,做咆哮状,虽然躲过了脑浆迸裂之劫,却还是被那双锤碰在一起的巨响给震死了,双目流血,瘫倒在地!

赵云在马身上一个起跃,跳到了平地之上,未及身稳,那虎老大便又冲了上来,赵云手里无枪,闪躲了几下,辗转身子,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银枪,去战那虎老大,战了将近百个回合,不分胜负。

先前坐骑之失,乃是赵云轻敌所致,拿回银枪之后,哪里再肯大意,一杆银枪对战一双铁锤,却看的那一百个多个虎头山的喽喽,眼睛大瞪嘴巴大张!

高飞也在马上琢磨,这赵云乃是猛将,战颜良文丑之流压根就不须费力,却是何种人物,能够与其势均力敌?而在那为数不多的猛将之中,又有哪几个会让高飞感觉熟悉?念及于此,又想到了此地为虎头山,那虎老大又是身披一张虎皮,高顺瞬间便想明白了,除了世人谓之“虎痴”的许褚,还能有谁?

百余回合之后,那二人还在争斗不休,高飞却大喊,“子龙兄弟啊!且回身勿战,我高飞却与那人相识!”。

赵云战的正酣,却听到高飞之言,只得抽身,而那虎老大却听说“高飞”二字,也是一怔,继而收手不战!

赵云颇不解高飞之意,而高飞倒是劲步上前,欲走近那虎老大,却被赵云拦住,“主公不可,那人危险的很!”。

高飞哈哈大笑,“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虎老大便是许褚喽!”。

那虎老大却把罩在头上的虎头摘了下去,露出面孔,果然是那许褚!

许褚也哈哈大笑,“唉呀!不打不相识,却原来是高飞大人,当初在洛阳之时,大人还请我吃过饭呢!”。

赵云倒是一头雾水,那虎老二和众多喽喽也摸不着头脑,不过这许褚却和高飞二人,唠的不可开交!

高飞倒是跟赵云解释了一番,而赵云和这许褚也是打出来的情谊,惺惺相惜,随即便以兄弟相称了。

高飞却问许褚,“当初兄弟可是投那西北军去了,怎的今日竟然落草为寇了?”。

许褚把那两把铁锤,别在身后,苦口道,“一言难尽啊,想当初,我许褚只是图一口吃食,才去投那董卓的西北军,本以为凭借一身本事,可以成就一番功绩,却只是在军中打杂清扫,如此也便罢了,却那西北军之所作所为,也与虎狼无异,迁都长安之时,我许褚被派羁押一队百姓,西北军草菅人命如儿戏,被看的真切,也见识到了董卓那厮的残暴无虐,便心生退意,所以便伙同了不少军中的兄弟,在这虎头山上落了草!”。

原先在洛阳之时,高飞就一直在苦苦寻找这许褚,却久久没有结果,不想今天在这虎头山上撞见,哪里肯再放手,苦口婆心说道,“当年在洛阳,我和那曹操曹孟德在酒楼之所偶遇兄弟,便都有招揽之意,只是当时正在谋划诛杀董卓之事,未能顾及到此,而后便再也寻不到兄弟了,今日得见竟然看到兄弟落草,甚是可惜,大丈夫有志在功名,岂能甘心浮于草莽?”。

许褚也是感叹,“当初确实也想去投奔那曹操和高大人,只是不知何处寻去,无奈之下,方才落草!”。

听闻此言,高飞暗中得意,“到底还是比那曹操快一步啊!”,顿首道,“我那曹孟德兄弟在讨伐董卓的时候,遭受了徐荣的埋伏,损失大部,现在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高飞却在冀州发展,倒也兵强马壮,许褚兄弟若是投我,必有大大的施展之处!”。

前有恩惠,后又许诺,这许褚到也识趣,“我早就听闻冀州高飞的名号了,大破汜水关,追击董卓,战败袁绍,只是怕大人忘记我这莽汉了,未敢前去投奔,此番却哪还敢拒绝?”。

高飞大喜,“能说出这番话之人,可不是一个莽汉啊!”,却对这个许褚另眼看待,得到此人,更是虎生双翼,征战天下便更有把握了。

这许褚乃是一翼,另一翼是谁,正是赵云赵子龙!

第一百零一章 初入长安

却原来这许褚当时跟随西北军跑到长安之时,看不过那董卓残暴,便偷偷的逃了出来,拉扯了几个兄弟,在这虎头山上占山为王,又扯了一个名号“虎老大”,而底下的兄弟便依次排开,什么“虎老二”、“虎老三”的,不过是希望弄个饱腹果腹而已,只不过这长安周围本无人家,而迁来的百姓更是困苦异常,所以这许褚便把主意放在了这来往的客商之上,只是奈何这商贾稀少,已经数天没有开张了,所以那个虎老二才会揪住高飞这二人不放,而不单单是吃了亏寻仇的缘故!

当下,这许褚拜在高飞的门下,却把边上的那个虎老二吓了一跳,暗中寻思,“这老大都跟别人穿上一条裤子了,还能有自己的好!”,随即准备开溜,不想却被许褚一个提溜,提溜到了高飞面前!

这虎老二以为在劫难逃,却不想那个高飞倒是一脸堆笑,“这个虎老二啊!也是性情中人,一番误会而已,不必在意!”.

许褚却嗔念道,“老二啊老二,还好是没伤了恩人,否则拿你问罪!”。

虎老二瞅了瞅两边,又扯着脖子喊道,“那他说他是去投靠董卓的,我能不下死手嘛,只不过没出手就被打趴下了而已!”。

虎老二倒是有理,惹得高飞忍俊不禁,解释道,“我那是信口胡言之词,不过是试探诸位兄弟而已,老二也算是忠义,我高飞倒是喜欢,而此番前去长安,乃是救人之事!”。

许褚问道,“如今我已经投在主公门下,且不知所救何人,我许褚愿意助主公一臂之力!”。

高飞却摆手道,“所救之人,乃是两名女子,似我的妹妹一般,却被李儒那厮掳去,国仇家恨当作一时之报,只不过长安凶险,许褚兄弟才逃脱而出,怎能犯险再进?我且休书一封,兄弟带而去冀州,寻那贾诩,他必然会替我好生款待兄弟!”。

许褚道,“主公身在险地,许褚安能独身安乐?长安诡变,我许褚跟随主公,恐有不便,便领着这虎头山上的兄弟在此地做后应,定保主公周全!”。

此番主意却也合高飞心意,与这许褚一见如故,又把身边的赵云两厢介绍,此二人却也相见恨晚,直言,“日后必定要再切磋一番!”。

许褚却还要领着主公上那虎头山上饮酒,高飞与那赵云也是欢喜,而高飞趁着一个空子,叫来了那虎老二,偷偷的把身上大半的钱财塞与了他,“山中久未开张,且以此作周转!待我从长安归来之时,却领着你们去那快活之地,可是酒肉管够啊!”。

虎老二一脸乐呵,领着大家上了虎头山,吃喝尽兴!

次日,高飞与赵云二人辞却许褚,下得虎头山来,直奔长安。

却说这许褚吓死了赵云的一匹白马,本想归还一匹一模一样的,但是在这虎头山上找来找去,只是找到了一匹灰不溜秋的瘦马,却是有点拿不出手,不过赵云倒是不计较,倒是些许宽慰了许褚之心。

小半天的路程之后,这高飞和赵云二人见到一座古城,比原先之洛阳倒是黯淡了不少,但是也算蔚为大观,毕竟这里两百年前也是帝都,而正是荒废了这两百年的时间,才让这长安作古了不少。

城门前一队军士,数十个人,见到高飞两人要入城,便有一个头目之人,走上前去,伸出了右手。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高飞也明白这是索要钱财了,不过这么明目张胆,倒是让高飞意外,“老子当初混黑社会的时候还知道避着警察呢,你们怎么这么屌啊!”,一想也是,“人家现在干的勾当就是披着警察的外衣,敲诈黑社会嘛!怕个鸟!”。

高飞从袖子里掏出了几个铜板,放在了那个举起的手心里,而那头目之人,先是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分量,继而瞥着眼睛往手里瞄了一眼,神色不屑,而且那手还在半空中举着未动!

这是嫌钱少啊!高飞往那人手里又加重了些分量,但是这回人家连看都没看一眼,这倒是让高飞意外,“现在的行情已经涨到这么离谱了吗?”。

此时身后的赵云已经有点忍耐不住,怒气发作,却被高飞拦住,转而笑脸相迎那头目道,“且不知多少合适,我等乡野小民,却不大懂这规矩!”。

那头目却道,“什么多少?我且要看你的通牒,还不快快拿出来!”。

高飞倒是会错意了,不过这通牒倒是没有准备,此刻却有点大眼瞪小眼!

这通牒,乃是古人的“身份证”,上有本人的名字,籍贯,出生年月日等信息,还有一个登记造册的官印,做不得假,是古人识别身份的一个标准,而这玩意高飞哪里有啊,总不能整一张纸上写着,“高飞,男。职业,混黑社会的不良青年。籍贯,二十一世纪中国”这么离谱吧!

这赵云也没有携带通牒,当时离开冀州的时候,高飞便嘱咐了,此时乃是潜入长安,不可暴露身份,所以现在也没有通牒。

高飞又掏出了些许钱贯,“军爷啊,不是没有通牒,而是前番路过虎头山的时候,被抢劫一空,现在全身上只剩下这么点钱财孝敬军爷了,莫怪!”。

那头目听得此话,举起来的手一收,钱贯落在袖子里,便回身了,“没有通牒,任何人进不得长安城!此乃李儒大人的命令,不敢违抗,且速速离去!休要耽误官爷办差!”。

高飞见状倒是为难,打进城去虽然不费力,但是太张扬了,容易被李儒那厮盯上;而这个守城之人,又不肯通融,高飞无法,只得等到夜间的时候,他和赵云二人偷偷的爬上城墙,在伺机钻进去!

正在高飞琢磨怎么入城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锣鼓喧天,马匹仪仗众多,而这守城之军士,随即叩首在地,口中支吾着,“相国大人千岁!相国大人千岁!”。

高飞一听到这帮人口中所吐之言,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了,未及回头观望,便俯身低头,退在路边上,而且拽着赵云,行扣礼!

只见到城门之外,半里长的队伍,迤逦展开,迎前的乃是一阵马队,个个都是骏马,威武开道,而之后乃是一队鼓乐笙瑟,数百人的乐队齐奏乐曲,声色异常,紧接着便是一辆半个宫殿大小的马车,三十匹骏马前面驰骋,左右还有数百人拉着纤绳,那巨大的马车,方才缓缓的行着,而马车之上,有如皇宫一般富丽堂皇,金色漆身,左右的雕刻还有九龙绕柱,还有数十位美艳之女se,在那马车之上,轻盈起舞,而那巨大的马车,正是董卓之所在!

一行众人,而在队伍的后边,乃是带甲的侍卫,眼不斜视,面目严峻。

却原来这董卓刚到长安,便图享乐,除了大兴土木,重建帝都长安之外,还在长安五十里的地方,挑了一个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之所在,建筑了一个别苑,名为郿坞。

这个郿坞可是一个好去处,劳役农夫二十万人方才筑成,规格与长安中的宫殿不相上下,内盖宫室,挖游湖,建山水,选民间少年美女一千人于其中,供董卓取乐,还有董卓搜刮来的奇珍异宝,金银钱财都堆积其中,更有可供长安之人吃食数年的粮食存放于仓库,这董卓把家小都安排在这郿坞之中,他自己倒是长安两地,互相来往,如今却是从那郿坞返回长安之内!

这董卓回长安的气场真的是够大的,而正好假借此机会,这高飞倒是到时来了主意。

见到相国董卓的行辕,平常百姓都应回避,若是实在回避不开,便得扣倒在地,不能仰头直视其行辕,这守城之兵,见风使舵一般的大开城门,迎接董卓相国入城,而这董卓行辕之队伍又实在是太长,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方才入得城去!

而待相国之行辕入城之后,那守城之兵便又关上了城门,那个头目之人,望见四周,独独不见那没有通牒的两个人!

高飞和赵云,早早就窜到了董卓行辕之后,假扮成侍卫,混入长安城里去了,而入得长安城内,百姓也是纷纷叩首在地,不敢直视相国辕驾,而正是趁着这个空子,高飞和赵云二人,早就藏匿起来了。

等到这个董卓走的没影子的时候,高飞二人才现身,本以为这长安就是一个旧都而已,却不想比那洛阳还要难进,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倒是真的,前次因为大意,险些丧命,这回高飞可是小心翼翼,半点马脚都不敢露出来!

两个人在城里换了一副装束,尽量低调,而高飞也是怕遇上昔日熟络之人,被人识破身份,便很难收场了,尤其是那个李儒!所以高飞特意搞了一顶毡帽戴在头上,而且还在脸上粘了几条胡子,略显沧桑模样,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想此时背后一人,轻拍高飞的肩膀,“高大人!别来无恙啊!”。

高飞瞬间一个激灵,却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什么情况,这都能被发现啊!”,却待高飞回头的时候,神色大惊!

第一百零二章 佳人

高飞已经乔装打扮了,竟然还会被人看穿,却回头去看的时候,看到身后立着一位素衣少女,芊芊玉立,手里却拿着一把半张的油纸伞,衣块飘袂,嘴巴轻启,“别来无恙”四个字刚刚出口,便也显露出惊讶之色.

高飞的吃惊不是一点点,因为身后的那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貂蝉!而高飞纵使是千般谋划万般设计,也怎么都想不到会在大街上与貂蝉相遇,这也忒巧合了吧!之前在洛阳曾经一见,便把高飞的魂魄给勾了过去,恰遇眼前的好机会,高飞哪里肯放弃,正欲好生表现一番之时,却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头!

这貂蝉似也慌忙,说道,“不好意思,小女子认错人了,你并不是那个高大人!”。

高飞微微一愣,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乔装过了,而正是这一愣,高飞也略微清醒,此刻他不应该显露身份的,至少不应该在大街之上表露身份,所以在眼里瞬间释放出的光芒之后,高飞便没有那么春心大动了,“姑娘的确认错人了,我并不姓高,且不知姑娘何以会认错?”。

“是那位高大人的背影与您太像了,所以才会认错!见谅!”,貂蝉在得知认错之后,似乎显得颇为落寞,一张俊美的脸庞,眼眉低垂。

高飞见到这副模样,早就怜爱的不行了,却只能说到,“这位高大人肯定是姑娘的亲切之人吧!”。

貂蝉贝齿轻启,“并不是,我与那高大人只是一面之缘,倒有好感,不过之后倒是听闻了不少关于他的故事,以为英雄!”。

高飞颇为欣喜,看来自己这个高大全演的还是不错的,就这演技,不捞个影帝都说不过去,正在窃喜的时候,一边的赵云却走了过来。

这貂蝉略微施了个礼,便转身离去了,朝着一个药材铺子去了,高飞倒是略有遗憾,“如此佳人,若是让那王允老儿送给董卓和吕布,岂不是糟蹋!”,所以高飞又暗自给自己的长安之行加了一个目标,除了要救出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之外,还要救貂蝉于水火!

赵云也换了一身衣服,从裁缝铺子里走过来的时候,问高飞道,“刚才那女子是谁啊,似乎与公子相识!”。

入得长安之后,高飞与赵云便以公子兄弟相称,以便躲人耳目。

高飞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倒不是相识不相识的事情!”。

赵云乃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郎,倒还比高飞要小两三年,所以高飞便没有细说,只是敷衍了一句。

“宝剑赠英雄,美女配英雄,可见这世间英雄的好事,倒是不少,所以才会人人争做英雄!”。

赵云此番话一说,倒是让高飞意外,谁说舞枪弄棒之人就没得情商的,高飞正待夸奖赵云的时候,突然见到了边上的五六个泼皮之人,凑到了刚才貂蝉进到的那个药材铺的门口,打着哨子,颇不老实!

而须臾之后,貂蝉提着一包草药走出的时候,那五六个泼皮又凑了上去,这已经不是调戏,分明就是耍流氓了,高飞哪里能够容忍心中的女神级人物被流氓无赖占上便宜的,但是本着低调行事的原则,也便就走了过去,叫喊了几句,引得众人注目之后,那几个泼皮便老实下来了,而貂蝉趁势,躲过无赖的骚扰,奔着府上而去。

都说这红颜多祸水,奈何红颜也多艰辛,这一张漂亮的脸蛋能够招人喜欢,也能够招来花蜂乱蝶,不及高飞感慨的时候,那五六个泼皮又聚在了貂蝉的身后,而这次,高飞却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们!

这长安城的风景也没顾得上去瞅,这事情便一桩一桩的撞了上来,高飞见得眼前有一个客栈,便让赵云先去那里订上两个房间,而他自己却有些私人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赵云自然识趣,会意的走掉了。

高飞见得赵云离去,却去跟上了那几个泼皮。

当初久在洛阳,高飞自然是熟络当地,而今却变换到了长安,虽然还是当初洛阳的那帮子人,那帮子朝廷,不过却是物是人非的感觉,跟了几条街口,绕了几个小道,突然一转的时候,高飞却不见了那几个泼皮的影子!

却在此时,附近的一条胡同里,那几个泼皮见周围无人,便蠢蠢欲动起来,而在前面行走的貂蝉,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一回头的时候,果然还是刚才药材铺门口的那几个无赖之人,倒是挥舞着手里的油纸伞,喊道,“你们别轻举妄动,我可是当朝司徒王允大人的女儿!”。

其中一个无赖道,“管你是谁的女儿,如此美人,且作他一日快活女婿也是好的!”,随即身后那几人也一齐叫喊,倒是惊了貂蝉,口中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那几个无赖见到眼前的姑娘叫喊了起来,慌忙上前捂住貂蝉的嘴巴,而身边几人更是趁乱上下其手,se心大起!

高飞在一边听见一声叫喊,心里已经急的不行,而周围几个胡同压根就转不出去了,高飞性急之下,一个起身,落在了边上最高的一个房梁上,搭手观望,望见貂蝉身影之时,已经被那几个无赖上手。

当时,高飞心急的很,擎出腰间的一把朴刀,一个窜身,蹦到了貂蝉左右,手里的朴刀像是发狂一般,不容思考,便已经砍了出去。

一个无赖的右手刚刚攀上了貂蝉的脸庞,便被高飞一刀砍了下来,鲜血直迸,余下的几个泼皮无赖见状,纷纷手里掏出一把匕首,高飞也不想罗嗦,直接一刀过去,五六个人尽皆被砍翻在地。

貂蝉扑在地上,惊吓的紧,眼里止不住往下掉泪,而高飞见状,更是把那几个无赖恨的不行,而看向貂蝉之时,只是衣裳略有破损,到未被qin犯,高飞挽起地上的貂蝉,拥入怀里,而貂蝉低诺一声,“高大哥,果然是你!”。

高飞一怔,之前不还认不出自己吗,怎么现在倒认出了?

原来这高飞悲愤之际,头上的毡帽与粘贴上去的胡子早都掉下去了,貂蝉自然认得!

未及高飞与貂蝉相互温存之时,却传来了一队衙役之声,高飞不能示人,却问貂蝉,“府上在何处?我速速送你回去!”。

貂蝉惊甫未定,只是以手指了个方向,而高飞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当下抱起貂蝉,紧拥在怀,几个起跃,便在无人的胡同街道上来去如风,辗转之下,见得一个府门,上书“司徒府上”,便明了了,立下貂蝉在地,去敲府门。

高飞见貂蝉的脸上泪水未干,伸出一双大手拭去,而此时,府门打开,闪出一个老妇,见到小姐貂蝉衣裳受破,以为出了大事,惊慌不已,貂蝉倒是低声一句,“我且无事,遭受几个无赖骚扰,是高大哥救了我!”。

其实身份显露,到不是高飞事先安排,但是此时,他却又有了打算,这司徒王允,或许可以结盟,在这长安倒也是有个依靠,倒是更好办事了!

这王允已经六七十岁了,听说女儿貂蝉受辱,慌忙从府中赶了出来,却见高飞在身旁,略有异样,但是见得貂蝉时,依旧掩饰不住泪水,“是爹爹为难蝉儿了,为难蝉儿了……”。

这父女二人,一番相拥,倒是让高飞不解,这“为难”是什么意思啊?

当初在洛阳的时候,高飞便和曹操二人密谋王允,准备刺杀董卓,但是曹操事情败露,被迫逃走,而高飞也作为李儒的怀疑对象,受了不少为难,而这个王允倒是一直坐镇幕后,阵脚未乱,这高飞也是钦佩这个老头,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啊!

王允把高飞拽进府中,挑了一个隐秘的房间,直接问道,“你怎么又跑长安来了,董卓可是恨你入骨啊!”。

高飞倒是不太在意,“恨我的人多了,哪里有不能来长安的道理!”。

“罢了罢了,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还惧怕什么呢,且说你意欲何为?”。

高飞笑道,“我乃是前来诛杀董卓的,您信吗?”。

王允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并不发话。

“我真是来诛杀董卓的,而且我还知道司徒王允大人,有一个连环计,绝对可以杀了董卓!”。

王允大惊,“一派胡言!”。

高飞见那貂蝉被刚才那个老妇扶进了房间,倒是略有放心,随即说道,“司徒大人的计划,无非就是您的女儿貂蝉,利用她的美貌,挑拨董卓和吕布二人,最后假借吕布之手,杀了董卓,我说的可对?”。

“你怎知晓?”,王允大惊失色。

王允巧施连环计,貂蝉的美人计,这故事谁人不知呢,而让高飞断定自己的判断的,还有王允的一句话,正是那句“为难”,可见虽然这个王允肯为大义舍得女儿貂蝉,而貂蝉却不愿意周旋在两个暴虐无度的男人之间!

高飞突然脸色严肃起来,“我知道司徒大人的计策,不是难事,只不过我敢断定,大人此计虽然绝妙,但却定然失败!”。

王允虽然不知道此事怎么被这个高飞知晓,但是料其立场,也无大碍,更是斩钉截铁说道,“不可能,此计我谋划已久,只要说服女儿貂蝉,定能假借吕布之手杀了董卓!”。

高飞反驳道,“有此一人,司徒大人的计策便不能成功!”。

“谁人?”。

“李儒,有此一人,司徒大人的计策肯定会被识破!”,高飞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第一百零四章 夜探李儒府

原来,这赵云趁着主公高飞去英雄救美的空档里,已经打听好了这个李儒的所在,而这李儒府上却不比寻常.

原本这长安之地,破烂不堪,董卓迁都而来,不到一月,一顿大兴土木之后,俨然又把洛阳整个的搬了过来,街道宫室,完全如样,只不过这布局规划,却是李儒所为。

长安城一分为二,东边为皇宫,西边为市井,虽然董卓不拿皇帝当回事,但是宫室的规格却没给他差,几千间殿宇,一个月的时间便拔地而起,除了董卓不鸟这个皇帝之外,献帝的其他一切享受待遇却没有下降。

至于李儒对长安兴建的布局规划,其实倒是体现在董卓的相国府上,这皇宫和市井的区域之间,还有一个真空地带,而董卓的相国府便在其中,近邻皇宫,容易控制少帝,而且皇宫附近还驻扎着一队西北军,以此震慑群臣百姓,由于洛阳的事故,这个董卓更是加紧了府宅的守卫,是一只苍蝇都钻不进去,而李儒的官府,正在相国府之侧,不到半里的距离,所以这个李儒的府邸,也不是那么好潜入的!

高飞命令赵云打听好一切时,正是准备夜探李儒府,最好是能够救出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而最不济,高飞也要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以望能够顺藤摸瓜,平安的把两位姑娘带回冀州!

夜色已深,城中打更的更夫,一遍一遍的走着,叫喊道,“一更天,小心火烛……二更天……三更天,小心火烛!”。

这三更天便是午夜,夜色正深的时候,一处客栈的上楼地方,一个窗子被从里面打开了,两个黑衣影子依次窜出,正是高飞和赵云二人!

按照赵云打探的消息,这两人几刻的功夫便蹦到了李府府附近,不过一看之下,却是有点扎手!

这李儒府边上,半里的距离,有一个大宅子,除此之外,附近连个毛都没有,不说那个相国府的防御侍卫之多,单说这个李儒府上,便有四五个巡逻队伍,在府外转着圈子,走来走去,哪里有什么空隙可乘?

正在高飞为难之时,赵云却有了办法,说道,“调虎离山,我去引开他们,主公再潜进去,我却随后而至!”。

赵云似乎一个笨贼一般,跳到了那巡逻侍卫的眼前,然后一个拔腿开逃,跑了出去,而身后的巡逻之众,大喊道,“有贼人啊!快追!”。

赵云时快时慢,为的就是把那些人吸引过来,果不其然,躲在暗处的高飞,看到了空档,随即一个起身,跳进了三四丈高墙之内,而赵云见得时机,瞬间便消失无踪了,而后也窜入了高墙!

李儒的府上到没有董卓那么夸张,只是一个四进四出的院落,几个围廊,前面是个庭院,后面是十几个房间,而府内倒是没有侍卫,不过是几个门廊上挑着个灯笼而已,高飞倒是有些意外,不过看李儒的府内,估计也没有什么陷阱!

高飞和赵云两人,轻手轻脚的,挨个房间观察了一下,这府内之人都已经睡熟了,而这些个为数不多的房间,却有些让高飞心虚,“双儿和惋心会被藏在这里吗?”。

高飞和赵云挨个房间摸过去,不是厨房就是什么起居室,还有几个是下人的房间,而高飞更是冒险拿着火折子挨个把脸看了一下,全都是老妇,压根就不是高飞朝思暮想的双儿和惋心!

有一个颇大的房间,高飞断定是李儒的睡房,所以绕开了,而之后,高飞摸到一个书房模样的房间里,赵云在外把风,而高飞悄悄的卸下了门闩,钻了进去,房间内漆黑,高飞是摸来摸去,差点掀翻了书架子,好在未及书架倒下的时候,高飞手快,方才给扶了起来!

在一张书桌上,高飞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希望能够找到他藏匿双儿和惋心的线索,却只见到几张白纸而已,高飞略有失望,“看来我把这件事想的简单了,李儒这个老狐狸肯定不会把双儿和惋心藏在自己府上的,所以这府内才会一点把守都没有!”。

正在高飞狐疑的时候,突然看到书桌上有一张纸,上面笔迹遒劲,却只有两个字,“平西”,高飞寻思道,“这是什么意思?练书法吗?”,却转念一想,似乎一个地名,而高飞随翻过那张纸,看向下面,一摞白纸,而下面还有一张纸,写着“苑春”,第三张纸写着“太平”,一摞纸张,都写着或两个或三个字,高飞瞬间便明白了,他这是被李儒戏弄了!

“平西”、“苑春”、“太平”等等,应该都是地名,定然是李儒早早就留在这个书桌上了,这是故作疑兵啊,高飞瞬间脑袋便大了,“双儿和惋心两个姑娘,会被藏匿在这些地方吗?”,高飞虽然不信,但是却不敢放过,万一李儒玩的就是这种心理战,那高飞可真的是后悔药无处买了!

“罢了,已然被看穿了!”,高飞把那些名字记在了脑袋里,然后把纸张的顺序码好,放归原处,却不再搜查其他地方了,直接回身,汇合那赵云,准备抽身回去!

恰在此时,这李儒府外,一阵喧嚣,却原来是这李儒才从府外归来,府内拥出几个仆人丫鬟,而刚才那个最大的睡房的房间里,也拥出了一个妇人,却是董卓之女,李儒之妇!

这高飞方才从书房里蹑手蹑脚的摸出来,便遇到了李儒回府,慌忙之下,直接和赵云摸进了书房里藏身。

这李儒酒味满身,却原来今日他的老丈人董卓从郿坞归来,在府中宴饮,这个李儒哪能缺席,便在席间喝多了一些,所以回府也晚了一些,而府内仆人及夫人,都已经睡下,均以为李儒大人今日不归了,却不想在这三更天的时候,醉酒而回,府中的仆人丫鬟,尽皆被夫人使唤开来,烧一些醒酒的茶水,供大人解酒!

这李儒一回府,府内便热闹了起来,而李儒却偏要往书房里进,他那夫人却也拦不住,“有什么好看的,那书房里还有黄花闺女不成?”。

李儒摇摇晃晃,说道,“每日睡下之时,我都要看看我这书房,这可是我到这长安的习惯!”。

李儒夫人倒也是生气,下人端上了一杯解酒茶,跟在李儒后面,送入书房。

李儒推开书房的房门,一个下人掌灯,随即把一杯解酒茶,放置在老爷的书桌上了,而环视左右,竟无一人。

李儒差事下人下去,端坐在椅子上,翻了翻书桌上的东西,没有东西的位置改变,李儒虽醉,却并未不省人事,端起茶杯,吹了几口热气,倒是对着杯中的茶水迟疑了一下,慢慢啜饮了起来!嘴巴里还不住的说道,“没醉啊没醉,这‘苑春’可是个好地方啊!”。

李儒饮尽一杯茶水,倒是神情怡然,端坐片刻,便吹灭了房间里的灯火,回房寻他那个美妇人去了!

又过了一时半刻,府内安静下来的时候,这高飞和赵云才从书房上的房梁上翻了下来!

原来这二人,见到当时情急,便纷纷跳上了房梁上,俯身隐藏,却躲过了耳目,而高飞念及刚才李儒提到“苑春”二字,正好契合那张纸上所言,“难道她们真的藏匿在‘苑春’这个地方吗?”,而高飞之所以有此判断,实在是应为他确定李儒并未发现他们,所以当时的李儒也便不存在说假话给自己听的理由!

而事实是如此吗?却说李儒双脚迈出书房的时候,嘴角已经露笑,因为在他端起那杯茶水的时候,房梁上的两人,便已经倒映在茶水中了!所以才会有那一刻的迟疑!

却说这个李儒已经给高飞下下了套子,且不知这“苑春”究竟是何险地?

第一百零五章 苑春楼

高飞和赵云二人,从李儒府上出来,回到所住的客栈之中,这高飞却是心绪不宁,后半夜也没有多睡,挺到清晨之时,随即换上了便装,出得客栈而去.

赵云见主公有异,说道,“主公所要营救的那两位姑娘,想必在主公的心里,位置极重,正因为如此,那李儒才会以此为要挟,所以想要救回那两位姑娘必然是不易,主公应该谨慎行事,且不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再上当啊!”。

高飞所踌躇之事,正是此时的真假难辨,那个李儒摆明了是故布疑阵,在自己的书房里写着那么多的地名,为的就是干扰高飞的视线,从而把自己的狐狸尾巴隐藏的更深,明知如此,高飞却不得不一一排查,尤其是那个叫做“苑春”的地方,高飞更是怀疑不浅,所以他倒要会一会这个“苑春”究竟有何名堂!

高飞对赵云说道,“我自有计较,且麻烦你一件事情,从即日起,时时刻刻盯着那个李儒,我就不信他会不露出马脚!”。

赵云领命,高飞也出身去寻那“苑春”而去。

这长安之地,乃是新建之城,对于高飞来说,实在是人生地不熟,不过这客栈之所,乃是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这里的店小二一定是耳通八方,便寻来了一个店里的伙计,询问一番。

高飞的房门应声而开,走进来一个店小二,伶牙俐齿的,张口便问道,“大爷可是腹中饥饿,我这店中应有尽有,且不知大人喜欢什么口味?”。

高飞倒是没有吃饭的胃口,“倒是不吃饭,我这里有一件事情问你,若是答的上来,桌子上的一贯钱,便是你的了!”。

店小二眼睛一挪,便看到了桌子上的一贯钱,颇为欢喜,“大人且说,小人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知,这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小二都略知一二!”。

高飞说道,“倒也不是问你什么大事,只是打听几个地方,这“平西”、“太平”、“苑春”是在什么位置啊?”。

店小二的眼珠一转,笑道,“这我都知道,都是长安城里的地名,这“平西”乃是长安城北的一个村子,不过近日都说那里的人都得了瘟疫,人都死绝了,衙门里的人怕疫病传染,便把那个村子给封了,里面没有一个活人,有的话,现在也成了白骨!且不知大爷打听此处是何原因?”。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把嘴巴闭上,那“太平”呢?”,高飞嘴巴里咳了一声,算是让这个小二继续说正事。

“哦!这“太平”呀,乃是长安城里的一处酒楼,威风的很呢,寻常百姓也是去不起的,不过一个月之前,却无缘无故的着了一场大火,把整个太平楼都给烧成灰烬了,据说里面还有好几十人的性命呢!”。

高飞听完之后,眉头紧皱,“怎么这李儒留下的地址里的人都死绝了,莫非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也……”,高飞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

说道“苑春”的时候,那个店小二突然狡黠的笑了一下,“大爷啊,这苑春也是个好地方,正在城中繁华的地方,却没有什么瘟疫啊大火之类的,大爷若是想要寻过去,小人可以带路!”。

可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高飞又把余下的地方一一问过之后,才知道李儒书房里的那些地名不是人死绝了,就是彻底没了,只有这个“苑春”无事,高飞也料定,如果有线索的话,应当在此地!

高飞倒是没有想让那个店小二带路的意思,询问了具体的方位之后,准备独身而去,却不想那个店小二一切说完的时候,又来了一句,“大爷保重身体啊!”,随即便掩门走掉了。

高飞倒是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倒也懒得搭理这个店小二,换了一身衣裳,高飞离客栈而去,寻那“苑春”。

被那店小二耽误了些时间,高飞出门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了,而赵云却是早早的便去盯着李儒,此事不提,单说这个高飞行走在长安的街道上,人流不息,热闹的紧,此刻高飞也不怕会被人发现自己,迈开了步子,按着那个店小二所指的方向走去,穿过了几条街,路过了几个商铺,远远看见一座锦绣雕楼,应是“苑春”无疑!

高飞怕此处便是李儒的陷阱,而又想到如果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真的被藏匿其中,他倒是应该以身犯险,营救两位姑娘出火坑才是,此刻高飞倒是以为没有带着赵云一起过来,可能真的是一个失误啊!

道路上还有些熙攘的人群,高飞倒也用不着忌讳什么,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等到近身的时候,高飞才发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

周围的街道上人群熙攘,而独独这“苑春楼”倒是门可罗雀,而最让高飞意外的事情是,这苑春楼前,还站立着数位浓妆涂抹的女子,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衣着暴露,似乎在向周围转头瞥向此处的男人们兜售自己一般,很明显,这苑春楼就是一座青楼啊!

此刻高飞的脑筋却有点转不开了,“这两位姑娘不会是被李儒卖到此处了吧!”,瞬间高飞的怒气就上来了,未及大发雷霆的时候,这苑春楼门前的几位女子,见得有一个汉子在门前驻足,哪里肯放过,纷纷走上前来,挽住高飞的胳膊肩膀,一顿柔言蜜语,“大爷还不快快进去,吃杯酒水,大把的姐妹们,好生伺候着大爷啊!”,几位女子争着抢着拉低胸前的裹布,摩擦着高飞的身体,还有一双手,已经急不可耐的往着高飞的下身摸去!

高飞想到悲愤的时候,却瞥见这么几位浓妆抹成老妖怪的女子在身前招摇,一把把她们都给推开了,“这里便是苑春楼吗?”,高飞这才想起当时那个店小二说出此地颇为狡黠的一笑和那句奇怪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可高飞还是不解,“这李儒为什么要把自己引来一个窑子里呢,难道他想要用女人腐蚀我?”,高飞料想着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难道这里外面看起来是一个窑子,其实里面都是都是埋伏的高手,正等着请我入瓮?”。

那几个被推走的窑姐,倒是不怒,反倒是掩面笑了出来,“瞧这大爷,还羞涩呢!呦呦呦,看这年纪,应该是称呼公子小哥的!”,说话间,便又凑到了高飞的身边摩擦了起来,低声yin语道,“公子究竟进不进去嘛?”。

众女子一副市井的胭脂味道,却让高飞恶心,不过想一想,既然是李儒设下的地方,龙潭虎穴都要闯一闯,否则便是认怂了,高飞改变了刚才的暴怒脸色,堆起一副yin笑,“既然诸位姐姐这般诚意,我若是不进去,岂不是伤了姐姐们的情谊!且进去招呼,公子我可是不差钱啊!”。

几位窑姐见状,以为又揽到了一桩生意,纷纷开怀,朝着苑春楼内喊道,“妈妈啊,有贵客喽!”。

众女子擎着高飞入楼,苑春楼内却转出了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老妈子,也是所谓的老鸨,同样的浓妆浓抹,一副谄媚之态,“今天在枝头见到一只喜鹊,就知道是有好事啊,却又有一位贵客来临啊!”,老鸨见到高飞,赔笑道,“公子可是面生啊,可不像是本地人,是第一次来这苑春楼?”。

高飞搂着一位女子在怀,yin相尽显,“正是长安人,却是第一次来这苑春楼,且不要欺我面生哦!”,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珠子,扔给了那个老鸨,“出来的仓促,你看这个能值多少钱啊!”。

老鸨自然是见多识广,一看手里的那颗圆润珠子,便知道其价值不菲,立马脸上显笑,“果然是贵客啊,出手豪爽,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公子上楼上雅间,好生伺候着!”。

老鸨陪高飞上楼,其间有数十名卖弄风sao的风尘女子在高飞眼前晃来晃去,而高飞皆以皱眉示人,老鸨在旁问道,“公子都不满意?且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这里却还有几位‘雏儿’,年纪只有十二三,只不过是驯化尚浅,怕其脾气贞烈,冲撞了公子倒是不好!”。

入得一个干净雅致的房间之后,高飞开口说道,“我却不喜欢这些俗艳的寻常女子……”。

老鸨倒说道,“也有会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丹青作诗,古风小调,剑舞吟歌,不知公子喜欢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的美娇娘,都可安排!”。

高飞倒是心里扑哧一笑,“你这里简直比东莞还狠啊!一应俱全啊!”,高飞把怀里的女子叫走之后,对老鸨说道,“我问你,这里有没有有叫做双儿和惋心的姑娘?”。

老鸨子眼珠子一转,随即应和道,“有啊!有啊!原来公子好这口,我且去安排!”。

入得这苑春楼里,高飞倒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了,便是这苑春楼的确是青楼无疑,而且里面也没有什么龙潭虎穴,这倒是让高飞狐疑不已,“这个李儒究竟在搞什么鬼?逗我玩吗?”。

事已至此,高飞已经确定在这里不会找到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而且李儒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把握在手心里的砝码扔出去,而高飞想着,紧绷了这么长时间,也可以放松放松吗,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高飞倒也懂得变通!

之后老鸨叫来了数位唤作“双儿”和“惋心”的姑娘,好在一个也不是高飞心中所想之人,本来还有些yin念的,但是一想到还在李儒手中等待高飞营救的两位顾念,便提不上性子,索性便把所有的姑娘都赶走了,而高飞也正欲离身的时候,突然看到门外有一个男人的影子。

按理来说,在这青楼之内,往来男女,也不算奇怪,而高飞却颇感意外,喊道,“你不是有要事在身吗,怎么也跑来这里逛窑子啊!”。

第一百零六章 针锋相对

高飞在房外,欲起身离开之时,见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他派去盯梢李儒的赵云,高飞大怒,“我给你安排了正经事,居然跑来逛窑子,真是气死我了!”,未及高飞发作之时,那个赵云一把捂住了高飞的嘴,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高飞不解,“什么意思啊?逛窑子你还有理了,刚才老鸨子说还有一个贵客,不会就是你吧!”,高飞一看自己也身在窑子之中,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赵云并未说话,而是以手指了边上的一个房间里,高飞瞬间会意,“不会是李儒就在那里,你是跟踪他而到的这里!”。

赵云点头称是,却让高飞出其不意,“难道这李儒是在此地,专门等我?”。

如此便一切都可以说的清楚了,李儒布下的本就不是龙潭虎穴的险境,而只是一个见面的迷局,而高飞却被这个李儒耍的团团转,先输一局,乃是高飞料敌不清,倒是心服口服,此刻此刻,高飞也不太计较,一时间的得失不能代表谁可以笑到最后,倒是从容了起来。

高飞命令赵云躲到边上的房间里,听候待命,而高飞自己倒是整理了一下衣衫,脸色一正,倒是去敲那李儒所在的房门!

房间里的**怒,“搅和我的好事!”,而高飞一敲门的时候,发现倒是未锁,只是轻轻掩上,而一推之下,房门便自己开了。

高飞的眼前一副好大的春gong图,两女一男,娇喘不止,三个人在床榻之上来回的蠕动,高飞倒是不意外,而房门之外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也就是说刚才他和赵云的对话里面也没有听到,倒是让高飞略有放心。

高飞轻轻咳了一声,而床榻上上那个像是活塞机一样的男人,倒是没有反应,所以高飞足足是把戏看个完全!

免费的好戏,高飞不会拒绝,而床榻上的表演,也以那个男人一声长长的嘘声而终结,高飞笑道,“李儒大人别来无恙啊!生龙活虎,威风不减啊!”。

床榻上的男人,正是李儒,以半张被子,遮住下身,脸上露笑,“让高飞兄弟见笑了!见笑了!”。

原先还在翻云覆雨的那两个女人,却在一旁窸窸窣窣的穿衣,李儒一个眼色之后,便走了出去。

李儒见那两个女人走出去之后,说道,“兄弟看的可过瘾,若那两个女人是什么双儿和惋心两位,高飞大人可会责怪兄弟啊!”。

高飞忍住怒气,并未发作,“李儒大人把我引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引怒兄弟吧!”,对于此种情况,高飞实在是摸不透这个李儒的心思。

李儒笑道,“想见见兄弟真心不易啊,若不是使出浑身解数,你我二人怎能在此地相见?”。

高飞面无表情,“你是怎么知道我到了长安?”。

“这个不需要知道,依照高飞兄弟的秉性,在虎牢关前不肯就范,我李儒便知道了是伤害了兄弟的情谊啊!今番安排在此,可是满意啊!”,李儒指了盖在身下的被子,“若不是看到高飞兄弟在此久候,我必然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的!”,继而哈哈大笑。

高飞观察了所在的房间,并没有不同之处,所以此时此刻,完全是李儒和高飞两个人在对峙,而高飞倒是不确定这个房子之外还有没有高手,毕竟高飞这方还是有个赵云的!

“此房间之内只有你我二人,你我兄弟尽可以交心!”。

高飞心里却感觉好笑,“你妹的兄弟,明明是仇人,不共戴天!”,高飞面色不改,说道,“难道李儒大人的这番安排,只为你我叙旧?”。

李儒不以为意,“是叙旧,也不是叙旧,想必高飞兄弟前来长安,所为之事,便是那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怕是要让兄弟伤心了,两位姑娘的状况很好,我劝兄弟还是回去冀州,我也不向相国大人禀报此事,一场和气多好啊!”。

高飞厉色道,“那两位姑娘在李儒大人手上,高飞始终是不放心,大人若是不还,我高飞便要自己去寻!”。

此时,李儒却起身穿衣了,便请高飞坐下喝茶,李儒道一声“好茶!”,却转声又说道,“高大人之行踪,我虽不了然,但是高飞大人的目的,我李儒却知晓七八分,我劝大人,莫要有什么花花肠子,小心我一个把持不住,却把那两位姑娘按倒在床,却像刚才一般,只不过怕是请不到高大人现场观摩了!”。

高飞勃然大怒,手里的茶杯忽地被捏碎了,茶水四溅,“李儒大人这是威胁我高飞啊!”。

李儒倒是慢品细酌,“大人莫要动怒,气大伤身啊,高大人还是早早归还冀州为好,这长安之地,醉生梦死,高大人可有这份心态待的下去?”。

“我高飞此生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胁我,李儒大人好生掂量,我高飞也不是什么善茬子,锱铢必较,且我也不是什么当初洛阳城里的那个高飞了,难道李儒大人今日还有把握把我玩的团团转吗?”,高飞随即起身,意欲离去。

李儒倒是一脸赔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高飞兄弟果然不用于往日了,是我李儒鲁莽了,但是只要有我李儒在这长安城里一日,怕是你高飞便如不了意,兄弟还是得掂量掂量的,不为自己留下后路,也应该考虑考虑那两位姑娘的安全!”。

高飞和李儒两人,已经把话头摊开了,而李儒把高飞引来见面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所谓的敲山震虎,利用手里的两位姑娘震慑高飞,而李儒之所以有此一事,也的确是怕高飞在这长安之内,掀出什么风Lang来!

当初十八路诸侯起兵攻打洛阳的时候,高飞和其冀州兵马便是其中的主力,而今这高飞潜入长安,李儒所担忧的便是相国董卓之安危,明面刀枪倒是不怕,偏偏暗地里暗箭难防!

李儒把手里的底牌发挥的淋漓尽致,三句不离,明摆着就是要高飞以此为顾忌,勿要轻举妄动。

而李儒坐镇长安,发现高飞踪迹,视其为一处危险,却为何不把他直接杀掉岂不是省事,如果李儒手中没有鱼饵,他断然会下这个死手的,但是有了鱼饵便不同,他有了逗鱼的资本!

高飞倒是未让分毫,转身便离开了苑春楼,留给李儒一句话,“我留在长安,一个月之内,必杀掉董卓,若是你李儒有本事,且接下我这招,我高飞说一不二!”。

李儒细品一口茶水,“我且接下你这一招,看你有什么本事!”。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刻高飞和李儒两人算是杠上了,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的事情,不是轻易可以碰见的,李儒倒是欣然接受,而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把握,胜券在握!

高飞离开苑春楼,也是思虑不已,按理说,这个李儒凭空来这么一套事情,大费周章的把自己吸引到苑春楼,只是为了挑战宣言吗?未免儿戏了一点,高飞左思右想也是没有想通透。

而高飞之所以,说出最后那一句挑衅的话,其实是敲山震虎,转移李儒的注意力,高飞暂时的目的可不是董卓,而是李儒,以及李儒手中的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而就在高飞与那个李儒对峙的时候,却突然想出了一个计策,绝对可以一劳永逸!

高飞走出之后,旁边房间的赵云,已经看的分明,一个转身便跟到了高飞的身边,询问道,“还用不用继续盯着这个李儒?”。

高飞却笑道,“继续盯着这个李儒,但是却不用紧跟在左右,我只是想知道这个李儒每天所要去的地方即可!”。

赵云领命,却并未再进苑春楼,而是在外面盯着里面的情况,果然不多时候,那李儒也便走了出来,上了一顶四人轿子之上,赵云紧跟其上。

高飞倒也是小心,在城里七转八转,熙攘的人群里拐了又拐,方才回到客栈之内,而高飞所顾忌的便是被那个李儒盯到自己的所在,倒是被人家抄了老底就不妙了。

夜里的时候,赵云却归来了,高飞赶紧询问,“这李儒一天之内,都去了哪些地方?”。

赵云倒是回答,“自从离开了那个苑春楼之后,便坐轿子去了董卓的相国府,盘旋了小半日,又去了皇宫之内,应该是拜见那少皇帝去了,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那李儒便回府了,一直未出,然后我便等到了太阳落下,这才回来禀报!”。

高飞暗自说道,“我再苑春楼之内,信誓旦旦的与那李儒打赌,想必那李儒也是有些心慌,所以他一定会去查看那藏匿双儿和惋心二人之所在,确保无虞,而今日之内,这李儒去了四个地方,苑春楼,相国府,皇宫内苑,还有他自己的府上,这苑春楼和李儒自己的府上,你我已经清查过来,必不会是藏匿之所,所以极有可能在那相国府和皇宫内苑!”。

赵云却说道,“这两个地方可都不是可以轻易潜入的,却都有可能!”。

高飞笑道,“这相国府却是最不可能,那董卓好色嗜杀,李儒为了确保这两个人质能够足够要挟高飞,所以两位姑娘必然不会在董卓府上!”。

“那一定是藏匿在皇宫内苑之中!”。

高飞说道,“这个李儒也是心眼颇多,皇宫内苑守卫森严不说,单单是那三千间殿宇,便是最大的疑阵了,想要寻之真是千难万难!”。

第一百零七章 春光乍泄

赵云却道,“既然主公已经知晓了两位姑娘被藏匿的地方,应该想方设法营救才是!”。

高飞摆手道,“皇宫内苑,不是说潜入就能潜入进去的,这个李儒也是料定了此点,才会选在皇宫内苑之内藏匿双儿和惋心,就算是潜入进去了,也无异***捞针,所以要做到有的放矢,还得一步步逼其就范,方才能够救出两位姑娘!”。

“主公已有计策?”。

“虽有计策,还是颇有难度!得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愿不愿意!”,高飞随即起身,对赵云说道,“你且在这客栈之中待着,不用再盯着那个李儒了,我且得去那王允府上走一遭!”。

当时正值夜色迷茫,高飞见左右无人之际,便窜出了客栈之中,辗转了几个街道,便来到王允府前,也不敲门递帖子,直接一个起跃,落到了宅院之内,本来是想要先去寻那王允老头的,但是脑子里一转,“还得先说服貂蝉姑娘为好!”,便转身朝着貂蝉的房间而去。

高飞之所以悄无声息的前来王允府上,不从大门走进,其实主要是怕被李儒的眼线盯上,所以便如贼一般。

这太阳落下一个时辰左右,王允的府上,便清净的很,院落之中也无仆役,所以高飞倒是不必蹑手蹑脚,绕过后院的荷花池子,便看到了一间闺阁,灯火明亮,便是说明这貂蝉还在房间之内,而且时间尚早,估计也没有睡下,正好高飞有事情要与她商量,便走到了貂蝉的房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

“是倩儿吗?快快进来!”,一个柔弱的女声从房间之内传出,倒是把高飞认错人了,高飞会心一笑,也没有出声,倒是推开了房门,打算给貂蝉一个惊喜!

古代的房间,也不似现代人那么讲究,有什么客厅卧室之类,房间之内大抵有几张椅子,间隔着一扇屏风,而后便是一张木床,这女子的闺房,高飞虽然不太了解,但无外乎如此,而且前番来过一次,也算是对貂蝉的闺房有所了解,窗叶之下,有一张梳洗的台子,一面铜镜,看来这貂蝉也是爱美之人,到也不辜负这倾城容颜,梳妆台之后,是一张小桌子,放着一个小香炉,点着什么松香之类的香料,焕发香味,充盈房间之用的,而高飞却未见貂蝉其人,等待到视线往房间之内的游走的时候,令高飞不禁血脉喷张。

貂蝉的闺房分为两个部分,一前一后,做起居饮食之用,中间只是有一个象征性的木质门框,雕刻的很是精美,垂下数道卷珠帘子,掩映着之后的一扇屏风及床榻,令高飞意外的是,那个屏风之后有一个婀娜的半身影子,卧在一个木桶里,水声窸窣,简直令高飞要飙出鼻血!

“我去!这貂蝉在洗澡!在洗澡!”,这高飞一个把持不住,已经有点蠢蠢欲动的意思了,却听到那貂蝉在屏风后面说道,“怎么这般迟缓,还不给我来松松肩背!”。

这貂蝉以为高飞便是她的婢女倩儿,所以也并未回头观看,便招呼高飞走进去,可知这屏风之后,乃是春光旖旎,高飞却有点犹豫,不过转瞬之间,色字便战胜了它头顶上的那把刀,放轻这脚步,走了进去。

掀起珠帘,那一扇若隐若近的屏风,简直似有还无,这屏风乃是颇为考究的蜀锦编制,白皙胜雪,朦胧半透,之上还挂着几件素衣套裙,无不干净洁白,倒是让高飞自己在脑海里浮想联翩了起来。

那貂蝉却在水中轻哼一声,似乎惬意无比,却瞬间便抓住了高飞的心扉,欲罢不能。

高飞离着那貂蝉更近了,透着碍眼的一扇屏风,看见那貂蝉一袭长发散落水中,模糊而又清晰的芊芊玉背,宛如一只刚刚出水的荷花,透着轻盈的水珠,悄悄的滚落下来,肌肤的柔滑之处,可见一斑,正待高飞眼神往下行走的时候,却被那散着白气的水面给遮挡住了全部,偌大的一个木桶,似乎把这貂蝉的美丽,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般的显露出来,却让人意犹未尽!

高飞不自觉的发了一句叹气之声,却被那貂蝉察觉到不对劲,“倩儿你这是怎么了,脚步声这么重,还叹气!”,这貂蝉原先是背对着高飞的方向,趴在木桶的边缘,而今却在水中站立了起来,而且径自的转过了身子!

高飞见那貂蝉起身,大喜过望,原本趴在水中的貂蝉,一个起身,带出了许多蹦跳出来的水珠,隐藏的线条,此刻也显现了出来,亭亭玉立的身子,像是一颗修长的莲藕一样,白皙无暇,却让高飞看的痴了。

而待貂蝉回过头的时候,却大惊不已,“你是谁啊?”,声中带恐,随即双手揽下了屏风之上的衣裳,遮挡在身上紧要的地方。

虽然这貂蝉姑娘情急之下,也算是手疾眼快,但还是被高飞瞥见一眼那高耸的shuangfeng,珠圆玉润,奈何却被佳人遮挡,高飞摇头道,“貂蝉姑娘莫惊,是我高飞啊!”。

貂蝉从屏风之后,伸出一个略有惊恐状的眼神,见得确实是高飞,但还是不太放心,“高大哥这是何意啊?怎么竟然闯进蝉儿的闺房之内,却在这里……”,貂蝉费力的挤出两个字,“偷看”。

高飞拱手道,“是我高飞无理了,本想前来与蝉妹儿商量一些事情,适才在房外敲门,奈何妹妹把我当作别人了,高飞也是想给妹妹一个惊喜,却不想蝉妹儿在洗澡,高飞失礼了,只是……”。

“只是什么啊?”,貂蝉却让高飞转过身去,在屏风之后窸窣的穿起衣裳来,奈何刚从水中出身,身上不住的跌下水珠来,高飞已然可以想象身后的旖旎春光了。

“是见得蝉妹儿太美了,不忍驻足,倒是被蝉妹儿发现了,倒是显得我高飞像是一个登徒Lang子一般!”。

貂蝉却转而嗤笑道,“你还不是登徒Lang子吗?刚才你的眼珠子怕是都要掉了出来!”,这貂蝉对高飞也是有好感在身,所以发现窥视的人是高飞之后,也并未发怒,何况在一个男人背后换衣,这可不是什么关系都能做出来的事情,貂蝉的心意早就有所属。

“好了!回身吧!”。

高飞听到貂蝉的话语,倒是笑嘻嘻的转过了身子,见得这个貂蝉如此相待,高飞也是成竹在胸,不过他今天可不是为了偷看貂蝉洗澡而来的。

“蝉妹……”,高飞看见那貂蝉一身素衣,发髻未干,湿漉漉的脸庞上,娇媚不止,素衣也仅仅是覆在身上而已,里面却是什么也都没有穿,而高飞一眼瞥见那屏风之上,也看的分明,貂蝉确实只是拿了一件宽松的素衣披在身上,所以此刻的线条,倒是比在那水中还要吸引人,衣裳把那胸脯遮住,撑张成一片突耸之地,隐约的透着那一抹淡淡的沟壑,酥胸迷人,却还有轻轻的迷迭香味飘来,也不知道是那香炉之中发出的,还是貂蝉姑娘的体态之香,倒是让高飞有点心生邪念。

貂蝉也见到了高飞的异像,把露在外面的一双玉足收回了素衣的裙摆之下,又整顿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嗔怪了一句,“再看,就要留哈喇子了!”。

高飞一下子从邪念之中拔了出来,“你看我,竟然这般失态,蝉妹不要见怪,我且有事情要与你商量,是正经事情!”。

貂蝉怕这高飞一会邪念又起,倒是没有与高飞凑的太近。

“蝉妹,这天下**不安,董卓霍乱朝政,人人得而诛之,我高飞身为地方重臣,不远千里,前来长安之地,以身犯险,所谓何事,亦不过是想要为民除害!念天下苍生,独怆然而涕下……”。

貂蝉一听到高飞所说之话,脸色便立即黯淡了下去,“不用高大哥说了,我已经明白了,你的话跟我爹爹说的一模一样,难道你也想要把蝉儿送给那董卓,一手托两家,用那美人计挑拨董卓和吕布父子,若是高大哥也以为蝉儿该是如此,我貂蝉别无怨言,自古红颜多祸水,我亦是逃不过这宿命!”。

高飞见貂蝉欲掉下泪水之后,连忙凑过身子去,擦拭着貂蝉的脸庞,“我的蝉妹啊,高飞哪里会舍得把你送给董卓那个老匹夫,我爱怜还不及呢!”。

貂蝉的胳膊攀上了高飞的脖子,眨着一双泪水打转的眼睛,“高大哥,难道你还不明白蝉儿的心意吗,我愿意跟随高大哥身旁,管他什么天下的事情,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高飞的心里颇感欣慰,能够听到这番话,也不妨高飞对其的用心,对着貂蝉说道,“傻蝉妹啊,我是有别的计划,不过你放心,我是决计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的,董卓不行,吕布也不行,这辈子,我都会搂你在怀里的!”。

貂蝉听得此话,已经把自己的心完全交给了高飞,双手搂着高飞的脖子,闭上了双眼,不禁把一支朱唇凑到了高飞的脸庞。

人世间最大的喜事,莫不过于美女在怀,还可以为所欲为,正待高飞一吻貂蝉的时候,房间的门却突然大开,走进来一人,面露吃惊之色!

(盼望每天早晨起来能有十个妹子,可现实给了一个不加蛋的煎饼果子盼望每天早上起来能够有一千个读者,可现实给了我一个归零的寂寞艰难啊!)

第一百零八章 大戏开场

眼见得,是一个一亲芳泽的好机会,没等到高飞下口的时候,这貂蝉的房间之内,突然门声大开,走进来一个仆役之人。

怀中的貂蝉见状,随即起身,面露羞涩之意,却道,“你个倩儿,进来怎么也不敲门啊!”。

原来这个人便是刚才高飞顶替的倩儿,但是此刻高飞倒是嗔怪这个女婢,“恁的坏我好事!”。

倩儿立在门口的位置,已然吃惊不小,“小姐,这个男人却是谁啊?怎会……”。

高飞见貂蝉被人撞破之后羞愧不已,便开口道,“你们家老爷可在,我去寻他,商量一件要事!”。

倩儿倒是没有搭理这个占她们家小姐便宜的家伙,倒是貂蝉在身后使了一个眼色,那倩儿方才带着高飞去寻那王允大人。

其实刚才的时候,高飞已经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给貂蝉了,因为她是其中的重要一环,所以自然不能够相瞒,而貂蝉见高飞如此自信满满,且牺牲不大,便欣然允诺了,自然高飞却把那营救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只是说,此计为杀李儒,李儒一死,董卓去日便不多了。

倩儿在前面引路,入得一间书房之内,自己先进去禀报去了,不过这个倩儿倒是一直没有给高飞好脸色,估计还是蛮爱惜她们家小姐的,所以才会对高飞有此偏见。

那倩儿片刻之间,便从书房之内走出,道,“我家老爷有请!”。

高飞倒是不介意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怠慢,正经事要紧,入得书房之后,行了一个拱手礼,王允倒是意外高飞的到来,“高大人可要小心行事啊,我这司徒府上,还是少来为妙,莫要被李儒之爪牙发现!”。

高飞笑道,“大人多虑了,高飞已经是很加小心了,此番前来寻大人,却是有要紧事情相商!”。

王允闻言,“哦”了一声,随即道,“请讲!”。

高飞环视左右,凑到了王允的耳边,轻轻言道,“这般这般,如此如此,则大事可成矣!”。

王允面露疑色,“贤侄啊,可有把握?”。

这王允原本对高飞以大人或者兄弟相称,但是奈何年纪差了太多,而高飞展露出对貂蝉的兴趣之后,这王允便称呼高飞为贤侄,到也合适。

“没有十分的把握,我高飞岂能让貂蝉小姐以身犯险!”,高飞一字一句,颇为自信的说道。

王允捋着一撮大半都花白的胡子,捋来捋去,最后才到处一个字,“好!”。

高飞又道,“要想行使此计,却还得找一个由头,听闻大人的七十大寿之日将近,可愿一为啊?”。

王允笑道,“我连自己的女儿都肯舍得,哪里有什么为与不为之说,只是我女儿貂蝉那一关,却如何过得?”。

高飞不假思索,道,“我已经与小姐说好了,全然无后顾之忧,只待大**寿之日,便可以施行!”。

当下,这高飞与王允二人具是神色欢愉,更是对饮一壶浊酒,权当提前庆贺之举,而高飞却说一句醉言,“司徒大人,可别忘记了那句诺言啊,若是我能杀了董卓,当把貂蝉小姐许配给我!”。

“老夫决不食言!”。

如果按照这么说的话,这个李儒还是高飞的老丈人呢,高飞不免一顿溜须拍马,给老丈人留个好印象,不过历史上这个王允的下场并不是很好,高飞倒是想着,自己连貂蝉都能搞到手,还能亏待自己的老丈人嘛!

夜已深沉的时候,高飞却离开了王允府上,要不是先前好事被那个叫做倩儿的婢女给搅和了,现在高飞还正在温柔乡里缠绵呢,想到此处,高飞便想要骂那个婢女,但是转而便是一笑,“早晚都是自己的,何必急于一时呢!到嘴的鸭子是不会飞走的!”。

高飞赶回客栈的时候,赵云却还没有睡,见到主公高飞安全而回,方才放心。

“主公,事情怎么样?”,赵云问道。

高飞倒是满脸欢喜,“事情已定,且等着看大戏吧!这长安城里,一月之内,必然大乱,到时候浑水摸鱼,莫说是救回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还能捞个美女貂蝉同回冀州呢!”。

赵云见状,提醒一句,“还是小心为妙!”。

高飞会意,说道,“在洛阳被李儒戏弄一次,在苑春楼又被戏弄第二次,在我高飞这里,事不过三,也得给你李儒准备一壶大的了儿!”。

当夜无话,之后这高飞和赵云二人,便再也无动作,只不过是依旧掩人耳目的打扮,倒是在这长安城里转了开来,什么景色之处啊,什么美食佳酿啊,这二人都要去见识见识,到好像是这冀州刺史高飞是公款来长安旅游的,那个惬意的很啊!

却说此时的李儒,在府中也是悠闲自得,而长安城里的眼线来报,说是他们寻到了高飞的踪迹,李儒倒是不以为意,“念他手里不少的冀州兵马,竟然敢孤身一人入长安犯险,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李儒身侧有一人说道,“大人,既然已经发现高飞这厮,为何不派人把他拿下,即使不杀了,也应该放入重牢之中!”。

李儒笑道,“不妨,不妨,我到是要看看这个高飞有什么本事,能够在这长安城里掀出多大的Lang花来!”。

“难道这高飞入长安的消息,也不用禀告给想过大人吗?”,那人又问道。

李儒却说,“相国大人此时身在郿坞之中,正在享乐之时,哪里有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之事,此刻却是我坐镇长安城中,悉数听我之命令!”。

站立在李儒身边之人,乃是李儒的幕僚,此刻却在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大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正在这个李儒的心情被幕僚搅合的全无之时,却走进来一个仆役,跪倒在地,双手呈上一封请柬,说道,“大人,刚才司徒王允大人家送来一封请柬,说是三日之后,乃是王允大人的七十大寿之日,邀请大人前去祝贺!”。

李儒结过那封请柬,端倪了片刻,确实是说的此事,便问道身边的幕僚,“你说,这王允大人请我去祝贺七十大寿,该不该去啊?”。

那幕僚说道,“这王允乃是一个老匹夫,仗着在朝廷里资历深厚,便处处与相国唱反调,先前废少帝立献帝之事,便有他的阻挠,从洛阳迁都到长安之事,更有他的反对,若不是相爷看他年纪一把,不以他为意,早就把他扔进沸鼎里,给他烹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去喽!”。

幕僚点头。

李儒却大笑道,“尔等浅薄,那王允也是朝中重臣,虽然与我家相国不和,但终究是一朝为臣,既然已经送来了请柬,若是不去,岂不是显得本大人狭隘!当去!”。

那幕僚看风向一转,便随口应和道,“是小人浅薄,大人当去!”。

李儒把手中的请柬,翻来覆去,又说道,“事有蹊跷啊!这王允府中有一个女儿,生的是倾国倾城,早些时候,在那洛阳之时,温侯便中意了那貂蝉,央求相国给他主持此事,却被我驳去,而我所忌讳的便是王允的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儿,这吕布有勇无谋,我怕他说了王允的女儿,却被王允利用,若是铸成错事,便挽救不回来局面了,所以当时我宁肯在温侯面前扮红脸,也要阻拦此事,而如今这王允却要大宴百官,温侯吕布定然也会去的,若是被王允这个老狐狸,借机迷惑了温侯吕布,却如何是好,而董卓相国却并未在长安,正好是可乘之机啊!所以,这温侯绝不能去王允府上赴宴!”。

这幕僚也是难当啊,片刻之间,便被李儒弄的糊涂了,“大人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啊?”。

“我去不去确是无谓,这吕布决计不能去!”,李儒突然料想到此处,恰逢前番高飞所言,李儒已经预料到了深深的危机感,“难道这高飞,想要利用貂蝉这个女人,假借吕布之手除去相国!”。

当时,李儒便上了一架马车,“去温侯府上!快!快!”。

李儒想到的东西,是最好先去截下那封送给吕布的请柬,然后封锁消息,让那吕布不知道就是了,如果吕布已经接到了请柬,李儒就得用自己的一腔口舌来说服这个有勇无谋之人了!

没想到,这李儒赶到温侯府上的时候,却发现温侯并不府中,而是在长安附近之地,带兵巡视,勘察长安之防御工事,这李儒倒是皱眉,“看来这王允大人的七十大寿,我是不去也得去了!”。

这王允挑定的日子,正好谋和了温侯吕布的时间,而这温侯吕布带兵巡视归来的日子,正是三天之后!所以李儒完全没有阻止其不去王允府上的时间,而为了确保一切无虞,李儒也只能亲自去那王允的七十大寿之宴上,提点着点吕布,勿要生出大错!

这李儒一直把高飞的目标以为是那两位唤作双儿和惋心的姑娘,以及相国董卓,而高飞的真正目的,确是在李儒身上,因为无论是要营救出两位姑娘还是要杀了董卓,李儒都是最碍眼的存在,所以高飞退而求其次,他的利剑已经开始慢慢靠近了李儒的脖子!而他却浑然无知!

第一百零九章 王允大寿

三日之后,正是王允的寿诞之日,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这王允也算是长寿,而且膝下还有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儿貂蝉,也算是完满.

却说这王允本是老来得女,想那五十几岁的体格子,还能生出这么这么漂亮的女儿,倒是让人羡慕,而现在府中往来之宾客,也都是夸貂蝉倾国倾城之容颜,其中还有不少人为自己的儿子孙子来上门做媒呢!王允倒是皆哈哈而笑带过,“我这女儿啊,不听话的紧啊!”。

其中一位宾客却说道,“这女儿终要出阁,且不知中意什么样的男子啊?”。

王允对于众人称赞自己女儿的溢美之言,倒是都一一接下了,“我这女儿啊,最喜欢驰骋疆场的大英雄了,她可是说只有这天下第一的英豪人物才配娶她的,倒是说笑了!”。

“美女配英雄,这个自然嘛!”,宾客之中,有人搭话道。

这王允府内此时可是好生热闹,从那正午之时,便络绎不绝有人前来拜访,奉上一份礼物,对王允老爷子道上一句吉利话,然后被招呼进内堂,叙旧唠话,而院落之中,也早早的搭上了一个戏台子,专门起来戏曲名家,登台献曲,人来人往,热闹的紧呢!

这个王允老爷子专门立在门口,迎接往来之宾客,正在与大家叙话的时候,府外突然一声马声嘶叫,众人循声看去,却是一匹全身通红如血的赤兔马,马上端坐一位气宇轩昂之将军,手里擎着一柄纯钢的方天画戟,横立马上,头上一顶束发紫金冠,脚下蹬着一双穿云琥珀靴,腰间围着一条风火麒麟腰带,身上覆着精钢铠甲,披着一个百花白袍,飒飒英姿,却正是温侯吕布。

众人看见其人,一眼便知不凡,这吕布倒是丢武器于马下之人,一个干净利落的翻身,轻声落地,不起一粒土灰,大步前向,双手拱了一个礼,声音发于丹田,道,“温侯吕布,恭贺司徒大人七十大寿,特献上一份礼物,聊表心意!”。

说话之间,身旁已经有人递给温侯一个锦绣盒子,吕布单手接下,又双手递给了王允大人。

当众拆开别人给的礼物,当是冒失之举,王允倒是接下之后,交给身边的下人收好,吕布又道,“王大人是七十大寿之喜,何故亲自在门迎客?”。

这周围的人见到吕布也前来道贺,纷纷都钻进府内了,却不在这里凑这个热闹,吕布是出了名的暴脾气,长安城里惹不得的人物,所以众人都惧怕他,而这个吕布却独独对司徒王允,颇为有些礼仪,因为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温侯吕布可是看上了人家女儿的,虽然现在还是八竿子打不着,但是吕布对于未来这个老丈人,还是颇有分寸的,在军营之中,便收到了请柬,马不停蹄的便去寻了一份礼物,正等着讨好这个老丈人呢!

王允回答道,“我这一门人丁不兴,想我王允已经七十的岁数,膝下却只有一个弱女儿,无儿可撑门庭,所以只能亲自迎接往来宾客,倒是无法,何时却能够招来一个女婿,却也好顶得上半个儿子啊!”。

吕布见这王允一番说辞,便是心中大喜,“大人啊,我吕布愿为大人门上之婿!可好?”。

王允哈哈大笑,“温侯说笑了,今日乃是老夫的寿辰,且入得府中,热闹一番,倒是不急此事!”。

吕布顿首道,“奉先的确是一番真意,司徒大人可要成全啊!”。

王允见这周围无人,倒是悄悄附上吕布的耳边,轻声说道,“温侯勇武天下,人中之龙,小女若是攀上温侯大人,自然是欢喜之事,只不过此事却得等相爷点头,若是温侯有心,且待相爷归还长安,我当向董卓相爷请求婚事!”。

吕布大喜过望,低声一句,“小婿这里拜见岳父大人!”。

王允接住吕布施的跪拜礼,“温侯休要如此!却得相爷允诺,再拜不迟!”。

旁人有看见这一幕的,却说,“这吕布倒也是习惯给人家当儿子,此刻倒是以王允之女婿自称了,一个女婿半个儿,这吕布倒是姓丁姓董姓吕还是姓王啊?”。

这吕布倒是耳朵灵敏,一个回身,两只大眼直瞪着那个低语之人,也算是吕布今天心情不错,否则依照之前的秉性,这低语之人早就死于画戟之下了了!

吕布随即起身,入得府内,倒是把那个低语之人吓的够呛,屁颠屁颠的跑的没影子了,正待王允心中暗笑的时候,却又有一人前来,正是郎中令李儒大人。

人未到声音先至,这个李儒却在百米之外,便挥舞着一柄羽扇,恭贺道,“东海长流水,南山不老松,恭贺王允大人七十大寿,某李儒来的晚了,大人不会怪罪吧!”,李儒一样瞥见府外的赤兔宝马,便已经知晓吕布先到了。

“李儒大人能来,老夫真是蓬荜生辉啊!”。

“见笑了,我李儒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郎中令而已,三公之位不敢说,尚在九卿之外,实在是官位低微,怎敢在司徒大人面前献丑,实在是见笑了!”,李儒微微低身,抱了一个拳。

王允倒是轻笑一句,“不以官位论才俊,大人当之无愧啊!”,继而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不过这个李儒的精神头却不在此处,他料定此番的大寿之宴,必定有蹊跷,却不能让温侯出什么乱子!

日头已下,诸位宾客已至,这王允却反身回得府内,与那众人饮酒叙话看戏。

傍晚之时,王允府上,张灯结彩的,欢声鼎沸,院落之中,摆下了数张桌椅,皆是王允大人的朝中好友,兼有吕布李儒二人,分别落座在王允身旁,一边吃酒,一边看戏。

这戏台上的曲子落下一幕之后,久久未见新戏上场,却有人在一旁催促,正待此时,那戏台上的幕帘之后,转出一个小女子模样之人,身着水袖宽袍,做彩云追月之舞蹈,轻盈如风,飘渺如云,优美如雨后之七彩之虹,看的众人如痴如醉,那女子却在舞蹈之后,不知道哪里凭空变出了一只大桃子,双手递上,在台上轻道,“女儿貂蝉,恭贺父亲七十大寿,特献上一只仙桃,祝父亲寿比南山,祝福大汉天下福泽千年!”。

当下众人纷纷拍掌叫好,而坐下之中的吕布已然是看的痴了,之前曾经与这貂蝉有过一面之缘,之后便令吕布念念不忘其容颜,而今日再看,更胜从前,简直堪比天上之仙子,却怎么也不能把视线拿开了。

“我女儿心意,为父手下了!”,王允捧下那只所谓的仙桃,心中开怀的很,而貂蝉也道了一声,“父亲安康!”,便从后台之幕帘走掉了。

王允当然发现了温侯吕布的异像,轻咳了一声,才把那吕布的眼神从貂蝉的身上,拽了回来,一旁的李儒也发现了吕布被迷了心窍,当时便双手拍掌道,“王允大人好生福气啊,竟然有怎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却不知许配给哪户人家?”。

未及王允答话,身旁的吕布倒是不悦,“王允大人如此绝色之女儿,长安城中哪位公子配得上?美女配英雄,只有世间第一的英雄方才配的起貂蝉姑娘!”,这吕布言外之意,便是暗指自己才是貂蝉最好的归宿。

王允倒是说道,“李儒大人,我这小女虽然还未许配人家,却早已有中意之人,大人关心了!”。

李儒碰了一鼻子灰,说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我看王允大人还是早早把女儿出嫁为好,省的生出乱子!”。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那妲己、褒姒之流怎可比拟貂蝉之美貌,依我看,李儒大人是真的多虑了,休要管人家家事!”,这吕布突然变硬了语气。

李儒大怒,“温侯,这相国虽然不在长安,全权大事可都委在我手,休要一派胡言,且不说我李儒不会答应把貂蝉许配给你吕布,便是董卓大人也不会允诺,休要再做此梦!自古红颜多祸水,我李儒断然不会同意此事!”。

吕布拍桌而起,却被王允压了下去,陪笑道,“李儒大人,休要动怒,休要动怒,是老夫考虑不周啊,我却也为我这闺女担忧,必然不敢高攀温侯,不敢让大人与相爷担忧!”。

李儒当下拍案而走,未给吕布和王允留情面,而吕布也是顾忌这个李儒,未敢发作,一时间,酒宴之上的气氛异常,而王允却在缓解氛围,待到一切结束,众人离开的时候,王允却把吕布留下了,许诺几句话。

“温侯留步,我王允有一句话要说,那李儒大人不通人情,温侯却不必计较,老夫自然知道侯爷的心思,我那小女也属意侯爷盖世无双,已然芳心暗许,只不过是那李儒倒是不解风情,老夫有意把貂蝉许配给侯爷!”。

吕布一听此言,却在李儒那里受的窝囊气,全然消散了,立即转喜,说道,“司徒大人有此心甚好,且待我义父回城长安,我必然力主劝谏义父,定然要娶回貂蝉姑娘!”。

王允却一声笑了出来,“温侯糊涂,那李儒的话却说的不明白吗?相国大人必然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奈何小女属意温侯,所以老夫便有一个打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日之夜,我把小女送与温侯府上,却成一对比翼之鸟,可好?”。

吕布大喜过望,“如此最好,怕只是委屈了貂蝉小姐,我吕布定然不会相负貂蝉之意!”。

“只不过这件事情虽然你我欢喜,那李儒却是全力反对,不要被那李儒发现才好!”,王允轻声一句,却道出天机之处,而那吕布倒是没有品出味道来,“王允大人成全我吕布,不会相忘,司徒大人以后有事情尽管吩咐,吕布万死不辞!”,随即转身作别王允府上,心中带花。

王允却在心里暗笑一句,“马上就会有事情了!”。

第一百一十章 貂蝉始终

一切都已经布局完毕,高飞只等待瓮中捉鳖的时刻,而此时,高飞倒是乐得清闲,在客栈之中,自饮自酌起来,而身旁赵云却问,“那王允在府中大摆寿宴,想必好戏已经开幕了!”。

高飞轻轻允诺一句,“下面就该你子龙登场了!”。

赵云低声一句,“诺!”。

却说这李儒从王允府上归还的时候,便知道了事情不妙之处,没有董卓亲自压制这个吕布,这吕布便不把他这个相爷之婿放在眼里,李儒也是怒气大生,正在思虑要不要给相国休书一封,速速招其回长安,坐镇大局,而李儒脑子又转了一圈,倒是不以为虑,“难道这吕布还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李儒的确是想的简单了一点,想当年吕布为了一匹赤兔马可以杀了丁原,如今又怎么不能为了一个天下第一美女而杀董卓,只不过此情况非彼情况,董卓此贼,高飞却要亲自出手。

话说王允寿辰的第二日,这吕布便劲装打扮,在侯爷府中静候佳音,日头初升,便又落下,温侯吕布在府上等的可是焦急,见整整一个白昼都没有消息,以为定然是这白天人多眼杂,司徒大人需要避人耳目,不宜送貂蝉姑娘来侯府。

太阳落下的时候,这吕布却等的急不可耐,于府中饮起酒来,一杯下肚,未见貂蝉归来,又一杯下肚,还未见貂蝉的影子,直到一坛子美酒尽皆空荡的时候,这吕布醉意阑珊,始终没有看到这王允把貂蝉送来,却是心中焦急的很,见到时间已近三更,这吕布骑上赤兔马,直奔王允府上而去,他却是要问个清楚,“怎肯这么戏弄本侯爷?说送貂蝉来我府上,却迟迟不见……”。

赤兔马速度极快,不消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王允府上,吕布下马拍门,敲的门框镇山响。

仆人开门之后,这吕布却大步流星,直奔王允之所在,而王允见到温侯吕布前来,也是笑脸相迎,“哎呀侯爷,此刻却不在府中待着,何故到老夫这里?”。

吕布一把揪住了王允老头的衣服,“你这老儿,我吕布敬重你一把年纪,以礼相待,你却如何戏弄本侯爷?”。

王允一脸惊恐之状,“侯爷且勿动怒,必然是有什么误会在其中,老夫怎敢戏弄温侯!”。

“你不是说今夜把貂蝉送到我府上,成全一对鸳鸯美眷,却如何食言?”,吕布把手势一松,倒是质问王允起来。

王允听闻此言却是大惊失色,“此事断然不可能,一个时辰之前,我便把小女貂蝉送到侯爷的府上了,怎么温侯未见到小女?”。

吕布也是大惊,却询问详细之事,见这王允言辞凿凿,便信了七八分,而王允倒是说道,“一个时辰之前,我命府中之人,把小女抬上一顶轿子上,送与侯爷府上,不消半刻的功夫,那几个轿夫却回来说,‘刚刚出得府外不远,便见得一众侯爷府上的接轿之人,便把轿子和貂蝉小姐都交给他们了’,老夫还以为是温侯心急,才派人前来迎接小女的,却怎会如此?”。

吕布却问,“你那般轿夫却怎的知晓迎接之人是我温侯府上的?”。

王允答道,“当时我也是如此询问的,他们却说迎接之人的身上都有温侯府上的牌子,而且言之凿凿,说是温侯之人,老夫以为如此必然是可信的,便没有怀疑!”。

此时的吕布,倒是大瞪一双牛眼,暗中思量,“这司徒大人欲成全我的好事,却被一帮旁人劫去了貂蝉小姐,意欲何为啊?”。

王允见这吕布踌躇之间,便点了一句话,“这侯爷府上的牌子可是造不得假的,想来谁会有侯爷府上的牌子,却还有胆子妨碍侯爷美事,哎呀呀,可怜我那女儿貂蝉,不知此时却是什么情况,若是有个好歹,老夫真是痛心疾首啊!”。

这王允后面的几句话可以忽略不计,而吕布听到前面几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侯爷府上的牌子,却是那李儒总揽朝政,从内务府上给我发下来的,想那昨天晚上,也是李儒这厮阻挡我好事,放下狂言,定然是李儒狡猾多端,识得司徒大人想法,便在路上劫下了貂蝉小姐,实在可恶啊!可恶!”。

王允见到吕布说出此话,倒是心喜,脸上却挂满对女儿貂蝉的惋惜,“侯爷,此话可不要妄言,李儒大人乃是相国之女婿,侯爷更是相国的义子,两人当如兄弟,必然不会是李儒大人施此毒手,不过是我那女儿可怜,福薄缘浅,配不上温侯罢了!”,言辞之间,垂下两行清泪。

吕布却扶起了王允,“刚才是奉先鲁莽,冲撞了大人,且不要计较,定然是那李儒假借侯府之名,掳走了貂蝉小姐,我吕布定然是不会罢休的,我这就去找李儒要人!”。

王允却把吕布拦住,“侯爷三思啊,那李儒乃是受相国倚重之人,而且谋算颇深,大人能讨要回来小女吗?到时候,那李儒却来一个死不承认,侯爷奈何?既无证据又无说辞,李儒怎会承认?”。

吕布的一腔怒火,倒是被王允一盆水给浇灭了,“这可如何是好,耽搁日久,怕我那貂蝉姑娘在李儒手中受辱啊!我吕布如何能够受得了这份火气?”。

“温侯担心小女,老夫又何尝不是啊,不过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李儒势大,不可轻举妄动!”。

这吕布前来王允府上之前,便喝了不少的酒水,与这王允对峙的时候,却酒劲上头,所以狂言大发,此刻也清醒了不少,道了一句,“为之奈何?”。

“老夫却为侯爷鸣不平,想那个李儒不过就是董卓的女婿而已,未立得半分战功,只凭着一张嘴皮子,便凌驾于侯爷之上,实在可气啊!温侯盖世英雄,勇武天下,杀丁原,战虎牢关,为董卓及其西北军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甘于李儒之下,依老夫之言,相国大人定然是受了李儒的迷惑,如今却阻挡侯爷娶下小女,其心昭然若揭,便是看不得侯爷好!”,王允见缝插针,一下子把李儒和吕布之间的矛盾都抖了出来。

吕布也慨然叹曰,“本侯爷也早就看不惯李儒那厮了,不过是看在他是义父之婿的份上,才处处忍让,如今这厮却得寸进尺,掳走貂蝉小姐,我吕布定然不肯饶他!”。

王允轻道一句,“如今之事,还是先救出小女貂蝉为要紧,那李儒肯掳走小女,定然是不怕侯爷上门问罪的,到时候他一个搪塞,我们却拿他无法,而且小女定然被李儒藏匿在一个隐秘之处,且待老夫查清,便第一时间报与侯爷,到时候侯爷捉拿他一个现行,看那李儒还有什么面目!”。

当时吕布神伤之色,现于脸上,只是恨拿李儒没有办法,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王允府上,王允也是一副失了女儿的悲愤之情,送得吕布离府。

司徒府的大门一关,王允便换了一副神色,不喜不悲,而庭院之内却闪出了一人,拍掌笑道,“王允大人果然好演技,看的高飞也心有不忍啊!”。

王允回身,“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东西了,此计能不能成功,还得看之后高大人的本事了!”。

高飞哈哈大笑,“若是此计可成,功劳当属于王允大人,高飞不敢冒功,是貂蝉小姐发挥了大作用的!”。

提及貂蝉,王允的脸色也是一黑,“小女貂蝉,此刻却在何处?”。

高飞笑道,“在一个及其隐秘的去处,现阶段,貂蝉小姐是决计不能现身的,所以我也不好相告,只能说一句话,貂蝉无虞,不必担心!”。

王允大舒一口气,“有高大人此言,老夫便放心了!”。

高飞算定这个吕布也已经走远了,便不再与王允白话了,开得大门,一个转身,也走的没影子了。

王允倒是在身后轻叹一句,“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希望他不会是下一个董卓!”。

这王允把貂蝉送上吕布的温侯府,却在路上的时候,现出一个黑衣人,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把几个轿夫撂倒,劫着貂蝉小姐,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了,劫走貂蝉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跟随在高飞身边的赵云,却把貂蝉掠去一个隐匿的地方去了,而貂蝉倒也没有反抗,因为一切的事情,她的高大哥都已经安排待定,他相信高飞,所以即便被一个陌生人劫走,也没有害怕!

王允在吕布面前说了假话,其实貂蝉是被高飞的人劫走的,而王允本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把所有的事情往李儒的脸上蹭灰,由于事先的铺垫都已经做足了,所以这个吕布也压根就没有怀疑,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朝着高飞的规划上行走!

夜色之中,高飞信步直行,未及为他的精妙计划做出一个笑脸的时候,眼前便现出了一座府邸,正中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温侯府”。

高飞神色严肃,对守在门外的侍卫言说,“烦请则个,报与温侯,说是有故人前来拜访!”。

那侍卫却狗眼看人低,“去!去!我家侯爷今日心情不畅,并不见客!”。

高飞一笑,“报与侯爷,说是温侯昔日之故人有锦囊妙计,可解心情不畅之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游说吕布

温侯府外的侍卫,见状犹豫不决,高飞倒是厉色道,“耽误侯爷大事,尔等可有性命在此思虑不决,快快去禀报,休要迟缓片刻!”.

这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守在大门的侍卫,见到此人如此决绝,便开始心里打鼓,颤巍巍的进去禀报温侯了。

“侯爷,府外有一人求见,说是侯爷的故友!”。

吕布眉头紧皱,正在为貂蝉之事,思虑不已,哪里还有心情去见什么来客,摆手道,“休要打扰我,我吕布哪有什么故友,赶走就是了!”。

那个侍卫却言,“那人不仅说是侯爷故友,还说有治愈侯爷心情不畅之症,言辞凿凿,不像有虚!”。

吕布的眉头一紧,倒是略有些兴趣,“既然如此,且招进来吧,我倒要看看是何装神弄鬼之人?”。

须臾之后,高飞便入得温侯府大堂之上,拜见吕布,“冀州刺史高飞,拜见温侯吕布!”。

吕布背着身子,却听得“高飞”二字,随即回头,果然是高飞,不禁愕然,双手不自主的搜寻着方天画戟,但是这画戟却不在吕布的身旁!

高飞拱手之礼收起,却笑道,“侯爷这是何意?难道我高飞入得侯爷府上,侯爷竟然要以武相待?”。

吕布尴尬一笑,“你高飞乃是相国缉拿之对象,洛阳之时,虎牢关之时,你我皆是敌对,今日何故寻来长安,还要寻来我府上,难道你高飞就不怕死吗?”。

这吕布确认是高飞之后,倒是从容了许多,毕竟这吕布乃是天下第一猛将,单单见到高飞一人,怎会乱了分寸。

高飞也笑道,“侯爷小看我高飞了,若是性命有恙,我岂敢站在此处,难懂侯爷以为高飞只是来与您叙旧吗?”。

“有话就讲,说完之后,我吕布可要拿下你的性命,去献与相国大人,其必然欣喜!”,吕布倒是不在乎高飞想说什么,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貂蝉身上,救其出火坑才最要紧。

高飞也看出了这个吕布的心思,“想必温侯此刻正在烦恼,必定是为了一个女子,朝思暮想,却始终不得,却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

吕布大怒,“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满城之人皆知道我吕布喜慕司徒大人家的貂蝉小姐,不用你在这里胡扯!”。

“那我就说一点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吧!”,高飞神色自信,“我来这长安也算是有些日子了,秘闻之事也听说不少,却听说昨日有一女子被劫,却不知是不是貂蝉小姐?”。

此事乃是机密,这高飞却如何得知,吕布疑虑不已,问道,“你到这长安城里,究竟是为何事?”。

高飞反转话头,“难道侯爷不请我这故友喝一杯茶水吗?”,吕布见状更加疑惑,倒是请高飞落座,备上一杯茶水。

高飞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我高飞此次前来长安城的目的很简单,与此刻温侯的想法一致,便是杀了李儒!”。

“休要胡言乱语,我怎么会想杀了李儒大人,那可是与我一朝为臣,同在相国董卓大人身旁,互为肱骨,再多言一句,奉先就要不讲情面了!”,吕布顿时大惊的神色倒是被高飞看在眼里,“看来我已经猜中了七八分!”。

“温侯请听我言,且看我是胡说还是料事如神,温侯与李儒有隙已久,而因为貂蝉姑娘,你二人更是针尖对麦芒,此番貂蝉小姐被歹人劫掠,难道侯爷不觉得是李儒所为吗?”。

吕布拍案而起,“你休要在此作挑拨之计,你怎会知道如此多的事情,我与李儒有隙无疑,也不用你高飞在此白话,内患与外敌之间,我吕布还是分得清楚的,念当日在洛阳之时,你我之间还有些交情,本侯爷不为难你,速速离去!”。

高飞只是一句话,便引来了吕布如此大的反应,倒是正中高飞下怀,“世人皆谓之吕布有勇无谋,今日在我看来,是世人看错了侯爷,侯爷当是文武双全!不过这貂蝉小姐的性命怕是不保啊……”,随即便迈开了步子,转身欲去。

这吕布听得此话,倒是突然放低了姿态,“高大人莫走,且不知这貂蝉小姐怎样?”。

高飞哈哈大笑,“自汉高祖而来,韩信叛乱,我朝便重文轻武,不敢任大权于武将,怕其异心,此不成文的规矩,一直延续至今,所以在董卓面前,不论温侯立下多大的功劳,始终抵不上李儒大人的权势,而今董卓人在郿坞,权势却落在李儒之手,温侯大人何以自居,不过是领着些许视察军中防务,大材小用矣!然温侯不是别人,天下第一神勇,这李儒却不得不有所忌讳,所以便处处为难侯爷,此番更是把魔手伸向了貂蝉小姐,定然是想要以此为要挟,胁迫温侯就范!”。

吕布原本就紧皱的眉头,现在已经拧成麻花了,“我虽然记恨李儒,却奈何不得他!”。

高飞轻声问道,“我来长安的目的,并不是帮助侯爷解救貂蝉小姐的,而是伺机杀掉李儒,昔日在洛阳城之内,百般羞辱于我,更是在城门之处,杀我仆从,害我性命,此仇不共戴天,我高飞在这长安之内盘旋已久,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如今却发现我与侯爷同仇敌忾,所以才来登门求访!”。

吕布见到高飞推诚置腹,到也放开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貂蝉小姐还在他的手上,我便是有千钟方法,也得救出貂蝉才是!”。

这吕布也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点心眼,“眼前正好遇见这高飞,若是日后能够假借这高飞之手,除去李儒,便不会在董卓那里讨罪,而且还可以把高飞当作替罪羊!何乐不为!”。

高飞说道,“想要营救出貂蝉小姐却也不难,这李儒必然不会把貂蝉藏在自己的府内,肯定是在什么隐秘的去处,且跟踪其行踪数日,必能找到这李儒的破绽,到时候侯爷救出貂蝉姑娘,我却手刃那李儒,岂不是两厢如愿!”。

当下高飞和吕布二**喜,高飞却又道出一句,“那李儒早就知道我高飞盘旋在长安,之所以没有缉拿我高飞,不过是想要挑拨我与温侯的关系,想要借刀杀人而已,但是他却料不到,你我二人会共同对他!”。

吕布更恨这个李儒,其心甚毒,吕布已经恨的牙根痒痒。

各怀鬼胎的人最容易一拍即合,吕布想要借高飞之手杀掉李儒,而高飞却另有盘算,这李儒迟早栽在吕布的手上。

两厢安好,温侯吕布却暗中命人跟踪李儒,观察他的行踪,而高飞倒是辞别温侯,自顾自的去了。

貂蝉失踪的消息,已经被王允封锁了,所以李儒并未听到一点风声,也未做任何防备,倒是已然故我,而见温侯吕布和王允也未有联系,更是放下了不少的心。

高飞在大街之上,盘旋了好几圈,左拐右绕,确定身后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之后,才转进了居住的客栈之中。

进得客栈的房间之后,见房间内无人,高飞便知道了这个赵云并未松懈他的命令,又转身走出了客栈,依旧七拐八绕,见到一处破庙,方才钻了进去。

高飞并未把貂蝉藏身在所居住的客栈之内,怕来往之人众多,被发现了端倪,却在城中寻了一处极为偏僻的破庙之中,告诫赵云把貂蝉姑娘带到那里,方为安全。

破庙已经残破不堪,地方不大,四堵墙已经瘫倒了三堵,四面透风,所以连行讨之人也不愿意在此,倒是正和高飞的心意,不过确实是委屈了貂蝉姑娘。

赵云站立在外,见得主公高飞前来,略微行礼,高飞却不计较,钻入了破庙之中,见得角落之处,蜷缩着一人,正是貂蝉,高飞瞬间便是止不住情感,拥了上去,而貂蝉见到是高大哥前来,也抹下了一行清泪,“高大哥……”。

高飞紧拥貂蝉在怀,心痛不已,“蝉妹,委屈你了,高大哥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诛杀董卓,只能行此计策,蝉妹切勿怪高大哥!”。

貂蝉泪水洒下,脑袋紧紧的贴上高飞的胸膛,“蝉儿甘愿如此……”。

此情此景,在外一旁的赵云,倒也识趣,转而离的远了。

高飞随身拿出一个食盒,里面是一些饭菜,纷纷拿了出来,递与貂蝉,“定然饿了吧!”。

貂蝉腹中没有吃食,倒是顾不得吃相,高飞看的却笑了,“你这个小妮子啊,却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副吃相,哪里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貂蝉也打趣道,“都是你不好,却把一个大家闺秀诱来这破庙之中,人家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高飞见得破庙之中灰尘满天,而貂蝉原先漂亮的脸蛋也涂满了灰尘,正在貂蝉此番的时候,高飞伸出一双手在貂蝉的脸上擦拭了起来,貂蝉先有躲避之势,明白了高飞的心意之后,倒是顺从的任凭高飞的手掌在自己的脸上摩擦。

“这样才漂亮嘛!”,高飞不忍心把双手拿下来,倒是惹得貂蝉一笑,“若是能够离开这长安,你我便能双宿双飞了”。

高飞被貂蝉的这句话,瞬间打动了,“会的,等这件事情完了,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貂蝉满足的扑在了高飞的身上,而高飞也承担下了一个对女人的承诺!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局赌生死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过是有当局者被蒙蔽了双眼,所以世间才会有这么的感慨嗟叹!

这李儒近日观察王允并没有太多的动静,便也放心了,而不知,这吕布此刻却玩起了心眼,暗中派人监视着李儒的一举一动,倒是得到了一些线索,这个时候,高飞自然不自然的现身出来,为这个吕布指点迷津。

在温侯府上,高飞问吕布,“侯爷暗中观察了这么多天,可察觉了貂蝉姑娘被那李儒藏匿在何处?”。

吕布倒是把近日得到的消息都透漏给了高飞,“这李儒狡猾的很,平常只是出没于皇宫,相国府,还有自己的住所之内,现在相国不在长安,这李儒出入皇宫内苑的次数,倒是多了起来!”。

高飞皱眉,“难道侯爷不觉得这个李儒进出皇宫有异吗?”。

“有何异处?”。

高飞暗笑,道出心中所想,“献帝已经成为摆设,只有些迂腐之老臣尚尊献帝为帝,那李儒可是人中之精啊!他还不知道这个儿皇帝连一块废铁都不如,却如何频频出入皇宫内苑,定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先前高飞夸赞吕布有勇有谋,此番那点心眼却都不见了,说道,“难不成是李儒和宫中的哪个妃子有染,所以才老往里面跑!”。

高飞大笑,“侯爷糊涂,那李儒是什么角色,若是看上哪个妃子,直接就拉回自己的府上就是了,还用给那个儿皇帝留面子吗?不过温侯有一件事情说的却在理,那李儒入皇宫内苑,必定是与某人见面,而且所见之人必定不敢让侯爷察觉!”。

“你是说那个李儒把貂蝉藏在了皇宫里,天天与之幽会!”,吕布恍然大悟,一语中的。

“虽然说李儒劫走貂蝉乃是为胁迫侯爷,但是奈何貂蝉姑娘有倾国倾城之容颜,这李儒色心大动也属寻常,怕是现在貂蝉小姐正在遭受李儒那厮的蹂躏呢!”,高飞见到吕布的脸色已经怒气燃烧,却又加了一句,“那李儒霸王硬上弓,只是可惜了貂蝉小姐那如花似玉的容颜,和一颗玲珑七窍之心,枉受摧残啊!”。

吕布大怒,当下便要提着方天画戟去寻那李儒,却被高飞拦住了,“侯爷如此鲁莽,那李儒哪里肯乖乖就范?”。

吕布却问,“为之奈何?”。

高飞却道,“捉贼拿赃,你我却要拿他个现行,到时候不劳侯爷下杀手,我却了结他性命”,随即询问左右,“那李儒此刻还在皇宫之内未出吗?”。

有人低声允诺,“李儒已在宫中盘旋半个时辰,并未见其出来!”。

高飞大喝一声,“侯爷,此刻正好,你我却冲进宫中,寻找到李儒那厮,便能救出貂蝉姑娘了!”。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骑上赤兔马,亲自点上一百亲信精兵,直奔皇宫之内,而高飞也乔装一番,随身左右,而且身边也带着一个自己的亲信,共同奔赴皇宫。

吕布在前,闯入皇宫之时,虽有侍卫阻挡,却被吕布一戟砍成数半,其余宫中守卫尽皆大惊,纷纷逃窜开来,消息传到献帝的耳朵里,惶恐不止,以为这个董卓命令吕布来杀他,正欲左右逃窜之际,却撞上了吕布的赤兔马。

献帝大惊失色,口中唯诺道,“温侯……何故闯入宫廷……之内,意欲何为?”。

献帝虽然惊慌,却并未失了一个帝王的颜面,倒是被一旁的高飞看在眼里,感叹道,“是你太悲催了,虽然生于帝王之家,却也只有窝囊的份了!”。

吕布哪里管什么献帝不献帝的,他也从来没有把这个儿皇帝放在眼里,手中方天画戟一举,便厉声问献帝,“那李儒匹夫,却在宫中何处?”。

献帝慨然,说道,“温侯此事问我,却不笑话,这皇宫内苑虽为我之宫廷,却由不得我做主,那李儒来去自如,仿佛他是皇帝我为臣子,却怎敢,怎能知道他的去处?”。

吕布挥下方天画戟,欲结果了这个儿皇帝,却被一旁的高飞拦住,“寻李儒要紧,切莫节外生枝!”。

吕布会意,挺马在皇宫之内搜寻。

却说这皇宫内苑,宫殿数千座,花园桥栋多如牛毛,光是开扇的大门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扇,在这里寻找李儒一人,却得费些功夫。

话说在皇宫内苑的西北角之处,有几个宫殿堆簇,乃是一个偏僻的去处,李儒却在那里,倒是听得宫内慌乱,询问左右,才知道生出了乱子,正欲起身拨乱,却迎面撞上一人,正是吕布。

却说吕布在皇宫之内,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乱撞的时候,一扇门的后面闪出了一个小太监,认识来人是吕布,便想要邀功,“温侯寻的可是郎中令李儒?”。

吕布当作这小太监知晓,便让其带路,不消一刻的功夫,便被吕布寻来,正好撞见李儒这厮,从一处宫殿之中走出,吕布大怒,“你这匹夫,竟然敢胁迫本侯爷!”。

李儒被这个场面也吓了一跳,不过到底是摆弄心眼出身之人,瞬间便镇定了下来,“温侯何故?擅闯皇宫内苑可是重罪啊!”。

吕布颇为不屑道,“你李儒,百般为难我吕布,竟然还敢劫走貂蝉姑娘,天怒人愤,倒是先问起我来了,我却问你,貂蝉姑娘身在何处?”。

李儒脑子转的飞快,虽然不知道什么貂蝉的事情,但是随即想到是被人算计了,倒是先对温侯服了一个软,“貂蝉姑娘的事情与我何干,定然是有人在一旁挑拨!”。

吕布怒气愈胜,“哪里有什么人挑拨,分明就是你李儒处处算计,休要胡言,交出貂蝉姑娘,我便饶你不死!”。

这个时候,高飞倒是满脸堆笑,从吕布的背后走出,摘掉了头顶的毡帽,撕下了粘在脸上的胡须,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笑道,“李儒大人,别来无恙啊!”。

李儒一见到高飞在吕布身边,便明白了七八分,“定是这个人在搞鬼,温侯可不要轻信他人之言!”。

高飞继续露笑,“李儒大人真是会开玩笑啊,劫持貂蝉姑娘的事情你竟然敢抵赖,这往来反复的嘴脸,大人倒是入如火纯青之境啊!”。

吕布见到此情景,擎在半空的方天画戟倒是停了下来,略有迟疑,而李儒一见到此刻,便放心了少许,质问高飞道,“你这个相国欲除之而后快的逆贼,安敢在这长安之内挑拨离间,胆大妄为!”,李儒把藏在身后的一柄羽扇,从身后拿到了身前。

“李儒大人好说辞啊!我高飞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这劫掠貂蝉姑娘的事情,你却抵不了赖,满长安城之人,谁人不知李儒大人不屑于温侯,几次三番阻碍温侯与貂蝉姑娘的好事,我看是大人贪图那王允之女的美色,所以才会劫掠走貂蝉姑娘!”,高飞气定神闲,似乎有了极大的把握。

李儒却是大笑不止,“高飞兄弟好一个臆测啊,难不成温侯也是如此所想?”。

这吕布倒是什么都不确定,不置可否,高飞见缝插针,甩出一句话,“难道不是吗?”。

“此刻李儒倒是百口莫辩了,难不成侯爷还以为我李儒把劫掠而来的貂蝉姑娘藏在身后的宫殿里吗?”,李儒见那吕布神色,果然有怀疑自己的意思,便不在说什么了。

高飞却厉声大问,“李儒大人敢亲自开开那宫殿之门,却让我们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岂不是什么都明断了吗?”。

吕布也大声喝道,“快开那门,一看便知!”。

李儒倒是略有迟疑之色,这身后的宫殿之内,虽然没有貂蝉姑娘,却还有别的要紧东西,而他也料定了高飞此番意欲何为,不过是为了救出那两位姑娘而已,“如此劳师动众,设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难道只是为了救出那两位姑娘吗?”,李儒却在心中打起了鼓。

“侯爷,貂蝉姑娘定在那李儒身后的殿宇之内,侯爷可单枪匹马闯入进去,救貂蝉于水火”,高飞对吕布说话,声音却不小,故意泄露给李儒听去。

吕布欲闯宫,却被李儒拦下,“温侯,这身后的宫殿之内有没有貂蝉姑娘,都是一眼便知的事情,敢问侯爷,若是宫殿之内没有貂蝉,该当如何?”。

高飞也大声问道,“敢问李儒大人,若是貂蝉姑娘真在那殿宇之中,又该当如何?”。

李儒羽扇轻扇,“不可能,我李儒愿赌上项上头颅,若貂蝉在,自愿削颅!”,李儒敢有如此把握,实在是因为他知道身后的殿宇之中有什么,而且他料定高飞此计,无外乎就是借吕布之力,寻找到藏匿那两位姑娘的地方,然后伺机救出逃匿,他高飞不可能如愿!

高飞突然脸色黯淡,见到那李儒许下诺言,忽又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儒大人有如此气魄,我高飞也不敢相让,我也愿意赌上自己的脑袋,若是貂蝉不在身后的大殿内,我高飞自己把脑袋割下来,给李儒大人当椅子,怎么样?”。

一局赌生死,高飞倒是要与这个李儒死磕到底,而李儒听闻高飞也有如此之底气,莫名的心头升起一股凉气,“难道他有备而来?”。

高飞依旧面色露笑,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李儒身上,不敢懈怠分毫。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冲冠一怒

此刻的情况,已经是势如水火的局面,高飞与李儒二人僵持不下,更是一局赌约,赌上性命,高飞却笑道,“李儒大人真是好胆色啊!高某佩服!”,当下稽首拜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儒刚才才从身后的大殿之中出来,对于其中有什么,自然是了如指掌,而且这李儒看高飞的气势,似乎有诈,定然是在强撑气场,而高飞此番目的不过就是要救出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罢了,李儒念及此处,虽然被识破那两位姑娘之所在,却能够解决这个祸患,正是大好!

高飞却转身对身后吕布说道,“温侯,请移步殿宇之内,一切便知!”。

吕布半信半疑,手里拿着方天画戟,疾步上得前去,用力一推,殿宇的大门大开,而高飞和李儒二人,也紧步趋上。

这宫廷殿宇,气象不凡,虽然不是皇帝起居之所,却也别致异常,此大殿三扇门宇,数扇云窗,光线射入,里面倒也堂皇,不过鲜有摆设之物,可知此处是荒废了些时间的,而在大殿之侧,确实有一个卧地女子,吕布在殿门一见,立即奔赴过去,而高飞也紧追其后。

一个蓝色衣裳的女子卧倒在地,吕布心急奔赴过去,在殿门的位置只看到是一个女子的影子,而走进的时候,却看到蓝衣女子之后还有一人,吕布焦急的翻起了那蓝衣女子的脸庞,却发现不是貂蝉,又去翻起旁边的那女子,也不是貂蝉!

李儒却大笑起来,“高飞啊高飞,此刻却看你如何自戕?”。

吕布的脸色也是刷的拉了下来,转身怒目高飞,“怎么会没有貂蝉呢?”。

高飞也大笑,“李儒大人真是眼大漏神啊!这西北角落的女子不是貂蝉,那边东南角的女子却是谁啊?”。

此殿宇的门庭乃是正南开的,而正常人的反应是,开了门之后,便往西北角看去,却忽略了东南角落的位置,而正是众人忽略的位置上,却也有一个女子仰卧在地。

此刻吕布放眼望去,不用细看,便已知道那女子是谁了,急忙冲了过去,大声喊道,“貂蝉……貂蝉啊……”。

卧倒在地之人正是貂蝉,那吕布即刻奔赴过去,挽起了貂蝉的身子,却见貂蝉昏迷不醒,而且身上的衣裳残破不堪,俨然是被侵犯过的样子,吕布用手指轻探了一下貂蝉的鼻息,继而听到怀中之人轻轻咳了一声,貂蝉眉目微张,见到吕布在眼前,竟然止不住的啼哭了起来,“侯爷你总算是来了,貂蝉也可以死而瞑目了……”。

吕布却是悲愤不已,大喝道,“是那个李儒把你掳掠到此的,是不是?”。

貂蝉只是啼哭,“那日我却在去侯府的路上,却不知被谁人劫掠到此,还……”,貂蝉低头看到自己破败不堪的衣裳,啼哭的更加厉害了。

吕布大怒,却回头看向李儒,“好你个匹夫,果然是你所为,休要再诓我!”。

李儒见到此情此景,脑袋翁的一下子,大了许多,“不可能,貂蝉怎么可能在这里,定然是这个高飞搞的鬼,定然是他搞的鬼!”。

高飞却在一旁说道,“郎中令大人休要诬陷我高飞,貂蝉姑娘在此,受你凌辱,安敢狡辩?”。

当下吕布怒气冲天,手执方天画戟,挥舞而至,恶狠狠的杀向李儒,李儒大惊失色,把身后的羽扇拿出迎敌,一个闪躲之后,厉声大道,“好你个温侯吕布,竟敢杀我,相国大人返回长安,汝以何交代?”。

原本吕布已起杀心,听闻此言,手里的画戟却慢了速度,高飞在一边看的真切,暗道,“就知道这点药效不够,还得加猛料!”。

见到吕布犹豫不决,高飞大声喊道,“温侯且慢,我恨李儒入骨,且让我高飞来动手,温侯不必担忧董卓怪罪!”,当下抽出一把利剑,去战李儒。

“郎中令大人的诺言可真是有如放屁啊!这貂蝉其人,众目睽睽,大人食言的漂亮啊,怎么不拿羽扇自戕?”,高飞一剑刺过去,却被李儒挡过了。

“你高飞诓我!是我大意!”,这李儒在吕布面前露怯,却并不惧怕高飞,挥着一把羽扇,去战高飞。

这吕布确实没有法子跟他的义父董卓交代,所以并不敢对李儒出手,便退在一旁,静观二人争斗,而吕布站立在外,却想入得殿宇之内,搀扶貂蝉出来,而高飞见得吕布意图,便把李儒引过去,碍于二人交手,吕布近不得貂蝉身。

一切都在高飞安排之中,所以吕布便不能再接触到貂蝉了。

这李儒作为一个谋臣,更是隐藏了相当的武力的,想当初在洛阳给高飞设下鸿门宴之时,更是亲自出手逼迫高飞就范,因缘际会之下,高飞才能脱身,否则就被李儒算计死了,而今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高飞设下连环计,便要吃定了这个李儒,一血当年洛阳的耻辱。

其实这个大殿之中,藏匿的两位姑娘就是双儿和惋心,这也是李儒敢信誓旦旦赌下生死的原因,不过他没有料到这个高飞早就准备后手。

当时跟随吕布闯宫的时候,高飞身边带的那个人便是貂蝉乔装打扮的,掩过众人人耳目,进得皇宫内苑,却在吕布引着众人寻到这个地方,跟那李儒对峙的时候,高飞早早的就绕到了殿宇后面,带着貂蝉乔装过的貂蝉,悄悄潜入了进去,由于时间仓促,高飞只把貂蝉安排在了房间里的东南角,而貂蝉也迅速的换掉乔装的装扮,换回女儿身,把身上的衣裳都给撕破了,正待演一场好戏,而高飞却未及去看那双儿和惋心一眼,便窜了出来,出现在了吕布身后。

之后便是吕布相认貂蝉,貂蝉诬陷李儒的一幕,倒是符合高飞的事先安排,一切按部就班,而高飞独战李儒,却也在计划之内。

高飞与李儒二人进入大殿之内,长剑对羽扇,你来我往,而高飞见得身边无人,却小声对李儒说道,“大人以为此计如何?”。

李儒招招杀机,却都被高飞躲了过去,“是我李儒大意,中了你的计谋,但是你以为你可以杀了我吗?”。

高飞大笑,“我从没有想过要亲手杀了你,温侯吕布会杀你的,到时候不需我动手!”。

“你以为他敢杀我吗?”。

“没有我在从中作祟,温侯当然没有那个胆色,但是有我在这里,你李儒必死!”。

李儒却满脸鄙夷,“看谁死在前头!”,李儒手里加了力道与狠辣,高飞倒是没有在意,因为随即之后,突然闪出一杆银枪挡住了李儒的羽扇。

高飞抽身之后,立马转身去扶起了貂蝉,貂蝉见是高飞,神色充足的站立起来,高飞夸奖了貂蝉几句,便去看那西北角的双儿和惋心,这两位姑娘都昏迷在地,高飞试探了一下,性命都无大碍,只不过是被人灌入了迷药,定然是李儒怕这两位姑娘吵闹,警觉了宫中之人,便下了此手,而高飞略作检查之后,也没有发现被侵犯的样子,保住了眼前的三位姑娘,倒是让高飞放心不少,当下,随身在大殿之内洒了不少的焦油,点起火折子,大殿之内,瞬间着起了起来,火势飞涨。

一柄银枪去战李儒之人,真是赵云,而赵云也没有对李儒下死手,只是应付其人,见大殿之内起火,赵云抽身,带着貂蝉、双儿、惋心三位姑娘,跳出一扇后窗,便没了影子。

这李儒一见到此种情景,大呼不好,“借刀杀人啊!”,随即逃奔出了大殿之内,高飞在其身后紧追。

刚出得大殿,高飞便厉声喊道,“侯爷不好了,那李儒气急败坏,杀了貂蝉姑娘,还要毁尸灭迹啊,休要放走李儒那厮!”。

吕布在外见得大殿起火,心急不已,便要冲进去,却被高飞拦住了,“侯爷莫要如此,那李儒心狠手辣,杀了貂蝉姑娘还要放火烧殿,说什么有相国在,温侯敢拿他如何,却羽扇一挥,断了貂蝉姑娘的性命……”。

当时大殿之火,蔓延开来,吕布皱眉大怒,并未要去寻那貂蝉的尸首,提着方天画戟,骑上赤兔马,便去追那李儒。

高飞也跳上马,紧追吕布而去,而吕布带来的一百精兵,也奔随温侯而去,只留下一座被大火吞没的殿宇,还有数十个小太监再旁挑水救火,其中还隐匿着一人,正是赵云揽着三位姑娘。

李儒跑的比兔子还快,从皇宫里钻了出来之后,直接奔赴自己的府上,这李儒并不掌兵,而且也事先没有料到会发生此种危急情况,等到他看在眼前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应对之策,只好躲进了府上,组织着府内的家丁,抵御追兵!

赤兔马日行千里,速度非常,紧跟着便追到了李儒的府上,手中方天画戟大举,厉声喊道,“还我貂蝉性命,李儒你这匹夫,本侯要把你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等到高飞赶到的时候,这个吕布已经在李儒府上大开杀戒,一戟拦腰斩,一怒杀千人!而这番景象,正是高飞最想看到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砍了李儒

吕布驰骋着赤兔马,直接冲进了李儒的院落里,方天画戟左右横突,死伤无数,眨眼之间,画戟的锋刃上便染满了鲜血,吕布左寻右顾,却未发现李儒其人,正是气的怒火中烧的时候,冲进了院落的正宅里面,二话不说,见人便杀,正好逢见一女子惊慌逃窜而出,吕布一戟迎将过去,把那女人劈做了两半。

高飞在身后看的分明,提醒着道,“这便是那李儒的正室,董卓之女!”。

当时吕布哪里管得了这些,正欲杀剐了李儒,方能解恨,寻之不得,便一把火把这李儒的府上给烧了,一时间,人声惨叫,凄厉非常。

高飞喊道,“侯爷快看,有一人逃了出去,定是那李儒无疑!”。

也不知道这李儒躲在什么角落里,瞅见一个空子,便夺下了一匹快马,直奔而出,吕布见李儒逃窜的方向,大叫一声,“不好,这厮要去郿坞方向,寻那董卓去了!”。

高飞说道,“侯爷若是不杀了李儒,等那李儒回到董卓身边,却能有温侯的好处,这董卓之爱女可是死在了侯爷手上,并着他府上的百十口人物,安肯罢休,此时若是放虎归山,无异于自绝后路!”。

闻言貂蝉死在李儒手上的时候,这个吕布怒不可遏,所以便顾不上他事先打算借高飞之手杀了李儒的计划,情急之中,便自己动下狠手,如今却有点幡然醒悟过来,但是已然杀了李儒满门,斩草不除根必为大患的道理,吕布还是了然的,不论是于貂蝉还是于自己,吕布此时都等下杀手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下,吕布驰骋赤兔马便去追那李儒,不消一时三刻,吕布便提着李儒的尸身归还,一只方天画戟戳进了李儒的心窝里,把他挑了起来,高飞见到此景,暗呼一句,“人命由己不由天,想当初我和吕布那可是打的你死我活,此刻竟然也能够站在一起,共戮李儒,这人生还是颇诡秘啊!”。

“这李儒未到达郿坞之地吧!”,高飞轻声问道。

吕布举着李儒的尸体,摔落在地,“刚刚跑出长安城城门,便被我一戟杀了,怎会到那郿坞之地?”。

高飞却愁容满布,“高飞实在是为侯爷之安危担忧啊,想那貂蝉姑娘死于李儒之手,温侯杀之报仇,也算是义士之举,不过这长安城里之事,却如何能够瞒过董卓,待他闻到风声,举兵回长安,岂会不为爱女爱婿报仇?”。

吕布闻言一怔,心里也开始了思量,此番无异于闯下了一个大祸,杀李儒及其满门,董卓如何肯放过他,“如之奈何?”。

“侯爷且听我一言,想他董卓也无德无能,群臣公愤,不如侯爷拥立献帝,反了他董卓,待得大事成功之日,却也权倾朝野,我高飞也愿意投在侯爷门下!”。

这高飞说出如此之言,却令吕布意外,“汝不欺我?”。

高飞低首曰,“愿意效劳在侯爷门下,如今大仇已报,高飞愿意提携冀州之全部军马,为侯爷驱驰!”。

吕布愁容半开,说道,“即使如此,兄弟的冀州兵马也远水解不了近渴,董卓有十几万军马在长安城外,我吕布此刻蜗居城内,手上兵卒不过万人,怎能反的了他董卓?”。

高飞却笑道,“不宜力敌,只能智取!”。

“愿闻其详!”。

“侯爷先把这长安城内之事禀报给董卓,却不说是侯爷杀了李儒满门,只说是冀州高飞潜入长安,略施小计,斩杀了李儒那厮,却看他董卓是什么态度?”。

吕布应允而下,即刻休书一封,把此番事情报与董卓。

杀了李儒满门,吕布也是骑虎难下,只得按照高飞的谋划,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过这吕布也不是什么甘心于人下的角色,虽然貂蝉已死,悲伤不已,但是听闻高飞投于门下,立即欢愉了起来,想来这吕布也没有什么人情,不过是爱慕貂蝉小姐的美色罢了,看出此点,高飞到也不为耍弄吕布而亏心了。

这书信往来,却是一件慢功夫的事情,当下吕布便收拾了百余名亲信,奔回温侯府上,而高飞倒是也辞别吕布,待得众人走远之后,高飞却又折了回去,观察了一下这李儒的尸体。

这李儒策马奔逃在前,吕布飞马追赶在后,一个后退一个前攻,高低立下,况且还是吕布骑着赤兔马,所以这个李儒决计是跑不掉的,这一点,李儒也应该是心里有数,但是他为什么还要奔逃呢?

高飞检查了李儒的伤口,是被方天画戟一击戳进前胸里,重伤而死的,念及此处,高飞便了然了,按理来说,吕布在后追赶,应该一招戳进李儒的后心位置才对,此番伤口却在前,说明李儒中招的时候,不是背对着吕布的,而李儒之所以选择策马奔逃,也无非就是想要引来吕布的追赶,然后想要借用自己的一副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吕布,从而想要反转为胜,可惜的是李儒高估了自己的舌头,或者说他低估的高飞的能力。

这个世界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只不过是李儒过于自负罢了,所以才会中了高飞的连环计,利用貂蝉与吕布之间的关系,设下一个圈套,引来吕布入局,然后借用吕布之手,逼迫李儒,从而找出藏匿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的所在,而这却不是最终目的,之后再精心编排,把李儒拖进无底深渊,从而借刀杀人,反推吕布,而最后的一个大招是,诛杀董卓!

其实这个计划还是从王允的美人连环计中演变过来的,只不过是高飞舍不得貂蝉,所以才另外想出了这个计划,能够杀了李儒,已经是除去了高飞的一个心头大患,而解下来的董卓,会是高飞想的那么容易对付吗?

喜形不露于色,除去李儒这个大敌,高飞也不敢沾沾自喜,李儒只不过是三国前期的一个不太重要的角色,便已经令高飞如此焦头烂额,下了大手段才给弄死的,可知之后的道路将更加难行,一切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正在高飞打量这个李儒的尸身的时候,高飞注意到他的手上紧紧的握着一把羽扇,与李儒数次打交道的时候,都会看见这厮拿着这把羽扇,高飞很是好奇,便从李儒的手上把扇子拽了出来,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是几朵羽毛颇为艳丽,高飞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之处,倒是随手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占为己有了。

高飞回到客栈之内,见得赵云并着三位姑娘,心中欢喜不已,高飞之所以没有让赵云把双儿和惋心她们带回那个破庙之中,是因为长安城中李儒已死,也不用顾忌什么被发现之类的,高飞料定这个吕布不会发现他的破绽,便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双儿和惋心躺在床榻之上,高飞问赵云,“情况如何?”。

回禀主公,“两位姑娘已经苏醒了,只不过身子还是很虚弱!”。

高飞凑到了双儿和惋心的身边,见她们已经睁开了眼睛,心疼不已,“是高大哥辜负了你们,这么久之后才来救你们!”。

双儿见到是高大哥,想要起身,却始终无力,眉头紧锁,“我不是做梦吧!终于又见到了高大哥,双儿还以为此生再也无缘……”。

高飞揽起了双儿在怀中,“傻孩子,怎么会呢,你们能舍得高大哥,高大哥还舍不得你们呢?”,惋心也看到了身边的高飞,止不住的垂下了眼泪。

高飞询问惋心道,“苦了你们两姐妹,李儒那厮真是可恨啊,刚才真应该再捅他几刀!”。

惋心声音低迷,说道,“在洛阳城门之时,那李儒掳走了我和双儿,必然是想要利用我俩来要挟高大哥,我和双儿百般不从,想要以死明志,断了那狗贼的念想,却被那狗贼发现,并把我俩打昏之后,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从此之后,那狗贼天天给我和双儿送饭菜,却在暗中放了迷魂药,以至于我俩每天都在昏睡,浑然不知!”。

“那李儒没有对你们怎么样吧?”。

“那却没有!”,惋心答道。

这下高飞便放心了,好在双儿和惋心都无大恙,否则的话,高飞真要把长安搅和个底朝天才能泄恨,这个时候,貂蝉倒是走了过来,高飞一一介绍之后,却小声对貂蝉说道,“切莫要吃醋,我待她们却如妹妹一般,数月之前被那李儒掳去,受了不少的苦难,高飞现在才把她们救出,愧疚在心啊!”。

双儿却说道,“高大哥能把我和惋心姐姐救出来,便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犯此险境,我两姐妹倒是心有不忍!”。

“这是见外了,我待你们如亲人,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的!”,高飞一把拦住了双儿和惋心两位姑娘,有此团圆,真是皆大欢喜!

而一旁的貂蝉倒是看的眼睛里酸酸的,也不知道是醋意还是有感于此刻的氛围!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狐狸

距离长安百余里,乃是董卓藏娇纳垢的地方,唤作郿坞,一众的好景色,又新建了许多的殿宇亭榭,富丽堂皇堪比皇宫,美女佳丽无数,酒池肉林遍地,正在莺语燕歌的时候,长安城内却传来快报,董卓看完之后,脸色大惊.

这董卓膝下有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李儒,另一个嫁给了牛辅,这李儒坐镇长安,牛辅却陪在董卓身边,此时却看到了董卓的脸色,问道,“长安发生何事了?”。

董卓一贯在众人面前展示着一个暴虐无度的形象,而且少谋寡断,而事实上的董卓却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从西北荒凉之地,到挺进京畿洛阳,然后掌控朝纲,这些事情都不是一个莽汉能够做出来的。

董卓虽然掩藏自己的真正面目,却并不对李儒和牛辅这两个女婿有所隐藏,一来董卓膝下无子,所以董卓颇对这两个女婿倚重,也是希望之后能够独当一面,文有李儒,武有牛辅,也可以看的出这个董卓在挑选女婿时候的心机,只不过温侯实在太生猛,所以才把这个牛辅的名号给压了下去。

“长安出乱子了,李儒死在了高飞的手里!”。

牛辅大惊,“怎么可能,那吕布可在长安城中,怎会发生此事?”。

董卓面色阴晴不定,“若不是吕布也有份子,我婿李儒不会死掉!”。

“相国大人,给我两万兵马,我反攻回长安,为我连襟报仇!”,牛辅怒气昂扬,一副要砍了吕布的样子。

“糊涂!”,董卓骂道牛辅,“你以为你可以杀了吕布吗?而且这吕布休书一封,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了高飞身上,也定然是这高飞的主意,看来长安之乱,始作俑者便是高飞!”。

这牛辅在洛阳之时,也见过高飞几面,倒是对其颇不为意,“这高飞却是何时潜入长安之内,颠倒黑白,分明就是把矛头对准岳父大人!”。

牛辅的这句话倒是说对了,董卓倒是嗔怪起了李儒起来,“这个李儒枉自大意,坏了长安城的大局,引来高飞这个豺狼,死不足惜!”。

其实吕布送来这么一封书信所表达的信息也很简单,其一是李儒已死,长安大局归于吕布之手,其二是吕布对董卓还有忌惮,把李儒之死归咎于高飞,而此封信的目的,无外乎营造了一个假象,就是对于董卓来说,吕布还是可以信任的!想要吸引董卓回城!

董卓大笑,“这个高飞想要我董卓回城,我却偏偏不上他的当,传令郿坞之内所部,按兵不动,我要向吕布讨要这高飞的人头!且看他是给还是不给!”。

当即也回书一封,命人快马送给长安城里的吕布。

吕布招来高飞,拆开书信,董卓所言乃是,“吾儿奉先,吾之倚重,李儒之死乃是高飞所为,希望我儿能够把高飞之头送来与我,解我心头之恨!”。

吕布却问高飞,“董卓要我斩杀于你,却奈何?”。

高飞大声笑道,“温侯切莫听从这董卓之言,李儒之死,董卓岂会料想不到与侯爷的关系,而且董卓在城中的眼线众多,说不定此刻他已经了然于胸了,却传书让温侯斩杀我高飞,献上头颅于郿坞,温侯若是如此做了,提我之头颅进献给董卓,怕是刚刚入得郿坞,便被一众弓弩手射成马蜂窝了!董卓好诡计啊!”。

吕布神色疑虑,却道,“这董卓并不信我,为之奈何?”。

高飞见吕布把对董卓的称呼说出,而不提相国,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继续说道,“温侯,依我之看法,李儒的事情肯定是纸包不住火的,不如劝谏温侯,起兵反了董卓,自立为大将军,上应君诏,下应百姓,除了那董卓,以安天下,岂不是好事?”。

吕布犹豫之色顿现,看来这个吕布也是有这种心思的,不过两厢权衡似乎有所顾虑,高飞问道,“天下大势,顺势而动,方为英雄之举,且董卓何许人也,西北之虎狼,虎狼掌权,则天下皆为虎狼口中之食,且不管天下百姓受人鱼肉,单是侯爷偌大的英雄人物,怎肯事于董卓之下?岂不埋没?而且眼前如此大好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侯爷!”。

高飞看的出吕布已经动了大心思,却并未继续游说,反而立在一旁不语,他在等待吕布自己说出口。

“好!却有何妙计能除掉董卓?”,吕布思虑良久之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高飞大喜自己奸计得逞,笑曰,“即刻遣书信一封,便说冀州高飞已被斩杀,奈何尸首被毁,送不得给相国大人亲看,献帝念相国董卓功劳甚大,颁诏书一封,速速召唤大人回长安,献帝欲传位于董卓,以安天下!”,高飞又转头对吕布说道,“那董卓闻言必喜,待到返回长安之际,安排朝中老臣并温侯一道,在觐见献帝之时,将那董卓老儿斩杀,这天下岂不是都落在了温侯手中?”。

吕布大喜,当下按照高飞所说传信。

信件到了董卓的手里,董卓却哈哈大笑,“连具假冒的尸体都不给我送过来,便想引诱我回长安,痴人说梦!”。

牛辅却拿住了那封书信,也跟着笑道,“这献帝要让位于相国,岂不是好事,还耽误什么啊,赶紧回长安啊!”。

董卓摇头,这个牛辅没有那李儒一半的智慧,而念及此处,董卓也不禁哑然,“纵然有谋略,此刻也不过是阴曹之鬼罢了!”。

而董卓却再也不想罗嗦了,大喝道,“牛辅听命,引领三万人马奔赴长安城北,再传李榷郭、汜徐、荣三人,各领三万人马奔赴长安城东面、南面、西面,我要把长安围个水泄不通,围而不打,记住千万不要跟那吕布正面交战,若是吕布出城索战,尽皆以弓弩射之,不可大意!我要困死这帮王八犊子!”。

可以说董卓的所有资本都被他转移到了郿坞之内,不论是粮食还是兵马,董卓已经把长安城掏空了,所以他知道长安里的情况,知己知彼,准备憋死城内的所有人,包括在他看来,已经叛变的吕布。

董卓收下吕布的那天起,就知道早晚会被这个人背叛,能杀义父丁原的人,也一定能够杀他义父董卓,这一点,董卓早就看透了。

九万西北军旋即而至,城内之人看到城外连天的军马,大吓不已,纷纷哀嚎哭丧,长安城内未战便已经先乱了。

吕布寻来满朝文武,共同商量,“董卓想要弑帝,如今已经把长安城包围的水泄不通,我等身为汉臣,如何肯助纣为虐,现在却如之奈何?”。

其实吕布的这番说辞也是高飞怂恿的,无外乎就是煽动群臣共同抵御董卓,而高飞也确实是事先小看了这个董卓,如此狠辣迅猛,完全不给长安城里反应的时间,便兵贵神速的把长安包围起来,而且围而不打,似乎吃定了长安城。

吕布在朝中的一席话,却一石激起千层Lang,众说纷纭,有老臣说,“该当抵御董卓,不可再让其进京!”。

有臣子乃是董卓派系,对众人道,“此言差矣,董卓相国乃在三公之列,是献帝亲自分封,岂是乱臣贼子可以比拟的,当大开城门,放相国进城!”。

吕布听闻此言大怒,手持方天画戟便把朝中数十位此种言论之人,尽皆斩杀,并且大喝道,“我吕布乃是汉臣,虽然认董卓为义父,实乃被其蒙蔽,董卓之心实乃虎狼,今日我吕布便率长安之地,举兵反他董卓,保全汉庭宗室!”。

当时朝中隐现一人,正是司徒王允大人,举着吕布之手臂,“有温侯助我汉庭,必能杀戮董卓,还刘氏天下大安!”。

朝廷震荡,一时间,守旧老臣和拥护刘姓者,重新掌握了长安之大权。

扫清了董卓在长安里的嫡系,赢回了少量的主动权。

孙子兵法有云,“两军对峙,十倍于敌,可以围之”,也就是说这种围城战术的前提是,你的军力必须超过敌人的十倍,才又可能把对方围起来,而不被突破开,董卓用的就是这种战术,九万西北军把兵力不足一万的长安城困的跟一个死城一样,而且长安城里也的确坚持不多时间,而董卓千算万算,还是少算到一个地方,十倍围敌还有一个前提,那就对方没有外援,而高飞身在长安,他的冀州背景不会有所干预吗?而正是因为还有这个底牌,这吕布才会有信心起来反抗他义父董卓。

却原来在董卓的九万西北军围城之前,高飞便通知了冀州方面,而且嘱咐一定要让贾诩带领兵马前来长安,因为高飞要一击必胜,长安的事情已经耽搁了太久,而且高飞最迫不及待的事情便是离开长安这个鬼地方,他还有他的温柔乡没有享受到,有三国第一美女貂蝉在心中,高飞的心思怎么可能不会乱呢,所以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贾诩妙计

九万西北军围住长安城第二日的时候,贾诩带领的六万冀州兵马便奔赴而来,城中高飞见状大喜,便与温侯吕布商议曰,“此时前后夹击,西北军必败,侯爷还不出战?”。

吕布允诺,提着方天画戟,跨上赤兔马便闯出长安城,领着不到八千的军队,却与牛辅所在的城北交战,牛辅见吕布前来,也不与之交战,全军后退,避其锋芒,而在长安城四个方位,分别都有冀州兵马袭来,牛辅哪里后退的了,冀州张辽领着万余兵马挡住了牛辅的去路,一时间,这牛辅却成了夹心饼干之势,前有吕布,后有张辽,见退却无望,只能振奋军士,去迎战吕布,斗不到十个回合,这牛辅便被吕布连人带马一起朔死了。

转战四方,九万的西北军被吕布和赶来的冀州兵马冲散开,势如破竹,李榷郭汜转眼之间已经大败,望风而逃,而吕布气势正大,调转兵马,杀入郿坞之内。

且说长安城之围既解,大批的冀州兵马盘踞于长安之外,高飞走入军中,见到贾诩,及张辽、张颌、华雄、高顺四位将领,大喜,而高飞也暗中把貂蝉和双儿、惋心三位姑娘送进冀州营中,高飞眼见此刻长安城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便欲转身而去,带领军马返回冀州。

高飞之所以调来冀州兵马,实在是因为高飞自己也被困在长安城里了,只好借用冀州的力量来摆平长安的事情,而如今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正好吕布在去郿坞的路上,正适合高飞跑路。

贾诩却问高飞,“主公,现在那吕布却在郿坞之所,长安空虚,我等岂不占了这长安,绝了那吕布的后路!”。

高飞寻思道,他之前一直囿于固论,以为只要杀了董卓,便了了长安诸多事宜,而今长安唾手可得,为何不取?

转念一想,高飞又察觉到其中有不对劲之处,“我若取了长安,那吕布从郿坞而回的时候,必然又要与之为敌,先前我承诺投在其门下,转瞬便与之为敌……”,高飞倒是抹不开这点脸面,而且若是占据了长安,那他高飞不就成了第二个董卓嘛!到时候人人得而诛之,倒是并不明智!

贾诩也在一旁道,“占据长安,实在是不事宜!占长安者必定为天下之公敌,倒时候诸侯群起而攻之,得不偿失,而且冀州大本营离长安略远,顾首不顾尾!是文和考虑失当了!”。

高飞也以为如此,而随即贾诩又道,“占据长安并不明智,但是我们我可把献帝劫掠回冀州,到时候以献帝之旨意搬都于冀州,坐镇冀州便是坐镇长安,以皇帝之名,号令天下诸侯,谁人敢不从,到时候主公以丞相自居,不战而屈人之兵,天下可半定!”。

一语惊醒梦中人,高飞念及此处,“这就是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啊,政治上的绝对制高点,到时候所有的战争都可以以天子的名号发动,是绝对的义军之士,虽然对于手里有兵杆子的一方诸侯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效用,但是忽悠百姓是绝对有效的!”,高飞随即下令道,“来人啊,给我冲进长安城里,把那献帝抢回冀州去!不!是接回冀州去!”。

当时数千的冀州兵马冲进长安城里,直奔皇宫内苑。

那吕布却不知道身后的长安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领着八千兵马杀奔郿坞而去,且说董卓听说九万大军溃败的消息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酒杯之内满是鲜红,身边的一位美女叫到,“相爷怎的了?”。

董卓当下擎出腰间的宝剑,一下子朔进了那身边女子的心腹里,一腔鲜血喷出,郿坞之内尚有万余人马,如果此刻董卓逃身回凉州,却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只是此时他已经料到了高飞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果不其然,吕布所部已经冲进了郿坞之内,大肆砍杀。

董卓见逃身无望,指挥着最后一点的兵力,去迎战吕布,而董卓自己腆着一个大肚子,手里擎着宝剑,冲进了自己的宫殿之内,百余名美女佳丽,四散奔逃,而董卓却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左挥右砍,瞬间便已经死伤无数,而董卓见状大呼,“天要亡我,非战之罪!”。

董卓穷途末路之际,说出了当年楚霸王自刎前的凯歌,可惜这董卓全无楚霸王项羽的气魄,倒是令人唏嘘。

一声喊完,董卓却并未手中持剑,自刎而死,而是推倒了殿宇之内的油灯火烛,一把火把郿坞之内所有的奇珍异宝、美人佳丽全部付之一炬。

火势窜起,虽然没有当年八百里阿房宫的大火连绵三个月,也足足燃烧了三天,方才熄灭,可见这董卓究竟是多么的穷奢极欲,搜刮了多少的奇珍异宝!令人发指!

正待董卓纵火之时,吕布却闯了进来,看见一个大腹便便之人,毋庸置疑便是董卓,吕布大喝一声,“董贼!安敢在此纵火!我吕布双眼蒙尘,认贼作父,今日却要结果了你性命!”。

董卓回身大惊,“我儿奉先,怎敢以下犯上,忤逆作乱?”。

吕布双手持戟,大喝道,“奉献帝密诏,诛杀逆贼董卓,看戟!”。

吕布何其神勇,董卓用剑欲挡,却听到一声剑碎之声,随即一柄方天画戟落下,戳进了董卓的脑仁里,一时间,脑浆迸裂,吕布顺势,割下了董卓不堪辨认的脑袋,大声喊道,“逆贼董卓已经伏诛,其余人等当束手就擒,无念其罪!”。

当下还有抵抗的军士,纷纷不战投降。

吕布大喜,提着董卓的头颅,上马欲奔回长安,策马之时却突然回身,似乎想到一件事情,右手抬起方天画戟,一落而下,划开了董卓大腹便便的肚子,瞬间膏流满地,遇到周围的火星子,“崩”的燃烧了起来,吕布大笑,“世人都说董卓的肚子里有天下人一半的油水,果不其然啊!”。

随即策马而还,慨然归城。

高飞的冀州兵马正欲接走献帝回冀州,却被朝中群臣阻拦,纷纷阻挡在少帝之前,“才出龙潭又入虎穴,我等老臣必然保君上周全,看谁敢近身?”。

高飞看到群臣激愤,压根就带走不了献帝,贾诩在高飞身旁低语一句,“阻挡主公大事者,杀无赦!”。

高飞却摇头,因为他看到了群臣之中还有一人,正是貂蝉的爹爹,司徒大人王允,此时王允也厉声喊道,“我以为你高飞是一位忠义之士,岂不料你与那董卓也是一丘之貉,汉室危矣,我等老臣怎能袖手旁观,欲劫走献帝,请从我等尸体上踏过去!”。

高飞见众人如此决绝,便泄了气,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老丈人也在其中,高飞不愿意让貂蝉姑娘伤心,便摆手道,“罢了,都退下吧!”,转身对贾诩说道,“还是即刻回身冀州吧!”。

贾诩谏道,“此种时机,只有一次,不可错过啊,主公怎能妇人之仁,这百十位老臣,死也便死了,这献帝是必定要接回冀州的!”。

高飞也知道这件事情的意义,但是此意已决,高飞便不会更改,“还是时机未到,不可强求,如今的献帝还在长安之内为好!”。

贾诩摇头,见主公如此坚决,便未多言,“罢了,还是返回冀州吧!”。

当时高飞率领五万冀州兵,回奔冀州,等到走出数十里地的位置的时候,温侯吕布才领着得胜之军,奔回长安,王允具言,“那高飞想要劫走少帝,却被我等拦住,此刻已经回到冀州了!”。

吕布闻言大呼,“竖子骗我!竖子骗我!”,本来高飞许诺给吕布当小弟的,那不过是高飞的权宜之计,取得吕布信任之法,而现在吕布只能在嘴巴里骂上几句,也不能去追,骂人这种事情是最无益的,过过嘴瘾而已!

吕布把董卓的头颅一扔,群臣哗然,凑上去一看,确定是董卓已死,无不欢愉,而王允参拜吕布,“温侯大人神勇,手刃董卓老贼,国家之幸啊!”,随即群臣皆称赞温侯。

温侯大喜,“如今长安城里一片凋零,董卓之祸,高飞之乱,却需要我辈重振朝纲啊!”。

王允起身,“还需温侯辅助朝纲!”。

虽然高飞骗了吕布,但是吕布确实是在董卓之后,掌握了长安,而他与王允二人,共同治理朝政,吕布自封为大将军,王允依旧为朝中的司徒大人,位在三公之内,一时间,此二人,掌控朝廷,权倾朝野!

高飞领军回冀州的路上,远远见到还有一处散乱的军队,高飞脸上露笑,却问身边贾诩道,“文和先生,你可知前面的那一众军队是谁的?”。

贾诩抬头观望,这支军队约有四五万人马,往西北的方向奔逃,见到高飞所率的冀州军,无不惊骇,散乱之状更甚!

贾诩说道,“看方向,这支军马是从长安附近逃窜回西北之处的,不用猜想,定然是董卓的残余之部,此刻树倒猴孙散,见董卓失去了大势,便欲逃回西北之地!”。

高飞笑道,“先生好推断,此刻我却有一计,先生可能猜测的到?”。

贾诩轻轻捋着胡子,“主公之妙计,文和已经了然了,乱长安之计,贾诩再给他来一个花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犯长安

贾诩面露黠色,高飞便已经猜想到了,世传贾诩之毒,果然名不虚传,高飞低头默许贾诩道,“文和先生啊!以虎驱狼之计,妙不可言!”。

当时贾诩一人一马,奔赴前方那队乱军之中,而乱军眼见得“冀州”的大旗,更是四处乱逃,贾诩不以为意,眼观四方,却有一人入得贾诩法眼之中。

所谓乌合之众,亦有领头之人,而这西北军虽乱,也必然有一个将军,而贾诩正是在寻找此人,却见得不远之处,有一个盔甲不若寻常兵士之人,必然便是了,所以贾诩驱马而至。

那将军人物,见得冀州阵营之中走来一个文臣,便驻马等待,他料定此人不是来杀他,便是来救他!

贾诩在马上施了个礼,“未请教将军名号?”。

那将军回答道,“在下西北人李榷!”,随即其身后又闪出一人,“这个乃是我的兄弟,郭汜,未请教来者何人?”。

贾诩大笑,“无名小卒尔,在下只是冀州刺史军中的一个军师祭酒!”。

这贾诩也算不上是谦虚,因为军师祭酒的官职实在是太小了,如果换算成后世的九品官制,也只能充作一个八品官而已,虽然高飞并没有给贾诩太大的官职,但是却视他为自己的左右肱骨,这一点,冀州城人尽皆知,所以贾诩的官职虽小,却也是仅次于高飞之下的人物!

李榷问道,“先生前来何意?难道是要剿灭我西北残党?”。

贾诩摇头,那李榷身后的郭汜却道,“先前你们冀州兵马与吕布联手,大破我西北军,此时不在长安城内庆功,何故着急归还冀州?”。

“吕布其人不堪与谋,色厉内荏之小人也,我家主公助其攻打董卓,事成之后,这厮竟然要收编了我家主公的队伍,真是欺人太甚,我家主公气愤之下,便拔兵回归冀州,却不跟这莽汉计较!”。

李榷听得这话,才略有放心,“感情不是来围剿我们的呀!”,但是平白无故这个冀州的军师祭酒何故会来与他这个败军之将攀谈,李榷改口道,“董卓相国此刻已经身死矣,吕布小人,大逆不道,行弑父之举!也该落得个众叛亲离!”,说完之后,便转身欲向西北而去。

这李榷郭汜二人却被贾诩拦住,“二位将军何意啊?”。

“相国身死,我等逃亡西北之地,以图保全性命!”,李榷郭汜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贾诩却摆手,“两位将军好生糊涂啊,此刻却如何能够逃回西北之地,董卓相爷把尔等带来京畿之处,怎肯轻易便回?”。

“不回还能怎的?”。

贾诩微笑道,“某有一计,为二位将军谋划,如今董卓身死,吕布盘踞长安,二位将军难道不思给相国报仇雪恨之事?”。

李榷郭汜二人,此刻便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你也说是吕布杀了相国大人,我等二人怎能报的了仇?”。

“此时二位将军丢盔弃甲回归西北,有颜面见江东父老,不若即刻整顿手下的西北军马,重拾军心,思虑为董卓大人报仇,杀入长安,与那吕布较量一番,若是胜了,便杀吕布为相国祭奠;若是败了,再逃回西北也不迟啊?”。

李榷郭汜二人一琢磨此事,觉得有些把握,但是却忧虑道,“可那吕布实乃勇冠天下啊!”。

对这种糊涂人说事情,就是费劲,不过贾诩为达目的不罢休,只能继续把此事往细里点,往明里透,“二位将军有所不知啊,此刻吕布大胜,必在城中大肆庆祝,怎会料到两位将军会杀他个回马枪,这是出其不意之举,按兵法云乃是占尽先机;再有那吕布城中不过万余兵马,且有所损耗,因为有新胜之利,便有怠敌之机,而将军为董卓报仇,全军激愤,此乃此长彼消,是为占据主动;好虎架不住群狼,那吕布也不是铁打的汉子,也是血肉之躯,二位将军有何惧他?占尽先机,占尽主动,我以为二位将军必能取胜,杀了吕布那厮,扬名天下,也能为董卓大人报仇雪恨!”。

李榷郭汜此刻却不再犹豫,听得贾诩一言,也以为有把握,当时便传言于各路逃窜的西北军,并高呼,“吕布那厮欲杀进我西北之人,我等难道洗干净了脖子等他来砍吗?徒死无益,能从我反乎?且为董卓相国报仇,杀剐了吕布!”。

一时间四处流窜的战败西北士兵,都汇聚在离李榷郭汜二将周围,便聚集了六万余人,兵分四路,杀奔长安而去。

贾诩站在身后大笑,看着这两个原本打算逃跑的家伙,又重新奔赴回了长安,暗道一句,“这下子吕布不好受喽!”。

贾诩随即驱马回到冀州阵营之中,高飞早就在一边看的明白,对贾诩说道,“有先生一人,可抵十万兵马!”。

贾诩倒是显得谦虚,“主公言笑了,文和不敢当!”。

“先生一言便驱使李榷郭汜二人领兵六万,直犯长安,当然当得!”,高飞把贾诩揽在身旁,小声问道,“先生去忽悠那两个人攻打长安,他们却没问我高飞为何不随他们一起?”。

其实事情很显而易见,李榷郭汜二人明摆着被高飞当作枪使,他自己不去攻打长安,反倒是教唆这两个西北败将去,其心昭然,却没被发现。

贾诩却道,“难道主公要留在此处坐山观虎斗,伺机再把献帝抢回来吗?”。

高飞摇头,“此二人要是去犯长安,王允必死啊!”,高飞知道三国的一些历史事件,虽然有一些东西由于高飞的介入而被改变,但是大的历史潮流不会变,所以这个李榷郭汜二人,并未辜负贾诩的嘱咐,倒是大破长安城,杀了司徒王允,而高飞实在是为貂蝉考虑,她的爹爹马上就要挂了,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

高飞回首看向身后,有一个不算太大的马车,双儿和惋心还有貂蝉姑娘都在其中,女人不善骑马,所以高飞特意为她们安排了一个舒适的地方,免于车马劳顿。

贾诩又道,“既然主公无意于此,文和便不再多说了!”。

高飞也示意全军奔赴冀州,早日回归大本营,早日舒心。

这李榷郭汜二人,杀奔长安之时,却在路上遇见了董卓手下的偏将胡车儿,这个胡车儿也领着三四千兵马,与李榷郭汜二人合意,自荐为先锋,杀个回马枪直奔长安。

这个王允的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呢,便听说李榷郭汜前来犯长安,急与吕布商议对策。

吕布却说,“司徒大人放心,此等鼠辈,何足惧也!”,遂派遣副将李肃带兵出敌。

这个李肃一马当先,便与那胡车儿相遇,大杀一阵,胡车儿抵挡不住,败阵而去,李肃初战告捷,便也欣喜,回归营寨之内,不想当夜二更天的时候,胡车儿趁着李肃不备,率领军马前去劫寨,李肃的队伍当时大乱,败回长安城内,折军马大半。

吕布大怒,“汝竟然挫我军中锐气!”,遂斩李肃,悬头于门。

次日吕布亲自带兵迎战胡车儿,胡车儿致人不是吕布的对手,便节节退兵,吕布奋勇直追,这胡车儿退到李榷郭汜之阵营的时候,吕布依旧不惧,率领着不到五千人马,冲进了李榷郭汜之阵营中。

现在这吕布所带领的五千人马已经是长安城里所有的兵力了,所以吕布只只身一人入得李榷郭汜大阵之中,一戟砍了胡车儿便回,无人拦得住。

李榷郭汜二**惊,招呼军中的张济、樊稠商议道,“吕布神勇,奈何?”。

张济道,“吕布虽然神勇,却无谋略,可以破之!”。

随即,张济引着一队兵马,引诱吕布来战,而吕布来战之时,张济却不与其正面冲突,只是以弓箭弩射招呼这个吕布,而此时李榷郭汜二将,早就引着数万人马,抄其后路,可惜吕布领着的五千兵马已经都作鬼魂了,待到吕布发现是计的时候,回身与李榷郭汜二将交战,那李榷郭汜二将也是避其锋芒,不与之硬碰,前后两路军马,却把温侯吕布好生戏弄,顾得了头顾不了屁股,一时间焦头烂额,而与此同时,樊稠早就另外引着一队军马,直接攻打长安城内,长安危在旦夕。

却说这吕布被一顿戏耍之后,也料得中计,便不再恋战,撇下五千鬼魂,骑着赤兔马,直奔回长安城,在城门之下,硬是凭借自己的一人之力,赶跑了樊稠的一万大军,算是解救下了长安城,不过吕布也是颇有不堪,旋即归入城内,而李榷郭汜二将,也并未再攻长安,因为经过此番战斗,李榷已经有了后手。

长安城中有一人名为李蒙,乃是董卓余党,又与李榷熟悉,在长安城垂危之时刻,这李蒙暗中给李榷休书一封,表意,愿为内应,所以这个李榷才会有如此大的把握!

数日之后,李蒙偷偷打开长安城门,李榷、郭汜、张济、樊稠四路军马,共计六万余人,一起杀入长安城。

吕布左冲右突,砍了一千人,还有一千人冲过来,实在招架不住,便引着数百骑玩城外而去,吕布在赤兔马上招呼王允道,“大势已去,请司徒大人上马,同出关去,再图良策!”。

王允在一边喊道,“汉室天下太平乃是我之所愿,而今寤寐不得,愿死臣明志!”。

吕布再三相劝,王允只是不肯离去,未消一刻功夫,城门各处大火烧起,情势危急,吕布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得抛却家小,领着百余骑飞奔出城,投奔袁术去了。

吕布勒马飞奔之时,王允身后涌出一个小兵,望着王允的后心上,一刀朔了进去,霎时间,白刀子染成红色,王允倒地,而他的眼珠子久久不闭,直瞪瞪的瞅着洛阳方向,死不瞑目。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李榷郭汜二人听从贾诩的建议,改头直奔长安,赚得盆满钵满,而高飞一行却没有凑这个热闹,从长安车马劳顿,赶赴到大本营冀州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离冀州已经半月有余,此次归还,高飞倒是贪恋这个安乐窝,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不用低三下四的迎合他人,也不必勾心斗角算计利益,在冀州这个地方,高飞简直就是个土皇帝,逍遥自在,但是高飞却没有董卓那样的骄奢穷享,生活不必酒池肉林,活的快活就好。

到了冀州的地盘上,高飞先安排了队伍所在,吩咐几位将军各自去了,最后亲自迎上了身后的一架马车,“三位姑娘,下车吧!”。

高飞亲自迎进了马车之上,见得貂蝉双手捂嘴,脸色淡白,高飞倒是不明就里,“怎么了这是?”。

貂蝉身后拥出了惋心姑娘,却在嗤笑道,“这还不明白,晕车了呗!”。

原来从长安到冀州路险且长,一路的车马劳顿,貂蝉姑娘久居深闺,哪里受的了这般崎岖道路,已经在马车之内吐了好几回了,高飞倒是大意自己的粗心,低声询问貂蝉道,“好些了吗?这便是冀州,我们的桃花源!”。

双儿在身后看的挺不是心思的,推搡了貂蝉一把,便跳下了马车,嘴巴里嘟囔道,“不就是坐个马车吗?还吐上了,矫情!”。

高飞本想训骂双儿的无理,但是一想这两个姑娘也是才从虎穴里脱险,哪里舍得骂呢,言犹在口又咽了下去,貂蝉见到此状况,倒是不顾自己的不适,扶着高飞的左手,跳下了车来,“高大哥,蝉儿无事的,习惯便好了!”。

高飞又去伸手接住惋心,这冀州之地,对于貂蝉和惋心来说都是陌生的,惋心跟随高飞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一起患过难,又和双儿都被李儒掳去,自然没有见到冀州的繁荣之处,而貂蝉与高飞的时间不长,但是却郎情妾意,高飞自然不会怠慢这两位女子,而双儿这个家伙,也是吃了貂蝉的醋意,根本就不理会高飞,也仗着自己对冀州熟门熟路,撇下高飞,自己跑了出去。

惋心在高飞身后说道,“双儿这样,没有事情吗?”。

高飞笑道,“不碍事的,这整个冀州都是你高大哥我的,你俩看过去,那座宅子就是我们的家!”。

惋心顺着高飞的手势看去,果然一座大宅子,虽然比原先洛阳的董卓府还是差了一点,但也是相当不错的了,而貂蝉倒是并无意外,洛阳长安之地久久繁华,貂蝉的眼睛都看的腻了,此刻她的心上只有眼前的高飞。

三位姑娘的马车在刺史府外不远的一处街道上停了下来,而高飞之所以没有直接在刺史府门口停下,实在是希望这三位姑娘能够在这冀州城里散散心,双儿和惋心被掳日久,貂蝉跟着高飞私奔到此,都是需要调节调节情绪的,不过高飞没有想到双儿这个小家伙倒是个醋坛子!

下得马车之后,貂蝉的晕车之症倒是略有缓解,脸色也好了一些,陪在高飞的右侧,惋心立在高飞的左侧,本来高飞想要乘机挽住貂蝉的手心,但是未及伸出便作罢了,倒不是貂蝉姑娘会不会同意的事情,而是高飞已经让双儿醋意大发,他不想在把惋心也搞的不正常,到时候三个女人一台戏,就热闹大发了,姐妹情深还好,要是互相醋意酸熬就麻烦到底了!

冀州的面貌并未改变,而两位姑娘也无意逛街解闷,一路上颠簸,此刻的貂蝉和惋心只想好好休息一会。

领着两位姑娘回府,安排房间,高飞把貂蝉的房间安排在自己房间的边上,而惋心与双儿紧挨着,高飞叫人把房间打扫干净之后,送貂蝉到房间里,一应俱全都安排好了之后,貂蝉才把高飞撵出了房间,而现在貂蝉也发现了,她爱的男人,还有别人也喜欢!

惋心从来都是以仆人自居的,这点倒是令高飞头疼,当初从董卓的手里把她救下来的时候,高飞便对这个女孩疼爱有加,把她和双儿两人都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好生照料,而今回到冀州的大本营了,高飞自然也不能亏待了惋心。

高飞给惋心安排房间的时候,看见一边的双儿的房门半开着,高飞便探头进去,看见一个影子覆在床上,高飞敲了一下门框,便走了进去,玩笑道,“双儿,不许耍小孩子脾气!”。

高飞却隐约听到哭泣之声,赶紧跑了过去,果然看见双儿半身覆在床上,双手摸着眼泪。

“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见我对那貂儿好了一点吗,你就怎么大的气性吗?”。

双儿听到此话,倒是不抹眼泪,反而哭的更大声音了。

一时间,倒是让高飞焦头烂额,他在洛阳单挑吕布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闹心,早知道到如此,他都后悔把她救回来了,当然这只是一时的气话,高飞可舍不得他的双儿。

女人心海底针,这话倒是没有说谎,这双儿哭的厉害,见立在一旁的高飞一点表示也没有,倒是自己止泣了,怒气冲着高飞,“见到漂亮姑娘就把我忘了,你去陪你那貂蝉吧,不用管我!”。

高飞倒是呵呵的笑了,“说你气性大,你还真是气性不小,我把你当作妹妹看待,你却见不得你哥哥好啊!再说了我还未婚娶,喜欢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了!”。

双儿一时倒是对不上话了,“那……那我就不好看吗?偏要去找那个貂蝉,娇声娇气的,看着就像一个病秧子,还晕车呢!”,双儿的脸色红润起来,但是说到最后,底气越发的硬了起来。

“少女怀春,没错这就是少女怀春!”,高飞调用着自己不太丰富的医疗知识,直接而准确的判定了双儿的症状,不由得感觉着好笑,但是眼光碰上双儿不眨的大眼睛的光芒时,高飞倒是疑虑了一些,想当初初逢双儿的时候,她才十四岁的年纪,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而今跟在高飞身边,一路上也吃了不少的酸甜苦辣,走到现在,也是一年的光景有余了,个子更高了,脸庞也更俊俏了,胸脯也更加坚挺,一切的表象都在显示眼前的这个大姑娘已经走过懵懂,到了芳心暗动的时候了!

不识少女情怀,不识春风情趣,高飞倒是哑然觉得自己忽略了身边的这个丫头了,不过高飞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和双儿之间发生什么,因为他对她的溺爱真的像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情感,而如今妹妹的心思,高飞这个做哥哥的真是不能言明不敢说清!

高飞对貂蝉的感情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不只单单是喜爱貂蝉的美貌,她的人她的心,一起打动了高飞,而高飞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全心全意爱一个人他还是想做到的,所以高飞支吾了半天,也没有给双儿一个答案,只是说到,“你高大哥还有正经事情没有做完,男儿生当带吴钩,不取天下不娶妻!”。

一句豪迈的话一出口,高飞便溜之大吉了,“什么情况嘛,女人真是难缠!”,高飞大着性子,迈步而出,却撞见了守在门口的惋心,高飞脸色一尴尬,转着话头道,“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惋心没有回答高飞的话,反而赞许道,“高大哥,你说的真心豪迈,惋心最钦佩你这种大英雄大豪杰!”。

高飞顿时脸窘,“我去,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这女人真是不好对付!”,随即搪塞一句,便走掉了。

“这都什么意思啊,双儿吃醋表意,惋心赞许属意,最重要的是貂蝉还半推半就,究竟能不能让我太平一会啊……”,高飞简直脑袋大成西瓜了,一个貂蝉便是女人心如海深,在加上双儿和惋心,高飞已经招架不住了,“我这里三个女人就弄不明白了,那些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是不是得被榨干啊!”,当然皇帝的主要工作也不都是种马的差事,而高飞着实是鄙夷种马,因为能白让你干的肯定也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当然这是题外话。

言归正状,正在高飞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贾诩来报主公,“有消息传到冀州,请主公斟酌!”。

一下子见到救命稻草,高飞可不敢松手,“好,文和先生找我有军国大事,耽误不得,你们且自己欢闹”,高飞本来是跑开这三个女人的,没想到在府里哪里也不安生,这惋心和貂蝉虽然新到府上,转瞬之间便已经熟络,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高飞可算是见识到了,压根不敢往这她们堆里凑。

贾诩跟着主公高飞移步书房,高飞略微松口气,说道,“还是文和先生解我心意,知道为我解围,这三个女人在一起真是头痛啊!”。

贾诩笑道,“也不是文和解主公心意,着实是真有消息禀报!”。

“是何消息?”,高飞一听到是正经事,便不再打趣。

“有三条消息,一条从长安传来,说是李榷郭汜二人已经攻破长安,驱走吕布,并且杀了司徒王允大人”,贾诩把“王允”二字格外的加重。

高飞倒是并未表示什么惊讶,只是说到,“此事切不可让貂蝉姑娘知道,且说第二条消息吧!”。

贾诩说道,“这第二条消息来自江东,说是长沙刺史孙坚与荆州刘表为敌,出兵攻伐,却死在了荆州大将黄祖之手,其子孙策继承大位,与那刘表议和,捧着父亲的尸首回归长沙去了!”。

高飞也不吃惊,“第三条消息呢?”。

贾诩说道,“此三条消息之中,只有最后这一条对主公最为有用,乃是来自西凉!”。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女人心事

高飞听闻消息来自西凉,心里一转,“莫非是西凉马腾?”。

贾诩说道,“主公真是神机妙算,正是西凉马腾的消息,却说这个马腾见得董卓在长安之地被吕布诛杀,而这吕布却被李榷郭汜之流赶跑,这马腾也不是善良之辈,眼见得一口肥肉,哪里会不动心,便要那李榷郭汜二人奉天子诏令,封他凉州马腾为西北大将军,统领一方,原本这马腾与李郭二人也算有些交情,但是却偏偏不卖给马腾面子,所以其**怒,要纠结并州刺史韩遂,共犯长安!”。

高飞哈哈大笑,“这马腾也是鼠目寸光,想要从李榷郭汜这两个人手里讨到便宜,可不是光耍耍嘴皮子就可以的,不过其人虽然愚钝,但是却有个好儿子啊!”。

贾诩心领神会,“主公是说马腾之子马超?”。

高飞点头,却问贾诩道,“先生有何妙计,可以助我赚得此人?”。

贾诩不置可否,久久之后才道,“父亲健在便想要夺其儿子的,多有艰难,倒是可以从马腾的身上下手,或许可以把这个马超争取过来!”。

“先生有何妙计?”,高飞倒是来了兴趣。

贾诩道,“马腾准备攻打长安,主公亦可以举兵起事,扬言奉天子诏令,诛杀董卓残党,然后兵围长安,到时候与那马腾合为一气,或许可以有把握?”。

高飞眉头一皱,“先生以为我高飞现在可以举兵起事吗?”。

“若是考虑天下大势,主公实在不宜在此刻举兵,但是若是想要赚得马超,或许可以为之!”。

其实天下大势这点东西,高飞也看的八九不离十,董卓刚刚被诛灭,天下群雄正在翘首以待,各怀鬼胎,都在悄悄的扩大自己的实力,就连之前在冀州尝败而归的袁绍也在集聚人马,此刻若是谁先动手或者冒天下之大不韪,无疑是枪打出头鸟之举动,而此刻的李榷郭汜二人正是凭借着这点讨巧的际遇,才能够占领长安的,俨然董卓之后,便是这李榷郭汜二人了!

高飞琢磨了片刻,道,“还是不应该出兵汇合马腾的,这马超也不必急于一时!”。

贾诩听闻此话,倒是欣然点诺,看来在贾诩的谋划里,此刻也是不应该去正面长安之事。

这马腾倒是没有食言,联结了并州韩遂,共纠结了十万人马,准备灭了李榷郭汜,而为了出师有名,马腾美其名曰,“奉天子昭告,清君侧,斩逆贼,李榷郭汜二人实乃董卓之爪牙,流毒无穷,当上应天子,下应黎民,为国诛贼!”。

其实贾诩对高飞言说,第三条消息乃是一个好消息的意思,并不是指着马腾之子马超,而是坐山观虎斗,大好的一个机会,借着马腾之手削弱盘踞长安的力量,不管谁胜谁负,两方的元气都必定大伤,到时候冀州方面或许可以浑水摸鱼。

高飞自然明白贾诩的意思,按叹一句,“真正风云变幻的历史大潮,滚滚而来!”。

此刻贾诩倒是辞身告辞,言语尽说,厉害陈明,便算是尽了职了,高飞见外面还狠吵闹,定是三个女人又起了什么争执,这种情况之下高飞帮谁也不合适,而且女孩子家家的事情,高飞也懒得去管,不过有一点倒是让高飞意外,他没有想想到貂蝉这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居然也是一副小女人的脾气,看来女人天性,倒真不是乱盖的!

恰好此种时机,高飞倒是躲了起来,眼不见心不烦,高飞大步迈出,直接逛到了军营之中。

冀州城的布局别有特色,被高飞分为东南西北四城,东南西三个方位都是民居,北面却被单独空了出来,开辟为军营,而且北城之外,还有大片的校场,练兵场,各营各寨井然有序,而且军中之人也并不全天练兵,此刻闲暇无战事的时候,大部分的军队变换寻常百姓,开田拓地,自己种粮收获,以减轻冀州城赋税的收取,所以如此之下,冀州百姓大都减免了不少的赋税,此也是高飞以民养兵,以兵充民之计,运用了一点现代的战术理论,倒是获益匪浅。

高飞进兵营之内,到不是检查什么军中秩序,而是前来看望一人。

当初高飞与赵云两人只身前往长安,在长安百里之外的虎头山,遭遇到了一路拦截越货的土匪,他们的山大王正是高飞在洛阳便垂涎已久的虎痴许褚,高飞哪里肯放过,凭借着一副好口舌,也算是说服了这个后来的猛将,高飞与许褚约定,高飞再回冀州之时,必定带上他这一群虎头山的兄弟,归来冀州,高飞没有食言,从长安离去之时,亲自上了一趟虎头山,把许褚请了下来,礼遇有加,而当时却因为李榷郭汜二人之事,高飞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与许褚交流,而此刻,高飞登门军营之内,便是为了寻许褚而来。

一处军帐之内,一人赤luo着着上身,举着一个大酒坛子,仰头“咕咚咕咚”的大喝,高飞掀开了军帐的门帘,示意左右的军士不要出声,慢步走了进去。

赤luo上身之人,倒是没有发现有人进帐,举着一个酒坛子在半空仰头,然后一抹大张未合的嘴巴,说道一声,“好酒啊,在虎头山上可是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爽快了!”。

高飞大笑道,“许褚兄弟好酒量啊!”。

许褚听见声音,半举着酒坛子,忽地放在地上,半曲着身子,施礼道,“主公莅临,何不招呼一声,许褚这样,衣裳不整,倒是怠慢了主公!”。

“许褚兄弟豪饮,高飞佩服啊,没什么怠慢不怠慢的,见此情景,高飞倒是希冀能够与许褚兄弟对饮!”。

高飞对帐外说道,“来人啊,拿酒来,再来两个大坛子!”。

许褚想要寻衣服覆在身上,找了半天,却发现根本不在帐内,许褚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晒在外面哩!

“有酒无菜怎可?在来人上一些酒菜,供我与许褚兄弟饮酒!”,高飞也学着许褚的样子,举起一个酒坛子,豪饮了一口,便不敢再如此豪迈!

许褚也是大笑,“主公不必如此!”。

高飞不再勉强,待酒菜上齐,便开口道,“我与兄弟神交已久,当初在洛阳之时,便一眼相中了兄弟,只是当时时机欠妥,未能与兄弟结交,至此又辗转了一年多的时间,方才在那虎头山上相逢,蒙兄弟看的起我高飞,肯跟随高飞一起打天下,高飞言谢了!”。

许褚改为大碗饮酒,一口吞下一碗酒水,说道,“主公见外了,我许褚也见得主公胸怀大志,是个英雄人物,才肯跟随左右,之前是我许褚眼拙,方才进了西北军,索性及时逃了出来,得遇主公,乃是缘分使然,我许褚愿意效劳主公麾下,为主公驰骋战场,不负伯乐之意!”。

千里马之所以是千里马,是因为慧眼识才的伯乐发现,所以千里马才能在众马之中脱颖而出,许褚能够说出这番典故,便说明了此人并非一个莽汉,不过是不拘泥于一些日常琐事而已,比如不喜欢穿衣服,喝酒豪饮,这点在高飞看来,倒是有些许的可爱呢!

高飞对许褚说道,“兄弟初到冀州,本应该在冀州之内多多歇养,但是事情有急,所以仰仗兄弟出马,多劳了!”。

许褚却不在意,“主公何事,尽管吩咐,便是千难万难,许褚也不敢有负重任!”。

这高飞与许褚酒水酣饮,数巡之后,高飞才缓缓道出说求之事,而许褚也并未推辞,一饮而尽,“主公之命,许褚紧记!”。

当时高飞和许褚二人像是久未谋面的兄弟一般,相见甚欢,饮酒至天黑,高飞醉醺之后,方才离去,回到刺史府内,倒头便睡着了。

貂蝉姑娘住在高飞房间的隔壁,听见声音,便走了出来,正好迎上了醉醺醺的高飞,便遣去了下人,亲自扶着高飞回房间,整理好了床铺之后,这高飞便躺在床上,鼾声四起,貂蝉在一边倒是看的忍俊不禁,双手揩去了高飞脑门上的汗渍,脱掉了高飞的鞋子衣裳,好让他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尔后便钻进厨房去了,亲自在灶台上鼓弄,生火煮了一碗解酒茶,吹凉之后,方才轻手轻脚的送进了高飞的嘴里。

高飞醉意阑珊,只是抿了一口,便不再喝了,貂蝉无法,扶起高飞的身子,捋着后背,轻轻的让高飞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一碗解酒茶下肚之后,高飞的酒气果然消了一些,躺在床榻之上,又呼呼的睡去了。

貂蝉倒是一直未肯离去,端坐在高飞床榻之前,唯恐他的高大哥有什么难受的症状,而此时,在高飞的房门外,还立着一位姑娘的影子,正是双儿,看着屋内的情景之后,烟圈不住的发红。

“喂!你干什么呢?”,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双儿的身后,俏皮的拍了双儿一下,倒是惊吓到了双儿。

双儿陡然回头,“没有什么!”,便跑了开去,而惋心疑心,也往着高飞的房间里看去,只见到一个在烛光下端坐的漂亮女子,而其身边有一个粗糙汉子和被而睡,惋心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之后,会心的笑了,倒也转身离去。

第一百二十章 马腾勤王

话说两头,在长安城内,这李榷郭汜二人杀了王允,却走了吕布,李榷对郭汜说道,“此番杀入长安,乃是为给董卓相爷报仇的,走了吕布,如何是好,不如我等追上前去,亲手剐了这厮!”.

郭汜却以为不妥,“吕布神勇,虽是败寇之将,依旧锐不可当,凭借你我二人之力,恐怕近不了其身啊!”。

好虎架不住群狼的道理,李榷是懂的,所以他才想要去击杀吕布,但是转念一想,便打消了主意,吕布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同在西北军营之中,自然了如指掌,至于吕布的长安败局,实在是人力不可逆天之举!

李榷郭汜二人,转瞬便控制了长安城,随即杀意便起,欲弑杀献帝,张济和樊稠谏道,“不可杀献帝,今日若杀之,恐众人不服,不如仍旧奉之为主,赚得诸侯入关,先去其羽翼,然后杀之,则天下大业可图也!”。

李榷郭汜二人以为其言有理,按住腰间佩剑,并未发难。

其实这李郭二人,名意上打着为董卓报仇的旗号杀入长安,实则乃是为了自保而已,吕布杀戮甚重,这两人恐怕吕布斩草除根,便疯狂逃窜,准备逃回西北之地,但是在路上遇见了贾诩,贾诩的一番厉害陈词,倒是打动了这两个莽汉,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而自从破了长安城,赶跑了吕布之后,这两人的心思便也活泛了起来,李榷更是寻思道,“董卓相爷没有做到的事情,也许会在我的手里完成!”。

李榷想要自立为帝,所以先要杀了献帝,但是听闻张济、樊稠的建议之后,也觉得有理,便把他按捺不住的心情有给按了回去。

当时,李榷郭汜并着张济樊稠四人,进得皇宫之内,拜见献帝。

献帝立在宫苑之内的一座城楼上,见得这西北军在长安城内大肆烧杀抢掠,惶恐不已,尤其见得王允身亡,这心便已经凉了一大半,董卓新死,献帝以为终于可以脱离苦海,重振汉室了,却没想到这温侯吕布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好在有司徒王允大人在左右周旋,这献帝方才有一丝脱离牢笼的感觉,未及好日子过上几天,这吕布王允便又如过眼云烟,转瞬即散,老虎一走,便有狼群冲了过来,这献帝哪能不惶恐呢?

“尔等何人,闯入皇宫内苑,意欲何为?”,献帝站立在一个城楼之上,左右只有一个小太监立在身旁,想必其余之人,早都作鸟兽散状了。

李榷郭汜张济樊稠四人,在城楼下施礼道,“我等董卓旧臣,兵犯长安乃是为董卓报仇而来,吕布宵小,王允老贼,尽皆是可恨之人,暗中耍了些手段,结果了我家大人的性命,此仇不可不报,所以方才有此一役,献帝勿要惊恐,我等并非逆贼!”。

献帝登基时候只有七八岁,在董卓yin威之下,做了两三年的糊涂皇帝,现在已经有十一二岁的年纪了,虽小却也精明,听闻此言,便说道,“尔等既然为董卓报仇而来,吕布已走,王允已死,却缘何还在此处,还不速速退兵?”。

李榷郭汜说道,“董卓相国鞠躬尽瘁,力主扶献帝登位,如此劳苦功高之人,却被逆贼杀害,实在是有违天理,今番相国身死,献帝难道不应该给个谥号?”。

刀口架在脖子上,这献帝此刻也算明白了,此时的情景是由不得自己了,“依你之看,应该给什么谥号合适?”。

李榷郭汜在城楼之下,喊道,“武烈二字可好,武烈西北王!”。

献帝大怒,这武烈二字乃是皇帝的谥号,‘武’为勇武,‘烈’为昭烈,如此谥号,还要给董卓封为西北王,简直荒缪,献帝想要反驳,却见到皇宫之外兵马无数,心中胆颤,只好勉为其难,“如此也好,董卓功劳甚大,当得起‘武烈西北王’,准奏!”。

城下四人得到了献帝的允诺,却还未起身,献帝又问,“尔等还有何事?”。

李榷郭汜说道,“臣等有功于王室,未蒙赐爵,不敢退却!”。

献帝曰,“卿等意欲讨要何种分封,何种名爵?”。

李榷郭汜张济樊稠四人各自写下想要的官职,传递给献帝,勒要如此官品,献帝只得从之,封李榷为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假节钺,二人同秉朝政;封张济为骠骑将军,樊稠为右将军,其余各等人物,尽皆为校尉之职。

这李榷郭汜二人,都有假节钺之职,所谓‘节钺’便是古时候的兵符,而假节钺便是可以统领全国军队,其实也是一个虚职,天下兵马谁还会听从献帝呢,更谈不上假节钺了,所以这李榷郭汜二人除了自己带的西北军,谁也调用不了。

分封事毕,城楼下四人谢恩称谢,不复入内。

献帝见这四人可算是走掉了,方才擦掉脑门上的冷汗。

李榷郭汜数人出得皇宫之内,调谴军队,完全占据了长安城中之所,一切事宜都掌握在李郭二人手中,俨然就是董卓第二。

在郿坞之内,李榷郭汜派人去寻找董卓的尸身,只找到了些零碎皮骨,又命人以香木雕刻成形体,七拼八凑,安排得当,算是把董卓的身子拼出了个大概,然后挑选吉日,大设祭祀,受封“武烈西北王”,风光入葬,然而入葬的当天,本来风朗云清却突然天降雷雨,凭空霹雳,电闪雷鸣,正好一声劈了董卓的棺木,尸身滚落,散乱四地,没有办法,李榷只能候晴再葬,命人把棺木摆正,尸身凑齐,又复有雷声击落,如此反复不下三次,董卓的棺木始终无法入葬,可见董卓之罪孽深重,罄竹难书,苍天之恨董卓亦已如此!

且说李榷郭汜二**权在手,残虐百姓,而且还暗中派遣心腹之人侍奉在献帝左右,观察其动静,献帝之境况,有如坠入荆棘之中,处处受困,而且朝廷里的大小官员的升降也全部被李榷郭汜二人操纵,无人敢有怨言!

西凉马腾因为向李榷郭汜二人讨要官职被驳而心头火起,联合了并州刺史韩遂,举兵十万来犯长安,却说这马腾也并不是一个莽撞汉子,之所以有把握不远来犯长安之地,还有一个原因。

原来事先曾经使人入得长安城内,暗中结连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三人为内应,共谋贼党。

此三人密奏献帝,封马腾为征西将军,封韩遂为镇西将军,暗中传授密诏,并力讨贼。

当下李榷郭汜、张济樊稠四人闻说马腾来犯,便商议对策,张济说道,“马腾和韩遂二人远道来犯长安,只宜挖掘深沟高垒,坚守长安之地,以做抵御之计,百日之内,彼兵粮耗尽,必然自退,到时候引领一队兵马追击,则此二人可擒矣!”。

时李榷郭汜手下还有二将,名为李蒙、王方,站出来说道,“这不是最好的计策,给我兄弟两人万余精兵,定然能够斩杀马腾韩遂二人,到时候提着此二贼的头颅前来献与将军!”,这李蒙、王方二人见李榷郭汜略有疑色,又说道,“我二人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斩杀马腾韩遂之流,我兄弟二人提头来见!”。

李榷说道,“长安西北两百里之处,有一险峻山势,易守难攻,可以让张济樊稠二人屯兵于此,坚壁守之,令李蒙王方自引兵迎敌,可也!”。

张济樊稠虽有异议,却也奈何不得,只得听从李榷郭汜之安排,李蒙王方二人点兵一万五,离长安二百里之外下寨,静等马腾韩遂前来。

这李蒙王方都是属大蛇的,人心不足,前番见得驱赶吕布而走,便得意忘形,也不把这马腾韩遂之流放在眼里,所以才会放出如此豪言壮语!

西凉兵马赶到长安城外两百余里的地方,正好撞见李蒙王方的队伍,两厢对峙,拉开阵势,西北军阵营之中,为首的乃是两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头戴将军盔,身着将军铠,正是马腾和韩遂二人,且说此二人当年乃是过命的兄弟,后来更是结拜金兰,同生共死,所以这马腾一招呼韩遂,韩遂便立即提着五万人马来给他哥哥马腾助阵,共犯长安。

马腾端坐一匹骏马之上,指着对阵的李蒙王方骂道,“国之反贼,谁去擒之?”,言未绝,只见到一位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身体似虎,长臂似猿,头上顶着七色雉羽盔,腰间系着五彩琉璃带,手持长枪,坐骑骏马,从阵中飞出,口中喊道,“爹爹,孩儿定斩那厮!”。

原来这位少年将军是马腾之子马超,年方十七岁,英勇无敌。

那王方见得对面来了一位少年郎,不以为意,跃马而出阵营之中,双手擎着两把开山斧,招呼而去,这王方未及出手,便被那少年郎马超,一枪刺于马下,呜呼哀哉了!

马超一枪便结果了王方,自然令李蒙大吃一惊,而马腾倒是不以为意,俨然对他的这个儿子自信的很!

马超见王方已死,便拨马而回,那李蒙见到自己的兄弟王方已死,虽然心头震惊,却也立马有了对策,随即从本方阵中赶来,一口大刀横置,却在马超背后欲下黑手。

韩遂在本阵大喊,“侄儿小心,背后有人追来!”。

韩遂已经急的火急火燎,而他的大哥马腾却全然不担心,“兄弟放心吧!马超自由分寸!”。

当时李蒙已经驱马而至马超背后,手里一口大刀,已经作挥舞状,目标正是马超的后心口,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劲风吹过,却不知是谁倒在马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许褚luo衣斗马超

这李蒙见得马超拨马回本方阵营之中,立即见到了空隙,便驱马来攻马超后背,一口大刀朝着马超的后心窝里朔去,未及刀尖刺出的时候,李蒙的身子却立在半空里一动不动了,早就有一支尖枪穿过了李蒙的身子,扎在了后面的泥土里.

原来这马超早就料到身后会有人来偷袭,所以并未回身,将计就计,等到李蒙近身的时候,马超手里的尖枪早就转到背后了,横朔一枪,劲风掠过,只剩下李蒙那一双睁的如铜铃般的大眼,“怎么可能……”,言未出口,便跌下马去。

马超回转马身,拾其插在地上的尖枪,在手里一个虚晃,对方的阵营便已经大乱,本来主帅被诛,军中无主,尽皆望风而逃,身后马腾见状,大举挥兵直下,须臾间,便已经大获全胜,李蒙王方所部,尽皆做俘。

韩遂对马超说道,“侄儿好武艺,叔父刚才是小看了侄儿啊,西凉之地有如此少年英雄,可谓幸事啊!”。

马超施礼道,“是侄儿故意戏谑那李蒙的,害叔父担心,是马超的罪过了!”。

一旁的马腾倒是打趣道,“你这叔父啊,实在是不了解我这个小儿子,在西凉之地,无人能胜我儿!”。

大败李蒙王方,这马腾便以为胜券在握,心情好的很,意欲一鼓作气,直接攻破长安,本来李蒙王方之后,还有张济樊稠的后援军队,但是这张济樊稠二人见得马腾势不可挡,也不犹豫,直接带着军队跑回了长安城里,闭门不出,而马腾奋起直追,盘旋在长安城下,百般叫嚣,竟无一人出城迎战,只能先把军队驻扎在长安城十里之外,再做图谋。

李榷郭汜二人见得李蒙王方大败,悔恨没有采用张济樊稠之计,吃亏之后,这才重用张济樊稠的建议,只理会紧守关防,任由他百般挑战,并不出城迎战面,如此僵持不下。

就在马腾愁眉不展之时,长安附近突现一人一骑,被马腾的士兵捉拿住,以为是城中的细作,便要抽刀杀人,那骑马之**笑道,“尔等小卒,休要误了你家主公的大事,且去禀报马腾!”。

小卒见到对方神色自若,便知道了其人不凡,跑去禀报给了马腾大人,而马腾听到说有人来见,也是一头雾水,“我与这关内之人并无来往,谁会来见?”,当时韩遂也在马腾的身旁,“既然对方说是来见,当然要见!”。

马腾示意把那人请来军帐之中,须臾之后,便见得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走了进来,马腾奇之,问道,“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那汉子不卑不亢,回答道,“我乃冀州许褚,奉我家主公的命令前来拜会马腾大人!”。

马腾皱眉,这冀州刺史高飞他也是听说过的,而且众人都说这个高飞年轻有为,精明的很,但是他怎么会派人来见我,难道这长安之事,他也想要插上一脚,马腾在心里琢磨开来,一旁的韩遂倒是开口,“且不知冀州高飞有何要事?”。

许褚笑道,“我家主公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让许褚来告诉马腾与韩遂两位将军一句话,赶紧罢兵吧!你们二人不是李榷郭汜的对手!”。

马腾大怒,“你是李榷郭汜二人的说客,胆敢妄言,休要怪本将军不讲情面!”,一旁的韩遂脸色也很难看,而周围的侍卫见状,都纷纷擎住刀身,准备随时出手拿下这个狂言之人。

面对此情此景,许褚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将军不必介意,我许褚的确不是长安城里的说客,我的确从冀州而来,也确实是奉着我家主公高飞的命令前来拜见将军,刚才之言,也就是我家主公的意思,劝谏马腾将军早早离去,趁着此刻军中粮草尚且充足,兵力未减,归还西凉,还能保留些实力,如若再战长安,恐有性命之臾!”。

马腾生在西凉,西凉蛮荒,人士多暴戾凶狠,这马腾也不例外,活活是个暴脾气的主儿,听得此话,早就火冒三丈了,正欲擎出武器,亲自下堂砍了这厮,为等到马腾起身的时候,大帐之外走进一人,说道,“爹爹,我在帐外已经全都听到了,这厮忒张狂,不劳爹爹动手,我便结果了他!”。

走进大帐之人,正是马超,手持一杆尖枪,怒目而视许褚,许褚也未变色,从容说道,“西凉之地,蛮不讲理,今日果然不虚啊!”。

当时马超止住了欲动手的帐中侍卫,说道,“如此狂言,看我马超来教训教训你!”,说完之后,便横出一枪,直取许褚下盘,而许褚也并未怵怕,一个晃身便躲了过去,“西凉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

马超当下收住招试,说道,“看你也有些本事,使的是什么兵器?你若徒手被我杀了,恐怕天下英雄耻笑于我!”。

这军帐之中不是打架的地方,马超和许褚二人移步到了帐外宽阔的地方,许褚笑道,“敢给我两把趁手的铁锤吗?”。

马腾见这唤作许褚之人,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物,便也跟着军帐。

“好,给你一双铁锤!”,马超命人在军中寻出一双铁锤,叫军士送到了许褚的手里,这许褚双手掂量了一下,便道,“这双铁锤小了,不趁手!”。

军士在寻到的一双铁锤,双锤只有拳头大小,倒是像两个拨Lang鼓,马超摇头,令军士再换,须臾之后,又有一双铁锤递到了许褚的手里,许褚掂量了一下,“大小倒是合适,只不过分量太轻了!”。

这回军士给许褚换了一双双锤有西瓜那么大的铁锤,但是双锤确是中空的,所以分量倒是不重。

这马超倒是愈发的对这个叫做许褚的人感兴趣,挑个武器还这么挑剔,不是有大本事便是招摇撞骗,马超又命人换铁锤,这回许褚在手里掂了几下,“倒是合意!”。

许褚的话一出口,这马超便雷厉风行,率先发难,手中的尖枪毫不留情,直接抛出去,枪尖的目标便是许褚的胸口,就在这一瞬,许褚的身子陡然转移,掠到了校场的另一边,而马超的尖枪也并未插在地上,而是在即将落地的一刻,那马超的速度比抛掷出去的尖枪还快,双手追上了尖枪,重握回五指之中,面目背对着许褚。

马腾也在一边看的惊奇,他对他儿子的实力自然了解,去没想到这个虎背熊腰的许褚也会有如此快的速度,这马腾还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冀州高飞派许褚前来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为了激怒于我吗?”。

马超一击未中,身下变换攻势,双手上尖枪游走,直取许褚,这回许褚倒是并未躲避,挥舞着两只大铁锤,迎接着马超的尖枪,你来我往,你去我挡,交手三百回合之上,依旧未分胜负,而就在第三百零一回合的时候,马超以尖枪在手,硬接下许褚凭空落下的两只铁锤,铁锤砸击在枪身上,迸出数道尖锐的火花,而许褚继续在双锤之上加重力量,马超明显略有吃力,双脚已经陷入地底,没入足踝。

“喝!”,马超大喊一声,双手支撑的尖枪,突然反转,弹开了许褚的铁锤,枪尖作雨点之态,若随风飘舞的梨花一般散开,从四面八方而去,直奔许褚的各路要害。

其实这众人看来的梨花,都是马超手中迅速转动的枪尖所留下的影像,枪法瞬息万变,马超都不知道他自己会从那个方向上出手,而敌人更加不会预料到这枪法的位置,所以没有人能够躲得了他的这一枪,本来这个招数,乃是马超为吕布留下的,马超以为他会留在将来与天下第一的吕布交手的时候才会用到的杀招,今日竟然被这个许褚逼迫用了出来,马超实在心有不甘,不过枪已出手,便收不回来!

马超弹开了许褚的双锤,便使出了杀招,许褚并未变色,反而是双手高举双锤,大喝一声,便把全身的力量运用到双臂之上,再灌输于双锤,恶狠狠的砸在了脚下的地上,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道散播开来,地面陡然一震,无数的砂石土砾蹦上了天空,高达数丈,而周围一边看热闹的众人,也都一颤,差点倒地。

马超的一枪击出,许褚的双锤打下,一时间天昏地暗,而待到众人视线恢复的时候,只见到马超的枪尖直抵在许褚的铁锤上,久久不动。

“打成平手!”,有个小兵在一边说道,另一个立马反驳说,“哪里平手了,分明是少主赢了,他的那一枪略占上风!”,又有一个不服,“明明是那个叫做许褚的汉子赢了,他那双铁锤霸道的很呢!”。

一旁的马腾和韩遂,也啧啧称奇,而马超骤然收回枪身,“我马超从来不屑于与人平手,是胜是负,定然要分个明白!”,随即纵身跃上一匹骏马,笑道,”你敢跟我在马上相斗吗?”。

许褚笑道,“我知道你马超的马术了得,我许褚确是不惧怕!来来,你我再斗三百回合!”,这马超上马,许褚也不甘落后,不过许褚骑马的本事倒是一般,反倒是扔掉了双手上的双锤,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继而哈哈大笑,“马超马孟起,看我许褚的本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 黄金台

许褚把覆在上身的衣裳尽数脱去,luo着上身,抓起了扔在地上的铁锤,手里比划着招数,准备迎敌上了马的马超。

蛟龙入海,盘蛇入洞,都是大忌,而此番马超在马上也无异于此,而许褚却也并不打怵,他除了赤luo着着上身之外,并未上马,提着一双精铁大锤,站立在马超面前,怒喝道,“快快出手!”。

这马超在马上也是一惊,眼前的这个莽汉子体大如牛,全身都是精壮的腱子肉,而胸口背后,纹着一只斑斓猛虎,正在张着血盆大口咆哮不止,虎头在前,虎尾在后,简直虎虎生威,马超横着尖枪,一把把尖枪插在地上,兀的从马背山跳了下来。

许褚怀疑这是马超的招数,不敢松懈,双手上的精铁大锤,左右横扫过去,马超侧身躲过,却并未出手,而是喝道,“英雄好汉,我却不与你动手!”。

许褚迟疑了片刻,心中暗思道,“这马超果然和主公说的一模一样,本事厉害,不可小觑!”,随即也把双手里的大锤扔在一边,“我许褚从冀州而来,并非要与你马超争斗,乃实在是有事情禀告给马腾将军!”。

马超一身戎装立在许褚对面,“我念你是英雄好汉,前番口吐狂言之事可以既往不咎,不过要快快滚回冀州去!否则休要怪我手下无情!”。

许褚哈哈大笑,“西凉人士果然豪爽无比,有言必说,不过我许褚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军中,却也并非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先前之冒犯乃是我许褚之言,我家主公高飞只是劝谏马腾将军一句话,‘长安险境,将军不可久居!’,冒犯了!”。

此时马腾倒是有一点琢磨不透,他与冀州高飞并不相识,何谈如此忠告,竟然还要派一人前来戏谑,马腾低声问道一旁的韩遂,“兄弟你以为此战还有胜算吗?”。

韩遂并未表态,只是说了一句,“长安城中还有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三人为内应,且还有献帝的密诏在手中,你我怎肯轻易离去?”。

马腾一寻思也是,“这个冀州高飞不过是想要扰乱我军心,不可轻信,我小儿马超念你本事,不打算再为难你,速速归还冀州去吧!”。

许褚按照主公高飞的吩咐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也无担忧,讨来前番被收缴的马匹,披上衣裳,摇着缰绳,奔着冀州的方向去了,这许褚最后却大喊一句,“你马超与我许褚的战局还未结束,日后定要再与你一战!”。

马超也大笑道,“我定要赢过你许褚!”,随着许褚的影子跑远,马超的脸色渐渐黯淡了下去,“我这最后的一个杀招,乃是为了击杀吕布留下的,此番竟然连一个许褚都胜不过,再想要对付吕布谈何容易!”。

马腾并未对这个高飞的说客有什么印象,他不过以为这冀州高飞乃是想要充当李榷郭汜的和事佬,马腾自然不会卖他这个面子,反而更加坚定了他要大破长安的计策,不光要杀了李榷郭汜二人,还要把献帝救出火海!

马超拨马回营,一旁的韩遂说道,”还好侄儿未下死手,若是伤了这个许褚,恐怕那冀州高飞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我西凉军马腹背受敌,就真的处境不妙了!”。

其实不是马超未出死手,而是实在是胜不了许褚,不过马超却并未提及此事,只是说到,“叔父大人,依我之看,那许褚所言也不无道理,我西凉军队远赴长安,天不时地不利,实在难打,不若即刻退兵返回西凉,效仿当年十八路诸侯犯洛阳之计,再纠结数路兵马来攻长安也不迟!”。

韩遂未及说话,一旁的马腾却大怒道,“小子不可乱说,我马腾亲授天子密诏前来诛贼,岂可无功而回,休要乱我军心!”。

马超见父亲如此决绝,便未继续劝谏,倒是提起插入地下的尖枪,头也不回的转入后营中去了。

当时,马腾喝退众人,命令兵马继续在城下叫嚣,他自己倒是钻入后营中,看见马超手持一杆尖枪,操练起来,马腾转怒为喜,不复计较此事了。

却说许褚离了马腾军营,马不停蹄,即刻奔赴冀州,见过主公高飞,高飞颇为欣喜,问道,“事情如何?”。

许褚答道,“一切顺利,全如主公之言,那马腾并不听从主公的劝阻,似乎攻打长安城的意念更胜!”。

高飞大笑,“这便对了,我先前还怀疑这个马腾会半途而废,在冀州盘旋几日便归还西凉,那倒是没有意思了!”。

“主公何意?”,许褚问道。

在刺史府里,高飞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便吩咐许褚落座,许褚以不合规矩为由,不敢落座,高飞倒是大笑,“这书房之内并无他人,不必讲究些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人前你我是从属之别,在人后你我便是兄弟之谊,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意欲何为吗,坐下我便告诉你!”。

许褚见推辞不过,便勉强坐下,稍微有些不安,不过高飞倒是并不介意,所以许褚稍安片刻便自然了。

“我派遣你去那马腾大营,倒是有理由,这李榷郭汜二人盘踞长安,为非作歹,实力越做越大,我正想着要不要趁其羽翼未丰,先给他一计重击,没曾想这个马腾倒是先行起兵,正好了了我高飞一个心思,马腾其人刚烈武断,让你去转达我的意思,便是一个激将之计,恐其回头,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倒要看看这个热闹,至于为什么派遣你去,倒是还有言外之意!”。

许褚说道,“主公是为了那马超!”。

聪明人之间说话,便有一个好处,有些东西不需要点透,而这许褚无疑也算是一个聪明人,否则不会让他单枪匹马去激怒马腾!

“正是!”,高飞轻描淡写,等待着许褚接下去。

“主公,我与那马超交过手,本事不再许褚之下,我与那马超斗到三百余回合,胜负未分,可见是一名良将,可惜其父倒是有眼无珠!”。

高飞点头,“依你之看,这马超能不能归顺与我?”。

许褚思虑片刻,面露难色,“马腾不死,马超不归!”。

其实这点事情明摆着的,这马超是马腾之子,马腾又是一方诸侯,马超哪里有投奔他人的道理,不过这点东西一般人倒是看不出来,在这个全民愚钝,素质教育也未普及的年代,寻常人连识字都困难,何况有些头脑,所以在这个乱世时代,智叟比猛将更难得!

高飞继续点头,“言之有理,不过这个马腾一时半会可是死不了,看来我还得等一等这个马超喽!”。

“主公求贤若渴,不如效仿燕昭王筑就黄金台,招揽天下英雄,到时候必定来者纷纷,主公单等马超一人,不如昭然之心告于天下!”。

许褚的一句话倒是惊醒了高飞,之前他一直在冀州城中设置招贤榜,可是没有一人前来,肯定是广告效应不够,这燕昭王的黄金台,高飞也是略有了解的,当年燕国羸弱,燕昭王即位之后,励精图治,想要振兴燕国,但是奈何身边没有辅佐的人才,便在燕国境内,沂水之滨,修筑了一座高台,用来招揽天下之名士,还在高台之上放置了千两黄金,作为给前来投奔的贤士的见面礼,号为“黄金台”,而七国之中的贤者纷纷前来投奔,燕国也在燕昭王的手里家国大治。

“好主意!”,高飞称赞这个许褚思路非常,便吩咐手下之人,在冀州的开阔之地,也建筑一个高台,不仅放置黄金千两,还有美女佳人数十名,而高飞立于高台之上,传榜天下,“有贤能者投奔我高飞,不论文臣武将,这黄金和美人悉数送上,我高飞毫不吝惜!”。

高飞立在高台之上,做着慷慨激昂的演讲,而当时贾诩站在台下,颇不以为意,便招呼主公下台。

高飞望见台下贾诩,便将三言并做两语,下得高台,来见贾诩,“|文和先生有事?”。

贾诩说道,“主公想要效仿燕昭王,本没有错,可是主公用金钱美女招揽来的人才,人家也可以用同样的东西招揽回去,贪财恋色之辈不足道哉,我劝主公还是早早收了这高台罢!”。

高飞身为主公,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贾诩奚落一番,本该颜面受损,但是高飞却未发怒,细细思吟之下,也觉得有理,这燕昭王在怎么名传千古,也没有统一六国,所以这燕昭王的法子不足用,而且高飞最恨为钱为色便能反投之人,所以高飞双手一挥,喝令军士,拆台!

“文和先生有理,高飞大意了,闹出如此一幕,倒是有些哗众取宠了!”,高飞并未顾及自己的颜面,而是向贾诩陪罪。

“主公言过了!”,贾诩略微施礼,也向主公高飞赔罪。

“有先生在一旁提点,倒是高飞之幸事!”,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颜面,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够随便丢脸呢,不过高飞自然知道自己所为不对,所以便乐心接受了贾诩的批评,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于这点鸡毛蒜皮的面子问题,高飞是不会怨念贾诩的!

未及整个高台被拆下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主公,有人前来投奔!”。

高飞感叹果然不靠谱,这才一时半刻,便有人来浑水摸鱼了,看来贾诩先生说的对,能够被财色引诱而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鸟,而且还出现的如此之快,高飞简直暴脾气发怒,正好无处发泄,且要治治这个财色之徒!

第一百二十三章 颍川郭嘉

高台被拆,黄金被归还府库,那十几个美女也被高飞遣送走了,高飞厉声说道,“带那个投奔之人前去刺史府上,我要在府内好好修理这个家伙!”。

来报之人退下,而高飞也送走了贾诩先生,自己起身回府,虽然说这个黄金台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也赖不上出主意的许褚,许褚的谋略虽然超出一般武将,但是还是比智囊差得远,所以这军中大事,高飞还是得勤和贾诩商量!

高飞踱步回府内,端坐在大堂之上,正襟危坐,而不久之后,果有一人前来登堂,高飞见得其人其貌不扬,一身破败的衣衫,不忍直视,张口便问,“你是何人,有何本事前来投奔我高飞?”。

那人却不答话,立在大堂的门口,也不施跪拜礼,而周围的小兵见其无礼,便要捂着那人跪下,高飞倒是举手作罢,虽然高飞确实心里有那么点火气,但是人才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高飞不愿意错过一丁点的机会,又问道,“姓甚名谁?”。

那人依旧不说话,高飞也不明就里,“难道故作高深,非要我上前作揖吗?”,高飞怀疑此人不是一般人,便想要离座上前观看,未及起身,那立在大堂门口之人突然嘴巴大张,“哇哇……”的吐了起来,高飞掩面,此刻也不用高飞起身了,来投奔之人分明就是一个醉鬼,“拉下去,打三十个板子!”。

“真是岂有此理!”,高飞的心情郁闷的很,“什么玩意啊?”,高飞对那个小兵说道,“这酒鬼来投奔我,你也会信?”。

那小兵惶恐,“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罢了,你且下去吧!”,高飞被这个酒鬼搞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但是也不能迁怒于手下,叫人端上一杯清茶,败败火气。

片刻之后,刘季端上一杯清茶,递与高飞,高飞掀开茶盖子,轻散热气,轻品一口,随即道,“怎么是你端茶上来,那个看茶的女婢呢?”。

这刘季乃是高飞府上的管家,为人略有几分迂腐,倒是颇符合高飞的心意,所以才破格从一个仆人提拔到府上的管家,而这个刘季也是做的不错,把高飞的刺史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倒是没有辜负高飞的期望。

“大人心情不畅,那看茶的婢女怕惹大人不快,便由我来看茶!”。

高飞忽而一笑,“你这厮这么偏好那个看茶的小翠,莫不是喜欢人家?”。

刘季脸色一红,支吾说不出话来。

刘季的这个反应,在高飞看来便已经全然明了了,“你若是喜欢那个小翠,你家大人便做主,把那小翠许配给你可好?”。

这刘季被高飞一逗,倒是嬉笑不已,而高飞自己也不快顿消,立马欢愉了起来,“赶好不赶巧,就定在明日吧,你迎娶那小翠过门,给你几天的假期,好好热闹热闹!”。

当时刘季便行跪拜礼,“谢谢大人成全,我和小翠感激不尽!”。

就在高飞和刘季二人都喜开颜的时候,门外又有人来报,“禀报主公,府外有人来投奔?”。

高飞脸色转阴,心里暗叫道,“真是不应该开这个先例,现在这帮滥竽充数之人,撞破了脑袋都要往高飞的刺史府上奔!”。

“刘季,你去府外把那人打发了,大人我休息一会!”。

刘季得名,便转身出府,须臾之后,那刘季便转回来了,“大人,府外那人确实是投奔您来的,难道不见?”。

高飞这小暴脾气,顿时就有点哭笑不得了,“我让你打发那人走,你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还回来问我?”。

刘季说道,“先前来投奔之人乃是个酒鬼,大人心烦是自然,但是现在这个人却不是酒鬼,大人为何不见?”。

“我去!没见过这么迂腐的!”,高飞也懒得搭理这个刘季,“你是不是不想要迎娶小翠了,那明天的事情就作罢了,我把小翠另外许配给人家!”。

刘季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大人,你可是说好了的,怎么可以反悔?”。

高飞真有一股子冲动,上去打这刘季几个巴掌,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当上刺史府的管家的,“好了,不开玩笑了,小翠跟别人也不会开心!”。

“那府外之人,大人还见不见?”,刘季也看不出来好赖成色,倒是一味的提及前来投奔之人。

“好!见吧!”,高飞实在拗不过这个刘季,便认输了。

须臾之后,大堂之上又走进一人,羸弱的书生模样,头上顶着一个儒士冠帽,也是一身的酸楚衣衫,高飞倒是没有好脸色,质问道,“刚才有一人来我府上投奔,乃是一个酒鬼,被我乱棍打出去了!汝有何本事,敢来投我?”。

堂下那人也并未施跪,而一旁的刘季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倒是一副悠闲的样子。

“听闻冀州之主高飞,在城内高筑一台,上置黄金美女,欲招揽天下英才,可有其事?”。

高飞怒色,“汝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这黄金台之事确实有之,却在半个时辰之前已经拆掉了,不复黄金美女,汝若是为此而来,恐怕要失望了!”。

“昔日燕昭王高筑黄金台,招揽天下名士,君上既效仿之又何故拆掉,难道冀州之内没有足够的黄金和美女吗?”。

这一番话倒是让高飞有点意外,“冀州之所遍地黄金,遍地美女,汝若是有本事,当自拿去!”。

堂下那人忽然哈哈大笑,“良禽择木,游龙踞海,木无仙气何以引来良禽?海无深渊何以招来游龙?刺史大人真会说笑啊!”。

高飞一听此话,心里便是一震,这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能够说出来的,又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瘦弱不堪,可见其生活颇为不顺,但是到还有些书生气,便知道其人多读书,而一番话语更是不凡,高飞便在心里琢磨开来,“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啊?”。

“既然君上并不许诺黄金美女,某当自去!”,堂下之人双手作揖,略微施礼,便转身离去,而高飞对刘季使了一个眼色,这刘季便立即会意,追赶那位离去之人,说道,“先生慢走,我家主公还未请教先生姓名,烦请告之!”。

那年轻人说道,“颍川郭嘉,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高飞虽然没有猜中其人是谁,但也知道当不是寻常百姓,而三国历史上出名的谋臣之中,身形消瘦,年轻有为的也就是号称为“鬼才”的郭嘉了,而当那年轻人说出自己性命的时候,高飞才恍然大悟!

“先生慢走!”,高飞亲自从府中追了上去。

郭嘉回头道,“难道君上还要把我抓回去打完板子,才肯放我走掉吗?”。

高飞大笑,“先生这是何意,先前乃是高飞有眼不识慧珠,先生勿怪!”。

郭嘉说道,“君上之所以拆掉黄金台,收回黄金美女,就是害怕招来贪财好色之徒,而不巧,而我郭嘉正是这种人物,君上自然不会收留!”。

高飞大窘,若是能够收的了郭嘉,别说什么黄金美女,就是献出貂蝉,高飞也会考虑的,“先生玩笑了,我高飞早就听闻颍川郭嘉的名号,钦佩不已,当十倍黄金十倍美女,请郭嘉助我冀州,助我高飞!”。

郭嘉停住了脚步,“你怎么会听说过我的名号,难道我这个破落书生有什么名气吗?”。

此时郭嘉还未显现出“鬼才”的本事,倒是不为人知,而高飞也是打着哈哈,“我一眼便看出先生不凡之处,当有大本事!”。

郭嘉哈哈大笑,“你看的出我有本事?”。

高飞点头称是,而郭嘉倒是不以为意,继续问道,“十倍黄金、十倍美女吗?”。

“若是先生真来我冀州,绝不毁约!”,高飞花掉老本都要抓住这个郭嘉,人加我减,人减我加,如果这个郭嘉不归附于自己的话,那将来也一定是冀州大敌,高飞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郭嘉神色未变,反而继续转身要离开刺史府,高飞追问,“难道郭嘉先生不信我高飞?”。

郭嘉回身,“刺史大人值得我相信吗?”。

“当然!”,高飞把这两个字咬的斩钉截铁,便是让郭嘉不会再有疑心。

“好,说实话,我已经在这冀州城里盘踞数日了,见得大人的刺史府上有一妙龄女子,生的是赛若天仙,古语有言,‘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是也,难道刺史大人肯把此女子相让乎?”,郭嘉双眼对峙着高飞,似乎眼神里有看不尽的深邃。

毋庸置疑,这郭嘉口中所说之人,不是惋心,也不是双儿,而正是高飞最心爱的女人貂蝉,难道真的要为一个郭嘉而舍掉貂蝉吗?高飞的心里打起了拨Lang鼓,一面是号称“鬼才”的谋臣,一面是深爱自己的貂蝉,左右都是火坑,而高飞正要衡量要往哪里跳!

郭嘉见高飞面有难色,又说道,“我听说长安王允身死,可惜膝下有一女儿生的国色天香,却不知是何下场,若是此刻貂蝉在此,不知道比刺史大人府上之女子相较孰美?”。

第一百二十四章 郭嘉的劝告

郭嘉的双眼紧盯着高飞的脸色,而高飞的神色不定,脑袋里思绪流转,“都说这个郭嘉的私生活不太检点,今日见到果然不是虚言……”,而高飞显然在心底挣扎了一番,左右为难,辜负貂蝉还是放过郭嘉,高飞的眉头紧皱,就差五观都扭在一起了,显然这是一个无论怎么做都是两难的选择,高飞似乎遇到了在三国时代的第一个头疼问题。

郭嘉见高飞久久没有回答,便说道,“看来君上还是舍不得佳人啊,不如归去?”。

高飞拦住郭嘉的去路,说道,“先生莫走!”。

“怎么,难道是刺史大人想通了,愿意遂了我郭嘉的请求吗?”。

高飞忽而舒展眉头,笑道,“不是我遂了先生的意愿,而是先生遂了我高飞的意愿罢!”。

“不知道刺史大人何意?”。

“我看先生之相貌穿着,肯定日子过的不会太好,未温饱而贪美色之人,我高飞倒是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必然是先生在戏弄我高飞,高飞失态了,方才了然!”。

郭嘉也笑道,“不知道刺史大人哪里来的信心说我郭嘉说笑,人皆先温饱而后思yin欲,我郭嘉却独独相反,世人皆醉我独醒,人皆不解我郭嘉,我自肆意妄为,还是及时行乐为好,及时行乐为好啊!”。

高飞原先还有怀疑,眼前这个自称郭嘉的人,开口便谈条件,似乎市侩的很,所以高飞疑心乃是江湖骗子借郭嘉之名行骗而已,不过转念一想,不先提千两黄金而先说倾国美人,高飞倒是琢磨不透,所以刚才才以玩笑说辞,希望可以缓解此刻的艰难境地,没想到这个自称郭嘉的人,倒是寸步不让。

不过高飞确定,此人是郭嘉无疑,犹豫良久之后,继续说道,“既然先生已经知道貂蝉在我府上,恐怕定然也知道那貂蝉乃是我属意之人,难道先生真要横刀夺爱!”,既然对面乃是郭嘉,高飞也不敢耍什么心眼,索性便全盘托出,而且刚才郭嘉说“孰美?”之话,便已经在指点此事。

“啧!啧!没想到这绝世美人竟然在刺史大人府上,可真是羡煞了多少世间的英雄好汉啊!人生最得意之事不过于美人在侧,佳酿在旁,想必大人手中此刻便少了一杯佳酿吧!”。

郭嘉话中有话,高飞倒是听出了言外之意,“自古福无双至,若是先生肯归我冀州,当然算是我高飞得意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先生的意思如何?”。

“美女配英雄,既然刺史大人坦言那女子便是貂蝉,我郭嘉自然不敢觊觎,只有一句忠告,红颜多祸水,那貂蝉定然要给大人惹来灾祸,还是不要与其纠葛为好!”。

高飞见到郭嘉讨要貂蝉的意念已断,才略有放心,“先生差矣,人间欢ai,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与那貂蝉郎情妾意,怎肯因一句无妄之语便弃之不理,岂非男儿本色!”。

郭嘉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突然面色严峻了起来,“颍川郭嘉前来拜见冀州刺史大人,可不是为了戏弄君上的,明君选臣尚且三试,所以郭嘉此番也是来试探大人的,不亢不卑,不骄不戾,确实堪为英雄雄主,某奉孝愿意投在门下,为君驱驰!”。

高飞闻言大喜,双手搀扶起郭嘉,“不必行礼,我高飞能够得郭嘉在手,大业何愁不成!吾之幸事!吾之幸事啊!”。

平白无故捡了一个漏儿,而且还是号称为“鬼才”的郭嘉,高飞简直喜不自胜,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并不用牺牲掉貂蝉,这一点也足以令高飞欣慰的,因为他实在是放不下这个女人。

郭嘉说道,“虽然我先前之话乃是考验主公之语,但是有一件事情并不虚构,貂蝉的确留不得,留之为祸!”。

高飞摆手道,“先生勿言,此事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郭嘉见主公如此决绝,便不复再言,反而说道,“主公许诺的黄金千两、美女佳眷可不是妄语?”。

高飞哈哈大笑,“必不亏待先生!”。

其实高飞对于这个郭嘉还是有一点了解的,为人极有才华,谋略无敌,但就是私生活不太检点,好饮酒好美色,正如他先前所说,生逢乱世当及时行乐,也算是他自己独有的人生智慧吧!对于这郭嘉的私生活,高飞倒是不想干预,索性也就由着他来,在冀州城里给郭嘉新建了一座宅子,有什么美酒美眷都给送过去。

冀州城里的文臣武将见得主公对郭嘉如此纵容,纷纷谏道,“那郭嘉分明就是来骗吃骗喝的,主公何必如此厚待他?”,还有张颌张辽二人也谏道,“诸位将领在战场杀拼命厮杀,得到的也不过就是所谓的功勋,而那郭嘉未建一功,竟然享受如此待遇,倒是让军中兄弟们心寒!”。

高飞问身边的贾诩,“此事该当怎办?”。

贾诩说道,“各位将领不服那郭嘉,却也好办,全军尽皆封赏,各人官升三级,倒是能够平息军中怒气!”。

高飞曰“然!”,这才把堵住了张颌张辽及诸位军中将领的嘴巴,待到张颌张辽二人走出的时候,高飞谓贾诩道,“文和先生不觉我待那个郭嘉过头了嘛?”。

贾诩回答道,“主公自有安排,而且我看那郭嘉也确实有真材实料,能堪大用!”。

高飞见到贾诩神色黯淡,问道,“难道令郎的身体还在恶化?”。

贾诩不置可否,只是说到,“时日无多,某文和追随主公的日子恐怕也要将尽了!”。

“先生何意?”,高飞急切的问道。

“前番遇到华佗神医,已经为小儿续命一年,但是奈何贾诩罪孽深重,终究是无力回天,小儿已如日薄西山,朝不保夕,小儿若去,便轮到我贾诩了!”,贾诩撸起自己的衣裳袖子,露出了胳膊,高飞看到这贾诩的双臂之上已经遍布恶脓,惊愕道,“这是怎么回事?”。

贾诩微微一笑,“天谴如此,不可逆行,恐怕老朽也是时日无多,不能追随主公于左右了!”。

高飞急忙唤人,招呼医者前来给贾诩诊病,而贾诩摆手,“华佗神医已经是纠天地之造化了,尚且不能治愈,这就是我贾诩的命数,不怨天不尤人,若是文和去了,尚有郭嘉辅佐主公,文和放心的很!”。

高飞赶紧的把贾诩送去休息,“先生放心,令郎与先生皆在我府上安老,我为先生送终!”,高飞掩映不住心中的落寞,在现代当黑老大的时候,高飞就最见不得手下的人死掉,怎么说他也是大哥,对外再怎么凶狠,对待自己的兄弟还是有情有义,所以高飞对贾诩的病重也是惋惜的很,不光是因为高飞失去了一位重要的谋臣,而是高飞遗憾这贾诩两父子都不得善终,料想到他自己身上的时候,也偶有感慨,不是生就是死,不是霸占天下便是身死异处,而这点对于高飞来说,早就习惯了,他以为他自己已经过惯了刀头tian血的生活,没想到此时的贾诩倒是触动了高飞的心思。

念及远去的唐三,高飞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过他倒是没有唐三那么潇洒,说放下便放下了,高飞现在身为冀州之主,一方诸侯,手里有着无数人的性命,所以踏上这条路,便没有归途。

高飞把贾诩送回房间修养的时候,已经转了出去,倒是在府上的后花园里见到了双儿。

未及高飞叫住双儿的时候,那个丫头倒是跑走了,高飞快步撵了过去,问道双儿,“近些日子怎么了,老是见不到你!”。

双儿倒是不给高飞好脸色,“你有你的貂蝉姑娘,还来撵我做什么?”。

高飞扑哧的笑出了声,“你这傻丫头,我看看你怎么了,净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双儿背过高飞,还要走掉,却被高飞一把拦住了,扯着双儿的小手,“你还没长大呢,便这么任性,长大了谁会受得了啊!”。

双儿嗔怒道,“谁说我没有长大啊,双儿已经十五岁了,已经可以嫁人了……”,继而脸庞发红,不敢直视高飞。

高飞倒是笑道,“你这丫头啊,鬼精灵的很,你就是十八岁二十八岁,在我的眼里都一样是个小丫头!”。

其实这双儿跟随高飞已经一年多了,当年在落魄的村子里,身无分文的高飞遇到了孤苦伶仃的双儿,两人便结伴而行,后来高飞取得冀州,深入洛阳,都有双儿陪在身边,未曾离开,这种情谊高飞自然知道,先前的时候,高飞也的确对双儿有过意思,直到后来遇见了貂蝉,高飞的心思便再也分不到别人身上了,所以此刻高飞面对双儿,也只能是装傻充愣。

“看来我的妹妹也需要一个如意郎君咯!”,高飞继续打趣道,没想到双儿却一把推开了高飞,“你个傻蛋,你怎么就不明白双儿的心思呢?”。

高飞想要揽住双儿,却被她挣脱跑掉了,哑然无措,却见到花园一边还站立着惋心,便使着一个眼色,让惋心去劝劝双儿,而惋心略微一怔,便也追着双儿跑过去了。

高飞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不会知道你的心思呢?”,随即一声叹气,略显落寞。

(郭嘉之话,算是一个伏笔,后面的确会有相关的情节,而且险象环生)

第一百二十五章 马腾败退

话说两头,且说在长安城之内外,马腾和韩遂与李榷郭汜对峙,奈何不论西凉军马如何在城下叫嚣,这李榷郭汜就是不应战,而马腾组织了几次攻城战,也都无功而返,这长安城作为都城,城坚且厚,并不能轻易取下,而韩遂琢磨出一计,告与马腾,两人一合计以为可行。

入夜之时,马腾在帐外放掉了一只鸽子,鸽子扑腾了几下,飞入长安城中。

马腾本意是给长安城中的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三人去信,约定三日之后,他们三人打开城门,偷放西凉军马入城,然后杀入皇宫,救回献帝,诛杀李榷郭汜二人,奈何这马腾放去的鸽子也不认路,晃晃悠悠的撞进了张济的府上。

时值半夜,一只扑棱棱的飞鸽落在了张济的府上,仆人打下了鸽子,送到张济手上,“将军,这里来了一只信鸽,却不知是谁给将军来的信!”。

张济府上的仆人以为这信鸽便是来给将军的,所以刚刚见到一只信鸽落下,便给打了下来,而张济观看此信鸽,见到其脚趾上绑着一张绢布,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取下观看之后,神色大惊,便随即起身去见李榷郭汜二人。

张济先到了李榷的府上,把那信鸽身上所携带的绢布递与李榷,李榷大怒,“此三人敢欺我,罪不可赦!”,当下便着令张济带上数百军甲,连夜奔赴三人府上,尽皆捉拿。

第二日清晨之时,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三人都被李榷给砍了,将脑袋悬挂在城外高墙之上,示意马腾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郭汜第二日清晨才知晓马宇、种邵、刘范被杀,虽然此三人勾结马腾,欲为内应,但是郭汜却颇有微词,“恁大的事情,竟然不通知我,李榷倒是自己独断!”,由此,这李榷和郭汜始有间隙,不过现在倒是一致对外的时刻,这郭汜并未发作。

韩遂见到城中内应已泄,而李榷郭汜二人还闭门不战,便心生了退意,说与马腾,马腾却不肯退兵,“先前冀州高飞劝我退兵,我以为是长安城里的说客,今**又劝我退兵,是何缘故?”。

马腾一番话倒是堵的韩遂哑口无言,便不提此事!

马腾又在长安城外盘踞了数月有余,城内还是并不迎战,这个马腾的暴脾气也被磨砺的久了,早就不厌其烦,若不是当初赶走了高飞的来使,马腾早就撤兵回西凉了,又坚持了数十天之后,军中实在是粮草不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韩遂便对马腾说道,“粮草匮乏,兵力不支,不如早退!”。

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这马腾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便点头允诺,悉数点齐军马,拔营起寨,往西凉而去。

李榷郭汜二人见得这马腾退兵,便听从张济的建议,穷寇要追,命令张济引兵追击马腾,命令樊稠引兵追击韩遂,西凉军被这张济樊稠二人搭上,溃不成军,大败而归。

且说这马超垫在军后,死战张济及数万追兵,给他老爹跑路赢得时间,张济见马超立于马上,先遣数千军马围攻马超,而后瞅着空子,也来战马超,马超以一人之力独占张济及数千兵马,未见劣势。

马超见得他爹马腾已经逃出一段距离,又瞅见张济身后源源不断拥过来的军马,也是心里打怵,手中尖枪横扫出一条道路,驾着骏马便逃窜而出,张济众人想追,奈何马术不如人,叫这马超跑的没有影子了。

韩遂的处境就没有马腾这么好,他可没有马超这么无敌的儿子,望着西凉方向奔逃,路过一个叫做陈仓的地方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几个兵卒了,而后樊稠便追赶而上,提枪要杀韩遂,韩遂见奔逃无路,反抗无胜算,便勒马停住,对那要出手的樊稠说道,“吾与公乃同乡之人,今日缘何却下死手?”。

这樊稠和韩遂都是凉州人士,少小相识,后来一个跟随董卓,一个自己单干,竟然今日在此地以此种情景相见,而韩遂为了活命,便把当年的同乡之谊搬了出来,而樊稠也是一个念旧之人,听得韩遂如此说辞,也不忍下手,便曰,“上命不可违!”。

韩遂见其犹豫,便说道,“我韩遂也是为了家国之事,才闹到如此地步,难道兄弟要逼死我吗?不如我自刎罢了,免得兄弟为难!“,韩遂假装拔剑自刎,却被樊稠拦住,“兄弟走吧!”,便拨转马头,收兵回寨,让韩遂去了。

马腾韩遂兵围长安数月之后,败北而归,李榷郭汜二人坐镇长安城内,喜不自胜,而张济樊稠拨马回长安之际,李榷之侄李别偷告李榷,言说樊稠放走韩遂之事。

当时樊稠放走韩遂,这李榷的侄儿李别也在,看的分明,回到长安之时,便急不可耐的把此事禀告给他的叔父李榷邀功。

李榷大怒,“此子敢欺我!”,便欲兴兵讨伐樊稠,其时张济已经先到长安城,却在李榷身边,谏道,“目前人心不定,世事未宁,频动干戈,恐难服众,不若设一宴席,为樊稠庆功,却在席间擒住樊稠,毫不费力!”。

李榷大喜,便在自己的府中大设宴席,请张济樊稠二将前来庆功,樊稠并未怀疑,便欣然赴宴。

宴席间诸位将军正在推杯换盏的功夫,上座的李榷突然发怒,以手中之酒杯摔地,庭院之内闪出数十个刀斧手,架住了酒席上的樊稠,当时樊稠正在饮酒,未及抬起酒杯便被数十把刀刃架在脖子上,樊稠不解,问李榷道,“这是何意?”。

李榷道,“尔胆敢放走韩遂,私通外敌,意图谋反,其罪当诛!”,随即便令刀斧手下手,砍掉了樊稠的脑袋,也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

当时酒宴上的人,具皆惊怕,李榷却笑道,“樊稠一人通敌,与诸位无干,继续饮酒!”。

李榷砍了樊稠,以张济为功,便把樊稠所统辖的兵马交由张济掌管,而张济见到樊稠身死,也颇为不忍,便向李榷请命,说道,“长安百里之外有一县之地,名为弘农,张济愿意领兵前往,拱卫长安之地!”。

李榷允诺,张济便领兵去了弘农。

这李榷设宴,郭汜却称病未去,而在席间便听说樊稠被李榷所杀,郭汜在家中听闻此消息之后,勃然大怒,“这李榷欺我啊,竟然敢杀樊稠,分明就是折煞我郭汜!”。

原来这樊稠乃是郭汜一手提拔上来的,又为郭汜心腹,而这李榷竟然一声不吭的便把樊稠砍杀了,郭汜哪里咽的下这口恶气,暗中思允道,“前番杀马宇、种邵、刘范三人,现在又杀了樊稠,明天岂不是就要杀我郭汜!”,郭汜一深思不要紧,便起了先下手为强的心思。

正在马腾兵败长安的时候,在青州之境,又有黄巾余孽四起,一时间从者纷纷,聚众十万余人,头目不等,队伍四散,到处劫掠良民,屠杀百姓,当时消息传到长安的时候,李榷郭汜二人正在应付马腾,哪里有心思管青州的事情,便对朝中的太仆大人说道,“朝廷自顾不暇,何顾青州?”。

太仆大人禀告说,“此事有一人可以解决,某保举东郡曹操,可令此人前去缴杀!必能克敌制胜!”。

李榷郭汜允诺,便传下诏令,令东郡曹操,前去青州围剿黄巾余孽。

这曹操在洛阳围追董卓的时候,被徐荣大败,亏得高飞相助,才保全性命,之后便纠结些残兵归去了,正好路过东郡,发现东郡太守被贼人杀掉,便自领东郡太守,操练人马,集粮练兵,待到董卓被诛的时候,这曹操又整起了一只三四万的军队,算是东山再起了。

话说这昭告传到东郡曹操的手里的时候,曹操还有一点犹豫,便又去寻了济北相鲍信,约定二人一起破黄巾军。

青州寿阳之地,乃是黄巾贼寇最为猖獗的地方,曹操和鲍信领兵直皆攻打寿阳,这鲍信为人自负少谋,亲自带兵杀入黄巾贼众之中,被贼人所杀,曹操见鲍信身死,勃然大怒,便领兵长驱直入,追赶贼兵,扬言为鲍信报仇,话说这鲍信一死,曹操便接管了鲍信的军队,继而振奋军心,全军奋勇杀敌,黄巾贼人不可抵挡,纷纷投降。

有黄巾贼人投降,曹操求之不得,便以投降之贼人为军队前驱,以贼驱贼,兵马到处,黄巾余孽无不投降,未及十日之后,招安到的投降之兵便有三十余万人,曹操留下精锐者,近十万人,号为“青州兵”,其余尽皆遣散为农,青州黄巾尽消,至此,曹操的威名日重。

当时长安李榷郭汜二人昭告天子令,以曹操功大,封为镇东将军兼衮州刺史,实则乃是收买曹操之心,而曹操当时也休书两封,分别给李榷郭汜二人,具言溢美之词,假装亲近,而这李榷郭汜二人也是各怀鬼胎,在收到曹操的书信之后都心中窃喜。

当时高飞在冀州,听闻曹操被朝廷封为衮州刺史,也休书一封道喜,而曹操撕开高飞给的书信的时候,看到最后一句,竟然写着一行不相干的字迹,曹操倒是不知何意!

究竟这高飞给曹操写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三子良谋

说曹操拆开高飞送来的道喜信件,前面所言倒也是中规中矩,而最后一句话倒是让曹操意外,什么叫做“三子良谋”啊,曹操把信件端在掌心,左右思虑,也没有想到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高飞故弄玄虚?”。

曹操领兵到衮州,驻扎待定,便接管下了衮州事宜,并且招贤纳士,充实实力。

一日突然有两个人投到曹操的府上,乃是一老一少,正是叔侄俩,颍川人士,长者姓荀名彧,字文若,本来在袁绍的手底下做个微末官职,不受重用,便来衮州投奔曹操,曹操见到其**喜过望,说道,“此乃是吾之张良张子房也!”。

少者荀攸,字公达,也是海内名士,曾经在朝廷里做官,后来董卓作乱的时候,这荀攸不愿意侍奉董卓,便弃官归去,隐于山野,听闻其叔前来投奔曹操,这荀攸便也跟着过来了。

曹操见到眼前两个前来投奔之人,皆是名士,心喜不已,随即安排待定,册封官职,留在身边,这荀彧却说道,“主公前来衮州,当知道此地尚有一名士,岂不揽来为己用,辅佐大事!”。

曹操问道是谁,荀彧说道,“此人乃是东郡东阿人,姓程名昱,字仲德!”。

曹操焕然大悟,“此人闻名已久矣!”,遂派遣兵士在衮州地界寻找,寻访到这程昱正在衮州深山之中读书,曹操便亲自前往拜访。

程昱在山中搭建了一处茅草屋子,结着一盏油灯,时值正午,山中却放雾难行,这曹操亲自登上山中小屋,拜访程昱,程昱见屋外有人叩门,便在屋内说道,“此屋内无人,不必敲之!”。

曹操在外恭敬的回答道,“若是屋内无人,回声是何?”。

屋内的程昱倒是大笑,“看来先生是来寻程昱的喽!”。

曹操并未进屋,而所谓的敲门,也只不过是小屋外面有一扇简陋的木藤缠绕的木板,曹操端立在外,而透过门缝,倒是看得到屋内有一个背对之人,正在读书。

这程昱把手中的书简放在一旁,倒是起身来见曹操。

这程昱约莫三十左右年纪,儒生气息,倒是不虚名士的称号,曹操被程昱请进小屋之内,既没有茶水也没有座椅,程昱倒是不提此事,直接询问,“阁下是曹操否?”。

曹操也并未表示惊讶,“先生所言极是,某真是曹操,新来衮州之地,闻名先生之名,特来相请,恳请先生辅助我曹操!”。

程昱大笑,“曹公说笑了,某也是孤陋寡闻之人,才疏学浅,曹公请我,实在当不起,我倒是为曹公推荐一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可助曹公成就大事!”。

曹操闻言却不解,“难道还有比先生更有才学之人吗?”。

程昱笑道,“某之才华比之不足十之三四,此人乃是我的老乡,颍川人士,姓郭名嘉,字奉孝,乃当今贤士,何不招揽而去!”。

虽说程昱给曹操推荐了另外一人,这曹操却也不愿意放弃程昱,百般相请,而程昱也是见到这曹操心诚意盛,便不再推迟,归而去侍曹操。

却说这曹操听说程昱举荐的郭嘉乃是当世奇才,便四处派人寻找,几日之后,方才有人来报,原来那郭嘉早就去投靠冀州高飞去了,当时这曹操唏嘘不已,悔恨下手晚矣,竟然让人才跑到了冀州而去,继而一深思此事,曹操便想到了前几日高飞给他写过的那封书信,最后的一句话“三子良谋”是什么意思了!

曹操新到衮州,便收了荀彧、荀攸、程昱三人,都是文臣智囊,当然算的上是“三子良谋”了,只不过曹操却不明白,“这高飞怎会了的到此三人会归于我门下呢?”。

曹操的思虑在高飞看来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他早就知道这段历史会发生什么了,所以事先剧透一点也无所谓的,而高飞之所以要在给曹操的道贺信上言说此事,实则乃是调侃,如果按照历史正常发展的话,这曹操手下应该是“五子良谋”才对,也就是说这个曹操手底下有五位智谋绝伦的文臣,除了前面的荀彧荀攸叔侄和程昱之外,剩下的两个人分别是号称“鬼才”的郭嘉,还有被称为“毒士”的贾诩,这两个人可非同寻常,都是不世出的绝顶智囊,现在都被高飞招揽至手下,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而此时曹操新得衮州,高飞视曹操为对手,当然要小嘲讽一下喽,不过这个嘲讽倒是没有被曹操看出来,反而加重了他的一道疑心!

此时冀州城内,贾诩病重,高飞数次去看望,贾诩不谈自己的病症,只是叮嘱高飞道,“文和不能再为主公出谋划策,但有一事不得安心,请主公定要谨记”。

高飞立在贾诩的床榻之上,洗耳倾听,“先生有话尽管说出,某一定照办!”,高飞以为这贾诩定是有什么身后事不放心的,所以才要叮嘱自己,没想到这贾诩在世的最后一句话竟然也是为高飞出谋划策,“李榷郭汜二人盘踞长安,虽然战胜马腾韩遂之流,但是必定不能久安,一个月之内必生大事,到时候长安定然大乱,宜乘机长驱直入,从那二贼人手中抢回献帝,迎驾于冀州,到时候主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北方可定,大事便成了一半了……”。

贾诩的气息微弱,最后几句话便是怎样也说不出来了,口中咳血不止,而最后还有一句,依稀说道,“生不能见主公一统天下,我文和大憾啊!”,随即一口鲜血从口中迸出,双眼黯淡,双臂直挺,没有了呼吸。

贾诩的临别之言,倒是让高飞唏嘘不已,面对贾诩渐渐冰凉的尸体,久久说道,“我高飞定然不辜负先生之意,随后双眼紧闭,吩咐下人把贾诩先生好生安葬。

其实三日之前,贾诩的公子便已经身体不支,先行去了,而高飞怕这个噩耗加重贾诩的病情,便没有对其言说,没想到三日之后,这贾诩也坚持不住了,魂归阴曹,魄散地府,生死有命,却强求不得,高飞命人把贾诩和其爱子葬在不远处,命名为“父子墓”,自己一人带着一壶清酒,在贾诩的坟头上喝了起来。

“一杯酒,君臣情,再一杯,男儿意,最后一杯,生死不负!”,高飞喝一口酒,便洒在坟前一口,哀叹道,“哎,你这贾诩啊,当初白白舍掉了我四两肉,你还没有还够呢,便自己去了,真是做了一笔亏本买卖!”。

高飞倒是小看了这个贾诩,在临死前还不忘了为高飞谋划计策,叮嘱天下大业,看来这个贾诩倒是不计较自己的身死,有一句话叫做,“向天再借五百年”,想必说的就是贾诩这种心情罢,天下还没有一统,他便去了,落寞之情可见,悲愤时日不多之意昭然,倒是让高飞动容不已,本来这贾诩是来冀州说服高飞起兵反董卓的,没想到却被高飞留在了冀州,继而一直为高飞己用,而当初贾诩言说,十年之内,天下必定归一,只是过了一年而已,贾诩便先天下而归,高飞手中的拳头紧握,“只剩下九年了,九年了……”。

黄昏坠下,一个新起的坟头旁边还挨着一个坟头,一个酒壶斜倒在坟前,酒水湿掉了新土,而黄昏昏黄的光芒扯下来的影子之中,有一个男人渐行渐远!

第一百二十七章 曹操兵犯徐州

这冀州大丧,衮州却是大喜,先是曹操收了荀彧、荀攸、程昱三人,后又有一将引着数百军士来投靠曹操,自云乃是泰山巨平人,姓于名禁,字文则,弓马娴熟,武艺出众,曹操视之甚喜,命为军中校尉,掌管兵马。

至此,曹操手下文有谋臣,荀彧叔侄,程昱;武有猛将,典韦,于禁,夏侯兄弟,曹仁曹洪,李典乐进,威震山东,而曹操也自恃实力大增,便想要把自己的老父亲曹嵩接来衮州安养晚年,便派遣手下一个小将往琅琊去取其父曹嵩。

话说这曹操当年从洛阳逃出来,跑到陈留县的时候,这陈留县乃是曹操宗族所占之地,后来曹操起兵反董卓,这曹操的老爹怕惹上祸患,便隐居到了琅琊之地,当日接到了其子曹操的书信,便收拾了一家老小,带着金银细软,共计四十余人,四五辆马车赶往衮州。

曹嵩一行,只有曹操亲自派的数十个小兵接回衮州,途径徐州的时候,这徐州太守陶谦见得曹操势大,便有心讨好,亲自接见了曹嵩,还留在了府上宴饮一晚,方才把曹嵩送出徐州地界。

这徐州境内山贼土匪颇多,而且前番黄巾余孽刚被剿灭,陶谦恐怕曹操其父在徐州地界有失,便差遣手下都尉张闻,带领五百军兵,亲自护送曹嵩出徐州地界,陶谦辞别曹嵩的时候,问曹嵩道,“老人家,我府上之宴饮可好?”。

曹嵩也是一把年纪了,眼花耳聋,久久才说道,“好,好,多谢陶谦大人款待!”。

陶谦听得这话,方才放心,便令张闻送信。

话说这曹嵩一行人,行道华阴地界,突然天降大雨,众人只等寻找避雨之处,正好有人发现附近有一个古寺,这曹嵩一众便钻了过去,寺庙里到还有几个枯瘦和尚,接待了众人,这曹嵩见古寺破败,和尚清苦,便有心接济,命人拿出数腚黄金,赠予古寺的主持,且算作是一番心意。

寺中和尚见到这帮人如此阔绰,当下不敢懈怠,而曹嵩送钱给寺中主持的一幕,却被一旁的张闻看到了。

张闻出身黄巾,后来投靠到了陶谦手下,这陶谦手下也没有什么武将可以倚重的,所以张闻倒是颇受重用,而张闻此人,出身市井,投奔陶谦也是为能够保住一条性命,但是奈何没有什么油水,日子也是过的不咸不淡,而此番见到曹嵩所带金银甚多,便起了歹意,与手下的副将商议道,“你我投奔陶谦,并无好处,如今曹嵩却有金银无数,想要富贵倒是不难,只许等到半夜三更,大家杀进去,砍了曹嵩,取了财物,同往山中落草,倒也逍遥自在,何苦在陶谦手底下再受气?”。

张闻与副将并众军士一拍即合,当夜风雨未停,曹嵩正坐在一间禅房里,忽闻四壁喊声大举,当时曹操委派的小将察觉事情有异,便拔出佩剑出去观望,却被众人砍死,曹嵩见得事情危急,便起身欲跑,但是追兵已至,曹嵩无法,只好躲在了厕所里,倒是被冲进来的张闻军士,乱刀砍死,当时数百人瓜分了曹嵩的财物,斩杀活口,一个未留,最后张闻放火烧寺,带领着五百人逃奔淮南去了,他倒是跑的速度,却给徐州太守陶谦惹了大麻烦,因为华阴尚在徐州境内,这个屎盆子便活生生的扣在了陶谦的脑袋上。

张闻杀人未尽,却有一个曹操派去的小兵跑掉了,随即即刻奔回衮州,向曹操禀报此事,老子被杀,全家被灭,这曹操哪里能够忍下如此深仇大恨。

曹操咬牙切齿,说道,“陶谦纵兵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吾当率领大军,荡平徐州,方解此恨!”,遂留下荀彧程昱二人领军三万,留守鄄城、范县、东阿县三地,其余兵马尽皆杀奔徐州而去。

夏侯惇,于禁二人为大军先锋,风驰电掣袭奔徐州,而且曹操有令,“但得城池,将城中百姓尽皆屠戮,以雪父仇!”。

当时九江太守边让,与徐州陶谦交好,闻说徐州有难,便亲自引兵五千来救,曹操听说此事,大怒不已,便让夏侯惇于路上拦截,边让敌不过夏侯惇,便欲引兵回九江,不复去管徐州事情了,而当时边让身边有一人却反对,正是陈宫!

却说这陈宫自从离了曹操之后,便投靠了九江太守边让,在其手下为一从事,不过这边让其人没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野心,陈宫满肚子的经纶也施展不出,此番徐州蒙难,陈宫便说边让,“大人与陶谦交好,应该施以援手!”,这边让从之,但是在半路上碰见一个夏侯惇,这厮便打起了退堂鼓,而陈宫屡劝不止,边让执意要回九江之所,直言,“曹操势大,不可与之为敌!”。

陈宫念边让懦弱,“曹操势虽大,未必不能胜之,汝胆小如鼠,不堪为主!”,便愤而离开边让。

其实陈宫之所以力阻曹操兵犯徐州,到不是因为他之前弃曹操而走,也不是因为曹操什么奸诈的嘴脸,而实在是为徐州的百姓担心,因为曹操扬言要尽数屠杀徐州百姓,而陈宫虽然不是什么心慈之人,却知道此时的曹操乃是倒行逆施之举,所以定要阻止。

陈宫离了边让,便赶到了曹操的营地,求见曹操,而曹操知道此时的陈宫前来定然是为陶谦做说客的,便想要拒而不见,但是左右思虑,毕竟之前还有主仆情谊,也抹不开面子,只得请入帐中相见。

陈宫开门见山,“今闻曹公举兵临徐州,以报尊父之仇,所到之处,欲杀尽百姓,某因此而来,据我所知,这陶谦乃是谦和君子,并非见利忘义之辈,尊父遇害,乃是张闻所为,非陶谦之罪也,亦非徐州百姓之罪也,何苦相逼?”。

曹操大怒,“你陈宫昔日弃我而去,今日还有什么面目再来见我,陶谦纵兵杀我全家,我曹操发誓要摘胆剜心,方才解恨,你陈宫虽然是陶谦的说客,但是我若不听你的,你还有何办法?”。

陈宫听闻此话,便知劝谏曹操无望,辞别军营,叹曰,“救不了徐州百姓啊!”,便驰马去投渤海太守张邈了。

当时荀攸在曹操军中,见得陈宫辞别,方才走出,这荀攸也知道此刻劝谏不得曹操,索性也不提罢兵之事,反而说道,“依我之看,这陈宫也是不凡,既然不为主公所用,何苦留之?”。

曹操感叹说道,“此人昔日救过我性命,杀之不忍,由他去罢!”。

却说陶谦在徐州,听闻曹操兵至,而且所到之处,杀人无数,陶谦慨然曰,“我陶谦罪孽,却使徐州百姓遭受此劫难,心有所痛啊!”,正所谓卖力不讨好,这陶谦本意巴结曹操,却不想引来大祸,今番曹操来犯,却也无可奈何,急急召来众官商议,应对之策。

时任徐州校尉的曹豹,说道,”曹操既然来犯,岂可束手就擒,某愿意助使君破曹”。

当时,陶谦引领众兵,远远看见曹操军马阵列,整齐划一,铺满了城外之地,而中军之处,竖起一面白旗,上书大字“报仇雪恨”。

见陶谦出城,曹操在一众兵马的簇拥下,走出阵中,身穿缟素,指着陶谦大骂,而陶谦亦出阵,欠身施礼,辩解道,“本欲结好曹公,所以才差遣张闻护送尊父曹嵩,不想此人贼心不改,导致如此,实在是不干陶谦之故,望曹公明察!”。

曹操在马上骂道,“老匹夫,敢杀吾父却不敢承认,却在此地胡言乱语,谁可生擒此人?”。

一旁夏侯惇应声而出,陶谦见对方有人来追,便走入阵中,一旁的曹豹挺枪跃马,迎战夏侯惇,两马相交,兵器相接,斗不到数回合,这曹豹便漏胆怯之意,不能招架,而夏侯惇正欲一刀结果了曹豹,正在此时,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乃是徐州之地常见的暴风,当下两军皆乱,曹豹见得机会,便拨马回城,而陶谦也不敢再战,收兵回城。

徐州之地风干物躁,时值深秋,正是秋风凛冽的时候,而刚才突然出现之暴风便是如此,常刮常停,对于本地之人倒是不以为意。

曹操见这风来的蹊跷,便问旁人,得知不是有人作祟方才放心,而夏侯惇回马到曹操身边言说,“下次必斩杀那曹豹与陶谦,以解主公之恨!”。

曹操也是收兵,倒是不提此事,单说此时的冀州城内,高飞正在书房之中,询问郭嘉,“曹操兵犯徐州,我冀州该做如何?”。

“恐怕曹操一时半会还攻打不下徐州,而此事拖则有变,依我之看,这曹操把主力全部派遣到徐州地界,而衮州大本营却极少兵马,此乃后方空虚,必会生乱!”。

高飞笑道,“难道先生之意是以冀州之兵马去偷袭衮州?”。

郭嘉也笑道,“非也,衮州离冀州甚远,纵使主公能够攻下衮州,作何处置,留则为鸡肋,与冀州首位难顾,弃之则可惜,所以衮州的问题不在于冀州!”。

“那先生乃是何意?”。

郭嘉轻咳一声,说道,“且等看吧,衮州必出乱子,主公作壁上观为最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 郭嘉醉酒料敌

贾诩之死,高飞悲痛不已,虽然没有大办葬礼,也下令冀州全城素食三天,而冀州百姓皆不知道所谓何事,纷纷议论,而高飞倒是不怪百姓不知礼仪,吩咐全城,”罢了,罢了,贾诩先生身前不喜功名,也不恋人世,不必诸多讲究,解禁吧!“。

古时候但有显贵人物离世,百姓必须以示哀悼,不准生火做饭,谓之素食,也就是只能吃一些不用火加热的食物,基本上是吃事先备好的烙饼面食,高飞也不愿意为难百姓受苦,便不再要求百姓如此了,不过高飞倒是对自己要求并不懈怠,对府中的管家刘季说道,“最近三日,府中就不要生火了,准备些素食便好!”。

辛昆辛评两兄弟见主公略有憔悴之色,而且饮食惨淡,便纷纷谏道,“主公为贾诩先生忧思,当保重身体,切勿坏了身子啊!”。

高飞点头示意,“贾诩先生年纪如我父亲,今为我冀州操劳而死,某替其守孝也是应该的,诸位勿要多言!”。

辛昆立在左右,神色艰涩,高飞见其有异,便问道,“难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辛昆见主公询问,便把心中疑虑托出,“主公终日清淡饮食,那新到冀州的郭嘉却每日在府中宴饮,歌舞不绝,此乃相欺主公也!”。

这贾诩身死,高飞身边的谋臣便无以为继,好在有郭嘉前来投奔,不过貌似这个郭嘉不善于交际,与冀州的大小文臣武将皆不熟络,而且生活也是颇让众人微词,高飞转身对辛昆辛评两兄弟说道,“难道冀州之人皆不服郭嘉?”。

辛昆辛评两兄弟点头,而高飞也察觉到此事不能坐视不管,他今后还要倚重郭嘉,大展宏图,所以冀州之内绝不允许诸将有隙。

当下,高飞招来城中的文武之臣,列座在刺史府上的大厅之中,高飞立在主位,左侧乃是一班武将,自尊而卑乃是,赵云,许褚,华雄,张颌,张辽,高顺;右手处乃是一班文臣,除了一个空余的位置之外,依次乃是辛昆,辛评,还有数个城中掌事之人。

高飞立在主位,看见左右两边尽皆列齐,只是少了一人,不禁皱眉,而辛昆辛评见到此种情景,纷纷谏道,“这郭嘉目无主公,召之不来,岂不是没有遵法了,请主公降其大醉!”。

高飞吩咐立在所有的刘季,“速速去召唤郭嘉,休要误了大事!”,未及刘季动身,这高飞议事大厅之门,突然大开,晃晃悠悠的走进一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自己往嘴巴里送酒水,正是迟来的郭嘉。

主公召见群臣武将,这郭嘉不单来迟,还饮酒来见,醉态毕现,张辽见到此人如此无理,率先坐立不住,拔出腰间佩刀,便要砍了郭嘉,“尔等宵小,我家主公委你大任,竟然不屑主公知遇之恩,如此无理,看我不斩杀了你!”。

赵云见到张辽拔刀,便起身阻止,“主公在此,不可妄动!”。

酩酊大醉的郭嘉,见到张辽抽刀又回刀,兀自的瞅了几眼,酒水滴尽,便说道,“昔日有大鹏之鸟,扶摇天地,直上九万里,非尔等可以视之,某即是大鹏,诸位疑我,且看我手段!”。

“尔等醉鬼,有何手段却也施展出来,好让我等信服,否则便休要在主公面前招摇撞骗!”,辛昆见到郭嘉这幅模样,打心眼里看不上此人。

“好!”,郭嘉大声说道,“曹操盘踞衮州,日益崛起,此番攻打徐州,假借为父报仇之名,实则贪图徐州矣,而徐州陶谦性温和,难谋断,必然不能胜曹操,如果这曹操收服了徐州之地,便地跨衮、徐两州,更加势不可挡,乃是冀州之祸患也,某有一法,可助陶谦大败曹操,解冀州之长虑矣!”。

高飞本想借着此次机会,好在众人面前保举郭嘉,也叫众人信服,没想到这郭嘉为人放荡不羁,竟然醉酒前来,倒是让高飞意外。

高飞暗暗皱眉,都说这有才华的人不拘一格,此刻郭嘉倒是应验了这句话,而这一点却让高飞不知如何对众人解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便问郭嘉,“此事正是我所担忧的,可有什么办法?”。

郭嘉笑道,“此事简单,主公与那曹操昔日交好,此刻当然不宜亲自出面,若是调用冀州之兵力与那曹操为敌来解救徐州,倒是舍本求末,某有一法,可挫败曹操!”。

其实之前高飞曾经单独与郭嘉言说此事,不过这郭嘉倒是并未点明,而辛昆的此番相激,也算是遂了高飞的心意,若是郭嘉能够借着挫败曹操的由头,在冀州树立起威望,倒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高飞问道郭嘉,“是何妙计?”。

郭嘉醉意阑珊,口中说道,“主公难道不记得被李榷郭汜二人赶出长安的吕布了吗?”。

辛昆在一旁笑道,“那吕布却去投靠袁术去了,袁术见到吕布反复不定,便不肯收留,后投靠袁绍,又不为袁绍说接纳,继而去投上党郡张扬,张扬恐惧李榷郭汜二人余威,也不敢收留,这吕布便去投靠张邈了,也未知这张邈肯不肯收留吕布,如此丧家之犬,安能指望此人?”。

郭嘉也笑道,“辛昆大人只知一二,这吕布身在张邈营中,难道你就没有听说前番去劝说曹操的陈宫也在张邈营中吗?”。

高飞恍然大悟,“这陈宫定然会阻止曹操攻打徐州的,而张邈为人懦弱,必然不会去招惹曹操,而陈宫会投在吕布门下,吕布有陈宫,犹如虎生双翼!”。

郭嘉笑道,“虎生双翼,终究也是老虎,难成真龙!”。

高飞喜不自胜,“吾有郭嘉郭奉孝,有如管仲乐毅!”。

辛昆辛评两兄弟不明就里,但是高飞却俨然已经成竹在胸了,“诸位切莫疑虑郭嘉,同城为官,自当和睦,休再多言!”。

当时张辽却被这个郭嘉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貌似这个郭嘉还是有些本事的,除了为人孤傲、好酒好色之外,倒也还能够接受的了,其余众人也都散去了,而辛昆辛评二人却怀有心思,“且等你几日,若是曹操攻下了徐州,且看你郭嘉将要如何自处?”。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东莱太史慈

却说陶谦与曹操在徐州城下大战一番,突然狂风大作,这陶谦便趁势收兵回城,与众人商议道,“曹操兵多将广,恐难取胜,不若我亲自缚住往送曹营,任其杀剐,以救下徐州百姓!”.

陶谦言犹未绝便有一人谏道,“大人久镇徐州,人民感恩,如今虽然曹操势大,未能即可破城,某虽然不才,愿意献策,却叫曹操退兵!”。

陶谦看出,却原来是献计之人乃是糜竺,为徐州的别驾从事。

糜竺谏道,“某愿意前往北海郡,求孔融起兵救援徐州;再有一人前往青州田楷处求援,若是两处兵马齐来,曹操必畏惧,到时候必会退兵,则徐州无事矣!”。

陶谦允诺其言,遂写下书信两封,问帐下游说敢去青州求援,一人应声愿往,乃是广陵人,姓陈名登,字元龙。

陶谦先让陈登出得城门,往青州而去,然后命令糜竺携带书信前往北海,自己率众守城,以防备曹操偷袭。

北海太守孔融,就是那个小时候让梨那个哥们,乃是鲁国曲阜人,正是孔子的二十世孙,从小聪颖,知书达理,学问五车,后来被朝廷委任为北海太守,及其好宴宾客,常常谁别人说到,“座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吾之所愿也!”,在北海数年,颇得民心。

这孔融正在与客人喝酒,报曰徐州糜竺至,孔融便辞退客人,来见糜竺,问其来意,糜竺拿出陶谦写的书信递与孔融,说道,“曹操攻围徐州,危在旦夕,请大人援手!”。

孔融看过书信之后,对糜竺说道,“吾与陶谦交好,此番有难,怎能不救,只不过是我与那曹操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当先遣人送一封书信解和,若其不从,当起兵相助!”。

糜竺说道,“那曹操依仗军威,必然不肯讲和,若是迟疑,恐怕徐州不保矣!”。

孔融思虑再三,以为可行,便一面点兵,一面送书信,赶赴徐州,却不想此时,忽然有人来报孔融,说是黄巾余孽又起,须臾间,已经奔赴北海而来。

当初在董卓对决张角的时候,张角手下便有一将,名为张曼成,敌不过华雄,便跑了开去,后来见到黄巾兵败,这张曼成也撒开了脚丫子——跑的挺快,后来隐姓埋名,算是保全性命,青州黄巾又起的时候,这张曼成也坐立不住了,便拉起了一杆子人马,重新做回黄巾军了,一路烧杀抢掠,直接跑到了这北海郡。

当时孔融听闻此消息,大惊,便急点本部人马,出城与贼人交战。

张曼成在马上曰,“我知道北海地界,人多粮广,可借我一万石粮草,即可便可退兵,否则的话,攻破城池,老幼不留!”。

孔融叱咤道,“吾乃大汉之臣子,守大汉之土地,岂有粮米与贼人之道理!”。

张曼成大怒,拍马舞刀,直取孔融而来,孔融部将唤作宗宝,挺马而出,与张曼成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便被张曼成一刀砍做两段。

孔融之兵马,见此情景,当下大乱,孔融无法,只得逃回城中,而张曼成兵分四路,围住北海郡四面,攻城不止。

孔融逃回城中,郁闷非常,而糜竺见到此种状况,更是忧心不已,思虑到,“救兵没有叫来,反而此刻被人困在北海之地,为之奈何?”。

这糜竺简直是有苦说不说啊,且待第二日,孔融登城遥望城下黄巾贼人,只贼人气势浩大,倍添烦恼,忽见城外一人立于马上,挺枪杀入贼人阵营之中,左冲右撞,有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城门下,大声叫道,“开门!”。

孔融在城上看的心惊,以为奇人,但是并不相识,不敢打开城门。

黄巾数千贼人,蜂拥而至北海郡城门下,那人回身使枪,接连杀死了数十人,众多贼人见其勇猛,不敢靠近,孔融见到城下危急,便急命人开城门,迎那人进城。

一人手中使枪,杀人无数,而见到身后城门打开,便转身入城,而后复又大关城门,贼人不复得进。

那人下马弃枪,到了城墙之上,拜见孔融,孔融问其性命,其人说道,“某乃东莱人士,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太史慈素来外出游历,承蒙大人照顾老母,某昨日自辽东回家省亲,知道贼寇来犯北海,老母对我言说,‘屡受府君恩惠,汝当往救’,这才单枪匹马而来!”。

孔融大喜,原来孔融与这太史慈并不相识,但却晓得此人乃是英雄人物,因他远出,有老母住在离城外二十里之地,孔融经常派人以粮食相赠,其母感恩戴德,便差事太史慈前来。

当时孔融重谢太史慈,赠送衣甲鞍马。太史慈曰,“某愿借精兵一千,出城杀贼,必能退敌!”。

孔融说道,“君虽然英勇,然贼人势大,不可轻出矣!”。

太史慈跪地说道,“老母感恩,特意遣慈来,如若不能解了北海之围,哪里有面目回见老母,愿意为府君与贼人决一死战!”。

孔融见太史慈忠义,佩服不已,当下想出一计,说道,“这北海郡之北不远处,乃是平原县,刘备居于其间,也是当世的英雄人物,若是能够请得他来相救,必然能够解了北海之围,只是无人可以冲出贼人阵营,以做使者!”。

太史慈见到有门路,便自荐道,“府君修书,某当急往,以解围城!”。

孔融大喜,便休书一封交给太史慈,而太史慈带甲骑马,携带弓箭长枪,待到城门打开,一骑飞出,无人拦得住。

黄巾贼人见得城门开处,有一人闯出,便围起而攻之,太史慈见得人来,长枪在前,横扫四方,一时间杀死重伤近百人,而坐下一匹快马飞奔而出,贼众不能阻拦,而张曼成得知有人闯出,料定必是求救之信使,哪里肯放行,便亲自引着一千精锐,前去阻拦太史慈。

太史慈见得身后人头攒动,便知是贼人来追,当下以枪尖插地,从身后拿出一柄长弓,拈弓搭箭,双箭齐射,复而四箭齐射,八箭齐射,最后搭箭十六支,皆精准瞄住对方人头,“飕飕……”,破羽之声齐发,箭矢过处,对方应声倒下数人,皆中面门,当场毙命,张曼成见对方善射,便不敢追赶,放太史慈走脱掉了。

却说这陶谦被曹操围城,向北海孔融求救,这北海孔融却被黄巾张曼成围城,向平原县刘备求救,真是一圈围着一圈,却也有趣,最后竟然转到刘备这里,也算是天意使然。

太史慈摆脱了黄巾贼人的追击,便星夜投奔平原县而去。

平原县县令刘备见得太史慈,得知到了北海孔融被围以及求救之事,竟然欣喜说道,“孔北海竟然还知道世间有刘备乎?”。

太史慈哑然,不知这刘备是何意,而刘备也意识到言语有失,便改口道,“足下何人?”。

太史慈以实情答之,并说,“某与孔融非亲非故,乃是乡党之谊,以气相投,分忧共患,今张曼成暴乱,北海被围,危在旦夕,无他之法,孔融大人闻君仁义著称,能救人危急,故派遣太史慈冒险突围前来,万望施以援手!”。

刘备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孔融求救,某必施援手,当与君前往!”,遂同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并着太史慈四人,点兵五千,往北海郡救援。

半日不到,这张曼成见见援军来到,亲自引兵迎敌,却见到对方只有几千人,将少兵更少,便不以为意,“来者何人,休要送死,速速归去罢!”。

刘备不屑与贼人喊话,便说道,“谁看力斩此人?”,当时太史慈便欲出马,却被一旁的关羽抢了先,马匹嘶叫,便与那张曼成兵马交接。

张曼成见对方阵营之中走出一个脸红的汉子,便哈哈大笑,“汝军中无人矣,竟然派遣如此之人前来迎敌!”。

未及张曼成笑声出口,关羽得一柄青龙偃月刀便斩下了张曼成的头颅,跌落马下,一时间,黄巾贼**惊。

此时在关羽身后的张飞张翼德却也哈哈大笑,“你这个老匹夫,连我二哥的名号也不知道,该当找死啊!”,随即便使着一柄丈八蛇矛冲入贼阵之中,大肆砍杀,有如切菜砍瓜一般,倒是惊煞了黄巾贼人,纷纷窜逃,而刘备也领兵杀敌,太史慈也不甘落后,拉满一张大弓,朝着贼人阵中射去,瞬间便有数人落马,皆是贼人之首领。

张曼成一死,三军无帅,首领一亡,军队无主,黄巾贼军大乱,而城上孔融见得此景,便从城中挥军杀出,与那刘备做夹击之势,黄巾贼人哪里抵抗的住,须臾之后,投降者纷纷,其余者尽皆逃窜,北海郡之围解矣!

大败张曼成之后,这孔融把刘备请进城中,设宴款待,席间的时候,正有一人闯了过来,这孔融见得其人,方才大惊道,“徐州陶谦向我求救,此番差点忘矣!”。

却说来者何人,正是自荐到北海求援的糜竺,未知这孔融肯援救徐州否?且看下章。

第一百三十章 一让徐州

北海郡之围解矣,孔融在府中大宴刘备兄弟三人,却在席间闯进一人,正是前来求援的糜竺,孔融见其人,方才想起陶谦求救之事,便把此事说与刘备。

刘备惊讶道,“徐州陶谦乃是恭顺君子,曹操安能犯徐州之境?”。

糜竺再旁,言说张闻杀掉曹操之父曹嵩之事,曹操迁怒于徐州百姓,扬言屠城,最后悲切说道,“如今曹操兵围徐州,旦夕可破徐州,还请两位府君大人施救!”。

孔融在一旁对刘备说道,“君乃是皇室宗亲,此番曹操残害百姓,恃强凌弱,何不与孔融一起去救徐州?”。

刘备面露难色,本来前来搭救孔融,实在是应为张曼成乃是无名之辈,所以才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而围徐州者曹操,手下兵多将广,刘备倒是不愿意与曹操正面交锋,只能勉强说道,“不是玄德不肯去救徐州,实在是应为手下兵微将寡,恐怕无益!”。

孔融见到这刘备的两个兄弟都是厉害人物,所以才想着拉上刘备一起去徐州,便说道,“这也好办,听闻府君与公孙瓒相熟识,不如前去公孙瓒那里借来些人马,与我同往徐州!”。

感情这孔融也不是什么好鸟,非要拉着刘备下水,而孔融的这一番说辞,刘备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勉强应下此事,说道,“既然如此,孔融大人先前往徐州,某去公孙瓒处借兵,随后便来!”。

孔融拉着刘备的手,说道,“公切勿失信!”。

刘备面露难色,“孔融大人以为刘备乃是何人也,大丈夫无信不立,刘备借来军马或者借不来军马,都必定赶赴徐州!”,其实刘备本意是不想要掺和这个浑水的,但是架不住孔融的墨迹,而且政治感敏锐的刘备察觉到这徐州必然会有利可图,所以便欣然往之,而且还要适当的拿着架子,不可轻动。

刘备前往公孙瓒处借兵,孔融也点齐一万兵马前去徐州,却让糜竺先行回徐州禀报陶谦。

本来这孔融见得太史慈本事,有意收留,不想这太史慈却说道,“子义奉老母之命前来相助,保北海无虞,乃是报答府君之恩德,却不敢久留此地,数日之前,有扬州刺史刘繇写信唤太史慈归去,念与其情谊,不敢推脱,今当速去!”。

太史慈言辞凿凿,孔融虽然爱其才,却也挽留不住,只能送太史慈归去,这太史慈出了北海地界,转而往南,奔赴扬州去了。

这刘备赶赴公孙瓒之处,扬言恳请兄长借兵,公孙瓒知道刘备要去救徐州,便问道,“你与那曹操也无仇怨,与那陶谦也无恩德,何故出手?”。

刘备倒是没有把真实的想法说出,只是说到,“某已经许诺前去,不敢失信!”。

刘备之旁的张飞却大叫道,“你这厮,恁的小气,到你这里借点兵马而已,还要把洒家昨天晚上拉的屎打听清楚吗?”。

刘备嗔怪张飞无理,公孙瓒倒是不以为意,这个莽汉子也没少驳掉他的面子,“既然兄弟要去救徐州,我便借与兄弟五千人马前去!”。

刘备本有五千人马,公孙瓒又借了五千,正好凑成一万之数,浩浩荡荡开往徐州。

却说糜竺回报陶谦,说是北海孔融来救,又请来平原县刘玄德出兵;此刻陈登也从青州赶回,言说田楷也领兵来救。

当时陶谦方才心安,以为徐州有救矣,却不想这个孔融和田楷两路救兵都惧怕曹操兵势威猛,远远的徐州之外下寨,不敢轻进,而曹操得知两路军马前来,疑心有失,也把军队分成数队,不敢向前攻城。

正在此时,刘备刘玄德引兵一万,来到徐州境内,见到孔融的队伍,离曹操甚远,便问道孔融何意,孔融说道,“曹操兵多势大,其人又善于用兵,不可轻战,恐怕有失,如今之计,宜先静观曹军动静,然后方可进兵!”。

刘备既然来了徐州,肯定是要在此地渔利的,如果就在城外与曹操硬拼,刘备压根就讨不了任何好处,而这孔融之计显然就是龟缩之法,刘备当然不敢苟同,便说道,“惧怕徐州城中无粮,难以持久,我派遣二弟关羽关云长领五千兵马,协助府君佯攻曹操,而我带领三弟张飞张翼德穿过曹军包围,潜入城中,再做打算,如何?”。

孔融允诺,汇合田楷之兵,并着关羽,互成犄角之势,两厢掩映,而关羽驰骋着一柄青龙偃月刀,两边接应。

孔融之兵先出,袭击曹操大军左翼,曹军有一队伍乃出;田楷之兵后出,攻击曹操大军右翼,曹军之中也有一队相迎,而刘备看准时机,便遣张飞在前,带领着三千人马,直奔曹军大寨,兵马交接之时,曹营之中突然闪出了一将,骑着一匹黑漆骏马,乃是于禁,勒马大叫道,“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闯曹营大帐!岂不是寻死?”。

张飞见眼前有一人挡住去路,口中吱呀有声,却并不回话,双手耍起一柄丈八蛇矛,有如风云卷动,直取于禁。

张飞与于禁两马相交,武器碰撞,斗不到十个回合,立在张飞身后的刘备坐立不住,驰马舞剑也来助阵,于禁见眼前的莽汉势不可挡,而身后又来了帮手,哪里肯再恋战,卖了一个破绽,便转身而回,张飞欲追,却被刘备止住,“首要之任务乃是进城!”。

当时张飞便不去追于禁,而是护在刘备身旁,直砍杀到徐州城下。

徐州城上糜竺望见城下有一块旗帜,乃书“平原刘玄德”,更见得一人面阔耳长,身边还有一个莽汉子,便知道真是刘备前来,便令人开城门,迎刘备入城。

糜竺一面命人开城门,一面令人禀报陶谦,说是平原刘备来援。

当时陶谦听得此消息,喜不自胜,亲自赶来迎接刘备入城,邀到府衙之中,询问城外诸事,之后便宴饮款待刘备。

刘备并未推辞,在酒宴之上对陶谦说道,“大人不必忧虑,曹操来犯徐州,虽然声势浩大,但终究是不义之兵,兼有北海孔融、青州田楷来救,徐州定然无虞亦!”。

陶谦听得此话,喜忧参半,“某年老无力,本欲献好于曹操,却不想给徐州百姓惹来如此大祸,某失职矣!”,这陶谦又询问刘备身世,刘备言说到,“某乃中山靖王之后,现居平原县县令!”。

陶谦见这刘备仪表轩昂,语言豁达,便露出笑意,刘备倒是察觉,说道,“某虽然为皇室宗亲,奈何汉室衰落,某只能暂居一县之地,恨不能重振朝纲,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陶谦听得此话,倒是笑意更甚,说道,“我看玄德并非常人,自从董卓乱政之后,汉室天下千疮百孔,老夫老迈无能为力也,但是使君可以为之,奈何无一州之地,供使君施展抱负,某陶谦愿意让贤,把徐州之地交给使君!”,随即便让人拿出徐州的官印,要交给刘备。

政治的敏锐性让刘备嗅到了些许的味道,所以他便跑到了徐州之内,没想到这里还真有一个大馅饼等着刘备,不过刘备倒是并未接下陶谦递过来的徐州大印,反而推辞道,“刘备何德何能,安敢取君之徐州,若是外人说道此事,乃不是以为我刘备为图徐州而来,某不敢接下!”。

陶谦见到刘备决绝,断定此人品行更佳,更符合他的心意,便道,“此番天下大乱,献帝被困长安,曹操乃是阉人之后,也敢兵加诸侯,可见人心不古,都唯恐天下不乱,好坐收渔翁之利,老夫今年已经六旬之龄,虽然有心匡正天下,奈何年老无能,此时正是使君作为之时,老夫愿意将徐州相让,请勿推辞,陶谦当自写表文,表奏朝廷,为使君讨来一个徐州牧!”。

酒宴之上,刘备陪在陶谦身边,坐下皆是徐州的文武之臣,除了一个黑汉子张飞,众人听得陶谦要以徐州相让刘备,皆面有疑色,当下有一武将却站立出来,厉声道,“大人此举却是不对,刘备远道而来,怎可以徐州相托?”。

陶谦看其人,乃是城中校尉曹豹,刘备倒是把曹豹的话听的真切,“此位将军说的对,某远道而来,怎可以州郡相托,大人未免儿戏,不可当真!”。

张飞本在吃酒吃肉,忽然听得对面的桌子上,有一个汉子阻碍他哥哥的好事,便怒气大发,站将起来,厉声道,“你是哪个杂种,竟然干预你们家大人的事情,讨打?”。

一时间气氛颇为诡异,本来刘备想要推辞一番的,当然不是真推辞,不过现在这曹豹的一番话倒是把刘备堵的哑口无言,看来此事还有悬念!

刘备怒喝张飞无理,陶谦也斥责曹豹乱言,当时宴席之间另有一人站立起来,说道,“如今曹操兵临城下,还是思虑退敌之策为妙,待事情平定之后,大人再与使君商讨州郡之事也不迟!”。

说话之人刘备相识,正是在北海郡所见之人,徐州糜竺,而刘备也说道,“此言甚对,还是退敌曹操为要紧!”。

陶谦见刘备如此决绝,也便不提此事,只言与刘备饮酒,而张飞被刘备罚站身后,不能饮酒不准吃肉!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二让徐州

这刘备入得徐州城内,便遭遇陶谦相让徐州,却被曹豹坏了好事,却也无法,只能等待后续转机,而当下刘备书信一封,传给城外曹操,陶谦问之何故,刘备乃云,“先遣一书,以做何解,若其不从,再与其厮杀不迟!”。

被刘备这厮闯入徐州,曹操已有气愤,而孔融和田楷见得刘备入城,便不做攻势,曹操方才喘口气在军中大骂,“这孔融和田楷也敢来多管闲事,定然要让他们有去无回,便要提兵去攻此二人,正欲发作之时,突然听到徐州城内有战书传来!

曹操拆开书信,其上曰,“玄德自关外得拜君上,董卓弃洛阳而走长安之时,与君上作别,时间已有一年有余,如今曹公之名已经如雷贯耳,天下谁人不闻,而尊父曹嵩,实乃是张闻所为,不甘陶谦之事,如今天下未安,董卓余孽肆虐,黄巾残党不止,万望曹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围徐州之兵,以救天下,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曹操看完书信之后,大骂道,“这个刘备是哪里蹦出来的跳蚤,竟然赶来劝我,不自量力!”,曹操命人斩掉送信的来使,却不管那孔融和田楷二人了,以全军之力,并力攻城。

荀攸也见到了刘备的来信,劝谏曹操道,“这刘备原来救援,先礼后兵,主公当以好言答复其人,以懈怠刘备之心,然后在暗自用兵,则徐州可破矣!”。

曹操以为荀攸有理,便从其计,却叫人把那送信的来使放掉,好生招待,又给刘备写了一封回信,备言徐州之事还是可以商榷的。

正在商议攻打徐州对策的时候,突然一匹流星马闯进曹操军中,曹操问其故,流星马乃传书一封,备言吕布已经大破衮州,进据濮阳。

果然如先前郭嘉所言,这曹操攻打徐州而留下的衮州大本营并不安全,话说这吕布辗转数地,到了张邈的手下,而当时陈宫也由张超举荐给他哥哥张邈,陈宫初到张邈手下,便给张邈献计曰,“如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君以千里之众,反而受制于人,不亦悲乎!现在曹操征战徐州,衮州必然空虚,而吕布乃当世之勇者,与之共取衮州,霸业可图也!”。

这张邈盘踞渤海之地,其叔父张济在朝廷之中为将军,而张邈也是个有野心的主儿,见吕布前来,正愁心无处安稳此人,正好可以驱吕布为己用,当下大喜,拨给吕布五万人马,去取衮州。

吕布得了五万人马,还向张邈讨要了陈宫,随即整军去战衮州,不数日,便攻破衮州主城,随即占据濮阳,衮州境内,只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保得周全,还是荀彧、程昱二人设计死守,方才抵挡住吕布的攻势,而将军曹仁几次反攻吕布,皆不能取胜,所以才向曹操告急。

曹操闻得衮州出事,大惊曰,“衮州若是有失,使众人无家可归也,不可不回兵!”,郭嘉在一旁说道,“这刘备来信劝君退兵,此刻正好卖个人情给刘备,回兵衮州乃事不宜迟!”。

曹操采用郭嘉之计,即刻拔营回衮州,走之前,又给刘备去信一封,乃云念玄德之情面,不复追加陶谦之罪!

且说曹操之信回转徐州,而曹营也已撤军,陶谦读曹操之信,见得曹操对刘备也是颇为敬重,否则不会仅仅因为刘备之言而退兵,所以陶谦让徐州之意更甚,以为徐州在刘备之手必然可以大治。

徐州无虞,徐州百姓亦无虞,陶谦喜不自胜,把孔融、刘备和田楷都请到城中宴饮,陶谦请刘备居于上座,拱手对众人说道,“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为国家重任,刘备刘玄德乃是帝室之胄,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自愿赋闲养病!”。

刘备本想要接下陶谦的拳拳盛意,正欲开口的时候,孔融倒是先说道,“玄德兄弟虽然德高才备,但是徐州牧乃是一方大员,岂可私自想让,如若陶谦大人属意刘备,当先表奏朝廷,若是朝廷允诺,大人再做想让也不迟啊!”。

这孔融乃是孔子的后人,仁义礼仪自然遵守,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当然谨记在心,所以这陶谦私自让徐州之事,乃是于理不合,所以便被孔融率先给否决了,这刘备也是暗自叫苦,“怎么老有人来坏我好事啊?”。

不过刘备脸色上倒是并未显露,“孔融孔文举所言极是,此事不妥,大人当自深思,而某前来救徐州,而非图徐州,勿要让天下英雄以为刘备有异心矣!”。

陶谦见孔融说话有理,便说道,“此事乃是我考虑不周了,如若刘使君实在不愿意接受徐州,我也有一法,在徐州近处,一个郡县,名为小沛,足可以屯军,请玄德在此驻军,以保徐州周全,可好?”。

先有曹豹,后有孔融,都来坏刘备的好事,不过刘备却都不能表现出来,此次的徐州乃是一个大好机会,刘备自然不愿意错过,而陶谦提出驻军小沛,也正中刘备下怀,在徐州之地,便可图徐州矣!

刘备当下谢过陶谦,而陶谦宴饮众人,把酒言欢,而刘备对这个孔融却没有什么好脸色。

酒宴完毕,孔融与田楷各回其地,走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忘记勒索了陶谦一把,讨要了不少的粮草,而陶谦也不见愠色,毕竟人家雪中送炭,他总得投桃报李吧!

刘备也引军离去,前往小沛之地,修葺城墙,安抚当地百姓,以做后算。

不提小沛刘备,却说回军衮州,曹仁率众接住,言说吕布势大,更有陈宫为辅,锋芒非常,衮州主城,兼濮阳之地,已经尽皆被攻占,亏得荀彧、程昱二人死守鄄城、东阿、范县三地,方才保住根基,曹操说道,“吾料吕布有勇无谋,不足为虑也!”,当下安营下寨,再作商议对敌之策。

衮州城里的吕布听闻曹操归还而来,便召来副将薛兰、李封,说道,“你们两个人在我手底下的时间也不短了,现在正是用你们的时候,汝二人引兵一万,守住衮州,吾亲自率兵,前去攻破曹操!”。

薛兰、李封二人得令,吕布便欲点兵起身,而陈宫听到消息,便急去见吕布,“将军弃衮州,意欲何往?”。

吕布已经点齐兵马,说道,“我欲屯兵濮阳,与衮州成犄角之势,然后亲破曹操!”。

陈宫说道,“将军此言差矣!薛兰、李封二人必然守不住衮州,此计未可,离此地正南一百八十里,有一山,地势险要,可以伏精兵一万,曹操入衮州而来,必经此地,到时候等到曹操的军队过去一半,便伏兵尽出,一击可擒曹操矣!”。

吕布不以为意,说道,“某勇武天下,不屑于用伏兵,某自前去濮阳,等曹操到来,与其决一死战,曹操必被吾擒下!”。

陈宫摇头道,“匹夫不听吾言!”。

曹操兵马行至衮州一百八十里之处,其路艰险,军中荀攸道,“若是吕布在此处布下伏兵,可谓险矣!”,曹操以为荀攸有理,便下令全军慢行,先派一队探路兵马,在前探路,确定前方没有伏兵之后,方才带军而过,曹操笑对荀攸道,“吕布无谋之辈,所以才会教薛兰、李封之流衮州,他自己倒是前往濮阳,我教曹仁引军围攻衮州,吾亲自征讨濮阳,兵贵神速,必能取胜!”。

陈宫听闻曹操已经兵力迫近衮州,便对吕布说道,“如今曹操率领兵众从徐州而来,必定疲困不已,宜速战速决,不可给曹操喘息的机会!”。

吕布不听陈宫之言,“吾匹马纵横天下,何惧一个曹操乎?待其下寨安稳之后,吾亲自出马,必定擒之!”。

却说曹操在濮阳城下下寨,安稳军中,次日,便引众将来战濮阳,阵势摆开,兵马陈列,而曹操立于阵中,铠甲覆身,长剑在手,遥望濮阳城内,军门大开,走出大军,吕布一马当先,身边排开六员健将,左边第一个乃是臧霸,第二曹性,第三成廉;右边第一个乃是魏续,第二宋宪,第三侯成,这六员健将围在吕布左右,月借日辉,也算是气势非常,而吕布领五万大军出城,鼓声噪天。

曹操手指吕布,质问道,“吾与你无仇,何故夺我衮州?”。

吕布立在赤兔马上,大声笑道,“汉家城池,见者有份,为何便是你的?”。

曹操大怒,“三姓家奴,休要狂言,换我衮州便还罢了,若是不还,便别怪我曹操不念你诛杀董卓之功!”。

这“三姓家奴”乃是吕布的一个弱点,杀义父丁原,杀义父董卓,这吕布可不是姓三个姓嘛,当时便怒不可言,言说,“谁可先去替我斩杀了曹操?”。

吕布帐下臧霸勒马而出,而曹操阵营之中,乐进拍马迎战,两个人战斗三十余回合,胜负不分,继而夏侯惇也拍马而出,吕布阵中魏续拦截夏侯惇厮杀。

这魏续斗不到十个回合,便有败势,吕布大恼,亲自挺马来战,曹操阵中一人见得吕布出手,也蠢蠢欲动,却被曹操拦住,“且等一时半刻,我自有计策!”。

不知想要出手之人是谁?曹操又有何对策对付吕布,且看下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典韦救主

吕布亲自出马,双手持着方天画戟,胯下追风赤兔马,好不威风,去战夏侯惇,而吕布手下将领魏续,已经抵不住夏侯惇攻势,见得身后吕布前来,又复勇气,死磕夏侯惇,而夏侯惇也见得吕布前来,不敢恋战,便拨马而回,身后魏续紧追。

乐进与臧霸战斗正酣,而吕布赶来,乐进也望本阵而走,臧霸复追,吕布在身后大笑道,“无胆匪类,龟缩之能,岂不让曹公耻笑?”。

夏侯惇和乐进归阵,臧霸和魏续二人却在曹操阵前驱马,仰仗着吕布的勇猛,对曹操之流肆无忌惮。

曹操低声对左右说道,“惧吕布之威,奈何臧霸魏续!”,当下军中有一人说道,“吾愿意解决此二人!”,说完便在背后轻取下一柄劲弓,拉得圆满,撮下两只羽箭,立在军中,不动声色,“飕飕”,羽箭破声,从曹军大旗之下转出两支利箭,直奔臧霸和魏续。

吕布在后,见得分明,曹军暗放箭矢,而目标正是他的两员大将臧霸和魏续,吕布哪里容得此事,挥舞方天画戟,一个流星带月,“咣当咣当”,两只羽箭应声落地,而吕布之人立在臧霸与魏续之前,便要挺马舞戟杀入曹操阵中,见得此种情景,刚才射箭之人,绰起一口大刀便去迎战吕布。

夏侯惇见胞弟犯险,也挺马去战吕布,夏侯两兄弟与吕布纠结数个回合之后,便后退而去,曹操阵中又有两人迎上,乃是于禁和李典,吕布不愿与其纠葛,想要直接结果了曹操性命,以绝后患,而于禁与李典二人哪里肯放过吕布,便与之硬战!

却说这臧霸和魏续两人见得吕布在前,威猛难挡,也去助阵,却被乐进和曹洪二人拦住。

于禁和李典二人坚持数个回合之后,力怯不能战,也后退回军中,这时曹操才谓身旁一人道,“如今之时,正好去战吕布!”。

当下,曹军之中拥出一员战将,手持双铁戟,大喊道,“洛阳之败,乃是我典韦之辱,今日正要一雪前耻!”,声音震天,传至十里之外,濮阳城中百姓闻此声不禁胆寒。

这魏续只听得一声洪钟之声,力不能敌曹洪,应声跌落马下,亏得臧霸死救,否则就被曹洪戳成马蜂窝了。

吕布回头见得魏续之败,大怒道,“不堪用!”,随即画戟挺出,直取典韦。

赤兔马速度如风,所以吕布先到典韦之前,正欲一个方天画戟凌空劈下,却不想濮阳之上突然传来战鼓之声,乃是鸣金收兵之意。

未及吕布的画戟劈下,典韦早就绕到吕布的赤兔马后,意欲射人先射马,两双铁戟直取马身,奈何赤兔马并非凡物,已然感知身后异像,便双腿后弹,想要踢典韦,而典韦乃是何许人也,何惧眼前这个畜生尥蹶子啊,正待砍了赤兔马的时候,吕布突然画戟一横,拦住了典韦的双戟,随即蔑视一眼,便驱马后退,回归本阵之中,典韦欲追,而曹操阵中也鸣金收兵,便回阵而去。

却说吕布领军退回城内,正好见到陈宫命人擂击鼓声,便问道,“军师何故鸣金收兵,奉先战斗正酣,须臾间便可以擒下曹操,到时候不战自胜矣!”。

陈宫笑道,“某乃是为将军谋利啊,那曹操明显的阵势未乱,定然是想要仰仗车轮战消耗将军,而最后那将挺出,某见其不凡,不可小觑,所以才会擂鼓唤将军回城,决战曹操,不在一时半刻!”。

吕布询问陈宫,“难道军师有甚妙计,可以大破曹操?”。

陈宫以手指濮阳城西之处,说道,“破曹当在此地!”。

吕布不知陈宫何意,意欲细问,而陈宫只是笑道,“将军听我之安排,定然可以大破曹操!”。

吕布也素知陈宫善谋,便全听陈宫之安排。

话说曹操收兵之后,招来典韦问道,“汝与吕布相战,还有多少胜算?”。

“还是五成!”,典韦说道。

其实曹操本来打算利用军中诸位将军,作车轮战之攻势,先疲吕布,再让典韦出战,只是没想到这样之下典韦的胜算依旧只有五成,曹操不禁感叹道,“看来还是不能轻视这个吕布啊!”。

典韦安慰道,“主公勿扰,吕布虽然勇猛,但是未必不能胜之!”。

正在曹操与典韦说话之间,于禁来见主公,说道,“某今日上上观察濮阳形势,发现在濮阳城西面,有一个吕布军马所在的营寨,而且并无多少守军,正好可以在夜里以奇兵袭之,必然可得营寨,正好可以震慑城中之军!”。

今日一战,算是和吕布打个平手,而吕布寡谋难断,必然缺乏准备,曹操以为于禁之计可行,便带上典韦、于禁、曹洪、李典四将,点齐一万人马,深夜劫寨。

军中荀攸听闻主公劫寨之计,便言说,“一军之帅岂可轻动,宜命典韦将军领兵劫寨,主公不可轻去!”。

曹操笑道,“难道先生还怕那吕布会在寨中埋伏吗?一军之帅不若身先士卒,军士哪里肯奋勇厮杀,先生勿言!”。

荀攸见曹操之意已决,便不复提此事,恰好时已近黄昏,曹操便带军悄悄潜入濮阳城西,待得日落天黑之时,引军四面突入,而城寨之兵不能抵挡,四散逃走,曹操便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城西之寨。

未及曹操在寨中布防,突然听得外面喊声四起,乃是臧霸引军杀来,曹操便率领军马迎战臧霸,而见臧霸兵马甚多,此时城西寨中又突然凭空冒出了数千军士,曹操大惊,前后不能相顾,见到寨中的垛草大帐之中陡然藏匿如此多的士兵,便明白上当了,随即招呼四将,带兵突围。

于禁带兵抵抗臧霸,而曹操便欲疾走,出行不到半里之地,又闻喊杀声而至,乃是曹性、成廉二人带军从右翼杀来,曹操便遣李典、曹洪御敌。

曹操望本军而去,刚刚越过一个山头,又有一路敌军杀来,乃是魏续、宋宪、侯成三人,此时曹操身边的兵马只有千人,身边只有典韦一个可以派遣之将,正待曹操疑心之时,又有一路军马从侧翼赶来,曹操一看,乃是吕布亲往。

“吾今日身死矣!”,曹操见得吕布亲来,而且前后左右被敌军夹击,看来此时情况危矣!

典韦率兵砍杀魏续之众,而吕布直来取曹操,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曹操身后突然赶来一路军马,乃是于禁率众而来,不复与曹操言说身后之敌情,便去战吕布,典韦见于禁归来,长舒一口气,大喊道,“文则兄弟,你来敌魏续,我去战吕布!”。

典韦本意先杀魏续,稳住己方阵势,没成想却被魏续之众困住,压根就脱不了身,所以急唤于禁前来,他去保主公周全。

吕布命人乱箭射杀曹操,而曹操见到前无去路,后无归途,左右尽皆伏兵,无计可以脱身,便大喊道,“谁人救我?”。

当下典韦踊跃而出,手持双铁戟,大叫道,“主公勿扰,典韦前来!”,随即飞身下马,插住双戟在后,就势取下坐骑身上的数十个短戟在手,对身后的副将说道,“敌人近身十步乃呼我!”,随即放开脚步,大踏向前,冒箭雨而行。

吕布军中见有人飞近,便万千箭矢相向,而箭矢之后,还有数十骑紧跟而去。

副将在后大喊道,“十步矣!”。

典韦疾步而行,躲闪箭矢,继而大喊道,“五步乃呼我!”。

副将又喊道,“五步矣!”。

“三步乃呼我!”,须臾之间,典韦便到主公跟前。

副将再喊道,“三步矣!”。

典韦见得主公周全,便立即回身,手中飞出一根短戟,便有一人应声坠马,复而数十短戟其出,前来追赶的数十骑尽皆落地,其中只有一人未倒地,反而靠近典韦之身,起刀欲杀典韦,而典韦只是一拳便把其人击飞,继而翻身上马,“借你匹马用用!”。

原来典韦并未失准,而是故意留下那一人,想要夺马,吕布在阵中见到典韦之勇猛,复而率全军进攻,“陈宫先生还有一计,不知你挡不挡得住!”。

此时正有一个将军模样之人摸进曹操身后,大刀举起,高呼道,“曹操拿命来!”,一刀挥下的时候,曹操才察觉到身后有人,不过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曹操连惊讶的表情都未及做出的时候,一颗人头便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吕布见典韦前去救曹操,便箭雨齐射,继而派遣数十骑,意欲阻挡住典韦,而典韦之所以疾步驱驰到主公身前,便是看到了主公身后摸过去一将,所以情势紧急之下,典韦飞身而往,先杀数十骑,最后翻身上马,而留下的那支短戟也如风之势般飞出。

举刀之人正是吕布军中的宋宪,未及刀身砍下的时候,他的脖子便被一根短戟贯穿,继而一颗脑袋咕噜咕噜的滚在地上。

典韦骑马近主公身边,横出插在后背的双铁戟,慨然下马,“典韦来迟,请主公上马!”。

曹操方才从险境之中缓过神来,便被典韦扶上马匹,护在左右,正是一双铁戟大杀四方,典韦好汉!究竟这曹操能不能脱身,且看下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徐州探病

曹操被典韦扶上马,而典韦自己徒步在地,见左右有来攻者,尽皆杀之,当时吕布见宋宪被杀,也是怒从心头起,正欲驱马前奔,杀掉典韦并曹操,而正在此时,山外又赶来一般人马,吕布在马上望见,乃是曹操军中的荀攸率军而至。

话说这曹操执意要劫寨,荀攸劝不过,便亲自引着一队军马在曹操身后接应,而荀攸见得主公曹操有难,便即刻派兵前来救援。

又说到这于禁和曹洪李典诸位,也从身后赶来,吕布见得曹操又复大军,杀曹操已然不可能了,便记着陈宫的话语,不敢恋战,即刻收兵回濮阳城去了。

荀攸见到吕布已经撤军,不复追赶,反而迎上曹操,曹操懊悔不已,对荀攸说道,“未听先生之言,以致此险,悔不当初啊!”。

荀攸也不谈此事,把曹操迎回大帐内,安抚军马,见得军中各位将军并未有失,不过清点一下人马,倒是折了一万多人,曹操也不计较折损的人马,在军中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过失,格外的表彰了典韦和荀攸数人,继续在濮阳之外屯兵,以期再战。

却说在冀州之内,听闻这曹操后方衮州有失,而且回身去战吕布又被折了锐气,一切皆如郭嘉所言,倒是让众人佩服,不过这郭嘉孤僻的毛病还是没有,依旧不与众人为伍,不过好在众人也不攻击这郭嘉了,倒是让高飞心喜。

冀州之内太平久矣,周围诸州战乱也没有影响到冀州,群起的黄巾余孽也不复扩散到冀州境内,倒是依仗高飞的执政策略,虽然高飞作为一方诸侯啥也不管,但是手底下的分寸却在控制之内,所以冀州百姓大都富足,皆感恩刺史大人之恩德,口口相颂。

自从高飞从长安归还而来,便时刻注意着冀州的军事实力的发展,招兵练兵之事,片刻未停,张云、许褚、张辽、张颌、高顺数位将军也是整日训练兵营,不敢懈怠分毫。

一日正午,高飞来到冀州兵营之中巡视,正好看见赵云将军在练兵,便询问军营之情况,赵云回答道,“现在冀州共有兵马十万余人,每日操练,都是能征善战之辈,不敢辜负主公之嘱托!”。

“好,好”,高飞低头允诺,看见校场之上整队的军士,皆是少年儿郎,称赞不已,“冀州之希望全在尔辈身上,上阵杀敌,报国安家,有你们在冀州之内,我高飞才是一方诸侯;若是没了你们,我高飞岂不就成了光杆的将军了!”。

高飞的一席言论,倒是惹得校场之上的兵士大笑,而高飞也知道氛围的调节,随即厉声道,“你们是冀州的根基,天下诸侯,九州十八郡,成王败寇,说的就是军事兵力,定然要严加训练,我高飞要你们日后在战场上以一当十,以一当二十!”,高飞见到鼓舞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便欲起身离开,不耽误赵云继续练兵,最后说道,“诸位,我高飞日后还要仰仗你们呢?不可不当真!”。

赵云练兵,许褚也练兵,不过此二人所练之兵却不相同,赵云的校场上有千人万人,而许褚的校场上只有二三十人,确切的说,是三十六人。

许褚被高飞封为虎威将军,并且专门设立一个虎威营,统领于许褚之下,而虎威营只有三十六人,都是许褚亲自挑选的勇士,层层选拔之后,只留下三十六人,应和天罡三十六星之数。

而虎威营所专辖之事,乃是高飞的安危,也就是高飞的保镖队伍,这是高飞在前世学到的经验,天下纷争,不只是比拼军事实力等硬件设施,一方诸侯若是身死,岂不是政敌所期望之事,所以高飞才会设下这虎威营保护自己安全,以防刺客来袭,而高飞却还有一个额外之意,剑刃双锋,虎威营既可以身为保镖之职,也可以身负刺客之能,所以高飞才格外的注重这个虎威营,乃命许褚日夜训练这三十六精锐,他日必有重用。

许褚对这虎威营要求极严,不敢放过须臾瑕疵,因为这虎威营三十六人日后都是关系到高飞性命的人选,所以许褚丝毫不敢懈怠,而高飞也见到许褚练兵的情景,皆以虎狼之要求训练虎威营,倒是让高飞欣喜,“有此虎威营,则日后冀州必然无恃矣!”。

许褚练兵,没有时间与主公攀谈,而高飞也是走马观花,在军营之中走了个遍,倒是让他欣喜,冀州兵马尽皆精炼,有此军队,天下谈何不一统啊!

张颌、张辽、华雄三人也各自练兵,而高飞最后走到高顺之处,见得高顺正在招兵,原本一千人的陷阵营已经不够使唤了,所以高顺想要再招兵两千人,凑成三千陷阵营之数,而高顺在冀州全境之内招兵,也有要求,身体强健之少年郎为先,而且还有额外的要求,“家中无兄弟者不招,家中有妻儿者不招”。

高飞询问何意,高顺却说到,“战场乃是生死之地,家中没有兄弟,若是战死沙场,岂不是一脉之家断了香火,所以家中无兄弟者不招;若是有妻儿在家,恐怕便要一辈子做望夫石,所以家中有妻儿者也不招,此乃陷阵营之规矩也!”。

高飞觉之有理,来报陷阵营者近乎万人,而高顺只从挑选了一千五百余人,其余尽皆遣回,高顺乃云,“宁缺毋滥,这陷阵营乃是主公精锐之士,高顺自然不敢懈怠,能进陷阵营者,全都当得主公重任!”。

这冀州之内的景象,尤其是军营之内,深得高飞胸有成竹,高飞也绝对有把握,以他现在的实力,以冀州的根本,他已经可以在天下诸侯中排得上上层了,不过这冀州虽然是佼佼者,高飞还尚不敢与天下为敌,按照高飞的性子,他还得蓄积资本,扮猪吃老虎的功夫,高飞最是擅长了。

这冀州大治,百姓富足,少年儿郎皆志在军旅,而且冀州最为一个比较大的州郡,人口已有百万,这一切都被映在高飞的心里,进行着盘算,倒是有了计较。

高飞回到刺史府上,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这郭嘉却赶了过来,高飞不知其意,便问道,“奉孝有何要事?”。

高飞引郭嘉进书房之内,郭嘉言说,“有两条消息传来,都是徐州之事,不知主公想要先听哪一个?”。

高飞见状,便想嗤笑,“看来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嘛!好消息吧!”。

郭嘉说道,“徐州刺史陶谦突遭恶疾,恐怕命不久矣!”。

在郭嘉面前,高飞从不斗心眼,也就不再遮掩自己奸雄的本质,倒是眉目舒展道,“这老家伙可算是要死了,看来徐州又要出事情了!”。

郭嘉接道,“正是,这陶谦身死,刘备盘踞小沛,必然觊觎徐州之地,到时候可就落在刘备手里了,那曹操驱兵相向徐州,却被刘备捡了一个大便宜,正是坏事啊!”。

高飞反问道,“徐州落在刘备手里,怎么算得上是坏事,如今曹操崛起,刘备若是能够得到徐州之地,正好可以假借刘备之力,抑制曹操!”。

郭嘉反问高飞,”请问主公,现在曹操正在何处?”。

“在衮州与吕布交战!”,高飞回答道。

郭嘉笑道,“依我看,吕布虽然勇猛,兼有陈宫辅佐,亦不能相胜曹操,衮州之地必定复而归曹操之手,不过这曹操虽胜,亦元气大伤,到时候刘备新得徐州,实力不强,此二人必定会联手对付强敌,到时候北方之地,谁人最强,一眼便可以看出!”。

高飞对于历史大概走向还是了然的,不过现在的这段历史实在纷乱,高飞也有点摸不到套路了,不过听闻郭嘉一说,倒也有了眉目,“奉孝之意,难道是发兵徐州,趁着陶谦大病,攻下徐州为己有?”。

“不然,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谋,此刻之际倒是不应该轻易用兵,奉先献上一计,可以搅和一下徐州的局势,却让刘备不顺心意,或许可以乱中取利!”。

高飞问道,“奉孝是何妙计?”。

郭嘉笑道,“既然陶谦大病,主公诚宜前去徐州探望!”。

高飞恍然大悟,“奉先妙计啊!妙计!”。

郭嘉又道,“此徐州之事乃是小利,奉孝正在琢磨为主公献上一份大义之礼,不过尚需时日!”。

高飞问道,“奉孝所指何事?”。

郭嘉以手指长安,作握拳之势,而高飞迟疑片刻,也明白郭嘉之意,当初贾诩献计,掳献帝至冀州,高飞未从,而贾诩身死之前又复提此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郭嘉和贾诩的见解是一样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在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情,不过此事还未到火候,须得等待时机,既令诸侯,当令诸侯哑然无语。

却说高飞次日收拾打点,带领一百兵骑,并着赵云和郭嘉二人,前去徐州探望陶谦,一路无话,而身在小沛的刘备听闻此事,不禁烦恼起来,“此时这冀州高飞前来徐州,却不知有何图谋?”。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刘备诡计

刘备当然有所担忧,在公孙瓒手下谋了一个平原县之所,压根就不能施展抱负,幸而来到此徐州,徐州陶谦有意相让州郡,对于刘备来说这可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前番两次都被旁人搅了局,所以这次机会对刘备来说格外珍贵,而恰在此时,冀州高飞前来,刘备不可不深思之!

这高飞与陶谦压根就没有交情,而此番前去,美名曰,看望陶谦病情,而陶谦其人实在是已经病入膏肓,熬不了几天了,高飞率领百余人拜访徐州,只有参事糜竺并校尉曹豹来迎,不过高飞倒是不见外这点琐事,进城之后,直接转入陶谦的病榻前。

陶谦卧在床榻上,身边数个药盅已经空荡,不过其人倒还算清醒,见得眼前来人是冀州高飞,发怔了一会,高飞倒是在一旁笑道,“陶谦大人并不识我,我却该自己介绍一番,某乃冀州刺史高飞,素问陶谦大人忠义之士,今番病重,特来看望,不过今日见到大人之神色,应该是高飞多心了!”。

一旁的糜竺倒是说道,“承蒙高飞大人劳心,我家大人病的并不严重!”。

高飞看向糜竺,并未说话,而是让开了一点位置,好让身后的郭嘉好好看看这个陶谦,而陶谦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除了眼神能动之外,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糜竺又说道,“我家大人患病,礼数不周,还请高飞大人见谅!”。

高飞倒是不以为意,“某此番前来乃是看望陶谦大人之病况的,未敢问医者所言如何啊?”。

糜竺欠身回答道,“大人关心了,并无大碍,不日之内便可痊愈!”。

高飞暗中嗤笑,“恐怕陶谦这匹夫也坚持不了几天了!”,便不再与糜竺交谈,而是命人拿上来些许礼物,具言都是献给陶谦大人的。

“大人远道而来,按理来说应该在徐州之内久作歇息的,奈何府上无人款待大人,所以不便挽留!”。

糜竺张口便是要撵高飞回冀州,而高飞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落套,只是言说,“既然陶谦大人病情并不严重,我当在徐州之内久陪,以便等待大人痊愈,我与你们家大人可是神交已久啊,不忍离去!”。

糜竺不欲挽留,便又要搪塞,高飞身后的郭嘉挺身而出,说道,“陶谦大人以君子著称,君子的待客之道可不是如此啊!”。

“实在是府上无留宿大人之所?”,糜竺苦口道。

“这个简单,我与徐州城内的刘备刘玄德相识,却去那小沛之地居住,也好叙旧!”。

糜竺不能阻拦高飞,只得点头,“怠慢高大人了!”。

高飞率众离了陶谦府上,准备往小沛而去,那糜竺见得高飞众人出府,赶紧命人往小沛去报,说是冀州高飞去小沛了。

小沛之内,刘备正欲前往陶谦府上,在动身之时,却收到了糜竺发来的消息,便止住了众人,“不用去了,高飞已然来小沛了!”。

时值黄昏,高飞已然率众到了小沛地界,刘备并未做出事先察觉的姿态,反而对高飞的到来大吃一惊,询问道,“大人何故到此?”。

这高飞与刘备算是相识,十八路诸侯起兵反董卓的时候,这刘备便跟在公孙瓒的队伍里,那时候他可只有关羽和张飞两个兄弟,现在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地盘,而且还打算图谋徐州,高飞倒是笑意堆在脸上,“称呼大人倒是见外了,还是叫兄弟为好!”。

刘备也笑意,“不可乱了大小,该称作高大人的!”,随即又问道,“大人来徐州作何要紧事?来我小沛这个地方,倒是惊煞刘备了!”。

高飞率众入了小沛城里,玩笑道,“不是来取使君的小沛之地的,勿要忧心!”。

刘备哈哈大笑,“若是大人想取我小沛之地,尽管言论,我刘备双手奉上!”。

当时张飞张翼德见到高飞前来,喜不自胜,高喊道,“兄弟可算是来这小沛之地看洒家了,真是想死洒家喽!”。

张飞便欲拥上,却被刘备拦住了,“不得无礼!”。

倒是留着张飞一个人进退不得,高飞大笑道,“张翼德兄弟真性情,合我心意,奈何被使君留在身旁,我可是羡慕的很呐!”。

刘备不敢让张飞在其身旁,怕惹出无端的事情来,便示意二弟把张翼德带走,而张飞张翼德自然是十分不愿,“我还没有陪我兄弟喝酒呢!”。

张飞一辈子鲁莽,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大哥刘备,另一个便是二哥关羽,可惜如此真性情的汉子沦为这哥三个中的老三,事事听人安排,倒是令高飞可惜,侍奉谁人都比侍奉刘备这个伪君子好啊!

刘备设宴款待高飞,及其众人,高飞举起杯酒便对刘备说道,“陶谦大限不远矣,使君作何打算?”。

刘备大惊道,“何故此言,我可是听说陶谦只是小疾,怎会大限不远?”。

高飞杯酒尽饮,刘备也一杯酒下肚,“使君不知,依我高飞之看法,陶谦身边那糜竺便是阴险小人,陶谦大人本是小疾,奈何身边有豺狼虎豹,陶谦何时不病却在此时大病,定然是有人有意为之!”。

刘备后背的冷汗已经下来了,握在手中的酒杯突然落地,高飞问之何故。

当时正是夜色降临,天空突然泛来一片黑云,遮住夜空,继而一道干净利落的雷声落下,颇为震人,刘备推脱道,“是雷声太大,吓到了刘备,故而酒杯失手!”。

高飞哈哈大笑,“七尺男儿何故害怕雷声?”。

刘备也赔笑道,“大人见笑了,刘备生来胆弱,不像大人,戎马军旅!”。

怕雷乃是刘备的托词之言,高飞当然知晓,而前番说出糜竺欲害陶谦,也是高飞信口胡言之词,乃是敲山震虎,试探刘备之举,果然刘备这个老狐狸露出了马脚,所以高飞断定,徐州之事全都是刘备一手策划,包括陶谦之病危,而且刘备还收揽了糜竺为己用,所以在陶谦府上,糜竺才会有那一番的推辞。

难得糊涂,高飞并没有继续深提此事,而是一句带过,倒是嘲笑刘备胆小之事,而刘备见得高飞没有看出破绽,也稍微安心,两人继续推杯换盏,当作全然不知。

高飞言说要在小沛住上一段时间,而刘备面有难色,询问道,“大人身在徐州,冀州之事可都安排得好?”。

“冀州之事,自然不用使君担心!”,高飞轻笑道。

高飞之要求,刘备实在是无法拒绝,索性便把之前的面有难色换成了欢迎之态,“高大人莅临我小沛,实乃我小沛蓬荜生辉也!”。

当下酒宴四散,刘备给高飞之行安排好住所,郭嘉暗入高飞房间,乃云,“徐州之情况,主公可有分寸?”。

高飞请郭嘉先生坐下,“依先生之看法,徐州之事如何?”。

“陶谦三日之内必死,而主公三日之内必离开徐州!”。

高飞不解,“陶谦身死,我若再离开徐州,那此地不就沦落刘备之手,先生肯如此想让乎!”。

郭嘉说道,“有一事郭嘉事先没有料到,虽然这陶谦病情来的迅疾,某却没有料到一切都是刘备在暗中策划,先前我已经看过陶谦之情况,却有被人下毒之嫌疑,而府上无一人发现,可见刘备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得当,只要陶谦一死,必会有一份遗书出现,言说徐州相赠于刘备,而且前番两次,陶谦都有让贤之心,所以众人并不会怀疑,到时候刘备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徐州握在掌中,虽然毒辣,却也实效!”。

郭嘉所说之事,高飞已经了然,而高飞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能让刘备如愿,所以他才要留在徐州之内搅合刘备的好事,而郭嘉却看到了更远处。

“刘备在徐州盘踞日久,已经根深,而且其心比甚毒,处心积虑谋划徐州之地,主公单身犯险,恐怕有失!”。

高飞思虑再三,“此时曹操与吕布在衮州大战,无暇徐州之事,所以这刘备才起心占徐州为己有,不过这刘备倒是未必敢跟我撕破脸,冀州还是值得徐州忌惮的,我必然不会让刘备得意!”。

郭嘉又言,“纵使刘备占得徐州,也必然不会久远,曹操和吕布都乃虎狼之辈,此时械斗,等到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必定还会把矛头对准徐州,刘备必不安稳!”。

郭嘉之话句句在理,不过高飞倒是听不进去,高飞平生最恨表面道貌岸然实则包藏祸心的伪君子,这刘备便是此人,所以高飞便看他不顺眼,怎么都要坏了他的好事!

郭嘉见主公不听其言,也无可奈何,便出去招来赵云,言说,“主公恐有危险,汝要保主公时刻无虞!”。

赵云允诺,而郭嘉回去之后,也辗转难眠,心里的酒瘾便上来了,正欲寻来酒水解馋,忽然房门之外有人叩门。

郭嘉一惊,问道,“门外何人?”。

门外之人笑说,“先生勿虑,某乃是刘备,特来请先生喝酒!”。

郭嘉本欲言说睡下,但是奈何有酒不可相拒,而且郭嘉也想要知道这刘备究竟有什么猫腻打算,便开门迎客。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未知刘备是何居心,前来邀郭嘉饮酒,且看郭嘉如何应对刘备这只狐狸,尽在下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要你命

郭嘉开门迎接刘备,见到刘备左手提着一壶酒水,右手提着一个食盒,堆笑道,“素知先生爱酒,特意备下了一壶陈年佳酿,来与先生对酌!”。

刘备便欲进门,郭嘉却并未作请进意思,开门见山道,“使君这是何意?”。

“别无他意,只是来与先生饮酒而已,肯共饮否?”。

郭嘉脸色一变,陡然笑脸相向,“使君夜晚前来,恐怕令奉孝于主公处说不清楚,情谊已领,酒水倒是不必!”。

刘备也并未强求,只是说到,“先生爱酒,刘备处美酒佳酿无数,只是没有能够赏识者,倒是白白的在角落处落灰!”。

郭嘉送刘备归去,说实话,郭嘉对美酒是没有抵抗力的,就像是对美女一样,不过郭嘉能劝主公弃掉貂蝉,也自然可以自制对美酒的偏爱,而刘备于路上对郭嘉称赞不已,事情摆明,这刘备想要挖高飞的墙脚,而郭嘉倒是没有动容,送回刘备之后,郭嘉又转而去面见主公,倒是未说刘备邀饮之事,只是言说刘备异心大矣,诚宜速归冀州。

高飞未允,而郭嘉倒是嗔怪自己给主公出主意,让其前来徐州,之前对刘备低估了,不过此刻郭嘉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次日,徐州方面传来消息,说是陶谦病重而亡,欲召刘备及高飞前去吊唁,高飞没有料到这个陶谦尥蹶子这么快,昨天在徐州城内还见到其人,今天就归西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得要算在刘备的身上,高飞正准备前去徐州城内,看看这个刘备究竟要怎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谋下徐州,不过这郭嘉又来劝谏高飞,“虽说是陶谦三日之内必死,但是这消息也太快了,其中必定有诈,若是刘备在城内设伏,那便是龙潭虎穴之地,主公勿去!”。

高飞以为郭嘉多虑了,便说道,“借他刘备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杀我,他所图谋者不过乃是徐州之地盘,况且徐州之内也并不是刘备心腹所在,君勿多言,有赵云在我身边,不用担忧!”。

食君之禄忠君之忧,这郭嘉把话说尽,也是无可奈何,只是说到,“我郭嘉来投主公,乃是一腔热血洒大地,谋臣之言,听不听者全在主公双耳,但听一言,勿使后患!”。

高飞见到郭嘉言辞凿凿,也有点动摇,但是刘备已来请高飞同去徐州主城,前去吊唁陶谦,高飞对刘备言说,且容我换上一身素衣,便转身对郭嘉说道,“你速赶回冀州之内,调谴许褚、华雄二人领兵五万压破徐州之境,若是无事便好,若是有事,但屠徐州全境!”。

高飞还是要前去徐州犯险,不过郭嘉也已会意,以冀州的军事实力相迫,料定这个刘备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郭嘉欣然领命,从侧门而出,疾回冀州。

却说高飞领着赵云并数十骑与刘备赶赴徐州主城,而郭嘉带着余下数十骑往小路投奔冀州而去,于路不提,单说高飞与刘备之行,尽皆上马,不出两个时辰,便到了徐州主城,但见城内皆挂着白色灯笼,路上无人,肃杀之意尽显。

糜竺在陶谦府上披麻戴孝,以表哀思,见刘备和高飞前来,起身施礼,高飞见到糜竺,便问,“陶谦大人何时归去?”。

糜竺答道,“昨夜三更时分,大人突然一口气提不上,便去了!”。

高飞在一旁拾起了三根香烛,在蜡烛上点燃之后,进得陶谦停放棺木的灵堂上,祭拜了三根香,口中默念,“陶谦走好,害你者刘备,抢你地盘者亦是刘备,陶大人你终究是看错人了,枉称仁义!”。

高飞想要继续上前瞻仰一下陶谦的仪容,倒是被一旁的糜竺拦住了,“大人莫进,我家两位公子还未见其父亲一面,但请我家两位公子先见!”。

高飞一琢磨也是,便不再上前,在灵堂前立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见到陶谦的两个儿子来哭他老爹,正在生疑的时候,这糜竺倒是在一旁招揽诸位大人,“陶谦临死之前,有遗嘱一封,待得徐州城内诸位大人齐聚的时候,正好宣读!”,糜竺面向高飞,又说道,“尤其是冀州刺史高飞大人,我家大人指定高大人来宣读此遗嘱,关乎徐州之安危之事,高大人不可推辞啊!”。

高飞倒是觉得奇怪,按理说这个遗嘱里的东西他早就了然了,无外乎就是把徐州让给刘备罢了,为毛这个东西要让他来读呢,难道这个刘备想要假借高飞之口说出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高飞并未表态,而是面向刘备,刘备满脸之上都是愁容,似乎死的不是陶谦而是他亲爹一样。

众人随着糜竺,都到了平常议事的大厅里,高飞于路上,凑在刘备的身边,询问道,“怎么今日不见张翼德兄弟?”。

刘备皮动肉不动,说道,“三弟身体有恙,在小沛城中修养,不复前来!”。

刘备身边只有关羽一个人,倒是让高飞感觉不自然,这哥三个从来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怎么今天独独少了一人,高飞倒是感觉到这里的气氛略有不对。

进入议事的大堂之内,高飞决定先发制人,不去管那个陶谦的遗嘱了,便高声对大堂之内诸多的徐州官员说道,“陶谦大人仙去,留下偌大的一个摊子没有收拾,黄巾来犯,曹操来犯,哪次都让徐州之内战战兢兢,而明日之后呢?又复有黄巾,又复有曹操来犯,先去之人不应诽谤,但是徐州乃是大州,何以让其他弱小之辈亦能凌辱,悲乎!”。

当下便有人道,“陶谦大人两子无能,不当任州郡,不应立此二子为徐州之主!”。

这话倒是还有一点中高飞的下怀,而一旁的刘备还是没有反应,高飞又说道,“徐州之主,有能者任之!”。

又有人说道,“此刻徐州之内,论有能者,未有高大人和刘玄德了!”。

高飞笑道,“高飞不敢觊觎徐州,依我看来刘备刘玄德似乎更加适合徐州之主,只不过刘使君初来徐州时间不长,恐怕难以服众,徐州之地,事宜内举,不宜外推!”。

没等高飞一句话说完的时候,一旁的糜竺倒是开口道,“徐州之前途所在,陶谦大人早有安排,全在这封遗嘱之内,还请高大人宣读,到时候再议可行不可行,犹未为晚!”。

有这封遗嘱压着,高飞想要把刘备的事情搅黄还是颇有难度的,当下刘备也悄悄也凑到高飞身边说道,“陶谦大人四更天身死,已有数十个时辰了,还是早早宣读遗嘱要紧!”。

轰然一声,高飞的脑子一乱,不是因为马上就要宣读那封遗嘱的缘故,而是刘备的话语,糜竺说陶谦三更天死,而刘备说陶谦四更天死,而这点时间的差距,刘备不应该故意提醒到高飞,所以说,高飞已经料到事态的诡异之处了。

突然的心口一阵冷风,倒是让高飞有点感觉事态可能不受控制了,而这时,糜竺交给高飞手里一卷绢布。

帝王用黄色,诸侯用红色,而高飞的手里的绢布便是红色的,上面绣着一只麒麟瑞兽,此刻在高飞看来,这麒麟便是凶兆,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高飞也不能露怯,便轻轻的打开了绢布。

有一句成语叫做图穷匕见,出自《史记》,说的是荆轲刺杀秦王,把匕首藏在献给秦王的燕国地图里,在大殿之上,秦王缓缓的打开了荆轲献上来的地图,而地图完全展开的时候,秦王见到里面竟然藏着一柄匕首,而此时,一旁的荆轲便抢下匕首,企图杀死秦王,当然荆轲最后以失败而告终,不过此时的高飞却恍如隔世,因为那封遗嘱的绢布,在高飞的手里完全打开之后,也出现了一把匕首,而且匕首上带着血迹!

高飞大惊,看着那支带血的匕首,思绪游走,而当下众人见得高飞手中握刀,尽皆慌张,更有**喊道,“高大人要杀人啊!”。

当下大堂之内大乱,而高飞看到绢布上哪里有什么陶谦的遗嘱,分明乃是六个大字,“高飞葬身于此!”。

高飞瞬间明白其中的深意,未及开口辩解,一旁的糜竺便喊道,“高飞杀人,昨夜正是高飞杀了陶谦大人!”。

刘备立在一旁也喊道,“好你个高飞,竟然谋害陶谦大人,今日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辩言?卫士何在,速速杀掉此贼人!”。

当下便从外涌进数百卫士,手拿枪戟,便来诛杀高飞,而且阵势意欲杀人灭口。

高飞手里拿着一柄带血的匕首,高声呼道,“赵云救我!”。

却原来这赵云此时正在陶谦的灵堂之处,所以刘备故意把高飞哄到大堂之内,两处却隔着数道围墙,赵云哪里听得到高飞的呼喊。

“刘备你个够娘养的,自己干的好事居然还陷害我,我要杀了你!”,高飞甩掉手中的匕首,夺过一把长枪,便来战诸多守卫,正欲屈身去取了刘备的性命,却被关羽关云长挡住了去路。

关羽大喊道,“杀陶谦者,必死!”。

“死你妹啊,王八犊子!”,高飞使枪去抵挡关羽得青龙偃月刀,“嘎嘣”一声,高飞手中的长枪应声折断于青龙偃月刀之下,而关羽一刀挥出,直取高飞性命。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危之又危

高飞瞬间便明白了一切,这刘备乃是诱他前来徐州主城,好下死手,先把陶谦之死,嫁祸到高飞的身上,然后准备就势杀了高飞,如此徐州便与冀州结仇,而刘备利用着因高飞之死而结怨冀州,便更容易把徐州握在手心里了,其心狠毒,前后都不给高飞去路,一边是谋杀陶谦,一边是葬身此处,高飞已然感觉到今日之艰险了.

突围而出,高飞砍翻了数十个拥上前来的卫士,正欲先杀刘备泄恨,不想刘备身后的关羽横刀而出,一刀砍断了高飞手中的长枪,情况万分危险之下,未及高飞做出反应,便见到一条游龙盘旋而下,利爪直取高飞喉咙。

青龙偃月刀的威力,高飞自然见到,不容多想,便散出一阵天罡之气,护在全身周围,而关羽一刀砍下,震得高飞的天罡气一震,继而后力不续,差一点一口鲜血吐出。

众卫士见得高飞处于劣势,数百人挥舞长戟一齐攻来,铁器之声“铛铛”,而关羽一刀砍下又复一刀,高飞见得此种状况必死无疑,便欲呼赵云前来助阵,而高飞自然知道赵云身在灵堂之内,便想要去汇合赵云,而被刘备百般算计到如此,高飞依旧还有希望,如若赵云在此,高飞必能坚持不少时间,而这点时间,高飞正是为郭嘉争取的。

如今状况是,高飞身在龙潭虎穴之中,他所有的希望不是依靠他和赵云两个人的力量冲出去,而是仰仗郭嘉能够及时赶回冀州之内,搬来救兵,大军压境之下,高飞才有逃出的可能,而这一点,正是刘备千防万防的,所以世事如何,还未可知?

关羽是何许人也,不用多少,只是一柄青龙偃月刀便知其不凡,高飞利用天罡气方能勉强阻挡,这天罡气乃是《太平要术》中所载,利用人体的内力,逼气成盾,可挡刀枪,这天罡气高飞已经练就的如火纯青,依旧难以抵挡青龙偃月刀,无法之下,以攻为守,散去天罡气阵,运火在手,以烈火掌活活接下关羽的刀法。

身后的众多卫士,见到空子,便抢戟齐上,来攻高飞,未及触身的时候,枪尖和戟头都融化掉了,而高飞以烈火掌接下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以刀身作传热之途径,瞬间便散去烈火的温度于关羽身上。

这关羽本来就脸红,被烈火一烤,有如猴屁股一般,不过高飞此刻倒是没有心情去讥笑,生死只在一瞬,大意不得。

烈火过处,关羽身上的衣服已经烧的差不多少,露出跳动的肉块,而高飞见势,化掌为拳,躲过青龙偃月刀,直击关羽,而关羽也看出高飞的招试,横刀来躲。

高飞要的就是关羽躲拳,便一个飞身之势,窜出大堂之外,而大堂之外,尚有乌泱乌泱的军队把守,见得高飞冲出来,乱箭齐射。

为了杀死高飞,这个刘备也算是用了大心思,杀虎不死,必备反咬,这个道理刘备自然懂得,所以既然下手,便是死手。

高飞左躲右闪,一跃而出,口中大喊道,“赵云救我!”,声如洪钟,用力远传,高飞也看出这个阵势了,刘备是不会让他走出这个大院的,而此刻,身后关羽也冲将出来,厉声大喊道,“拿命来!”。

前有万千的如雨箭矢,后有呼啸而来的关羽关云长,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正在高飞感叹葬身于此之际,有一白衣银枪少年挺身而出,“主公勿扰,赵子龙来也!”。

说话间,一杆银枪已经迫近高飞身后,凭空挡下关羽落下的刀锋,赵云一个错身,挺枪靠近高飞身边,询问道,“主公无事否?”。

原来这赵云赵子龙在陶谦的灵堂之内,须臾之间便不见了主公的影子,而赵云料想到前番郭嘉所说之话,察觉到事情有了变数,便四处寻找主公的去处,而灵堂之内的卫士左右阻拦赵云行走,赵云便猜测到了主公此刻当在险境,不由分说,连杀数十卫士之后,才听到主公之呼喊声,即刻赶来。

“有子龙在,当无虞!”,高飞在前躲避箭矢。

赵云答道,“刘备害主公,主公当与子龙共同杀将出去,方才有活路!”。

高飞面露难色,“恐怕难以冲出去,为今之计,当拖延时间,郭嘉已然先回冀州搬救兵去了,若是军马到来,方有生机!”。

赵云得令,在后战关羽,而高飞近战面前数千军士,而且军士源源不断补充而来,砍到一批,又有一批扑上,高飞抢夺回来的长刀已经砍的卷刃了,扔掉一把,又捡起一把,继续砍杀,鲜血扑面,衣裳尽染。

赵云与关羽大战,风卷残云,不分伯仲,而赵云偶有分心,担忧主公之安危,所以并不能专心对敌,而此刻两人战得平手,也可见谁之高下。

不说高飞之危况,却说这高飞从小沛走去徐州之时,郭嘉却从小路而出小沛,朝着冀州方向赶去。

刘备为杀高飞,可谓是谋划已久,当然对小沛之内的状况也了如指掌,这郭嘉要回冀州,刘备通过眼线,也察觉到了,所以这郭嘉前脚走出小沛,刘备后脚就派出了数百军士前去追杀。

郭嘉出得小沛数十里的距离,便差距到了身后有异,当时郭嘉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只带着十几骑便出走小沛,而回头望时,却见数百的军士追来,郭嘉大惊失色,“被刘备骗矣!”。

郭嘉无法,遣众人疾驰,又把身上的信物分给众人,说道,“速速归去冀州,但有一人能够逃回冀州而去,皆拿我之信物调兵,言说‘主公在徐州危矣!速速派兵来援!’”。

郭嘉回头见追兵已至,便已经知道没法全身而退,便有心就死,而身边的数十兵骑,纷纷挺刀而出,言说,“先生速回冀州,我等死命抵抗!”。

说完之后,这仅有的十几骑,便飞奔而出,直迎追兵,郭嘉本就是身子骨弱,又不善骑马,所以他准备就死以保障至少能有一人归还冀州,把此处的消息传递出去,不想此刻所有人都冲了上去,而郭嘉便犹豫不得,只能驱马前奔,他必须回冀州调来兵马,否则主公危矣!

追兵数百,迎敌者过十,须臾间,便是血肉横飞,郭嘉的十几骑便被众人砍成肉泥,还有人喊道,“前面那人就是郭嘉,使君有令,不能放此人走掉,都给我杀啊!”。

郭嘉驱马更甚,而身后追兵甚近,由于国家马术不行,片刻便被众人围住,各个挥刀向着郭嘉而来,郭嘉知道自己必死,也放弃抵抗,只是慨然叹曰,“恨主公不听吾言,致有此祸矣!怜郭嘉之身死,不能护佑在主公之身旁矣!”。

正是数十刀锋砍将过来,却是应声倒下数十人,郭嘉大惊,便看向身后,乃有一莽汉,立在马背之上,手持一柄丈八蛇矛,正在滴血,而倒下的数十人身后之人,皆大惊道,“张将军何故?”。

来救郭嘉者,不是别人,真是张飞张翼德,却原来这高飞初到小沛的时候,张翼德便被刘备支走了,不让其与高飞见面,而刘备所担忧者,正是怕他这个莽撞的三弟搅合了他的好事。

张飞被刘备勒令不准出门,而张飞不敢反抗他哥哥的命令,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便一直没有去见高飞,而张翼德乃是性情之人,哪里有不见自家兄弟的道理,所以便趁着今天他哥哥要去给陶谦吊丧的时间,好偷偷去见高飞,一述衷肠。

不想在高飞的住处,见得郭嘉偷走,这张飞本就奇怪,而须臾之后,他大哥也便来了,张飞见没有机会,便欲归去,正巧看见他大哥也偷偷的派遣数百军马出去,张翼德心中生疑,便悄悄跟了出去,却原来他大哥所派之兵马是来杀郭嘉一众的。

张翼德的脑袋里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大哥要杀他兄弟的仆从,不过张翼德倒是明白一个道理,恃强凌弱终是不义,数百军马围攻十骑的事情,张翼德是怎么也看不下去的,即使那个人是他从来都唯命是从的大哥。

张翼德一出手,数百兵马全都不在话下,而死在张翼德手下之人,皆大惊道,“汝坏了使君的大事!”。

张翼德倒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人杀了也就杀了,不计较后果,而郭嘉见到凭空来了一位骁将,便拜问道,“壮士何人?郭嘉无以为报!”。

这郭嘉虽然不认得张飞张翼德,这张翼德却认得郭嘉,不由分说便道,“我哥哥欲杀你,我有违哥哥命令,但看在高飞兄弟的面子上,速速归去吧,省得再有追兵,到时候我可不敢再违逆哥哥意思了!”。

郭嘉心中暗道,“前因后果,都在暗中种下,今番得救,却不知是谁的造化!”。

当下郭嘉拜别张飞张翼德,转而骑马向东奔去,而张飞自知闯下大祸,亦不知道如何向哥哥交代,不过张飞到是还有一个心眼,送佛送到西,张飞又在郭嘉身后端倪了片刻,确定他哥哥没有派遣别的追兵之后,方才赶回小沛城。

第一百三十七章 怒火冲天

郭嘉即刻赶回冀州城内,已是血迹斑斑,城中众人皆询问何故,而郭嘉已经没有解释的时间了,以身上之兵符呼来许褚、华雄之将,厉声曰,“主公在徐州遇险,速速带军进发徐州,我要平了此地!”。

城中诸将大惊失色,即刻调谴冀州城内军队五万火速奔赴徐州,许褚和华雄二人先行,他自己亲任主帅,又令张颌张辽二人再领兵三万兵马在后接应,而高顺驻守冀州城,一切待定,不容有失。

郭嘉在马上与许褚华雄二人带领五万大军压境徐州,及近徐州边境,郭嘉便对虎威将军许褚说道,“虎威营可在?”。

许褚答道,“虎威营三十六人皆在,军师一声令下,便即刻进发徐州城内,救出主公!”。

“不可耽误,速速进发,若是主公有失,冀州不宁矣!”,郭嘉继而对众军士道,“主公身陷徐州,危在旦夕,合力而救之,务必铲平徐州之地!”。

随即华雄便领军攻击徐州之城,而许褚领三十六骑虎威营,绕远路从小沛之侧潜入徐州城中,而郭嘉也早就料想到,倚靠五万军马压根就不能及时救出主公,而华雄在前攻城就是为了吸引徐州方面的注意,而令许褚可以轻而易举的潜入徐州城,及时找寻到主公,然后合力救出。

刘备已经下了死手,冀州方面也就不用有所顾忌,如今最大的任务就是营救主公全身而退。

刘备在城中得知华雄前来攻城,已然大惊,“消息怎会走漏?”,随即便命糜竺之众领徐州军马前去抵抗,而刘备召聚徐州城内的大小官员,说道,“高飞恼羞成怒,冀州派兵前来攻城,图谋我徐州,我辈岂可束手就擒,宜全城一心,誓死抵抗!”。

陶谦既死,高飞作乱,此时徐州城内的诸多官吏已经乱作浆糊了,纷纷拥立刘备为徐州刺史,掌管徐州事宜,全力抵抗冀州,而刘备也没有再做推迟,随即便振臂高呼,“诸位听我号令,徐州可无虞矣!”。

原来刘备之计便是先杀城内高飞,只要高飞一死,则城外大军必然溃败,到时候不战自胜,则冀州亦不足为惧矣!

当时,刘备一面派遣徐州之兵力抵御华雄,为城内争取时间,一面飞书传信唤小沛三弟前来,此时正当用人之际,不过刘备却使张飞率兵前去杀退华雄。

赵云与关羽对决,从正午战到日落,而一旁高飞早就砍钝了不下百余把快刀,而身后来兵依旧不绝,高飞苦力力战,身体已有不消,咬着牙口,硬撑下去,又夺过一把长刀,在众人之中砍杀,虽然对方不能伤到高飞分毫,而高飞亦不能脱离此地,僵持不下,而刘备方面明显打的就是人海战术,车轮战轮也轮死高飞了,而高飞见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厉声喊道,“刘备小儿,冀州已来兵马救我了,我高飞今日定要屠你徐州之城,以解我心头之恨!”。

高飞寻不到刘备的踪影,只能厉声高喊,以振奋他自己的亢奋的程度,如果他坚持不下去的话,那就真的是遂了刘备的如意算盘。

“你高飞谋杀徐州陶谦,罪大恶极,还敢狡辩,城外哪里有什么救兵,难道你派遣郭嘉潜回冀州我会不知道吗?早在小沛之外数里的地方,你的军师就先你而去了,哈哈……”。

刘备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来,而高飞却不见其人,可见这个伪君子的狡猾之处,而刘备的一番话的确是让高飞心头一怔,怔的不是刘备所说城外没有救兵,而是郭嘉已经身死,若此事为真,那高飞此番真的是虎落平阳——被刘备这个死狗给欺负到家了。

正在高飞一个不备的时候,身后突然被一刀砍中,鲜血迸流,高飞“呀”的一声大叫,回身反手一刀,结果了那个偷袭之人,而赵云见到主公有失,便欲分心去救,可是关羽纠缠的紧,赵云哪里能脱的了身,便施展了个破绽,企图回身护在主公左右,却不想高手对决,一招想让不得,而关羽正是瞅中了时机,一刀砍在了赵云的左臂上。

赵云左臂带伤,护在高飞身边,说道,“刘备小人,主公无恙否?”。

高飞牙口紧咬,“无大碍!”,便又要提刀砍敌,关羽擎着青龙偃月刀意欲直取赵云,而从一旁众人围簇中,走出一个儒雅汉子,正是刘备,却止住了关羽的攻势。

“用火烧,给我用火烧!”,刘备一声令下,数千军士把整个府邸都围上了荆柴,浇上了火油,火折子一扔,高飞及赵云周围便是滔天的火海。

火借风势,风长火威,须臾之间这火海蔓延,似乎要把陶谦的整个宅子都给烧掉了,刘备急急走出,命关羽及众位军士把守住这陶谦的刺史府,连一只苍蝇都不准放掉,而刘备绝对要见到高飞的尸体。

随即有军士喊道,“陶谦大人的棺木还在府中!”。

刘备不置可否,扯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扔给一个小兵,“你快快拿着此物到城墙上,便说是冀州高飞之物,尽言其身死!”,小兵惶恐不知所措,刘备便知此人无用,可是当下实在是无可用之人,随即便见到糜竺奔赴前来,刘备便遣糜竺去蛊惑冀州之兵马。

古时候不论男人女人,都要在头上插着一个发簪,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弃之,所以古人是不剪头发的,十几年的头发能够长到多长,自然不用明说,所以古人便利用发簪来缠住长发,以便观瞻。

刘备对高飞言城外无救援之兵,对城外华雄言高飞已死,正是用心险恶,两头托计,却是搞垮高飞及其冀州,从而把徐州掌控在手心,到时候冀州空虚,天下诸侯必定都想要分一杯羹,而刘备正好借此时机修养徐州,却待以后大干一番。

正是道貌岸然君子样,蛇蝎黄蜂黑心肠,正待刘备暗自得意的时候,身后突然杀出一队人马,人数不多,只有三四十人,而刘备却也心惊道,“如何潜入徐州城来?”。

来者正是许褚的虎威营三十六人,偷偷潜入城中,杀奔而来,为首者正是“虎痴”许褚,看见一片火海之前,正立着一个儒雅汉子和一个红脸长髯将军,毋庸置疑,儒雅者是刘备,红脸者就是关羽。

“|我家主公在哪里?”,许褚厉声问道。

刘备虽然不解这一众人拾如何潜入徐州城内的,但是此时的情况也已了然,只是轻轻一笑,“高飞身在火海中,汝若是有意,可去火海中寻去!”。

许褚大怒,使着两只西瓜铁锤,便要去取刘备性命,关羽哪里肯让,便来迎战许褚,而许褚的三十六人虎威营也一齐杀将过去,而刘备布置的数千军马也一起拥了上去。

一时间人影相撞,血光四溅,刀枪剑戟左右横飞,人头胳膊上下翻滚,刘备见状,便欲开溜。

许褚不愿与关羽羸战,一个纵身便窜入了火海之中,刘备本来欲走,见这许褚恁的无知无畏,便反身而回,手持雌雄双股剑,去战众人。

许褚既去,关羽便举着青龙偃月刀大杀特杀,虎威三十六人不惧关羽,数千军士也斩杀殆尽,关羽正欲杀人泄愤,不想此时,刘备却在身后喊停,“二弟住手!”。

原来虎威营中早有三人绕身去劫持刘备,一击得手,而关羽也不得已放下青龙偃月刀,刘备倒是求饶道,“高飞已死,诸位劫持我亦无用,不如归而降我刘备,保诸位兄弟富贵!”。

突然大火之中传来数道人声,“谁说我高飞已死,怕是没有遂了刘使君的意愿吧!”。

刘备被虎威营威胁之下,依旧掩饰不住惊讶之色,“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刘备看着眼前冲天的火光,就是一块石头也须得烧化了,没有人可以在这种火势之中活下来。

一阵劲风在火海中窜出,迎面走出三个人影,尽皆衣裳烧破,高飞搀扶在许褚的肩膀上,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厉声看向刘备,“想要杀我,你还不够分量!”。

刘备一惊,虎威营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锋已经深入皮肉,一丝血迹流淌,而刘备也知道此事不成则败,就像是一场赌博,他已经把所有的宝都押在高飞必死上了,所以不留退路,所以高飞不死,他刘备必死!

赵云在左,许褚在右,三人搀扶走出火海,而三人尽出之时,一道劲风散去,火海如初,肆虐暴戾,正如高飞此刻的心情,擎住许褚的西瓜铁锤便欲拍了刘备,而关羽青龙偃月刀挺出,一刀一锤凭空相遇,迸出火花无数,嗤在刘备的脸上。

刘备陡然闭眼,只听见又是数道火光之声,便戛然而止。

远处却传来一人之声,高喊道,“大哥!大哥!”。

刘备双眼睁开之时,见到一只银枪杵在自己眉心之上,而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已经被染的通红,那远处之声渐近,刘备已经准备就死,“赵云将军下手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给他戳个窟窿

高飞使着许褚的铁锤,要取刘备性命,却被关羽阻挡,两人数个回合之下,高飞以驱火之技把关羽得青龙偃月刀烧的火红,继而一旁的赵云也痛下狠手,手里的一杆银枪,飞奔而出,直到刘备眉心之处。

刘备闭眼就死,而赵云的银枪却没有再进一分,刘备复而睁眼看时,却是张飞张翼德一手握住了赵云的枪尖,扎个通透,鲜血直流。

那几句“大哥”便是这张飞喊出的,原来这张飞被刘备从小沛之地唤来,抵御华雄之大军,糜竺奉刘备之命,到城外宣言高飞已死,倒是没能骗得了郭嘉,反而把张飞搞的迷糊,这个莽汉子听闻高飞在城内被杀,便交接了防务,奔主城而来,想要问个清楚,而张飞所见,高飞未死,他大哥刘备倒是命在一线。

“这是怎么回事?”,张飞拦下了赵云的银枪,一脚踹翻了缚住他大哥刘备的三个虎威营之人,刘备见他三弟前来,也不解释,只是说到,“成王败寇,怨天不由人!”。

其实张飞张翼德赶来,刘备也知道此刻完全没有胜算,已经失了先机,他二弟抵住高飞,他三弟或许可以抵住赵云,还有那个并未出手的许褚,及其虎威营三十六人,高低立下,所以刘备也不打算反抗,只是留下一句话,“此事与我两位兄弟无关,杀剐随意!”。

此时,许褚正欲出手了结了刘备,而张飞死命抵住赵云及许褚,被赵云的银枪又复插进了肩膀里去,血光飞溅。

关羽也不计较高飞,挺刀去助他三弟,此时虎威营三十六人也一齐拥上,关羽张飞二人不能抵挡许褚赵云,而刘备又复被虎威营所劫,刘备高呼道,“二弟三弟,休要动手,大哥死意已决,还请高大人不要为难我的两个兄弟!”。

张飞一腔泪水便洒了出来,拥上刘备,大呼道,“是我放走了郭嘉,是我对不住大哥啊!”。

刘备也是泪眼婆娑,不过听到张飞所言还是神色闪烁了一下,不过周围火光滔天,并未人发现。

关羽也把青龙偃月刀丢在一边,不再去战,兄弟三人搂在一起,张飞大呼道,“桃园结义,约定同生共死,大哥若去,兄弟亦不敢苟活!”。

刘备也大呼道,“桃源结金兰,不敢相忘,兄弟三人不能同日生但愿同**!”,说完以手掩面,悲戚不已。

高飞举起许褚的一只大锤,便欲把刘备这厮锤成肉饼方才能够解心头之恨,不过就在大锤即将落下的时候,高飞的手却犹豫了。

久在江湖,自然知道什么是人心诡异,自然也知道人心隔肚皮,像刘备这三兄弟惺惺相惜的场面,高飞也见过不少了,而且比这动人的状况,高飞也都下的去死手,因为江湖之上不讲人情,而此刻高飞却犹豫了,因为张飞张翼德。

张翼德这个莽汉子无疑是三国时代里最可爱的一个人了,放走郭嘉才会招致刘备之败,而张翼德这个人,高飞是把他当作自己兄弟来看的,虽然其人在刘备身边,但是在虎牢关前,高飞就属意久矣,不过他收买人心的本事不及刘备,所以张翼德死意追随他大哥刘备,而现在,高飞也见到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非假,所以,高飞犹豫了。

一柄西瓜大锤,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头一般,沾满了鲜血,而高飞手里犹豫片刻,便把那大锤撇向火海之中,背对着刘备,“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不愤怒,而是看在我兄弟张翼德的面子上!”。

刘备神色未变,依旧泪流满面,似乎没有听到高飞所言,而许褚赵云二人皆大惊,“这刘备意欲杀主公而后快,如此狠毒之心,主公怎可放过?”。

高飞身子佝偻,背后还有一道伤痕,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而许褚率领虎威营三十六人紧追其上,护在主公左右,赵云愤恨不已,奈何主公已经下令,不得不遵守,适才险境之中,几近丧命,赵云哪里不会愤怒呢,一杆银枪飞出,穿透了刘备的肩骨,厉声道,“我家主公饶你性命,乃是仁义之为,我却要给你个教训!”,继而银枪贯穿,而赵云也不屑再捡起那根银枪,脚尖一抬,银枪便飞入火海之中了,只留下刘备兄弟三人。

张翼德离身城墙之上的时候,这徐州兵马便大败,华雄和郭嘉二人率领大军,长驱直入,便是寻的到寻不到主公,他们二人都要把刘备其人挫骨扬灰!

其实高飞的情况很不好,原本后背上就有旧疾,当年在洛阳的时候,便被李儒设计,后背便被大马刀砍了一道,现在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反而在这徐州之内,又被砍了一刀,无异于雪上加霜,高飞的额头之上已经冷汗尽冒。

刘备放火准备烧死高飞和赵云的时候,其实高飞的情况就已经很不好了,而高飞一直在硬挺着,御火之人自然不会怕火,本来这刘备放火乃是成全高飞,正好假借驱火之能反烧刘备之众,但是奈何已经体力不支,所以才勉强驱火保住他和赵云的性命,后来许褚进入火海之中,远见主公和赵云二人,见到主公之状况不妙,便以他自己身上的真气灌输于主公身上,勉强让主公支撑住,所以刚才动手的时候,许褚咋最后才出手,因为他也已经很虚弱了,这一点倒是刘备没有料到的,所以当时情况之下,若是关羽和张飞二人一起动手,刘备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不过这虎威营已经可以随时要了刘备的性命,所以刘备并没有在最后押错宝。

郭嘉逢见主公,喜不自胜,下马迎接主公高飞,而高飞之情况不妙,倒没有平时那么多的讲究,被扶上马,火速朝着冀州归去。

高飞说道,“恨不听先生之言,遭受刘备算计,差点殒命,高飞悔之大矣!”。

郭嘉倒是问道,“刘备身死否?”。

“未死!”,高飞低声回答。

“主公何意,放虎归山乃是大忌,何况那只老虎还是随时都准备吃人的吊睛大虫!”。

古人把老虎唤作大虫,所以这郭嘉才会有此言论,不过高飞倒是不以为意,“我知他是老虎,但他不是真龙,如果刘备身死,徐州归属何人?”。

郭嘉明白主公之意,“主公不取徐州是对的,当今之际,主公宜把冀州经营好,但是刘备绝对不可留下!”。

其实高飞身在火海之中便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驱虎吞狼,刘备的本事高飞之前绝对是小瞧了,今番受到苦果,高飞倒是了然一件事情,三国里没有一个人是白给的,当然除了冀州前刺史韩馥,如此龙盘虎踞的时代,如此英雄辈出的年代,高飞却要好好的玩一番,刘备诡诈他记住了,三国之内最大的对手,高飞已经了然,曹操刘备二人都有过对手戏,除却一人,乃是江东孙家,若是再与江东孙家交手,高飞便对之后更有信心了。

冀州兵马迎回主公之后,全军回城,而高飞有伤在身,亟需治疗,行军快矣!

被刘备的诡计暗算,差点死翘翘,这一点是高飞的耻辱,高飞在想,若是最后是他自己生死一线,刘备会放过他吗?

答案是明显的,刘备处心积虑的所作所为,目的简单的很,不过就是徐州这片地方罢了,而高飞只身犯险,想要以一人之力搅和掉刘备的好事,刘备当然要绝地反击,而且一切都谋划的很周全,先买通陶谦之亲信,下药毒死或者出手暗杀,总之是陶谦最后死于非命,而此刻高飞前来徐州,正中刘备下怀,企图把陶谦之死的死账赖在高飞身上,然后借势杀之,扬言为陶谦报仇,到时候冀州与徐州结仇,冀州必定前来相犯,则刘备借机统揽徐州全境,全力抗敌,到时候对外联络袁绍或者袁术,便可以解徐州之围,则刘备在徐州城中的威望更高,则领徐州牧更名正言顺了。

用心之深,不可不谓之毒,不过好在刘备的算盘并未大响,因为想杀高飞,以刘备现在的实力的确不够分量,但是侥幸的说,高飞可以保全性命,全在于张飞私放郭嘉,刘备算盘打的叮当响,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话说当时在徐州境内,刘备和他的两个兄弟互相抹泪,而刘备见得高飞之众确实放过他的时候,才忍痛大叫了一句,因为他的肩骨已经被赵云的银枪贯穿了一个窟窿,鲜血直冒!

张飞和关羽二人扶着刘备,见到远处跑来一人,乃是糜竺,刘备唏嘘不已,不过好算是留下性命,虽然败在了高飞的手下,不过刘备倒是并不介意,因为徐州的根基还在他的手上。

其实见到高飞从火海里走出来的时候,刘备便知道他自己失败了,继而张飞说出是他放走郭嘉的时候,刘备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输,而且还输的怎么有戏剧性,不过刘备倒是并没有责怪他三弟的过失,因为刘备发现了一件事情,一件可以让他继续投机倒把的事情,或许凭借此事,刘备还可以东山再起,而这件事情的关键,还在于他的三弟张翼德,因为他看到了他身上的价值!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张良计过墙梯

话说两边,此时单说衮州曹操,曹操本欲劫寨,却反被陈宫将计就计,杀出数队人马,曹操应接不暇,险些丧命,好在典韦护的周全,保曹操无虞。

这劫寨之计乃是先前于禁所出,曹操归寨后也不提此事,只说悔不听荀攸之言,以至于有此败绩,当下列阵军队,与濮阳城里的吕布对峙起来。

却说当时吕布回城,陈宫便献计道,“濮阳城内有富户田氏,家童千百,为一郡县之大族,可以令此人暗中往曹操军营里送信,言说‘温侯吕布残暴不仁,民心大怨,如今温侯意欲移兵黎阳,只有臧霸在城,可连夜进兵,我为内应’,曹操听闻此言,必定引兵前来,到时候诱曹操入得濮阳城内,四处城门一齐放火,曹操纵使生得双翼,安能逃脱?”。

吕布以为陈宫之计有理,便秘谕田氏派人到曹操营中传信,备言如此如此,而田氏不敢有违吕布军令,只好给曹操写信。

曹操新败之际,正在踌躇之中,突闻田氏有人来报,呈上一封密书,言说,“吕布已经往去黎阳之地,城中空虚,当为内应,城上插白旗,大书“义”字,便是暗号!”。

曹操大喜,“天使吾得濮阳也!”,重赏来人,随即便入军中整顿兵马,准备再战,而当时荀攸来见曹操,备言,“吕布虽然有勇无谋,但是陈宫诡计多端,恐有诈矣!不得不防,曹公欲入濮阳城中,须得分军马为三队,两队埋伏在城外,一队入城,以策万全!”。

曹操思虑到劫营事败,亦不敢轻敌,遂从荀攸之言,分军三队,来自濮阳城下。

曹操策马往城前观之,见濮阳城门上遍插竖旗,尽皆为白,且有“义”字,心中暗喜。

待到夜色已深,濮阳城门暗开,曹操使夏侯惇先率千人潜入城内,看有无动静。

夏侯惇引领千人入得城内,忽见城中侯成,便与之交战,战不到片刻,侯成便弃马而逃,夏侯惇使人来禀曹操,尽言城中兵马甚少,不见吕布。

当时,曹操听得夏侯惇派人来报,便已经认定田氏所言不虚,便带领着典韦、曹洪、夏侯渊、李典、乐进五将,率兵入城。

曹洪说道,“主公且在城外,容我等入得城去,大事也可成矣!”。

曹操喝道,“三军主帅,我不亲自前往,谁肯向前!”,便当先领兵直入。

时约初更,月光未明,夏侯惇引兵在前,听得附近城墙之上似乎有无数人马的呼吸声,便已经疑心,继而听到城西门上渐有火光,夏侯惇立即反省到中计,急于退兵,随即身后喊声乍起,城门之上火把撩天,继而四处城门大开,吊桥放落,而濮阳之城已成瓮中之鳖矣!

曹操在前,拍马直入濮阳城中,路上不见一人,便怀疑是计,连忙拨马回身,大叫“退兵!”。

濮阳城中,突然一声爆炸之声响起,乃是陈宫命人在城中四处放火,随即城中四个城门之地,金鼓齐鸣,喊杀声如江海沸腾,忽然东巷内闪出一彪兵马,乃是魏续,西巷内亦闪出一彪兵马,乃是臧霸,互成夹击之势,来攻曹军。

曹操见势不妙,便欲往北门逃去,道旁又杀出一阵,乃是曹性、侯成二人;曹操被拦住了去路,便往南门去,又被成廉拦住。

当时典韦护在曹操左右,怒目圆睁,举着双铁戟,意欲杀出一条血路,护佑主公安全离去,而典韦之勇猛,成廉压根不敢抵挡,待到典韦杀到城南门时,正欲砍下吊桥,而回头不见了主公曹操,又掉回头杀奔而入城中,无人能挡,却在乱军之中撞见李典,便问道,“主公何在?”。

李典说道,“吾亦寻不到主公!”。

典韦左右砍杀,对李典说道,“汝速去城外,催促救援之军,吾入城去寻主公!”。

典韦为李典杀出一条去路,便杀入城中,左右寻觅皆不见,又杀回城墙之下,复见乐进。

乐进问道,“主公何在?”。

“吾往复寻找两遍,亦未找到!”,典韦的两双铁戟明显气势稍减,乃是典韦双目四处搜寻,以便寻到主公曹操。

当时典韦和乐进两人又一起杀入城中,四下寻找。

却说曹操见到典韦杀敌夺路去了,而四下里又有人马截杀,出不得南门,便转到北门之处,火光之中,这曹操正撞见吕布挺着方天画戟跃马而来,曹操大惊,当下以手掩面,而吕布竟然扬鞭从曹操身旁走过,不复发现。

正待曹操以为躲过一劫的时候,身后的吕布又拍马回来,将方天画戟往曹操的头盔上一敲,停马立定。

曹操惴惴不安,以为此命休矣之时,不想吕布却说,“曹操何在?”。

曹操反手指道,“前面骑黄马者,便是曹操!”。

吕布听说,手中画戟犹豫了一时片刻,放眼望去,果然有一个骑着黄马之人,便驱马追去。

曹操见得吕布离开,便调转马头,望着东门而去,正好遇到典韦、乐进二人。

曹操如释重负,“幸甚至哉,二位将军来的正好!”,典韦护在主公左右,“吾二人必定护佑主公周全!”,当时典韦死拼,在千军万马之中,杀出一条顺路,直到城门边上,早有一队人马从城上推下数捆柴草,火焰撩天,势不可挡。

典韦用双戟拨开火焰,亲自趟出一条路来,继而乐进引着主公曹操面前得出,曹操刚刚走到城下,突然头上蹦下来一条带火的横梁来,正打着了曹操战马的后胯上,乐进被火光扑到在地,而曹操在情急之下,以手拖住横梁,手臂及须发尽皆被烧伤。

典韦回马来救,一铁戟下去,把火梁劈开两半,而恰在此时,夏侯渊也赶来,两人救出曹操,曹操骑着典韦之马,往城外逃窜。

乐进也紧跟其后,三将护得曹操周全,一直杀到天亮,方才保曹操回到营寨之中。

随后,夏侯渊及诸位将军也死命杀回,又折了数万人马,如果不是城外还有两路军队接应,这曹操便被吕布全军覆灭。

接连两次失败,接连两次死里逃生,曹操忽然仰头笑道,“误中匹夫之计,吾必报此仇!”。

当时荀攸在军中,说道,“兵贵神速,计当速发!”。

曹操思虑之下,说道,“为今之计,将计就计,诈言我被火烧伤,已经身死,吕布必然引兵来攻,我亲自伏兵于周围山岭之上,候其攻来,半路截杀之,方能报此仇!”。

荀攸说道,“主公良策!”,于是令军中军士尽皆挂孝发丧,诈言曹操身死。

有人来报吕布,说是曹操被火烧伤,到得营寨便一命呜呼,此时曹军正在发丧呢!

吕布闻言大喜,随即便调谴兵马来攻曹操营寨,而陈宫却阻止吕布,说道,“此疑为诈矣!”。

吕布不听陈宫之言,“曹操已经身死,此时不攻曹军,更待何时!”,便领军出城。

且说曹操营寨驻扎在濮阳城边,而濮阳之地多山,曹营便在山间,却说吕布率军本来,刚刚道得曹军营地,山坳之间突然声起,曹操亲自率领众将,来攻吕布军马。

伏军齐出,吕布大惊失色,当头便遇着典韦,与之恶战一番,兼有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助阵,于禁、曹洪、李典、乐进四将拼死搏杀,吕布占不到上风,最后败兵而回,折了大半的兵马。

却说吕布回城之后,闭门不出,坚守城池。

两来一往,曹操吃了亏,吕布也折了兵马,算是两败俱伤,不过衮州乃是曹操的地盘,曹操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而吕布也是一条地头蛇,占据了人家的地盘也没有拱手还回去的道理,所以这曹操和吕布对峙多时,不分胜负,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当年蝗灾泛滥,粮食都被虫子啃食干净了,关东之地,粮食紧缺,人口多饿死,曹操军中无粮,便引兵回鄄城,而濮阳城内的吕布,也粮食不济,当时衮州山阳之地,粮食不缺,吕布便引兵去了山阳,当下,这曹操便与吕布罢兵!

衮州之地被吕布霸占了大部分,衮州主城,濮阳县,山阳县尽皆在吕布之手,而荀彧和程昱死命才守住的鄄城、东阿、范县三地,便成了曹操安身立命的根本。

曹操会鄄城之地,与荀彧和程昱数人回合,曹操听闻刘备已得徐州,而冀州高飞在徐州之地九死一生,曹操大怒,“我大仇未报,汝刘备不费半根箭矢的功劳,便坐得徐州,还险些伤我兄弟高飞性命,实在可恶,吾当亲自杀了此人,然后鞭陶谦之尸,方才解恨!”。

其实高飞在徐州遇险之事,对于曹操来说不是大事,高飞的死与不死也不甘曹操多少利益,不过把他牵在话头里,倒是显得曹操一份兄弟情谊,至于这两个人究竟有多少情谊,还得研究!

荀彧谏道,“昔日高祖皇帝先保关中,再图天下,实乃深根固本方才能够制胜无敌,进可以败敌,退可以守业,故虽有困顿之时,亦能够成就大业,曹公当下的首要事情乃是衮州之地,今日若取徐州,多留兵则不足用,少留兵则不足守,吕布虎踞曹公之地,若是派军取徐州,则衮州不复矣,此鱼和熊掌,曹公诚意思虑之!”。

曹操说道,“如今荒地无粮,军士坐守于此,也非良策啊?”。

荀彧笑道,“某有良策,可助主公!”。

未知荀彧说道者何?且看下章。

第一百四十章 重夺衮州

荀彧对曹操说道,“主公不若东掠陈地,使军队吃食汝南、颍川两地,黄巾余党何仪、黄邵等人皆在此处,且夺掠州郡,多有金银、粮食,而且此等贼人,实乃乌合之众,不足为惧,破而取其粮,可养三军,朝廷喜,百姓悦,乃是顺应天命之事也!”。

曹操大喜,便采纳荀彧的计策,东出汝南、颍川,攻击黄巾余孽,乃留下夏侯惇、曹仁守鄄城、东阿、范县三地,曹操亲自带兵征讨何仪、黄邵二人。

何仪、黄邵占据汝南、颍川,听闻曹操带军前来,便兵合一处,与曹操相拒,奈何黄巾之势已经不复当年,与曹操对决不足半月,便溃败不已,当下曹操活捉何仪、黄邵两人,推在军旗之下,尽皆斩杀。

不足半月,曹操便班师而回,尽取汝南、颍川之地钱粮,而曹仁与夏侯惇来见曹操,言说,“衮州薛兰、李封率领军士尽皆出城掳掠,城内空虚,可以引得胜之兵攻之,一鼓作气,可克衮州”。

曹操便引兵奔赴衮州城池之下,薛兰、李封二人始料未及,派兵来战曹操,典韦出战,不出两个回合,左右双铁戟一人一戟,尽皆砍翻,此二人身后大军见主帅已死,便大乱溃逃,曹操不费吹灰之力,重夺衮州于其手。

当下程昱谏道,“诚意一鼓作气,再克濮阳!”。

曹操亲点八万大军,以典韦为先锋,夏侯惇、夏侯渊为左军,李典、乐进为右军,曹操亲自带领着中军,于禁掩后,发兵至濮阳之地。

吕布见曹操杀来,便欲亲自出战,但是军师陈宫却说,“将军不可轻动,待众将聚会后方可迎敌!”。

吕布不以为意,“我会怕那个曹阿瞒吗?”,遂不听陈宫之言,引兵出阵,横戟大骂道,“三番五次,有完没完,天子封地,汝逼之太甚!”。

曹操不管不顾,“衮州乃是我之地盘,汝来抢夺,却还有理!”,当即吩咐典韦迎战吕布,而吕布当仁不让,挥舞着方天画戟便去战典韦,此二人相战近百回合,曹操在一旁说道,“吕布不是一人可以战胜之,汝等可一起上!”。

随即,夏侯兄弟跃马舞刀助典韦之阵势,李典、乐进一起蜂拥而上,吕布以一人之力敌曹营五位将军,已经露怯,便欲拨马回城。

濮阳城墙之上,有田氏站立,见到吕布败回,急忙令人拽起城门前的吊桥,吕布不能归城,大叫道,“开门,速速开门!”。

田氏在城墙上大喊道,“我已经投降曹将军矣!”。

原来上次曹操中计,便是以为濮阳城中田氏背叛吕布,而后曹操归于鄄城之中,更是暗中联系濮阳田氏,备言只要肯再做内应,先前之事必然不究矣!

吕布在濮阳之内,乖张暴戾,田氏早有异心,而且吕布军中无粮,尽数征用城中富户钱粮,田氏受损最大,对吕布已经是恨之入骨,正好曹操来人言说可为内应,田氏便应允下来,正好为曹操所用。

吕布在城下大骂田氏小人,却也无可奈何,濮阳城中已然是回不去了,吕布一咬牙一跺脚,便不再留恋濮阳之地,亲自引兵往定陶之地而去。

陈宫见得田氏叛变,亦无办法,引领数十骑打开濮阳城南门,带领着吕布一家老小,逃窜而出,追随吕布一起奔赴定陶去了。

举手之间,曹操便重得濮阳,进城之后,先恕田氏旧日之罪,而荀攸乃在曹操身边言说,“吕布乃猛虎也!今日困乏,不可少容,杀贼需趁乱!”。

曹操令荀攸把守濮阳之地,马不停蹄,带兵前去定陶,再征吕布。

定陶之地乃是张邈之大本营,当时吕布携败兵而归,张邈之弟张超说道,“之前曹操攻打徐州之地,而衮州空虚,大哥助吕布攻破衮州,以分其利,不想这吕布不堪重用,竟然又被曹操反扑回来,恐怕哥哥要遭受吕布之害了!”。

张邈暗自思虑,本想要与这个吕布撇清关系,但是不想这个吕布跑回了定陶,正是把他张邈自己也牵扯了进去,纵使张邈想要把吕布杀了献给曹操,奈何吕布神勇,拙计不成反遭祸,张邈还需细细思量一番。

曹操引兵赶到定陶,安营扎寨,却不攻城,引军离定陶城四十里外相拒。

当时时间正值深秋十月,定陶城之外乃是数百亩的稻田,尽皆金灿灿,而曹操之心思便是打在了城外的那些粮食之上,所以曹操并不急于攻城,反倒是气定神闲的在城外等待着稻熟之日,他不信城中的张邈吕布之流,会白白的把上万石的粮食拱手相送。

定陶城中的张邈已然想到了曹操所图谋者,不过就是城外那百亩的稻田,便忧心忡忡道,“城外之粮食乃是定陶城之根本,若是被曹操掠去,我城中无以为继!”。

张邈本想撇开与吕布的关系,但是奈何这吕布上赶着往身边凑,张邈也是奈何不得,不过此时,他与吕布倒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吕布当下便道,“待到稻子成熟之时,奉先率领一军前去抵抗曹军,将军亲自引众前去收割粮食,可保完全!”。

三日之后,一场秋霜降下,稻穗沉甸甸的垂了下来,曹操便令军士三更天未亮前去稻田之中割稻,而定陶城中吕布也亲自率领一众军队前去抢夺,夜色未消之时,吕布带军而出,赶到定陶城下的时候,隐约见到稻田旁边有一处茂密的林子,而林子之内遍插旌旗,吕布大惊,“难道林中有伏兵?”。

吕布犹豫不决间,又见到稻田之后,尘土飞扬之中也是遍插旌旗,还有无数的马匹呼啸之声,吕布大疑,“曹操部下天罗地网,正欲等着我吕布呢,不可上当!”,随即便带领军马奔赴定陶城内,当时张邈还没有出城,因为此二人事先约定,吕布在前与曹军交战,张邈在后割稻。

张邈问吕布何故,吕布说道,“曹操已经在城下部下重兵,千万不可中计!”。

等待天色大亮的时候,曹操军士已经把百余亩的稻田尽皆收割回营,而吕布望到城下,哪里有什么伏兵,那密林之中不过就是遍插旌旗,一个军士也没有,而那些马蹄声,也不过就是有几匹马而已,马尾巴上拴着几根树枝,一跑起来便是呼啸之声,吕布大怒道,“曹操狡诈,居然欺我!”。

粮食已经尽皆被曹操掠去,张邈无法,而吕布大怒,便引兵出城去战曹操,曹操却并不与吕布交战,避而不战,定陶城里吃了一个大亏,而吕布也奈何曹操不得,正欲回城之时,那处密林之中突然杀出一队伏兵,打的吕布所部措手不及,落荒而逃入城中。

当时陈宫见吕布新败,粮食又失,已经无法,而城下曹军攻城甚急,回天乏术,便说道,“定陶难守,不如弃之!”。

吕布和陈宫又一次的跑路了,兵者诡诈也!曹操在密林之中先假装设伏,而后将计就计,便真在其中设伏,吕布不知,便中计矣!

这张邈被吕布坑的不浅,其弟张超见城池被破,无可奈何,自刎而死,而张邈却径自的投奔袁术而去了,曹操轻易攻破定陶城,至此,衮州及山东诸境,皆被曹操所占!

却说吕布败走间,又聚集了手底下诸位将领,吕布便又起了心思,“吾军虽败,尚可破曹!”。

吕布意欲此刻反攻濮阳城,曹操主力得胜于定陶,必定料不到此事,所以吕布倒是自信满满,纠结着近万的兵马准备反攻濮阳,而陈宫却道,“如今曹操兵大,不可与之争锋,宜先取下一个安身之所,再做图谋,那个时候,再战曹操亦不是难事!”。

吕布说道,“吾欲再去投靠袁绍,可乎?”。

陈宫说道,“先派人到袁绍处打探一下,再做决定!”。

且说袁绍在河北,闻知曹操与吕布相峙,谋士田丰便道,“吕布,乃是豺狼也,若得衮州,必图河北,不若帮助曹操攻打吕布,方可无患!”,袁绍当时便欲派兵助战曹操,不想此时战事以了,而吕布得知此消息,暴跳如雷,“好个袁绍袁本初,不识好歹!”。

陈宫便道,“袁绍处已是无望,听说近日之内,刘备新的得徐州,可往徐州投靠刘备!”。

吕布听其言,便带领军马赶往徐州,投奔刘备而去。

却说徐州城内,自从冀州兵马攻破城池之后,这刘备在徐州的名声也是不太好,不过除了刘备,还真没有能够主事的人,而且刘备略施手段之后,还是坐上了陶谦的位置,内外修好,也算是比陶谦时期强大了些许。

刘备听闻吕布要来投奔徐州,大喜过望,而他二弟关羽的脸色却不太好,说道,“这吕布乃是宵小之人,先杀丁原,再杀董卓,就是一个喂不熟的野狼,若是来到徐州之地,恐怕对大哥不利!”。

刘备笑道,“吕布乃是虎狼,天下谁人不知,若是有此虎狼坐镇徐州,便不惧曹操高飞之流!”。

第一百四十一章 黄蜂尾后针

徐州城内的糜竺听闻吕布来投,当时也寻到刘备的去处,尽言不可收留吕布,刘备以先前之话又对糜竺说了一遍,糜竺不置可否,只是言说,“虽然前番乃是吕布攻打衮州,方才迫使曹操离去,解了徐州大围,但是吕布其人野心不小,主公当防备之!”。

张飞在一旁也说道,“哥哥的心肠恁好,恐怕被其反咬!”。

刘备不复反对众人之言,主张迎接吕布不变,当时率众出城三十里,接迎吕布军马,两厢彬彬有礼,一起入城。

吕布并着刘备走进了徐州的府衙之内,一切客套的礼仪都完事的时候,吕布说道,“某与王允私杀董卓,合计为之,然而事情有不测之数,有遭遇到李榷郭汜之变,飘零关东,诸多诸侯不能相容吕布,今因曹贼不仁,侵犯徐州,蒙使君率兵来救陶谦,而吕布袭击衮州吸引回曹操的兵力,徐州之地方才得以保全,实在是不愿意居功至伟,不过某在衮州之地,反中曹操诡计,败兵折将,无以落脚之地,特来投靠使君,希望能够收留!”。

吕布只口不提冀州高飞之事,把在长安的所有功劳都安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又暗示到徐州得以保全,乃是全赖他吕布在衮州分散曹操兵力之故,既是向刘备示好,也是表达自己尚未猛虎不可小觑之意!

刘备笑道,“陶谦大人刚刚逝去,无人管理徐州,某无才无能,只好暂领徐州刺史之职,徐州全境倒是对吕布将军欢迎之至啊!”。

吕布也哈哈大笑,“玄德兄弟仁义无双,不计较当年虎牢关之事,奉先折服!”。

刘备作为地主之谊,倒是对吕布颇为倚重,继而说道,“既然吕布将军前来徐州,某当以徐州相让,有才者居高位,玄德愿意让贤!”。

刘备的这番话倒是让吕布吃惊,两个人之间也不算熟,互相吹捧几句之后,这刘备便要以州郡想让,岂不是天大的好事,正在欣喜之间,吕布一旁的陈宫抢先回答道,“某替我家将军谢过使君了,让我家将军不敢担任一郡之刺史,使君还是令寻他人罢!”。

吕布正欲嗔怪陈宫之时,抬头见到刘备身后的两个兄弟,此时正在怒视自己,尤其是张飞张翼德,双目放火,恨不得撕了吕布,而吕布也恍然间明白什么情况,也推迟道,“某乃一勇夫,着实不堪当此任!”。

陈宫见刘备神色自若,又说道,“强宾不夺主,请使君勿怀疑我家将军!”。

听闻此话的时候,刘备才复露出笑脸,“吕布将军嫌弃此地庙小,也不打紧,男儿志在四方,将军当建功业啊!”。

吕布也在一旁打着呵呵,而陈宫见到刘备诸多反应之后,料定此人不简单,而又听说前番冀州高飞差点在徐州殒命之事,陈宫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而陈宫此时恨不应该劝谏吕布往徐州投靠而来!

当时刘备与吕布两厢交谈,时值夜色将落,刘备便在府中设宴款待吕布,其实刚才的时候,刘备之所以要提出以州郡想让,不过是试探吕布罢了,刘备断定吕布是个有野心之人,不过好在这个人的脑子不大好使,到可以不用在意,而刘备的目光落在陈宫上的时候,倒是看出了此人的不简单之处!

刘备命人收拾庭院,设宴款待,饮酒半酣,推杯换盏,吕布这厮倒是醉意阑珊,而一旁的陈宫百般相劝吕布少些饮酒,吕布倒是不听,大碗的酒水往肚子里灌下去,便对着刘备说道,“贤弟啊,奉先早在虎牢关前便看出了汝有大才,今日……”。

当时酒宴之上的张飞大怒道,指着吕布的鼻子便骂,“我家哥哥是中山靖王,皇室宗亲,你吕布乃是何人?竟然敢称呼我家哥哥为贤弟,恁的无理!你且来,洒家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吕布醉意上头,但闻张飞言辞之间,颇有挑衅之意,便欲左右寻找方天画戟,一旁的陈宫赶紧止住,小声说道,“将军不可,此番寄人篱下,当谨慎行之!”。

一旁的刘备见到三弟言语有失,连忙喝住张飞,关羽亦劝张飞出去,张飞推搡之间,便离了酒席之上,不过依旧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吕布将军,勿要见怪,劣弟酒后狂言耳!”,刘备举起一杯水酒,算是赔罪。

吕布并未说话,举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这个刘备迎接吕布入城之后,一直好言好语,半天的时间过去了,也不见得说吕布在徐州之内的安置,加上这张飞又羞辱吕布一番,这吕布也是没有好脾气!

刘备笑道,“三弟无理,玄德当自赔罪!”,刘备自罚三杯,而且也看透了吕布的心思,便说道,“徐州之内,有一县之地,名为小沛,乃是刘备当日在徐州城内驻军之所,将军不嫌弃地小城窄,权且当作歇马之地,如何?”。

吕布终于从刘备口中听到实惠之处了,立即露出笑颜,举杯要敬刘备酒水,亲自道谢,而刘备也笑脸相迎,而且送佛送到西,继续说道,“将军在小沛之地的粮食军需,玄德自当备好,以保无虞!”。

当下言欢,并不多谈,酒席散尽的时候,吕布引着军马往小沛之地去了。

刘备之所以如此的拉拢吕布,实乃是为日后打算,曹操已经收服衮州,又占据了山东之地,实力大增,而且冀州高飞前番虽然没有要他的性命,却也是结下了天大的梁子,有备无患,刘备说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个英雄辈出的时代里,笑到最好,笑到最后,所以他希望可以借助吕布之手,扫除自己的敌人!

徐州之事不谈,且说都城长安之内,此时也是暗流涌动,而李榷郭汜二人也是间隙已久。

之前马腾兵犯长安,李榷私自斩杀樊稠将军,而樊稠乃是郭汜之心腹,大敌刚刚打退,这李榷便对郭汜的心腹下手,虽然美名曰放走韩遂,通敌之罪,不过郭汜依旧心中不满的很,以为是李榷想要削其羽翼,以做图谋,而郭汜也早有准备,只待发作。

当时长安之内,有太尉杨彪,乃是忠心之臣,便秘奏献帝曰,“如今天下英雄纷起,有衮州曹操,冀州高飞者,都握兵十余万人众,谋臣武将数十员,皆可是倚靠之人,若是得此二人相助,扶持社稷,铲除奸党,天下之大幸也,陛下之大幸也!”。

献帝垂泪曰,“朕被贼人欺凌已久,李榷郭汜二人以下犯上,如果能够诛杀此二人,当是大大的好事!”。

杨彪谏道,“臣有一计,可先使李榷郭汜二人自相残杀,到时候再请兵衮州曹操、冀州高飞前来救驾,扫清贼党,则朝廷大安矣!”。

献帝曰,“太尉有何妙计?”。

杨彪答道,“臣听闻李榷之妻是个最善妒忌的女人,某可使反间计,教李榷郭汜二人自相残杀矣!”。

献帝欣然允诺,吩咐太尉杨彪亲自施展此计,争取致李榷郭汜自戕!

太尉杨彪告退于献帝,回到府中,叫来自己的妻子,对其耳语,指教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次日,太尉夫人亲自登门,拜访李榷大人府上,她知道李榷不在,便寻到后堂来,见到李榷之妻吴氏,吴氏见到太尉夫人前来,便相迎,太尉夫人只言来说叙旧,吴氏也不计较,便两厢聊天,而太尉夫人无意间说到,“我最近听闻一件事情,不知但讲不当讲!”。

吴氏说道,“尽管说来听听!”。

太尉夫人说道,“听闻李榷将军与郭汜司马夫人有染,其情甚密,倘若司马郭汜知道此事,必遭其害,夫人宜断绝此二人来往为好!”。

吴氏大惊,“我说我家大人经宿不归,却干出如此无耻之事,要不是你说出来,我还蒙在鼓里,定当断绝此事!”。

杨彪之妻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辞去。

原来这吴氏也有些智慧,见得李榷回府,并不提及此事,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几日之后,郭汜来请李榷去府中饮酒,李榷对郭汜却没有芥蒂之心,便欣然往之!

其妻吴氏却道,“先前府君斩杀樊稠,那郭汜岂不会有隙,况且如今长安之内,乃是两雄之势,不能并存,倘或在酒宴之中,暗中置毒,为之奈何?”。

李榷不听吴氏之话,只是说到,“吾与郭汜乃是兄弟,必不会相害!”。

好汉架不住枕边风,这吴氏再三劝说,李榷便也执拗不过,便称病不去赴宴,到了晚间的时候,郭汜派人送来了些许酒菜往李榷府中,而吴氏暗中在郭汜送来的酒水里下了毒,当李榷就食的时候,吴氏在耳边说道,“食物从外边送来,怎么能轻易就相信呢?”,即便令人牵来一只大狗,前来试毒,吴氏把酒水放在大狗面前,大狗添了几下,立即毙亡。

当下李榷大惊,“我李榷拿你郭汜当作兄弟一般,你竟然下毒害我!”。

正所谓最毒不过女人心,杨彪之妻以假言告知吴氏,吴氏便以下毒之计离间其夫与郭汜,所以说,女人不好惹,诸位看官,可要小心喽!

第一百四十二章 当皇帝不容易

李榷见到郭汜送来的酒水之中有毒,大怒不已,便欲整顿兵甲,欲攻郭汜,并且说道,“吾于郭汜共图大事,今日竟然无端谋害于我,我不先发制人,必然惨遭其毒手!”。

吴氏却说道,“大人不必如此,不如假装不知道此事,言说于郭汜,明日邀请其到府上赴宴,到时候在宴席之间埋伏好数百刀斧手,一齐拥出,那郭汜无处可逃矣!”。

李榷以为然,便并未发作,静待明日。

且说郭汜在府中,不闻李榷之事,不过他对李榷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他之所以请李榷饮酒,也不过就是稳住人心罢了,他却也想在府内安排伏兵把李榷斩杀了,不过考虑到其手下的兵马,郭汜倒是犹豫了,虽然杀了李榷容易,但是脱身却也艰难,所以郭汜一直隐忍未发。

待到明日之时,李榷邀请郭汜赴宴,这郭汜却觉得蹊跷,昨日此人还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郭汜,怎么今天却要反过来请他,郭汜的敏感神经似乎嗅到了味道,便派人在李榷之处打听,知晓这李榷早在府中安排了数百的刀斧手,正在等着瓮中捉鳖呢,郭汜大怒道,“我不杀汝,汝竟欲先杀我?”,随即便不顾什么后果,点齐本部军马去攻李榷。

李榷闻言郭汜起兵,也怒不可遏,哪里肯想让,也带领军马迎敌,当下李榷郭汜二人兵反相加,两处兵马共有数万,相拒于长安城下,混战不已。

李榷的侄子李翟,奉李傕之命,引着一队兵马围住皇宫,赶来两辆马车,一辆乃是献帝坐着,一辆乃是伏皇后坐着,兵众护住两辆马车,奔赴出城。

李傕倒是有一点政治阳光,知道献帝乃是政治资本,不可放弃,便意欲接走献帝,不想这李翟刚刚走出皇宫的城门口,便遇到了郭汜的部队,这郭汜也想要抢走献帝,正好两方人马又撞在了一起。

郭汜军队放箭,箭矢如雨,射杀宫女太监无数,而李翟所部也尽皆被冲散,随即李傕亲自率兵赶到,把郭汜之部撵走了,迎接圣驾回本方营寨之中。

李傕的营寨设立在长安城外的荒野上,与郭汜对峙的紧,献帝大惊失色,“汝来杀我?汝来救我?”。

李傕大笑道,“某乃忠贞之臣,当然是来救陛下的,郭汜预谋造反,已经被臣下识破,请陛下在营寨中安歇,吾早晚必擒下郭汜,到时候再迎君上回都城之中”。

献帝无法,此刻由人不由己,献帝也只能委曲求全,“有劳将军了!”。

郭汜所部,被李傕溃散之后,又冲入长安城中,杀戮百姓,烧杀抢掠,无有不做,还有一众兵马闯入了皇宫之内,大肆破坏,火光滔天,有腿脚慢一些的宫女遗留宫中,也尽皆被jian杀,长安皇宫之内,又是一片惨象,好比当年董卓祸患洛阳之景!不禁让人唏嘘!

次日,郭汜知晓了献帝被李傕掠到了自己营中,便有引兵来战,直言,“大胆佞臣,竟然敢劫掠圣驾,吾今日必斩杀你李傕,以安天下!”。

李傕也在马上喊道,“谋逆之臣,安敢妄语,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榷郭汜二人叫嚣不绝,而献帝在大营之内尽皆听的清楚,叫苦不迭,苦怨太尉杨彪,“这种自戕之计,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当下李榷郭汜二**交兵,死伤无数,而郭汜略有败绩,退回军中,李傕感觉事情不妙,便引着献帝前往郿坞之中,这郿坞之所,乃是当年董卓在长安城外寻觅到的一个好地方,广建楼阁,后被吕布王允之流毁坏,等到这李榷郭汜二人进得长安城内,这李傕便又重修了郿坞之所,此刻正好用上了。

李傕命令他的侄儿李翟亲自把献帝送到郿坞之内,并且暗中监视,使献帝断绝与朝中之臣的联系。

郿坞之内,粮食不济,献帝身旁之近侍,皆面黄肌瘦,而献帝本人的情况也不是太好,便问李翟,“取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赏赐左右!”。

所谓牛骨其实就是牛头,乃是祭祀之用,而帝王之家,在祭祀之后,便以贡品赏赐群臣,以做亲近状,而如今之势,献帝也不求能够赏赐左右之人,自己能吃饱就不错了!

李翟大怒,“如此之境,朝不保夕,兵卒尚且难果腹,汝恁多要求!”。

李翟便给献帝以陈米腐肉,皆臭不可闻,献帝观看左右无人,方才敢骂道,“逆贼竟然如此相欺!”。

不过骂也仅仅是暗骂而已,献帝虽为帝王,却也过活的不如寻常百姓,时值战乱,粮食紧缺的很,所以皇帝能够享受到的待遇他都享受不到,而且身不由己,先被董卓控制不能自主,又被李榷郭汜二人把持难以作为,本想着招揽几位忠贞之臣,辅佐汉室,不想这李榷郭汜二人掐起架来,倒是令献帝本人如坐针毡,谁也不知道这两个汉子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当时太尉杨彪也在郿坞之中,见李翟之人离去,方才潜入到献帝身边,说道,“李傕生性残暴,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陛下只能忍耐,不可鲁莽行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献帝低头不语,久之竟然落下泪水来,湿了袍袖。

忽有左右侍者来报,“有一路军马,刀枪映日,鼓声震天,必是前来救驾的!”。

献帝叫去人打听,究竟是何人前来救驾,不想消息传来,竟然是郭汜所部,帝心复而转忧。

郿坞之外喊杀声大起,却原来是李傕引兵迎敌郭汜,乃在马上,以鞭呼道,“我带你不薄,为何谋害于我?”。

郭汜大喊道,“尔乃反贼,人人得而诛之,我如何不杀你!”。

李傕倒是笑道,“我保驾在此,谁说是反贼?”。

郭汜辩解道,“你这是劫驾,何为保驾?”。

李傕也感觉不厌其烦,便大声说道,“用不着怎么多废话,你我二人,不许用军士,两人比胜负,定输赢,赢得便把皇帝接走,怎么样?”。

当下李榷郭汜二人便在阵前厮杀,战到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当时却有一马飞来,二人看时,竟然是太尉杨彪。

杨彪拍马而来,大叫道,“二位将军稍歇,老夫邀来众位官吏,来与二位将军讲和!”。

当时李榷郭汜二人便各自罢兵,退回军营之内,而杨彪脑门上一股子大汗,方才镇定下来,“若是两军交战,帝比受祸矣!”。

这杨彪并着朝中诸多的官吏,共有六七十人,先到郭汜营寨中去讲和,而郭汜突然翻脸,将众多官吏扣押在营寨中,杨彪大惊,“我等乃是说和而来,何故如此?”。

郭汜大笑道,“李傕可以劫掠天子,我怎不可扣押群臣?”。

杨彪怒道,“你李榷和郭汜二人,一个劫掠天子,一个劫掠群臣,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啊?”。

郭汜被这杨彪说的恼怒,便欲拔剑杀了此多嘴多舌之人,却被他的副将拦住,“此人乃是朝中老臣,名声在外,杀之恐不能服天下,将军且三思啊!”。

郭汜拔剑凭空,思虑一番,便把宝剑归鞘,不复怒意,却被众位大臣当作囚犯一般监押在一起,不准走动,少给饮食,太尉杨彪抬头望天,叹息曰,“天之将亡汉室矣,竟有佞臣如此!”。

这李傕扣押献帝,郭汜扣押群臣,两个谁也不想让,至此,此二人每天都要带兵在阵前厮杀一番,一连月余,死者无数,而长安城内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却说这李傕平日里最喜欢邪道神术,经常让女巫在军中击鼓,以求巫神将于军中,以期战胜郭汜。

献帝居于郿坞之内,缺衣少食,苦难不已,正在思虑完全之策的时候,李傕突然带剑而入,献帝面如土色,问李傕来者何事?

李傕说道,“郭汜不臣,监禁群臣,意欲劫持陛下,非臣则陛下危矣!”。

献帝拱手谢道,“李傕乃是国之栋梁,非汝朕无以至此!”。

李傕哈哈大笑,继而走出,当时献帝身边有一宦官,名为皇甫鹂,乃是能言善辩之辈,又与李榷郭汜二人具是同乡,帝便思之,不若派遣皇甫鹂带着诏书到郭汜处求和,说不定会有胜算。

皇甫鹂有心为帝建功,便只身前往李傕军营处,见到李傕其人,便言说,“某乃是奉皇帝之命,前来讲和,今帝以某为西凉人,与公乃是同乡,请将军垂怜!”。

李傕说道,“吾有败吕布之功,在朝中经营数年,功勋显著,天下共知,郭汜乃是盗马贼出身,竟然敢劫持百官,与我相抗,势必诛杀之!以解心头之恨!而且我军中之兵比郭汜多矣!安有不胜之理!”。

皇甫鹂却道,“不然!将军身为上将,假钺结杖,子孙宗族,何其显耀,国恩不可不谓之厚矣,今郭汜劫持百官于军营之中,而将军劫持皇帝于郿坞之内,孰轻孰重,君当思之?然将军军多兵众,而出师无名,能胜乎?”。

当时李傕大怒,拔剑而出,叱咤曰,“天子使汝来辱我乎?先斩汝头颅,以祭军旗!”。

未知皇甫鹂性命如何,且看下章。

第四卷《长安乱》完,请看下卷《英雄四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戏开场

却说李傕拔剑要斩皇甫鹂,时左右副将却阻止道,“将军不可!杀了皇甫鹂便给郭汜留下了口柄,到时候便出师有名,于将军不利啊!”。

皇甫鹂见到李傕拔剑,不为所动,反而骂道,“李傕不奉皇帝谕诏,意图谋反自立矣!”。

李傕犹豫不决之间,见到皇甫鹂出言不逊,更欲杀之,而左右副将阻拦,方才止住李傕,当时献帝于郿坞之中,听闻皇甫鹂险境,便急使宫内之人前来召皇甫鹂,未保其性命,献帝罢黜皇甫鹂回西凉老家,躲避此难。

却说李傕之军队里,大半都是西凉人士,西凉之人骁勇,而兼有不少羌人助阵李傕,所以李傕的军队倒是有几分的实力,皇甫鹂见到自己已经不能再助力皇帝,便有心自戕谢恩,但是转念一想,便潜入了李傕的军营之中,在军中不少西凉人面前谣言,“李傕谋反,从之者即为贼党,后患不浅”。

西凉人多有信任皇甫鹂者,纷纷听其言,意欲离开李傕军队,不过尚有不少人不以皇甫鹂为意,皇甫鹂便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于军中自刎,临死前,仰天长叹曰,“某不才,不能再侍奉在帝侧,今欲以死明志,报效帝王之恩,李傕谋反,臣不能诛之,大恨矣!”,遂一腔热血,尽数抛向空中,身子轰然倒地。

西凉人尽皆震撼,皆信皇甫鹂之言,不欲再在李傕手下,纷纷逃走回老家,而不少的羌人也怨念李傕不赏赐名爵,纷纷离开李傕,继而军中军心不稳。

李傕大怒,但是皇甫鹂已死,无以怪罪,逃窜之西凉兵马也都是游兵散勇,难以追击,而李傕倒是派兵去追回羌人,但是羌人早就逃入深山之中,寻不到影子了。

献帝见李傕喜怒无常,大怒皇甫鹂,便有心安抚之,遂降下昭告,封李傕为大司马。

如今之时,献帝也只能许给李傕这种虚衔,不过李傕倒是受用的很,当下大喜,不复管军中不稳的事情,乃云,“此乃女巫降神力助吾也!”,遂重赏女巫,却不赏赐军将。

骑都尉杨奉大怒,谓自己的亲信道,“吾等出生入死,身冒箭矢,功劳反而不及一个女巫乎?”。

其亲信道,“李傕无义,不若杀了此贼人,以救天子?”。

杨奉也早有异心,听闻此言,正中其下怀,说道,“某有一法子,汝在李傕军中,我在营外,明日三刻,汝在军中放火,我亲自引兵外应,到时候李傕之军必然大乱,我便手刃此人,以救天下!”。

副将以为然,便诸般准备,以策万全,不想事情筹划的并不周密,早有一人去李傕之处告密,李傕怒不可遏,当即便派遣人马前去把那杨奉之副将斩杀,枭首于军营之内,以警众人,当时杨奉在外,久久不见火光,便疑心有异,果不其然,一时半刻之后,李傕亲自率军而出,正好遇上了杨奉所部,杨奉知道事发,索性死战到底,一时间,两只人马于李傕的军营之内厮杀开来,死伤者无数,而杨奉料敌不过,便引着一支队伍,逃窜而走,奔着西安去了。

先是军中的西凉人士逃走,兼有羌人尥蹶子,还有杨奉叛乱,一摊子事情下来,这李傕手底下也就没有什么人了,而郭汜更是见到空子不放手,天天率兵来挑战,李傕闭门不出,已有数日。

李傕在军营之内闷闷不乐,只得喝酒,忽然有人来报,言说“张济将军统领大军自陕西而来,欲与二位大人和解,言论如有不从者,必引兵击之!”。

所谓二公,不过就是李榷郭汜这两个匹夫而已,而言和之事,倒是正和李傕心意,现在他的境地已经不必从前,早就想要议和罢战了,如今却又张济前来说情,却正好卖他个人情,便应允了此事。

原来这张济和樊稠交好,同在李傕郭汜手下,马腾兵犯长安之时,这樊稠私放韩遂,张济向李傕献计,杀了樊稠,张济事后悔恨,便向李榷郭汜二人辞行,去了陕西之地,不复在长安之内为官,当时李榷郭汜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寻常人哪里会舍得离开,不过张济倒是离了这是非之地,也算是颇有智慧,而当他听说长安之内已然大乱的时候,忧心献帝受苦,继而放远了政治目光,以为李榷郭汜二人不堪用,便有心取而代之,总揽朝政,便从陕西之地奔赴而来。

张济到得长安之时,派出了两队人马,一队往李傕军营中去,另一队往郭汜军中去,两边都传来了好消息,尽言愿意讲和,原来这郭汜见张济势大,也便失去了当年的硬气,欣然答应。

却说这李榷郭汜二人尽皆到张济军中,握手言和,张济倒是开怀,不复管此二人,而是到郿坞之内,上表天子,言说,“长安霍乱,苦不堪言,不适宜帝王居之,请天子移驾弘农!”。

当初张济向李榷郭汜二人请辞的时候,去的就是弘农,乃是陕西之境,正好是张济的大本营,而弘农之所在,又离东都洛阳相近的很,所以献帝也是大喜,“若是能够得偿所愿,再见东都之地,当是无憾,仰仗张济将军了,万万幸也!”。

献帝当即册封张济为骠骑将军,而张济也把自己军营之内的酒肉饮食贡献了出来,分给献帝及众位官吏,这张济一到,李傕便安稳了起来,不敢再围禁献帝,而郭汜也不敢再关押着百官,纷纷收手,俨然他们两鹬蚌相争,张济这个渔翁倒是得到实惠的利益了!

张济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车與具备,马匹无虞,献帝遂上了銮驾,百官也一起随行,在张济的押送下,浩浩荡荡的朝着陕西进发。

不提李榷郭汜二人,单说此时的冀州之内,一人端坐在椅子上,有人来报,“銮驾已经出了长安范围!”。

“再探!”,端坐之人的神色似乎没有什么触动,反而让来报之人继续探听消息。

“好茶啊!”,一杯茶水轻拭,一缕郁香飘出,品一口,倒是令人气定神闲,门外有一人走入,乃云,“主公,似乎衮州方面已经有了动静!”。

抿茶之人抬头一望,笑道,“原来是奉孝啊!快来尝尝这新鲜的茶叶,乃是山巅之上,刚刚采摘下来的上品啊!”。

郭嘉字奉孝,而古人亲近之间,方才以表字称呼,所以品茶之人便是冀州刺史高飞。

郭嘉并没有想要喝茶的意思,只是说到,“主公也贪恋杯中之物了!”。

高飞哈哈大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茶水可不是贪恋,茶道精髓的很呐!品茶如品人,世事如茶,都在一杯之中啊!”。

“主公妙论,只不过奉孝并不懂茶道,倒是衮州曹操已经准备出手了,不知道主公以何应策?”,郭嘉拱手道,以便拒绝高飞的茶水。

高飞倒是并未有什么关键的说辞,只是说到,“我知道奉孝喜酒不喜茶,酒水浓烈,茶味清淡,若是单单以味蕾来判别,当然是先酒后茶了,不过这茶之妙处,还得用心体会啊!滚水泡茶,茶叶沸腾,热不得凉不得,恰到好处的温度,才能泡出绝美的味道啊!”。

这高飞自从徐州归来,身受重伤,然后就像是换了一副脾气一样,待到身子调理好之后,便喜好饮茶,心平气淡,而郭嘉以为奇怪,高飞只是言说,“挨了一刀,便长了一刀的智慧,岂能白痛一回?”。

刚开始的时候,郭嘉以为主公有异,便处处留心,但是数日观察之下,确定眼前之人确实是主公高飞无疑,这才略有放心,不过主公换了这样的一副面孔,倒是让郭嘉感到奇怪。

郭嘉低首道,“奉孝明白了,谨听主公之命!”。

郭嘉终究是没有饮高飞的茶,其实高飞也知道,这郭嘉不会喝茶的,而在郭嘉退下的时候,高飞把手中的茶杯放下,一股子茶水的热气飘上来,又散开了。

其实人的秉性哪里会那么容易改变,而高飞之所以从徐州归来之后,便像是得道之人一样,风轻云淡,一切漠不关心的模样,其实,高飞所做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而他所防备的人当然不在徐州之内,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作戏作足!

徐州的亏,高飞吃的太大了,被刘备算计,差点身死,这种局面高飞绝对不会让其发生第二次,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高飞比谁都懂,背后的一刀,绝对不能白挨,而高飞此刻所图谋的,便是献帝其人!

衮州曹操,采纳荀彧之计,早早的在献帝东归的路上,埋伏下了伏兵,准备静候以待;而徐州刘备、吕布,也在陈宫的建议下,出奇兵拦截;只有冀州高飞,在轻轻的品茶,似乎与世无争,显得无时不刻都很淡定,但是他真的淡定吗?冀州方面会束手无策放任献帝东归吗?还有“鬼才”郭嘉又会使出什么奇招?献帝争夺大战,才刚刚开始,而这片**的土地上,究竟会有多少英雄崛起?这是一个传奇的时代,也是一个英雄的时代,好戏才刚刚拉来帷幕,请记住,三国真正精彩的篇章,就在这里,好戏即将登场!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徐晃徐公明

大队车马,一字排开,左右多有羽林卫士,銮驾之上,献帝侧躺,而身边端坐着一个妇人,多有美貌,乃是献帝之皇后,姓伏,号为伏皇后,当初从洛阳迁都至长安之时,献帝便在董卓的安排下,迎娶了这位皇后.

古人早shu,大概男子十五岁,女子十三岁便可以婚娶,而皇家的规矩更多,规定帝王者必须在十五岁之前,便已婚娶,更要立后,以掌后宫,当然汉朝的规矩也是有理可依的,娶妻收性,以便于帝王可以抛却童稚,心安天下百姓,所以献帝娶妻立后,这对于少年帝王来说,还有一个更大的意义,因为立后便代表其可以亲政,可以掌管朝廷,可以接手江山了,不过献帝倒是略显悲催,因为即使他已经婚娶,并且立下皇后,朝政依旧在董卓的手里把持着,不复旁落,而董卓之后,还有李榷郭汜。

当初董卓还在长安之时,便给献帝安排了一门亲事,本是想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少帝,但是膝下之女,尽皆许配出去了,而董卓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献帝,便在李儒的主意之下,认了一个干女儿,便是当朝侍中伏完之女,却说这伏完之女其年十四,正值豆蔻年华,为人也乖巧,董卓便中意之,认伏完之女为干女儿,许配给献帝,立在皇后。

却说献帝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懊恼不已,都说这个伏完之女亲近董卓,必然是一丘之貉,然而献帝却不能违背董卓相国之意,只得应允下来。

一切操办具定的时候,这献帝硬着头皮与他的皇后洞房,献帝以为其必然是董卓派来监视他的,不与同寝,而伏皇后立在大喜之屋内,久久不见献帝前来,虚心不已。

当年献帝十三,伏皇后十四,献帝以为伏皇后有异心,而伏皇后却对献帝忠贞不渝,待到董卓身死的时候,伏皇后才对献帝说道,“我爹伏完乃是汉室大臣,当然忠君之忧,见帝王身边无人,便意欲遣小女来陪伴君主,奈何当时董卓把持朝政,所以万般无奈之下,爹爹才会投于董卓门下,而伏儿也违心认其为父,方才入得宫内,陪伴君王左右,实无异心矣!”。

明白了伏完及伏皇后的良苦用心之后,献帝以为能够过上好日子,不想死了董卓,又来了李榷郭汜二人,送虎迎狼,献帝的生活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被视作傀儡,左右摆布,不过这献帝身边倒还有个说知心话的人,就是他的皇后,所以献帝的日子倒没有原先那么苦了。

先董卓,再李榷郭汜,最后张济,献帝的心里倒是打起了拨Lang鼓,这张济到底是比董卓之流还要狠毒,还是真的是心怀汉室天下?献帝暗自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但是俗话说的好,此身有人不由己,献帝却也做不了自己的主,一切皆看天命吧!

在銮驾之内,献帝止不住的叹息,一旁的伏皇后见状,便说道,“陛下不必担忧,有张济将军于路上护送,必定安然抵达东都,到时候再去弘农,天下已经渐安,正是陛下亲政的时机!”,伏皇后突然声音变小,继续说道,“若是张济将军也有异心,陛下可暗中传令天下诸侯来助阵,臣妾相信大汉之天下,终究会有贤臣忠将来助陛下,来助大汉!”。

献帝听闻伏皇后一番话语,倒是略有安心,正是一颗心落定的时候,前方突然人声鼎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銮驾刚刚过新丰地界,至于霸陵区域,路过一架石桥上,突然喊声大作,闪出数千带甲的军士,羽林卫大惊,为首一人便厉声喝道,“此乃大汉天子之銮驾,尔等何人,竟然胆敢阻拦?”。

时值深秋,大风发作,从霸陵桥上闪出的一众人马,趁着风势,把走在前面的銮驾围住了,军中走出一将,乃云,“吾等奉郭汜将军之令,把守此地,以防奸细,既然汝云此乃圣驾,须得亲眼见到皇帝,方才准信!”。

羽林卫的首领略有怒色,但是此时的皇帝都身不由己,他这个小小的羽林卫头目又能有多大的脾气呢,便亲自到献帝銮驾之前请旨。

伏皇后也听到前方有异,便下了銮驾,正好逢上羽林卫首领,便问何事,其人回答道,“郭汜手下的一位将军在前方堵路,扬言须得面见圣上,方肯放行!”。

伏皇后把消息言说于献帝,献帝大怒道,“一个小小的偏将也敢如此,气煞我也!”,献帝正欲叫来在行驾后方保障的张济将军,却被伏皇后止住了,“陛下不可,如此琐碎之事,见他一面也是可以的,若是张济将军前来,恐怕又要仰仗自己的军队来对陛下施威,虎狼不可近,陛下宜思之!”。

献帝执拗不过皇后,而且伏皇后所说之话也确实有理,张济并不可靠,而献帝实乃是为了摆脱李榷郭汜二人才会依附于张济将军之下,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伏皇后的陪同下,献帝走出行辕,左右侍卫尽皆让路,走到灞陵桥上,献帝谓曰,“朕在此地,卿如何不退下!”。

拦路之将,大呼“万岁!”,而左右之兵,也尽数散于两边,献帝之銮驾方才得过!

献帝之行,过去灞陵桥上,有张济的亲信赶往行辕之后,来报知张济,“将军,刚才有郭汜手下之将在前方拦路,扬言见到圣驾方可放行!”。

张济闻言哈哈大笑,“此乃计策矣!”,并且问道左右之人,“前方何处?”。

有人回答道,“乃是华阴县!”。

张济左右思虑道,“正是此地,下令全军在华阴县埋伏,却好请君入瓮!”。

当时放过献帝銮驾的将领,直奔长安而去,面见郭汜,言说献帝果然在行驾之中,而且张济率军殿后,郭汜也喜道,“这个张济实在是狂妄的很,若不是见其势大,我岂会就范,正好打探到献帝所在的位置,我当亲自率领一军,前去劫驾!”。

郭汜率领一队轻骑,绕路盘旋至华阴县地界,郭汜根据行驾的路程,和张济行军的路线判断出,此时献帝众人必定在华阴县内,而张济之军队还应该在数里之外,所以郭汜才敢前来劫驾。

不过郭汜料想到的东西,张济早就心知肚明,所以他便在华阴县布下了伏兵,静等郭汜到来。

郭汜一众,赶到华阴县的时候,正好献帝的车马就在华阴县落脚,一切都如郭汜料想。

献帝众人远远看见一队兵马奔来,心里已然明了,继而听见那一众兵马喊道,“车架休动!”。

献帝身边有大臣道,“方才脱离狼窝,又如虎口!”。

劫驾之人渐近,正待张济之伏兵要出的时候,隐隐听到对面山背后又闪出一军,张济知道是事情起了变数,便急令埋伏住手,静观其变!

却说从山背后闪出的一军,当先扯着一面大旗,乃书写“大汉杨奉”四个字,引兵千余人杀来!

原来杨奉反兵李傕,被李傕所败之后,便引着一队军马囤居于华阴县不远之处,如今听闻献帝之銮驾行于此处,便引兵前来保护圣驾,不想见到了郭汜的逆行,当然要阻止郭汜的犯上之举。

埋伏在暗处的张济也看明白了情况,便下令收兵,他知道这郭汜起不了什么气候,必败在杨奉手上,所以张济的伏兵也就没有了意义。

郭汜见是杨奉前来,大骂道,“大胆反贼,竟然敢坏我好事!”。

杨奉大怒道,“我为汉臣,何反之有?”,随即便挺着一口大刀,要来取郭汜之性命,当时郭汜手下有一将,名为崔勇,拍马而出,欲战杨奉。

当时杨奉手下有一将,止住杨奉,说道,“如此之人,不劳将军动手,某三个回合之内,必取彼之头颅,来献将军!”。

杨奉见其人,乃说,“公明必能胜之!”。

当下两匹马齐出,郭汜一方乃是崔勇,杨奉一方乃是被呼之为公明之人,交战不到三回合之内,崔勇之头,滚落马下,而公明以手中长枪掷出,正中滚落在地的崔勇之头,公明复而拍马长驱,拾起长枪,而回杨奉马前,呼道,“崔勇之头,已然献上!”。

杨奉大笑道,“有公明在,郭汜不足虑!”。

郭汜见崔勇已死,而杨奉本方更有一个厉害武将,已露胆怯。

杨奉见本方士气大胜,乘胜出击,而郭汜不能抵挡杨奉之军,遂败军而回。

杨奉得胜,率领全军前来拜见献帝,帝欣喜过望,“卿救朕性命,功劳不小,当听封!”,杨奉闻言,顿首拜谢。

献帝又问,“刚才斩敌将者何人?实乃英勇非常!”。

杨奉去军中引来那位将领,同拜于帝侧,杨奉乃云,“此人河东杨郡人,姓徐名晃,字公明,乃是臣下之骑都尉,武力不俗,当为倚重!”。

献帝犒劳杨奉及其所部,而杨奉也率领全军力保献帝东归之路无虞!

而张济见到杨奉前来护驾,心里不由得打算了一下,看来张济的算盘要想打的响,还真是困难重重,近处李榷郭汜蠢蠢欲动不说,又横冲直撞出来个杨奉,而且这仅仅是刚开始而已,厉害的角色都还未出手,所以张济也不由得心里一颤,或许他的主意真的是打歪了,献帝之尊,可不是一块容易啃的骨头!

第一百四十五章 九个敌人

冀州高飞,第一时间得知到了华阴县的事情,不过他倒是略有喜色,对着身边的郭嘉说道,“现在这个局面真是越来越有惊喜了!”。

郭嘉点头,说道,“局面越乱,越好浑水摸鱼!”。

“奉孝啊,你对徐州刘备和衮州曹操有多少的认识?”,高飞突然调转了话头,面向郭嘉。

郭嘉笑道,“我与此二人都不熟,会有多少的认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相信奉孝对于冀州的敌人,当然会有见解!”。

“难道主公以为冀州的敌人只有徐州刘备和衮州曹操吗?”,郭嘉也反问道。

这回倒是轮到高飞回答了,“冀州的敌人是天下人,天下人数不过来,也不值得去数,而当下最显著的确是曹操和刘备!”。

高飞从来不在郭嘉面前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因为对方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耍心眼实在是不明智,而高飞压根就不是什么善类,也不是汉室的臣子,他的内心很简单,建立一个自己的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前世混帮派,现在他要建立一个更大的帮派,这个帮派就是天下,他要把天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寻常帝王做不到的事情,他要做到;寻常帝王不能建立的功业,他要建立,而寻常帝王不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他高飞要做到!一个男人的王霸之路,从不需要对自己的心腹掩饰!

而郭嘉也不是什么忠贞的儒生,儒家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能有违常理,在郭嘉这里却都是狗屁不通,郭嘉爱酒也爱色,行为不羁,既然他投靠在高飞门下,他的眼里便没有献帝什么事情了,他要辅佐自己的主公登上九五至尊,实现他自己的伟大抱负,作为一个谋臣而言,没有什么能比为主公算尽天下更让人酣畅淋漓了!

所以,高飞才会在郭嘉面前直言不讳,说他视天下为敌,而郭嘉也没有表达出什么意外的神色,他早就看穿自己的主公了。

郭嘉思虑片刻,便嘴角露笑,而高飞问其何故,郭嘉答道,“依我看来,主公所言的天下,也不出这几个人之中!”。

“请说!”,高飞饶有趣味的问道。

“天下之敌,有淮南袁术,河北袁绍,荆州刘表,益州刘璋,汉中张鲁,衮州曹操,徐州刘备,无外乎此中之人!”。

高飞仰头,继而转向郭嘉说道,“奉孝少算了两个人!”。

郭嘉思虑再三,以为不少,而高飞说道,“奉孝确实少算了两个人,其一江东孙坚之子孙策,其二外族蛮荒,羌人,乌桓之类,也都是大患!”。

郭嘉没有考虑到江东孙策是因为那个时候,孙策还没有收服江东四郡,谈不上一方诸侯,另一个没有考虑到外族蛮荒,乃是因为冀州所在之地乃是中原地区的心腹之处,少有外族人,所以郭嘉没有料到。

对于高飞所说,其二他确实是忽略了,不过对于江东孙策,郭嘉倒是有怀疑,“主公以为江东孙策也能成大事?”。

高飞笑道,“能够笑道最后的,只有四个人,曹操,刘备,孙策,还有我高飞!”。

高飞把最后的赢家孙权说成孙策,其实是不想让郭嘉疑虑,因为孙权接手江东基业还得等两年,所以高飞并不想要混淆众人!

由于历史的先决性,高飞对于三国这段历史自然是了如指掌,所以也没有任何避讳,把最后的结局说了出来,而郭嘉疑色渐消之后,反而笑道,“依奉孝之见,四家鼎立之势也不能长久,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果果真如主公所言,最后四家亦必将归于一统!”。

高飞问道,“归于何人?”。

郭嘉略有迟疑,“将来之事,确实不好说,不过我信主公不会失败!”。

“哦!何以见得?”。

“江东孙家暂且不说,单说刘备,此人色厉内荏,狠毒多诈,心机有余勇武不足,可以守天下,打天下却是艰难,所以刘备后期必败;再说曹操,此人能征善战,当机立断,为将帅之才,并非帝王之能,所以曹操难胜!”。

高飞哈哈大笑,“奉孝吹捧我高飞了,不过所言却是不虚,正因为他们都有此缺点,所以我高飞才有心一战天下!”。

其实这点,高飞并没有说实话,高飞乃是穿越历史而来,对于三国历史的走向,他是最为了解的,而且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贾诩郭嘉之人谋算比天,也看不透历史的细节,而这些东西,高飞却比谁都了解,基于此,高飞才对三国历史的最终走向有无比的信心,运用他所掌握的历史信息,定然能够在群雄并起的三国时代,建立一个伟大帝国。

郭嘉的这一番言论,也正好回答了高飞最开始的问题,不过如果郭嘉是回答高飞最开始的问题的话,郭嘉的答案倒是不能令高飞满意!

高飞把话头收了回去,继续问郭嘉,“远的不说,单说现在最为棘手的问题,献帝的归属,当在何处?”。

“献帝是个香饽饽,而眼下领悟到献帝的重要之处的人,只有四个,一乃是陕西张济,二乃是衮州曹操,三乃是徐州刘备,第四个便是主公了,而这个张济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虽然献帝现在在他的手里,不过我敢断定,献帝最后的去处,只有三个,衮州,徐州或者冀州!”。

高飞见到郭嘉的说法左右摇摆,便问道,“难道奉孝没有把握吗?”。

“把握不大,不过某可以更加断定,献帝当在衮州和冀州之间!”。

郭嘉的说法,高飞倒是听明白了,现在刘备盘踞在徐州,虽然实力大涨,兼有吕布在侧,但是却无良谋之士,而且高飞也了然,吕布可不是什么善茬子,他的眼睛里对刘备的徐州可是盯得死死的,所以陈宫不会全力帮助刘备争夺献帝,三人又去一,只剩下曹操和他高飞,而曹操帐下有“三子良谋”,不可小觑,高飞帐下只有郭嘉一人,以一敌三的道理,高飞自然了然,所以他看出了郭嘉的动摇之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高飞不是见到对手就会打退堂鼓的人,有对手有挑战,才会更好玩,所以高飞下定主意,这一局要陪曹操好生玩一玩!

其实抢皇帝这种事情,也只有在三国时代有发生,而其他的各路诸侯,都没有想到其中的好处,都以为皇帝乃是九五至尊,迎接皇帝当然要伺候前伺候后,不少的花费不少的精力,不过皇帝背后的政治权利,倒是少有人看到,所以献帝这块香饽饽一直无人问津,但是抢皇帝这种事情,不单要有谋略,还得要有胆识,因为在封建社会之中,鲜有人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过高飞和曹操都不傻,暗地里是抢夺献帝,明面上却都打着冠冕堂皇的口号,出师有名这种事情,是发动一场战争的前提,也是欲盖弥彰的手段。

高飞又问郭嘉,“衮州曹操已经有所动作了,徐州刘备也不安分,不知先生有什么良策,可以后发制人?”。

郭嘉和高飞两人都立在书房里,时间一久,郭嘉的身子就有点支撑不住,笑道,“惭愧啊,身体不能力行,倒是有些虚弱!”。

高飞看在眼里,心有不忍,其实郭嘉的身体向来不好,加上他这个人又纵情声se,酒肉不忌,生活从来不知道检点,所以身体越来越差,年纪二十七八,已经时常有疲惫之态!

高飞说道,“人各不同,生性不一,圣人只在书中,却不在现实,所以我最恨道貌岸然者,生性豁达肆意虽为好,不过奉孝还是应该有所注意,酒色能免则免之,恐身体不消!”。

郭嘉寻到椅子上,轻声咳了一句,说道,“不碍事,某一日离不开酒,一日离不开女人,若是能够戒掉酒se,那我郭嘉就不是郭嘉了!”。

高飞哈哈笑道,“我所认识的郭嘉的确是这样!”。

朋友不为难朋友,其实有一些东西看的淡了,身外之物也就不算什么了,性命这种东西也是一样,古时候有一个诗人,后背之上生了一个大邙,不能饮酒,而其人又偏好饮酒,医者便嘱咐道,“若是饮酒,病发身死!”,然有一天一位朋友来寻这诗人,说是要远游,来此一聚,诗人便欣然与之对酌,汪洋肆意,好不快活,待到那友人去时,诗人后背病发身死,临死前到说,“饮酒如此,不复遗憾!”。

这种事情能说出什么对错吗?所以高飞也只是提醒郭嘉一句,身体要紧,不能再多言了。

郭嘉摆手道,“我为主公出谋划策,难道主公一点酒水一点美女都不舍得让郭嘉享受吗?”。

高飞摊手,示意不再说此事,而郭嘉也调转了话头,说道,“后发制人,凭借的就是处变不惊,见招拆招,郭嘉愿意为主公献策献力,迎接献帝归于冀州!”。

高飞等待的就是郭嘉的这句话,表面上衮州与冀州的对敌,只是曹操和高飞两个人的事情,其实一牵扯开来,两方会有无数的其他东西搀和进去,军队的比拼,城池的坚固与否,钱粮的多少等等问题,为这次的献帝争夺战,却是郭嘉欲以一人之力,力敌衮州的“三子良谋”,即荀彧、荀攸、程昱,未知精彩如何,且看后续。

(其实历史上的郭嘉也是身体不好,最后仅仅二十七岁便病死了,所以这里也算是埋下个伏笔!)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阴谋阳谋

话说两边,单说献帝在华阴县小住,与杨奉军队汇合,张济引兵断后,暂时无虞,却在第二日的时候,那郭汜又点兵前来劫寨,意欲图谋献帝,不过这次张济却没有出手,反而很悠闲的在后方吃酒。

张济军中有一个幕僚,对张济说道,“如今献帝在前方遭受贼兵,将军何以气定神闲至如此!”。

张济笑道,“郭汜一人而已,用不着我出手,他不是对手!”。

幕僚又问,“不是谁的对手?”。

此刻的张济倒是卖起了关子,笑而不语,轻轻以小杯饮酒,似乎酒中有无尽的妙处,而幕僚倒也识趣,不复相问。

郭汜领军,于晨色刚明之时,忽然又杀到了华阴县内,献帝见到郭汜又来,叫苦不迭,急欲命人前去后方到张济军中呼救,杨奉止住献帝派遣的使者,说道,“陛下休惧!有吾与徐晃将军在,必保圣驾无虞!”。

献帝见杨奉忠心,便把身家性命都托付在杨奉手里,“有卿在,则朕放心矣!”。

杨奉带领军马出前迎敌,而献帝见杨奉走出,便换来刚才的那个使官,说道,“速去张济将军军中,不得有误!”。

时伏皇后在献帝左右,见献帝前后言论不同,便劝谏到,“张济将军与杨奉将军相比,哪个忠贞可靠?”。

献帝答道,“吾信任杨奉将军多一点!”。

伏皇后叹息道,“陛下既然信任杨奉将军,又何必做出前后不同的事情来,到时候若是杨奉将军知道此事,怕会寒心!”。

献帝做思允状,“我这不是怕杨奉将军不敌郭汜贼人吗,若是请来张济的军马,郭汜无所惧矣!”。

伏皇后附在献帝的耳边说道,“陛下若想要重振汉室,当重忠心之臣,张济之流,图谋不轨,宜避之!”。

献帝久久思允,也以为伏皇后所言有理,便叫回来那个前去传令之人,若是君主都不相信自己的臣子,那臣子也未必会忠君之忧,所以献帝现在把自己的宝押在了杨奉的身上,若是此人能堪大用,则献帝重掌天下的日子也不会远了!

杨奉右翼出军,拦截住了郭汜的攻势,而徐晃一人单枪匹马,冲入郭汜军中,大肆砍杀,直逼郭汜本人所在,郭汜大惊,“杀我崔勇者,便是此人,谁能斩之,赏赐黄金百两!”。

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而郭汜军中众人见这徐晃来势汹汹,出入军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谁人赶去阻拦,郭汜见状,立即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徐晃欲追,正待驰马奔腾之时,忽闻身后传来求救之声,原来这郭汜也自恃不是杨奉和徐晃的对手,便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亲自带领军马从华阴县右翼进攻,而派遣一小股人马悄悄从华阴县的左翼突袭献帝所在的营寨,现在正好一击得手,献帝之众,已经被一队人马团团围住,郭汜在远处呼道,“杨奉不臣,劫持献帝,我等却来迎接献帝回都城长安!”。

郭汜一喊,突袭献帝营寨的队伍便欲动手,而徐晃所听到的呼救声,便是情急之下,献帝大声喊出来的,徐晃随即拨马回身,去救献帝。

正在这时,献帝身后突然闪出了一彪人马,喊杀声大震,一将奔出,乃大呼道,“献帝莫要慌张,某来救驾!”,随即冲进围住献帝的贼人之中,左杀右砍,护在献帝身边!

徐晃也赶来救驾,不消一时半刻,围住献帝之众的贼人便被驱散,原来这郭汜所派遣之人,也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大任,见得有援兵赶来,即四处逃窜!

郭汜领着残军败将,又一次的灰头土脸的跑掉了!

击败郭汜贼兵,徐晃并着刚才前来救驾之人,奔赴到献帝左右,见献帝无虞,方才放心。

半路杀出的那个救驾之人,拜在献帝面前,乃云,“某乃国戚董承也,拜见陛下!”。

所谓国戚其实就是献帝的老丈人,也就是说这董承乃是献帝的岳父,当然董承的女儿不是皇后伏氏,而是献帝身边的董贵妃,古人在女人这方面不太讲究,一个男人娶上几房几房的女人都比较常见,而献帝身为献帝之尊,自然也有所谓的三宫六院了,不过献帝年纪尚小,所以现在他的身边只有两个女人,一个便是皇后伏氏,另一个便是贵妃董氏,这董承便是董贵妃的父亲。

一眼见到亲人,这献帝瞅见是国丈赶来营救,当下垂泣不已,一时间百转千肠的感叹都涌了上来,什么在董卓之下受尽摆布,在李榷郭汜二人手中舍不由己等等,到是都一股脑的吐露出来了。

寻常人受点委屈,都会找个人倾诉,而这献帝身在其位,自然不敢向寻常人一般,而此刻见到自己的老丈人,也算是可以亲信之人了,便止不住自己的苦水,常情可以理解。

献帝之遭遇,董承也都是知道的,便拜罪在献帝前,“老臣无能,让陛下受苦,今番老臣合力杨奉将军,必然要斩杀李榷郭汜二人,以靖天下!”。

献帝大喜,“汉室有如此忠臣,朕当无忧!”。

董承的这一杆子打的有点远,扯皮吹牛谁不会啊,就像是别人说自己的苦难遭遇,但凡有点同情心的人都会安慰几句,而董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这献帝可是他女婿,谁又会保准董承这个老家伙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婿,为了汉室天下而豁出去性命?

献帝无虞,百官也无虞,索性又来了董承,这下献帝身边的可用之才便充实了起来,继续整顿行驾,奔赴东都洛阳,而献帝此刻也打定了主意,张济让他前往弘农以策周全,而献帝的目的地确是洛阳,弘农之地在洛阳北,所以欲往弘农,必先到洛阳,而献帝的算盘也打了出来,就是重返东都洛阳,到时候张济反悔也没有用,献帝可是准备干一把大的,几年的傀儡皇帝他早就当的够够了,他要亲政,他要重掌大汉天下!

却说郭汜引败军而回,正好撞到李傕的军马,李傕大笑道,“不知郭汜将军前往何处,竟然落得如此狼狈?”。

郭汜见前方乃是李傕,当下戒备起来,暗命全军准备迎敌,李傕见状,倒是收敛了笑容,说道,“我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与你打仗的!”。

“咦!”,郭汜拉长了一个调子,之前他们两个人还打的热火朝天,怎么几天的功夫,这李傕倒是换了一副面孔。

郭汜问道,“长安城中,汝设宴欲杀我,还说不是前来打仗的!”。

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都是李傕的老婆左右煽风搞出来的,而之所以如此,也完全是太尉杨彪所设计的,不过计划没有设计好,这两个人打的热火朝天,也把献帝折腾的够呛,所以杨彪的计策乃是出了下流层次,没有多少高明的地方,而当下李榷郭汜两人一见面,互相言说了几句话,竟然又重修于好,互相以兄弟相称了。

世间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利益,之前李榷郭汜两人之所以会闹翻,实在是因为利益冲突,一山不容二虎,当然两只老虎就会掐架,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了,因为这一座山上又来了一只猴子,猴子欲作山大王,两只老虎自然会联手对外,而这只猴子就是张济!

张济本来是李榷郭汜的手下,后来张济见到李傕杀樊稠,心生凉意,便辞别长安投奔陕西,而今这个昔日的手下竟然趁着他的老板们争执的时候,跑来长安吆五喝六,实在是难忍,而且李傕说出一句话,也打动了郭汜。

李傕说道,“如今杨奉和董承前来救驾,献帝不日就会抵达弘农之地,到时候献帝站立住脚跟,必然会布告天下令诸侯共伐我,但时候你我的身家性命可就不保了!”。

郭汜闻言有理,便问道,“兄弟以为有何办法?”。

李傕说道,“单打独斗,看不出来本事,今日正好你我兵马合作一处,共同出击,绕过张济的眼线,趁着献帝身边兵马还少,当机立断,追上献帝的銮驾,乱军将其杀了,到时候你我执天子仪仗,瓜分了天下,又有何不可?”。

当下这李榷郭汜两人,臭气相投,也不计较前番的什么间隙,两只军马合成一营阵势,前去追击献帝的銮驾,一路之上,烧杀抢掠,所过之地尽皆一空,人畜不留!

本来这李榷郭汜追击献帝之銮驾,还在顾虑其身后的张济队伍,毕竟张济的军马之众不少,李榷郭汜可以小瞧杨奉董承之人,却不敢小看张济,但是这李榷郭汜二人在张济的尾巴上无恶不作,气势不小,但是张济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既不出兵围剿,也不派遣更多的兵马给献帝护驾,好像寻常百姓凑热闹不怕事大的人!

在李榷郭汜二人看来,这张济是看不上他们俩的队伍啊,还是真的不怕他俩截驾?郭汜大怒道,“这厮,分明看不起你我兄弟二人,看我今天晚上去劫他大营!”。

李傕止住郭汜,说道,“我看事情未必这么简单,且容我试探一下,便知分晓!”。

郭汜不解道,“试探什么啊?”。

李傕说道,“这张济也不是一只好鸟!”。

第一百四十七章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李傕所说之试探,其实是想要试探张济的意思,这个张济放任他和郭汜二人随意追赶,不会没有原因的,所以李傕事先安排好一支五百人的军队,趁夜奔袭到献帝所在的营寨偷袭。

这五百人的偷袭队伍越过张济的驻军,大摇大摆的从张济的面前走过,而张济一点反应也没有,既没有派兵阻拦,也没有前去献帝所在提醒,而是坐山观虎斗一般,不闻不问。

五百人的偷袭队伍,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那五百人转悠到献帝所在,打了几个圈子,便有回去了,李傕见到他派出去的军队安然无恙的返回,大喜道,“看来这个张济果然不是一只好鸟!”。

郭汜闻言便说,“不止不是一个好鸟,还会反咬一口!”,张济之前是他的手下,如今竟然风水轮流转,跑到了郭汜的脑袋上,他哪里容忍得了这种事情!

李傕说道,“先前我们一直担心这张济的军队,不敢对献帝出手,现在却不用了,这个张济压根就不会出手!”。

郭汜反问,“他怎么不会出手,献帝东行,可是他一手拾掇起来的,怎么会对献帝袖手旁观?”。

李傕虽然看不出张济在盘算什么,不过他却是是看出来了,他和郭汜两人截驾,张济是不会出手的,前番郭汜两次,张济没有动弹,所以李傕有理由相信,这个张济一定是在盘算着什么大利益,所以现在仁忍不发,而李榷郭汜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趁乱杀了献帝,以做图谋!

献帝身边,杨奉和董承二人也知道李榷郭汜追将上来,但是身后的张济大军迟迟不动,董承便谏道,“张济之心必异,陛下诚意早做准备,切不可再落入虎口!”。

献帝也知道此刻的情势怎样,问道,“为之奈何?”。

杨奉说道,“既然李榷郭汜二人来追,不如先发制人,某和董承大人率军前去迎敌,陛下先行,可保万全!”。

献帝诺,次日凌晨,董承和杨奉二人带领军马,反身而回,直击李榷郭汜之军。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的道理,李榷郭汜二人虽然明白,却也没有料想到董承和杨奉二人会主动出击,随即组织兵马迎战对敌。

兵贵神速,由于董承和杨奉二人的出其不意,李榷郭汜二人倒是有些招架不住,继而在营帐之内,李傕与郭汜商量道,“我众彼寡,只可以混战以胜之!”。

于是李傕领军往左,郭汜率军往右,漫山遍野蜂拥而来,杨奉和董承二人两边死战,奈何对方兵马数倍于己,不能力敌!

杨奉已见得败绩,便谓之左右,“公明,不可恋战,败局不可挽,速速归去护佑陛下,若是陛下有半点闪失,我罪大矣!”。

徐晃见到己方败绩已定,不由得叹息道,“陛下危矣!”,随即不复管战局如何,抽身回枪,抢了敌方一匹快马,即刻奔赴献帝所在地界。

杨奉与董承二人想要以小博大,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攻击李榷郭汜大营,祈望可以一击必胜,不想这个李傕倒也是有些本事,仰仗着自己兵马充足,以人海之气势掩杀冲过来,倒是令杨奉和董承应接不暇,最终以败绩告终!

张济还是没有出手,董承在战场上骂道,“张济你这个小人,献帝之性命,耽误在你的手里了!”。

力不能敌,杨奉和董承二人只得且战且退,正好护住献帝及皇后的銮驾先行,但是李榷郭汜追的紧,哪里还有马夫给献帝的銮驾赶车,当时徐晃冲入献帝的銮驾之中,一把把献帝扯了出来,倒把自己的马相让,而献帝仓皇之间,说道,“朕不会骑马啊!”。

此刻也容不得徐晃去计较献帝会不会骑马,只得护在献帝左右,保护献帝周全。当时情势危急,跟随献帝东归的百官也各自逃散,而献帝随身携带的符册典籍,一切御用之物,尽皆抛弃,轻身而逃。

献帝谓之徐晃曰,“吾之皇后!”,徐晃回头看时,却落下了伏皇后在身后,随即便返身去救伏皇后,奈何身后追兵已至,徐晃拉扯献帝之时,到把手中的武器扔掉了,此时只能赤手空拳,打翻数人之后,方才挽着伏皇后逃开!

李榷郭汜二人在身后追赶,见得胜的如此轻松,随即马不停蹄,杀了献帝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杨奉、董承二人见得大败,无法之下,使人去李榷郭汜营中讲和,一面又令人秘传圣旨,往河东,急召故吏白波帅韩暹及李乐、胡才三人,速来救迎。

且说这白波帅乃是白波军中的称呼,而白波军也是由来已久,之前黄巾作乱的时候,在河西白波地也有一伙人揭竿而起,为首的便是这韩暹,后来张角大败,这韩暹也接受朝廷的招安,被朝廷封为白波帅,驻守在河西之地,而此时献帝遇险之地,即在河西。

河西之地除却白波军之外,还有两伙山贼,势力颇大,便是这李乐和胡才两人,见到天子诏令的时候,两人却也为难,不过君臣父子的道理这两人还是知道,所以也不敢有违天子诏令,即刻般兵来救,至于白波帅韩暹自然不用说,此人白波帅的位置还是杨奉向朝廷保举的!

白波帅韩暹领兵先到,汇合于杨奉、董承,兵马合在一处,意欲等待剩下两人兵马,到时候一举拿下李榷郭汜二人。

却说李榷郭汜二人见张济的确不出兵,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所到之处,劫掠百姓,烧杀抢夺,只留下壮年者,待到临敌的时候,以兵马驱赶民兵百姓在前,名曰“敢死队”,而正是因为此处,董承和杨奉二人才有所顾忌,所以迟迟不敢与之决战!

待到李乐军到,会聚于渭阳之地,李傕命令军士将从百姓之处抢夺来的衣服尽数扔在道路之上,而李乐军马赶到的时候,士兵见到地上都是衣服,尽皆低头捡之,李乐见状,大声喝住,但是他这手底下都是一群山贼,平时就没有什么军纪,既然见了好处,哪里还有理由会听从李乐的,继而李榷郭汜二**军齐出,四面混战,李乐大败,军马损失过半,仓皇而逃!

李乐先折了一阵,胡才也没有大作用,见到李乐败状,二话不说,带着自己的军马便跑的飞快,董承大怒道,“山贼就是山贼,当不了大任!”。

三路援军去了两路,只有白波帅韩暹还在坚持,但是却不能抵挡李榷郭汜二人,董承和杨奉又败,只得退兵报送献帝往北边急去!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片刻不由人啊,原本这董承还打算借助这三路援兵反败为胜的,不想又折进去了,只能护佑住圣驾,往北逃窜,而身后的贼兵追赶甚急。

杨奉谓献帝曰,“陛下,此番打扮却是不行,一眼便被贼人认出,请脱下龙袍!”。

这龙袍又厚又长,不仅仅好辨认,而且还耽误逃跑的脚程,献帝不容思考,便把龙袍脱下,时献帝身边还有一个小太监,垂泪道,“卑微之臣,无以报答圣恩,当在此时!”,遂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叫献帝穿上,而在匆忙之间,那个小太监穿上了献帝的龙袍,往另一个方向上跑去了!

献帝叹息不已,董承在一旁说道,“怕是如此贼人不肯相信!”,便又让数个护卫跟随在那个小太监之后,佯做保护状,如此贼人便不会怀疑矣!

如此境况之下,没有跑掉或者投靠贼人的,必定都是忠贞之士,董承之话一出,便有三个护卫奋而当先,追那小太监而去!

献帝慨然道,“若是满朝文武都是卿等,朕何以落到如此地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献帝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发什么人生感慨,脚下不敢耽搁分毫,逃窜而去。

却说那个小太监果然奏效,身后追击的贼人见到有一个身穿龙袍之人往另一个方向上跑去,一个贼人便喊道,“将军有令,诛杀献帝者赏赐黄金百两,兄弟们啊!跟着我砍了那个皇帝小儿!”。

一众贼人追着那个小太监跑去,追出数里之外,那喊声的贼人从背后掏出一支弓箭,连射三箭,方才有一箭射中了。

等到追上去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个人压根就不是献帝,因为献帝不可能没有***!

被那个小太监争取到了时间,献帝一众,不绝之间,便跑到了黄河的边上。

董承等人眼疾手快,在黄河边上发现了一只小舟,便急忙让献帝登船。

时值深秋天气,严寒不已,献帝与皇后被董承等人强扶到岸边,而岸边又高,献帝下不到船上。

其实也是献帝娇生惯养,当时岸边距离小船的垂直距离也就两三米,但是献帝却蹦不下去,急得董承团团转,而杨奉倒是有一脚把献帝踹下去的心思,但是臣纲之礼不能乱,所以杨奉不能为之!

情急之下,杨奉大喊道,把马缰绳解下来,缠在一起,绑在献帝身上,放下船去!”。

人群中有一官员说道,“我在乱军之中保得这数十匹绢布,可连起来,以供使用!”。

诸位看客可不要耻笑这个捧着十几匹布的官员,虽然说献帝乃是逃难,什么官文谍卷都可以扔,甚至龙袍也可以脱了,但是这十几匹绢布却扔不得,因为即使献帝本人没有一口吃食,要忍饥挨饿,也不能乱了礼仪,如此大难之时,身边正需要人手护卫,有功就要赏赐,所以这十几匹绢布乃是留着赏赐给左右的,虽然如此境地,赏赐不赏赐压根就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作为帝王的身份,献帝却不能丢,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官员,冒着生死瞬间的危险,也要抱着这十几匹绢布逃跑。

(古人迂腐不迂腐,当然要两面来看,在我看来,还是现代人太随便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以酒论酒

有一官员献上了数十匹绢布,被董承撕扯开来,扯成绳子,一头拴在献帝的身上,一头有人在边上牵扯,方才把献帝放到小船之上,继而是伏皇后,然后董承、杨奉、韩暹数人也都跳到了小船之上。

可惜小船太小,只能容纳数十人,而身后还有众人想要上船,韩暹立在船后,手中持剑,有争强上船者,尽被砍翻于水中!

小船颠簸,好在时值深秋,黄河之上并无风Lang,所以勉强划到对岸,等到献帝及皇后抵达彼岸的时候,献帝还欲使人把船划过去,再接一程,但是不想,反省过来劲儿的贼人已经追了过来,自然不能再回船。

贼人在对岸大肆砍杀,哭声震天,献帝心有不忍,但是亦无可奈何,而且献帝身边,现在只有十余人了!

渡过对岸,董承又寻到一辆牛车,让献帝等上,而牛车却没有牛,不得已,只得剩下的几个护卫轮流在前面拉扯,方才把献帝和帝后拉到大阳地界。

大阳乃是一个小小郡县,四处无人,连年的战祸和天灾,已经让这个小小的郡县如死城一般,了无人烟,而到了晚上,献帝也只能居住于一处瓦屋之中。

董承在附近山头上寻找到了一些野菜,瓜梗送来与献帝,简直粗糙不能食,不过果腹之余,献帝与帝后也挑剔不得,他们俩还算是有吃的,而旁边的其他人,一直在饿肚子!

由于有黄河阻拦,李榷郭汜之人一时半会,倒是追赶不到此地,所以献帝一行便有了喘息之机,熬过一宿之后,献帝精神不振,不过依旧要奔走,而先前之牛车实在是不适用,献帝便弃牛车步行!

韩暹之人,与众不同,献帝之前并不相识,所以怕韩暹生出异心,献帝便封韩暹为征东将军,以安其心,但是让献帝为难的是,封了韩暹为将军,身边却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赏赐,这时候献帝才想到了那个捧着十几匹绢布的官员!

献帝一行起身之前,突然有一人寻至,乃是太尉杨彪,当下君臣相见,悲情不已,杨彪乃云,“这李榷郭汜二人反心已起,奈何张济将军却不为所动,某旧日与张济将军相识,愿意前去做说客,以保陛下无虞!”。

献帝怅然曰,“如此最好!”。

当时献帝行到安邑县,却有安邑县县令前来接驾,但是这个安邑县也实在寒霜,啥都没有,脸县令的府衙也没有,县令禀告曰,“小县之内,实在寒霜,前年黄巾贼人疯起,府衙也被拆了,百姓也大都走了,只有数十户人家!”。

献帝无奈,只得被安排在茅屋之中,既无门关闭,又无窗户遮挡,四面透风,寒酸的很!

却说太尉杨彪前去张济之处,张济见杨彪前来,却好生接待,杨彪见状,忙呼道,“君主尚且受苦,臣下不敢如此!”。

张济自然知道杨彪的意思,只是装作糊涂而已,说道,“不知太尉所言何事?”。

杨彪说道,“难道将军不知,李榷郭汜叛乱,意欲截杀献帝,为大逆不道之所为,将军身为汉室臣子,如何不诛杀贼人,护驾左右?”。

张济依旧装傻充愣,“长安之时,李榷郭汜二人作乱,正是我张济把献帝从虎穴之中救出,却如何唤作不诛杀贼人,不护在左右!”。

杨彪见说不清楚,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说道,“长安之事乃是李榷郭汜二人内斗,现在却是此二人联手欲害献帝,将军肯坐视不管乎?”。

张济闻言大惊,“献帝性命不保乎?”。

张济之话,在杨彪听来,已经是明摆着在顾左右而言他,随即大怒道,“我以为将军乃是汉室之忠贞之臣,不想却与那董卓之流无异,某杨彪看走眼了!”,遂扬袖而去,张济也不复阻拦,任由其离去。

这时候,张济身边的副将说道,“某实在不明白将军之意!”。

张济笑道,“你要是明白了,那你就是将军了!”。

副将随即低首道,“某不敢,不敢!”。

正在此时,张济所在的军帐之前,飞过来一只信鸽,盘旋落下,张济笑道,“快快取下那只信鸽!”。

副将自告奋勇,抓到那只信鸽之后,扯下信鸽脚上绑着的竹签子,交到张济的手中。

竹签子里面有一张纸条,上书一行字,乃云,“献帝已经东渡黄河,当往东南”。

副将在一旁伫立,张济把纸条扔给副将手中,副将倒是显得手足无措,“此乃将军之密事,某不敢揣摩!”。

张济说道,“看吧,看看你能看出什么东西出来?”。

副将把那张纸条摊开在手中,念道,“献帝已经东渡黄河,当往东南”,副将虽然念了一遍,却不知何意,只是说到,“将军乃是与人谋划大事!”。

“孺子可教啊!”,张济见到自己的副将可算是开窍了,便继续问道,“你以为本将军在与谁谋划大事?”。

这时候副将的脑袋就不够用了,转来转去,久久不能说出,而张济却提点他一下,“黄河东南之地,乃是何人啊?”。

副将的脑筋虽然不太好使,但是对九州十八郡的地里倒是清楚的很,想了片刻便说道,“黄河东南之地,乃是徐州!”。

张济哈哈大笑,“正是徐州!但是你可知道本将军与徐州谋划何事?”。

这张济一而再再而三的发问,倒是令他的副将毛孔悚然,平常这些事情除了将军本人谁会知道,如今却竹筒倒豆子——一股脑都抖落出来,倒是让副将害怕,胆怯的问道,“实在不知,将军不会是要杀了小人吧!”。

张济摆手道,“若是想杀你,用得着多费口舌吗?”。

副将一想也是,将军杀人用不着兜圈子,张济倒是懒得问了,便说道,“献帝之归宿,某与徐州一人有约,若是献帝能够到得徐州而去,便许我陕北陕西之地!”。

副将这个时候倒是开窍了,反问道,“陕北陕西之地取之很难吗?以将军之实力,亦可以自己打下地盘!”。

张济对副将刚才的表现倒是欢喜,“开窍就好,本将军也想明白这件事情了,所以我想换成更大的筹码!”。

副将若有所思,“估计再大的地盘,徐州之人也许诺不了了!”。

张济喜笑颜开,“你说的对,所以我要去找另一个人!”。

“谁?”,副将问道。

“衮州!”,张济看着副将,而副将也恍然明白了,说道,“将军是想要让我去衮州!”。

张济点头,他的这个副将啊,时而聪明时而糊涂,颇得张济欢喜,此刻他却要交给他的副将一个大任务,出使衮州!

副将欣然领命,急上快马,奔赴衮州。

却说此时冀州之内,郭嘉在府上纵情声色,歌舞齐起,高飞骑着一匹骏马,奔赴到郭嘉府上,时有仆人在府外见得高飞大人,便欲进府内禀告郭嘉,而高飞却止住,说道,“不用禀报,我亲自去看看他!”。

郭嘉的府邸,说实话比高飞的刺史府都豪华,城中有御史更是弹劾郭嘉,说其有受贿之罪,而高飞一笑了之,不管此事,而高飞见到郭嘉府内之状况,以为御史所说之话并不假。

不过对于这种东西,高飞实在是懒得追究了,乱世用人重才不重德,治世用人才想要德才兼备,用这个标准来要求郭嘉,实在是不合时宜,所以高飞也放纵郭嘉的享乐。

进入府内,高飞左转右转,听闻丝竹之声寻去,果然见得数位美艳之人在轻歌燕舞,而大堂之上,乃是郭嘉端坐,右手酒杯,左手佳人,倒是快意,高飞在后拍手道,“奉孝好会享受啊!”。

郭嘉见得主公从舞乐之后走出,也并不吃惊,只是起身道,“主公到此,何不言语一声,奉孝也好为主公准备一个酒杯!”。

高飞并不贪酒,摆手道,“让这些女人退去吧!”。

郭嘉知道主公来寻他,必是有事,便退喝所有人,迎接主公高飞至书房之内。

高飞见郭嘉手中有个酒杯,便问道,“奉孝还真是爱酒啊!”。

郭嘉摇头道,“非也!非也!不是郭嘉爱酒,而是酒离不开郭嘉!”。

高飞笑道,“酒徒之人,竟然还有如此狡辩!”。

郭嘉右手擎着酒杯,在高飞的面前晃了一下,随即收了回去,而高飞鼻子一紧,说道,“如此醇厚之味,不知乃是何种酒水?”。

郭嘉也笑道,“此酒味美吧!刚才我请主公喝酒,主公不喝,现在想喝可没有喽!”,说完之后,郭嘉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高飞说道,“奉孝醉了!不宜谈事!某还是归去吧!”。

“难道主公不想知道这酒有什么名堂吗?”,郭嘉问道。

“洗耳恭听,如果你还能讲的清楚的话!”。

郭嘉请主公高飞落座,倒是款款而谈,“古诗有言,‘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主公可知道新丰酒?”。

高飞答道,“这酒是新丰酒?”。

郭嘉摇头,“松叶堪为酒,春来酿几多,主公可知松叶酒?”。

高飞回答,“这酒是松叶酒?”。

郭嘉依旧摇头,“此酒就不是新丰酒,也不是松叶酒,乃是此两种酒水相互混合之后,酿造而成,名为‘黄雀酒’”。

高飞“咦”了一句,而郭嘉继续说道,“主公想要问我的事情已经尽在其中了,可知奉孝并没有醉啊!”。

高飞说道,“奉孝的确没醉,的确没醉!”。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连过三关

郭嘉以酒论事,而在最后一句“黄鹂酒”时,便已经点透了,新丰酒本就醇香,松叶酒更是甘洌,郭嘉以此两种酒水混合,名为“黄鹂”,其实是在暗喻高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理,而高飞也明白了,郭嘉此言之意,乃是后下手为强.

高飞在府中无事,便想要来与郭嘉商讨事情,尽皆被郭嘉说中,可见郭嘉真的没有醉!而且谋算相当的老辣,“鬼才”郭嘉从未失过手,这一点高飞对于三国历史还是了解的,所以把事情交给郭嘉,高飞很放心!

“奉孝再没有‘黄鹂酒’吗?”,高飞戏谑的问道。

郭嘉靠在椅子背上,故作醉意道,“奉孝醉了,不知道主公在说什么?”。

高飞哈哈大笑,郭嘉也哈哈大笑,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郭嘉能够与曹操所谓的“三子良谋”对手,也算是没有亏待他“鬼才”的称号,而郭嘉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华,但在喝酒的问题上,也是一个小家气!不免令高飞哑然失笑,而郭嘉也笑,乃是自嘲而已!

高飞问郭嘉,“先生不需要军马吗?”。

郭嘉轻声说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算不上什么高招,请主公信我郭嘉,我却给主公来一个空手套白狼,管叫衮州、徐州之人哑口无言!”。

听闻郭嘉此番言论,高飞倒是心安的很,转而欲离开,郭嘉却拦住了主公,说道,“这黄鹂酒乃是佳酿,主公难道不想尝一尝吗?”。

高飞虽然不喜欢饮酒,但是美酒对于男人来说就如同美女一样,天生的诱惑难以抵挡,“奉孝舍得吗?”,高飞反问道。

“某在主公门下,一身的富贵荣华都是主公所赐,请主公喝杯酒水,哪里有舍得不舍得的!”。

当下郭嘉又把舞乐佳人叫了上来,菜色具备,佳酿在前,也算是高飞与郭嘉这主仆俩把酒言欢。

吃喝完毕,高飞带着醉意回归刺史府上,时值夜色初降,秋风乍起,郭嘉命府中之人搀扶主公回府,而高飞却偏偏不让,“不行,让刚才那位美娇娘送我回去!”。

人一出生就会睡觉,而人的天性也都是喜好享乐,之前高飞一直戎马生涯,盘算殆尽,如今偶尔放纵一下,倒也舒心的很,而高飞借着微微的醉意,也是色胆上来,见那郭嘉府中的一位歌姬,面若桃花,酥胸撩人,便一双大眼一直盯着人家看!

郭嘉见主公如此,便说道,“不是我舍不得这位歌姬,实在是她不能送主公回府上,貂蝉小姐不说,单是双儿姑娘知道了此事,便会扒了郭嘉的皮囊啊!”。

高飞一想起府中还有一个母老虎,一个醋坛子,一个瓷花瓶,便脑袋打怵,摇头道,“罢了,罢了,我自己回去吧!”。

高飞不喜欢坐车马轿子,所以从来都是骑马奔走,而郭嘉见主公醉意,便有不放心,高飞独自上马道,“我没醉!”,随即驾马而去。

高飞确实没有醉,人在江湖,不单要有文武艺,还得有酒量,这一点,高飞早就已经练就的如火纯青了,而他之所以在郭嘉府上装醉,倒不是什么耍的什么心机,而实在是借着醉酒的由头放纵一下!

人生就好像被设定了一样,高飞从一个小混混到了青龙帮的大佬,然后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三国,又从一个卑微的小人物身上,强势崛起,不到一年的时间,便稳坐冀州刺史之职,更兼狼子野心,图谋天下,说一句实在话,这样的生活确实很累,劳心劳身,所以今天在郭嘉的府上,算是小放纵一下,舒展身心。

高飞到得刺史府门外的时候,早有一个仆人过来扶大人下马,然后归马于马厩之内,高飞倒是拍了一下衣裳,继而进门。

刺史府上的格局虽然不算阔绰,也不太寒酸,分为外府,内府,内廷,这外府上乃是仆人居住的地方,内府乃是高飞的书房,议事厅,相当于办公的场所,而内廷就纯属是高飞的私人起居之地,而三处各有一个大门,由外而里,不失条理。

高飞前脚迈出,后脚未及跟上,便发现外府大门之处立着一个人,高飞定睛一看,乃是双儿,不禁暗中皱眉。

“双儿啊,夜色不早了,怎么还不睡啊!”,高飞准备先发制人,不给双儿反问的机会。

双儿双手叉腰,便闻到高飞身上一股子酒味,眉头紧锁,怒气横生,等到凑近高飞身边的时候,又闻到了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更怒,“你这是去哪里快活了?”。

双儿这般不给高飞留面子,高飞倒是并未生气,喝退了身边的仆人之后,高飞佯装醉意,便一个踉跄,扑到了双儿的身上,双儿体态轻盈,身子瘦小,哪里能受住高飞这么一个大汉,身子后倾,便欲倒地,高飞就势揽住双儿在怀里,打了一个全是酒气的大嗝,继而哈哈一笑,“呵~呵”。

双儿被高飞这么一扑一揽,本是面带桃花,却闻到高飞打的嗝,不禁皱眉,一把把高飞推走了,她自己也喜色怒气未消,转头走掉了,留下高飞一个人傻笑,“女孩子嘛,还是装傻充愣的好!”。

对付双儿的手段,高飞早就摸的清清楚楚,未等到双儿开口,高飞先占据主动,然后双儿就势发难,高飞再来一个装傻充愣,这双儿便没了办法,只能自顾自的走掉,其实府里的姑娘都很关心高飞,禁令饮酒,禁令寻欢,只不过高飞搞不清楚是禁令与女人寻欢,还是禁令外出与女人寻欢,不过对于这一点,高飞也是装糊涂,不敢深纠!

双儿既走,高飞便进了外府,正欲推开内府的大门时,门倒是从里面推开了,未及那人露出脸面,高飞便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惋心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高飞对待双儿和惋心的开场白都是一样的,也不知道这个高飞有没有新意。

惋心见到高飞,略微施礼,然后说道,“双儿姑娘见高大哥久久未归,略有担心,惋心便在这门口候着!”。

相较于双儿,惋心更加的温柔细腻,倒是颇得高飞的欢喜,而高飞也不加隐瞒,说道,“在郭嘉府中饮酒,耽搁了时间,让惋心担心了!”。

“不打紧的!”,惋心早就闻到酒味,意欲搀扶高飞而行,高飞倒是没有阻拦,只是说到,“醉意微醺,不如惋心去熬一碗解酒的莲子汤吧!”

惋心轻声说道,“是惋心大意了,竟然忘记备上一碗解酒汤!”。

高飞微笑,而惋心自顾自的去了厨房之内,倒是让高飞松了一口气。

从外府到内府,有双儿和惋心二人,高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正所谓女人不好惹,出手也总是搭帮结伙,所以这内廷的大门之处,定然有貂蝉在左右。

高飞料想着,双儿好糊弄,惋心好打发,对付母老虎和瓷花瓶,高飞都是有招数的,唯有貂蝉这个醋坛子最令高飞头疼,而他自己现在的这身情况,肯定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迈着小步子,高飞信步到了内廷的大门前,见左右无人,又停下了一会,大门也没有自己打开,高飞略有放心,“难道真的是天色已晚,貂蝉姑娘已经睡下了!”。

等到高飞推开大门的时候,情况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只见到一袭月光垂下的地方,正立着一个妙龄少女,一袭白衣,更胜白雪,而高飞此刻却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因为他已经闻到了貂蝉身上散发出来的醋味,醋意大发!

高飞忙不迭的笑脸相迎,而貂蝉倒是怒气相冲,见面便质问,“你又到哪里鬼混,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高飞举手投降,一把揽住了貂蝉的腰肢,说道,“什么鬼混,什么看上哪家的姑娘,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貂蝉伸手去打高飞,并且推开了高飞缠上来的大手,其实自从高飞把这三个女人接到府上的时候,他的日子就相当不好过了,高飞属意貂蝉,但是貂蝉却见双儿和惋心两人不满,而双儿更是把一腔子火气撒到了高飞身上,在三个女人之中左右为难,向着哪个也不合适,只能见风使舵,左右摇摆,而他与貂蝉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倒是让高飞吃不到葡萄又不敢说葡萄酸!

被貂蝉一推,高飞假意跌倒在地,而貂蝉见状,又心疼不已,连忙去扶起高飞,询问道,“你没事吧!”。

高飞哈哈一笑,而貂蝉也瞬间明白了高飞是假装的,又板起了脸色。

“你真漂亮!”,高飞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来,见到月光萦绕之下,一位佳人伫立眼前,轻声柔意,倒是让高飞有些心猿意马。

“犯了错,就嘴巴甜!”,貂蝉搀扶高飞起身,而高飞倒是就势把貂蝉扯到了怀里,貂蝉几欲挣扎,但是却挣脱不得,只好做顺从状,而高飞的一双大手早就攀上了貂蝉的胸口,正欲一亲芳泽的时候,突然有一阵咳声。

原来是惋心端着一碗莲子汤立在了身旁,口中轻咳一声,而高飞立即收回了手势,尴尬一笑,而貂蝉也略有羞涩,但是随即她就闻到了高飞身上其他女人的胭脂味道,立马脸色转怒,“你到底碰了哪个女人?”。

真是一桩好事转瞬就变成坏事,被剜心搅合了之后,又被貂蝉发现了马脚,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第一百五十章 李儒的羽扇

刚被惋心撞破好事,又被貂蝉姑娘识破作为,高飞真是叫苦不迭,倒是两眼一抹黑,装作不省人事,鼾声四起,而貂蝉哪里肯放过高飞,一直在他的耳边说道,“前往别装睡觉啊,从实招来!”。

倒是一旁的惋心颇为体谅高飞,说道,“高大哥着实是醉了,应该休息的!”。

貂蝉见到惋心的手里端着一碗莲子汤,毋庸置疑,是给高飞送过来的,便脸色耷拉下来,不管不顾高飞,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有惋心关心你,也用不着我围在你周围了!”。

貂蝉一转身,便走掉了,而惋心见貂蝉小姐回去了房里,便对躺在地上,故作鼾声的高飞说道,“高大哥,人家已经走了,不用在……”。

高飞闻言,睁开左眼,确定不是貂蝉的诡计之后,方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惋心悄悄说道,“秋风萧瑟,拔屁股啊!”。

惋心轻笑道,“是高大哥自己闯出的祸事,怨不得旁人!”。

高飞也笑道,“还是惋心知道疼你高大哥!”。

惋心闻言脸色一红,倒是把手中端着的莲子汤拿了出来,故作遮掩,“这解酒汤还喝不喝啊?”。

“惋心亲手熬制的,当然要喝!”,高飞接过莲子汤,一个咕咚,便都倒进嗓子眼里去了,而惋心在一旁,以手遮住嘴巴,笑个不停!

高飞奇怪,问道,“你笑什么呢?”。

惋心说道,“我笑高大哥好歹是冀州的刺史大人,怎么吃相竟这么难看!”。

高飞假装鬼脸,倒是又把惋心逗笑了,随即高飞便板住面孔,径自的走向了惋心,正视着惋心的面庞!

惋心心里蹦蹦的跳个不停,脸上显出红晕,支支吾吾的说道,“高大哥,你要——干嘛啊!”。

高飞凑到了惋心的面庞之上,嘘声说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敢说出去,要是让双儿知道的话……”。

惋心白欢喜一场,原来高飞凑近只是为了说这件事,所以惋心也大起了胆子,说道,“若是我说给双儿了,能怎样?”。

真是跟谁久了就会像谁,之前高飞只以为惋心是个文静的姑娘,不想跟着双儿的日子久了,居然也会耍起调皮来,不过倒也可爱,太文静太没脾气的姑娘,实在是寡味的很啊!

高飞假装怒气道,“若是你说了,我便……”,高飞打量着惋心全身上下,似乎惋心也出落成大姑娘了,不瞅不知道,一瞅才知女大十八变,便不由得收回了目光,而惋心也被高飞盯的全身炽热,倒是转身跑掉了,喊道,“我不会说的!”。

高飞感觉好笑,但始终是没有笑出来,他府上的这三个女人,倒也都都招人喜欢,但是高飞也不能照单全收,虽然三妻四妾这种事情在古代是合法且常见的,但高飞始终过不去心里的坎儿,而且这三个女人也压根就没法和平相处,而这点方才是高飞最头疼的事情!

三个女人都走掉了,只剩下高飞在院落里略有发呆,不过秋风萧索,高飞感觉到身上寒冷的时候,便自己走进了屋子里。

高飞的卧房之外,乃是一排书架,上面有一些典籍书籍,而高飞还特意在书架之后做了一个暗室,十余平方的地方,小巧的很,却在里面藏了很多重要的东西,第一个便是《太平要术》,这本书,其实应该称作这张人皮,当年高飞跟踪战败的张角而去,杀人掠货,方才从张角的身上发现奥秘所在,当即割下了张角的人皮,收为己有,便是这《太平要术》。

这本书高飞已经参详许久了,虽然个中奥义比较晦涩难懂,但是好在高飞的天分非常,所以也参悟到了不少的精妙之处,而高飞现在所做的一切,与其说是要征服天下,不如倒是打败吕布更实际一点,三国武力第一的猛将便是吕布,而高飞本着不搬倒吕布不罢休的态度,暗中在《太平要术》的指导下,刻苦训练,现在已经小有所成了,假以时日,高飞便要踩在吕布的尸体上,俯瞰天下雄图!

《太平要术》被高飞锁在一个木盒子里,每晚都要进到密室之中参读,而密室的地方虽小,却还有一排木架,上面的东西都是高飞看重的,第一位置上,乃是一把刀,小巧玲珑,名为七星刀,乃是原司徒王允的家传宝物,据说此刀乃是出自北极严寒之地,寒气非常,当年在洛阳城的时候,高飞为了这把刀闯入董卓府上,与那吕布有了第一次的交手,虽然惨败而回,却并非得不偿失,而在盗七星刀的时候,高飞还顺手从董卓府上,拿出了另一件宝物,乃是东海蚌珠。

这东海蚌珠的功效,高飞完全不了解,不过当时被吕布所伤,生死一瞬间,也不由得多想,吞下东海蚌珠的高飞,身体痊愈的速度非常之快,以至于在后来李儒设下的鸿门宴上,李儒完全找不到被吕布所伤留下的伤痕,而且高飞还有一个更大的怀疑!

当日在李儒府上的时候,高飞与吕布交手,本来凭借一招烈火掌,压根就敌不过吕布,但是高飞没有想到他自己突然疯魔附体,实力大增,凭借疯魔状态的高飞,硬是逼迫吕布演化出了“双瞳”之像,两人撕打的天地变色,蔚为壮观。

而事后的时候,高飞却在分析那一日发生的事情,他自己怎么会突然疯魔附体呢?而且还会实力大增?这实在是一个问题,而高飞百思不得其解,唯一可以说的通的理由,只能是那颗东海蚌珠的缘故,因为除此之外,高飞没有发挥想象力的空间了。

后来在冀州得见神医华佗的时候,华佗也对东海蚌珠赞不绝口,更是扬言东海蚌珠可以为贾诩之子续命,而当时高飞在私下里去问华佗,备言东海蚌珠之事!

原来这东海蚌珠乃是秦始皇之物,当年始皇帝一统天下,号令全国,功劳何其大矣!当时有一位耄耋老人,前去面朝圣驾,献上一物,乃云,“此乃东海蚌珠,吸天地之精华千年矣,方才化为珠形,老夫在东海行船,偶遇风Lang,正好碰见一只大蚌,便施手相救,这大蚌得救之后,口中吐出一物,正是这颗珠子,老夫感德圣恩,不敢占据,特意献于圣驾!”。

当时始皇帝多疑,以为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哪里能够在东海行船,便质问到,“汝乃何人?竟敢欺我!”。

那耄耋老人,哈哈大笑,随即化风而去,并且喊道,“某便是那大蚌,始皇功劳盖世,特持此物觐见,愿始皇善待百姓,江山方能永固!”。

当然最后秦始皇并没有善待百姓,而是穷兵黩武,所以他以为可以万世相传的王朝,却只传到了秦二世便被终结了,至于那颗东海蚌珠,始皇帝多疑,哪里肯服用异物所献之物,所以这颗东海蚌珠才传承至今,至于是怎么到了董卓的手上,倒是不得知,而华佗之所以讲了这么多东海蚌珠的事情,只是想要佐证一句话,“东海蚌珠不是凡物!”。

至于东海蚌珠到底哪里不凡,华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高飞也知道了,他的疯魔之症肯定是因为体内东海蚌珠的药效所造成的,而高飞对他自己体内的这种潜能倒是十分感兴趣!

高飞第一次知道疯魔附体的时候,是他双眼泛红,全身火热,一把烧掉了赖三的左手,而当时触发这种状态的时候,是高飞在运用体内的真气疗伤,而就在疗伤的时候,东海蚌珠的药效突然覆在了高飞体内的真气之上,而高飞突然双眼泛红,继而便神志不清了。

第二次乃是与吕布对决的时候,生死一瞬,高飞的潜能无限爆发,又一次的双眼爆红,全身炽烈如火,而高飞总结两次的疯魔之态的时候,只得到一条结论,调用体内的真气的时候可以触发疯魔状态,而高飞发现此事的时候,一直在尝试,怎样才能更顺利的利用这种状态,经过很多次的实验之后,高飞终于发现了窍门,可以让疯魔附体为他所用,不过这种状态有得有失,虽然能够爆发,但是坚持的时间却不长,所以这一招,轻易不能用,如果杀手锏不能杀掉敌人,那么必将被敌人看出破绽,到时候就是置自己于险境!

高飞对于自己身上的这点隐秘,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起,而知道当年洛阳发生的事情的人,都已经全部死掉了,除了吕布,所以高飞的这一手,外人绝对是不知道的,而高飞藏着这么一个杀手锏,也只为了对付吕布一人!

高飞密室的木架上,除了七星刀之外,还有一本书,乃是当日唐三跟随华佗而去的时候,留给高飞的唯一一样东西,书名唤作“青囊书”,貌似一本医书的样子,而高飞对医术根本就不感兴趣,之所以留下它,还存放在密室之内,实在是应为他跟唐三的情谊匪浅,他始终不了解唐三为什么要离开他,不过他相信他兄弟的理由,兄弟不勉强兄弟,这便是高飞放唐三走的原因!

木架的最后,乃是一把扇子,确切的说,是一把羽扇,而这这把羽扇的来历也算饶有趣味,李儒死于吕布之手的时候,高飞在李儒的尸体上,捡回了这把扇子。

李儒出入任何之地,不论何时,手里都会有这把扇子,高飞虽然不知道这个李儒这么做是什么理由,不过高飞相信这把李儒不肯离手的扇子,一定有值得挖掘的故事,所以高飞才把这把扇子留下来。

李儒的羽扇究竟有什么秘密,一时半会还说不到,所以先卖个关子,请关注本书的后续章节,依旧精彩纷呈。

(把之前挖的坑填上了,不过不好意思,这坑总得一边挖一边填才有意思,所以请君落坑!)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与虎谋皮

高飞在密室之中,打坐落定,修习了一晚上的《太平要术》里的**,约莫早晨的时候,高飞悄悄的转出了密室之中,躺在床榻上,假装睡觉。

这个时候,早早有惋心到高飞的房门前叫吃早饭,高飞佯装伸了一个懒腰,眼神惺忪的走下了床榻,其实这一切都是高飞装给惋心姑娘看的,因为高飞修习法门,可以振奋精神,少睡一些觉也是不碍事的。

高飞见到是惋心过来叫他,便悄悄问道,“昨晚的事情,你可保守住秘密了!”。

一大早上,高飞的心情格外的好,不由得挑逗起惋心来,没等高飞把言语挑逗化为行为挑逗的时候,双儿也跑了过来,略有不悦的说道,“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还吃不吃早饭了!”。

高飞见到双儿,便感觉到情况不好,急忙收住了轻浮之意,只是说到,“这不是才起来吗,早饭哪有这么早的,还有我是一家之主,等等我怎么了!”。

双儿被高飞呛得没有好脾气,嗔怒道,“貂蝉一来,你就对我不好,双儿生气了!”,随即便跑掉了。

高飞略有无奈,怎么做都不可能在双儿和貂蝉之间两全其美,所以高飞在府中也是打怵,连吃早饭这种事情都打怵!

惋心一直在高飞身边帮忙穿衣,倒不是高飞自恃尊贵,而是古人的衣服穿起来实在太麻烦了,里面两三件,外面又套上两三件,哪个和哪个搭配不对劲的话,又被手底下的官员说成乱了礼仪,古人的繁文缛节,高飞真的是搞不太懂,不过入乡随俗的道理,高飞还是应该遵守的,所以虽然麻烦一点,到也还能接受。

惋心在给高飞披上外衣的时候,轻声说道,“惋心守的住秘密呢!”。

高飞略有喜色,随即便前去饭厅吃早饭。

刺史府上人不多,高飞更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既无父母,又无兄弟,乱七八糟的亲戚也一个没有,所以府上略显冷清,至于刺史府上的主人,算上貂蝉、双儿和惋心,也不过就是四个人,一男三女,所以饭厅的地方也不是很大,摆开一张差不多的桌子之后,倒还合适!

高飞一直把惋心看作和双儿一样,但是惋心这个丫头时刻都闲不下来,里里外外的打点,没事的时候,就来伺候高飞,像是奴婢一样,高飞虽然劝过,但是惋心依旧如故,而在高飞看来,惋心也的确够贴心,很会照顾人,所以高飞也愿意惋心来伺候他!

饭厅之内,貂蝉落在在左侧,高飞走进去之后,坐在主位上,而惋心也在高飞右侧落座,倒是不见双儿。

“要不等一会儿双儿妹妹吧!”,惋心的年纪比双儿大,所以她对双儿以妹妹相称。

貂蝉并未发话,而高飞也确实感觉最近有点亏待双儿,便吩咐惋心道,“你去把双儿叫来吃饭,不要耍孩子气儿!”。

惋心便出去寻双儿了,须臾之后,惋心便扯着双儿进了饭厅,而双儿推搡之下,还大声说道,“有人不愿意让我吃饭,我还吃什么?”。

惋心解释道,“没有人不让你吃饭的,高大哥心疼你,让我去寻你来的!”。

高飞也知道双儿喜欢耍小孩子脾气,便说道,“双儿快来吃饭啊,先前是高大哥不对!”。

双儿见高飞先服软了,便半推半就之间,坐了下来,高飞见状,说道,“吃饭!”。

一个男人围在三个女人之间,高飞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艳福不浅啊,还是造孽太深,总之他的日子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好过。

饭桌上,高飞见双儿心情不好,便给双儿夹了一份菜,而貂蝉见状,便盯着高飞不放,无奈之下,高飞又挨个的给貂蝉夹菜,再给惋心也夹了一份,而双儿见状,又不干了,所以这一顿早饭,高飞可是没有吃消停,净给别人夹菜了,他自己都一口没有吃上,可见高飞的苦难已经如此!

餐盘散尽的时候,高飞马不停蹄的跑掉了,却到郭嘉那里又蹭了一顿饭,方才感觉这一天的善意始来。

了却琐事,高飞却要考虑正经事了,有消息传来,说是献帝已经渡过黄河,到达安邑县了,而且张济也已经有动静了。

之前高飞一直以为在献帝争夺战之中,他的对手只有曹操和刘备,不想什么时候却冒出了这个唤作张济的人物,而且他的角色绝非一般,高飞注意到张济的时候,是他从陕西而来,止住了李榷郭汜二人,要迎接圣驾归去弘农,当时高飞的脑子便思虑到这件事情,“这个张济难道比袁氏兄弟那帮诸侯还要有心机吗?众路诸侯之中,有兵有地的不在少数,而且大都是世家根基,底子厚的很,而那帮人物都没有料想到献帝的重要性,他区区一个张济,在三国之中的名气都抵不过华雄这样的武将,难道他也有狼子野心?”。

高飞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对张济的定义并没有到如此,他以为这个张济不过就是歪打正着而已,或者这个张济乃是忠贞之臣,见不得献帝受苦,所以才要迎接圣驾于自己的根据地,然后好生侍奉,然而事情却并非这么简单,高飞也开始注意到张济这个人的不凡之处!

李榷郭汜二人劫杀献帝銮驾,而张济军马在献帝銮驾之后护行,竟然没有一点动作,任由李榷郭汜二人肆意妄为,这不是一个忠贞之臣会干出来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张济似乎在纠正献帝逃跑的路线,这一点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榷郭汜二人追赶献帝一行,要杀献帝,然而献帝几番凶险,却也是有惊无险,是献帝运气好吗,献帝要是运气好的话,就不会做了这么多年的傀儡皇帝,事实是张济的军队一直跟在献帝之后,在献帝凶险的时候,适时出手,你以为在黄河边上,董承会那么容易发现一只小船吗?

张济一直在干预李榷郭汜的军队,让他们从特定的方向上追击献帝一行,而献帝也只能按照一个特定的方向奔逃,而高飞对这个特定的方向实在是太感兴趣了,他叫人拿来一张地图,然后在长安之地点了一个点,接着是霸陵,然后是华阴县,黄河,最后是安邑县,高飞用毛笔把这几个点连成了一条线,方才发现了秘密所在。

长安到黄河,再到安邑县,形成了一条曲线,而安邑县所在的位置实在是耐人寻味,因为安邑县按照这一条线拐下去的话,会有两种结果,两百里之外是徐州,三百里之外是衮州!

郭嘉在高飞身旁,耐人寻味的说道,“主公说的对,这个张济绝对不简单!”。

高飞倒是笑了,“依奉孝之见,是去徐州,还是往衮州啊?”。

郭嘉打了一句哑谜,“反正不会到冀州,离冀州地方还远着呢!”。

高飞以为张济会让献帝之众前往衮州,虽然安邑县离衮州比离徐州远,但是他相信曹操不会放任献帝这个香饽饽的,而且曹操手下的荀彧荀攸叔侄俩也绝非善类,他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是曹操搞的鬼,但是郭嘉却摇头!

高飞问道,“奉孝为何摇头?”。

郭嘉的眼睛落在了地图上安邑县的位置,“主公请看,此刻献帝可是在安邑县停顿了下来,也就是说张济还在犹豫,他在犹豫应该把献帝往那边送!”。

高飞会意,但是却又说道,“你是说,徐州刘备也看出了门道,他和曹操两人都以张济为内应,而张济却在安邑县摇摆不定!可是刘备手下却没有能够出这种计策的谋臣!”。

郭嘉说道,“难道主公忘了,此刻吕布可在徐州小沛之地,而吕布手下陈宫亦不可小觑!”。

念想起陈宫,高飞倒是脊梁骨一寒,刘备肯收留吕布,当然不会是善心大发,他所仰仗的不过是吕布之勇武罢了,而吕布亦不是善类,坐拥小沛之地怎么可能不贪图徐州,按理说这刘备与吕布,应该是彼此利用,彼此防备的,陈宫又怎么可能给刘备出这种主意呢?

高飞把心中的思虑说出,郭嘉倒是不以为意,“猫和狗相搏,若是旁边还有数只老虎,他们还会相互争执吗?利益见大见小,见大则弃小,现在的形势之下,刘备与吕布拧成一股并不意外!”。

没有绝对的敌人和朋友,利益在前,什么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只要价码够大的话,所以高飞也了然了,不过他依旧猜错了一件事情,不是曹操和刘备两人都以张济为内应,而是刘备以张济为内应,张济却在中途反悔,所以才会在安邑县停留!准备一手托两家,正好提高价码!

却说此时,张济派遣的副将已经早就到了衮州之内,面见曹操本人,和盘托出张济之交代,而曹操倒是脸色一沉,一时之间并未给出答案。

副将言说,“曹将军思虑片刻,再给答案!不过我家将军也说了,时间并不充裕!”。

曹操连忙招来荀彧荀攸还有程昱三人,于府内商议道,“张济派人前来索求,允诺送献帝于衮州,不知事情如何?”。

荀彧问道,“不知张济所求者何?”。

曹操说道,“国之丞相!”。

第一百五十二章 攻心计

曹操说出“国之丞相”的时候,荀彧的脸色并不好看,曹操当然知道荀彧所思,而旁边荀攸也谏道,“此中但有诈!不可轻信!”.

曹操思虑道,“我也以为此事并不简单,所以才前来三位共同商议!”。

其实个中的情况,曹操已经略有了解,张济求曹操寻诺丞相之职,实在是笑话,曹操现在不过是衮州刺史,即便献帝归来衮州,人臣之最高,不过就是丞相之职,这张济倒是真敢开口,他若是做了丞相,他曹操还不得做皇帝,才能答应他的要求啊!

曹操疑心此乃是冀州或者徐州的骗局,以张济之言,先安稳住他曹操,然后在伺机图谋者大,荀彧久久思虑之后,方才说道,“主公当答应下张济的要求,让其护送献帝归来衮州,却看张济如何应承!”。

荀彧所言乃是将计就计,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这张济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而他更久安邑县的所在,断定此事应该跟冀州瓜葛不大,事情的关键或许还在徐州!

荀彧把他心中所思虑的东西讲出,曹操倒是一惊,“徐州刘备是什么角色,佞臣小人一个,趁着吾兵攻徐州,却来捡一个便宜,白白的徐州拱手相送,吾恨矣!”。

程昱谏道,“主公不须恨意刘备,依我看,这刘备不过是为主公守徐州城而已,不用在心!”。

曹操询问何故,程昱说道,“虽然现今情况,刘备与那吕布团作一团,但是必不久远,刘备野心,吕布虎狼,此二人必定相争,但时候徐州之归宿还未可知?”。

本来曹操召集这“三子良谋”乃是商讨张济之事,却不由得转到了徐州刘备身上,而刘备不单单夺下了本属于曹操的徐州,还收留了曹操的敌人吕布,新仇加旧恨,曹操之怨念刘备,可见一斑!

曹操复出面见张济之副将,乃云,“若是张济将军能够送献帝于衮州,当保丞相之职!”。

张济副将称谢,见曹操已有答复,便转身欲归,乃说道,“曹将军可借在下快马一匹,从安邑县之所奔途衮州,坐下马匹已经跑死了!”。

曹操允诺,一匹快马而已,当作相送,副将辞别曹操,奔赴安邑县,到张济处禀报。

却说衮州之内,荀彧对曹操说道,“主公在衮州之内,盘算接献帝回城,却在此时,张济送上门来,难道主公不觉得蹊跷?”。

曹操左右思虑,也显露出疑心之色,“确实这张济的副将来的太过于巧合了,想什么来什么,世间不会有这样的好事,但是这张济却是收何人指使,所图谋的又是什么?”。

荀彧以手指着徐州方向,说道,“安邑县之所在,离徐州两百里地,离衮州三百里地,如此尴尬的一个地方,不会是巧合!”。

曹操略有会意,“难道是张济想要稳住衮州,然后趁势送献帝于徐州?”。

荀攸说道,“若是如此,主公便不用担忧什么,怕就怕这张济并非如此简单!”。

曹操听闻此言,便欲亲自带兵奔赴安邑县,管他是什么阴谋,兵马一到,便把献帝接回衮州,奈他张济能够如何!

荀彧却止住曹操,说道,“主公不可,主公所图谋者乃是献帝一人,而张济军马却在献帝左右,若是把张济逼迫的急了,再一刀把献帝给砍了,主公可就得不偿失,况且主公亲自带兵去已经献帝,兵马少了不足以抵抗张济,兵马多了则衮州空虚,到时候冀州高飞,徐州刘备会不乘虚而入?”。

曹操闻言,恍然大悟,说道,“既然明知张济是计,却奈何?”。

荀彧说道,“张济不简单,那徐州刘备也不会轻松,伺机而动,盯住徐州刘备,盯住冀州高飞,且看谁先出手!先出手者必先沉不住气之人,到时候露出破绽,主公可以图之!”。

被荀彧一言,曹操倒是不在意张济之事,至于献帝之归宿,曹操是势在必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从衮州归去的副将,三百里的路程,马不停蹄,一日之内赶回了张济军中,张济见副将回来,便问道,“情况如何?”。

副将答道,“曹操已经允诺下来,许给将军丞相之职!”。

张济哈哈大笑,“难道曹操没有生出疑心?”。

副将说,“这倒是没有看出来,不过曹操却与众人商议过之后,方才答允末将!”。

张济说道,“曹操不会不疑心,只不过你没有看出来罢了!”,张济又说,“交代你的另一件事情办的怎么样?”。

副将把他从曹操那里借来的马匹牵来给张济将军相看,张济围绕着那匹马转了一圈,说道,“这匹马是曹操的军马吗?”。

副将也在马前转了转,说道,“应该是曹操军马,此马所用的蹄子乃是军中所制,非常耐磨,当是军马!”。

张济又问,“你能从这匹马上看出什么来吗?”。

这下子副将的脑袋可就摇晃了起来,“不就是一匹马嘛,能看出来什么啊?军中之马大都是公马,公马的耐力好,可是这不用看也知道啊!”。

张济简直想要打他副将的脑袋,“孺子不可教也!这一匹军马能看出的地方可大了去了,你看这马,体态丰盈,四肢强壮,膘厚毛长,可见曹操之军粮草充足,并不亏待马匹,而且前番曹操刚刚战胜吕布,按理说衮州的粮草不应该如此充足,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曹操在衮州裁军,所以曹操的兵力并不充足!”。

副将闻言,称赞道,“将军慧眼如炬,一眼看穿了衮州城中军力不济!可是曹操兵马缺少,关我们什么干系?”。

张济不说此事,又看向那匹从曹操处借来的马,说道,“此马蹄上钉着的铁掌,铁匠的功夫不错,但是铁杂质颇多,可见衮州的实力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强大,衮州缺铁,所以才会在马掌上用劣质铁掌,可见曹操定然是把城中之铁,都炼成武器,散发军士了!”。

副将又摇头,示意不懂,而张济也无奈的摇头,继续说道,“曹操的实力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强大,而他之所以能够打败吕布,只是吕布有勇无谋而已!”,张济暗笑道,“如此,当借刀杀人!”。

张济见副将狗屁不通,便不再言论,只是命令副将道,“率领一队军马,紧紧盯着李榷郭汜二人,若是其再出兵追赶献帝之行,便杀之!”。

副将问道,“是杀献帝还是杀李榷郭汜?”。

张济大怒道,“你他妈的智商都跑哪里去了!给我滚出去!”,副将见将军发火,便急忙的退了下去,口中嘀咕道,“原来是杀李榷郭汜啊!”。

古语说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张济此时倒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的手下怎么都是这么一群不开窍的东西呢!看来张济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了,他得早作谋算,争取驱虎搏狼,到时候他就要坐手渔翁之利,占尽天下先机!

冀州方面,高飞派到衮州打探之人,也回身来报,果不其然,张济的副将在曹操府上盘旋半日之后,方才离开,而高飞的眉头紧锁,按照这个情况来看,张济果然不是在安邑县境内犹豫,而是在权衡,权衡哪边的利益最大,利益大者所向!

但是又有一点说不通,这张济的副将为何会大摇大摆的前往衮州面见曹操,而高飞派出的细作之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打探到了此事,未免太简单了,难道张济是故意派副将往曹操处,他的真正目的在于让徐州方面也知道此事,然后借机哄抬砝码,坐地起价?

高飞想到这里的时候,做摇头状,如果事情真的是这么简单,张济不会如此的大费周章,一本万利是所有野心家的梦想,而利益最大化的前提是,风险最小,这个张济此时敢在衮州和徐州两方面博弈,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他实在太危险了,曹操和刘备都不是善类,与其挑逗两家,不如说是这个张济正在与两只老虎谋皮,而他的下场很简单,肯定会被另一只勃然大怒的老虎咬死,这不是一个聪明人会做出来的事情!而高飞料想到此处的时候,后脊梁骨一凉!

“难道他想要两家通吃?”。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是站在你背后的敌人,你看不到他的样子也看不明白他的招数,但是他却会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捅你一刀,一刀致命,显然现在这个张济就是这样的人,一个站在背后的野心家,正在侍机露出尖刀的锋芒!

高飞大窘,好悬让这个张济坐山观虎斗,不过高飞想不明白一件事情,在他和曹操、刘备三人之中,张济为什么要挑后两个人下手,按表象来说,刘备锋芒未露,不应该成为张济的目标,难道是陈宫搞的鬼?

事情一下子扑朔迷离了起来,张济包藏祸心,准备吃掉曹操和刘备,但是吃掉刘备的话,谁会得到最大的好处,显然不是张济,而是盘踞在小沛之地的吕布,高飞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张济与身在小沛的吕布联手,里应外合?

事情怕想的简单,也怕想的复杂,因为如果是按照高飞所想的话,那在这场争夺献帝的大战之中就不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么简单,而是错综复杂的势力纠葛,加上各怀鬼胎的众人,一起上演的攻心大戏!

难道事情真的是这样吗?高飞所担忧的事情会变成现实吗?吕布究竟有没有与张济勾结?且看下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太极推手

高飞感受到事情的可怕之处,但是他却偷笑了一声,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或许这个张济的存在也不太坏,至少可以借力打力,不过到底要怎样才能玩火不烧身,还得看高飞的手段!

却说在徐州之内,刘备略显焦急之色,先前他已经给张济去信一封,言说当机立断,应该快快把献帝送往东南方向,也就是徐州,不过这张济久久不见动静,反而任由献帝一行在安邑县暂居,真的是气煞刘备!

刘备叫仆人又唤来一只信鸽,又亲自再写一封信,催促张济行军,乃云,“机密之事,耽误不得!”.

信鸽的速度倒是迅速,估计不用半天便会抵达张济军中,不过刘备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他也察觉到这个张济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这个时候,有人来报,说是小沛之陈宫来见!

刘备收回疑色,把陈宫请进府内,而陈宫见刘备,行参拜礼,“陈宫见过刘大人!”。

刘备喜色涌上,搀扶着陈宫而起,说道,“公台先生多礼了,快快请起!”。

陈宫抖落衣裳,方才罢礼,说道,“某奉吕布将军之命,前来刘大人府上,将军嘱意道,‘若是刘大人有使唤吕布之处,但说无妨!’,将军琐事无暇,所以陈宫特来言说!”。

刘备哈哈大笑道,“奉先言重了,某在徐州之内,既无战火,又无叛乱,何处能用的上吕布将军啊?”。

陈宫也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依某看来,刘大人当有难处!”。

刘备的脸色不自然了一下,不过转瞬就被掩饰过去了,“不知公台所言乃是何事?”。

刘备有点装糊涂的意思,其实他也想要试探一下这个陈宫,看他究竟有几分才学与谋略,如今吕布却在徐州之地,其人有勇无谋不足虑,若是这陈宫谋略绝人,他刘备还真有点引狼入室的意思!

陈宫再次稽首,说道,“也不知道某猜测的对与不对,且请刘大人一听,衮州曹操在陶谦大人在世的时候,便提兵来犯,如今刘大人新拥徐州,曹操哪里会拱手相让,不日之内,必会引兵来攻,而我家将军与那曹操也有旧仇,正当为刘大人出力,共戮曹操!”。

陈宫所说之话倒也在理,不过却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而且曹操觊觎徐州之地,天下人共知,所以说出此番言论,虽然不凡却也并不出众,刘备暗自的放心下来,“这个陈宫也并非谋略绝人啊!”。

刘备慨然曰,“吕布将军仁义,我刘备必不相忘,若有曹操来攻徐州之时,当赖吕布将军之力!”。

陈宫言说之后,便欲请辞,而刘备倒是谦逊一些,要留陈宫赴宴,陈宫推脱之后,上马向小沛之地而去。

其实刘备想要留下陈宫赴宴,倒不是什么情谊使然,而是想要再试探试探这个陈宫之人,不过陈宫倒是推脱掉了,刘备便不以为意,继而又有人来报,说是张济的副将出入衮州曹操府上!

这个消息倒是着实让刘备吃了一惊,暗中骂道,“张济宵小,居然欲投曹操!”,不过此刻刘备此时也是没有办法,献帝还在张济的手中,现在只有他手里握有王牌,所以主动权还在他的手里,刘备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刘备倒是不得不防范这个张济了!

刘备命人骑快马,追上先前放掉的那只信鸽,把那封给张济的信件追回,此刻的刘备倒是改主意了,他要另外再给张济写一封信!

信鸽的速度倒是够快,不过却也挡不住飞驰的箭羽,一只羽箭窜出,信鸽落地,快马回报刘备,而刘备见到原先的那封信件后方才放心,提笔再写,不过这次倒不用信鸽了,他要派出信使亲自送信!

陈宫回归小沛的时候,吕布却在大帐之内饮酒,醉意酩酊,所以吕布压根就没有派遣陈宫去见刘备,言说什么愿为驱驰之类的话,一切都是陈宫自作主张,而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麻痹刘备,虽然吕布无谋,可是陈宫却有谋,而且还数次让被称为多疑的曹操中了圈套!

刘备之所以会联系上张济,其实是事出偶然,刘备虽在徐州,却时刻关心长安之事,而且他也开始打献帝的主意,所以对于一切可以利用的信息都不肯放过,当刘备得知张济从陕西赶赴长安的时候,刘备的心思就开始活泛开了!

张济也是一只虎狼,所以他到长安的目的也很简单,不是为了献帝荣辱,汉室安危,而是谋划自己的利益,在曹操、刘备和高飞都没有人敢出手的时候,张济出手了,他率领一众兵马奔赴长安,解了献帝之围,继而想要掳掠献帝归去弘农,但是一入长安,张济的鼻子就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若是真的把献帝掳去弘农,那恐怕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就在张济犹豫不决的时候,刘备主动联系上了张济,书信往来频繁的很,刘备更是在信中不加遮掩的表示,希望得到张济的帮助!

所谓“帮助”不过就是献帝的归属,而张济正好见招拆招,直言愿意与刘备合作,不过他也开出了自己的价码,毕竟作戏要作足,而刘备也深信张济不疑!

而后来的事情便显而易见了,张济纵容李榷郭汜二人,逼迫献帝改变路线,最后走到了安邑县的位置,便停下来了,而张济也盘踞在安邑县附近。

献帝之所以会在安邑县停留,实在是无奈之举,李榷郭汜二人穷追不舍,已经让献帝一众疲惫不堪,而安邑县之后,正好有黄河做阻隔,可以暂时缓解劣势,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献帝在安邑县内已经被张济控制住了,来去不由人,只能任人摆布!

张济以勤王为由,兵马围住安邑县,而杨奉董承之人却也了然张济不怀好心,不过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只好劝谏献帝暂且在安邑县内居住,不过此二人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保护献帝逃出此地!

却说在张济军中,有人来报,说是徐州糜竺来见。

刘备派出的信使便是糜竺,此人在刘备夺徐州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至于杀陶谦,陷害高飞,也有他的份子,糜竺之所以背叛陶谦,转投刘备,实在是刘备的手段高超。

当初刘备在小沛之地的时候,就暗中交好糜竺,收为己用,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糜竺献出了自己的妹妹,刘备当然欣然接纳,便娶了糜竺之妹为糜夫人,以安糜竺,所以这糜竺便与刘备沆瀣一气,倒也受刘备重用!

糜竺面见张济将军,首先发问,“吾闻君子交言,必不相弃!敢问张济将军,可有此理乎?”。

张济笑道,“刘备大人之使者,能说善辩,张济不如也,却不知刘备乃是何意?”。

糜竺并未行礼,而周围有数位小兵之人,见糜竺狂妄,便欲以刀身加之,行拜见将军之礼,而张济倒是不计较,喝退众人,乃说道,“刘备大人有何话要说,请言!”。

糜竺从胸怀之内,掏出一封信件,口中颇为不屑,“吾还听说张济将军派遣副将前往衮州,面见曹操,却不知张济将军乃是何意?”。

张济哈哈大笑,“徐州的消息倒也是灵通,不过我说我与衮州曹操乃是私交,你家大人会相信吗?”。

“荒唐!”,糜竺面露不屑之意,乃云,“我家大人已经应允了张济将军之所求,何故反悔?”。

张济见到糜竺的手中有一封蜡封的信件,倒是开怀的说道,“刘备叫你来,不会就是为了来羞辱我吧!”。

刘备叫糜竺带信件前往张济大营的时候,就吩咐道,要愠色厉言,糜竺不知何意,刘备倒是笑道,“只管如此,张济必不肯伤害汝性命!”。

有刘备之交代,糜竺也便无所顾忌,所以到了张济军中,便没有好脸色,似乎糜竺前来并非传递信件的,倒是前来要账的,而事情的情况是,糜竺确实是来要账的!

糜竺把刘备写的信件递给了张济,而张济接过信件在手,抖落开来一看,脸色竟然略显不自然,而张济大营之内的气氛陡然不对劲了起来,糜竺胆色一寒,“莫不成这张济恼羞成怒,要杀我!”。

张济的脸色颇为难看,而手里的信件在看完之后,竟然在身旁的烛火之上点燃,须臾之间,一封信件便化为灰烬,张济只是一吹,灰烬尽皆散落在糜竺的脸上,而糜竺见势不好,早早就收起了愠色。

张济走到走到糜竺面前,忽地,抽出了腰间的快刀,直接抵在糜竺的脖子上,而周围侍卫见张济将军如此,也纷纷亮出武器,挡住糜竺的去路。

糜竺大惊,“你想要干什么?”。

张济露出笑脸,“你知道刘备在信中所说何言?”。

糜竺摇头,“大人所言,不敢猜测!”,虽然言语还有些骨气,不过在糜竺的双腿早就抖成筛子了。

张济见糜竺不知,便大声喝道,“刘备乃令我杀你!”。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双簧戏

糜竺大惊道,“不可能!”,随即张济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手中的刀锋会以为不可能吗?”。

刘备的信件早就被张济烧掉了,而糜竺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刘备会置他于死地,就在糜竺怀疑张济的时候,张济手中的尖刀早就划过了糜竺的脖子。

张济大笑道,“这是因为你的无礼,无礼之**都该死,但是我却留下你的性命,传话给刘备,献帝能不能到徐州,还得看他的本事!”。

张济的刀锋划过糜竺的脖子,一道血痕渗出,但也仅仅就是一道血痕而已,因为张济的刀尖并没有深入,不过糜竺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双手颤抖的摸着自己的脖子,见自己还没有死掉,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走吧!”,张济喊道,而糜竺反应片刻,方才缓过神来,随即便跑掉了,而张济收回尖刀,面露鄙夷之色。

其实张济要杀糜竺,到并不是因为他的无理,而只是张济的虚招罢了,至于刘备些给他的信件,也都不值一提,因为刘备还以为张济只是在左右权衡哪边利大,而张济倒是觉得好笑,所以才会诈言要杀糜竺,不过相逗而已,至于对付曹操和刘备的计策,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糜竺一路跑回徐州,面见刘备,直言张济要杀他,刘备也是面色如土,他搞不明白这个张济究竟要搞什么鬼?不过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刘备以为张济投靠曹操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

张济与曹操约定,把献帝护送到衮州,而张济倒是也遵守诺言,早有一只军马沿路护送,从安邑县往衮州而去,当时刘备在徐州之内,打听的分明,怒不可遏,意欲派兵前去阻拦,正好截献帝归徐州。

但是刘备还有所顾忌,因为出兵劫掠献帝,徐州大本营必定空虚,到时候若是吕布杀他个回马枪,那徐州之地可不就是拱手送与他人,所以刘备倒是有打算,请吕布出兵。

小沛之内,陈宫在吕布面前,说道,“近日之内,徐州必然有大事发生,不知道将军欲取徐州否?”。

吕布虽然无谋,却也有野心,随即说道,“若是有此机会,当取下徐州,自立为主,不过机会难觅,难道公台先生有妙计?”。

陈宫说,“将军可知张济?”。

张济原本在西北军中,跟随董卓,吕布自然认得,不过陈宫说起此人,吕布倒是不知何意,“某与张济相识,但是却不捻熟!”。

陈宫笑道,“现在之张济并非之前之张济,他兵在陕西,实力大增,如今却返回关内,到长安城里取走献帝,意欲归去弘农!”。

其实这点事情,吕布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不明白这个张济究竟与他有什么关系!

陈宫见吕布面有疑色,便解释道,“将军当与张济联合,不仅可以破曹操,还能杀刘备,到时候张济取衮州,将军取徐州,岂不大好!”。

“果有此事?”,吕布见能夺下徐州,又能打败曹操,当然高兴!

虽然说吕布杀了董卓,但是这张济也不是什么死忠之人,只要利益合理,不共戴天之仇人也能握手言和,陈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早就与张济有所联系了,不过并未说给吕布而已,如今时机已经成熟,陈宫当然要对吕布开诚布公。

“果有此事!”,陈宫说道,“不过事情还在谋划之中,不日便可达成!”。

吕布喜色,“全听公台先生之指教!”。

未等吕布收敛笑容的时候,突然有徐州来的使者说刘备要请吕布赴宴,吕布问陈宫,“此乃何意?”。

陈宫说道,“将军当去赴宴,刘备所图谋者,不过是让将军出兵去截献帝而已,当作允诺!”。

吕布遵其言,亲自去徐州城内赴宴,陈宫随行。

刘备于酒宴之上,对吕布礼遇有加,张口称赞闭口称颂,言说吕布将军之勇武,天下第一,吕布也知道口腹蜜剑之事,便说道,“奉先无处可去,承蒙刘备大人收留于徐州之内,还许以小沛之地,感恩戴德,若是大人有事相托,奉先必不推辞!”。

刘备笑道,“将军言重了!”,随即便斟起一杯酒水与吕布对酌,杯酒下肚之后,刘备乃云,“当下兄弟却有一事,当求奉先出手,以助徐州!”。

果不其然,刘备提出了要求,不过有先前陈宫之言,吕布倒是装起了心眼,说道,“但说无妨,奉先有力,必然相助!”。

刘备见这吕布十分的爽快,到也不用再兜圈子了,说道,“某乃是汉室宗亲,眼见得汉室颓败,忧心不已,而将军诛杀董卓之功,刘备佩服不已,奈何后有李榷郭汜大乱长安,汉室不振,天下之大不幸矣!如今陕西张济闯入长安,劫掠献帝而去,欲投衮州曹操,刘备恨意,竟无救世之才,徒徒见得献帝被劫掠至衮州,那曹操不比董卓善类,恐怕天下又要不宁矣!”。

其实刘备说了一大堆话,有用的就最后几句,虽然这个圈子绕的有点大,不过吕布倒是听明白了,说道,“刘备大人所虑者不过献帝入得衮州,某这就引兵一众,前去救驾,刘备大人乃是汉室宗亲,当迎献帝于徐州,天下之福也!”。

刘备突然垂泪道,“奉先大义,刘备感激不尽!”。

这个时候陈宫倒是在一边劝谏吕布,说道,“将军手下并无多少兵马,如何能够在曹操手里劫回圣驾?”。

吕布面色疑虑,而刘备倒是说道,“这个好办,玄德借将军军士三万,助阵将军迎接献帝!”。

陈宫又道,“兵马虽有,粮草却无,小沛之地难以自给自足!”。

“这个也好办!玄德再送将军粮草十万石,可够军营之用?”。

陈宫还想劝谏吕布,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刘备也不会再给出什么油水,所以吕布便止住了陈宫,“吾乃是大汉之臣,救驾乃是奋勇当先之事,不必再多言,刘备大人如此厚待,奉先必定大胜而归,迎接献帝于徐州之内,不辜负大人之嘱托!”,吕布本是责备陈宫,而后便面向刘备,言辞之间,倒是少了几分莽汉之意!

刘备大喜,与吕布对酌,而陈宫也落座,好一出双簧戏,吕布与陈宫二人倒是把刘备骗得一愣一愣的,还从刘备处骗来三万人马,十万石粮草,可谓空手套白狼之大成,刘备却一点疑心未起!

次日,吕布带着刘备给的三万人马,十万粮草,奔赴安邑县之所在,而刘备在徐州之内,也是擎等着吕布的胜利消息,因为吕布之勇猛,张济不能敌之!

却说安邑县已经被张济团团把控住,清晨之时,张济亲自带领一万军士,引着一队车马,奔赴衮州之地,而曹操也早就接到了张济的回信,说是不日之内,献帝必到衮州。

曹操心疑,荀彧也谏道,“事情必然不会如此简单,恐怕有诈!”。

但是张济却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由他亲自带兵护送到衮州,会有什么诈呢,难道是张济佯装一万人来攻打衮州,若是这样那就是张济太小看曹操了,不过曹操实在琢磨不透张济意欲何为,就在曹操思虑之时,又消息报来。

“主公,大事不好了,在衮州城两百里之外,张济的队伍遇上了徐州的吕布,二人正在交战,张济将军派人死命冲出,方才传达出消息,来向主公求援!”,一个小兵急切的报道。

荀彧大惊,“吕布怎会前来截驾?”。

曹操眉头紧锁,“定然是刘备派来的,献帝危矣!”,曹操所说的献帝危矣,其实表达的就是献帝要被刘备抢去了,而这一点正是曹操所不能容忍得,随即便欲点兵去助张济。

荀彧却拦住了曹操,说道,“这吕布来的太蹊跷,主公宜再做思量!”。

曹操却不听荀彧之言,“那吕布乃是何须人物,张济哪里能够敌的过,吾若是去的慢了,献帝便被抢走了!”,随即点兵五万,带领典韦、夏侯惇、夏侯渊、于禁等人,急行军奔赴张济之所在,势必要保住献帝回归衮州。

衮州城两百里之外的地方,名为郓城,等到曹操带军赶到郓城之所,却发现周围并无一人,曹操疑心,“难道吕布已经得手而归?”。

就在曹操在郓城之外驻马而望的时候,郓城之内突然跑出一人,曹军见状,意欲杀之,而那跑出之人,乃大喊道,“曹将军莫动手,某乃是张济!”。

曹操定睛一看,来人果然是张济,便问道,“吕布哪里去了,献帝又哪里去了?”。

张济盔甲破烂,身上见血,勉强走到曹操面前,说道,“吕布势大,张济不能敌,不消半个时辰,吕布已经大胜而归!”。

曹操大怒,“那献帝竟然被吕布劫去!”,便欲领兵追赶,张济却说道,“曹将军勿怒,吕布虽去,所截之人却并非献帝,某已经把献帝藏在郓城之内,躲过大劫!”。

“献帝何在,还不出城?”。

张济却说道,“献帝遭受惊吓,在城中秘密处,某领曹将军迎接圣驾!”。

“好!你在前面领路!”,曹操见张济受伤,不便行走,便令人扶其上马,驱马入郓城之中,而身后的大部军队也随曹操一起入城.。

正所谓狐狸狡诈能善变,未知却有什么陷阱圈套等待着曹操?

第一百五十五章 曹操遇险

张济做吃痛状,翻身上于马上,在前面引路,而曹操携军马紧跟其后,曹操问道在前的张济,“吕布有多少人马前来,汝竟然抵挡不住一时半刻?”。

张济骑马在前,并未回头,只是说到,“吕布军马不知数,但见吕布杀将过来,众军尽皆胆怯逃窜,某不能敌也!”。

曹操见张济现在只剩下只身一人,难道他所谓的派出大队人马护送献帝归衮州,却只有这么点本事吗?

曹操又问,“吕布不见献帝其人,哪里肯带兵马而回?”。

张济却解释道,“当时銮驾之中所坐的并不是献帝本人,吕布见我军大败,便抢夺銮驾而走,所以某才能保护献帝藏匿于郓城之中,以保无虞!”。

曹操见张济的回答并无半点破绽,但是心中却油然的生出疑色,而此时郓城之外的战场情况还有这张济应对如流的答复,都让曹操感觉不对劲,而就在曹操生疑的时候,骑马在前的张济突然驻马,曹操问道,“汝是何意?”。

张济说道,“前面那座破屋之内,便是献帝之所在,不过献帝受到惊吓,还请曹将军下马步行,以见圣驾!”。

如果说先前曹操只是怀疑的话,现在却落实了,骗他下马,只身前往献帝去处,哪里会有什么好事,曹操随即拔出腰间佩剑,厉声喝道,“张济小儿,你究竟是什么居心?”。

张济以背对曹操,所以曹操看不见张济的神色,而就在曹操准备发难的时候,张济却在马上大笑道,“此地便是你曹操葬身之所!”。

曹操大怒,“不好,中计了,全军撤退!”,而曹操身后的典韦,听到主公言说中计,当下便欲杀了张济,以泄恨,未及铁戟出手的时候,张济早就没有了影子,而郓城之内,四门齐闭,城外喊杀声四起!

曹操大窘,“张济匹夫,竟然害我!”,随即便转身欲率领军队突围而出,但是哪里有曹操返身的机会,郓城之内,四处城门关死,而且张济还令人在城门之处码上了石块,以圆木杵地,哪里推的开!

曹操见状大窘,随即便发现整座郓城之内堆积的都是木屑硝石之类的易燃之物,覆盖上苇草,简直就是一座火葬场,而就在曹操皱眉的时候,郓城之外,果然有火箭飞入,一时间,郓城内火势大起!

张济早就跑出郓城之外了,大喊道,“明年今日,便是你曹操的祭日,某会以杯酒相祭的!”。

曹操闻言大怒,谓之左右曰,“如之奈何?”。

当时郓城中火势趁风,大有燎原之势,典韦在曹操身边说道,“某率领一众,冲上城墙之上,杀出一条血路,跳出城下,打开城门,主公带领军马再杀将出去!”。

情急之下,容不得曹操允诺,典韦便吆喝来数百人,愿意随他冲出城外。

典韦拨开火势,上了城墙之上,但见郓城之外,尽是张济的队伍,而且一众弓箭营,挽弓欲射,典韦见状大呼不好,果然城外张济见得城头之上有人攀上来,便当即下令,羽箭齐发,典韦舞起手中的两把短铁戟,左遮右挡,羽箭不能近身,而周围百余众,哪里躲得过如雨般的箭矢,纷纷倒地而亡,而城中的大火越烧越旺,典韦顾忌不了许多,就在箭雨之中,跳下城墙而去,虽然未中一箭,但是一落地,便有千余军士围将上来,意欲诛杀典韦,而典韦以双铁戟杵地,口中大呼道,“挡我者死!”。

忽有一个人声响起,“挡典韦者死吗?”。

数千军士一齐散开,背后走出一人,持着一柄精钢方天画戟,身披百兽护胸甲,头戴双凤孔雀翎,大喝道,“还不受死!”。

典韦见到吕布闪出,脑中已然明了,手中双铁戟忽地抛向空中,双全如熊掌,先取吕布,此时在郓城之下作战,不便骑马,所以吕布并没有赤兔马在身,而典韦与吕布也不是第一次交手,当初在荥阳之时,吕布仰仗坐下赤兔马把典韦打成重伤,而今,典韦却要一雪前耻!

吕布横出方天画戟,一扫一收,便躲过了典韦的攻势,而典韦收势之后,双戟已然落入了手中,大喝道,“卑鄙小人,竟然暗算我家主公!”。

吕布倒也不急,因为他知道典韦之生死不重要,曹操的生死才是大事,所以吕布并不是为了再败典韦一次,而是纠结典韦,教曹操入必死之境!

典韦主攻,而吕布主守,须臾之间,典韦便见到城内火势更甚,心里焦急不已,奈何吕布并非轻易可以取胜的对手,而且再这般纠结,恐怕他主公曹操的时间就真的不多了!

张济却在一边观虎斗,大声谓典韦曰,“郓城乃是一座死城,我为曹公谋划之地,倒还何意否?”。

典韦怒气愈胜,手中的章法便愈强,但终究是胜不得吕布。

此时在衮州城内,荀彧登城遥望,见二百里之外有浓烟升起,心中已经是忧虑不已,便面见将军曹仁,乃说,“张济在郓城之内言说为吕布所战,主公念及献帝之安危,驱兵前往,但是此刻郓城起火,荀彧怀疑主公中计身危,请曹将军带兵营救,已策万全!”。

这曹仁乃是曹操的族弟,深得曹操信任,听闻荀彧之言,也以为有理,便即刻调动衮州之内兵马三万,遣将李典、乐进、曹洪三人,直奔二百里外的郓城!

曹仁急行军,兵马到郓城二十里之外的时候,乃见到一座山峰,曹仁驻马在前,随军之中,还有曹操的别驾程昱,程昱见这座山峰危险,便对曹仁将军说道,“此山恐有伏兵,当先一队兵马前去探明,方可行军!”。

曹仁见郓城的方向上早就烟云遮日,忧心不已,“主公若是被困在城内,如何是好,所以此刻耽误不得,宜立即行军,探清郓城之虚实!”。

曹仁不听程昱之言,继续带兵前进,过那座险峻山峰脚下的时候,突然乱石滚下,圆木飞出,曹仁所带之军马,瞬间便死伤小半数,而曹仁见状,急令全军后退,然而此时退军却哪里来的急,只见山峰之上,涌下数千人马,而山脚下的路途之前方,也被拦住了去路,曹仁想退,后路也被堵死了。

曹仁下令全军死战,而大多数的士兵未及拔出武器,便已经被冲击而下的敌军砍翻在地了,曹仁手持一柄长刀,护在程昱身边,“恨不听先生之言!中计矣!”。

程昱急召集曹洪、李典、乐进数将,聚集不及一万人马,附在曹仁耳边说道,“此乃是将军冲出重围之根本,而主公必然在郓城之内被围,此刻火光滔天,命不久矣,将军肯就曹公乎!”。

曹仁厉色说道,“主公乃是我曹仁之兄弟,安肯弃之乎?”。

程昱说道,“如此最好,若是此刻将军率军归还衮州,必然无恙,但若想要冲入郓城,救下主公,须得犯险!”。

“愿以某之性命,换回主公!”,曹仁把剩下的兵马聚集一起,准备奋死一搏,以救曹操。

吕布还在郓城城下,纠结典韦拖延时间,所以此时伏兵曹仁之众的乃是张济本人,张济见郓城之外有吕布镇守,必然不会放出一个曹军之人,他便亲自领兵,埋伏在郓城二十里外的险峰之上,而从衮州奔赴郓城,此山峰脚下便是最近的路程了,所以张济料算无失,就等着曹操和曹仁两兄弟分别入瓮,果不其然,一先一后,都落入了张济的圈套里!

斗兽尚有三分威,所以张济的军队埋伏曹仁得手之后,并未死追,而是留下了一点空子,故意在归还衮州的方向上松懈兵马,而大部分的军士见到此种情况,都会以保命为首要,朝着防守最薄弱的地方逃窜,而到时候曹仁的手下也就剩下不多少人马了!

从战略上瓦解敌人,是张济的高招,不过此刻张济的对手也不凡,乃是号称曹操手下“三子良谋”之一的程昱!

曹仁听得程昱之言,便遣五百人从返回衮州的方向上冲出,而张济见到此种状况,也不多加阻拦,曹仁又派五百人往衮州的方向上逃出,张济依旧不拦,曹仁一而再再而三派遣五百人的队伍逃出,一万人马一分为二,已经有五千人从衮州的方向上逃出去了,张济大喜,在等待几刻钟的时间,这曹仁的手下就没有兵力了,正是任人鱼肉的时候!

就在张济静候的时候,曹仁突然率领余下的五千人马从前方突出,目标正是火光滔天的郓城,而张济哪里肯放曹仁往郓城而去,便遣兵阻拦,却在此时,张济的身后杀来一股援军!

按理说衮州不应该有这么快的反应时间,而张济观察的时候,暗叫不好,原来从张济的屁股后面杀来的军队正是刚才他亲自放出去的!

程昱料定这个张济是希望曹仁被做空的,而程昱称号将计就计,先放出五千兵马,待到曹仁反攻的时候,这五千人马从后边杀张济一个回马枪,与曹仁的五千人马形成合击之势,正好助力曹仁突围!

张济前后应接不暇,欲拦曹仁,身后又遭攻击,两头不能相顾,而张济不得已之下,只能放曹仁所部往郓城而去,因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曹操在郓城之内必死,正好把曹仁交给吕布,到也省了张济的事儿了!

张济见状,放曹仁部队突围而出,反攻身后之兵马,而率领军马杀个回马枪的将军正是曹洪,曹洪见曹仁已经脱身而出去救主公,便放下了攻势,转而欲与张济打拖延战,为曹仁争取更多的时间及更多的优势!

张济见与这个曹洪也是纠缠不清,便立在马上大声对曹洪的军士喊道,“曹操已死,速速归降,免尔等死罪!”。

曹洪却在马上大骂道,“张济你个直娘贼,某今日便要取你性命,为我衮州祭旗!”。

正是马上相争,嘴上斗胜,不知曹操身在郓城之内,火光映天,性命如何?

第一百五十六章 恶来附体

却说此时郓城之内,嘶喊声震天,大火烧尽可燃之物,温度炽热,火光滔天,烟云滚滚,而曹操所带的五万大军悉数被困于此,曹操忍耐着烈火的炙烤,见典韦久久未回,已然预料到事情有变,而郓城之内,曹军已经死伤无数!

夏侯惇率领一众兵马,在城内横冲直撞,去撞击南边城门,但是城门无动于衷,而夏侯惇命令千人一起用力,誓要撞破城门,逃出郓城之内,奈何夏侯惇在城内撞门,而城外早有吕布的军马,一起抵抗,而两厢用力之下,城门难以撼动!

而在南城门之外,典韦与吕布大战数百回合,未能取胜,就在城内之人已然支持不下去的时候,典韦忽见曹仁的军马奔来,面露喜色,而手中之力加强,而吕布之军见有敌兵来犯,纷纷列阵以待,陈宫立于马上,见状是曹仁所部,便遣宋宪迎敌!

曹仁不见主公之兵,便肯定了其被困于郓城之内,当下心急不已,而程昱谓曹仁道,“主公在城内危矣!将军当吸引吕布之主力,我去打开郓城城门,以救主公!”。

宋宪领三千兵马来战曹仁,曹仁以李典拒之,而后吕布军中又有臧霸飞出,曹仁又以乐进迎敌,继而陈宫又派出魏续领兵,曹仁亲自抵挡,奈何曹仁所带之兵马已经折损大部,又分给曹洪一半,现在只有五千人马在手,力敌吕布所部,实在为难,不过主公曹操身在郓城之内,生死不知,全军振奋,誓要救出曹操,所以士气大涨,也不惧敌!

陈宫见程昱在中军,又派出成廉去取程昱,程昱乃是一文臣谋士,不堪为将,左右兵士死死护住,方才保程昱无虞!

其实一曹仁之军马压根就敌不过吕布,不过此刻吕布倒在与典韦对战,所以便给了程昱以空子,春秋时期有一个成语叫做田忌赛马,田忌与齐王比赛马,孙膑给田忌出主意,“君上之马,上中下三个层次,压根就敌不过齐王的马,所以当以君上之下等马对齐王的上等马,此输一轮,而后以君上之上等马敌齐王之中等马,可赢,再以中等马敌齐王之下等马,亦可赢,如此三中却二,当赢齐王!”。

此时此刻,程昱用的就是这种办法,李典战败于宋宪,而乐进却胜于臧霸,曹仁胜于魏续,所以三轮下来,还是曹仁军队占据上风,如此士气更胜,而陈宫见状,也了然了对方的想法,便欲全军突击,以人数之优势,速战速决,不做耽误!

吕布与典韦战斗胶着,而郓城之内痛苦喊声啼天,可见城内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典韦瞬间怒气冲天,两把铁戟飞甩出去,作凌空状,而典韦全身青筋暴起,额头涌血,身上之铠甲全部震破,继而典韦脸上突生恶气,而吕布见状大惊,因为典韦投在地上的影子已经变成一只巨大飞禽!

“古之恶来!”,吕布大惊道。

据谣传,在商纣王时期,其手下有一武将,名为恶来,勇猛无敌,乃是一穷凶极恶的巨鸟所化,力大无穷,而恶来便是后来秦国嬴氏的祖先,所以秦**都有恶来的血脉传承,而吕布并未料到,这典韦却原来隐姓嬴,竟然是秦国的后人!

典韦一双猛拳如钢似铁,而面目之色凶恶异常,吕布见状,已经略有心寒之意,而陈宫见典韦如此,也大皱眉头。

典韦狰笑道,“荥阳之时,我让你一招半式,现在却有不同,快来与我一战!”,典韦身法迅疾,有如飞鸟,一拳头击打在南边城门之上,垒砌的石头,加上杵地的圆木,一拳被典韦打成了粉齑,而城内兵士见南门大开,没有死掉的,没有被烟气熏坏的,纷纷往外跑出,而陈宫却令一队弓箭手齐射,涌出之人尽皆到底,而典韦见状一个起身,便落入了吕布的弓箭营中,两个拳头一挥,死伤无数,尽皆被打成了肉酱,吕布却亲自堵在南城门处,大笑道,“你以为如此,便能胜过我吗?”。

典韦恶来附体,而吕布也不肯想让,不过他的双眸变化到也只是第二次出手,因为天下之人,鲜有能有逼迫吕布到如此之地步,高飞算一个,他典韦也算一个!

当年典韦与吕布战于荥阳之时,两人都没有使出杀手锏,仅以平常之**相战,那时候,典韦战败于吕布,不过吕布却杀不了典韦,而今日之时,典韦与吕布又有一战,不过此战却是与往日不可同语!

吕布演化出双瞳之像,典韦也不吃惊,他早就料到号为天下第一的吕布,当是战神附体,而恶来对决战神,胜负难料,所以在虎牢关的时候,典韦只是说,与吕布决战只有五成胜算,当然他已经把两方极致状态都考虑了进去,不过荥阳之败,典韦一直铭记在胸!

吕布挡住南城门,城内之人靠近便被吕布击杀,典韦当然不让,双手于空中接回双铁戟,力气万钧,直取吕布,而吕布演化出双瞳之态,竟然可以以一化二,陡然变出两只方天画戟来战典韦,“挡!挡!”两声,铁戟碰画戟,擦出的火星子飞迸到郓城城墙之上,忽而落地,吕布大笑道,“今日有我于此,曹操必丧命与郓城之内!”。

两个吕布,却只有一个说话,所以典韦便看出了破绽,此时典韦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吕布,分别接住典韦的铁戟,而左边之人说话,便说明右边之人乃是假体,所以典韦欲先杀了假体,再敌真身,而吕布也已预料,早有防备,就在吕布欲攻典韦右侧时,不想典韦一个急转身,飞奔郓城四方,聚集全力于拳头之上,猛打郓城城墙!

古时候战事频繁,所以城池的坚固与否直接决定着城内诸侯的安全,所以修建城池大都没有偷工减料一说,都是用三米见方的青石垒集起来,辅之以糯米粘结,坚固异常,而郓城之所在虽然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不过工事修建的还是不错的,不过被典韦双拳击打,瞬间便轰然倒塌,化为粉齑四散,而吕布大怒,随即扔出手中的方天画戟,直取典韦心脏!

虽然有荥阳之耻,不过典韦并不恋战,他的首要任务不是战胜吕布,而是保主公曹操无虞,典韦飞出短铁戟,挡住方天画戟,随即便奔赴城中,可是城池虽然坍塌,但是火焰未灭,在无数焦尸之上,火焰依旧滔天!

而城中一处,曹操并着夏侯两兄弟和于禁及数人,被困在火海之中,逃脱不得,典韦见状,焦急不已,不过典韦虽然恶来附体,却并不如高飞不惧火焰,情急之下,只能以双拳击地,以望把大地打塌,火海落入底下,而救出曹操!

典韦捶地不已,而就在一拳落下的时候,突然背后吃痛,原来是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刺入了他的后心!

典韦迟疑片刻,并未反击吕布,而是双拳依旧击地,而地面颤抖,吕布的画戟深入一寸,典韦的拳头便猛一分,似乎地动山摇,而吕布运力于掌心,一画戟贯穿了典韦的身子,而典韦猛喝一句,啸天长泣,双拳出手,击于地面,猛然像是地震一般,地面颤抖不已,继而忽地大地陷落,滔天的火势一起落入了底下,继而便灭,只留下曹操等人立于地面的中心。

“主公,典韦前来救驾!”,典韦身子一横,脱掉了吕布的方天画戟,胸口之处鲜血涌出,而典韦一个起身落身,便把曹操置于安全之地,曹操见典韦已经受伤,便慨然说道,“吾有典韦,必不有失!”。

典韦见主公无虞,便转身去战吕布,却对夏侯兄弟大声喊道,“保护主公的任务,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随即提起双铁戟,身上涌血不止,铁戟染红,而吕布见曹操竟然安全无虞,便欲杀之,典韦挡在吕布之前,厉声叫道,“要取曹公之性命,须先过我这一关!”。

夏侯惇护在曹操左右,见曹仁在前,便杀出一条去路,陈宫命人来挡,无人能敌,夏侯惇护住曹操上马,归于曹仁军中,曹仁见状大喜,程昱便道,“如今主公已经无虞,当速速归于衮州城中!”。

曹仁、夏侯渊二人护在曹操左右,急急返回,而于禁及李典、乐进三人断后,夏侯惇引兵五百在吕布军前,喊道,“典韦兄弟,速速归去!”。

正在此时,吕布军中一将,暗自弯开圆弓,射出一箭,直中夏侯惇!

“啊!”,夏侯惇捂住左眼,大喝一声,而右眼目光所及,乃是曹性暗放暗箭,射中夏侯惇左眼。

夏侯惇忍住剧痛,箭矢已经插进左眼眼眶,深入寸余,不过曹性的臂力不行,否则就贯穿夏侯惇的脑袋,性命不保了。

夏侯惇大喝一声,拔出插入左眼的箭矢,而箭矢带倒钩,迅疾之间,左眼球与箭矢一齐拔出,夏侯惇厉声说道,“父母精血,不可弃也!”,随即以箭入嘴,吃下自己的左眼珠子,咀咽而下,大骂道,“此仇不报,我夏侯惇难对此眼!”。

真是英雄好汉不须彰,且看典韦、夏侯元让!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兄弟情谊

却说夏侯惇拔下左眼之箭,把眼珠子吞入口中,怒气不可遏,手中挥舞着大刀,见曹性在吕布军中,横刀闯入,而诸多兵士前来阻挡,都被夏侯惇砍翻在地,而当时曹性立在马上,见得夏侯惇已经吃惊不已,而夏侯惇近前的时候,手里一刀,直接砍翻了曹性的坐下之马,继而又一刀,把曹性一刀砍两半,而曹性却还未死!

夏侯惇一把揪起了曹性的上半身,立在自己的面前,而曹性被夏侯惇一刀拦腰截断,却有片刻的清醒,而被夏侯惇拽起的时候,赫然见到夏侯惇左脸上空洞洞的眼窝子,被夏侯惇怒目而视,惊吓不已,随即两个鼻孔一扑棱,仰头挂掉了!

见曹性已死,夏侯惇得报左眼之仇,右眼怒目而视周围,众皆恐惧,退避三步,而陈宫见状,也不由得佩服曹操用人之才!

夏侯惇既入吕布军中,哪里肯轻易而回,左杀右砍,却道典韦身边,说道,“,主公已然无虞矣!正是你我兄弟二人杀出重围之时!”.

其实夏侯惇本可以随着曹操一起走掉的,不过夏侯惇与典韦二人兄弟情深,不忍抛下,遂亲自引领五百军士,来迎典韦!

典韦笑道,“此时由人不由己,怕是走不掉了啊!”。

典韦与夏侯惇两人依被而靠,左右杀敌,而典韦不知夏侯惇左眼已失,说道,“左边有敌!”。

夏侯惇大刀不及,险些被砍伤,而典韦一个铁戟,把那个欲偷袭之人,砍成肉泥了,典韦回身的时候,方才看见夏侯惇左右已失,便笑道,“看来你我兄弟今日要成双葬身于此了!”。

夏侯惇也笑道,“你被吕布砍了一刀,我被曹性射瞎了左眼,今**我二人便要吕布的军营给搅和了,方才能算是报仇!”。

曹操已走,吕布哪里肯放过,便欲追去,而典韦怎会想让,拦住吕布的去处,说道,“荥阳之败,典韦要在今日一并讨回!”。

吕布见不杀典韦,难以追击曹操,所以横画戟与典韦大战,而夏侯惇自知不是吕布的对手,只在一边杀小兵,却见得典韦身上伤口流血不止,便思虑到,“流血也流死典韦了!”,便唤典韦,“主公已到安全之地,不须再战,速速离去!”。

典韦手里不肯放松,他知道他自己不能让吕布去追主公,否则他之前的血便白流了。

臧霸,魏续及宋宪三将,一齐来战夏侯惇,而又有数千兵士相围,夏侯惇左右砍杀,不过由于左眼已瞎,视线不足,夏侯惇身上已经被数刀砍伤,口中流血,而典韦见之不忍,飞出左手铁戟,打死一众兵马,大声喝道,“快走!快走!”。

夏侯惇左眼流血,身上负伤,一刀砍伤臧霸之后,已经再无战力,而典韦卖了个破绽,又被吕布画戟砍伤,拼死赶到夏侯惇身前,寻到一匹快马,翻身夏侯惇而上,随即拍马,马蹄声扬长而去,方向正是衮州!

夏侯惇被典韦扶上马,心有不忍,大喊道,“主公的天下你还没有看到,一起回衮州!”,而典韦立身朝着夏侯惇的方向,也喊道,“主公快走,元让快走!”,随即吕布的方天画戟砍下了典韦的左臂,而典韦厉声笑道,“三姓家奴,休要过我典韦!”。

典韦转身,怒目圆睁,恶气逼人,吕布军中有军士见其人恶已如此,不觉之间,肝胆具裂而死!

吕布不信邪,画戟右砍,砍掉了典韦的右臂,而典韦依旧立在阵前,不肯放吕布走过!

吕布再运画戟,砍掉了典韦的双腿,而典韦轰然坠地,身子如山,毅力不到,“哈哈哈,无人能过我典韦!”。

吕布怒气大盛,画戟横出,削掉了典韦的头颅,而典韦的脑袋落地,嘴巴依旧大笑不止,而吕布军中竟然无一人敢过典韦身后,而吕布欲骑赤兔马追击曹操,莫说曹操,此刻连夏侯惇也追赶不上了!

夏侯惇快马一匹,左眼尽失,右眼血泪不止,当年夏侯惇在陈留县的时候,率领几十个军士追赶山贼,却在山涧之中,偶见一人,竟然在树林之内追赶一只斑斓猛虎,夏侯惇大奇之,便追随上去。

那个追赶老虎的汉子,伏在老虎身后,而老虎却在追击一只山鹿,山鹿不得,老虎便盘踞在山涧之旁,而那汉子悄悄摸了过去,正欲揪住老虎尾巴挥拳于虎头的时候,那只老虎突然发觉身后有异,但是却并未反身攻击,而是前身跑掉了,那汉子哪里肯让老虎跑掉,风驰电掣之间,便跑到了老虎前面,老虎大惊,返身而走,而那汉子正好拽住了老虎的尾巴!

老虎拼命挣扎,而那汉子两只手拽住老虎的尾巴之后,便纹丝不动,而老虎百般挣扎无果之后,便欲回身伸掌,原来老虎的吃人的本事,就是一扑一抓,别无二技,而老虎先前只是一味的逃跑,此时却想到了攻击,所以便回身扑来,既然便抓,夏侯惇在一旁倒是看的心惊,老虎乃是百兽之王,气力不小,寻常人哪里敌得过老虎啊!

不过那汉子却不是普通人,身子一转,便躲过了老虎扑来,继而拽着老虎尾巴反方向的跑去,老虎挣扎不得,竟然随着那汉子的放心滚跌而去!

不消半里路的时候,那老虎便死掉了,而夏侯惇追上前去,问道那汉子,那人却答道,“某姓典名韦,乃是这山中的猎户,不值一提!”。

夏侯惇见这典韦可以倒拽着老虎奔跑,定然是不俗之人,便问道,“山下有一人名为曹公,求贤若渴,董卓霍乱朝纲,曹公正欲起兵反董卓,不知壮士可愿助力曹公!”。

典韦说道,“某只是一个猎户而已,不关心天下,不知道曹公!”。

夏侯惇哈哈大笑,“壮士如此勇武,埋没深山,实在可惜,不过既然兄弟不愿意出山,元让亦不敢强求,不过某见典韦兄弟性格爽朗,可愿意与某喝上一杯酒,以兄弟相称?”。

典韦见此人英雄爽朗,也愿意结交,便说道,“山上有一去处,乃是吾家,正好有酒水,可以一聚!”。

正合夏侯惇之意,两人便登山,而夏侯惇打发余下的十几个兄弟,继续去山中搜捕逃窜的山贼,而典韦听闻此言,便说道,“你们在抓山贼?”。

夏侯惇点头,“此间山贼,为害乡里,我家曹公念百姓安康,便下令我等前来捉拿山贼,那处山上”,夏侯惇以手指另一方向,继续说道,“那山上便有一伙百十余人的山贼窝子,被曹公围剿之后,头目逃窜到此处,我等奉命捉拿!”。

典韦问道,“既然曹公令你捉拿山贼,何故又跑到我这里吃酒?”。

夏侯惇笑道,“我见兄弟意气相投,不忍弃之,至于山贼之流,只要我家曹公在此,他便无处可逃!”。

于此,典韦便知道了夏侯惇所言曹公意欲匡扶天下之心非假,肯造福百姓者,必不是坏人,当下,典韦引夏侯惇到家中喝酒,二人意气相投,相见恨晚,而典韦见夏侯惇如此大义豪爽,便知曹公之不凡,所以也愿意如夏侯惇所言,去投曹操。

夏侯惇引典韦来见曹操,曹操大喜,一见典韦便知道武力不凡,而当时曹操军内的大旗被大风吹倒了。

军中大旗,乃是阵势也,不可垂下,不可倒塌,而当时狂风大作,大腿粗细,十余丈的旗杆子却被大风从根底吹断,十几个人一起用力也不能把大旗竖起,而典韦见状,二话不说,便挽起了袖子,两只胳膊一握,便掐住了大旗的根底,随即一用力,便把大旗竖起,迎风飘扬,而不当如此,典韦用力把旗跟往地上一杵,便插入了地下,稳如磐石,继而全军之内皆惊奇于典韦的力气,而曹操更是对典韦称赞不已,当时,曹操便把典韦留在身边,以作虎贲营,掌管于典韦之下,保佑曹操安全!

往事如烟,不可追念,夏侯惇立身于马身,已知典韦必死,右眼之中血水混泪,遍布脸面,而曹操在前,早与曹洪所部相接,而张济正与曹洪对峙,见曹操安全归来,惊愕不已,“此人怎么还没死?”。

张济的计策已经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假意送献帝于衮州,而联合陈宫,佯装受命于刘备前来抢夺献帝,而曹操闻言必来相救,等到吕布与张济汇合的时候,此二人早就在郓城之中,布下天罗地网,静等曹操入瓮,而事情的进行便都按着张济的谋划,一步一印,曹操既入得郓城之内,就决然没有可以活着走出来的道理,而张济可以说千算万算,都已经算到了,连曹仁之援兵都中了张济的埋伏,不过在与程昱斗智的过程中,倒是差池了一点,不过程昱并不能破坏张济的计划!

也就是说张济放程昱一众赶赴郓城,也不能救出曹操,而张济唯一的纰漏就是,他没有估计到典韦的勇武之处,一个可以和吕布交手,并且逼迫到吕布演化出“双瞳”的男人,他是第二个!

而且当时典韦若不是急于救主公曹操,以“恶来附体”的典韦未必不能胜“战神双瞳”的吕布,所以以吕布为三国第一武将,并不完全有理,而典韦的存在,绝对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对手,只不过英雄命舛,在陈留之时,典韦以一己之身投靠于曹操,有与夏侯惇兄弟情深,这样的英雄好汉,值得敬仰!

典韦英雄,护主而死,比吕布三姓家奴要骨气的多!不过英雄已逝,多说无益,不过典韦却把他的使命交到了他的兄弟夏侯惇身上,未知夏侯惇能够继承典韦的遗志吗?请看后续章节。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请君入瓮

话说张济在与曹洪对峙的时候,忽然见到曹操奔回,心中诧异不已,如此周全的计策竟然被曹操逃脱掉,张济实在不明白什么原因,而且吕布怎么可能会放走曹操而去呢?

张济不知道曹操身边还有一个唤作典韦之人,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张济不论如何天衣无缝的设计,终究不能时时得意,所以张济到并非怨天尤人,而是恨自己不能逆天而行,如此大好就会,没有杀掉曹操,真的就难遇到第二次了!

张济见曹操已经安全过来,那他再与曹洪纠葛也就没有意义了,原本按照张济的料想,假借曹操刘备争夺献帝其人,然后暗中与陈宫密谋,再与吕布联手,吕布从徐州刘备处骗来军马粮草,再来郓城截驾,而在郓城之内,张济早就谋划好一切事情了,他先护送献帝而来衮州,在郓城遭遇吕布截驾,曹操必然心急,变回引兵来敌吕布,而入郓城之后,张济已经算定曹操必死,到时候衮州必然大乱,他张济便坐拥衮州与献帝!

而吕布也是利益不浅,张济反手一招将计就计,便可以帮助吕布夺得徐州,到时候他和吕布这两个西北军留下的独苗就可以再展拳脚了,与吕布联手,不惧天下武将,而他自己谋划绝伦,到时候占据天下亦不是问题,而凭借他的手段,先得天下,再除吕布,亦非难事!

不过此刻张济的算盘虽然落空,不过张济可并不打算就此收手,因为他手中还有一张可以让他翻身的砝码,献帝在手,张济无忧!

却说曹操打马从张济军前而过的时候,曹操的眼睛落在了张济的身上,虽然并为表露出恨意,但是此次差点身死,曹操乃是锱铢必较之人,哪里会放过张济,只不过却并非此时,曹洪见得主公安全,引兵护送其回衮州,而曹操却驻马不前,他并非想要再与张济对峙,只不过典韦和夏侯惇还未归营,曹操放心不下,便就此驻兵,而曹操的消息也早传到衮州城里,荀彧已经是脑门上冒汗了,这么惊险的事情,荀彧倒是以为自己有失职之罪!

荀彧又派出一支军队,前去接应主公,而援兵到时,曹操更不会走掉了,他要亲眼见到典韦与夏侯惇二人安全得回!

张济见状,早就撤兵去接应吕布去了,哪里还会在此与曹操对峙,若是衮州城中派来大军,曹操一个起心,再把张济灭了,岂不是把自己折进去了,不过张济倒没有这么幼稚,曹操此次差点身死,不会轻易再动兵的,曹操的元气大伤,已经蹦跶不起来了,不过病虎亦是虎,一口咬不死,就会反受其害,而张济现在也尽量要躲的远一点,他的王牌是献帝,所以这幅牌要想再打下去的话,他就得确保王牌时刻在手!

数个时辰之后,曹操才见到夏侯惇于马上,奔赴而回,而曹操见夏侯惇的左眼,大惊道,“元让如何至此?”。

夏侯惇乃云,“被曹性所伤,不过某已经将其杀掉,一只眼睛换一条命,值得!”。

曹操又问,“典韦何在?”。

夏侯惇的左眼流血不止,右眼落泪难掩,一时间血泪混合,倒是看的曹操揪心,“不用言说了,我依然猜测得到!”。

曹操立于马上,垂足顿胸道,“孟德大意,竟然误中张济的诡计,折了典韦性命,害了元让一只左眼!我曹操悔恨不已啊!”。

曹操在火海之中,被围数个时辰,体力早有不支,又一路奔途,心力交瘁,此番闻言典韦身死,一股热血上涌,竟然昏厥了过去!

曹仁等诸位将军见状,大惊,随即护送曹操奔回衮州之内,请来医者瞧看,医者皆言,“曹大人一时间血脉上涌,压迫头颅,才导致昏厥,并无大碍!”。

喝退医者,曹操方才清醒,而念想到已失典韦,又失元让之左眼,曹操的脑仁突然发疼,众人急忙劝解,方才有所缓解,不过曹操念典韦之劳苦功高,数次救他性命于危难之间,依旧脑仁难受!

唤来医者,医者倒是搞不明曹操的头疼之原因,只是言说,“请大人勿扰,清心可无忧!”。

曹操大怒,“吾衮州失一大将,吾曹操损一爱才,如何不扰?如何不忧?”,曹操欲斩杀医者,众人急劝,方才止住。

次日,曹操要为典韦祭奠,乃亲自身披白衣,立上典韦之灵位,敬上三根香烛,久久立于典韦之灵位前,方才肯离去,而夏侯惇与典韦最为兄弟情谊,在典韦灵前拜祭,乃云,“兄弟之妻子儿女,便是我之妻子儿女,兄弟之未竞遗愿,便让我元让来替你完成,兄弟安去,主公未竞的天下霸业,我来替你为主公攻克,这天下的一角,你不曾见到,就让我夏侯元让的右眼来帮你看!”。

典韦身死,夏侯失左眼,损失兵马五六万,曹操立于衮州内的议事厅里,扪心自责,对诸位将领说道,“荀彧先前有言,劝我再三思之,勿要轻易出兵于张济,奈何孟德一心贪念献帝,不肯相听荀彧之言,方有此败,折我大将,损我兵马,孟德罪过”,曹操重赏荀彧夏侯惇等人,自罚自己,自己官降三级,不过他曹操依旧为衮州之主!

话说两边,且说张济回兵于郓城,见吕布,而吕布愠怒不已,言说典韦之事,方才有曹操之逃走,不过张济此刻也无心怨念吕布,曹操已经保全性命,当思之后之事,张济耳语陈宫,言说,“当趁此时,汝与吕布将军赶回徐州,图谋曹操虽然失败,然有徐州之地,大事未必会失!”。

陈宫然,便劝谏吕布领兵马回徐州见刘备,而吕布倒是不知其意,乃云,“方才从徐州走出,骗得刘备军马三万,粮草十万石,如何还要回徐州?”。

陈宫说道,“难道将军肯走乎?徐州不图矣!”。

本来听信陈宫之言,吕布只以为是前来与张济合力,共戮曹操,正好又从刘备处匡来不少好处,吕布已然觉得是占到了大便宜,不想此时陈宫又说出此番话来,吕布倒是允诺,“当然想要图谋徐州,军师可有办法?”。

陈宫便说,“此时当回徐州!”,吕布只好听从陈宫之言,率领军马返回徐州。

张济设计于曹操,险些置曹操于死地,虽然有典韦护佑,曹操命大,未有什么闪失,不过曹操的损失到也算是不小,而张济和吕布处,只是折损不到千人兵士,死了一个曹性而已,所以说,张济的计谋还算成功,以小博大,不过曹操之幸运实在太过于偶然,张济倒是悔恨,“看来此时候的找补应该从刘备身上下手了!”。

吕布率军回徐州,而陈宫一匹快马飞奔,已经先于吕布到达刘备处,而刘备见陈宫奔回,而且衣着不堪,似乎逃窜而回,便问道,“献帝之事如何?”。

陈宫拜见刘备,方才说道,“吕布将军败矣!”。

刘备倒是略有吃惊,“张济怎会是吕布将军的对手,怎么可能会败?”。

陈宫顿首道,“张济的确不是吕布将军的对手,吕布将军遇张济于郓城之内,正欲截回献帝,不想此时曹操突然杀奔而来,两路兵马夹击,吕布将军不能敌矣!遂大败而回!”。

其实吕布失败不失败,刘备倒是不太关心,不过献帝之人,可是刘备志在必得,所以刘备又问,“献帝可曾截回?”。

陈宫掩面曰,“吕布将军被典韦所伤,差点身死,献帝又被曹操抢了回去,现在已然入主衮州城中了!”。

“那吕布何在?”,刘备见献帝已失,大怒不已,而陈宫言说,“吕布将军就在城外,愧对刘备大人的期许,不敢入城!”。

刘备突然转变脸色,复而平静说道,“吕布将军思虑多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况且某徐州之地还要仰仗吕布将军呢,何故不入城中?”。

陈宫说道,“吕布将军言说,怕刘备大人责怪,不敢入城,败军之将不敢言勇!“。

刘备心中已经怒色,暗中思虑道,“这吕布还想要我亲自出城相迎不成?”。

而陈宫似乎识破了刘备的心机,说道,”我家将军正欲请刘大人亲自出城相迎,如此便是大人不怪罪将军之败了!”。

刘备又问,“吕布在城外,还有多少人马?”。

“离徐州之时乃是三万人马,回来之刻,只有三千残兵!”。

刘备使人到城外相看,回禀的时候,果然见到徐州城外只有三千不到的残兵败将,而吕布立于其中,头上的两支孔雀翎已经折了一支。

刘备听得此话,倒也并不生疑,看来吕布果有大败,而陈宫之言,也不无道理,便意欲出城去迎接吕布,而刘备身后的关羽却止之,说道,“吕布何许人物,不值得大哥亲自相迎!”。

刘备说道,“吕布将军乃是徐州之倚重,怠慢不得!”,随即便与陈宫一起出城,而陈宫所言是真是假,还不可分辨!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吕布夺城

刘备欲与陈宫一起出城,关羽虽有异心,但却并未止住刘备,这个时候,张飞却从刘备身后走出,大声说道,“哥哥尽管出城,三弟陪在左右,量也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三弟不可,你在城中,云长与我同去!”,刘备唤来关羽随行,而刘备倒是害怕这个张飞在吕布惹出什么篓子,就不好收场了!

却说张飞郁闷不已,口中支支吾吾,似有不平,不过他倒不敢忤逆哥哥的意思,只是言说,“恐怕此时吕布引大哥出城,不怀好心!”。

刘备哈哈大笑,置张飞之话不听,而陈宫在一侧顿首道,“张飞将军多心,吕布将军必不敢如此!”。

陈宫见刘备并未生疑,倒是放心,转而恭请刘备出城。

陈宫在前,刘备在后,徐州城门大开,刘备身后拥着关羽关云长,还有数位军士,一起出城,而吕布就在城外三里之处,立在马上,明显头上的孔雀翎已经折了一支,刘备倒是心中生疑,“何人能让吕布大败而归?”。

吕布见刘备前来,便作揖道,“奉先愧对刘备大人,敌张济本是手到擒来,不想半路曹操杀出,吕布大败!”。

刘备见吕布并未抢回献帝,心中倒有不悦,不过他却并未发作,只是言说,“吕布将军无需多言,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刘备见吕布作揖不起,便欲上前相迎,而刘备双手刚刚触及吕布的拱手,意欲其免礼的时候,突然看到吕布脚下的一双战靴,刘备身子忽的向后撤了一下,不想此时吕布突然起身,双手握住刘备的手腕,叫到,“来则容易,去则难矣!”。

关羽以青龙偃月刀杵地,见大哥刘备突然被吕布握住手腕,怒气大发,便欲横刀去砍,而吕布哈哈大笑,手里加了力气,刘备手腕吃痛,一个踉跄,而关羽见大哥有恙,不敢轻易出手,乃大喝道,“吕布意欲何为?”。

其实吕布发难的时间早了,不过刘备已经发现吕布的破绽,因为他的孔雀翎虽然折了一支,但是他的战靴却并未有恙,他的战靴实在太干净了,压根就不是战败而逃的样子!

这个时候,城外原本的三千败兵,也尽数抖落残破铠甲,亮出银亮的武器,刀锋出手,枪尖亮相,而关羽见此情况,已经明白吕布反叛之意,而他身后仅有数十骑,压根就不是对手,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刘备已经被吕布牵制住,所以关羽并不敢轻易出手!

陈宫此刻早就走回了吕布的军阵之中,而双手一拍,身后的树林之内,已经军马尽出,原来刘备送给吕布的三万人马,尽被吕布驱驰,而郓城一战,少有损失,所以现在吕布的手下,都是刘备相送的兵士,不过此刻,军权易主,却无人肯听刘备的!

刘备被吕布反握在身前,大声问道,“奉先,我待你如兄弟,你却如此,不怕天下英雄耻笑?”。

吕布完全不以为意,“成王败寇,何人嗤笑?”。

刘备此刻虽然在吕布的手中,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因为没有人会对他的性命感兴趣,而他人所图谋的不过只是徐州而已,所以他问吕布,“你以为如此便可以得到徐州吗?”。

吕布笑道,“玄德此刻身死未知,安肯关心徐州乎?”。

刘备也不愠怒,“杀刘备易,取徐州难!”。

陈宫在旁,止住吕布再与刘备交谈,他怕这个吕布把到嘴边的鸭子再给放飞了,便厉声道,“杀刘备容易,取徐州亦不难!”。

刘备见陈宫开口,便说道,“吾中汝之诡计也!既不敢言勇也不敢言智,不过玄德一事不明,汝可曾去攻打张济?”。

其实陈宫一直在刘备面前装傻充愣,而目的便是松懈刘备之心,所以以刘备之狡猾诡诈,也并未生疑,故而才敢只带着少数人便来见吕布,他以为吕布少谋,而陈宫亦不智!

陈宫笑道,“吕布将军的确到了郓城之内,曹操差点身死!”。

刘备听闻此言,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和张济早有预谋,我玄德竟然没有发现!”。

“现在发现了也不晚啊!”,陈宫面对关羽说道,“诚宜束手就擒,否则刘备性命不保!”。

关羽左右犹豫之下,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刘备却大声喝道,“鱼死网破,某刘备即使身死,亦不能让吕布得到徐州!”。

其实刘备一直处心积虑,杀陶谦,害高飞,所图谋的不过就是一方城池,一方可以供他大展拳脚的城池,而今竟然被吕布陈宫之流暗算夺城,哪里肯轻易咽这口气,而且刘备更加的明白一个道理,吕布若得徐州,他刘备必死!

关羽便立刀大骂,“快快放了我大哥,否则我关羽便与你玉石俱焚!”。

吕布身后的三万大军尽皆涌出,把关羽之流围的水泄不通,而张飞立在徐州城墙之上,已然看的真切,勃然大怒,便纠结城内之兵马飞奔而出,而关羽见三弟赶来,信心倍增,便欲与吕布交手,而刘备早在吕布手上,吕布已然有了砝码,哪里还肯动手,便以此相要挟,责令关羽束手就擒,而张飞率众赶来,便欲杀了吕布,而关羽阻拦,“大哥还在人家手上呢!”。

张飞见大哥被吕布劫持,焦急的很,正欲出手,又恐伤了大哥,便喊道,“俺张翼德与你吕布对战,我若是胜了,便放了我大哥,我若是败了,你便把我也绑过去吧!”。

吕布感到好笑,“此时此刻,我会与你一战吗?速速献出徐州城,我保你大哥刘备无虞,否则的话!休怪我吕布不讲情面!”。

张飞率领万人军队前来与吕布对峙,而关羽擎起青龙偃月刀欲见机行事,而吕布却不给他破绽,而刘备在危难之间,便对身后的吕布说道,“与其鱼死网破,不如我给你出一个主意!”。

吕布意外,便欲打昏刘备,而陈宫在一旁却说道,“不知刘备大人所说者何?”。

刘备脸色喜怒不定,此时身在人手,倒是有点有人不由己之意,不过刘备也不是善类,不知会说出什么言论来,且看下章。

第一百六十章 酒杀曹豹

冀州之内,高飞落座于椅子上,神色难掩,郭嘉立在其旁,似有所思,良久之后,高飞才缓缓说道,“刘备在徐州蒙难,如何?”。

郭嘉问主公之意,并未说话,而高飞面露难色,“刘备之人,吾早想杀之,奈何火候未到,刘备还死不得!”。

“刘备如何死不得?”,郭嘉发问。

高飞说道,“如今之时,张济之心,昭然若揭,图谋衮州曹操,继而暗算徐州刘备,所以张济不能得逞,即刘备不能死!”。

郭嘉点头称是,继而又问道,“主公以为冀州现在应该如何?”。

这个问题倒是让高飞犯了难,高飞时刻盯着安邑县的动静,连同衮州和徐州,所以郓城之事,高飞一早就知晓了,不过曹操能够逃出来,实在是令高飞意外,虽然他知道曹操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死去,但是张济的计策实在是太凶险,招招要置曹操于死地,而曹操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全赖典韦之力,而高飞之前倒是小瞧了典韦,说句实话,典韦的最后杀招未必不能打败吕布,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典韦身死,倒是令高飞唏嘘不已,虽然曹操损失了一员猛将,但是高飞也失去了一个除却吕布之外的对手!

郓城事发,曹操脱险,高飞早就了然一切,所以他断定张济的下一步就是对付徐州刘备,果不其然,吕布转身而奔徐州,骗得刘备出城,然后以刘备要挟徐州城内,而刘备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个莽夫吕布会设计夺城,而刘备只有一招败了,不是料敌不清,而是消息不通,郓城大火的消息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所以才会被吕布与陈宫所骗!

高飞思虑再三,说道,“出兵救徐州?”。

郭嘉摇头,“去救徐州刘备,并不明智!”。

“那依奉孝之见,该当如何?”。

郭嘉面色露笑,说道,“起兵安邑县!”。

其实张济在郓城大败曹操,便遣吕布归徐州,而他自己却并未动身,反而盘踞在郓城之旁,所以高飞不解,“张济身在郓城,何故起兵于安邑?”。

“难道主公以为献帝现在在郓城吗?”。

“难道不是吗?张济在郓城不动身,必然是献帝在旁,而张济之前想要诱曹操来援,必然以献帝作饵,所以献帝当在郓城,应该出兵郓城!”。

郭嘉否定高飞的话,说道,“张济是个狡猾的狐狸,故布疑兵的道理,自然了然,所以依据张济的诡诈,献帝必然不在郓城,他以空手套白狼便引诱曹操中计,而现在盘踞郓城,便是向天下英雄昭彰,献帝在郓城,所以安邑县安全矣,张济之诡计达成!”。

高飞恍然大悟,随即道,“出兵安邑县,接驾献帝,只要献帝到手,张济之计划便落空,到时候反身取吕布,则坐收徐州!”。

话一出口,高飞便调谴赵云、许褚二人,领兵五万,即刻奔赴安邑县,马不停蹄,而高飞亲自引军。迎接献帝!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济谋划一出,大伤衮州曹操元气,而吕布又攻徐州刘备,如此则衮州徐州之地不足为虑,高飞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出兵迎接献帝,而不惧兵力出城,冀州空虚,有人伺机攻他老巢,而张济真的会给他人做嫁衣吗?把一切事情安排好,却只为等待冀州高飞坐收渔利!

一切未知,就在高飞带兵疾驰安邑县的时候,刘备却在徐州城下,性命堪危!

当时高飞率兵与吕布对峙,两方兵马僵持,人数差不多,而张飞关羽之人身后虽有徐州城池做后方,不过吕布手里却有刘备做筹码,强迫关羽张飞献出城池,保刘备性命无虞!

而刘备见状,倒是对身边的陈宫说道,“公台先生,以兵马强攻徐州,怕吕布亦未有胜算,而挟持玄德,亦算不上什么高招,倘或此刻刘备咬舌自戕,我那两位兄弟必然能打败吕布,为我报仇,不过一方城池而已,刘备不会以性命相搏,而公台先生安肯鱼死网破乎?”。

其实吕布此时发难,并不周全,按照之前陈宫与张济的谋划,当在城中有一内应之时,前后劫去刘备的去路,方能万无一失。

不过陈宫漏算一一件事情,就是他的内应此刻早就身死,不能起事了。

却原来,这吕布到达徐州,屯兵小沛,与城内一人交好,此人名为曹豹,其有一女,尚未出阁,而陈宫谏吕布说道,“将军应该娶下曹豹之女,以安其心,为在徐州内应之人,到时候伺机起兵,可夺徐州!”。

吕布以为然,便认作曹豹为丈人,娶其小女,曹豹之女美丽多姿,而刘备只是以为吕布爱好美色,不以为意,而城中的张飞见状,倒是眉毛一竖,暗中思虑道,“好你个曹豹啊,之前在徐州城内,力主劝谏陶谦不可让城池于我哥哥,现在又巴结上了吕布,小人一个,早晚得收拾你!”。

就在吕布出城,兵发郓城的时候,张飞抽刀了机会,见曹豹的好女婿已经离开徐州,无人替曹豹撑腰,便立于军中,召来曹豹。

曹豹不知张飞将军唤他何意,拖延之间,方才到了军营之内,而张飞见曹豹而来,便吆喝道,“曹豹来的正好,本将军正欲与你饮酒!”。

曹豹见到张飞于军帐之中,摆开一张宴席,请他喝酒,便心里打鼓,“难道这里有什么名堂?”。

张飞一把薅来曹豹,便以一大坛酒开封,请曹豹喝酒,而曹豹推辞,说道,“某不善于饮酒,不能喝!”。

张飞大怒,“本将军请你喝酒,难道还怕酒中有毒不成!”。

曹豹见张飞强势,不敢忤逆其意,便饮下一碗酒水,而张飞又敬酒,竟然端着半个人高的酒坛子。

曹豹大惊,拒绝道,“不能再喝!”。

张飞哪里肯放过曹豹,便举着酒坛子狂饮一通,而剩下半坛子酒水,便欲灌入曹豹的嘴巴里,曹豹哪里肯就范,不过挣扎不下,张飞一拳头便把曹豹的脑袋打晕了,继而掰开曹豹的嘴巴,半坛子的酒水全都灌进去,而曹豹躺在地上,咕噜一口气,口中冒泡,便被张飞用酒灌死了!

张飞见曹豹没了反应,便一脚揣在曹豹突起的肚子上,“恁的没有酒量,竟然醉死了,可不干俺张飞鸟事!”。

当时刘备知道此事,便欲怪罪张飞,而张飞辩解道,“曹豹的死怎么能怪在俺张飞的身上,俺不服!”。

曹豹其人亲近吕布,而且之前确实劝阻过陶谦不要让徐州于刘备,所以刘备也是暗中生恨,既然被张飞搞死了,而且确实又可以撇清干系,所以刘备也并不怪罪,而不想张飞这个无心之举,戏谑的杀掉曹豹,无意之中却帮助了刘备,因为如果此时曹豹未死的话,定然会在城中举事,到时候这徐州就轻易落到了吕布的手中,人算终究不如天算,而正是张飞的无心之举,却保住了刘备的性命,否则,吕布早就下了杀手!

第一百六十一章 路遇李榷郭汜

献帝在安邑县吗?张济为什么要屯兵于郓城?

话说张济只带领一万军马,佯装奔赴衮州,以护献帝,其实张济的队伍里压根就没有献帝的影子,张济早就算好要于郓城之内,计杀曹操,所以怎么会把献帝羁押在身边,而张济之所以屯兵于郓城之内,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张济的目的便是造成一种假象,即献帝不在安邑县内,所以他才不回兵安邑,而安邑县的位置离徐州也不算太远,所以张济准备随时支援吕布,或者是等待到吕布占据徐州之后,他和吕布共接献帝于徐州之内,到时候再图曹操!

其实张济设计杀掉曹操,所图谋的不过就是衮州而已,但是曹操未死,却把张济的谋划搞乱了,所以衮州便算作失手,而他的希望全寄托在吕布的身上!

却说高飞留下郭嘉守城,带着赵云和许褚二将,带领五万人马奔赴安邑县!

欲往安邑县,必过徐州地界,而高飞率领军马越过徐州地界的时候,故意马嘶声大,而早有人报至吕布之处,吕布耳语陈宫,陈宫笑道,“冀州高飞意非徐州,请将军放心!”。

此时吕布最担心的便是冀州高飞来搅和事情,到时候腹背受敌,吕布却吃不消,而此时,刘备却对吕布说道,“玄德已在将军手中,难道将军还有什么疑虑吗?”。

吕布大笑道,“正因为你在我手中,我才要取下徐州城!”。

陈宫在一旁质问刘备,“你有什么想说的,快快说来!”。

刘备摇头,示意吕布的方天画戟的锋刃放下,而吕布见陈宫,陈宫示意,吕布方才给刘备施展的空间,但是他却绝对逃不掉。

“图财不害命,玄德愿意把徐州城献出,只求保住我兄弟三人!”。

吕布闻言面色露笑,“如此最好,我亦不想杀玄德!”。

“慢着!”,刘备止住了吕布的笑意,继续说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请将军再听,徐州之城让给吕布将军,但是刘备之军马还需带走,将军入主徐州,请玄德归于小沛!”。

吕布有点思虑不过来,便看向陈宫,而陈宫面色未变!

曹豹之死,确实乱了陈宫的计划,否则此事也不用这么墨迹,徐州城内早就反叛刘备了,而且陈宫也料算到,没有曹豹作内应,想要取下徐州很难,攻城战本就艰难,兼有关羽张飞之人为敌,恐难轻易取胜,而此事迟则生变,所以对于吕布方面来说,耽误不得,而刘备说出此番话来,倒也正中下怀!

“好!吕布将军答应于你!”,陈宫示意吕布,而吕布对陈宫之话也不怀疑,说道,“答应你的要求!”。

刘备哈哈大笑,“那就请将军放了玄德吧,玄德即刻献出徐州城!”。

吕布虽然鲁莽,兵不厌诈却也知道,“我若是放了你,安肯献出城池,岂不鸡飞蛋打!”。

刘备也说道,“若是我先献出城池,将军安肯留我性命!”。

继而吕布与刘备皆笑,陈宫倒在一边言说,“刘大人既然说出此话,必不会出尔反尔,为天下人嗤笑的,当先放了刘备大人!”。

古人不比今人,一诺千金,吐口吐沫就是一个钉子,虽然刘备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食言的事情还是不会做的,所以陈宫倒是放心,而今竟然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空手取得徐州,倒是上上策!

吕布方天画戟一横,放刘备走出,而刘备归于关羽张飞之前,张飞问道,“大哥,讲究什么诺言啊,跟吕布这种人,就是得大战三百回合,胜者为王!”。

刘备却止住了张飞之言,“带领军马,归于小沛!”。

张飞带出城外的兵马,便是刘备的全部家当了,三万余人,而先前刘备倒是攒下了不少的家底,不过让吕布匡去三万兵马,十万石粮草,如今所剩也是无几,而徐州之内,也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刘备便领着关羽张飞等三万人往小沛之地奔去,而吕布见刘备真的走掉了,倒是有些意外,悄悄对陈宫说道,“难道真的就怎么简单的放刘备走掉?”。

陈宫摆手,“杀刘备不是此时,不费一兵一卒,能得徐州,已然是大胜了!”。

吕布率军开进徐州城内,城内百姓惶恐,而陈宫出面安抚,倒是并无大事,而徐州之内的官员,除了糜竺之外,倒是没有人对刘备的离去而感到可惜,所以吕布安稳徐州城内,不在话下!

而刘备带着两个兄弟,奔赴原先划给吕布的小沛之地,真是风水轮流转,陶谦在世的时候,刘备就在小沛,后来用了点手段,便从小沛之地走进徐州,而今吕布也先在小沛,后入徐州,而刘备倒是多有感慨,从小沛走出去,又走了回来,人往低处走水往高处流这句话对于刘备来说,还真是不太贴切,因为他的道路比任何人都坎坷,高潮与低谷随处可见,不过刘备可不是一个轻易会认输的人,而他之所以肯老老实实的让出徐州之地,目的就是为了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

且说高飞率众奔赴安邑县,不想竟然在半路上碰到了一支军马,为首两个人,高飞却也认识,不过在此时此地,竟然会撞见此二人,倒是令高飞吃惊!

万余人的兵马横亘在高飞面前,为首站出两个人,手里武器横出,正是李榷郭汜二人!

当初高飞从长安离开的时候,便遇到过此二人,当时这哥俩还抱头鼠窜,后来经过贾诩的一番言说,这两兄弟方才杀奔回长安,赶走吕布,继而把持朝政,所以这两个人高飞自然认得,不过高飞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此时此二人为何会出现在安邑县的方位,难道献帝已经被李榷郭汜二人掳去?

高飞的想法一经琢磨,便脸色难看,而高飞从未高看过这李榷郭汜二人,怎么会被捷足先登?难道献帝已经遇难?

高飞走出阵前,厉声问道,“献帝何在?”。

李傕也识得冀州高飞,便挺马而出,大声回答,“献帝已死,冀州高飞还是早早归去吧!”。

高飞大惊失色,口中念道,”难道还是来晚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水淹安邑

高飞率众奔赴安邑,却在路上遇上了李榷郭汜的队伍,意外之余,竟然听到李傕口中说出“献帝已死”的话来,不由得怀疑开来,“这他妈的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不过高飞转念之下,便思虑到个中缘由了,张口便问李傕,“汝在此地,不会是专门等我高飞吧!”。

李傕哈哈大笑,“当然不是!”。

话说此时,高飞所带五万军马正好被李榷郭汜二人拦截住,横在半路之上,似乎对峙之势,而高飞忽然注意到李傕的闪烁之意,随即便明白了,原来这李榷郭汜的目的和他高飞是一样的!

同行是冤家,何况高飞和此二人的目的一样,便有了利益冲突,所以当先下手为强,而李傕所说“献帝已死”,不过是蒙骗高飞而已,欲令其归去!

而高飞暗笑道,“这点雕虫小技也能难倒我高飞吗?”,便走马出前,问道,“献帝果真已死?”。

李傕说道,“刚才我和郭汜将军冲入安邑县内,意欲迎接献帝,不想当时军马大乱,献帝不幸,已然死于乱军之中,我等悲戚矣!”。

高飞笑道,“如李傕将军之言,献帝确实已死,不过某为大汉之臣,当见献帝尸首,国葬之!”。

李傕闻言大窘,搪塞道,“献帝死于马蹄之下,惨不忍睹,已经化作肉泥,不见尸首!”。

一个人的谎言被质疑的时候,就会编造出更多的谎言来掩盖,而更多的谎言只会暴露先前之谎言的拙劣之处,高飞也不想再逗这个李傕了,便问道,“看将军之行军,也是意欲往安邑县而去,而谈从安邑县而回?又何谈献帝已死?”。

当时高飞身后,赵云赵子龙早就闪出,手持一柄银枪,立于马上,“竖子休要多言,看我赵子龙结果了你!”。

李傕见到对方阵营之中闪出一将,虽不认识,却看出不凡之处,便与郭汜二人,引军奔回,高飞见状哈哈大笑,“就这么大点的胆子,居然还有谋逆之心,实在可笑!”。

当时安邑县已经近在咫尺,而李榷郭汜二人虽然离去,不过高飞的疑心却并未放下,缘何会在此地遇见此二人?

安邑县只不过是一方县城,地方并不大,而高飞已经率众开赴到安邑县境内,却并未见到张济留下的兵马,也未见献帝之踪影,难道刚才李傕之话是真的?

高飞左右打量了安邑县内的情况,鲜有人烟,破败不堪,不过倒是没有发生过激烈战斗的痕迹,所以李傕所说之话的确是假的,而高飞在此刻的疑心更大了,难道张济故布疑阵,此处有埋伏?

所谓安邑县,其实不过就是一方弹丸之地而已,既没有坚固的城池,也没有可以伏兵的地方,高飞倒是不信张济可以在此处埋伏他,高飞随即派遣千人,在安邑县境内搜索,他倒要看看这个安邑县内究竟有什么秘密!

须臾之后,有人来报高飞,说是安邑县之内并无一人,而高飞狐疑之,这个时候,赵云对高飞言说,“适才子龙看见这安邑县之内,多有挖掘之处,恐有诈!”。

高飞也感觉到事情的诡异之处,急令赵云和许褚二人带兵撤出安邑县,但是来时容易去时难,之前望慌而逃的李榷郭汜二人此时却杀了回来,拦住了高飞的去路,高飞立于马上,大笑道,“如此二人,竟然也敢拦我?”。

李傕在马上也大笑,“此地便是你高飞葬身之地!”。

高飞心中怒火上来,便欲亲自去诛杀此二人,但是未及高飞出马的时候,身后早有**喊道,“有水,有水!”。

高飞闻言回头望去,只见涛涛之水涌来,而他身后的军马都被淹溺其中,叫苦不迭,而高飞见状,恍然大悟!

这个时候高飞才看明白了安邑县城的挖掘之处乃是何意,整个的安邑县的地势整整低了一圈,而李榷郭汜二人领兵却在地势高的地方!

安邑县临近黄河,而高飞瞬间便会意,此招乃是掘黄河之水,水淹安邑县,高飞大呼大意,而赵云和许褚二人,抢先一步,护在高飞左右,飞身上岸,而身后的诸多兵士,身手不及,已经淹溺在黄河之水中,死伤过半!

原来此时时值深秋,黄河上游雨水充沛,导致黄河流量大涨,所以只要略微挖沟引渠,便可以引来黄河之水,而李榷郭汜两人肯定不会想出如此妙计,静等高飞入瓮,所以高飞的思虑略微游走,便料想到了是张济的手段,“料敌未深,故而有此害!”,高飞不谙水性,见身后大水一来,便有些手足无措,幸而有赵云和许褚二人护在身边,方才保高飞无虞!

水势滔天,等到众人发现的时候,已经逃脱不及,只有不及三分之一的兵士免遭遇难,但是李傕和郭汜的兵士却在岸上骤放冷箭,高飞之军士损失大矣!

高飞被揽上岸的时候,李傕便派兵来攻,有赵云和许褚二人护身,哪里会给李傕机会,而李傕也见到高飞难杀,便止住了兵势,就在此时,许褚于乱军之中,瞅到了一眼机会,手里挥舞着两把钝铁大锤,飞身直取李傕。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许褚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便准备一招击杀李傕,反败为胜,不想就在许褚的铁锤快要砸到李傕的脑袋的时候,突然横伸出一把大斧子,拦住了许褚的大锤!

许褚始料未及他的大锤会被拦住,定睛一看,见到李傕军中有一将,手里使着一把长斧,正好挡住了他的铁锤,许褚大怒,松手用力,而铁锤之下的那只长斧略微吃力不起,便收了起来,而许褚的斧子就势落下,不过李傕早就驱马跑掉了,许褚见击杀李傕未果,便欲战那个长斧汉子。

许褚厉声问道,“汝是何人,报上名来,我许褚之锤下不杀无名之人!”。

那个使长斧的人,也不甘示弱,喊道,“某乃徐晃徐公明,特来败你!”。

许褚一双铁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哪里给徐晃留下情面,而徐晃手中长斧挥舞,躲身铁锤,以进为退,而许褚一击未中,顺势掀翻了周围的数十个小兵,小兵的脑袋一碰到许褚的铁锤,瞬间便脑浆飞溅,血肉横飞,李榷郭汜军中之人,见许褚勇猛难敌,纷纷退身,不敢与之交战,而徐晃却并不怯敌,虽然略显下风,依旧步步为营,不肯让分毫!

许褚见三击亦未取胜,便不愿与这徐晃再做纠缠,正欲伺机杀李傕和郭汜二人,但是军中人多马乱,许褚忧心主公有失,便退身去助赵云,而赵云护在高飞身边,哪里容得敌军靠近!

许褚退到高飞身边,说道,“李傕身边只有一将,本事过人,除此之外,尽是乌合之众,若是以蛮力相抵抗,未必没有胜算,只不过主公之安危要紧,适宜即刻赶回冀州之内!”。

赵云也以为许褚之言有理,而高飞虽然面子上有点抹不开,竟然被李榷郭汜这帮龟孙子弄到如此地步,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要迎接献帝却被张济算计,只得认输,所以高飞正准备夺下三匹快马,夺路奔逃,不愿再在此地纠葛!

水淹安邑县,高飞身边只剩下赵云和许褚二人,还有一些零星的兵马也逃脱掉水淹,但是压根就形成不了抵抗力,所以高飞无奈之下,只能放弃这些人,做老大的或者做将帅的,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种事情,跟自己混的小弟或者手下的兵士被人屠杀,自己却无能为力,不过高飞不是一个会轻易忘仇的人,所以张济和李榷郭汜这三人他记住了,早晚必手刃之!

夺马之事,轻松的很,而在高飞等三人尽皆上马的时候,李傕便知道这个高飞欲逃走,不过他倒是没有为难人家的实力!

正待高飞在前奔驰,赵云越许褚在后护翼的时候,安邑县之前的位置,又赶来一处兵马,约有万人,而高飞见状,不禁皱眉,“难道是张济怕我死不透,还有后手!”。

许褚和赵云见到此种情景的时候,也面露难色,不过须臾之间,许褚和赵云便眉头舒展,而高飞也不禁面露笑色,因为前方赶来的军队打出的番号,正是“冀州高飞”。

领军之人,为首的正是郭嘉,而高飞见郭嘉率兵赶来,便一切都明了了,郭嘉以神鬼莫测之算,竟然会料到高飞在安邑县遇险,所以才领兵救援吗?

形势瞬间逆转,本来李榷郭汜二人还有胜利的机会,不过此刻,高飞倒是想要亲自杀剐了此二人,郭嘉率军迎主,而高飞见只有郭嘉一人前来,便问道,“城中诸位将军呢?”。

郭嘉说道,“奉孝自有安排之处,正来援救主公!”。

高飞大喜,坐立军阵之中,而赵云和许褚二人也在将军之位,高飞一声令下,反攻李榷郭汜二人,势如破竹!

原来在高飞离开冀州的时候,郭嘉神色一转,突然预料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之处,所以即刻便调谴城中两万军马去做应援,果不其然,郭嘉之担心完全应验,而万幸主公并未出事,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刚才还是李榷郭汜二人耀武扬威,却不想,转瞬之间,便以胜利之师变为败军之将,也不知高飞如何对付李榷郭汜二人,且看下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收服徐晃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高飞刚刚在危险之中脱身,便遇到了郭嘉的援军,随即形势逆转,高飞举兵反攻李榷郭汜二人,李榷郭汜不能抵挡,溃败而逃,许褚一马当先去擒拿此二人,虽然有徐晃阻挡,不过吃一时彼一时,无所顾忌的许褚,当然不是徐晃能够抵挡的,须臾之间,李榷郭汜二人并着徐晃,都被许褚捉拿押军!

安邑县已经被黄河之水淹掉,所以高飞在安邑县之外安营扎寨,李郭二人之军,根本就是乌合之众,见高飞举兵相攻,便四哄而散,李榷郭汜二人见大势已去,便欲逃跑,却被许褚都给提溜回来了!

许褚之所以没有对李榷郭汜下死手,是应为高飞对这两个人还有兴趣,确切的说,是对这两个人背后的张济感兴趣!

冀州军大帐之中,高飞早早的命人准备下了火烙之刑,闸刀之器,静等着这个李榷郭汜!

许褚用绳子缚住三人,领进高飞大帐之中,高飞见到李榷郭汜二人倒是心喜,不由得心花怒放,说道,“二位将军别来无恙啊,适才见面,怎么须臾之后便如此狼狈,难道是我高飞没有束手就擒吗?”。

李傕被许褚一脚踹在腿上,身子扑腾一下,方才在高飞面前跪下,而郭汜倒是没有李傕那么有骨气,见到高飞在上,即刻求饶!

高飞阴冷笑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安肯求饶?”。

李傕见郭汜维诺之色,怒道,“身死已在人手,不由得你求饶不求饶!”。

高飞眼色所至,见李榷郭汜二人之旁,还有一人,倒是陌生,便厉声问道,“汝是何人?”。

那人并不回答,也不跪下,所以高飞面有愠色,示意许褚使出强迫手段,而高飞随即想到之前许褚有言,说是李傕军中只有一将有些本事,莫不就是此人?

高飞示意许褚停手,问曰,“你知道此人性命?”。

许褚答道,“他说自己唤作徐晃徐公明!”。

“徐晃!”,高飞在心中暗念一句,也是三国时代的猛将,不过这里倒是又有一件事情令高飞生疑,这徐晃不是在杨奉手下吗,怎么此番却到了李傕身边,还为其卖命!不过这个问题倒不是在高飞心中居首,所以他得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高飞不管这个徐晃有礼还是无礼的事情,转而看向李榷郭汜二人,厉声问道,“献帝何在?”。

高飞不相信献帝会凭空消失,也不相信是此二人杀了献帝,而想要在安邑县杀高飞的人定然是张济无疑,这李榷郭汜肯在张济手下为虎作伥,定然知道一些秘密之事!

李傕以头仰天,并不说话,倒是郭汜口中维诺道,“我若说出,是不是可以活命?”。

高飞暗笑,有些时候,贪生怕死之辈确实比强硬之人好对付,不过高飞到不喜欢自己的手下有这种人,将心比心,所以高飞认为张济的谋划并不会得逞,虽然他的计策精绝异常,郓城曹操遇火,安邑县高飞遭水,可以说这个张济谋划算尽,整出一个水火两重天的花样来,不过高飞依旧没有得逞,曹操未死,高飞亦未死!

李傕以眼,怒视郭汜,郭汜露怯,不复言,而高飞一旁的郭嘉倒是拍手称笑,“好一对难兄难弟啊,长安相争,华阴县相和,然后起兵追献帝,与张济为敌,何故今日又要为张济卖命,昔日那张济乃是入二人手下,现在反其道而行之,两位不是自视甚高吗?”。

郭汜的脑门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尤其是见到大帐之内摆设了怎么多的刑具,显然高飞对他们背后的张济更感兴趣,而郭汜想要活命,只能把一切的东西都和盘托出。

郭嘉看出了郭汜的动摇,便又说道,“献帝在郓城之内,是也不是!”。

郭汜摇头又点头,高飞倒是“哦”了一声,厉声问道,“汝是何意?”,随即便招呼手下之人把在炭火之中炙烤鲜红的烙铁杵在了李傕的身上。

李傕一声大叫,痛苦不已,倒是把一旁的郭汜惊吓的不小!

烙铁的温度已经高达几千摄氏度了,一接触到人的皮肉,便立马滚烫如熟,皮肉翻卷,在一段极短的时间内,在人体的局部进行一场炭火烧烤,而高飞在李傕身上选择的地方,便是他的耳朵,整个耳朵柔软无骨,瞬间便被热气烫熟瘫软,而李傕的脑袋似乎被烙铁的热度,活生生的烫出来一个浅洞,已经见骨!

李傕挣扎不得,惨叫声凄厉,而郭汜此刻完全没有任何犹豫,一股脑的说道,“献帝的确在郓城之内,只不过此郓城非彼郓城!”。

高飞“咦”了一句,“什么此郓城非彼郓城?”。

郭汜不敢隐瞒,说道,“在张济盘旋的郓城之外,数十里的地方,还有一座城池,唤作运城,也早被张济占据,献帝去在运城之内!”。

高飞闻言方才明了,所谓狡兔三窟之理,却被张济运用的娴熟无比,原来这张济假意送献帝去衮州的时候,便把真正的献帝送往运城,而他自己则是佯装送献帝,伏兵于郓城之内,以算计曹操,而安邑县早就人去地空了,不过张济把消息封锁的很紧,所以才没有被高飞的细作打探到,不过高飞依旧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便继续问道郭汜。

郭汜也问高飞,“可否饶过一命?”。

高飞笑脸相对,“若你不匡言,可以饶你一命!”。

郭汜见性命得保,略微欣喜,说道,“本来在张济起兵郓城之前,我和李傕还在黄河对岸,突然之间,这张济以军马渡河,围住我军,以富贵相许,命令我和李傕二人在安邑县屯兵,静等冀州高飞前来,到时候有重谢,但若不从,即是刀下之鬼!而思虑再三之后,便从了张济的军威之下,他倒是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到高飞……高大人前来的时候,便让我掘开黄河之水,引入安邑县内,必可擒……”。

郭汜言语之中,多有闪烁,不过高飞倒是并不介意,笑呵呵的走到郭汜之前,说道,“张济的意思是不是让你杀了我啊!”。

郭汜点头又摇头,而高飞倒是哈哈大笑,“张济谋划算尽,不过想要凭借你们两人之力,想要杀我,还是太小看我高飞了!”,高飞抬起一盏闸刀,移动到李傕身前,突然手下收力,尖锐之闸刀瞬间便把李傕拦腰斩断!

郭汜见状,惊慌不已,“你说留我性命,可是当真?”。

高飞笑脸相对,“当然当真!”,随即从炭火之中抽出烙铁,对着郭汜的嘴巴,恶狠狠的杵了上去!

郭汜挣扎不得,口中大骂道,“言而无信……”,随即舌头便被烙铁烫熟了,有口不能言,而高飞手中用力,整个烙铁便贯穿了郭汜的脑袋!

“敢在背后捅我刀子的人,我必腰斩之,懦弱无骨着,我必戳穿口舌,为张济卖命是你郭汜的第一个错误,而信我高飞,便是你的第二个错误,有此两错,你死的倒还不算惨!”,高飞看见两个尸体倒在眼前,一个鲜血直流,肠肚乱淌,一个眼珠鼓囊,嘴舌尽毁,高飞倒是不愿意看见这种景象,吩咐人把一切都清理掉!

徐晃一直站立在旁,而高飞见其面色未改,便问道,“张济劫持献帝,意图不轨,汝何故事在李榷郭汜这种无能人之下?”。

徐晃说道,“世事昏庸,尽皆无能之辈,况吾谨遵汉室,何肯去他人之处?”。

这个徐晃本来在杨奉的手下,而杨奉在献帝身边护驾,在安邑县之内,张济突然闯来发难,劫持众人及献帝,而见徐晃其人,便以献帝之性命相要挟,令其在李榷郭汜手下,谋杀高飞,不过这李榷郭汜二人终究是扶不起来的烂泥,纵使是张济已经把一切都设计好,又拨给他徐晃为将,依旧没有杀掉高飞!

高飞问徐晃,“今日吾想要救回献帝,除掉张济这个奸逆之臣,你可愿意跟随在我左右?”。

徐晃见李榷郭汜二人已死,略有犹豫,“将军肯扶持汉室乎?”。

高飞并未回答徐晃的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当救献帝于水火!”。

徐晃见高飞答非所问,不过他依旧表示,愿意追随在高飞身边,而高飞见状,便命许褚给徐晃松绑,言说,“徐公明入我冀州,当是张济之祸,高飞之幸也!”。

徐晃面色迟疑了一下,方才说道,“某徐晃拜见将军!”。

高飞既以冀州刺史自称,又已统帅自居,因为冀州之内,完全由高飞一人做主,并不分什么军政,所以高飞一把抓起,被徐晃称之为将军,也算合理。

而高飞之所以没有正面回答徐晃的问题,实在是他不愿意欺骗徐晃,他会扶持汉室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为高飞志在天下,哪里会做什么汉室的忠贞之臣,俗话说的好,不想制霸天下的英雄好汉,不是一个有上进心的英雄好汉,而高飞倒是暗自对这个徐晃有不放心,因为在三国时代里,主公永远比皇帝大,而这个徐晃却未必是这样想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献帝的血书

李榷郭汜二人既死,又收徐晃,不过高飞的思绪却并不那么轻松,他和曹操两个人都上了张济的当,可见此人并不好对付,而郭嘉立在高飞身旁,说道,“主公还有疑虑?”.

高飞点头称是,而郭嘉倒说道,“张济并不为虑!”。

“奉孝为何有此看法?”,高飞问道。

郭嘉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回答,“只有一条,张济必败!”。

“愿闻其详!”。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虽然张济三番两次几欲得手,但是张济却始终在放一个错误,那便是用人不当,以吕布杀曹操,以李榷郭汜二人杀主公,都是不明智之举,而从中所见,可知张济手下无人矣!”。

听完郭嘉一番言论,倒是让高飞豁然开朗,“言之有理,不过如今之际,该如何行动,去运城抢回献帝,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郭嘉谏道,“箭以离弦,不得不发,献帝志在必得!”。

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既然张济没有一口咬死他,就得承受反遭高飞的报复,来而不往非礼也,高飞却要送给张济一份大礼!

全军火速行军,本来郭嘉从冀州派兵三万,而援救及时,被大水淹掉的安邑县内,又被高飞拽出将近万人,所以现在高飞以四万之众,兵发运城,誓要给张济一击!

此时,吕布已经在徐州得手,入主徐州城,而鸠占鹊巢之后,刘备只能盘踞在昔日的小沛之内,而张济见吕布并未杀掉刘备,摇头叹息道,“谋算不如人意!”。

而在得知李榷郭汜二人已经失手,反被高飞所杀的时候,张济的忿恨之意,已经到达了极点,衮州、徐州、冀州,三大州郡,张济早就觊觎已久,此番假借献帝之事,筹划周密,分别要杀曹操、刘备和高飞,竟然无一得手,现在的张济真是有点老天不助的意思,不过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张济忿恨也无用,下黑手不成必被报复,如今之计,张济却想改如何脱身为好,否则必有险境!

张济在郓城,献帝在运城,两处相隔数十里,并不算远,此刻张济已经把自己的性命绑在了献帝的身上,只要献帝无虞,他便无事,便还有大事可成的机会,不过此时在运城之内,并非张济想象的那么平静!

一干老臣官宦,都被围禁在了运城之内,献帝茫然四顾,心中忧虑,真是龙落运城被张济欺负啊!此刻献帝身边连一个小太监都没有,与群臣百官也都联系不上,只有伏皇后陪在身边!

献帝问皇后,“是朕生不逢时,还是命途多舛?”。

伏皇后见献帝多有凄凉之色,便劝谏道,“陛下无需多想,高祖皇帝尚有鸿门宴之险境,自古帝王欲成大事,多有险阻,还请陛下宽心!”。

所谓的高皇帝便是汉高祖刘邦,其实伏皇后拿献帝与他的祖先刘邦相比,实在是夸大了,刘邦不仅自己鬼谋,还有韩信、萧何、张良等不世之才辅佐,所以才能百般化险为夷,问鼎中原,而如今的情势,却不比当年的楚汉相争,刘邦的敌人只有项羽一个,而献帝的敌人可多了去了,但凡现在手里有点兵杆子的,都想要自立征天下,所以董卓之流层出不穷,而献帝之窘境比比皆是!

说实话,献帝刘辩,少小机智,不过后来被董卓架空,又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信任的人,所以献帝这个傀儡皇帝当的也实在是憋屈,不过献帝却并未气馁,听闻伏皇后的一番劝解,便也放开了心,说道,“与其引颈就戮,不如主动出击!”。

伏皇后见自己的夫君终于又有了志气,颇感欣慰,“陛下能有此心,实乃大汉之幸事!”。

献帝和伏皇后两人被单独的围禁在运城一处,而朝中大臣却在另一处,献帝虽有反抗之心,不过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也是晓得,便意欲联系城内的大臣,以做相应!

适才有一个军士往献帝之处送来饮食,而献帝见状,便示意伏皇后,伏皇后也是一个聪慧之人,瞬间会意,便扑在了献帝的身上,而献帝正好借力伏皇后的身子,欲往墙上相撞!

那给献帝送饮食的军士,见状忙呼不好,便去阻止了献帝的身子,而献帝被拦住,伏皇后的身子也在墙前停住!

伏皇后垂泣不已,而那个军士暗呼道,“陛下何故如此?”。

献帝悲愤不已,“先有董卓,后有李榷郭汜,现在却是张济,我汉家天下还有几位良臣,几位忠将,我刘辩明为帝王,实乃傀儡,愧对祖宗先烈,以求速死!”。

伏皇后更是涕泪泗下,“陛下欲往,妾身相随,但恐在陛下之后,遭人非议,所以意欲以头抢地!”。

其实从那个军士起身去拦住伏皇后的身势的时候,献帝便已经明了,这个军士并不是冷血之人,而汉朝四百年的基业也早已深入人心,百姓的心中还是以刘姓为天子的,所以这个军士不会不动容!

果不其然,那个军士面露难色,献帝见状,轻声呼道,“如今朕已经被张济幽禁此地,初步难行,天下又有不知多少唯恐不乱之人,张济狡诈,还请搭救则个!”。

堂堂的献帝之尊,竟然会求助一个寻常的军士,像这种人在屋檐下,要么削头而立,要么低头哈腰,实在是人生当中不可避免,连献帝也是一样,有人输得起有人输不起,有人能够在摔倒之后在爬起来,有人却只能躺在地上等死,而此时献帝刘辩的求生欲,是无比的强烈,所以眼前这个军士是他唯一的希望。

“在下只是张济军中一个小小的卒子,虽然见不得陛下蒙尘,亦无能为力!”。

献帝见状,忙呼道,“马掌虽小,未必无用,请帮一忙!”。

军士虽然有心帮助献帝,但是忌讳张济,恐被发现,而献帝端倪出了军士之顾虑,便说道,“朕安肯害汝之性命,这里有一张纸条,请麻烦传给杨奉大人或者董承大人!”。

军士见事情只是如此,便欣然允诺了,其实这个军士不只是给献帝和皇后送吃食,还要去给被囚禁在城中另一处的百官们去送饭,所以献帝的这个请求并不为难,献帝见眼前这个军士应允下来,便从自己的龙袍内襟上扯下来一块布条,咬破食指,以血作墨,数行字挥写完就之后,折成块状,交给了那个军士手中,并且叮嘱道,“切勿被人发现!”。

送饮食的这个军士,实在不敢在献帝之处多做逗留,把献帝给他的布条藏好之后,赶忙的离开此处,而此时,献帝也只能自求多福,人生有很多时候就是一场赌局,赢了就能渡过险难,输了恐怕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献帝不想再做这个傀儡皇帝了,所以他要放手一搏!

伏皇后见到陛下的手指流血,心疼不已,不过这点小痛苦跟他们之前所受的大磨难想必,简直不值一提,所以伏皇后相信他的夫君,相信这个少年登基,被佞臣视为傀儡的皇帝会有一番大作为的,但是伏皇后也看到了他们的敌人不只是一个张济这么简单!

话说那个军士走出围禁献帝之地的时候,身子略有抖瑟,而左右身边之人问其怎么回事,这个军士虽有紧张,却也油滑,连忙说道只是偶感风寒,偶感风寒而已!

“那你一会还要去送饭,这差事便由我给你代劳吧!”,一个瘦弱的军士问道。

其实给这帮人物送饭的确是个好差事,因为不论百官还是献帝,都是秋后的蚂蚱了,都以为他们蹦跶不了几天了,但是张济将军吩咐给他们的饮食标准却没有下降,所以这里面便有些油水了,送饭之人可以偷吃一些好东西,当然是个好差事!

那个军士笑了一笑,“不耽误差事!”。

旁边有人笑道,“哎,也让兄弟们吃顿好的,恁的总是吃独食啊!”。

军士搪塞苦笑,继而离开了人群,人生两头难,本是个普普通通的种地百姓,却被张济抓了壮丁,从充到军中,本想当兵也就当兵,不想又到了战场之上,寻常百姓的生死离别也就算了,突然又摊上献帝的重托,这个小军士不由得忐忑了起来,说句实话,在那段历史时期里,很多东西都不由人,历史总会把一些人物卷到风口Lang尖之上,比如之后出场的一些人物,如果不是刘备苦苦相逼的话,诸葛亮断然是不会出山的,诸葛亮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出世而不是入世,人生的悲喜剧就是这样,说不出好坏,当然这是后话!

晚上的时候,这军士还要去给百官之所送饭,献帝在东城位置,而百官却被囚禁在西城位置,所以这个军士还是颇费了一些脚力的,当然百官的人数比较多,送饭的一共十几个人,伙食从军营中的伙房做好之后,便被这军士和十几个人送到了西城。

而那小军士见得百官,匆匆把伙食分好,便轻轻附在一个他不认识的耳边问道,“哪个是杨奉大人和董承大人?”。

被问话那**惊,“汝是何人,有何企图?”。

军士不愿做纠缠,只是说道,“有要事!”。

这个时候,军士旁边却走来一人,乃是看管这帮百官的头头,见这个军士与人交谈,便来喝住,“你们说什么呢?”。

小军士本是憨厚之人,被这背后突然其来的一声惊到,慌不迭的回身,正是胆小莫伸手,心理素质不过硬,怎敢出来混?也不知那小军士有没有被发现,且看下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与张济对峙

小军士一回首的时候,就被身后之人看出了端倪,而那个头头之人,厉声问道,继而眼睛在这个军士身上盘旋,似乎在寻找破绽之处!

而刚才被小军士询问之人,突然也对那个小军士厉声说道,“某乃是朝廷命官,安敢在我杨奉将军身上找油水,活的不耐烦了!”.

小军士听闻那人自称杨奉,略有惊讶,而身边的那个头头之人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露笑,“什么命官不命官的,现在在我家张济将军手下,须得老实,否则看我不断了你的吃食!”。

管头之人似乎颇认可那个小军士揩油,便转身而去,而小军士胆颤之余,方才意识到身上还有一份血书,手脚并做,遮挡过众人的耳目之后,瞬间便塞进了杨奉的怀中,而杨奉也早就预料到会有东西给他,所以遮掩之下,并无旁人发现。

小军士见事情已经完成,忙不迭的走掉了,而杨奉其人并不在意吃饭,思允着怀中的布条,一直等到夜色深沉的时候,方才拿出来观看,上面只有两句话,“伺机奔逃,往洛阳去!”。

其实杨奉也早就知道了献帝被困在东城,也想要帮助献帝脱困,但是苦于无天时地利,而且原先的那点援驾的兵马,都被张济收缴了,所以杨奉现在也是一个光杆将军,而杨奉心急之下,便寻到了董承,满朝文武之中,杨奉只信任董承一人,不仅仅是应为他是献帝的老丈人,而且为人方面,也颇得杨奉信任!

董承见到献帝的血书之后,垂泪不已,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倒是止住了,“如今陛下蒙难,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奈何乎?”。

杨奉却有了主意,其实他的兵马虽然被张济收缴,但是只要杨奉振臂一挥,还会跟在他手下,所以现在对于杨奉来说,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趁乱救出献帝东归洛阳的机会!

杨奉想啥来啥,因为此刻,高飞的队伍已经杀奔郓城和运城来了!

现在的情势是,衮州曹操受损,徐州刘备被赶到了小沛,而冀州高飞方面,也在安邑县折了将近四万人马,所以说,高飞的实力大大受损,既然高飞已经付出了大代价,那他就得拿回来大报酬,方才能弥补高飞锱铢必较之心,所以高飞对于献帝志在必得!

张济知道高飞没死的时候,就算到了他必然会发兵郓城,所以张济随即向徐州吕布求救,而消息到了徐州,却被陈宫拦下了,对吕布说道,“张济狡诈,与之为谋,须得慎之又慎,如若此番将军发兵去救张济,徐州之内势必空虚,到时候小沛刘备却来攻城,如何是好?所以两方面衡量,还是作壁上观为好!”。

吕布听信陈宫之言,所以迟迟不发兵,而张济瞬间便了然了,没有识人之能,是张济的一个大破绽。

而张济之前的局布置的很大,他把一切都考虑的十分周全,包括如何杀曹操,如何解决掉刘备,对付高飞的招数也很绝妙,不过越精致的布局越不能出乱,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当曹操并未身死的时候,张济的谋划便有些捉襟见肘了,继而陈宫在徐州的内应被杀,倒是吕布只能与刘备做交换,放下留下了刘备在小沛,而此刻小沛的刘备却是牵制吕布的绝好人选,所以解下来张济的招数节节败退,杀高飞不成反被攻,张济也算是作茧自缚!

不过张济却并未打算束手就擒,他把兵马分作两路,盘踞在郓城和运城之内,互成犄角之势,不管高飞攻打那边,都会被另一边作夹击的攻击之势,所以高飞只能兵分两路,只要高飞分兵,张济便有机会带着献帝脱身,因为他有故布疑兵之计!

论军马的人数来说,张济与高飞的兵力都在四五万左右,不过张济的军队战斗力有限,而且没有能堪大任的将军,所以双方高低立现,而高飞兵到两郓城之处,却并未攻城,而是遵照郭嘉之言,往衮州去了一封信。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既然张济的连环计一计未成,而又知道高飞必来犯郓城,张济应该先率军逃跑才对,怎么还会在郓城相等呢?张济的理由很简单,他没有时间,因为从安邑县到郓城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而在一天之内,张济压根就做不到有条不紊的撤军,而郓城两百里之外,就是刚刚大败的曹操,张济不得不防,因为郓城所在,实在是颇为尴尬,东是黄河,而要西入关内或者往塞北而去,都得先过衮州境内,如果张济贸然撤军的话,必然会遭到曹操的伏兵!

而念及到衮州曹操,张济或许又可以大做文章了,现在献帝还在他的手上,他可以借此为筹码向曹操求援,不过曹操肯不肯出援手倒是令张济琢磨不透!

早在高飞给衮州去信之前,张济也给曹操送去了一封信件,当时曹操在卧榻之上,正是头疼的厉害,而两封信纷至沓来,曹操一眼便知其意,但是头疼难忍,无法思考,曹操命人寻来一块冰块,以头覆在冰块之上,借着冰块的寒意,方才消除了大半的疼痛之感!

在郓城之内被张济放火,曹操的脑袋被烈火炙烤之后,已经有不适,后来又听闻典韦之死,脑血上涌,两处加在一起,导致曹操的脑袋时常疼痛不已!

曹操的头疼病又犯了,而为了能够做出最明智的决定,曹操以冰块消除痛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低温可以麻痹神经,减缓痛感在神经之中的传递速度,不过曹操之病灶乃是头部,头部被冰,也会影响部分功能的!

当时荀彧在曹操身边,劝说道,“主公不必如此,待我寻访衮州乃至天下名医,定能治疗主公之头痛!”。

曹操摊开两封信,内容不言而喻,不过曹操倒是在犹豫,是助力高飞报仇于张济,还是援救张济以图献帝,或者是坐山观虎斗?

如果按照高飞的心思,张济这么狠,那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得先把仇人干死的,但是曹操却犹豫,因为他在权衡利弊,报仇虽然一时爽,但是利益未必最高!

荀彧谏道,“张济诡计,不能相信,高飞也非善类,不可信任,主公最好作壁上观,现在衮州实力羸弱,不能必胜则不能出手,而高飞与张济对决,必然会出现混乱,到时候主公再伺机出手,抢回献帝,以策万全!”。

曹操以为然,两处也不给回信,只是坐镇衮州,静观其变!

曹操不动手,高飞自然料到,不过高飞没有料到这个张济还会恬不知耻的去求曹操援救,当初死手下的够狠,如今却要人家给你甜枣,实在是荒唐可笑,不过高飞知道张济肯定是在以献帝作为筹码,不过有前车之鉴,曹操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张济的,而且现在以曹操在战局之外的情况来看,无疑作壁上观是最好的选择!

高飞的军马在郓城之外十里地的地方,而高飞之所以没有即刻攻城,反而在等,他的理由不是想要消耗张济的粮草,而是在等待时机!

高飞的假面状态做的很好,所以张济一直以为高飞想要打消耗战,看谁先撑不下谁先死,不过张济倒是有准备,他备下的粮草足够坚持三个月。

高飞在等待的时机,其实简单的很,郭嘉献上一计,可破张济,而高飞洗耳恭听,以为绝妙!

张济的王牌只是献帝,想要彻底战胜张济,只能从献帝的身上下手,所以高飞派人潜入了运城之内,想要借力打力。

夜色深沉之时,赵云赵子龙身形如飞,越过运城城墙,及墙上的看守之人,转身没入城内,而赵云对运城之内也不了解,摸索了一个晚上之后,方才把城内的一切兵力布置以及献帝可能藏匿的位置打探到,而待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赵云把夜行衣一换,陡然变成了运城之内的一个小兵,倒是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

无人发现赵云的身份,而赵云利用些许钱财及忽悠的手段,便打探到了献帝及文武百官的所在位置,而献帝之所在难进,所以赵云便把算盘打在了百官之内,而在跟随献帝跑路的官员之中,高飞特意交代了两个人,一个叫做杨奉,另一个叫做董承,所以赵云特别留意此二人。

赵云混进百官的所在,利用的也是送饭这个差事,不过赵云倒是比那个小军士有胆识,所以并未露出马脚,便寻到了杨奉和董承二人,还交谈了几句,而从杨奉的口中,赵云得到了一条重要消息!

送饭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简略几句话之外,赵云便被命令离去,而赵云出得西城,便转身换掉了衣服,变成了另一副打扮,径自寻到守城军中,找一个人。

根据杨奉的形容,赵云在众多兵士之中很快便发现了一个长须的汉子,看此人的模样,应该不是兵士,至少也应该是校尉一类的人物,因为他的头顶上戴有头盔,而寻常的兵士能有一身统一的棉服便衣便不错了,不会穿铠甲,更不会有头盔,所以赵云认定此人便是杨奉所指之人无疑!

第一百六十六章 袁家哥俩

赵云在运城之内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捣乱张济的排兵布阵,为高飞取下运城节省麻烦,而赵云偶有发现,将军杨奉的旧部,就在运城之内,而且多有向汉之心,所以晓之以情理,必能为高飞所用!

与那个长须的汉子见面之后,赵云已经了然,此人原先为杨奉手下的副将,后来张济发难的时候,杨奉就嘱意其潜伏在张济身边,以作驱驰,暗中保护献帝,而赵云以杨奉将军之信物示意的时候,那长须汉子便把赵云拉扯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暗呼道,“紧听调谴!”.

赵云见状,大喜,便与那长须汉子交代了一些东西,又往运城之外高飞那里送去了消息,而高飞知道了赵云已经在运城之内安排好一起的时候,便下令全军,明日攻城!

次日之时,高飞兵分两路,一路由许褚带兵,攻打献帝所在的运城,另一路由高飞带领,去攻张济盘踞的郓城,两处军马,一时齐发,须臾便在城下,攻城架梯!

高飞兵分两路,张济也在两处抵挡,战争的规模并不算大,只是攻城战而已,单以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来说,应该不分伯仲,但是高飞是攻城战,所以艰难之处避免不了,不过张济倒是小看了高飞带领的部队,久经沙场,训练有素,所以张济的这边的形式已然露出了败迹,而高飞一方,愈战愈勇!

情急之下,张济便准备弃城而逃,而张济不会丢下献帝这张筹码,所以就在郓城即将被攻破的时候,张济率领数千人往运城突围而去,而张济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得把献帝拽上一起逃跑,这样跑路的风险会小一点,毕竟高飞不会无视献帝的安危!

而张济到运城的时候,早有赵云领着杨奉副将埋伏在一边,却杀个张济措手不及,张济转身把可以表识他身份的衣服套在另一人身上,早早跑的无影无踪了,而赵云哪里肯放过张济这个大敌,便去追击,但是追上的时候才发现上当,继而四处追寻张济所在,而杨奉副将见赵云追击张济而去,便指令手下几百人的旧部,冲入城东之内,援救圣驾!

此时运城之内已经乱作一团了,高飞军马在城外攻打的紧迫,而守城之人尽皆无能,压根就抵抗不住,而羁押群臣的军士也都被调到了城墙之上御敌,所以杨奉和董承二人也逃窜了出来,继而杨奉得遇其副将,一起去救献帝了!

献帝见城内喊杀声四起,不知道发生何事,不过运城大乱倒是肯定了,献帝正想寻机逃走,突有一队人马杀了过来,掀翻了看守献帝的兵士之后,便冲进了献帝的居所!

献帝大惊,以为是张济或者其他人要来杀他,而定睛一看,竟然发现了杨奉和董承,献帝顿时喜泪交加,“爱卿可算是来救驾了!”。

当时杨奉和董承二人也略有悲喜之色,不过情况紧急,片刻耽误不得,便请圣驾出行,而献帝问道城外乃是何人,杨奉答道,“城外乃是冀州刺史高飞,攻打张济!”。

“情况如何?”,献帝对此时的形式很感兴趣,而且也有知道的必要。

杨奉答道,“张济不能抵御高飞的攻势,败局已定!”。

献帝又问,“冀州高飞,可信任否?”。

杨奉不置可否,冀州高飞他并不了解,不过作为地方军阀来说,鲜有忠贞之心,而杨奉思考片刻,答道,“高飞之人,不知可否信任,陛下此刻适宜逃出此地,东归洛阳,切不可再倚重军阀!”。

献帝以为有理,董卓之人,遍布天下,或许后来者皆是更胜董卓,所以献帝断然不敢在引狼入室,随即便跟随在杨奉和董承之后,准备逃出险地!

“可能安全的逃出此地?”,献帝还是心有疑色,不过杨奉到对献帝打起保票,“陛下务必担心,冀州高飞从正东攻城,而城内也乱作一锅粥,老臣旧部尚有近千的人马,愿意为陛下尽死尽忠,以保陛下无虞!”。

得到杨奉的肯定回答,献帝放才放心,而以杨奉和董承为首的一干人,皆护在献帝左右,从运城西边逃出!

张济已经逃窜不知所踪,而两处运城和郓城的兵马,尽不能抵御高飞的军队,从始至终,坚持不到一个时辰,便缴械投降,攻破两处城池之后,高飞入运城之内,寻觅赵云和献帝的身影,不过让高飞意外的是,献帝不见,赵云亦不见!

空得两处无用的城池有什么用,被张济跑了,也被献帝跑了,如此便算是高飞的大败,所以高飞迫不及待的寻来郭嘉,询问该如何是好!

郭嘉言说,“张济已经是穷弩之末,再无作势的可能,而献帝之所在,当在东都洛阳!”。

之前赵云曾经给高飞去信,说是运城之内,已经处理好一切,高飞有理由相信赵云所说之话,便是指的献帝和张济二人,如今两人具失,所以赵云肯定是寻觅其中一个或者两个一起,而高飞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张济又一次的裹挟献帝而去!

清点运城之内情况的时候,高飞发现献帝的追随之臣,大都还在运城之内,唯独少了杨奉和董承二人,而此时高飞倒是眉头见笑,“若是杨奉和董承之人随献帝一起消失,那献帝定然不会在张济的手上!”,而省悟到这一点信息的时候,高飞才发觉郭嘉推断之高妙,献帝定然是趁乱出城,往东都洛阳去了。

如果是张济裹挟献帝而走,那杨奉和董承二人肯定不会随行的,事出紧急,张济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而这也说明,张济也压根没有裹挟献帝的时间,而当他一入运城的时候,必然就被赵云纠葛上了,以赵云赵子龙的武力,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一招毙掉张济的性命即可,由此可见这个张济也是属兔子的,跑的不慢,所以赵云定然是追击张济而去了,这样一切便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运城离洛阳的距离还有几百里地,而入洛阳,必然会经过曹操的地盘,所以此刻高飞最担心的便是这献帝刚出运城,就被曹操给掳去了,那他高飞可真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了,所以事不宜迟,高飞亲自带兵去追献帝,希望可以撵上献帝,避免其落入曹操的手里!

高飞率军远征张济,冀州城内已然空虚,最怕此时有人伺机冀州,而郭嘉劝谏主公勿要亲自带兵,到时候若是与曹操的队伍对峙上,未必会有好处!

恰在此时,冀州方面传来消息,说是河北袁绍又有动作,似乎意欲图谋冀州,高飞神色为难,“这个袁绍,觊觎冀州已久,令我不能安心后方,早晚必图之,以绝后患!”。

高飞迫不得已,只能准备撤军回冀州,以防冀州有失,而就在高飞准备般师而回的时候,赵云匹马而回,见到主公高飞,尽言之事。

在运城之内,被张济逃掉了,赵云起身欲追,但是奔波数途之后,才发现中计了,那个人压根就不是张济,而张济其人早就逃之夭夭,寻觅不到了,这赵云只得匹马而回,见主公备言其失!

此事也不怪赵云,张济可是一只老狐狸,不会那么容易杀掉的,不过张济这个人倒是被高飞记住了,早晚必死在他的手里,高飞手中的拳头握满,高喝一声,“班师回城”。

袁绍这个人胆小怕事,不过在虎牢关的时候,他与高飞有仇,所以总是盯着冀州的破绽,准备乘虚而入,而袁绍手下的谋士田丰,与高飞也是不共戴天,所以这主仆俩合在一起,整天就琢磨着大败高飞,而之前袁绍曾经起兵两次,攻打冀州,无奈皆狼狈而回,高飞的便宜是一点都没占到,反而折损不少兵马。

不过袁绍盘踞的河北之地,乃是天下粮仓,所以粮草兵力也恢复的快,所以这个袁绍便又打起了高飞的主意,而恰逢高飞此刻带兵征讨张济,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袁绍在田丰的怂恿下,意欲再图冀州!

袁绍的兵马将帅已经点好,粮草辎重也准备就绪,正待兵发冀州,不想高飞此刻早就听到了消息,早就带兵回城了,而袁绍一见高飞回城,便立马打了退堂鼓,休兵止战!

田丰大为懊恼。当即去劝谏主公,“高飞远军回城,疲劳不已,正是攻击冀州的好时候啊!”。

袁绍摇头,只要高飞在冀州,他便不敢发兵,因为前两次,他被高飞打的怕了,实在不敢与高飞正面为敌,田丰见主公如此不肯攻打冀州,也是无奈!

就在田丰踌躇的时候,突然有寿春传来的消息。

这寿春乃是袁绍的大哥,袁术盘踞的地盘,而且这袁绍、袁术哥俩向来不合,所以这袁术安肯给袁绍送来消息,就在田丰疑惑的时候,袁绍读完他大哥送来的信件之后,勃然大怒,“我袁绍乃是袁家正统,四世三公,名享海内,这袁术袁公路,只不过是比我早出生几天而已,其母贫贱,其人更是不堪,安敢辱我袁家名声?”。

田丰见主公大怒,便问其何事,而袁绍只以信件递给田丰,田丰扫眼而过,当时脸色便已经绿了,不知袁术心中所说者何,竟然能够让袁绍大怒、田丰变脸?且看下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美周郎

袁绍和袁术这哥俩向来不合,袁术虽然长于袁绍,奈何其母只是袁家的一个小妾,地位并不高,所以子凭母低,袁术在袁家的地位也不高,尤其是袁绍出生后,袁绍之母乃是袁公的正妻,正妻之子乃为嫡系,所以袁绍一出生便可以继承袁家的一切,四世三公的名号也只能留给袁绍使用,而袁术一点光芒都占不到!

所以这哥俩的间隙是从小就养成的,袁绍压根就看不上他这位出身卑微的大哥,所以处处诋毁,而袁术也记恨这个比他幸运的弟弟,经常排挤,所以这哥俩不能见面,一见面就掐架.

等待这哥俩成年的时候,袁公已老,便把袁绍举荐给朝廷,已继其位,而袁术只是被安排到了地方之上,做了一小官!

几年之后,这袁术也算是有些小本事,在寿春这个地方白手起家,成为一方刺史,坐镇一隅,倒是袁绍在朝堂里混的不咋地,之后便是董卓进京,袁绍见势不好,溜之大吉了,最后落脚于河北之地,借着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名号,这袁绍也算是攒下了一些实力,而后曹操昭告天下,起兵反董卓的时候,袁绍和他大哥也都去了,袁绍还被封为联军总盟主,当时袁绍得了便宜,便念想起袁术毕竟是他的哥哥,有了好处也不能相忘,所以便封了袁术一个联军粮草官的官职,既不用上前打仗,也不用性命堪危,而且押运粮草还是一个有油水的活计!

袁术见他这个弟弟对他还算不薄,当时也就合起伙来,算计高飞,不过鸡飞蛋打,倒是溅了自己一身,所以才有在虎牢关前,袁绍给高飞提靴的一段!

后来联军不了了之,袁术引兵回寿春,袁绍引军回河北,各不相提,如今之时,这袁术却突然给袁绍来信,所说者却是一个好消息,对于袁术来说当然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他要称帝,自然会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弟弟袁绍。

袁绍看完信件,得知袁术想要称帝,而且压根就不是来询问意见的态度,因为这个袁术已经决定了,他要在下个月的良辰吉日,焚香祷告,自称帝王。

袁绍惊愕不已,当即表示袁术惹下大祸了。

虽然袁绍并不是一个聪明人,但是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他还是了然的,如今之天下,献帝虽然零落不知何地,各方诸侯群起而攻之,但是各方表面上都并未反抗汉室正统,而他这个傻大哥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献帝未死,他竟然敢登基自立,真是大胆不已!

说一句实话,如今天下纷乱,情势正如当年的秦末,有能力者揭竿而起,然后事情又不是那么简单,当年的秦朝暴虐无度,而且六国之人早有反心,所以才能陈胜吴广揭竿而起,从者如潮,而如今的天下百姓都想要安居乐业,谁肯再起战事,只是各个诸侯心怀鬼胎而已,当然这点道理,袁绍是想不出来的,他的心思很简单,他大哥袁术太笨了,而且还有一点,按理说袁家他袁绍才是嫡系,哪里有庶出之子作天子的道理!

所以要称帝也应该是他袁家的袁绍才对,不过袁绍虽然有此之心,却没有他大哥这么大胆,所以隐而不发!即袁绍还有对他哥哥称帝的嫉妒之心,所以袁绍是万般反对!

田丰见到袁术的信件之后也是大吃一惊,称帝之事,对于如今的情势还是太突然了一点,不乱是谁,因为献帝还没死呢,汉室虽然名存实亡,不过依旧没有人敢去痛破这层窗户纸!

而袁术来信的意思也很简单,袁术称帝,是他老袁家的荣耀,袁绍这个做弟弟的当然应该前去祝贺,向天下率先表明承认他自立为帝,而袁绍当然不会从了袁术的心思,当下便写信给袁术,称与袁术断绝关系,不认兄弟,而且率性向天下表明袁术称帝,他袁绍第一个反对!

当时袁绍的回信传到寿春的袁术手中的时候,袁术也是勃然大怒,其间孙策一直在袁术的大帐之中。

话说长沙太守孙坚,征讨荆州刘表的时候,不幸中刘表部下黄祖之伏,被乱箭射死,而当时其子孙策,年方十七,勇猛善战,接着他老爹的尸首,痛哭涕下,当时战局已定,长沙败退,而孙策继承父亲意志,誓要杀了黄祖与刘表,报此杀父之仇,不过孙策的实力实在是微弱,不得已,孙策率领一众的长沙父老,投靠在了袁术的门下。

袁术与孙坚相识,虽然在孙坚离开虎牢关的时候,袁术曾经拦截其人索要传国玉玺,不过袁术倒是喜欢孙策这个少年郎,意欲重用,而且袁术还有一个盘算,就是孙坚手中的传国玉玺。

孙策在袁术门下,能征善战,为袁术打下了不少的地盘,刚刚才从庐江而回,而庐江太守不敌孙策,自愿献出其地与袁术。

孙策征讨庐江之地,得胜而回,而此刻孙策在袁术的大帐之中等待,却是有别意,因为半刻钟之前,他已经把父亲遗留下的传国玉玺献给了袁术。

孙策之所以会把传国玉玺献出,实乃是图谋从袁术手中借得兵马,以做起兵图事之根本。

当孙策把传国玉玺献出的时候,这个袁术便起了称帝的心思,当即写信一封,给他的弟弟袁绍,不想却在袁绍处吃了一顿臭骂,袁术当然心情不佳,久久才反应过来孙策还在身旁,便问道,“之侄缘何在此?”。

孙策禀告道,“父仇未能得报,幽恨不已,奈何此时我孙氏一族都在曲阿县,正为扬州刺史刘繇所逼,恐被其害,今日孙策欲借雄兵数千人,渡江救族省亲,恐将军不信,所以方才特意献上传国玉玺!请将军答复”,孙策的眼睛落在了袁术的书案上。

袁术见到书案上的传国玉玺,放下省悟过来,“哦,贤侄,原来是此事啊!”,随即转换过思路来,从袁绍的谩骂声中脱出,倒是笑道,“吾非要你传国玉玺,今日权且留在此处,我借兵五千,马匹以前与你,平定曲阿之事之后,可速速归来,念你职位卑微,难掌大权!”。

孙策跪地表谢,随即领着兵马千人,并着旧将程普、黄盖、韩当三人,起兵渡江。

其时,在孙策领兵离开袁术营帐的时候,有一人从军帐中追来,孙策见之,乃是相识,其人姓吕名范,汝南人士,是袁术身边的谋士,不过吕范见袁术竖子不足与谋,便意欲离开,正见到孙策,便意欲同往,原来这吕范和孙策的父亲孙坚交好,少小曾经见过孙策,以为虎父无犬子,心奇之,此时正好得见,这吕范便投到孙策的门下,以为辅佐。

孙策见是吕范,算起来应该是自己叔叔一辈,便以礼相待,心中大喜,然而孙策却并不急于行军渡江,乃行到厉阳地界,便驻兵下寨,吕范不解道,“伯符何故停军?”。

其实吕范早就知道孙策献给袁术玉玺之意,借兵是真亦是假,那传国玉玺乃是烫手的山芋,所以孙策并不想要留在手里,献给袁术却也正好,还能从其手中骗来一众兵马,一箭双雕之计,当然是妙,不过既然是从袁术手中骗兵,当然得快速离开袁术的势力范围,不然等其发现,岂不是难以脱身?

孙策笑道,“你可知道这一箭双雕之计乃是何人所出?”。

吕范略有疑色,“伯符献上玉玺,难道这计策会是他人所出!”。

“吕范先生以为此计如何?”,孙策问道。

“甚妙,玉玺正中袁术心坎里去了,所以借兵之事袁术自然不会疑虑!”。

孙策心情甚好,终于要摆脱袁术的束缚了,只是轻声说道,“袁术笨拙,安肯发现公瑾之妙计!”。

吕范听闻“公瑾”二字,便会意道,“可是那庐江人士,号称‘美周郎’的周瑜周公瑾?”。

孙策点头称是,其实孙策与周瑜乃是同年相生,少小便相识,更是以兄弟相称,当年在庐江的老家里,这孙策与周瑜,年方十一二岁的时候,便是身子挺立,相貌英俊,被左右邻里称为,“美周郎”,“美孙郎”,不过后来这孙策在十一二岁的时候,便追随父亲孙坚左争右战,在战场里浴血,所以样貌也硬朗了几分,不过对于“美孙郎”的名号,孙策还是受的起的,不过相较而言,周瑜的英俊之貌更胜一些,所以江东之人提起周瑜周公瑾,没有不知道“美周郎”的名号,不过相较于样貌来说,周瑜的谋略武功都要更胜一筹!

吕范恍然大悟,“难道周瑜周公瑾正在厉阳?”。

孙策陡然下马,他没有回答吕范的话,便是表示肯定,而孙策驻军的地方乃是一处竹林之旁,而不远之处,便是一片葱郁的青青竹林,鸟语之声遍布,云淡风轻,如若不是战火纷飞,吕范见此情景,倒是真想在此地落脚,寻觅到一处空旷之地,盖上一间竹楼,惬意隐居,而吕范之所想,已然被周瑜提前做到了。

因为在孙策漫步走进竹林之后,便隐现一座小巧的竹楼,而竹楼之前,有一张躺椅,竹身编制,而躺椅之上,俨然有一人躺居,以蒲扇遮住脑袋,正在大晒太阳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妙算安黄盖

时值正午,阳光明媚,鸟声醉人,而在竹林之中却有一竹楼,竹楼之前却有一**晒太阳,毋庸置疑,此人便是孙策所要寻觅之人.

孙策轻声迈步,意欲悄然走到那人身旁,奈何竹林之中,已经落了一地的腐叶,脚踏之后,细微碎响,而待到孙策快要走进那人之旁的时候,躺椅之上之人,陡然的掀开了压在头上的帽子,似乎在扇风!

而孙策走进之后,才发现那人左手端着一本书,右手端着一把扇子,孙策忽然发笑,“大日睡无边,何故扯书谎?”。

躺椅上的人,听到声音,却并未起身,而是继续摇着蒲扇,说道,“睡中通大道,书在梦中翻!”。

继而孙策哈哈大笑,“公瑾有理,伯符说不过呀!”。

那躺椅上的人,便是周瑜周公瑾,号称“美周郎”,生得一副潘安的容貌,不过比起腹中的诗书,他的这点容貌倒是算不上什么了!

周瑜知道是孙策前来,还不起身,只是说到,“扰人清梦,罪大恶极!”。

当即,孙策作揖之势,算是道歉,不过周瑜还是躺着的,而且眼睛还是紧闭的,当然看不到!

“难道伯符来看老朋友,老朋友却一点也不欢迎吗?”。

其实孙策和周瑜都是年方十七的少年郎,不过孙策已经戎马战场很多年了,自然要比平常人硬朗许多,而周瑜乃是智谋武略在身,老道一点也属于正常,所以在平常年纪的人都在求学或者贪玩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是一个为将帅担当起大任的野心家,一个是隐没于竹林风海之中的遁世者了,不过两人依旧是很好的朋友。

而孙策此番前来的目的也是简单的很,就是请周瑜出山,助他一臂之力,而周瑜少小智谋双绝,当是王佐之才,不过这周瑜却厌倦打打杀杀,年纪轻轻的便隐居于这片竹林之内,不问世事了!

“老朋友前来,当然欢迎,不过怕是还有别的心肠吧!”。

孙策言笑,“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公瑾,难道伯符之心,公瑾还要推托?”。

周瑜以蒲扇遮住眼睛,慢慢的站了起来,“正因为是老朋友,你才不应该为难我的!”。

孙策陡然面窘,“公瑾这一身的才华谋略,难道就在荒废在这竹林深山之中吗?暴殄天物矣,伯符知道公瑾不喜杀戮,但是天下不平,杀戮不止,伯符虽有心怀天下之心,奈何家父身死,不得已,谨以弱冠之年,便要提刀杀敌,征战疆场,难道公瑾忍心伯符一人?”。

“罢了,罢了!”,周瑜手中的蒲扇一扔,“执拗不过你,小时候就被你摸清了脾气,现在依旧!”。

听闻周瑜说出此话,孙策倒是神色转喜,“少年之交,非比寻常,有公瑾相助,伯符便放心了!”。

周瑜闻言哈哈大笑,“你以为我周瑜是神仙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过公瑾不喜杀戮,仅作王佐,不做将帅!”。

周瑜的本事,孙策自然知晓,其实周瑜文武双绝,不过既然周瑜已经做出退让,肯来辅佐他,孙策自然不会再做为难之举!

其实周瑜在厉阳的这个竹林之处,已经隐居两年之久了,孙策从荆州败兵而回,就在此处遇到了周瑜这个故友,当时就是周瑜给他出的计策,让他去投靠袁术,后来袁术见孙策并无异心,便放开手脚,让孙策去替他征战,而周瑜见得火候足够,便劝谏孙策献出喜欢传国玉玺,以换取兵马,从而作为立足于江东的资本,其实周瑜早就为他的这个发小筹划好一切了,只不过周瑜是真的不喜杀戮,而盛名之下,不免引来诸多的名利,荆州刘表和扬州刘繇都曾经来请过周瑜,不过都被周瑜以年纪尚轻为由谢绝了,所以他才会躲到厉阳的这片竹林里来,不过周瑜躲得了刘表,躲得了刘繇,却躲不过自己发小的盛情邀请,所以周瑜答应走出竹林了!

男儿出行,只带一心,所以周瑜也并没有什么好留恋这片竹林的,转身便随孙策而去,而在离开的时候,周瑜在竹楼里放了一把火,火光渐起,趁着风势,瞬间便淹没于身后,而整个静谧的竹林,也陡然变成火海,鸟声四起,惊飞于上,而孙策不解,“公瑾不喜杀戮,何故放火?”。

“原本之天下便如这竹林,屹立数年,其中之竹楼便如天子,而今一把火尽毁,乃是汉室天下之不存,而火光未尽,乃是献帝未死,而这惊起的群鸟便是天下之诸侯百姓,有的人葬生火海,有的人一飞冲天,不是公瑾杀戮,而是天下无情!”,周瑜的面色严峻,并不迟疑,其实他烧掉竹林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在竹林之内,他是一个不喜杀戮的少年,而在竹林之外,他必须是孙策的左膀右臂!

身份转换,便意味着与之前诀别,所以周瑜才要自绝后路。

孙策似乎若有所思,他对他的兄弟周瑜还是有愧疚的,兄弟本不该为难兄弟,但是兄弟不为难兄弟还能去为难谁呢?

太阳已经渐落,而从竹林之中,走出两人,真是孙策和周瑜,驻军之中,走出一人,乃是黄盖,见得少主回来,方才放心,继而见到有一个少年郎立在少主之旁,便问道,“少主,此人是谁啊?”。

孙策脸上喜色,乃一一介绍,而黄盖倒是颇不以周瑜为意,说道,“如此一个少年郎,能有何用啊?”。

当时吕范在旁,便说道,“黄将军休要小看周瑜年少,少年英雄,说的便当是周瑜周公瑾!“。

吕范对周瑜颇为看重,不过黄盖倒是瞅不上这个ru臭未干的小子,随即便看到前方的那片竹林里有火光,便大声喊道,“竹林起火了,快去救活!”。

黄盖便欲起身去火,而周瑜倒是笑意上来,忙止住黄盖,“黄将军不必,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天上便会下雨,到时候火势自然消灭,不劳将军费心!”。

黄盖神疑之色顿现,“如今虽然日头已经落下,不过天空晴朗,连一片乌云都没有,怎么可能会下雨呢?”。

周瑜哈哈大笑,“一炷香的时间,必然起雨,黄将军既然不信,肯不肯与公瑾打赌?”。

黄盖正发愁没地方教训教训这个ru臭未干的臭小子,没想到此刻倒是自己撞上来,便说道,“赌什么?”。

周瑜不假思索,“黄盖将军以公瑾年少,不以为意,公瑾今日就赌黄盖将军对我之敬重,若是我赢了,黄将军勿要质疑公瑾年少不当用,若是我输了,我便重回这竹林之中,不复出!”。

黄盖听闻这个少年郎,信心满满,略有疑色,不过转瞬他就猜测这定然是他的疑兵之计,便大声答道,“好,我黄盖就与你赌约,一炷香的时间若不下雨,你便输了!”。

当时孙策在一旁,也以为周瑜只是诈计黄盖,没成想闹成赌约这么严重,孙策倒是想要制止黄盖,而周瑜倒是面色露笑,“请伯符兄相信公瑾!”。

俗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其实大部分的情况下是,外来的压不住本地的,因为会有排挤之心,而周瑜年少。与孙策年纪相仿,孙策尚且跟随父亲征战多年之后,方才能压住这些老臣老将,而周瑜未建一功一绩,如何能服众,尤其是这帮老将,杀战疆场多年之后,谁会以为周瑜这个少年郎有经天纬地之才?

所以周瑜新入,当先于军中立威,不过孙策实在没有料到此事会演变成一场赌约!

随即黄盖便命人寻来一支香烛,以燧石点燃,静待羞辱周瑜的时候!

时间已晚,孙策的军队当然不能渡江至江东了,所以只能在厉阳之地驻扎营地,暂时歇息一晚上,明日再进兵!

当时天色虽然暗了下来,可是一轮圆月隐现,风轻云淡,此刻的情况怎么都不会是像要下雨的样子,不过周瑜信誓旦旦之言,孙策也是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周瑜对孙策说道,“伯符早早下令军中备好避雨的雨具,依公瑾之看,今晚乃是一场瓢泼大雨,当早做准备!”。

黄盖却感觉好笑,“哪里用什么备好雨具?依我黄盖之看,明日定然是个好天气,阳光万里,今晚的话,也是月色大好,正适合饮酒赏月呢!”。

黄盖之话,倒是充满了对周瑜年少不知世事的鄙夷,因为有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晚上圆月,必然不会下雨!

周瑜倒是神色自若,而远处竹林之中的火光,由远及近,似乎要把整个竹林都烧掉了!

黄盖在一旁看的分明,“再不救活,火势窜过来,大军如何能够安稳?”。

黄盖心急,便欲去救火,而正在此时,黄盖感觉头上有异,似乎一个雨点打在了他的脑袋上,而黄盖仰首,雨点突然如豆粒一般,打将下来,而当时,黄盖的神色简直难看的很!

黄盖看向命人点燃的那只香烛,刚好要燃烧到底的时候,被雨水浇灭了!

“怎么会这样?”,黄盖极大的不解,因为按理来说,此时绝对不应该下雨的!

众人早早的躲到了事先搭好的篷帐之内,而黄盖在雨中淋了好一会,才放下了老将的架子,走到了军帐之内,低首对周瑜说道,“黄盖佩服公瑾,日后自然不敢相轻!”。

黄盖对周瑜作揖,而周瑜连忙搀扶起黄盖,说道,“将军乃是军中元老,公瑾年少,担当不起如此,而黄盖将军功绩显著,公瑾不及,日后还请老将军指教!”。

黄盖以轻视之心,为难周瑜,不想反被周瑜所折服,心甘情愿以为公瑾大才,而黄盖唯有一事不解,相问周瑜,“如此天下怎会下雨呢?难道是公瑾妙算窥天!”。

周瑜笑道,“雨雪雷电之事,乃是天意,公瑾自然无法窥天,不过公瑾在此地居住已久,当然了解此地风物,而白昼之时,尽刮东风,夜晚必降雨水,是公瑾欺将军不解当地风物而已!”。

黄盖闻言如此简单,安肯相信,断定是周瑜妙算窥天,而当孙策说道,竹林之火也是周瑜放的时候,黄盖更是惊讶不已,至此对周瑜已然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十三骑

次日,雨水停歇,孙策率领军马渡江,而在行军之前,周瑜向孙策举荐一人,说道,“伯符兄长意欲图谋大事,亦知道江东有二张乎?”.

孙策曰,“何为二张?”。

周瑜说道,“一人乃是彭城张昭,字子布;令一人乃是广陵张纮,字子纲,此二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因为避乱方才隐居于此地,伯符兄长何不聘之?”。

孙策大喜,随即率军渡河,进兵江东之地,继而派遣礼仪之士,前往二张去处礼聘,皆被驳回,而孙策也不愠怒,乃亲自登门拜访,力聘之,二人见孙策相貌不凡,勇武过人,心奇之,便欣然允诺,答应效劳孙策帐下。

孙策见得到二张为自己效力,喜不自胜,随即拜张昭为长史,张纮为参谋校尉,当下纠结周瑜、吕范等人,商议攻击刘繇之事!

却说刘繇乃是东莱人,亦是汉室宗亲,旧日为扬州刺史,屯兵于寿春,后来袁术杀过来,刘繇不敌,便被袁术赶过长江,前来曲阿,当下闻说孙策奔至,急聚众将商议,这个时候,刘繇部下张英说道,“某有一计,可抵孙策!”。

刘繇问其计为何,张英乃说道,“有一地名为牛渚,艰险异常,某领一军退兵此地,纵有百万之兵,亦不能相近”。

张英言语未毕,帐下有一人呼道,“某愿为前部先锋!”。

众人视之,乃是东莱太史慈也,原来太史慈自从解了北海之围,便来见刘繇,刘繇便留其于帐下,其实太史慈之所以前来投奔刘繇,不过念想同乡之谊而已!

刘繇看向太史慈,说道,“汝尚年轻,未可为大将,只在吾左右听命!”。

太史慈被刘繇轻视,面露不喜之色,随即退了下去,而张英领兵至牛渚,屯粮十万石于剑阁。

孙策领兵至牛渚滩上,张英出迎,见孙策在军前马上,便大骂道,“汝爹爹被刘表所杀,不去寻刘表报仇,何故来我曲阿?”。

孙策回应,“我孙家家小,皆在曲阿,哪里有不来之理!”。

张英还欲张口说骂,不过孙策军中,早有一人出马来与张英交战,正是黄盖黄将军,张英见状,也挺枪出马,来战黄盖,不及数个回合之后,张英的军中突然大乱,有人对张英喊道,“军中大火,有人作乱!”。

张英大惊失色,随即引兵而回,而孙策见到这个好机会,哪里会放过,带领一众军马,趁势掩杀,张英大败,弃了牛渚,往深山里逃窜!

张英的军中何故会起火,又是何人作乱,却原来这牛渚之地,早有一伙山贼强盗,聚集山林,呼啸江洋,为首之人,乃姓周名泰,手下有兵马千余,久闻江东孙策,英雄豪杰,早有归顺之意,不想竟然在这牛渚之地,被周泰撞见个正着,所以便去张英军后厮杀放火,也好给孙策一个投名礼!

孙策见周泰来投,并且还杀退了张英军马,功劳甚大,便收纳了周泰之人,用为军前校尉。

收得牛渚之地,并剑阁之处的十万石粮食,缴获军中刀械盔甲无数,还收服了五千余人降卒,正好充盈了孙策的军马,继而进兵神亭。

却说张英率领败军回见刘繇,备言牛渚已失,刘繇大怒,意欲斩杀张英以惩军内,当时刘繇的谋士薛礼劝谏道,“孙策来犯,正是用人的时候,张英将军杀不得!当留下以做驱驰!”。

刘繇转念寻思薛礼之言也是有理,便留下了张英的性命,派遣至陵城拒敌。

刘繇知晓孙策其后必犯神亭,便引兵于神亭岭南下营,孙策驻军于神亭岭北。

当时孙策扎营下寨,寻来一位当地的土人问道,“此地可有汉光武庙否?”。

那个土人回答道,“有庙在岭上”。

孙策对左右之人说道,“昨夜,吾做一梦,乃是光武帝唤我相见,当亲往见之!”。

孙策口中的光武帝正是汉光武皇帝刘秀,乃是中兴之君,当年王莽篡汉,西汉王朝终结,后有光武帝刘秀,征战二十余年,重新立汉乃为东汉开国之君,而孙策着实是夜有所梦,才会问及此事。

当时长史张昭谏道,“少主不可,岭南乃是刘繇之寨,倘若有伏兵在彼,奈何?”。

孙策不以为意,说道,“神人佑我,吾何惧焉!”,时有周瑜在旁,张昭问意于周瑜,周瑜说道,“伯符兄必不肯不去,何谏之!”。

孙策当即披挂上马,绰枪在手,引领黄盖、韩当、程普及周泰共计十三骑,出寨上岭。

几经跋涉,方才登上岭上之庙,而光武帝之庙实在是破败不已,鲜有人顾,而战火所及,哪里会有寻常百姓来拜庙啊!

当时孙策在庙前下马,躬身而入,焚香祈祷,拜曰,“若孙策能够于江东立业,复兴亡父之基,伯符当重修庙宇,四时祭祀”,求福事毕,孙策出庙上马,谓之左右众将说道,“吾欲过岭,探看刘繇营寨!”。

众将皆以为不可,而孙策不从,南望村林,以观察刘繇营寨之情况。

早有伏于小路的探卒飞报刘繇,而刘繇听闻孙策于岭上,思允片刻便道,“定然是孙策的诱敌之计,不可追之!”。

太史慈在刘繇身旁,神情踊跃的谏道,“此时不捉孙策,更待何时?”。

而刘繇之意已决,断然不会出兵追击孙策的,太史慈愤恨不已,当即出帐,竟然披甲上马,手持长枪,自顾出营,乃大呼道,“有胆气者,尽跟我来!”,军营之中的兵士没有一个动身,只有一个小兵模样之人,应和道,“太史慈真猛将也,吾当助之!”,随即也上马同行,而众将皆笑,不以为意。

却说孙策观看刘繇之营寨已有半响,方才驱马回寨,正行走过岭的时候,突然听见岭上有人叫到,“孙策休走!”。

孙策回头视之,见岭上两匹马飞来,知是来者不善,随即将十三骑一字摆开,而孙策横枪立于马上,在岭下静待之。

太史慈高声叫道,“你们哪个是孙策?”。

孙策立于马上,反问道,“你又是哪个?”。

“某乃是东莱太史慈,特来捉拿孙策!”。

孙策大笑道,“我便是江东孙策,你两个一齐上,我也不惧,我若怕你,非孙伯符也!”。

太史慈不肯在嘴头上认输,也喊道,“你便众人都来,我亦不怕你!”,随即便纵马横枪,直取孙策。

孙策示意左右之人不要动手,乃亲自挺枪迎敌,两马相交,双枪横亘,你来我往,斗到五十余回合,亦不能分出胜负,而程普等人,在一旁也是暗暗称奇!

太史慈见孙策**不乱,并无半点破绽,乃思虑到,“却是不易胜之,当施点手段!”,随即便佯装败绩,引着孙策追来。

太史慈不走大路,乃走入山路之中,而孙策不肯放任太史慈逃走,便紧追不舍,孙策大呼道,“走的不算好汉!”。

太史慈思虑道,“这厮有十二个从人,我只一个,即便是活捉了孙策,也怕会被众人夺去,再引一程,教这厮没有去处,方好下手!”,于是太史慈且战且走,孙策一直在后而追,一直赶出去数十里地,太史慈方才回马再战。

又相斗五十余回合,孙策一枪槊去,被太史慈闪过,反而以肋扇夹住了孙策的长枪;太史慈也一枪刺出,被孙策躲过去,也夹住了枪身,两人一起用力,却都滚下马来。

落马之时,二人手中的长枪也尽皆脱手,随即以拳脚互搏,厮杀蛮力,孙策手快,擎出了太史慈背上的短戟,而太史慈亦顺势擎下了孙策的兜鏊。

所谓兜鏊,其实就是将帅头上的铁盔,遍纹兽纹,以做护身,当时孙策寻到短戟,便以短戟来刺,而太史慈把兜鏊来挡,又搏斗了片刻,亦不见优劣势。

孙策正欲再攻太史慈时,却听闻山后声音响起,乃是刘繇的接应之军赶来,约有千余人,而孙策慌急间,忽有程普等十二骑亦冲到。

两边各有帮手赶来,当时孙策便与太史慈放手不搏,而太史慈回身,寻到了先前骑的那匹马,便带领着刘繇的援军去追击孙策,而孙策也早早的上马,与十二骑一起迎战刘繇之军马。

一千人对敌十二骑,未有怯色,而孙策又去战太史慈,当下混杀一片,迤逦杀到神亭岭下,而周瑜已然料到孙策必然有失,便领军前去援救。

两军相遇,厮杀难免,不过刘繇心生退意,便早早收兵,而太史慈恨意没有捉拿住孙策,也只得随刘繇回兵!

孙策一行有惊无险,全身而退,而随身十二骑并无一人受伤,孙策乃大喜道,“有此良将,有此良臣,当是我孙策之幸事!”。

次日,孙策引兵到刘繇营前,而刘繇亦引军出迎,两阵对峙之处,孙策却把枪挑出一支短戟于前,乃大呼道,“太史慈若不是走的快,已被刺死了!”。

太史慈亦将孙策的兜鍪挑于阵前,大喊道,“孙策之头,已在此地!”。

两军各自呐喊,这边道强,那边称胜,一时间军士的呼和之声震天,而英雄对豪杰,豪杰比英雄,也不知这孙策和太史慈二人,究竟谁更胜一筹,且看下章!

第一百七十章 江东小霸王

正是孙策与太史慈在阵前叫板,谁也不肯想让,而嘴巴上也确实分不出胜负,太史慈便欲出战,而孙策正待出马的时候,却被黄盖拦住,“不需要主公劳力,某自擒之!”。

黄盖出马来到阵前,而太史慈不屑道,“你非我之敌手,且教孙策出战!”。

黄盖大怒,当即挺着一根狼牙大棒,来攻太史慈,而太史慈挺枪相迎,正是大战正酣的时候,太史慈身后的刘繇突然突然鸣金收军。

太史慈回见刘繇,说道,“我正欲捉拿贼将,何故收军?”。

刘繇道,“有人报说周瑜领兵突袭曲阿,城中又有内应接应,吾家业已失,不可久留此地,亦不可恋战!”。

刘繇紧急收兵,欲往曲阿去,又恐被伏,只好转去秣陵,汇合薛礼之兵,再做打算,而孙策军中,张昭却对孙策说道,“彼军被周瑜突袭曲阿,定无再战之心,今夜正好劫营!”。

孙策然之,当夜兵分五路,长驱直入,大败刘繇军,而太史慈以一人之力,难以抵挡众军,便引领数十个人往泾县去了!

话说孙策大败刘繇,夺得神亭之地,又攻下曲阿之境,便引兵去攻打秣陵,而秣陵守将乃是刘繇的谋士薛礼,其人懦弱不堪用,闭城不战,而孙策以大胜之师,来攻秣陵,哪里容得薛礼负隅顽抗,便亲自带兵攻城,以期一击得胜!

孙策正在前线攻打秣陵城,而后方突然出来消息,说是刘繇又聚下兵马,反攻牛渚来了,孙策大怒,随即不顾秣陵城,反而提兵奔牛渚而去。

至牛渚之地,刘繇便率军来战,孙策大呼道,“吾今已至此,汝何不降之?”。

话说刘繇才是江东的草头王,哪里肯投降于孙策,当即便派出一将,来战孙策。

孙策大叫道,“来者何人?我孙策不杀无名之人!”。

那人呼啸而至,乃呼道,“吾乃刘繇大将,于糜是也!”,随即便挥舞着一个大板斧杀奔过来,孙策信手拈来,只两个回合之后,便一个身势把那于糜生擒过去,拨马回阵。

刘繇部下樊能见孙策捉了于糜,便挺枪赶来,一枪往孙策后心槊去,孙策的军阵上大喊道,“背后有人暗算!”。

孙策驻马回头,怒目而视,乃大呼一声,“何人暗算于我?”,声如巨雷,晴空落下,而樊能惊骇不已,长枪未及刺出的时候,便翻身坠马,以头抢地而死,孙策见状,不以为意,反身回阵营之内,待到将于糜扔下的时候,发现于糜已死!

原来孙策生擒过于糜,便夹于腋下,不想这孙策用力过大,竟然把于糜给夹死了。

一时间,孙策喝死一人夹死一人,名声大噪,至此人皆呼孙策为“江东小霸王”。

刘繇一时间连失两将,哪里不惧怕孙策,故而兵马大败于孙策之手,他自己倒是逃往荆州而去,意欲投靠刘表,而孙策却不给刘繇机会,当时便挽开一轮圆弓,望着逃奔的刘繇射去,瞬间箭矢中靶,而刘繇也应声落于马下,随即便被四处逃窜的兵马踩成肉酱了!

刘繇一死,秣陵城的薛礼,陵城的张英尽皆不能抵抗孙策的攻势,三日之内,牛渚、秣陵、陵城、神亭等地,尽皆落于孙策手中,不过孙策却并未放松,因为太史慈还在泾县之内!

却说太史慈在泾县,招揽精壮之士两千余人,正想要去攻孙策给刘繇大人报仇,而孙策也早就预料到了太史慈,正准备举兵取下泾县。

孙策谓周瑜说道,“吾欲活捉太史慈,可有妙计?”。

“这个倒是不难,公瑾当为伯符兄筹划!”,周瑜已然有了一计,第二天便举兵攻打泾县,而周瑜只命令三个方位攻击泾县,只留下东门放走,而离城二十里之外,孙策早就埋伏下一众兵马,静等太史慈入瓮。

原来太史慈所招之兵,皆是山野之民,不听教化,亦不谙军纪,在泾县城头把守之人,早就不玩活了,而早有周泰短衣持刀,攀爬至泾县城头,在城里放了一把火,继而泾县城中大乱,随即周瑜三面攻城。

太史慈听得城内有失,便持枪而出,不想却是周瑜攻城而来,太史慈便率众抵御,奈何虽有两千兵马,但是此时已然乱作一锅粥,压根就没有人听从太史慈的调谴,太史慈无法之下,只率领着十几个亲信之人,往东门而走。

太史慈刚出东门的时候,孙策横亘率领一支军马追来,太史慈夺路而逃,但是这孙策只追击不到数里的地方,便不见了,而太史慈狐疑之间,只得往东边奔逃,行到二十里的地方,人困马乏,而周围芦苇之中,陡然又杀出一众兵马,太史慈大惊,正欲疾走,不想前方绊马索两处齐来,将太史慈的马给绊翻了,而太史慈虽然一个起身,并未摔倒在地,但是一张大网已经从太史慈的头顶上铺了下来,而太史慈百般挣扎,亦逃脱不出,只能束手就擒!

当时孙策却从一旁闪将出来,而太史慈见状,大呼道,“败军之将,不敢言勇,杀剐随意!”。

孙策却没有杀掉太史慈之心,虽然他的兜鏊曾经被太史慈摘了去,孙策掀开了太史慈头上的铁网,说道,“子义之名,伯符早有听闻,乃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之人,安肯屈身于刘繇之下,刘繇鼠辈,不能用大将,以致此败身死!子义当作权衡,另寻明主!”。

太史慈亦仰天叹道,“刘繇不肯用我,然大丈夫岂可事二主,太史慈谢绝孙策将军之意!”。

当时孙策见太史慈的衣裳尽破,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战袍,披在了太史慈的身上,而太史慈见孙策如此,不忍动容,“罢了!昏庸之人不当为主,刘繇身死也是咎由自取,子义愿意投在将军门下!”。

孙策大喜,遂厚待之,而太史慈也忠心于孙策。

孙策执太史慈之手,乃笑道,“神亭之战之时,若公擒我,还相害否?”,太史慈也大笑道,“未可知也!”。

太史慈与孙策之人,都是真性情的英雄豪杰,当下见面便意气相投,互相引为知己,而一旁周瑜走出,拍手大笑道,“恭喜伯符兄长,得此英雄!”。

太史慈见来者乃是一名美少年,便问孙策此为何人,孙策说道,“此乃吾之张子房也,周瑜周公瑾!”。

张子房就是张良,号称有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之能,为不世出的谋臣典范,而太史慈听闻此少年郎便是周瑜,当下稽首道,“周瑜之人,子义闻名已久,今日得见,正是少年英雄!”。

正所谓好汉一堂,豪杰一帮,如今周瑜、太史慈两人都乃是江东之不可多得的人才,都汇聚于孙策帐下,虎生双翼亦不过如此,可见此时孙策已经在江东之地,落下了跟脚,不过扫除了刘繇,并不意味着孙策可以稳聚江东,因为孙策还有一个大敌!

孙策聚众万人,攻克江东之地,抚恤民众,颇得人心,而投诚者无数,而孙策征讨江东之所,并不许劫掠当地百姓,鸡犬不惊,人民皆悦,都杀猪宰羊,带酒到孙策的军队之中犒劳,由此,孙策已经在江东之地扎稳地盘,并把孙氏一族都接到了曲阿之地,而孙策已经把一切都策划好,命令其弟孙权并着周泰,守住江东宣城,孙策亲自领兵向南取吴郡。

孙坚育有四个儿子,长子为孙策,次子为孙权,三子为孙翊,四子为孙匡,孙坚壮年之时便殒命,孙策不得已扛起家族的担子,而孙权只比孙策小三岁,正好可以分担他这个做大哥的责任,而且孙策也有意培养他的二弟为自己的接班人,所以便把宣城的大任交给孙权的手上,而其时,孙翊和孙匡都还年幼,而孙策这哥们四个之下,还有一个妹妹,唤为孙仁,而她的小名倒是为人熟知,乃是尚香,即是孙尚香,不过她此时倒还年幼,关于她的故事还在后面。

却说吴郡,乃是严白虎占据,严氏为吴郡之世族,盘踞此地已久,根基颇深,而孙策想要彻底占据江东之地,就不得不与严白虎对峙,而孙策还是心有嘀咕的,因为以现在之兵力,吴郡之兵三倍于孙策,而周瑜却不以为意,谏道,“严白虎不除,江东不稳,而严白虎虽然兵马众多,但是其人无谋,不足为虑,而且彼处无猛将,伯符兄之处正是如虎添翼之时,如若不趁着此时民心所向,攻取吴郡,恐怕日后难矣!”。

孙策听闻周瑜一言,便茅塞顿开,随即带领军马杀奔吴郡而来。

当时严白虎知晓孙策攻来,便派遣重兵,守住乌程和嘉兴这两个地方,而遣其弟严舆出兵,把守住枫桥之地,颜舆带兵五千,扼住咽喉要道,把守于枫桥之上,横刀立马,静待孙策而来。

有人来报孙策,说是颜舆阻路,而孙策欲出,其旁张昭谏道,“夫主将乃是三军之所系也,不宜轻敌小寇,愿将军自重,勿要自将迎敌!”。

孙策称谢曰,“先生之言如金石,但恐不亲冒箭矢,则将士不用命耳!”,随即便出马迎战颜舆!未知战事如何,且看下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飞刀杀王朗

孙策带领韩当出马,迎战颜舆,而未及孙策与韩当登桥的时候,黄盖与程普等人早就驾小舟从河岸边杀过桥去,乱箭射到对岸军中,继而二人飞身杀上岸去,颜舆退走,而孙策与韩当直接杀到吴郡城门之下,颜舆早就退入城中而去了。

孙策缤纷两路,水路并进,围住吴城,一困三日,无人敢出战,孙策引领军马在吴郡城下,令人宣谕道,“城内严白虎可速速投降,保你吴郡无虞!”。

当时城墙之上有一员副将,左手托着城墙砖,右手指着城下孙策大骂,而太史慈在城下拈弓取箭,对左右之人说道,“看我射中这厮左手!”,说声未绝,弓弦响起,果然射个正着,把城上那副将的左手射透,反钉在城墙砖上。

孙策军中见太史慈神射,无不喝彩,而太史慈又取一箭,说道,“中这厮右手!”,随即箭出满弓,又把那副将的右手扎了个透心凉,而城上那副将叫苦不迭,慌忙之间把左手从砖石上的箭矢中扯出,在几位小兵的护送下,急忙入城。

严白虎见他的副将左右手都被射出个窟窿来,大惊道,“彼军之中有如此能人,安能敌乎!”,便心生怯意,随即和谋臣商议道与孙策求和之事。

次日,严白虎使其弟颜舆出城,去见孙策,两军相战,不怠慢来使,孙策把颜舆请入帐中饮酒,杯酒下肚之后,孙策乃问道,“令兄可是相好献城之事?”。

颜舆说道,“家兄不愿献城,不过却愿意与将军平分江东之地,共同掌管,将军居江东之南,家兄居江东之北,互不相犯,可好?”。

孙策大怒道,“鼠辈安敢与吾相等乎?”,便欲命人斩杀颜舆,以做效尤,而颜舆见状,拔剑起身,意欲先杀孙策而后快,不过颜舆的本事哪能杀的了孙策呢,未及出手,已经被孙策飞剑砍杀之,颜舆应手而倒,孙策以手中佩剑,割下了颜舆的头颅,命人送往吴郡之中。

严白虎见其弟已死,心头生恨,谓之左右曰,“孙策欺人太甚,为之奈何?”,左右之人尽皆没有主意,只有一人谏道,“孙策军甚,不可力敌,不若弃城而逃,往嘉兴、乌程而去!”。

严白虎大怒,“吾若逃走,岂不是怕了那孙策!”,那人又说道,“吴郡被破,只是早晚的事情,还请主公速走!”。

严白虎虽然嘴巴上说不怕孙策,但是心中已经胆颤的很,“江东小霸王”之名并非虚言,而孙策之锋芒却确实难以抵挡,所以严白虎两相权衡之下,弃城而走,往嘉兴而去,吴郡既破,孙策马不停蹄,命令程普和黄盖等人分别攻打嘉兴、乌程之地。

严白虎打不过孙策,连黄盖和程普两人也敌不过,嘉兴和乌程两个地方又分别被攻破,又往余杭而去。

孙策军马连克吴郡,嘉兴,乌程数个城池,整个江东之地已经尽皆落于孙家之手,而此时严白虎,被孙策追的整天都在大逃亡,最后不得已竟然落草为寇,劫掠百姓以做军饷之用,当时余杭之地,有一对父子,不满严白虎为祸乡里,便领着乡人组建队伍,杀奔严白虎的匪窝之中,严白虎又不敌,只好率众往会稽而去。

当时孙策也领兵杀到余杭,却见一对父子引兵来投,问之其父乃是凌操,年纪四十,其子凌统,正及弱冠,孙策大喜,遂收下两人在军中驱驰,父子二人具封为军中校尉,留用身旁。

严白虎是老鼠的,走到哪里被孙策打到哪里,刚入会稽之时,便被程普追上,又被打败,而当时会稽太守王朗,与严白虎乃是故交,听闻其刚入会稽之地,便被程普所败,便欲引兵援助严白虎,而王朗身边有一人谏道,“大人不可援救严白虎,孙策用仁义之师,严白虎乃是暴虐之众,还宜擒拿严白虎以献孙策!”。

王朗视之,乃是会稽余姚人,姓虞名翻,现在会稽郡吏,王朗怒斥之,“我与严白虎乃是故交,安肯弃之!”,遂引兵汇合于严白虎。

虞翻叹息而出,以为王朗不是明主。

却说王朗领兵救援严白虎,而当时孙策也引军追上程普前部,当时两军对阵,孙策率性出马,谓王朗说道,“吾兴仁义之兵,来安江东之地,汝何故帮助贼人?”。

王朗骂道,“汝人心不足,既得吴郡,又来强行吞并吾界,今日正好与严白虎将军雪仇!”。

孙策大怒,正欲出战,却早有太史慈挺马而出,这会稽太守王朗也是行伍出身,哪里肯让,也擎起长枪来战,斗不数回合,王朗手下将领周喜也来助战,而孙策阵中程普走出,飞马接住周喜交锋。

当下两边鼓声大震,互相鏖战,忽然王朗后军先乱,一彪军马从王朗背后反抄而来,正是周瑜与黄盖二人引兵从斜翼里杀来,王朗军顿时前后受敌,以寡不敌众之势败退而去,时王朗与严白虎、周喜等人,夺路而逃,方才奔回会稽城中,继而王朗命令城中之人紧急拽起吊桥,紧闭城门,不复出战。

孙策大军趁势赶到城下,分布众军,四门攻打,誓要杀了严白虎其人!

王朗找会稽城中见得孙策攻城甚急,欲再出城外,与孙策决一死战,而严白虎说道,“孙策兵马强盛,不可力敌,只宜深沟高垒,坚壁勿出,不消一个月的时间,彼处军粮散尽,自然退走,到时候再引兵追击,可大胜之!”。

王朗以为然,便依严白虎之意,固守会稽城不出。

孙策一连攻城数日,皆不能破城,乃召集众将商议,吕范谏道,“王朗固守会稽城,难以速克,会稽钱粮,大半屯于查渎之地,此地离会稽只有十里,正好先以兵马占据此地,则会稽不能久持矣!”。

孙策大喜曰,“吕范妙计!”,而周瑜说道,“此乃其一,还有其二!”。

“愿闻其言!”,孙策对军中诸将皆礼遇有加,对周瑜更甚,因为他视周瑜为兄弟,而非部将。

周瑜说道,“主公兵发查渎,王朗必然察之,必然派兵出城来赶,可用奇兵以胜之!”。

孙策笑道,“有吕范与周瑜在伯符之身边,今夜即可取下会稽城!”,随即便在营寨之中高燃火把,设为疑兵,孙策自己倒是连夜撤围南去。

却说王朗听闻孙策引兵往南,亲自引领城中诸将到城墙上观望孙策营寨,乃见城下营寨之中火把四起,旌旗不乱,心中生疑,周喜在一边说道,“孙策走矣!特地设置此计以疑我耳!”。

严白虎也说道,“孙策此去,莫非是去查渎之地,会稽钱粮大半于彼处,不容有失,我当令军马与周喜将军追之!”。

王朗也知道孙策肯定是偷袭查渎,当然也知道查渎对于会稽城的重要性,便对严白虎说道,“查渎重地,正需提防,汝引兵先行,吾随后接应!”。

当时严白虎与周喜领兵五千出城追赶,将近初更天的时候,离会稽城外二十里的地方,严白虎与周喜正行间,忽然周围密林里一声鼓响,继而火把齐明,严白虎大惊,勒马便回,正好被一将挡住去路,火光中视之,正是孙策也。

周喜挥枪来迎,欲解严白虎之围,不想被孙策一招,便杀下马去,而严白虎倒是眼疾脚快,骑马飞一般的跑掉了,孙策欲追,但是天黑难看,路险不便,便不复追击严白虎。

周喜死,严白虎逃,余下部众尽皆投降,而王朗率军于其后,听闻前部被伏,便无心恋战,欲回城内,但是出城容易回城难,周瑜早就率领黄盖等人,拦住了王朗的去路,而王朗顿时四面受敌,形势危矣,便有心投降。

孙策哈哈大笑,“早有此意,何至于如此!”。

王朗喝令部众投降于孙策,而能不战屈人之兵,孙策也是欣喜,王朗下马跪地,以表明先前与之为敌之罪,而孙策不以为意,便令王朗起身。

王朗不起,孙策便去扶,而正待此时,王朗右手的袖口里飞出一把匕首,正欲刺向孙策胸口。

孙策倒是没有想到王朗会有这一手,所以措手不及,正待王朗的刀尖刺中孙策胸口的时候,突然一道冷光射出,应声之下,便有一人倒地。

倒地的倒不是孙策,反而是王朗,因为此时他的心脏已经被一把半寸长的小刀贯穿,鲜血直冒,而孙策惊愕之余,把眼神递向周瑜,而周瑜的右手正保持着出刀的姿势。

王朗没有料想到他的匕首偷袭会失败,而一双眼睛瞪的像是牛铃一般,其实王朗的身手也并不算弱,他以偷袭的速度刺出匕首,竟然会被人后发制人!

王朗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就不用想了,因为他牛铃一般的眼睛不得不缓缓闭上,一腔鲜血洒出,便挂掉了。

是周瑜出的手吗?答案毋庸置疑,而周瑜的右手瞬间便收回了阵势,反而对孙策说道,“王朗死不足惜,主公无虞便好!”,随即便撤军归帐。

其实孙策自然知道周瑜的本事,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而周瑜的文武之才旗鼓相当,不过世人只晓得周瑜周公瑾的谋略厉害,不知其人武力更是了得,而孙策也自然明白,如果不是事出危急,周瑜是不会出手的,因为他不喜杀!

周瑜虽然不喜杀,但是自从从竹林之内跟随孙策出山的时候,周瑜便知道不喜杀亦得杀,这是他受兄弟所累,也是受兄弟所福!

(在此处埋个伏笔,就是周瑜的飞刀,以后还会表及此事)

第一百七十二章 救人

王朗身死,会稽已得,正待孙策统领军马入主会稽城的时候,忽有凌操、凌统父子来报,原来这父子二人被孙策用为军中校尉的时候,便寻思到立功以做投名,正好昨夜的时候,孙策与严白虎相战,却被其走脱,当时凌操父子便追了上去,追击二十里余里的时候,此两父子一前一后,击杀严白虎于马上,此刻正好提着严白虎的头颅来报孙策。

孙策大喜,封赏军中诸位将领,而会稽城内又有一贤者来投奔,乃是原先王朗手下的郡吏,名虞翻,孙策纳之,留在身边重用,严白虎与王朗尽死,江东东路至此皆平,孙策也放下心来,而安排好吴郡与会稽两地的守城将领之后,便领兵回江东。

却说孙权与周泰二人受孙策之命,把守宣城,而宣城之地突然有一股山贼土匪聚集,为数者众,正欲攻下宣城,而事出突然,孙权始料未及,山贼料定孙权年小,故来此地相欺也!

时值夜深,山贼从宣城四面杀来,守城之兵不能抵挡,而周泰察觉周围事发,料定来者不善,便寻到孙权其人,扶上马匹,突围而出。

山贼杀入城中,而周泰见得事情紧急,连衣服都不及穿上,便护佑在孙权身边,而一时间冲出数百的山贼匪类,欲取孙权性命。

当时孙权已经上马,周泰赤体步行在其后,手里端着一口开山刀,遇到贼变杀,遇阻便砍,杀人者数十,刀锋已钝,便弃刀夺刃,不离孙权三步之外。

山贼呼啸而至,周泰左右砍杀,为孙权夺出一条血路,以刀砍孙权之马尾,坐骑吃痛,横冲直撞,冲出宣城之外,而众贼人见得周泰勇猛,皆欲杀之,继而数百人一起围上。

贼人之中有一人骑马,从周泰身后偷袭刺出,而周泰早已经察觉,陡然回身,而那贼人被周泰扯住长枪,拉下马来。

周泰夺得长枪和马匹,于众人之中,杀戮溅血,紧跟在孙权之后,唯恐其有失,而贼人以人海战术,不肯放周泰脱身,周泰只得死战,而周泰全身未着寸缕,不免有所伤,不过周泰倒是不以自己的性命为重,为孙权连挡住贼人砍下的九刀,伤口飙血不止,而周泰依旧立于马上,杀贼不停。

保得孙权出城,而贼人紧追不止,幸好此时孙策已经征讨严白虎大胜而归,在路上听闻宣城有失,便快马赶来,救下了孙权与周泰等人,而宣城之内的山贼众人尽皆被孙策枭首斩杀。

孙权被孙策救下的时候,倒是没有大碍,而周泰除了为孙权挡住九刀之外,身上还被贼人刺中十二处,尽皆入肉寸许,其中还有几处皆在要害,命在须臾。

孙策不禁皱眉,以为损失一员大将,而孙权也叹息不已。

当时孙策帐下有一人,三千谏道,“周泰将军之伤未必不可治愈!”。

孙权闻言大喜,见其人却并不相识,乃问大哥道,“此人是谁?”。

孙策视之,乃是会稽人虞翻,刚归于其门下,孙策代为介绍,便问道虞翻,“先生可有救周泰将军之法?”。

虞翻说道,“见过二公子,某认识一人,乃是沛国谯郡人士,唤作华佗,乃是世间神医,云游无居所,不过此刻却正在江东之内,若是主公能够请得此神医前来,周泰将军之伤势亦无虞矣!”。

话说这华佗自从冀州别高飞之后,便开始了云游天下的路程,从中原地区辗转到了江东之地,正打算久留,以医治当地百姓之疑难杂症,之前在会稽的时候,这虞翻曾经出海被海寇所伤,身遭数枪,幸而遇到华佗,半月而已便已经痊愈,所以适才虞翻才会对孙策推荐华佗其人。

孙策急命人去寻华佗,而孙权说道,“周将军乃是为护佑我而伤,仲谋不才,愿意去寻华佗神医,来救周将军!”。

孙策允诺,孙权急忙去会稽之所寻觅华佗,而华佗其人当时还在会稽停留,所以孙权于路打探神医之名,便轻易寻到了华佗的住处。

在一陋巷之内,病患者无数,而有一精神矍铄之老者,正在望闻问切,孙权一见,便知是神医华佗无疑,当下便寻了上去,稽首道,“某乃是江东孙权,请问老者是华佗否?”。

华佗答道,“正是老夫!”。

孙权大喜,道,“有一人正危在旦夕,听闻华佗老先生医术无双,特来请老先生前去施救!”。

华佗拿眼睛扫过眼前这个少年,约莫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华佗倒是懒得搭理,说道,“此地有这么的病患需要老夫问诊,哪里有时间去救你说的那人!”。

孙权闻言大窘,“那人乃是为护佑我而受伤,还恳请神医救治!”。

华佗依旧不为所动,而孙权只身一人而来,陡然无奈,便说道,“某乃是东吴孙权,有请老先生!”。

华佗正在给一个老妪看病,望闻问切片刻之后,便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方子,说道,“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吧!每日早晚两次,三碗水煎做一碗,服下五日变会好转的!”。

老妪称谢,却又面露难色,表示并没有钱给他看诊,华佗倒是笑道,“老夫为穷苦百姓看病,分文不取!请回吧!”。

老妪称谢,转身离去,而又有其他病患涌上来,孙权见状,颇显焦急,这个时候,华佗身后走出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不像是求医的人,这个年轻人见到孙权在旁,便对华佗说道,“师傅,人家请你,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不如师傅请去,此地就容徒儿来诊病!”。

见到那个年轻人是华佗的徒弟,而且还为自己求情,孙权欢喜道,“正是!正是!还请先生随我归去!”。

一旁的百姓听闻道“江东孙权”二字,便纷纷问道,“你哥哥可是小霸王孙策?”。

孙权称是,而百姓皆赞扬道,“孙策乃是江东之福,造福乡里,仁政爱民,体恤百姓,深得我们大家的拥戴,既然是孙策将军有请神医,我等之病也不着急,神医当先去!”。

那个华佗身后的年轻人说道,“大家不用回去,我师傅去到将军府上,却由我来给大家看病!”。

众多百姓皆以为然,“神医医术无双,其徒弟也应该不凡!”。

华佗见状,只好应承孙权下来,说道,“请少年在前带路!”。

孙权大喜,便引着华佗往宣城而去,不一日,便带领华佗归来,而周泰之伤已然见重,孙权不敢做片刻耽误,即刻便请华佗医治。

华佗入见周泰,检查全身伤势之后,乃说道,“此事易耳!”,便以刀割掉周泰全身伤口上的腐肉,继而投之以药,随即便对孙权说道,“此人无虞,一月之内便可痊愈!”。

孙权见华佗之艺术实在高超,便拜到,“谢神医!”,当下孙权便引华佗给其兄长,孙策见华佗其人,大喜之,乃重谢华佗,华佗只是说到,“若是将军能够善待百姓,老朽医治当不取报酬!”。

孙策奇之,继而告诫孙权道,“老先生之言,当铭记于心!”。

孙权称是,拜谢神医华佗,又拜退于哥哥孙策,径自去习武读书去了。

孙策要留华佗宴饮,皆被拒绝,只是说到,“老夫当归去,至于周将军之伤,一月可痊愈!”。

孙策苦留华佗不住,只好送老先生归去,孙策谓之左右曰,“吾失此人,当是一憾啊!”。

话说江东之地,已经尽皆臣服于孙策之手,当日在光武庙上的许诺,如今已经大部实现,所以孙策便赶去神亭之地还愿。

果如华佗所言,一月之后,周泰已经痊愈如初,身体矫健。

却说这华佗从孙策之处离去,便回到了会稽之所,其徒弟唐三见到师傅归来,便问道,“那孙权唤师傅过去,却不知所瞧的是谁的病症?”。

“是刀剑之伤,并非病症!”,华佗纠正着唐三的错误之处,而唐三倒是不以为意,说道,“江东之人尽传孙氏两兄弟,尽皆英雄,而孙策更是一位雄主,不知师傅见过之后,以为如何?”。

“你我只是行医治病的医者,不该考虑这么多东西的!”。

唐三见是自己话多了,便止住嘴巴,不在说话,其实百姓们称颂孙策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原先的当政者暴虐无度,而孙策作为后来者,只是做到了不暴虐不无度而已,便被百姓们视为明主,其实这种想法未免可笑了,因为战争不止,百姓便无福,那孙策会保佑江东再无战事吗?恐怕不能,而且之后还会有一场极大的战役,在江东之处爆发,到时候才真的是尸体盈野,哀嚎遍地呢?不过这却是后话!

次日的时候,华佗便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江东,而唐三不解,“师傅,此地还有诸多的病患没有给看诊呢,为何要走?”。

华佗却执意要走,唐三不得已,只得随行,其实在华佗的眼睛里,事情简单的很,暴主杀人并不会让人害怕,而仁主杀人才教人寒心呢,所以华佗便准备离开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中原大地上将会发生很多很大的战争,那里才更需要他的医术呢!

华佗与唐三二人,离江东而去,而正是华佗这一走,才导致了后来孙策之死,且看下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长子曹昂

话说两头,不表江东之地,单说冀州之内,高飞听闻袁绍意欲偷袭冀州,方才调兵而回,而袁绍见高飞回身冀州,压根不敢图谋,高飞叹道,“袁绍之人,是冀州之大患!早晚必图之!”。

运城战事刚刚得胜,高飞便被袁绍牵制,不敢再前,如果留下袁绍在冀州后方,简直如鲠在怀,高飞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而就在高飞想着怎么去对付袁绍的时候,郭嘉谏道,“此时主公的着眼点不应该在袁绍,还应是献帝其人!”。

“献帝有消息了吗?”,高飞反问郭嘉。

郭嘉说道,“献帝一行,现在已经到了洛阳之内!”,高飞眉头生疑,问道,“曹操没有阻拦献帝之心?”。

献帝从运城而出,只有少数的兵甲和杨奉、董承二人随行,按理来说献帝必然会经过曹操的地盘,曹操会无动于衷吗?

未及郭嘉回答,高飞又问,“张济现在身在何处?”。

郭嘉只是说到,“张济尾随献帝其后,现在盘踞洛阳附近!”。

高飞不知道曹操作如何打算,因为从运城退兵返回冀州的时候,高飞已经准备让曹操坐收渔翁之利了,因为高飞实在是没有心力去追献帝,献帝的逃跑路线也很明确,除了东都洛阳,献帝不会往别的地方跑,而正是这一点让高飞放弃迎接献帝回冀州的想法,因为远去洛阳,冀州必然不安,舍本求末的事情高飞是不会干的!

“衮州没有动静吗?”,高飞再问郭嘉。

郭嘉迟疑片刻,乃说道,“衮州并无动静,只不过有一事却让人生疑!”。

高飞皱眉,能够让郭嘉生疑的事情,必然不会简单,“什么事情?”。

郭嘉说道,“曹操大病一场,现在衮州事宜皆交由曹仁与荀彧等人掌管!”。

高飞听闻,不由得“哦”了一声,曹操有头疾高飞是了解的,但是那也是曹操晚年的事情了,怎么可能现在大病一场,还把城中大事都交给曹仁等掌管,这种行事的风格的确不像是曹操,“曹操肯定是在装病,而曹操之所以装病,定然是嗅到了什么风声!”。

正在此时,外面小兵有人来报,说是寿春传来消息,袁术已然称帝,而高飞闻之,先是大惊,然后大喜,身边的郭嘉也会心而笑。

曹操果然是只老狐狸,如果没有听到袁术称帝的消息,高飞肯定会猜测曹操为什么会放献帝之心远走洛阳,不过现在已经分明了,袁术在南方称帝,而汉献帝分明未死,天下英雄表面上还是尊奉献帝为正统的,而袁术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率先称帝于天下,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高飞自然明了,所以现在就出现了一个问题,谁先去磨掉袁术这根椽子?

袁术盘踞寿春之地已久,根基牢固,手下兵马不少,更加兼有袁家名号,虽然称帝之事不为天下所容,不过率先打第一炮,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还是打怵的,所以曹操才会装病,还是装大病,所以他没有揽过献帝于衮州,因为挟天子以令诸侯,而袁术这个诸侯必须先打掉才能号令其他,而已曹操现在的实力,与袁术想必还是有悬殊的,因为张济在郓城挫曹操太重!

一切了然,高飞倒是放心了,一面传檄天下,声讨袁术的不臣之举,另一面,高飞准备再入洛阳,曹操不敢接献帝回城,他高飞倒是不惧!

留守大部兵马与郭嘉守住冀州,高飞想要再入洛阳,不过在此之前,高飞打算先去衮州,看望一下曹操这个老朋友!

私人之交,高飞只携带许褚一人,奉上礼品些许,奔赴衮州,其实以许褚随身,高飞倒是还有另一个目的。

飞马奔驰,一日便到了衮州地界,此时高飞已经知晓了不少汉朝时期的礼仪,先遣人往曹操府上送了帖子,表明来意,便在衮州城外等候,未及片刻,便有一队人马从中走出,为首之人却不是曹操,高飞定睛一看,一个年方十六七模样的少年立于马上,而身边跟着几位将军,那几位将军高飞倒是熟悉,而唯独这位少年郎,高飞眼生。

那少年郎见城外乃是冀州刺史高飞大人,便立即下马,稽首拜到,“小儿曹昂,奉家父之命前来迎接高大人!”。

“曹昂……”,高飞暗自在心里默念几遍之后,方才醒悟到,这厮竟然是曹操的大儿子,想来曹操其人也不过是比高飞大几岁而已,如今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倒是让高飞吃惊,不过古时不比如今,男儿十四五岁便娶妻的很是正常,如果当时发育的完全没问题,二十七八岁的曹操能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儿子也属于正常,不过这件事倒是让高飞唏嘘不已,“人家连儿子都可以上战场杀敌了,自己连个老婆都没娶!步骤慢了啊!”。

不过此时倒不是高飞发牢骚的时候,面对曹昂施礼,高飞唤道,“侄儿无须多礼,听闻孟德兄弟患病,高飞忧心不已,特来看望!”。

当即曹昂起身,陪在高飞左右,入得衮州之城,而与曹昂近距离接触之后,高飞发现这个曹昂倒是真跟他老爹曹操有几分相像,除了相貌之外,秉性也无出其右,而高飞还观察到一件事情,就是这个少年的武力也定然不俗,因为他的步履生风,英气四散!

高飞以为奇,念想曹操这么一个诡诈之人,竟然能生出这么飒爽英姿的儿子,高飞倒是羡慕起曹操来,因为他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接班人,不过高飞转念一想,曹操的接班人可不会是曹昂,因为曹丕更深得他老爹的谋算,想到这里,高飞倒是释怀了一些。

于路上,高飞对他的这个侄儿倒是喜欢的很,高飞与曹操以兄弟相称,所以称曹昂为侄儿也算合适,不过高飞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侄儿,而非小弟,倒是让高飞颇不习惯!

曹昂对高飞礼遇有加,言辞之间,不漏分毫怯意,也不显半刻须臾,这分寸拿捏之处,倒是让高飞不免对这个少年郎高看起来,继而入得曹操府上,曹昂乃说道,“家父病患颇重,侧卧在床,实在不能亲自于城外迎接叔父,还请叔父不要见怪!”。

曹昂谦逊有礼,高飞哪能说出什么出阁的话来,只是说到,“我与你父亲深交,特来相望!”。

随即曹昂便引着高飞入曹操的床榻之处,高飞见曹操果然侧卧在床,心里到似明镜,既然人家要装病,他哪有当众拆穿之理,而曹操在床榻之上,双眼微睁,见得高飞入内,颇显激动,说道,“是我高飞兄弟前来,孟德当……”。

曹操想要起身,却被身旁的女婢止住了,曹昂说道,“家父病重,还请叔父担待!”。

高飞面露悲戚之意,“不碍事,不碍事!”。

当时曹操把曹昂喝退,“我与高大人有话说,子修出去练功吧!”。

曹昂低首,拜别父亲与高飞,退身而去,而高飞倒是凑到了曹操面前,问切道,“兄长何故病患至于如此?”。

曹操微微起身,说道,“头疾之症,入髓已深,让兄弟忧心了,不过福祸相倚,兄弟倒是不必担心!”。

曹操确实有头疾之症,不过高飞哪里会相信他已经病入膏换,不过此时在曹操的地盘上,人家若是想要演下去,他也只能相陪,“兄长先前遭受张济之暗算,身处险境,高飞听闻已晚,直到率兵而来营救兄长的时候,不想兄长已经脱险,不过张济实在可恶,高飞已经大败张济为兄长报仇,只是可惜没有手刃仇人,竟然让其跑掉了!”。

高飞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归于援救曹操,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曹操自然不会领情,不过曹操倒是露出欣慰状,“兄弟之心,孟德谨记!”。

高飞又问,“不知典韦将军何在?”。

曹操知道高飞明知故问,不过见招拆招,曹操也只能实话实说,“典韦将军身死!”。

“典韦将军乃是世间英雄,实在可惜,兄长痛失一将,高飞也唏嘘不已!”,高飞随即又说,“兄长可记得当初在洛阳之时,你我二人在酒馆之中见得一人,力大身强,后来却投到了西北军中,兄长可还记得此人?”。

“莫非是许褚?”。

高飞点头道,“正是此人,后来高飞在长安之地相遇,收为己用,兄长当时便显露爱才之意,不会责怪兄弟吧!”。

曹操新失一猛将典韦,高飞便在曹操面前炫耀收服虎痴许褚,这哪里是来看望曹操病情,分明是来气曹操的。

曹操轻咳一声,说道,“恭喜兄弟了!”。

高飞随即把带来的一些礼物灵芝之类,献给曹操,叮嘱道,“兄长安心养病,兄弟这就去洛阳,杀了张济,为孟德报仇!”。

拐了好几道弯,高飞总算是入题了,而曹操略显惊愕,说道,“兄弟想要兵发洛阳?”。

“正是,袁术胆敢称帝,实是谋逆,献帝尚在,天下还是汉家天下,某正欲起兵于洛阳,接回献帝,继而奉天子之诏,征讨忤逆者袁术,兄长以为如何?”。

高飞故意把一切东西都说出,而曹操倒是脸色未变,只是说到,“兄弟大志,孟德不如啊!”。

第一百七十四章 曹操五子

高飞之所以把计划全盘托出,目的很简单,其实现在曹操的情况并不是病重,也不是没有病,只不过是曹操把自己头疾夸大了而已,所以高飞所说的一切无非是激将目的,因为他想要真的加重曹操的病情,所以才百般刺激曹操的神经!

几经交谈之后,曹操已经显露出疲惫之态,而高飞也看出了曹操的意思,拜到,“兄长好生养病,适才见到长子曹昂,颇得孟德兄神韵,如使曹兄不在,曹昂也足以继承兄长遗愿!”。

曹操应和之下,即要送高飞出城。

其实高飞之所以要来衮州看望曹操一趟,不过是打探虚实而来,捎带稍的气一气曹操而已,至于能有多少的成效,高飞倒是不在意,因为如果曹操能够被他气伤的话,那他就不是曹操了!

高飞离去之时,曹操却陡的走下床榻,而屋内屏风之中,也走出一人,正是荀彧。

曹操显得气愤异常,“高飞欺我!实在可恶!”。

荀彧在一边劝道,“主公勿虑,高飞所言不过是相激耳!献帝已然归于洛阳,而张济之徒也在洛阳左右,想那冀州距离洛阳千里万里,高飞怎会分心去缴张济?难道她不怕河北袁绍在背后杀他个措手不及!”。

当初高飞之所以以大胜之势而回冀州,就是为了防范袁绍,而袁绍之所以想要对冀州动手,除了与高飞有新仇旧恨之外,还在于衮州方面给了他消息,而高飞既返,曹操也便不需要再用袁绍了,所以两厢撇清,袁绍也就露了怯,不复攻打冀州。

听闻荀彧之话,曹操倒是点头,“荀彧所言极是,但是高飞不会平白无故的把这番话说来与我,难道这个高飞还有打算?”。

荀彧谏道,“衮州遭遇运城之败,元气大伤,此刻实在不宜展露锋芒,主公诚宜韬光养晦,积蓄实力,以期再战,不过此时高飞来访主公,必然不会只是相激而已,不过纵然高飞有任何打算,献帝之事,绝不圆满!”。

高飞在曹操面前说了许多不痛不痒的话,唯有一句,颇得曹操认可,便是赞扬他的长子曹昂,曹操唤来曹昂,说道,“子修以为为父为何要装病?”。

曹昂,字子修,年纪十五,身材初显,肌肉满身,能文擅武,使得一口大刀,立于马上,人皆尽呼“黄虎”,因为曹昂的两只眼睛的眼白都是黄色的,颇为惊人,在战场上搏杀,有如一只斑斓猛虎,无所畏惧,颇得曹操喜欢。

刚才曹操与高飞交谈,把曹昂叫去练武了,现在召回,不问武功,单问谋略。

曹昂拜见父亲,继而回答道,“子修以为父亲之意,不过是授人以柄!驱虎搏狼!”。

曹操又问,“作何解释?”。

“典韦将军郓城身死,父亲伤痛不已,而假装称病,也是不得已为之,因为衮州势力大伤,不可与群雄争锋,适才寿春袁术称帝,天下不容,此刻父亲称病,乃是避天下锋芒矣!”。

曹操大喜,谓之身左的荀彧道,“吾儿如何啊!”。

荀彧道,“主公后继有人,少主聪颖力强,当是主公之幸事!”。

曹操哈哈大笑,一扫先前之阴霾。

曹操对长子曹昂一直倚重,当作继承之人,而当时次子曹彰,也有十二三年岁,曹操谓曹彰说道,“汝年纪已经不小,当随兄长于军中,建功立业!”。

曹彰拜礼曹操,“父亲,曹彰愿随大哥驰骋疆场!”。

一时间,曹操的这两个儿子都颇为他老爹争气,武力尽皆不俗,而曹操也颇感欣慰,俗话所说,虎父无犬子,曹操能有两个怎么勇武的儿子,也当欣慰。

长子曹昂,文武双全,次子曹彰,善武功不善读书,三子曹丕,倒是一副懦弱的样子,而四子曹植,还在孩提时代,五子曹冲,尚在襁褓之中,曹操五子,颇感人伦纲常,皇天待他却是不薄啊!

曹操时常训斥老二曹彰,说道,“舞枪弄棒之余,当识文断字!”。

曹彰倒是说道,“我为军阵之中将帅,识文断字有何用处,曹彰辅佐父亲与大哥,有武力已然足够!”。

曹操倒是有些苦笑不得,继而转向三子曹丕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不过曹丕公瑾道,“子恒无才,愿意追随两位哥哥身后,为父亲解忧!”。

曹操慨然露色,只是说到,“甚好,甚好!”,便转身离去。

曹彰见父亲已走,便意欲归于军中操练兵马,而曹丕拦住道,“二哥,子恒不讨父亲喜欢,乃是无一长处,请二哥教我练武,吾欲效仿两位哥哥,驰骋沙场!”。

曹彰笑道,“你这身子骨,哪能练的了武,小心闪了腰,还是快快去读书去吧!”。

曹丕惺惺而回,蜗于书屋之中,有教书先生背手援立,拿着一本《史记》说道,“三公子,项羽本纪一篇,如何写的?”。

教书先生此问,便是要曹丕背诵昨天温习的《史记-项羽本纪篇》,曹丕正立起身,背道,“秦始皇帝游会稽,渡浙江,梁与项羽具观,项羽曰,‘彼可取而代’”,曹丕面色迟疑,良久之后,才想起后两个字,说道,“之也,彼可取而代之也!”。

教书先生摇头,默念道,“孺子不可教也!”。

曹丕年纪十二,位居五子中的老三,属于不上不下的地位,上不能比兄长曹昂为父亲分忧,下不能比曹植,曹冲遭父亲喜欢,而曹丕在不冷不热之中,慢慢的渡过了自己的童年,然而曹丕真如教书先生以为的那样鲁笨吗?曹操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以为曹丕作为曹操的儿子会简单到被人嗤为鲁笨吗?

当曹丕念出那句“彼可取而代之”的话的时候,足够聪明之人便能看出这里的水深,当年秦始皇出游的时候,项羽与刘邦都曾经见过始皇帝的仪仗之队,项羽对左右之人说,“彼可取而代之”,而刘邦却说,“大丈夫当如是!”。

项羽与刘邦都可以算得上是英雄,同样的场景,不同的两句话,可以昭示不同的英雄气魄,而曹丕归于哪一类?显然曹丕更深得他老爹曹操诡诈的遗传!当然,对于这一点,至少现在的曹操还没有观察到,所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曹丕比他老爹还诡诈!

三岁看老,十二岁的曹丕比他老爹幸运,也比他老爹凄惨,至少十二岁的曹操是不用担心被他的兄弟抢去风头的,因为曹操没有兄弟!

而曹丕的幸运之处,在于他是曹操的儿子,他的qi点已经可以站在老爹的肩膀上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

高飞出得衮州,身边只有许褚并着三十几骑而已,高飞不归冀州,反而要去洛阳。

许褚问道,“主公如此前去洛阳,岂不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许褚不解道,“张济还在洛阳,收拾了一些残兵败将,虽然难成气候,但是险峻尚在,难道主公一人,便可以说献帝归于冀州吗?”。

高飞摇头,反问许褚,“你知道张济为什么不逃回陕北之地,反而逗留在洛阳吗?”。

“张济舍不得献帝这块香饽饽!所以盘踞在洛阳之外,准备伺机而动!”。

高飞点头,示意并不相差,“张济舍不得献帝,难道我高飞就舍得吗?想来献帝逃归洛阳,身边不过百余人而已,如今已入洛阳城内,当有千人,而张济的残兵败将,也不过此数,千人而已,并不算险!”。

许褚知道高飞的意思,不过他还有一层顾虑,“袁术已经在寿春称帝,而献帝却还在洛阳之内安好,袁术会无动于衷吗?所以部将才言,洛阳险矣!”。

“正因为明有张济盘算献帝,暗有袁术图谋不轨,这洛阳之行,方才不得不去,献帝既不能落于张济手中,也不能被袁术所害!”。

许褚知道主公心意已决,劝阻不动,只能随主公往东而去,直奔洛阳。

高飞自然知晓洛阳乃是凶险之地,所以他才以许褚随身,而且身边的那三十几个人也非简单,都是许褚精心训练的虎威营三十六,所以高飞对洛阳之行还是有把握的!

行走百里之距的时候,路遇一个村子,正有一伙十几人的强盗劫掠百姓粮食,高飞见状,皱眉不已,山贼土匪这种事情,高飞也不是没有干过,当初起家的时候,高飞依仗的就是黑山军这伙强盗,不过此时非同往日,高飞不想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准备直往洛阳。

村中百姓见有人而至,高呼救命,高飞当作不闻,直走而去,然而那一队山贼土匪见身后有一队人,而且穿着不俗,当是富贵人家,奈何对方有三十几人,匪众只有十几人,实在不占优!便放弃了打其主意,其中为首一人说道,“今日我等到村中取粮,不甘尔事,速速归去!”。

高飞原本不想管这点闲事,但是匪众太嚣张,竟然先对高飞指手画脚起来,高飞的脾气乃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正待起手了解这帮子为祸乡里的山贼土匪之时,高飞的身后突然窜出一人,大喝道,“恁的看不过去你们欺辱百姓,看老子今天不把你们都杀了解恨!”。

未知大喝之人是谁?且看下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游侠甘宁

高飞正待对眼前的山贼出手的时候,突然从背后闯出一人,大喝山贼,在山贼意外之余,高飞也是着实一怔,“哪里冒出这么一个冒失鬼啊?”。

只见对方是一个精壮汉子,半露臂膀,身着一件五颜六色拼凑出来的衣服,而在腰间之上还挂有一个铜铃铛,一蹦出来的时候,铃铛“铛铛”作响,而高飞倒是以为奇怪,至于那十几个山贼,也感觉摸不到头脑,问道高飞,“你们是一伙的?”。

高飞摇头,示意与此人并不相识。

山贼里首领之人,当即大笑,“就你一个人,也敢出老打抱不平,我看你是活的腻烦了!”,便欲出身,手起刀落,直接招呼那汉子。

“让你们一起上来,老子怕甚!”,那精壮汉子手无一物,只是一个晃身,便躲过了山贼首领砍来的一刀,而身形晃动之余,那个铜铃脆声不止,而在此时,高飞的脑子倒是一愣,似乎他已然知晓那精壮汉子是谁了。

高飞驱散众人远观,并不打算再出手,因为这十几个山贼,实在不是那人对手,而身旁的许褚倒是询问,“主公,我看此人不凡,但是何故在腰间挂上一只铃铛呢?铃铛一响,不是便暴漏自己的身法了吗?”。

高飞笑道,“许褚有所不知,所谓艺高人胆大,真正的高手不惧对方知道自己出手的**,这才是此人的厉害之处!”。

果不其然,十几个山贼蜂拥而上,刀法乱砍,未伤对方一根毫毛,反倒是一个个被打的血肉横飞,精壮汉子夺过一把短刀在手,一字抛出,十几个人尽皆被刀锋割喉,呈现血崩之势,倒地难起。

当地百姓见山贼被杀,大呼不已,称呼那汉子为“英雄”,而那汉子回头见高飞之众,面露鄙夷之色,继而便往南去。

“英雄留步!”,高飞叫住那个汉子,说道,“未请教英雄姓名?”。

那汉子说道,“英雄也是你叫的,枉你一行众人,见山贼欺负百姓,竟然安之若素,枉为男儿!”。

高飞笑道,“天下纷乱,到处都是山贼兵痞,为祸乡里之人多了,英雄以一己之力,能杀的完吗?”。

精壮汉子闻言,随即便站住回身道,“杀不了别人,还杀不了你吗?一眼看你,便知是为富不仁之人,杀你也不冤!”,随即手中的短刀飞出,直取高飞咽喉。

高飞笑声未止,而飞来的短刀陡然停在了半空,又回转了回去,因为高飞以双指之力,把精壮汉子的短刀又掷了过去。

精壮汉子侧身,短刀没地,而许褚驱马上前,说道,“不劳主公动手,某来会一会这个奇异之人!”。

许褚手持铁锤,飞身而出,朝着要害之处,双锤击去,那精壮汉子见状,也并不吃惊,脚下运势一转,躲过锤击。

“你是何人?”,那精壮汉子问道。

许褚不答,反而快攻,“你又是何人?”。

“某乃是甘宁甘兴霸,你却是何人?”,精壮汉子自称为甘宁,但是手里并没有武器,刚才从匪众之中抢夺过来的短刀,已经插入地下,所以现在只能以空手搏于许褚!

许褚见对方说出名号,方才喊道,“某乃是谯郡许褚!”,言未绝,双锤生风,取甘宁胸前,甘宁躲过之后,大叫道,“汝欺我没武器耶!”。

高飞早在马上听得一清二楚,那汉子自称甘宁,却被高飞早就猜到了,衣裳五色,身系铜铃者,只能是号称为“锦帆贼”的甘宁,不过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甘宁还没有落草为寇,好为游侠,所以才会出手杀匪。

高飞大笑道,“原来是甘宁兄弟,我这手里却有一把刀,不知称不称手?”。

高飞手里一送,一把锻铁长刀飞出,正好落到了甘宁的手里,甘宁左眼看去高飞问道,“你认得我?”。

“并不认得!”。

长刀在手,甘宁化守为攻,击挡对面的铁锤,反问高飞道,“不认得我,攀什么亲故,老子正是你家爷爷,要取了你的性命!”。

高飞立于马上,气定神闲,笑声不止,“甘宁兄弟好为游侠,只是不知高飞何处得罪了兄弟,竟然要杀了在下!”。

甘宁与许褚二人龙争虎斗,而听得那人唤作高飞,甘宁倒是问道,“山贼出没,汝不杀山贼,反而围观,此乃第一个罪过;甘宁杀贼,汝不出手相助,竟然讥言讽之,此乃第二个罪过;看你也是个富贵之人,想必定然为富不仁,此乃第三个罪过,难道这还罪不当死?”。

高飞唤许褚停手,而甘宁却并未收刀,刀锋所向,转而来投高飞,许褚欲拦住甘宁,而高飞在马上喝道,“你想要用吾之刀害吾之性命?”。

听闻此言,甘宁倒是停住手中刀锋,转而把刀一横,扔回了高飞的手中,“某甘兴霸不受人恩惠,我欲杀你,你却送刀,两不相欠,告辞!”。

甘宁转身欲走,高飞却并没有阻拦,只是问道,“兄弟往何处去?”。

“荆州之地!”,甘宁高喝一句,头也不回,大踏步往南边行去,嘴巴里还哼唱着南方独有的粗犷民谣,不过具体内容倒是听不懂。

许褚低声在高飞身边说道,“此人不凡,主公安肯放之南走荆州?”。

高飞会心一笑,“这甘宁与汝想必,何如?”。

许褚答道,“伯仲之间!”。

此时夕阳正下,一抹太阳的最后余灰倾洒,正好扯长了甘宁远走的背影,铜铃声一响,五色的锦服倒是并不那么碍眼,高飞打量着手中的长刀,说道,“不日还在再见,到时候你就没有那么容易走掉了!”。

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少小侠勇,恃侠好斗,却说在巴郡之内,十二岁的甘宁,便是当地的一霸,既不读书也不学徒,整日的不务正业,还纠结了数十个一样年纪的孩子,自称为首领,集结成对,头上插着鸟语,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当时巴郡之内的百姓,一听到铃声响起,便知道是甘宁这帮人出现了,时人称之为“锦帆贼”。

自从甘宁号为“锦帆贼”之后,便更加的有恃无恐,时值当地郡守有一个侄子,为恶乡里,甘宁见之,大怒道,“这巴郡之地,只能我为非作歹,却如何你来此损我风头!”,便欲与其人争锋,不想在扭打的时候,手上的拳头力大,竟然一拳便把郡守的侄子打死了,吃了人命官司。

甘宁可不是一个束手就擒之人,见得其人已死,便大呼道,“这泼皮,竟然敢诈死,看我甘兴霸不戳穿你!”,随即便逃之夭夭了。

杀掉当地郡守之侄之后,甘宁便远走他乡,正好合了他好游历的性子,十二岁的甘宁便游侠于天南地北,五年之后,那个郡守早就已经死掉了,而甘宁身上的命案也早就没了影子,所以他才起了回乡的心喜,在外五年,甘宁倒是想念自己的老母了。

这甘宁之所以会途径洛阳附近,真是意欲回乡,而甘宁也已经年纪不小,他正准备干一番大事,正好再去荆州,投靠刘表。

路遇甘宁,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高飞已然对这个“锦帆贼”喜欢不已,正欲收为麾下,而此时高飞也不由得把眼光放在了江东之地,因为现在的江东已经不是之前的江东了,孙家继孙坚之后,在此崛起,而高飞倒是不得不重视江东之地。

洛阳之地,破败不堪,先有董卓火烧洛阳城,后有十八路诸侯追至,早就把这个昔日故都糟蹋的不行了,火烧之痕迹屡见不鲜,满眼断壁残垣,凋屋敝楼,而周围之地,鲜有人烟,临近洛阳旧址之时,高飞却见到一处军马驻扎,军中闪出一人,厉声喝道,“汝是何人,竟然敢擅自闯入洛阳之地!”。

高飞见对方亦不能相识,反问道,“汝是何人,竟敢拦路!”。

这一处军马高飞自然不认识,因为主帅之人,乃是号称为“白波帅”的韩暹,原来当日在安邑县献帝遇险的时候,这韩暹便逃脱而去,所以没有受到张济的控制,继而等到献帝一行从运城之中脱出的时候,这韩暹听闻之后,又纠结起了众多义士,赶来勤王,而献帝仰仗韩暹之军马,方才逃到了洛阳之内,而韩暹便陈兵于城外之地,以做周全,“吾乃镇南大将军韩暹是也!”,献帝为了表彰韩暹的护驾之功,只能动一动嘴皮子,封了韩暹一个空壳子的镇南大将军,不过这韩暹倒是很受用。

镇南大将军的官职大于高飞的冀州刺史,所以高飞当时便稽首拜到,“原来是镇南将军,失礼了,某乃是冀州刺史高飞,特来侍奉天子!”。

韩暹闻言大怒,“汝竟然胆敢冒充地方重臣,定然是张济的细作,看我不斩杀了你!”,随即便起刀欲落,而高飞见状,轻声笑道,“镇南将军疑我非冀州高飞,乃起杀意!依我之看,将军也非韩暹,看谁手快!”。

高飞话语刚出,便一柄快刀抵在韩暹的脖子上,而此时韩暹的武器还没有出手。

“求饶!求饶!请大人留命!”,韩暹见性命在人之手中,顿时维诺了起来,而高飞出手的刀锋,不见鲜血哪里有收回的道理,刀身抽动,却未知韩暹性命如何,且看下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火杀张济

杀人是一件血腥的事情,有杀人为报仇者,有杀人为立威者,有杀人为除恶者,所谓杀人不过就是把别人的性命握在自己手中,以自己的喜恶来判别何人当杀,何人不当杀,不过这种事情太主观了,主观到可以恃强凌弱,可以为所欲为,不过杀人终究是一件业障,何况只是为了别人先于你拔刀,所以高飞的手势抽动,却并未要了韩暹的性命。

刀出手,不见血不回,是高飞一贯的标准,所以高飞的刀锋上带着韩暹的鲜血,入肉一寸,继而收回,韩暹见自己的性命还在,大呼道,“是韩暹认错,是韩暹认错!当是冀州高飞无疑,无疑!”。

其实韩暹之所以在先前会拔刀欲杀高飞,其实理由很简答,如果他真是冀州高飞的话,此行不会如此简单,以此生疑,故而发难,不过高飞倒是不介意此事,反而知晓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张济在洛阳之附近,依旧贼心不死。

韩暹此时倒是不去计较高飞的真假了,要领高飞入城,而高飞感觉好笑,如此色厉内荏之人,怎么会前来救驾?

其实韩暹也是属兔子的,哪里有危险哪里就跑的最快,而他所做的事情不过是迎接献帝回洛阳而已,并不用担什么风险,反而是得到了一个镇南将军的军衔,也算合算。

洛阳城内,比城外更加破败不堪,宫室烧尽,街市荒芜,满目皆是蒿草,而宫苑之内更是颓墙坏壁,可见汉室之微弱已经如此!

韩暹在前,高飞在后,一步步进得宫室之内,不过已经不复当初,而在一处尚算完好的宫殿之内,献帝居于其中,仅有皇后陪在左右。

高飞见得献帝,行跪拜礼,高呼道,“臣下乃是冀州刺史高飞,闻吾皇在此蒙难,忧心不已,特此前来勤王!”。

献帝从未见过高飞,不过听闻“勤王”儿子,倒是顿时垂泣不已,“爱卿真乃是忠贞之臣也,不知爱卿领多少兵马前来勤王?”。

高飞伏在地上,说道,“三十六人!”。

献帝惊愕,“只有三十六人,谈何勤王,难道爱卿身为一方诸侯大员,手下只有这三十六人的兵马吗?”。

高飞说道,“冀州兵马倒是有数万之人,不过臣却不能带来勤王,守城之兵以做守城之用,臣下这虎威三十六人,足以保陛下安康!”。

当时伏皇后在献帝左右,谏道,“陛下,如此之境,安肯有人前来勤王,高大人有臣子之心,便是忠贞之臣!”。

献帝请高飞起身,而在此时,还有杨奉和董承二人也来见驾,见冀州高飞前来,皆大喜,然而高飞手下并无兵马,杨奉与董承也面色如土,问道,“不知高大人以何勤王,难道只是口头上说一说吗?”。

高飞答道,“有此三十六人,勤王足矣!”,而献帝疑心,如今张济却在城外之地,“高爱卿言说勤王,可杀张济否?”。

“陛下勿扰,三日之内,张济必死!”。

其实高飞在往来洛阳的时候,便已经携带了诸多的饮食和用品,献上与献帝,而说句实话,这洛阳城内并无粮食,献帝已经忍饥挨饿数日了,而伏皇后更是面露饥色,得高飞之所献,可以一解燃眉。

张济盘踞在洛阳之北,有一座山,唤为青龙山,张济汇聚千余人的队伍,驻扎在山上,时刻准备冲入洛阳之内,再掳走献帝,不过奈何杨奉和董承之人,手下也有千余人的兵马,所以此刻,这洛阳城内外倒是对峙了起来,而张济谋算城内必然坚持不了多少时日,便在洛阳城外等候,而高飞率领许褚与虎威营三十六人,趁着夜色奔上青龙山,明的不行就用暗的,所以高飞起的心思是,他亲自出手,刺杀张济。

高飞与许褚二人,尽皆夜行衣在身,而背后三十六人紧随,这青龙山上的把守也是稀松平常,高飞也懒得动手,示意身后虎威营出动,短刀匕首割破守夜人的喉咙,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张济的营寨之中。

整个军营之内,只有两座大帐,毋庸置疑,最大的那座军帐便是张济所在,高飞飞速的转了过去,以尖刀划破军帐之外的苇布,探身进入,而军帐之内,尚有一盏油灯燃烧,正中有一张简易的床榻,而床榻之上,正有一人酣睡!

高飞以尖刀握手,从军帐的帷帐上割下来数条,以做绳子之用,而绳子的目的却正好是做捆绑张济之用。

张济的鼾声大起,而须臾之内,他便像在睡梦之中感觉到了什么一样,陡然睁眼,却见到一盏油灯在眼前晃悠。

张济以为眼花,细看之时才发现摇晃的油灯后面还站立着一个人,蒙面之人。

张济大惊,便欲起身,“你是何人?”,张济大声询问,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压根就动不了了,因为他已经被无数的帷帐的布条严严实实的绑在了床榻之上。

高飞哈哈大笑,“你还认的我吗?”,随即高飞蒙着的脸便搂了出来,而张济见之,惶恐不已,“你是来杀我的?”。

“你说呢?”,高飞的脸色氤氲着,似乎在等待一场好戏的上演。

“这外面都是我的人,只要我大叫一声,他们会冲进来把你万箭穿心的!”,张济知道事情已经大不妙了,便意欲要挟。

“哈哈哈”,高飞大笑不止,“你以为你这一千多人很厉害吗?你叫唤吧,若是有一人来救你,我便放了你!”。

张济不太相信高飞之话,大叫道,“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啊……”。

张济的军帐之外,确实有人声,不过不是刚来救张济,而是四窜逃命之人,许褚已经带领着虎威营三十六人,大杀特杀,张济的军士简直就像是奔逃的蝼蚁一般,无处躲闪。

“请高大人放张济一命,张济无以为报!”。

“你以为我会饶你性命吗?锱铢必较,可是我与生俱来的秉性,安邑县之地,被你暗算,我高飞可是记得一清二楚,难道张济将军有欠债不还的道理吗?”。

张济也算是一个聪明人,没有绝对的敌人,只可能是他开出的价码不够而已,“我率领军马困住献帝,送往冀州,如何?”。

高飞的手里把玩着一盏油灯,似笑非笑,“事到临头,不必纠结,今**的性命,是如何都脱不掉的!”。

张济自知没有余地,也便放弃了抵抗,只是说到,“成王败寇,我张济落到今日之地步,也怨不得别人,是杀是剐随意,求给个痛快!”。

张济的面色决绝,不过高飞倒是不会遂张济的意愿,“得罪我高飞的人,没有人能够有好下场,你张济自然不会例外!”,随即高飞袖子里的刀锋露出,“这一刀怎么样?”,高飞把刀锋在张济的脖子上游走,而出乎张济意料的事情是,高飞藏着的左手已经一把刀插进了张济的下身。

鲜血直流之后,张济显得痛苦不已,继而大叫道,“给个痛快!”。

高飞的刀锋拔出,两只匕首扔在一旁,“没那么简单的!”。

张济想要咬舌自尽,而高飞早把一个布团塞在了张济的嘴里,“现在你已经不需要说话了!”。

高飞走远,手里的油灯反手扔出,落在了张济的身上,而火光乍起,张济全身上下便窜起了丈余的火苗,一时间,焦糊之味飘起,而张济几经挣扎之后,已经变成了一具焦尸!

张济的军中火光蔓延,全无一个活口,而高飞引领许褚和虎威营在夜色之下转身而回,面禀献帝张济之事。

献帝知张济已死,大喜不已,“爱卿真是本事了得,以三十六人之力,便能杀掉张济,国家之幸矣!朕之幸矣!”。

而高飞反问献帝道,“既然张济已死,陛下有何打算?”。

献帝道,“朕当公瑾勤政,勉励群臣,励精图治,造福百姓!”。

高飞又道,“陛下岂不闻寿春袁术之事,袁术已然称帝,视陛下于无物,安能放任之!”。

献帝面露难色,袁术称帝,献帝哪会不知,不过袁术远在南阳,献帝也是有心无力,而昭告四方,竟然无一人肯出兵伐讨袁术,天下诸侯没有动手的理由也很简单,献帝落难之事尚无一人勤王,又有谁会肯发兵与袁术呢!

献帝问高飞,“爱卿以为该当如何?”。

高飞谏道,“当今洛阳,城内具毁,无一人之百姓,无一守之军,难为都城,陛下实在不宜居于此地,臣子久在冀州经营,恳请献帝移驾,宫廷宇室,尽皆为陛下准备全备,恳请陛下移于冀州!”。

献帝的面色露喜而又转忧,“滋事体大,朕当作斟酌,爱卿且退!”。

高飞已然看透了献帝的顾忌,而献帝的顾虑也完全有理由,因为这些东西就是高飞的利益所在,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天子在手,而不是像袁术一样,傻呵呵的自己做了天子,不过袁术虽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却无一人敢去征讨袁术,没有人愿意做枪打第一炮,而高飞倒是不惧,不为天下先,怎为天下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刺客

夜上青龙山,火杀张济之后,高飞便返回洛阳城内,禀报献帝其事,而言语之中,高飞意欲迎接献帝回冀州,献帝虽然为傀儡皇帝多年,但是自己的小算盘也是有的,所以献帝以与众臣商议为由,暂时的驳回了高飞的建议,不过高飞倒是并不意外,献帝有他的犹豫,而高飞也有自己的把握,所以高飞备下了给献帝思虑的时间。

从献帝之处退出的时候,高飞环顾左右,发现这个献帝其实过活的很凄惨,身边并无陪衬的太监婢女,只有伏皇后一人侍奉在献帝左右,不过夜已深沉,伏皇后身为妇人之身,倒是不适宜抛头露面,所以便有这样的场景,献帝在与高飞交谈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以手搀扶左右,不过献帝的左右之处哪里有太监婢女可以搀扶,所以献帝的神情之中,掩饰不住对帝王落魄的窘态!

献帝过的越凄惨,高飞越有把握,如今这洛阳的条件,要人没人,要物没物,连基本的饮食也难以保障,所以高飞有信心,献帝会动摇而归于冀州。

当时高飞已走,伏皇后倒是从幕帘之后走出,而所谓的幕帘不过就是几块烧焦的木板而已,献帝能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便已经不错了,所以其余一切尽皆简陋的很。

见到献帝神色疑虑,伏皇后便问道,“陛下有何担忧,如今张济已死,暂无可以为祸之人!”。

献帝踌躇道,“皇后有所不知,朕乃是担心杀狼引虎,这冀州高飞正要接圣驾于冀州呢!”。

其实献帝与高飞的对话,伏皇后已经听的一清二楚,而她之所以没有言明,就是在试探献帝的想法,“妾身虽为一介女流,但是亦知道家国体大,东都洛阳建成两百余年,昌盛汉室,而董卓无妄,引陛下与群臣于长安,而后董卓,李榷郭汜,乃至张济,皆以陛下为傀儡,而陛下身陷囹圄,只能为其摆布,故而汉室方才有此大祸,所以陛下诚宜三思!”。

献帝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不过这洛阳之地,并不一物,不是久待之地,汉室之重庭焉能立于此地,不过是否要与高飞归于冀州,献帝还真是心里思量的紧,万一这高飞比董卓更甚,岂不是羊入虎口?

时间已晚,献帝也只能先睡下,等到明日之时,定要与杨奉和董承二人,仔细商议,方才能定下此事。

走出破败的皇宫,高飞来到了原本洛阳的街道之上,原本的繁华之地,现如今都已经化作一抔焦土,唏嘘之感油然而生,不过高飞并不是一个软心肠的人,天下战乱不止,别说一个洛阳之地,就是九州天下,也鲜有几处安生的地方!

高飞与虎威营三十六人,在洛阳城道之处,挑选了一个干净地方,下了四五个营帐,高飞与许褚两人各居一间,其余乃是虎威营三十六睡卧之处。

由于一路仓促,所以高飞这军帐之中,也是简陋的很,只有一张铺在地面上的厚毯子而已,古时不必如今,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东西,而洛阳的物质实在缺乏,所以高飞连一盏可以看书的油灯都没有,所以等待夜色下来的时候,众人皆入睡。

就在高飞刚要睡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高飞心疑,便站立起来,走出军帐之外,意欲探个究竟,而此时一旁的许褚也从军帐之中走出。

月明星稀,夜空之中一轮圆月,悬挂当空,所以外面的视线到是好的很,而高飞探出身子的时候,竟然见到外面立着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你是何人,竟然闯进我家主公的营帐之所!”,许褚率先发问。

高飞倒是不以为意,轻声说道,“姑娘作何而来?”。

立在军帐之外的女子,身材窈窕,盘发鬓笄,约莫豆蔻年纪,模样倒是十分动人,所以高飞的话语不免柔和了许多,那女子倒是略微施了一个礼,说道,“奴婢奉陛下之命,前来给高大人送酒!”。

那女子的手中倒是端着一个酒盅,拜礼之后,便起身朝着高飞走来。

高飞呵呵一笑,对许褚说道,“无事了,只是献帝派来送酒的宫女而已,且退下吧!”。

许褚面色神疑,说道,“陛下怎么会给大人送酒,我看其中必有蹊跷!”。

高飞的目色倒是陡然便的严肃起来,“难道献帝还会给本大人送毒酒不成?此事吾自由判断!”。

许褚见主公意思已绝,便不复说什么,转而回帐中了,高飞倒是又把脸色转笑,看向那名婢女,“既然是陛下说送的酒水,当饮之!”。

那婢女把酒盅送进了军帐中,而高飞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婢女身上,“好一位佳人啊,竟然只是一名婢女,实在可惜!”。

那婢女脸色一红,立在左右,“陛下相赠,大人当尽饮!”。

高飞端坐在铺在地上的毯子之上,而此时,高飞只能以大地为桌盏,席地而饮,不过在饮酒之前,高飞倒是问道,“未知姑娘芳名?”。

婢女躬身,答道,“婢女唤为翎儿!”。

“那个翎儿?”。

“乃是孔雀翎之翎,翎儿!”。

高飞面色露笑,“以孔雀之羽来冠状姑娘,倒是合适的很啊!”,高飞已经把酒盅之酒,推到了嘴边,不过高飞的眼角倒是紧盯着翎儿看去,yin心起意,倒是把翎儿的脸面看的扑红!

“请大人饮酒!”,翎儿劝谏道,而高飞倒是并不着急水酒入肚,反而一把把翎儿揽在了怀里,“如此佳人,侍奉献帝倒是可惜了,不如跟着本大人吧!”。

翎儿也不反抗,见被高飞揽在怀中,反而一笑,“请大人饮酒!”。

“美人情意自难消,不如帐中渡春宵!”,高飞擎着酒杯的右手离近嘴边,而左手已经开始在翎儿的身上摸索开来,倒是惹的翎儿一声轻哼!

翎儿侧身,已有半边身子避开了高飞的大手,嗔怪道,“大人无理,小女子怎敢相抗?”。

高飞坏笑道,“不敢相抗还要抵抗,这可是要与本大人逗趣呢!”。

翎儿说道,“大人饮下此酒,翎儿当从之!”。

听闻此言,高飞倒是略显犹豫,不过翎儿的眼神倒是更加注重高飞手上的那杯酒,高飞也轻哼一声,“恁的怕喝酒啊,且待本大人饮与你看!”,随即便酒杯立起,一饮而尽。

高飞坏笑道,“没人可就从了大人……”,未及言语出口,高飞的喉咙猛然一紧,大喝道,“酒中有毒,献帝派你……杀……我!”。

那自称为翎儿的女子,见到高飞已经中毒,便笑道,“骗你喝下毒酒,到没有想象的那么费劲啊,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不过到让你做一个明白鬼,我自然不是献帝派来的,乃是受命于仲帝而来,杀你高飞!”。

高飞面色痛苦不已,作惊愕状,继而瘫倒在地,那翎儿见高飞已经中毒身死,倒是以为此事比预料之中容易的很,不过这名女子倒是略有不放心,而是抽出了水袖之中的见到,意欲在给高飞补上几刀,确定其必死无疑为最好。

正在这翎儿靠近倒地的高飞的时候,翎儿感觉脚下有异,随即低头看时,却大惊道,“难道中计了!”。

翎儿手中的尖刀未及刺中高飞的身子,便被起身的高飞夺了过去。

“女人还真是好骗啊,我连一点血都没有吐出,你就断定我死于毒酒,看来袁术派你来杀我,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啊!”。

翎儿感觉到脚下有异的时候,便已经猜想到可能中计了,不过未及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权已经完全落在了高飞的手中。

其实翎儿只是感觉到了脚下有水渍,不过军帐之中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水迹,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不是水,而是酒,果不其然,高飞并没有喝掉那杯酒,而是倒掉了。

“你是怎么发现酒中有毒的?”,翎儿见自己被识破,倒是略有不甘心。

高飞笑道,“这个倒是简单的很,献帝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婢女给本大人送酒,还有献帝要是有酒的话,此刻肯定已经在借酒消愁了,所以你的本身就是一个破绽,破绽百出!”。

“那你是怎么把毒酒倒掉的?”,翎儿又问。

“这个更加简单了,你以为我高飞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吗?你以为以你的姿色,本大人就会意乱情迷吗?不过诈你耳目而已,就在我双手在你身上揩油的时候,杯中之酒已经被我倒掉了,所以我压根就没有喝下毒酒,骗你罢了!”。

那翎儿听闻之后,怒目不已,而她之前之所以从高飞的怀中脱出,实则是怕高飞发现她水袖之中藏匿的短刀,而就在她起身脱离于高飞怀中的空档,高飞已经把酒水偷梁换柱了。

“真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下毒之法,一直教人喝酒,太拙劣了!”,高飞面露鄙夷之色,啧啧叹道。

翎儿也笑道,“虽然你识破了我的毒酒,不过你依旧难逃死劫,本姑娘便是来刺杀你的,无论如何你也逃不了!”。

高飞嘲笑道,“就你这么一个弱女子,还学人家来做刺客,不如躺下来,任凭我蹂躏一番,好放过你性命,如何?”。

翎儿大怒,手中又擎出一把短刀,朝着高飞的要害之处刺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猫鼠斗

翎儿所指的要害不过是高飞的心脏,而高飞倒是戏谑的很,“你不应该往我心口上插刀,应该往我下边的!”。

那翎儿羞怒不已,身子闪过,已经到了高飞的近前,手中的短刀刺出,却被高飞恁的拦住了右手,翎儿挣扎不脱,转而以左脚踢去,而脚下的鞋尖之处,俨然一个明晃晃的刀刃,高飞把翎儿的身子一推,倒是躲过了。

翎儿并不甘心,转而身子一低,脖子后领的开口处,陡然的飞出一支羽箭,而翎儿借势,又来飞刀直取高飞。

高飞身形晃动,双手一伸,便凭空的接住了那射过来的羽箭,食指中指一夹,羽箭便不能在前,而高飞的眼神掠过的时候,发现了这羽箭之端竟然有毒,而且还是见血封喉的剧毒,“看来你的确是想要杀我啊!”。

翎儿见一击已败,三击又败,但是依旧并未死心,陡然之下,竟然解开了自己的衣裳,这种场面倒是让高飞大跌眼镜,“**之术倒是有点噱头,不过此时并不应景吧!”。

“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了你!”,翎儿穿的是一件普通的袍子,胸前有十八个搭扣,所以想要解开衣服并不容易,不过虽然翎儿已经放出狠话了,高飞倒是并不介意,一个女流之辈而已,用毒用手段的,高飞还会惧怕吗,不过佳人解衣,也是高飞不可错过的缘由之一!

古人的繁文缛节太多,比如就衣服来说,那是里三层外三层,也不管外面是什么天气,衣服倒是一件不能少,最里面乃是贴身衣物,从头包到脚,一个地方都不能露出来,然后是中间的衣服,层贴而上,最后才是外面的袍子长襟,所以古人看起来臃肿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衣服穿的太多了。

不过这翎儿的身材看起来倒是不错,而袍子解开之后,便露出了苗条的腰肢,丰腴的胸膛,不过这番美景依旧隐藏在两层内衣之内,高飞被这旖旎之色吸引住了,全然忘记那翎儿的腰身之上,还缠着一包火药,这便是她的杀手锏,准备与高飞同归于尽。

高飞哈哈大笑,“袁术老儿让你来杀我,只只你这单独一人,未免太小看我高飞了吧!”。

“我一人足矣杀你高飞,不成功便成仁,今日就要了你的性命!”。

前世纵横江湖也算久了,什么的人物什么样的角色也见过形形色色了,他唯独搞不懂一件事情,男人的江湖里为什么要牵扯到女人呢?在高飞看来,女人应该游离于男人之间的血肉四溅,女人应该抚慰在男人的身旁,为他流掉的鲜血和被砍掉的皮肉安慰,不过事与愿违,有的时候,高飞不得不面对女人作为对手,还是不死不休的对手,就如当前这个翎儿一样,但是她的作为却并不如她的名字一样美!

“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吗?太天真!”,高飞不屑的看向那翎儿,而翎儿的手中早就多出了一个火折子,说道,“你怕了吧!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高飞突然又哑然失笑,“是你的死期!”。

翎儿不想再与眼前这个将死的男人废话,打开火折子,便往身上的火药线上点,不过那火光即将碰上火线之时,陡然的一阵风声,火光灭了。

翎儿见状大窘,随即便在嘴边吹了吹,又见火光,不过第二次又被风吹灭了,如此周而复始,五次之后,翎儿的火药依旧没有点着。

“看来是老天不想让你杀我,要不然怎么会有风呢!”。

“闭嘴!”,此时的翎儿已经显得急不可耐了,而第六次火光复燃,准备去点火线的时候,翎儿的眼神注意到了另一边高飞的异动,只见他的手掌张开,便有一阵气息的波动,继而形成一股微风吹来,“是你搞的鬼?”,翎儿怒目圆睁,倒是显得她十分占理,而高飞简直就是一个捣乱者,孰不知她想做的事情乃是取对方性命。

高飞陡然收手,倒是笑道,“什么谁搞的鬼,你可以火药威胁我,我就不能吹风灭火吗!”。

一计不成,还应该有一计,不过这翎儿倒是无计可施了,因为她所有的手段都已经用尽,还是杀不了这个高飞,反被其戏弄,“你也不用得意,虽然我杀不了你,不过此时此刻,献帝定然已经身死!”。

刚才的时候,这翎儿所说乃是受仲帝所托,来杀高飞,其实这仲帝便是袁术,袁术在寿春称帝,建年号为仲氏,自封为仲帝,而献帝未死,袁术这个皇帝也是前途堪忧,所以他才会急着想要把献帝弄死,不过献帝身死,他袁术的身份就可以为天下承认了吗?简直是笑话,不过这袁术的脑筋不灵活,也算是天下之幸事,要不然的话,这乱纷纷的三国时代,又要有人耗费多少的脑细胞才能看透啊!

高飞反问,“你以为献帝如今已经身死吗?”。

“当然,仲帝之意,兵分两路,翎儿无能,杀不了你高飞,但是献帝之处,乃是绝顶高手,其必死无疑!”,翎儿已经准备赴死,因为她失败了。

“我看未必!”,高飞的身法比他的语速还快,一下子冲到了翎儿的身边,点住了她的上颚,因为她的牙齿之内藏有剧毒,乃是自裁之用。

翎儿被高飞制住,惊愕道,“你想干什么啊?”。

高飞顿时显现出一副yin欲表情,“还能干什么啊,孤男寡女,当然得有点乐子事情玩耍喽!”。

翎儿眼神惊恐,只见高飞的双手从她的脖颈自上而下摸索,触过高耸的峰峦,抵达纤细的腰肢上的时候,高飞的手掌陡然停住了,“火药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好!”。

其实火药这种东西,也是无心而得,春秋时期,有道教者觊觎得道升天,长生不死的传说,便立鼎炉,生大火,以金石草药,硫磺硝石等物,意欲炼出丹药,不想歪打正着,突然这丹炉之内便炸了,火光四溅,这便是火药的由来,所以根据炼丹术士的摸索之下,便创立了最早的火药制造方法,以硫磺,硝石,皂角子分比例研磨,用伏火之法,淬炼成火药,不过这种火药的威力实在有限,三尺之内可能连人都炸不死,所以当初的那个术士才能活下来,研究火药之法。

可见这个翎儿以火药同归于尽,乃是何等的玩笑啊,估计也是只能带走她自己而已!

翎儿见得高飞之意,竟然以玉唇贴近高飞,不过高飞倒是不受用,“你的嘴里还有毒药呢?想毒死我不成!”。

被拆穿之后,翎儿恼怒不已,“杀剐随意,求速死!”。

高飞倒是大笑道,“这世间最难的事情就是求死,你有求死之心,我偏不让你死,倒要你看一看,你的如意算盘是怎么打的!”。

高飞揽着翎儿,飞身出了军帐,而翎儿见得帐外并不一人,乃问道,“你的那些侍卫呢?”。

翎儿所说的乃是高飞的虎威营三十六,正如她之所见,这三十六人早就不在高飞的营地之内了,而此时翎儿倒是省悟到了,“难道他们去保护献帝了?”。

“错,不是保护献帝,而是去击杀刺客了!”。

翎儿闻言大惊,“难道献帝之处也已经失手,不可能!”,翎儿的眼神又恢复,“纪大哥武力非常,就这几个人压根就拦住他,所以献帝必死!”。

高飞感觉好笑,“你口中所说的纪大哥,不会是纪灵吧!”。

“你怎么知道的?”,翎儿反问。

这倒是让高飞有点意外,这纪灵乃是袁术的上将,竟然会被派来行刺,可见这袁术也是老糊涂了,军中上将竟然肯为如此宵小之事,也算他杀鸡用牛刀,不过这纪灵既然来了,哪里还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高飞快步揽着翎儿走入皇宫之内,好在月色明朗,行走无误。

待到献帝的宫室之内,早见其中打斗声不止,而翎儿见此状,心中早就凉了,高飞也笑道,“不如姑娘意了,看来你那纪大哥并不灵光啊!”。

这个时候,许褚知道主公已来,禀报道,“早有主公绸缪,献帝无虞!刺客乃是三人,二人已经伏诛,尚有一人再做困兽之斗!”。

毋庸置疑,那困兽斗的便是纪灵了,高飞问道,“那人武力如何?”。

“武力不若,虎威营三十六人围攻,并未见颓势!”,许褚回答道。

这么一说,高飞便了然了,这虎威营乃是许褚亲手训练出来的,乃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而纪灵以一人之力,力敌虎威三十六,可见其不凡之处,不愧是袁术的上将,不过比许褚还是差一些的。

“你为什么不出手?”,高飞疑惑许褚不出手的原因。

“献帝惶恐不已,伏皇后令在下贴身于献帝左右,所以不曾出手!”。

高飞哈哈大笑,“原来这献帝也是一个怕死的人啊!”,好在献帝不在周围,也没有旁的人听去高飞这句话,否则便是欺君之罪,虽然现在也没有谁肯鸟献帝其人。

“什么,纪大哥受困于此?”,翎儿献出惊恐之色,在她心中纪灵可是勇冠三军的英雄好汉,怎么会被区区的三十六个人困住呢?

高飞问道,“纪灵是你什么人,你竟然这般忧心不已!”。

“他是我夫君!”,翎儿满怀悲戚,哽咽的说道。

高飞的惊讶之色也显露出现,厉声问道翎儿,“你的真名叫做什么?”。

第一百七十九章 纪灵杀妻

高飞问翎儿与纪灵是何关系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道出纪灵是他的夫君,这一陡然转变的回答,倒是令高飞吃惊,因为纪灵是何许人物,如果高飞预料不错的话,这个唤作翎儿的姑娘必然不简单。

翎儿本就被高飞牵扯着,而高飞忌惮这个女子在整出什么下毒暗器的事情,索性就将她的两只手用麻绳绑在了一起,显然高飞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因为翎儿的双手腕之处,已经被勒的通红一圈。

“我就叫做翎儿,还有别的名字吗?”,翎儿想要避开高飞炽热的眼光,但是高飞却不肯松掉手里的麻绳。

高飞大怒道,“你是袁术派来刺杀我的刺客,我本不应该饶你的,但是看在你乃是一介女流的面子上,我不曾为难你,难道真的想要我辣手摧花?”。

翎儿的身子陡然的一怔,原本她就死意已决,只是被高飞拦住罢了,如今刺杀高飞的任务已经失败,她也难以全身而回,不过这高飞十分突兀的转变,倒是令翎儿措手不及。

“你到底叫做什么?”。

翎儿似乎被高飞的样子吓到了,“翎儿,就叫翎儿,袁翎儿!”。

听到翎儿说自己姓袁的时候,高飞的心方才冷静下来了,果不其然,这个翎儿到底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刺客,因为她还有一个身份——是袁术的女儿!

“你是袁术之女,怎么会被派做刺客前来刺杀我高飞?”,高飞很不解这个袁术是怎么想的,竟然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以身犯险,难不成真是老糊涂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父亲便是袁术?”,翎儿的眼神里同样的不解。

“袁家的名号何其显贵,袁术膝下只有一儿一女,我虽然不知道他那一双儿女的姓名,但是我却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这纪灵乃是袁术的准女婿,你自然就是袁术的女儿,这有什么难推测的吗?”。

闻言之后,翎儿倒是觉得是自己把身份告诉了高飞,但却想要辩解什么,但是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聪明了,所以翎儿说道,“我是我父王的女儿,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自由喜欢舞枪弄棒,深谙药理毒理,我父王派我而来乃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有什么错吗?”。

“可你还是失手了,半根毫毛都没有伤到我,反而被缚于此,而且……”。

“而且什么?”,翎儿发问道。

知道了这翎儿乃是袁术之女之后,高飞倒是释然了许多,有一个这么傻的老爹,可见这姑娘也不会太精明,“而且你的郎君纪灵今天也走不掉了,不仅杀不掉献帝,还要把自己的脑袋留在这洛阳城中!”。

翎儿大叫道,“不可能,我纪大哥武艺超群,绝不可能败于你手!”。

高飞大笑,“这个简单,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却好比较,不过既然你说纪灵是你的夫君,怎么你还叫他纪大哥?”。

“这个,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当然叫他纪大哥,不过我父王早就把我许给他了,拜堂成亲也是迟早的事情!”。

高飞的眼珠子陡然一转,笑道,“寿春与洛阳,相距甚远,袁术派遣纪灵而来,自然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过你袁翎儿出现在此地,还要谋害我高飞,却有疑虑,袁术是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我高飞会出现在洛阳的,所以你压根就不是奉袁术之命前来,分明就是你私自跟踪纪灵而来,见我高飞出现在洛阳之地,方才起杀心的,是也不是?”。

翎儿的脸庞陡然的发怔,怯弱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确实是偷跑出来的!”。

只有这样,才能把一切说的通,纵使袁术是个糊涂鬼,也不会派遣自己的亲生女儿闯入龙潭,而且面对的还是高飞这只一跃千年的老狐狸,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父亲,而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个小妮子偷跑而出。

“你为什么要私自跑出来,还要杀我?”,高飞继续问道。

翎儿迟疑片刻,说道,“翎儿听闻纪大哥要执行一份险峻的任务,放心不下,便随身跟来,入得洛阳城后,纪大哥直奔皇宫内苑,而翎儿却见到你高飞,记得父王说过,冀州高飞乃是他的一个心腹大患,所以才想着……”。

翎儿称呼自己的老爹袁术为父王,其实这个称呼她也才叫了几天而已,因为袁术已经称帝,所以翎儿应该称呼袁术为父王。

高飞笑道,“你以为我高飞这么好对付吗?既然你是跟随这纪灵而来,我就让你看看,这个纪灵究竟是个什么面目?”。

翎儿不知道高飞是什么意思,只见到高飞像是提溜着一只小兔子一样,把翎儿提溜起来,走进了虎威营三十六人与纪灵交战的地方。

纪灵被围于众人之中,大汗淋漓,手里一把大刀左右挥舞,时刻想要夺路而逃,但是终究找不出这三十六人的破绽之处。

“住手!”,高飞喝道,而听闻主公的命令之后,虎威三十六人尽皆停手,而众人之中的纪灵倒是不知所谓,左右四顾,见得一个年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而且他的手中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纪灵却认得——竟然是他未过门的老婆,袁翎儿!

高飞见这纪灵,身材不显魁梧,体格也不显雄壮,不过倒是生了一副俊朗的面孔,活脱脱一副小白脸吃白饭的样子,竟然会是袁术军中的上将,高飞止不住的啼笑道,“难不成汝便是袁术帐下的纪灵?”。

纪灵大惊,“汝识得我?”。

高飞笑道,“并不识得纪灵将军,不过这个女人却……”,高飞以眼神视向翎儿,纪灵见状,不禁皱眉,暗自思允道,“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高飞看破了纪灵的心思,便道,“我乃是冀州高飞,特来勤王,袁术谋逆,竟然称帝,我高飞今日便要以你纪灵之血,来祭我军中大旗!”。

高飞手里并无武器,不过他的气场已经完全凌驾于纪灵之上,纪灵自然也看出了深浅之处,自知今日无处逃躲,便道,“纪灵愿降,恳请大人放过则个!”。

“你可愿意背离袁术,投在我高飞帐下,为驱驰!”。

纪灵以长刀杵地,低首拜到,“袁术不仁,枉自称帝,将臣皆不服,奈何迫于袁术yin威之下,今日既见献帝,又见明主,纪灵愿降!”。

高飞哈哈大笑,“好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啊,不过我高飞倒是喜欢小人!但是你想要投在我高飞帐下,还得纳个投名状!”。

纪灵抬头道,“何为投名状?”。

高飞笑声渐止,“一人之头颅!”。

“这个不难,请主公说话,想要谁的头颅,纪灵马上取过来送与主公!”,纪灵见高飞已然应允下来,大松一口气,刚才还在死战,如今便找到了新东家,这世事还真是无常啊!

“我高飞自然不会为难纪灵将军,此人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取其项上头颅也不难,这人唤作袁翎儿!”,高飞一字一句,尤其最后三个字的人名,咬的尤其清晰。

纪灵身子一怔,便看向了袁翎儿,继而低头看刀,久久未动,就在虎威三十六人不知情况之时,这纪灵突然提起了手中之大刀,一跃而出,逼近于高飞面前,陡然的一刀砍出,未知是砍向高飞,还是砍向袁翎儿?且看下章。

第一百八十章 负心之人

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所以最好不要逼迫一个人,狗急跳墙的道理并不只是一个笑谈而已,所以,没有人能够受得住诱惑,生命的诱惑,金钱的诱惑,名利的诱惑,告诉你一条道理,不要诱惑任何人,没人能禁住诱惑,如果有的话,只是你的砝码还不够高,这纪灵没什么原则,所以这种人最好诱惑,因为在你尚没出口的时候,他就看清了利益所在。

力敌虎威三十六人不成,这纪灵便有心投降保命,而高飞也不是一个善茬子,便扔给纪灵一个两难的问题,是杀袁翎儿保命,还是保住自己的未婚妻而丧身,这纪灵略作考虑之后,便做出了明确的答案。

纪灵飞身出刀,迫近于高飞面前,而高飞依旧面不改色,目不转瞬,因为他算透了眼前的这个纪灵,只是一个色厉内荏之人罢了,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便放弃自己的性命,果不其然,纪灵的刀锋一转,掠过高飞,直取袁翎儿,刀风所至,倒是飙下了袁翎儿的两行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杀我?”。

世间最催人泪下的事情便是薄情郎痴情女,而世间最容易让人凑热闹的也莫过于此事,所以高飞秉承着有热闹不凑白不凑的道理,陡然出手,接住了纪灵的长刀。

就在纪灵的刀锋削去了袁翎儿数段头发之后,刀刃在一段白雪般白皙的脖颈边停了下来,高飞问道,“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吧!勿要枉做不明之鬼!”。

纪灵的刀被高飞拦住了,而纪灵看向袁翎儿的脸庞,兀自的严肃起来,“休要痴心妄想,袁术老儿肯把你许配给我,不过想要收揽我纪灵之心,你被你的那个糊涂老爹利用了而已!”。

袁翎儿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会是真的,以前在她的眼里,纪灵大哥是个文武双全之人,是个端正的君子,是个让人仰慕的男人,怎么现在竟然变成了一副小人嘴脸!

高飞在一旁冷笑道,“我高飞最欣赏心狠手辣之人,纪灵将军对女人都能下的去手,倒是颇得我心意!”。

纪灵见状,跪拜在地,称谢道,“蒙主公欣赏,倒是令纪灵惶恐!”。

“慢!”,高飞以手势止住了纪灵的话语,“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主公,勿要枉自乱言!”。

纪灵心领神会道,“投名状还未完,自然不敢认大人为主公,且看纪灵去下这女人之头颅!”,随即纪灵反转刀身,从右翼砍出。

“铛”的一声,纪灵的手中刀,突然碎掉了,散乱成一块一块的铁疙瘩,跌落在地,而纪灵惊恐道,“这是何意?”。

高飞大笑道,“背信弃主之人,安敢在我面前说话,还不滚将出去!”。

纪灵挥向袁翎儿的长刀,却被高飞以拳击碎,而高飞以一块刀刃刺中了纪灵的左臂膀,“今日我高飞并不杀你,且回去袁术那里,告知他的爱女现在可在我冀州高飞的手里,想要救回女儿的话,以传国玉玺来换!”。

纪灵被活脱的戏耍了一顿,就在纪灵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突然听闻高飞要放他一命,大喜道,“谢谢高大人!谢谢高大人!纪灵愿意投在大人帐下,以做驱驰!”。

高飞一脚踢走了纪灵,“给你十步的距离,若是十步之内,你还在我的视线里,我便杀之,你看到了旁边的那位虎威将军了吗?五步之内杀人无形,十步之内杀人无声,你可要试试?”。

纪灵听闻,头也不回的便跑掉了,而高飞对这种人,鄙夷的很,既没有骨气也没有勇气,简直侮辱一个男人立于天地之间!

这个时候,虎威将军许褚走到了高飞的身边,问道,“主公何故放他走掉,放虎归山可是大忌!”。

高飞倒是笑道,“许褚将军难道以为这个纪灵堪为猛虎,差矣,一病猫罢了!”。

一直立在高飞身边的袁翎儿,此时精神恍惚,茫然无助,而眼眶里流淌出的泪水像是无根之水一般,不停歇。

其实高飞之所以要试探纪灵,不过是想要告诉这个女孩子,有时候男人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可靠,女人看走了眼,实在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因为坏男人是洋葱,无论女人何时何地,都会泪流不止,直到最后才会发现,洋葱是没有心的,而坏男人的本质就是无心!

高飞搞不懂他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喜欢上了这个袁翎儿,还是出于其他的什么想法,高飞倒是琢磨不明白了,不过高飞最后对纪灵所说的话,倒是有心,意欲袁术以传国玉玺换回他的女儿,不过这件事情的不靠谱的程度,就好比你拿了一个酒鬼的酒瓶子,对他说道,“嘿!哥们,拿一瓶陈年佳酿来换这个酒瓶子,干不干?”。

酒鬼会骂你疯子的,不过高飞实在不想在沾惹女人,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女人,折腾的不轻了,高飞可是不愿意再搬石头砸脚,所以他打算留下袁翎儿一段时间,等到寿春袁术的来信,然后在处置这个袁翎儿。

事情既平,袁术的刺客军团已经全军覆灭,献帝的安危也得到了保障,而一晃的功夫,天色已经大亮,所以高飞也根本不用睡了,因为他要去打探献帝的口风。

太阳升起的时候,高飞才有足够的时间和光线去观察这个袁翎儿,年纪约莫二十,唇红齿白,肤色嫩人,不过左右手掌上到有一些茧子,说明这个女人舞枪弄棒倒是不错,而且这个女人自己说擅长用毒,这一点完全符合蛇蝎女人的标准,所以高飞也不敢小看这个女人,万一哪里搞了一点毒药下去,真的就一命呜呼了!

袁翎儿的眼泪,从纪灵下手要杀她的时候,就没有停过,一直到天色大亮,高飞想要给这个袁翎儿安排一个地方,但是军帐之中,地方有限,只有三个军帐,一个里面有三十六个老爷们,一个有着号称为“虎痴”的猛汉子,放在哪里高飞都不放心,只好把袁翎儿安排在了自己的军帐之内。

女人一哭,想要止住还真得费上点功夫,不过这些范畴在女人心海底针的领域内,高飞倒是玩不转了,只能喝道,“哭什么苦,不就男人不要你了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再苦,再苦我就非礼你喽!”。

高飞的这一番恐吓,简直像是火上浇油,袁翎儿的哭声更大了,鬼哭狼嚎一般,高飞没有想到,这个纪灵还真有些本事啊,竟然可以伤到女人如此的地步,不过高飞可不是什么软心茬子,说道,“我即刻入宫,有要紧事情,你好生呆在此处,可不要想着逃走!”。

袁翎儿并不回答,依旧在哭,不过高飞倒是有办法,不过又加重了袁翎儿的哭声,高飞在临走前,把袁翎儿全身的衣服都扒光了,团成一团,放在了军帐之外,说道,“这外面可都是男人,你要是敢走出,那发生什么可就不敢保证了!”。

高飞坏笑一声,随即走掉了,只剩下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全身一丝不gua的团坐在厚毯上,垂泪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姑娘让人侵fan了呢!不过高飞倒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扒人家衣服的时候,偷瞄几眼而已,看看又不会怀孕,不看白不看嘛!

第一百八十一章 演技派

遭遇纪灵行刺之事,倒是令献帝惊吓不已,正待高飞寻到献帝的宫殿里的时候,伏皇后正在献帝身边旖旎,而整个皇宫之内,压根就没有可以使唤的女婢与太监,所以高飞在殿外高声喊了一句,“冀州高飞,请圣驾安!”。

其实所谓的宫殿,已经破败不堪,而献帝与伏皇后所做之事,也都被高飞瞅个一清二楚,不过这种事情到没有什么可以笑谈的,这献帝昨夜受惊,正好今日需要一下心里安慰呢!不过高飞倒是看出了一点苗头,献帝难以克欲,必然不会在这鸟不拉屎的洛阳久呆,杨奉和董承之人能扛住,这献帝小小年纪的,哪里会甘心承受这份苦果呢!

过了片刻,献帝方才应声,“请高大人进!”。

高飞拜见献帝,伏皇后早就往后殿去了。

“臣高飞拜见陛下,陛下万岁,臣子特来询问陛下,往冀州之事考虑的如何?”,高飞施跪拜礼,这礼仪可有考究,臣子拜见天子,行的可是最为繁杂的九拜之礼,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日空首,四曰振动,五日吉拜,六日凶拜,七日奇拜,八日褒拜,九曰肃拜,这九种拜法,又分不同的官阶,文臣武将的拜法也都有区别,而九拜之中,为了化繁为简,通常只取其中的三种,先是双膝跪地,身子笔直,继而头颅前倾,身子随后,在以双掌重复交加于地,施礼者以头颅在手背上方为准,但是却不能碰上手背,所以这里的礼仪即使化简之后,依旧繁冗。

平常日子里这些礼仪可以化简,但是当到拜天祭祖的时候,这些东西都省略不得,所以古时候的一些仪式,搞他个几天几夜的都很稀松平常,因为光是下跪这一项,就要分九步来走,不过这些旧社会的糟粕,都已经隐匿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无处可见了!

献帝听闻高飞之话,倒是略有所思,“这件事情,朕还没有来的及与杨奉和董承二位大人商量,正好今天齐聚一堂,正要说个明白!”。

赶巧不赶巧,这个时候,杨奉与董承二位大人也来拜见献帝,聚三位朝臣于一堂,献帝倒是问道,“高飞大人意欲接驾于冀州,可否?”。

杨奉和董承两人都面有难色,久久未语,献帝见状喝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支支吾吾什么呢!”。

杨奉倒是率先开口问道高飞,“高大人意欲接驾于冀州,可有什么打算?”。

高飞心里发笑,其实这哪里是什么齐聚一堂共论大事,分明就是献帝假借此二人说出不敢说之话而已,“迎接献帝之事,某早有准备,冀州境内共有十三个郡县,分别为广平、魏郡、阳平、钜鹿、常山、平原、乐陵、博陵、渤海、彰武、河间、清河,十三郡县尽皆在高飞之手,算上冀州主城,共有十四处城池,百姓富足,粮食充盈,军政调理,九州之内,我冀州亦算是安逸之地,如今若是献帝肯前往冀州,高飞定然辅佐帝王,重振汉室!”。

献帝略有叹息道,“这洛阳乃是我东汉两百年之帝都,怎可轻易放弃?”。

高飞谏道,“洛阳已被董卓焚城,无百姓,无殿宇,无军政,安可为国之帝都?臣下已经在冀州之地安排妥当,接陛下于渤海之地,改号为‘渤海都’,施政于此,臣下又以冀州全境之力,在渤海城内,营造殿宇若干,虽不似昔日洛阳之鼎盛,但亦不算委屈陛下!”。

董承又说道,“看来高大人已经把一切都料理妥当了,只是不知这袁术在寿春称帝之事,该当如何?”。

高飞笑道,“如若陛下迁都于渤海,某为陛下左右肱骨之臣,安肯容许那袁术称帝,臣子带领一只兵马,远征南阳,远征寿春,必然擒杀袁术,以敬汉室!”。

其实该问的东西都已经问完了,高飞在渤海县已经为献帝安排好了地方,而且朝廷政策也以基本制定,那就是兴汉室,除袁术,不过这些表面功夫,也看不出来什么忠心不忠心的,高飞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就擎等着献帝再一次的迁都了!

献帝还是略有疑虑,高飞便问道,“陛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这时候,董承倒是发问于高飞,“陛下少小登基,却遭遇董卓、李榷郭汜等人的架空傀儡,而这帮佞臣奸党,都是兵马在手,相挟朝廷,安知你高飞高大人不是董卓之流,到时候献帝身陷冀州,岂不是为你所摆布?”。

千言万言,最后的一句话终于是唠到了根本上,其实高飞心里的盘算就是这些东西,不过他却不能表露出来,反而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说道,“董承将军不信我高飞,何进将军无远见,引军阀董卓入洛阳,致有此祸,而李榷郭汜之流,乃是董卓是流毒,司徒王允与温侯吕布除恶未尽,方才有长安之乱,如今陛下身在危境,某高飞率领数十人以身犯险,前来迎接圣驾于冀州,诸君安能有疑哉?”。

献帝听闻高飞此话,以为乃是肺腑之言,便垂泣道,“爱卿真是汉室忠贞之臣,倘使天下封疆大吏,群臣武将皆如爱卿,以汉家天下为己任,何故有如此之乱?”。

高飞当即拍着胸脯说道,“陛下勿扰,高祖之时有韩信、萧何、张良之臣在左右,方才能够重掌天下,昔日高祖皇帝以汉中之地,亦能与楚霸王争锋,陛下之境尚不算艰难!”。

献帝颇感欣慰,“高祖有韩信、萧何、张良,如今寡人身旁却有高飞、杨奉、董承,亦当效仿高祖,收拾天下。重振山河!”。

这献帝与杨奉和董承三人,尽皆被高飞捧到了天上,此时倒是都以为高飞乃是忠心汉室之臣,放心不已,而高飞倒是暗自欢愉,“到底是涉世未深,单凭嘴皮子上下一翻,便肯信任!”,其实不是杨奉等人好糊弄,实在是高飞艺高人胆大,古人偏拘谨,在向天发誓这种事情人人都会当真的年代里,高飞这点现代人无节操、无三观的精神品质,哪里会被摸透呢?

既然已经说服了献帝等众人,那定下日子迁往冀州就迫在眉睫了,这个时候,当初在长安和安邑县走失的群臣,也都慢慢的重归于洛阳之内了,有会占卜懂阴阳的官员谏道,“下月初一,乃是黄道吉日,当作迁都之举!”。

这个哥们一句话的功夫,就把应该速战速决的事情活生生的拖延了半个月,这种事情高飞不能忍受,当下便向献帝谏道,“迁都乃是事不宜迟之事,不可耽误,之前袁术派来刺客行刺于陛下,可见此地危险,怕是迟则生变!”。

高飞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高飞低估了古人的迷信思想,献帝以汉室之国运为由,把迁往冀州的事情定在下月初一,高飞无法,也只能作罢。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倒是有几分道理,有些事情急不得,就像是这移驾冀州,高飞希望事情越快越早的办完为好,免遭波折,而朝臣之流,倒是以天象阴阳来论,实在让高飞哭笑不得。

迎驾于冀州,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如果会有意外发生的话,当在路途之上,不过暂时在洛阳之内,应该不会再有变故了,当高飞从皇宫内苑转回自己的军帐之中的时候,高飞才想起来自己的军帐里面还关着一位luo体美人呢!

高飞回到营地的时候,见到自己扔在帐外的那团成一团的衣服已经不见了,高飞大惊道,“不会是跑了吧!”。

地一百八十二章 厨娘

高飞在皇宫之内纠结了一整天的时间,方才算是处理完了诸多事宜,等到会身营地的时候,高飞却以为袁翎儿已经跑掉了,急忙跑进军帐之中,亦不见袁翎儿的影子,定是逃走无疑,正待高飞去追寻的时候,许褚却走了进来,问道主公何意.

“袁翎儿是不是跑掉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呢?”,高飞的脸色略显疲惫,而疲惫之余,还有着些许的失望之色。

许褚倒是笑道,“这回主公可是猜错了,翎儿姑娘并未逃走!”。

高飞不解,“没逃走那她到哪里去了,还有这帐外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赤身**走出来拿走的?”。

就在高飞牢骚不已的时候,身后突然走出来一位姑娘,手里端着一口大铁锅,说道,“这锅也太脏了,应该刷一刷的!”。

高飞见状倒是大惊,“你怎么做起饭来了?”。

许褚倒是在一旁说道,“主公,这军营之中的大锅饭实在是难吃不已,恰巧这袁翎儿姑娘却会埋锅造饭,便来管理这伙食,岂不是大好!”。

高飞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袁翎儿会与许褚等人打成一片,反问道,“她是怎么出来的?”。

这下倒是袁翎儿自己说道,“在那军帐之中呆了一天了,人家内急,出来不行吗?”。

许褚倒是打趣道,“这袁翎儿姑娘在帐中喊叫,许褚听见之后,便把主公放在外面的衣服扔了进去,然后袁翎儿姑娘才走出来的,正好军中之人在做饭,袁翎儿姑娘以为粗鄙,便要自己来!”。

这下高飞便明白了,原来这袁翎儿以内急为缘由,唤许褚送衣,而后又主动给军中做饭,高飞的脸色马上便狐疑了起来,“难道你不是在借机下毒吗?我可记得你是用毒的高手呢!”。

高飞一把揽住了袁翎儿手中大铁锅,检查了起来,倒是没有发现施毒的痕迹,而高飞哪里肯这么容易便放松,把军中埋锅造饭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

“难道还会下毒吗?”,袁翎儿娇声问道。

“蛇蝎之女,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情,还是小心点为好!”,高飞当然记得昨夜这袁翎儿送毒酒,还有鞋尖上的锋刃,衣裳领子里的羽箭,如此种种,皆显示着这个女子并不像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高飞不想让这个袁翎儿给军中做饭,但是许褚却谏道,“女人家做的饭菜,比男人好吃!”。

这倒是让高飞苦笑不得,女人的魅力不可小觑,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把你的防线给腐蚀掉了,既然许褚已经说话,高飞也不好再驳斥什么,不过高飞始终不放心这个女人,“叫伙夫单独给我做一份,我可不吃这个女人的饭菜!”。

袁翎儿嘻嘻一笑,倒是笑脸迎向许褚,不理高飞,而高飞倒是不以为意,家里的三个女人便已经够他受得了,他还哪里再敢招惹,所以高飞倒是清闲自得!

夕阳西下的时候,高飞在平地上垫上一块石头,坐下看天,安静的发呆。

袁翎儿倒是走过来,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高飞哑然一笑,“想怎么抢地盘,怎么当高官,怎么娶美女呢?”。

袁翎儿也是一笑,“这些东西你都有了,还想它干什么?”。

“抢更大的地盘,当更高的官,娶更漂亮的美女,学无止境,欲往也无止境!”。

这下子倒是轮到袁翎儿若有所思,“人这一辈子用怎么复杂吗?”。

高飞收回望向天空的眼神,转而看向袁翎儿,“这复杂吗?很多人的一辈子就是这样,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但是确实有很多人想过这种事情,就像是做梦,想想谁都可以!”。

袁翎儿表示不懂,而这时反倒是轮到高飞发问了,“你怎么不哭了?”。

袁翎儿笑道,“在哭就要死了,我应该为纪灵那么一个小人而死吗?”。

高飞摇头,示意的确不应该,不过高飞搞不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思怎么反转的这么快,“你为什么会喜欢纪灵这种人渣的?”。

袁翎儿依旧傻笑道,“我喜欢他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人渣,现在知道了,所以也就不喜欢了!”。

答案倒是干脆,不过高飞倒是有怀疑,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超脱了,不会是女人的作风,“为什么不逃走,你爹袁术是不会来救你的,而且我高飞也不是一个好人,有时候我比那个纪灵还要人渣!”。

其实袁翎儿有很多逃走的机会,高飞不在的时候,还有给军中做饭的时候,但是袁翎儿都没有选择逃走。

“能往哪里逃,逃回寿春吗?那里已经是我的伤心之处,回去也是无益,何必回去?”。

在高飞听来,这个理由略显牵强,“你老子还在那里呢,怎么不能回去?”。

袁翎儿展开自己的双手,说道,“你看我双手的茧子,都是舞枪弄棒磨出来的,爹爹从小便把我当作男儿来教,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的,你以为我会喜欢吗?”。

高飞看向袁翎儿双手的掌心之处,的确有厚厚的一层茧子,不问可知,至少练了十几个年头才会有这种现象,可见袁翎儿过的并不幸福。

其实袁术这个人,高飞也是了解的,只有一儿一女,长子袁耀,性格懦弱,身子多病,不堪用,所以袁术才会把自己大半的希望灌输在袁翎儿的身上,可惜她毕竟是女流,经不起袁术的一番栽培,倒是苦了袁翎儿,少小受苦,及长大之后,还看错了男人,也算是蛮凄惨的。

不过从这个故事里,高飞倒是看出了一点门道,那就是袁术的确对纪灵很是倚重,因为袁术竟然要把当作儿子培养的女儿嫁给纪灵,可见这袁术在长子袁耀之后,栽培的第二纵队便是这纪灵,不过这袁术也是看走眼了,真是有什么样的老爹便有什么样的女儿,一起走眼,一起被骗!

正在高飞感慨的时候,袁翎儿喊道,“饭菜已经好了,可以吃饭了!”。

这饭菜做了两份,一份是袁翎儿做的,给大家吃,另一份是军中原先的伙夫,也就是虎威营三十六人里面还有一个兼职做饭的,给高飞吃。

因为饭菜分成两份,所以高飞便一个人端着碗菜进了军帐里,尝了一口之后,高飞感觉到确实难吃,除了有口咸淡味道之外,就如同嚼蜡一般,本来军旅之中,有的吃就算是不错了,哪里有可挑剔的呢,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没得比较是最好了,此番外面的人倒是一个个吃的正香,倒是令高飞更加的难以下咽。

“我来看看袁翎儿有没有在饭菜里面下毒!”,高飞实在不愿意嚼蜡了,只好走出军帐,找了一个十分蹩脚的借口,换了一份饭菜。

袁翎儿及众人倒是嘻嘻一笑,高飞也不以为意,这时候袁翎儿倒是跑到了高飞面前问道,“你说这军中怎么就没有厨娘来管理伙食呢?”。

高飞哈哈大笑,“万军之中,都是如饥似渴的老爷们,再在里面安排几个厨娘,还有好没好啊!”。

高飞的话一说出,倒是引得众**笑不止,而袁翎儿的脸上也陡然一红,因为高飞说的话,既是一个笑话,也是一个实情,因为现在不就是三十七八人之中围着一个厨娘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女人话难当真

军中的晚饭吃的倒是其乐融融,而高飞尝到了袁翎儿的手艺之后,也是赞不绝口,说到底,做饭这种事情还是得女人来做,二最令高飞放心的是,袁翎儿并没有什么私自做手脚的地方,这一点倒是让高飞欣慰.

偷得浮生半日闲,在皇宫内苑之中煞费口舌的白话了半天,如今回到军中倒是清闲了起来,趁着日头将落没落的时候,高飞倒是信步游走,似乎在见证这个百年古都的沧桑历程,物是人非的感触随地都是,两百年东汉的繁华也恰如这洛阳城,到了灯尽油枯的时候,陈腔老调都已经谢幕了,正该新英雄上场的时候!

对于袁翎儿来说,也是刚从人生的感悟之中脱出,所以此刻,这高飞与袁翎儿也算是意气相投,不过高飞实在不愿意再沾惹任何的桃花运了,而之前所表现的百般猥琐,也不过是玩笑耳,就像是扒袁翎儿的衣服这件事情,高飞如果真的对这个姑娘动心的话,就绝不会去扒人家衣服,高飞的准则是,脱衣服这种事情当然得对方心甘情愿为最好。

袁翎儿不自主的凑到了高飞身边,儿高飞倒是不愿意太亲密于这个女人,因为虽然他骨子里排斥惹上女人的麻烦,但是高飞对于女人又实在是没有什么抵抗力,如果对方肯投怀送抱的话,那高飞就绝对不会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夜已经深了,怎么还不去睡?”,高飞问道,不过话一出口的时候,高飞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因为这袁翎儿才到高飞的军中一天,压根就没有给她睡卧的地方,而高飞意识到说错话的时候,袁翎儿已经面色绯红。

这个场景是高飞最不愿意看到的,“没办法!男人长的帅,到哪里都有女人喜欢!”,高飞自己在心中打趣自己,不过这袁翎儿的确是个麻烦的女人,若都是一群老爷们,就不会有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罢了,你去我的军帐中睡吧!我去与许褚将军凑和一宿吧!”。

袁翎儿见高飞说话,而且也并未难为她,倒是开怀一笑,“你不是一个坏人!”。

女人的思维永远有片面性,不欺负你的就是好人吗,太天真了,高飞从来不以为自己是个好人,乱世之中,好人是活不下去的,而高飞的诸多人性弱点之中,对女人从来都是宽容的很,而高飞的解释也很独到,“我是女**肚子生出来的,所以我不会轻易去搞大女人的肚子,除非我真的爱她!”。

高飞不占女人的便宜,所以他也不会为难袁翎儿,其实袁翎儿的去留完全可以由自己决定,不过在见到纪灵的真实面目之后,袁翎儿便失望了,对纪灵失望,也对自己的老爹袁术失望,所以她不会再回去的,至于今后的去处,袁翎儿想着,也许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看上去那么不靠谱!

高飞看透了袁翎儿的心思,便道,“轻易信任一个人是很大的错误,不要轻易相信我高飞,我高飞六亲不认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要害怕,你还是走吧!我也不强留你了,袁术不会给我任何有建设性的回答,所以我留下你也没用!”。

袁翎儿一脸茫然,她作为一个被高飞扣押的人资,竟然会被主动放走,袁翎儿不解道,“你肯放我走?”。

“这有什么不妥吗?留下你虽然可以吃上一顿不错的饭菜,不过我高飞也是一个多疑的人,整天狐疑你会不会在饭菜中下毒,可是一件很费心的事情,所以还是放你走合算!”,高飞立在军营几丈远之外的地方,凝视着脚下的焦土。

袁翎儿转身,“我真的走了!”。

“走吧!”,高飞没有任何迟疑,眼睛落在地上不起。

“说话算话,我可真的要走了!”,袁翎儿回身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高飞,不过高飞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袁翎儿的眼珠子一眨,便飞快的跑掉了!

如果高飞不放袁翎儿走掉的话,其实受苦最深的就是高飞了,虽然现在在洛阳没有怎么样,但是一到冀州,三个女人外加一个女人,那还得了,不止能凑上一台戏,连一副麻将都可以了,三个女人已经很让高飞头疼了,所以他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的!

而在喊纪灵滚走的时候,高飞随口脱出,让他回禀袁术以传国玉玺来换他女儿的话,也不过是高飞一时起意而已,袁术怎么会舍得传国玉玺这个宝物,所以高飞也不愿意再让袁翎儿伤心,索性让她自己回去,也算他爹在她自己的心理没有颜面尽失。

不过高飞又有一个担心,现在时值深夜,她一个弱女子要是遇上了歹人,可如何是好,就在高飞略有担忧的时候,袁翎儿又拐了回来,说道,“夜黑怕人,我还是明天天亮再走吧!”。

其实高飞的担心到时多余的,袁翎儿自小舞枪弄棒,又善于毒理,哪会轻易遇上可以为难她的歹人,不过既然袁翎儿所说,怕夜黑,也便由了她。

是夜,高飞与许褚挤在了一个营帐内,不过这许褚识得大体,乃道,“主公宜在此处,许褚到虎威营挤一挤便是了!”。

高飞也没有客套,身为主公,这点特权还是应该有的,许褚下去之后,高飞倒是躺下便睡着了,而在入睡之前,高飞猛然想到,“这个袁翎儿不会赖在这不走了吧!”。

第二天天亮,高飞早早而起,便去寻袁翎儿,意欲其归离,不过袁翎儿倒还在睡梦中,被高飞猛然的推醒,惺忪睡眼道,“什么事情啊?”。

“你不是说今天要走吗?宜早不宜迟!”。

袁翎儿倒是全然不记得,反问道,“谁说我要走了!”。

果不其然,高飞预料到的最坏结果竟然要发生了,高飞可是有点淡定不能了,“你怎么会不走呢?昨天晚上可是说好的!”。

袁翎儿呵呵一笑,“昨天哭的实在是太累了,今天得好好歇一歇的,有什么事情不如明天再说吧!”。

这袁翎儿一个翻身,又睡过去了,高飞倒是一脸的无奈,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照这么推脱下去的话,这袁翎儿还真是要赖上高飞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生变

化繁就简,且说这高飞在洛阳城里,可不敢闲着,结交各路臣子,交为心腹,又去拜见献帝,在大殿阶下,于百官之中,高飞拜到.

献帝赐高飞平身,宣谕慰劳,高飞拜谢道,“臣向受国恩,时刻思报,如今张济已死,却有寿春袁术妄自称帝,罪恶贯盈,胆大包天,臣有精兵十万,以顺讨逆,无不克捷,陛下诚宜善保龙体,以社稷为重!”。

其实这一番话不过是客套话而已,不过高飞倒是不能省略,献帝在洛阳城内多有困顿,不过依旧是汉室天下之帝王,如今遗散的群臣尽皆寻献帝而来,献帝自然要拿出一些帝王的威仪来,以震慑群臣。

而献帝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假借高飞之威仪,所以献帝乃册封高飞领司隶校尉假节钺录尚书事。

高飞谢主隆恩,行三教九叩之礼,而献帝以手扶起高飞,对群臣说道,“此乃我大汉栋梁之臣也!”。

百官称是,高飞也谦逊不已,虽然献帝册封的官位有点长,高飞也搞不懂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过貌似很厉害的样子总不会错,虽然高飞并不贪图这点虚名头,但是身在献帝之旁,俯视群臣的感觉,实在是爽朗不已,怪不得每个人争着抢着都要做皇帝,原来皇帝的诱惑力竟然怎么大!

当然高飞并没有把心理的想法表露出来,在献帝没有处在高飞的控制之中,夹住狐狸尾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其实司隶校尉假节钺录尚书事的这种册封,献帝不止做过一次,当年李傕入长安的时候,向献帝索要的官职便是这个,而如今,这献帝也贪图省事,竟然全封不动的拿过来册封高飞,其实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一点征兆,高飞与李傕的最大区别就是,高飞比李傕聪明,而他俩之间的相同之处是,都有很大的野心,不过一个已经身死殒命,一个正在假装做戏,孰高孰低,其实一眼便分明了!

册封之事已毕,由于条件艰苦,所以一切从简,其实献帝对高飞册封的官职已经很高了,司隶校尉假节钺乃是军中最大之官,而录尚书事也是文官中的最大了,相当于全国军事总司令和中yang总书记都在高飞的手中了,名副其实的掌握朝中大权,而献帝之所以这般倚重高飞,亦不过是想要稳住高飞而已,毕竟献帝想要重整山河,振兴汉室,高飞便是他的左右手,所以献帝只能示好于高飞!

且说白波帅韩暹见得高飞掌握朝中大权,而之前在洛阳城外的时候,韩暹曾经为难过高飞,反被高飞所刁难,这韩暹自知高飞不会容他,便心生退意,领着自己的白波军奔赴大梁而去了!

韩暹之离去,对高飞来说到不意外,此人色厉内苒,多了无益少了无差,高飞也懒得去管韩暹,倒是随他去了!至于袁翎儿,果如高飞所预料,一推四五六,直接拖到下月初一,与高飞一同往冀州而去。

迁都冀州渤海县,乃是高飞盘算已久的事情,先前之贾诩临死之前,尚在高飞耳边说道,“迎天子于冀州,挟天子以令诸侯,何愁诸侯不服!”。

高飞一直把贾诩的话放在心上,而郭嘉也给高飞献策,“主公兴义兵以除暴乱,入朝辅助天子,此乃五霸之功也!但是诸将人殊意异,未必服从,若留兵于洛阳,恐有不便,唯移驾于渤海郡为上策!”。

郭嘉在高飞临行前先打了一剂预防针,高飞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厉害之处,说道,“此吾之本志也!”。

其实高飞说服献帝迁都的理由也是简单的很,无外乎粮草与军队两项,这两项洛阳之内全无,所以献帝只能指望高飞,而高飞以迁都为诱饵,自然便瞒过了满朝文武及献帝本人,所以迁都之事一定下来的时候,高飞便以飞鸽传书给郭嘉去信,嘱咐其准备好一切。

半月的时间转眼便过,当初有晓彻阴阳五行之人谏道,迁都当在下月初一,所以初一的时辰一到,献帝便迤逦群臣,往冀州而去。

本来迁都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各种礼仪,祷告天地求福之类的,如今也能省就省,杨奉与董承率领数千兵马殿后,而高飞与虎威营三十六人在前开路,而高飞身边,自然还有袁翎儿相随。

刚出洛阳境内,行不到数程,前至一高陵,忽然喊声大举,奔出一只军马,拦住去路。

高飞看时,竟然有点滑稽之感,因为来拦路的不是别人,真是前几日从洛阳城里跑掉的白波帅韩暹。

高飞大声问道,“汝前番离去,今又杀回,是何意思?难不成你韩暹也想要忤逆乱上!”。

韩暹大笑道,“献帝被你劫持,还好意思大言不惭,我韩暹今日便要手刃了你,以护献帝!”。

按理来说,这韩暹已经跑掉,就不会有反身杀回的道理,而韩暹有几斤几两的本事,高飞知他韩暹自己也知,竟然会自不量力前来截驾,倒是令高飞意外,“你受何人指示而来,速速招来!”。

从韩暹身后闪出的人马来看,这韩暹逃离洛阳之后,实力大增,此时手中至少有五六千的兵士,而原先韩暹带走的亦不过是残余剩下的几百白波军而已,这陡然增加的几千人却是从哪里而来,相较于韩暹,高飞对韩暹身后的人物更感兴趣!

韩暹大骂道,“高飞宵小,不足为虑,给我杀啊!”。

韩暹号令全军,一齐涌出,直取高飞,而高飞见得对方人众,便止住了身后献帝之行,厉声喝道,“大胆鼠辈,竟然敢拦截圣驾,吃我长枪!”,高飞勇身而出,飞马在前,手中一柄长枪,挥舞起风,掠过众军,直奔韩暹而去,此时对方人多,高飞自然不愿意纠缠,所以便意欲擒贼先擒王,先杀了韩暹方为上上之策!

韩暹立于马上,气定神闲,似乎他这一次是要吃定了高飞,然而事情真的如此吗?

只见高飞手中长枪直挺挺的塑向韩暹的心口之处,而高飞也是志在必得,以为一击便能取胜,不想正在高飞枪尖离韩暹一尺距离的时候,突然从韩暹身后闪出一口大刀,正好从高飞的身形空档之中劈过来,而高飞预料不及,以身落地,躲避刀锋,而从韩暹身后闯出来的大刀,不依不饶,直奔高飞而去。

“大胆狂徒,休要伤我主公!”,许褚在一边见得主公劣势,便飞身来解围,正是长枪在手,不敌偷袭大刀,未知一双铁锤该当如何?且看下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独眼苍狼

高飞本意先杀韩暹,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想在出招击杀韩暹的空档里,韩暹背后竟然窜出一人,手里使着一口大刀,气力千钧,趁着高飞始料未及的间隙里,上下三路来砍高飞,高飞被这突然其来的刀势,打的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乱了分寸,处在及其危险的境地.

许褚见主公遇险,当下便挺着两只铁锤前去救援,说时迟那时快,一口大刀,凌厉八方,呈现力劈华山之势,劈向高飞的胸前,而高飞转身不及,只能以手中长枪遮挡,不想刀身落下,长枪之身顿时断为两半,而刀锋未减,须臾便到了高飞的胸腔。

正在身死一瞬间的时候,那口大刀的刀锋便再也劈不下去了,因为刀锋所向,乃是一柄浑圆的精铁大锤,抵在了高飞胸前。

“大胆贼人,竟然害我主公,还得先问我手中的这双铁锤肯不肯?”,许褚怒目直视那口大刀的主人,而高飞见势,脱身于三丈之外,正眼打量这个差点要了他性命的人。

韩暹之所以会气定神闲,就因为他有身后的援兵,不过高飞倒是小看了这个号为白波帅的韩暹,兵家大忌就是低估了自己的对手,而高飞也差一点为自己的大意赔上了性命,不过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有许褚出手,放才能够脱险!

许褚大喝道,“某手下不杀无名之人,速速报上姓名?”。

那个手持大刀之人,并不说话,反倒是起手刀锋,从左右两个方向横劈许褚而来,许褚见对方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大怒不已,双手挥锤,也不抵挡对方的刀锋,反而以守为攻,比拼谁的速度更快。

对方的刀锋取许褚的肚腹,而许褚双锤直取对方头颅,一时间,雷霆万钧,气力山河,围聚在两人之外的兵众,尽皆被气Lang震倒,而一瞬之后,刀锋并未砍向许褚的肚腹,而许褚的双锤也并未砸向对方的脑袋,因为二人此时已经化气为立,互相抵挡彼此的进攻,而对峙之中,二人竟然不分伯仲,所以僵持不下,谁的武器也都没有继续挥舞下去!

高飞看向那个与许褚对峙的汉子,见到那人的左眼之处竟然覆盖着一个面罩,而看及此处,高飞恍然大悟,这个汉子他倒是认识,还曾经有过面缘,正是号称为独眼的苍狼——夏侯惇,夏侯元让。

且说这夏侯惇乃是曹操所倚重之将领,在郓城之内,曹操被张济所困,最后几经波折,曹操方才脱身,而曹操性命无虞的代价就是典韦战死,夏侯惇失去左眼!

夏侯惇被曹性暗箭所伤左眼,睚眦必报,把曹性撕为两半,最后竟然以父母精血不可弃也为由,把血淋淋的左眼从眼眶之中拔出,吞入口中,可见这夏侯惇也是一条血性的汉子,不过他此时出现在韩暹的身后,倒是很能说明问题。

夏侯惇与许褚对峙的时候,一旁的韩暹倒是瞅到了空子,便欲偷袭许褚,而高飞哪里肯放过此人,以手中的断为两截的枪尖扔出,直中韩暹左臂。

韩暹吃痛不已,手中的武器落地,反身而逃,而韩暹左臂上迸出的鲜血喷在了夏侯惇的脸上,夏侯惇顿时变成了一个血面之人!

夏侯惇见韩暹失利,便不欲再战,身上气力一收,便领兵而回,而许褚见并不追击,反而退回了主公身边。

这一场的厮杀,可以算是不胜不败,因为两边都没有讨到好处,虎威营三十里人尽皆护佑在献帝左右,所以韩暹所部压根就无法得手,而且杨奉和董承还有近千人的军马在后,所以韩暹的偷袭并不算成功,不过高飞想不明白一件事情,曹操为什么要在洛阳之外动手,而不是等到在衮州境内?

事情的八九成都可以猜测出来,这个韩暹在洛阳城内,怕受到高飞的报复,难以立身,便意欲逃亡大梁,不想却在路上得到了曹操的消息,而且曹操定然许诺给了韩暹很大的好处,才会让其为他卖命的,继而曹操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大将夏侯惇,前来协助韩暹,而随夏侯惇一起前来的还有几千的衮州兵马。

韩暹受曹操之命,意欲劫驾献帝,可是高飞心中生疑,“韩暹乃是无能之辈,曹操为什么要用他来行事呢?”。

献帝的銮驾在后,惊吓不已,好在有虎威营护佑,方才并未有失,献帝问道高飞,“爱卿,这是何人所为,意欲谋害寡人!”。

高飞稽首道,“乃是白波帅韩暹!”。

献帝也一如高飞之前一样,略有惊讶,“是韩暹无疑?”。

高飞点头,而高飞现在也明白了曹操为什么要假借韩暹之名了,因为劫驾乃是大逆不道之事,所以曹操才想要找一个替罪羊,而韩暹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不过下一个问题就又来了,为什么曹操会以为韩暹能够得手呢?

杨奉和董承二人也早就率兵奔赴在献帝左右,惊讶问圣驾安,而献帝乃云,“暂时无事矣,贼人已去!”。

其实韩暹并没有真正的离开,只不过是夏侯惇见韩暹有失,先行罢兵罢了,高飞相信夏侯惇是不会轻易罢手的!因为一个肯吞食自己眼睛的人,必然不会胆小,也不会怯敌!

高飞命令虎威三十六紧守在献帝左右,切防敌军偷袭,而高飞命令众军就地下寨,他倒要会一会这个独眼苍狼。

且说在高陵之外,有一营地,乃是韩暹的驻军之所,韩暹左臂受伤,拔出那半截的枪身之后,被军中之人诊治,韩暹忍痛问道夏侯惇,“夏侯将军,那高飞难缠,如何能够劫掠圣驾?”。

夏侯惇的脸上沾满了韩暹的血迹,倒是以身上的布衣为抹布,把脸上的血迹揩尽。

“啊!”,韩暹忍不住大叫一声,倒不是因为左臂上的伤口疼痛,而是着实是被吓到了,因为在夏侯惇擦脸的时候,他把左眼上的眼罩摘下,而夏侯惇整个左眼眼眶,竟无一物,空荡荡,似乎骷髅一般,而眼眶内又喷进去了血迹,一看之下,既然阴森怖人,而夏侯惇见状倒是大笑,“好歹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恁的胆小,一个左眼便被吓到了!”。

夏侯惇大笑,而脸上的肌肉抖动,空荡的眼眶里也有肌肉动弹,而喷进去的血迹在肌肉的蠕动之下,竟然缓缓流出,竟入血泪一般,韩暹的这点神经,实在是绷得不行了,而夏侯惇也不在为难这个韩暹,倒是把眼罩重新带上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偷入敌军

话说夏侯惇正与许褚大战之时,这韩暹却被高飞所伤,仓皇逃窜,而夏侯惇见韩暹有失,也不恋战,收起兵马奔回。

其实夏侯惇之所以收兵,倒不是因为韩暹受伤,而是因为许褚这个对手,实在难敌,所以夏侯惇不想以硬碰硬,战争的艺术性就在其中,不是单纯以人数或者以装备论胜负,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而真正有韬略之人,从来不屑于舞刀弄剑,孙子所言,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韩暹与夏侯惇的军马既去,高飞即唤来许褚,令其时刻护佑在献帝左右,而虎威三十六人,全副武装,时刻待战。

许褚自然知道主公的用意,便道,“依末将之见,那独眼的将军实力不凡,主公当小心才是!”。

高飞笑道,“你可知道那独眼的将军是谁?”。

许褚哑然,“之前我曾经相问于他,不过并没有答复我!”。

“你知道那独眼将军为什么不道出性命吗?”。

许褚不解,思允片刻方才答道,“难道那独眼将军想要掩饰的,不过是幕后之人!”。

高飞称是,“那独眼将军唤作夏侯惇夏侯元让,乃是曹操的表兄弟,郓城之战之时,曾经以眼珠为食,裂人肝胆!”。

许褚恍然大悟,“原来是衮州曹操搞的鬼,不过这夏侯元让的名声,我许褚也是听过,不可小觑!”。

高飞显露出可惜之意,“可惜真正的猛将,已经掩在黄泉之下,未逢与其对手,乃是一大遗憾啊!”。

高飞所指之人,便是号称“古之恶来”的无双猛将典韦,死于吕布之手,护主而亡!

许褚见主公略有悲戚,乃云,“主公勿扰,江山代有猛将,吾明日便把那夏侯元让擒来!”。

高飞转笑,说道,“现在你的任务便是保护献帝的周全,至于这韩暹与夏侯惇,且让我高飞来会一会!”。

许褚退下,而杨奉与董承之人,面色难堪,趋于高飞面前,问道,“前方乃是何人拦住銮驾,声势似乎不小!”。

“难道诸位大人怕了吗?洛阳离冀州乃有将近千里的距离,途径数个州郡,势力无数,有人拦住銮驾,有何大惊小怪!”。

杨奉和董承二人自知行为有失,乃云,“我等忧心圣驾安危,请高大人勿扰!”。

天子有所担忧乃是正常的,献帝这小半辈子就受人控制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总有人来算计他,也算是一颗瘦弱的心脏,遭受不了太多的挫折,而高飞对杨奉与董承及献帝数人打下保票,定然平安无事到得冀州。

如果只是高飞一行人的话,他也不会惧这夏侯惇与韩暹,想当初他在徐州遇难的时候,凭借着许褚与虎威三十六便从刘备固若金汤的城中走出,如今这点事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有了献帝与朝中重臣这个累赘,高飞倒是不得不算计一下,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取胜于夏侯惇!

高飞众人,就在洛阳城外不远之地下营扎寨,算是杨奉和董承手里的一千人马,现在高飞总共能够调动的兵力,也就是一千兵士再加上虎威三十六人,而许褚贴身保卫献帝,当不做数。

现在高飞所料想的东西,不是如何过的了夏侯惇这一关,而是曹操究竟意欲何为,怂恿白波帅韩暹在洛阳之外不足数里的地方劫掠圣驾,可不是一个好主意,曹操有很多种选择,完全可以在献帝之行途径衮州地界的时候再出手,但是他却提前下手的时间与路线,实在让高飞琢磨不透。

而且曹操仅以数千兵马及夏侯惇来助韩暹,也未免小看他高飞,所以高飞狐疑不止,这完全不像是曹操行事的套路,按理说,经过郓城一劫之后,曹操行事的风格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怎么会出如此险招,纵使这夏侯惇劫掠献帝成功,此地离衮州也是千远万远,难道他就不怕在半路上又被其他人截胡吗?看出献帝价值的人,以现在来看,可不在少数!

就在高飞思虑不已的时候,袁翎儿突然闯到了高飞身边,而高飞的眼光陡然一亮,见是袁翎儿便问道,“你可会下毒?”。

袁翎儿不解道,“我可没对你下毒,你若是中毒了,可不干我的事!”,袁翎儿一边说,一边凑到高飞的面前仔细观看,“你这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啊!”。

高飞突然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又问,“我问你,你可会在水中下毒,不致命却可以让人浑身瘫软无力?”。

袁翎儿的眼珠子一转,问道,“你要下毒?”。

高飞称是,而袁翎儿倒是很为难的样子,“我倒是知道一种毒药,可以混在水中,无色无味,可以让人全身瘫软无力,半月之后方可恢复,不过翎儿手中可没有!”。

高飞略显疑心,“当真没有?”。

在高飞的目光之下,袁翎儿倒是有几分躲避,最后方才吞吐道,“只有一点点而已!”。

高飞不信,“只是一点点吗?”。

“好吧,翎儿怕了你了,有很多总行了吧!”,袁翎儿的脸庞别过高飞,很不情愿的从心怀之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子,以红色绢布封口。

袁翎儿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瓷瓶子端到了高飞面前,说道,“此药唤为软骨散,以一个指甲盖的计量,便可以毒倒百余人!”。

高飞见这个袁翎儿乖乖的把毒药拿出来,略有狡黠的笑道,“就知道你这个小妮子鬼精灵,果不其然,不过你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倒是何用?”。

袁翎儿也笑道,“用来下毒不行啊,就许你用,不许我用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要这种东西干什么?”。

高飞自然不愿意对这个袁翎儿多解释什么,女人不要牵扯到战争之中,一直是高飞行事的一个原则,所以高飞只是说到,“毒药当然是用来下毒的,难道给别人当糖吃啊!”。

被高飞这么敷衍一顿,袁翎儿倒是有些不畅快,“今天有人拦住,我可是也见到了,你不会是想要给那帮人下毒吧!”。

袁翎儿聪慧的很,一眼便看出了高飞的心思,不过袁翎儿又说道,“你想要怎么下毒,把软骨散倒进边上那条饮水的小河里吗?”。

对于下肚的具体事宜,高飞到真是没有怎么细琢磨,不过既然毒药已经在手,总会有机会的。

袁翎儿嬉笑道,“你若是把软骨散倒进小河里,不说是敌军,就连我都能发现,到时候小河里的游鱼都游不动了,看谁敢喝你的水?”。

被袁翎儿一说,高飞倒是恍然大悟,看来往饮水的河中下毒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如果是你来下毒,你会怎么下?”。

高飞反问袁翎儿,因为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妮子到也是聪慧的很,脑筋也灵活。

袁翎儿思考片刻,便答道,“想要下毒也不难,只需要把毒药往饭食里一放,便大功告成,想那敌军埋锅造饭的地方,是最好下手之处了!”。

袁翎儿说的轻巧,高飞倒是诙谐不起来,“你整日的为军中造饭,身上还藏有这种毒药,是不是也想要下毒啊?”。

袁翎儿被高飞一问,倒是相当的不快起来,嗔怒道,“我若是想要下毒,你还会站在这里吗?”。

高飞一想,也不禁哑然失笑,的确这个袁翎儿有诸多的机会可以逃走和下毒,不过这个小妮子始终都没有这么做过,倒是高飞以小男人之心度大女人之腹了!

“当我错怪你了,不过这用毒终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勾当,你还是早早与毒物撇清干系为妙!”。

袁翎儿很不屑的说道,“从我这里要毒药的是你,让我不要藏毒的也是你,你高飞怎么怎么难伺候啊,本姑奶奶还不陪你玩了呢!”,说话之间,这袁翎儿便走进了自己的军帐之内。

其实这袁翎儿也是鸠占鹊巢,她占据了高飞的军帐之后,高飞只能到许褚那里将就,而许褚也只好去虎威营的军帐中去了!真是一推四五六,谁也不好受啊!

而高飞倒是没有准备这么早就睡下,虽然还没有搞清楚曹操的真正意图,不过先下手为强的道理,高飞还是晓得的,所以高飞也不管这曹操究竟有何目的,他只管先行到冀州便是了,所以夏侯惇这一关,高飞必须得速战速决,绝不能拖泥带水,因为高飞已经预料到,迟则生变,而且曹操给他准备的必然是个大麻烦!

趁着夜色深沉,高飞一个起身,飞掠了出去,竟往夏侯惇驻军的地方潜袭了过去。

白昼之时,许褚与夏侯惇交战于一座高陵之上,而高飞把军马驻扎在高陵以北,而夏侯惇的兵马自然驻扎在高陵以南,十里路之外,高飞便见到了一处营寨,大概五六千军马的阵势,所以营寨并不大,而四周之地,倒是有几班军士巡逻,以防不测。

高飞瞅见一个空子,击倒了一个巡逻的兵士,趁着众人并未注意的时候,早就被高飞拖到角落里去了,而须臾之后,高飞穿上了夏侯惇军中的军衣,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喂,说你呢,你怎么掉队了?”,正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质问高飞,而高飞猛然立住了身子,并未回头看向那质问之人,只是说到,“内急,小兵内急,去解手去了!”。

“快去巡逻,休要耽误军中大事,若是走进了一个奸细,拿你问罪!”。

“是!是!”,高飞低声允诺,而身后之人,也并未为难高飞。

高飞始终没有回过身去看那军官,因为他忧心自己面生,被其发现,而那军官呵斥过高飞之后,也转身入了营地之内,而且这位军官左眼之处,竟带着一个罩子,正是夏侯惇夏侯元让!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夏侯惇设局

高飞被一军官呵斥,不过好在没有被发现,所以高飞瞅见一个空子,也钻进了营帐之中,不过高飞对这营帐之内实在是不太熟悉,走了几圈之后,方才发现粮草所在之地,而粮草附近便是军中埋锅造饭的地方.

高飞大喜,寻到了里面之处,找到了一口蓄水的大缸,高飞便从怀中端出了一个瓷瓶子,拔掉封口处的红绢布,一股脑的都倒进了大水缸之中,而高飞怕被发现,寻了一根树枝在水缸里搅了一搅,方才放心。

瓷瓶子里面还有一些软骨散没有用掉,高飞又寻到了一些粟粮的麻袋,把余下的软骨散尽皆搀和到其中,方才算是大功告成。

一切已毕,正待高飞脱身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军中汉子往此处行走,而高飞见状,意欲遁走,但是此处乃是一个三面遮挡的木头棚子,出口只在一面,而对面那汉子正从眼前走过来,此时高飞倒是起杀意,准备一击得手,诛杀此人,以绝后患,但是高飞的眼神瞄出去的时候,竟然发现对面那人的左臂上有伤口,以白布包裹缠绕!

高飞瞬间便意识到对方是谁了,正是白昼之时,被他所伤的白波帅韩暹,所以高飞准备下去的黑手,陡然收回。

若是韩暹被伤或者身死,这军中肯定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而高飞以身犯险,前来下毒也就都没有了意义,所以高飞并不准备发难,而是藏匿在大水缸之后,静待这韩暹意欲何为!

只见这韩暹趋步走来,竟然在木棚子的柱子边上,放起尿来,这倒是大出高飞意外,“这厮也太不讲究了吧!竟然在伙房的门口撒尿!”。

韩暹的左臂并不方便,所以他的这一泡尿也撒了不少的时间,倒是让高飞闻了许久的尿骚味,“这厮不会是故意的吧!”,高飞躲在水缸之后,略有所思,按理来说这个韩暹现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只是一泡尿这么简单吗?难道自己被对方发现了,这厮是故意来刁难的?

高飞的思绪游走,而韩暹也一泡尿撒尽,提上裤子走掉了,看到韩暹的背影,高飞倒是陡然放松,暗自思虑道,“韩暹与夏侯惇而已,怎么可能看破自己的计策呢?巧合罢了!”。

高飞环顾周围,见并无一人,刚才迈开脚步,准备脱身而去,而高飞一脚迈出的时候,大呼不好,不是因为他的一脚踩在了韩暹的尿泡里,而是那压根就不是尿,而是火油!

“我去,果然被发现!中计了!”,就在高飞醒悟之时,早有一支火箭从角落里飞出,目标却并不是高飞本人,而是流散开的火油。

高飞不知道是哪里被看出了破绽,不过这韩暹定然是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所以才会假借撒尿,在伙房的木棚之外,洒遍火油,正欲请君入瓮,来个火烧木棚,这招将计就计,倒是让高飞大感意外,一得一失之间,高飞已经深陷险境!

火箭飞出之后,火油瞬间窜起来,把整个木棚团团包住,火光滔天,而此时,军营之内冲出数千人,尽皆披甲带刀,把大火燃烧起来的木棚围个水泄不通!

成王败寇,此刻也容不得高飞辩解什么,只能认栽,而火势已经迫近高飞,高飞飞身欲出,却被无数的刀枪拦住了去路,而人群之中,闪出一将,左眼面罩,正是夏侯惇。

夏侯惇大笑道,“不想在此时此地,竟然得见冀州高飞大人,正是元让之幸事啊!”。

高飞被众人逼迫进火海之中,而火势还未烧上身,高飞也有片刻的从容时间,大声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虽然高飞此时身在险境,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必须得搞清楚,自己的计划无虞,行事也是小心,怎么可能会被夏侯惇发现,还被抓个正着!

夏侯惇手里端着一柄长刀,刀身等身,横立杵地,慢慢说道,“我说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你信吗?”。

“当然不信!”,高飞声如洪钟,厉声说道,“如果你有如此的智慧,那左眼也不会被曹性暗算所伤!”。

夏侯惇大怒,自从郓城一役之后,鲜有人敢谈论他的眼睛,而夏侯惇也是一个火爆脾气,提刀便欲冲进火海,与高飞对决,但是随即一笑,反而淡然说道,“休想激我,这把大火纵然烧不死你,也得让你知道,我夏侯惇并非善类!”。

高飞也大笑道,“你以为这区区点火油就能教训我一顿,实在是笑话!”,高飞言语未毕,手势已起,一团火球飞出,直取夏侯惇心脏。

夏侯惇站立不动,手中的长刀一挥,火球便四散五落,口中大喝道,“雕虫小技!”。

而高飞在火球之后,早已飞身出了木棚范围之内,借着火光,逃遁而去,当时韩暹也在一旁,“高飞已逃,诚宜速追!”。

夏侯惇以右目怒瞪韩暹,“追上之后,你能杀的了他吗?”。

韩暹摇头,而夏侯惇便道,“主公之计,已经成了一半,尽皆等待时机,吾早晚必然擒下这高飞!”。

高飞飞身遁走,而身后并无一人来追,高飞已经狐疑不已,而潜入对方军中下毒这种事情,也绝对是高飞突发奇想,有防范劫营的,有防范粮草的,有防范策反的,不过高飞倒是想不到这夏侯惇竟然会防范高飞下毒,难道一切东西都在这夏侯惇的预料之内?

高飞不住的摇头,不是他小看夏侯惇,军事上这厮还可以,但是谋略算计,高飞自以为逊于专职谋臣,但是却绝对强于一干武将!所以高飞实在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错,而且夏侯惇的一句话,也让高飞不知何意!

确定了身后的确没有追兵,高飞才迂回的回到了自己的军阵之中,时值三更夜色,军中之人尽皆熟睡,除了一干巡逻瞭望人等,而高飞归于军帐之内,却实在是难以入眠。

高飞虽然无事,但是身上的衣服却已经烤焦烧糊了,而高飞来不及细想,便冲进了一边袁翎儿的军帐之内。

袁翎儿早已经熟睡,而高飞也不计较对方乃是女子,掌亮油灯之后,便拉扯着袁翎儿,问道,“你究竟是何居心?”。

袁翎儿熟睡之中,陡然被一个男人闯进床榻便,倒是惊愕不已,但是见得乃是高飞,继而便平复了不少,不过这高飞开口便是质问,倒是令袁翎儿不知所措,“你干嘛呢?”。

“穿上衣服,我有话问你!”,高飞这才注意到,这个袁翎儿身上只有极薄的内衣覆盖,身形尽显。

袁翎儿倒是不计较,“那天你扒我衣服的时候,也没见你回避啊!怎么今天竟然非礼勿视了!”,袁玲儿挺着胸膛靠近高飞,而高飞此刻也不愿意多言,只是说到,“我有正经事问你!”。

袁翎儿披上一件衣裳,方才说道,“已经穿好了,有什么快说,扰人清梦,最为可恨!”。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另有所

其实高飞是有怀疑的,因为他前去夏侯惇军中下毒的事情乃是突然起意,而且这件事情只有袁翎儿知道,所以高飞疑心是这袁翎儿在从中搞鬼!

“你留在我身边,到底意欲何为?”,高飞厉声问道袁翎儿,而袁翎儿一脸迷茫看向高飞,不解其中深意,“你要赶我走吗?”.

高飞面色严峻,“你老爹袁术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依我之看,有其父必有其女,你不会是想要潜伏在我身边,勾结夏侯惇意欲害我?”。

袁翎儿在高飞身边不走,而刚出洛阳之地,便有夏侯惇与韩暹围来,高飞有理由相信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而且高飞猜测这曹操的算盘也当在其中!

袁翎儿满脸惊愕,问道,“你怀疑我是奸细?”。

高飞低头不语,不过他的不语是在表达认可,而袁翎儿当下愤恨不已,大骂道,“你若是以为我是敌军的奸细,大可以一刀杀了我,何必在此地如此纠结?”。

袁翎儿手中擎出一把短刀,递在了高飞的手里,“下手吧!如果不是你拦着的话,我也早就死在了纪灵的手里,当我把这性命还给你吧!”。

高飞手中接住袁翎儿的短刀,“我不杀女人,你还是走吧!”,高飞略有犹豫,不过最后一句话还是出口了,他有理由相信这个唤作袁翎儿的女人居心不良,练武用毒,还随身携带匕首,如果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话,那就太可怕了,纪灵之事,也是一手安排,所谓最毒妇人心,不过如此!

高飞的心里一寒,对袁翎儿说道,“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袁翎儿双眼垂泪,便抢过了高飞手中的短刀,意欲自裁,“爹爹弃我,纪灵负我,如今连你都要怀疑我!翎儿生无所恋,甘愿受死!”。

高飞一把抢下了袁翎儿手里的刀,“你若是真想死的话,大可不必用刀,我记得你的牙齿之上,可是藏有剧毒的!”。

高飞的这一番话,已经是把所有的情谊都道尽了,正面戳破了一切,而袁翎儿面无人色,低首泪垂,久久不语。

“既然你认定我是细作,翎儿亦无所辩解,甘愿受戮!”。

“我说过我不杀女人,走吧!”,高飞面色决绝,而袁翎儿也自知改变不了什么,转身衣裳穿好,自顾自的离开。

军帐之外,夜色如水,而袁翎儿只身一人走出,以首仰月,悲戚不已,而高飞面对袁翎儿的背影,也说不出话来,他对袁翎儿这个女人始终怀疑,而今天,所有的怀疑一起爆发,的确袁翎儿不应该留在高飞的身边,如果一个女人对自己施以援手的男人不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喜欢上了对方,另一个便是有所图谋,而高飞情愿相信后者,因为他作为一个花心萝卜尚且没有滥情到一见钟情,所以这个袁翎儿的理由不可能是前者。

高飞一生勾心斗角,谋算夺人,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就是被自己人背叛,而之前,他的确把袁翎儿当作心腹之人,至少还是一个很可爱的女人!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许褚来问高飞,“主公,翎儿姑娘何在?”。

高飞不以为意,“寻她为何?”。

“先前都是翎儿为军中造饭,今早却不见其人,不知是什么情况?”,许褚问道高飞,而高飞淡淡说道,“她已经走了!”。

许褚略有惊色,“为何?”。

高飞面色依旧严峻,“袁翎儿乃是夏侯惇的细作,被吾发现,其羞愧难当,已经走掉了!”。

许褚惊讶之色更甚,“主公以何判断,这翎儿姑娘是细作?”。

高飞本不想提及此事,但是奈何许褚一直相问,高飞也就不打算遮掩,“昨夜我潜入夏侯惇营寨,意欲投毒,不想却被夏侯惇埋伏,此事只有袁翎儿知晓,她不是细作谁是?”。

许褚谏道,“袁姑娘绝不会是细作,请主公听我言说,袁翎儿姑娘乃是袁绍之女,如何能与夏侯惇为内应?”。

高飞不以为意,“那若她不是袁术的女儿呢?”。

对于袁翎儿的身份,高飞也一直有所怀疑,袁术会放任自己的女儿乱跑吗?还学人家做刺客,如果袁翎儿真叫袁翎儿的话,一切都说不通,所以袁翎儿是假!

高飞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和盘突出,而许褚皱眉道,“主公糊涂,若是袁翎儿为假,那纪灵呢,纪灵也为假吗?他一人可以敌虎威三十六人,绝对不是鼠辈,难道曹操阵营之中还有怎么一个人物可以充当纪灵吗?”。

许褚的这番话倒是一语中的,若是袁翎儿是假,纪灵也必然是假,不过高飞思虑再三,以为纪灵不会是假,袁术派出纪灵前来刺杀献帝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他先前的那番话自然站不住脚。

“纵使她真的是袁术的女儿,真叫做袁翎儿,又能怎样,难道袁术的女儿不可以和曹操勾结吗?”,高飞也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之处,想要尽力辩解。

“难道袁术会派遣自己的女儿潜伏在主公左右吗?却只是为了给曹操做嫁衣?”。

其实高飞的思绪已经乱了,从夏侯惇军中逃遁而出的时候,高飞就一直在琢磨事情到底哪里不对劲,而高飞现在倒是省悟了,哪里都对劲,唯有夏侯惇不对劲,他太镇定了,似乎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而高飞已然上了夏侯惇的当!

如果袁翎儿真是夏侯惇的细作的话,他不会在高飞面前说出,“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那句话,而正是这句话,让高飞的疑心到了顶点,而显然这是夏侯惇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使高飞生出疑心,然后自行斩断去路。

不过夏侯惇想不到,他挑拨的只不过是高飞与一个女人的关系,而这件事情对夏侯惇会有什么好处,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实力并没有被削弱,想到此处的时候,高飞的心里陡然一凉,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夏侯惇的目的压根就算不是什么献帝,而在袁翎儿身上!

“我去,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夏侯惇误我!”,高飞反应过来的时候,即刻调兵,开赴夏侯惇的营寨!

第一百八十九章 虎威对虎贲

事情有多复杂,又有多简单,绝对是两面性,当高飞被夏侯惇所激的时候,他便意识到对方的主意是打在自己身上,然而事情确实如此吗?

从事情的起因顺到结果,高飞有一个惊人的发现,那便是他一直估计错了曹操的目的,他以为曹操说服韩暹及派出夏侯惇,不过是为了抢夺献帝而已,事实证明,高飞的确低估了曹操的算盘,显然暂时阶段,曹操并不是图谋献帝其人,他更想要袁术之女——袁翎儿!

曹操是个人妻控,高飞自然了解这点,但是高飞却不明白曹操为什么想要劫走袁翎儿,难道是看上了对方的美色,对于这一点,高飞倒是第一时间否定了,因为如此大费周章而只为了一个供曹操享乐的女人,曹操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所以曹操起心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袁翎儿乃是袁术女儿的身份!难道曹操想要以此要挟袁术不成?

容不得高飞细想,便提领着一千兵马,并着虎威营,到了夏侯惇的营寨之旁!

夏侯惇早就陈兵以待,大笑道,“高大人来的好早啊!”,夏侯惇谓之身边的韩暹说道,“看来昨天晚上,那一把大火并未伤到高大人分毫啊!”.

韩暹左臂有伤,不过依旧面色带笑,应和道,“夏侯将军,依我看是这高大人也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

明显这夏侯惇与韩暹是在唱双簧戏,摆明的就是为了气焰高飞,而高飞也着实听出了其中所表露的信息,那就是袁翎儿的确在夏侯惇的手上,而且是被绑票的!

高飞也哈哈大笑,“两军相争,从来都是手腕上比高下,不想两位将军的嘴皮子倒也是如此厉害,还是练到了嘴,缺了手腕吧!”。

夏侯惇正色道,“汝劫持圣驾,意欲何往,我家主公心怀汉室天下,为忠贞之臣,安能坐视不管,速速留下献帝圣驾!”。

夏侯惇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袁翎儿的事情,反倒是扯到了献帝的身上,高飞心中焦急不已,问道,“休要口吐狂言,且说袁翎儿在不在你的手里,交还与我,否则休怪我高飞心狠手辣!”。

这个时候一旁的韩暹倒是狡黠而笑,“什么袁翎儿,鸟翎儿的!怎么像是个女人的名字,我们可不窝藏女人啊!”。

说道“怜香惜玉”的也是韩暹,死不承认的也是韩暹,高飞虽然搞不懂这两人的葫芦中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此刻袁翎儿就在夏侯惇军中,定然无疑,所以高飞今日绝对要救出袁翎儿,必然要杀夏侯惇!

高飞一声令下,全军肃整,虽然只有一千兵马,但是却绝对的井然有序,一千人呈阵型之势,一百弓箭兵在前,三百骑兵在中,五百步兵在后,还有一百步兵分别陈列在阵势左右,呈护卫之势,而高飞立在阵前,身后三十六人虎威营,誓要拿下夏侯惇!

夏侯惇笑道,“高大人以区区一千兵马,便欲捉拿我夏侯惇,未免小看了我夏侯元让!”,夏侯惇随即手势一出,阵营之中,列出一队军士,约莫只有六七十人,但是个个带甲横刀,气势非常,夏侯惇又说道,“吾早就听说高大人身边的虎威营利害之极,当日在徐州之地,仅以虎威营三十六人便营救大人于危难之间,我家曹公心有怀疑,所以特意派遣虎贲营与夏侯惇前来,正要与大人一较高下!”。

高飞自然知道虎贲营,虎贲营乃是曹操的贴身卫兵,武力皆不可小觑,而且为曹操操练虎贲营的正是号为凶神“恶来”的典韦,典韦身死之后,这虎贲营便交手于夏侯惇,高飞正思大意,竟然忘记了虎贲营一事!

高飞手下虎威营三十六人,乃是应和天罡之数,而夏侯惇的虎贲营,乃是应和地煞之数,人众七十二,不论凶神典韦和虎痴许褚二人的高下,也不论具体虎贲营和虎威营的实力高低,单是对方多出的一倍人,便让高飞有点打怵!

天罡地煞之说,乃是出自道家经典,相传穹宇之中,有北斗七星,七星之旁又有三十六星,为天罡之数,有三十六位战神,主杀伐;而七星之周围还有七十二星,为地煞之数,乃是七十二员猛将,主凶险,天罡地煞互为劲敌,水火不容,而至于谁胜谁负,谁高谁低,还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不过眼前却要即刻见分晓!

夏侯惇正色道,“我兄弟典韦虽死,可这虎贲营乃是我兄弟之心血,高大人还是不要小觑的为好!”。

这夏侯惇咄咄逼人,而且言语之中尽是讥讽之意,显然这厮是在拖延时间,而高飞也不愿意再费口舌,飞身直取夏侯惇!

夏侯惇手里一口长刀,单手舞动,迎风对敌,却是与奔赴而来的高飞对峙起来,高飞使的乃是一柄长枪,枪挑夏侯惇眉心,却被夏侯长刀挡住,高飞见势,顺势虚掩枪身,掠马而过,身子回转,用的正是一招难以抵御的回马枪!

果不其然,高飞的回马枪并没有伤到夏侯惇分毫,反被夏侯惇抵挡住,反转刀身,劈头盖脸直接朝高飞而来!

“杀!杀!”,高飞侧身而过夏侯惇的刀锋,对身后的兵马大呼道,“全军突击!”。

夏侯惇明显在拖延时间,而他拖延时间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转移掉袁翎儿,高飞洞悉了夏侯惇的这点心理之后,便不愿意在与他纠缠,所以高飞准备速战速决!

高飞与夏侯惇两人在乱军之中砍杀不迭,而高飞己方的攻势,虽然人数不敌夏侯惇之兵马,但是攻势不减,先是一百弓箭手箭矢齐射,扫掉敌方的先头兵,然后马步兵齐上,先以骑兵搅乱对方的阵势,再以步兵厮杀,所以虽然高飞以一千人敌五千人,却并不见弱势,不过这夏侯惇也是实在难缠,而高飞除了对袁翎儿的一点疑虑之外,高飞还有所思,以他之前对曹操阵中夏侯惇的认识,并没有强悍到如此地步,昨日之时竟然可以与许褚对成平手,而在高飞的心里预期当中,虎痴许褚绝对可以跟典韦一较高下的,难道这夏侯惇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吗?

没有人会回答高飞的答案,此刻他正在与夏侯惇纠缠不已,而不止两边的军马已经尽出,虎威营与虎贲营也动起手来!

韩暹左臂已经受伤,虽然不太耽误右手使用武器,不过速度身法已经慢了下来,而虎威营中一人,见得韩暹落单,便迎身赶上,手里一根尖枪,直刺韩暹后心!

“铛”的一声,铁撞之声响起,继而数点火花溅起,原来是虎贲营中也有一人出枪,正好与虎威营的那人枪尖相撞,摩擦之声尽显,随即两道长枪相接,身法攒动,而虎威营之人正欲一箭双雕,枪挑韩暹与这个虎贲营之人,不想身后陡然一道凶光袭来,又来了一个虎贲营人!

韩暹右手使刀刃,奈何左臂难动,手中刀刃也挥舞不起来,而被虎贲营人救下之后,便欲撤身,有道是好虎架不住群狼,虎威营人,以一敌二,长枪舞动,却不见劣势,而见韩暹欲走,这虎威营人并不甘心,手中长枪飞出,直接插中了韩暹的后心里!

不过这个虎威营人,因为没了武器挡身,被两个虎贲营人以枪尖刺中上身,鲜血直冒!

“兄弟!”,又有一虎威营人赶来,大呼道,“三哥受伤了,速速来救!”。

两个虎贲营人见对方又闯来一个,不以为意,正欲出手再杀一人之时,顷刻之间,其余虎威三十四人尽皆围了上来!

以二敌三十五,这虎贲营二人自然知道其中的胜算,正准备鱼死网破的时候,虎贲营其余的七十人也尽皆围了上来!

先是虎威营以一敌二,再是虎贲营以二敌三十五,然后便是虎威营以三十五敌七十,好似下网捕鱼一般,一圈围着一圈,一圈之外还有一圈,而那身中两枪的虎威营人,也并未倒地,反而匍匐身起,长枪在握,正是天罡对地煞,虎威对虎贲,未知胜负如何,且看下章!

第一百九十章 怒为红颜

可惜许褚没有在高飞的身边,要不然的话,此时的高飞也不会如此的被动,而双方兵马各有得失,并未分出胜负来,虽然韩暹已死,不过这个家伙虽然号称为白波帅,其实一点大用都没有,也不过就是被曹操哄骗而来,枉作死鬼而已!

双方军士各有死伤,而虎威营对虎贲营,也是胶着不已,说实话,三十六人能与对方七十二人打成平手,高飞倒是不得不佩服许褚训练出的这支人马,所以高飞绝对不会容许虎威营有失!

高飞手里长枪不饶夏侯惇,而夏侯惇也占不到些许的便宜,双方驱马奔驰,但凡左右出现军士,不论己方敌方,皆助力不得,高飞意欲引夏侯惇北去,但是夏侯惇见高飞颓势,却是不追,竟然驻马大叫道,“无胆匪类,速速逃去吧!”.

高飞见对方不追,反而回身道,“量你个独眼的瞎子,恁的有本事,看我不捅瞎你另一只眼睛!”。

夏侯惇也不怒,反而笑道,“我就这单单一只右眼,便可擒你!”。

高飞也大笑道,“好生狂妄!吃我长枪!”,高飞挺枪复出,这下都是没有先前之颓势,气力千钧,招招取夏侯惇之要害!

夏侯惇以刀身抵挡,却说道,“你高飞枉作聪明!此时袁家小姐早就不在身后的军营之中了!”。

高飞面露惊讶之色,大声呼道,“中了你的计谋,我高飞枉自悔恨!”。

夏侯惇大笑,“却也不是中了我的计谋,乃是我家主公的计谋!”。

高飞枪法迅猛,不给夏侯惇分毫的机会,继而眉头转喜,“不过你家主公怕是要失算了!”。

夏侯惇闻言大惊,意欲以长刀反攻,却是没有丝毫的机会,“嘴上高下,不争也罢!”。

高飞陡然停下了攻势,援马而立,“此刻,袁姑娘想必已然安全了!”。

夏侯惇不置可否,反说道,“此刻,那袁家小姐已然到了衮州地界,在我家主公手里,也算安全!”。

高飞露出笑意,倒是令夏侯惇颇为不解。

“上你一次的当,已然是给你面子了,你以为这拖延之计,我高飞还会再上当吗?”。

正在此时,远处奔来一将,正是虎威将军许褚,而身边还有一匹快马,马背之上,乃是一名女子,夏侯惇见状,大呼大意,“你早就知道我会派兵送袁家小姐往衮州?”。

“这有什么难猜测的吗?”,高飞看着夏侯惇愤怒的标表情,方才找回了一点前番中计之后的快意!

“误我主公大事,看我不杀结果了你!”,夏侯惇顿时怒不可遏,挥舞着手里的大刀,从上左右四个方向劈砍过来,而高飞只是狡黠一笑,便躲过了攻势,“你以为是你在拖延我吗?大错特错,是我在拖延你,为许褚将军争取时间呢!”。

人是一种情绪化的动物,而被高飞这么一激,这夏侯惇右目睚眦,而眼罩之下的左眼,竟然隐约的流出血迹来,这下子高飞终于知道了这夏侯惇为何会突然之间武力大增,原来是所传承!

古代的姓氏大都有据可考,而人类的祖先也纷纷都是从动物演化而来,在《山海经》之中便有一个故事,说是北冥之所,有一苍狼,化而为人,复姓夏侯,所以夏侯氏的祖先乃是一只苍狼,所以这夏侯惇之身上,便有古时候苍狼的血脉,只是一直隐而未发,却在郓城之时,被曹性射瞎左眼,逼迫出夏侯惇蕴藏在体内的潜能,故而实力大增!

纵使这夏侯惇在怎么厉害,终究不过是一只盲掉左眼的狼而已,高飞正欲出手,断了这个之后大患,不想此时,许褚已经飞马而近,大声呼道,“主公!袁翎儿姑娘已经救下!”。

高飞回望,见得袁翎儿神情憔悴,完全不似先前之神采,眼神低垂,似乎有自责之心!

说时迟那时快,夏侯惇如一只疯狼一般扑来,直取高飞,而高飞手中长枪一掷,拳头似铁,狠狠的打在了夏侯惇的脊背之上,但是夏侯惇纹丝未动,反而以手为武器,抓掉了高飞胸前的铠甲!

高飞也是怒不可遏,正欲出狠手,而此时许褚却陡然出身,说道,“翎儿姑娘似乎有伤,请主公携翎儿姑娘速走,此处交给许褚!”。

高飞两厢权衡之下,便揽着袁翎儿起身,飞入乱军之中,夺下一把朴刀,左杀右砍,冲出一条血路!

而高飞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走掉,军士还在阵前杀敌,主帅岂有离身之理,高飞一把把袁翎儿从身边的马上揽到了自己的怀中,共骑一马,而高飞在袁翎儿身后,血染铠甲,双手杀敌,横冲直撞闯到了夏侯惇的营地之内,扔出一个火折子,风借火势,片刻之后,这夏侯惇的营地之内,便火光滔天,高飞大笑道,“汝敢放火烧我,我便烧了你这营寨,睚眦必报,十倍偿还!”。

夏侯惇之兵马见营寨起火,战意大消,而高飞之兵马见势,奋勇杀敌,夏侯惇之兵马大败!

正在虎威营与虎贲营对峙的时候,一旁的夏侯惇也与许褚大战正酣,所谓高手对高手,猛将对猛将,这夏侯惇地上之影子化为一只独眼苍狼,嘶吼不已,而许褚也不敢大意,手里的两只铁锤挥舞如虎,一时间,风云攒动,天地无光,而高飞揽袁翎儿在怀,于在乱军之中,双眼凝神,望去怀中女人的眼眸!不过这袁翎儿倒是神色呆滞,双目无光!

高飞大怒不已,对天喊道,“老子敬你夏侯惇乃是英雄人物,并不出手为难,而你竟然对女人下手,老子今天非要宰了你不可!”,高飞瞬间怒发冲冠,头簪断,长发飙,竖直指天。

许褚大战夏侯惇,却见得数步之外,戾气冲天,回身相望,竟然发现是主公高飞,只见高飞双目泛红,面色如火,简直疯魔一般!

许褚看出了事情的诡异之处,哪里还要与夏侯惇对战,弃锤而走,直奔高飞,而此时高飞也一跃而起,脱身于马上,朝着夏侯惇的方向疾驰!

许褚正与主公高飞打了一个照面,但是瞬间他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且他也知道主公的戾气从何而来!许褚反身追去主公,大叫道,“主公收手!主公收手!”。

夏侯惇也察觉到数步之外,有一绝世高手而来,而且他也知道,那人便是高飞,而且他毫无胜算!但是夏侯惇却并未止步,典韦身死之前的夙愿他没有忘记,而主公的霸业尚未完成,他所以他夏侯惇并不能死,但是夏侯惇也不是懦夫,他可以战死,但却不能被敌人吓死,“兄弟!同生共死之誓言,今日便要应验了,可惜主公的霸业,你典韦和我元让,都未成见到一眼!”。

就在夏侯惇准备以卵击石,一搏高飞之时,突然有七十二个人影落在了夏侯惇的身边,齐道,“将军速走!我等断后!”。

夏侯惇回头一看,正是他兄弟留下的虎贲营,七十二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志不清

“将军速走,我等断后!”,虎贲营七十二人齐说,而夏侯惇怒斥道,“吾为军中将帅,安能贪生怕死!”.

原来这虎贲营正与虎威营斗的酣畅,难分胜负,而虎贲营之人也感知到了高飞周身戾气凌天,便卖了破绽,脱身而出,护佑在夏侯惇左右。

而虎贲营里有数十人因为卖掉破绽,身受数道伤痕,依旧锐气不减,七十二人一齐挡在夏侯惇身前,喊道,“主公失虎贲营可,失将军不可!”。

夏侯惇神情难掩,已经被推搡到数步之后,而有一人跪下拜到,“虎贲营地煞,地魁星请将军速走!”。

“虎贲营地煞,地煞星请将军速走!”,“虎贲营地煞,地勇星请将军速走!”,一而再再而三,已经有九人跪地恳请夏侯惇速走,夏侯惇左眼泣血,右眼难掩,大声喝道,“夏侯惇愧对兄弟!对不住了!”。

高飞在一旁,以风速席卷而来,口中狂笑道,“今**们谁也走不了,通通留下性命!”。

地魁星乃是地煞七十二人中的老大,大声喝道,“今日看我众兄弟,为主公杀人!”。

当是时,虎威营也奔赴而来,而见主公高飞戾气难挡,纷纷止步,而见许褚在旁,天魁星问道,“主公何故?”。

许褚并没有回答天魁星的问题,而是速度奔赴到了主公高飞的身旁,谏道,“主公诚宜罢手,不可杀戮,否则将有大祸!”。

高飞并未理睬许褚,全身如火,冲入挡在身前的虎贲营之中,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高飞一把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腕,那人的皮肉顿时被烈火炙烤一般,萎靡焦熟,那人回首大喊道,“将军速走!速走!”。

夏侯惇飞身跃上一匹快马,暗呼一句,“典韦救我,虎贲营救我,我夏侯惇枉受兄弟恩情,难以言谢!”,右眼垂泪不已,而左眼的眼罩之上,已经被血水浸润了!

高飞见夏侯惇逃窜而走,哪里肯放过,便推倒众人,要去追击夏侯惇,不想忽然有数十人跳跃而起,压覆到高飞的身上,其中一**喊道,“兄弟们上啊!把这厮五马分尸了!”。

倒在地上没咽气的,能动弹的,纷纷起身,人山比泰山,一齐压在了高飞的身上,而瞬间之后,这些压在高飞身上之人,尽皆皮肉生烟,面无血色,犹如肉片落在木炭之上,“刺啦刺啦”的散发着熟肉之味道!

纵使被活生生的烧熟,也无一人求饶轻哼,而其中一人,在最后闭眼之时,已然见到夏侯惇飞马去的远了,方才喜极而泣,不过他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任何水分了,连血液都被烧烤殆尽,“终于去了!告典韦将军在天之灵!”,随即便双眼紧闭,瘫若焦尸!

高飞杀人兴起,见左右之人尽皆身死,而夏侯惇已去,便前后四顾,目及虎威营与许褚,高飞的眼神里陡然现出杀机,而许褚知道事情的危急之处,便大喝道,“主公!袁翎儿姑娘已有恢复,已有恢复!”。

高飞远目而视,望去袁翎儿的方向,略有迟疑,许褚害怕再生出意外,又大声喊道,“主公勿扰,贼兵已死!已死!”。

许褚打量着数步之外的主公高飞,浑身如同火烧,双目赤红,戾气凌人,不问可知,高飞已然疯魔,而对于主公的这种状态,许褚及虎威营尽皆吃惊,不过这许褚也是一个有胆色之人,知晓主公此时有恙,正在寻思间,如何能够助得主公,突然天色陡变,晴空汇聚了一阵阴云,继而一声闪电加厉雷,如坠九天之下,仓惶泄下,大地亦陡然一震,随即瓢泼雨水倾泄,雨滴大如黄豆,电闪雷鸣交加!

“天助我主公也!”,许褚暗呼一句好,只见大雨落下,而高飞的身上也热度渐消,而双目之色也逐渐转为常态!

许褚与虎威营一齐拥上,大呼道,“主公无虞否!”。

高飞脸色四顾,见得周围之景象及全身雨浇,便一切都了然了,反问许褚道,“夏侯惇死否?”。

“夏侯惇已逃!但是其部及虎贲营七十二人,无一逃脱,尽皆身死!”,一干人等立在大雨之中,而高飞倒是不太关心夏侯惇的生死,只不过日后恐有一个大敌!

“翎儿在何处?”,高飞的思路似乎并没有连接上,目光所及,看到远处有一匹马,而马上,端坐着一个衣裳尽湿的女子,真是袁翎儿!

高飞不听分说,疾驰到袁翎儿身边,翻身上马,而袁翎儿目光呆滞之余,感觉到身边有一个火热的身子,便把头倚靠了过去,高飞揽住袁翎儿在怀,不管头顶风雨大作,轻轻的把袁翎儿的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胸怀当中!

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漓,并不想要来时无常,去时匆匆,而雷声无情,闪电冷血,倒像是在应和此情此景,天地肃杀之余,良久之时,只有雨,只有一男一女,一马!

许褚近身说道,“主公,诚宜归还阵营之中,袁翎儿姑娘未必无救!”。

高飞慨然长叹一句,策马长驱,而许褚及虎威营紧随其后,片刻便入得营帐之内!

高飞揽住袁翎儿,放置于床榻之上,仔仔细细的给袁翎儿检查了一遍,眉头紧锁,而许褚问道主公,“翎儿姑娘情况如何?”。

高飞摊手道,“不容乐观,虽然性命无虞,但是却神志难清!”,高飞眼角一瞥,发现袁翎儿左手的手腕之处,有一个尚未愈合的伤口,而伤口之处,血迹斑斑,而斑斑血迹之中,似乎隐现黑色!

高飞疑心,而许褚见状,忙解释道,“许褚奉主公之命,前去截回袁翎儿姑娘,正如主公所料,那夏侯惇早早的派出一支人马,押送翎儿姑娘往衮州而去,许褚跟在其队伍之后,追击数里地,方才出手,不想此时袁翎儿姑娘已然中毒,许褚救下翎儿姑娘之后,便思虑解毒救命,所以方才割开了翎儿姑娘的左腕,放血泄毒,虽然毒血已经流尽,却并不及时,尚有部分毒素侵入了翎儿姑娘的五脏六腑、经血脉络之中,故而导致其神志不清……”。

高飞见袁翎儿面无血色,已然知道是放血的缘故,奈何军中并无滋阴补血的良药,所以高飞只能割开自己的手腕,以鲜血入袁翎儿之口,其脸色方才略有恢复!

“主公切要保重身体!”,未及许褚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高飞倒是反问道,“袁姑娘如何会中毒?”。

许褚说道,“数十兵马押送袁姑娘远走衮州,而袁姑娘不从,意欲口中藏毒,与贼人玉石俱焚,但是奈何露出马脚,被对方发现,所以被逼迫,毒入五脏,而许褚出手不及,袁姑娘已然中毒犯险,危难之中,许褚方才放血以求泄毒!”。

高飞不复追问,这个袁翎儿下毒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虽然精通药理毒理,但是下毒的本事着实拙劣,所以当日在军帐之中,才会被高飞发现,继而形势反转,而高飞转念及此,不禁悲戚道,“待在我身边的女人,都没有落下好来,你也不例外!”。

许褚劝谏道,“主公勿扰,待到冀州城中,有名医有宝药,定然能够医治好袁姑娘!”。

高飞虽然对毒理不太了解,但是察觉到袁翎儿的态势之时,高飞已然预料到最坏的结果了,按理说袁翎儿口中所藏之毒,定然是夺命封喉的毒药,当袁翎儿的心思被贼人发现之时,贼人肯定是以毒药投入了袁翎儿的腹中,而全赖许褚将军出手迅疾,并且及时放血轻毒,方才没有致命,可以说,袁翎儿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之事了,高飞不会贪念袁翎儿能够痊愈如初!

毒性入髓,侵入脑中,所以袁翎儿现在神志不清,有如两三岁的婴儿一般,双目发滞,有口不能言,而被高飞以己之血液补充回袁翎儿身体之时,袁翎儿依旧难以行动,只能略微感觉到周围的世界,头部轻微摇晃,而高飞凑过去之后,袁翎儿的眼神之中神采全无,似乎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

此情此景,倒是令高飞唏嘘,前番还是一个活蹦乱跳、能与高飞争执的姑娘,此时竟然瘫坐在床,这一变化倒是让高飞伤心不已,而且袁翎儿所遭遇的一切都是高飞误中夏侯惇之计引发的,所以可以说,袁翎儿如此难言难动,皆在高飞!

高飞自责不已,昨天晚上袁翎儿争吵,他不会知道那天晚上,袁翎儿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只能肯定一点,在夏侯惇的埋伏之下,袁翎儿压根就无任何反抗之力,而伤心欲绝的袁翎儿只能与对方玉石俱焚,却不想,玉已毁,石未焚!

不过高飞相信许褚之手段,袁翎儿的意愿终究没有落空,而昨天晚上的噩梦,对于袁翎儿来说,已经淹没在身后了,此时的高飞,只愿意陪在袁翎儿身边,静静的看着她,看着一颗昨夜被他伤过的女人心,是如何难以愈合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驱虎搏狼

话说两头,这夏侯惇只身一人奔回衮州之内,面见主公曹操,跪地拜曰,“元让无能,辜负主公之托,袁术之女并未抢回,韩暹身死,军马全覆,连虎贲营七十二人也尽皆……”.

夏侯惇面露难色,自责不已,当时立在曹操身边的荀彧问道,“按照之前所计行事否?”。

“回禀军师,夏侯惇着实按计行事,本已经劫掠袁术之女,不想却被高飞察觉,举兵来犯,元让意欲先遣人送袁术之女往返衮州,却反遭高飞算计,全军覆没!”。

曹操的脸色也氤氲起来,不过却并未对夏侯惇责怪,“元让请起,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先输一局,再扳一局,并不打紧,只是可惜了虎贲营!”。

荀彧又问,“只是如此情况吗?”。

夏侯惇见主公并未深责,反而羞愧不已,“元让不力,自降三级!”,曹操并没有驳回夏侯惇,而夏侯惇趁此时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荀彧大笑道,“主公何言先输了一阵,分明是先赢了一阵!”。

曹操不解,“文若何有此言?”,夏侯惇也不知其意,也问道,“军师之语,岂有深意?”。

荀彧止笑说道,“主公图谋袁术之女,所为何事?”。

曹操说道,“袁术只有一儿一女,长子袁耀懦弱无能,颇为袁术所恶,而其女袁翎儿聪明伶俐,颇为袁术所喜,袁术帐下上将纪灵与袁术其女定下婚约,当为袁术继承之人,所以某意欲以袁翎儿换回袁术手中之传国玉玺!”。

荀彧正色道,“袁术安肯以玉玺换回其女?”。

曹操面露疑色,这出谋划策劫掠袁术之女的可就是他荀彧,怎么此番竟如此相问,夏侯惇也诧异道,“军师如此相欺耶?”。

荀彧面色露笑,解释道,“文若为主公出此计谋,当然乃是有十分之把握,袁术定然会以传国玉玺来换其女的,原因有此,袁术爱女,把其女许配给纪灵却不是为了继承之人,不过是收揽纪灵之心罢了,其子袁耀虽然无能,但亦是袁术嫡脉,安肯坐拥天下为帝,再传外人乎?所以袁术意欲收揽纪灵之心,必然以女许之,如今其女不在,纪灵安肯安稳?失纪灵之袁术,不可大为也!”。

“纵使袁术肯把玉玺来换其女,但是其女已不在吾手,安肯便宜高飞?”,曹操反问。

“主公此言差矣,刚才夏侯将军所言,高飞发狂之症,定然是袁术之女有异,不若身死便是重伤,高飞伤袁术之女,袁术安肯善罢甘休?”。

曹操闻言,大喜道,“如此正好,驱虎搏狼之计,看他高飞此番如何脱身?”。

原来这曹操早就听闻袁术之女袁翎儿之事,所以便依照荀彧之言,诱韩暹为将,驱夏侯惇率虎贲营为辅,意欲皆落袁翎儿,以此为要挟袁术,但是事情纰漏,夏侯惇一众,反被高飞覆灭,而曹操将计就计,反书一封,传与寿春袁术,备言高飞之事!

密信已到袁术之手,当时纪灵也早就回归营寨,闭口不提洛阳之事,只是说到高飞护驾,对手难敌,未成得手以杀刘协,他自己也是强命方才脱身!

袁术在寿春称帝,建造了一座宫殿,富丽堂皇之处,不必当年的洛阳逊色,而袁术聚集文武百官,正欲商讨再对献帝下手之事,突然衮州曹操的信使报来,袁术看罢信件之后,大怒不已,责问纪灵道,“翎公主何在?”。

纪灵惶恐不已,答曰,“不知!”。

袁术问左右之人,“翎公主何在?”。

原来这袁术数日之内,尽皆沉溺在称帝之大喜之中,未成一见其女,看罢曹操的信件之后,放下省悟去寻其女,但是片刻之后,左右人回报袁术,“禀陛下,公主不在!”。

袁术愤怒不已,对纪灵大怒道,“我女如何会落在高飞手里?”。

纪灵跪地拜曰,“实在不知,翎公主定然是尾随末将,前往长安,所以才被高飞擒下,定然是如此!”。

纪灵知道肯定是那封信道出了一切,难道是高飞送来索要玉玺的?念及此处,纪灵陡然一激,若真的是高飞送信而来,定然也把当日之事情道出,却是如何是好?

就在纪灵悔恨未说真言之时,袁术大骂道,“好你个高飞,竟然害朕之爱女,不可饶恕!”,随即便欲点齐兵马,杀剐了高飞!

纪灵见此状,略有疑色,虽然不明就里,但是纪灵亦知道此事蹊跷,便谏道,“诛杀高飞,勿劳陛下亲征,某纪灵一人足矣!”。

时大殿之上,班臣之中,有一人闪出,厉声谏道,“袁术忤逆,擅自称帝,如今竟然敢劫掠汉家天子,罪大恶极,吾料汝袁家小子,必然五雷轰顶,遭受天谴而死!”。

袁术的火气上来的不是一点点,刚刚听闻到其女遇害,又有一人蛊惑人心,袁术真的是肺子都要气炸了,寻眼看去,不是别人,正是主簿阎象!

当初袁术新得传国玉玺,便寻思称帝之事,当时便是这阎象力主劝道,“昔大周一朝传至于文王,积德累功,三分天下有其二,犹服事商殷,主公虽有袁家之显赫,未若有大周之盛,汉室虽微,未若有殷纣之暴也!诚不可称帝!”。

袁术不悦,打发走阎象之后,数日之内,已然祷天告地,焚香沐浴,登台成登基之礼,而当时阎象见之,摇头叹息道,“竖子不足与谋!自招其祸矣!”。

袁术端坐于大殿之上,厉声喝道,“出人来,阎象无理,拖出杀之!”。

大殿左右涌出一班军士,上得殿内,撕扯阎象而出,殿下群臣之中有人谏道,“阎象诚不可杀也!此乃国之栋梁,杀之有伤国本!”。

袁术怒不可遏,唤人道,“把此人也给我杀了,有肯求情者,下场如斯!”。

朝堂群臣惊恐,皆不敢再言,而阎象大叫道,“袁术无谋,自取其祸,天公作雷,必不饶汝!”。

袁术却是一点耐心也没有,当即走下朝堂,擎出侍卫腰间佩剑,一剑塑进了阎象的胸口里,“吾遭天雷,先诛你阎象!”。

阎象一口鲜血,尽皆吐在了袁术的身上,而袁术身披龙袍,大黄之色大半被染成血红,而胸膛之前,正中一条盘踞的五爪金龙,已被血污,独独留着一双龙眼,圆睁视天,袁术略有惊愕状,正欲把阎象砍作肉泥,突然晴空一道雷声落下,正打在袁术的头顶之上,雷声怒吼,袁术手中的长剑已经跌落在地!

周围护卫拥上,见袁术并无大碍,方才放心,而袁术久久方才反应过来,大呼道,“阎象诅咒天子,诛杀九族!”。

正是出师未捷先遭雷,阎象身死诅袁术,未知后续如何,且看下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夜袭

袁术意欲派遣纪灵为将,调谴兵马前去诛杀高飞,不想却被这个阎象横生枝节,袁术亲自夺剑而杀阎象,正逢晴空一计雷声,却把袁术吓得不轻,当即便唤左右人,道,“朕非天明耶?何故有雷声相击?”.

但是纪灵在袁术左右,谏道,“雷不击天子,此雷必然是天公以阎象忤逆,方才降下,而天雷见凡间真龙天子于此,不敢造次,方才击于半空,此乃是陛下真龙之征兆也!”。

袁术闻言大喜,不过转瞬便氤氲起来,“可惜朕之公主尚在高飞手里!”。

纪灵拜跪曰,“臣纪灵愿意领兵救回公主!”。

袁术以为然,点兵五万与纪灵,命令其火速行军,务必把在冀州之前追上高飞,救回公主!

化繁就简,不说这个纪灵火速行军之事,单说高飞一行,才出的洛阳城数里的地方,便遭遇了韩暹、夏侯惇之祸,虽然己方没有什么损失,但是袁翎儿一人,便已经令高飞的情绪大跌,而献帝之流却不以为然,催促高飞速行!

如今的袁翎儿似乎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不能言,不能动,不能感觉,用高飞的话来说,简直比婴儿还不如,分明就是一个植物人,而高飞对其的愧疚也达到了顶点,所以高飞在行军往冀州之时,总是把袁翎儿揽在自己的马上,扶正姿势,不让她感觉不舒服,虽然她也感觉不到,如此便大大的减慢了行军的速度!

许褚谏道,“如今迎接献帝于冀州,一路上定然是凶险异常,有觊觎者,有危险处,而我方军马尚少,诚宜速度行军,不可耽搁!”。

高飞也知道许褚的意思,但是看看怀中的袁翎儿,便不忍速度行军,而许褚也是感叹一声,不复提此事!

三日之后,高飞之行行走了百余里距离,抵达了一处郡县,名为广平,尚有人迹,而郡县之中的县丞,听闻圣驾降临,率领着县衙之内,大大小小的数个衙役,前来拜跪圣驾!

县丞跪倒在地,大呼曰,“广平县县丞拜见圣驾,吾皇万岁!”。

献帝见一众县内的衙役人等,呼道,“洛阳百里之内,尚有人烟乎!”。

县丞赔笑道,“陛下玩笑,此地广平,尚有百余人,下官不忍离去,于此镇守此地!”。

献帝颇感欣慰,“汝乃良臣也!”。

高飞见得这广平县尚有不少的住户,便问县丞道,“此间百姓为何不离去,当年逆臣董卓曾经血洗洛阳百里!”。

县丞拜见高飞,回道,“禀大人!虽然董卓之乱,但是这广平之地,地土肥沃,粮食充盈,百姓安肯离之乎?所以董卓走时,百姓又依附而回!”。

如此一言,高飞倒是听出了一点门道,原来这广平之地,盛产粮食,所以高飞便把心思落在了这广平县县丞身上,“如今圣驾意欲往冀州而去,奈何行军缺兵少粮,汝当纳粮!”。

听闻此言,这县丞倒是脸色为难,“县中着实无粮,那百户的百姓也不过是在县中温饱,哪里有粮食捐献!”。

高飞大怒,“汝为朝廷命官,监守汉家土地,安有无粮之理?”。

县丞拜到在地,“请陛下及大人明察,某虽为县丞之官,但是亦亲自耕种,臣子愿意举家捐军粮,不敢扰百姓矣!”。

这个县丞如此说话,定然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而高飞见献帝动容之色,他自己也不忍心再为难此人,便道,“你自离去,把县衙之所腾出来,以供陛下居住!”。

县丞诚惶诚恐的去了,而高飞的脸色却并未好转,少粮的确是个问题,离冀州还有五六百里地的距离,尚要经过衮州之地,凶险未知,而高飞身边算上杨奉和董承的人马,也不过一千余人,所以高飞也不免要多做绸缪!

入夜的时候,献帝于伏皇后就寝于县衙之内,算是比军帐之中的环境要好一些,而献帝神思难安,谓伏皇后曰,“此冀州之行,未知福祸,恐生枝节!”。

伏皇后也知道献帝所担忧之事,只是说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今之计,只能祈望这高大人乃是忠贞爱国之士!”。

献帝不禁神伤,“恐怕其亦有异矣!”。

正在献帝有所思虑之时,突然听闻周围马蹄声四起,喊杀声不止,伏皇后道,“定然生乱矣!陛下速走!”。

其实有马蹄声,便告知了众人有劲敌杀来,因为献帝一行之中,鲜有马匹,伏皇后搀扶着献帝其人,探头出门外,见得火把之光闪烁,而喊杀声更甚。

“如之奈何!”,献帝身边左右只有伏皇后一人,显然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主见,伏皇后道,“到那许褚将军之去处,定然圣驾无虞!”。

未及片刻,许褚便擎着一双铁锤,奔入了县衙之内,正好撞上意欲逃窜的献帝。

献帝似乎见到了大救星一般,“许褚将军来矣!”。

许褚说道,“正来护佑陛下!”。

此时伏皇后问道,“发生何事,谁人截驾?”。

许褚道,“乃是袁术上将,纪灵!”。

献帝倒是熟悉纪灵这人,因为前番行刺的刺客,为首的便是这纪灵,不过献帝没有想到高飞会放走纪灵,导致有今日子祸!

许褚护佑在献帝左右,而当时便有一队骑兵冲撞而来,献帝大呼,“城破矣!”,未及声音落下的时候,许褚早就飞身而出,手里的两只西瓜大小的铁锤,分别砸向了左右两个马头!

铁锤砸向马头的时候,按许褚的力道来说,这马头应该当即碎成血浆才对,但是许褚手上的力道向上一挑,马头并没有血浆四溅,而是马身反转,一下子腾起空来,而两匹马身后的一队马匹,尽皆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被前一个的阵势带起,翻身于空,马死人亡!

献帝见得这一幕,惊讶不已,连忙呼道,“将军神勇!”。

许褚可没有时间去搭理献帝的大呼小叫,寻到一匹无恙之马,请献帝于上,望城外奔逃!

献帝不解,“城外尽是纪灵兵马,何故送羊入虎口?”。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又捉纪灵

形势危急,哪里有时间去给献帝解释,许褚只是说到,“请陛下先行!许褚断后!”。

当时献帝揽住伏皇后,起身上马,朝着许褚所指的方向策马而去,许褚以脚力紧跟其后,间隙之中,又有数队骑兵追来,许褚无法,只能一人把守住要道,千夫难过,只见许褚手里的两只追风铁锤,似若流星一般,左飞又撞,把前来追赶献帝的敌军,尽皆拦住!

却说献帝与伏皇后二人骑于一马,夜色难行,又不认识路径,冲撞片刻之后,回身已经见不得许褚其人,献帝大惊,“如今城外尽皆敌军,如若乱撞出去,恐怕遭受其害!”。

伏皇后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显然广平城中已经遍布纪灵的兵马,却教他们夫妻二人何处躲藏,伏皇后谏道,“如若寻不到高大人,此命休矣!”。

献帝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但是奈何天黑并不识路,献帝牙关一咬,瞅准了一条方向,便策马而行,倒是希冀此路无伏兵!

好的不灵坏的灵,献帝策马几步出去,便见得前方人影攒动,献帝见势不妙,却欲后退,不想此时前方涌出一人,大喝道,“陛下何故后退啊?”。

献帝见得此人,倒是认识,正是前番意欲行刺的纪灵,献帝身子一颤,大呼道,“吾命休矣!”。

纪灵驱马几步,近身献帝,佯装拜礼道,“陛下为君,将军为臣,安有陛下害怕臣子之礼?”。

伏皇后在献帝之后,大声说道,“将军为忤逆之臣,陛下为汉室之君,安有不怕之理?”。

献帝点头称是,而纪灵转笑为怒,“皇后言之有理,臣既为忤逆,不做忤逆之行安可?”,这纪灵瞬间便擎出了身后的一把三尖两刃刀,刀尖直指献帝喉咙!

纪灵大笑道,“戏汝耳!纪灵擒住陛下却有用处!”。

纪灵收回三尖两刃刀,长臂一伸,便欲把献帝揽过去,而正在此时,献帝之后有一**喝道,“逆贼,安敢谋逆!”。

纪灵闻声望去,只见到一个魁梧汉子,手里两把追风铁锤,舞动生风,纪灵不禁一怔,暗自称道,“好一个虎虎生威啊!”。

上次在洛阳之时,这纪灵寡不敌众,与虎威营三十六争执不下,而被高飞做戏弄之状!这纪灵却单独没有见过这虎痴许褚,所以当时奇之!

许褚大喝之声先至,而两柄铁锤随后,纪灵陡然的施展开三尖两刃刀,去迎许褚!

见得许褚赶来,献帝大慰,但是见到纪灵身后兵马众多,依旧心里打颤!

纪灵立于马上,大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是你虎爷爷!”,许褚两只铁锤气力千钧,而纪灵招架数招之后,双手露怯,而他的三尖两刃刀也被砸的变了形状,纪灵自知难敌敌手,便欲望往军阵之中奔逃,许褚哪里肯放,在地疾驰而追!

纪灵入得军阵之中,大呼道,“给我杀!杀此人赏赐千金!”。

千军万马一起涌来,而献帝见状,正欲驰马望后疾行,不想身后有闪出了一支军马,献帝暗叫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后面又有伏兵!”。

而献帝定睛看时,却发现后面军队之中,为首站出一人,正是冀州高飞!

献帝大喜过望,“爱卿救命!”,献帝大呼,而身后的高飞暗笑道,“战场之上,瞬息变化,岂是汝等帝王之家可以参透的!”。

高飞亦大呼道,“陛下莫惊!臣子来救!”,高飞随即调谴兵马杀至,掩映在许褚之后,大破纪灵军马!

原来高飞早就预料到会有敌人袭击,广平县地势开阔平原,视线极好,而高飞见得此地,便预料到这是个好地方,而且土地的地质亦极好均匀,正适合探地听声,高飞担心这曹操未肯善罢甘休,所以时刻提防,却在落日之前,高飞便命人趴在地上空旷处,以耳贴地,听觉极好,远处若有兵马袭来,定然会有所发现!

高飞本意防范曹操,不想却听得身后有大队人马之声,毋庸置疑,定然是袁术的兵马,而念及此处,高飞便意欲给敌人来一个瓮中捉鳖!

高飞早就把兵马埋伏在广平县左右,单单置献帝于衙役之内,正是为了吸引敌军入城,而夜色深沉之后,果不其然,敌军杀进城来,而高飞早就在城中设置下了天罗地网,正准备围而杀之,不想这献帝却东跑西撞,却也引出纪灵来!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前番放过了这个纪灵,今次却无论如何不能放走!

纪灵率领五万兵马而来,须臾之间,便有三万人死在了广平县的火海里,而余下的兵马围聚在县城之外,却被高飞所部撞了个正着,两万人不敌一千人,许褚率领着虎威营及众军士,杀的眼珠子通红,方才杀得尸体遍地,血染成河!

彼时天色渐明,高飞把献帝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之后,放才转奔城外之所,见得此种人间惨象,亦不禁皱眉道,“杀人非吾愿,天岂垂怜之!”。

高飞见得许褚及虎威营三十六人,尽皆瘫倒在地,浑身无力,而周身的铠甲亦尽皆染成血色,而高飞的眼睛落在许褚的铁锤之上,方才发现这两只铁锤,已经被砸的少了一块生铁!

其实古代的冶炼技术并不发达,所以锻造武器的工艺也并不十分高超,所以平常的铁质刀剑,也没有想象的如何如何锋利,但是有一条信息可以提供出来,就是张飞在涿郡做屠夫的时候,五天就得重新磨菜刀,按照他一天宰杀一只猪的速度,菜刀的刀锋在接连切开五只猪的猪肉时,就已经钝成卷了!

所以现在虎威营及众多军士手中的武器早就已经被崩开缺子了,不是敌人肉厚,而是砍人费力,杀人费刀啊!

损失了半数人为代价,高飞全军覆灭了纪灵,而纪灵之人,却独独不见了!

按理来说,一千人想要取胜五万人,实在是难上加难,不过广平县这场战役的确有他自身的特殊性,并不能按常理来思考,首先是高飞一方占据了天时,纪灵选择在夜色袭军,便给了高飞最好的掩饰时机,他可以藏兵于外,而不被发现;其次是地利,广平县之所,属于一个瓮口地势,易进难出,而高飞设计把敌军引进广平城,以火势为攻,先克下了纪灵的三万人,士气大胜,乘胜出击,当无不可;再有便是人和之说,这纪灵用兵,并无谋算,只知道蛮力,而论蛮力来说,这纪灵也算不上高明,敌不过虎威营,自然难敌许褚,如此虽然有人数之众,但是亦难敌高飞之军寡!

以事论事,高飞抚慰过众军之后,便意欲寻找纪灵其人,而许褚言说,“纪灵所部,全军覆灭,并无一人逃脱,只有千人降兵,余者尽皆身死!”。

所谓战争,其实就是一场众人的杀戮,为政治服务也好,为野心家买单也罢,都是一个流血的过程,而今日在这一个小小的广平县之地,高飞已然下令屠杀了四万五千余人,尸体遍野,如果不是心里承受度可以的话,真心很难接受这样的惨象!

高飞虽然怜悯亡魂,但是却没有妇人之仁,有五千余人投诚,对于高飞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假借他人之力来充实自己,实在是世间最应该卖乖的买卖了,不过这五千人也不是白得的,高飞得让他们吃饭,他们才会为自己卖命,而粮食的问题,实在是一个大问题!

先不管军中的粮食够不够养活这五千人,高飞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纪灵身在何处?

高飞唤来那五千降兵,大概的瞅了一言,并没有发现纪灵的影子,对于五千人来说,想要藏匿其中即简单又复杂,所以高飞一眼是绝对瞅不出来什么的,所以高飞等高大喝道,“袁术无德,忤天弑帝,人神共愤,汝等今朝降于我高飞,高飞定然不相负矣!但问一句,有知道纪灵者,升校尉,赏千金!”。

高飞的话语一出,降兵之中便开始议论纷纷,而高飞所料,这纪灵并无本事,又不会趁夜逃走,所以定然是藏匿在降兵之中,高飞眼神落定,见得众人皆交头接耳,唯有一人左右不动,立定分明!

高飞露笑,陡然冲进了人群之中,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胳膊,轻声问道,“纪灵将军,别来无恙否?”。

那**惊失色,口不能言,正欲遁走,却被高飞揪住,而高飞笑声渐大,“还想要逃走吗?”。

高飞右手施展**,手上的温度陡然上升,而被握住手腕那人,手腕上灼痛不已,当下求饶道,“请大人放过则个!小人乃是……”。

高飞笑声未止,“你是想说小人乃是纪灵吗?”。

那人辩解道,“纪灵乃是将军,小人不过是一兵卒而已,不敢高攀!”。

“是不是纪灵,不是你说的算的,得看我慧眼如炬!”,高飞一把扯掉了对方半遮面孔的散发,而脸面污浊之余,果然是纪灵的模样!

高飞揪起纪灵说道,“这纪灵还歹算的是袁术上将,有人假冒倒是正常事情,不想今日这纪灵竟然假装不承认,未知是辱了纪灵的名号,还是瞧不上袁术的帝号?”。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三岔口

纪灵战许褚不过,混沌于军中,而军士又不敌高飞所部,眼见得大势已去,便意欲脱身,但是许褚勇武,纪灵寻思避其锋芒,便扯去了将军铠甲,头发打乱,混入了败军之中,意图乘机而逃,却不想被高飞一眼看穿!

纪灵无言可辩,眉目低垂,说道,“纪灵拜见高大人!”。

高飞哈哈大笑,“数日之间,两番相见于将军,莫大的缘分啊!”。

周围之降军尽皆朝着纪灵投来目光,纪灵倒是不觉得自己丢脸,反而对高飞笑道,“莫大的缘分!莫大的缘分啊!”。

高飞脸色突变,“恬不知耻!”。

高飞唤来许褚,把这纪灵从众人之中单独拎出来,于军帐之内密谈!

纪灵面见高飞,依旧旧事重谈,“某愿意追随在高大人左右,请不吝收留!”。

此时的高飞倒是不愿意再与这纪灵纠缠,顺手拔出了腰间的朴刀,抵在了纪灵的脖子上,厉声喝道,“袁术命你前来究竟何事,若有半点虚言,定斩不赦!”。

纪灵惶恐道,“袁术命我前来夺回公主!”。

纪灵口中的公主便是袁术之女,袁翎儿,而高飞听闻此言,更是怒不可遏,“你有没有把我的传给袁术?”。

纪灵略有胆怯,“有禀……没禀……有禀……”。

高飞的手上使力,一刀划过,刀锋掠过纪灵的脖子,几抹断发落了下来,而纪灵见此状,连忙说道,“没禀,没禀!”。

其实纪灵有没有把当初高飞交代的话语传达给袁术,不用他分说,高飞一眼便看的出来,如若纪灵说过的话,此时断然不会有袁术派遣纪灵杀来,而纪灵之所以把袁翎儿的事情隐瞒不报,不过是隐藏其罪而已!

既然纪灵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隐藏了下来,这袁术更不应该发兵而来,所以这其中,必然另有原因,高飞大声问道,“袁术为何发兵于我?”。

纪灵已然胆怯,只能是有一说一,“乃是衮州曹操给袁术去的信,说的是公主已在冀州高飞手里,而且被高飞所伤,几欲身死,袁术诚宜发兵报仇,倒时候他曹操意欲与袁术联手,公破你高飞……是高大人!”。

高飞听闻此言,暗喝一声,“曹操谤我!”。

“既然是曹操欲你家主公袁术联手,此番为何只有你的军马出现,而无曹操?”,高飞又问,而与此同时,军帐之外有一人来报,“报主公,数十里之外,出现有万余人的军队!”。

不言而喻,不是曹操没有与袁术联手,而是曹操出现的稍微晚了一些,不过曹操始终没有料算到一件事情,那便是五万人马的纪灵会在一夜之间,全军覆没!

高飞正欲斩杀了纪灵这个维诺的小人,不想此时军情来报,高飞便顾不上这个纪灵之流,喝令把纪灵扣押而下,召集许褚将军而至,商量退敌之策!

曹操嫁祸于高飞,意欲引出袁术共同对付高飞,而曹操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高飞背后的献帝,而献帝本身的政治意义,诸侯之中,也只有他高飞和曹操二人看的通透,而徐州还有刘备,不过这刘备确实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被吕布设计夺得徐州之后,这刘备便不敢再有轻举妄动!

刘备失去徐州,也算是遂了曹操的些许心思,不过曹操对于刘备的记恨,可不是一点点,当初曹操举兵犯徐州,却被刘备捡了一个大便宜,空手套得徐州,所以曹操恨刘备几乎入骨!

刘备是真的老实了,还是在韬光养晦准备伺机而动?一切都不好说,不过此刻,高飞最大的敌人还是曹操其人,曹操觊觎献帝已久,早就在准备半路截杀了,而高飞也料到了曹操必然会有所动作,不过高飞没有料到一件事情,这曹操竟然会远出衮州,前来截驾!

如若没有袁术参与其中的话,曹操是决计不会出衮州的,而曹操开赴广平县附近的时候,方才知道这纪灵的五万军马已经倾覆,大怒道,“早就知道这袁术不堪用,没有想到手底下的上将纪灵更不堪,五万人马,屁都没放一个,就被人杀的片甲不留,坏吾大计啊!”。

当时夏侯惇随军,立在曹操左右,说道,“前方之地,便是广平县,高飞定然身在其中!虽然袁术所部已经覆灭,但是以他高飞数千人马,必然敌不过主公的铁骑!”。

曹操说道,“兵法有云,兵贵神速,此战更是如是,久战不若速战,不想此时没了盟友,速战恐难!”。

夏侯惇自然了解曹操的深意,衮州的基底在郓城之战中损失颇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主公曹操断然不会在以身犯险的,而此时曹操率领三万人马而来,旨在与袁术所部合兵,共戮高飞,而曹操最担心的一件事情便是,后方有失!

冀州与衮州,互相比邻,冀州高飞只是率领许褚及虎威营一营之人,便身赴洛阳犯险,所谓富贵险中求,并不是没有道理,所以这高飞便占据了先机,以献帝在手,归去冀州,而曹操不比高飞,先在郓城损失者大,再有衮州的根基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稳固,而高飞留下郭嘉及众多武将把守冀州,自然无虞,而曹操的后方衮州,若是有人去犯,那曹操就真的是首尾不能相顾了,而曹操最怕的就是,一切都是高飞在搞鬼!

收编了纪灵手下的五千人,加上原先的一千人,再减去损失的五六百,现在高飞的手底下也有五六千人,虽然人数并不占优,不过以五千人对三万人,还是有些余地可以周旋的,而高飞也最忌讳打消耗战,打持久战,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军粮来养活这一班军士,而军中无粮,也很容易生出哗变,尤其是现在军中以降兵为主,高飞不得不考虑一切!

曹操想要速战速决,高飞也想要一战定胜负,不过这两个人会如愿吗?难道此时的战场之上,只是简单的曹操和高飞两方争强吗?

却说袁术身在寿春,听闻纪灵全军覆灭,大怒不已,正欲点兵再战,这个时候将军雷薄谏道,“陛下,这曹操与高飞二人在北方的实力实在不可小觑,正好借此时机让这两只老虎互搏,不知谁胜谁负,或者又是两败俱伤,不论何种结果,对于陛下都是大大的有利益,正好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

袁术思虑片刻,说道,“那吾之上将纪灵奈何?此时却是生死未知!”。

雷薄苦笑道,“若是以纪灵一人之损失,可以铲除曹操或高飞其中一人,则功劳大矣!此亦是纪灵将军之功劳!”。

袁术又道,“依雷将军之言,此时该当如何?”。

雷薄谏道,“静观以待,伺机而动!”。

袁术以为然,只是可惜了他的上将纪灵,早知如此,当初这曹操来信约战的时候,他敷衍一下便可以了,缘何还要派出上将纪灵?

雷薄拜别袁术,心里暗中思虑道,“这纪灵素日便与我不合,以为攀上公主,便可以凌驾人上,看我这次不整死你!”。

原来这雷薄对袁术也是信口胡言,他拖延袁术出兵也不过是为了确保这纪灵死的利索一点,而这雷薄与纪灵的恩怨也是日久,按理来说,雷薄与纪灵二人不相上下,功劳也不分伯仲,奈何这纪灵一双好嘴皮子,颇得袁术喜爱,所以他纪灵为上将,雷薄只能屈为偏将,这种事情,雷薄哪里能够容忍,便处处与这纪灵暗中较劲,但是始终未占上风,前番袁术欲人前去洛阳刺杀献帝,而雷薄首当其冲推荐纪灵,而袁术思量片刻,也以为只有上将纪灵可以担当此等重任,所以纪灵虽有推辞,亦得成形!

当时这雷薄便在心中暗喜,这刺杀献帝可并不是一个好差事,得手则罢,失手必然身死,而雷薄没有料到,这纪灵虽然失手,却还能全身而回,这一点倒是让雷薄大吃一惊,而纪灵回归寿春之地,对于洛阳之内的事情也是只字未提,只是言说功败垂成,只差一点!

纪灵失手,全身而退,而袁术也并未怪罪,这倒是让雷薄愤恨的不行,而三日之后,便有曹操来信,此时雷薄更是意欲怂恿纪灵出兵,他知道这高飞和曹操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主,所以雷薄准备再一次把这纪灵往风口Lang尖上推,但是奈何这次倒不用雷薄使劲了,因为纪灵已经自告奋勇,带兵杀敌!

纪灵在洛阳之事,雷薄自然不知,而纪灵之所以肯亲自带兵,实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杀了翎公主,因为纪灵害怕这公主再回寿春之后,便把当日在洛阳之事抖落出来,到时候他就真的身败名裂了!

于是乎在袁术的阵营之中,各有打算,各有鬼胎之人尽皆登场,袁术意欲救出爱女,纪灵谋算杀人灭口,而雷薄致力于落井下石,如此三岔口之事,倒是在袁术方面屡见不鲜,由此可见,袁术虽然称帝,且声势浩大,但终究是难成气候!殊不闻欲立天下,须得先立人心,这袁术一方,人心已散,败局已定!

第一百九十六章 后城失火

却说这曹操已经兵马到达广平县,军队陈列,营寨扎下,正好与县城之内的高飞所部对峙上,而高飞窝军于广平县内,正在与许褚将军商量对策之事.

高飞问许褚,“曹操与吾之图谋相同,当如何用兵?”。

许褚答道,“曹操远来,军马疲劳,虽然与主公都希望速战速决,但是与主公却有不同,曹操亲自出兵,衮州之内必然空虚,此乃是曹操之顾虑,而主公军粮不济,难以支撑,量此双方,曹操用兵当于险招,而主公用兵,乃是奇谋!”。

高飞以为然,又问道,“何为险,何为奇?”。

许褚答道,“曹操屯兵于广平县之外,与主公对首而望,实乃是故布疑阵,相信此时,这曹操已然暗中派遣一只军队,窝回于县城后方,正待伺机而动!而曹操如此用兵,正是化整为零之法,然而兵分多处,势必削弱围城之势,所以正好可以奇袭而出!”。

高飞面色略有摇摆,说道,“虽然可以奇袭而出,但是尚有献帝及群臣百官在此,若想要全身而退,恐怕难矣!”。

这个时候,许褚耳语高飞,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或许可行,而高飞眼前一亮,低首允诺,依照许褚之言行事!

且说曹操驻军于广平县之外,坐落于中军大帐之中,周围一班武将,依次站定,而曹操谓夏侯惇,“元让将军领五千兵马,于左翼;妙才将军领五千兵马,于右翼,今夜三更,攻入广平县内!”。

夏侯惇字元让,其表兄弟夏侯渊字妙才,此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颇受曹操倚重!

“领命!”,夏侯两兄弟一起稽首,引领军令而下,而曹操又说道,“李典、乐进二将何在?”。

李典、乐进走出,高声道,“末将在!”。

“好,汝二将共领兵五千兵马,从县城后方杀入,只做佯攻,不做攻势,且待留下城门左角,放高飞所部而出,吾更有深意!”。

李典、乐进走下,而此时大帐之内,只剩下曹洪及曹仁两兄弟,而曹操谓之曰,“汝二人带兵一万,于城北埋伏,但有人出城者,尽皆放行,记住汝等的任务便是,高飞与献帝二人,取其一!”。

其实曹操早就做好打算了,此役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抢夺回献帝,所以曹操把目标的期许值降了一下,杀掉高飞或者杀掉献帝,敌人的落空便是自己的成就,这也是曹操笃信不疑的信条!

安排待定,而军中还剩下五千人马,尽归曹操调谴,他倒要亲自来会一会这个高飞!

比及夜色将落,李典、乐进二人正欲攻城之时,广平县之内突然燃起大火,而城外的曹操立于一角之处,不禁皱眉,“这个时机不对啊!”。

曹操下令全军的进攻时间,乃是夜半三更,如今夜色刚落,怎么可能会有人先行动,而且城内还大火涌起,“难道是城中出了什么意外?”。

曹操不禁思虑,因为他不相信自己手下的将军会把袭城的时间提前,而曹操料想到此处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便是,城内生乱!

如果真的是城内生乱的话,那可真就是天助曹操,而须臾之后,便有数百人从广平县城中逃出,而为首之人,曹操却是相识,曾经曹操和袁术、袁绍两兄弟为发小的时候,这曹操就在袁术身边见过此人,正是袁术手下之上将纪灵!

曹操见到此人跑出城去,便已然明白了城内发生了什么,曹操大笑道,“这才是一个上将应该做出的事情,就算是失手被缚,也得给他折腾个地动山摇!”。

曹操即刻命人拦住那百余人的队伍,而为首之人纪灵,见状神色难堪,待到被曹军待到曹操面前的时候,曹操大笑道,“纪灵将军别来无恙否,数年之前,你我可曾有过面缘啊!”。

纪灵身后站立着数百人的逃兵,毋庸置疑,这高飞打败纪灵之后,便收编了纪灵的残军,而纪灵身为曾经的一军之首,对于自己这些投诚于高飞的部下来说,还应该是有些威信的,所以事情便简单了起来,定然是这纪灵被高飞扣押下,而纪灵利用原先所部,反叛高飞,继而趁夜烧城,夺路而出,曹操想到此处的时候,便问道纪灵,“你是如何逃出的?”。

纪灵神色极为不自然,而此时纪灵的身后站立着一个汉子,似乎面露凶光,而曹操触目所及,便问道,“此为何人,恁的无理!”。

纪灵答道,“此人乃是某之校尉,粗鄙无理,请勿见怪!”。

曹操看向这纪灵的身上,发现其身完好,既无伤也无痕,而且似乎这纪灵的面色也不错,除了脸色不定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而曹操看向纪灵的身下,乃是一双将军靴,可见这纪灵虽然为阶下囚,被扒掉了将军铠甲,但是靴子还在,不过这纪灵一声也未免太干净利落了吧!

正待纪灵上前容秉细事,曹操大喝一句,“来人啊,给我斩杀了这纪灵!”。

纪灵神色一惊,陡然见到数十名曹操的军士举刀而来,而紧跟在纪灵身后的那名汉子也大喝一声,“杀此曹贼,赏赐千金!”。

那个魁梧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许褚,这许褚乔转打扮之后,领着数百人的队伍紧跟在纪灵之后,意欲吸引曹操现身,果不其然,这曹操在城外见得城内有动静,便心思虑之,而见得纪灵之后,更是不复怀疑,而许褚站立在纪灵之后,以此为威胁,胁迫其带领许褚及众人潜到曹操身边,正所谓射人先射马,而许褚当时在主公高飞身边耳语之事,便是此等计划!

由于需要掩饰身份,所以许褚此番并没有携带笨重的铁锤,而是在腰间之上,藏匿了一把短刀!当下短刀在手,许褚左杀右砍,直取曹操而去!

其实事情还差一点火候,要是纪灵能够近的了曹操之身,而在纪灵之后的许褚绝对有把握一招之内,便取下曹操的性命,但是奈何却被曹操发现了马脚,所以曹操率先发难!

按理来说,今日之计划,许褚绸缪多时,究竟是何处被曹操察觉呢?原来这曹操打量着纪灵,发现这纪灵的衣着太过于干净利落,完全不像是刚才城中逃出的样子,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城中起火,定然是纪灵众人纵火,但是此等一干人的身上具没有火屑烟尘,所以曹操断定,此为预谋!

见得曹操发难,许褚亦发难,这纪灵躲在一边,倒是眼疾手快,见得两边打的火热,便一个飞快,跑的没了影子!

曹操一声令下,左右数千人一起涌来,成墙壁之态势,抵挡在曹操身前,而许褚见状,不禁皱眉,手里的一把短刀飞出,划开数十个人的喉咙之后,又重新回到了许褚的手中,不过此时,这围绕在曹操身前的众军士,遁甲横出,呈现胶着掩映之势,一时间,遁甲累积,一人高的高度尽皆被遁甲遮住,根本就无出手的地方!

战机不容有失,一失难寻,而许褚见得眼前的人遁,纵有千钧的力气,也抵不过对方人山人海,而许褚身后虽然还有数百人,但终极是伤不到曹操的性命!

许褚大叫道,“来日方长,今天算你命大,吾早晚必擒汝!”。

随即这许褚便回身入城,而曹操身边有一校尉,说道,“主公,放此人归去?”。

曹操大怒道,“你能杀得了人家吗?恨典韦将军不在,否则安惧他敌将!”。

曹操本欲趁夜夺城,不想反被高飞算计,若不是曹操观察入微,此刻已经做阴间之鬼了!曹操败兴而归,传令三处兵马,收兵回营!

当时夏侯惇等人遣兵回营,便问曹操,“主公!何故退兵?”。

曹操思虑道,“几欲身死,力敌不成,还需智取!”。

夏侯惇问道,“未知主公有何良策?”。

曹操并未继续说话,高飞这个对手的确不好对付,而曹操似乎也遇到了他起兵以后最头疼的问题,如何才能取胜于高飞?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既是人生的喜事,也是人生的悲哀,而对于曹操来说,高飞实在是他人生中的梦魇,因为如果不是高飞乱入三国的话,此时北方之地已经尽落在曹操手里了,但是高飞出现,这历史便有了有悖常理的发展!

正在此时,军中闯进一小兵,慌张说道,“禀主公,大事不好,衮州有敌情,军师荀彧传来消息!”。

曹操大惊,做事最忌讳畏手畏脚,而曹操却有不得不担心的顾虑,果不其然,曹操一出兵,衮州便出现了危急,而这危急的始作俑者,正是高飞!

原来就在曹操带兵出衮州的时候,郭嘉已经了若指掌,而郭嘉率领冀州兵马对衮州发难的时机,正好赶上了曹操与高飞二人对峙之时,其实郭嘉已经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他正是要曹操首尾不能兼顾,然后破绽百出,方能乱中取胜!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降巨石

郭嘉领兵犯衮州,而荀彧告急于曹操,曹操大窘,正欲商量退兵之事,夏侯惇谏道,“高飞诡计多端,恐轻易撤军,遭其算计矣!”.

曹操以为然,虽然此刻衮州城告急,但是他曹操并没有这么容易就妥协的道理,所以曹操准备再与高飞一搏,胜负几何,全看实力!

曹操营寨之中有三万人马,而军中埋锅造饭,三万人马就都有三百个灶坑,而广平城中,有登高望远者,观摩曹操之营寨,然后回禀高飞道,“曹操已然去兵矣!小人刚才观察那曹操军中,此时已经不剩下百余个灶坑,可见曹操已去!”。

高飞狐疑道,“曹操真会怎么容易就罢兵而去吗?”。

许褚谏道,“曹操为人多疑,而衮州着实有郭嘉围攻,退兵之事恐是实情,不过这曹操未必肯这么轻易而去!”。

高飞以为许褚之话有理,虽然曹操定然会退兵,不过这时机却未必,所以高飞还要等一等!

竖日,高飞亲自等高远望,见得曹操营寨之中的灶坑已经不足十余个,可见昨夜又有大部兵马离去,高飞思虑道,“曹操真的退兵了吗?”。

此时曹操的营寨还在,可见这曹操乃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表面上营寨未动,暗中已经把主力部队全部转移回衮州,而高飞念及此处的时候,急唤来许褚,问道,“曹操大部已走,未知追击与否?”。

许褚谏道,“穷寇尚且莫追,何况曹操乃是按部就班的撤军,追击无益!”。

高飞略有失望之色,此时倒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若是没有献帝在手,高飞断然是要去追击曹操的,正好与郭嘉成应和之势,令曹操首尾不能相顾,不过此时挫败曹操倒是其次的事情,当下最重要的乃是送献帝安稳归于冀州,高飞才能算是稳赢!

第三日,曹操的营寨之中已经没有一人,独眼苍狼夏侯惇引领着最后的数千军马,离开广平县而去,而高飞登在城墙上,大喝道,“夏侯将军走好啊,来日再战!”。

夏侯惇并没有回应,不过高飞倒是自娱自乐,其实他不只是想要取笑于夏侯惇,而是高飞还有疑心,夏侯惇断后,未必不会断而不后!

广平县已经被高飞折腾的不行了,三番两次的烧城,与纪灵一战又有无数的死尸,而这些日子的军粮,也都是从当地百姓之中压榨得来,虽然杯水车薪,但是总是够这几日与曹操对峙的,而曹操既退,高飞实在养不起这纪灵手下的五千人,当即把他们全部解散,归家的归家,务农的务农,而广平县的土地,有荒芜的,尽皆分给了这些散兵,当作是高飞对广平当地的一点赔偿!

了却了这些负担,高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而此刻许褚问道高飞,“被这纪灵走了,主公又遣散了这五千兵马,难道主公不怕纪灵重新集聚这些人马,再杀个回马枪?”。

高飞露笑道,“纪灵没这本事,估计此刻已然跑回了寿春之地,纪灵不当用,勿虑之!”。

虽然遣散了纪灵的降兵,但是杨奉和董承手下的五六百人还在,所以这吃喝二字,还是一个问题,不过少了敌军觊觎,此刻的高飞倒也是从容了起来,拜见献帝曰,“此间离冀州三百里路程,曹操无暇顾及,想必余下的路途定然周全,不出五日之内,陛下便可安全抵达冀州!”。

这几日之内,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有刺客,然后是纪灵复来,借着便是曹操,几经凶险,倒是让献帝应接不屑,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不过好在现在是安全了,献帝喟然叹道,“有爱卿辅佐,朕当放心!”。

高飞称谢,继而拜见杨奉与董承二人,而此二人也回礼道,“大人运筹帷幄,我等不及也!”。

高飞大笑道,“我等一朝为臣,某高飞也是为汉室天下辅佐,当尽心竭力!”。

所谓最便宜的便是嘴皮子,上下一翻一动,便可以口若悬河,而面不红耳不赤,高飞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于献帝及众多群臣,高飞是极尽嘴皮子之能事,先把这帮人骗到冀州再说,其他的到时候都好商量了!

在曹操退兵第三日的时候,高飞才放心前行,曹操的奸险高飞是有所了解的,所以他还不敢小觑曹操其人!

高飞领兵在前,走了一日的路程,突然见到前方有一座险峻的高山,高飞疑心道,“暂且驻兵,此山恐怕不是一个什么善类去处!”。

许褚在高飞左右,也见得这座高山,峰势雄伟,而山脚之下,乃是一条狭长的路径,周围暗生荆棘之木,实在是一个伏兵的好去处!

当时许褚便下马而行,手里端着两只铁锤,径自的攀上了山峰险峻处,暗自的观摩了一阵,复而落下禀于高飞,“这山势的确险峻,灌木丛生,不过许褚上山一看,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伏兵,不过诚宜谨慎,许褚当领兵先行,容后主公再护送献帝随后!”。

高飞允诺,当下便拨二百人马随许褚先行,而许褚行走缓慢,双目详细的观察了左右之路径,不过虽然是个凶险之所,但终究是没有发现有伏兵的痕迹,也许是小心使然,不过谨慎总没有坏处,许褚并不是一个力大无脑之人,而高飞倚重许褚也是因此原因!

这山脚下的路径狭长而曲折,连绵三里地的路程,左右山峰尽皆不同之态势,不过都是凶险异常,好在许褚最后还是安安全全的走了出去,并无意外发生,所以许褚出得山口之时,便山口之处,点起一个火堆,覆盖以湿木树叶,便有烽烟而起,而许褚的这个暗号就是在对高飞表达,“此路安全!”。

果然在山口的另一处,高飞见得隐约的烽烟,便知道了并无伏兵,当下便回禀献帝,“此路安全,必然无虞!”。

走在这么一个地方,连献帝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蹊跷,所以以常理推测,这么凶险之地应该不会有人伏兵的,因为一眼已然看出,便没有了伏兵的价值,所以此刻的高飞也是疑心自己多虑了,接引着献帝的车马,便往山脚下而行!

这山脚下的路程,有点像是一线天的感觉,两边的山峰山势高耸,正好把这一条羊肠小路遮掩住,所以高飞走在这条路的时候,仰头望天,只能瞅到一条狭长的光线,不过有了许褚之前的探路,高飞倒是不以为会有伏兵的!

就在高飞不复怀疑的时候,突然眼前的视线有所遮挡,确切的说,是头顶上的一线光亮被遮挡住了,而高飞抬头看时,正好一块巨石冲天落下,高飞一个心惊,大叫道,“不好!中计了!后退!后退!”。

此时高飞一行的境地也十分尴尬,正好处在山路的中间,所以说后退与前进的意义都不大,而伏兵选择在此处发难,正是有此考虑!

从天落下的巨石,直径估计有一个人的身长这么大,可想而知,若是砸下来,会把人砸成人肉馅饼的,高飞先是一惊,然后本能疾步前驱,不想此时,高飞想到献帝还在身后,便顾不得头顶大石的危险,飞身去扯住献帝的马匹!

本来献帝与伏皇后二人是乘坐车马的,虽然简陋一些,不过尚称之为銮驾,而到了此处上下,这车马实在难行,献帝与伏皇后二人只能弃车而改乘马匹,当时高飞一个眼疾手快,便扯住了献帝所乘马匹的缰绳之上,奈何马匹已经受惊,如何肯行,说时迟那时快,丈余宽的大石陡然落下,正好削去了献帝坐下的半个马身子,而高飞的脚尖微微一震,亦是惊吓不已,未及给献帝与高飞二人再以反应时间,便又有第二块大石第三块大石纷纷落下,此时高飞已经是有所防备,一把薅住献帝,飞身向前,躲避大石,而献帝像是一个被狼身驼住的小羊一样喊道,“吾之皇后,吾之皇后!”。

高飞暗叫道,“这许褚是怎么探路的,竟然还会有伏兵,还有你这个傀儡皇帝,性命危亦,还有心思管老婆!”,不过高飞念及此处的时候,心情也是陡然的一凉,袁翎儿还在身后呢,情况可想而知,已然被砸成肉泥了!

高飞悲愤的大喊一声,不过高飞终究是没有迟疑的回头,既然袁翎儿已经身死,他断然不会再搭上自己的性命,高飞要报仇,要十倍残忍的手刃敌人!

一时间,山顶的大石像是雨点一般落下,而高飞扯着献帝,飞快起身,几个起脚落脚,便跑出了山谷之外,而许褚在山口见得主公仓皇而出,大惊道,“有伏兵耶?”。

高飞把献帝往地上一撂,回头一望,“我去!”,整个一线天的山路已经被大石从中拦断,想要回身救援,已无任何可能!

而许褚见状,怒火直上,“怎么可能,许褚已经检查过,怎么会有伏兵于此,而没被发现!”。

高飞陡然一笑,说道,“你错了,这压根就不是伏兵,所以你也没有发现的可能!”。

许褚大惊道,“不是伏兵,怎么会有人投石?”。

高飞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说道,“这里无人出现,所以埋伏者并非是人!”。

献帝惊愕不止,又一次的从鬼门关上逃了回来,听闻高飞之话之后,更是瞠目结舌,“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 先生水镜

献帝所说之话,言说不是人便是鬼,不过鬼神这种东西都是无妄之谈,虽然高飞曾经在南华庙中有过一段匪夷所思的遭遇,不过究竟是梦还是幻觉,都不好说,所以高飞不会相信这世间有鬼的,所以献帝之说,亦不过是被吓破了胆子!

高飞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此险峻的山峰之上,竟然被安排了这么多的巨石,伺机落下,还得是需要很大的人力的!”,所以高飞断定这些巨石就是来自山峰之上,那里定然有许多这种天然的巨石,只不过被某人巧妙的做了一番安排,所以才会这般的神鬼难测!

许褚不解道,“主公何意?”.

高飞笑道,“其实事情简单的很,这些巨石早就被安置于顶峰之上,被人以藤蔓牵扯,而有一人伏于隐秘处,见许褚将军走过,不复发难,而见高飞及献帝走过,以锐利之器斩断牵扯巨石的藤蔓,继而巨石失力,便纷纷滚下,其心甚毒!”。

而许褚听闻此言,不禁咂舌,“那巨石每个都要上千斤上万斤,是何等的机关巧术,才能有如此操作!”。

许褚的这点疑虑,高飞倒是不能解释,不过中国古代的能人巧匠倒是有的是,春秋战国之时,便有公输盘,乃是机械制造的鼻祖,号为鲁班,曾经为楚国制造机械,当时有墨子前来楚国阻止楚王攻宋,而当时这两个机械大家便有一番对峙与比拼,不过碍于墨子的名声更胜于公输盘,所以史书上记载乃是公输盘输于墨子,不过按事实来说,在机械巧术的造诣上,无人能胜于公输盘!

公输盘作为机械制造的大家,曾经研制出攻城用的“云梯”,创造了可以自行走动的“机关车”,及一切琐碎的工具,尽皆出自公输盘之手,而在公输盘的对手墨子所著的《墨子》之书亦有记载,“公输子削竹木以为鹊,成而飞之,三日不下”,连公输盘的对手都对其机械制造大为观止,可见公输盘大家之号并不虚传!

而此间的落石之术比起当年公输盘的“木鹊而飞”,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虽然其中匪夷所思,但并不是不能达成!

听闻高飞所讲之后,献帝虽有疑虑,不过一行众人,现在已经尽皆死于大石之下,这献帝倒是垂泪不已,而一想到伏皇后已经遇险,这献帝的哭声更甚!

高飞见状,倒是眉头紧皱,按理来说,若此处山中乃是机关之术,定然是可以人为控制的,而高飞念及第一颗巨石落地的时候,并未砸中高飞与献帝,而高飞现在想起来,倒是心里一惊,或许当时那块大石并没有砸中高飞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当时和献帝处在一个位置,而对方之所以没有砸中高飞,实乃是为了保全献帝之安危!

念及此处,高飞的心思有陡然开朗了起来,如果对方可以操纵一切的话,那献帝的安全,便是众人的安全,所以伏皇后及袁翎儿等众人亦未身死,高飞不禁慨然一句,“此人的机关机械之术,已臻化境!”。

高飞并不知道对方乃是何许人物,但是就曹操的阵营来说,高飞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高手,所以高飞并不以为是曹操下的黑手,不过若不是曹操的话,那事实就有点耸人了,因为在曹操之外,还有一人正在觊觎献帝,而肯觊觎献帝者,亦非善类!

高飞并不打算再行军,既然对方没有要自己的性命,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对方想要来一场谈判吧!毕竟现在对方的手里握有朝廷百官及伏皇后,和袁翎儿,有了伏皇后便有了与献帝做交易的资本,而有了袁翎儿,便有了与高飞讨价还价的砝码,而高飞也着实想要见识见识这个不凡的对手,究竟何许人物,可以比肩当年的公输盘!

未知的对手最能给人以恐惧,所以当高飞把大概的意思展露出来之后,这献帝已经惊心不已,谓高飞曰,“为之奈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而高飞倒是并不胆觊对手,人生若是无敌手,那岂不是索然无味!

就在高飞环顾四周的时候,陡然有一阵马蹄声从高飞的身后传来,而当时许褚及虎威营众人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作战斗之态,而高飞回身直视,正欲一眼窥见敌手,而高飞之所见,实在大吃一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独眼的将军夏侯惇,而此时高飞心中的疑虑也上升到了极点,暗中思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难道这夏侯惇真的恁有本事!”。

只见夏侯惇率领一众军马赶来,相距高飞数十丈之外,方才勒马,高喊道,“高大人别来无恙否?”。

高飞称笑,“几欲丧身于巨石之下,何谈无恙?”。

夏侯惇大笑道,“让高大人受惊了,倒是元让的过失!”。

夏侯惇此言,却证实了山顶巨石乃是他之所为,不过高飞尚有一点不明白,如果一切都是夏侯惇设计的,当初为什么第一块巨石要留下他的性命,高飞已然了然,他的性命对于曹操来说并不与献帝比轻!

夏侯惇笑声未止,而此时夏侯惇身后的几千兵马之中,却走出来一骑,马背之上端坐一白发老人,一身白衣打扮,倒是颇有仙风道骨,而高飞见得此人,不禁皱眉,“难道是世外高人?”。

那老者驱马几步,与夏侯惇并肩,方才说道,“老朽司马,见过高大人!”。

敌人的朋友便是自己的敌人,高飞料想着这个老头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会在夏侯惇军中出现,不过任凭高飞如何的费尽脑汁,也猜测不到三国之中有何人乃是白发老者,还复姓司马,难道是司马懿的老爹不成?

不过对方年纪毕竟大矣,还先向高飞施礼,所以纵使互为敌我阵营,高飞亦不能失了礼数,拱手答道,“在下冀州高飞,不知老先生乃是何人?”。

水深水浅,一探便知,所以高飞也不想在绕弯子,反而开门见山的问道,不过对方倒是出乎高飞意外的爽快,那老者回答道,“老朽复姓司马,单字一个徽,云游至此,适才见得夏侯将军,以为英雄,故来相见!”。

“司马徽”,高飞在嘴里默念,突然神思游走,方才省悟到,这个老者竟然是号称“水镜先生”的司马徽,而司马徽虽然并不为人熟知,但是其门下的三个弟子,实乃是三国之中绕不开的人物!

高飞听得对方自云乃是司马徽,便当即作揖道,“晚辈见过老先生!”。

司马徽面露疑色,问道,“高大人听说过老朽的名号?”。

高飞点头称是,而司马徽亦心神领会。

从刚才司马徽自云之中,可以得出数条信息,其一便是这司马徽并不是夏侯惇的同党,而只是偶然遇到,颇有缘分而已;其二乃是这司马徽并未出世,因见夏侯惇英雄,便肯为伍,可见其人虽然老矣,仍有入世之心;其三便是这山顶巨石,定然是司马徽为夏侯惇设下的机关,这一点当高飞领悟到那老者乃是水镜先生之时,便已经认定的了!

高飞见夏侯惇凶神恶煞,司马徽心意露笑,便说道,“不知司马先生与夏侯惇同伍乃是何意?”。

司马徽笑道,“高大人果然名不虚传,一眼便看透了机关巧术,不错!那山顶巨石便是老夫所设,专为等待高大人!”。

高飞不解道,“晚辈只是才疏学浅,不敢劳教先生如此劳心!”。

这个时候,一旁的夏侯惇早就没了耐心,手里一把钢刀挥舞,而目光落到许褚身后的献帝之时,早就飞马而出了!

高飞并未出手,毕竟在水镜先生面前,勇武天下的吕布又能如何?而高飞之所见,这水镜先生已然窥得大道,无畏无惧了!

许褚去迎夏侯惇,两人撕做一团,而高飞到却不计较此二人,反而是气定神闲的走到了夏侯惇阵前,恭敬称道,“先生机关巧术,造化夺天,何故助那曹操,岂不知奸雄之主,难以为福天下,而且某之身后,乃是汉室天子!”。

夏侯惇军中欲动,却被司马徽以手止住了,不问可知,这夏侯惇对司马徽还是相当尊重的,以至于全军之内,竟无人一敢忤逆其意,不过此事也间接的证明了这司马徽乃有夺天地之造化之神功!

司马徽依旧笑道,“吾观曹操与高大人二人,尽非善类,恐怕图谋者,皆在天下,天下在心,何故搪塞汉室献帝?”。

这一句话倒是把高飞噎了回来,而高飞只知道一件事情,在聪明人面前耍小聪明,实在是一件既无趣又危险的事情,所以高飞并不隐瞒,只是轻声说道,“衮州曹操与冀州高飞,所图谋者不过是天下虚名而已,在先生面前见笑了!”。

司马徽笑声爽朗,陡然加大了声音,“高大人倒是开诚布公,没有寻常野心者那班的遮掩!”。

“在先生面前,高飞不敢!”。

司马徽身披儒生长袍,袖口里陡然跌落一卷古籍于马下,而高飞见状,并未迟疑,翻身下马,拾起那本古籍,递与司马徽,说道,“先生之书不慎跌落,高飞捡之!”。

司马徽面色露喜,称道,“孺子可教也!”。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三兽

高飞捡起落地的古籍,正要递给水镜先生,不想此时的眼神却落在了那本古籍之上,而古籍赫然并非什么诗书子集,而只是一册画像,所以称呼为古籍也有失公允,正确的来说,倒是一本画册!

古人随身携带书籍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而这司马徽的长袖之中却落出一本画册,倒是让高飞略有惊奇,因为古人好读书而轻诗画,不过在唐朝之后,这种局面却有改变,所以一时间诗人画匠横行,而佼佼者当数李白与吴道子等人,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而司马徽究竟是何意,倒是让高飞摸不到头脑!

高飞以画册递与水镜先生的时候,水镜先生却拦手推辞,而高飞见状倒是了然,这是水镜先生让他先看看这份画册!

水镜先生才学斐然,又精通机械机关,自然不会在袖子里藏上一副美人图,所以高飞倒是略有怀疑,“难道别有深意?”.

其实答案已经摆明了,水镜先生不会平白无故的掉落一本画册,更不会平白无故的让高飞观看,所以其心深矣!不过高飞倒是并不以为其中会有什么险峻的事情!

打开画册,不过数页而已,而画册第一页乃是一名男子之画像,手中一支笔墨,对着书案作发思之状,而书案之上长铺了一张白卷,俨然实在准备作画的,高飞不解其中的意思,翻向二页,这第二页也是一副男子之画像,身高九尺,容貌甚伟,手里端着一把羽扇,挺直而立,似乎在羽扇轻扇,也似谈笑,不过雄伟之姿立显!

高飞依旧不解,借着往下翻,乃是第三页,画像上有一个侧卧之人,手里捧着一个酒坛子,似乎是醉酒之态,而此人的容貌倒是令高飞皱眉,此人生就的浓眉掀鼻,面黑短髯,面貌古怪,一个词汇形容就是长的太丑了,而高飞念及此处的时候,倒是心里一个激灵!

“怎么样,看的如何?”,水镜先生见高飞已然看完,便发问道。

而高飞往第四页翻的时候,后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而此时高飞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是神色未露,依旧惶称不解,问道,“不知先生何意?”。

水镜先生大笑,“吾见你已经了然,何故不解啊!”。

高飞尴尬一笑,“在先生面前,高飞不敢班门弄斧!”。

水镜先生继续说道,“此画册却有一个名字,唤为‘三兽图’,汝可知其意?”。

“明明话的是三个人,怎么会是‘三兽图’呢?”,其实高飞早就了然其中的深意,只不过他到想要这个水镜先生亲自说出来。

水镜先生说道,“画册之上的确是三个人,而并非三兽,不过此三人倒是还有另外的名号,不知汝可知否?”。

这个时候,一旁的夏侯惇与许褚已经斗的不可开交,而高飞却在一旁对一个来发老人恭敬的说道,“愿闻其详!”。

“麒子,卧龙,凤雏,此三人的名号汝可曾听过?”。

高飞听闻此言,方才略有恍然大悟的感觉,说道,“莫非是麒子徐庶徐元直、卧龙诸葛亮诸葛孔明及凤雏庞统庞士元三人吗?吾听闻此三人尽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得其三者之一便可得天下,未知如何?”。

其实高飞的戏份有点过了,而且他这么接下去的话,只能是让水镜老先生自己说出自己三个徒弟的事情,倒是有点自卖自夸的意思,所以高飞随即改口道,“吾听闻水镜先生乃是此三人之师傅,麒子、卧龙、凤雏三人尚且如此,水镜先生定然造化夺人,高飞有眼不识泰山,莽撞于先生了!”。

水镜先生并未接话,反问问道,“吾有此三徒,既是幸事也是祸事,幸者乃是可以辅佐明君,还太平于天下,祸者乃是天下将要久不平静矣!吾授业于此三人,却有心结,所以云游天下,乃是为那三子寻觅明君以辅佐,老夫看高大人年少英俊,气势不凡,当有一番作为,所以特地来此近观,果然名不虚传,愿意遣一弟相助,不知高大人中意何人?”。

听闻此话,高飞倒是喜出望外,果不其然,这水镜先生并非信步而至,而是看中了高飞这个绩优股,想要以弟子辅佐之,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这高飞见得这三人画像都有喜欢,除了丑男庞统另外,不过单论智谋韬略来讲的话,这三人还真是难分伯仲,所以高飞一时间也为难起来。

“既然水镜先生以为高飞可以成大事,和不以三弟子共同辅佐之?”。

水镜先生倒是一笑,“三子不容,难为一主,所以这汉室天下将被此三**乱矣!”。

高飞闻言,倒是计划落空,而这三人之中,徐庶是笔墨丹青精通,想必这幅名为“三兽图”的画册便是出自徐庶之手,而诸葛亮是个美男子,容貌甚伟,至于庞统,不问可知,这个乃是一个酒鬼,除却谋略高下不谈,单从人品来说,诸葛亮和徐庶二中选一,无疑是个好主意,而就在高飞左右为难之时,一旁的夏侯惇飞身而来,一柄大刀,差一点削掉了高飞的脑袋,而高飞急转身子,掠过夏侯惇的刀锋,等到再回首的时候,这水镜先生早就驾马而走了!

“喂!别走啊,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答案呢?”,高飞心急不已,正欲追身而去,不过这个夏侯惇却并不饶高飞,飞刀来取,高飞见状,只能应和夏侯惇之攻势,无暇于水镜先生!

许褚见得主公被缠住,便使用着两只铁锤助阵,而高飞见许褚赶来,便急于脱身,不想此时这水镜先生早就没有了影子,而刚才水镜先生驻马的地方,倒是遗留一张绢布条!

高飞驱马疾驰而过,拾起了那张绢布条,上面乃是一行小字,“今日汝恐有失矣!”。

高飞大窘,这是何意,难道被人诓骗了吗?而高飞握布条于手心,忽然神思畅通,“水镜先生果然是水镜先生,吾不及也!”。

原来这夏侯惇受了曹操的军令,断后之后,伏兵于路,静等高飞奔回冀州,正好于路上截杀之,抢得献帝最好,如若不然便鱼死网破,而夏侯惇带领一千兵马伏兵于路,偶然见得一老者蹁跹而至,夏侯惇困惑,便问其何人,那老者自云司马徽。

夏侯惇也不是一个孤陋寡闻之人,司马徽的水镜先生之名号自然也是耳闻的,当下便欲请老先生往衮州而去,拜见主公曹操,而水镜先生则笑道,“垂垂老矣,何故见你家主公,正欲云游天下,不便留下!”。

夏侯惇见得对方乃是闻名天下的水镜先生,哪里肯轻易放手,便好言相劝,而水镜先生先生倒是不为所动,不过在得知了夏侯惇身在此地乃是为了截杀高飞之后,这水镜先生倒是改了主意,谓夏侯惇曰,“依我之看,于此地伏兵,恐难有周全,某知一地,乃是一处险峻去处,于此伏兵,稳操胜券!”。

水镜先生出的谋划,夏侯惇自然深信不疑,所以便移兵于此处山峰谷口,而水镜老先生亲自排兵布阵,以待高飞,至于山顶之上滚落的巨石也都是水镜先生之安排,不过高飞倒是猜中了一件事情,那便是群臣百官及伏皇后与袁翎儿众人尽皆无碍,原来这水镜先生设置的机关相当巧妙,巨石落下只不过是为了逼迫高飞急速前行,而在他身后,百官及众人也只是被巨石隔住了去路而已!

至于水镜先生为什么要在帮助夏侯惇之后,又要与高飞细谈,而且还要派出一名弟子下山来助高飞,难道真的是看重高飞日后将要有大作为吗?既然如此,这水镜先生为什么又要在高飞未及说出自己答案的时候,抽身离去,个中玄机,究竟是预谋而为还是早有天机?一切未清,还得看后续之事,不过眼前对于高飞来说,还是一个大麻烦!

群臣及伏皇后和袁翎儿众人,现在都在夏侯惇的手里,所以高飞并不敢轻举妄动,而这夏侯惇倒是咄咄逼人,此刻正在打献帝的打算,而且此时的态势,于高飞也是大大的不力!

高飞怒喝一声,去迎夏侯惇,而此刻夏侯惇已然下令全军出击,高飞与许褚及虎威三十六人,在顾忌献帝周全之下,方才有心力去迎敌,所以高飞一方实在处于被动阶段!

高飞正在寻思如何脱身之际,山峰侧面之上又滚落下数块大石,也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不过此时滚落而下的巨石,倒是有助力高飞的嫌疑,夏侯惇冲上的兵马尽皆被落石砸死,而一时之间,夏侯惇全军大乱,其实高飞所部也应该全军大乱的,不过算上献帝也就一共还剩下三十九人,除了训练有素的虎威营之外,便是虎痴将军许褚,还有心狠手辣的高飞,所以除了献帝一个累赘之外,高飞之众尽皆能征善战之辈,而高飞见得此刻时机,率领虎威营伺机冲出,倒是脱离了夏侯惇的围攻,不过献帝一行众人,现在只剩下献帝一个了,还搭上了一个袁翎儿!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滚石,倒是让高飞略有疑心,会这么巧合吗?还是这一切都是水镜先生的阴谋?

第二百章 许县会盟

且说山峰之上突然而下的滚石,倒是解了高飞的危难处境,而一时之间,高飞也顾不上再去寻觅朝中百官及伏皇后众人,纵使是高飞最为担心的袁翎儿,现在也没有顾及的时间了,所以一切简便从行,高飞拐带着献帝,一路奔驰,终于在三日之后,赶到了冀州地界.

一到冀州范围之内,高飞才略微放心,随即许褚便以随身携带的烟火作为信号传递出去,不足数个时辰,便有郭嘉亲自引领的军马来接高飞。

郭嘉见主公身旁倒是有一落魄之人,不过仪表终究不凡,郭嘉当即跪拜道,“冀州军师祭酒郭嘉,拜见陛下!”。

见到郭嘉行跪拜礼,其身后的众人也行大礼,而献帝本人倒是略显拘谨,毕竟这一路之上的坎坎坷坷实在太多了,乱臣贼子更是比比皆是,所以献帝的目光触及高飞,而高飞也转身拜到,“臣冀州刺史高飞,引领冀州群臣武将,拜见陛下!”。

献帝连忙允众人免礼,继而挽住高飞的手,说道,“若无爱卿,朕几欲丧命!”。

高飞也实在懒得与这个傀儡皇帝再客套几句,便引领众人归还冀州城,先把献帝安排妥当自不必说,而高飞也趁机休息了一下,这最后几天的急行军实在是消耗体力,而未等高飞的屁股坐热的时候,衮州方面却传来了消息!

原来高飞在广平县与曹操对峙的时候,郭嘉早领一支军马袭击衮州本城,而曹操唯恐后方有失,只能遣军而回衮州,不过这曹操却并没有放过高飞,而是暗中留下夏侯惇将军,以做伏兵,不过终究没有得逞罢了!

而攻衮州城的郭嘉,见得曹操领兵而回,哪里还肯与曹操纠结,即刻便退兵归还于冀州城,而曹操见状大骂道,“坏我好事!坏我好事啊!”。

虽然这曹操被郭嘉戏弄了一番,不过衮州方面倒不是没有好消息,比如等到夏侯惇伏兵而回的时候,就给曹操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虽然献帝并没有得手,不过夏侯惇在水镜先生的机关陷阱的助力之下,已然擒获了群臣百官以及伏皇后,而众人之中,尚有一个瘫软难语的女子。

曹操听闻夏侯惇之言,脸色油然转喜,虽然没有迎接献帝归还于衮州,不过有了百官及伏皇后在手,曹操倒是另有了打算!

比及看到夏侯惇言说的那个瘫痪难言的女子,曹操更是大喜,虽然曹操并不认识袁术的女儿,但是此女子的眉目之间,颇有袁术的风貌,而曹操对这袁家两兄弟实在是了解不已,当年一起撒尿和泥玩的兄弟,曹操哪里会忘记,不过当年的情况却是,袁家两兄弟撒尿,曹操和泥!

伏皇后及百官的身份毕竟在那里了,所以曹操也不敢对对方如何,倒是全部都命人好生伺候着,而袁翎儿由于身体不便,神思难继,便被曹操接到了自己的府上,善待群臣及伏皇后自然有政治上的意义,而曹操对这袁翎儿亦是不薄,倒不是因为他还念着那个她老爹袁术的面子,而是曹操敏锐的嗅到了其中的隐秘,对付男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女人,尤其是与其瓜葛不清的女人,曹操正是看到了这层,才察觉这个袁翎儿奇货可居的!

当时曹操衣正冠,着臣服,领着衮州武将文臣,亲自叩见伏皇后,而伏皇后见已经深陷曹操之地,未先作反应,她倒要看一看这个曹操究竟作何打算!

当时曹操拜见伏皇后之后,便怒斥夏侯惇道,“皇后在此,如此无礼,怎敢惊扰凤驾?”。

其实伏皇后及众人能够落入曹操之手,全在夏侯惇一人从高飞处虏来,而这曹操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先拿夏侯惇出气!

夏侯惇自然知道主公的用意,有人扮红脸就得有人扮白脸,而他夏侯惇只能把白脸的机会让给主公,便跪地称罪道,“夏侯惇办事不力,怠慢了皇后,该当死罪!”。

这个时候曹操倒是一脸义正言辞,“汝既保得皇后无虞,也算是将功补罪,还不向皇后称谢!”。

其实伏皇后从头到尾都一言未发,不过曹操唱的了独角戏,自然也能够玩转双簧,所以夏侯惇向伏皇后称谢之后,便径自退下!

曹操拜见皇后之后,乃云,“献帝圣驾,已经被高飞劫掠至冀州,臣为汉臣,思心不已,正欲前往洛阳接回献帝,以匡扶天下,不想竟然被这贼子高飞抢先一步,错失先机,某曹操悔恨不已,正欲发兵冀州,恳请皇后正名!”。

伏皇后试探曹操,而曹操亦在试探伏皇后,伏皇后不知这个曹操究竟是董卓之流还是真心想要辅佐汉室,而曹操亦不晓得这伏皇后的态度,所以曹操才假言攻打冀州,事实上这只不过是一场口头上的战争!

伏皇后反问道,“高大人何为贼子?”。

当时杨奉及董承之人也被曹操请出,作为表达曹操侍汉的心意,杨奉和董承二人早年与曹操有些交情,而此时杨奉也开口问道,“孟德真有匡扶汉室之心?”。

曹操点头,算是对杨奉的回答,而躬身之后,曹操乃云,“冀州高飞如何不是乱臣贼子,劫掠圣驾于危难之间,携献帝往冀州而去,其心昭然,乃是想要做空天子,以达其意!”。

伏皇后不置可否,“陛下尚在冀州,该当如何?”。

曹操自有对策,说道,“吾欲接陛下于衮州,高飞欲接陛下于冀州,然此时之刻,献帝在冀州,皇后及百官在衮州,如此乃是朝廷不立,汉室不全,某正有一法,可以解决此事?”。

伏皇后及杨、董二臣皆奇之,问道,“什么办法?”。

曹操颇为自信的说道,“此法简单至极,但是还恐皇后及二位大人助力!”。

曹操故意的卖了一个关子,而当时便亲自写一封信往冀州高飞处送去,备言其中之事,而高飞拆开信件的时候,不禁啧啧称奇,当时郭嘉立在高飞左右,见主公异状,便问道何事,高飞便把曹操的来信递给郭嘉说道,“你且自己看!”。

郭嘉立在高飞侧身,端起信件于手,一行一行的看下去,比及目光收回的时候,云说,“这曹操竟然想要在许县与主公会盟!”。

这会盟之事,乃是春秋盛行的东西,当时诸侯国纷乱,经常是你打我我打你的,很难有空闲的时候,而那个阶段由于政治使然,所以两个或者几个诸侯国的国王便要约定一个地方,互相见面详谈战争还是和平的问题,所以这会盟既是双方相交,也是双方相较的过程,而高飞始终没有想明白这曹操和他高飞哪来的会盟的理由!

郭嘉说道,“会盟虽有蹊跷,但始终绕不过去政治利益,而显然曹操手中的伏皇后及百官之臣,便是他与主公会盟的筹码!”。

其实会盟是一件很需要考究的事情,不仅仅是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筹码高下的比较,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会盟的地段,两国会盟基本都是选在第三方国家的地盘上,才不会出现像是鸿门宴这种局面,而曹操挑选的地方乃是许县,也大有学问,这许县处在衮州与冀州相交的位置,而许县之地以县城之内一中线为划分,北城属于冀州范畴,而南城属于衮州范围,其实这个局面很不利于行政的管理,但是奈何这乃是上上任留下的历史问题,所以一直拖延至今,而曹操与高飞分别取得冀、衮二州之时,由于两人当时还没有撕开脸面,所以对于许县的问题,也是依照老传统来办的,北城归于冀州,南城归于衮州!

由于许县的位置是在特殊,便说明了这次曹操邀高飞会盟的诚意,但是曹操始终没有说出这会盟的意图,所以高飞还是在心里打鼓,问道郭嘉,“难道这曹操想要以伏皇后及百官来要挟我吗?”。

郭嘉倒是笑道,“曹操不会那么鲁笨,想必许县会盟,不过是想要与主公共享献帝之利!”。

高飞以为然,不过又问道郭嘉,“既然献帝已经在我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便应该是我高飞,吾何故要与那曹操共享献帝之利?”。

郭嘉并未回答高飞的疑问,而是转手把放在高飞身前的茶杯拿起,把茶杯的盖子捏在了手里,郭嘉问道,“主公,这饮茶之妙处,在于一沏一泡一闷,奉孝知道主公爱茶,而且这饮茶的器皿也是颇为考究的,奉孝只问主公一事,若有好茶而无好杯,食之尚为甘醇?”。

高飞摇头,坐镇冀州两年多的时间,高飞别的没学会,这饮茶的嗜好倒是培养了起来,而且茶道讲究的是一个静心慢性,颇能锻炼高飞的意志,所以高飞经常泡茶喝茶,而高飞对于茶道的研究也颇为精深,好茶,好水,好器皿,好工艺,缺一而不能成为上品之茶!

郭嘉笑道,“献帝已在冀州,犹如上品茶叶在手,而伏皇后乃是一汪好水,群臣乃是名器皿,纵使主公有绝妙的手段,缺一则不能号令诸侯,所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者,必然重立汉庭,汉庭不立,诸侯不从!”。

第二百零一章 针尖对麦芒

郭嘉的一番言论倒是深入浅出,以茶道作比喻,把一件复杂的事情说的分明,而高飞也似乎有所领悟,称道,“那这许县会盟,我是非去不可喽!”.

郭嘉又道,“不然!去则去矣,不能轻动!”。

高飞自然了解郭嘉所说之意,有道是买卖者,有买有卖,而谈判论事也是如此,不能露怯更不能掉架子,所以高飞倒是提笔洋洋洒洒,给曹操回了一封信,大意是说这高飞从洛阳归还冀州,一路艰险,正欲养身修性,不便会盟!

而曹操见得高飞此信,对左右的荀彧叔侄说道,“此乃高飞故作姿态,可有应对之法?”。

当时荀攸说道,“高飞谎称有恙,不过是拖延主公之耐心罢了,主公当言说伏皇后在衮州患病,有此为借口,高飞必然不敢耽搁!”。

曹操以荀攸所言又给高飞去信,而高飞见信之后,止不住笑道,“这曹孟德亦会耍小手段!”。

郭嘉倒是不以为意,“主公但言说已经举冀州之内群臣武将为殿下之臣,不日便要请献帝重新登记立大汉国号,此曹操必急矣!”。

一个好汉三个帮,高飞方面有郭嘉出谋划策,而曹操身旁也有荀氏叔侄,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而高飞与曹操二人的笔杆子没少费,前前后后去信数封,尽是言说会盟之事及双方谁都不肯想让的态势,最后乃是曹操在荀彧的劝说下,不与这高飞争执,略显卑躬于冀州方面,毕竟献帝与群臣的两个筹码相仿,而取重之后,还是高飞的筹码略高一些,所以曹操只能先让高飞一筹!

曹操提出会盟之事,及会盟之地点,但是时间却由高飞来定,在许县之外,有一高台,方圆颇为广阔,而人烟稀少,最重要的事情是,这许县之外乃是冀州与衮州接壤之地,互相制约,所以真若双方有什么阴谋诡计的话,另一方也不会过于被动,而把事情挑明的话,口头之争倒是比阴谋诡计重要,因为在许县之地,曹操与高飞都不可能耍出什么花招!

虽然许县会盟,曹操和高飞二人都不会对对方发难,但是有一些东西却是必不可少的,会盟之日定在当月的初五,而早在两天之前,冀州方面便有赵云领兵三万驻扎在许县北城附近,而衮州也不甘示弱,于禁与曹仁二人带领一众兵马屯于许县南城,互相呈现对峙之势,乃是告诫对方,切不可轻举妄动!

兵阵已布,会盟地点也由双方安排好,待到初五清晨,高飞身着冀州刺史官服,正冠容,肃神情,先到献帝之处作揖行礼,而后拜别献帝,上车马,领仪仗,驶往许县!

而衮州曹操也如出一辙,大都是遵守古礼,先到伏皇后处拜谢,方才领着数人成行,往许县而去!

曹操早到,已经现在许县城外下车驻马,而一阵尘埃起处,高飞也到。

由于乃是会盟之事,所以双方都只是随行百余人,而这百余人倒不都是将军军士护佑而来,有不少人只是礼仪之官,不过是为了双方充面子,讲排场之用罢了!

虽说此时的天下,占据一州一郡便可自立为山大王了,不过此刻二人乃是有大事相商,而高飞已经迎接天子入冀,所以高飞此时不敢以先前诸侯之礼自称,反而言说汉臣,高飞见曹操,便道,“汉臣高飞,幸会孟德兄弟!”。

曹操也不甘示弱,言说,“汉臣曹操,幸会高飞兄弟!”。

寒暄之词,从来都当不得真,喊你一句兄弟就会真的把你当作兄弟吗,不过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此刻是一句也省不下来,而虽然有三番五次的较量,但是既然见面会盟,所以这高飞与曹操的脸上,都没有显现出往日的你死我活!

高飞与曹操相识还算是早,当初在洛阳的时候,这俩人便心怀鬼胎的走到了一起,当时密谋于司徒王允府上,乃云刺杀董卓者,王允以其女貂蝉许配之!

而当时曹操自告奋勇,本来这王允言说先嫁女再行刺,却正和曹操的意愿,不想这个高飞横加阻拦,最后王允方才改了主意,先杀董卓再嫁女,这曹操是恨意高飞非常,貂蝉乃是天下公认的第一美人,曹操怎么不会动心,尤其是在很久之后,曹操听说这高飞把貂蝉姑娘揽入怀中,简直恨得牙根痒痒,“高飞诓我,自取佳人!”。

貂蝉之事,只是高飞与曹操众多芥蒂之中的一个,不过颇具代表性,所以不论是军事上的敌人,还是政治上的对手,以及夺佳人之恨,这曹操绝对没有理由与高飞共济一堂,商量大事,不过曹操终究是曹操,如果他的气量只能看到眼前的三步的话,那他曹操也不会被后人冠以“能臣奸雄”了。

一处宽敞的高台之上,分左右两把座椅,高飞与曹操二人携手登上高台,互相称呼,虽然明面上双方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不过暗地里却是针锋相对!就连坐在左边还是右边这一点小事,都大有文章!

曹操从南城而来,自然落座于右座,不过古人以右为尊,若是这曹操坐了右位,不是言说此刻会盟,乃是曹操尊贵,所以高飞并没有急于落座,而是对曹操说道,“高飞今日携带一班舞乐,请为助兴!”。

曹操称是,而高飞对随身一众之人说道,“奏琴瑟之乐!”。

时郭嘉与许褚二人随行,武将在左,文臣在右,分别立在高飞的身后,而高飞示意一干人走出,皆是乐师舞匠,奏乐声起,倒是靡靡之音,而早已落座的曹操倒是脸色并不自然,因为这首曲子却并不如听起来那般悠婉!

此曲子唤为《汉宫秋月》,乃是一首哀怨的曲子,说的是一个宫女在皇宫内苑的情思,而故事之中乃有一个迫害宫女的太监,为人唾恨,而这首曲子明显在影射曹操乃是阉人之后!

话说曹操的老爹曹嵩,在京师为官半辈子都没有什么名望,担任的也都是小职,而当时朝中有一名大太监为曹腾,深得圣宠,权及一时,而曹嵩希望借曹腾之力上位,便拜曹腾为干爹,而正因为这一点,曹操被其政敌称为阉人之子,不过曹嵩不认曹腾为干爹的话,曹操也不能与四世三公之家中的袁氏两兄弟为发小!

而曹操在朝廷之中的起步也颇高,也是瞻仰了不少他那位太监爷爷的光,然而此事究竟难登大雅之堂,所以曹操最恨旁人言说此事,正当曹操脸色难看的时候,其身后的荀彧说道,“高大人为我家主公奏乐,情谊甚矣!肯再奏一曲否?”。

荀彧此言,倒是显得是高飞为曹操执牛耳,所以高飞喝令止住奏乐,而曹操也脸上平复,说道,“谢高兄弟为我奏乐!”。

高飞不露脸色,不过他从北城而来,落座于左位也是应该,虽然比曹操矮上一头,却已经已经在《汉宫秋月》之中找补回来了。

当时荀彧立在曹操右侧,左侧乃是一独眼将军,正是夏侯惇,而荀彧当时从袖口之中抽出纸笔,以毛笔入口润墨,乃在纸上写到,“六月初五,冀州刺史与我家主公会于许县,高大人为我家主公奏乐!”。

荀彧自当史官,挥笔而就,当时高飞听得此话,脸色不悦,而郭嘉见到此势,乃云道,“所奏之曲乃是《汉宫秋月》”。

其实荀彧与郭嘉二人,都是在为自家主公争面子而已,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利益,但是古人视名为命,所以也就合情合理!

当时曹操朗声一笑,“你我兄弟多年未见,何不以酒叙旧!”。

当即曹操便命人呈上一樽美酒,而曹操自嘲道,“兄弟不会以为我这酒中有毒吧!”。

高飞笑声更大,“曹孟德乃是世间英雄,安肯下毒,且对饮一杯!”。

高飞与曹操二人杯酒下肚,郭嘉随即对随行之中喊道,“史官可记,衮州曹操为我家主公献美酒!”。

当时夏侯惇立在曹操身后,以左眼怒瞪郭嘉,而许褚见得此状,哪里肯想让,以更恶的神色回应,一时间,双方的文臣武将倒是有先打起来的意思!而高飞笑道,“某之家臣,礼数不周,让孟德兄弟见笑了!”。

曹操亦言,“虽为家臣,实为汉栋,高飞兄弟招揽的好人才啊!”。

“孟德说笑了!依我之看,孟德兄弟身后二人方才是国士无双!”,高飞倒是与曹操有说有笑,全然不像身后之人那般剑拔弩张,当然屁股决定脑袋,不是郭嘉和荀彧二人沉不住气,而是高飞与曹操二人用身后之人,演化成血雨腥风的交手,不是有大谋略者,做不到此处!

繁言休讲,其实高飞和曹操明争暗斗到如此,不过是为了后面谁人占最大之利,所以说,群枪舌战只是前戏,真正寸步难让的对峙还未开始,不过曹操倒是点到,“献帝之于冀州,可安好?”。

高飞笑声戛然而止,“献帝之安好与否,全然不用孟德兄弟扰心!高飞自有担当!”。

曹操笑道,“然孟德以为,袁翎儿姑娘之安好与否,亦不相关于高飞兄弟吧!”。

曹操一眼看中了高飞的弱点,而如曹操所料,高飞神色一怔,不过转瞬便消失了,继而是爽朗的笑声,“袁翎儿安好与否,自然不关我高飞事情,孟德兄弟应该去对袁术那个老家伙言说!”。

第二百零二章 握手言和

见高飞大笑,曹操也笑,“是孟德糊涂了,看来那袁翎儿的性命也只能是交给袁术之手,然而此时袁术已经在寿春称帝,孟德既为汉臣,如何肯归还其女,不若杀之,以绝后患!”.

高飞笑道,“一介女流,杀之无益,何故枉害性命!”。

听得高飞此言,曹操已经在心中断定,这个袁翎儿定然是高飞的软肋,而在点出之后,曹操也顾左右而言它,说道,“献帝圣驾已在冀州,不知高飞兄弟作何打算?”。

“献帝既已被迎,吾高飞当重振汉室,尊献帝圣驾,设朝堂,立宗族,以天下为己任,难道我高飞之心,孟德兄弟还有怀疑吗?”。

曹操笑道,“我知高飞兄弟之心,天下群雄何知?且不闻当初董卓新入洛阳,也是标榜扫清十常侍作乱,待到十常侍尽皆身死之时,董卓如何作乱忤上,难道高飞兄弟还不清楚吗?”。

高飞怒色,“孟德岂敢把我与董卓作比?”。

曹操正色道,“我知兄弟非此人,天下群雄不会把兄弟视为董卓之流吗?想必如今之时,肯与兄弟交心者,只有我孟德一人!”。

高飞也笑道,“知我者孟德也!不过孟德兄弟所言者多,难道只是为兄弟担无妄之心吗?”。

曹操举杯对酌高飞,继而说道,“献帝在冀州之内,难道不念想伏皇后其人?”。

兜了一个大圈子,现在总算是要入题了,高飞早就料想到曹操所言者何,便应答道,“如今朝廷未振,献帝所忧心者甚,纵是忧心伏皇后其人,亦不敢置于天下之前,还有孟德兄弟安肯遂天子心愿?”。

曹操作惊恐状,“高飞兄弟此言差矣,非是孟德不送伏皇后归于冀州,与陛下相见,实乃是伏皇后身体抱恙,不宜车马劳形,所以孟德才挽留伏皇后其人于衮州之内安养,也算是孟德对汉室之心意!”。

曹操入题,高飞发难,曹操推脱,高飞见招拆招!

“伏皇后有恙,不会百官亦在衮州之内生恙吧?”,高飞敬酒于曹操,双方皆高举酒杯,再以长袖遮面,继而一饮而尽!

曹操解释道,“伏皇后有恙,百官亦不会全部有恙,只不过是百官见伏皇后难以离开衮州之内,所以甘愿驱驰在凤体左右,不过如今献帝陛下已经早入冀州,得高飞兄弟辅佐,群臣及伏皇后诚宜归于陛下左右!”。

曹操不会把此等便宜白白送给高飞,果不其然,曹操接着说道,“不过这,不过这百官及伏皇后一行,人数颇重,恐有失啊!”。

“孟德兄弟以为会有何失?”。

曹操一声奸笑,笑而不语,反倒是以杯中之酒横亘胸前,作畅饮状,而此时曹操身后的荀彧倒是说道,“高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主公所担心之事,乃是寿春袁术!”。

既然是荀彧发话,高飞是不能回答的,所以郭嘉说道,“袁术远在寿春,有何担忧?”。

荀彧回答道,“请问冀州,尊奉献帝之后,如何应对袁术!”。

“忤逆之臣,人人得而诛之,我家主公既然尊奉献帝,定然要以汉室之名,出兵讨伐袁术!”,其实荀彧的意思,郭嘉早就明白,不过这种关头,他却不能服输,服输便是输掉了冀州的面子,输掉了主公的面子!

这个时候曹操一杯酒饮尽,面色欣喜,说道,“既然高飞兄弟要出兵讨伐袁术,不知有何计策,又有几分胜算?”。

高飞笑道,“如此之事,却不劳孟德兄弟担心,某自有办法!”。

曹操面色未改,示意身边的夏侯惇从怀中端出一物,曹操接过之后,递与高飞,说道,“请高飞兄弟见一见此物!”。

一个小小的包袱包裹之下,亦不会有什么鬼怪,所以高飞接过之后,便打开包袱一看,只有一根簪子,及一封书信!

最先被高飞看到的乃是一根簪子,古人惯用簪子,不论男女,不过这男女所用的簪子倒有区别,而高飞一眼便看出了这簪子的蹊跷,这不仅仅是一根女人用的簪子,而且还是袁翎儿头上所戴之物!

高飞瞬间便了然了,这曹操乃是在威胁高飞,而之前这曹操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似乎高飞以献帝在手,便占据了先天之优势,殊不知这曹操手里的伏皇后及百官之筹码亦不轻,不过曹操并没有一开始就发难,而是一直在旁敲侧击,而最后一刻,他终于把袁翎儿这个这个筹码显露出来!

高飞暗自一笑,“这是何物啊?”。

曹操并未回答高飞之话,反而示意到还有一份信件,而高飞放下簪子之后,便去拆那信封!

曹操之所以会把一根簪子和一封信当作自己的王牌,其实也是看透了高飞的为人,虽然高飞故意不知簪子的事情,但是哪里能够骗得曹操,而曹操当然明白这高飞会有装糊涂的招数,所以他便用到了那封信!

信件并不是袁翎儿所写,而袁翎儿神志不清,也写不了信,这信件乃是曹操从袁术的手里截获的。

这袁术早知道献帝已经被高飞接去冀州,怒气不已,而且前番派去的纪灵又大败而归,只剩下他一个光杆的将军,跑回了寿春地界!

袁术盛怒之下,便意欲起兵直取冀州,一劳永逸,而有幕僚谏道,“陛下,臣听说袁绍与那高飞素来有仇,不若书信一封,往河北而去,邀袁绍一同发兵,直取高飞!”。

袁术以为然,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同宗的兄弟,便当即提笔书信一封往河北而去,乃云,“为兄恨冀州高飞久亦,今日其更是掳掠吾女,怒不可遏,请本初与兄长一同发兵,共戮高飞!”。

袁术并没有以天子自称,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脾气,所以言辞之中,谨以兄事言之!

却说袁术往袁绍送去的这封信件,并没有抵达到袁绍的手里,反而在半路上被曹操截获,而曹操把这封信原封不动的送给高飞观看!

时势一乱,像是这种你打我我打你的事情便屡见不鲜,所以谁和谁合伙,谁和谁毁盟也都是常事,不过当高飞看到这袁氏两兄弟要联手对付冀州的时候,脸色还是不自然的怔了一下,这两兄弟的实力都不弱,要是在兵合一处,那岂不是虎生双翼!

曹操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出自己的价码,而高飞倒是了然,谁都想要占据献帝为己用,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止是郭嘉能够看出来,荀彧亦能看出来,而此时高飞与曹操二人对坐于许县之外,显然双方都没有吃掉对方的本事,既然吃不掉对方,与其两败俱伤,不若双方共赢!

高飞微微一笑,“献帝在冀州,皇后在衮州,冀、衮二州比邻,某高飞与孟德又以兄弟互称,孟德兄弟要送伏皇后及百官归于冀州,高飞以为太麻烦了!”。

曹操“咦”了一句,说道,“不知道兄弟是何意思?”。

高飞笑道,“吾有一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但说无妨!”。

接过曹操的话头,高飞便说道,“许县之地分属冀、衮,今日不若你我兄弟单把许县拿出,重作城都,某迎接献帝于许都,孟德兄弟迎接伏皇后及百官亦到许都,你我兄弟二人共同辅佐献帝,重振汉室,可好?”。

曹操大笑道,“兄弟不是说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高飞起身说道,而曹操亦起身,两人把酒对酌,一时间意气风发!

对于现在这个局面,郭嘉与荀彧二人早就料到了,不过虽然事情的结果已经被此二人算尽,不过这过程倒是有些出入,毕竟福祸难料,变数甚大!

高飞之所以在看到那封信件之后,便态度大转,其实不过是就坡下驴而已,袁术能够与袁绍联兵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那这袁术加上袁绍的实力实在惊人,不过这种事情的概率比彗星撞地球的概率还要小,如果这两兄弟能够轻易便握手言和的话,他们便不是袁术与袁绍了!

献帝在高飞手里,伏皇后及百官在曹操手里,所以高飞和曹操对峙谁都捞不到便宜,而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两人合作,献帝与群臣共在一起,才是汉室将立,而汉室一立,方才能够号令诸侯,而如今的局面便好似战国时代的周天子,虽然周天子的命令不太好使,但是谁有忤逆之举,便有了对方口诛笔伐的借口,而高飞和曹操二人,看重的便是此处!

许县之会盟,还是可以说相当的顺利,而高飞和曹操敲定合作之事宜,后续之事便由郭嘉与荀彧二人协商,尽皆琐事,尽皆细节,虽然有点费脑筋,但却马虎不得!

当时袁术见袁绍久无动静,便又去了第二封信,而第二封信去了多日之后,仍然不见袁绍回信!袁术大失所望,喝道,“本初不堪用!吾携淮南之力,定要攻破冀州城池!”。

袁术给袁绍去的第一封信乃是被曹操截住了,所以袁绍并不知晓,不过这第二封信却没有被曹操截去,倒是顺利的到了河北袁绍的手里,而当时袁绍却没有功夫搭理他这个傻大哥,袁绍尚有一个迫在眉睫的敌人要去对付,原来此刻河北之地也并未维稳,幽州的公孙瓒已经觊觎袁绍颇久!

第五卷《英雄四起》完,请看下卷《烽火幽州》

第二百零三章 左右丞相

许县之会盟,高飞与曹操二人确定共赢之事,当即便有冀州和衮州两方面的人马出现在许县之内,盖造宫室殿宇,立宗庙社稷,修葺城郭府库,一应俱全,数日便已经备好!

而高飞去献帝之处禀报,曹操到伏皇后之处传达,献帝与伏皇后二**喜,欣然从谏,而及时之后,许县改名为许都,为大汉之都城!

数日之后,高飞携领献帝,曹操携领伏皇后及百官,到得许都之内的宫殿之内,而献帝得见伏皇后,当时便有垂泪,而伏皇后止之曰,“如今重振汉室,陛下却不可如此!”.

献帝以为然,而当即群臣拜谒,而高飞与曹操二人立于献帝左右两侧,似乎颇为得意!

献帝能够安好无恙的从洛阳险境之内脱出,全赖高飞之功劳,所以现在功德圆满,献帝便要行册封之事!

献帝身着五爪金龙袍,头顶珍珠玛瑙帘,脚蹬金丝百花靴子,坐立于龙椅之上,而身旁还有一个次位,乃是伏皇后之躯,献帝接受百官的朝贺之后,便说道,“此刻汉室重立,全赖高飞与曹操二人之功,应当敕封,不知两位爱卿所求者何?”。

高飞躬礼道,“愿领武安侯,自许左丞相!”。

曹操也道,“愿领武平侯,自许右丞相!”。

献帝允诺,而意欲在敕封杨奉及董承之人时,却被高飞和曹操二人拦住,共同劝说,“陛下身体劳累,诚宜休息!”。

献帝原本喜悦之色,被这高飞与曹操二人一言,便面露犹豫,倒是一旁的伏皇后谏道,“陛下劳累,且去歇息!”。

献帝无奈之下,便由伏皇后搀扶而下,往后宫而去,比及献帝身去之时,整个朝堂之上便全有高飞与曹操主宰!

高飞封郭嘉为侍中尚书令,封赵云,许褚二人为将军,封徐晃,华雄为中郎将,封张辽,张颌,高顺三人为都尉,但凡是冀州所部,皆有封赏;而曹操也是如出一辙,单独了册封了衮州所部,唯独落下了一班群臣,而杨奉和董承二人见得此状,有心不已!

其实今日之朝堂,倒不是献帝之喜事,乃是高飞与曹操二人立威的日子,暂时之状,此二人共居朝堂,分别为左右丞相,不过彼此都在暗中培养着自己的嫡系,互有敌对,互有制约,之所以定许县为许都,便是取此中意思!

且说在献帝本是满心欢喜,却突然遭受一盆冷水,便抑郁道,“朕以为高飞与曹操乃是国家栋梁之才,不想却与董卓无异,为之奈何?”。

献帝身边只有伏皇后,谏道,“陛下暂时勿思此事,如今之状况已然比当初左右奔逃之状好上许多,况且朝中还有无数老臣,汉室不颓矣!”。

听闻伏皇后之话,献帝方才略感安慰,与后共进寝宫!

有高飞与曹操二人在朝廷之内,这献帝也不剩下多少实权了,所以朝中大事,皆先禀告左右丞相,然后方能禀奏天子,而高飞与曹操二人倒是表面和善的很!

冀州与衮州为盟,所以高飞与曹操也是表面功夫作足,不过此二人每日往返于许都与自己的州县之内,虽然繁琐,却并无事,而高飞和曹操双方也都各自有人渗透到朝廷之中,献帝之旁,所以现在的高飞和曹操,乃是心怀鬼胎之兄弟!

却说此时的寿春城中,袁术听闻冀州高飞与衮州曹操联盟之事,大怒不已,当下拜张勋为大将军,统领十五万大军,分七路共征讨高飞与曹操。

第一路乃是大将张勋居中,第二路乃是上将纪灵居左,第三路乃是上将陈纪居右,第四路乃是雷薄在前,第五路乃是陈兰在后,第六路乃是刘勋左翼,第七路乃是桥蕤右翼,各领部下健将,即日启程。

话说袁术所在之地,乃是淮南,临近江东,依附长江,乃是富饶之地,所以这袁术的家底也算殷实,派遣十五万人马及军中粮草,去征讨冀州衮州。

话说这纪灵从广平县逃脱的时候,弄得是灰头土脸,最后又跑回了寿春之地,面见主公袁术,袁术对纪灵死颇为失望,两次三番,非但没有杀了献帝救出公主,反而次次折兵败将而回,袁术怒气不已,便要惩治纪灵之罪!

而袁术即刻兴兵攻打冀州衮州,军中又实在是用人之际,便允许纪灵将功赎罪,而纪灵亦是感恩戴德!只不过雷薄的脸色到并不太好!

话说高飞与曹操在许都之内,听闻袁术发兵而来,群臣惶恐不已,而高飞笑道,“这厮分明就是来讨打的,正要寻他,却自己撞了上来!”。

曹操矣笑道,“有一计,可先去袁术之威风!”。

其实曹操的想法高飞已经猜到了,如今献帝已经在许都之内,如此大好的招牌不用上一用,便真的是Lang费了!

而借用献帝之名,所驱使之人,也是合适之人,徐州之内,小沛之中,有一人名为刘备,自云乃是中山靖王之后,与献帝乃是同宗,驱驰此人当为最好!

高飞与曹操二人作天子诏一份,乃命令小沛刘备驱兵迎击袁术,而诏令抵达小沛之地,刘备接旨之后,见得诏令所书,不禁皱眉,“天子谓我此事,如何是好?”。

关羽和张飞二人尽皆在立在刘备身旁,糜竺见主公手握诏令,面露难色,便询问何事,刘备以诏令相看,糜竺说道,“此乃是教主公深入险地,袁术以十五万大军起于寿春,兵分七路,上将数员,以我等小沛之兵马,如何抵挡?献帝分明是要置主公于死地!”。

刘备道,“以刘备去敌袁术,实在是以卵击石,不过献帝诏令已下,玄德身为皇室之亲,安能不从献帝之令?否则便为逆臣!”。

张飞在一旁说道,“什么鸟皇帝不皇帝的,大哥落难的时候也不见那皇帝念及宗亲,如今大哥却要以那鸟皇帝之命为尊,安有如此便宜的买卖,依洒家之间,不用去那理会那鸟皇帝,亦不用理会那鸟袁术!”。

刘备止住张飞之言,厉声道,“此等逆言,不可乱说!”。

张飞见刘备有愠色,不敢多说话,便一个身法拽着一柄丈八蛇矛,走了出去!

这时关羽说道,“大哥勿扰,三弟就这么一副脾气,大哥不要见怪!”。

刘备叹道,“吾非为三弟之言忧心,而是实在不知该不该尊奉诏令?”。

第二百零四章 借刀杀人

刘备正在为天子诏令忧心不已的时候,徐州城内的吕布也听说此事,急忙召来陈宫,对其说道,“天子诏令,命刘备前去抵御袁术,此乃是一个大好机会,等那刘备率兵出小沛抵御袁术之时,某正好拿下小沛城,教那刘备再无去处!”。

陈宫听闻吕布此话,倒是说道,“将军不可!”。

吕布狐疑道,“有何不可,留着刘备迟早是个祸害,难道先生不怕养虎为患!”。

陈宫谏道,“小沛为徐州之前阵,将军若取小沛,刘备前无去路后无归处,定然往袁绍处投奔,以刘备之心,定然会说袁绍来攻徐州,倒是自取其祸,不若留着刘备,为将军守徐州!”。

吕布略有思虑,又说道,“想要留住刘备,难矣!天子诏令已下,刘备乃是皇室宗族,定然会领兵抵御袁术,想那刘备只有多少兵马,如何能够敌过袁术,还不是要败军而回,或者投奔他处?”。

陈宫倒是不以为意,“难道刘备既知不敌,还会出兵?”。

“那刘备会违抗圣旨?”,吕布思虑道。

而陈宫回首,“怕是此时这刘备已然称病不出了!”。

陈宫所料并没有作实,刘备在小沛之地没有称病不出,也没有违抗圣旨,反而是厉兵秣马,正欲出击!

刘备带领小沛之地两万余兵马,倾巢而出,关羽、张飞二人具随,当时袁术所部已经出了淮南地界,开赴豫州之内,盘旋在颍川之地!

颍川隶属豫州,而袁术的七路大军一到豫州境内,袁术便命令豫州刺史孔侑出城迎接,孔侑其人,胆怯于袁术的yin威,便遣送粮草辎重与袁术,而袁术有意封孔侑为太尉,命其在豫州之内,统筹七路军马粮草,而孔侑虽然胆小,却也不敢背弃汉室,为袁术手下之臣,当场拒绝,而袁术脾气火爆,当即命令大将张勋率领一众兵马攻城,而孔侑不能抵挡,又恐连累城中百姓,便拔剑自刎!

袁术听闻孔侑在城墙之上拔剑自刎,乃笑道,“无胆匪类,敢自刎不敢称臣,老刘家的汉室是你亲爹吗?”,袁术转而一笑,“你给人家当儿子,人家还不认你呢,不过有我袁术在,不日便送你们君臣团聚!”。

张勋的攻城军马并未停止,而豫州守城之军,见孔侑已死,便纷纷投靠袁术,而袁术大喜,谓之左右曰,“此乃征战之喜兆也!先得一城!”。

袁术拿下豫州之后,乃令军士在城中大肆砍杀百姓,以作快慰于袁术,袁术乃昭告天下,“但有不从者,皆如豫州,皆如孔侑!”。

正待袁术沾沾自喜之时,有人来报,说是城外有一支军马赶来,袁术意外,亲自出军观看,只见到十里之外的草莽之中,有一支一两万人的军队,而军队之中挑开一面旗帜,上书一个红字的“刘”。

袁术嗤笑道,“还真有学这个孔侑的,也不怕死啊!”,正在袁术鄙夷之时,对方军中走出三人,尽皆英勇不凡,为首之人乃是一个玉面将军,双耳垂肩,其身后有两人,一人面如重枣,一人黑如灰炭。

袁术啧啧笑道,“不自量力尔!”。

当时走出那三人速度也快,须臾之间便到了袁术军阵之前,未等袁术发声,其身边的大将张勋便厉声说道,“汝乃何人,意欲何为?”。

那玉面将军,手里持着双股剑,正色道,“某乃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是也!今日奉天子诏令,特来擒杀你袁术,还不速速就擒!”。

纪灵亦身在袁术之旁,乃大声笑道,“就凭你们三个,乃是做梦!”。

刘备喝道,“袁家世代承蒙皇恩,四世三公之名,何其显赫,汝竟然不思报效汉室,竟然胆敢忤逆称帝,天理不容,某小沛刘备,领徐州刺史吕布将军之命令,取汝首级!”。

当时袁术听闻吕布之名,不禁一抖,这时纪灵乃说道,“陛下勿扰,量他吕布不过一三姓家奴而已,何其惧哉!某纪灵先诛杀此三人,在闯入徐州,取下吕布之头颅与陛下!”,话及出口,这纪灵便挥舞着一柄三尖两刃刀,去取刘备!

刘备并未动手,其身后的关羽关云长,挺着青龙偃月刀来战纪灵,二人马上交战数十回合,胜负未分,这时张飞亦要驱马而来,而关羽及时抽身回马,大叫道,“此贼不可敌,哥哥诚宜撤退!”。

刘备也不恋战,见得关羽败马而回,亦招呼三弟张飞及身后众军士撤军,而纪灵见状,大喜,正欲追兵,而袁术止之曰,“穷寇莫追!”。

有袁术发话,纪灵自然不敢自作主张,不过这纪灵真有这么本事吗,竟然可以把关羽打败?

其实纪灵三番两次在高飞处吃得大亏,已经很让袁术失望,所以纪灵便打算借着这次征讨冀州之机,重振威风,也好在袁术那里找补回一些面子,所以这纪灵处处逞先,以望立功,继而见得这刘备三兄弟杀来,便自告奋勇杀敌,其实上场之前,这纪灵的心里也是没底的,刘备三兄弟的名声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当年在虎牢关之下,三英战吕布的佳话也没有少传,所以纪灵以为对方定然是个硬茬子,没成想,这关羽也是个软蛋,数十招之后,便领兵败逃,倒是令纪灵颇感意外,不过大战已胜,纪灵的神色倒是喜出望外!

一旁的雷薄见得纪灵大胜,乃讥讽道,“纪灵将军如此便轻易取胜于关羽,陛下定然是一位其中有蹊跷,所以才不令将军追击的!”。

纪灵反驳道,“妄言之论,是本将军武力超凡,那关羽确实难敌,方才领兵败退!”。

袁术见得纪灵大胜,虽然有喜色,但是亦有愁容,乃说道,“那刘关张等人若是吕布遣来,可如何是好,世传温侯吕布勇猛无双,安能敌之!”。

纪灵大笑道,“陛下勿扰,适才雷薄之言,乃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依我看,那吕布也不用高看,某既然能败关羽,亦能擒下吕布,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纪灵愿意领兵往徐州而去,擒下那无双吕布,也教世人知晓陛下之威名!”。

纪灵大言不惭的吹嘘了一番,却吹到了袁术的心坎里,与其留下吕布为患,不如先发兵徐州,乘胜出击,再取冀州,到时候天下既定,便都谁自己姓了袁!

“好!既然纪灵将军有此心,七路大军先发徐州,先杀了那吕布!”,袁术的神色突然转晴,似乎颇受纪灵之言之鼓舞!

当下大将张勋便谏道,“行军打仗之事,岂可儿戏,怎能凭借一人之言,便改换战略?”。

袁术怒道,“难道兵发淮南之时,朕曾想要取下豫州吗?豫州孔侑不识情势,所以攻之,这吕布亦然!”。

张勋自知难以劝动袁术,便叹息道,“谨遵陛下之命!”,继而十五万大军,依旧七路而下,不过路程一转,往徐州而去!

却说这刘备率领着二弟三弟及众军,却往豫州之内汝南而去,当时张飞便问道刘备,“我说哥哥啊,为何要让二哥佯败于纪灵那厮,依我之看,那厮太张狂,洒家就应该一刀砍了他!”。

这个时候关羽倒是笑道,“大哥之意,你却不明,当时献帝之诏令要以哥哥抵御袁术之军,想那袁术手下十五万兵马,如何敌得过,所以哥哥便想出了此计谋,既不忤逆圣意,也不用在袁术军前作炮灰!”。

张飞还是不解,“什么计策啊?”。

这个时候刘备倒是发话,“借刀杀人之计!”。

原来这刘备早就预谋好一切,当时陈宫在吕布身边所言,刘备必然会称病不出,不过倒是陈宫小瞧了刘备其人,刘备不但出兵伐袁术,还浩浩荡荡的行军,待到与袁术对峙的时候,刘备故意激怒于袁术,还口口声声抖出乃是吕布命令其来攻战,而刘备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袁术往徐州吕布处引去,所谓借刀杀人便是如此,刘备不但化解了自己的险境,还把刀锋引向徐州,正好坐山观虎斗,倒是一箭双雕,正好报了当日吕布夺城之恨,没有准的话,刘备还能复得徐州!

谋划已经定下,所以刘备此行,注定只是要装装样子的,而之所以教关羽败于纪灵之手,不过是助战袁术军中之气焰,也教他们小瞧了吕布,正好两败俱伤!

刘备率众往汝南而去,而袁术带领大军星夜奔袭徐州,在徐州之内,有人报知陈宫,说刘备已然带兵抵御袁术去了!

当时陈宫听闻此言,神色陡然一震,随即问道,“刘备的家眷还在小沛否?”。

那人回答道,“刘备之家眷已然不在小沛!”。

陈宫暗骂道,“中刘备之计也!”,果不其然,须臾之后,便又有人来报陈宫,说是袁术率领十五万大军奔赴徐州而来!

陈宫当即脸色陡然一变,不容思虑,便去寻将军吕布,而吕布当时还左手美人,右手美酒呢!

陈宫喊道,“大事不好矣,将军速清醒!”。

吕布喊道,“有甚么大事,且让奉先先饮此杯!”,继而转首对左手的美人说道,“美人!来陪将军喝一个!”。

陈宫哪里有功夫放肆吕布饮酒作乐,便大声喊道,“袁术攻城矣,朝不保夕!”。

第二百零五章 陈宫御敌

吕布正沉溺于酒色之中,猛的听闻陈宫之言,神色大惊,手中的就被陡然落地,摔的粉碎,“公台所言者何?”。

陈宫正色道,“刘备携家眷已去,袁术遣七路大军来攻徐州!”。

吕布确定自己没有醉酒,而陈宫亦没有胡言乱语之后,方才面露难色,“那袁术不是要去取冀州,怎会来我徐州?”。

陈宫笑道,“定然是刘备搞的鬼,陈宫小觑了刘备之人,以中其计!”。

“为之奈何?”,吕布问道陈宫,而陈宫回答道,“某已经打探清楚,那袁术遣七路大军来取徐州,第一路张勋取徐州主城,第二路纪灵取小沛,第三路陈纪取沂都,第四路雷薄取琅琊,第五路陈兰取碣石,第六路刘勋取下邳,第七路桥蕤取浚山,七路军马,日行百里,袭掠而来!”。

徐州之境,乃分为上述七地,尽皆被袁术发兵而来,可见这次徐州真的危险矣!而陈宫尽述其险,不言应对之法,倒是令吕布心急不已,“却问公台,可保徐州乎?”。

陈宫笑道,“某有一计,可保徐州无虞!”。

“但听其言!”,吕布见陈宫早有对策,方才略有放心。

陈宫卖关子说道,“此计尚需一人,放才能行,而此人乃是徐州城内别驾——陈登!”。

吕布急招陈登而来,原来这陈登乃是徐州旧吏,先跟着陶谦混,后来徐州城易主,这陈登便跟着刘备,而后吕布代刘备而得徐州,这陈登亦跟着吕布手下,正是一棵草,风哪里吹它哪里倒,不论谁为徐州之主,这陈登总是以不变应万变!

当下陈登被召唤而来,陈宫问道,“汝与刘勋、桥蕤等人相识否?”。

陈登答道,“少小相识,久有联系,互以兄弟相称,不知军师所问者何事?”。

吕布见状,大怒道,“刘勋与桥蕤二人来取我下邳、浚山之城,汝为内应乎?”。

陈登当下大呼曰,“将军冤枉,陈登尚不知晓其事!不知其事!”。

吕布正欲杀了陈登,却被陈宫拦住,其实吕布误会了陈宫此番相问的意思,不过吕布欲杀陈登,倒是颇符合陈宫之意!

陈宫挽起陈登之手,乃云,“陈大人自然不是敌军内应,但是刘勋、桥蕤二人确实来攻我城,不知陈大人有何妙计否?”。

陈登的脑门上冷汗直冒,生死须臾之间,说的便是此等情况,很有可能因为一言不对,便招惹至杀身之祸,陈登颤巍巍的说道,“某与此二人乃相识,当……当作说客,劝此二人归于将军!”。

吕布闻言,说道,“此话当真?”。

陈登跪地拜曰,“绝无二言,即刻出发!”。

当即这陈登便出了徐州城,而家眷尚且未安顿,便往下邳而去,而此刻,陈宫之心中也早有打算了!

陈登一出徐州城,便大汗湿透,回首望去城中,虽然略有心悸,不过家小还都在城中,这陈登也奈何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往下邳而去!

陈登之人,亦不是无用之士,但看这陈登能够在陶谦、刘备、吕布三人之下,尚且事于徐州之内,便知道此人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尤其是一张利嘴,而陈宫看重陈登,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陈宫有把握这陈登可以带来好消息!

果不其然,这陈登到了下邳之地,便凭借一双伶牙俐齿,说服了刘勋,而刘勋联系于浚山桥蕤,相互约定起兵反叛袁术,到时候以火为号,与吕布将军起兵相应和也!

当时陈登把消息传于吕布之处,陈宫大笑道,“虽然刘备意欲借刀杀人,但是吾不遂其意亦!今日便凭徐州之力,便可大破袁术!”。

吕布然陈宫之计,当即兵分五路,臧霸引兵去小沛,乃敌纪灵;陈宫亲自引兵往沂都,去敌陈纪;成廉引一军去琅琊,乃敌雷薄;然后是魏续和宋宪二人共领一军马去碣石,敌陈兰;而吕布亲自一军出大道,敌军大将张勋,而余下者,尽皆守城!

吕布率领一万军马,出城外三十里下寨,而张勋自知难敌吕布,便退兵二十里,等待四下接应军马赶来。

当天入夜之后,刘勋与桥蕤二人分兵到处放火,其他各路袁军大乱,而刘勋和桥蕤二人,佯装败退之兵,撤往张勋大营,而张勋起兵接应之,不想反被刘勋和桥蕤二人杀入,一时间,张勋难以抵挡,军阵大乱,继而吕布见状,哪里肯让,随即调谴全部军马,借着刘勋、桥蕤之势,掩映杀入张勋大营之中,张勋已知败绩,望风而逃!

吕布率领军马追杀至天明,正好撞见纪灵的接应之兵,正欲相战,而纪灵亦大言不惭,手举着三尖两刃刀,似乎取下吕布之性命就在须臾之间,而此时,刘勋与桥蕤之军马也撞出,这纪灵见对方势大,便不撤军而走,吕布自然不会相让,正好乘胜追击!

吕布追击纪灵,越过一座山峰之后,突然面前闪出一队军马,打着龙凤日月旗幡,四斗五方旌帜,一座黄罗销金伞盖之下,乃是袁术身披金甲,腕悬两刀,立于阵前,大骂道,“吕布,你这个背主家奴!”。

吕布大怒,挺着画戟直取袁术,而袁术身旁早有大将张勋,便命迎战,吕布大笑道,“吾戟下死鬼也!”,随即方天画戟作挥舞状,劈头盖脸朝着张勋而去,而张勋见吕布神勇,哪里敌的过,手里的长枪被砍断之后,便败退而回!

当即袁术大喊道,“吾上将纪灵在耶?”。

纪灵本被吕布撵的满山跑,正好在这山麓之后,撞见了主公袁术,当时袁术一呼,纪灵便出马道,“上将纪灵在此,为主公杀敌!”。

袁术大呼道,“杀了吕布,朕有重赏!”。

纪灵领着袁术之命,便挺着三尖两刃刀而出,待到吕布面前之时,见得吕布威风凛凛,早有怯意,手中三尖两刃刀未及出手,便听闻吕布大喝一声,“无名之辈,安敢在吕布吕奉先面前逞能,杀汝如草芥!”。

当即纪灵一惊,坐下之马更是双目怒睁,竟然被吕布一声大吼给吓死了,正是无能之辈敢英雄,英雄却把马吓疯,未知纪灵性命如何,且看下章!

第二百零六章 吕布射戟

纪灵还未出手,坐下之马已然眼目蹦血,口鼻流喇,已然瘫软倒地,当时纪灵大喝一声,翻身下马,手持三尖两刃刀,一个飞身,直取吕布!

吕布并未出手,只是胯下追风赤兔马怒嚎一声,前蹄飞出,若咆哮之状,一时间,赤兔马以马蹄踢在三尖两刃刀的刃口上,而纪灵身子后倾,竟然难以抵挡住一匹骏马之气力!

吕布大笑道,“武将分九流,依奉先之看,纪灵将军已然不入流矣!”。

纪灵大怒,脸上神色难掩,正欲放手再战,但是望见吕布坐下的赤兔马都如此厉害,纪灵自知不是对手,便大喊道,“汝仗骏马之威,可敢下马与我一战?”。

吕布大笑未止,当即手中的方天画戟飞出,一下子插在了纪灵的面前,而吕布陡然一个身法,从追风赤兔马马背之上,忽的一跃,立在方天画戟的刀尖上,而脚下招试已出,把纪灵手里的三尖两刃刀早就踢飞了!

纪灵身子陡然的一颤,忙不迭的反身而逃,这个时候有身边的副将,给吕布扔去了一副弓箭,吕布双手接住一人长短之大弓,信手拉满,羽箭飞出,正朝着纪灵的后心上射过去!

当时张勋在一旁看的分明,乃大呼道,“纪灵将军,身后有箭!”。

纪灵逃跑不及,又听闻身后有箭,已然暗呼道,“吾命休矣!”,而此时张勋也在一旁,拉满一支劲弓,陡然射出,张勋之羽箭与吕布之羽箭撞个正着,不过张勋的气力哪有与吕布一比,所以吕布射出之箭,依旧奔赴纪灵而去,就在纪灵暗呼之时,一支翎红羽箭,正好射在了纪灵奔逃的脚面上!

纪灵陡然回身望去,正见吕布又拉满长弓,欲射第二箭!

原来这张勋之箭矢虽然没有抵挡住吕布之箭,但是亦使吕布之箭偏离方向,所以并未射中纪灵后心!

纪灵见吕布又欲射箭,乃大呼道,“暗箭伤人,不是英雄!”。

吕布大笑道,“对付汝等鼠辈,不劳本将军出手!”,当下臧霸、魏续之人已然赶来,驱兵而战,且说这袁术见得张勋既败,纪灵又败,乃急令全军军马涌出,意欲以人数之优,再战吕布!

见得吕布手下副将追来,这纪灵倒是不复奔逃,继而挺着三尖两刃刀,来战臧霸,臧霸使着一口长枪,与纪灵战至数十个回合,不见胜负,而此时纪灵方才知道自己之能,竟然连敌吕布手下一副将亦难矣!

臧霸久战纪灵未下,吕布恐战情拖延又生变化,便扯着一柄长弓,急身掠出百步之外,以弓身为武器,一下子扣住了纪灵的脖子于弓弦之中,反手用力,已然勒住了纪灵的脖子,片刻之内便能取纪灵之性命,而此时,前番以箭抵挡吕布之张勋,亦满弓射箭,意欲趁吕布大战之时,偷袭吕布薄弱之处!

不想吕布已然发现暗处张勋欲射之箭,忽地双手失力,不理会纪灵之生死,继而从后背的锦袋之中,抽出一支翎红羽箭,搭箭而射,“忽”的一声,百步之外的张勋已然脑中迸血,而一支翎红羽箭在射穿张勋之右眼之时,又从后脑飞出,而百步之外,乃是吕布先前插地的方天画戟,而画戟之间有一见方小口,翎红羽箭从张勋之脑中窜出的时候,正过方天画戟,继而又飞出五十余步之外,方才落下!

当即追风赤兔立在方天画戟之后,见得主人羽箭射出,乃知道情况有急,随即蹄下生风,一个嘶啸之势,便飞身往吕布之处赶来!见得方天画戟,以刀身没入地下,赤兔马咆哮而动,前蹄踢在画戟之上,而方天画戟戟身大动,竟然借着赤兔马之力,欲有护主之意!

赤兔马以马嘴夹住方天画戟,转瞬便落到了吕布身旁,而吕布见得赤兔马奔来,大喜道,“战神吕布,追风赤兔!”,乃以手揽住方天画戟,以戟尖指着纪灵,叫到,“死在我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也不冤枉你这个无名小辈!”。

吕布正欲下杀手,不想这个时候陈宫亦赶来,见得袁术其人已欲逃走,乃大呼道,“擒贼先擒王,杀纪灵不若杀袁术!”。

吕布听闻此言,手里略有犹豫,待到回身之时,已然见得袁术在众军的遮掩之下,望身回逃!

“军师休言,且让我先宰了这个纪灵再说!”,吕布一个回身的动作,这纪灵早就见缝插针,逃之夭夭了!

吕布厉声对臧霸说道,“怎可放走纪灵?”。

臧霸早就听闻军师陈宫之言,追击袁术而去了,而吕布见得走脱了纪灵,亦返身去追袁术,但是奈何袁术虽有败绩,但是依旧将多兵足,竟然让袁术之人跑掉了!

吕布采用陈宫之计,以陈登为说客,说服刘勋及桥蕤二人,再借此二人之力,凭借吕布手下五路兵马,呈反攻之势,破袁术十五万大军,轻而易举!

既见得袁术败走,吕布也便安心道,“承蒙陈宫先生之言,方才保住徐州无虞!”。

陈宫亦谦虚道,“非将军神勇之力,公台不能为也!”。

当即收敛军马,吕布表彰陈宫及陈登之人,并且善待刘勋及桥蕤二人,封刘勋为下邳城太守,封桥蕤为浚山城太守,此二人亦大喜,当即徐州稳固!

且说袁术收拾一些残兵败将,归附豫州城内,十五万大军征讨徐州大败而归,不仅折了大将张勋,还有刘勋及桥蕤二人反叛,袁术自己差点亦身死矣!就在袁术暗呼流年不利之时,忽然听到城外有马蹄之声,袁术恐惧,以为是吕布之军马复而追来,但得在城墙之上看时,却是纪灵!

这纪灵天生一副逃跑的命,这次居然又被他从吕布的手底下逃了出来,当时袁术在城墙上叹息道,“有将如此,公路之不幸也!”。

纪灵军甲破损,在城下叫嚣道,“吾乃袁术之上将纪灵也!速速开门!”。

袁术若有失望,乃说道,“放此人入城!”。

当时雷薄见主公败绩,乃谏道,“当初陛下兴兵于冀州,乃是纪灵之言,往去徐州触犯吕布,如今可好,折了张勋将军,却是纪灵之罪也!”。

袁术摇头道,“此时不是提此事之际,如今奈何?”。

当时雷薄又言,“陛下虽有徐州之败绩,损失兵马众矣,但是尚且有兵六七万,还可一战,且不闻江东孙策,当初此人从陛下之处借得兵马三千,方才有如今江东六郡之地,可向这孙策借兵借将,或再战吕布,或再战冀州!”。

袁术以为然,不计较纪灵之事,反而去信一封往江东,乃言意欲借兵报仇!

孙策见得信件,大怒道,“汝赖吾玉玺,越位称帝,背反汉室,实乃大逆不道之举,吾正欲发兵问罪,岂肯反助叛贼乎!”,遂作书信以绝之!

使者回报孙策之意,袁术骂道,“黄毛小儿,何敢辱朕,吾宜先伐之!”,袁术随即便欲带兵而回淮南,继而发兵江东,当时袁术手下的长史大人谏道,“陛下不可,这孙策经营江东之地,已有数载,且有长江之险,不可轻动!”。

听闻长史之谏,袁术方才作罢,不过暂时之下,讨伐冀州已无可能,到徐州找吕布报仇亦难矣,所以袁术心生退意,便舍弃豫州,往淮南大本营而去!

且说江东孙策自发书信于袁术后,防备其遣兵而来,便点领军马守住江口,此时张昭与张纮二人谏道,“主公,这袁术已然强弩之末,不若取下淮南之地!自壮根基!”。

第二百零七章 虎狼甚董卓

却说刘备盘算殆尽,先入豫州引来袁术,嫁祸给徐州吕布,不想这个袁术以十五万大军竟然不敌吕布之勇、陈宫之智,竟然败走而归,刘备叹息道,“吾又失算矣!”。

舍弃小沛之地,携家眷而来汝南,其实刘备也并不算太吃亏,汝南之地,黄巾贼人多发,时有刘辟及龚都二人,坐领万余黄巾,虎啸山林,与当地的官府作对,而刘备之所以选择前往汝南,继而图谋袁术与吕布两败俱伤之事,乃是这刘辟及龚都二人已然事先往刘备处抛洒橄榄枝了!

虽然袁术被吕布打的大败,刘备的算盘落空,不过汝南之地,刘辟及龚都二人率领万余黄巾投靠而来,倒也颇中刘备下怀!

失小沛,得汝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久在小沛,必被陈宫所图谋,不如早做脱身,再图谋徐州!

刘辟及龚都二人见得刘备本尊,跪拜道,“某二人久闻皇叔名气,心神往之,早欲投靠,今日率领汝南所部,尽皆归于皇叔之下!”。

刘备大喜道,“吾得此二人,则徐州之仇可报也!”。

接纳下刘辟及龚都所部,再加上原先从小沛带出的人马,现在刘备手下也有四万余兵马,而在汝南之地扎营下寨之后,广招兵马,数月之内,已然扩充至五万人,而在关羽、张飞等人的操练下,兵马娴熟,而刘备之所想,乃是重夺徐州之事!

在徐州之内,陈宫立在吕布左右,而吕布似乎面有不悦之色,自从刘备引祸于徐州之后,这吕布便时时刻刻都想要手刃刘备而后快,正欲发兵汝南,却被陈宫拦住,谏道,“此时不可轻动,袁术刚刚败绩,刘备厉兵秣马,冀州与衮州新立朝廷,而江东之地亦不太平,不若安身徐州之内,静待天下变故,以期其利!”。

陈宫只是略有点了点吕布,而吕布却是啥也没有听懂,只能说到,“依公台之言,暂不出兵!”,这个时候别驾陈登拜入府内,面见吕布,而吕布问之何事,陈登答道,“近日之内,陈登偶得江南之地数十名歌姬,能歌善舞,婀娜多姿,献与将军,以作消遣!”。

听闻有美人歌姬,这吕布脸上先前的怏怏不快之意,立即烟消云散,乃道,“速速献来!本将军有赏!”。

一旁陈宫摇头不语,面禀退下,而整个吕布府上,一时间莺歌燕语,好不快活!

陈登见陈宫退下,乃暗笑道,“前番依汝之计,降刘勋、桥蕤之人,若汝再有图谋,某陈登不是身险矣!先下手为强,看看这徐州之内,日后究竟谁能左右吕布!”。

陈登脸上堆笑,继而双手一拍,府上早就涌出数十名歌姬,围绕在吕布左右,吟歌献媚,而吕布亦受用,大呼道,“解我之意者,陈登也!”。

陈登见得氛围,乃自云退下!

且说陈宫归于府内,倒是没有把这个宵小之人的陈登放在眼里,他所图谋者,还在冀州、衮州之内,袁术称帝,起兵十五万发往冀州、衮州,却被刘备之人把袁术引来徐州,继而徐州吕布凭借人谋人力,把袁术打的大败而归,当时徐州危矣,这陈宫没有多想,现在陈宫倒是意料到,大败袁术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刘备可以把袁术引来徐州,而他陈宫亦可以把袁术引向冀州、衮州,虽然袁术的败局已定,不过凭借袁术十五万的人马,或许可以大乱一下高飞与曹操二人,到时候温侯吕布再引领一只军马浑水摸鱼,或许可以抢夺献帝于徐州!念及此处之时,陈宫暗呼一句,“谋算不周,谋算不周啊!”。

其实陈宫的不周之处,不仅仅于此,放任陈登之人,亦埋下大祸!

高飞与曹操二人,会于许都之内,登堂入室,朝廷之上,献帝龙椅居中,而下手左右两边,各有一把蟠龙虎皮椅,分别是高飞、曹操二人之位!

献帝为天子,龙椅上雕刻的乃是五爪金龙,而高飞与曹操二人已然凌驾于献帝之上,不过身份上还要有所遮掩,所以椅子上所雕刻的乃是四爪蟠龙,按理来说,龙之图腾只能皇家所用,而天子为五爪金龙,太子方才能是四爪蟠龙,而余者皇室除诸侯王之外,压根就不能用龙为图,即使是诸侯王亦只能以黄蟒自居!可见今日之高飞与曹操二人,越僭至何种程度!

天子升朝,高飞与曹操二人坐立左右,而大殿之下,乃是一班群臣,有人上前谏道,“禀陛下,袁术之逆贼,已于徐州被吕布大败,现已仓皇归于淮南之地,请圣驾定夺,发兵于袁术,剿此逆贼!”。

献帝不敢决策,乃问之左右丞相,“二位丞相以为如何?”。

高飞笑道,“王大人为社稷忧心,劳苦功高亦,吾亦听闻,王大人早年间出生行伍,不若本丞相与你兵马一千,去剿灭袁术可好?”。

那个谏言的臣子听闻此话,当即神色难掩,拜跪道,“此教老臣去死也!”。

右边的曹操也笑道,“兵马一千,我看是小看了王大人啊,五百足矣!”。

那位被称呼为王大人之人,脸色如土,而群臣之中杨奉与董承二人亦站立出来求情,“二位丞相大人怎可戏谑朝臣!”。

高飞的脸色陡然一怒,“何为戏谑?休要谤言!”。

杨奉和董承二人的脸色亦悲愤不已,不过有怒难言,而那王大人见状,不容思虑,便一头撞向了大殿之上的柱子,一时间头破血流,而王大人临死之前亦大声喊道,“汉室不幸,又遇佞臣!”。

当时高飞大喝道,“御史大夫王当无礼,血溅朝柱,恐吓圣驾,该当死罪,罢官职,诛三族,乱刀毁其尸,再有忤逆者,下场如斯!”。

曹操亦站立起身,拔出腰间佩剑,剑指群臣,喝道,“朝廷之事,决策皆于左右丞相之间,先禀丞相,再问陛下,群臣有越僭者,当如此!”,曹操走下朝堂,一剑砍下了王当的脑袋,悬挂于大殿之外,以作警示!

当即群臣百官人人自危,不复言说,而杨奉与董承二人亦暗自呼道,“虎狼比董卓更甚!吾等坏朝纲矣!”。

献帝见王当身死,亦惊吓不已,而高飞命左右太监婢女,迎接献帝回宫,时有领事太监呼道,“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群臣哪里还有事情,尽皆退朝,而高飞与曹操对而相视,往两个方向而去!

第二百零八章 为帅为将

早朝退下的时候,高飞乘车离开许都,往冀州主城而去,赵云将军依旧镇守一队兵马于许都外围,正好与衮州方面的夏侯惇呼应,两个武将,两支军队,互相暗中较量,不过这许都之内的平衡并没有被打破,高飞与曹操二人左右丞相之路,依旧没有停步,而且这样的对峙还会继续下去!

许都也在冀州境内,所以高飞抵达刺史府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而已,既入得府内,高飞便把厚重的丞相服撇下一旁,为丞相者,乃是一国之权重,而高飞却实在懒得处理这种差事,不过他高飞的份子不能丢,所以即使硬着头皮,高飞也要把他这个左丞相当的风风火火!而至于御史大夫王当之死,高飞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郭嘉见主公面色不喜,乃说道,“主公还在为王大人之死耿怀?”。

高飞未语,便是肯定了郭嘉的说法,而郭嘉谏道,“死王当一人,震慑群臣,权宜之计也!”。

高飞亦明白其中的道理,乃叹息道,“吾平生不欺善人,今日竟然竟杀王当,恐怕以后亦难以遵守!”。

“主公今日怎的如此妇人之仁?”,郭嘉发问道。

高飞虽然不嗜血好杀,但是也绝不心慈手软,今日竟然为了王当之事而愁容不已,所以郭嘉才生出疑心,而追根究底,问题的关键并不在王当之死,昨日晚上的时候,曹操为了表达冀州与衮州两方精诚合作的诚心,乃把袁术之女袁翎儿送回了冀州!

袁翎儿瘫软在床,令高飞唏嘘不已,当下便在府中好生安顿,而高飞陪在袁翎儿身边一整夜,今早方才上朝,故而神色难掩!

未及高飞出口,郭嘉便隐约猜测到了事情可能关系到萧蔷之内,便转移话题,说道,“一般文武老臣以主公资历尚浅为由,意欲罢黜左右丞相,此等事情安能纵容?杀一人而震慑群臣,虽然可以安抚内廷,然九州之内,各路诸侯,亦不是如此心思!如何安之?”。

所谓政权,就是要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即使是口是心非的支持也好,因为政权的建立,最终是要面对天下百姓,而诸路藩王各地军阀,都是政权的直接或间接存在的阻力,不过有献帝为借口,汉室天下为基业,想必未必人人都敢如袁术一般大胆妄为,正在这时,江东孙策传来奏表!

这奏表一式两份,分别往高飞与曹操两处送达,而高飞打开奏表之后,面色转喜道,“这是江东孙策的消息,乃是尊崇汉室,奉左右丞相之意!”。

江东孙策亦有远谋,见袁术新败而归,更有张昭与张纮二人劝谏取下淮南之地,所以这孙策也便打起了袁术的心思,奈何袁术盘踞于淮南之地,兵多粮足,未可轻敌,而当时周瑜便给孙策献计道,“袁术称帝,天下共愤,前番伐冀、衮二州,未想在徐州折兵而还,恨袁术者,必然高飞与曹操也!如今之计,不若奏请朝廷,请高飞与曹操二人发兵于前,主公自许在袁术后方,扰敌攻袁,两军相夹,袁术必败,万一有失,高飞与曹操二人亦可为援!”。

孙策允周瑜之计,便遣书一封,送往许都之地!

当时高飞与曹操二人同时读到这孙策送来的奏表,都大喜,对左右人说道,“此吾之喜事矣!”。

不表衮州之内,单说冀州之中,郭嘉的脸色却并未如高飞一般欢愉,乃谏道,“发兵于袁术,何人为主帅?”。

不论与孙策合力共戮袁术之事,单说这孙策上表,尊奉朝廷,便是一件大喜事,有了这孙策开头,徐州吕布,幽州公孙瓒,荆州刘表,益州刘璋等人,亦不敢不奉朝廷,不过在此之外,高飞才回味道,“许都之内,不可无主,谁可为帅?”。

如今的许都之内,可不像群臣想象的那样,高飞与曹操二人蛇鼠一窝,乃是互相决力,互相搏斗之深局,高飞势力与曹操势力,都隐藏在许都之内,所以说,是曹操亲征还是高飞亲征,关系颇大!

如今的高飞与曹操,好像是磁铁的阴阳两极,失去了谁都不行,高飞若走,许都必然为曹操独占;曹操若去,许都必然为高飞所据,所以谁也不能亲征,不过亲征之事不可,又有哪位将军可行主帅之职?着实难定!

早朝之后,杨奉与董承二人于家中私见,杨奉面色如土,乃云,“这高飞与曹操尽皆虎狼,暴戾之色不亚于董卓,而献帝俨然儿皇帝,国家之大不幸也!”。

董承也说道,“吾等尽皆被高飞所骗!其心险恶之极!“。

当下这杨奉与董承二人一合计,便欲进入皇宫之内,面见献帝,不过这皇宫之内,哪里是杨奉与董卓等人可以轻易进得的!

高飞与曹操二人,在皇宫的内苑外苑之外,尽皆布下重兵,不许任何朝臣擅自闯入皇宫之内,为的就是防止献帝勾结朝臣,做出有违两位左右丞相之事,果不其然,今日便阻拦杨奉、董承其人于皇宫之外!

杨奉对森严的守卫叫喊道,“吾乃朝中重臣,面见圣驾有要事相禀,如何相拦?”。

守卫施礼道,“非有左右丞相之令,任何人不得入皇宫之内,皇宫之人亦不能出宫,违令者,力斩不殆!”。

杨奉大怒道,“汝敢斩我?”。

守卫之人手里横置长刀,喝道,“若大人再往前一步,吾必杀之!”。

在朝堂之上,遭受高飞与曹操二人的窝囊气,如今在朝堂之下,这一班守卫竟然也敢为难大臣,这杨奉怒气不已,当即亦拔出腰间之剑,意欲硬闯宫闱,当时董承在杨奉左右,乃拦住其身势,大呼道,“高飞、曹操之流,杀人如草芥,杨大人若是如此丧命,有违陛下所期!”。

守卫之士亦说道,“硬闯宫闱者,必死,大人当思之!”。

董承好说歹说,方才拦住了杨奉,而此时这俩人相顾无言,已然踌躇不已,而董承忽然眼光一亮,附在杨奉耳边私语一番,此二人方才肯离去!

守卫之士暗自称道,“这两个人搞什么鬼呢?一会哭一会笑的!”。

其中有人说道,“书读多了,都这样!”。

虽然杨奉与董承二人打道回府,不过皇宫之外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到了高飞的耳朵里,而高飞听闻此事之时,亦不解,“这董承究竟在杨奉的耳边说了什么?”。

事情有急有缓,相较于杨奉和董承二人的作出的幺蛾子,高飞更加关心这发兵淮南之事!

竖日,金銮大殿之上,高飞与曹操二人双排分座,殿外有司礼监之人高喊三声,“寅时三刻,群臣早朝”,继而乃是一阵密集的鼓点响起,唤为“朝鼓”,而在鼓声落下的时候,群臣必须按照既定的位置站立排好,有事宣奏,无事退朝!

待到群臣立定之时,高飞特意瞅了杨奉与董承二人一眼,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也便未计较,转身面禀献帝,说道,“昨日江东孙策奏请圣安,自许汉臣,臣思量一番,以为当封孙策!”。

献帝不敢忤逆高飞之意,乃说道,“依爱卿之意,该当封何职?”。

这个时候高飞把眼色移到一旁曹操的身上,而献帝见之,乃说道,“还请右丞相曹大人定夺!”。

曹操笑道,“陛下言重了!依孟德之意,孙策堪当会稽太守,领奋勇将军!”。

献帝又问之高飞,“左丞相以为如何?”。

高飞说道,“曹操大人所言极是,吾听闻孙策乃是江东小霸王,当领奋勇将军!“,继而高飞的脸色陡然转变,面向献帝说道,“这孙策当年献传国玉玺于袁术,乃令袁术称帝不臣,如今当令孙策引兵进攻淮南之地,方能不愧对‘奋勇’二字!”。

其实孙策早在奏折之内说的分明,愿意领兵攻袁术之后方,不过今日却被高飞隐过去了,其意不过乃是昭显朝廷之威、高飞之名!

曹操也早就看过孙策的奏折,亦谏道,“袁术忤逆,岂可放任安之!如今之计,诚宜与江东孙策一齐发兵,取下淮南,诛杀伪帝袁术,以作天下效尤!”。

献帝维诺道,“二位丞相之意如此,朕当准之!不知何人为帅,何人为将?”。

发兵打仗实在是一件大事,高飞和曹操二人从来不敢轻视,不过此二人事先并没有沟通过,此时高飞乃问道,“不知曹操大人有何人选?”。

按照曹操的秉性,战必躬身,也就是说曹操这个人,打仗的时候从来都是自己为帅,更有甚者,身先士卒,所以有数次险境,曹操差点身死,不过这次实在不同,曹操安有离开衮州的想法?便说道,“素来知晓高飞大人能征善战,对手于战神吕布亦未尝一败,不知愿意为帅否?”。

高飞笑道,“为帅者,腹有良谋,胸怀宇宙,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某高飞实在无此之能,安敢为帅?”。

这个时候,朝臣之中,有一人脱身而出,乃自荐道,“某愿意为帅!”。

第二百零九章 请君入瓮

高飞和曹操二人都有安排心腹之士散于朝堂之内,当时高飞正眼看时,此人却是熟悉,正是曹操的长子曹昂!

高飞眉目不喜,乃对曹操说道,“曹昂深得孟德兄之之风范,未及弱冠之年,便已然立下赫赫战功,令高飞之辈汗颜啊!”。

曹操见得是曹昂自荐,亦有吃惊,本来征讨袁术之事,高飞和曹操双方都不敢轻动,而曹操的意思很简单,尽量不动用他衮州的人马,而高飞也是如此所想,所以便呈现了这样一个局面,就是高飞与曹操二人都意欲发兵讨伐袁术,但是却谁也不愿意出兵!

陷入如此僵局之后,想要抽身事外已经不可能了,所以高飞与曹操二人最后达成共识,冀州和衮州方面各出兵马三万,凑成六万讨伐袁术之军,荡平淮南!

计谋已定,而高飞与曹操二人肯定是不能轻动的,所以眼下便有一个大事,联军之内,谁为统帅?

六万军马于手,高飞和曹操二人都不想假手于人,曹操准备以曹仁为帅,而高飞方面,其实是打算命赵云领兵的!未及高飞与曹操二人争执开来的时候,堂下早有一人自荐,正是曹操长子,号称为“黄虎”的曹昂!

话说这曹昂虽然为曹操长子,每逢战事,亦如其老爹一样,必然亲自披甲上阵杀敌,手执一口大刀,左右砍杀,犹如猛虎啸山一般,又因为这曹昂每战必杀千人,血迹溅落到须发之上,长而久之,这须发便被鲜血浸成了黄色,故旁人唤之曰“黄虎”。

曹操叱曹昂道,“汝年纪尚小,不可为帅,为父心中自有人选!”。

曹操如此说话,便指明了高飞,对于联军主帅之位,他曹操志在必得,而此时高飞亦不相让,乃云,“某亦有一人选,可为主帅!”。

曹操闻言笑道,“你我二人具言一人,审时度势,看看谁更胜任!”。

“赵云”,“曹仁”,高飞与曹操二人一齐脱口,继而哈哈大笑。

如今之状况,俨然进入了两难之地,高飞与曹操二人全然不肯相让,而此时,徐州方面又传来消息,说是徐州吕布亦尊奉朝廷,愿意协助两位丞相讨伐淮南袁术!

投诚于朝廷,献命于左右两位丞相,乃是陈宫之主意,如今袁术已经如强弩之末,而北方局势,变化莫测,所以陈宫先为吕布献计,乃云,“奉朝廷之下,讨伐不臣,伺献帝而动,地广人多者为强!”,也就是说吕布当前的政治纲领应该是尊奉朝廷,借着朝廷正统的名义,打压对手,继而占据对方之地盘,慢慢做大自己,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还是要把献帝接到自己的地盘之上,则王霸之业可成矣!

当时别驾陈登便在吕布身边说道,“奉驾朝廷,朝廷必然以将军为部头先锋,征战难测,恐有失徐州实力”。

陈宫和陈登二人言论相左,而吕布亦不知听谁为好,但是念及陈宫跟随之日久矣,不忍驳之,乃对陈登说道,“非不听汝之言,实乃陈宫所算,并无一失!”。

陈登笑道,“某不及军师也!还请将军自己定夺!”,实际上,这陈登心里却暗喜道,“今日不信我,明日不信我,难保后日不信,陈宫不除,我陈登难安!”。

吕布采纳陈宫之言,上奏许都,言说起兵南征袁术之事,而当朝之上,高飞与曹操二人亦见得此奏表,具对朝臣,欢喜说道,“天下尊奉汉室,袁术倒行逆施,必不久矣!”。

南征之事,已然迫在眉睫,高飞便相让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既然令郎曹昂意欲为帅,某高飞愿意授帅印于曹昂!”。

曹操听闻此言,倒是颇显意外,而左右思量之下,依旧以为以曹昂为帅不妥,便推辞道,“犬子年少,于战场之上破阵杀敌尚可,于军帐之内运筹帷幄欠妥,所以此事不行!”。

这个时候,曹昂在朝下,辩道,“子修少小习文练武,精学于百家之作,尤擅《孙子兵法》、《六韬》、《三略》,尝为运用,已有小成,统领六万军马不在话下,一月之内,必然荡平淮南之地!”。

曹操怒斥道,“兵者诡道也!汝黄毛小儿,不过纸上谈兵而已,安敢信口开河?”。

高飞见曹操怒色,便说道,“自古人事代谢,壮士老,英雄新,孟德兄弟何故对曹昂动怒,不若便以曹昂为帅,如何?”。

先前这高飞与曹操二人还未谁能为帅争执不清,此时这高飞倒是突然变了脸色一般,极力的捧曹昂为帅,难道事情真的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吗?还是这高飞只是一心看重曹操长子曹昂?

退朝而下,高飞与曹操二人各怀心思,曹昂为帅之事已经敲定下来,继而将军者,衮州派出于禁、曹洪、李典、乐进四人,而高飞方面派出赵云、华雄、张辽、张颌四人,按照高飞的本意,还准备派遣徐晃,但是料想到此次征讨袁术之事并非寻常,所以并没有派遣徐晃,而高飞之所以有意支走徐晃,乃是怀疑其心不诚!

群臣归去,曹操归于府内,大怒不已,“高飞之人,安有善心?吾恐曹昂犯险,奈何难以明说!”。

当时荀彧叔侄和程昱三人,尽皆立在主公左右,荀彧说道,“高飞险恶,不可不防,公子天资聪颖,能文擅武,安能有失?荀彧愿意随军而去,为公子之智囊!”。

“三子良谋”,随曹操身边已有数年,有子三人,曹操虽然有过败绩,但都化险为夷,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右丞相之位,可以说此三人尽皆是曹操的心腹之人,而曹操生性多疑,皆不许五位公子交往朝臣,不过此时不同,曹昂身犯险境,袁术虽然不值一提,但是高飞险恶,所以曹操允诺荀彧随军而行!

当时程昱谏道,“荀彧大人镇守衮州与许都之内,安能轻动,程昱愿意领命,保长公子无虞!”。

曹操思量再三,以为程昱随行胜于荀彧,便许诺程昱谨防高飞,谨防赵云之将!

本来高飞与曹操二人争夺联军的主导权,现在高飞主动让于曹操,曹操却寝食难安,而这一点,正是高飞最想看到的!

夜色深沉之后,冀州之内有一府邸名为“徐府”,其中悄然走出一人,身形急转,往许都之内奔走,正遇见一府邸,上书“杨府”二字,人影闪入,继而府内门窗紧闭,似有所谋!

第二百一十章 攻寿春城

讨伐袁术的六万大军,以曹昂掌帅印,冀州和衮州方面尽皆派遣人马,当时高飞与曹操二人在许都之外,宴饮军士,曹操更是亲自把帅印颁给曹昂,曹昂当即领命道,“曹昂定然不负左右丞相之托付,不负陛下洪恩,定然凯旋而回!”。

当即高飞笑道,“孟德兄有子如此,倒是令高飞羡慕啊!”。

天子立于銮驾之内,亦恭贺曹操长公子掌帅印,当时徐晃立在高飞所部之中,见得高飞与曹操二人做空献帝,眼神略有异色,隐而未发,当时献帝之旁有朝臣杨奉,这杨奉与徐晃两人倒是并未做什么交流,不过眼神之外,似乎不是平常关系!

高飞观察到徐晃的异样,不过却并未计较于心,想当年这徐晃乃是杨奉的老大,而今各为其主,难免不会有尴尬!

曹昂接下帅印,引领左右四将,共八匹骏马,威风凛凛,一字排开,呼啸而飞,曹昂引军在前,八员大将互分左右,统领一面“汉”字大旗,迎风烈烈,全军开赴淮南!

当时曹操见得此景,乃呼道,“吾年轻之时,尚无如此威风!”。

高飞笑道,“孟德年轻之时,亦无一如此人臣之爹爹!”。

高飞与曹操二人尽皆大笑,而献帝在两人身后,亦陪脸道,“二位丞相乃是汉室之肱骨也!”。

军马既发,高飞与曹操二人亦禀告献帝,必诛袁术,肃清寰宇!

曹昂领军,着粮草车马于军后,一面遣人汇合江东孙策,另一面联信于徐州吕布,当时军马路过徐州之地的时候,吕布亲自引军来见,以为乃是高飞或者曹操领兵,不想一入军帐之中,竟然见得一黄毛小子!

曹昂问道,“徐州吕布耶?”。

吕布略有迟疑,方才答道,“正是徐州吕布!不过吕布见识浅薄,未识得元帅!”。

曹昂笑道,“温侯莫念曹昂年少,征战沙场以有十年矣!少小便追随父亲左右,久闻温侯吕布大名,今日得见,更胜人言!”。

当时陈宫在吕布身边说道,“此乃曹操长子也!”,吕布反应过来,亦止不住笑意,“称笑!称笑!”。

曹昂好言相待,吕布亦称善,正待商量合力对付袁术之事情,这个时候将军曹洪倒是闯进了军帐之内,手执一口长刀,怒目而视,见到吕布其人,便举着长刀来攻,曹昂见状,急喝住曰,“曹洪将军何故如此?”。

曹洪厉声道,“这吕布实乃宵小,当年在郓城之内,右丞相犯险,便是这吕布设计,而典韦将军亦是死在此人手中,曹洪安能不恨,今日便要杀了这三姓家奴,为我典韦兄弟报仇!”。

吕布与曹操有隙,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曹昂与典韦之交情亦匪浅,当年在陈留县内的时候,便是典韦亲自教授曹昂的百般武艺,曹昂视典韦为师傅,所以曹昂与吕布实在是深仇大恨,不过曹操已经在临行前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曹昂亦知道深浅,兼有程昱在身边提点,所以曹昂对吕布倒还算是礼遇有加,不过只是为了拉拢吕布之徐州军马而已!

曹洪被曹昂拦住了,按照辈分来说,这曹洪乃是曹操的族中兄弟,而曹昂亦应该称呼曹洪为叔父,不过这曹洪又是曹操的家臣,按这个来论的话,曹洪乃是曹昂的手下,关系虽乱,不过主次易分,曹昂命人架住了曹洪,引领而下,继而向吕布赔罪道,“父亲大人曾经提起旧事,各为其主,难免有误会,当年之事不宜再提,不知吕布将军肯以诚相待乎?”。

曹昂如此之言,倒是把吕布搞的颇为不好意思,当即说道,“典韦将军之事,实在是张济其人之计也!吕布悔杀英雄也!”。

此事不提,单说与吕布相见之后,曹昂命吕布引领徐州兵马为前部,而吕布亦无怨言,当时陈宫亦赞誉曹昂其人,乃云“大将之风范,曹操若能如此,吾安肯弃之!”。

吕布闻陈宫其言,心大不悦!

待到吕布走出的时候,曹昂复见曹洪,乃云,“叔父在上,曹昂亦不敢忘掉典韦将军之大仇,不过今日讨伐袁术在前,不容有失,若得淮南之地,子修比杀吕布也!”。

曹洪称善,不提此事,路遇徐州之后,曹昂继续领兵,往淮南之地进发!

却说吕布引领一只军队南行,留下陈宫镇守徐州,而当时汝南之地的刘备,早就打听到徐州之内的虚实,意欲趁着吕布发兵淮南,趁势重夺徐州!

而糜竺谏道,“此时吕布已然称臣于许都,为汉室之臣,主公若是再取下徐州之地,不是暗抗朝廷,许都安肯罢休,皇叔之名声如何?”。

刘备反省道,“为之奈何?”。

糜竺乃道,“不若奉汝南之地,尊许都之命,归而向曹操讨要一个汝南太守,则名正言顺的屯兵于此,再做图谋!”。

投靠朝廷这件事情,刘备不是没有想过,而且以他刘皇叔的身份,确实应该归顺于朝廷之内,但是奈何当朝者乃是冀州高飞,刘备与高飞二人的深仇大恨可不比曹操与吕布二人的浅!

这个时候糜竺又道,“主公似有担忧,曹操尚且能容吕布,高飞不能容主公乎?”。

仇恨可以暂放,利益不能长置,这也是这个时代特有的政治产物,所以刘备思虑再三,以为当今之世,没有正当的名号绝是难以成事,此刻虽然占有汝南,亦不能取下徐州,所以便意欲在朝廷之内图谋一个名号,再做图事!

糜竺又献计,说道,“如今归而去朝廷,未必能有重用,此时曹昂正往淮南伐袁术,主公诚宜领兵同去,既诛袁术,何愁无功名!”。

刘备以为然,便使刘辟及龚都两人留守汝南,刘备领着关羽及张飞,亲自率领三万兵马去助曹昂。

刘备领兵会于曹营,面见曹昂之后,亦称呼少年英雄,当下刘备又献上两人首级,曹昂见之,乃问道,“此何人耶?”。

刘备笑道,“此乃刘勋、桥蕤之首级也!”。

曹昂又问,“刘大人如何得之首级?”。

刘备说道,“吕布乃令此二**住下邳及浚山之地,不想这两个人纵兵掠民,为害乡里,人人嗟怨,因此刘备举兵杀之,造福乡里!”。

曹昂称善,一面引吕布与刘备二人相见,一面说和,其实刘备之所以要杀了刘勋及桥蕤之人,不过是要在吕布面前施展一个下马威而已,想他吕布夺下徐州之恨,刘备可是不会忘记的!

吕布也早有怒色,不过是在曹昂面前不宜发作而已,面上称笑,心里早就想要杀了刘备而后快!

且说这曹昂既得到吕布相助,又有刘备来战,正是如虎添翼之势,不过程昱的脸色倒是并不十分的乐观,曹昂问之,程昱乃答道,“一军之中,既有吕布,又有刘备,兼有衮州‘冀州双方,如此鱼龙混杂,未必是幸事?”。

曹昂笑道,“程先生之言谬矣!如今曹昂以天子之名,驭四方之士,征讨袁术当如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

程昱谏道,“少主未可轻敌,袁术倒在其次,当谨防冀州之势!”。

久在权谋之中,这曹昂自然也知晓他爹爹和高飞之微妙,有制有约,所以曹昂并不敢轻用赵云之将,乃是以吕布为前部,刘备为右翼,衮州兵马为左翼,而曹昂亲自居中,赵云之将却为后方,而曹昂也料算到,“量他袁术亦无有用之将,如此足可以挡之!”。

袁术亦知道高飞与曹操二人派军来征,不想诸多打探之下,竟然发现为帅之人竟然是曹操的儿子曹昂,袁术大怒道,“曹操欺我,竟然派遣一黄毛小子前来,以为我淮南之地无人乎?”。

袁术的怒气未消,便又听说刘备与吕布二人亦助阵杀来,听闻吕布率军前来,这袁术不由得叹息一句,“这温侯吕布安肯屈尊于黄毛小子之下,实在可恨!可恨!”。

当时大将陈兰谏道,“陛下勿扰,末将愿意引兵与之一战!”。

袁术心喜之,乃许给陈兰兵马五万作为先锋,与曹昂之军队对峙于寿春界口,陈兰当先出马挑战,而曹昂手下于禁走出,斗不至十回合,这陈兰便力怯之,拨马欲回,于禁手里一杆长枪使出,追陈兰而去,马蹄不疾,竟然被于禁从背后给捅了个透!

陈兰既死,五万大军便乱了方寸,曹昂便挥兵难南下,袁术在寿春城中见得分明,被曹军之势大所惊,意欲死守寿春城,不想忽然来报,说是江东孙策发船攻打江边西面,而吕布率军攻打寿春城东面,兼有刘备引兵攻南城,而曹昂率领大军破城北面,一时间,寿春之地,已经危如累卵,袁术大喝道,“身死矣!安有他法?”。

袁术集聚一班文武之臣,商量对应之法,而群臣亦无所言,只有雷薄谏道,“尚有他法,可以暂避其害!不知陛下肯否?”。

正是兵马四处围城,袁术左右难脱,不知雷薄所说者何,袁术身死身活耶?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奇袭之计

雷薄言说,“如今寿春之地水旱连年,人皆缺食,且动兵扰民,民既生怨,兵至难以拒敌,何况曹军勇猛,如今只有一计,方可退敌!”.

袁术问道,“究竟是何计策,快快说来!”。

雷薄继续说道,“不如留下一支军马于寿春城下,不与之战,待彼粮耗尽,必然生变,则曹军可退亦!陛下暂且统领一支军马渡淮河,避其锋芒!”。

袁术眉头转喜又转忧,乃云,“汝说的轻巧,如今寿春城内四面被围,朕如何能脱身渡淮?纵使能够脱身,如何又能守住此城以待彼军生变?”。

雷薄笑道,“已有应对之法,请陛下勿要担心!”。

四面攻城甚紧,而城内军马早就抵挡不住了,此时雷薄率领一支军马奔赴城西之处,下令全军掘开城外的护城河,原来这寿春城西面乃是与淮河相接,而孙策率领水军便是从西城攻来,袁术之军马大都擅长水战,而曹昂、刘备及吕布所部都是旱鸭子,所以雷薄料定此计,意欲自己水淹寿春城,化人不和天不时为地利,当时这雷薄便领军与孙策水军对决,而其他上面军马见得水势颇大,皆退兵围城,不复攻矣!

孙策一人难以抵挡寿春全部军马,亦退兵而去,当时雷薄及将军陈纪便护送袁术渡过淮河,袁术问雷薄道,“何人守寿春城以拒敌军?”。

雷薄笑道,“此事唯有纪灵将军可以胜任矣!”。

这袁术已经失了主心骨,便由雷薄所言,遣纪灵率领两万军马守住寿春城,而袁术带领其余军马渡淮安居!

纪灵立于寿春城内破口大骂道,“雷薄欺我!”,不过这纪灵也实在奈何不得,三番五次的败绩,这纪灵早就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了,而雷薄见缝插针,把纪灵安排在寿春城内这么一个危险之境,摆明了就是要借曹军之手害了纪灵的性命!

袁术渡淮之后,寿春城内的水势便消了,而曹昂意欲再次攻城,不想此时孙策已经退回江东之地了,而吕布及刘备二人亦有怠慢之意,此时曹昂才知道行军打仗不只是拼计谋与勇武,还有人和之虞!

吕布与刘备二人尥蹶子,自然是为了保存实力,而曹昂奉命征讨袁术,必然得先克下寿春城,继而攻入淮南之内,荡平袁术的老巢,不过此时,曹军方面已然在寿春城外碰到了钉子!

寿春城乃是袁术称帝之后的帝都,成高墙厚,单凭曹昂手下四将及三万人马,想要攻破寿春实在有难度,而曹昂想要调动冀州方面的三万人马攻城,而程昱谏道,“若少主无必胜之法,高飞所部未可轻动!”。

就在曹昂一筹莫展之时,布兵于后的赵云闯入大营之内,面见曹昂,乃云,“见过统帅!赵云知晓寿春城易守难攻,愿意提携冀州兵马,助力攻克寿春城!”。

曹昂脸色略有犹豫,而一旁的程昱倒是说道,“子龙将军言重了,寿春城虽然城坚壁厚,亦非无攻克之法!”。

赵云应和道,“程昱先生所言极是,赵云愿意受命驰骋!”。

程昱笑道,“如今与寿春城对峙,久攻不下,粮草消耗者大,劳烦赵将军带兵回许都押运粮草,粮草辎重乃是行军之根本,万不可大意!”。

赵云面色依旧,称道,“赵子龙领命!”。

程昱所言,不过是支走赵云之计而已,不过军队少粮确实是真的,而寿春城内之所以肯与曹军打消耗战,便是对己方的粮草有恃无恐,果不其然,曹昂大军六万,虽然冀州三万人马并没有参与攻城之事,但是粮草的消耗一点都不少,所以粮食的问题已然迫在眉睫!

赵云领三千兵马回许都押运粮草,而曹昂于军中更是书信一封于江东孙策,言说借粮十万石,而孙策方面亦有推脱,最后只肯借粮五万石于曹军!

曹昂怒道,“这孙策承蒙家父,方才被封为‘奋勇’将军,如今竟然擅自退兵,连借粮之事,亦半推半就,实在可恨!”。

程昱谏道,“少主切莫动怒,世人尽皆以谋利为己,这孙策亦不过是持观望态度而已,等到寿春城破,必然又归来矣!如此之人,不必为怒,眼下之事,倒是应该思虑如何尽快攻城!”。

曹昂说道,“久攻不下,吾于朝廷之上、家父之中具无交代,正欲出奇兵,兵分五路,于夜劫城!”。

程昱问道,“如何奇兵?”。

曹昂乃说道,“吾思之久矣!如今之时,淮南之地多雨,河水充盈,而寿春城西有一条护城河,与淮河相连,子修意欲派遣一支熟悉水性之百人队伍,从淮河之中潜入,继而利用护城河之水势,偷入寿春城中,到时候趁着夜色大开城门,四路军马早攻入城内,寿春城破矣!”。

程昱以为善,继而问道,“军中之人,皆乃北方之士,不善于戏水,少主以为何人可以潜入淮河之内?”。

曹昂笑道,“与寿春城内对峙数月,吾早有打算,暗中调教一支百人军队,潜水之事无任何问题,而且子修的水性今日亦学的不错!”。

程昱惊愕道,“莫非少主想要亲自潜入寿春城内!”。

曹昂称是,而程昱力阻之,“少主乃是一军之帅,岂可轻易犯险!”。

曹昂笑道,“家父乃是一国之丞相,每战必身先士卒,子修不及父亲大人睿智,但是亦知道其中之道理,主帅不陷阵杀敌,兵士岂会奋勇!”。

程昱摇头道,“少主不比丞相,丞相乃是福禄之星,虽然屡次犯险,亦能全身而退,少主不可如此!”。

“程昱先生竟然如此之言,哪里有什么福禄之星,福禄之像,牵强附会罢了!先生勿要多言,子修之意,不容更改!”。

程昱见状,亦摇头道,“临行之前,丞相有命,乃令少主皆听于程昱之言,老臣辱命,愧对丞相之托!”。

曹昂见程昱把自己的老子大人给搬出来了,当即止住程昱,说道,“先生之言,子修听矣!不复犯险!不复犯险!”。

听得曹昂说出如此之话,程昱才略显放心。

高飞肯推曹昂为军中之帅,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曹操亦是谨防高飞施毒手于曹昂,所以为了周全行事,曹操才派遣程昱随军,以做提点,而一路之上,或者说攻城之机,程昱都没有见到冀州人马有什么诡异之处,但是程昱依旧不敢让少主犯险,除了谨防冀州赵云人等之外,连亲自上战场杀敌,亦阻止于曹昂!可谓思虑周密矣!不过这曹昂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军帐之中吗?着实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双枪曹昂

寿春城内,纪灵镇守两万大军,四处布防,唯恐被曹昂钻了空子,偷袭入城,这纪灵屡战屡败,正想要凭借这寿春守卫战,挽回颜面,所以时刻提防,丝毫不敢懈怠!

与曹军对峙月余,曹军未有任何有效果的攻击,倒是令纪灵颇感欣慰,适才一日夜色,无半点月光,幽深的很,又逢前几日天降大雨,淮河水岸涨的厉害,这纪灵见到夜色深沉,便格外叮嘱军士,严加小心,谨防敌人偷袭!

曹军方面,曹昂虽然答应了程昱不以身犯险,但是这曹昂既被人称为“黄虎”,自然是有些老虎脾气的,当夜伸手不见五指,正是行事的好机会,曹昂便勒令于禁、曹洪、李典、乐进四人,分兵带兵五千,伏在寿春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处,约定火把为好,即刻起兵!

却说这曹昂亲自带领着一百人,绕过寿春城,往淮河上游而去,当时淮河水涨苇深,曹昂及一百擅水之军,赤膊上阵,扎头束发,只留下一件长裤,而长裤的腰带上别着一把短刀!

临下水之前,曹昂及众人尽皆折下一段芦苇茎,约莫一寸长短,而每个人都在检查着手中的芦苇茎,以求枝节贯通,可以在水下呼吸!

这芦苇的茎子,跟竹子差不多,内中是空的,每一段又分为节,一节大概就是一寸左右,正好可以帮助水军隐藏在水下,而不被发现!

一切就绪,曹昂率先下水,继而身后的一百水军也纷至下水,夜色之中,水温冰冷,不过有曹昂元帅亲自带头,亦无人称怨!

曹昂一行从淮河上游下水,乃是提防被纪灵所部发现,继而顺着淮河直下,约莫十里地的距离,便是寿春西城!

这寿春城西,临近淮河,所以便引来淮河之水为护城河,而寿春城中百姓饮用之水,也大都来自淮河,淮河之内,有两条水线被引,一条乃是城西的护城河,另一条便是直接灌入寿春城内,由于水道已经被改,所以流进寿春城内的淮河已经名副其实的变成了一条小河,不过河道虽小,水深却不浅,所以曹昂才会有此计,借机遁入寿春城内!

曹昂入水已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曹昂所率领的水军才进入到了寿春城内水道的入口,当时有一般守将,见到河道表面兀自的伸出近百个芦苇茎,乃说道,“兀的奇怪,这河道之中怎么长起苇子来了!”。

另一个士兵也见到河道上的变化,说道,“水里长这东西有啥好奇怪的,哪还没有些水草啊!”。

“什么不奇怪,这条河水乃是城内之人吃水用的,长出苇草,这水还怎么吃啊!”。

答话的士兵不以为意,不过一眼望见那些芦苇茎子,却感到奇怪,“这些东西怎么在往前走啊?”。

其实这些芦苇茎,便是睡下的曹昂所部支在水面上的,而夜色深沉,所以城内的这帮子兵士没有发现水下一尺之内还有人影,声音在水中的传播比空气更快,所以曹昂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继而停止前进,浮在水中,而身后其人见得曹昂如此动作,亦停止不前。

曹昂立于水下,尽量保持着呼吸的平稳,不至于被外面之人发现这芦苇茎便是气孔,而岸上的几个士兵正有疑心的时候,却被巡视而来的纪灵将军一顿训斥,“还不去守城,竟然在这里偷懒!”。

士兵欲言又止,想要说出水面的异样,但是却被旁边的人止住了,“现在是守城偷懒,一会若是水中无事,便是谎报军情,要杀头的!”。

那个士兵犹豫之中,并未说出水面的芦苇茎之事,而纪灵见这几个士兵竟然窃窃私语,便怒道,“再敢偷懒,看本将军不军法处置!”。

那数个士兵慌慌张张的守城而去,而纪灵一眼掠过河面,没有任何的察觉,便入得城内的将军府上!

却说曹昂等人,在水下久等许多时间,确定岸上之人已经去了,方才敢继续前进,而又游得片刻之后,曹昂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寿春城内,而且应该处于纪灵所部军马的死角之处,曹昂见得实势已备,在水中一个鲤鱼打挺,陡然翻出水面!

曹昂率先出水,见得所在位置应该位于城西,便下达信号,水中的一百军士尽皆出水,而就在此时,曹昂眼尖,见得不远之处,走来两人!

曹昂手势一指,余下的人马暂时居于水中,而出水之人亦掩藏起来,当时见得有两个兵士有说有笑的朝着曹昂的方向走来,曹昂暗叫不好,难道已经被人发现?

就在曹昂迟疑的时候,那两个人在河边陡然停下,然后解开腰带,正在酣畅淋漓的放水!曹昂脸色露笑,“没被发现就好!”,陡然一个身势飞出,曹昂已然落于那两位军士身前,后腰之上擎出一把短刀,一刀封喉,这前来放水的两个人尽皆身死,倒于河道之内!

曹昂见状,乃令余下的兄弟出水,然后兵分四路,大开城门,不想正在曹昂意欲动身之时,左右之间,突然火光大振,而曹昂久眼神不适,以手臂遮眼,只见到周围涌出数千人马,喊声大振!

曹昂吃惊不已,当下责令兄弟勿动,而对方千人围住,正中走出一人,正是纪灵!

纪灵大喝道,“小儿曹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曹昂身子一个凛冽,他断然不会想到自己天衣无缝之计竟然会被纪灵看穿,而且此刻俨然已经中了纪灵之将计就计!

“汝何以识破吾计?”,曹昂厉声问道,此刻虽然身在险境,亦未露怯!

纪灵笑道,“量汝黄毛小子而已,安能与本将军相斗,看来我纪灵立功之日,当在此时!”。

曹昂对纪灵还是颇为了解的,勇武不足,智谋更低,焉能识破其奇袭之计,而念及此处的时候,曹昂的心里陡然一凉,难道是机密之事泄露?

未及曹昂多想,左右数千人马尽皆拥出,刀枪剑戟尽皆招呼,而曹昂久经沙场,亦不惧这单单数千人,手里的短刀斩杀数人之后,夺得一把长刀,左右挥砍,杀人如切菜剁瓜!

曹昂身后之一百军士,亦能以一当十,所以对决纪灵数千人马,亦有抵挡的时间,而纪灵见此状,大怒道,“小子可恶!”,随即便命人拿来一支长弓,弓身拉圆,满如圆月,而弓弦之上,搭着三只羽箭,纪灵长臂舒展,三只箭尖,尽皆指着曹昂的眼睛、心脏、膝盖之处,继而右手收力,三只羽箭“噔噔”飞出,箭指曹昂要害!

当时曹昂正与数百军士恶斗,手里的一柄长刀,已经被血色染红,而正在纪灵暗箭即将得逞之时,原本背对着纪灵方向的曹昂,早就听到了羽箭破空之声,瞬间回身抽刀,于晴空之下,一刀挥出,刀锋斩三箭,“噔噔”,三只羽箭断为六截,跌落在地!

曹昂大笑道,“暗箭伤人,算不得英雄,你敢与我比拼比拼手段吗?”。

纪灵亦见得曹昂之身手,虽有暗恨,却实在不敢与之交锋,乃喊道,“成王败寇,今**曹昂纵是生出翅膀,也飞不出我这寿春城!”。

曹昂吐一口口水于自己的刀锋上,在一个敌军的身上,擦拭刀身,笑道,“看你有没有要我命的本事!”。

纪灵不死心,当即便又抽出了三只羽箭,复又抽出三只,共六只羽箭搭在箭弦之上,一齐飞出,而曹昂见得六只羽箭奔来,只是身形一转,六只羽箭便全部落空!

纪灵怒火冲天,搭箭十二支,又射,而此时,纪灵唤来一千弓弩手,千只羽箭如雨点之势,恢宏而去,而曹昂以长刀遮挡,竟然无半点受伤!

不过曹昂身后的一百军士便没有曹昂这么本事了,大半都被箭矢射成了刺猬,只还有四五个在喘气!

见得如此状况,纪灵倒是突然转怒为喜,大笑道,“看来赵将军所言不虚,想要杀曹昂绝不简单啊!”。

曹昂手中长刀的锋刃已经被箭矢射成缺口了,曹昂陡然把长刀一扔,捡起了身边死士的一根长枪,而见到脚下还有一根长枪之后,曹昂面色露喜,亦笑道,“纪灵听否,古之恶来!”。

纪灵面露恐惧之色,“是擅使双铁戟的典韦吗?”。

曹昂点头,“世人都知道使双铁戟的典韦,汝可听说过使双长枪的曹昂?”。

听闻此言,纪灵无一点犹豫,便令全部军马一齐冲上,而纪灵亦扔掉了手中的长弓,挽起一支三尖两刃刀,跨身上马,要取曹昂!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曹昂每战必然身先士卒,不单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更是有傍身的武艺,当年典韦饮恨于郓城之内,曹昂便时刻思之,早晚有一天要手刃吕布,为典韦将军报仇,而曹昂更是深得典韦言传身教,典韦曾经对主公曹操说道,“长公子曹昂,假以时日,在武艺之上必然胜于典韦,主公之福!”。

当时曹操笑道,“有典韦在,不需如此虎子!”。

曹昂念想起当年典韦将军教自己修习武艺之时,曾经对自己说道,“吾事主公久矣!然江湖后Lang,推陈出新,公子当在典韦之后,为主公之肱骨!”。

当时曹昂笑道,“典韦将军今日辅佐家父,明日当辅佐子修!”。

旧事难提,时至今日,典韦已身死,而曹昂自己亦身在险境,世事无常啊!当时曹昂手执双长枪,大喝一声,“典韦将军,比比看今日谁杀贼更多!”。

第二百一十三章 黄虎殒命

纪灵率领近万人马,以山呼海啸之势,扑向曹昂,而曹昂身不惧险,双枪在手,破敌喝胆,一复当年典韦将军在郓城之勇!

“今日我曹昂便要杀敌一万,杀神白起有我神威乎!”,未及曹昂声音落下的时候,纪灵一匹快马,手上三尖两刃刀突然出手,以风声鹤唳之势,猛虎啸山林之威,直抵曹昂身前,而曹昂并未抵挡,只是一怒喝,声如洪钟,气震山河,而纪灵的三尖两刃刀便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先取汝头!”,曹昂双枪反转,意欲把纪灵刺个通透,不想此时,城墙之上陡然落下一个白影!

曹昂大笑不止,“赵将军可算是肯现身了!”。

纪灵见一白影落下,疾呼道,“赵将军救我!赵将军救我!”。

那被称呼为赵将军之人,手执一口银枪,身披一件银袍,周身白铠银甲,正是号为“白衣将军”的赵云赵子龙!

赵云向曹昂施礼道,“子龙见过统帅!”。

曹昂哈哈大笑,“吾敬汝为英雄,汝却暗中使用诡计,意欲害我曹昂,究竟是何居心!”。

其实早在之前,从纪灵口中脱出的那句“赵将军所言不虚”之话,便已然猜测到八九不离十了,而且未在纪灵开口的时候,曹昂便已经预料到了是冀州方面搞的鬼,如果没有内应,他曹昂今日断然不会身处险境!

赵云银枪出手,已经拦住了曹昂的攻势,救下了纪灵性命,“竟然今日已经知晓,便不可能在饶过你性命!”。

曹昂怒气发飙,“素问常山赵子龙,师承一代枪王童渊,学得天下第一枪法‘百鸟朝凤’,今日我曹昂便要见识见识,究竟谁才是天下第一的枪王之王!”。

曹昂不复管纪灵之生死,手里双长枪横置于赵云面前,而赵云亦喝住纪灵等人,示意军马撤下!

纪灵见得赵云赶来,如遇大救星一般,哪里还敢在曹昂面前逞能,早就躲得远远的!

赵云左手一个身势,右手挽着一杆银枪,喝道,“吾手中这杆银枪,唤为‘龙胆’,轻易不杀人,今日以龙胆对汝,亦不失汝之身份!”。

曹昂双目瞪圆,起手先攻,双枪互分前后,有缓有急,虽然曹昂的神色暴怒,枪法却有条不紊,处处不露破绽,而赵云并无攻势,只以龙胆枪遮挡!

曹昂与赵云二人争斗正酣,而纪灵等人在左右看的分明,此二人之气势绝对可以称之为亘古绝无,而纪灵亦已经瞠目结舌,暗叹道,“纪灵不及千万分之一矣!当年郓城之内,吕布与典韦二**战亦不过如此!”。

纪灵虽有惊色,但是却并未长久驻足,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只是杀掉曹昂这么简单,纪灵率领其余兵马分处东西南北四城门,并吩咐人于城门之处起火放烟,纪灵的目的很简单,请君入瓮一个曹昂太便宜了,不若把整个曹营皆请入瓮中,也好一网打尽!

却说曹昂攻势百余回合,未讨得半点便宜,而赵云却始终没有出手反击,曹昂怒喝道,“汝小觑我耶!”。

赵云不置可否,“我杀不了你,只是在拖延你罢了!”。

曹昂眼见得纪灵等人率军离去,定然是假意放火为号,引衮州兵马杀敌,继而深入陷阱,万劫不复矣!

“汝不杀我,我便杀汝!”,曹昂的头发尽黄,额头生威,怒目如虎,果真如一只斑斓大虫一般,咆哮而至赵云面前!

赵云以枪身抵挡,赞叹道,“汝不输当年之典韦也!”。

曹昂已然没有了耐心,“你不使出‘百鸟朝凤’,今日我便杀了你!”。

赵云笑道,“怕是此时,衮州四将已经遇险矣!”。

听闻此言,曹昂突然怒火攻心,招数急转,招数狠戾,而赵云见对方气息突然紊乱,手中龙胆枪陡然出手,掠过曹昂之身躯!

曹昂的神色惊愕不已,大叫道,“不可能!你这不是‘百鸟朝凤’,既非‘百鸟朝凤’,如何杀的了我曹昂!”。

赵云身形如枪,刹那之间,如闪电惊雷一般,以无形之身法,追风之神速,穿过了曹昂的身躯,而曹昂屹立于地,胸口之处,俨然一道枪伤,前后贯穿!

赵云道,“这并不是家师的‘百鸟朝凤’,而是子龙自创的‘七探盘蛇枪法’,原本是为吕布留下的杀招,不想今日用在了你曹昂的身上!”。

曹昂的胸口流血不止,而曹昂的眼睛亦慢慢紧闭上,“如果你能用这招杀了吕布,也不算我曹昂死的冤枉!”。

曹昂临死之前,亦没有相忘典韦将军之仇,典韦在前,曹昂紧随其后,也算是这一对师徒的缘分使然,不过接连损失了两位大将,而且其中一人还是曹操最为看好的继承之人,这个消息对于曹操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而正因为曹昂之曹操的爱子,所以高飞才百般的要置曹昂于死地,此消彼长的道理,高飞最为精通!

曹昂身死之后,身子亦屹立不倒,而赵云没有见过典韦死时,典韦死的时候,身躯震慑吕布军马数万不敢前行!

赵云从左右死士的手上,掰出了一柄朴刀,刀锋一闪,切下了曹昂的脑袋,其实曹昂的脑袋对于赵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过高飞曾经说过,“爱子之头颅,一定比爱子之死讯更加让为父者悲戚!”,所以赵云要把曹昂的头颅带给曹操!

曹昂既死,赵云便没有待在寿春城内的必要了,一个身形飞转,赵云便翻出城外了!

其实早些时候,赵云面见曹昂,许诺愿为驱驰之时,这赵云便已经受了主公高飞的指令,警惕曹昂之一切举动!而程昱假意运粮,故意支走赵云,虽然赵云在往送粮草的途中,不过警惕曹昂之所作所为,到没有停下,赵云既去,尚有华雄、张辽及张颌之人!

曹昂的奇袭之计,只告诉给了程昱,而程昱自然不会透漏给冀州方面,不过曹昂暗中训练水军之事,倒是瞒不过冀州方面,此消息传到高飞耳朵里的时候,高飞便察觉到了事情的可为之处,而郭嘉更是一计便谋算了曹昂的性命,高飞问道何计时,郭嘉笑道,“将计就计!”。

今夜之时,赵云将军本应该押送许都方面运来的粮草于曹昂,而华雄将军早就传言于赵云,说是今夜之时,曹昂调谴军马,似有动作,而且曹昂更是亲自出营!

赵云于路上听闻此事,便知道时机已到,急行军马,方才赶在曹昂未先发难之时潜入寿春城中!

当即纪灵见赵云其人,惊愕不已,而赵云言说曹昂今夜必然潜入城中之时,纪灵大笑道,“汝为曹昂手下之将,为何以此相告?”。

赵云不愠不怒,“聪明人不会问这个的!”。

当时纪灵半信半疑,而在城中训斥两个偷懒小兵的时候,纪灵眼睛掠过河道水面,发现有近百个芦苇茎子,便已然了然于胸了!

赵云并没有骗纪灵,之后的事情一如赵云所言,而纪灵即使知道曹昂潜入城中,亦杀不了曹昂,所以冀州方面,高飞才会让赵云出手!

果不其然,赵云奉高飞之命,枪杀曹昂,而赵云之所以要割掉曹昂的头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破坏掉曹昂的尸身,以掩盖其致命伤!

置曹昂之头于地,赵云一把火烧掉了曹昂的半个身子,继而脱身!

此时寿春城内,四面火起,于禁、曹洪、李典、乐进四人见状,便以为是曹昂之举火为号,当即领兵从四面杀入,果不其然,四面城门大开,这衮州四将毫不迟疑,便领军杀入城中,进得城内之时,四顾无人,而有人报知于禁,言说见到统帅之头颅!

城内无人,于禁等将军便知道事情有变,等到有人报知的时候,于禁早就冲了过去,见得遍地尸首之处,赫然一颗血淋淋之头颅!

于禁见时,惊愕不已,而等到曹洪赶来的时候,大哭道,“子修!吾之子修!丞相之子修啊!”。

于禁把战袍一脱,裹挟曹昂头颅于怀中,正欲脱身出城之时,四处城门已然紧闭,而城墙之上,箭矢如雨,火光滔天!

见得主帅曹昂已死,众军皆无战心,而四位将军喝住离散之兵马,意欲再战,但是败势已显,无回天之力也!

当时曹洪对于禁说道,“吾护汝,保子修出城,面见丞相,备言寿春大恨,子修之仇,不可不报!我今天就是拼上自己这把老骨头,也要把剐了纪灵这厮!”。

于禁推脱道,“吾当保将军出城!”。

正在这两人推辞不已的时候,李典、乐进二人亦且战且退而来,四人当下一合计,定然要有一人出得城去,不然这寿春之内的大恨大仇,岂不是难被丞相所知!

恰在此时,寿春城外又有一支军马赶来,为首四人,当先一匹白马,乃是赵云,其后依次为华雄、张辽、张颌,四人领兵急奔而来,共三万军马一齐攻城,而当时纪灵见得攻城之人竟然是赵云,乃暗中思之,“返而又回,是为何意?”。

正待纪灵思虑之时,赵云早就率领军马攻破城门,闯入寿春城中,当时纪灵不知该当如何,立于赵云面前,问道,“将军返而又回……”。

纪灵话语未出,便被赵云手起一枪,毙命于马上!

这纪灵在袁术面前已无威望,正想着借寿春守卫战再次扬名,天大的好事送到了手心里,曹昂身死于寿春城内,未及纪灵向袁术邀功的时候,便已经作了赵云枪下的亡魂,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大概就是如此吧!

第二百一十四章 舐犊之情

赵云枪杀纪灵,而寿春城中军士见状,尽皆大骇,主帅已经殒命,寿春城军马亦作鸟兽散,赵云及诸位冀州将军挺兵而入寿春!

当时于禁等人在城内意欲突围而出,不想此时敌军突然散了,正待疑虑的时候,赵云一人一骑已经赶来!

于禁等人见状,大喜道,“承蒙赵将军来救!”。

赵云略微施礼道,“子龙刚从许都运粮归来,便见寿春城内有异样,入得军中大帐,见得程昱大人,知晓今夜城中有事,子龙担心不已,便领兵前来,不想诸位将军竟然中计被困于城中!”。

赵云见四将虽然得救,依旧神色黯然,便问道,“诸位何故如此,程昱先生在大帐之内寻不到主帅,不知主帅曹昂如今何在?”。

曹洪垂泪,指着于禁怀中渗出血水的袍子,呼道,“主帅曹昂已然殒命矣!”。

赵云听闻此言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众人皆不知曹昂如何身死,只有于禁最先发现曹昂之头颅,众人皆以为是被纪灵所杀,但是此刻已然缓过来劲来了,曹洪便道,“纪灵如何能杀得我主帅曹昂?”。

赵云见气氛不对,便谏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寿春城已然破矣!速速归营!”。

纪灵被杀,寿春城被破,但是袁术于淮南之内闻说此等消息,亦不知是喜是悲!虽然折了一个大将,损失了一座城池,但是曹昂亦身死,袁术倒是琢磨不开,这笔买卖究竟是赔了还是赚了!

话说赵云等人挽着于禁归于大帐,而程昱率先发问,“长公子何在?”。

于禁面露悲戚,眼神落在怀中战袍之内,而程昱见于禁怀中的战袍已经渗出血迹,当时便颤巍巍道,“这是……长公子耶?”。

于禁低头允诺,而当时程昱突然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我程昱愧对丞相!愧对丞相!”,当即便擎出腰间佩剑,意欲自刎而死,曹洪等人立即拦住程昱,谏道,“先生不可!不可!”。

程昱叹然道,“吾有失丞相之托!安有面目再见丞相!不若自裁以谢丞相之恩!”。

当时赵云在一边说道,“此事宜及时报禀曹丞相,早做安妥!”。

程昱一念此事,便弃了手中的长剑,当即挥书一封,报禀曹丞相,而如今之情况,征讨袁术之事只能作罢!程昱正色说道,“即刻拔营归许都!我亲自向丞相请罪!不劳诸君担责!”。

程昱虽有悲愤,但是所做之安排,倒是有条不紊,在拔营归于许都的路上,程昱细问于禁等人,曹昂究竟是如何身死?

于禁等人亦不能回答,只是言说当日相约举火为号,长公子领兵潜入寿春城中,而等到四处城门火起之时,于禁四将领兵攻入城中,但见城门大开,而城中亦无一人,有军士发现长公子之头颅报于于禁,于禁快步趋至,方才发现长公子之头颅!

程昱把所有的事情捋了一遍,感觉事有蹊跷,又问,“赵云是何时入寿春城中?”。

于禁等人把所见所知全部言说于程昱,而程昱疑心更甚,但是奈何找不到对方的破绽,所以程昱一直隐而未发!

话说两边,程昱的书信早就传到了许都之内曹操的手里,曹操打开信件,目光所及,已然天晕地旋!

曹操握着信件之手,陡然瘫软,眼神空洞不已,而当时荀彧在房间之外,欲见曹操,时有婢女在外,荀彧问道,“丞相在耶?”。

婢女点头,荀彧便走进了曹操的书房之内,曹操乃是爱才之人,所以一班文武谋臣,面见曹操都不用禀报,直言入内便可!

荀彧见得主公曹操立在书案之旁,以为主公有思,便意欲晚些时候再来,但是眼神落在地上的时候,发现有一封信件!

荀彧的神经敏锐的感觉到必然有事发生,便凑近主公之旁,见得主公曹操哪里是有思,分明是昏死过去了!

荀彧大叫道,“来人啊!传御医!丞相有恙!”。

当时便有婢女急忙入得书房而来,把曹操安置妥当,即去唤御医,荀彧疑心有大变之事,便拾起来地上的那封信件,果不其然,那信件之上只有九个字,乃是“长公子殒命——程昱愧对”。

荀彧的后背之上亦有大片的冷汗生出,差点跌倒在地!而当时婢女唤道,“荀彧大人无事否?”。

荀彧示意婢女退下,如此噩耗莫说丞相,连荀彧一时间都不能接受,荀彧暗叹道,“此乃是要丞相半条命啊!”。

御医已至,为丞相曹操诊断,荀彧自然知道丞相之昏厥并不是病患所致,乃是急火攻心,一时间难以接受长公子殒命之事罢了!

荀彧喝退御医之后,曹操卧榻在床,久久方才神志清醒,见荀彧于旁,便轻声问道,“吾子曹昂在否?为父要……为父要……”。

荀彧谏道,“丞相莫扰,长公子即刻便来,即刻便来!”。

曹操一声落寞,神色萎靡,对着荀彧,久久才说道,“吾失典韦,又失爱子,天意要绝我曹操乎?”。

“高祖刘邦以鼎烹父,始皇帝绞杀生母姬皇后,成霸业者,难免如此!”。

曹操闻言,乃说,“文若之言,乃是吾杀了子修!”。

荀彧谏道,“文若非此言,乃是说成霸业者,不免高处不胜寒!”。

曹操仰头相望,双眼垂泪,“五子之中,吾最爱长子曹昂;诸将之中,吾最喜将军典韦,常欲引此二人在左右,为左膀右臂之肱骨,失典韦,吾失一猛将战天下;失曹昂,吾失一爱子承大统……”。

当时夏侯惇亦闻丞相有恙,急忙奔赴丞相府上,而听说长公子有失之后,夏侯惇亦单眼垂泪!

夏侯惇亦立在曹操的卧榻之旁,谏道,“丞相此言有异,典韦虽死,尚有我夏侯兄弟,我夏侯家族若亡,还有曹仁曹子孝、曹洪曹子廉兄弟,天下之霸业,吾等共力,必然可以助主公俯瞰寰宇;二公子曹彰颇得长兄风范,武略**不在话下,三公子曹丕安静有思,四公子曹植文不加点,五公子曹冲聪慧机智,虎父无犬子,皆堪大用矣!主公不宜太过悲戚!”。

曹操卧榻在床,突然大笑道,“杀典韦者吕布,吾早晚必杀之;杀我儿曹昂者何人?吾亦必杀之!”。

见得此景,夏侯惇与荀彧二人虽有振奋之色,亦难掩忧思,虽然刚才夏侯惇说的时候振振有词,但是丧子之痛!为父者如何不悲戚!如何不痛心!

曹操侧身,坐立而起,正欲对荀彧等人交代事情,这个时候,府内报来说是左丞相高飞来访!

高飞见得曹操,乃大呼道,”吾侄儿曹昂如何,高飞今日竟然听到噩耗,不知真假否?”。

曹操掩面,而众人之神色尽皆肯定了高飞之话语,高飞亦垂泪道,“可惜吾侄儿殒命!可惜!究竟是谁下此毒手,若是被我高飞撞到,千刀万剐不能解恨!”。

荀彧一旁说道,“劳左丞相深思,我家主公亦不知何人所为,但凡得知,衮州之地必然不相容也!”。

高飞言辞之中,尽皆抚慰之语,而曹操亦不受用,转身哀思不已!

说句实话,高飞此刻前来并不是见曹操丧子之痛的,虽然此消彼长的道理,高飞了然于胸,但是这种害人子嗣的事情,高飞还是深恶痛绝的,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曹操虽然并不确定曹昂身死是不是高飞在其中搞鬼,老狐狸的鼻子不会闻出不味道,虽然此刻高飞假意前来安慰,但是显然试探的成分更多一些!

三日之后,献帝领着百官群臣,并着左右两位丞相,于许都之外十里的地方,尽皆身披白布,头上系着白色裹巾,而左右之人中,还有一队舞乐在奏哀曲!

为首曹操领着四子,依照长幼之序,尽皆戴孝,当时五子曹冲最小,只有六岁,亦跪地大哭!

许都之外,有一队军马赶来,军中亦高举白旗,大书一个“奠”字,为首者正是程昱其人,头戴白巾,一步一行,而手中端着一个紫木盒子,于禁及曹洪等人互在左右,皆卸甲去刀,缓步而行!

程昱见得主公曹操在前,乃大呼道,“程昱愧对主公之托!只把长公子的首级带回!”。

曹操趋步至于程昱身前,见得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双手颤巍巍的摸着木盒的边缘,一股凉意透骨!

曹操略有迟意,他想要打开眼前这个木盒,却又害怕打开,他害怕木盒之内,乃是曹昂的惨象,为父者不愿意去亲眼证实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

程昱为主公曹操做了选择,程昱双手亦有颤抖,缓缓的打开了木盒,而木盒之内,便是一人头,黄发怒张,脸色颇有曹操几分神似!

曹操亲眼见得曹昂之头颅,神色难定,用手剥去了木盒里降温的冰块,捧着曹昂的头颅于手心,高指于天,怒道,“虎父无犬子!虎父无犬子!哈哈哈哈……”。

第二百一十五章 意在幽州

当时在许都之外十里,朝臣上下尽皆戴孝于曹昂,而曹操亲手捧着曹昂之头颅,仰天大啸,程昱跪立在地,擎出左右军士之佩刀,意欲自刎而死!

“主公临行前曾经嘱托于程昱,程昱愧对主公厚望,身死而不能报矣!长公子枉死,程昱责无旁贷,愿意谢罪!”.

当时荀彧拦住程昱之刀锋,示意此时此事,不合时宜!

程昱亦知晓此时主公当在悲愤之中,便收回刀锋,乃云,“程昱愿意随长公子同去!万望丞相成全!”。

荀彧小声说道,“你程昱糊涂!”。

曹操悲愤之中,慨然对程昱说道,“仲德以为我曹操此时还不够悲戚吗?方才痛失一爱子,此时又要丧失一肱骨之臣否?”。

程昱脸色难掩,跪地而泣,而曹操捧着爱子之头颅,返身回城!

当日便是曹昂的丧葬之礼,曹操亲自命良工巧匠,以紫檀木为身,缝合曹昂之头颅下葬,而墓碑之上,本意应该写上“汉右丞相曹操长子曹昂之墓”十二个字的,但是献帝的敕封已经下来了,敕封曹昂为“黄虎侯兼威远将军”,所以曹操便命人在墓碑之上,镌刻“汉黄虎侯威远将军曹昂之墓”。

棺椁入土之后,曹操亲自覆土于其上,乃自云道,“汝生母去时早,为父无暇顾及汝少小,继而领兵东征西战,汝便随身而行,早入军营,亦不知是好事坏,今日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愧对汝及汝生母耶!”。

曹操几欲坠泪,便被身边人扶起,曹操乃道,“无碍!无碍!某曹孟德当年败走中某县,不过一人一骑耳,尚有今日之大汉丞相,丧之之痛实在无碍!”。

曹操提及当年中某县往事,便是得遇陈宫为助,方才能化险为夷,而今陈宫早就弃曹操而去,所以曹操豪言之时,亦有落寞!

相比于百官迎接曹昂的骸骨,曹操对长子的葬礼倒是没有多少讲究,一抔黄土,一面墓碑便已经足够了,而荀彧素来知道主公的风格,也并未言说什么,而按照墓碑上所言“黄虎侯威远将军”,那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坟头实在是太过于寒酸了!

曹操问道荀彧,“文若是不是以为我曹操简朴葬礼,乃是作秀于众人!”。

荀彧称道,“文若不敢!不敢!”。

曹操道,“哗众取宠也罢,作秀于人也好,我曹操从来不看重身外之物,喝令群臣戴孝,乃是彰显我曹操并未颓势,可以有人杀我曹操之子,亦可以有人杀我曹操,但是普天之下之人,但闻说我曹操之名,便要敬畏,便要胆颤,只要我曹操还有一口气,我的怒气便要震慑百万雄兵!”。

荀彧称是,而曹操对着曹昂的墓碑怒气道,“杀人者偿命,百倍偿还,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当夜,曹操府中,正立着曹昂的牌位,而曹操静心以香烛祭奠之,却唤来荀彧、荀攸及程昱等人于书房之内,商讨要事!

“长兄为父,兄友弟恭,侍长兄者当如侍父亲,你们兄弟四人今夜为大哥守灵!“,曹操责令曹彰、曹丕、曹植及曹冲四人,在曹昂的灵位之前跪灵!

四人之中,曹丕最为公谨,涕泗横流;而曹彰只言要为兄长报仇;曹植则以笔蘸墨,作《悼兄赋》以祭之;至于五子曹冲,虽聪慧有余,但是年纪少小,只知道依附在曹丕身旁!

曹操见状,倒是忧虑道,“不知该以何人为继?”。

当时荀彧等人早就恭候在丞相府外,一听到主公召唤,便急忙入得府内,当先之人便是程昱!

程昱再见主公,把寿春之事从头到尾和盘托出,而曹操闻言之后,疑色道,“汝是说于禁等人被困于寿春城内,这赵云率领兵马攻城而入!”。

于禁亦在曹操身旁,与程昱等人尽皆点头,而曹操再问,“奇袭之计的确是曹昂所出?”。

程昱称是,虽然当初曹昂要亲自带兵潜入寿春城内,程昱有所阻止,但是程昱却并未再把这一段累述,因为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当时荀彧便对程昱道,“仲德糊涂啊!怎么能让一军之帅,以身犯险,潜入寿春城!”。

曹操止住荀彧之话,“程昱其人你还不了解吗?怎么会放任曹昂任意妄为!不过吾亦知道曹昂的秉性,他的牛脾气随我,不过他没有他老爹的好运!”。

程昱羞愧不已,虽然主公把一切都已经道出,但是若不是程昱自己大意,曹昂亦不会以身犯险!

“仲德无须多虑,生死有命,怨不得他人,不过能够杀的了我儿曹昂,亦非鼠辈,纪灵有如此本事吗?”。

于禁答道,“纪灵其人吾虽未见过,但是其绝敌不过长公子曹昂,此中必有蹊跷!”。

曹操闻言笑道,“不是纪灵下的手,那便是冀州方面所为咯!”。

荀彧道,“当初高飞极力举荐长公子为帅,便是图谋至此!”。

“可有证据?”,曹操笑道,“我曹操不是因丧子之痛便会胡乱咬人的!”。

荀彧说道,“长公子为帅,不敢用冀州军马,便派遣赵云往返许都之地,招募军粮,当夜之时,赵云正押送着一批粮草至于军营,至于时间的问题,赵云押粮刚到营内,便被程昱求援往于寿春,似乎并无时间先出现在寿春城内,诛杀长公子!”。

曹操细细体会荀彧之言,便道,“究竟是不是赵云所为?”。

荀彧谏道,“长公子深受典韦将军真传,武艺万人难当,当时寿春之地,除了赵云其人,无人能杀长公子!”。

曹操亦听说过赵云之神勇,不过始终没有亲眼所见,相传赵云乃是“枪王”童渊之入室弟子,学艺十年,方才下山,后先投靠于北平公孙瓒,但是公孙瓒不识其才,乃被高飞诓走,至此一直效忠在高飞左右,为上将军!

曹操说道,“冀州两位上将,白衣将军赵云,虎威将军许褚,难道皆胜于我衮州猛将?”。

当时于禁在旁,难言此事,荀彧解围道,“夏侯惇将军亦属猛将,可与其二人之一一决胜负!”。

曹操略有思意,道,“若是有典韦在此,敢教高飞如此张狂!”。

于禁听得此话,便自罪道,“末将无能,末将无能!”。

曹操乃言,“吾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衮州之内亦有虎狼也!”。

荀彧继续说道,“非赵云不能杀长公子,所以事情也便简单了,长公子出奇计以夺寿春,而赵云旁敲侧击以知,便将计就计,待得长公子入寿春城内,这赵云便与纪灵合谋,诛杀公子,而赵云事成之后,便脱身而走,佯装押送粮草之队,于程昱处假意,继而破城之后,先杀纪灵灭口!”。

曹操思虑再三,说道,“都是妄言之事,可有证据指出乃是赵云下手!”。

这个时候于禁说道,“不见长公子尸身,否则见到致命伤口,必然知晓凶手!”。

曹操笑道,“诸君未免小看了高飞,他会留下自己的把柄吗?”。

于禁说道,“难道此事就此罢手,长公子白死耶?”。

曹操道,“曹昂之死,吾早晚要跟高飞算清楚,不过不是此时!”。

当下,曹操便退下众人,唯独留荀彧于身边,荀彧乃道,“主公还有打算?”。

曹操道,“欲除高飞久亦,不知有何良策?”。

荀彧道,“高飞杀长公子,为何不杀主公?”。

曹操回答道,“吾身不在险,无可乘之机,难道高飞不想杀我曹操,独霸朝纲?”。

荀彧摇头,说道,“高飞之所以敢杀曹昂,不敢杀主公,更有深意,如今之势,主公与高飞二人共掌朝纲,互分左右丞相,明面和善,实则暗地相争,然两只老虎占据一个山头,殊不知这山头之上,还有一群猴子,主公以为虎者谁人?猴者谁人?”。

“两虎乃是冀州高飞与我曹操,猴子乃是许都之内的群臣百官!”,曹操说道,不过荀彧倒是反驳道,“这猴子却不是群臣百官,乃是当今圣上,圣上屈尊于许都之内,上有两位丞相视为傀儡,下有天下百姓奉为天子,中间还有一群糊涂诸侯,左右不知何为,献帝其人乃是最希望两位丞相互相杀戮争斗之人的,待到两败俱伤之时,献帝刘协便可以真正的称为天子!”。

曹操闻言,不解道,“难道杀子之仇不报了?”。

荀彧言否,“长公子之仇,不可不报,不过不在今日!”。

其实荀彧所言,全部正确,不过荀彧倒是没有说出高飞为什么要杀曹昂,按理来说,高飞与曹操二人在此时是最不应该相斗的,但是为什么高飞会派赵云于寿春城内击杀曹昂,惹怒于曹操,其实事情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高飞在谋算曹昂的时候,已经把眼光落在了幽州境内!

取下公孙瓒之幽州地盘,是高飞早就打算好的,而且近日高飞与曹操二人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发兵于寿春,讨伐袁术,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公孙瓒与袁绍二人早就起了争执,正打的不可开交,所以袁绍并没有来找冀州及衮州的麻烦,袁氏两兄弟一直是高飞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除掉袁术及袁绍的最好时机,便是现在,此时袁术于淮南之地,已经没了气候,而袁绍在河北倒是经营的不错,而高飞意欲借用幽州公孙瓒之力,来打压河北袁绍,不过高飞能够动手的前提是,许都之内不会出现乱子,所以高飞选择计杀曹昂,以失曹操之臂膀!

第二百一十六章 袁术身死

袁术于淮南之内,暂得安息,虽然寿春城已失,不过曹昂身死之后,联军便已经撤退,只留下少数兵马镇守寿春城,而袁术惧怕曹操军马之锋芒,不欲再取寿春!

雷薄于主公袁术身旁,谏道,“如今曹军丧主帅,只留下少数兵马于守城城内,亦无大将,不若发兵再取回寿春!“。

袁术说道,”曹军之锋芒不可敌也!吾手下诸位上将皆以阵亡,如何为军,此刻诚宜于淮南之所,养兵聚民,以图再起!”。

雷薄又谏道,“某愿领三千人,为陛下重新夺回寿春,以报纪灵将军之仇!”。

袁术意思已定,全然不听雷薄之言,而雷薄亦悔恨到,“淮南之地,无可为之将也!”,虽然劲敌纪灵已经身死,不过雷薄倒是有点怅然若失,主公这个皇帝当的也没有多少由头了,排挤掉纪灵,他雷薄又能有多少的好处呢?

正在此时,有人报说于袁术,言江东之地孙策举一万军马奔袭而来!

当即袁术大惊道,“乘我淮南之危也!”。

原来这曹昂身死之后,曹军便撤,而刘备及吕布二人亦早就回到汝南及徐州,当初这两个人前来助阵,亦不过是看在曹昂老爹曹操的面子上,当时攻城第一役之后,此二人便为了保留己方的军事实力,溜之大吉了!

孙策所在江东,地盘离淮南最近,也是刘备及吕布之中撤军最早的,有曹军杀敌破阵在前,孙策自然不会担心袁术不败,不过孙策亦没有料到,曹昂会死在寿春城内,不过既然袁术已经被曹军打的元气大伤,孙策自然不会再给袁术以喘息的时间,当即便听从周瑜之计,发兵于淮南,扬言为曹操之子曹昂报仇!

当时雷薄听说孙策领兵来犯,便意欲请军马迎敌,但是此时的袁术已经如惊弓之鸟,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派兵迎敌,而是领着家眷逃跑!

雷薄无言以对,只是问道袁术,“陛下意欲何往?”。

袁术说道,“河北袁绍乃是吾之兄弟,当往河北投去!”。

事不宜迟,袁术当即便收拾淮南之地的军马粮草,携带金银细软,往河北而去,而雷薄意欲劝阻,袁术哪里肯听,便只好率领淮南之地万余兵马,护送袁术往河北而去!

正在袁术及家小车马先行的时候,孙策所部早就攻入淮南之地,袁术喝令雷薄于后阻挡敌军!

万余兵马,袁术只许给了雷薄三千人断后,孙策其人不比无将守城的寿春,所以这雷薄领兵三千,全无把握,当时正好撞见追杀而来的孙策,只见孙策意气风发,披白银铠,裹赤红帻,骑花鬃马,手执一把大刀,正是他老爹孙坚所用之武器,唤为“古锭刀”,乃是孙家一族不外传之利器!

雷薄所部与孙策撞个正着,正欲先下手强,早就飞身出马,挥舞着一柄长矛,而此时孙策身后亦闪出一将,年纪约有三四十岁,络腮胡子,胸口袒露,黄眉阔眼,手持一柄长枪,正是黄盖!

雷薄见得对方人众,便意欲先夺主帅,不过雷薄其人,倒是不孙策亲自动手,早有黄盖按捺不住,出马来战,只见到黄盖手中长枪挥舞的虎虎生威,十个回合之后,雷薄便不能在敌,而料定袁术亦走远之时,这雷薄便意欲脱身而走,黄盖策马而追,当时孙策身边尚有一将,笑道,“黄盖将军劳矣,看子义神射!”。

说话之人正是太史慈,字子义,原本是刘繇手下之将,后来归于孙策,孙策颇为倚重,当时太史慈从背后抽出弓身,搭上一箭,举目便射,而应声之下,飞马在前的雷薄已然跌落马身!

黄盖见状,手起枪落,便把雷薄捅了一个透心凉!黄盖笑道,“还是子义兄弟本事了得,一箭便射中了这贼人的后心窝子上!”。

孙策亦赞叹道,“太史慈将军神射,不输当年飞将军李广啊!”。

太史慈笑道,“谬赞矣!谬赞矣!”。

雷薄虽死,袁术尚逃,所以孙策亦驱兵追赶,当时袁术在前,听得雷薄又亡,乃心灰意冷道,“帐下无人,竟然被这小子欺负!”。

话说这孙策当年年幼丧父,便领着孙家投靠于袁术手下,待得羽翼既丰之时,这孙策便以传国玉玺献于袁术,借得兵马三千,方才打下了这江东基业,不过这袁术既得玉玺,便思称帝,偌大的一片地盘,数万之众,便在袁术手底下祸祸的什么都不剩,如今亦只能狼狈鼠逃!不过孙策亦非良善之辈,斩草除根的道理,孙策怎会不懂,所以此时孙策已经下定了杀袁术之心!

江东子弟,兵分两路,从后翼追赶袁术之众,而袁术亦遣军士迎敌,不过以溃败之军敌大胜之部,哪里会有胜算,所以当时孙策率军,杀得袁术所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兵卒逃亡者,又不计可数!

出淮南,行数十里,袁术苟延残喘的抵达江亭之地,身边所生之人已经无几,只有数百个老弱病残之军士陪在左右!其余尽散!

时值盛夏,袁术之众,粮食尽绝,只剩下麦粉三十斛分派军士,而袁术家眷压根就没得吃,尽皆解饿难忍,袁术亲眼见之,神色茫然。

当时还有一个伙夫,以麦粉入锅,盛得一碗疙瘩汤,送到袁术的手里,而袁术平生哪里吃过这种粗糙东西,见貌粗略,不能下咽,乃唤伙夫道,“有蜂蜜水吗?拿来与我解渴!”。

伙夫拿过那个装满疙瘩汤的大碗,“咕咚咕咚”的自己喝了起来,然后喊道,“只有血水,安有蜜水?”。

袁术闻言,坐于地下,茫然四顾,突然大叫一声,身子倾倒,吐血数升,倒地而亡!

有诗一首,赞道,汉末刀兵起四方,无端袁术太猖狂。不思累世为公相,便欲孤身作帝王。残虐无度匿玉玺,骄奢yin逸谎称祥,渴思蜜水无处得,吐血三升倒地亡。

袁术其人,可以说是被自己活脱脱的作死,不过袁术也算是活够本了,至少当了一把皇帝瘾,这一点,他就比他那个糊涂弟弟袁术强!

且说那伙夫见状,倒是不以为意,上前摸了摸袁术的脖颈,确实发现无脉相之后,方才对众人喊道,“袁术已死,我等可尽投于江东孙策!”。

袁术一死,他的那个皇帝虚号也就没有半点用处了,当下几百军士一齐蜂拥而上,把袁术家小尽皆杀了,更有一人割下袁术之头颅,往孙策军中邀功!

却说这袁术在逃出淮南之地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此行福祸难料,当即便命一人骑快马,把传国玉玺相送于袁绍!到底是自家兄弟,这袁术自知难逃厄运,便希冀这袁绍能够得到这传国玉玺,继而称帝,也算是袁家的门庭耀祖!

生前不合的两兄弟,临死前倒是念想起了兄弟的好,不过这袁术是走到份上了,不知袁绍的下场如何,还在后续!

且说孙策既得淮南之地,不费吹灰之力,更是砍下了袁术之头,送往许都之内,邀朝廷之赏!

果不其然,袁术身死之消息片刻便抵达了许都之内,而曹操的脸色未喜,荀彧倒是说道,“孙策此役立下功劳,该当禀明天子,册封听赏!”。

荀彧所言之事,高飞早就做了,当下便面禀天下,言说淮南之地,袁术之众已平,天下大安,正宜犒赏孙策之军,以慰天下!

献帝以为然,个中事情,便全由高飞商量曹操来办!

其实高飞哪里还用禀报天子啊,他自己便掌控了半个朝廷,而另外半个朝廷在曹操手中,所以此刻献帝其人,倒有点可有可无的意思,不过高飞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把献帝给弄了回来,哪里会是一个可有可无人的样子,而一言以贴切之,乃是借天子之名,以控天下,既然是借,便有还的时候,毕竟像是袁术这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者,还在少数,不过这倒是后话了!

册封孙策之事不再累述,不过袁术既死,传国玉玺未回,却还是个问题,传国玉玺乃是始皇帝嬴政之宝物,后高祖皇帝得之,亦以其为天子尊之信物,朝廷颁布诏令,天子下达旨意,没有传国玉玺这个印章于其上,似乎怎么看都有点虚假的成分,所以传国玉玺归于许都乃是一件十分必要的事情!

孙策以袁术之头颅献于许都,对传国玉玺倒是一言未提,所以此时朝中之臣子,尽皆以为乃是孙策杀袁术,私藏下传国玉玺,而高飞倒是笑道,“诸位此言差矣,传国玉玺断然不在江东之所!”。

当时便有一大臣问道,“左丞相何以有此言?当年董卓之乱的时候,便是孙策老爹孙坚从洛阳之内,挟裹玉玺而去,犬子学虎父,这孙策匿下玉玺,当在情理之中!”。

高飞说道,“李大人此言倒是荒缪,吾记得大人祖上三代往上数的话,在武皇帝之时,应该是土匪山贼出身,若是按照犬子学虎父的道理,大人亦应当埋没于草莽之中啊!”。

那被称呼为李大人之人,略有愠怒,“丞相乃是羞辱吾乎?”。

高飞擎出腰间佩剑,厉声道,“不是羞辱汝,乃是要你性命!”。

(武皇帝,乃是汉武帝刘彻,西汉皇帝,好穷兵黩武,广拓疆土,用人不拘一格,山野莽夫,批字算卦者,皆能为其所用!)

第二百一十七章 兵分两路

高飞手中佩剑,拔鞘而出,剑锋抵在李添的脖子上,而李添面色惊恐,颤颤巍巍的问道,“吾乃汉臣,汝为汉相,何意杀我?”.

高飞笑道,“吾为汉相,汝非汉臣,老实招来,你与河北袁绍究竟有什么关系?”。

李添亦笑道,“吾昔日为袁家故吏,袁家四世三公,门生遍布天下,此乃世人众所周知,丞相有何疑问!”。

高飞剑锋所指,已然加上了力道,李添的脖颈上已经有鲜血生出,李添亦怒气道,“汝敢在天子面前杀人乎?”。

高飞厉声,“你与袁绍尚有书信往来,昨夜之时,一封信件送入汝之府上,乃是袁绍所言,把传国玉玺嫁祸于孙策身上,是也不是?”。

李添的脑门上渗出汗水,继而神色难定,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内朝之臣安敢与外联系?”。

高飞转笑道,“未有证据,某怎敢剑指朝臣!”,当下一呼,朝堂之上,走进一人,而李添一看,便全身瘫软无力,原来高飞唤来之人,正是李添府上的管家!

那管家上的朝堂,正色说道,“某受命于左丞相,潜入李添大人府上为管家,不想昨夜晚间,有一封信件传来,李添大人神色慌张,独自于书房之内拆信而看,某有怀疑乃是通敌之证,便偷偷的把这封信带出与左丞相大人相看!”。

此时高飞于袖口里抽出一封信件,而李添当时便傻掉了,怒道,“你派人监视我?”。

高飞手起剑落,李添的人头已经滚落在地了,高飞继而笑道,“诸位大人莫怪,不止是李添大人府上有我安排的眼线,而诸位大人府上亦有,不过众位大人放心,此乃是我与右丞相曹操大人所商量之计策,只要诸位一心向着朝廷,必然不会惹祸上身!”。

当时李添之人头跌落在地,满朝文武尽皆惊骇,而杨奉和董承二人更是神色难掩的厉害,而高飞目光所及,说道,“杨奉与董承二位大人有恙乎?何故如此惊心!”。

董承说道,“偶有小恙!偶有小恙!”。

高飞喊道,“来人啊!把这李添大人的尸体弄走,朝堂之上,血溅四方,成何体统!成何体统!”,继而转过目光朝着杨奉及董承二人,面色露笑,“既然两位大人有恙,当早做归去,唤御医医治,这有病啊可耽误不得!小病能成大疾,到时候病入膏肓,可真的就万劫不复了!”。

杨奉与董承二人慌张退去,而朝堂之上,亦人人自危,只有高飞与曹操二人神色自若,便是高高在上的献帝其人,亦心惊不已!

“传国玉玺已然在袁绍之手,袁术称帝之事,袁绍亦不能豁免,此时怕是这袁绍不求安生了!”,高飞与众臣商议道,“兵法河北袁绍,诸位以为如何?”。

群臣不敢言说,倒是曹操问道高飞,“谁人可领兵?”。

高飞笑道,“既然群臣并无异议,当行此事,不过天下不稳之处,何止袁绍啊?”。

曹操又问,“还有何人有异心耶?”。

高飞以手指西南方向,说道,“宛城张绣!”。

张绣者,乃是张济的侄子,张济唯恐天下不乱,几番设计欲谋献帝,不过最后倒是反受其害,身死殒命,而张绣最为张济的侄子,当然要为叔父报仇,所以宛城张绣亦垂涎许都久矣!

曹操再问,“高飞之意若何?”。

高飞称笑,“宛城张绣,河北袁绍,此乃许都之敌也!姑息待之不若斩草除根,吾之意乃是,兵发两路,曹公带兵取宛城张绣,我高飞带兵取河北袁绍!”。

这时候倒是轮到曹操大笑,“高大人所说之言,不是玩笑!”。

高飞面露不解,“此等军国大事,怎可玩笑?”。

“宛城张绣乃是一地方小吏,军不过万,而河北袁绍乃是一方诸侯,带甲十万,高大人怎可以身犯险,倒是让曹某去取宛城!”。

高飞亦笑道,“兵者诡道,以人数便分强弱胜败,未免儿戏!”。

“高大人所言极是!不过高大人以为此时你我左右丞相尽皆出城而战,许都之内,肯安乎?”,曹操话锋一转,倒是看向了群臣!

高飞指着朝堂之内柱子上未消的血迹,说道,“李添之血迹尚且未干,谁敢为乱?”。

曹操指着刚才杨奉及董承二人退下的方向上说道,“吾恐此二人有祸!”。

当时献帝在金銮龙椅上听的分明,颤巍巍说道,“左右丞相勿扰,朝廷必安,内政必无祸矣!请两位丞相安心出征,佑我大汉!”。

曹操谏道,“既然我与高大人要出征而去,许都之内空虚,吾举荐一人,为朝纲之主,献帝若有难以决断之事,当问荀彧!”。

此时高飞亦谏道,“高飞亦举荐一人,当作咨询之事,乃为颍川之人郭嘉!”。

献帝维维称诺,而高飞与曹操二人之意也分明,便是令此二人暂时待行左右丞相之职!

退朝之后,曹操愤懑入府,见荀彧便问道,“这个高飞究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竟然要亲自带兵出征袁绍!”。

荀彧听闻之后,亦面露疑色,“高飞要亲自征讨袁绍?这袁绍在河北之地,经营日久,号称十万之众,高飞怎会去打袁绍的主意!”。

曹操亦不知其意,“高飞欲发兵于袁绍,却让我发兵于宛城张绣,费解不已!”。

“主公答应此事了吗?”,荀彧问道。

“既然高飞敢征讨袁绍,我安能有怯意,当然允诺下来!”。

虽然此刻荀彧不知道高飞何意,但是荀彧亦了然这许都之内双方的对峙,“主公若是不答应下来此事,那高飞必然不会征袁绍的!”。

曹操笑道,“吾亦知晓此事,所以才会痛快的答应下来,虽然袁绍与高飞久有交手,但是远征亦非守城,高飞胜不了袁绍!”。

荀彧倒是问道,“既然如此,那高飞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难道只是寻开心吗?”。

曹操的脸色又氤氲了起来,而荀彧倒是说道,“文若倒是有一猜测,不知对否?”。

“说来听听!”,曹操正色道。

“此时河北之内,并不安分,北平公孙瓒趁着中原地区纷争不已,早就取下了幽州全境,为幽州之主,而幽州接壤于河北,公孙瓒与袁绍亦有旧仇,此刻此二人正在河北边界因为地盘问题而打的不可开交呢!此时高飞介入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之秘!”。

曹操点头,不过荀彧一番话说出,倒是并没有任何实际的信息,只能是断定高飞发兵于袁绍,可能是暗中联合公孙瓒,两方共同起兵于袁绍之处,不过高飞和公孙瓒联手之后,胜算会有多大,曹操倒是不得而知!

话说当年袁绍发兵于冀州,约定公孙瓒助战,当时高飞以利晓之,便把敌对阵营之中的公孙瓒拉了过来,两人合力,大败袁绍于冀州城下,以此为由头,这袁绍便与公孙瓒结下仇来,而公孙瓒既得幽州之后,便有了实力与袁绍一战,而袁绍亦早就想要占据幽州地盘,不过他的手脚倒是没有公孙瓒的快,公孙瓒先起兵一万,先攻袁绍上谷之地,而正在此时,袁术起七路大军意欲攻打许都,当时袁术向袁绍求援,而袁绍疲于应付公孙瓒,便不理袁术之事,直到袁术身死在江亭,袁绍都没有发兵救援!

不过袁术这个当大哥的,在最后倒是没有坑袁绍,他把传国玉玺给了袁绍,不过袁绍既见此物,便没了主意,他大哥的前车之鉴,袁绍自然知晓,所以袁绍虽有称帝之心,却无称帝的勇气,而这玉玺在自己的手中,对于袁绍来书,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袁绍便寻思着隐下此事,教天下人皆以为袁术手中之传国玉玺被江东孙策掳去了!所以便有了袁绍休书一封往许都之中李添相送之事,袁绍的意思是,凭借着李添在朝廷里的添油加醋,把祸事完全嫁接到孙策的身上,不曾想,这个李添之事早就被高飞发现,而现在传国玉玺之事倒是天下尽知了!

上谷地界的战事,打的反反复复,公孙瓒不肯轻易退兵,而袁绍亦讨不到什么便宜,当时田丰在袁绍身边,谏道,“上谷之地,若姑息之必为祸患,不如早做打算!”。

袁绍说道,“汝之意思,乃是让上谷之地于公孙瓒,今日让他一个山谷,明日他便要我整个河北之地,安能姑息此事!”。

田丰又谏,“许都之内,李添大人已经被高飞杀了,更有传言,说是高飞亲自带领军马来征主公,上谷之地持而未决,再有高飞来攻,两厢夹击之下,河北之地不保矣!”。

袁绍笑道,“吾上将数员,精兵十万,粮草百万,兼河北之地广袤民多,安惧他高飞!”。

田丰苦谏,“高飞既肯发兵前来,必有应对之法,袁术新死于江亭,不可不引以为鉴!”。

袁绍一听到他老哥的下场,便身子一颤,虽然袁术身前这两兄弟不合,但是想到袁术死时的惨象,袁绍亦有颤抖,毕竟是一门骨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袁绍的脸色一转,“让上谷于公孙瓒,此人便肯罢休?”。

田丰颇为自信的说道,“元皓自有办法!”。

第二百一十八章 徐晃之秘

话说许都之内,高飞与曹操二人尽皆领着一队人马,分别开往宛城与河北,当时高飞与曹操二人对面而视,高飞微笑道,“待得孟德兄弟凯旋而胜之时,便是天下暂安之日!”。

曹操亦笑道,“若是高飞兄弟能够取下河北之地,方才是安群臣之心!”。

照面之后,高飞与曹操二人便分拨军马而行,许都之内,高飞留下郭嘉与赵云二人,而曹操方面,亦留下荀彧及曹仁,算是依旧保持着平衡!

高飞领兵五万,带将军许褚、华雄、张辽、张颌及高顺五人,着令徐晃押送粮草辎重,五万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开往河北之地而去!

冀州离袁绍的大本营亦不算太远,依照高飞行军之速度,五日之内便可抵达河北之境,但是河北之地偌大,高飞究竟意欲以何地为突破口,继而向袁绍全面发难,在行军之途中,许褚便问道高飞,“主公意欲先攻那座城池?”。

高飞笑道,“以远驰之军,对待劳之敌,许褚将军不以为高飞乃是自取其短吗?”。

许褚早就有此意,不过没有相问罢了,“许褚不敢揣测主公之心,想必主公定然是另有深谋!”。

此时,高飞正立于马上,而许褚亦驰马督军,高飞以手上的马鞭指着河北的方向上,说道,“许褚将军可看到这个方向上有什么吗?”。

这个方向自然不用看,因为行军便是这个方向,许褚答道,“乃是袁绍之老巢!”。

“看的再远一点呢!还有什么?”,高飞手势落下,静眼看着身边的五万大军,略显欣慰之意!

许褚立在马上,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乃道,“河北之后,是幽州之境,再往北面,便是蛮荒之所了!”。

高飞笑道,“许褚将军说的对,河北之后,便是幽州,而幽州之后,乃是羌族蛮荒,在蛮荒之外,便是广袤四海!”。

许褚见得主公见识如此渊博,便说道,“主公多才,许褚不及也!”。

高飞否定道,“现在你知道我的本意了吗?”。

许褚还是没有摸到脉门,便说道,“主公之图谋乃在幽州否?”。

高飞称是,“此言甚对,某于许都之内,假意于曹操所言,乃云征讨袁绍,缓兵之计矣!实际图谋乃是幽州!”。

此时许褚倒是不解,“起兵于幽州,袁绍安肯善罢甘休,不说这公孙瓒乃是能征善战之辈,若是袁绍与公孙瓒联手,恐主公有失矣!”。

高飞不以为意,说道,“许褚之言,某亦不是没有考虑,所以才假意发兵袁绍!”。

许褚倒是恍然大悟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主公之意,乃是明面征讨袁绍,实则暗中入幽州,取公孙瓒!”。

高飞点头允诺,而许褚倒是略有疑色,“幽州接壤于河北,如何能够做到无声无息,不被袁绍发现!”。

“这就要看你我入不入戏了!”,高飞策马扬鞭,疾驰而去,追赶于军头之上,而许褚与几位将军于军中督军,策令军马前行!

出得冀州第三日,高飞所部距离袁绍本营只有三百余里的距离,当晚,高飞全军就地歇整,而高飞于军帐之内,召集五位将军相商,一直商议到夜色渐明之后,众人方才退下!

第四日,高飞所部于距离河北之地两百里的代郡扎营,而许褚等将军以主公高飞身患风寒为由,便歇兵于代郡之内,原来这一天的行军之中,高飞皆屈身于马车之内,不宜见风霜,而当时便是许褚于军中主事,余将佐之!

这代郡之地,地广民稀,而高飞所部占据此地之时,当地太守便前来拜见左丞相高飞,而许褚在高飞帐前阻挡,说道,“丞相大人感染风寒,在你这代郡之内驻兵数日,可有恙否?”。

代郡太守见眼前之人,虎背熊腰,声如洪钟,哪里肯与之多说,撂下“无恙”一句话,便跑的没影子了!

而许褚在后,亦大笑道,“无胆匪类之人也!”。

此时,从冀州押送粮草而来的徐晃到得代郡之地,卸下百万石粮草,便意欲面见主公,而许褚拦之道,“粮草交接之事,交给我便好了,不用向主公禀报!”。

许褚拉着徐晃,到粮仓之内,清点粮草辎重之数目,颇费时间之后,许褚笑道,“徐晃将军办事,果然万无一失,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石!”。

徐晃亦笑道,“主公督促之事,公明岂敢不谨慎!”。

当即许褚便要拉着徐晃于军内吃酒,而徐晃侧面打探到,“听闻主公身患风寒,不知严重否?”。

许褚突然面色难掩,“这个倒是让公明兄弟担心了,主公无恙!无恙!”。

徐晃“哦”了一声,便入得军内与许褚饮酒,少饮一杯,徐晃便把话头扯到了军营之内,打听这征讨袁绍之实情之上,许褚笑道,“兄弟莫问此事,尽管饮酒,你我兄弟,不醉不归!”。

徐晃命人换来一个大酒坛子,与许褚二人推杯换盏,酒过数巡之后,徐晃醉意阑珊,又问道许褚,“主公真无恙乎?”。

许褚醉意涌上,面红耳赤,乃说道,“主公于此地水土不服,又偶感风寒,身子虚的厉害,兼有军中医者,已经为主公把脉瞧病了!不过这征讨袁绍之事,恐怕要搁一搁了!”。

徐晃闻言,“此话当真?”。

许褚倒是大笑起来,“什么当真不当真的,我许褚还能骗你公明兄弟吗?”。

徐晃嘴角之上,露出狡黠一笑,倒是被自己端起酒杯的手势掩盖住了,徐晃又问,”既然主公身体有恙,对袁绍之战,必然无法为继,不若班师回朝……”。

许褚摇头道,“军马已出,安有无功而还之理,主公之风寒,且在代郡之内疗养一段时日,再征袁绍亦未迟!”。

徐晃似有所悟,又说道,“五万大军,不战袁绍,却在代郡之内盘旋,这军中每日之消耗,可都不少,百万石粮草,亦不过数月之用,待到数月之后,若是主公之病情尚不见好,该当如何?”。

许褚略显怒气,嗔道,“公明兄弟恁的说晦气话,休要怪许褚面禀主公,治汝不敬之罪!”。

徐晃亦知晓自己失言,便说道,“醉酒之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许褚举起一大碗酒水与徐晃对杯,尽皆欢愉!当夜之时,徐晃因为醉酒难行,便在军营之中睡了一晚!

高飞远征袁绍,徐晃之职乃是督运粮草,所以徐晃并不应该身在军营之中,他的任务就是把冀州的粮草辎重,在高飞所部需要的时候,押送而来,既然此刻已经送粮食到军中,便应该即刻返回冀州城,不过这徐晃倒是并未急在一时半刻,他在军中观察了一日之后,方才离开!

话说这许褚与徐晃亦不是太相熟,献帝来冀州时,徐晃便跟在高飞左右,所以徐晃到冀州的时间并不长,而许褚之所以要拉着徐晃饮酒,不过是就势之为而已,而徐晃之所以肯陪许褚饮酒,不过是想要听许褚的醉后之言罢了!

所谓酒后吐真言,而这许褚醉酒之言,究竟是真是假?此事到不急于一时,话说这徐晃奔回冀州城中,先向郭嘉禀报粮草已到,却独独未说主公高飞患风寒之事,只是言说,“主公已在代郡城中!”。

郭嘉称善,便遣退了徐晃,而徐晃拜别郭嘉之后,便隐于府宅之中,待到午夜深沉之后,方才从府中一跃而出,不走正门,偏偏跳墙而出!

徐晃离了府上,便出冀州,往许都之内而去,越过几座宅院,前后左右瞧的分明,确定没有被人跟踪之后,方才在一座宅子之前,落下了脚程!

徐晃轻轻扣动府门上的门鼻子,而府内闻声,便有一老者轻轻的开启了一道门缝,见得是徐晃其人,方才放门而入!

徐晃在老者的引领之下,径自往府内走去!

其时已经午夜,寻常人家之内,尽皆偃灯息火,而这座宅子里的房间亦无一间有光亮,那老者乃擎着一个灯笼,于黯淡之光色之中,引领着徐晃往前走!

待到一间书房模样的房间前,那老者便把灯笼递与徐晃,说道,“将军请进!”。

徐晃轻车熟路的接过那老者的灯笼,自顾自的推开书房之门,书房之内只有一个书架,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却并无一人,不过徐晃到没有显现出惊讶之色,反而是走到那书架之上,左右寻顾,继而发现了一本古籍,徐晃便拿本古籍拿出,而古籍之后,正好有一处可以活动的机关,徐晃轻轻一动,那个书架便缓缓侧移,继而在书架之后,袒露出一扇门洞,徐晃低声而入,那书架便又缓缓复合!

徐晃走进一间密室之中,继而吹灭了手中的灯笼,密室之内虽然狭小,但是亦能十数方的面积,而密室之内,正有一人,徐晃唤其为“杨大人”,正是杨奉无疑!

第二百一十九章 田丰说公孙瓒

杨奉见徐晃而来,便说道,“如今许都之内,尽皆眼线,李添大人新死,汝怎敢轻来我府上,若是被高飞与曹操那二人的眼线盯上,大事便要败露矣!”。

徐晃说道,“公明这次送粮草于高飞,打听探得一条重要消息,可助大人铲清朝中奸相!”。

徐晃口中所说“奸相”之人,便是指左右丞相高飞和曹操,其实徐晃一心向着汉室,当初跟随高飞,亦是高飞许诺重振汉室天下,这徐晃才会归顺于高飞手下,其后的事情,便是高飞食言之过程,而徐晃亲眼见得高飞视献帝为傀儡,徐晃哪里容得了这种事情,恰好又遇原先之主杨奉,这徐晃便心生异像!

杨奉亦知晓徐晃之心思,便招揽之,而徐晃亦无二话,便紧跟杨奉其后,意欲杀高飞与曹操二人,还政于献帝!

话说杨奉与董承二人亦早就有杀左右丞相之心,但是奈何无力为之,所以这杨奉与董承二人便在暗中图谋,正好此时徐晃加入,杨奉大喜,便时刻图之!

杨奉使徐晃在高飞身边,暗查其破绽之处,数日之前,高飞于朝堂之上,剑杀李添,便把杨奉与董承二人惊吓不已,好在杀李添之事,只是缘起袁绍,不过这杨奉与董承二人亦胆战心惊,退朝之后,便把府内所有的闲杂人等尽皆辞退,生怕是高飞暗中安插的细作之人,以察觉其心!

而当时高飞又言要征讨袁绍,曹操亦出兵攻打宛城张绣,当时这杨奉与董承二人便嗅到了其中的政治意味,高飞和曹操二人都不在许都之内,于杨奉等人是大大的有利,不过杨奉亦低估了高飞等人的心思,虽然左右丞相不在许都之内,但是其两方的势力到在许都之内根深蒂固,就凭郭嘉与荀彧其中一人,便没有破绽露出给杨奉等人戳穿!

杨奉亦垂头丧气说道,“家国之恨,吾等无能为力耳!”。

当时董承在杨奉身边说道,“此事宜缓不宜急!早晚能除掉此家国二贼!”。

于密室之内,杨奉又念想起董承之言,不禁低首曰,“除掉奸相,谈何容易!”。

徐晃便道,“某前日入得代郡,见高飞所部尽皆屯兵于代郡之内,大人可知为何?”。

杨奉摇头,以示不知,而徐晃继续说道,“高飞在代郡之内染病矣!虽是风寒之症,但亦难以行军,所以屯兵不前!”。

听闻此话之后,杨奉依旧不解,“可惜不是膏肓绝症,如之又能奈何?”。

徐晃心急不已,乃道,“高飞此役乃是征讨袁绍,此时却在河北之外两百里的地方驻兵难行,高飞若病,全军必无战心,若此时袁绍遣兵劫营,高飞必败,虽未必能死于袁绍之手,但是气焰必失,到时候这高飞与袁绍二人,不知谁生谁死?”。

杨奉思虑道,“袁绍未必能看破高飞患病,安肯劫营!”。

徐晃叹道,“大人何故如此糊涂,袁绍不知,大人亦可令其知晓,不若休书一封与袁绍,与其里应外合,正好借助袁绍之力,杀此奸贼二相!”。

杨奉面露疑色,“这袁绍亦非良辈,若是驱狼引虎,岂不是罪孽深重!”。

“驱虎搏狼之计,不成功便成仁,想如今高飞与曹操二人气焰嚣张,何日能除之!兵行险招,方有一搏之机会!”,徐晃竭力劝说,而杨奉亦在最后关头,确定了主意,即刻便休书一封,备言代郡之事!

信已写好,杨奉便交与徐晃,命其于秘密之处,交到袁绍的手上!

次日,徐晃面见郭嘉,言说冀州之边境,颇有山贼肆虐,意欲请兵剿匪!

郭嘉止之道,“主公封汝为大军子粮草官,不可轻动,宜在冀州之内,听候主公调谴!”。

徐晃谏道,“百万石粮草已经押运至代郡,数月之内,主公必然不会缺粮,吾听闻边境之百姓为山贼所苦,不忍任之!请军师遣兵三百,徐晃一日便还!”。

郭嘉思虑再三,以为不无不可,便遣徐晃先去!

却说徐晃带领三百军马出得冀州主城,来到边境之处,便对自己一个亲信之人说道,“汝携带此信往河北处,面见袁绍,务必使袁绍见此信!”。

那人低首允诺,便骑着快马而去,而当时徐晃领兵于深山之中搜索山贼,无一人发现其意,而徐晃见亲信快马而走,方才略微放心,暗中想到,“这次还不要了你高飞性命!”。

徐晃无功而返之事不提,单说这一人一马一封信,两日之内便到了河北袁绍处,袁绍见得来人,不解道,“汝是何人?”。

那人说道,“吾乃是冀州将军徐晃之仆,特来送信!”。

袁绍脸色阴晴不定,“徐晃何意?”。

这个时候田丰在身边谏道,“许是投诚之意!”。

听闻此言,袁绍倒是颇以为然,接过那封信件之后,便说道,“信我已经接下了,你去吧!”。

那送信之人,见得袁绍亲手接过信件,便从腰间擎出一把短刀!

当时袁绍大喝道,“汝意欲何为?”,只见到那送信之人,右手持刀,自刎喉咙,扑哧倒地!

袁绍身边早就涌上来数百个军士,以为乃是刺客,不想竟然自戕而死!

田丰早就躲到一边,见其人已死,便凑到了主公袁绍的身边,说道,“看来这信件之中,必然乃是重要之事,否则此人不会自戕而死!”。

袁绍惊愕未已,此刻倒是想到了手中的信件,便展开相看,而袁绍之神色不定,对田丰说道,“信中真假,还未可知!”。

田丰接信而看,倒是喜形于色,“此言必真,想那高飞与曹操二人,居庙堂之高,俨然凌驾于献帝之上,杨奉作为汉室之忠贞之臣,必然欲除高飞与曹操,所以此言必真!”。

袁绍又道,“此刻高飞身在代郡,以军马劫之?”。

田丰说道,“当遣上将颜良文丑,于夜色之中,带兵劫营,必败高飞!”。

袁绍笑道,“如此最好!”。

却说此时,田丰身着主公袁绍之亲笔信,亲身往上谷而去!

公孙瓒与袁绍为争夺上谷之地,征战不休,而此刻袁绍为了全神贯注于对付高飞,便意欲与公孙瓒休战,把上谷之地想让,以期与公孙瓒言和,有可能的话,袁绍还是希望可以与公孙瓒联手,共同对付高飞为最好!

主公有意,为臣者就得顺其意,所以这田丰便自告奋勇,往上谷之地,亲见公孙瓒,言说罢兵言和之事!

公孙瓒对上谷之地志在必得,所以重兵来战,而上谷之地,原本便隶属于河北之境,此时有让地之意,所以袁绍只以轻兵据之!

田丰抵达上谷之地,便往公孙瓒处传意,意欲面见公孙将军!

公孙瓒亦听说袁绍有让城之意,便欣然请田丰入得军营之内,见得田丰之后,公孙瓒乃言,“吾久闻田丰田之名,袁本初之肱骨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元皓此来何事?”。

田丰笑道,“无名之辈,不敢比之于将军,元皓奉主公之名,乃是与将军商讨上谷之地之事!”。

公孙瓒亦笑道,“上谷之地,久有纠纷,袁本初未来河北之时,这上谷之地乃属幽州境内,不过后来被本初兄弟占了去!今日某不过是想讨要回来而已,本初何故如此为难!“。

田丰亦知晓其中之事,说道,“幽州与河北接壤,久为兄弟之势,今日竟然为上谷一地,而兵戈相见,实在有伤兄弟之情谊,我家主公眷念公孙将军英名,愿把上谷之地归还于将军!”。

公孙瓒闻言,倒是略有疑色,“元皓不是诓骗于我吧!”。

田丰陡然笑道,“欺天下之人,亦不敢欺公孙将军,此乃是我家主公的亲笔书信,若是公孙将军肯答应一事,莫说一个上谷城,河北之境,还许给将军四座城池!”。

公孙瓒倒是大笑道,“还有如此好事?”。

田丰说道,“城池虽好,得之亦难!”。

公孙瓒问道,“要我答应你何事?余下的四座城池又是什么地方?”。

“公孙将军莫急!先听听我这条件!高飞举兵来犯河北之事,将军不会不知道吧?”。

公孙瓒笑道,“此刻高飞已然兵马屯于代郡,我公孙瓒如何不知!”。

田丰明人不说暗话,便道,“只要将军肯与我家主公联手,共同对付高飞,便再许给将军平阳、河内、渔阳、平广四地,将军唾手可得丰饶四城,何乐而不为!”。

公孙瓒坐立于军帐之内,左右尽皆带甲军士,而公孙瓒左手擎住腰间之佩剑,右手提起一杯酒水,敬于田丰,田丰亦举酒杯应和道,“将军诚宜思之,高飞者,虎狼甚于董卓,河北与幽州之地,亲如兄弟,当合力谋之!”。

公孙瓒酒杯尽饮,而空杯于手,突然落地,一声干脆利落之声发出,其时,军帐之内的军士,刀枪在手,尽皆怒目田丰,几欲杀之!

而公孙瓒倒是手势拦住,问道田丰曰,“高飞来犯,汝便许我上谷五城;若是高飞去时,岂不是说话如放屁!”。

当时田丰见左右军甲尽出,略有颤栗,继而公孙瓒并未发难,田丰倒是神色稍微舒缓,随即便哈哈大笑,笑声不止!

公孙瓒擎出腰间之剑,抵在田丰脖颈之上,厉声说道,”再笑一声,便头颅落地!”。

第二百二十章 颜良文丑劫营

公孙瓒以剑抵在田丰的脖子上,厉声大喝,意欲杀之而后快,而田丰自知身险,倒是不惧,反而笑声更大,“公孙将军杀我田丰易如反掌,以上谷一地而敌于袁绍,乃是纠结之纷,倘若将军杀我,便是对立为敌,袁绍肯善罢甘休乎?”。

公孙瓒亦笑道,“先杀汝田丰,再杀袁绍,有何不敢,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田丰以右手拦住公孙瓒之剑锋,血迹渗出,继而面不改色道,“昔日冀州之时,公孙将军与高飞联手,破我河北军马,今时却不同于往日,河北之地乃是我家主公袁绍苦心经营之地,纵使汝为高飞之帮手,亦无破城之可能,将军与其助力千里之外的高飞,不如相助近在咫尺的袁绍!”。

公孙瓒手中之剑略有犹豫,其实他压根就没有想要与高飞联手对付袁绍的意思,即使有的话,高飞亦没有传达出此中信息来,所以公孙瓒亦不好一厢情愿,而此时,公孙瓒如此为难田丰,不是他意,只不过是为了确定这厮口中有无实话罢了!

公孙瓒收剑回鞘,见到剑锋之上,蘸着不少血迹,而田丰的手掌中已然有两道伤口,公孙瓒笑道,“玩笑矣!与元皓兄弟玩笑矣!”,当即便喝令左右带甲军士退去!

公孙瓒意欲请郎中来给田丰瞧看伤势,而田丰倒是说道,“既然是公孙将军之玩笑,此等小伤亦不足挂齿!”,田丰见公孙瓒态度有所转变,便又道,“若是公孙将军不信我家主公之诚意,此刻便可把平阳、河内、渔阳、平广四城交割于幽州之境,以安将军之心!”。

公孙瓒说道,“袁绍此刻便把上谷及四城想让,不怕我公孙瓒反悔吗?”。

田丰笑道,“公孙将军之名,威震幽州之地,安能毁言!”。

公孙瓒亦大笑道,“既然袁绍袁本初如此有诚意,我公孙瓒若是再推推拖拖,岂不是显得矫情了,好!此时幽州与河北定下同盟,共同抵御高飞,只教他有去无回!”。

田丰大喜,“承蒙将军助力,此战定然教高飞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当即,这田丰便跟公孙瓒两人好的像是亲兄弟一样,完全不记得刚才这公孙瓒还拔剑相向,这战场之事政治之事,便是如此,没有谈不拢的买卖,只有不够的价码,所以等到田丰把袁绍的诚意拿出来的时候,这公孙瓒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下,田丰撤离上谷之地,带着袁绍军马,一起出的上谷城,而公孙瓒全军接管上谷之地,及其他四处城池,此话不说,单说这田丰回到河北之地,面见主公袁绍,备言上谷之事,袁绍大喜,“有公孙瓒助力,不杀高飞都算是我赔了四城!”。

田丰笑道,“上谷及其他四城,虽然此时已在公孙瓒手中,但是元皓亦有办法取回!”。

袁绍闻言,欣喜于色,问道,“四城已在人之手中,如何能够再取回?”。

田丰笑道,“到时候请主公看我手段,一探便知,而此时,对付高飞却是最要紧的事情!”。

袁绍原本接到了许都之内杨奉的传信,言说高飞军马驻扎在代郡之地,而且高飞患病,不能为战,其实杨奉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希望袁绍出奇兵截杀高飞之队伍,而此事,亦是袁绍朝思暮想!

袁绍特意派遣上将颜良文丑二人,意欲出奇兵劫营,但是等了数个晚上,都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恰逢此时深秋,夜色明朗的很,所以劫营不便,而正当田丰从上谷郡返回之时,当夜雾气颇深,而且没有月色,田丰断定乃是劫营之最佳时机,便禀报主公袁绍,钦点颜良文丑二人,领兵一万前往代郡劫营!

话说此时代郡之内,许褚见得夜色深沉,难见五指,便意欲加强防范,而在代郡之地逗留数日之后,主公高飞之伤势依旧未见好,始终没有露过面,而诸军之内,皆以许褚等将军为马首是瞻,而许褚亦下令全军,暂在代郡之内歇营!

当夜,许褚及张辽二人共同巡营,许褚对张辽说道,“文远兄弟,此夜之时视线极低,而又有雾色迷惘,怕是最适合劫营了!”。

张辽亦笑道,“许褚大哥开的好玩笑,此地离袁绍之本营相距二百余里地,袁绍亦未知晓代郡之内的情况,怎么会前来劫营呢?”。

许褚与张辽二人说话的声音极大,似乎好像旁边还有人在听一样,不过许褚及张辽身边除了几位跟随巡营之外的兵士,便无一人,而显然这两句话并不是对随身军士所说的!

许褚摆弄着手里的两把大铁锤,略有悲怆之意,“哎!主公身患风寒,不便行动,以致在于在这代郡之内盘桓数日,军内多有懈怠之心,若是主公之病再无好转,我看这也不用征讨袁绍了,直接打道回府便好了!”。

张辽面色亦严峻了起来,“许褚大哥不可说如此话,动摇军心之罪,按律当斩!”。

许褚亦察觉自己失言,便说道,“巡营!你我兄弟巡营!绕着这代郡城边郭走一圈,便可回去睡了!”。

张辽与许褚二人再未说话,慢慢的走远了!当时在代郡城郭外围数十丈远的沟壑草木之内,却早有颜良文丑二人伏兵而至,当时颜良明白听到许褚及张辽二人对话,便对文丑说道,“看来主公所得之消息万无一失,今日必然擒下高飞!”。

文丑以为然,示意颜良再等得一时半刻,待到后半夜的时候,正好乘势出击,定能大获全胜!

这颜良文丑二人领兵马一万,夜色行军,早到代郡之外,不敢声张,伏兵于城外,静待佳时!

且说这深秋时候,河北之地盛行秋蝇秋蚊,大者如指甲,皆吸人血,当时颜良文丑二人领兵伏于灌木之后,军马一万俨然已经成了秋夜里各种昆虫的活靶子,不!是死靶子!尽遭蹂躏!

午夜时候,天空还有一点的亮色,此时许褚及张辽等人立于大帐之内,正在商议事情!

许褚道,“此时主公不在军中,大事小情全凭你我共同定夺,文远兄,你也看到了,这城外便是伏兵,该如何应对?”。

按职位来说,许褚之下应该是华雄,但是张辽在冀州内的时间长,辈分最长,所以许褚并未问华雄,而是言说于张辽!

张辽左右三将,分别乃是华雄,张颌及高顺,张辽说道,“主公临走之前,已然把军中大事,交于许褚将军,我等鞍前马后,全力协助!”。

听闻张辽此话,华雄等人亦点头称是,此时许褚倒是面有忧色,“不能让袁绍所部知晓主公不在军中,更不能让全军之内知晓此事,否则必然生乱,倒是不好应对!”。

四将以为然,可是说了一大堆,依旧没有说出对付袁军劫营之办法,不过许褚心中倒是早有谋划,因为主公在临行之前,便有交代此事,而且高飞已然知晓代郡之内的消息是如何走脱出去的!

当初徐晃于代郡之内押送粮草,这许褚便借着酒意把代郡之内的事情和盘托出,不过许褚所说之话,乃是故意相告于徐晃的,因为高飞早有怀疑,此番不过是落实罢了!

许褚于军帐之内,并没有说出过多的实情,主公高飞不在代郡的这个消息是军中五位将领都知晓的,不过个中的隐情及高飞之盘算,倒只是许褚一个人知道,倒不是高飞有意隐瞒,不过是高飞此行隐秘的很,越少人知晓越好!

许褚对张辽等四人说道,“某有一计,可退袁军!”。

其余四将听闻许褚之言,尽皆按其安排,以待袁绍军!

是夜丑时之后,月亮隐没,而雾气更浓,伏兵于城外的颜良文丑二人见得时辰差不多,便悉起军马,暗自摸到了城外之处,且看颜良文丑二人一跃而上城郭,见得只有数个守城之人,便双手一扭,扭断了对方的脖子,悄无声息,杀人无形,却说颜良文丑二将,杀得守城之人后,便大开城门,放自己的军马入城!

这代郡之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鲜有人烟,而之前倒是也有几户人家,但是听闻朝廷的军马赶来,都悉数逃走了,而当地的太守求见高飞不得之后,亦怕之后受到战火波及,裹上金银细润,亦逃之夭夭了,所以此刻这代郡之内,并无一人百姓,全是冀州军马,而左城多有民居建筑,所以许褚便把军马安营扎寨于右城!

这颜良文丑二人亦早就打听好代郡之内的情况,进得城内,便领兵往右城而去,但见得数千军帐,便知乃是高飞冀州兵马的营地!

只有数十人在守夜,数千军帐之内尽皆掩灯熟睡,当时颜良文丑二**喜,互相说道,“哥哥,你引兵五千往右翼去,我引兵五千往左翼去,到时候左右包抄,教高飞插翅难飞!”。

颜良以为然,以手势分拨兵马,一万大军尽分两队,一队跟着颜良,一队跟着文丑,却说此时,颜良文丑二人早就派人奔赴那十几个守夜人身后,悄无声息暗下杀手,早就放倒了一片!

颜良挥兵,所有军马尽皆冲进彼处营帐之内,见人杀人,见马杀马,不留一物,而颜良亦挑着一处最大的营帐奔去,因为颜良断定,此营帐之内必是高飞!所以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颜良早就想要先杀高飞而后快了!不知这颜良文丑二人能否得逞,且看下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 谎报军情

颜良手里擎着一根狼牙棒,见得一座最大的营帐,便钻了进去,望着床榻上的位置便一帮子恶狠狠的打上去,如若是狼牙棒之下有人的话,估计此刻便成了肉饼了,不过颜良一下手便察觉到异状,因为狼牙棒之下竟然空无一物!

就在颜良怀疑的时候,身后陡然一声笑声,倒是让颜良的脊梁骨一凉!

“大胆贼人,竟然敢夜闯军营重地,看我高飞不要了你的性命!”,说话间,颜良便感觉到后背之处,有一把长刀,颜良亦是久经沙场之将,不比纪灵那厮酒囊饭袋,当即便回身反转,以狼牙棒横扫而过,不过当时帐内漆黑无光,而颜良只能以声辨位,而在颜良的感触之下,乃是那人躲过了狼牙棒的攻击!

颜良大笑道,“量你高飞乃是朝中丞相,一州之主,竟然在暗中偷袭,好不光明磊落!”.

“高飞”隐于帐中一角,亦大笑道,“汝来劫营,却说我不光明磊落,乃是笑话!”。

“就在此处!”,颜良大喝一句,从高飞说话的声音便已经辨别出了对方的位置,这下子颜良早有准备,挥舞狼牙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高飞”,而“高飞”亦应声吃痛,大喝一句,“救驾……”。

颜良对自己的手段倒是颇有把握,而这一击之下,虽然要不了高飞的性命,亦难以再脱身,颜良乘势出击,再举起狼牙棒,意欲一招解决,不想此时帐外早就窜进一人,手持着两只大铁锤,见得主公有恙,当即便以西瓜锤拦住狼牙棒!

手持铁锤之人,便是许褚无疑,只见到许褚大喝一声,“主公有恙否?许褚前来护驾,必斩此人!”。

高飞吃痛不已,于帐中无光之处,大喊道,“脑浆迸流矣!”。

当时许褚大怒,便挥舞着两只西瓜大锤,朝着对方身上招呼,而军帐之内已经被扑腾的昏天暗地,陡然之间,整个军帐已经被掀翻了,借着外面一点点的光亮,许褚见到对方周身铠甲,更是以面具覆盖面目,而全身上下,只有双手坦露在外!

“你是颜良?”,许褚手中双锤恶狠狠的砸在对方的狼牙棒上,一时间,武器相撞,火光四溅,“滋滋”声不绝,而借着溅落的火光,颜良见得军帐之内的位置角落里,有一人掩面伏地,而周身上下俨然一股血水横流,毋庸置疑,便是身中颜良一狼牙棒的高飞!

见得此情景,颜良大笑道,“吾今日能杀高飞,便是天大的造化,你这糙汉,勿要枉自送死!”。

许褚听得有人叫自己为“糙汉”,哪里能够容忍,当下力道加重,一招一式打在颜良的狼牙棒上,响声四作,而伏在地上之高飞已然吃痛不已,所以许褚便无心恋战,卖了一个破绽,便揽着“高飞”疾走!

军帐大破之后,颜良便见得周围景象,他手下的五千军马从高飞军右翼包抄而来,本意是趁着彼处军马熟睡,好杀个措手不及,未想所有冲入高飞军马营帐之兵,尽皆扑了个空,营帐之内根本就空无一人,颜良见得许褚带着高飞逃走,亦没有上前去追,因为他信任自己狼牙棒的威力,高飞必然无生还的可能!

不过所有军士尽皆扑空,倒是让颜良意外,颜良急召本部兵马,想要问个清楚,待得聚兵于麾下之时,早有文丑从左翼赶将过来,喊道,“哥哥,这高飞军中竟无一人,难道已然中伏?”。

颜良镇定道,“定然不是中伏,吾刚才重伤敌军首领高飞,几欲夺其性命,奈何有一武将杀出,武力不若,为兄方才放其逃走,有高飞在营帐之内,便不是伏兵!”。

文丑亦眉头紧皱,“那高飞的军士都到哪里去了?”。

颜良正在思虑之间,忽然见得左城之处,火光闪动,人嘶马啼,而颜良料想到刚才那武将挟裹高飞而去的方向亦是左城,便说道,“哎!你我兄弟来错了地方,定然是这高飞故意把兵马安顿于左城,你我却闯来了右城,当然会扑空!”。

颜良的这个解释,倒不太能说服文丑,“这里这么多的军帐,难道只是摆设吗?”。

颜良笑道,“当然不是摆设,这不就把你我诓骗而来吗!”。

文丑亦有不解,“既然哥哥说这里是高飞故布疑阵之所,那之前却撞见了高飞,又如何解释?”。

这一点倒是让颜良有点糊涂,“你我兄弟是前来劫营的,此刻已然失去了劫营的先机,不若速速归去,想对方势大,如今已经被发现,恐怕难以抵挡!”。

文丑亦以为然,当下便汇合颜良兵马,共一万人,一人未少,便望着代郡城外奔逃!

却说这高飞所部也奇怪,在左城之处惊尽起火把,却并未追来,倒是与代郡城门处,放开一条道路,让颜良文丑等人带兵逃走!

当时这许褚便哈哈大笑,其身边一人乃是张辽,张辽亦大笑不止,“许褚兄弟,此计甚妙啊!”,说话间,这张辽从自己的胸口内侧的衣裳里,抽出了一块两指头厚的铁板,扔在了地上,只见那铁板之上,已然凹凸不平,被砸进去一个大坑,而铁板表面亦像是针孔一样的痕迹,分明就是被狼牙棒击打过的痕迹!

许褚大笑道,“文远兄弟好演技啊!”。

原来当时颜良冲入大帐之时,屹立在颜良背后自称“高飞”之人便是张辽,这张辽的身形与高飞差不太多,而最重要的是这颜良压根就没有见过高飞,所以张辽怎么说这么是,继而张辽便假意“高飞”与颜良有一番对手,张辽故意泄露自己的位置,而迎接颜良的一狼牙棒,当时张辽的胸口便放置着刚才那块铁板,所以张辽才活生生的假意接下了颜良的一棒,故而更是言说自己“脑浆迸流”,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迷惑于颜良,使其以为高飞命不久矣,而且就在代郡之内!

其实以张辽冒充高飞的主意,并不是许褚所想,而是高飞在离开代郡之前所交代于许褚的,而许褚隐瞒这条信息,亦是高飞所言,因为高飞想要于诸位将军之中树立许褚之威严,以备重用!

话说两头,且说这颜良文丑二人见得对方势大,便率军逃之夭夭了,而出得代郡亦简单的很,压根就没有任何阻拦,亦没有损失一人,出城之后,亦无一兵一卒来追,这文丑倒是感觉奇怪的很,便问道,“这代郡之中,怎无追兵?”。

颜良亦不解道,“今晚之事,倒是奇怪的很!不过既然脱身而出,你我回兵,向主公禀报便是了!”。

文丑又问,“如何向主公禀报,说劫营之事未成,还是你我哥俩狼狈而归?”。

颜良亦犯难,说道,“这个事情,倒是得好好琢磨一下,若是按实话来说,恐怕主公便要惩罚你我二人!”。

文丑称是,“既然哥哥说已经重伤高飞,其时日无多,不若你我便说,这劫营成功,挫其兵马不计其数,而高飞更是重伤于哥哥的狼牙棒之下,想必数日之内,这冀州军马之中便有吊丧之消息!”。

本来就是一场稀里糊涂的劫营,在颜良文丑这哥俩手中,倒是给掰扯的明白了,打定主意之后,这颜良文丑二人便领兵回城,于路上,这哥俩更是统一了所有士兵的口径,只说代郡劫营,大胜而归!

清晨之时,颜良文丑二人已经领兵回城,面见主公袁绍,备言劫营大胜,而袁绍见去时一万人,回时亦一万人,便笃信大胜不疑,而袁绍问道,“如何大胜啊?”。

这种事情,颜良文丑二人早有打算,所以也早就捏造好了假话,当时颜良便道,“某与文丑领兵一万,星夜赶至代郡城中,先暗杀守城之军,继而潜入城内,入得高飞军马大帐,趁其军士酣睡之时,我与文丑将军率军两路,掩杀敌军个措手不及,而颜良见得一大帐,便举狼牙棒冲入,正逢着高飞惊起,颜良思主公之恩德,怨念高飞久矣,便与高飞斗之数合,不想这高飞露怯,正好被末将一棒击打于头颅之上,当即这高飞便脑浆迸流,命不久矣!正好此时帐外又闯进一将,与末将酣斗……”。

这颜良虽然只是一介武将,不想这嘴皮子倒也是利索,嘚吧嘚吧说个不停,似乎正说到自己勇武的时候,突然被前来面见主公的田丰给打断了!

颜良见田丰前来,亦说道,“军师劫营之计,已然大功告成!”。

田丰对主公袁绍施礼之后,便问道颜良,“既然劫营之事大成,二位将军为什么没有带来高飞之项上人头?”。

这个时候,颜良与文丑二人倒是语塞,不过袁绍的心情大好,说道,“颜良将军已然把高飞打成重伤,脑浆迸流,恐怕是没几天的活头了,吾恨高飞久矣!今日终于要死在我的手上了!”。

田丰谏道,“主公,不见高飞人头,安知其身死,恐怕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亦是战之不过,口头逞胜吧!”。

当即颜良大怒道,“军师何以此言相辱?”。

田丰笑道,“难道不是吗?既然两位将军说劫营之事大胜而归,请问杀高飞一将否?毁其粮草一石否?”。

当时颜良与文丑二人神色难堪,不知所言!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上谷城中遇恶霸

颜良文丑二人一口咬定大败高飞所部,而且还重伤高飞其人,此时袁绍的心中亦有所怀疑,袁绍与高飞交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数次败于其手,未讨得一点便宜,所以此次颜良二人言说大胜而归,倒是也令袁绍有些许怀疑!

“若是高飞身受重伤,必然不会再进军分毫,不日之内便会退兵,到时候却看你们二人所说之话是真是假!”,袁绍喝退颜良文丑二人,令其率军歇整!

田丰见得颜良文丑二人退下,便谏道,“恐怕是两位将军中了高飞之计!高飞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我等也不会三番五次的败于其手!”。

袁绍略有不悦之色,乃云,“军师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量他高飞也没有三头六臂,怎么会如此难对付,且等他数日,再打探他个虚实!”。

田丰本意劝谏,不想倒是捧了一鼻子灰,只能附和道,“主公所言极是,是田丰高估那高飞了!”。

当即,田丰便听从主公之令,派人往代郡之内打探实情,这个高飞究竟有没有身受重伤?

代郡之内,许褚等人早就统一了口径,对军中之人三缄其口,倒是在军外谣言起来,说是冀州军队不日即将撤军,什么高飞的脑袋都被打瓢了,血肉模糊之类的,反正就是谣言不径而走,越传越离谱!

而田丰派来到代郡之内打探消息的细作之人,亦是听风就是雨,在代郡外城转了一圈之后,便把这些谣言都带了回去,说与田丰听!

而田丰听过之后,亦皱眉道,“难道这高飞真的就这么容易就死掉了!”。

田丰把细作之人的消息说与主公袁绍听,而袁绍听闻之后,亦大喜过望,说道,“时刻盯着代郡之内的动静,若有退兵的迹象,正好率军追击,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田丰笑道,“此事元皓已经早作准备!”。

袁绍与田丰这一主一仆,当时是臭味相投,谋算已定,正等着给高飞鞭尸呢!可是事实的情况果真如此吗?

代郡之内,许褚等人带兵操练,人马强盛,粮草充足,时刻待战,只是主帅高飞所在之营帐,一直紧闭!

高飞身在何处,难道率军征讨这袁术乃是一个幌子吗?还是其中另有深谋?

却说此时在上谷之内,公孙瓒的军马早就接管这座城池了,而城中的百姓也大都留了下来,而公孙瓒为了巩固自己在上谷城内的统治,于幽州之内,迁移过来不少的牧民,暂时定局下来!

幽州的所在,乃是塞北之地,左临羌族草原,右临关内河北,所以此处,常见到牧民与中原百姓杂居,而此刻在上谷城城门之处,乃有一人,作牧民打扮,头上顶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毡帽,身上披着棉布厚衣,左肩上搭着一个褡裢,右手擎着一只缰绳,而缰绳缚着的,乃是一匹老马!

上谷城门之处这样打扮的人还真不少,而这些人都是被公孙瓒从草原之上迁过来的牧民,大都身无分文,或者只有一匹马一匹骡子!

上谷城下,那个戴着毡帽的牧民,牵着一匹老马,晃晃悠悠的走进了上谷城中,似乎颇为悠闲,而与周围那些急冲冲的牧民又显不同,此人看起来,年纪倒不是十分的大,而且头上的毡帽似乎有意无意的把大半个样貌遮住了,所以谁也不认识这个牵着一匹老马的牧人!

当时进得上谷城中,这年轻的牧人,正牵着老马往前走,突然被一个汉子拦住了去路,那年轻人抬头,看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便问道,“兄弟何意啊?”。

那壮汉听得说话声,乃问道,“你不是塞北之人,怎么做牧人打扮?”。

那年轻人笑道,“自从赵武文王胡服骑射之后,天下便是一家,哪里分的什么牧人和中原人,兄弟真是说笑话了!”。

那壮汉一把揪住了对面年轻人的臂膀,笑道,“看你生的娇生惯养,也不像是穷苦人家,我这有兄弟几个,最近这有点犯难,想从哥们这里借点花销,不知……怎么个说法合适呢!”。

难年轻人笑道,“原来只是求财而已,这个简单,这个简单!”。

当时那大汉身后,亦涌上来三四个人,手里都拿着短刀匕首之类,摆明了是想要劫掠钱财,那大汉亦笑道,“初见面兄弟,便知是个爽快之人,只要给兄弟们一点花销,你这假作牧人之事,我等亦见之不理!”。

这年轻人的口音与对面的壮汉明显不同,中原各地,口音亦不相同,但是总算是殊途同归,而上谷城中塞北人士的口音却偏向短音变长音,比如说一句话一个字,在外人听起来便像是音域特意拉长一样,听起来像是几个字几句话连起来的,不过这是地域特色的东西了,不好妄加评论!

这年轻人亦不是很述略这塞北语言,在回味许久之后,方才彻底听清楚了那壮汉之意,便转头向左肩上的褡裢里翻去,翻腾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那年轻人略微歉意的摇头,示意好像全身上下,真没有什么可以孝敬的东西了!

那壮汉等人,白等了半天的时间,却见对方说一无所有,便大怒道,“休要戏耍我等兄弟!”,便一把抢过了年轻人身上的褡裢,自顾自的翻起来!

“看你也不像是个穷酸样子,竟然一分钱都没有,恁的耍我们!”,那壮汉一把扔掉褡裢,便要挥拳砸过去!

那年轻人笑道,“虽然褡裢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这还有一匹老马呢!怎么能算是身无分文!”。

壮汉见到那匹马,果然是老的牙口都松了,便一把抢过了那缰绳,说道,“这匹马虽然老的不像样子,但是给我等兄弟今晚打打牙祭也好!”。

壮汉欲走,却被那年轻人拦住了,“你要牵走的马,我却如何赶路?”。

壮汉颇显怒气,大喝道,“看上了你的老马,那是你的造化,怎么,你还想要讨回去吗?”。

三四个络腮汉子涌到了那年轻人身旁,而年轻人见状,倒是笑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想要强抢豪夺吗?”。

此时确实正当日午,就在上谷城门不远之处,周围尚有不少穿来往去之人,而即便是朗朗乾坤之下,这几个汉子亦不露惧怕之色,似乎在这上谷城中,这几个人胆大的很!

那壮汉大笑道,“莫说抢你一匹马了,就是抢了人家的女儿,谁敢奈我何?”。

年轻人见状,方才知道此人乃是上谷城中一霸,年轻人问道,“不知道大哥姓名,倒是小兄弟见识浅薄咯!”。

那壮汉大笑不止,“算你知趣!我便是号称‘大虫’的王老虎,当今幽州刺史公孙瓒之弟公孙义的小舅子,怕也不怕?”。

古时候“大虫”之意,便是老虎,所以水浒一百单八将里有“母大虫顾大嫂”,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乃是“母老虎”,不过这个王老虎唤为“大虫”,应该是为恶一方之意!

年轻人面色露笑,“王大哥之名,早有耳闻,幸甚!幸甚!”。

王老虎转身欲走,却又被那年轻人拦住了,“怎么,听说我是公孙义的小舅子,要请我吃酒吗?”。

年轻人说道,“请还我的马!”。

王老虎大怒,“不识抬举!”,随即便一双大拳,朝着那年轻人挥去,而年轻人身子一闪,便躲了过去,王老虎见状,怒气更甚,随即便招呼左右三四个兄弟一起上,“给我揍他,还治不了你了呢!”。

三四个大汉,尽皆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草原之上惯养猛汉子,果然不虚,不过那年轻人倒是未见惧色,反倒是以手指勾引,“你们一起上吧!怕你们的,不是好汉!”。

王老虎从腰间擎出一把短刀,横握在手,与周围三四个大汉一齐涌上去,而那年轻人身势一动,似乎有四两拨千斤之力,以手一碰,一个大汉便跌身倒地,而王老虎见状,惊愕道,“你是何人?”。

那年轻人并未答话,手势一伸,便接住了王老虎刺过来的刀锋,而当时王老虎陡然脱手,“烫啊!怎么会这么烫!”。

王老虎看着跌落在地的短刀,已经便身通红,高温异常,泛起一阵阵的白气,王老虎大喝道,“妖人!有妖人啊!”,随即便夺路而逃!

周围之人见得王老虎落荒而逃,尽皆大惊,因为这个王老虎从来都是作威作福,怎么今日竟会这样?

那年轻人并未作说话,只是牵着自己的那匹老马,继续前行!

须臾之后,那王老虎又跑了回来,身边还有一个身着军衣之人,似乎颇有一些官职!

王老虎说道,“严大哥,就是这里,刚才有一个诡异之人,竟然可以在瞬间之内,把短刀变成热红,差点伤到我!”。

那个被称作“严大哥”之人,便是公孙瓒之手下将领严纲,当时被这王老虎给拉了过来,不过平心而论,这王老虎仰仗公孙义之名,危害乡里,倒是令不少人生厌,这严纲亦不例外!

“哪里有什么妖人!定然是你看错了,休要在大街之上胡言乱语!”。

王老虎见严纲不信,亦见不到刚才跌落在地的那把短刀,便自言自语道,“我且去找我姐夫,我姐夫定然会替我出这口恶气!”。

第二百二十三章 塞北之地

且说在上谷城内,牵着一匹老马独行之人,便是冀州刺史高飞,这高飞从代郡脱身,便独自越过河北之境,往幽州而去!

却说这高飞为何放弃大军,独自而来幽州境内,旁人亦不得知晓,只知道高飞一人一马,已经行走了数日,近千里距离,方才抵达上谷城中,不过高飞的目的地并不在上谷,此地不过是高飞作为前行歇脚之地罢了!

在上谷城内,遭遇恶霸王老虎为难,高飞本意杀之泄恨,但是料想到不宜惹上麻烦,所以略微惩戒之后,便收手而走了,此时高飞却并未离开上谷城中,乃是在一处客栈中落脚!

塞北之地民风淳朴,大都是憨厚之人,鲜有王老虎这种恶霸,不过高飞思虑王老虎其人,应该也是中原人士,久居此地罢了!

王姓乃是中原姓氏,单凭这一点,高飞便知这王老虎乃是中原人士,不过高飞想不明白,这公孙义的小舅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上谷之地,上谷这个地方,高飞亦有所了解,乃是公孙瓒刚从袁绍手中接管的,有些塞北居民,有些塞北人马皆属于正常,但是……高飞想到此处的时候,已然预料到了这公孙瓒定然也在上谷城中!

公孙瓒在上谷,其胞弟亦在城中,还有不少的兵马囤聚于此处,高飞陡然想到,定然是袁绍与公孙瓒达成了某种共识,而这个共识一定是用来对付他高飞的!

想到此处的时候,高飞并未觉得意外,反而笑道,”如此却正合我意!”.

在上谷之地歇整一日之后,高飞便启程往更北边去!

在上谷城中,却并未再见得那王老虎,也算是省点心了,高飞出了上谷之地,购得些许干粮,分别是一些面馍和干肉,又把腰间的羊肺水袋装满,左边乃是清水,右边乃是清酒,便算是准备完善了!

有一个成语叫做老马识途,这也就是高飞为什么要牵着一匹老马行路的原因,虽然这老马的精力并不充沛,但是耐力倒是尤其的好,可以比拟一只骆驼了,所以高飞进入塞北之地,便全凭着这匹老马!

幽州地界,越往北边,越是草原地貌,而高飞出得上谷城中四五日之后,便再也见不到城池了,都是一些小村落,或者集聚之地,常有几家百姓放牧羊群牛群,倒是颇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意境,不过诗人所言大都言过其实,而高飞更是亲眼见得百姓疾苦,有不及大人腰高的孩子,在草原上放牧牛羊,整个脸色尽皆被塞北之地的遒劲之风吹的紫红色!

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便是这个道理,统治阶级肥的流油,而寻常百姓只能咽糠噎菜,还填不饱肚子,这种情况古往今来遍地,不是单凭某个人便能改变的,关键是看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及社会制度,这种复杂的东西不是高飞这种打杀之人可以理解的,所以高飞虽然心有悲戚,亦不能改变什么,而高飞一直彪炳的要还太平于天下,亦像是个不成熟的借口,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自己内心的需求罢了,你能以为一个整天嗜杀的黑帮大佬会有建立和谐社会的心态吗?

也许吧!至少没有人天生嗜杀,没有人天生就精于算计,说是逼上梁山身不由己还是造化弄人当局者迷都好,有时候走在历史的风风口Lang尖上,确实是没的选择的,不过寻常人的这种机会不多,而高飞既然穿越至三国,便根本停不下来改变历史的脚步,勉强算是此身由己不由天吧!

屈身塞北之地,显然不是来胡乱感慨,走马观花的,而高飞如此费尽周折,方才脱身于此,要是没有点重大目的,明显说不过去,而当时高飞见得有一牧牛的孩子,便问道,“哎!小家伙,你知道右平之地吗?”。

牧牛的孩子年纪不大,估计还不到十岁,但是风尘之中,脸色已经很显粗糙了,那孩子回身见得一匹老马,而马身之上还有一人,便摆手说道,“不知!”。

唐朝诗人杜牧曾经写过一首诗,乃云,“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诗写的很有意境,某些场景倒是十分契合今日之事,不过高飞倒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又大声喊道,“这边有大人吗?”,高飞疑心这孩子年纪小,不知事,所以他想要找个大人来问一问!

塞北之地,地广人稀,正所谓喊话基本靠吼,行路基本靠走,所以高飞也是扯着嗓子在喊,而高飞一嗓子喊出去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的小山脊之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而那个牧牛的孩子,一见到远处烟尘尽起,便显露惊恐之色,当即便挥舞着手里的小鞭子,把牛往另一边赶去!

高飞见状感觉意外,“难道是土匪山贼来了吗?”,高飞当即下马,仔细朝着马蹄声的方向望去,只见到一阵踏草之声奔至,便是一队浩浩荡荡的军马驶来!

那牧童把所有的牛都赶往一边,而高飞驻足一侧,亲眼见得数千匹骏马从身边奔驰而过,马上之人尽皆飒爽英姿,好不威风,而久久之后,马队驶过,那牧牛的孩子便走到高飞身边说道,“你不是要往右平之地吗,那队人去的也是右平城!”。

高飞正在思虑之间,侧身回望那孩子,只见到一个紫红色的小脸,什么表情也没有,高飞问道,“那队人是什么人啊?”。

那牧童并不搭理高飞,反而转身去牧牛去了!

此地草场丰茂,所以这个孩子才会在这里牧牛,而不远处尚有一个水湖,通常草色丰茂之地,周边定然会有一个湖泊的,水能养草,便是这个道理,高飞见得那个孩子什么都没说,便不再相问,高飞先到湖泊之旁,舀了一羊肺袋子的清水之后,便朝着刚才那队人马的方向奔去!

虽然那个孩子对于那队人马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高飞亦能猜测的七八分,那数千人马,尽皆刀剑出鞘,定然是为战之事,而且目的跟高飞一样,也是右平城,所以个中缘由亦不难猜测!

幽州之地,地处塞北,正是少数民族聚集所在,而几个比较大的外族,便有羌族、乌丸,而高飞根据刚才那对人马的衣着服饰,断定那批人正是羌族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 狼口救人

高飞之所以要往右平之地,乃是因为那里是公孙瓒在幽州的大本营,幽州地区,由于位在塞北,所以居民并不多,而接壤于羌族、乌丸等地,民众又以牧民居多,所以幽州地界,出了名的地广人稀,而公孙瓒平定幽州之地后,唯恐北方少数民族作乱,所以便把幽州的治所改为右平!

就跟当年忽必烈把元大都城定于北平一样,都是为了统治者的政治体系而服务,所以公孙瓒的良苦用心便可以知晓!

幽州大半的区域,之前一直都是被羌人及乌丸占据的,直到后来公孙瓒领兵居于此,率领着他自己的“白马义从军”,征战四方,把所有的外族人都赶出了幽州地界,幽州又重新归于大汉版图,其实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就是落在了公孙瓒手中罢了!

高飞把所有的事情都在头脑中捋过一遍,省悟到了一条重要消息,公孙瓒其人现在在上谷城中,所以此刻右平城内定然空虚,所以这羌族人才会趁势出击,势必要取下右平城!

话说这右平城乃是幽州治所,虽然临近外族之地,但是公孙瓒亦非傻瓜,他会一点准备都没有,便离身往上谷城中吗?答案显而易见,但是现在高飞对右平城内的情况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从冀州之内,驱兵往河北而来,然后在代郡之地,高飞潜行避人,单身一人,又走了近乎千里的路程,方才到达右平城,难道他只是过来凑热闹的吗?

羌族人挥兵与右平城一战,绝对是高飞预料不到的事情,不过高飞此行的目的倒也不尽是右平城,他的落眼点在羌族和乌丸!

羌族军士已经出行近乎个把时辰了,而高飞记住了右平所在的方向,便驱驰坐下老马,也往右平城赶去!

老马虽然识途,但终究是跑不快,所以高飞从正午的时候,一直追到入夜之后,都没有在见到那批羌族人马!

“方向错了吗?”,高飞怀疑是自己跟踪的方向不对,羌族数千人马行军,高飞单骑一人,自然不敢跟随的太近,没想到高飞这一招张弛有度,竟然把羌族人给跟丢了!

当时夜色已降,天空灰茫茫一片,而地处草原之地,视线倒是一片开阔大好,不过这气温也跟着一起下降了,好在高飞身上的衣服还算厚,不太受影响!

草原之地多牛马,有牛马就会也野狼,晴空之时,高飞偶然听到几声狼嚎,倒是不以为意,不过这入夜之后,狼嚎之声渐多,这高飞也是能征善战之辈,怎么会怕几只野狼呢!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好虎架不住群狼”,而在夜色之中,高飞不能总是打起精神来提防野狼!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所以高飞的狠辣之心也上来了,周围不是有狼嚎之声嘛,高飞便要把它们都揪出来,一一杀掉,然后再安稳入睡!

狼嚎之声就在身边,而高飞左右寻找不至,倒是哑然失笑,“我怎么会跟一群野兽计较呢!”,正在此时,高飞眼睛的锋芒之处,倒是发现一只覆在草窠之中的狼身!

那只狼也算奇怪,背对着高飞的方向,身子躬起,后脚低压,而整个狼头倒是从草窠的缝隙之中探出,似乎正在伺机而动!

这幅景象倒是让高飞奇怪,难道这只狼不是在盯着自己,这里还另有猎物吗?

见得那只狼好像是在狩猎,高飞倒是不愿意在计较,既没有对那只狼下杀心,也没有好奇心去窥探那只狼究竟在狩猎什么,反而是转身而回,这种自然界里的弱肉强食,高飞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就在高飞起身返回的时候,那只伺机而动的狼听到了背后声音,陡然回身,一双狼眼紧紧的盯着高飞所在的位置!

高飞亦不想自讨没趣,双手一摊,便要抽身,而那只野狼亦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身子一扑,往之前盯着的那个猎物方向上一跃,继而便有相互搏斗的声音!

隔着数层苇草,高飞并不看的分明,但是对面的搏斗的声音倒是真实存在的,而且隐约之间还有人声!

荒野之中,半夜之时,这里怎么会有人呢?高飞的疑心越来越重,而对面的搏斗声音也似乎渐止,而就在此时,高飞看的分明,那只狼牙之下,俨然就是一个人形!

高飞忙不迭的扑过去,手里起了一个手势,瞬间便打在了那只狼的脖颈上,而正是这一击,才止住了那只狼的狼牙贯穿那个人的喉咙!

那只狼虽然脖颈之上受了重击,却没有被扭断脖子,所以反身一扑,扑到了高飞的身上,这狼和老虎虽然不是属于一科的动物,但是却有些地方却有共同之处,比如说这扑食猎物的方法,就是一扑一咬,使用殆尽之后,也就没了什么手段,而高飞面对这只饿狼扑来,当即便擎出腰间的一把短刀,这短刀还是在上谷城中从那恶霸王老虎之处拾来的!

刀身出鞘,而就在瞬间之时,高飞又忽地收回了刀身,反倒是身形晃动,抱着那个刚从狼口脱险之人,一下子窜了出去!

那狼扑空,反倒是颇为震怒,继而又要来咬,而此时高飞手中的那把短刀,早就飞了出去,刀光落地之时,正好切断了那只狼的尾巴!

“嗷嗷……”,那狼哀嚎不止,似乎断尾之痛难忍,而高飞亦摇头道,“若不是见你尚在哺ru期,怎会留你性命!”。

原来在那狼扑过来的时候,高飞便欲擎刀杀之,不想却见到了那狼身之下竟然有一排nai头,而且作充盈之状,显然是刚刚生育过小狼的,而高飞念及此处,便不忍杀之,“羔羊跪ru,乌鸦反哺”的事情都是人文附会的,不过母性这种东西不论于人还是于动物,都是伟大且崇高的,高飞不杀女人,更不会杀母狼,何况那只母狼还在哺育幼崽!

“你走吧!我不为难你!”,高飞见那母狼失去的尾巴,倒是怜悯之,不过高飞不施展些手段,这母狼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高飞也算是略惩小戒!

那母狼哀嚎数声之后,缓缓离开,而断为之处,似乎流血不止!

这个时候,高飞才有时间去看那个从狼口救下的人,不过高飞倒是皱眉道,“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不是中原人士的打扮,头上顶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帽,而衣裳也是外族番邦的款式,而这个人的打扮,高飞倒是熟悉,因为在一天之前,他还曾亲眼见过!正是那队前往右平城的羌族人!

夜色已经深沉,而凉风越来越紧,高飞仔细检查了那人的状况,发现其身上只有一处刀伤,还有就是手脚之处有些许狼爪的痕迹,除此之外,倒无其他,可见高飞的出现的确及时,若是等到那只母狼一口咬破喉咙,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刀伤在那人的胸口之处,高飞略微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刀伤倒是不深,不过伤口已经有感染的痕迹,如若不早做处理,恐怕三五天之后,性命也是难保!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高飞倒是不会放任此人自生自灭,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高飞想要知道右平城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飞背着那个昏厥之人,往自己拴住老马的地方走去,而走了数步之后,高飞感觉到奇怪,因为他已经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道,当然这点味道肯定不是高飞背上之人发出的,而高飞敏锐的神经突然意识到,定然是那匹老马出了问题!

果不其然,高飞加快脚步之后,果然见得三只老狼正在啃食一具马尸,显然在高飞走后,早有一群狼偷偷的摸了过来,合力咬死了那匹老马!

诸位不要以为狼是什么厉害的动物,若是一对一的话,一只狼还真敌不过一匹壮年的马,有个词叫做“尥蹶子”,说的就是马和驴这一类动物,若是被马蹶子踢上一脚,一只老虎也受不了啊!当然这是题外话,当时高飞见得此景,怒气不已,自己的坐骑竟然被三只狼给合伙害了,而且还坐地分食,简直不把高飞放在眼里!

当时那三只狼见得有人来,亦咆哮不止,似乎在彪炳,这些食物全是它们的,外人不得染指!

高飞倒是觉得好笑,手里一把短刀飞出,正中一只狼的喉咙,飙血不止,而另外两只狼见状,便要扑上高飞身来,高飞也不躲闪,正好挥拳,一拳头便打在一只扑身而上的狼头上,当即那狼头便如破碎的茶壶一样,四分五裂,脑浆横流!

高飞却要对付剩下的一只狼,而那只狼见自己的两个兄弟还未出手,便已经死翘翘了,当即惶恐不已,夹着尾巴便逃之夭夭了!

高飞本意追而杀之,但是一念后背上还有一个重伤之人,便放任那狼逃走,有一句话说的好,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再咬狗一口吧!

高飞不是一个执念的人,三只狼已杀其二,也算是为自己的老马报了仇,不过这只曾经的坐骑,现在已经变成一摊红肉了!

“既然你已经死了,今晚便拿你吃肉吧!”,高飞笼起一堆火苗,兴致昂昂的烤起马肉来了,这塞北的夜色,这塞北的草原,搭配一顿美味的烤马肉来倒也是颇有情趣,不过此刻高飞心中所念,远不止此!

第二百二十五章 哥舒玲珑

夜色深沉,寒风甚紧,高飞笼起一堆篝火,顺势把那匹老马还剩下的马肉割了下来,放在火堆上炙烤,一时间肉香四溢出,而高飞倒是暂时没有享用马肉的念头,倒是先抓起了一个火炭,继而扒开那受伤之人的衣服,往伤口上凑去!

火炭的温度相当高,正好可以起到杀菌的作用,而就在高飞扒那人衣服好露出伤口的时候,那人突然眼珠子晃动,竟然苏醒了过来!

这倒是大出高飞意外,按理来说这个人受到重伤,而且还被一只母狼所害,昏厥之后应该很久才会醒过来的,不想却实在此时!

那人张着大眼珠子,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迟疑了片刻才大声说道,“你是人还是狼啊?”.

高飞感觉好笑,笑道,“我是人,不是狼!更不是一个**!”,高飞说此话的时候,正好一只手已经覆在那人的胸膛之上,而胸膛之上略显绵软,明显就是一个女人!

那**骇道,“你这还不是**?”,那女子双手捂住胸前,神色慌张,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很有提防!

此时高飞另外一只手上正端着一个火炭,而火炭之温度不低,高飞正在犹豫见,那女子又说道,“那拿着火炭想要干什么?”。

此时高飞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救人的,便说道,“我真不是**,你这胸膛之下有一处刀伤,虽然并不深,但是还宜早做处理,我这火炭便是给你处理伤口的!”。

那女子闻言更是大骇,而此时她亦感觉到身上的伤口作痛,乃云,“这么一个火炭,岂不是要留下疤痕!”。

女人这种东西真是不可捉摸,明明是性命危在旦夕,却还要顾及爱美之心,要是现在不及时处理伤口,估计这女子活不过三天!

其实古代的战争,真正夺人性命的,并不是武器相伤,而是造成伤口之后,伤口的感染,古时候的治疗手段达不到要求,感染是一个大问题,而高飞想要以火炭刺激伤口,亦是无奈之举,因为火炭的作用就是把伤口上所有的皮肉都烧熟,你见过生肉生蛆,但是你见过腌肉生蛆吗?

既然对方是个女子,高飞倒是也犹豫起来,这火烧之痛,寻常大汉都难以忍受,何况一个女子呢,就在高飞手中停顿的时候,那个女子突然挺直了腰肢,一把把高飞手中的火炭给拍掉了!

这个女子挺直腰身的时候,半拉胸膛还露在高飞面前,而那女子亦察觉到状况,当即双手裹xiong,喝道,“你在瞅什么呢?”。

高飞笑道,“你xiong前的衣服都被血迹染红一片,还有心思考虑这种繁文缛节的事情!”。

有时候有些伤痕,你不提对方便不疼,而在高飞的提醒之下,那女子似乎也吃痛不已,当即又蜷缩在地上,作痛苦状!

高飞倒是不忍心女子这样,继而左右四顾,在草原之上,随便薅下来一把绿草,便放在嘴巴里嚼起来,一时间绿汁横流,而高飞把那一坨绿状物吐出来,便对那女子说道,“你自己敷在伤口上吧!消炎止血的!”。

那女子见状,眉目紧皱,缓缓说道,“你这人好不恶心,这次又要耍什么把戏!”。

高飞扭过头不去看那女子,说道,“我略通医理,这玩意肯定好使,你就敷在伤口上吧!定然见效!”。

那女子的衣着,实在是羌人之中男子的打扮,不过对于对方的身份,高飞倒是只字未提,似乎现在的状况,只是一个被救之人和一个施救之人那么简单而已!

那女子半信半疑,见对面之人扭转过头之后,便掀开了衣襟,把那一坨绿色的草汁敷在伤口上,而触及伤口之后,那女子感觉似乎有一阵清凉,继而神清气爽,俨然轻松了不少!

那女子的伤口,在右xiong下侧,紧贴肺叶之处,还好刀身并未深入,否则捅破肺叶,就真的回天乏术了,而对方的女子身份,高飞起初倒是略有怀疑,因为此人的皮肤太过于白皙,白的像是一个小白脸,而此刻高飞笑道,“如此塞北之风貌,安会养育出一个娘娘腔的小白脸!”。

那女子上好药之后,便以衣裳覆盖,而高飞此时,早就用短刀把那两只死狼的狼皮剥下,继而在火堆之上烘烤,按理来说动物的皮毛从其身上剥下,还需要经过几天的自然晾晒,才能作为皮毛来使用,不过高飞倒是利用火堆来加速了这一过程,所以半个时辰之后,那两张狼皮便能用了!

“这张狼皮给你,虽然还不太柔顺,但是披在身上做衣物还是没有问题的,你那衣裳早就染满血迹了!”,高飞把狼皮递给那女子,那女子犹豫片刻之后,倒是接了下来,继而高飞特意走的远了,以方便那女子褪下衣裳,好换上狼皮!

良久之后,高飞才走回火堆。

“你是谁,是你把我从狼口中救出的,但是我记得当时只有一只狼啊,怎么这里会有两只狼尸?”,那女子换上狼皮之后,倒是略显飒爽英姿,却比之前的那身男装更有魅力!

高飞没有回答那女子的问题,反倒是相问,“你是羌人吗?怎么会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里?”。

那女子把原先的衣裳扯成一块块碎布,作包缠伤口之用,而那狼皮虽为上衣,却有点不太合身,露出那女子两只藕白似的胳膊!

两个人谁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这一点倒是让高飞好笑,“既然你先问我,我便说吧,我是中原人士,唤为高飞,来这塞北之地打算做点买卖,贩几只牛羊,不想半路被匪人打劫,没有剩下半分金银,亦无盘缠往回中原,便在此地游走,不想夜间迷路至此,倒是撞见一只饿狼扑人,便救下了你,看!我这唯一剩下的一匹老马,还被饿狼给咬死了!”。

高飞把两件事情并做一件事情,因为他懒得向这个女子多做解释,正好把老马之死也算在这女子的身上,也算是把高飞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在加上一只死马的存在!而高飞之所以如此行事,乃是断定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女子假装男子本身就很蹊跷,何况还是出现在攻打右平城的羌人之中!

那女子见高飞把所有事情都说的清楚了,亦解释道,“我哥舒玲珑谢过大哥救命之恩了!”,当即双手作揖,而高飞见状笑道,“你不是中原人,哪里晓得中原的礼仪,作揖应该这样的!”,高飞双手交叉,倒是做出了一个样子。

哥舒玲珑亦笑道,“汉人的礼仪我确实不会,只是偶然见过一个汉人如此,照猫画虎,倒是笑话,小女子哥舒玲珑,乃是羌族人,今天随着哥哥一起出来打猎,不想也遇上一伙土匪,哥哥身死,玲珑流落至此,不想遭遇一只饿狼袭击!”。

这女子虽然长得十分白净,但是说话的样子及口吻,分明就是一个汉子嘛!而且高飞亦知道这女子在撒谎,不过高飞到没有揭穿,如果对方在装睡,你是如何也叫不醒的!

高飞问道,“此间土匪如此猖獗吗?吾听闻这附近便是幽州治所右平城之所在,怎会如此?”。

哥舒玲珑倒是略有一阵迟疑,反问道,“你不是说你迷路了吗,怎么知道此间乃是右平城附近?”。

高飞笑道,“只是知道有座右平城,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才流落于荒野!”。

哥舒玲珑亦笑答,“此间地处羌人、乌丸、汉人边界,所以匪患横行,也算正常!”。

哥舒玲珑的解释在高飞听来实在是破绽百出,不过既然对方有所隐藏,便更加确定了高飞之所想,此女子定非寻常,而高飞亦是如此,一男一女都在对对方说谎,只不过是谁能先戳穿谁的问题了!

有两张狼皮,有一堆篝火,此夜便是无事,既没有野狼骚扰,也不受风寒之苦,而哥舒玲珑xiong下之伤亦有好转,虽然时有痛感,亦是伤口愈合之势!

当夜无话,高飞与哥舒玲珑各枕着一张狼皮入睡,互不干扰,第二日清晨,高飞又以马肉烧烤为食,那哥舒玲珑乃问道高飞,“我这伤患难行,大哥可否将我送回羌族之地,以策周全!”。

其实昨夜时候,高飞见得那只母狼与这个哥舒玲珑有过一阵的搏斗便知,这个女子武力不弱,否则在昏厥之前,那只母狼不可能未伤及其毫发!但是女子毕竟是女子,而且身上还有伤口,这个哥舒玲珑亦知晓把她从狼口救下的这个男人亦非寻常,所以便邀其护送归于羌族之地!

哥舒玲珑又说道,“不会亏待你的,我哥舒家族在羌地之中也算是大户,少不了你的好处,到时候你也有做买卖的本钱!”。

高飞倒是略有推辞之意,“能有多少好处,我那匹老马老则老矣,但是亦跟随我多年了,却被咬死,能有比一匹骏马的好处吗?”。

哥舒玲珑笑道,“到时候给你两匹马,外加两匹骡子,怎么样?”。

高飞亦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可是你说好的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匹夫自有妙计

这哥舒玲珑假意高飞送其往羌族之地,而高飞也并未做什么推辞,闲扯几句之后,便欣然从之!

哥舒玲珑笑道,“此番便宜你高飞了,不过我这身上有伤,恐怕不便行走,估计要耽误一些时日,方才能达到羌族之地!”。

高飞亦解释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你已经许诺给我数头驴马,耽误时间倒是不怕!”。

其间,高飞从哥舒玲珑的嘴里打听到,原来此地处在右平城附近,再有十数里便可抵达右平城,而高飞问之,“既然离右平城最近,为什么不先入城中医治伤口,再做打算?”。

哥舒玲珑突然伤口吃痛,掩着小腹之上,痛苦说道,“中原人与羌族人不合,我怎么敢入得城中!”。

话说这右平之地本来是在羌族人及乌丸人手里,后来公孙瓒强势,方才重新夺得此城,而哥舒玲珑此言,倒是也合情理,不过高飞俨然看透了对方吃痛之状乃是将计就计罢了,没有人是天生的演技派,可以把谎言说的滴水不漏,高飞怀疑哥舒玲珑,哥舒玲珑不会怀疑高飞吗,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可疑了,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右平城外,又莫名其妙的碰头一起,如果不是精心设计,便肯定是天大的缘分!

高飞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很有可能会加速他的计划!

当时天色已经大亮,草原之地多有露水寒风,而高飞面向哥舒玲珑说道,“我背着你吧,不介意吧!”。

哥舒玲珑也全然没有中原女人的扭捏之态,她自己难行,只能覆在高飞背上,而高飞双手揽住对方的屁股,一下子把后背上的身躯兜上了自己可以使力的位置,便问道,“羌族人居住之地,在哪里啊?怎么走?”。

哥舒玲珑抱住高飞的脖子,两只藕白的胳膊搭下来,正好落入高飞的视线之中,由于此刻这哥舒玲珑上身只是以狼皮覆身,多有旖旎之色,而高飞想要不心生邪念,倒是需要一些克制!

不过这哥舒玲珑倒是全然不以为意,似乎塞北之地,羌人之中,这样的穿着到是稀松平常!

“羌人乃是放牧民族,居住之地多有不定,但是你就往北边走吧,我自然知晓其中位置,到时候再给你指正就好了!”,哥舒玲珑双手挽住高飞的脖子,而整个胸膛就着柔软的狼皮,一起覆在高飞的脊背之上,倒是让高飞多有心猿意马之意!

俗话说,难过女人关,对于男人来说,刀山火海都容易过,一咬牙一跺脚,什么样的坎坷都能跨过去,就是在女人面前,常有恻隐之心,这恻隐之心又包含着许多种类,爱慕、欢喜、怜惜等等不一而论,这高飞会不会对身后的哥舒玲珑也心生欢喜!倒是难说!

草原之地,日头升起的比较早,而高飞趁着初晨之时,天气尚好,便背着哥舒玲珑赶紧赶路,而行走到日头正午的时候,其实也没有走出去多远!

只见高飞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而身后的哥舒玲珑亦感知日头太足,便说道,“我们还是停下来歇息一会吧!怕你还没把我送到地方,便已经累死了!”。

高飞哑然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停下来吗,是身后有动静,有马蹄之声,我怕是追来的山贼土匪之人!”。

听闻高飞此话,哥舒玲珑倒是略有一惊,当即便伏在地上,以左耳朵听地,果然有阵阵马蹄之声,似乎人数不少!

“你是怎么察觉到身后有马蹄声的?”,哥舒玲珑问道高飞,显然有不可思议之状!

高飞笑道,“我这一双耳朵,天生灵敏,可以听得数里之外的风吹草动,当然听得到马蹄之声!”。

哥舒玲珑感觉奇怪,“还有这种本事?”。

高飞不提此事,反倒是说道,“若身后之人就是土匪,该当如何?”。

哥舒玲珑面露难色,明显土匪这种事情只是她随口编撰的,若是真有人马追来,断然不会是山贼土匪那么简单!而就在迟疑片刻之后,哥舒玲珑乃说道,“定然是横行此地的土匪,下山来抢人夺财的,如今你我虽然身无一物,但是不可不防土匪杀人成性,还是躲藏起来为好!”。

高飞点头道,“哥舒玲珑姑娘说的有理,可是这一眼望去,遍地野草,哪里可以藏身?”。

哥舒玲珑笑道,“这就是你不了解此地风物了!这草原之上多有湖泊,湖泊之旁,多有苇草,苇草繁密而高耸,正好藏人,你看那边,不正好有一个湖泊嘛!”。

高飞顺着哥舒玲珑手指的方向上看去,果然见得一个湖泊在眼前,虽然不大,但是距离颇近,而且果然如哥舒玲珑所说,那琥珀附近便有一处很茂密的苇草,而苇草长成之后,比一个成年的男子还要高耸!

高飞背起哥舒玲珑,快跑了几步,方才靠近那片苇草之所在,放下哥舒玲珑之后,两个人便完全隐没于苇草丛之中,不过这苇草乃是生长在湖泊边角的塘子里,浅水淤泥遍布,而当时见得外围有人马赶至,那哥舒玲珑边按下高飞的头颅,低身在苇草丛之中,小声说道,“不要出声,若是被山贼土匪发现,你我可就要殒命于此了!”。

高飞被哥舒玲珑压低身子,而透过苇草之间的缝隙,倒是见得不远之处,有一队数十人马,纷至赶来!

这伙人的打扮装束实在不像是山贼土匪的样子,只见到对方一个个皆腰刀在身,骏马在下,而服饰亦是中原军人的打扮,而当时哥舒玲珑也见到外面异样,便两只手捂在了高飞的眼睛上,又小声说道,“山贼土匪嗜杀,莫要盯着对方看,容易被发现的!”。

此刻高飞的心里倒是感觉好笑,不过视线已经被遮挡住,高飞倒是没有做挣脱之状,反而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队数十人马,走到这湖泊附近之后,便略有停顿,只见有一人驻马,说道,“却叫这女子跑掉,如何是好?”。

旁边有一人答道,“这女子肯定跑的不远,刚才你我兄弟在之前地方发现了一个火堆,还有一只死马,定然是那女子所为,而按照那火堆的灰烬程度来看,那女子绝对跑的不远,想来定然是就在附近!”。

驻马那人以为然,又道,“大人交代过了,擒住那女子,你我便是首功一件,若是被那女人走失,便与其同罪论处!”。

刚才答话那人又说道,“却让你我兄弟在此处好生搜查一番,绝不放走那女子!”。

身在苇草之中的哥舒玲珑亦听到了外面人的对话,身子略有紧绷,而高飞倒是顺势挽住哥舒玲珑的腰肢于怀中,而身子一空之下,两人竟然趴在了淤泥之内,只露出两个脑袋和两个鼻孔,而此时高飞倒是示意哥舒玲珑不要在发出任何声音!

当即之时,那一队数十人马,尽皆于左右之处寻觅人影,而百般之下,哪里有人的影子,而其中一人乃对周围之人说道,“兄弟们看,那里有个湖泊,正好藏人!”。

众人会意,纷纷刀剑出鞘,遣马至于那湖泊之旁,一阵摸索下来,除了那片苇草丛之中,并无一人,而那队人马中为首之人,说道,“放火烧了这片苇草丛,管他有人没人,给我一把火烧的干净!”。

众人之所以没有到苇草丛之中检查人影,乃是都不愿意下到淤泥之中,而一把火烧个干净,倒也是不失为良法!

不过此时乃是盛夏刚过,百草正是丰茂的时候,苇草也还并未泛黄枯萎,所以虽然想要放火烧苇草,却也是难行。

那队人中,有一人掏出一个火折子,用嘴巴吹了好几口大气,也没有把苇草点着,这个时候,又有人在一边喊道,“快看,这里有衣服碎屑!”。

所有人都拥了过去,果然见到一片女人衣物的碎屑,而且其上还有血迹,所以众人断定,定然是那女人留下来的,继而众人纷纷上马,朝着那片衣服碎屑所指的方向,策马而追!

见得那队人马走远,高飞与哥舒玲珑方才从水底淤泥里起身,哥舒玲珑拍着胸脯说道,“差点就做了烤全羊了,真是太险了!”。

高飞笑道,“哪里是什么惊险,要不是我略逞小计,那班人马怎么会轻易回身往那个方向上追去!”。

高飞指着那队人马远追的方向,笑道,“他们的方向搞反了!”。

哥舒玲珑亦不解道,“怎么回事啊?”。

其实高飞背着哥舒玲珑的时候,顺手便从哥舒玲珑的小腹之上,撕下了一块布片,而当时往苇草丛之中藏身的时候,高飞顺势便把那块布条扔在了往西边的方向上,正好把对方引走了!

高飞并没有说出其中缘由,反倒是笑道,“匹夫自有妙计!”。

当时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刚从淤泥之中站起,遍身都是泥水草屑,而哥舒玲珑白皙的皮肤更是被染成一个“黑人”了,倒是让高飞大笑不止,而哥舒玲珑亦笑道,“你也变成了一个泥人了!”。

哥舒玲珑的笑声实在爽朗,见不得半分女人家的姿态,倒是大气肆虐的很,而笑声所至,胸前的狼皮已经包不住其心肺的活量,倒是上下乱颤,看的高飞眼晕!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十匹白马

闲话休叙,且说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在苇草丛之中躲过一劫之后,便从湖泊附近脱身,而见得那帮子兵士走远之后,这一男一女方才从苇草之中爬将出来,而两人身上尽皆泥水纵横,如若泥人!

哥舒玲珑倒是不以身上的污秽为意,而高飞执意要先洗掉身上的淤泥,哥舒玲珑没有办法,只能随着高飞一起跳进那个小湖泊里!

这湖泊之间倒是生得一道水草,正好为天然的屏障,互不见左右,而高飞跳进湖泊左边,哥舒玲珑跳进湖泊右边,分别在洗着身上的淤泥!

由于哥舒玲珑腰腹之上有伤口,所以并未走进湖水之中,只是在浅滩之上,略微清洗,不过由于天然水草的屏障,高飞与哥舒玲珑互看不见对方!

高飞倒是像入了水的鱼儿一般,不止洗澡还在畅游,高飞在水中问道,“那帮人是山贼土匪吗?”.

哥舒玲珑略有哑然,而在停顿片刻之后,方才回答道,“对啊!刚才他们分明就是山贼土匪,我明明记得就是他们杀害了我的哥哥!”,哥舒玲珑做出略微悲戚的口吻。

高飞正一个猛子扎在水里,听得哥舒玲珑如此一般说辞,倒是感觉好笑,“但是我看见他们的衣着,分明就是中原军士的打扮!”。

“这个是……是那帮山贼土匪迷惑往来客商的,狼披羊皮而已,当不得真!”。

高飞“哦”了一句,躺在水面上,似乎很享受这种享乐,不闻世事,不见刀枪,但是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意境吗?也许有吧!不过高飞倒是并不适合,因为即使是在这种安逸的氛围之中,高飞都不敢完全的放松!

洗漱待毕,这高飞便与哥舒玲珑二人穿好衣着,继续上路,而按照哥舒玲珑所指的北方方向,行走了未及几步,便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次倒不是高飞最先发现的,就连哥舒玲珑也听到了声音,因为这马蹄来的实在太疾了!

高飞猛然回身,已然见得数匹白马奔驰而来,而当时哥舒玲珑还在高飞的背上,亦略显惊悚,“不好!还是被追上来了!”。

未及高飞做出半点反应的时候,已经有五六匹白马追上来,马蹄驻足之时,已然把高飞及哥舒玲珑二人深围其中了!

高飞见得对方接身穿白色铠甲,披着白袍,手中银晃晃的长刀,而坐下尽皆毛发如雪的战马,已然预料到了七八分!

“你们是什么人,拦住我们干嘛?”,高飞倒是没有惧色,率先开口发问!

五六匹白马困住高飞之时,后边又涌上来四五匹白马,总共十人十骑,一起停在了高飞面前,而后来的人中,有一个少年郎,头上顶着一支白羽孔雀翎,应该就是这帮人的头子了!

那少年郎以手指着高飞背上的女人,说道,“交出这个女人,我却不为难你!”。

高飞冷笑道,“你们不是要学山贼土匪,强抢民女吧!”。

那少年郎大笑道,“此人乃是民女,真是笑话,若你是她的同伙之人,休要怪本公子狠下杀手!”。

这个时候高飞背上的哥舒玲珑倒是开口,对着高飞说道,“把我交给这些人吧!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高飞并没有放手的意思,反倒是嗤笑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然为如此为难一个弱女子!”。

少年郎亦笑道,“看你样貌,也应该是汉人,何故被这番邦女子所迷惑,告诉你我的姓名也无碍,我便是幽州刺史公孙瓒之子,公孙续是也!”。

本来这公孙续以为报出自己名号,这男子便会知难而退,不想这高飞厉声笑道,“不闻公孙瓒为何人,亦不晓得你公孙续为何人,怕是就比我这山野村夫强不了多少吧!”。

公孙续大怒,“你这汉子,好不识趣,非要逼我动手!”,当即便挥舞一把长刀,迎面劈高飞面门而来!

当时哥舒玲珑大惊失色,便意欲从高飞身上褪下,去为高飞挡刀,可是高飞手上用力,这哥舒玲珑却怎么也脱不了高飞的身,就在公孙续那把长刀快要落下的时候,在哥舒玲珑惊恐的目光之中,高飞竟然晃动身形,轻易便躲了过去!

瞠目结舌的不仅仅是哥舒玲珑,连公孙续及身后九人亦感觉不可思议,“没想到啊!这草原荒漠之处,竟然还有一个高手!”。

高飞并未理会公孙续,反倒是对着后背上的哥舒玲珑说道,“我不会把你交给对方的,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食君之禄忠君之忧,我既然答应把你送回羌族之地,便不会食言!”。

哥舒玲珑的眼神略有诧异,她从来没有想到会碰见这么一个人,而哥舒玲珑本意虽然自己身上带伤,但是亦要找机会支走高飞其人,就算是鱼死网破,哥舒玲珑也不愿意搭上高飞这么一个陌生人,而出乎哥舒玲珑意料的事情是,这高飞亦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至少能够以一己之力屠杀掉两只雄狼,亦非力弱之辈!

哥舒玲珑还想要在说什么,但终究是言未出口,而此时,那公孙续已经指使着身后的九个人,一起冲了上来,势必要夺回哥舒玲珑其人,而且还要杀掉那个男人!

九人九骑,呈现围攻之势,而本来高飞亦是在其的围裹之下,不过高飞倒是早就已经跳出脱身,置哥舒玲珑于地下之后,方才笑道,“九个打一个,不算好汉,有种的我们单挑!”。

九人之中,亦有一人出头,大笑不止,“正好我们九个单挑你一个,恁的不算好汉,我等皆号为‘白马义从’之士,岂会恃强凌弱!”。

高飞把哥舒玲珑护在身后,便以手招呼这九个人,“一起上吧!我高飞早就想要试一试‘白马义从’究竟有多少实力!”。

当时哥舒玲珑在高飞身后,问道,“你可有把握?”。

高飞并未理会,只是以手后置,做出了一个五指伸展继而握拳的手势,哥舒玲珑看见之后,倒是啥也没说,暗中做了一个肯定的神情,本来这哥舒玲珑也想要助高飞一臂之力的,此时见到高飞如此有把握,也便放下心来!

公孙瓒手下的“白马义从”军,乃是三国前期第一强兵,公孙瓒能够唾手而得幽州全境,全赖“白马义从”军,所谓“白马义从”,不过是公孙瓒起的一个雅号而已,公孙瓒发迹于塞北之地,尤其注重骑兵,而骑兵对步兵的优势亦显而易见,马战优于步战,机动性强,单体作战能力亦有显著提升,有此两样,便是公孙瓒着重仰仗骑兵之原因!

公孙瓒于军中选能骑善射者三千人,早晚训练,又辅佐以幽州盛产之优良白马为骑,作战之时,兵士皆身穿银白铠甲,腰披白袍,颇有风貌,而敌军见之,皆曰“白马义从”之军,难以抵挡!

这“白马义从”的名号在塞北之地,倒是响当当,而高飞今日见之,亦是白马所部,不过只有九人,而高飞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摸一摸这三国第一强兵的套路!

那白马九匹,呈现浩浩荡荡之势扑来,为首者三人,尽皆挥舞刀锋,左翼之处,又有三人,从侧面袭来,而右翼之地,尚有三人,似乎并不打算给高飞以空隙,铺天盖地来取其人!

只见高飞身无一物,空手以对,倒是不显惧意,而为首三马率先赶到,刀锋所至,攻高飞上中下身形三路,而就在此时,左翼三马也到,刀锋露寒,对着高飞脑、心、肺三处,随即右翼之人也到,同样对着高飞三处命门,显然这帮人并没有给高飞以活路,招招杀机毕现!

生死一瞬间,高飞陡然跃起,从包围之势中脱身,而高飞以为这九人九匹马会因为马势难抵,相互碰撞,没想到这“白马义从”之人,马术尽皆了得,纷纷刹蹄驻马,见得高飞脱身,反倒是追击而去。

“白马义从”果然了得,高飞不住赞叹一句,不过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对方的身法,反倒是伫立不动,正好与一迎面追击而上的白马相撞,就在马势难挡的时候,高飞陡然身子一低,屈身于马跨之处,而当时马速疾驰,高飞只是以手掌轻划马腹之下,随即便见到一阵血光,而马腹之中似乎倾斜的漏斗一般,哗哗的往下流淌着肠肚,一时间,血肉横流,肠肚遍地!

高飞躲过四只马蹄,而那匹白马掠出几步的时候,便已经瘫软在地了,而高飞就势飞身而去,以手为刀,斩下了那马上之人的头颅!

余下的八匹白马尽皆大骇,而高飞从那死人手中夺下一把长刀,长刀在手,横置于身前,对着余下的那八人及公孙续说道,“早死早托生,怨不得我高某!”。

公孙续在众人身后看的分明,大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高飞笑道,“取你性命之人!便是高飞!”。

公孙续面色惊讶之状更甚,“你就是高飞!”。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人道死亡

公孙续惊恐异常,但是在高飞看来,他的名号应该不会传到这塞北之地,既然如此,这公孙续为什么会像一只饿狼一样张开了嘴巴!

管不了那么多了,高飞杀心已起,右手持刀,一个飞身跃起,又掀翻一匹白马,而马上之人还不如胯下之马,已然头颅开瓢,脑浆如豆腐一般,遍撒四处!

高飞笑道,“让你们这些人一齐上,又能奈我何!”。

当时公孙续亦怒气不已,双手勒住马之缰绳,喝令余下七人一起拥上,而此时这七个人倒是不给高飞机会,七匹马并排疾驰,如切割稻子一般,七把长刀明晃晃的刀身,从四面八方撞来,而高飞暗笑一句,脚下已经起了身法,数块石砾从脚下飞出,正好打中七匹马的马眼睛上!

眼睛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此理于马也同样适用,而那七匹白马眼睛吃痛,蹄下生乱,高飞陡然出刀,一刀横砍过去,在砍翻了四只马蹄的时候,已然再难用力!

不是高飞力弱,高飞手中之刀锋在砍掉四只马前蹄,也就是两匹马的时候,刀锋已经尽皆崩裂,若豁口之刀锯一般!

高飞看了一眼手中的刀锋,“这公孙瓒肯为你们配上好马,却不肯为你们配备一把好刀!恁的吝啬!”。

已经有两人翻到在地,而落地之后,剩下的五匹白马乱作一团,一齐拥上,已经把那俩人踩成肉泥了!

九人之中,已失四人,而余下的五人亦心生怯意,皆不敢再前进半分,而高飞倒是把手中之钝刀一撇,笑道,“还请你们的公子公孙续一并出手!”。

公孙续此时正立于马上,双手松开缰绳,从身后之处拿出一副弓箭,弯弓便射,而那公孙续的方向也毫不犹豫,正是对着高飞身后的哥舒玲珑!

高飞发现公孙续之诡计的时候,那厮已然箭弦脱手,羽箭离弦!

这个时候,余下的那五人见得高飞分心,便共力来取高飞,而高飞飞身夺箭,那哥舒玲珑亦见得分明,本来是站立在草地之上的,但是小腹之上乃有伤口,不便行动,当即之时,哥舒玲珑意欲躲箭,而高飞意欲挡箭,就在箭矢离着哥舒玲珑眉心三尺左右之处,那箭矢陡然停顿下来!

哥舒玲珑实在是不便行动,所以躲箭未遂,而就在哥舒玲珑眉心三尺之外,乃是高飞起身,一把揪住了那羽箭的箭尾,方才止住其射中哥舒玲珑的要害之处!

高飞把箭矢回转,又飞回了公孙续的方向上,而当时公孙续坐下之白马受惊,当即咆哮起来,而那箭矢正好射中了公孙瓒坐下之马!

箭矢中在马屁股上,那白马已然受惊,又中流矢,当即便如魔怔一般,狂嘶不已,而就在那马蹦跶几下之后,却突然倒地而亡,口中有黑血流出!

高飞戏谑道,“难道公孙公子还在箭矢上下毒吗?暗箭伤人可不算是什么本事!”。

公孙续从死马上跳下,长刀在手,亦笑道,“今日谁胜谁负还未可知,你高飞好像高兴的太早了吧!今日我公孙续便要为家父除掉你高飞!”。

听闻此话,高飞倒是彻底明白了,原来这个公孙续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不过高飞搞不明白,难道这公孙续只凭着“高飞”二字,便能断定其人吗?

原来这公孙瓒已然三十四年岁,膝下只有一子公孙续,爱惜不已,更是令其掌管“白马义从”之军,而公孙瓒亦把此时九州十八郡的英雄豪杰说与公孙续来听,而高飞其人,公孙瓒更是念叨过不止一次!

话说当年在冀州城下,这公孙瓒还与高飞有过合作,共同抵御过袁绍所部,当时大胜而归,高飞本意是诓骗公孙瓒助阵的,最后又从公孙瓒之处借得一员大将赵云,却是有借无还,这公孙瓒识破高飞之嘴脸之后,早就对其恨之入骨了,所以亦有把高飞之事说与公孙续,盼其勿忘新仇旧恨!

公孙续已然知道高飞之样貌,当时见得那哥舒玲珑身下的男人便已经感觉奇怪了,尤其是在高飞自许为“高飞”之后,这公孙续亦断定,此人便是朝廷左丞相兼冀州刺史高飞!

五马归于公孙续身边,谏道,“公子,此人难是对手,不若早早归城,唤来援军为妥!”。

这公孙续亦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早就听闻高飞之手段非常,而他公孙续作为幽州之世子,哪里受过这番挑衅,所以公孙续并未说一言,便率先挺刀而出,去战高飞!

五马之中,已经一马飞奔右平城而去,此人倒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去唤救兵去了,高飞哪里会容许有走脱之人,当下见得脚边上有一个马脑袋,便以马头击之,那意欲求援之人,已然跌落在地,生死难测!

公孙续舞刀而至,气势凌人,有牛犊咆哮的威风,而高飞见公孙续赶来,只是以手形之快,迅疾的点了公孙瓒身上三处,分别是神阙、气海、鸠尾,皆是习武之人命门,犹如断血坏骨一般,那公孙续立即难以用力,而高飞见状,只是以双指一挡,便拦住了公孙续手中之刀!

高飞右手夺刀,左手又点了公孙续身上的几处大穴,不过这次倒是为公孙续好,因为高飞点的穴位是让公孙续丧失感觉,不会觉痛,而此时,高飞右手持刀,一贯而下,从公孙瓒的天灵盖劈下去,刀锋所至,从脑浆到脖颈,再到肺叶,最后从公孙续的裆下贯出,正好把公孙续一分为二,脓血体液四溅,而公孙续两边身子的左右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早就分开家了!

当时还有四匹白马见状,哀嚎不已,“公子!公子……”。

高飞的脸上血浆横流,嘴中说道,“念你们也算是忠贞之士,就不陪你们戏耍了,给你们来个痛快!”,当时高飞身形变换,一下子从公孙续的尸体旁掠到了那四匹马前,刀锋封喉,一扫而过,那马上四人皆落地身亡!

哥舒玲珑早把一切看在眼里,惊悚的问道高飞,“你究竟是什么人?”。

高飞见得众人皆死,以手抹脸,脸上才从血红之中,显现出人色。

高飞没有表现什么神情,倒是反问哥舒玲珑,“那你又是什么人?”。

哥舒玲珑略有颤巍道,“我就是哥舒玲珑啊!不早就告诉你了嘛!”。

高飞露笑,“我叫高飞啊,也早就说了!”。

哥舒玲珑不知道这场对话有没有意义,所以她倒是停住了继续发问,“这里有四匹白马,给我一匹,我便能够自己回羌族之地了!”。

高飞走到那几匹马之前,这最后死掉的四个人,坐下之马都没有受到伤害,也算是高飞故意为之吧!毕竟有马,还是能省下很多脚程的!

“你许诺我的两匹马两匹骡子还没有兑现呢,怎么,想要现在反悔吗?”,高飞以双手抚摸着那几匹马的鬃毛,果然是好马良驹!

哥舒玲珑不解,“你还要送我往羌族之地而去吗?”。

高飞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高飞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的,所以我一定要送你安全的回到羌族之地!”。

哥舒玲珑实在摸不清高飞的盘算,而她自己心底亦有嘀咕,但是见到这个男人二话不说,便能杀掉十人,这哥舒玲珑自然不会把对方当作善类!

“你杀的可是幽州刺史公孙瓒之子,你难道就不怕公孙瓒吗?”,哥舒玲珑与高飞二人各骑着一白马,往北边行去,而哥舒玲珑因为小腹之上的伤口,不敢疾驰而行,所以当时这两人骑马的速度都很慢。

高飞看了哥舒玲珑一眼,“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公孙瓒之子?”。

“他自己说出来的啊!而且看他那架势也像啊!”,哥舒玲珑双手抓住缰绳,俨然她的骑马姿势要比高飞标正的多!

“纵使那人就是公孙瓒之子,亦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谁看到是我杀了公孙续,是你吗?”,高飞笑道,而此时哥舒玲珑亦笑声爽朗,似乎那公孙续的惨状倒是理所应当的!

高飞为什么要杀掉公孙续,难道只是因为他是公孙瓒之子吗?事实远没有这么简单,其实经历了公孙续其事,他高飞和哥舒玲珑二人的身份亦有所暴露,而事情的关键是,公孙续之死为高飞铺平了后路!

之前在苇草丛之中,已然遭遇了一拨追击者,不过那帮人已经被高飞引向另一个方向上去了,而这次公孙续及其九人,应该是属于另一队人马,而能够令公孙续亲自出马的原因,肯定不会小,所以这次更加肯定了高飞已然押中宝,而且还是大宝!

话说高飞及哥舒玲珑二人走去许久之后,当时那队被高飞以疑物往西边引去的一队人,已然发现中计,又重新折了回来,而行出不远,便见到了公孙续及其九人的尸首,那队人马大惊,其中一人道,“速速给上谷城中去信,说是右平城已然出了大事,公子身死矣!”。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两只狼崽

方向在北,一路前行,走不得一日功夫,天色便已经黯淡下来了,而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所处的位置,还在草原腹地,而高飞左右寻找到了一些马粪之类的动物粪便,聚在一起,笼起一把火堆.

草原之上,鲜有树木,所以以木材为引火的燃料,倒是少见,而高飞只能因地制宜,草原上一些动物的粪便早就风干成块,而其中含有未完全消化掉的草质纤维,正好可以作燃烧之用,取暖烧饭都可。

此时高飞与哥舒玲珑乃是逃荒之模样,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当初的四匹白马,高飞只取下了两匹善跑的,另外两只尽皆放走了,夜色已经降下来,人困马乏,而高飞在火堆上炙烤着一些马肉,而那两匹白马亦放置在附近吃草了。

当时取下老马之肉的时候,高飞把大部分的肉都在火中烧烤的半生不熟,取大概十几斤的分量,携带在身,作为储备的粮食,而现在高飞二人所吃的,便是那老马肉!

略微炙烤之后,马肉便可食用了,而夜色之下,哥舒玲珑以狼皮为铺盖,覆在地上熟睡,而高飞倒是稳坐火堆之旁,作守卫之势。

草原的夜晚是最危险的,野狼横行,不得不防,所以高飞尽量维持着火堆不灭,以驱赶狼群野兽,不过这草原上的动物粪便倒是不太好找,所以高飞面前的这堆火,只烧了半个时辰之后,便弹尽粮绝了。

高飞见得周围并不野兽的迹象,略有放心,也窝在狼皮之内欲睡,不想就在高飞想要安稳躺下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一声狼嚎!

高飞竖起耳朵细听,又发现什么声音都没有,而此时哥舒玲珑亦起身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高飞点头称是,不过他不能断定刚才那一声究竟是不是狼,因为声音太弱了,或许是狐狸及狸猫之类,高飞不想要去管这些事情,有狼也就有吧!只要不对自己产生威胁,高飞倒是懒得去管!

哥舒玲珑倒是起了心思,“刚才那声的确是狼,我自小在草原之上长大,对于这种野兽都有了解,而且还肯定是幼狼!”。

高飞见哥舒玲珑来了兴致,便问道,“你想要干嘛?”。

哥舒玲珑笑道,“抓狼崽!”。

只见这个哥舒玲珑忽的起身,倒是往一个方向上跑过去,高飞放心不下,也跟了上去,且说这哥舒玲珑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用了高飞特殊处理过的草药之后,便慢慢的好利索了,现在已经能自己行走了!

哥舒玲珑细细的回味着刚才那一声狼嚎传来的位置,跑出了数十丈之后,哥舒玲珑放目四顾,而正好借着月色清朗,哥舒玲珑眼睛一尖,便看到了一处草窠中,似乎有一个影子!

高飞也看的清楚,朝着那个草堆中的影子掠去,而草叶之中隐约探出一个小脑袋,一双惊恐的眼睛圆不粗溜的,倒是让高飞疑心,而落下脚步的时候,果然见到一只灰色的小狼崽。

那狼崽见状,便要逃走,可是前后腿似乎用的不太顺畅,当即便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而高飞伸出右手要去提那狼崽,狼崽前后爪子齐上,便要咬高飞,可惜其牙口还没长全,爪子还没锋利,哪里能逃出高飞的一双大手之中!

随后哥舒玲珑亦赶了过来,见到高飞手中有一只狼崽,便讨在了自己的手里,“好顽皮的小家伙啊!”。

只见那狼崽半个胳膊大小,浑身灰**毛,柔顺的很,而一双黑褐色的眼睛,似乎炯炯有神,那狼崽也不叫唤,在高飞手中的时候,倒是手脚并用的挣扎不堪,而到了哥舒玲珑的手里,那狼崽倒是一个劲地往其身上蹭!

“这狼还是个**呢,知道占你便宜呢,这长大还得了!”,高飞看着那只狼崽也是不住的喜欢,便出口戏谑。

狼崽听不懂高飞之话,所以高飞本意戏弄小狼,现在倒是成了戏弄哥舒玲珑了。

哥舒玲珑也不嗔怪,反倒是说道,“小时候就喜欢狼崽,想要养上一个,可是家父不准,说什么狼为牧民之敌,不可养狼为患!”。

高飞亦笑道,“现在你可以养了,没人管你!”。

哥舒玲珑把那只小狼搂在怀里,而那小狼入哥舒玲珑之怀中,便前后爪并用,往着胸脯高耸之处攀爬,这下子高飞更是笑道,“还不是**!”。

哥舒玲珑倒是说道,“这狼崽应该是饿了,这么小的一只狼崽这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一言惊醒,此时高飞倒是反应过来了,有小狼必定还有大狼,所以高飞便四处寻顾,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狼群。

高飞放眼而去的时候,正好在一个土坡之地,发现一处蹊跷,因为那块土坡边上,有一具已经生蛆的狼尸。

高飞忍着恶心,凑了过去,而一眼看去,竟然发现那只狼尸没有尾巴!

高飞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救下哥舒玲珑之事,原来那天晚上,哥舒玲珑身受重伤,恰巧有被一只母狼盯上,正欲把哥舒玲珑捕猎为食,却正好撞见了高飞,高飞见那狼为母狼,且身在哺ru期,便没有下杀手,只不过是以刀断了那只狼的尾巴,略逞小戒而已。

古人有一句话唤作,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而这句话来形容高飞,虽然有一点出入,倒还算是贴切,当时高飞不想害那母狼之性命,只是割其尾巴以作惩戒,但是高飞的这一举动,却正是要了那只母狼的性命!

哥舒玲珑所受之伤虽然不重,但是感染却是个大问题,所以高飞才以草药敷其伤口,以防感染病变,而那母狼断尾之痛,亦是难掩感染生蛆,继而身死,而那只狼崽,明显就是这只母狼的孩子!

念及于此,高飞倒是心有歉意,而此时,哥舒玲珑亦走了过来,而哥舒玲珑怀中的那只小狼,见得地面上之尸身,亦从哥舒玲珑的怀中跳了出来,覆在那狼尸身边,哀叫不止!

哥舒玲珑道,“这是它的母亲?”。

高飞点头,而转目向旁边,高飞又看见一个土洞,“那里便是狼窝,这母狼死了之后,这狼崽饥饿不止,放才出洞,正好被你撞见了!”。

趁着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一个不注意,那狼崽突然又跑回了那土洞之中,而哥舒玲珑着急说道,“狼崽跑了!”。

高飞略微一笑,“它没有跑,肯定是狼窝之中还有它的兄弟姐妹,它能跑出洞来,便说明它是一窝狼崽之中最大的,长兄为父,它肯定不会扔下自己的兄弟们的!”。

哥舒玲珑倒是不信,“那它不出来怎么办?”。

“这个好办!”,高飞叫哥舒玲珑回去拿一些熟肉过来,放在洞口之边。

当高飞得知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失而让一窝狼崽失去母亲的时候,高飞便下定主意了,要抚养这群小狼,虽然高飞还没养过人,但是养狼就跟养宠物一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度。

果不其然,就在哥舒玲珑把一块熟肉放在洞口片刻之后,那只灰色小狼便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而它的嘴巴里还叼着一只更小的狼崽!

高飞哈哈大笑,“还真是个好哥哥呢,知道把弟弟妹妹叼出来吃食!”。

那小灰狼张开小口,嚼着熟肉,但是牙齿并没有完全长出来,所以咀嚼是一件十分费劲的事情,而先前那只比它还小的狼崽,全身白色,只有高飞一个手掌大小,亦学着小灰狼吞肉!

久久之后,那小灰狼再也没有回到洞中,所以高飞知道,这一窝狼崽之中也许只剩下了这两只,狼属于犬科动物,生育能力倒不是特别强,一般的话母狼一窝也就能生产三四个幼崽,但是能活到成年的,一般只有一个,这就是自然法则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说的既是狼,也是人!

高飞和哥舒玲珑二人揽着两只小狼于手中,而那两只狼崽似乎也愿意跟随高飞及哥舒玲珑二人,而趁着这两个小家伙玩耍嬉戏的时候,高飞特意检查了一下,这灰狼的确为大哥,那白狼的确为小妹!

有了这一双狼兄妹,哥舒玲珑倒是不寂寞了,时时刻刻的逗着它们玩,而高飞也开怀起来,至少这个时候的哥舒玲珑不会有什么隐藏,不过说这种事情,倒是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

第二天,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继续启程,而根据哥舒玲珑所言,羌族之地就快要到了!

此时右平城内,已经乱作一团,公孙瓒早就从上谷赶回,而一回到右平城内,便见得自己独子之尸首,当下垂泣不已,而公孙续之死状更是惨不忍睹,尸身不全,竟然被人一刀分为两半,而从人仅仅拾回残缺的尸首,而公孙瓒见之,自己的儿子竟然少了一只眼睛!

公孙瓒怒气不已,揪住身旁一人,乃是右平城中的守将,公孙瓒乃厉声问道,“究竟是谁,是谁杀了我爱子公孙续?”。

被公孙瓒揪住之人,诚惶诚恐,“实在不知乃是何人所为,不过不日之前,乃有羌族千人攻城,攻城不胜之后,败走而归,当时公子率领数骑追击羌族公主,被从人发现之时,已经死于右平城外!”。

公孙瓒悲怆之状难掩,但是一听得羌族公主,便若有所思,随即说道,“难道是羌族人所为?”。

第二百三十章 贺兰山下

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又行的数日,远远在草原尽处见得一座大山,当时高飞心奇不已,便问道哥舒玲珑,“此地怎么会出现一座大山呢?”.

哥舒玲珑笑道,“你不知此间风物,幽州之地,在你们中原的秦始皇之前,乃是隶属于蛮荒之境,有羌族人和乌丸人两族在此生活,后来秦始皇穷兵黩武,举兵相犯,两族之人不能抵御,便后退于此山之后,另觅居所,正是这座大山,方才止住了秦人的铁骑继续北进,才留下了羌族和乌丸两族血脉!”。

其实对于这段历史,高飞倒不是很感兴趣,而哥舒玲珑倒是滔滔不绝,后来秦二世而亡,中原地区纷乱,幽州之地又重新落回了羌族人和乌丸人之手,不过好景不长,汉高祖刘邦又重新鼎制天下,而羌族及乌丸亦对汉室俯首称臣,所以这片土地才被赐名为“幽州”,幽州为大汉直辖之州郡,已有四百余年,其间朝廷沉沉浮浮,这幽州之地亦颠来倒去,直到这公孙瓒占据幽州,又把这两族人撵到这贺兰山之后了!

从哥舒玲珑的嘴里听到眼前这座山名为“贺兰山”,高飞倒是有点意外,因为后世岳飞曾经在《满江红》中写到“踏破贺兰山缺”一句,不知道此山非彼山否?

在贺兰山前,高飞驻马问道,“此山之后,便是羌族之地吗?”。

哥舒玲珑点头,而高飞又问道,“为什么公孙续要抓你回右平城,你是羌族人,难道仅仅是迷失于路上吗?还有羌族之地离右平城如此遥远,你怎么会出现在右平城附近?”。

此时哥舒玲珑的怀中还有两只狼崽,哥舒玲珑抚摸着那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也问道,“你说你是一个买卖之人,买卖之人能够徒手杀十个人吗?从右平城中到羌族之地,你又有什么目的?”。

事情已经演变到这种地步,便没有继续谎言的必要了,高飞笑道,“彼此彼此,久闻哥舒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倒是可以猜一猜我高飞的身份嘛?”。

哥舒玲珑玲珑大喝道,“你这么知道我是公主的?”。

高飞立在马上,与哥舒玲珑二人并排,彼此看不到双方的脸色,不过高飞倒是笑意涌上,“你的名字是真的,哥舒这个姓氏乃是羌族之皇姓,所以你自然是公主喽!”。

哥舒玲珑的脸色忽又转为平静,“你就凭这一点就断定我是公主,未免太草率了吧!”。

“不草率,自然你刚才的惊讶之色,已然说明了问题,你真的是羌族中的公主!”。

哥舒玲珑哑然失笑,“算你猜对了,不过现在轮到我来猜你了!”。

高飞坦然一笑,“随便你猜,若是能够猜中,我便告诉你一切!”。

哥舒玲珑亦感觉好笑,“杀公孙续之时,公孙续曾经说过要为其父杀你解恨,可见你高飞的名字也是真的,而且名气还大的很,但是普天下的诸侯甲胄者中,姓高的倒是少见,所以你高飞定然是新贵英雄,难不成你就是天下扬名的冀州刺史高飞?”。

“难道我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塞北之地吗?”,高飞哈哈大笑,而哥舒玲珑姑娘倒是不置可否,“我听说的可是你揽天下第一美女貂蝉于府内,可有其事?”。

高飞大窘,“我的英雄事迹可不少,洛阳城内大战吕布,荥阳之战追击董卓,搅乱长安,接驾献帝,诸多事迹之中,哪个不好听,偏偏听我这金屋藏娇之事!”。

既然已经被哥舒玲珑识破了,高飞也就不遮掩,承认道,“着实是冀州高飞,见过羌族公主!”。

哥舒玲珑不回高飞之礼,反倒是问道,“既然你就是冀州高飞,何故潜入幽州?又何故送我回羌族之地?”。

其时,前方的贺兰山之上,隐约可见数人张望,当时哥舒玲珑见之,便道,“定然是我的族人,我要先行回去!”。

高飞急忙止住了哥舒玲珑的步伐,说道,“我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呢,你难道不想听听我的目?”。

哥舒玲珑止住身形,既然族人已经就在眼前,倒是不必急于一时,“你说吧,不过你肯杀了公孙续,定然不会是与公孙瓒为一丘之貉!”。

高飞说道,“遇见羌族公主的确是个意外,不过我高飞此行深入塞北之地,却是想要联合羌族及乌丸,共同对付公孙瓒,我高飞不取幽州之地,全部奉给二族!”。

哥舒玲珑笑道,“幽州一地不取,那你对付公孙瓒干嘛?”。

高飞未及说话,贺兰山之上,已然走下了五匹快马,为首一人见到哥舒玲珑其人,便在马上施礼道,“阿布见过公主!”。

哥舒玲珑见到阿布之面孔,颇显欣喜,便问道,“我父王可好?”。

阿布说道,“公主带兵取右平城,半月未归,更无一点消息,陛下忧心不已,积郁成疾,如今公主全身而回,陛下定然欣喜过望!”。

其实哥舒玲珑不说什么,高飞也能猜测到她为什么会流落右平城附近,而从阿布之口中透漏的信息,也佐证了高飞的猜测。

“玲珑愧对父王,三千羌族兵马尽皆折损于右平城下,若不是风将军拼死护佑,恐怕玲珑亦难见父王了!”,哥舒玲珑眼神难掩,倒是被一旁的高飞看了去,不禁皱眉。

阿布劝道,“公主能够安全回来便是好事,风将军及众军士拼死护住公主也是应该的,而公主此刻宜尽快回城!”。

哥舒玲珑便要跟着阿布等人回城,而见得高飞在左右,便道,“我还欠你两匹马两只骡子呢,怎么不想要了吗?”。

当时阿布倒是先问道,“此人是谁?”。

哥舒玲珑笑道,“此乃我之救命恩人,诚宜带回城内,以做赏赐!”。

阿布略有疑色,“中原人不得入羌族城,公主难道忘了吗?”。

此时,高飞倒是一把揽住了哥舒玲珑的胳膊,说道,“你不能跟他们走!”。

一时间,阿布与高飞二人,倒是把哥舒玲珑夹在了中间,哥舒玲珑对阿布说道,“规矩也是人定的,本公主便要带高飞进城!”,有对高飞说道,“你在说什么呢,本公主还会赖账吗?”。

高飞敌视着阿布,对哥舒玲珑说道,“当时在贺兰山上,明明是六个人,怎么现在只有五个人下山来迎接你这个公主?”。

哥舒玲珑笑道,“另一个人定然是回城禀报于我父王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高飞又说道,“这个阿布为什么急着要请你入城,却不问右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哥舒玲珑不以为意,“尊卑有序,有些东西他不该问自然就不会问,你高飞到底想要说什么?”。

高飞笑道,“我想说的东西很简单,就是这个!”,高飞右手指着哥舒玲珑屁股底下的马鞍子,继续说道,“羌族人善骑马吗?”。

哥舒玲珑点头,“塞北之地,遍地草原,哪个羌族人不会骑马啊!”。

高飞称善,“骑马少不了马鞍子,请问公主,羌人的马鞍子和汉人制作的相同吗?”。

这个倒是让哥舒玲珑迟疑了片刻,“羌族先民骑马并不用马鞍子,后来中原人士往来,羌族人才学会用马鞍子的,既然羌族人乃是学于汉人,这马鞍子应该没什么区别的!”。

高飞以手指向阿布坐下的马鞍子,而哥舒玲珑立马会意,问道阿布,“你这马鞍子是何处得来的?”。

当时阿布神色大窘,惶惶不能言,而高飞倒是笑道,“玲珑公主坐下这匹白马乃是从从‘白马义从’军中抢过来的,难道你阿布也是如此吗?”。

原来这高飞与哥舒玲珑屁股底下的马鞍子竟然与阿布坐下的一样,的确让人生疑,而哥舒玲珑亦大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阿布突然垂泪道,“此中有密事,容阿布细说!”,这阿布驱马靠近于哥舒玲珑身边,似乎颇忌讳高飞其人,待及离哥舒玲珑只有数步之遥的时候,哥舒玲珑止住曰,“是何密事,速速说来!”。

正当阿布欲开口的时候,其突然从身后擎出一把匕首,望着哥舒玲珑的心口刺去,而当时其身后四人,亦刀剑出鞘,朝着高飞砍杀而来!

哥舒玲珑始料未及此事,惊讶之余,其怀中跳出一只白狼,猛然扑到那阿布的脸上,而阿布失准,匕首偏失,并未刺中哥舒玲珑其人!

高飞见得哥舒玲珑险境,便飞身而出,一把夺过了阿布手中的匕首,反刺中阿布的右肩之上,而此时,白狼已然跌落在地,而阿布身后的四人,亦被高飞快手一刀,尽皆割喉。

高飞之所以留下阿布的性命,便是想要问清楚其中的原委,所以那匕首才刺向肩膀而非心脏,就在高飞想要问话的时候,那阿布突然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刀锋上有毒!”,高飞暗呼一句,可惜为时已晚,阿布已然再无开口的可能!

第二百三十一章 指鹿为马

哥舒玲珑陡然遭遇此事,有点应接不暇,问高飞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高飞笑道,“此事最为明显,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会派兵攻打右平城?”。

哥舒玲珑哑然片刻,继续说道,“那公孙瓒其时正与袁绍在上谷城纠结难分,伺机偷袭右平城,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只不过是我羌族兵马被人伏兵,方才大败,此中会有什么问题吗?”。

高飞并未理会哥舒玲珑说了这么一大堆,只是问道,“是谁出的主意,要偷袭右平城,总不会是你一个女人毛遂自荐吧!”。

哥舒玲珑细思之下,便说道,“乃是我的叔父,哥舒朗将军说出的主意!“。

”这就最明白不过了,你的叔父哥舒朗定然是与公孙瓒勾结,意欲夺下你父女手中的权利,所以才会假意出奇策,令你带兵偷袭右平城,而右平城内早就伏好伏兵,正待你等入网罢了!”。

听闻此言,哥舒玲珑倒是难以相信,“不会的,我叔父怎么会害我?”。

高飞笑道,“帝王之家,如此权术,倒是屡见不鲜,在问你一句,这阿布乃是谁的下属?”。

哥舒玲珑恍然大悟,“正是我叔父手下的卫兵!”。

“这还看不出来吗,此时羌族城中,你的父王怕是已经被架空了,到时候等你败兵而回的时候,你的死讯便是你父王的催命符,之后的王位便是你叔父哥舒朗的了,所以你哥舒玲珑必死!”。

哥舒玲珑思前想后,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果不其然,她也察觉到了她叔父的狼子野心,如果哥舒朗真的和公孙瓒勾结的话,那羌族岂不是要生大乱!

念及此处的时候,哥舒玲珑后脊背一凉,便要上贺兰山,往羌族城中而去,却被高飞一把揽住,“此刻恐怕不用你去找你的叔父了,哥舒朗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当时在贺兰山上,有六人在观望,最后只有阿布等五人下山来杀哥舒玲珑,另外一人定然是去给哥舒朗传消息去了,所以片刻之内,哥舒朗必然做出反应!

“难道要在这里束手就擒吗?”,哥舒玲珑问道高飞,而高飞笑道,“此刻羌族之内生乱,若是我高飞能够助你平定叛乱,你会与我合力对付公孙瓒吗?”。

高飞其人,在哥舒玲珑看来,倒是一个有意思的男人,既不会强人所难,又不会故弄玄虚,而且会给女人以安全感,所以哥舒玲珑即使知道高飞必然有所图谋的时候,亦对其没有戒心,不过此时,哥舒玲珑倒是反问一句,“你真的能帮我平定叛乱吗?可是现在我的手中什么都没有,还在右平城下使三千羌族兵马全军覆没,如何能驳倒哥舒朗?”。

高飞止住哥舒玲珑的嘴巴,又抱起了跌在地上的小白狼,领着哥舒玲珑及小灰狼往一处巨石身后躲去!

只见到贺兰山上,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涌下来,为首之人,年纪约莫四五十岁,一身番邦打扮,威仪摄人,定是哥舒玲珑的叔父哥舒朗无疑!

哥舒朗下得贺兰山,正好见到阿布等五人之尸首,便对左右人说道,“玲珑公主与右平城内公孙家族相互勾结,害我三千勇士性命,如今却还敢回到族内,定然有非常之阴谋,某哥舒朗奉陛下之命,要严惩这个玲珑,速速给我把这个逆女揪出来!”。

哥舒朗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哥舒玲珑的身上,这一点倒是不让高飞意外,一般像是这种心肠狠毒的人,心里都阴暗的很,想要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已经想疯了,所以什么手段都能肆无忌惮的用出来,这一点高飞虽然欣赏却也鄙夷!

哥舒朗通过阿布的尸身,断定哥舒玲珑其人定然就在附近,所以便派兵马搜寻,而高飞领着哥舒玲珑躲在一颗巨石之后,早就有兵士搜寻而来,不过高飞倒是眼疾手快,抱着哥舒玲珑在怀,一个飞身,便隐藏的无影无踪。

当时哥舒朗在阿布的尸体旁倒是略感奇怪,因为总共五具尸体却有七匹马,所以哥舒玲珑定然是两个人,那另外一个人会是谁呢?哥舒朗疑惑不止!

却说哥舒玲珑于情况危急之下,亦要带着那两只小狼,倒是叫高飞哭笑不得,不过这两只小狼也的确合高飞心意,正好之后可以养着,狼之所以为狼,狗之所以为狗,不过是一个天养,一个人养。

高飞抽身,带着哥舒玲珑二人早就上了贺兰山上,而哥舒朗亦在山下百般搜寻,倒是让高飞想笑,“鬼才会等你来抓呢!”。

贺兰山之山势陡峭,其上有一条小路,而地处塞北,并无多少植被于其上,倒是尽是石块瓦砾裸露,而这种状况是最不易藏人的,所以尽管高飞小心翼翼的摸上了贺兰山,却依旧被上下之人发现!

“禀将军,山上有人!”,一个小兵模样的羌人对哥舒朗说道,而哥舒朗见状,大呼道,“玲珑公主上山矣,速速捉拿而回!”。

高飞亦听得上下之动静,抱着哥舒玲珑,加快了脚步,可是登山不比平地,何况怀中还有一女人,而且这女人貌似还不轻,倒是叫高飞吃了不少的苦,紧急几步之后,便冲上了贺兰山上的山寨!

羌族人之城就在贺兰山后,所以这贺兰山乃是羌族之屏障,安能轻兵把守,只见山腰之上,有一个羌族营寨,约莫千人,尽皆带甲而立,高飞见之,乃叹道,“此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何故千人这么多!”。

当时高飞抱着哥舒玲珑,而哥舒玲珑的怀里还抱着两只狼崽,这种情景的确难以解释,所以那帮营寨内的军士,亦狐疑道,“羌族重地,闲人不得进!”。

哥舒玲珑见状大声说道,“我乃玲珑公主,还不速速让路!”。

守寨之人厉声说道,“我不认得玲珑公主,纵使你便是玲珑公主,我等更放行不得,哥舒将军有令,擒下哥舒玲珑,有功于国!”。

高飞大骂一句,“放你妈的狗屁!”,当即一脚踹出,踢翻两人,继而抽出对方腰间一把快刀,但是奈何怀中有人,施展不开,正在高飞两难之际,身后早就哥舒朗率领人马追来。

哥舒朗大喝一句,“拿下叛贼哥舒玲珑者,重重有赏!”。

第二百三十二章 贺兰山大营

秦二世之时,宦官赵高当政,意欲铲除异党,便于朝堂之上,命从人牵来一只鹿,而昭告众臣,言说此物乃为一只马,当时秦二世笑曰,“赵高措矣!这分明就是一只鹿嘛!”。

赵高色厉内荏,言说,“陛下!这确实是一只马!”。

朝臣听闻赵高之言,亦尽说此物为马,而秦二世偏偏不信,亦有数个臣子站出,言说此物就是一只鹿,赵高笑而不语,及而退朝之后,言说为鹿者,尽皆遭赵高之杀害!

此时哥舒玲珑的境况,倒是跟当初秦二世颇有几分相像,哥舒朗于贺兰山大寨之后,厉声喊道此女为逆贼,教诸军擒之,而哥舒玲珑面前之贺兰山大寨之人,尽皆左右为难,出手不是,放走亦不是,当即便有一个首领之人站出,说道,“我等奉令于哥舒将军,安敢有疑,还不速速拿下这逆女!”。

本来高飞已经率先发难,而贺兰山大寨之中倒是未及反应,那首领之人见得已经有两人被踢翻,便擎出腰间之刀,意欲出手,这个时候,其身侧走来一副将,说道,“未劳首领,末将愿行!”。

当时这副将手持两把长剑,正欲出身,却突然面目反转,而剑身已然刺入了那首领的胸口里,鲜血直冒,那首领死不瞑目,声嘶力竭的说道,“怎么会……怎么会……”。

那副将抽出剑身,大笑道,“我乃公主之家臣,安能背信弃义!”。

其时,哥舒玲珑已然站在高飞身后,见得此番情景,乃大呼道,“松赞将军,可是你吗?”。

那副将跪地,拜到,“松赞干云见过公主!”。

哥舒玲珑略有喜意,问道,“我父王如何?你可知晓!”。

当时情况危急,倒是没有多少时间给哥舒玲珑与她的家臣叙旧,松赞干云瞬间起身,对身后的贺兰山大营中的军士喊道,“哥舒朗虽为国戚,却不思报效宗族,反而勾结外邦,囚禁陛下,陷害公主,其狼子野心,诸位难道还要助纣为虐吗?”。

这松赞干云乃是贺兰山大营的副将,不过这调兵遣将之事,还需执掌将印才行,而贺兰山大营的将印乃在刚才死的那位手里,所以现在这帮军士还能不能听从松赞干云之调谴,还须晓之以理!

哥舒朗贺兰山大营之下,早就看的分明,当下大怒道,“你松赞干云乃是玲珑一伙,休要在此地蛊惑人心,速速拿下这干人等,本将军重赏!”。

哥舒朗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而哥舒玲珑之人已在其眼中,松赞干云见势危急,早就一个起身,奔到了公主哥舒玲珑的身边,乃暗叫一声,“陛下已然被困于哥舒朗手中,末将闻说此消息,早就意欲夺帅杀入城中,不想此时公主却现,正好合了末将之心意,不过此时发难,恐怕这这贺兰山大营,未必能听从末将之调谴!”。

当时贺兰山大营之内,数千军士尽皆摇摆不定,不知道究竟应该帮公主哥舒玲珑还是将军哥舒朗,其实这两个人本就是一家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此时若是押错了宝,那真的就是挫骨扬灰了无痕迹了,所以众军士亦在观望!

这高飞在一旁看得众人之所虑,便笑道,“自古常有锦上添花,却鲜有雪中送炭,不过今日我高飞倒是要给你添上一朵大红花!”。

松赞干云这才察觉到哥舒玲珑身边还有一人存在,便问道,“公主,此为何人?”。

哥舒玲珑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高飞,不过高飞倒是率先开口道,“助哥舒玲珑公主平叛之人!”。

这松赞干云听闻此言,倒是略微放心,“公主吉凶自避,当有贵人相助,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高飞笑道,“冀州高飞!”。

松赞干云亦笑道,“此役不知生死,且交你这个中原人朋友,某乃羌人松赞干云!”。

“豪气干云!真是一个响亮的名字!“,高飞亦擎出一把刀于手,面向哥舒朗众人,面色自若,“阎王叫你三更死,不留尔等到五更,你这个老不死的,想要怎么死才对的起你的狼子野心?”。

哥舒朗怒气冲天,“就你们三人,也敢如此放肆,今日本将军就要手刃逆贼,为族雪耻!”。

当即松赞干云双手持剑,入得哥舒朗阵中厮杀,口中大呼道,“吾为哥舒家臣,誓死效忠,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有道是满腔血酬知己,千杯酒向天祭,今日我松赞干云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松赞干云之声,雄伟异常,悲怆不已,而此时的贺兰山大营之内,亦有人唱道,“满腔血酬知己,千杯酒向天祭,为羌之战,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这时候高飞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松赞干云所说,乃是羌族人内的战歌,继而贺兰山大营中便有蠢蠢欲动者,高飞见状,大喜道,“还是你的家臣有办法!”。

话语刚刚出口,高飞早就如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手里一把长刀,似圆满之月,拉开一个弧线,继而鲜血迸流,乃是高飞快刀之下,喉咙割破!

哥舒朗引领着两千左右人马,倒是被高飞一人冲击的招架不住,当时大骇道,“此为何人?怎会如此勇武!”。

左右之人皆不能回答哥舒朗之话,而松赞干云亦威猛有加,连杀近百人,当时有哥舒朗之兵马,见得空子,便飞身去取哥舒玲珑其人!

哥舒玲珑有伤在身,虽然已经行动自如,但是躲避刀锋还恐不及,就在松赞干云心急不已之时,哥舒玲珑身后早就奔赴而来一队人马,正是贺兰山大营之内的军士,有一人乃道,“松赞将军,保护公主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贺兰山大营之军士尽皆冲出,本来哥舒朗的这两千人马就不够高飞打的,这下子高飞又来了许多的帮手,高飞于乱军之中,乃大笑道,“哥舒老儿,我有十八种方法弄死你,想要先试试哪种啊?”。

哥舒朗大惊,见大势已去,便率领着十几个亲信之人,望着贺兰山山后跑去!

高飞紧跟而出,手里的一把长刀飞出,正好割下了哥舒朗的一把头发!

哥舒朗正在奔逃之中,正感觉后脖子之处一阵凉风袭来,继而一把黑白相间的头发便飘然落地,而断发之上,还有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没进土中!

未及哥舒朗大叫一声,发梢已断,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好不是哥舒朗的脖子,而此时高飞在其身后,陡然跺了几下脚,那哥舒朗便如过街的老鼠一般,抱头鼠窜!

高飞在哥舒朗身后大笑不已,而此时,哥舒朗所部已经全被歼灭,贺兰山大营及哥舒玲珑大获全胜。

高飞的长刀只是削去了哥舒朗的头发而不是脑袋,倒不是高飞的刀法歪了,而且削掉一个人的头发会比削掉一个脑袋更加有难度,当哥舒玲珑把这个问题抛给高飞的时候,高飞只是略微一笑,“留下哥舒朗的性命,自有妙用!”。

羌族之地外围,便是这贺兰山,而哥舒玲珑现在的胜利也仅仅是平叛的第一步而已,这回放任哥舒朗侥幸回城,再反攻羌族之地,必然难矣!

且说这贺兰山大营,已经尽皆归顺于哥舒玲珑之下,而松赞干云任大将军之职,哥舒玲珑倒是问道高飞,“不若你助我平叛,便留在此处,为我之左膀右臂,如何?”。

高飞大笑不已,倒是想起了那两只狼崽,“言之此事倒是尚早,等到公主重新坐镇羌族之地,我高飞自然会考虑考虑的,不过这两只狼崽留在此地倒是没有问题!”。

当时松赞干云在一旁听得,倒是略有情愫在其中,不过松赞干云倒是没有过多插嘴,眼前之事,没有什么比杀了哥舒朗更加重要的!

磨刀霍霍,正欲开宰,哥舒玲珑倒是领着贺兰山大营,意欲先发制人,率先冲进羌族城中,救回她的父王,而高飞倒是劝道,“此事不急,且先等上一等!”。

话说此时右平城内,公孙瓒厉兵秣马,准备发兵于贺兰山,当时有人谏道,“公子新丧,不可急于出兵啊!”。

公孙瓒怒不可遏,“羌族人杀我爱子,那哥舒朗亦白拿我的好处了,此刻不杀入羌族城中,何以解恨!”。

众人拦不住,只见公孙瓒亲自点兵三万,并着三千“白马义从”开赴贺兰山下!

却说一切都如高飞事先预料的一样,这哥舒朗果然与公孙瓒暗中勾结,哥舒朗许诺于公孙瓒,在其助力之下,若得羌族王位,必然对幽州俯首称臣,年年纳税,岁岁献贡,公孙瓒亦以为此交易划算,便暗中送了哥舒朗一批礼物,其中便有装备于“白马义从”的一整套马具。

当时哥舒朗与公孙瓒二人谋划已定,哥舒朗派遣哥舒玲珑偷袭右平城,而玲珑公主既去,便囚禁于羌族之王于隐秘处,暗中接掌了权利,而在右平城下,本意乃是伏兵于此,全军覆灭哥舒玲珑所部,但是事有意外,竟然被哥舒玲珑只身逃掉,随后撞见高飞其人,才有后事!

那公孙瓒送与哥舒朗的一套马具,正好被阿布给用了,这样在贺兰山下,高飞才会发现其中的诡计,继而见招拆招,步步为营!

第二百三十三章 移花接木

战争是一门艺术,古语有云,兵者诡道也,高飞对中国的古典文化知之甚少,不过入乡随俗之后,难免亦有所涉猎,学得半点皮毛而已,但是秉承着自己融会贯通的后现代大脑,倒是偶有所得.

高飞之所以止住哥舒玲珑即刻攻入羌族城中,倒不是预料到了右平城内会出现动静,高飞所想不过是想要等着哥舒朗自乱阵脚,到时候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罢了,不过第二日的时候,高飞便听说了公孙瓒的消息。

“天助你哥舒玲珑也!”,高飞难掩喜悦之色,倒是把哥舒玲珑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公孙瓒发兵贺兰山,要是与哥舒朗里应外合,我等岂不是要大败于此!”,哥舒玲珑反问高飞,“这哪里是天助,分明就是天绝!”。

高飞止住笑声,“你以为公孙瓒还会与哥舒朗合作吗?”。

哥舒玲珑点头,“这二人合谋图我羌族之地,难道还会反目吗?”。

高飞并不想要与哥舒玲珑继续推来推去,倒是说道,“原先或许不会,但是现在一定会,公孙续之死,便是这两人生隙之根源!”。

当时松赞干云亦在高飞身边,若有所思的说道,“难道是要把公孙续之死嫁祸到哥舒朗的身上?”。

高飞称是,“还是松赞将军有远谋!”。

哥舒玲珑念及此处,亦拍手称快,“果然是一条好计谋!”。

且说公孙瓒领兵三万,从右平城启程,历尽四日之跋涉,已然到了贺兰山下,当时见得见得贺兰山上之守军,公孙瓒乃对左右之人言说,“羌人杀我爱子,我便屠尽羌人,鸡犬不留!”,当即便遣派一队军马上山,意欲先破贺兰山大营!

公孙瓒所部精锐之士乃为号称“白马义从”的骑兵,不过这贺兰山乃是险峻之地,骑兵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虽然如此,公孙瓒亦有信心,破羌族之地,轻而易举!

未及公孙瓒兵马上山,这贺兰山上早就有一支队伍下山而来,而公孙瓒视之,当先一人竟然就是羌族公主,哥舒玲珑!

说句实话,公孙瓒与羌族、乌丸之番邦,交手已经数年时间,虽有“白马义从”之利,占据幽州之全境亦颇费功夫,而公孙瓒驱赶此两族于塞北之外,便止步未追,有一句话说的,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所以公孙瓒亦给此两族留有空间,不过这次,公孙瓒是真的怒了!

哥舒玲珑领着松赞干云及贺兰山大营之军士,浩浩荡荡的下山而来,当时见得公孙瓒其人,哥舒玲珑乃笑道,“久不见公孙将军,神色依旧啊!”。

公孙瓒早就怒不可遏,一马当先,问道哥舒玲珑,“我儿公孙续,是不是为你所杀?”。

哥舒玲珑笑声如铜铃一般,“我羌族与你公孙瓒纠纷已久,将军怎么不问有多少兵士死于羌族人之手,又有多少羌族人死于汉军铁骑之下?”。

公孙瓒怒气正盛,厉声说道,“我不管死了多少军士,只问是谁杀了我儿公孙续?”。

哥舒玲珑端坐马上,不露怯势,一身戎装好似铮铮男儿一般,而言语之声,亦不见寻常女人之娇弱,反而底气十足,“你儿公孙续便是玲珑与叔父戮力杀之,成王败寇,只能怨你儿公孙续学艺不精!”。

公孙瓒听闻此话,简直火冒三丈,当即便令左军一万,去敌哥舒玲珑军马,而哥舒玲珑见状,便急行军归于贺兰山大营之内,转身之时,哥舒玲珑大声喊道,“我叔父派玲珑来守此山,纵使尔等有天兵十万,亦难以逾越此鸿沟,速速归去吧!省得吃苦头!”。

哥舒玲珑之言,乃是激将之法,换在平时,这公孙瓒也是屡战疆场之人,哪里会中计,不过此时有伤子之痛在身,这公孙瓒早就失去了睿智,急匆匆的领着步兵一万攻上贺兰山!

公孙瓒的三万兵马,有三千是骑兵,再有三千弓箭营,再有三千刀斧手,余下的便是两万人步兵,当时公孙瓒率先领着一万步兵先行,而身后又有一万人紧随,余下的兵马倒是列阵于山下,等候调谴!

哥舒玲珑手下只有千人,望着贺兰山上的大寨奔逃,而公孙瓒穷追不已,正其时,一个山径怪动,哥舒玲珑其人尽皆不见,而公孙瓒大骇不已,当时在贺兰山之上,早就有数十块大石纷纷滚落,席卷而下!

公孙瓒所部反应不及,已有千百人被滚落而下的大石砸个正着,当即便血浆四迸,脑肉横飞,而在滚石之后,贺兰山上,又有数十根双手难以合抱的粗木滚下,而粗木之上,已然被浇上火油,火势大起,如上天跌落而下的火柱一般,杀撵一片,尽皆鬼哭狼嚎之声!

公孙瓒惊慌不已,左右闪躲,而一万军士不消半柱香的时间,已然死伤大半,随后的一万军士,见得山上情况不妙,早就驻兵而停,倒是免遭炼狱之灾!

眼见得一根着火之粗木,即将压上公孙瓒之身躯,其旁早有一人扑身而出,念道,“将军快走,此地危险!”。

那军士把公孙瓒推走,自己却丧身于巨木火海之中,不过他救下公孙瓒的性命,亦没有让公孙瓒清醒,只见公孙瓒见得山上之落木滚石稍有停歇之势,便领着余下不到千人的兵士,继续冲上山去,而左右军士尽皆呈现为难之色,显然这帮人也不愿意跟着公孙瓒以身犯险!

公孙瓒见此状,怒火冲霄,“你们想要造反吗?”,当即拔出腰间之剑,剑身飞出,早就砍下一人之头颅,“有违我命者,犹如此人!”。

这时候,紧随的一万人亦跟了上来,公孙瓒见得人马已足,复而攻上山去,而滚石落木骤停之后,便一路畅通,而等到公孙瓒领人冲入贺兰山大寨之时,大寨之内早就空无一人。

却说此时在羌族城中,哥舒朗听闻公孙瓒领兵前来,便大喜道,“定然是公孙将军来助我!我当引兵接应,正好里应外合,还怕灭不掉这哥舒玲珑!”。

当即这哥舒朗便领着一队军马出城,往贺兰山上而来,当时公孙瓒轻易便取得贺兰山之后,亦领兵往山后羌族城中而去,正在路上,这公孙瓒与哥舒朗碰了个照面!

哥舒朗远远的见到公孙瓒之军,便以为乃是哥舒玲珑已破,面色露喜,早就下马迎上前去,而公孙瓒一匹白马在前,忽然见得哥舒朗其人,正欲擎住腰间之剑,只见此时,哥舒朗躬身于地,乃云,“哥舒朗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瓒右手按在剑柄上,皮肉不动,“你干的好事,还敢在我面前虚与委蛇?”。

哥舒朗大惊失色,连忙起身道,“将军此言何意?”。

此时公孙瓒手中之剑早就拔出,挥马而至哥舒朗面前,剑锋所过,哥舒朗的人头已然跌落于地,滚出数步之远,正好落在一人之脚边!

公孙瓒视之其人,乃大惊道,“不可能,不可能!”。

那人倒是笑道,“怎么公孙大人如此健忘吗?竟然不记得故人?”。

公孙瓒所见之人便是冀州高飞,不过按照公孙瓒的逻辑,这高飞是如论如何也不应该在此地的,“你不是在代郡吗?怎么会……”。

高飞故布疑兵于代郡之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出人意料继而蒙混过关,“高飞确实在代郡之内,只不过分身有术,也在这羌族之地!”。

公孙瓒神色难掩,而右手挥剑已杀哥舒朗,但是见得高飞之后,这公孙瓒便脊梁骨一凉,方才省悟道,“中计矣,错杀哥舒朗!”。

高飞哈哈大笑,“公孙将军好眼力,倒是识破了高飞之计!”。

公孙瓒立于马上,已经略有颤抖,反问高飞,“你究竟意欲何为,代郡之内,羌族之地,到底哪个你才是真的?”。

高飞一脚踹走了那哥舒朗之头颅,滚进草丛之中,“高飞的意思很简单,当年冀州一别,久不见兄弟,倒是想念的紧啊!所以此番既来河北,当到幽州,见一见当日的兄弟也是好事!”。

公孙瓒面色之上,已然滚下汗水,“当日我与兄弟戮力而攻袁绍,也算是情义所在,今日兄弟竟然有如此之雅兴,不如跟我归而回右平城内,与兄弟宴饮对酌!”。

高飞笑道,“右平城我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不是此时,恐怕今日哥哥亦难以全身而退!”。

就在高飞言语出口之时,身后早就涌来一阵军马,正是哥舒玲珑及松赞干云二人,原来在贺兰山上,预先设计好机关之后,这哥舒玲珑及松赞干云二人便领兵弃了贺兰山大寨,往羌族城中而去,伏兵于城外两侧,静待哥舒朗率军出城接应公孙瓒!

一切都如高飞之所料,这城内的哥舒朗早就坐立不住,率军出城之后,哥舒玲珑及松赞干云便率军攻城,片刻之间,便势如破竹,大破羌族城,而哥舒玲珑进城之后,便昭告百姓哥舒朗之恶行,一时间便聚起民心,解救哥舒玲珑之父王,羌族城中大事已定!

城内既平,哥舒玲珑便带领着诸位将军及城内所有兵马杀奔公孙瓒而来,按理来说,羌族人兵马缺少,不足以与公孙瓒对决,但是公孙瓒见到高飞之后,便先入为主,以为今日福祸难料,倒是先心生怯意!

高飞见得身后军马已到,而哥舒朗所部亦尽皆降于公主哥舒玲珑,乃大笑道,“高飞善于知人探命,不如为长兄算一算今日之福凶,如何?”。

第二百三十四章 疑兵退公孙瓒

有道是力战为下,心战为上,此刻高飞可不只是在公孙瓒面前故布疑阵那么简单,不过此时这公孙瓒的心中倒是狐疑的紧,高飞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而且显然这个时机之下,高飞乃是瓮中捉鳖之势,而他公孙瓒便是这个鳖!

公孙瓒的后背之上,几道汗水已经滚落下来,当时有左右军士在公孙瓒耳边说道,“将军何故犹豫,既杀哥舒朗,便占了这羌族城,也好一劳永逸!”。

高飞听到了那副将之言,倒是笑声清朗的说道,“恐怕将军乃是为了爱子之死而来此地的,难道将军就不想知道令公子是什么死的吗?”。

未及公孙瓒发话,高飞反倒是说道,“令公子乃是被人用刀从天灵盖劈下,继而游走五脏之地,刀锋从胯下而出,活生生的一个俊公子,片刻便被分成了两半,你说惨不惨?”。

公孙瓒已然颤栗不已,乃问道,“是你所为?”。

高飞见得哥舒玲珑其人在身后,便说道,“乃是她所为!”。

当时公孙瓒怒气难消,便要举刀来杀哥舒玲珑,而哥舒玲珑见高飞如此言说,亦不知其用意,但是两军交锋,怎肯先失锐气,亦拍马去迎公孙瓒!

公孙瓒刚刚出得阵前几步,便思虑道,“此乃高飞激我也,必然有诈!”,念及此中深意,公孙瓒陡然驻马!

公孙瓒先杀哥舒朗,现在的情况已然分明的很,这个高飞故意把水搅浑,离间公孙瓒与哥舒朗其人,以致于公孙瓒不问只言片语,便杀了哥舒朗了事,此刻这公孙瓒的心中倒是懊悔不已!

高飞何许人也,公孙瓒不是不清楚,董卓、袁绍之流都不是其对手,而公孙瓒更是没有想到过要与高飞这种人为敌,不过事情两面,袁绍只用了五座城池便说服了公孙瓒,不过这也仅仅是说服而已,如果袁绍没有十足的把握,公孙瓒是肯定不会出手与高飞为敌的,正是因为这方面的考虑,此时的公孙瓒已然犹豫不决,是灰头土脸的走掉?还是与羌族一战,视高飞为对手?

就在公孙瓒无视哥舒玲珑在阵前叫嚣的时候,身后陡然传来消息,说是贺兰山下预留的一万人马,遭遇伏兵了!

果不其然,公孙瓒已然预料到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当即便欲回兵退居贺兰山之下!

高飞见状,倒是笑道,“公孙将军远来此地,奈何高飞不是此间主人,不好多留兄弟了!”。

从始至终高飞的神色及话语,都没有给公孙瓒以轻松,不过有句话说的好,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高飞本来就是有意,所以公孙瓒的一顿狐疑倒是有根有据,所以这才是高飞与公孙瓒二人高下之见!

论公孙瓒与哥舒玲珑两方的军事实力,公孙瓒虽然损失万人,但是还有步兵一万,而在贺兰山之下,还有“白马义从”等万人,而哥舒玲珑所部,只有三四千人,而且单兵装备及作战素养,均不及中原兵士,所以单单以兵力来论,公孙瓒不应该退兵!

在兵力之上,公孙瓒占优势,而两方将领方面,公孙瓒亦没有弱势,虽然高飞的武力值一直无人知晓,但是公孙瓒亦不是酒囊饭袋之辈,幽州之地,能征善战之将极多,所以强攻之下,公孙瓒未必占不到便宜,不过有一句话倒是说得好,惊弓之鸟难以复飞!

自从公孙瓒见到高飞,他就一直举棋不定,高飞为什么会在羌族人之中?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让公孙瓒对其子之死都有点漠不关心了!

公孙瓒当即便退兵,往贺兰山下行军,而哥舒玲珑便欲追击公孙瓒,乃被高飞止住,“此时,你还胜不了公孙瓒,何必再追!”。

原来贺兰山之下的伏兵亦是高飞安排的,不过令公孙瓒意外的是,贺兰山下哪里有伏兵,只不过是几个草扎的草人罢了!

此间气候正值秋夏之交,多风多尘,而高飞只不过是利用了现在日头近暮,便以几只马尾之上束了树枝,而马匹奔跑之下,便起尘埃,令人疑为多兵罢了,进而在视线虚晃之下,竖立几个草人,便把公孙瓒之军,吓回山下了!

公孙瓒下山之后,便识破了高飞之计,但是下山容易,再上山便就难了,贺兰山之势,易守难攻,而当时公孙瓒强行攻山,对方只是以落石滚木便吃掉了公孙瓒一万多人,所以公孙瓒自知中计,便再无办法,只能退兵回右平城内!

哥舒玲珑见得公孙瓒退军,乃大喜道,“还是你有办法,不费一兵一卒,便杀了哥舒朗,又退公孙瓒之兵,玲珑钦佩不已!”。

高飞亦笑道,“羌族之事已毕,可不会忘掉了当初之约吧!”。

哥舒玲珑朗声笑道,“不是玲珑想要反悔,只不过这乃是一件大事,玲珑做不了主!”。

此时,贺兰山之上,已然规整有序,而贺兰山之后的羌族城中,亦有所休整,俨然哥舒朗之乱,已经烟消云散了。

正待高飞想要继续发问的时候,松赞干云已经凑到了哥舒玲珑身边,小声说道,“玲珑公主,陛下已经被解救而出,只不过貌似陛下的情况并不太好!”。

本来哥舒玲珑与高飞说话之时,尽显戏谑之色,倒是此时听到松赞干云之话,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当即便跟着松赞干云往城内而去!

高飞始终是中原人士,毕竟是外人,所以并不好插手哥舒玲珑的家事,所以其父王有什么安危之状况,倒是与高飞没有多大的关系,高飞也懒得去管,不过此时,高飞倒是不会离开羌族城中,因为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却说此时公孙瓒已经领着两万兵马回到右平城,气愤不过,当即便提笔一封书信往河北袁绍去处送去,乃云,“高飞身在幽州之境,不在代郡之内!”。

当时这封信送到袁绍的手中,袁绍看过之后倒是大笑道,“这个公孙瓒恁的玩笑,高飞怎么可能出现在幽州之地,吾上将颜良文丑二人重伤高飞,几乎令其丧命,其时恐怕已经殒命于代郡之内,真是好笑啊!”。

第二百三十五章 非常之机

正在袁绍大笑不止的时候,田丰来见主公,而袁绍以公孙瓒之书信给田丰去看,田丰看后神色难掩,乃谏道,“此事非常,当以非常之事对之,容田丰亲到代郡之内打探虚实!”。

袁绍止住田丰之话,乃说道,“怎么军师也相信那公孙瓒的无稽之谈,此人反复无常,定然是以为五座边城人口太少,所以才会假借此言,再从本帅手中讨得便宜,小人也,焉能姑息!”。

当时田丰急招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在主公袁绍面前厉声问道,“偷袭代郡之时,果然伤到高飞耶?”。

颜良并不思虑,开口便说,“禀主公及军师,颜良亲手伤得高飞,其难以活命,如若军师有疑,颜良当再领兵,不日即可攻破代郡,横扫冀州兵马!”。

颜良说的信誓旦旦,田丰亦分不清楚他和公孙瓒二人究竟谁对谁错,如果颜良所言不虚,此刻的高飞应该已经几欲身死,当在代郡之内;而按照公孙瓒之说法,高飞此刻已然出现在幽州之内,而且还帮助羌人一族大败公孙瓒兵马,这两方相佐的说辞,倒是把田丰的思绪给扯的远了!

高飞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颜良和公孙瓒两人说的都是真的,那田丰就要考虑高飞的目的了,高飞从冀州发兵,远驰而来河北,却在代郡之内被颜良文丑二人所伤,继而又出现在幽州之地,介入羌族及公孙瓒之战事,难道高飞之意,不在河北,而在幽州公孙瓒!

念及此处的时候,田丰的身子陡然一颤,幽幽的说道,“主公,怕是事情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袁绍倒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乃问道,“军师何意?”。

田丰突然又笑道,“个中真假,一探便知,请主公准许田丰领颜良文丑二将,再往代郡而去!”。

袁绍亦称善,“有军师亲自前往,甚得吾意!”。

河北之地,袁绍统领田丰带军三万,并着上将颜良文丑二人,一同兵发代郡!

却说此时在贺兰山后,羌族人城中,哥舒玲珑已然入得王宫之内,而高飞碍于身份限制,只是被哥舒玲珑安排在城内一住所之中。

其实所谓的少数民族只不过是与大多数的中原人比较而言,中原人多,羌族人少,所以一比之下,这羌族人便成了少数的蛮夷之族,文化虽然有不同,不过终究是华夏同宗同族,并不应该多作区分,而且还有一点,在中原人的印象当中,这蛮夷之族便同茹毛饮血之词挂钩,偏见之言而已,虽然少数民族较之中原**都有些许未开化之处,但本着存同求异的理念,中原人当与外族无异!

高飞之所在,已经是羌族人内城了,羌族人与中原人差不太多,只是肤色之上,由于塞北之地多风多阳光,所以大多数之人尽皆脸色发黄发红,这只是地域的问题,求证不得,不过高飞倒是意外于哥舒玲珑,因为虽然哥舒玲珑其人的举止行为都有点汉子的意思,但是肤色及样貌又绝对的是一个美人胚子,高飞想不明白,同样是生长在一个地方的人,这哥舒玲珑的样貌怎么跟本地人相差这么多!

羌族之地,多养马畜牧,而所谓的羌族城,亦不过是用石块累砌起偌大的一片区域,众多人口居于其中,而在城外,又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场,不过由于位置在贺兰山之后,这里的气候明显要低温一些,而且较之幽州境内,又有少雨的迹象,所以这里的草场并不丰茂,被公孙瓒驱赶至贺兰山之后,羌族人定然不甘心,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重新夺下丰美的草场,所以才会有哥舒玲珑趁乱攻右平城,不过只是中了哥舒朗之计,几欲丧身!

有利益吸引,就不怕对方不会就范,高飞想到此处的时候,就断定自己的计划定然不再需要费什么力气了,因为后面的一切都似乎水到渠成,不过出乎高飞意料的是,当日之内,这羌族城中便人尽哀悼,原来哥舒玲珑的父王,也就是羌族人中的大王,于今日午时,不幸身薨!

话说这哥舒玲珑的老子,也曾经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勇士,只不过现在是年事已高,经不起什么折腾了,何况还是被自己的亲弟弟幽禁,想必那哥舒朗对自己这位大哥不会讲什么情面,所以这哥舒玲珑的老子在被救出之后,亦有点一命呜呼的迹象,只不过高飞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多一天都没有扛过去,当场就嗝屁朝凉了(方言,死的意思)。

大王已死,全城哀悼,家家户户皆以白巾盖门,这种礼节在高飞看来倒是新鲜,不过这哥舒玲珑的老子死了,想必马上就要有继承人的纠纷了,所以高飞的脑子又开始琢磨了,谁能上位?

城内整肃,不许人行,所以高飞亦回到自己所在的馆驿之内,其实所谓馆驿,不过是高飞以中原人的习俗称呼罢了,也就是一处简陋的房子,类似于毡包,但是又使用了一些木质结构,可见羌族人与中原人亦有文化上的交流,而这木质的使用,便是两方的交融!

当时有松赞干云来见高飞,高飞尽问王宫之内的事情,而松赞干云也知无不答,原来这哥舒老王,本来就是身体欠恙,又经历哥舒朗一事,以难吃得消,便眼睛一闭两腿一蹬,呜呼而去,不过这老王走的如此之急,倒是留下了一个大问题,王位究竟应该谁来继承!

高飞把这个问题抛给松赞干云,松赞干云亦说道,“老王之下,只有一子一女,公子殿下于三年前与公孙瓒之战之时,殒命而死,现在只有玲珑公主在老王膝下!”。

高飞倒是笑道,“这不就好办了吗,还有谁能去争王位吗?”,高飞说话之后,便察觉此时乃是老王丧期之时,立刻转脸变的严肃起来。

“虽然王位的继承没有什么悬念,但是族人之中数位皇亲国戚却反对的很!”,松赞干云面色露难,但是从他的神情之中,高飞可以推断的出,此人定然是支持哥舒玲珑掌位的!

“有什么可反对的,这种人啊,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松赞干云说道,“如果单以此事来论,玲珑公主确实不能继承大位!”。

高飞不解,“什么事情?”。

松赞干云乃说道,“玲珑公主并不是羌族人!”。

“什么?”,这个信息略微让高飞有点吃惊,这羌人公主怎么不会是羌族人,难道美国会选中国人当国务卿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位暂定

从松赞干云口中听到的信息倒是让高飞吃惊,因为这完全是一件没头没脑的事情,正在高飞奇怪之际,这松赞干云才又说道,“哥舒玲珑公主本不是羌族人,乃是老国王认的女儿!”.

听得这番话,高飞更是意外,干女儿与干爹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而高飞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正经的干爹,不过此时不同后世,倒不会有那么多的猫腻,所以高飞转而问哥舒玲珑的状况!

哥舒玲珑自从进得王宫之后,便没有出来,想必羌族老王的葬礼,应该需要哥舒玲珑全程陪护,而松赞干云乃说道,“玲珑公主正在王宫内吊唁老父,不暇抽身,请高飞兄弟见谅!”。

高飞之身份只在哥舒玲珑及几个人之中有传播,似乎高飞冀州刺史及中原左丞相的身份,很受松赞干云等人的推崇,而高飞倒是不以为意,乃与松赞干云以兄弟相称。

此刻高飞倒是想要入得王宫之内,面见哥舒玲珑,但是碍于身份的特殊,高飞难以行事,而松赞干云亦没有办法,不过高飞倒是打定主意,这羌族之中的王位必须得有哥舒玲珑来继承。

中原的传承习惯,都是重男轻女,所以后世的武则天乃是不世出之人物,不过高飞倒不知道这羌族人的习俗有没有这种宗族的恶习,而询问于松赞干云之后,高飞才略有放心,原来女性掌权,古已有之!

此时在王宫之内,已经乱作一锅粥了,哥舒玲珑正在与族中几位长辈商议父王丧葬之事,而王宫之外,又有她的叔叔伯伯前来逼宫,正要确定王储之位,俨然现在的哥舒玲珑已经焦头烂额了!

高飞问道松赞干云王宫之外乃是何人,松赞干云乃云,“老王一共有十个兄弟,除了夭折战死的五人之外,再算上已经被诛的哥舒朗,还剩兄弟四人,城外逼宫的便是这四人!”。

具体的名字高飞倒是记不得,反正知道了哥舒玲珑这四个叔父,亦不是什么好鸟,哥舒朗作乱的时候,一个个都憋着臭屁,现在看到了好处,比谁凑上的都快,这种小人嘴脸,高飞是最看不惯的,所以不教训一顿,难掩高飞心中怒气,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哥舒玲珑的王位容不得这四人挡路!

高飞为什么要帮助哥舒玲珑取得羌族的王位,其实理由很简单,哥舒玲珑上位之后,高飞的目的才能成行,而高飞千方百计的跑到幽州之境难道只是为了图谋公孙瓒吗,差矣!北方之地,袁绍不平,则高飞便无立足之地!

正在说话间,王宫之外已然传来了消息,说是四位王侯要硬闯宫闱,而松赞干云听得此话,便立即往王宫外围而去!

哪里有热闹,基本上哪里就有高飞,不是高飞愿意凑热闹,而是热闹之处,必然有利可图!所以高飞亦跟着松赞干云去了!

羌族的王宫,倒是不必中原的洛阳、长安之地,毕竟乃是小族,所以寒酸了一点倒也正常,不过高飞倒是看见王宫之外,乃有四人,颇有王侯样貌,领兵数千,正欲闯宫。

当时松赞干云赶到,乃立于王宫之外说道,“四位王侯,此时不必寻常,王宫之内,正是老王的丧葬之礼,几位王侯硬闯,就不怕惊动了老王的亡魂吗?”。

四人之中,有一人挺马而出,乃道,“我等欲见玲珑公主,有何不妥,尔等守在宫外,意欲拦截,却又是何意?”。

先礼后兵,一般是不少国人的套路,不过眼前这帮王八犊子已然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这松赞干云还整这些客套的东西干啥,所以高飞随手在地上抓了四个石子,躲在松赞干云身后,一齐扔了出去,正中四个人的脑门。

当时那四位王侯乃大怒,喝道,“谁人所为,如此戏弄!”。

这四位王侯大眼瞪小眼,正要把霉头算在松赞干云头上,突然听得松赞干云身后有一人窃笑,其中一位王侯问道,“是谁在嗤笑,戏弄本王,其罪当诛!”。

高飞笑声未止,乃从松赞干云身后走出,戏谑的说道,“正是我高飞所为,有何责怪?”。

四位王侯见得松赞干云身后走出的竟然是一个中原人,乃厉声问道松赞干云,“此羌族内城,怎可有中原人在此,必然是混入城内的细作,还敢戏耍本王,罪大恶极,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这个时候,松赞干云倒是没有了主意,乃问道高飞,“如何是好?”。

高飞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古不变之道理,万事万灵!”。

四位王侯之中,有一位年长者,拔出腰间之剑,便要斩杀高飞,而高飞不以为意,双掌合捧,便接住了那人的剑锋,乃笑道,“一把老骨头了,还学人舞刀弄剑,小心闪了腰!”。

高飞话一出口,那老者手中的长剑便被高飞夺了去,而高飞剑锋一转,反倒是对着那位王侯,剑光凛冽,直逼喉咙!

众位王侯身后的兵士,见得此状,纷纷刀剑出鞘,要拿高飞,而高飞只是以剑锋轻轻迫近那王侯之喉咙,众人便止脚步!

喉咙在高飞剑锋之下的那位王侯,此刻倒是服了软,说道,“这位小兄弟未免年少气盛,休要失了分寸!”。

高飞如此行为,倒是也让松赞干云吃了一惊,忙在高飞耳边轻说,“使不得!使不得啊!”。

有时候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但是奈何当事之人却省悟不到其中的精髓,即使意识到,亦会因为某种某种原因而畏手畏脚,做大事者,必须当机立断,因为有一些事情,一念迟疑,便会反受其乱,正在高飞准备一劳永逸,杀人了事的时候,身后的王宫大门突然大开,走出一人,正是公主哥舒玲珑!

哥舒玲珑见得高飞以剑指着自己的叔父,倒是制止道,“恳请放下剑锋,勿要为难长辈!”。

此时高飞倒是面色露笑,陡然的收回了剑锋,反倒是送还到了对方手中,高飞稽首道,“晚辈不识抬举,冒犯贵人,当罪!当罪!”。

那老王侯见得高飞服软,当即便硬气起来,长剑在手,倒是要削去高飞的头颅,“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拿着剑威胁,这个中原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大胆,不杀不解吾之恨!”。

这个时候,哥舒玲珑倒是对着自己的叔父赔笑道,“这人的来历倒是不简单,四位叔父想要听一听吗?”。

四人之中,又有一人说道,“今天我们来,可不是为了计较这点小事的,老王新去,王位空虚,我等正是为了王位之事,来与族中各位长老定夺,休要顾左右而言他!”。

那四人齐喝道,“正是!”。

“这个倒是不急,族中之事,再简单也要七会八议,再复杂也得按部就班,且让玲珑给诸位叔父介绍一些我的这位朋友,此人唤作高飞,乃是中原人士,昔日董卓作乱于洛阳之时,高飞便带领着五万军马前去征讨,后来又追击于长安,迎接献帝,后屯兵于冀州,讨伐忤逆之贼袁术,灭黑山贼,杀冀州刺史韩馥,手刃董卓,与温侯吕布一战未曾尝败,乃被大汉皇帝献帝册封为朝中左丞相领冀州牧,诸位叔父可知此人?”。

哥舒玲珑的这一番话,显然是给高飞吹牛bi用的,不过也算是写实,倒是让高飞有点自鸣得意的意思!

“啊……”,那四位王侯尽皆瞠目结舌,显然此人的身份大大的出乎他们的意料,而在此时,高飞倒是十分应景的说道,“某正是高飞,大汉左丞相领冀州牧,见过四位王爷!”。

长剑在手的那位王侯,显然此刻是有怀疑的,乃问道,“休要胡言,大汉左丞相怎么会如此年轻?又这么会出现在羌族城中?”。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四位王爷以为高飞年纪轻轻便没有本事吗?”,说话间,高飞已经反转出手,又重新夺得那年长王侯手中的长剑,而剑锋所指,已然割下了其数段鬓白之发,高飞乃笑道,“得罪了!不过高飞事不过三,其一取其发,其二取其耳,其三嘛,便是取其头颅!”。

装bi是一种态度,既然选择了装bi,那就一定要装的够牛bi,所以下一刻钟的时候,高飞的剑锋又一次的出手,这次的对象倒不是四位王侯,乃是其身后的护卫,只见到其中一人正在捂着耳朵哇哇乱叫,而高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中已然多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四位王侯大骇,尽皆捂着自己的脑袋,生怕下一刻便会脑袋搬家,这个时候,高飞倒是不想再戏弄下去了,反倒是轻声说道,“老王已去,有公主哥舒玲珑执掌大位,有什么不妥吗?”。

那四人慌乱不止,哪里还有什么夺位的心思,其中一人倒是说道,“当无不妥,可是玲珑公主乃是汉人,并非羌人,怎可……”。

高飞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滴答”之声,有如夺命之音,而那四位王侯此刻都尽皆改口,“我等做叔父的,尽皆拥立玲珑执掌大位,谁敢有异!”。

第二百三十七章 授印王玺

原来在二十年前,幽州大部分地域都在羌族与乌丸手中,当时老王正在塞北之地狩猎,草长莺飞,兔走鹿逃,老王也正值壮年,手中弯开一柄长弓,便要瞄准猎物,却在草窠之中,瞄见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

那婴儿周身裹在襁褓之中,左右尽是半人高的蒿草,风声掠动之下,那婴儿也不啼哭,当时那老王便感觉奇怪,当即策马奔过去,拾起那个黄色襁褓,一看之下,竟然是个女孩儿,老王大喜道,“吾只有一子,再有一女便齐全了,此乃天之垂怜也!”。

那襁褓之中的婴儿见得老王,反倒是笑脸嘻嘻,露出两个惹人怜爱的酒窝,老王欢喜的不行,随即狩猎之事便作罢,赶回王宫之内,向众人宣布自己的大好事!

被老王带走的婴儿便是哥舒玲珑,认在老王门下,哥舒玲珑一直对待老王如亲生父亲,亦认为自己也是羌族人,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这哥舒玲珑越来越出落成美人坯子,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也越来越不想羌族人的样子了,分明就是一个中原人!

羌族人肤色偏黄偏暗,地处塞北之地,多风多寒,所以样貌也偏老态,而像玲珑公主这样的白皙美人,绝对是中原人的样貌!

本来这种事情也不算太大,羌族之中亦有和中原人通婚的,但是落到羌族中老王的头上,倒是有点棘手,尤其是当他的大儿子战死之后,这个问题的严峻程度尤为重要!

显然当时的情况就是,老王之子已丧,老王亦没有几年的活头,而他百年之后,谁来继承大位,是他中原人的女儿,哥舒玲珑公主吗?

反对之声不绝于耳,尤其以哥舒朗为最甚,但是老王的主意已定,默认了玲珑公主的身份,所以才会有回来的哥舒朗叛乱之事!

老王在生前的考虑不无道理,玲珑公主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亦不是羌族人,但是玲珑不会辜负羌族人的期望,更加没有私心,由她继承大位,会比老王的几个兄弟们好!这就是一位当政者的决策,不比当年的尧让位于舜逊色!

其实哥舒玲珑的上位之路,已经被老王在生前安排的差不多少了,只是如今这是=四个王侯不知趣罢了,现在也被高飞治的服服帖帖了,所以事情的下一步骤,就是哥舒玲珑执掌大位了!

四位王侯在王宫之外,弄了一鼻子灰,只能是自讨没趣的走掉了,临行之前,还对高飞客客气气的说道,“吾等有幸得见汉邦丞相,殊荣难当!”。

高飞暗笑道,“若不是我露出点本事,第一个便被你们给砍了,尽他妈的马后炮!”,要不是高飞碍于身份,这种他是不会留下的!

高飞之身份已然公布于众,而哥舒玲珑也下马,说道,“玲珑见过汉邦丞相!”。

其身后的众位将军及军士亦低首道,“见过汉邦丞相!”。

高飞称善,而哥舒玲珑亦邀请高飞入得王宫之内,有话则繁,无话则简,不说这个高飞随着哥舒玲珑一起去吊唁老王,单说三日之后,哥舒玲珑授印王玺,羌族大庆!

前脚举国哀思,后脚就举国大庆,这种事情还颇具中国特色,虽然有点打自己嘴巴的意思,但是哥舒玲珑无疑会是一个好大王的!

授印王玺这种事情,想要简单一个仪式就完事了,想要复杂搞个三天三夜也很正常,但是哥舒玲珑料想父王新丧,所以便就一切从简,在王宫之内,几位族中老人及大臣将军的见证之下,哥舒玲珑缓缓的从高飞手中接过了象征着羌族王权的大印!

本来哥舒玲珑授印王玺这件事情与高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而且把王印交到哥舒玲珑手里的人,也应该是族中相当有辈分的人干的事情,但是碍于高飞的特殊身份,羌族之中一致决定由高飞以汉室丞相之身份,亲手把王印交到哥舒玲珑的手里。

当时高飞双手捧着一个盒子,缓缓出盖,继而见到所谓的王印不过就是一块玉佩而已,但是玉佩之上,却有四个大字,唤为“羌族之邦”,而且高飞一看之下,还居然发现了门道,这“羌族之邦”四个字竟然与传国玉玺上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字迹如出一辙,显然跟秦始皇少不了瓜葛!

王印即一块蟠龙型玉佩,被高飞交到了哥舒玲珑的手里,而高飞亦说道,“汉相高飞,见过羌族之王!”。

仪式之下的众人尽皆朝着哥舒玲珑施礼,称道,“见过大王!”。

哥舒玲珑手里举着王印,大呼道,“羌族之内,不必拘礼,今日我哥舒玲珑继承父亲之遗志,受羌族大统,必然不负所望,今日我羌族百姓被公孙瓒驱赶至贺兰山后,耻辱也!尚好有汉室丞相高飞,愿意助力我族,哥舒玲珑发誓,必然重新夺回幽州之境,以慰百姓!”。

群臣武将,尽皆山呼哥舒玲珑为大王,而高飞倒是适时的站立而起,示意众人息声,乃说道,“吾汉室高飞,单人单骑而入幽州,又助力哥舒玲珑大王大破公孙瓒,乃是非为一人之私利,汉庭重振,幽州不平,公孙瓒拥军不从,某高飞奉天子之令,前来征讨,而我高飞亦代天子言说,只要羌族之人肯助力汉室,荡平公孙瓒,天子愿意以幽州之地尽封为羌族之所!”。

如此大的好处,高飞倒也是不胡说的,幽州之地毕竟偏远,以暂时的情况来看,高飞实在是没有精力管辖此地,所以最好还是假手于人,而最好的选择莫过于羌族人了,所以高飞也算是为后来之事做了打算!

哥舒玲珑大喜道,“当年始皇帝便敕封我王为羌王,可见中原故土与羌族之地,乃是一脉相承,今日我哥舒玲珑亦愿举羌族百姓,尊献帝为天下正统,玲珑随之!”。

其实中国古代大多的少数民族与中原政权都是隶属的关系,只有少数的少数民族附属于中原政权,比如说后世的蒙古、金人、契丹等等,他们是自立的国家,也就是说在基本的情况下,他们是中原政权的小弟,就像是美国和日本的关系,而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们又完全是中原政权的颠覆者,当然现在的羌族属于后者,有自己独立的政权,而哥舒玲珑此番话的意思便是,羌族国愿意追随汉室!

授印王玺之事,倒是意外的顺利,一个上午便结束了,而下午的时候,便是哥舒玲珑宴饮百官之时,载歌载舞,好不欢愉,而在酒宴之上,高飞乃与哥舒玲珑平起平坐,推杯换盏,哥舒玲珑也不推辞,似乎她有海量!

杯酒之后,这哥舒玲珑便支撑不住了,面色泛红,手脚并舞,而高飞见状倒是想笑,“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有那海量就别充千杯不醉!”。

这话倒是被哥舒玲珑听了去,乃笑道,“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来,接着喝啊!”。

当时松赞干云在其旁,以为大王话语有失,便谏道,“大王醉了,诚宜歇息!”。

如果哥舒玲珑还是公主的话,那她怎么喝都没问题,不过现在身份转变,哥舒玲珑倒是需要注意一些她作为羌族之王的身份!

高飞倒是无所谓,男人最气人的就是拿褶子,一副虚情假意,最让人反感,该露真性情的时候就得展示你的个人魅力,所以高飞也完全不把哥舒玲珑的醉态当回事,反倒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特别的可爱,当然是抛却对方乃是羌族之王而言的!

哥舒玲珑笑声渐大,高飞也劝道,“群臣在此,不若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授印王玺其间,哥舒玲珑所说始皇帝曾经敕封过羌王之事,高飞倒是比较感兴趣,便问道松赞干云,而松赞干云摇头,乃说道,“此乃是王族密事,我等不知!”。

松赞干云既然如此说话,想必其中的细节定然只有哥舒玲珑知道了,既然高飞起来兴致,便要打探清楚,所以高飞便对松赞干云说道,“我知道王宫内的位置,我去送大王休息!”。

高飞感觉称呼哥舒玲珑为大王,实在是有点别扭,不过入乡随俗,高飞只能按照对方的礼节来,这宴饮之地,本就在王宫之内,只不过是在前庭,后庭便是哥舒玲珑的居住之所!

羌族的王宫之内没有多的讲究,地方也不大,更没有什么太监之类,全凭个人操守,而且历代先王最多的也就三四个老婆而已,用不着像中原帝王那样千防万防。

说句实话,太监之所以会在中国应运而生,实在是因为中国帝王的老婆太多了,后宫佳丽三千,他自己都记不得上过谁没上过谁,而三千佳丽的生活起居又实在需要人照顾,所以这中国的思想者,便想到了阉割男人之招数,以防止帝王被扣上绿帽子,而这历史又实在闹了一个太大的乌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辟帝王之道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就是他老爹被戴绿帽子的产物,而秦始皇的老妈赵姬皇太后又被一个假太监给搞大了肚子,历史实在是嘲讽,而嘲讽之后,又实在让人唏嘘,也许这就是历史的独特魅力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神兵利器

哥舒玲珑醉意使然,踉跄着步伐,倒有点后世武松醉酒的意思,可惜高飞不是景阳冈上的老虎,所以他高飞也不是哥舒玲珑的菜,哥舒玲珑也不是高飞的筷,两者压根不挨着,完全是萍水相逢的革命情谊!

高飞没有多想,这哥舒玲珑倒是一把薅住了高飞的臂膀,突然含情脉脉的说道,“你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没有点非分之想吗?”.

哥舒玲珑的眼神落在高飞身上,而高飞的眼神亦落在哥舒玲珑的身上,只不过是女方柔情似水,男方倒是忍俊不禁,“你喝多了,胡言乱语的,一会让旁人看见,还以为你对大汉丞相耍流氓呢?”。

高飞的戏谑之词,压根就没有指望哥舒玲珑能够听懂,只不过此时哥舒玲珑所说的的确是醉话,因为话一出口,这哥舒玲珑便哈着腰,吐个不停!

“没有酒量就不要学人家喝酒,你这人就好逞强!”,高飞完全把哥舒玲珑当作朋友一样,所以才会有此亦劝!

跟醉酒之人说话,一定要有分寸,因为你一句话把人家惹毛了再挨一顿打,人家酒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的,岂不是白吃亏,而此时的情况倒是出乎高飞意外,因为哥舒玲珑刚刚吐完,便给了高飞一个巴掌,巴掌震天响,高飞却浑然不知觉!

被女人打,尤其是挨一巴掌,高飞实在是头一回,不过念在哥舒玲珑醉意阑珊,便不与计较,不料此时候的哥舒玲珑倒是双眼含泪,竟然哭了出来!

高飞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的是我啊,你个毛啊?”,高飞的潜台词虽然放在脑海里,可是口头上已经叫苦不迭,这时候,已然快到了哥舒玲珑的房间居所,所以高飞揽起哥舒玲珑的身躯,一个快步,便把哥舒玲珑送到了房间之内!

虽然哥舒玲珑已经贵为羌族之王,但是居所之内,还是相当简朴的,大概一百来平,西边是一个可以烧火的暖炕,然后便是一些武器机械之类,全然看不到女孩子的样子,当时屋外有几个婢女,想要进来侍奉哥舒玲珑,而高飞料想女人之闺房,亦不便久待,便要转身离去。

正当高飞唤来婢女为哥舒玲珑服事的时候,那哥舒玲珑陡然间,竟然清醒了,喝退婢女,独留高飞,高飞诧异的问道,“你刚才不是醉了吗,怎么这么块就清醒了,忒匪夷所思!”。

哥舒玲珑酒醒之后,神色爽朗的很,笑着说道,“你以为羌族之人都不善于饮酒吗?我哥舒玲珑虽为一介女流,但是喝它个几坛子老酒还是没问题的!”。

高飞见得哥舒玲珑之神态,便了然七八分了,“你是在试探我?”。

哥舒玲珑点头,而高飞倒是不知道该喜该怒,“你以为我高飞如此行事,费这么大周章,只是为了贪图你哥舒玲珑之女se!看来你还是小看了我高飞啊!”。

哥舒玲珑笑道,“你怎么知道是试探,也许只是玲珑假借试探之意,一试你高飞之心!”。

女人不好惹,这句话对男人来说绝对是至理名言,不过高飞倒是未对这眼前的哥舒玲珑示意,反而问道,“你的什么心?”。

此时的房间之内,只有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而且其时已然夜色深沉,这两个人的如此对话,倒有点调qing的意思,不过高飞明白,这其中不会这么简单!

哥舒玲珑面色露笑,“如今这屋内也没有旁人,玲珑称呼你为高大哥,可好?”。

“那我岂不是应该唤你为玲珑!”,高飞把问题拋回去,不过显然这个称谓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内涵,只是一个皮球而已,真正的后招当在其后!

哥舒玲珑本就是一个豪爽之人,而现在却有了点女人的妩mei,倒是让高飞感觉很出戏,不过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高飞倒是很想要知道这个哥舒玲珑究竟要搞什么!

哥舒玲珑笑道,“高大哥不远千里,来往幽州之地,救得玲珑,除掉羌族之中的叛贼,又力主支持玲珑掌羌王大印,寻常人费如此心思,图谋者必然大矣,难道高大哥只是为了对付那个小小的公孙瓒吗?”。

高飞称是,不过他纠正了哥舒玲珑的一句话,“公孙瓒可不是可以小觑之人,幽州之地,虽然地处塞北之所,但是却战略意义重大,幽州所在,内连河北,外连羌族、乌丸,幽州之稳定与否,直接关系着中原地区的大势,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能把幽州拱手让给袁绍!”。

“仅仅如此吗?”,哥舒玲珑以其特有的女性感触,继续问道。

此刻高飞倒是笑意十足,“都说女人的眼光最毒,果然不虚,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来幽州之地,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寻找上古神兵——龙渊剑!”。

所谓宝马配英雄,利器搭好汉,高飞自然深知其中的道理,三国各路英雄人物,哪个没有趁手的兵器呢,刘关张三兄弟的武器,便都有来头,刘备用的是雌雄双股剑,关羽用的是青龙偃月刀,张飞用的是丈八蛇矛,猛将够猛,武器亦不露怯,还有江东小霸王用他老爹的古锭刀,温侯吕布的方天画戟,如此等等,皆有一件趁手的厉害武器,而高飞可是想要单挑吕布的男人,却没有一件像样的武器,的确略显尴尬!

当时郭嘉曾经给主公高飞说过一件事情,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位铸剑大师,唤为欧冶子,一身铸造名剑无数,其中有一把剑名为“龙渊”,剑成之后,被送给了当年的秦王,而秦国传至始皇帝之时,此“龙渊剑”已然被赏赐到一位将军手中,而当时此将军便在后来的幽州边境与羌族及乌丸二族作战。

当时高飞问道郭嘉,那将军姓甚名谁,郭嘉乃一字一吐的说道,“秦国名将,蒙恬!”。

秦始皇这一辈子的丰功伟绩,说也说不完,不过功过相抵,倒是不太好评价,但是秦始皇是中国帝王第一人,毋庸置疑,而且始皇帝手下的能人极多,文臣武将皆是不世出之人物,不过始皇帝一死,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天下便又分崩离析,这个不论,单说蒙恬其人,若不是赵高私自篡改遗旨,逼死蒙恬,恐怕后来的项羽刘邦之辈,未必是蒙恬的对手,所以曾经有人言说,但使蒙恬在,不教长城崩!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后人未免有点尊捧的意思,不过蒙恬其人,倒是厉害的很,当年六国既平,始皇帝便思虑周边少数民族,幽州之地的羌族首当其冲,所以始皇帝便遣蒙恬带兵围剿羌族。

羌族人哪里是蒙恬的对手,不过当时秦国在北方之地生乱,有数十万匈奴兵越过长城,图谋中原,始皇帝便急招蒙恬抵御匈奴,这羌族见过蒙恬将军之神威之后,便思虑不是秦国的对手,在蒙恬走后,亦未再生乱,反而向始皇帝称臣,当时始皇帝为了笼络中原少数民族,便册封当时的羌族部落首领为羌王,世代受秦国庇佑!

却说蒙恬领兵抵御匈奴精兵,大胜而归,继而便向始皇帝建议,在秦国之境,皆铸长城,抵御外族匈奴,始皇帝以为然,便着令蒙恬将军亲自督造长城!

本来中原之地,有七国之势,当时秦国便在边境铸就了一些城墙,以抵御外敌,后来始皇帝统一中原,便在蒙恬的建议之下,把原先小段的城墙连起来,尽皆围绕秦国之境,蔚为大观,何人敢犯?

蒙恬亲自督造长城之事,历时数十年,而长城修到幽州之所在的时候,这蒙恬已然从嗜血贪杀的少年将军蜕变为运筹帷幄之大帅,而曾经与羌王一战,此时二人倒是摒弃前嫌,交为挚友,当长城修葺工作完成的时候,这蒙恬便要离开幽州,临行前,蒙恬把腰间宝剑——龙渊剑,赠送给了羌王。

高飞把郭嘉讲给他的故事,又在哥舒玲珑面前讲了一遍,而哥舒玲珑倒是感觉匪夷所思,“不可能,羌族人中从来没有听说过一把叫做‘龙渊剑’的剑,这压根就不可能!”。

高飞亦称是,“龙渊剑在羌族人手中,我高飞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见到你那王印之上乃有李斯亲笔所书的‘羌族之邦’四字之后,我的疑虑便打消了!”。

此时哥舒玲珑倒是拿出了藏在胸怀里的玉佩,看过去之后,果然有“羌族之邦”四字,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四个字是李斯所书?”。

高飞笑道,“你见过传国玉玺吗?传国玉玺上的八个大字便是李斯的杰作,你这王印玉佩和那传国玉玺,如出一辙!”。

哥舒玲珑的疑虑并未止消,“就算是李斯所书的字迹,又能说明什么?龙渊剑压根就不在羌族之中,你不要妄想了!”。

高飞嬉笑不止,“你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不要妄想什么啊,龙渊剑是不是就在你的手里?”。

哥舒玲珑闻言,倒是一惊,“你在诈我,根本就没有李斯什么事情!”。

高飞脸色陡然严肃起来,“兵不厌诈,只许你试探我,不准我诈你吗?”。

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知这高飞与哥舒玲珑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且看下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宝剑龙渊

哥舒玲珑大窘道,“你怎么知道龙渊剑在我的手里?”.

高飞笑道,“你若是不问我李斯之事,我还不敢确定龙渊剑就在你的手上,但是既然你问了,便说明你做贼心虚,故意隐藏,所以你必然知道龙渊剑的下落!”。

哥舒玲珑倒是陡然硬气了起来,“龙渊剑在我的手里又怎么样,那是我王秘传之宝物,你说要就偏要给你吗?”。

哥舒玲珑的如此态度倒是让高飞吃不消,“宝剑送英雄,岂不闻君子成人之美!”。

哥舒玲珑倒是笑道,“君子成人之美,我可是女子,君不闻还有一句美女配英雄吗?”,说及此处的时候,哥舒玲珑的脸上倒是陡然升起一抹红晕。

这点信息倒是被高飞瞅在眼里,不过却有点让高飞叫苦不迭的意思,女人劫,女人劫啊!

“不论龙渊剑其事,单说对付公孙瓒的事情,你总不会反悔吧!”。

哥舒玲珑紧绷的脸色突然松弛了下来,笑意堆在脸上,“我哥舒玲珑说一不二,既然已经答应你,便不会反悔,不过这龙渊剑嘛,倒是……”。

“君子不夺人之爱,高飞不再惦念那龙渊剑了!”,相比于宝剑,高飞实在不愿意与哥舒玲珑再发生更多的纠葛,从始至终,高飞始终认为与自己有瓜葛的女人都会有厄运,前车之鉴的袁翎儿,高飞不得不防范,所以龙渊剑虽然宝物,但是高飞已然不想握在自己手中了!

哥舒玲珑的笑声如铜铃一般,萦绕在高飞的耳边,不过高飞倒是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英雄克欲,不是没有道理的,想来后世的《水浒传》中,除了那么几对夫妻之外,你可曾见过哪个英雄好汉沾染美se,虽然大多数的英雄都是因为女人的事情而上的梁山,但是落草之后实在鲜沾yin欲。

就在高飞想要离身的时候,那哥舒玲珑陡然喝住了高飞的步伐,反倒是细声细语的说道,“高大哥勿走,玲珑请你看一看龙渊剑!”。

听到“龙渊剑”三个字,高飞难掩心中喜悦,陡然转身的时候,却看到那哥舒玲珑正在宽衣解带,高飞急忙说道,“这是何意?”。

哥舒玲珑笑声晏晏,倒是没有停下手脚,在剥下第一件衣物的时候,便说道,“你在想什么呢,本王会这么轻浮吗?”。

念及此处,高飞倒是以为有理,原来这哥舒玲珑并不是高飞想象的那般举动,背对着高飞之后,上身衣物已然尽皆脱落,玉背之上,却有一块图案,高飞细看之下,勾描的竟然是一把宝剑!

高飞狐疑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渊剑?”。

哥舒玲珑背对着高飞,上身衣物在脱下之后,被放置在身左之处,而哥舒玲珑倒是双手捧胸,止住刚才的笑声,乃说道,“这就是龙渊剑!”。

高飞质问道,“那真的龙渊剑呢?还有你一个女子之身,怎么会在后背之上纹一把宝剑?”。

哥舒玲珑没有回答高飞的问题,反倒是说道,“你仔细看看那剑,有什么特别之处?”。

其实高飞还是有避讳的,大晚上和一个女子同处一室,还这般袒胸露背,高飞真是怕到时候自己一个把持不住,犯下大错,就悔之晚矣!不过听闻玲珑此番话语,高飞倒是凑到了哥舒玲珑的身后,仔细观看,一看之下,竟然发现那把龙渊剑是断的,剑身一半之处,锋刃两段,互不粘连。

高飞大惊道,“怎会如此?”。

哥舒玲珑倒是笑道,“你看到了什么,龙渊剑是断的吗?”。

高飞点头称是,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哥舒玲珑是背对着他的,看不到他的点头,继而说道,“的确是一把断了的龙渊剑,但是龙渊剑怎么会断,神兵利器怎么会断呢?”。

此时哥舒玲珑已然拾起了身左之处的衣物,正在窸窸窣窣的穿衣,而高飞依旧难以理解,难道他寻找的神兵利器真的是断的吗?

哥舒玲珑穿好衣着之后,方才说道,“你知道宝剑为什么要赠送给英雄吗?”。

被哥舒玲珑这么一问,高飞倒是没了脑子,若有所失的回答道,“这只是一个比喻罢了,锦上添花而已,谁说寻常人不能手执宝剑的!”。

哥舒玲珑虽然衣裳已然穿好,但是脸色之上的红晕却并未消失,继而说道,“此言便大错特错,宝剑只能配给英雄,当年铸剑大师欧冶子在一炉铁水之中,铸得宝剑七支,便有这龙渊剑,欧冶子把七把宝剑分别赠送给当时秦、齐、楚、赵、韩、魏、燕七位国主,虽然欧冶子自己是一位铸剑大师,但是你有听闻他给自己铸造过一把宝剑吗?”。

高飞摇头,而哥舒玲珑此刻倒是好为人师,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战国七雄,国主尽皆虎狼之姿,英雄之势,所以他们当得欧冶子之宝剑,而欧冶子本人却只是一位铸剑师而已,他驾驭不了自己铸造的剑,宝剑为英雄,便是此理!”。

哥舒玲珑这么一点,高飞倒是恍然大悟,“你是说宝剑如同宝马,千里马难驯,非英雄人物不能服之,那宝剑在寻常人手中,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其实这个道理,后世韩愈在《马说》里说的很清楚,“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祉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所以当哥舒玲珑说出其中的秘闻的时候,高飞早就有心里准备了!

哥舒玲珑之所以会袒胸露背的让高飞看身后的那幅刺青,便是想要告诉高飞,在羌族手中的那把龙渊剑已经断裂了!

当年龙渊剑在蒙恬手中的时候,上阵杀敌无往不利,而蒙恬把龙渊剑送给羌王之后,那龙渊剑便再无锋芒,久而久之,竟然在锋刃之处,自己断裂而开,当时羌王以为诧异,料想到世道已变,乃以为是秦国之败绩,而在第一位羌王百年之后,继任者见那龙渊剑已经锈如废铁,又断为两截,便不以为其是神兵利器,几欲融入铁炉之中,再炼兵器,但是那龙渊剑被扔入铁炉之中,任凭炉火烧的多么旺盛,就是不化,数天之后,已然费劲了不少的炭火,那龙渊剑依旧如故,当时的羌王大怒,便把那把龙渊剑沉入了湖底!

哥舒玲珑娓娓道来其事,倒是听得高飞有几分心向往之,便问道哥舒玲珑,“那湖在何处?”。

哥舒玲珑听得此话,倒是说道,“你不会是想要去湖水之中再把那龙渊剑捞回吧!纵使你是英雄之人物,可是那把剑已经断了,估计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块铁疙瘩了,捞之何用?”。

“怎么会是‘再捞’,之前还有人想要捞回龙渊剑吗?”,高飞问道哥舒玲珑,显然高飞对那个处在自己之前的人物,同样感兴趣!

自从龙渊剑被扔入湖中之后,羌族之中再无人言说那把龙渊剑,所以久而久之,便被人遗忘了,不过这哥舒玲珑的父亲也一如高飞一般对龙渊剑执着,他也想要再捞回,在查询到了族中记事之谱之后,哥舒玲珑的父亲终于发现了那片埋葬龙渊剑的湖泊,不过世事变迁,已然沧海桑田,哥舒玲珑老父找到那片当年湖水的所在,现在已经干涸成陆地了!

哥舒玲珑全盘托出,倒是让高飞唏嘘不已,想来还有一个老头子跟自己有一样的想法,不过晚来一步,到底没有见到这个老家伙一眼,或许他跟高飞还真有一点渊源呢!

只有前人寻觅龙渊剑失败,才会有高飞现在的机会,所以高飞虽然唏嘘,却并未放弃,乃问道,“那片陆地,又在何处?”。

哥舒玲珑说道,“渔阳境内,离幽州治所右平城两百里路程,乃是幽州第二大的军事重地,你敢去取吗?”。

高飞笑道,“宝剑在手,何不一试?”。

哥舒玲珑又问,“那发兵之事,何时动手?”。

高飞已然在舒展手掌,做手中持剑之动作,倒是让哥舒玲珑感觉奇怪,问道,“你不是魔怔了吧!”。

高飞陡然收手,“你且在族中积蓄实力,某往渔阳之地,去去就来!”。

哥舒玲珑忍俊不禁,“难道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的面前,都没有一把断裂的龙渊剑有吸引力吗?”。

高飞亦板住笑意,“自古英雄不爱美人,便爱神兵,而我高飞,恰恰属于后者!”。

当夜无话,且说高飞离开哥舒玲珑的寝宫之后,便整夜思之龙渊剑的事情,等到天色已亮的时候,不及向哥舒玲珑拜别,便骑驱一匹快马,往渔阳城而去!

就在高飞下得贺兰山的时候,身后陡然跟上来一匹快马,高飞狐疑对方是谁的功夫,便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贵为羌族之王的哥舒玲珑!

高飞哭笑不得,驻马便问哥舒玲珑,“你乃是羌族之主,怎可到处乱跑,难道你不怕族内再生出什么乱子吗?”。

哥舒玲珑倒是不以为意,“族的事情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都交给松赞干云将军,本王倒是放心的很,再说了,谁说本王要跟着你的,我哥舒玲珑也要玩渔阳之地而去,干你什么关系?”。

孔老夫子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面对哥舒玲珑的无理取闹,高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哥舒玲珑随后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高飞,对于寻找龙渊剑的高飞来说,这哥舒玲珑还真是一位必不可少的人物!

第二百四十张 田丰闯帐

哥舒玲珑只说了一句话,便打消了高飞的想法,哥舒玲珑说道,“渔阳城偌大,你知道那个旧日湖泊究竟在哪个地方吗?与其乱找一气,不如让我哥舒玲珑助你一臂之力!”.

哥舒玲珑之言属实,所以高飞也以为渔阳之行,应该带着哥舒玲珑随身,以保无虞,少走弯路!

贺兰山之下,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各骑着一匹快马,往渔阳之地而去,而贺兰山之上,乃有一人伫立,正是松赞干云!

话说两边,有事则繁,无事则简,所以不谈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一路之上往渔阳而去,却转说河北之内,右田丰亲自带领一队军马,由颜良文丑二人为佐将,星夜开赴代郡之地!

田丰已然料想到代郡之内的事情不会简单,在主公袁绍接到公孙瓒之来信之后,田丰的疑心更甚,对于高飞这个对手,田丰是颇为了解的,善用险招,而且未曾一败,所以田丰压根就不会相信凭借颜良文丑二人可以杀戮高飞!

所以田丰才要亲自带军往代郡而去,他倒要探一探高飞的虚实!

马步军随行,颜良文丑二人各自领兵一万,居于两翼,而田丰亲自带兵一万,居于中庭,浩浩荡荡的往代郡开拔,而田丰于军中早就往代郡之内送去了一封信件,田丰之信,当然是送给高飞的,信中所言,“田丰田元皓,稽首拜于大汉左丞相,闻朝廷兴兵来取河北,河北之地诚惶诚恐,念我家主公袁绍,曾起十八路诸侯兵马诛讨董卓,实乃是汉廷肱骨之臣也!袁氏家族更是以四世三公之功,为汉室立下汗马功劳,献帝陛下定是听闻谗言,才有致于此,念大汉贤相高大人,为帝王分忧,勿信宵小之人所言!”。

一封信件,能够表达多少的意思呢,不过是拍拍马屁而已,而田丰在信中最后一句乃说道,“我家主公袁绍愿举河北之境,归于朝廷!”。

画龙点睛者就在这最后一句,袁绍自然不会如田丰所言,愿意归顺于朝廷之下,缓兵之计耳,不过田丰的缓兵之计倒不是拖延时间,而是试探高飞!

田丰透露出和平解决河北之意,所以高飞必须得接下田丰这一招,金庸老爷子曾经说过,无招则无人可破,所以田丰便是要让高飞接招,有招数的迎来送往,便有识破之法!

田丰率领军队在代郡之外三十里的地方扎营,而送往代郡之内高飞之手的信件也有了回音,田丰拆开回信,见到一行数字,乃云,“明日午时,某高飞于代郡之内设宴,元皓兄肯行否?”。

古人写字是没有标点的,所以高飞的回信一共只有寥寥的二十个字,不过这二十个字倒是让田丰发笑,“诓骗我入城,岂不是羊入虎口?”。

当时颜良文丑二人亦在田丰左右,知得高飞之意,便说道,“高飞用心险恶矣,这分明就是楚霸王的鸿门宴,哪里会有好事情!”。

一见到颜良信誓旦旦的样子,田丰就有些许的怒气,“你们两人不是说已经把高飞重伤嘛!重伤之人会设宴吗?”。

颜良面色露难,而文丑倒是在一边打趣道,“或许只是高飞的疑兵之计!”。

田丰自有打算,把那高飞的来信在烛火之上一放,纸张便化为灰烬,田丰乃笑道,“我田元皓,也学做一把豪杰人物,来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穴探!”。

这时颜良及文丑二人倒是大出意外,谏道,“以身犯险,若有差池,如何是好?”。

田丰止住此二人,言说,“田丰之安危,还需要仰仗二位将军!”。

本来此次行军,这颜良文丑二人便划归听田丰调谴,所以此二人当即称是,“我等二将,必保先生无虞!”。

颜良文丑这两个人基本是半糊涂状态,压根不知道田丰究竟在盘算什么,不过半糊涂也有半糊涂的好处,只要听人调谴就好了,本意之下,颜良文丑二人以为田丰会带着他们两个人去代郡城内赴宴,但是只有颜良随田丰左右!

次日约莫午时左右,这田丰便在军阵之内,在数十匹骏马的陪衬下,入得代郡城中!

田丰率领良骑十二人,再有河北上将颜良在身左,入得代郡城内,代郡城门大开,走出一将,身高八尺,面带络腮遒须,正是原先董卓手下的猛将华雄,在汜水关之下,被高飞收在麾下,正好为己所用!

华雄见得对方人中,有一道貌岸然者,便以为是田丰无疑,便勒住马缰,双手作揖拜道,“前将军华雄见过河北名士!”。

田丰本就是河北人,而且小有名气,所以华雄称其为“河北名士”也无不妥,当时田丰亦略微施礼,“汜水关前逞威风,早就知晓华雄将军的威名,见过!”。

华雄一骑,便引着田丰共十四人往内城而去,行走不过一段路程之后,又有一将勒马而出,这将生的略有儒雅,倒是脸上略微显瘦,胡子稀疏,正是高飞坐下名将张辽。

张辽接替华雄而来,亦施礼道,“我家主公已然静候田大人了!”。

田丰倒是略微称是,继而又行,见得城内一处居所,这张辽便去,又有一人驶马而来,这人田丰倒是认识,曾经还与之共事于韩馥之下,不过此人倒是早就投诚于高飞之下了,最为田丰所不齿!此人正是原冀州韩馥手下之将——张颌!

张颌见得田丰其人,亦笑道,“元皓兄别来无恙否,你我兄弟今日倒是又见面了!”。

田丰对张颌没有好脸色,乃说道,“各为其主,不好以兄弟相称,还请将军自重身份!”。

张颌倒是笑道,“元皓真会说笑,难道袁绍信中所言之事都是假的吗,如果袁绍投诚于朝廷,你我便是同朝为臣,何谈各为其主?”。

此时田丰倒是假意一笑,“快令我去见高飞高大人,切莫勿了时辰!”。

其实高飞手下的这些将领,田丰都熟识的很,与冀州高飞又不是没少打仗,所以田丰倒是了然,所以在张颌的引领下,进入一所大堂的时候,田丰就在考虑,此行高飞携带五将,这才只有三人,还有许褚及高顺二人何在?

就在田丰念想的时候,已然入得大堂之内,只见一所宽敞之室,左右到有几个婢女,继而便是兵士横陈,而大厅之上首位置,竟然被人用帷幔遮挡住,田丰正欲相问的时候,身边突然走出一将,虎背熊腰,身如一座小山,正是高飞手下的虎威将军——许褚。

只见许褚拦住了田丰意欲一探帷幔之后的身形,乃道,“大人不必如此,帷幔之后,乃是我家主公高飞!”。

田丰大骇道,“高飞兄弟怎会在帷幔之后,难道有恙?”。

此时那帷幔之后,倒是起了声音,只听一道慢悠悠的声音说道,“原来是元皓兄弟前来,我高飞怠慢不周啊!袁本初之意,我高飞已然了然,所以才会在此代郡之内设宴,以邀元皓兄共商大事,不过我这最近,偶感风寒,不能见人,倒是见谅!”。

帷幔之后的确是有个人影,不过这说话的声音倒是断断续续,显然并不是像他说的一点风寒而已!

当时颜良在田丰身左之处,乃示意田丰道,“其人的确被吾重伤,此时便是证据!”。

随行的十二骑,都被安排在了大堂之外,而田丰只有颜良随身,而此时,华雄、张辽、张颌三将也入得大堂,分别落座!

既然此次乃是宴请,吃饭自然是少不得的事情,田丰闻说“高飞”之言,便接话道,“高大人为国操劳,理当保重身体才是!”。

帷幔之后,那人乃轻咳了几声,说道,“请元皓兄入座!”。

中国人一直信奉一条原则,就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饭桌上谈妥的,所以楚霸王的鸿门宴也是饭局,后世的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也是饭局,想要办事,不吃顿饭是不行的,所以此刻高飞请田丰赴宴,估计也是如此心境!

高飞的五将已见四将,独不见高顺,此刻田丰倒是狐疑的很,眼睛落在那掩上的帷幔之上,脑袋之中倒是飞快的转着!

位置已定,高飞位于上首的帷幔之后,而下首左边便是田丰,次之颜良,下首右边之处,乃是四个位置,分别是许褚、张颌、张辽、华雄,古人以左边为尊,这排位倒是没有亏待田丰之人!

许褚见得众人已然落在,便一拍手,乃有数十个婢女端着菜品而来,分别是一些五牲之肉,再加上一樽美酒!

秦汉之时,国人倒是没有什么“舌尖上的美味”,大都是以鼎烹食,所谓帝王之家,亦不过钟鸣鼎食罢了,偌大的一个鼎缸,还能指望烹饪出什么美味吗,仅仅是一点讲究及果腹而已!

菜色酒品已上,这许褚便起身敬酒于田丰,说道,“我家主公身体抱恙,实在怠慢大人,我等诸将,先饮为敬!”。

许褚等人意欲先饮一杯,不想却被田丰拦住了,田丰笑道,“诸位将军如此饮酒,恐怕事有蹊跷吧!”。

许褚大骇道,”大人何出此言?”。

田丰上前一步,早就起身把那上首位置的帷幔掀开,继而厉声问道,”汝是何人?竟敢欺我!”。

第二百四十一章 假计对假局

田丰突然如此举动,倒是吃惊了许褚及众将,当即这许褚便飞身而出,直抵到田丰之身旁,亦厉声问道,“大人如此之举,未免太失礼了吧!”。

颜良见得田丰有恙,便飞身而出,护在田丰左右,而大堂之中余下的三将,亦纷纷出身,俨然此时之下,恶斗一触即发!

田丰被众人团团围住,倒是没有惧色,反而问道那帷幔之后的人,“你究竟是谁?高飞何在?”。

许褚等人的身法还是慢了,终究还是让田丰揭开了那道帷幔,而且还看到了帷幔之后之人,只见此时这田丰倒是哈哈大笑,反问许褚等人,“高飞何在?”。

许褚等人神色大窘,慌忙之间,不知所言,而此时,恰好在大堂之外,亦有一道人声响起,“三日不见,元皓兄眼力见长啊!竟然识破了我的障眼之法!”。

田丰听闻此言,倒是笑道,“高飞大人神出鬼没,我田丰今日果然是长见识了!”,田丰意欲抽身去见那高飞,却被许褚及诸将拦住!

田丰发问于许褚等人,说道,“这是何意?”。

许褚亦反问田丰,“你这又是何意?”,许褚所指的便是田丰私自掀开帷幔,显然田丰的这一举动,已然令冀州诸将动怒!

此时帷幔之后的那人,已然被许褚驱赶走了,而田丰倒是笑意阑珊,“是我田丰冒昧了,只是久不见高飞大人,想念的紧,故而有如此一探,休要见怪!休要见怪!”,田丰又把声音挑了出去,乃问道高飞,“想必高大人不会介意的吧!”。

大堂之外的高飞轻咳了一声,倒是示意许褚等人退下,而许褚等人却示意田丰及颜良二人落座,此时的大堂之内,倒是剑拔弩张的很!

田丰在大堂之内,始终不见高飞之身,只闻其声,倒是还略有嘀咕,便欲在起身而往,却被许褚等人拦住,“我家主公今日请大人赴宴,赴宴当吃酒肉,我许褚敬大人一杯!”。

田丰表面上盛情难却,暗地里却压根托辞不掉,所以四杯酒水下肚的时候,已然抵挡不住,那颜良见得如此情况,倒是为田丰解围道,“田大人此行乃是与高飞大人商讨大事的,何不详谈之!”。

田丰婉拒杯酒,便对大堂之外的高飞说道,“请高大人现身,详谈我家主公交代之事!”。

高飞依旧没有露面,不过声音却在几尺之内,只见高飞厉声喝道,“袁绍袁本初,安肯归顺于朝廷?汝定然是来赚我!”。

听闻高飞此言,只见许褚手中的酒杯陡然落地,而落地之声一出,大堂之内外围立即涌出了数百名刀斧手,尽皆摩拳擦掌,意欲砍了田丰!

那田丰次位的颜良,见到此种情景,大怒不已,当即便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左右双手随即擎出背后的狼牙大棒,护在田丰身前,乃喝道,“汝高飞设宴杀人,非英雄之举也!”。

那大堂之外陡然走进一人,不过面目却被数百的刀斧手挡住了,只见那**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有你田丰在我手里,那袁绍不降也得降!”。

数百刀斧手还未动手,而那许褚亦擎出两把精钢铁锤,对着颜良所在的方向上,大喝道,“那晚劫营之时,我与汝大战未酣,今日便要取下汝之狗头!”。

此时颜良已经完全不用纠结那晚有没有重伤高飞,现在的首要之急便是能否脱身而出,显然现在的情况对于田丰一方来说,极为不利!

田丰在众人的包围之中,倒是大笑道,“素问高飞之人,乃有驰骋天下之心,如今竟然为难我一个地方小吏,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天下英雄笑掉大牙!”。

高飞倒是笑声爽朗,似乎一切已经尽在其预料之中,“你田丰可不是小吏,乃是袁绍的左膀右臂,袁绍又是何人,袁术之兄弟也,袁氏一门,四世三公,何其势大也,袁绍又窝藏传国玉玺,意欲效仿其兄长袁术,其心异矣,天下共诛!杀你田丰便是断了袁绍之臂膀,岂肯轻放?”。

田丰见到左右之人已然把自己围的水泄不通,此时纵使有颜良文丑二箭尽在身旁,亦难以脱身,所以田丰倒是泰然的很,有句古话形容一个人的淡定状态,叫做“泰山崩于眼前而目不斜视,麋鹿兴于左而目不转瞬”,而有这种心境的人无非两种,第一种是瞎子,第二种便是事先知晓泰山塌了也不会砸到自己,麋鹿从身边跑过来也不会撞到自己,显然田丰不是一个瞎子,所以他属于第二种人!

田丰之所以肯来代郡,便是要试探高飞究竟身在何地,而此时田丰已然了然,高飞身在代郡之内,不会出现在幽州之境,所以田丰已经完全否定了公孙瓒之言,而现在的问题是,田丰要如何脱身?

田丰是一个惜命的人,所以他不会不给自己留有后手,本来最开始的时候,就是田丰占据主动,所以此刻也难以例外,只见须臾之间,便有消息传到了高飞的耳朵里!

田丰以颜良随行,却遣文丑带兵三万,已然于田丰入得代郡之后,围住代郡之城,此刻的战事已然一触即发!

高飞于众人身后,大笑道,“你以为我会怕文丑那三万人吗?”。

田丰亦笑道,“三万人一时半刻还攻不下代郡,不过那个时候,我田丰估计早就身首异处了,不过高大人可听说过一个故事,当年蔺相如出使秦国!”。

听闻此言,高飞倒是略有迟疑,反问道,“你是说完璧归赵的故事?”。

田丰于数百把刀斧锋刃之下,从容说道,“当年秦王以十五座城池意欲交换赵国重宝和氏璧,蔺相如奉命出使秦国,却见秦王并无交换之意,便在秦国大殿之上,巧言夺和氏璧于手中,乃厉言道,‘知晓汝无诚意,速速备好车马送吾与和氏璧归赵,否则臣蔺相如便与和氏璧玉石俱焚!’,敢问高飞大人知晓此故事的结局吗?”。

高飞笑声渐失,乃说道,“秦王爱惜和氏璧之宝物,不忍其毁,又不忍割舍十五座城池,只好把蔺相如及和氏璧完好归于赵国!”。

听闻此言,这田丰倒是笑声更甚,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黄布包袱,乃喝道于高飞,“你猜此中何物?”。

此时高飞已然没有了之前的神采,倒是一旁的许褚说道,“难道是传国玉玺?”。

田丰眉间似乎颇为得意,“这传国玉玺乃是秦始皇传下来的重宝,难道高大人忍心看着此等宝物便与田丰一起烟消云散?难道你高飞比之当年的秦昭王还没有惜物之心?”。

只见田丰双手高举着一块包袱,意欲以头抢地,与传国玉玺共陨,当时许褚见状,便大怒道,“安敢以国之宝物相威胁,看我许褚先杀汝而后快!”。

许褚意欲出手,颜良的狼牙棒紧随其后,而就在此时,那高飞却喝道,“送田丰大人出城!”。

三百刀斧手听闻主公高飞之话,尽皆散去,而此时高飞亦回转身子,往内廷而去,当时田丰只见得高飞背影,虽然还是心有疑虑,却又实在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而许褚听闻主公之言,乃有可惜之意,便怒道,“还不速速离去,休怪本将军反悔!”。

颜良见得颓势瞬间散去,正好免了一场大战,欣喜不已,而平心而论,刚才之境,颜良都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捏一把汗,实在是太险象环生了!

当时张颌将军倒是颇有礼节的说道,“请田丰大人出城,半点拖延,休要怪我家主公不留颜面!”。

田丰的十二骑亦没有损伤,并着颜良速速出城,而出得代郡城外,见得文丑率领三万大军,伺机而动,这颜良见到己的军队,方才放心,而见得代郡之内城门紧闭的时候,这颜良才问道田丰,“这传国玉玺乃是主公心爱之物,安肯借来与大人?”。

田丰见状,倒是一笑,把怀中的那个黄布包袱抖落开之后,里面竟然只有一个空盒子,哪里有什么传国玉玺!

颜良见到如此状况,乃称赞道,“大人妙计,仅以假传国玉玺便蒙骗高飞众人,实在是妙计夺天!”。

田丰亦笑道,“富贵险中求,冒险越到,利益越到!”。

颜良又问到什么利益的时候,却反被田丰训斥道,“汝言高飞重伤,今日察之,何有重伤之样?”。

颜良亦察觉出高飞压根就没有受伤,只不过这件事情倒是在打他的脸了,所以颜良亦难掩神色!

田丰回到军中之后,即刻兴兵往河北而去,面见主公袁绍,细禀代郡之内其事。

且说代郡之中,那“高飞”陡然转身背离田丰众人之时,那回首之人的面孔竟然是军中大将——高顺。

待得田丰离身于代郡城,许褚早就把几位将军集聚起来,乃说道,“今日退田丰,其必然不会再生疑,想必能在为主公争取一些时间!”。

原来这田丰以假传国玉玺诓骗代郡之中众人,而代郡之内的全局竟然都是设局诓骗田丰,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便是此理,不过这田丰倒是蒙在其中,毫不察觉!

第二百四十二章 渔阳遇险

代郡之内,许褚等人设下骗局,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田丰不是有如此大的疑心及自诩不俗的谋算,亦不会上当于许褚,然而许褚的此番谋划倒非出自高飞之手,乃是郭嘉之谋,郭嘉虽然坐镇冀州之内,但是对代郡之事亦了如指掌,所以千里之外,亦能谋算自如!

却说田丰带领颜良文丑二将返回河北之地,面见主公袁绍,袁绍便问道田丰,“代郡之事如何?”.

此时颜良倒是率先说道,“代郡之内危矣,若不是田大人运筹帷幄,好悬中了高飞之计!”。

田丰止住颜良之口,以防止其胡说八道,而袁绍亦察觉之前这颜良有言重伤高飞,便重提此事,而颜良自知纰漏,便率先告辞退下,这个时候田丰才对袁绍说道,“禀主公,田丰代郡之行,颇有收获,那高飞虽然并未被颜良将军重伤,但是其在代郡之内无疑,公孙瓒之言乃弥天大谎也!”。

袁绍听闻田丰其言,倒是略有疑虑,“这公孙瓒为何要谎称高飞在幽州之内?”。

田丰倒是称笑,“公孙瓒乃欲抽身河北之事而已,所以才会有此一言,依元皓之猜测,恐怕这公孙瓒早就在准备后路了,主公与高飞一战,这公孙瓒正欲隔岸观火!”。

袁绍称善,又问道,“那上谷等五座城池岂不是便宜了公孙瓒,这厮,拿了好处却打退堂鼓!”。

田丰乃谏道,“有公孙瓒助力最好,无公孙瓒助力也罢,只要幽州之境不与高飞联手,我田丰便有退敌之计!”。

袁绍闻言,倒是略有喜色,乃问道,“元皓有何妙计可大败冀州高飞?”。

田丰笑而不语,凑上了袁绍的耳边,细细嘀咕数句,倒是颇得袁绍欢喜,乃赞道,“吾有田丰,高飞不足为虑也!”。

袁绍倒是以为胜券在握,岂不知他已与高飞交过多少次手,遍尝败绩,不过狗头军师配合狗头主公,倒也能其乐融融!

不说田丰之谋划,单说幽州境内,有两人两马,往渔阳之地而去,渔阳城乃是幽州第二大军事重镇,仅次于治所右平城,当时坐镇渔阳城之人,乃是公孙瓒手下大将——田楷。

那两人两马便是高飞与哥舒玲珑,高飞在前,哥舒玲珑其后,按理来说,这高飞的马术可是不怎么样的,而哥舒玲珑自小在草原之上长大,马术了得,不过这哥舒玲珑却在高飞之后!

高飞亦察觉出异样,便问道哥舒玲珑,“我这马术已经很不娴熟了,你怎么比我还不娴熟啊?”。

哥舒玲珑称笑,“羌族人的规矩,男人骑马必然是要在前面的,所以我玲珑甘居人后,不是娴不娴熟的事情!”。

“哪里会有这种规矩啊?那若是后面有人追来,你还正打算一直跑在我后面吗?”,高飞说出一个玩笑,算是缓解一下一路的奔波劳累!

哥舒玲珑倒是不以为意,“若真的有人追来,我玲珑自然要带着你,快马奔逃!”。

高飞亦哈哈大笑,不过这又不是一个笑话,因为哥舒玲珑在高飞身后,已然面色绯红,不过是高飞看不到罢了!

一路迤逦,风餐露宿倒是不谈,且说奔途三日之后,这高飞便见得眼前有一城,而且有中原建筑的风貌,不比贺兰山后的羌族之城,倒是让高飞有熟悉之感!

见得渔阳城门,高飞便与哥舒玲珑二人,具下马来,而城门之处,显然有一处搜查之兵士,高飞在哥舒玲珑身前,往城内而去!

“都站立好,想要进出这渔阳城,先得接受盘查,确定不是羌族人的奸细之后,方才能够放行!”,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军士立在城门之下,身子左右之处,尽皆摆放着一个松木的栅栏,只有盘查完事的人,才会放行!

这种场面,高飞已然见得多了,双步上前,恭敬的喊一句,“军爷,某乃是一名小户,特来渔阳城内探亲,请通融个方便!”。

那被高飞称呼为“军爷”之人,亦没有什么好脸色,“身上带的都是什么啊?拿出来查一查!”。

高飞已然从怀中抽出一贯铜钱,露出黄白之色,便说道,“请通融!”。

那军爷见得一贯铜钱,面色突然转喜,而右手之上乃有一本帐簿,那军爷便把右手的帐簿抵在他与高飞的身前,而右手已然于帐簿之下,结过那贯沉甸之物,继而不做搜寻之势,便说道,“你既是来探亲的,便无奸细的可能,速速入得城内,休要惹是生非!”。

高飞亦称善,牵着一匹白马往渔阳城内而去,高飞本意他与哥舒玲珑乃是一伙人,他既轻松入城,哥舒玲珑也应该如此,但是没曾想那班军士,倒是双手一拦,把哥舒玲珑拒在城外!

高飞见状,乃返身说道,“各位军爷,此人乃是我族中之弟,同行之人!同行!”。

原来在渔阳城外的时候,这哥舒玲珑便披散了头发,换上一副男儿衣服,倒是也有几分英俊之气,而高飞以哥舒玲珑亦以兄弟相称,如此之为,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女子不比男人,很容易被人盯上,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哥舒玲珑才换装成男儿打扮!

当时那几位军士都围在哥舒玲珑身旁晃悠,显然这哥舒玲珑虽然一副男人打扮,但是皮肤姣好,很难令人信服,那军士之中有一人的眼神一直落在哥舒玲珑的身上,乃咧嘴笑道,“你是男人?”。

哥舒玲珑故意压低嗓子,发出不像寻常那种高挑的声音,乃说道,“我大哥便在那里,有什么可怀疑的!”。

盘查之军,共有五人,当时已经有三个人围在哥舒玲珑身边打转,而刚才那个咧嘴笑的家伙,更是上下其手,在哥舒玲珑的身上摸来摸去!

哥舒玲珑扭捏着身体,而那摸索之军士似乎贪得无厌,而高飞哪里忍的下此种事情,便飞身而回,拦住那搜身之人的双手,说道,“军爷莫要欺人太甚!”。

那正在回味的军士乃yin笑道,“还说不是女人,都摸到你的xiong了!”。

高飞大怒,反手一击,那军士一个踉跄倒地,倒是让众人吃惊,而周围数个过路之百姓,亦躲的远远的,生怕一会沾惹到什么事情。

只见到那个被推倒在地的军士,勃然大怒,便要招呼身边的兄弟,砍了此人,而当时接受高飞好处的那人倒是在一旁打趣道,“无知刁民,不必与其纠结,哥哥收拾他几下,便了事吧!”。

哥舒玲珑亦是考虑到不能泄露身份,所以才百般忍耐那yin棍,不想这高飞倒是容忍不下去,反倒是率先出手,哥舒玲珑的心里是又欢喜又生气!

而就在此时,那渔阳城外,远远的奔来一只队伍,而那几个搜查的军士见状,亦称呼道,“算你们命大,今日我家将军回城,便不与你们纠结,速速离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渔阳遇险(二)

且说那五位搜查之军士,亦不想与高飞等人纠葛,因为远处有一队人马赶来,正是驻守渔阳城的将军田楷!

哥舒玲珑见危局已经解开,便对高飞说道,“如此良机,还不速速入城!”.

高飞虽然怒火压在心头,亦看的清楚形式,便欲领着哥舒玲珑进得渔阳城,正在此时,那远处的一队人马已然迫近,而五位搜查军士中的头头,立在一匹骏马之前,毕恭毕敬的说道,“下军之士,见过将军!”。

那被称呼为将军之人,便是主掌渔阳城生死大权的田楷,只见到田楷其人,三十岁左右模样,一身戎装在肩,双目发光,双臂颇长,一看就是惯用长枪之人!

当时高飞正欲与哥舒玲珑二人进城,却不想这田楷行军极快,须臾之间,便已经至于渔阳城门之下,而田楷将军所至,来往之百姓尽皆停步叩首,唯独高飞二人略显迟疑,但是在哥舒玲珑的提醒之下,高飞还是屈身对地!

田楷率领千余兵马从城外而回,见得搜查之军士,便问道,“可有缉拿到羌族之细作?”。

那搜查之人愧对,说道,“暂时还未发现一人,请将军放心,我等定然严查不待!”。

田楷略有怒色,说道,“吾从右平城而回,已然见过大帅,大帅之子被羌族人所杀,又于贺兰山下遇阻,羌族之心昭然若揭,我等必然要小心以待,休教羌族人钻了空子!”。

那五人喋喋称是,而田楷手中陡然多出了一副画像,扔到了那搜查军士的头头手里,乃说道,“这是羌族新晋的羌王哥舒玲珑,诸位小心看守,千万不要失了审查!”。

田楷骑马而入城门,却在城门之下见得一人,那人的身形对田楷来说颇为熟悉,但是却实在想不起什么细节,正待打马而过之时,那屈身之人陡然抬起了身子,而正是这一瞬,田楷的脑子里忽然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田楷驻马,略有思虑,乃命手下人叫来那个屈身之人,而那人正是高飞!

高飞被唤到田楷身边,田楷乃问道,“汝是何人,何故于此?”。

高飞从容而答,“草民高升飞,来渔阳城探亲!”。

田楷略作思允状,“既然是入城探亲,所探者何人?”。

高飞亦不紧不慢的答道,“族内之表亲!”。

田楷笑道,“这渔阳城乃是混杂之地,但是却鲜有高姓,本将军对城内素来熟悉,你且说一说你那表亲乃是何人,本将军说不定还认识!”。

当时哥舒玲珑站立之处,离高飞甚远,而高飞确保哥舒玲珑所在位置的安全之后,便朗声说道,“族中表亲唤作高双飞,亦是初到渔阳城,恐怕将军并不认识!”。

田楷话头一转,倒是问道,“汝等一介草民,见吾将军之躯,不生惧?”。

高飞没做思考,便说道,“久在中原,黄巾贼人,山贼匪寇,官盗私掘,屡见不鲜,所以亦不惧怕将军!”。

只见这田楷突然哈哈大笑,“好你个高飞,竟然编造出如此谎话来,难道真的以为本将军糊涂吗?高升飞合起来便是高飞,高双飞合起来还是高飞,还有你真的不记得本将军了吗?”。

被识破诡计之后,高飞倒是鲜有的镇静,“一介草民,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吾等卑微之躯,安敢见过将军!”。

此时田楷手中举起一杆长枪,正对着高飞喉咙的位置,笑声渐大,“当年在汜水关之下,我家大帅与刘关张三兄弟为你高飞送粮,当中之人,正有我田楷,想你高飞也是一方英雄,既然冒名于人,又无羞耻之心?”。

高飞本欲装傻到底,但是这田楷已然说出了当年汜水关之事,便是真的识破了他高飞的身份,不过高飞到不记得当时这公孙瓒身边,有无田楷其人!

高飞亦转换脸色,面色露笑道,“田楷将军慧眼如炬,竟然发现我高飞之身份,不过当年汜水关之前,倒是不记得有将军在旁!”。

“是大人贵人多忘事,不过江山代有才人,你高飞辉煌的时候,怕是已经过去了,如今栽在我的手里,却教你插翅难逃!”。

正待田楷出枪的时候,身后的那个搜查军士却大叫道,“将军!将军!我认得那哥舒玲珑,便是前面那个女子,千万不要放掉!”。

原来那个搜查之头头,结果田楷交给他的画像,倒是第一时间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哥舒玲珑明明就是刚才那个被他们揩油的女子吗?

事情该着,这个搜查的军士想要在田楷面前邀功,正好把哥舒玲珑的身份暴漏出来,此时此刻,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具被发现身份,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而田楷挑着眼睛,看向附近一个作男子打扮的人,虽然此人穿着男子服饰,但是身条线形,却十足美人坯子的模样,当时高飞便苦笑道,“有女人在身边,果然不会有好事情,尤其美貌的女子!”。

正当高飞慨叹的时候,那端在马背上的田楷,突然手中的长枪一转,调换着方向,竟然奔着哥舒玲珑而去,高飞大骇,但是奈何手上没有家伙事儿,便对着哥舒玲珑大喝道,“快逃!快逃!”。

哥舒玲珑见得高飞之处情况有恙,而且她自己的身份亦被那军士之人戳穿,哥舒玲珑已然猜测到大局崩盘,而见得那田楷将军提枪奔来,便自知情况危在旦夕!

本来在右平城下,这哥舒玲珑便身上有伤,后来又遇哥舒朗之变,如此种种,倒是没有给哥舒玲珑以养伤的时间,所以哥舒玲珑虽然也是女中豪杰,但是奈何有伤为累,所以难以伸展身手!

先发制人,只见到这田楷快马飞奔,枪尖生光,直指哥舒玲珑的喉咙之处,而这一枪,哥舒玲珑已然无法躲过,所以她并没有如高飞所言快跑,而是安静的站立在那里,静等着田楷的索命一枪!

当时之情况,渔阳城门之下已然大乱,通行之百姓见如此状况,纷纷逃窜,而高飞立身于乱民之中,亲眼见得哥舒玲珑引颈受戮,乃大呼道,“手下留情……”。

高飞悲怆之声,陡然飘出,而田楷身势如常,一枪刺下,未知哥舒玲珑性命如何,且看下章!

第二百四十四章 渔阳遇险(三)

生死一瞬间,哥舒玲珑能够躲过田楷的这一枪,便有生还之机,如果躲不过,便是香消玉殒之时,只见在高飞声嘶力竭之际,那田楷已经身形如枪,往哥舒玲珑要害之处刺去!

田楷的枪法缜密,并无一点可乘之机,所以枪如羽箭,绝无走空之理,只见到一杆长枪,枪尖如雨点,呼啸而至于哥舒玲珑的喉咙之前!

哥舒玲珑亦感知此身难生,反倒是双目紧闭,静等着枪尖刺入自己的身体里,而田楷亦无半点犹豫,双手一抖,运气力千钧,于枪身之上,纵使对方就是个石头人,亦能被田楷捅个通透!

枪尖渐近,离着哥舒玲珑的脖颈只有数尺的距离,而一旁的高飞已然看的分明,大怒道,“无耻之徒,安肯伤女流!”,只见到高飞随手抓起身边一个百姓,双手一举,双臂使力,便如抛橄榄球一般,把那个枉受无妄之灾的百姓,顺势扔了出去,而高飞的方向,正是那出枪的田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到凭空落下一个人来,往着田楷身上砸去,当时左右的兵士尽皆叫喊道,“将军小心身后!”。

田楷端坐马上,亦感知身后劲风袭来,已然知晓其中之故,只见这田楷马术娴熟,原本端坐马背之上出枪,现在身势一转,侧身贴于马背之上,而手中之枪势,却并未停止,竟取哥舒玲珑!

转瞬间,那被高飞扔出的百姓已然落地,而田楷的枪尖亦碰触到哥舒玲珑之肌肤,正待田楷用力破血之时,只见哥舒玲珑紧闭的双眼突然大睁,似乎尚有反转之机!

远来幽州之地,高飞的计划倒是没怎么施展,反倒是遇到了哥舒玲珑这位姑娘,后来又在机缘巧合之下,闯入羌族城中,虽然是无心插柳,倒也是遂了高飞之意,所以高飞倒是蛮感谢这位不是羌族人的羌族人,毕竟佳人之意,不可置若罔闻!

高飞的脑袋也不是一颗榆木疙瘩,智商够用,情商也不捉急,所以高飞不是不明白哥舒玲珑之心意,不过是故意装糊涂罢了,高飞其人,刀口tian血,实在不愿意与太多的女人纠葛,而且袁绍翎儿的事情,对高飞的打击太大了,所以高飞不愿意再看到自己身边的女人遭受此等厄运,所以高飞才会在哥舒玲珑面前装傻充愣!

眼见得哥舒玲珑命不久矣,高飞倒是多生感慨,双目几欲落泪,正所谓患难见真情,此时此刻,高飞几欲掩面,他实在是没有足够的定力,去见得哥舒玲珑这位妙人儿香消玉殒!

就在高飞掩面,田楷枪尖所到之际,那哥舒玲珑忽地张开双目,双手于身后之处,陡然伸出,而左右手掌之上,竟然握住从袖子里飞出的两把短刀,双刀交叉,横在田楷枪尖之前,继而刀势顺着枪身游走,已然飞奔田楷而去!

这一幕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众人都以为田楷已然得手的时候,这哥舒玲珑竟然反转了剧情,反倒是将计就计,一手的袖里刀正待田楷逼近!

田楷亦有惊讶之色,他想不到一个柔弱女子,竟然可以挡住他飞刺一枪,而且还反手攻来!

田楷的身势已然被哥舒玲珑破解,继而双手收枪,以枪尖做密集雨点般的打击,却不想都被哥舒玲珑躲了过去,哥舒玲珑以攻为守,但是再想要前进一分,却有难处,因为小腹之上的伤口,哥舒玲珑实在难以继续攻击田楷!

在几招枪法的试探之下,这田楷已然摸清了哥舒玲珑的套路,而且料算到此女子身上必有伤患,进而以坐骑之优势,便与哥舒玲珑作羸战,而一旁的高飞见得哥舒玲珑已然无恙,哪里还肯作壁上观,早就飞身而出,欲取田楷其人!

田楷亦知晓身后之状况,乃急令左右军士出身,定要拿下高飞及哥舒玲珑二人,却说在这渔阳城城门之下,田楷乃是从右平城而回,所以带甲数千,此时这千余人的人马,一齐冲来,倒是令周围百姓惊吓不已,但是这种场面对于高飞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所以高飞全然不惧,乃从最近之军士手中夺得一把快刀,便挺身而出,定然要救下哥舒玲珑!

那五个搜查之军士老早就躲得远远了,见得场面颇大,有一人乃对五人之中的头头说道,“这次我们发现了哥舒玲珑及高飞其人,会不会有大大的封赏啊?”。

那头头之人,一拳头打在了说话那个人的脑袋上,“要是今天你我都死不了,再说讨赏的事!”。

渔阳城门之下,大战已然爆发,只见到高飞手里一把快刀,飞来闪去,继而便血光四溅,但是数千人蜂拥而上,高飞亦难以吃得消,而田楷其人,正与哥舒玲珑战至正酣!

却说哥舒玲珑这袖里之刀,乃是傍身之绝技,从未在人前使用,只不过今日实在是危急万分,哥舒玲珑才不得不露出这个本领,但是奈何身上有伤患,所以即使这袖里之刀,可以暂时保住哥舒玲珑之性命,但是对敌田楷之颓势,亦渐渐突显!

哥舒玲珑双手持刀,刀身若手掌大小,乃是个半圆的锋刃,而锋刃之后,便是手持的刀柄,而这两把半圆之短刀,合在一起之后,乃成了一个尽是锋刃的圆环,只见哥舒玲珑实在难以抵挡田楷之长枪,便双手合十,以圆环飞出,作暗器之状!

田楷见得迎面飞来一个不明之物,便侧身去躲,正是这个时机,哥舒玲珑夺得一匹百姓之劣马,策马而去!

千军之中,刀剑横砍,血光遮天,只见到一匹劣马冲进人群之中,而一个白皙的胳膊从劣马之上伸出,乃唤道,“上马!”。

马下之人,便有高飞,而高飞手中一把朴刀已经砍的崩卷了,正见得一人伸手,正是哥舒玲珑,高飞乃笑道,“自古都是英雄救美,今日倒是美救英雄!”。

哥舒玲珑的脸上倒是露不出笑容,扯住高飞的臂膀,便往马背上牵扯,而高飞亦就势,跳跃马上!

千人之中,哪里能够轻松脱身,只见高飞夺下了四五支长枪,横置于身前左右,而高飞与哥舒玲珑坐下这匹劣马,瞬间便成了一只招摇过市的大刺猬,周围军士有凑上来者,尽皆被高飞刺成马蜂窝!

按哥舒玲珑的本意,是驾马往城外而走,不想其身后的高飞,竟然调转了方向,往渔阳城内逃窜,当时哥舒玲珑似乎有气无力,乃问道高飞何意,只听到高飞笑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往城外逃窜你我是跑不了多远的,还不如搅乱这渔阳城内的浑水,好浑水摸鱼!”。

哥舒玲珑想要一笑,却发现没有笑声的气力,“你想要龙源宝剑?”。

高飞称是,不过说道,“也不完全是,现在被田楷等人发现,出得城外反倒是下策,想那城外之地,你我目标更大,不若隐匿在这城内,有诸多百姓作为掩护,倒也利于你我脱身!”。

当时田楷率领众军,紧跟而上,不过却有不少军士被高飞掀翻在地,而田楷见状,倒是大笑道,“不用追了,本将军自有妙计!”。

有副将凑在田楷身边说道,“如此大好机会,将军如何不追,想那高飞也是个死脑筋,竟然撞进将军所辖之城,必然插翅难逃,请将军下令,末将就是将渔阳城内掀个底朝天,也要把高飞等人揪出来!”。

正在那副将说话之间,高飞和哥舒玲珑二人已然加快马步,入得渔阳城内!

当时那五个搜查之军士,便躲在城门内侧之所,正在等着田楷将军好消息的时候,突然见到一匹马撞了过来,正是刚才乔装成百姓要入城的高飞!

未等这五人多说一句话,这高飞已然手起刀落,如切菜剁瓜一般,把那五人的脑袋割了下来,高飞在哥舒玲珑之后,乃用枪尖挑着那五个人头,笑道,“刚才就是这五个人欺负你,现在已经都被我解决了,算是给他们个痛快,活生生的便宜了这帮人渣!”。

田楷听得身边副将之言,乃笑道,“现在却不必急于追击此二人,既然已经入了这渔阳城,还不是他为鱼肉我为刀俎!”。

那副将称是,“将军勇武,末将谨听调谴!”。

田楷把手中之长枪,对着城内的方向上,大声笑道,“今日之期,便是你高飞之祭!”。

那副将见得田楷将军如此有信心,倒是略有疑心,想要打听细则,却怕被田楷斥责,所以只是应和道,“杀高飞,立神威,将军必然扬名立万于天下!”,副将的马屁之言,倒是把田楷捧到了天上,不过这田楷倒是信心非常,俨然他的手中,已经摸到了高飞头颅之上的血肉,而那副将顺着田楷横置身前的长枪方向上看去,只是见到了枪尖之上,数点血迹,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田楷因何有如此信心!

高飞正以枪尖挑着五颗人头在哥舒玲珑面前炫耀,不想此时,这哥舒玲珑紧绷的身子突然一躬,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坐下之马的眼睛!

高飞见状,大吃一惊,而高飞坐在哥舒玲珑身后,此时他的眼睛落在了哥舒玲珑的后背之上,却发现了一个枪点,刺透了衣裳,而渐渐有血水渗出,高飞见时,已然把衣裳染成血衣!

第二百四十五章 死城

原来在哥舒玲珑抢夺马匹逃窜的时候,那田楷飞身一枪,正中哥舒玲珑后背,而当时哥舒玲珑心系高飞之安危,便咬着牙冲入乱军之中,搭救高飞,而田楷见自己一击得手,便没有再追击,倒是给了哥舒玲珑一口喘气的机会!

高飞见得哥舒玲珑后背之境况,乃大声喊道,“怎会如此?”.

可惜哥舒玲珑并没有给高飞以答案,因为在她一口鲜血吐出的时候,已然身形晃动,栽倒在马背之上了!

高飞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哥舒玲珑的腰肢,而在仓皇只见,高飞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覆盖在哥舒玲珑的后背之上,高飞回首,见得田楷等人并没有追入城中,乃挺身下马,抱着哥舒玲珑便跑开而去!

渔阳城门一役,城内百姓尽知,所以城内之人挨家都关门闭户,唯恐惹上大乱子,而高飞入得城内,亦不见一人,好在田楷所部并没有立即追击而来,倒是让高飞略微喘息一口气,不过哥舒玲珑之安危,倒是让高飞心急不已!

仓皇之间,高飞像是一个无头的苍蝇一般,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也不用考虑一会田楷追来,只见高飞撞来撞去,终于在城内发现一处药铺,便在药铺之外叩门,但是却久叩无人。

一扇药铺,门板紧上,任凭高飞怎么敲打,都无人出来就诊,情急之下,高飞怒火大起,用上力气,一脚便把那门板踹翻了,继而冲入药铺之中,厉声唤道,“有没有喘气的!要是救不了我怀中之人,便教你们陪葬!”。

药铺之内,颤巍巍的走出了一个白发老者,缓缓说道,“年轻人莫要焦虑,城内恐有大乱,所以才闭门不开,你这……”,那白发老者看向高飞,便见得其怀中有一个毫无血气之女子,便开口问道,“这人有外伤?”。

高飞见状,便知有救,乃放下哥舒玲珑于药铺内的椅子上,“老先生慧眼如炬,我这……妹妹,身受枪伤,请大夫医治,速速医治!”。

这白发老者亦有救死扶伤之德,便凑到了哥舒玲珑身边望闻问切,其实这一道工序倒是可以省略,因为哥舒玲珑的伤情很简单,就是外伤!

那老者亦知晓人命关天,便令高飞于药铺的药材罐子里取出数味药材,继而研磨成沫,掀开哥舒玲珑身上的血衣,乃以药末子敷在哥舒玲珑后背的伤口上,那老者乃说道,“先止血,后生血,伤口溃烂,勿生伤寒!”。

其实那白发老者的医术也算了得,率先给哥舒玲珑止血,继而便令高飞取下数味补血之药材,熬成药水,再调理伤口,勿使感染,高飞虽然也略同医理,但是门外汉的水平,倒是不敢在老先生面前班门弄斧,所以一切都按照老先生的吩咐去做,而在忙活了半个时辰之后,哥舒玲珑之状况果然有所好转!

只见哥舒玲珑的眼皮晃动,已然有了神志,而高飞见状大喜,言谢于老先生,但是一翻身上的胸口、袖子之处,却发现并无一钱,乃略有尴尬之色,那老先生倒是笑道,“老朽久居于此,治病救人为己念,适才听闻谣言,缩于药铺之内不敢出身,险些令这位女子不治而死,倒是老夫的罪过了,不过这位女子福大命大,失血如此之多,竟然还可以迈出鬼门关,倒是生平未见,所以这医药之费,也就不用了!”。

高飞称谢,又想到之前的那扇门也是自己踢碎的,略有愧对,不过这高飞又实在不敢在这药铺之中久做耽搁,毕竟他与哥舒玲珑两人,乃是田楷搜寻之对象,恐有连累如此良善之人,高飞便请辞!

高飞不便言明自己之事,只能以搪塞之言说之,而那老者也似乎颇为明白,一男一女,身受刀剑枪伤,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所以那老者送过几包草药之后,便嘱咐其二人速速走掉!

高飞称谢,接过那老者的草药,便抱着哥舒玲珑离身而去!

这渔阳城内尽皆寂寥,而高飞二人刚出那药材铺子,便察觉有一队人马追来,高飞谨慎,藏身于墙角之间,只见一队人马冲进刚才那个药材铺子,未及相问,便有军士提刀一落,一颗白发人头便呱呱滚落,一腔热血喷洒在药铺的窗子上!

高飞强忍着怒气,若不是哥舒玲珑还在怀里,高飞怎么会放任这个救命恩人被戮,而出乎高飞意外的情况是,那一队军士从药铺之中出来的时候,又转入了另外一户人家之中,亦是什么都不问,出刀便杀人!

高飞把一切看的分明,乃疑惑道,“这究竟是何意,难道要屠城吗?”。

这个时候,高飞怀中的哥舒玲珑已然神志恢复,见得自己依偎在高飞的怀里,面色之上却流露出了一种异样的神情,只不过这哥舒玲珑失血过多,要不然此时一定会见到一副红扑扑的面孔。

高飞见得哥舒玲珑已醒,便把哥舒玲珑抱的更紧了,乃小声说道,“这龙渊剑我也不要了,但是我高飞一定要带你安全出城,你是羌族之王,绝不能死在这渔阳城内!”。

哥舒玲珑倒是想要打趣一句,但是话犹在口,却发不出声音来,想是身子太过于虚弱,便不再说什么,继续依偎在高飞的怀里!

此时那一队军士却往高飞的方向走来,而高飞察觉之后,抱着哥舒玲珑,转换身形,重新跳到了那药铺之中,高飞见得一尸两段,那白发老者的头颅怒目相视,而身子却已经冰凉,念及此处的时候,高飞心中陡然一颤,他以为是自己害了这位老者,亦是自己害得哥舒玲珑身受重伤!

城内军士往来,见人杀人,见房烧房,而高飞怀抱哥舒玲珑左右闪躲,却突然察觉到田楷之用意,之后不禁神色一惊,后背冷汗尽出!

在渔阳城内盘旋半日,已然夜色落下,而城中的军士好似土匪山贼一样,杀人放火,无一幸免,而夜色将落之时,军士尽皆出城,城内除了千万具死尸和火烧之房屋外,只剩下高飞和哥舒玲珑两人了!

当时哥舒玲珑之枪伤已然有所缓解,哥舒玲珑已经可以发声,便问道高飞,“现在如何是好?”。

高飞苦涩的笑道,“此时这渔阳城内,俨然一片死城,恐怕你我难以脱身!”。

哥舒玲珑又问高飞,“这渔阳城内具是他田楷的百姓,他怎会下如此之手?”。

高飞看着哥舒玲珑憔悴的脸庞,乃说道,“若能杀我高飞,他田楷甘愿赔上一城之百姓!”。

第二百四十六章 死城(二)

慌张之间,入得渔阳城内,但是出乎高飞意料的是,这田楷竟然会使出如此狠辣之招数,全面封锁渔阳城,简直把高飞与哥舒玲珑两人置于一座死城之中!

夜色已经降下,整个渔阳城内有如人间炼狱,只见到城内千万户百姓尽皆殒命,尸体横陈,白昼之时,高飞怀抱哥舒玲珑,在众多军马之中躲闪,但是全城百姓如何能够躲得掉,尽皆被撞入的军士,砍杀殆尽!

众多百姓不明所以,见到昔日城内的军士今天竟然对自己刀剑相加,纷纷睁大着双眼,似乎不敢相信,但是刀锋落下的时候,一腔热血洒出,便不由得众人不信!

高飞躲在暗处,亦看得分明,自言自语道,“我高飞连累城内之百姓,实在是愧对!愧对!”.

时间转换,日头在中空,变为落下西山,而百姓之哀嚎亦渐渐消失,因为热血已经变成冷血,都做孤魂野鬼了,不过转瞬之后,那冷掉的血忽然又变的热了起来,因为田楷已然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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