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不可以 - xp1024.com
《教官,不可以》


1-5

1、教官,不可以

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几步,后背已经抵住了微凉的墙壁,程果眼睛一转刚要往门口跑一只胳膊“啪”地一声就撑在墙上挡住了自己的后路。

她咽咽口水弯下腰想钻出去,还没来得及逃出他的禁锢下巴就被人一手攥起。

他的右腿曲起来抵住她的膝盖,整个人被堵在男人坚硬的胸膛和墙壁之间程果有些喘不过气来。

徐慕斯整个身子都覆过来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鼻尖轻触着程果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程果脸上带着暧昧一点一点升温,“小果”徐慕斯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程果右手在身后挠着墙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徐慕斯,我,我”程果紧紧地闭着眼睛不去看徐慕斯那张魅惑的俊脸。

一根食指抵在自己唇上截断了程果的拒绝,徐慕斯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程果,“过来”

“不,不要啊”程果腹诽,尼玛我都已经贴你身上来了还能怎过来,腹诽还未结束下巴被人抬起,唇被两片凉薄的唇堵上,徐慕斯的吻疯狂而带着掠夺意味,一路向下在程果的锁骨上狠狠地噬咬,又沿原路线一路啃过她的脖子返回程果嫣红的唇,大手托起她的臀部加深了那个疯狂的吻,程果被徐慕斯挤在墙上狭小的空间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彼此的喘气声在静谧的夜里无比清晰,而放在自己后背上那跟手指在自己的蝴蝶骨上打着圈,加大力度沿着自己的背沟一路向下停在股沟处狠狠一压却停在那里不愿再走。

细碎的呻吟从程果口中流出,白色浴袍的带子被人一扯整个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程果肩膀上,白皙的肩膀果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有一丝欲拒还迎的味道,他带着凉意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她白皙的脸被烧得绯红,瞳孔收缩眼睛微微眯着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唔”热,程果有些抗拒地扭着身子,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沿着身体美好的曲线滑落在脚踝,她甩甩长发勾着他的脖子抬脚从浴袍里迈出来。

两具身体在浓如墨染的夜色里紧紧交缠在一起,徐慕斯的手穿插在她浓密的发丝间程果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笑话,有一道菜叫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内涵是海带炖猪蹄。

一瞬间,天旋地转,程果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扔在床上,徐慕斯大手抵在她最私密的地方脸上带着惯有的促狭的笑意。

结局已经注定,程果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大义凛然道,“来吧。”

“来你妹啊!”冷不防脸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程果从梦里惊醒看着林暮放大在自己眼前那张雌雄难辨的精致脸蛋第一次有些口齿不清,“那个,暮,我刚才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林暮转过身对着电脑继续花痴,语气有些不耐烦,“大晚上的,你先下去把你那堆追求者解决了,让不让人看gv了摔。”

“不要啊,不要啊……来吧,”安奈敷着面膜优哉游哉地重现程果刚才的梦话,“来吧,果,你说那个男人的前戏得做得多好啊,这家伙给你欲拒还迎的。”

程果脸一红趿拉着拖鞋跑到楼道的窗户那里,推开窗才发现楼下站了一群男生,好像是又喝得醉醺醺了所以组团来喊楼,“程果!”“我爱你!”“程果!”“我爱你!”“安奈”“下来!”“安奈”“我爱你!”

“药!药!切克闹! 万,吐,碎、佛,抗忙北鼻够! 这边的朋友举起你的手!! 那边的朋友和我一起吼!! 药药、黑喂狗!!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黑!!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 巴扎黑!!”

程果听到男生整齐划一唱起神曲时已经快疯了,没想到刚才做了那么可怕的梦现在居然才晚上12点多,一曲结束程果总算是结束了煎熬正要翻身上床补眠却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再来一遍,啊~”

安奈一脸绿色无声地站在程果身后幽幽补充,“托神女的福,这已经是第六遍了。”

好不容易等到男生一个一个勾肩搭背唱着单身情歌走了,程果在小床上翻来覆去却睡意全无,怎么会突然梦到徐慕斯那货,吓得她一身冷汗,四年的时间,她以为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他却突然出现在梦里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而且梦里的场景竟然也真实的可怕,程果把头蒙进被子里用缺氧的方式让自己清醒,渐渐理清思路才想起来这不就是三年前在酒店他和她的第一次吗?

不行,她得赶紧睡继续把那个梦做下去,最起码也要在徐慕斯□正浓的时候给他来一曲忐忑吓得他软。

可惜的是直到天大亮,程果也没能如愿以偿。

程果屁颠屁颠地跟在安奈身后告诉她自己昨晚那个梦的时候,安奈正打开柜门给程果取卫生巾,从一沓五颜六色的包装袋里轻车熟路地抽出几个苏菲夜用加长410mm,“撕拉”一声揭掉胶条“啪”地一声重重地按在程果床头徐慕斯那张笑脸上。

“程果,徐慕斯他对你而言就像是410mm,那时候13岁的你正值两个数字合在一起的年华,就像初潮量多一样,你毫不犹豫地在所有卫生巾里选了最长的一款,其实现在你已经不需要410了但是却已经习惯了410带给你的安全感,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现在最适合你的280mm,懂吗?”

程果接过卫生巾一脸真诚笑眯眯地开口,“奈奈,其实你想说我**不用这么委婉的。”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被一只穿着8厘米高跟鞋的脚踹了出去,激怒安奈大美人的最佳方式就是不理解她的真理。

本来今天正好是大一新生入学的日子,程果直奔西区公寓而去,一路上听到一个女生夸张的尖叫声,“妈咪,恩~你都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多破,我在这里都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贫民~”

“亲爱的,置身于西大中,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公主~”那边一个小美女拿着手机娇滴滴地笑,“西大的美女好少啊,你以后要对我好啊,我告诉你我可是很抢手的。”

程果看着公主脸上那开出花的痘痘打了一个寒颤,随手拿出手机一条短信给林暮发过去,“暮,你不知道今年西大都收了什么样的妖怪。”

林暮的电话几乎是在同时打进来的,“果,救我,我被一同性恋告白了。”

“挺好挺好啊,”程果没心没肺地笑,丝毫不为林暮诚恳的语气所动,程大校花大学三年里始终保持单身与林暮有着绝对的关系,每次林暮拒绝别人时都要拿程果做挡箭牌,如果林暮谈恋爱了,同义词就是程果解放了。

那边林暮的声音是少有的气急败坏,“尼玛啊,问题是个gay啊,问题是他把爷当小受了,我摔,爷这么帅怎么可以是小受,怎么着也得爷在上啊……”

程果明智地选择在林暮继续吐槽时挂断电话否则林暮真的会没完没了的,一路哼着歌往西区公寓走。

西区公寓显然要比五宿那边安静很多,程果站在雕花大门外有些怨念,看到墙才眼睛一亮。

程果两手按在墙头上,用手臂的力量支撑起整个人努力把左腿往墙上够,在历时七分钟毫无成效后,程果大大地叹了口气准备跳下来放弃翻墙的不明智决定先解决温饱问题,程果就不理解了,不就是商院男女比例失衡吗,西区公寓的大爷至于把整个西区的男生当宝贝供着谢绝女生入内吗?

女生宿舍都不怕男生进了,男生宿舍矜持个毛线啊,程果一想到那个大爷一脸傲娇地暼了自己一眼,一脸你图谋不轨你不安好心你欲求不满的样子就来气。

她进去难道能把男生轮了吗?她能吗,她能吗,她能吗?好吧,她就是心有余也力不足啊。

她不过是想进去帮自己弟弟整理一下东西而已。

是天意让你程勋受苦,是天意让你自己铺被子,程果在脑子里构思着轩辕体使劲往上蹭了一下,上半身伏在墙头腾出两只手擦擦额头那一层细密的汗,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程果感觉到自己撅在外面的屁股被一只大手有力地一托,由于没有手的支撑程果整个人就这样一个倒栽葱“咚”地一声一头扎到了墙的另一边那茂密的草丛里。

2、教官,不可以

徐慕斯收回了刚才托在程果包裹在深蓝色牛仔短裤里圆润挺翘臀部的右手,伸手按着墙凌身一跃跳过去,站在程果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果揉着屁股的窘态。

她的浅栗色长卷发上还沾着几片草叶子,由于坐姿白色深v领t恤向前微微张开,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程果低着头长睫毛微微垂着伸手揪地上的草,皮肤白皙得几乎透明,连额角的青筋都气得若隐若现。

“**”程果坐在地上揪着那一撮撮的草,眼前是一千颗扫把星在闪烁心里是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脑海里是千万个教主在咆哮。

头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你没事吧,我是想帮你的。”

程果抬起头就看到一个一身蓝色空军服的颀长身影,逆着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肩膀上那闪亮的金色星星在阳光下无比刺眼,帮你妹啊,尼玛没看到爷正在擦汗吗?

徐慕斯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碰碰程果微热的额头,程果酝酿好情绪正要来一个正宗的京骂,他已经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开口,“不用谢,我先走了。”

不用谢,你妹的不用谢,程果看着远去的那抹蓝色气急败坏地继续拽草,此仇不报非女子,而且他刚才摸了她的屁股,她的屁股!

“哦,对了,手感不错。”徐慕斯没有回头背对着程果挥挥手补充了一句,潇洒的样子和他离开那天如出一辙。

其实徐慕斯离开之后,程果总是做一个重复的梦,她一个人蹲在机场的角落里看着那架承载着她整个青春的飞机越飞越远越飞越远,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白点,她蹲在那里一个人哭得声嘶力竭。

那个年纪的程果还是看着四娘的书流泪的纯真年代,哪像现在每天在天涯看着那群人污蔑自己曾经的偶像是鹌鹑还笑得前仰后合,如果在那个时候有人敢说四娘是鹌鹑,程果绝对冲出去轮圆了胳膊给她一巴掌,总之,那时候的程果是个文艺的有点**的二货。

徐慕斯走的那天程果很矫情地对自己说,从此以后她遇到的爱情都不是爱情。

在梦里,程果拼命点着脚尖看那个小白点,最后小白点化成一簇火花在天空中“彭”地一声炸开,像极了十七岁时徐慕斯带自己在学校后山放的那场华丽的烟火。

通常在徐慕斯随着飞机化成飞灰的时候,程果就会笑醒了。

看着徐慕斯的背影程果有些气急败坏,说好的形同陌路也装不下去了,助跑几步冲过去两手紧紧抱着徐慕斯脖子,程果两条腿使劲勾住徐慕斯的腿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徐慕斯,你有没有节操啊,说好了我们分手后就形同陌路的,你又冒出来干什么?”

“干你。”徐慕斯的回答清晰明了简明扼要,充分发挥了军人利落的作风。

还没来得及发作,程果就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连忙从徐慕斯身上跳下来,就看到一个小学妹远远地朝自己挥手一边迅速地跑过来,“学姐,你知道么,你们大三这届当年不是没军训吗,小道消息说你们今年好像和大一一起军训哎。”

小学妹停顿一下打量了程果身边的徐慕斯一眼,“据说今年教官都是空军啊空军,好幸福,我也想军训,学姐,你不会现在就勾搭上教官了吧?”

程果有些尴尬地笑笑,看了旁边不置可否的徐慕斯一眼小声地解释,“那个,前男友。”

小学妹眼睛一亮,伸手拽住程果的胳膊摇啊摇,“学姐~”

程果笑眯眯地拖长声音“哎”了一声,然后一副无奈的小模样,轻佻地捏捏小学妹的脸蛋,“宝贝儿,姐还是喜欢男人的,对不起哈~”

留下小学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程果学姐我只是想要少校哥哥的手机号而已,你不给就罢了也别一句话把我打进蕾丝行列啊。

徐慕斯轻车熟路地伸手揽过程果的腰,程果小蛮腰一扭闪出了徐慕斯的怀抱却没有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从西区公寓到东门的距离还是比较近的,程果只能愧对自己弟弟了,有人请吃饭跑得最快的人永远是程果。

踮起脚尖伸手拿过徐慕斯的军帽扣在自己头上遮挡烈日,夏日鼓噪的蝉鸣让人愈发烦躁。

“程果,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对我还没死心。”徐慕斯打开车门把程果推进去,脚一勾关上车门断了程果的后路。

程果微微一笑,右手一扬亮出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薄薄的黑色钱包,“徐慕斯,没放下的是你吧,啧啧,这是谁送你的毕业礼物啊,还有这里是不是还有我的照片呢?”

徐慕斯一把夺回钱包扔回车后座,单手转着方向盘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程果,你最好去寺庙里烧烧香,祈求自己军训时别落在我手上。”

其实对于程果而言,前男友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字眼,什么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那是狗屁。

反正对她的前男友徐慕斯,她只能勉为其难地把这句话拆成两半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你若不举,便是晴天。

坐在gloomy靠窗的位置,程果噙着吸管打量对面的徐慕斯,不可否认的是徐慕斯这货穿一身的蓝色空军服很极品,丫还是唇红齿白的美男一枚就算当兵也风采不减当年,只是身上的书卷气息被掩盖了许多不再是那个白白嫩嫩的天然受贵公子,一身军服穿在身上倒是一场华丽丽的制服诱惑。

徐慕斯修长的手指翻着菜单,凤眸微微挑起看了盯着自己发呆的程果一眼,她穿play风格最简单的那件白色t恤,浅栗色的长卷发有些蓬松地高高扎起露出漂亮的额头,几缕发丝垂在耳侧给她增加了几分妖娆,脸上丝毫未施脂粉,近距离看还可以看到左眼角一颗很小的浅色的痣,红唇微微嘟着噙着吸管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整个人竟和四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程果伸手夺过菜单兀自点了一堆自己爱吃的菜挑衅地朝徐慕斯扬扬下巴,四年前,还是枚小萝莉的她就是被徐慕斯这货这一张小白脸给俘获的,一个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身后的侍者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服微微闭着眼睛拉着小提琴,旋律有些熟悉,程果不由自主的手指随着旋律地敲着手里的杯子,突然想到了这首曲子的名字——《只差一步》,以前徐慕斯曾经拉给她听过。

“我去下洗手间。”程果突然站起身差点撞翻侍者端上来的意面,徐慕斯刚刚优雅地喝了一口红酒某女就风风火火地回来扯了一把纸巾就跑远了。

对着镜子,程果把纸巾塞进自己的文胸里调整好,旁边补妆的美女从镜子里看到程果的动作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不留痕迹地挺了挺自己的34c骄傲地踩着高跟鞋一头撞上了玻璃门。

程果耸耸肩膀,她刚才是想提醒她来着,可是程果的小馒头也是有尊严的,嘲笑它就是鄙视程果的人格。

昂首挺胸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时,程果一眼就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一个高挑美女,她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一条深蓝色牛仔七分裤,米色高跟鞋和七分裤中间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最普通的装束却被她穿得很抢眼。

混血美女转过身的时候,程果刚好看到她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寂寞的世界,寂寞到连冤家还也要成对成对出现了,看到那张和自己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脸蛋程果就有撕碎那张精致脸蛋的冲动。

当前男友和情敌一起出现的时候,你还能对自己说,世界如此美好而我却如此暴躁吗,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个词语——**,而且不能**她全家,因为那会**到她自己。

控制住自己的暴力倾向偷偷从后门溜出餐厅,程果独自打车回到学校的时候林暮已经帮自己把军训服领回来了。

“其实我们小果果很省钱的,你看,美瞳,不需要,粉底,不需要,烫卷发?人家是天生的,只不过是脸有点大浪费洗面奶,总而言之,我们家果还是很漂亮的,除了胸有点小,是吧,小洋妞?”林暮甩甩自己的一头湿湿的短发,把安奈挤多了的防晒霜拍到程果软绵绵的包子脸上。

程果扣好蓝色迷彩服的最后一个扣子傲娇地抬抬下巴,“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

安奈松松的挽着发走到程果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肚子,无比温柔地感叹了一声,“果啊,你是一个如此独一无二的存在啊。”在程果为第一次听到从毒舌死党那说出的夸奖而激动得泪眼汪汪时,安奈就让她更泪眼汪汪了,“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肚子比胸大的女人。”

程果望着远处几个穿着蓝色空军军服往这边瞅的兵哥哥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却突然在大夏天打了一个华丽丽的喷嚏,喷出了那口没有咽完的口水。

上一次大夏天打喷嚏程果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葬送了她短暂的假期,上上次打喷嚏她被一只萨摩咬了一口,差点没掉一块肉,上上次打喷嚏她被一个乞丐追了四条街,最后一头撞上了一道玻璃门……

排好队站在烈日下,程果伸长脖子看着体育场那边那一排站得笔直的小白杨,一向以未进入四大吝啬鬼之列而遗憾至今的西大今年军训居然请的是空军。

这着实让程果咋舌,空军好啊,空军帅,看来学校也想帮可怜的超出男女比例的那部分姑娘们觅一个佳婿,解决“小三小四前浪推后浪,后浪死在沙滩上”的风气问题。

“同学们,带我们10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的是徐教官,希望大家和徐教官好好相处。”在新任美女辅导员次踩着夸张的十二厘米高跟鞋几乎和教官一样高,微微抬着下巴发音有些不太标准地介绍教官时,第一次男生和女生一起发出了久违的幸福的欢呼声。

而程果只觉得自己眼前有十万只乌鸦排队飞过,顿时遮天蔽日,暗无天日,尼玛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的情敌是自己辅导员更悲催的事情吗?

等到小白杨微微一笑开口自我介绍的时候,程果悲哀地发现自己错了,尼玛还真有,那就是自己的前男友是自己的教官。

“大家好,我是徐慕斯。”徐慕斯抬手一个标准的敬礼。

程果看着徐慕斯嘴角噙着的那抹据说是帅气的笑容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徐慕斯露出自己那比小白脸更白的森森牙齿笑得更灿烂了。

3、教官,不可以

程果看着徐慕斯嘴角噙着的那抹据说是帅气的笑容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徐慕斯露出自己那比小白脸更白的森森牙齿笑得更灿烂了,能不灿烂吗,被甩之仇终于可以报了。

是她一开始极其高调地追的他,也是她最后无比决绝地甩得他,至于原因已经被尘封太久,程果甚至想不起来当年的自己是因为什么结束了那段从13岁到17岁贯穿自己整个青春的爱情,这也许就是早恋的恶果,在不懂爱情的时候遭遇了一场爱情。

徐慕斯这小白脸和其他教官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明显得比别人白了不止一个色号的,

程果还没腹诽完,他直接带着3排的所有筒子们在所有人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去了全体育上最大的桑树下,程果有些理解他为嘛晒不黑了,在所有人都在营长的注目下烘烤在烈日里时,她家教官如此独特。

“现在开始站军姿,三十分钟。”徐慕斯抬手看看自己手上的手表之后就开始负责地从第一排开始一个一个纠正站姿。

程果非常不安地把手指并齐贴在裤子缝上,抬头挺胸收腹,千万不能被他揪出把柄,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应该会大人不计小人过吧,总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程果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徐慕斯挺拔地站在程果面前一言不发,程果更加卖力地站好连脸上的汗水也不敢伸手去抹,结果,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位同学,收腹。”徐慕斯淡淡的声音在程果头顶响起的时候,程果更加卖力地收了自己的肚子,旁边一个女同学目光悄悄往程果这边暼了一眼,程果尴尬地收紧了手指,恨不得把裤子捏碎。

“收腹。”当徐慕斯再一次强调这句话的时候,周围已经响起了细碎的笑声,程果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脱了鞋子把垫在鞋里当鞋垫的大姨妈专用床抽出来招呼到徐慕斯那张连当兵都晒不黑的小白脸上,让他丫白得更有质感。

咬牙切齿地继续收她那收不下去的腹,程果微微闭上眼睛神游太虚,偏偏旁边不争气的女同学为了吸引美男教官的注意力一个个好像从小到大没学过站军姿一样歪歪扭扭地站着等徐慕斯过来纠正,小白脸教官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纠正各位美女的站姿,程果有些惊讶这本来就是说一句“挺胸收腹,中指贴裤缝”就可以的事情,为什么徐慕斯不厌其烦地纠正却不直接说一句要领就好了,也许他乐在其中。

在程果刚刚庆幸徐慕斯没有再找自己麻烦的时候,徐慕斯却再次刷新了作为教官的下限啊,尼玛他绕着全班转了一圈回到程果面前,用更大的声音愈发严肃地开口,“收腹,你叫什么名字?”

全排同学无比一致地开口,“程果。”

程果一张圆脸生生收腹收得憋成了一个红苹果,是可忍程果不可忍,你还装上了?程果抬起头声音坚定,“报告教官,我已经收了。”翻译成程果的真心话就是,尼玛你tm没见过胖子啊,又引来大家一阵嘲笑。

这个可怕的年头,作为一枚胖纸,一枚怎么不吃都会胖纸,总会遭到很多人肆无忌惮的嘲笑,程果忧桑地望天幽幽地叹了口气,“程果同学,收腹收不了,不要告诉我你脖子就长那样。”

徐慕斯一言一出,可怜的程果“曲项向天歌”的模样又被几十双视网膜记录了下来。

程果突然发现,昨晚她不应该忽略程勋的提议,用自己双眼1.5的视力看过去,一眼就看到离她们不算远的男生排,程果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海拔最高的程勋,这小子穿蓝色军训服的样子还是很帅的,程果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虽然从血缘上来讲,程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中间十五分钟休息的时候程果如获大赦,口干舌燥地去找自己的水杯却悲催地发现自己那熟悉的杯子也不见了,程果暗咒了一声**蹲在栏杆旁边装蘑菇,头顶被一片yīn影笼罩,程果抬起头就看到徐慕斯噙着一抹笑晃着手里的脉动递过来,程果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伸手把水还回去才发现自己喝过了还回去简直就是间接接吻了。

迟疑的时候,徐慕斯已经很自然地结果瓶子拧开仰脖喝了一口,俯身在神情局促的程果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我本来就喝过的。”程果看着徐慕斯得意洋洋的样子简直想一拳招呼上去,尼玛教官怎么可以来调戏学生!

吃晚饭的时候,程果无比怨念地看着红烧肉趴在桌子上第一次没有了吃饭的心情,“程小果,吃肉。”安奈把**腿放进程果的盘子里,安抚性地摸摸她的头,“丫的,下次他再说你收腹你就让他挺胸。”

靠之,居然已经传得连安奈都知道了,程果怨念地叉起一块红烧肉把他想象成徐慕斯,大大地咬了一口才抬起头,“可是,奈奈,你不是说我是盆地吗?”

在肚子上被人鄙视了还不能在胸上回击他,试问还有比程果更悲催的孩子吗。

“是啊,”安奈看着对面那张堪用惊艳来形容的俊脸微微一愣,“他没让你挺胸已经不错了,而且,”安奈目光扫过程果本应平坦却起伏的肚子向上扫过本应起伏但平坦如一马平川的胸,一贯口才很好的安奈迟疑了一下,“如果他有胸肌的话……”如果他有胸肌的话,你又惨败了。

“奈,你知道吗,咱们徐教官是空军少校!而且是英国皇家空军学院毕业的。”林暮端着一大盘菜大大咧咧地坐在程果对面,一只咸猪手伸过来揪住程果肉乎乎的圆脸往两边狠狠一扯,“果果也在,果果妞,爷想你想得昨晚失眠了,做个春梦对象都是你啊,你在爷身下娇喘连连……”

程果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脚踢在林暮膝盖上,这个复读机!

“噗”听到一声隐忍的笑声,程果一回头就看到自己旁边居然就是教官们的餐桌,而发出笑声的是徐慕斯旁边一个丹凤眼的俊美教官,空军果然长得都不错,听说今年的教官大部分都是大学毕业入伍的所以自然是质量相当的高,好多女生都想在这些教官中觅一个夫婿。

林暮笑容一滞,埋头吃了几大口米饭才突然想到美女辅导员交代的事情,“程果,辅导员找你,让你吃过饭先去她办公室,我说妞,你不会这么快就犯事了吧?不过我们辅导员也是混血啊,长的和你好像,还是说,混血一般都比较像?而且名字也和你很像,你叫程果,她叫……嗷,安奈,你干什么?”林暮被安奈大力一拍差点没把刚吃到嘴里的米饭如数吐出来。

程果从红烧肉里抬起头,刚刚燃烧起的食欲再一次被这个消息浇灭,异常安静地端起盘背着书包走出去。

“奈,我刺激到她了?”林暮犹疑着开口,“她这不会是,忧伤了吧?”

安奈抬头看了一眼程果的背影,很放心地继续把自己不吃的芹菜挑出来放到林暮盘子里,才开口说了一句让林暮安心的话,“二货不懂忧伤。”

“嗯,”林暮赞同地点点头,“可是?她把盘子端出去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看到程果端着盘子走进来把盘子放回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走出去。

站在商院高层下,程果徘徊了很久却没有走进去的勇气,下午的阳光依然毒辣得有些肆无忌惮,伸出手挡在额上才敢微微睁开眼睛向上看,沐浴在日光下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程果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错的不是你,你为什么噤若寒蝉?程果鼓起勇气走进商院高层,站在十七楼10届辅导员办公室门口,才发现她并没有关门,程果站在门口看着那个人背对着自己靠在办公桌上,烟灰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愈发高贵优雅,逆着光,程果看不清她的样子却看到她放下手时夹在指间明灭的红点,她在抽烟。

像是感觉到自己来了,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转过身微微一笑,笑容是一贯的明媚张扬,“小果,my sweetheart,姐姐好久没有见你了。”她向着自己伸开双手语气夸张,甚至有些哽咽。

程果走进办公室随手关上磨砂玻璃门上不动声色地站着,许久才开口,“找我有什么事?”话一出口疏离的语气吓了自己一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们之间已经陌生至此,她连公式化的笑都懒得施舍,那是,她的姐姐。

时至如今,她已经忘了那个她和那个曾经爱到深入骨髓的男生分手的原因,却依然记得那天,她一个人站在机场看着程诺的飞机变成视线里的一小点。

“砰”一声门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4、教官,不可以

程勋玩世不恭地靠在磨砂玻璃门上,摇着自己的食指,“姐,你回来居然不找我,有些偏心哦。”不动声色地攥住程果的肩膀,很随意地找了个沙发坐下,程勋跷着二郎腿无比娴熟地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开始吞云吐雾。

“假条我找校医院开好了,你可以交给教官。”程诺恢复了一直以来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样子,伸手把假条按在透明茶几上推过去,“程果,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我十九年前还是个婴儿呢。”程果拿起桌子上的假条推门而出,头也不回。

办公室里,程诺食指交缠紧紧地握在一起支着下巴,许久才幽幽地开口,“程勋,你说,她会不会还和他在一起?”

程勋夹着烟在灰色的烟灰缸上磕磕烟灰,抬起头看着程诺,“那你呢,你继续抢,她永远争不过你。”程勋始终不知道那个他去了美国参加夏令营的暑假,究竟发生过什么。

在他回来那天,程果和交往三年的男朋友分手,程诺一个人离开。

同样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个永远骄傲得像小女王一样的程果,她坐在窗台边用左手握着笔在画板上画向日葵,笑得若无其事。

而那个男生的名字,成了程家的禁忌,连同那个被尘封了的房间。

“你抢了她的男朋友?”程勋试探着问,时隔三年他始终好奇那个夏天究竟发生过什么。

程诺手托着腮,嫣红的指甲衬得一张精致的脸愈发惨白,“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程勋一下子站了起来,“程诺,如果没有程果你早就……”

推开落地窗,窗外的一轮落日带着美丽到惊艳的凄凉,程诺笑得一脸无所谓打断程勋的话,“如果没有我,她也不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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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小跑到游泳馆的时候,安奈已经换好泳衣优雅地靠在扶杆上,程果看着游泳池旁边穿着天蓝色泳裤和旁边丹凤眼帅哥聊天的徐慕斯顿时感觉天昏地暗,小步跑到安奈旁边捅捅她胳膊,“奈奈,你跟教官们一起游泳干什么,你家楚何不得把你卸了?”

安奈一手拽着程果的手腕果断往换衣间拖,“不是我,那个丹凤眼帅哥时林暮的亲哥哥,所以,你懂得,所以你现在换上泳衣去给我游泳。”

某胖妞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蓝色池水小心翼翼地朝后小退了一步,好不容易今晚不军训她下午时还为不用见小白脸扫把星高兴了好久,结果现在,尼玛她不光要见小白脸还要在小白脸面前游泳,让小白脸欣赏她那如大白鲨一样的身姿。

说到游泳,这是程果这一生永远的痛,程果在西大只挂过一科,而这一科不是高数,不是概率论,不是计量不是统计,是体育!

那一年,空姐还不是那个空姐,程果还是那枚胖纸,介于瑜伽只能使程果变成一个柔软的胖子,程果同学怀抱着游泳可以减肥的美好梦想或者说是想象,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游泳课,却忘了,游泳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她变成一个会游泳的胖子。

程果永远记得考试那天上午,她站在游泳池旁边笑了半天那个下了水在水池中央不停地划却划不出去的胖子,然后,命运的黑手也同样伸向了程果,程果只记得自己在水里欢乐畅快地游了好久都没有听到老师喊停,单纯的程果还以为自己早已游完了那一百米而老师太欣赏自己了所以让她给大家做个示范,当程果把头从水里伸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原地,程果对着那个和蔼的体育老师歉意地一笑,换好衣服走出体育馆时,看到几个女生一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可怜的程果才知道,自己就是大家口中那个在水里绕着中间游了一个小圈又一个小圈始终没游到终点的傻×。

在程果接受了游泳也只能让自己变成一个会游泳的胖子这个悲哀的事实之后,迎来了更加悲催的事实,游泳课尼玛只能让她变成一个依然不会游泳的胖子,而且,她挂了。

“奈奈,你们游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就好。”程果回忆起悲惨的往事突然矜持起来,找到一个躺椅准备喝一杯果汁,却被林暮一把扯回去,“哥,你看,这就是我准备给你介绍的女朋友,我家妞虽然有些胖但是你知道,屁股大了好生养……”

“林暮!”程果气急大喊。

林墨看了旁边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的徐慕斯,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她?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放心吧,她虽然有一点胖但是应该还压不死你。”林暮一手搭在程果肩膀上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果果,我们先去游泳。”

程果抓住林暮的色爪从自己肩膀移开,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开口,“那个,我不会。”

“没关系啊,”徐慕斯突然开口让程果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扫把星的威力太大了,第一次见他她被他的大狗咬了,第二次见他她被他从墙上推了一个倒栽葱,第三次,程果看看碧蓝碧蓝的池水,他不会说,我教你,然后一脚把她踹下去,她就淹死在这里了吧?

徐慕斯往前走一步低头看着程果,继续刚才的话题,“没关系,以你的体重和脂肪量,浮是肯定能浮起来的,就看你怎么移动了。”

浮是肯定能浮起来的,你妹,程果一边摇头一边朝后退,脚底一滑一头扎进水中。

还没等程果还救命,就听到徐慕斯那厮玩味的声音,“你看,我就说能浮起来的。”

正午的阳光毒辣而尽职地烤着操场上那一堆小笼包,程果站得昏昏沉沉的还不忘咬牙切齿地看着徐慕斯那挺拔如小白杨的身姿,昨晚她被他们一群人尽情嘲笑,今天这货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一脸严肃认真。

“程果,”徐慕斯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程果,枯燥军训生活中的一大调味品啊。

程果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到”

“你饿了吗?”徐慕斯皱着眉一副“我认真我负责我是关心学生的好教官”的样子。

“报告教官,我不饿。”程果简直要出离愤怒了,左手在身侧骤然收紧。

“哦,那你不要看着我咽口水了,你看得我毛骨悚然。”徐慕斯说的认真。

“扑哧”“噗”三排爆发出一阵笑声,程果没有错过徐慕斯脸上那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他们的快乐都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她那哪里是咽口水,那是咬牙切齿咬牙切齿!徐慕斯这混蛋把他自己说得多秀色可餐一样。

中间休息的时候,程果又一次发现自己的水不见了,徐慕斯把自己的饮料递过去经过程果的时候轻轻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果,”脑门被狠狠地敲了一下,程果皱着眉揉着额头看过去,程勋一把夺过自己手里的那瓶脉动喝了一大口,带着挑衅地还给徐慕斯,“徐教官,您不介意吧?”

徐慕斯笑得风轻云淡,“你随意。”

“学姐,啊,真的是学姐哎。”程果正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冲过来的蓝色身影抱住,一个“秀丽型”笑眯眯地来回打量程果和徐慕斯,向那边自己的同伴兴奋地挥手,“快来快来,真的是程果学姐和徐慕斯学长哎。”

程果微微愣神,自己的知名度什么时候这么高了,在西大她一向很低调,除了偶尔被安奈拉着客串一下主持人她可谓是宅得一塌糊涂,用询问的眼神看看程勋却发现他整个人都绷紧着。

“学姐,我就说你不会和学长分手的,学姐你在西中的时候我最崇拜的就是你了,你现在还弹钢琴吗?我一直以为你会去音乐学院呢。”秀丽型很是兴奋地拽着程果的左手又蹦又跳。

“你认错人了吧,我不会弹钢琴啊”烈日下,程果只觉得自己的头翁的一声就炸开了,弹钢琴,怎么可能?用这样的右手?

秀丽型细细地打量程果,“绝对不会错的,我床头还贴着你和徐慕斯学长双人钢琴演奏的照片呢,你不知道,我们那时候有多羡慕你们,你就是我们初中部的骄傲啊,初三就顺利勾搭上了西大的校草耶!”

5、教官,不可以

逆着光,程果仰着脸却看不清徐慕斯的脸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她是成功勾搭过徐慕斯,可是钢琴?

下意识地用右手抓紧裤子向后退了一步却听到小姑娘一声尖叫。

“学姐,你的手,对不起,我……”小姑娘一下子捂住嘴,看着程果修长漂亮的右手声音有些颤抖,那里本应该是中指的位置却只是空荡荡的,伤口是一刀切的平整。

程果握着自己的手指才发现正午的阳光是如此刺眼,低着头让自己的声音像以往一样随意而自然,“没什么,看,我就说你认错人了吧。”

小学妹低着头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跑回了大一的队伍,程果第一次觉得集合的哨声是如此好听如此感人,站回队伍的时候徐慕斯重复了几次向左转向右转就宣告解散,程果欢快地挂在程勋身上滚去吃饭,林暮说她就像是鸵鸟,有任何事就赶紧钻进自己的土堆里,以为不看也不想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事实上,程果鸵鸟了这么久,却一直是她们三个里最快乐的一个,很多事情,既然记忆选择遗忘,就没必要再想起,很多事情就算预先知道结局依然会沿着命定的轨迹延伸,很多事情就算诡异,也没必要去弄清楚,就像恐怖片里的那些主角之所以死的那么惨就是因为自己好奇激素分泌过剩,内分泌失调吓死的。

没良心的人不会不安,没心没肺的人不会难过,所以程果选择做后者。

发生了这个插曲之后,徐慕斯一整天都没有再找程果麻烦,程果有些窃喜,艾玛,这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平安度过剩下的12天了吗?

结束一整天的军训,程果推开门整个人完全瘫在电脑椅上一把揪掉头上的破帽子,安奈糊了满脸的海藻面膜悠闲地把脚跷在茶几上涂指甲油,“果果,刚才你手机响了,你家学生会长说十点在楼下等你。”

“嗷,”程果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擦擦,我擦我擦,我穿什么去啊,奈奈,借我裙子。”

站在楼下程果有些不安地揪揪自己的裙子,小礼服紧紧地绷在身上整个人像是一颗白色的粽子,程果连看到沐阳从远处走过来也只敢装淑女微微点头,“学长”

“小果今天好漂亮,”沐阳抬起手揉揉程果散在肩上的卷发,“请你吃饭,小果想去哪里?”

程果看着路灯下的沐阳,高高瘦瘦的大男生挠着头一副害羞的样子,“第一次约女生,所以……”

“吃,吃火锅就好了。”沐阳学长的家境似乎不太好,程果想了半天,学校附近最便宜的就是余情未了了,跟着沐阳走出校门了很远一段距离他都没有拉自己手的意思,程果有些失落的跟上去,繁复的裙摆缠绕在膝盖上程果踩着高跟鞋一路像在走平衡木,直到终点,程果伸出去的左手一直是空荡荡的。

“学长,你和黎夏学姐怎么样了?”程果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一个共同话题,只是脱口而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这时候和学长出来吃饭有些微妙。

沐阳抬起头一脸温和的笑意,“已经分手了,因为,我想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程果,我……”手指收紧,手心里那张表格已经被微微汗湿。

火锅里的水逐渐沸腾,雾气蒸腾起来,漂浮的红辣椒在水里打着转儿,程果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对着食物一副虔诚的样子。

沐阳的眼镜被升腾的雾气熏得有些模糊,“那天,我临时有事情,就没有去,你没有生气吧?”

“没有啊,”程果左手欢快地捞起一个羊肉卷蘸蘸芝麻酱送入口中,“我不喜欢生气。”

“程果,你就像是鱼。”沐阳夹起一块鱼肉放进程果面前的盘子里,程果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沐阳看着橘色温暖灯光下女孩子脸上的酱汁有一瞬的失神,“有人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无论多悲伤也无论多快乐,七秒过后对鱼而言就是一个新的世界,所以他们可以在一个狭小的鱼缸里一直那么快乐,程果,”程果,我多想成为你那七秒里的精彩,沐阳突然有些感伤。

“郭小四说,他要写一部中国特色的鬼故事,”程果夹起那块鱼放进口中口齿有些不清,“你猜,应该叫什么名字?”顿了顿,看着沐阳一副无法理解自己的样子,程果放下筷子,“叫《猛鬼截了我一段腿》,噗哈哈。”沐阳,不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你爱我。

沐阳正在剥鹌鹑蛋的手停了下来,“小果,这个和我正在说的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啊,我只是看着你刚才有种小四的明媚的忧桑。”程果笑眯眯地拿过沐阳手里的鹌鹑蛋细细地剥开送入口中,语气依然是一贯的漫不经心,“那你喜欢鱼还是盛着鱼的鱼缸?”

沐阳放在桌子下的左手收紧,那是一张已经被汗湿的推荐表,推荐人签名的地方是一片空白。

“程果,我喜欢你。”沐阳鼓起勇气,蒸腾的雾气里程果的脸美好的有些不真实,“我已经大四了,我一找到工作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可是现在实习都很难找……”

“所以,你要加油啊,学长那么优秀,又是学生会长一定没有问题的。”程果微微侧过脸看向窗外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对小情侣,女孩子伏在男生背上一脸幸福,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没有终点,学长,请不要在这个时候让我失去信仰。

四个招聘会,九个面试,一次一次的败北已经把沐阳的信心和耐心消磨殆尽,“小果,如果叔叔帮我签个字的话,我想……”

程果放下手中的筷子,右手摊开在桌面上食指微微勾起,“学长,那个推荐表,我会让我爸帮你签,只是……”只是,我们之间彻底完了。

“小果,我”那张推荐表被程果从他手里抽离的时候,沐阳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对面的程果是反常的沉默,沐阳有些局促,也许自己多想了,程果并不喜欢他所以也不会有多难过,直到看到她眼前的那一小碗芝麻酱起了一丝涟漪。

她的疏离让他如坐针毡,也许是他错了,以为她一直笑眯眯地答应别人的要求就是单纯到愚蠢,也许是她一直在笑让他忘了她也会哭。

“那我,先回去了。”沐阳推门走出余情未了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那张纸上承载了他所有的爱情,他用他的爱情去赌自己的明天,他以为他可以两全,市长女婿,他的未来可以不可限量,却忘了那个趴在办公桌上叫他学长,傻乎乎地啃粽子皮说这个包子有点硬的女孩子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是不是我们一点一点地长大,逐渐把很多重要的东西遗失在身后,是不是成长永远就像剥洋葱,剥到最后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泪流满面。

我们逐渐长大逐渐成熟,我们衣着光鲜地匆匆忙忙路过一个橱窗偶然地一暼,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我们以为被时间打磨的光鲜亮丽却忘了那些温暖的棱角。

从入学第一天的迎新晚会到现在,她从他手下的干事到他的副部长,直到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学生会副主席,她曾经以为这种亦师亦友就是爱情,却没想到一贯骄傲的学长也会在现实面前低下高贵的头,也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所有温柔是作为跳板的酬资。

程果胸口有些闷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也许是还没来得及全力以赴这段感情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她不觉得有多悲伤,只是可惜了安奈这条裙子和自己一个小时的呼吸不畅了,只是目的刚一达到自己就被抛弃在午夜的火锅店,有些没面子。

走出余情未了的时候,程果习惯性地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十五分已经过了门禁时间,站在路边拦了几辆出租车司机都是一听到到东门就直接开走,c市的出租车拒载率倒是甩gdp排名几条街。

提着高跟鞋扶着路边的一棵法国梧桐,程果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东门附近一直不太安全但愿今晚没什么事,刚刚祈祷完毕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程果简直是服了自己的乌鸦嘴了。

“老子就喜欢看小姑娘在老子身下哭,让你们大学生瞧不起老子们。”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拿着啤酒瓶骂骂咧咧笑得一脸猥琐一点点向程果接近。

程果长呼一口气,看来,成绩一向不好的自己终于可以保研了。

手背在身后迅速地拨着程勋的号码,程果一点一点往后退给自己争取时间,不知为什么却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像是很久以前就发生过的戏码,程果暗咒了一声“**”,想太多了,尼玛这不就是偶像剧里最经常有的戏码吗?

“你怎么不喊救命?”徐慕斯一记勾拳解决一个,同时一个旋踢踹翻一个拿着啤酒瓶往自己头上砸的男人,一脚踩在脚下不停求饶的男人胸口朝程果扬扬下巴,“胖妞,你没事吧?”说话的当口左右两侧冲过来的两个小混混,徐慕斯抓住两个小混混的头“嘭”来了一个完美的撞击,两人被对方撞得七晕八素,徐慕斯毫不懈怠地继续耍帅,动作干净利落。

程果看到事情的转机松开了伸进包里握着水果刀的手,靠在梧桐树上看热闹,“蛋糕,加油!”

徐慕斯挑挑嘴角抬起右手作出拳动作,同时左脚向前半步左手从腰部迅速向斜上出拳打中对方的头,迅速用右脚猛踢小混混的左小腿,同时右手从腰际滑向自己的左边,用手臂向外打击对方头部,向自己的身体右侧打击,左手抓住头发把他按倒,右手向下直拳砸过去,不超过3秒的时间解决一个。

“徐慕斯,打不过了说一声我好跑啊。”听到程果的话,徐慕斯有一瞬间的恍神,一记手刀劈倒最后一个冲上来的人完美解决战斗。

拍拍手回过头的时候,那棵梧桐树笼罩在夜色里,程果已经跑得没影了,徐慕斯有些失落地笑笑,靠在程果刚才靠的地方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指间的香烟,火苗跳跃着照得一张俊脸有些不真实。

程果拿着矿泉水跑过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徐慕斯有些颓废地靠在树上,指间明灭的火星有一丝寂寥的味道,蓝色的颀长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影子一直延伸到自己脚下。

一起走到东门的时候,程果靠在已经锁上的大门上用像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徐慕斯,“我们回不去了。”

“走吧,哥收留你。”徐慕斯轻佻地揽过程果的肩膀,动作娴熟而自然。

西大校园笼罩在浓黑的夜色里,而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程果仰起脸看从一座高楼上空腾空而起绽放在夜幕下的绚烂烟火,眸子里是烟火的色彩只是低下头的一瞬间,嘴角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

我们,回不去了。

6-10

6、教官,不可以

把手心里的黑色洗发露揉开打在长发上,程果坐在大理石浴缸里揉着头发有些感慨,真没想到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时候,徐慕斯这货居然会好心收留她一夜,程果环顾浴室四周,天花板上的吊灯是一个被咬了一口的大橘子,橘色的灯光从那个缺口暖暖地洒下,整个浴室沐浴在橘色的温暖灯光里。

空气里弥漫着男士洗发露清爽的薄荷香,程果拿过白色的浴巾把自己裹进去走到门口把磨砂玻璃门推开一道小小的缝,徐慕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五指飞快地敲着膝盖上的银色笔记本,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的敲打,米色棉质家居服显得头锁骨愈发白皙,屏幕的荧光映着他的凤眸,干净清爽的黑色短发上还挂着水珠。

这个房间是她来过无数次的,这个男人也是她最熟悉的,甚至重逢,甚至四年的时间都没有冲淡她对他的那么不成熟的感情,这么久以来她其实是总觉得分手也只在他们之间画了一个逗号,所以程果一直站在原地不敢迈出一步,只是鸵鸟程果无论怎么绞尽脑汁地回忆,都想不起来他们分手的原因。

而那个原因她完全不敢触碰,好像碰了之后他们之间就是真正画下句点的时候。

程果小心翼翼地把手按在开关上正准备关灯,一眼瞥到地上延伸到门口的红色点点,解开浴袍果然……

尼玛自己不争气就罢了,连亲戚也这么不争气,早不来晚不来在这个时候来,程果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无语问苍天,拿一个杯子接满水程果一点一点往地上倒试图稀释自己的耻辱,不一会儿就在浴室给徐慕斯画了一幅地图。

“程果,你该不会是昏倒在里面了吧?”听到徐慕斯的话,程果加快脚上的动作,无奈地上水越来越多自己的灰色脚印把纯白色地板点缀得更加不堪入目,某做了亏心事的同学关了灯直接走出去,俗话总说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逢,俗话还说,今日不宜出行,而程果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俗话是正确的。

趿拉着湿乎乎的鞋从浴室里走出来,程果一手拿着干发毛巾在自己头上胡乱揉着站在一副画前面欣赏,画面里女孩子的脸被一大束白玫瑰遮挡住,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女孩子微微点着脚尖,背景是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白玫瑰的花语是,只有你足以与我相配。”程果摊摊手,曾经的自己还真是自恋啊。

“吹风机”徐慕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程果身后,程果听到声音一回头刚好捕捉到徐慕斯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黯然,咬咬下唇程果有些局促地伸出手准备接徐慕斯手中的吹风机,无奈刚刚一直充当拖把使的鞋底不争气地一滑,程果同学整个人一下子往后仰下去,你以为这就是高、潮了吗,尼玛在程果同学的后脑勺即将与大地母亲热吻的时候,徐少校第一次良心发现伸手抓住了程果同学,

的浴袍。

于是,该亲吻大地母亲的人依然亲吻大地母亲了,该悠闲打字的人捏着手里的一片白色第一次不再那么理所当然,程果摸着自己被亲疼的后脑勺欲哭无泪,看到徐慕斯手里的白布条件反射地看自己身上的,尼玛全果!

因为某妞一贯有洗澡换内衣的习惯,这次木有干净的内衣可以换,所以某妞矫情地神马都木有穿。

“别哭了,”徐慕斯把浴袍搭到程果身上,弯腰拦腰抱起某胖妞放在大圆床上,“其实你还是有料的,所以别伤心了。”

“滚”某妞食指颤抖。

“真的,我没嫌弃你,还是看得出是个女人的,再说了我以前也看过。”徐慕斯一脸认真地调戏程果,拿过床头的遥控器打开空调,又随手扭开床头香蕉形状的壁灯,手指触到开关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刚好看到自己手上的红色,声音染上了一丝焦急,“程果?你受伤了?”

程果被徐慕斯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没,没有,”看着徐慕斯一副紧张的神情,程果心一横一晚上也不能不给姨妈铺床吧,“那个,教官,我亲戚来了大出血,你能帮我把我鞋子拿过来吗?”

徐慕斯有些不可置信地掏掏耳朵,大姨妈来了和鞋有神马关系,看着程果可怜兮兮地把垫在鞋底军训防磨脚的一个粉色的七度空间掏出来徐慕斯不由得抽抽嘴角,“那个,我去帮你买吧。”

“没关系,另一只鞋里还有一个,应该够今晚用。”程果低着头一副我还是不麻烦你的可怜样子,甚至肩膀还微微抽动,徐慕斯开始反思,我对她有那么差吗,不就是放狗咬了一口,在墙头推了一下虽然是一头栽到草丛里了但我选的还是有草垫着的地方啊,在游泳池开了句玩笑也是从事实出发,至于吗?所以说,某教官是没有任何反思的觉悟的,一只狼看到兔子哭了也不会改吃素的。

凌晨2点,某少校起身驱车买卫生巾去也。

程果抬起头,刚才低着头笑得直发抖,实在是忍得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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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的军营生活竟然让徐慕斯在走进“迷醉”是有些不适应强烈的彩色灯光,目光锁定在摇晃在舞池中央的那个颀长身影,徐慕斯径直走进舞池中央把徐家二少爷拽出来反手按在旁边一张桌子上,“这不像你的风格 。”

徐熙泽甩开徐慕斯的手,桃花眼有些迷离,伸手拿过一瓶酒灌了下去,“对她而言,我他妈就是个工具,我居然还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四年……”

叹了口气,徐慕斯招招手要了一瓶白兰地递给已经烂醉的徐熙泽,他还从没见过花花公子徐熙泽这个深情的样子,“你说安凝?”

“现在她不利用我了,我居然很失落,我居然不习惯,斯,我没想到我会陷得这么深。”徐熙泽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音乐里,眼眶微微发红,“她的眼睛里一直都只有程非臣,我他妈居然当备胎当上瘾了。”

安凝,这个名字在c市已经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了。徐慕斯转着手里的酒杯,几年没有回来依然听说了那个妖孽女的丰功伟绩,整个安家的这几年衰败和她有着最直接的联系,徐暮然在和她竞标一块地的时候就说过,安凝下手一向快准狠,做任何事情不择手段没有原则比之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愧是程非臣一手带大的女人。

“我早说过别招惹她的。”徐慕斯的安慰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很久以前的酒会上他见到安凝时也被她惊艳过,只是那个时候作为程少杨的长公主,那个面容精致漂亮的女孩子除了有些傲娇之外看起来绝对的纯良无害。

不过程非臣好像是程果的三叔,以前听过程果一脸崇拜地提起过,徐慕斯皱着眉若有所思地喝着酒,想到家里那个女孩子表情柔和下来。

徐熙泽看到徐慕斯扬起的嘴角就能猜到这个弟弟想到谁了,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斯,你该不会还想着你家小萝莉吧?”徐慕斯当年和程果的美少女养成计划可是整个程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更轰动的是二叔居然在徐慕斯准备出国的时候同意他订婚的要求,不过自己这个弟弟的品味一向独特。

徐慕斯点点头,“小爷我一直是从一而终的。”

轻扯一下嘴角,从一而终?徐熙泽有些不屑,“你确定程果知道当年的事情还会和你在一起,你确定程立安那只老狐狸不反对?你确定程诺不搅局?还有,你觉得她是真的忘了,还是是故技重施让你痛彻心扉一次?你比我好多少?”

徐慕斯不动声色地喝了一杯酒,微笑着反击,一把盐均匀地洒在徐熙泽的伤口上,“我比你好在,程果喜欢我,而安凝对你完全没感觉。”

打电话给司机顺利把徐熙泽弄走,徐慕斯久久地坐在车里,整个身子笼罩在一层yīn影下。

驱车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徐慕斯站在程果房间门口推门而入,她趴在床上被子被踢到床下,露出一大片白皙光滑的背。

俯身在程果唇上留下一枚吻,她伸出舌头回应了自己一下,像是以前的习惯这么多年一直没改。

徐慕斯目光停在程果的右手上,神色有一闪而逝的黯然。

她依然笑得很二,她一直在笑可是他仍然没忘记她是怎样抬头看着天空不让在眼里打转的眼泪滚出来,那个骄傲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在夕阳下一字一顿地说,“徐慕斯,我只是需要时间,你怎么忍心让我在失去手指之后,再失去爱情?”

我怎么忍心,在你失去之后理直气壮地在你身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你的失去?

徐慕斯的吻轻柔而细密地落在程果的伤口上,可是,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7、教官,不可以

煎锅里的金黄的蛋发出“嘶嘶”的响声,程果哼着歌围着徐慕斯的衬衣当围裙,金色的ga标志在晨光里反着光,一铲子顺利把圆圆的蛋倒进盘子里,把烤肠切下两片摆在蛋上面,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在盘子里笑眯眯的。

“好吃不?”程果趴在椭圆形大餐桌上一副傲娇的模样。徐慕斯抬头上下打量了程果一眼,优雅地拿纸巾擦擦嘴,“我想,你肿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不等某胖妞爆发就拿起蓝色军帽招招手,“过来,快迟到了。”

坐在徐慕斯车里,程果回头看看渐离渐远的半山白色别墅忍不住开口,“那个,教官”

“恩?”徐慕斯转着方向盘,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为什么当兵?”程果狭隘的心还无法理解一个住豪宅开敞篷的极品帅哥为什么放着富二代不做要去当兵,这是多伟大的爱国主义情怀啊,林暮说她查到徐慕斯是西大工商管理和金融双学位,21岁本科毕业时本来拿到了剑桥工商管理的offer但是后来却莫名其妙放弃了,林暮说她爹说起徐慕斯还是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

徐慕斯一反常态淡淡地瞥了程果一眼,“我喜欢”

程果耸耸肩自己戴上耳机舒服地靠在座位上听歌,难道说他们之前分手的原因是他三观太正而她木有三观?随手拿起酸奶把吸管噙在嘴里,模糊不清地哼着歌,“look inside ,look inside your tiny mind ,then look a bit harder ,-cause we-re so uninspired ,so sick and tired …………fuck you, fuck you,fuck you very very much ”唯独歌词的最后几句唱得异常清晰。

徐慕斯别过头,女孩子的侧脸在晨光里柔和成一幅水彩画,逆着光散落在耳侧的栗色发丝被晨光染成金黄色,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模样肆意而欢快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长卷发,对上程果不满的目光微微扬起嘴角顺手把她的帽子扶正。

早上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是大家集合在一起站军姿的,“四”现在已经昏倒了四个了,程果在心里默数,自己要到第几个上场呢。

“小果,你看咱辅导员看徐教官的眼神,那叫一个春心荡漾啊。”林暮趁着徐慕斯和程诺说话偷偷换了个位置推了程果一下,程果闻言抬头看了程诺一眼,徐慕斯背对着她们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程诺好像有些激动,由于隔得远程果只听到了一长串的“you can-t……”

程果微微别过头压低声音,“你觉得程诺喜欢徐慕斯吗?”

“喜欢啊,你没发现每次他们目光对上的时候辅导员都很闪躲吗,那天中午我还看到他们一起吃饭了,程诺每次对着我们的时候不都是一副傲娇的小模样吗,面无表情的冰美人,每次她和徐慕斯在一起都极其激动啊。”林暮在八卦的时候是丝毫不像个男人的。

程果四处看看继续压低声音,“其实程诺是我姐。”

“噗”林暮还没来得及惊讶程果就开始继续轰炸。

“其实,我也喜欢徐慕斯。”

林暮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一手搭上程果的肩膀“那个,我哥也很好啊,你为嘛不喜欢?”

“程诺又不喜欢你哥。”程果话音一落整个人向着林暮歪过去。

“那边,又昏倒一个。”几个教官跑过来把程果运走,林暮看着程果从教官腰侧伸出来而且微微晃动的两个得意洋洋的手指抽抽嘴角,“奈奈,你发现没,有些时候,二货也是会腹黑的。”

安奈眨眨美目有些意味深长,“你是指,她装昏,还是喜欢徐慕斯?”

程诺踩着高跟鞋有些慌张地跟过去,而接下来的军训徐少校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连营长过来检查时的亲切慰问也是简单地敷衍了几句,胖子营长有些受伤,“徐少,我上次跟您说的事情……”。

徐慕斯皱皱眉直接吹哨休息,胖子平时总是以折腾别人为己任的,唯独遇到徐慕斯有些畏首畏尾,连徐慕斯把学生带到树荫下训练也是把脸笑成一朵灿烂的大丽菊,“树荫下好,树荫好,人文主义关怀啊!”大家听到哨声欢呼着坐在草地上,看到胖子吃瘪内心只觉得无比解气。

“徐教官,你有女朋友吗?”安大美女带头起哄,就凭在宿舍里看了整整两年徐慕斯的特写她都不能轻易放过他,更不用说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从某女的梦话里听到他的名字。

徐慕斯坦然地承认,“正在追。”

安奈有些不依不饶,“在追谁?我们的混血大美人程诺辅导员?”

军训的无聊与辛苦充分调动了大家的八卦细胞,坐得离徐慕斯近的几个女生甚至尖叫了一声,徐慕斯抬眸看了一枝独秀的安奈一眼,“我追的程果。”

校医室里,

程果挖了一大勺冰淇淋送进嘴里不妨脸被人狠揪了一把,何其穿着一身白大褂抱着笔记本坐过来,“来,程果,给哥介绍一下你姐。”

咽下嘴里校医免费提供的冰淇淋,程果正要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喂,魏蓝?”

“学姐,文艺部的意思是从今晚开始排练,台词本我已经搞定了。”魏蓝语气欢快,大二就是幸运啊,早已经历了军训的痛苦。

“辛苦啦”程果歪着头夹着手机一手飞快地在何其的电脑上打了一长串程诺的手机号、qq号、兴趣爱好。

“不辛苦不辛苦,你看到就知道了。”魏蓝倒是前所未有的谦虚,“对了,提醒你一下,明天就是周六,学生会换届你可别忘了,要不要我给你准备演讲稿?”

程果抬头与何其对视一眼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掀开被子逃出校医院直奔学生活动中心七楼,程诺,这场爱情游戏越乱越好。

还好也许是因为要换届的缘故,沐阳并没有来开会,程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到底要怎样面对他,这时候眼不见为净也是极好的~

接过魏蓝手里的台词本,看了几页就明白了不辛苦的意思,这孩子敢情只把2011改成了2012,除此之外那叫一个原封不动,程果合上台词本敲敲桌子,“开会开会,完事后姐请吃饭。”

“果,刚才听说你昏倒了啊。”大四的外联部部长辛扬朝着程果挤眉弄眼,西大的传统是每年的中秋既迎新晚会都由文艺部主办,外联部协助。

程果这姑娘虽然二得可以,平时也很低调但是人缘一直是出奇的好,“嘘,那个,他们今天要踢正步。”程果神秘兮兮地喝了一大口水,“我是剖腹产的”

“那个,”辛扬有些摸不着调,“这跟正步有什么关系?”

“剖腹产生出来的孩子平衡能力和协调能力都不好。”程果一本正经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分配任务,“今年学校扩招所以我想把场地由小礼堂改到夜未央,所以申请场地和物资就靠你们了。”

“没问题,”辛扬心里腹诽,姑娘你缺的不是平衡能力是逻辑啊,所谓花瓶就是姑娘你这种啊,“对了,果,我们可以参照08年那场中秋晚会,办得特别成功,喏,给你看视频。”辛扬打开电脑调到08年的视频上。

程果本来准备去吃饭,在看到屏幕上那个颀长的身影后收回了自己的步子,辛扬看她感兴趣移动着鼠标给她介绍,“你看,这个主持人是我们西大校草里最帅的一个,至今无人超越啊,不过当时他大一的时候所有女生就失落了,尼玛你知道吗,徐少的女朋友那时才上初中,是个特别漂亮的混血,不知道有你漂亮没,算了,那个,先回正题。”

“没关系,然后呢?”程果趴在桌子上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据说,那个女生是个天才钢琴少女,而且是程立安,程立安你知道吧,咱市长,她是市长的千金和徐少也是门当户对的,最后据说徐慕斯放弃了去剑桥留学的资格就是因为她,好像是去了英国皇家空军学院,好像那个女生后来休学了一年。”

辛扬看着滴在自己键盘上的水有些不知所措,“果,你没事吧?”

程果摇摇头,“有个屁事啊,真他妈感人,吃饭吃饭不说这些了。”

8、教官,不可以

领着大家翻墙出去吃了一顿必胜客,散场之后程果一个人坐在原位扣着桌子,当年的分手是有多么的惨烈呢,叼着嘴里的吸管,程果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永远是你自己,既然记忆选择遗忘那么遗忘就是最好的结果,何必去执着于那个原因。

在魏蓝的协助下顺利翻回来,刚刚溜到校医院就看到徐慕斯那货坐在自己病床上笑眯眯的,程果摸摸吃得圆滚滚的肚子乖乖跟徐慕斯回体育场。

他一个人走在前面,颀长的身影像一棵小白杨一样挺拔,程果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阳光从梧桐浓密的叶子罅隙里洒在地上斑驳成细碎的光点,远远的看他全身都被日光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那个五一徐慕斯班里的春游,也是在这样的日光倾城的正午,他一口气背着她爬了泰山,那时候他所有的同学都开玩笑说徐少,没看出来你是个萝莉控,13岁的程果傲娇地勾着徐慕斯的脖子比出二的手势,却从来没有想过17岁的徐慕斯为什么会接受一个没发育好的小孩?

很多事情,只有等长大了回忆起那个场景才不仅仅想到甜蜜,程果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她曾那么惨烈地爱过,那么他呢?

四岁,本来不是一个很大的差距的,只是对于那个时候的他们是一个太长的距离。

连程果现在回忆起来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13岁时的高调倒追是一场青春期时虚荣的闹剧了,虽然在那场闹剧里她曾经是全身心地投入的,那么骄傲如他呢?

被同学们再次当猴子围观,程果有些不解地回到自己的位置,跟着大家一起踢正步,分解动作程果同学做得完美和规范,毕竟踢正步是从小学到大学军训时的必备内容。

这点动作对于从小跟着安凝一起跑去学过几年拉丁的程果只是小意思而已,只是到了连贯动作时就出了问题。

“嗷,果你是不是故意的。”林暮被程果一胳膊撞得惨叫出声,程果无辜地眨着鹿眼摇摇头继续无比认真地踢正步,这次林暮胳膊没遭殃,脚被某人提出的脚一绊整个人向前栽去,程果无辜地耸耸肩膀。

“没事吧?你去休息一下。”徐慕斯伸手一把拽起林暮,朝旁边扬扬下巴,林暮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背对着程果树了个中指。

徐慕斯拍拍手,“好,现在我们四排分别走一下,注意整齐。”

第一排齐刷刷地走过去,徐少校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第二排整齐划一地走过去,徐少校满意地点点头。

第三排也齐刷刷地走过去,徐少校眼神示意第四排跟上。

到了第四排,站在另一边休息的前三排都拼命憋着笑,之所以要憋着那是因为早上刚刚得知程大美女就是自家教官要追的美人,只见程果大美女抬起左臂,同时踢出左脚,右边的安大美女一个站不稳差点被撞出去。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顺拐。

程果目不斜视继续朝前走,左边的一个姑娘胳膊也被打了一下身子一歪。

“程果,你去旁边休息一下。”徐教官揉揉太阳穴,姑娘再不去休息她旁边的人就一个个该去休息了。

程果欢天喜地地冲去林暮旁边坐下,“暮,辛苦你了。”林暮瞪大眼睛,“你妹,你丫是故意的?”程果笑眯眯地点头,“昨晚睡得不太好,来,暮,让姐枕一下。”

林暮大大咧咧地揽过程果的肩膀,“果,刚才你不在的时候,徐教官说他要追你。”

“恩”程果低低地回应了一声。

“擦,程果,你这是喜极而泣了吗,不过我觉得他真的挺喜欢你的,你看你手有毛病所以他从来都没说过中指贴裤缝,也不经常让我们敬礼,果,你在听吗,擦,睡着了,爷白说了。”林暮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女人睡得更舒服一些,军训以来程果已经成功地由原来的“二”演变成了“井”,横竖都二,不过总比不三不四好。

晚上军训结束后本来就已经九点了,再加上晚会排练结束就华丽丽的11点了,程果安抚着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溜出东门就看到徐慕斯指间夹着一根烟靠在敞篷车上朝自己勾勾食指,程果走过去,“教官,你丫其实一点军人的正义都没有,像个痞子。”

徐慕斯伸手轻车熟路地揽过程果的肩膀,“人生在世,泡妞二字,走吧,哥请你吃饭。”

程果本来是想拒绝的,想到今天早上下的决心,这不是正合自己要勾搭徐慕斯的本意吗。

坐在ktv包厢里程果有些局促,尼玛商院的七个教官都在,程果连吃都有些小心翼翼,他们来唱歌带着她干嘛。

“果果,来,唱一个。”林墨把一个话筒递过来,“让我们欣赏一……”

林墨话还没说完就卡在嗓子眼里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了,某美女大大方方地伸手接过麦克风点了一首歌,站起来声情并茂地开口,“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扬~,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徐慕斯面色如常,几个教官憋得脸都红了,林墨有些抱歉地笑笑,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开这个头,我怎么会想到她唱神曲唱得如此逼真。

林墨同志是个好孩子,还试图挽回一下,“那个,果果,你不是混血吗,英文应该很好要不你给我们唱个英文歌?”尼玛爷就不信了英文歌你也能找首神曲放声高歌,下一秒林墨彻底石化。

“好啊好啊,我给大家唱我最喜欢的吧,”程果清清嗓子找到那首歌,“look inside ,look inside your tiny mind ,then look a bit harder ,-cause we-re so uninspired ,so sick and tired …………fuck you, fuck you,fuck you very very much ”

直到结束散场,林暮满脑里还回荡着程果发音标准的“** you ,** you ,**you ,** you very much.”

由于第二天是周末不需要军训的缘故,大家都喝得很畅快,几位教官陆续离场后最后连林墨也被一个美女接走了,程果凑过去捏捏徐慕斯直挺的鼻子,“蛋糕,你醉了?”

徐慕斯喝得有些醉了,白皙的脸颊微红,“小果。”

“你钱包在哪里,我去续时间。”程果趴在徐慕斯胸口对他上下其手,顺利在他裤子口袋里摸出了那个黑色的钱包,程果坐在ktv包间有些冰凉的地板上,慢慢地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把头埋在胳膊里微微颤抖。

打开钱包,那张照片上那个女孩子趴在男生身上两手勾着男生的脖子,一只手对着镜头比了一个v的二手势,笑得比身后的向日葵花田还灿烂,旁边是一辆蓝色的捷安特山地车。

擦干眼泪程果跑去大厅续了时间,脚已经踏上了旋转门又缩回去,算了,徐慕斯那货长得这么秀色可餐,她不看好他万一被谁上了怎么办,轮了就更可怕了。

程果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探着身子去看徐慕斯,v领的t恤里白皙的锁骨有些分明,使劲推了徐慕斯几下确定他是真的醉了,程果才放心关上门趴在徐慕斯胸口抬头吻上他薄薄的唇。

伸出舌头,舌尖细细地描摹他的唇形,徐慕斯闭着眼睛任由程果品尝。

程果满意地笑了一下,伸出舌尖狡猾地撬开他的唇在他嘴里扫荡一圈,原来上别人的感觉是如此的无与伦比,某女摸着下巴点点头,下一秒天旋地转,整个人从沙发上“噗通”一声掉了下去,狠狠地摔在坚硬的木质地板上。

力道之大摔得程果眼冒金星,摸着可怜的后脑勺程果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徐慕斯整个人已经覆了上来,“对不起,我没掌握好力度。”

9、教官,不可以

ktv包间里的灯光有些昏黄,天花板上缓缓转动的彩色球状吊灯透过细密的小孔在石块拼接而成的墙壁和地板上映出星星点点的光点,而大屏幕后的墙壁上不时有水流顺着墙壁留下来水流上,灯光洒在细细的水流上染上了神秘的蓝色,整个包间笼罩在橘色的灯光里。

接近午夜,不知道谁点了还没有关的那首歌还在不知疲倦地继续, “我看不开也放不开,因为我曾见过爱情真的盛开,我要等待一直等待,等那一个夜晚从回忆回来,当你拥抱着我那一瞬间,我像飞到空中,而当我缓缓降落我不再是我,我有了梦我在梦中……”

程果被徐慕斯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使劲推了推他的肩膀无奈实在是势单力薄,昏黄的灯光下他深黑色的眸子里映出了自己局促不安的样子。

“小果,”徐慕斯的手紧紧地握着程果的肩膀手劲之大握得程果倒抽了一口气,他低着头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轻轻摩挲,口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程果的名字,低沉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像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又像是沉重的叹息。

手指放在程果白色英伦风衬衣扣子上时,徐慕斯明显地感觉到身下的她战栗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停留在古铜色有些凸起的扣子上,徐慕斯低头在程果唇上浅浅的吮吸直到她眼睛里的惊慌渐渐散去,才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程果微微闭着眼睛强装镇定,只是不太均匀的呼吸出卖了她,他的手指游走在她身上,冰凉的手指接触到微烫的皮肤缓解了她的烦躁,而这样昏暗的灯光也刚好掩饰了她的满脸通红。

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进行,徐慕斯解开程果衬衣的最后一颗扣子露出她米色的文胸,大手覆上她的小馒头,身下的女孩子的身体不像几年前那么青涩,只是小胸刚刚好握在手里,粉嫩的蓓蕾因为他的挑逗竖立起来染上了红色。

程果直到徐慕斯的手按在自己身上才开始突然猛烈地挣扎,脚一蹬桌子上的一瓶红酒掉在地上。

红色的液体从破碎的瓶子里一直延伸过来打湿了程果散在地上的长发,而红酒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多了一丝yín、靡的气息。

徐慕斯正因为惊讶而微微愣神的时候,冷不防程果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一下子死命踹了正在走神的徐少校一脚,徐慕斯一只手想要拉程果再加上程果在自己不注意时突如其来那一脚威力迅猛整个人向后倒过去。

情急之下左手撑地才没有一屁股坐在那堆玻璃碎片上,只是左手却按在了那堆碎玻璃上。

由于全身的重力都放在左手上,玻璃碎片狠狠地扎进手心里,血和红酒交融在一起在空气里散发着血腥和红酒独特的味道,徐慕斯收回左手伸手拽住仓皇套上衣服正要往外跑的程果,和她在一起他们总是状况百出。

“我不是故意的。”程果低着头,目光瞥到徐慕斯正在往下淌血的伤得惨不忍睹的左手,声音染上了一丝愧疚。

徐慕斯不以为然地笑笑,“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不过还好不是右手否则这一阵就无法拿枪了。”嘴里说着没关系,右手却紧紧地搂着罪魁祸首的腰。

“失误”程果声音压得很低却依然被徐慕斯捕捉到了。

某少校挑挑眉凑近程果同学的耳朵,半开玩笑地说,“小果,失误是指伤了我的手还是,没伤到右手?”

程果目光里闪过一丝闪躲,“我如果说,”我如果说,我是报复你呢。

而后半句还没出口就被音响里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歌声压了下去,“爱来过来得那么美那么凶,欢呼着从我生命狠狠辗过,连遗憾也都不争气的,珍惜成笑容,爱来过让我完整过幸福过,怎么能轻易就放它走,我不想解脱我只怕错过,我就是要等你回来爱我……”

某女有些尴尬地移过刚才一紧张按在遥控器音量增大键上的手指,“天很晚了,那个,我送你回……”反应过来,程果停下了说了一半的句子。

徐慕斯伸手“啪”地一声按在程果身后的门上,把程果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低头攥住了她的唇,他的唇带着绝对的强占欲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吮吸噬咬,程果屈起一条腿靠在磨砂玻璃门上一只胳膊搭上了徐慕斯的肩膀。

在那些黄昏,那个只到他胸口的女孩子始终固执地堵在他教室门口说要送他回家,然后一路上手都不松开他那辆山地车的横杆,从视而不见,到放慢车速龟速行驶,从无奈地下车一路陪她走回家,到揽着她肩膀一手推着车,再到最后,他认命地在山地车后面安了一个后座,每天放学自觉送她回家。

而她也从徐慕斯的小跟班变成了徐慕斯的小女友。

结束了那个绵长的吻,程果有些狼狈地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换,换地方。”

“ok,”徐慕斯打了一个响指搂着程果走出ktv,低头撩起她耳边的长卷发凑在她耳边开口,“你把我手弄成这样,怎么补偿我?”

程果关上车门有些疲惫地靠在副驾驶座上,勾勾食指毫不嘴软也决不矜持,“放马过来。”

窗外是飞速倒退的风景,程果由于喝了一些酒有些头晕,歪歪斜斜地躺在徐慕斯大腿上看头顶的夜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说实话,这几年你想我吗?”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没有落在程果身上,只是狭长的凤眸微挑,“你说呢?”

某女醉意上涌的时候往往是口不择言的时候,程果直起身子手搭在徐慕斯脖子上在他耳边轻轻吐气,“想我的时候,会干别人吗 ?”

徐慕斯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色,几年的时间,很难想像这样的话会从她口中说出来,“不会,我说自食其力你信吗?”徐慕斯瞥了程果一眼淡淡地开口,“那你呢?”

程果傲娇地别过脸,“你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雄性动物?”

“哦,”徐少校随手关上窗户,左手摸摸下巴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看不出,你口味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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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程果钻在被子里在大圆床上来回滚动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不行,徐慕斯,还是不行,你给我留下yīn影了。”

“出来,”徐慕斯靠在门口耐心已经被某女消磨殆尽,“去你妹的yīn影,谁给谁留下yīn影了,”徐慕斯走过去一把捞起那个被子卷抖开,有些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地问,“第一次的时候,是谁在高、潮的时候吐了我一身?”

程果钻出被子,眨眨眼睛,“所以说……啊~”大腿突然被人提起来在半空中打开,徐慕斯一指挑起程果的小内裤,手指飞快地在她最私密的地方狠狠地按压了一下,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把那根沾着晶莹的食指凑到程果面前,“湿了。”

程果有些尴尬地别过脸不去看徐慕斯嘴角那抹促狭的笑意,“靠,要上就上哪那么多废话。”第一次和徐慕斯做的时候,程果才十六岁,那次结束之后某小妞声嘶力竭地嚎叫了整整一天,后来在大一的时候,林暮有一次激动地宣布西大的处女率仅为百分之十,程果和安奈异口同声地宣布自己是大多数。

徐慕斯看到程果走神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伸手直接扯掉程果的小内一手抬高她细长的腿,挺身没有任何前戏惩罚性地直接进入,如愿以偿地听到她的一声惊呼,对于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徐家三少,他不喜欢无法掌控的感觉。

曾经的程果,虽然骄傲但是眸子里简单得只有他,而现在的她虽然二却有些难以捉摸,她不再是那个一身骄傲却简单如纸的小女孩,安原这几年的迅速扩张,程果是安凝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她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二,顺利申请三年毕业,在学生会混得如鱼得水,连他一直以为的她的单身也不是为了他回来,她的小萝莉已经学会笑得温和如水再在背后捅人一刀。

徐慕斯想到这里有些恼怒,惩罚性地完全退出她的身体,在程果迷茫地睁着眸不知所措的目光里,一手拽起程果按着她的肩膀坐在自己身上,程果皱着眉痛呼了一声,重力的作用让他连根没入狠狠地在她身体里撞击。

“呃,”程果尖利的指甲狠狠地陷进徐慕斯的肩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程大美女开始了自己的必杀,“捷克斯洛伐克。”

10、教官,不可以

“呃,”程果尖利的指甲狠狠地陷进徐慕斯的肩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程大美女开始了自己的必杀,“捷克斯洛伐克。”

徐慕斯抬眸看了程果一眼,完全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她的小伎俩他已经烂熟于心,对于她在这个时候推陈出新的冷笑话徐慕斯已经习以为常,不会在像第一次时两个人笑成一团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程果手指扣紧徐慕斯的肩膀,“那天,我看一个电影,男主和女主在床上,恩,就和我们现在一样,呃,疼……”

“专心点,”徐慕斯一个翻身把程果压在自己身下加快了速度,大手揽过她的肩膀手指在她细腻光滑的肩头抚摸,她的眼睛因为醉酒有些迷蒙,眼角的睫毛微微翘起带着一丝从来没有过的妩媚,手指揉捏着她的蓓蕾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转移话题,“我不在的时候,你看□?”几年不见,难道这姑娘要指导自己几个□的动作?

“岂止是看,”程果即将脱口而出的赌气的话在徐慕斯骤然加大的力度和转暗的眸子里收了回去,磕磕绊绊的转移话题,“看,□,还看gv,哎呀,你先听我讲完这个故事……”

她一直以为,再相见他们会形同陌路,却没想到他对她的威慑力,只增不减。

“然后,女主说,jack,slow **.”

徐慕斯没好气地接口,“然后呢?”每次到这种时候,程果就会打开话袋子只要一个故事讲不完就决不罢休。

“然后,坑爹的字幕组在中英字幕下翻译为,捷克斯洛伐克。”

“所以呢?”

“所以,以后我说捷克斯洛伐克就是要你慢点,唔,混蛋,你怎么不听指挥啊?你不听指挥你怎么开飞机啊?”某女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内涵。

“宝贝,我本来就不是开飞机的,我是指挥的,来,给哥复习一下你们桑巴的动作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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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果,决定权在你手里,是守着你的已失去看着你残破的手指和再也无法弹的钢琴自己哭,还是把他剔除出去重新出发?”安凝双手环抱着胸靠在那辆和她一样张扬的红色敞篷车上看着自己,语气里没有任何一丝怜悯。

自己一个人蹲在地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一言不发,安凝蹲在自己面前扶住她的肩膀,“手指又怎么样,梦想又怎么样,如果可以原谅就爱,如果不能就彻底忘了。”

这样的话,是属于那个把自己的骨髓卖给自己亲生父亲的那个女孩的决绝,安凝对程非臣就是这样,爱,就在他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肩膀也爱,不爱,就有多远走多远。

从噩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程果在床下只找到了自己的一只鞋,光着脚一蹦一跳地蹦出卧室到客厅的饮水机旁边给自己接了一杯热水,握在手心里取暖。

接到安凝的电话时程果匆匆地咽下药把盒子随手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喂,姐?”

“他回来了?”安凝那边听起来有些嘈杂,不时传来喧闹声。

“恩”程果握着杯子的手很用力,连指节也有些苍白。

安凝的语气轻松下来,“她也回来了?”

程果没接话表示默认,安凝的语气有些欢快地转移了话题,“我也回来了,周末有个化妆舞会,记得过来,还有,三个月之内保证让你叫我小婶婶。”

“我选前者。”程果没头没脑地接了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徐慕斯拉开窗帘的时候,正好看到楼下程勋走下车,程果一手扶着车单脚站着有些摇摇晃晃的,程勋蹲下身子打开手里的鞋盒帮她把一只鞋套上,抬手就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她扒着他的肩膀又蹦又跳地要敲回去。

晨光的熹微里,他们身上被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从客厅的衣架上拿起军服套上,徐慕斯目光落在垃圾桶上面那盒药骤然转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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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军训由于突降暴雨改到了室内,原本的射击课也推迟了。

坐在教室里,程果钻在桌子底下拽着林暮给自己打掩护,大大地咬了一口手里的**蛋饼,左手撕开了豆浆的袋子,顿时手里的豆浆一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形成一道水柱喷向刚刚转过头开口说了一句果果你是不是昨晚纵浴过度的林暮。

“我了个叉叉,程果,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报复?”林暮抹了一把脸上往下流淌的豆浆汁旁边和她们隔了三个空座的安奈闲闲地看了一眼林暮的惨状,“她吃东西的时候,我从来不和她坐得很近的。”

程果趴在桌子上用怨毒的目光盯着那群把徐慕斯围起来问问题的女生,平时真看不出来大家对射击如此感兴趣。

“报告,”程果站在辅导员办公室门口,脱了外面的军训服外套露出白色一字领t恤,懒懒地喊了一声。

听到程诺说进乖巧地推门走进去,还体贴地随手关了门。

“这几天我查寝,听说你连着两天都不在宿舍住,程勋说你也没回家。”程诺双手交叉靠着椅子转了过来,手里转着一支笔,像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一样。

程果低着头掩饰性地摸着自己的脖子,目光有些闪躲。

程诺目光落在程果修长手指间没有遮挡住的红痕上,深深地呼了口气,“小果,你昨晚做了什么?”

程果微微一笑,“爱呀。”

良好的修养让程诺一滞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伸手把一个档案袋递过去,“这是美国排名前二十的学校的申请资料,你不是申请三年毕业吗,准备一下出国吧,劳拉也很想你。”

看程果完全没有接的意思,程诺收回手里的档案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子,“是爸的意思,你知道,我们并不希望你和徐慕斯在一起。”

程果凑过去伸手接过那个档案袋,绕在程诺办公桌后面亲昵地搂着她的脖子,像是小时候一样,程诺有些受宠若惊却听到耳边她的声音温和内容却伤人。

“四个字,关你毛事。”

走出辅导员办公室的时候,程果只觉得心平气和心情愉悦,她和程诺从小就不对盘,她插手她9岁时爱过的家教哥哥,她抢走了徐慕斯和他远走高飞,就连,自己的出生也是以延续她生命的名义。

回到小礼堂里,大家刚好上课,程果一坐下手机就开始震动了,打开一看又是林暮的短信扫了一眼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欣赏美男,林墨长得和林暮倒是很像,除了,比林暮要娘一些。

他站在讲台上身形修长,笑起来也不像几年前总有着敷衍和冷漠,徐慕斯的左手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程果看到白色的绷带觉得有些刺眼,做复仇女王神马的对于她还是太不爽了,爱就爱不爱就放开。

趴在桌子上手指在半空中描摹他的脸型,狠狠地在空中抓了一下,恩,势在必得。

徐慕斯目光扫过讲台下面,程果趴在桌子上头枕着自己的胳膊,蓝色军帽斜斜地下压挡住了一半的脸,顿了一下走过去敲敲她的桌子,“你旁边的人呢?已经上课40分钟了怎么还没回来?”

程果嗷地叫了一声一把拨开徐慕斯挡在自己桌子前的修长影子,“啊,教官,林暮在厕所,我忘了给她送纸了。”

“噗”班里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程果总是不负自己班宠的盛名,四十分钟了,林暮估计腿已经麻得坐地上了。

冲进女厕所里,程果叫了好几遍林暮的名字也没发现她,倒是隐隐约约地听到林暮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由于商院里体育场太远,刚才一下雨大家就进了经院小礼堂,程果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自己刚才走错厕所了?

坐进隔壁厕所把纸递给林暮,程果转身就跑还是被林暮一只胳膊箍住了脖子,“算了算了,原谅你了,弱智儿童欢乐多,你才刚才发生了一件什么事,笑死爷了,刚才爷来上厕所,一个男生在厕所门口看了爷一眼直接就进来了,被爷一脚就踹了出去,小模样长的是不错,爷也知道爷长得很帅像个男人,但是那小子居然蠢到连男女厕所都分不清了,擦,妞,你怎么不笑呢?”

程果弱弱地指了一下男生的小便池清清嗓子,“那个,暮啊,貌似这个就是男厕所啊。”

“怎么可能……”林暮的声音在看到开向里面的门上的卡通男孩剪影戛然而止。

“暮,你不知道这一排它是,呃,小便池?”

“我擦,我以为那是涮拖把的。”

一天室内的军训极其轻松,程果下了课习惯性地去看徐慕斯却见他接着电话匆匆忙忙地走出了教室,一走出经院教学楼就看到前面一辆张扬的激光蓝minicooper停在楼下。

玻璃窗滑下,一根修长的戴着黑色戒指的食指朝自己勾了勾,程果顿了一下才欢呼着朝那辆车一下子扑了过去,无比娴熟地拉开车门坐进去。

11-20

11、教官,不可以

车厢内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安凝随手递过来一杯牛奶,浅茶色太阳镜后的猫眼微微眯起,程果叼着吸管悠闲地靠在副驾驶座上打量安凝的新座驾,“啧啧,你什么时候这么简朴了?”车内居然什么装饰都没有,这显然完全不符合安凝的风格。

安凝抿了一下红唇,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随手把雪茄按在烟灰缸里,“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看到程果毫不掩饰的怀疑神情才把一串钥匙扔过去,“好了,20岁生日快乐,提前的生日礼物,你知道我不想回程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从经院走出的一个蓝色人影。

简单的蓝色军训服却被她穿出了鹤立**群的味道,军帽下那张白皙的脸五官精致神情骄傲,安奈摘掉帽子甩一甩长发把耳机塞进耳朵里旁若无人地朝前走,丝毫不理会身后那个男生,安凝收回目光手指支着下巴,“我堂妹?”

程果撇撇嘴,“不然呢?”

“你确定安家那家医院产权现在在她手里?”安凝摘下眼镜,红唇轻启向着浅茶色的镜片呵了口气,食指细致地擦着镜片上的白雾。

“确定,伪造了他爹的遗书,这就叫死无对证。”程果转转有些酸疼的脖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坐了一整天的感觉也没比站一整天好到哪里去,尤其是趴在桌子上睡很不舒服。

看着安凝明显是你怎么知道的眼神,程果耸耸肩,“律师是我找的。”

安凝慵懒地发动了车,“姐就说过,不择手段就是最好的手段,能拉拢她吗?”看到程果和自己默契的眼神,安凝微微一笑,minicooper张扬地驶出西大校园,“对了,你准七嫂明天结婚,新郎不是程梓乾。”

“真可惜,我还以为我们程家的基因可以继续优化呢,”程果歪着头继续喝牛奶,“所以呢?如果你用这个劝我,那你自己呢?”

“我和你不一样啊,你想,程梓乾少一条腿,你少一根手指,结果他是个悲剧,你也顶多是个悲喜剧,说吧,你还准备在这棵树上吊多久?”

程果一口牛奶呛在喉咙里,安凝总是一把盐洒在她伤口上还要再加一拳又准又狠,“我,擦,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你妹!”不过,也多亏了她撒的盐,现在的程果才会有强大的百毒不侵的内心,“实话说,既然要吊没吊死就走了,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minicooper飞速地驶过一条条程果不太熟悉的街道,当然,对于一个路痴而言,每一条街道都不会是熟悉的,程果看着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自觉地抓紧了正在开车的安凝的衣服,食指指着前方巨大琉璃招牌有些微微颤抖,“夜夜笙歌,这是什么?”

安凝不留痕迹地往左边挪了挪开口说了牛郎店三个字,下一秒程果的牛奶就喷了出来,而有先见之明的安大美女果然幸免于难,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却看到从自己车旁经过的一辆银白色法拉利停在了“谜”前面,虽然是一眼但安凝已经确定了答案,话锋一转,“夜夜笙歌是咱家的,以后想来随时来,现在嘛,有更好玩的。”比如说,捉奸。

程果坐在“谜”第二层,不同于一楼酒吧的喧闹,二层的大厅明亮优雅,巨大的水晶吊灯和欧式装修风格显得整个大厅高贵典雅,每个桌子都是装修精致的小隔间。

仅仅是桌子上镶嵌的形状大小完全一致而且从中间切割得十分平整的雨花石就反映了消费水平,安凝说,一楼用于做、爱,二楼用于做戏。

看着淡定地走到徐慕斯和程诺隔壁位置坐下的安凝,程果有些心惊肉跳的,这货秘密勘探敌情都如此优雅一点都不担心被发现,还有闲情逸致弯腰捡地上的纸巾,程果伸手把帽檐拉低缩头缩脑地向着安凝比划。

安凝比了个ok的手势优雅地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落座,一手揽过程果的脖子压低声音,“是徐慕斯,”看到程果有些沮丧的神情伸手按着她的肩膀,“和程诺。”

按着忍耐不住要冲出去的程果,安凝把一只耳机塞进程果耳朵里,“本来是用来盗取我们对手商业机密的,现在姐先给你用来捉、奸。”说完把另一只也塞进程果的另一只耳朵,她对他们的**不感兴趣。

她一直以来一直帮程果只是习惯了她姐姐这个温暖的角色,是在她众叛亲离的时候,程少杨决绝地不要她的时候,她从程家最骄傲的长公主跌落谷底,那个小女孩乖巧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一直陪她站在空旷的大厅里直到天黑,直到程非臣签下了监护人证明,直到,她不是一个人。

一直以来,程果都是个骄傲但单纯的孩子,直到几年前她把她拉进自己已经不再单纯的世界,聪明如她,需要的不是自怨自怜就算腹黑也是保护自己的最好面具,你给我雨棚,我给你天空。

程果,你许我一个不再孤单的承诺,我许你一世繁华。

基于亲情之上的友情比什么都坚固。

对面,程果调整好耳机懒懒地陷在大沙发里,手指却有些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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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斯慵懒地靠着身后的沙发,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什么事?”

程诺和程果的长相比双胞胎还要相似几分,除了神情一张脸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有时候只有看到程诺,徐慕斯才会想起来当时的程果也是骄傲得和程诺如出一辙的。

程诺低着头,颀长而优美的脖颈微微低垂着在夜色里美好如初,细长而漂亮的手指握着刀在银盘里娴熟地切割牛排,“你有没有想过,你和程果并不适合。”

“没有”徐慕斯的回答是典型的军人作风,干脆而利落绝不敷衍,适合不适合不是别人说的算了,他要的只是那一个。

刀子落在盘子里的声音有些尖锐地划过空气,程诺有些压抑不住地激动,“可是这是事实,你们在一起谁也不会幸福。”

对面的男人显然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她说的与他无关,只是拿起纸巾细细地擦完手才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程果说了一句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妈还有玛雅人血统?”看到程诺不解的神色,徐慕斯微微一笑友好地补充,“我像不喜欢2012一样不喜欢你的预言。”

“呵,”程诺笑得有些讽刺,“徐慕斯,你不会真的是萝莉控吧?”

徐慕斯深黑色的眸子微微弯起,凑近程诺玩味地一笑,“你才知道?”上下打量了程诺一眼,手指转着车钥匙玩世不恭地补充,“所以说,你有点老了。”

一向风轻云淡的程诺有些气急败坏地站起来,老是每一个女人的禁忌无论她到底老不老,程大美女一字一顿,“没、你妈、老!”

徐慕斯摊摊手,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目光扫过隔了三个座位那里露出的一小片蓝色,认真地看着程诺开口,“比、你妹、老!”

这边程果正笑得欢耳机就被人揪下来了,一只修长的手拎起自己的衣领顺势揽过自己的肩膀,徐慕斯笑眯眯地收紧了揽着程果肩头的手,“笑够没,笑够了我们先走。”

低头对这若有所思的安凝点点头,安凝起身捏捏程果的鼻子,语焉不详地说,“只有一次。”徐慕斯勾勾唇不置可否。

程果有些疑惑地跟着徐慕斯走出“谜”的时候还没怎么理解安凝那句话的意思,把车钥匙给了夜夜笙歌的服务员后给程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把自己的生日礼物开回去。

程诺拿起包踩着小高跟有些气急败坏地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安凝,她笑眯眯地靠在沙发上一副友好的样子,程诺和安凝才是真的从小不对盘,论骄傲没人骄傲过安凝,论相貌,安凝是程家最漂亮的妖孽,程家三个女孩子的关系就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每次程诺抢了程果暗恋的小男生,不出三天程安凝就会出手抢回去第二天就当她的面甩掉。

“我们小女王今天怎么有心情来找我?”程诺刚被徐慕斯噎到,语气不无讽刺。

安凝笑得极其漂亮,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许久才抬眸亲昵地揽住程诺的肩膀,“女王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当,你才是我们家的小女王啊。”

看到程诺有些不解的神色,安凝善意地补充,“剩者为王嘛。”

“你,大伯已经不要你了,我们程家没你插手的分!”修养好如程诺也忍受不了安凝的尖酸刻薄,“还有,你不是也剩着吗,我从来不觉得23岁是剩女!”

“啧啧,看看,就是这样跟婶婶说话的,你大伯不要你小叔要嘛,”安凝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转着中指上的戒指,“我跟你小叔叔订婚了,你不知道吗?”

完胜之后安凝心情极好地走下楼跟楼下正要上车的程果比个胜利的手势开车扬长而去。

程果不无羡慕地看着安凝的车离开,有些感慨地对旁边的徐慕斯说,“她是我从小到大最崇拜的女人。”

徐慕斯发动了汽车,“她比程诺更像你姐。”他一直悬在空中的心终于可以放下,原来,程果一直都以为她的手指是天生的,原来安凝曾带她去找过a市那个催眠师,所以她再见到自己的时候一直若无其事。

他欠安凝一句谢谢,谢谢她在两年之后把一个有点二却绝不蠢的程果交在他手中,谢谢她给了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心情很好地敲着方向盘,徐慕斯扭过脸看眯着眼睛假寐的程果,夜风从车窗里吹进来,撩起程果的长发,在这样的夜色里,真好。

晚上程果倒是没敢再吃出去和徐慕斯鬼混,到了寝室楼下就不等徐慕斯开口打开车门就往里面冲,徐慕斯有些失落地靠在电线杆上手里拿着烟还没来得及点燃,一个身影就风风火火地扑了过来。

程果在他怀里仰起脸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是啃,不是吻。

伸手搂住他的腰程果紧紧地抱着徐慕斯,这样紧紧的拥抱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程果把头埋在徐慕斯胸口声音有些沙哑,

很多年后,徐慕斯还记得那个夜晚,她松开自己的腰向后退了两步,身后,是深沉的夜色和一轮清冷的月。

她退了很多步,离自己越来越远,徐慕斯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生生地被撕扯开,他的整个青春,他的所有美好,他的关于爱情,就这样一步一步渐离渐远。

程果一步一步一直退到了湖边深吸一口气,两手合拢在唇边围成一个喇叭的形状,“啊”地一声叫出来惊起了湖边柳树上一群鸟,徐慕斯微微一愣,这孩子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重新开始吧……啊啊”

在掉进马蹄湖的一瞬间,程果觉得自己心眼顿开,瞬间想通了很多件事情。

12、教官,不可以

某女准备已久的话刚刚说出口就脚底一滑就一头栽进了身后的马蹄湖里。

这次坠湖让程果仔细考虑了几件事情,第一、徐慕斯确实是一颗哈雷彗星俗名扫把星,她和他领结婚证的时候是不是需要办一个保险,呸,领个毛结婚证,第二就是,居然可以想到结婚,她果然脑子进水了。

第三、莫非苍天都看不下去自己和徐慕斯旧情复燃重新开始,她到底要不要违背天意了?

第四、装逼是真的有可能装到死的。

第五,暂时还没想出来。

程果趴在病床上有些不习惯,自从程诺走了之后她已经很少来医院了,其实小时候程果对于三天两头跑医院是很习以为常的,对于经常要输血给程诺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安凝说,小果,没什么可难过的,将来如果有人嘲笑你说你妈当时把你扔了把胎盘养大了,你完全可以不顾你智商坚决地告诉他绝对不是,我胎盘奉献给了我姐姐。

上一次来医院是什么时候呢,程果悲凉地叹了口气,果然是老了,记忆力衰退地速度都和物价飞涨的速度有一拼了。

一只微凉的大手探上自己的头,只觉得全身发热的程果忍不住凑上去在他掌心里蹭了蹭,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徐慕斯那货好整以暇地坐在自己病床旁边随手拿起一颗梨,右手拿起一只刀子微微一用力梨就被一刀子削了一小半出去。

“呃,教官,这个梨它不能像你们蛋糕一样随便切的。”程果拍拍徐慕斯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徐慕斯面不改色,“哥是在削皮。”

程果一口气上来笑得有些咳,体贴的徐少校轻柔地在程果背上一拍,程果同学差点没光荣地把昨天的晚餐吐出来,啧啧,这以后要是家暴自己岂不是惨了,一刀在手,家暴不愁,程果有些郁闷地拿头撞了一下墙,自己这是怎么了,满脑子都是和徐慕斯在一起会怎么样,难道是昨晚他跳下湖把自己救上来时周围环绕的光圈刺瞎了自己的狗眼?

其实昨晚徐慕斯救她的时候,程果看着他担忧的样子特别想说,“教官,您不是说我能自己浮上来吗?啧啧,您这是担心什么啊。”当然,程果昨晚如果真的这么欠的说出这句话的话,她现在应该不是躺在医院里享受美男照顾,而是躺在马蹄湖的淤泥里等待着喂鱼。

“哥,”程果看着那几乎已经没剩下什么的梨心里为它默哀了几秒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要不直接把核给我吧,这不就是你的本意吗?”

徐慕斯凤眸微眯,程果同学就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两手真诚地握住徐慕斯的右手使劲晃,“教官,我明天竞选演讲,你给我写一篇演讲稿吧。”

徐慕斯被程果娇嗲的声音吓得右手一抖那颗梨身上最后一片果肉也飞了出去,这次是真的只剩核了,“你做梦吧。”

“擦,我初中的时候作业和五年中考三年模拟都是你用左手给我写的,你现在居然连演讲稿都不给我写,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程果捶床。

“姐,姐,”病房门被人大力推开,魏蓝一阵龙卷风一样卷进来扑到程果身边使劲握着她的手摇,“你实在是□爆了……”

程果严肃认真地打断魏蓝即将滔滔不绝的崇拜,“我没有。”

魏蓝正疑惑着这姑娘今天怎么这么谦虚,程果就补充了一句,“我没有□,不过我确实很厉害。”

“好吧,姐,”对一个大言不惭地拍胸口上说自己的自恋是天生的的姑娘,你还能指望她有多谦虚,对一个二货,你还能指望她有多内涵,就像安奈学姐说的那样,程果同学,你的腹黑还是建立在二货的本质之上的,就算你黑得和非洲姑娘有一比了你还是个二货。

“你是西大史上第一个没有竞选演说还竞选成功的学生会会长,昨天你没来不知道那场面啊,那**的得票率啊,还有那排山倒海的围观群众啊,姐,你实在是□爆了……”魏蓝同学手舞足蹈,在程果还没来得及向徐慕斯得瑟的时候就开始补充,“话说,姐,大家派我来问一句,咱学生会以后开会夏天还有dq,冬天还有大**排免费供应吗?”

魏蓝同学得到肯定答案后就兴高采烈地走了,只是关上门的一瞬间,高高瘦瘦的大男生有些伤感地一个人走在走廊里,掏出耳机塞进耳朵里一个人听着歌。

有人说,在最年轻的时候就应该爱上一个足够优秀的人,这样,你会努力地踮起脚尖去够着她的高度,即使最后没有得到美好的爱情,也得到了更好的自己。

那么,学姐,谢谢你让我得到了更好的自己。

看着徐慕斯脸上那一抹促狭的笑意,程果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那个,我大一的时候在外联部,拉到的第一笔赞助就是dq和旁边的大**排,从此就奠定了我在学生会无与伦比的人气……然后我就再接再厉,大二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就可以吃到五折的火锅和免费的包子了。”

徐慕斯一只胳膊很自然地搭在程果肩头把她揽了过去,小姑娘正说得眉飞色舞也没在意,白皙的脸因为发烧有些红,鼻尖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伸手撩起她额前的刘海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程果愣愣地看着这额头相抵的温馨场面继续缺心眼地兴高采烈,“说到□,我又想到了一个笑话,从前有一个人捡到了一个阿拉丁神灯,神灯说,我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唔”

用一枚吻暂时打断了程果的滔滔不绝,徐慕斯收起手机拍拍程果睡得毛茸茸的卷发,“我去学校了,你自己玩。”

程果啃着梨还没来得及问徐慕斯对昨晚自己用生命演的问题的答案,病房的门就被人大力推开,林暮直接像一阵风一样刮进来,“果果,听说你告白不成投湖自尽了。”

“投湖?”程果探询的目光转向林暮身后一向沉稳的安奈。

安奈学着程果的样子耸耸肩膀,“西大bbs两大热门,一是程大美女全票得选学生会长,二是新任美女会长告白失利当晚投湖。”

“哎呦,看我家果果小脸苍白的,这命真大,不是说马蹄湖自杀率一向为百分之九十九嘛,你这祸害居然成了那百分之十,我摸摸,”林暮同学跳到病床上搂着自家小老婆色爪直接伸向程果由于没吃饭所以瘪下去的肚子,“天哪,咱家娃怎么没了,呃,教官好。”某个反应迟钝的姑娘终于循着那道要杀人的目光找到了笑得一脸风轻云淡的徐少校,天,她居然当着程果的男人调戏他家女人?

还好徐慕斯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就放心把程果交给某色女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林同学的军训成绩显然是不想要了。

程果仰望着天花板憋得快疯了,林暮居然和安奈一起逛街去了,留自己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装蘑菇,想到今天是中秋节,下午有一个和全体教官的联欢会,有月饼可以吃,晚上还有中秋晚会要主持,也有月饼可以吃,程果就没心情继续装尸体了。

掀开被子跳下床,程果蹑手蹑脚地把门开了一条小缝,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走廊没人就一头冲了出去。

“秦院长,我们对高级病房的管理一向是没有任何纰漏的,每一个病人我们都会悉心照顾,满足病人的一切要求……”护士长跟在副院长秦晋身后脸笑得像一朵灿烂的大丽菊,在看到不远处高级病房里冲出来的那个人影后一张脸迅速萎缩成晋江转啊转的小菊花,“秦院长,这……”

秦晋伸手扶住了那个一头冲到自己身上撞在自己胸口的病人,低头目光对视的一瞬间,一向连声音都温和得甚至没有起伏的秦医生万年难遇地流露出了一丝激动,一身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栗色卷发有些凌乱地挡住了脸,她咬着唇左手揉着被撞的头,“程果?”

程果被强大的惯性折腾的有些头晕,抬头看向眼前的白大褂,总医院的医生果然质量都很高可是,如果见过这么极品的帅哥,叔控程果怎么会忘得一干二净。

连准备好的大吵大闹来出院的台词还没出口,程果就已经坐上了秦院长的车被院长亲自开车送出院,程果有些局促地坐在对自己而言还是陌生人的秦晋车上,如果被林暮知道自己随便上陌生男人的车估计又该骂自己缺心眼了,某姑娘显然开始发挥自己没话找话有话胡说的特长,“呵呵,院长,你们医院真是太悉心照顾每一位病人了,果然是满足病人的一切要求啊,你看,我们又不认识,这真不好意思,话说,我有点饿我能把你的面包吃了吗?”

秦晋扬起嘴角淡淡地笑了一下,把面包递给程果顺手摸摸她的头,“我记得你当初住院出毛病的是手,怎么现在扩散到头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13、教官,不可以

程果刚刚咬了一大口面包,抬起头有些吐字不清,“我认识你,吗?”

秦晋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笑,伸手抹去程果嘴角的奶油,“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骂过我是无良庸医的,也忘了?”看到程果依然不解的神色,秦晋一手搭上方向盘,随手开了音乐,继续耐心提醒貌似失忆的小姑娘,“你揪着我逼我去医院垃圾站给你找戒指,也忘了?我还说过要对你负责的,都忘了?”

coldplay那首《yellow》在车厢里懒懒地响起,让程果稍稍放松了一些,“可能是,我脑容量比较小。”吐吐舌头,自己一直那么彪悍吗,揪着主治医生去垃圾桶里找戒指,“呃,主治医生,我当时什么病?”

秦晋目光落在程果的右手上闪过一丝疑惑,程果顺着秦晋的目光微微蜷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有些局促,秦晋顿了顿半开玩笑地开口,“公主病”

“这个笑话真冷,不过我有个更冷的,有一只黑猫把一只白猫从水里救了出来,白猫娇羞地低着头对黑猫说了一句话,你猜她说什么?”程果悬在半空中的心在听到那个明显不靠谱的回答之后才回归原位,这算是,逃避问题还是自欺欺人?

“喵,”秦晋把车停在体育场边上,打开车门之前补充了一句,“这个笑话你三年前把我衬衣撕破的时候给我讲过。”

被送到学校的时候还没错过发月饼,程果下了车欢快地跑到体育场中间的路上才想起来刚才秦晋说他记得她当初有毛病的是手,主治医生?难道说那天的噩梦不是什么噩梦,她的手指……看来连逃避也不是那么容易,总会有人出其不意地出现提醒你已经决定不再挖出的往事。

放慢了脚步走到自己的队伍坐到草地上,林暮把一个月饼扔过来,“果,刚才你弟来找你了,啧啧,你弟不杂交啊?”

“滚,我弟不混血。”满腹心事的程果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拉下帽檐遮住脸准备小睡一会儿就被人掀了帽子,懒懒地抬眸就看到徐慕斯蹲在自己面前一手拿着自己的帽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另一只手上,微微冲体育场那边扬扬下巴,“那是谁?”

程果伸手搭在徐慕斯肩膀上,“一个很帅的医生哥哥,叫秦晋,你认识他吗?”如愿以偿地捕捉到徐慕斯凤眸里一闪而逝的暗色,程果凑近徐慕斯的耳朵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看,我还是很抢手的吧,就算残废了也抢手。”只是漫不经心的语调里残废两个字显然有些强调的意味。

徐慕斯伸手把帽子给程果扣上,站起来还是一副痞痞的漫不经心的样子,“那是,杂交水稻还比一般水稻壮一些呢,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国际货。”

秦晋把车远远地停在体育场边上,打开天窗点了一支烟。

正午的太阳毒辣地烘烤着每一寸土地,体育场上年少轻狂的孩子们坐在地上“教官,来一个”的喊声此起彼伏,程果和几个男生有说有笑地走到体育场边上搬饮料,女孩子有些吃力地抱着怀里的一箱绿茶,长卷发从戴得歪歪斜斜的帽子里散下了几缕,被汗湿了黏在脸上,微微抬起脸让前面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帮自己弄头发,男生弯着腰用手背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随手弹了一下,伸手抱过两箱绿茶往体育场中间走,程果跟在他身后抬脚虚虚地做了一个踹的动作。

细细地看,那个高个子男生穿的明显不是军训服而是空军军服,体育场中间的主持人拿着话筒跟着大家起哄,“徐教官,我们强烈要求知道昨天投湖门的真相,我们肥水程果都流你那儿了,怎么着也得请我们失落的男人们一顿饭吧?”

秦晋弹弹烟灰突然有些感慨,除了程果,从来没有一个病人会让秦晋印象如此深刻。

某种程度上说,程果算是秦晋这个外科天才从医十年来唯一一次失手,那时候秦晋年仅二十七岁已经成了一中心的金字招牌,刚被通知那样一个手术的时候秦晋并没有太在意,院长的一再交代也让当时天之骄子的秦晋有些隐隐的不耐烦。

经过走廊去手术室的时候秦晋才算了解了院长的如临大敌,能让在c市近乎一手遮天的徐家和占据c市半壁江山的程家都如此紧张的人居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秦晋最开始的时候是不屑的,逼着他推掉前面所有手术引起全院上下总动员的也就是那些有钱人的惯用戏码了。

程家千金和徐家未来孙媳妇的双重背景让院长下了最后通牒,手术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秦晋准备好术前工作的时候才得知,断指还没找到,一向冷静的程立安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徐钦铎一拳就砸在了医院走廊上挂的油画上,只有徐家长媳于韶比较了冷静地和自己说程果的情况。

手术前三分钟,那截还戴着一枚戒指残余着体温的断指才被人送过来,秦晋看着那截被人紧紧握得已经严重变形的中指皱眉叹了口气,病床上女孩子的手指修长漂亮,白皙的指尖有薄薄的茧,一看就是一双弹钢琴的手,果然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就是把最完美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超过二十四小时,就算是他,除了简单地包扎伤口防止感染也无能为力。

手术结束之后,秦晋有很长一段时间查房的时候都可以绕过1108房,冷血如他也无法面对那个失去了手指的小姑娘,只是他没想到他不去,她可以来。

那晚做完一个手术之后,秦晋有些疲惫地回到办公室就看到自己办公桌上坐着的那个女孩子,一身宽大的病号服也没消减她的明艳,程果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两腿一晃一晃的,看到他走进来之后按着桌子跳下来,“你就是那个无良庸医,对吧,放轻松,我不来引发一场医闹事件的。”小姑娘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让秦晋有种冲去晃晃她肩膀的冲动,少了一根手指还能笑得如此没心没肺的,不是傻子就是少根筋。

秦晋脱下白大褂随手搭在椅子上坐下,等着小姑娘的后话,程果搬过另一个椅子坐过来还伸出一只手熟络地搭在他肩膀上,“你知道,你们医院的垃圾站在哪里吗?”

“你想去,把你手指捡回来?”秦晋脱口而出之后才想到就算病人没心没肺也不能伤害未成年幼小的心脏,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补救,小姑娘就打了一个响指,“捡回来你能安上?其实我是想找一个戒指。”

最后的结果是秦医生在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姑娘的威逼之下,背着她去垃圾站翻了一晚上的垃圾也没找到那枚戒指,当然,在垃圾堆里翻的绝对不是有洁癖的秦医生,而是看起来骄傲漂亮的程家小公主。

手指敲车窗的声音把秦晋拉回现实,滑下车窗程果探一个头进来两只手背在身后,“投之以面包,报之以蛋糕。”窗外女孩子的笑脸上还有一层薄汗,把蛋糕递进来一手当扇在自己脸边扇着用一副聊天的随意口吻,“秦医生,你难道就是我这只手的主治医生?”

秦晋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你猜。”

“那,我打电话给你你告诉我详细内容,你号码多少?”程果在某些方面有些绝对的执着。

还没等到秦晋开口,程果就听到身后一个凉凉的声音,“120.”

逆着光,徐慕斯站在程果面前身高差距让程果感觉到一丝压迫性,“你们不是在商量今晚请大家去哪里吃饭吗?”

“你都跟人跑了,我请他们吃散伙饭?”徐慕斯揽着程果的肩膀往回走,回头和秦晋对视了一眼,秦医生露出了一丝势在必得的笑。

“徐教官,来一个,徐教官,来一个。”程果看了一眼徐慕斯大大方方地接过话筒还没来得及唱就被主持人魏蓝夺了话筒,“学姐,今天绝对不准用左手一只**,右手一只鸭来打发我们。”

“教官,不可以你靠的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 ,还假装那么冷静 ,教官,不可以, 都怪我生的美丽 ,气质又那么多情,小心我真的生气 ……”程果举着话筒用《客官,不可以》的调对着徐慕斯唱,副歌唱完才意识到自己留了什么样的歌词给徐慕斯这货。

徐慕斯接过话筒揽住程果的小腰,“waiter 你是不是弄错了 ,好像我没有点这个煲,又矮又胖又找不到腰 ,虽然有点可爱味道……”

从金钱豹里出来的时候,程果显然已经醉了拉着林暮的手重复地唱着,“你是一只**,我是一只鸭,我们还生了一堆胖娃娃……”彪悍的歌词直接吓走了准备趁醉酒跟林大美女表白的小男生。

醉得不比程果轻的林暮同学耐心地扶着程果的肩膀解释她们俩谁是**谁是鸭的问题,“算了,你已经醉了,我不跟你计较。”林暮站都站不稳了,一手扶着程果另一手扶着路灯。

程果一把甩开林暮的手,把自己两个手在林暮面前晃晃,“你看,我有几根手指?”

林暮看都没看肯定地回答,“废话,十根。”

“哈哈,错了,九根。”程果笑得得意。

徐慕斯无声地抽抽嘴角,姑娘,咱不难过就算了不用这么骄傲吧,不经意间瞥到停在金钱豹门口的那辆凯迪拉克上熟悉的车牌号,徐慕斯走过去把烂醉如泥的程果抱上车,看来,只有快点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14、教官,不可以

程果歪歪斜斜地靠在副驾驶座上眯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哼着自己作词的那首神曲,盛夏的夜晚依然燥热,空气几乎凝固没有任何一丝波动,程果有些烦躁地伸手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军训服,露出颀长白皙的脖颈。

徐慕斯瞥了一眼热得满脸通红的程果随手打开了车子的天窗,她一向喝酒上脸而且酒品相当差。程果把军训服扔在一边露出一件白色小吊带,双手抓住吊带背心的下摆正要往上拽,两手却被人一只手握住,旁边的男人按着她的手帮她把撩起来的小吊带放下去,随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说了句,“乖”。

不满地斜了那人一眼,程果不再继续脱衣服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假寐,她的瞳仁本来就大,刚才斜眼这个动作被她做得颇有些娇嗔的味道,徐慕斯长出了一口气扯掉了自己的领带,夏日鼓噪的蝉鸣似乎让车厢这狭小的空间也闷热起来,关了天窗后把空调温度降到了十七度,徐慕斯心里的燥热却不降反增。

旁边的程果像一只小猫咪一样小声哼唧着,由于早上的发烧还没好的缘故白皙的脸上还带着潮红,她不太舒服地来回扭动调整自己的姿势,长卷发的发梢不时扫过徐慕斯的脸,嘤咛了一声“我热”

徐慕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好好开车,伸手想把程果抱到车后座上睡觉却猛然想起来今天开的跑车没有后座,看了程果那一副难得一见的妖孽模样一眼腹诽了一句哥比你更热。

黄色的世爵c8张扬地疾驰在高速公路上,徐慕斯的车超过旁边那辆凯迪拉克时嚣张地伸手揽了一下程果的肩膀,风驰电掣的一瞬间果然看到秦晋那张永远没什么表情的脸,徐慕斯对秦晋这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一直有着难以消去的敌意,尤其是在他如此了解程果同学的叔控本质的前提下。

“吱”地一声急刹车,还好徐慕斯反应快否则从桥上翻下去了,刚才被自己揽在怀里的程果突然手一挥就打掉了自己松松握着方向盘的手,趴在自己大腿上还舒服地蹭了蹭。

一路小心翼翼地一手扶着趴在自己腿上睡的程果另一手扶着方向盘,徐慕斯从来没把跑车开到过这样的速度。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把全身都是酒气的程果扔进主卧浴室里的浴缸里开了按摩模式。

本来已经走到客厅了却担心程果这副样子会把她自己淹死只好又回去,看着程果衣服都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徐慕斯耸耸肩一个膝盖支在浴缸沿上把程果拽起来帮她把衣服剥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今晚怎么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程果朦朦胧胧地感觉有人在剥自己的衣服,醉得一塌糊涂的某人显然没有任何危机感甚至很配合地举起胳膊,徐慕斯眸色一暗正在解她文胸的手邪恶地绕到她胸前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嫣红,程果感觉到突如其来的疼有些委屈地皱皱鼻子。

身体暴露在空气里有了一丝凉意,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刚一拿开程果就就着惯性重新倒回了温热的水里,耳边的男声低沉而性感,“果果,洗完澡再睡。”程果皱着眉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不满,胸前的二两肉就被人握在手里揉捏,程果微微睁开眼睛看清对面的人后语调有些慵懒,“洗快点,我困。”

大手挑逗着自己的敏感处,程果轻哼了一声却感觉到那只微凉的手一路下滑来到自己的花心揉捏,他的手指由于经常拿枪有一层薄薄的茧不似几年前弹钢琴时的光滑,感觉到自己的花瓣被人掰开揉搓程果不满地蹬腿溅了徐慕斯一身水,伸手推开徐慕斯煽风点火的手。

徐慕斯好整以暇地继续把手放到那个地方,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别乱动,不是说要快点洗吗?”另一只手抚上程果的小胸,浅蓝色的浴球沾满了丰富的泡沫在程果白皙的身上游走,徐慕斯另一只手也没有消停,修长的食指挤进了程果的花心,在她紧致的甬、道里搜刮。

程果委屈地飘过一个小眼神,“禽兽”,徐慕斯无辜地晃晃手里的浴球,“这不是给你洗澡的吗,别想歪了。”

嘴笨的程姑娘无语凝噎,他是在给她洗澡但是洗的地方……

酒精的作用下程果只觉得自己有些晕眩,他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和打着丰富泡沫的浴球让她只觉得身体像着火一样燥热,在十六岁的程果奔去告诉安凝自己喝醉后和徐慕斯三垒打了的时候,安凝推了推鼻子上架的大黑框说,酒精对你而言就是春、药。

现在,程果承认她家姐姐真的说出口的都是真理,当然她绝对不会让自家小叔叔知道,她就是安凝当晚成功爬上程非臣床的创意来源,当然,极品如安凝用的不仅仅是酒精,而是真的春、药。

程果摇摇有些沉的脑袋,他又挤进去了一根手指,在她的花心里打着转,微微一使力两根手指就连根没入,中指上的戒指铬着她最娇嫩的地方,随着他的抽出和进入冰凉的金属摩擦着柔软的内壁,程果的手指使劲抓着浴缸的边沿,他的手指在她身体里打开,温热的水流倒灌进去,程果扭着身子想摆脱这种不由自主的境况。

“呃”拒绝的话梗在喉咙里,他已经又挤进了一根手指,狭窄的甬、道由于受到刺激剧烈地收缩,他留在外面的小拇指和大拇指一起捏起她的花瓣指肚在那红得充血的花瓣上打着圈,程果嘤咛了一声,去尼玛的洗澡,这简直是光明正大的挑逗。

豁出去了,程果伸长手臂勾上徐慕斯的脖子,一条修长的细腿直接勾上徐慕斯的腰奋力站起身子,还没站稳脚底就一滑两个人都摔进了大浴缸里,徐慕斯邪恶地眯起眸子,细长的拇指和食指拧着程果的小红豆,“果果,你这么心急?”

喝得晕乎乎的程果伸手去解徐慕斯的衬衣,徐慕斯低沉又性感的声音听在她耳朵里,千言万语都化成两个字——挑逗,程果抓起徐慕斯手里的浴球扔了出去,极其奔放地来了一句,“要上就上,哪儿那么多废话!”

耳边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果果心急得不能等了吗?确定在水里?”嘴里说的是疑问句行动上却是绝对的陈述句,徐慕斯捞起程果把她两条修长的腿分开按在自己身上,她的眼睛有些迷离,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充实感有些无措地坐在他腰上委屈地咬着唇。

徐慕斯看着程果青涩的样子叹了口气,难道自己真的是个邪恶的萝莉控吗,算上这次这应该是程果的第三次,他们的第一次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徐慕斯承认自己的邪恶卑鄙,那时候他要去英国留学而程果执意参加高考,那个倔强固执的小姑娘在自己和她的梦想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而他在那个她醉酒的夜晚直接用行动宣告了他对她的所有权。

用年少天纵这四个字来形容徐慕斯是绝不为过的,他习惯规划好自己要走的每一步路,从程果闯进他的世界开始,他的人生规划就囊括了她,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他们会一直沿着想要的路走下去。

“找不到”程果眸子湿润,一手拽着悠闲地躺在水里的徐慕斯的胳膊,浴缸里漂浮着的那层泡沫挡住了她的视线。

徐慕斯很有耐心地指导她,“往后一点。”

程果往下坐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咬着唇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你可以扶着它再坐”徐慕斯好心地给小姑娘提示,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衣冠禽兽。

……

结束之后,徐慕斯把程果从浴室里抱出来放在主卧的大床上,她蜷缩在宽大的浴袍里眉心起了几丝褶皱,用干毛巾包住她的长发一手拿着吹风机,调到合适的温度帮她吹头发。

程果靠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手放在她额头发现她还烧着,徐慕斯起身想去拿药却被程果一下子拽住了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控诉,“你不要我。”

“乖,我不是刚要过你吗?”徐慕斯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刻意地转移话题,曾经的程果从来不会哭,不会示弱,不会服软。

“你不要我,我都说不在乎了,你还是不要我。”程果靠在枕头上固执地重复着那句话,“我说我需要时间,可是你直接一走了之了。”

“要滚你就滚远点,别再回来了,你个混蛋。”

“你上飞机那天我用左手写了一墙的徐慕斯去死吧。”

“我诅咒你飞机失事,诅咒你不举,诅咒你没有小弟弟。”

“你们一个一个都是这样,明明错的不是我,为什么最后都要我来承担?”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有些声嘶力竭,徐慕斯伸手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收紧手臂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体温,手指穿插在她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发间,“像你说的那样,重新开始好不好?”

程果趴在徐慕斯肩头尽情发泄尽情无理取闹,却在听到手机铃声后整个人都僵硬了,一把推开徐慕斯跑去客厅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程果看到屏幕上那三个字连酒都直接吓醒了,抚着胸口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

15、教官,不可以

看到徐慕斯修长的手指在空气里画了一个问号,程果握着手里的手机用口型无声地告诉他——我爸。

听到那边传来程勋那小子熟悉的声音,程果绷紧的那根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程勋,这么晚你小子打我电话干嘛,还用爸的手机,你想吓死姐啊?”

“姐,你在哪儿?”程勋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以前那样玩世不恭,甚至有些焦急,一般情况下程勋对她都是直呼其名的,程果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上。

落地窗外是这个城市最美丽的夜景,从这里可以俯瞰到整个城市的万家灯火,程果靠在落地窗上看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侧脸,听着听筒里程勋的话微微皱起眉头,心不在焉地对着玻璃窗哈了一口气手指随意地在玻璃窗上画着没什么美感的凌乱图形。

徐慕斯拿着一杯威士忌走进阳台的时候程果正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啪”地一声把手机扔到那个玻璃茶几上,他的小姑娘刚才握着手机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爱情指手画脚。”

一个人,无论怎么变,她骨子里的骄傲始终如影随形,也许有的时候会隐藏在一个角落,但是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跑出来张牙舞爪。

她说那句话的神情和四年前的样子如出一辙,那时他执意要程果和自己一起出国,她站在夕阳下倔强地仰着脸毫不让步,“我不喜欢因为谁,改变我预定好的人生轨迹,即使那个谁是你。”

徐慕斯靠在那棵法国梧桐上看着程果气急败坏地一条一条举例论证,控诉他不讲理占有欲强控制欲强,她鼻尖有细微的汗珠气急败坏的样子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张牙舞爪。

“混蛋,徐慕斯你真是,我每次和程勋走得近你都要生气,我干涉过你和你妹一起玩吗?”程果踩着小高跟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没有,因为我没有妹妹。”徐慕斯对于程果的控诉对答如流,“而且,程勋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程果深吸一口气,“那好吧,你申请剑桥的时候什么都没和我说,现在突然说让我和你一起去。”

“因为那时候你在高考。”徐慕斯打断程果的话,“选一下,”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拒绝,“跟我走或者,”他说话的时候微微停顿,如愿以偿地看到小姑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势在必得地笑了一下继续说下去,“订婚。”

程果抚着心口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说要么跟你走要么分手,摔,正准备踹你小弟弟呢,你拉我去哪里?”

“买戒指。”

最后,做出让步的是他,就像每一次自己从不做作业的徐少都要被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友逼着写厚厚的五三,就像那次春游他背着她爬上泰山。

他习惯纵容她因为这是他爱的方式。

有人说,当我的骄傲碰撞上你的骄傲,那么我们只能是一场华丽丽的悲剧,但是无论多骄傲,在爱情的国度里,注定更爱的那个人会给另一个人最大限度的纵容。

徐慕斯仰脖喝下杯子里淡黄色的透明液体,把杯子随手放在水晶茶几上走过去从背后搂住程果的腰,低头在她白皙的像个肉包子一样的脸颊上啃了一口,程果眼睛微微眯着长睫毛低低地垂着,像是飞累了暂时停靠的蝴蝶。

“徐慕斯,我最开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手指就已经是这样了吗?”许久,程果低低的声音才在一片蝉鸣中轻轻响起,带着一丝绝望的色彩,她从他怀里转过自己的身子手指紧紧地扣进他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家居服的背,“我的手指,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对不对?”后一句话她的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不像是在求证更像是要一个肯定的答案去让自己心安。

徐慕斯紧紧地搂着程果,她的脸埋在他怀里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把程果放在床上的时候,她闭着眼睛手指还是紧紧地握着他的小拇指,这个习惯是从那个寒假开始的,大二的时候他参加的国创项目要到一个小城调研,程果执意要跟着他一起去,徐慕斯拖着两个程果带来的两个行李箱走在前面,程果拽着他的衣角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他们到了酒店的时候才发现小尾巴跟丢了。

他匆忙赶去警察局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小姑娘坐在凳子上一边吃着手里的蛋挞一边开心地朝自己招手,她眉飞色舞地对自己说她坐警车过来的过程,小姑娘有些委屈地说“我第一次报警说我走丢了没人理我,所以我第二次报警的时候我就清清嗓子,对着话筒直接嗷地一声尖叫,说了句杀人了,然后他们就出警了,当然我被他们教育了好久,不过那个胖子叔叔还给我买了两个蛋挞,听说是要对国际友人友好,哈哈。”小姑娘调皮地吐吐舌头。

这样看来,这姑娘的腹黑本质是天生的,就像他大三和父亲闹矛盾和在外面租房子,水表坏了每天走得飞快,打了好几次电话小区的负责人都不愿意来修,程小妞拿着电话就进入情境了,哎呦,叔叔,你快来看看我们的水表吧,它不知道怎么了倒着转而且转得飞快。然后负责人五分钟之后就气喘吁吁地冲过来了。

关上壁灯之后不久,程果就听到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推开徐慕斯搂着自己的胳膊,在一片黑暗里用脚摸索着床底下自己的拖鞋,趿拉着拖鞋小心地走到客厅摸黑找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

没开灯的客厅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那层米色窗帘洒进宽敞的客厅,程果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小心地迈出步子拿着杯子去饮水机那里接水,她还是爱着他的,不是吗,而且比自己想象里更爱。

程果幽幽地叹了口气,摔,自己也太没出息了。

安凝说,男人愿意和任何一个女人做、爱,无论他爱或不爱,但是女人只愿意和自己爱的人做、爱。今天晚上她脑子被驴踢了所以决定赔了夫人又折兵地用自己来证明一下她到底还爱不爱徐慕斯。

握着杯子坐在沙发上,程果把那盒药从自己书包里翻出来,今天晚上林暮在她包里取纸巾的时候看到她的药当时就大呼了一声,妞,你实在是太yd了,擦,今晚准备来几次。

两小片药躺在自己的手心里,程果想到程勋气急败坏的话有些烦躁地掐着眉心,这是程勋第一次跟她爆粗口,她能想象他在电话那头已经快疯了。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挺聪明的,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多干脆豪爽,程果不喜欢去猜也不习惯去怀疑,只是为什么一听说自己和徐慕斯在一起程勋会那么激动甚至气急败坏。

手心里的药片微微汗湿,程果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喝了一小口水刚把药片送入口中,却没看到不远处淹没在黑暗里那道修长的影子。

“啪”地一声,客厅灯光大亮。

徐慕斯在程果不安的眼神里一步一步走过来,伸手拿起那个瓶子手指转动着药瓶看到药的名字,“避孕药?程果你真是长本事了!”他的声音冷得不带任何感情。

16、教官,不可以

徐慕斯在程果不安的眼神里一步一步走过来,伸手拿起那个瓶子手指转动着药瓶看到药的名字,“避孕药?程果你真是长本事了!”他的声音冷得不带任何感情。

“不然呢?”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程果虽然是混血但是毕竟母语是汉语吵起架来也绝不示弱,“你难道让我去买个避孕套,还是,我边上学边带着孩子,还是你把孩子带到军队,而且我才二十岁不想被孩子套牢,我只是,防患于未然……”

徐慕斯靠在水晶茶几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叉着,一只手在后面按在茶几上支撑着身体。

细长的手指捏着程果的下巴微微一笑却带着一丝冷冽的味道,“程果,你觉得我在套牢你?”

程果在这样的劣势下也没了刚才的气势,他不是在套牢自己吗?她不会天真到以为他是父性泛滥真的想要个孩子?

不等程果回答徐慕斯就俯身凑近她,在程果不解的目光里低头攥住她的唇,长舌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在她口中纠缠她的舌,含着她柔软的唇狠狠地吮吸,她有些措手不及地回应他突如其来的吻,纠缠的唇舌在朦胧的夜色里有着暧昧的气息,程果微微抬着下巴红唇在灯光下闪着水光。

满意地看着程果渐渐迷离的眸子,徐慕斯声音低沉却带着绝对的掌控欲,“你觉得我需要套牢你吗?”

程果目光有些迷蒙,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不知不觉她已经被他禁锢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划过她的脖子在胸前停留,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嫣红隔着薄薄的睡衣收紧,邪恶地弹了一下她的白嫩,手指一路向下经过她的小腹伸进她米色的小内裤停留在她私密的地方。

“不,”程果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徐慕斯就把食指伸在她面前,指尖的晶莹让程果红了脸。

徐少校笑得温文尔雅又势在必得,拿起茶几上的手帕纸细细地擦着指尖她的汁液,纸巾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远处的垃圾桶里,双手撑在她旁边的墙上开口,“你觉得我还没套牢你?”

他的三个问句一个比一个加强语气,程果摇摇头不知不觉中败得一沓涂地。他套牢她了吗?不管她多想否认,在他离开这么久的时间里她从没设想过和另一个人的任何可能,他在她的世界里始终没有一刻的远离。

就像是那天在ktv里他们听的那首歌,“爱来过来得那么美那么凶,欢呼着从我生命狠狠辗过,连遗憾也都不争气的,珍惜成笑容,爱来过让我完整过幸福过,怎么能轻易就放它走,我不想解脱我只怕错过,我就是要等你回来爱我……”

只是她的骄傲让她决不妥协,十三岁爱上徐慕斯那年她的成绩实现了新的突破,呈现从没有过的直线下降趋势。那个班主任把她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又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脑门说,“程果,别把无知当个性,别把犯傻当爱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年少时轰轰烈烈的爱情不过是一场闹剧,只不过那时候你已经为它赔上了一生,你当作神祇来膜拜的少年也无法对你的未来负责。”

谁说,最青涩的初恋一定要以悲剧来收尾呢?

程果的词典里似乎从来没有过放手这两个字,在经历了父母离婚之后程果一直向往的爱情就是从一而终,他们的结婚离婚复婚再离婚对程果的唯一负面影响就是——这姑娘从此一根筋地坚持要吊死在徐慕斯这棵树上,一条道走到黑撞死也不拐。

徐慕斯看着明显神游的程果抽出一张纸巾在她面前晃晃,语焉不详地说,“要不要我帮你擦擦?”目光却暗示地看着程果的睡裙下面。

“滚”程果愤怒地咬唇试图扳回一局,“既然不用套牢我看到我吃避孕药你那么生气干嘛?我不想这么早怀孕。”

“你不会怀孕。”徐慕斯语气肯定不容反驳,“我不会让你在不恰当的时候怀孕。”

程果声音有些微微的发抖和不可置信,“你是说,我有问题?”多好的孩子,一出事就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没有问题。”徐慕斯就纳闷了,不过是四岁的差距怎么就有代沟了。

“那就是,你有问题?”她没问题就只能是他有了。程果有些惊慌失措,她只是现在不想要孩子不是一直都不打算要孩子啊。

“我也没有问题,”徐少校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在不恰当的时候怀孕,我三次都没弄你身体里,你他妈怎么怀孕,不是谁都是圣母玛利亚。”

程果弱弱地哦了一声,这是他爱她的方式吗,即使在那样的时候也会顾虑到她的情况,细细地想他真的从来没有……

在高、潮之前退出她的身体,是因为害怕避孕药的副作用吗?

徐慕斯收回了撑在程果身边的胳膊,转身往主卧走“我不保证你继续吃避孕药会不会有问题,所以别再让我发现你吃避孕药,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声音清晰语气坚定。

他说,“程果,我让你受过一次伤,那时候我对自己发誓那是最后一次。”

迟钝如程果也听出了那句类似于誓言一样的话里,他从未有过的无力和自责。

他让她受过一次伤,这是,他离开的原因吗?

程果窝在软软的布艺沙发里看着徐慕斯修长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丝寂寥的味道。

那天,徐暮然找到自己的时候说,程果,你能保证不因为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而离开吗?如果不能就别招惹他,斯做不到放手第二次。

她能保证吗?程果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小口抿了一口水,水已经冷了,程果把水倒进垃圾桶里重新接了一杯握在手心里取暖。感情有时候就像杯子里的水,当它冷却的的时候你总要换下一杯。

那天,她没有说出口的答案是,只要她对徐慕斯的感情没有冷却,而他也和自己一样,她就不会离开。

而她对他的感情,会有冷却的那一天吗?

会吗,不会吗?

程果揉揉长卷发关了灯走进主卧,黑暗里只有徐慕斯浅浅的呼吸声,程果躺在床上刚想伸手搂徐慕斯就被他反手抱在了怀里,她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翻了一个身把头埋进他纯棉的家居服里。

窗外是朦胧的月色,而耳边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浅浅的呼吸和规律的心跳,程果在徐慕斯胸口蹭了蹭,至少现在她的感情不仅没有冷却,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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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程果还是坐徐慕斯的车去的学校,程果一路都在思索着一个问题,连徐慕斯叫了自己好几声都没有理会。

军训已经接近尾声了,他们的关系要么更进一步要么告一段落,而后者显然不是程果想要的结果。

张扬的黄色c8停在东门门口,程果推起车门下了车就往学校跑,被徐慕斯拽回来把落在车上的军帽扣上去,军训期间服装不整齐是要罚跑的。

程果逃得飞快,她应该去问问她的爱情顾问安奈同学,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是程果自己主动,如果这次还是她主动她岂不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可是她应该暗示徐慕斯吗?

徐慕斯看着程果逃一样的身影若有所思地笑笑,伸手取了一支烟夹在手间,看到东门门口那个蓝色的修长身影笑了一下。

拿出手机给林墨打了个电话让他早上帮自己军训,被林墨那小子逼问了半天是不是昨晚纵欲过度。

刚刚挂了电话车门就被人打开,一抹蓝色的影子坐进来随手关了车门。

程勋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严肃地转过头看着徐慕斯,开门见山地说:“徐慕斯,我想我们需要认真地谈谈。”

“恩……”徐慕斯掐了烟头随意地把手搭上方向盘,扭头征求程勋的意见,“去哪里谈?”

程勋抿抿唇,他的爽快答应和下一秒的转移话题让他准备好的台词一下子忘了一大半,在徐慕斯面前似乎他的气场有些弱了,喝了一口手里的矿泉水程勋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随便,要不就去你和程果以前经常约会的地方吧。”

徐慕斯耸耸肩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想去我家主卧?”

“噗”程勋的一口来不及下咽的矿泉水喷了出来,以前经常约会的地方是他家主卧?徐慕斯这是故意的吗?

17、教官,不可以

gloomy宽敞明亮的大厅,徐慕斯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里红色的透明液体看了对面的程勋一眼,“你要和我谈什么?”

这是他以前和程果最近常来的地方,西中的餐厅出了名地差,小姑娘中午经常带着她的一堆作业跑来他们学校蹭饭吃,吃完饭他们就会来gloomy喝下午茶。

通常他点柚子茶,程果会点卡布奇诺,然后用舌尖卷起一点泡沫眯着眼睛做出一副回味悠长的样子,她会在他轻轻松松解那些对她而言无力回天的数学题时凑过来跪坐在他坐的沙发上把吸管送进他口中,一边笑眯眯地搂住他的脖子亲一口然后把她懒得做得语文阅读题也递过来,他的所有yīn霾在看到她呆萌模样的时候都会烟消云散。

把程勋犹豫的神色收入眼底,徐慕斯把手里的酒杯返回玻璃桌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如果关于你姐姐……”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无意一样加重了你姐姐这三个字的语气,如愿以偿地看到程勋眼里一闪而逝的纠结。

“她很爱我。”徐慕斯说的是她很爱我而不是我很爱她,他总是能驾轻就熟地找到别人的痛处然后狠狠给一拳,程勋低着头手指在酒杯上微微收紧,徐慕斯再接再厉乘胜追击,“而且,这一点我知道。”

程勋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徐慕斯,徐慕斯的意思是他程勋爱程果这件事情程果一点都不知道吗,程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定切入正题,“徐慕斯,我们程家不会同意你和程果在一起,你觉得经历了五年前那件事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徐慕斯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痞痞地笑,“那你昨晚听说的是什么?”

“啪”程勋蓦地起身,带得桌子上的红酒在酒杯里微微摇晃,“徐慕斯,程果的手指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好意思继续和她在一起吗?”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整个餐厅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程勋有些尴尬地坐下,他不仅不停地被他戳中痛处而且还轻而易举就被他激怒了,程诺告诉自己当年的事情之前曾经在上要求他不许说出去的,幸好现在程果不在。

徐慕斯收回放在菜单上的目光看向程勋,“你可以理解为我脸皮一向厚,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我负责。”看着程勋马上就要爆发的神情徐慕斯笑笑。

只是那抹笑带上了一丝是失落,袅袅的烟雾从他指间的香烟上缓缓上升,“四年前我没有保护好她这是我的错,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下一次,我自己喜欢的人我会保护好,我的爱情也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站起身不理会程勋的愤怒,徐慕斯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却听到程勋在他身后说,“如果程果知道她的手指是和你一起去买戒指那天断的……”

“你会说吗?”徐慕斯留下轻轻的一句话粉碎了程勋的如果。

程勋站在那里手指紧紧地抠着桌子,他会说吗,他忍心让她回忆起那样的过去吗?

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阻止都对徐慕斯没有任何威胁,因为没有人会告诉她当年的事情。

而且,连程勋也无法完全说服自己当年的事情都是徐慕斯的责任,如果说责任程家的责任不比徐慕斯少,是当时任检察厅厅长的程立安手头的案子招惹的那些人,而且理智地去说,只是当时细皮嫩肉的徐家三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一个人去抗衡一群连命都不要的黑社会。

如果当时是程勋自己陪着程果出去的话,他也无法做到在那样的情况下护程果周全。

徐慕斯只是刚好在那天和程果一起出去,然后程果刚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何况那天徐慕斯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伤得远远比程果重。

人总是在愧疚的时候找一个发泄口,所以当年他们把责任都推到徐慕斯身上不过是换自己的心安理得。

“所以,你才放下你的大好前程去当兵的吗?”程勋在徐慕斯身后小声地问出口,然后他看到他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很多年以后,当所有的记忆都像老照片一样开始泛黄,甚至消失,那个下午依然在记忆里色泽明艳地扎根于他的记忆里,鲜明如一。

很多时候,幸福只是一瞬间,只有痛苦才能镌刻成永恒。

那天程果穿着一件深蓝色很薄的英伦风风衣,长卷发简单地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坐在自家围墙上朝他使劲招手,“我趁着程勋不注意跑出来的,绕过了我家的那些木头们,我聪明吧,挡本姑娘约会者,死。”

徐慕斯在围墙下稳稳地接住了她,搂着程果的肩膀坐进跑车里发动了法拉利,那天他开的是一辆蓝色的跑车,车厢里的音乐是程果最喜欢的那首《buring》,她靠在车座上微微阖上眼睛跟着音乐小声地哼那首歌,米色鱼嘴鞋里露出的脚趾还跟着节奏打着拍子。

“你爸怎么突然不让你出来了呢?”徐慕斯转着方向盘随意地问,在他印象里程立安虽然内敛但算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对于他和程果的事情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徐家和程家本来也是门当户对,昨晚他和徐钦铎开诚布公地谈了这件事之后,他一向沉稳做事三思而后行的父亲大人居然点头应允他们订婚,徐慕斯心情很好地在马路上飙车。

程果靠在副驾驶座上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反正将来打死我我也不从政的,他们检察厅前几天的那个案子呗,好像是得罪了本市的一个黑帮,好像是金家,哎,徐慕斯,要不我们别去那家城东的店买戒指了,我有点害怕。”

“胆小鬼,”徐慕斯伸手拍了一下程果的头,“没事的,别信那些黑帮什么的。”那时候的徐慕斯,还是骄傲得不可一世的贵公子,她自己画图设计的戒指只有城郊那家店可以定制,徐慕斯看着程果乖巧地吃冰淇淋的样子心情很好,如果她知道他们的订婚戒指是以前她自己画的,应该会很开心的。

取完戒指程果就戴在中指上跑出去要看戒指在阳光下的样子,徐慕斯刷了卡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疾驰而过,而车后面掉着程果的那只米色鱼嘴鞋。

驱车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目睹那些人按住程果用刀子砍下了她的中指,锋利的刀锋折射出正午的阳光,明亮得刺眼。

那一小截白皙的指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血染红了中指上那枚订婚戒指。

那一天,他才真正体会到在一群人的围攻之下护她周全有多难,才知道什么所谓的年少天纵都抵不过那一刀下去的绝望,他忘了有多少拳头打在自己身上,也忘了那群人有多么拼命多么疯狂,他只记得那时候他紧紧地握着她的中指,紧紧地握着,直到失去知觉。

他没有保家卫国那么伟大的理想,当时固执地找外公要去去军队不过是因为保护不了喜欢的女孩子所带来的痛苦和愧疚把他搁浅在无人的沙滩上,就像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张开每一个毛孔都无法呼吸。

在学习各种搏击的时候他才会有喘息的时间,就像那个晚上他和那群小流氓打架的时候程果站在旁边说,你打不过就和我说一声我好跑啊,那一瞬间他无比希望四年前那个女孩子像那个晚上一样跑得无影无踪,或者四年前他不是那个年少天纵骄傲得不可一世却连保护自己的女朋友都做不到的大少爷。

听说她高考成绩和他当时的总分一模一样,听说她没有去西大而是休学了整整一年,听说她从骄傲的小女王变成了低调沉稳的女孩子,听说她一直没有任何走得近的男生,听说她还是在学校里混得如鱼得水有女版徐慕斯之称,听说她会用左手画画写字。

因为她的梦想被那场意外粉碎得那么彻底,所以他爱的方式是陪她在黑暗里沉沦。

如果,你十七岁的时候有个女孩子以不容忽视地方式闯进了你的生命,陪你在舞台上完成一场完美的双人钢琴,坐在你的单车后座上笑得自信张扬,拿着一束白玫瑰说白玫瑰的花语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足以与你相配,每次上街时会跟在你身后紧紧地握着你的小拇指,你帮她做那些弱智的题目背她爬上泰山的山顶,你把她呃未来囊括进了你所有的计划里,那场青涩的爱情贯穿了你生命里最美好的年华。

那么,放手就不仅仅是两个字。

放了你我就无法放过我自己,放过我们的爱情。

程果,你说我们这是旧情复燃吗,可是我的爱从来没有降低过温度。

只是你说你需要时间所以我给你,无论如何我不想做你生命里的插曲,我只想做你人生最美好的结局。

徐慕斯走出gloomy的时候阳光正好,打开车门坐进去刚好看到程勋气喘吁吁地从餐厅里跑出来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徐慕斯开着车停在程勋面前,滑下车窗,“顺路,要不要姐夫送你回学校?”

刚把车在商院的驶进就看到程果转着食指上的车钥匙和林暮勾肩搭背地欢快地从商院大楼里跑出来,没有穿单调的军训服而是一件宽松的深蓝色短袖和黑色短裤,打开车门坐进红色张扬的minicooper张扬而去。

两辆车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姑娘还伸手飞吻了一个,看来逃了军训的心情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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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果挂在单杠上来回晃荡,林暮靠在单杠上看自己的手机。

不远处一辆香槟色奥迪停在了体育场旁边,安奈关了车门,有些艰难地一手撩着裙子踩着细高跟从西中长着半人高草丛的废弃操场走过来,“程果,你能换个鸟拉屎的地方吗?”

“喏,那里就有。”程果指指斜前方,安奈皱着眉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小坨白色在自己的车上,程果笑眯眯地补充,“一坨鸟屎。”

走过去坐在程果旁边的秋千上,安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程果抛过来的一颗炸弹炸得外焦里也焦。

程果同学攀着单杠坐上去,看到安奈已经坐稳了之后才悠闲地打了一个响指优哉游哉地开口,“奈奈,暮暮,我决定我要生个孩子。”

“噗”林暮一口老血喷了出去,“程果,你爹想抱孙子了?”不至于早上回了次家就要生孩子吧。

18、教官,不可以

程果耸耸肩膀,她上午回家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本来是想着趁程立安上午不在家回去取一下明天晚上要穿的衣服,结果一回家刚走到一楼大厅就被正好从楼上走下来的程立安逮了个正着。

也许是从小就单亲家庭的缘故,程果对自己的父亲一直是一种很敬畏的态度,虽然程立安对她真的很好可是她还是没那个胆子和他公然顶撞或者违背他的意思,当然程立安说一不二的性格也不允许程果违背。

看着林暮八卦的眼神程果清了清嗓子学着程立安波澜不惊的语气复述他当时的话,“小果,昨晚和你在一起的是徐慕斯吧,我知道突然让你们分手很不现实,毕竟你年幼无知的时候喜欢过他,让徐慕斯放手也不容易……”

“看,你爹多开明。”林暮一脸向往,“所以你爹不勉强你了?我就说你爸比我家那个□暴躁偏执狂要好多了。”

程果看了林暮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模仿程立安,“所以,你出国吧。”

话锋一转程果一声长叹,“我早上被逼着把哥大的申请表填了,我就是这学期把所有科目都考60整也无济于事了,我妈是哥大的教授。”

她对天发誓她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缺乏母爱也真的不想去劳拉身边,程果一向奉行的原则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出现在我身边,那你就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小时候程果每次陪程诺去医院,劳拉总是抱着程诺小声说宝贝你还好吗,却从没注意过她身后不远处那个也是她女儿的小女孩用怎样期待的目光看着她,程诺每次出血家里所有人都会很惊慌失措,谁会注意另一个小女孩呢,也只有到程诺需要立刻输血的时候才会想到她。

小时候程果总会问爸爸,为什么果果没有生病也要去医院打针呢,每次这时候程立安总会蹲下身子抱着她说小果最勇敢了,在程果和程诺中间,程立安一直是偏心程果的,程果从小得到的那些温暖全都来自看似冷漠的父亲,所以她才可以在程诺面前扬眉吐气。

也是这样,程果对程立安的每个要求都会不打折扣地做到,纵使心里多不情愿她还是乖乖地把申请表都填好双手交给父亲。

“卧槽,天下乌鸦一般黑。”林暮走过来勾住程果的肩膀,“烦死了我家那位还逼我毕业入伍呢,算了算了咱们找个酒吧喝两杯?”

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程果一个人一直低头玩手机,而安奈也一整个晚上都不在状态最后还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先行离开了,整个晚上最专心致志喝酒的也就只有林暮了。

程果有些沮丧地把手机扔回桌子上,查了半天的百度地图她也没搞清楚那个心理诊所的具体位置到底在哪里,甚至连那位催眠师的手机号也各种找不到。

手指在通讯录上乱翻了好久突然停在一个名字上,程果打了一个响指,顾兮当时的催眠师好像和自己是同一位,身为路痴,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打定主意后程果心情不错地叫了一杯**尾酒,在喧嚣的音乐里随着节拍小幅度地晃动着身体肩膀被人握住,林暮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果,我好像看到我暗恋那位了。”

散场的时候才十一点多,程果扶着喝得烂醉如泥步子都迈不稳还叫嚣着自己千杯不醉的林暮走到停车场,把林暮先安置到副驾驶座上程果自己去附近找代驾。

和代驾一起走到车前面的时候却发现林暮坐在驾驶座上紧紧抱着方向盘无论如何都不撒手,程果劝了好久没用在酒精的作用下索性和代驾说了声抱歉就上车了,林暮的车技一向还不错而且这个酒吧离西大也不算太远。

一路上林暮把车开得相当平稳程果也就放心地靠着车座昏昏欲睡,突如其来地“砰”地一声吓得程果如临大敌,林暮一拳愤怒地砸在方向盘上,“靠,果果你看,那不是你家徐少的车吗?”

长出了一口气程果倒会车座上拍着心口,“吓死我了,还以为出车祸了。”揉揉眼睛仔细看看好像前面那辆银色法拉利确实是徐慕斯的座驾,刚才发短信的时候他还说今晚在家有事怎么出来了,程果拽住林暮的胳膊找个舒服的姿势小声嘟囔“走吧,走吧,我困。”

“走你妹啊,你看啊!”林暮好像比程果还要激动,一巴掌拍到程果背上就把程果的睡意拍没了,“卧槽,你看那个女的在他车那里勾搭他,快看。”

程果揉揉惺忪醉眼,不远处确实有个穿着黑色小礼服的高挑美女站在法拉利车窗边弯着腰在和里面的人说着什么,不一会儿车门打开高挑美女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还没来得及悲伤一小会儿,就听到林暮说,“果,把安全带系好,敢欺负我家果果,老子撞死他!”程果所在的minicooper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林暮脚狠踩油门目视前方把minicooper开出了法拉利的速度。

一路上程果耳边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和林暮反复重复地两句话——老子撞死他和老子撞不死他。

听着这样的强调语气程果一阵胆战心惊,小时候和林暮去玩碰碰车林暮能把全场的人撞翻了自己安然无恙,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林暮的技术有没有退步还能不能保证她们安然无恙。

酒精害死人啊,程果双手合十祈祷自己还能看到明天的徐慕斯,早知道拖也要把林暮从驾驶座上拖下来,“暮暮,我困。”程果晃晃头,她的酒量一向差得无与伦比。

林暮毫不倦怠目视前方和程果搭话,“你困啊?”

程果狠狠地点头,所以咱先回学校吧,所以咱别撞了。

林暮脚底狠踩一下油门,体贴入微地说,“好,爷速战速决,老子撞死他咱马上就回去睡觉。”

你永远无法和一个醉酒的人讲道理,尤其是像林暮这种姑娘身汉子心的醉鬼。

程果目瞪口呆地看着离她们越来越近的银色法拉利抓着林暮的胳膊紧紧闭上眼睛,“砰”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程果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林暮心满意足的那句——果,咱可以回去睡觉了。

19、教官,不可以

程果目瞪口呆地看着离她们越来越近的银色法拉利抓着林暮的胳膊紧紧闭上眼睛,“砰”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程果昏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林暮心满意足的那句——果,咱可以回去睡觉了。

她们是可以睡觉了,不过睡觉的地点可能是医院而已。

被小声的嘀咕声吵醒的时候,程果睁开眼睛有些无法适应头顶的强光,尼玛这年头医院太坑爹了,程果看着头顶米色有着精致暗纹的天花板和那个漂亮的水晶吊灯,扫了一眼装修华丽而不失典雅的大房间忍不住腹诽,出个小车祸就直接把病人送vip病房这可真是创收的好方法。

别过脸就看到的是一个可爱的小护士背对着自己正拿着注射剂晃,另一个小护士靠在她床边八卦,“啧啧,小心啊,你这个病人真勇敢,刚才撞了我们梁院长哎。”

“其实我们都猜她和刚才那位美女是拉拉,女同果然也都长得好漂……”小护士说到一半的话在对上程果那双圆眼睛后戛然而止,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那个,你醒了,准备一下做个皮试然后注射破伤风。”

程果慌忙摆手,“那个,不用不用,我以前做过皮试,我过敏。”开什么玩笑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莫过于抽血和打针。

小护士哦了一声,可能是以前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那……”

程果朝小护士招招手,“你就在上面写拒绝注射就可以了。”看到小护士乖乖地拿出笔准备往上写程果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刚才那一位小护士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秦院长好。”

“直接注射吧,她以前做过皮试没问题。”秦晋穿着一身白大褂走进病房,看到程果可怜的小眼神丝毫不为所动,做程果主治医生的时候他就对小姑娘每次打针必**飞狗跳这件事情有了深刻的认识和了解。几乎没有一个护士能顺利给她打针的,每次都是秦医生亲自操刀上阵。

小护士答应了一声拿着注射器走过来,程果如临大敌的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两个小护士用尽全力也没能把程果从被子里扒拉出来抬起头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倚在门上的秦晋。

“我来吧。”秦院长一发话两个小护士如获大赦,只有躲在被窝里的程果感慨着自己悲凉的命运,等了许久都没见秦晋来掀自己的被子,程果有些疑惑地把被子扒拉开一条小缝就看到秦晋手里的针管和明晃晃的针头简直要闪瞎了自己的狗眼。

“不要啊,不要,秦晋,我不要……”程果看到步步逼近的秦晋如临大敌,拼命地往被子里躲,她从小到大都怕打针,也许是习惯了看到自己的血液被针管抽出去,程果这个懂得付出不图回报的好孩子在看到针管把什么东西送进自己身体总是有着不可名状的抗拒。

秦晋温文尔雅地笑,“来,快点。”手却直接去掀程果的被子,一支注射剂从冷库里拿出来的时间不能过长,他没办法一直跟她耗,“你不是想知道你手指的事情吗,没人比我更了解了,出来。”

徐慕斯慌慌张张冲进一中心医院时刚走到走廊就听到1607房传来的程果极其凄惨的喊叫,“不要啊,不要啊,秦晋你□,给我□,痛痛痛痛死老娘了……”

心里一紧连敲门都不顾了直接撞开病房的门,徐慕斯已经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你在干什么?”

目光所及的地方程果趴在秦晋的腿上,宽松的病号服向下拉了一点,露出小半个白皙的屁股,而秦医生一手按着不断乱动的程果另一手推着注射器。

秦晋声音淡淡地连头也没抬,“如你所见。”

费尽千辛万苦才帮程果打好针后,秦晋伸手揉揉程果汗湿的刘海看看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徐慕斯挑挑眉,“三少没见过医生给病人打针?”

徐慕斯走过去一把把哽咽着的程果塞进被子里,手劲大得程果嗷嗷直叫,皱着眉看向一副好医生模样的秦晋淡淡地开口反问,“一中心没有女医生,还是秦副院长就喜欢给女病人打针?”

秦晋没有理会徐慕斯的挑衅只是把一小瓶消炎药放在程果床头然后看着徐慕斯狠狠按着程果的手,出声提醒,“她膝盖受了伤,别按到她伤口。”隔着被子摸摸程果的头,“小果,乖乖吃药,明天我告诉你关于你手指的事情。”

话音一落就如愿以偿地看到徐慕斯脸上表情一僵,关于程果的手指他还有件事情在徐钦铎的要求下一直没有向任何人说,相信程果知道了之后她和徐慕斯之间会无与伦比的精彩,秦晋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他们,一直以来风轻云淡的他还从来没有如此喜欢一个女孩子,喜欢到只想占为己有。

几年前他以为时间足以冷却这段感情,却没想到被压抑的感情在再次看到程果的一瞬间一泻成海,连自己以前最引以为傲的理智和自控能力都无法阻止他淹没在这片疯狂的海里。

也是,他和程果之间的事情又岂止是医生和病人之间懵懂的暧昧这么简单,他早该想到从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无法脱身。

关门声之后,病房陷入了一阵压抑的沉默里,程果奋力从被子里钻出来拿起旁边还没来得及扔注射器一把戳进徐慕斯按着她的右手上,“你刚才按住我的伤口了,混蛋!”本来以为徐慕斯会收拾她却没想到徐慕斯没什么反应只是任由血珠从手背一点一点渗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道,徐慕斯揉揉程果的刘海把她搂紧在自己的怀里,程果的头靠在徐慕斯的胸口在安静的病房里她甚至可以听到他胸口清晰的心跳声,从徐慕斯怀里抬起头就看到明亮的灯光里他漂亮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伤痛。

程果反手搂住徐慕斯的脖子抬头吻上徐慕斯薄薄的浅色的唇,有些笨拙地把自己的舌头送进去在徐慕斯淡淡薄荷味的口腔里胡乱搅动,徐慕斯低头看着她可爱的模样用自己的舌回应她。

一遇到徐慕斯就反应迟钝的程果同学拍拍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徐慕斯,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拿针管戳你了,真的,我保证。”手忙脚乱地把针管从徐慕斯手上拔下来,程果看着已经青了的一小片有些懊悔地啃着手指眨巴眨巴眼睛,“哥,别生气了,顶多我下次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撞你了。”

徐慕斯听到程果的保证收回自己的思绪一把把程果按在床上,“你丫是故意撞你前面的车的,是因为和我的车一样?”

程果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以为那是你。”下一秒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徐慕斯头朝下扛在了肩上,徐慕斯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现在,回家,我想我需要教教你什么是信任。”

“我擦,我是病人得留院观察。”程果扑腾着腿拼命挣扎。

“爷看到秦晋那张死人脸就想收拾你。”

直到被徐慕斯扔到那张大圆床上,程果智商不俗的脑子都没想清楚秦晋长了张死人脸跟她被收拾有什么必然联系。

“啊,徐慕斯,你混蛋,出去,你出去……”程果叫得凄惨程度不输在医院打针的时候,“我不喝酒了,我不酒驾了,我不撞人了,我不打针了。”

某少校继续自己的活塞运动,狠狠地冲刺了一下冷冷地提示程果说重点。

“唔,我以后信任你……”程果指甲扣紧徐慕斯的背,徐慕斯伸手捞过程果的腰把她按在床上,一手揽着程果的小腰让她的姿势改为跪趴在床上从后面狠狠地进入她。

程果大口大口地喘气,“徐慕斯,这和你说教我什么是信任有什么关系?”

徐少校凑在程果耳边浅浅地呼气,邪恶地咬咬她圆润的耳垂,“哥不是在身体力行嘛,就像现在,我这样上你而你相信我上不死你。”

被吃干抹净千言万语化作你妹之后,程果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和徐慕斯保持距离,她学到的不是信任而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第二天就是全校汇演,程果起床的时候徐慕斯已经叫了必胜客的外卖了,某少校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旁边吃着披萨完全没有纵浴过度的样子,倒是程小妞可怜兮兮地一瘸一拐地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扑过去一口把徐慕斯送到嘴边的披萨卷进自己嘴里,徐慕斯趁机给了程果一个深吻,放开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徐少校终于说了一句如程果所愿的话。

20、教官,不可以

“汇演你不用参加了。”

程果点点头凑过去喝了一口徐慕斯的咖啡,开玩笑,他如果敢说让她参加汇演的话她绝对用手里的平底锅把他脑袋拍平了不可,况且自己顺拐杀伤力那么大,完美主义的徐慕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站在楼上等徐慕斯的车驶出江南别墅区之后,程果换好衣服随后走到主卧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车钥匙下楼从车库里取出车疾驰而去。

一中心副院长办公室门口,程果靠在墙上百无聊赖地给徐慕斯发短信打发时间。

秦晋完成那个手术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刚到走廊就看到曲起一条靠在墙上的程果,小姑娘穿着一件米色镂空宽松薄毛衣和一条深蓝色铅笔裤,漂亮的长卷发从卡其色棒球帽后面的孔里散下,手机的荧光映衬着女孩精致的脸,她垂着长睫专心致志地盯着手里的手机,脸颊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程果是那种在无论是什么场合都可以毫无争议就喧宾夺主的女孩子,一张足够惊艳的脸和看似纯良无害的眼神,秦晋走过去拍拍她的头,程果仰起脸笑得眉眼弯弯,“秦医生,你答应我的事情?”

打开办公室的门示意程果先随便坐,秦晋把一瓶苏打水递给程果坐在办公桌旁转着手里的笔淡淡地一笑,“说说你想知道什么?”不等程果回答就兀自补充了下一句,“或者说,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需要我补充?”

拧开瓶盖程果喝了一大口水清清嗓子,“全部。”

秦晋还是淡淡地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程果,我自诩比徐慕斯要了解你的。”

“比如说,身为外科天才你为什么治不好我的手?”程果手指拨着苏打水的瓶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秦晋比她想象的要了解她,这一点她承认。

如果仅仅是那天徐慕斯没有保护好她,程立安怎么会如此坚决反对他们的爱情。

“超过二十四小时,就算是神也无能为力。”秦晋抽出一份病历摆在程果面前,胳膊撑在程果旁边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其余的,你做我女朋友我就告诉你。”

“那我还是不知道好了,反正我只想和徐慕斯在一起。”程果微微一笑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走出秦晋的办公室,却在门边的时候听到秦晋轻轻地却坚定地说,“程果,我在原地。”

程果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秦晋,我也在原地,只是我的原地终不是你的原地。”

秦晋苦涩地笑笑,果然程果失去的那部分记忆里并不包括他,或者说她从没忘记过任何事情。

只是就算他把程果这两个字当作全世界,秦晋这两个字在程果的世界里也仅仅是两个字而已。

手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秦晋查房时都刻意绕过她的病房,那次查房回来刚走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几个小护士在议论,听到程果这个名字秦晋顿了一下脚步。

“哎,今天我去病房看到程果了,精致啊漂亮啊像个洋娃娃,可惜真倒霉,不过不是说咱们秦医生是天才吗,怎么没接好她的手指啊?”一个护士一边接水一边感慨。

“真的很惨啊,听说是徐少昏迷的时候还一直握着她的断指,等大家找到徐少好不容易掰开他手把断的手指送过来的时候,已经超过24小时了,真作孽。”一个小护士无奈地耸耸肩膀,“不过徐少肯定特别爱她,不是单纯的早恋呢,据说已经要订婚了,她那根断指上的戒指就是订婚戒指呢。”

一直没接话的小护士伸手拧上水瓶的盖子,“爱个鬼啊,我那天去查房刚好目击他们分手,徐慕斯走得头也不回,不就是少了一根手指吗干嘛嫌弃人家,我要能长她那张脸有那样的家庭背景你让我不长手我都愿意。”

秦晋在病房门口驻足了很久,才用中指扣了扣门,女孩子坐在夕阳的余晖里面前支着一个花架,栗色的长卷发在阳光下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回头冲自己展颜一笑,她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那幅乱七八糟的画上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我想,左手应该也能画画的,以前我就会左手画圆,右手画方。”

“你想画什么?”秦晋随手关上门坐过去,伸手握住她的左手,“拿手术刀之前我也拿过好几年画笔。”继捡垃圾事件后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小姑娘。

程果用铅笔戳着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圆圆的眼睛笑得弯成月牙,“要不,医生哥哥你教我画那枚戒指的样子吧,反正你当时给我做手术的时候应该也见过。”

秦晋承认,他对她的好带有愧疚和怜悯的成分,她漂亮的笑容有时候会让见惯了生离死别都毫不动容的他不经意间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她总是笑着笑着就哭了,把头埋在他的白大褂里肩膀微微的颤抖,哭完就毫不在意地一边擦眼泪一边给面瘫医生讲一堆黄色冷笑话。

就像那句歌词,一边哭一边笑,一身的骄傲。

从此以后,天性孤傲最讨厌查房的秦医生对于查房乐此不疲,手把手地教那个女孩子画画成了秦晋每天最大的期待,后来秦晋已经分不清楚他的快乐是愧疚被释放之后的淡然还是,朦胧的爱情。

程果不同于以前秦晋遇到的任何病人,她既不哭不闹,也不终日消沉,小姑娘每天欢乐的态度让人觉得她只在在度假而且很享受这段时光,就连哭也只是每天冷笑话时间的开幕式。

直到那天深夜,秦晋经过程果病房时透过门缝看到那个女孩子抱着膝盖坐在病床上,伸出右手举得高高的对着窗外清冷的月愣愣地看着右手空荡荡的地方,她用力揪着自己的衣服哭得声嘶力竭,十六岁的女孩子把头埋在他宽大的白大褂里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混蛋,你这个无良的庸医,我手指头没了,徐慕斯也不要我了。”

“我负责怎么样?”秦晋几乎是脱口而出。

点燃一支烟在指间,秦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程果,你有很多选择,但是,我只有一个所以我放不了手,我用四年的时间来证明了我放不开。

程果回到学校的时候汇演才刚刚进行了一半,看台上林暮一眼看到她之后就挥舞着手里的衣服示意她坐过来,程果一坐过去就被林暮狠狠地揽过肩膀,“小果,尼玛,大学男生这课是你给爷选的?”

程果不负林暮所望地挽起裤脚到膝盖的地方,露出缠得厚厚的依然渗着血的绷带,“我膝盖很疼。”

林暮只感觉眼前一黑,“你妹,爷问你大学男生这门e类课是不是你丫给爷选的?”

程果把头埋在自己肩膀上,声音闷闷的,“特别特别疼,你不知道有多疼,林暮你这个罪魁祸首。”

深吸一口气,林暮觉得自己快疯了尼玛这就是传说中的**同鸭讲,当然,这也是程果的一大看家本领,“程小果,老子要削死你,爷不想去看男生的生值器。”

“好吧好吧,我这不是要三年毕业学分不够,大学女生被人上完了我只能上男生了。”程果服了林暮的暴力因子。

“你说的,你陪我上男生?”林暮不放心地再次确定。

程果看到汇演结束就想朝人群中的徐慕斯奔去,无奈林暮拽着她死不放手,“上上上,我陪你上一学期的男生。”散场后经过程果旁边的几个大一小男生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上一个学期的男生……

能轮到他们吗?

用力挣脱抓狂的林暮,程果把重色轻友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以光速冲到徐慕斯扑上去勾住了徐慕斯的脖子,却听到旁边有人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程果别过脸看清楚旁边的人之后搜的跳下来对着于韶鞠了一个躬,“阿姨好。”

21-30

21、教官,不可以

于韶显然是一个被时光打磨得细致而美丽的女人,一举手一投足都自然地流露属于出一种属于成熟女人的高贵优雅,细细地打量了眼前即使穿着军训服依然鹤立**群的小姑娘伸手亲昵地捏捏程果的脸蛋,于韶轻轻地感叹了一声,“记得那时候小斯带你回家,你才只到他胸口,漂亮精致得像个瓷娃娃,现在我们青涩的小果子终于成熟可以摘回家了。”

一句话说得程果脸有些红,摘回家,这话怎么听着有一些逼婚的味道,也许是徐家这一辈刚好是四个男孩子的缘故,程果每次跟徐慕斯去徐家拿作业于韶都对程果非常亲昵。

跟着于韶走进皇朝的电梯时程果走在后面用眼神询问徐慕斯什么情况,徐慕斯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顺手揽过程果的肩膀低头在程果耳边正要调戏却在包厢门开了之后迅速地放开程果对里面的人“啪”地一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

程果看着徐慕斯突然严肃起来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到对面坐的一身军装精神矍铄目光锐利的老人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也叫声首长好却听到于韶在旁边小声提醒叫外公,稍稍退后两步程果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外公好”同时一个九十度鞠躬。

某个眼睛明明近视但是装逼不戴眼镜的同学没有目测好距离“咚”地一声头就磕在了桌子上,紧张得徐慕斯顾不得礼节直接当着外公面伸手轻轻揉她磕红的额角。

于老爷子倒是比程果想象中随和,程果刚才傻乎乎的动作和那身蓝色的军训服显然都取悦了老爷子,笑眯眯地让大家都坐下就随口问于韶,“这就是这小子天天惦记着的程果?”程果听老爷子这样一问有些局促,却听到老爷子爽朗地笑,“不错,不错,程立安这家伙认死理固执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教的女儿倒是不错,小果是混血?”

“是,我妈妈是美国人。”程果有些不安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都说军人比较固执,他不会因为自己是混血有做汉奸的可能就不允许她和徐慕斯在一起吧,程果不动声色地感叹了一下于老爷子的肩章,她以前只听说徐慕斯的高干背景和程家门当户对却没听徐慕斯说起过有个做军区司令的外公。

于韶给自己父亲倒了一杯茶看似不经意地接话,“爸,四分之一混血最漂亮了,将来小果生的孩子绝对是我们于家最漂亮的。”安抚性地在下面拍拍程果的手背,程果被这句话有点囧到,四分之一混血,现在还有点早吧。

于老爷子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和徐慕斯对视了一眼之后才继续追问,“有美国国籍吗?”看到程果摇头才暗自点点头,这就不太麻烦了,“小果入党了吗?”

“还没有,我爸想让我去美国留学,所以暂时没有入党。”程果有些疑惑地和徐慕斯交换了一个眼神,一顿饭在徐慕斯的舅舅到了之后才算气氛活跃起来,于邵至今没有子嗣所以一直对徐慕斯百依百顺所以怎么看程果怎么合意,“小斯,有时间就把事情定下来吧,你们现在住的离西大挺远,到时候这片小区开发好舅舅刚好送你们个贺礼。”

走出皇朝程果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拧开了瓶饮料大大地喝了一口撞撞徐慕斯的胳膊,“你外公这是在考验我?”

徐慕斯倒是很诚实而直接,“军婚的程序比较复杂。”

程果一口饮料梗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喷不出来,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咳嗽了半天才捋顺了呼吸,“我才二十,徐慕斯。”

“嗯,刚好到法定年龄。”徐慕斯语气随意地就像讨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申请材料什么的我都会搞定,你爸那边你先斩后奏吧,军婚受法律保护离婚很不容易的,我不喜欢夜长梦多。”

离婚不容易?程果有点被囧到,徐慕斯这货考虑得真长远,“不是,我爸那里,我不敢。”程果承认自己是个怂包,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没胆子对程立安先斩后奏,她可以对劳拉视若不见可以对程诺大喊大叫但是却无法反抗程立安的任何决定,程果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程立安对她失望,而程立安的态度很坚决——除了徐慕斯谁都可以。

程果是期待着徐慕斯能主动更进一步他们的关系,但是也没想到他会进一步到这种程度。

一路上徐慕斯小声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有些心神不宁有几次都差点闯了红灯,程果也有些心不在焉一句也没问,最后别过脸若有所思地看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她曾经把嫁给徐慕斯当做自己人生最重要的目标之一但是这次却并没有太大的惊喜感,有的只是尘埃落定之后的不安,是尘埃落定之后的……不安。

徐慕斯还是曾经的天之骄子,说的每句话都是语气坚定的陈述句,连求婚的程序都直接省略了不容拒绝,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她不会拒绝。

可是她,还是当初那个唯徐慕斯命是从的小姑娘了吗,程果浅浅地叹了口气,她爱徐慕斯毫无疑问,但是如果爱情的代价是众叛亲离那么她是否承担得起,在寒冷中呆得太久的人总是会迷恋最后的温暖,她做不到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轻而易举地从家里偷出户口本兴高采烈地去结婚不顾其他人的感受。

上楼的时候,程果刚刚走到宿舍门口就被徐慕斯拽回来,力气之大直接把她拽进了他怀里,暮色里程果声音有些微微地哽咽,“徐慕斯,你是因为很爱很爱我所以才想娶我吗,很爱很爱我,不是……”不是因为愧疚,不是为了补偿,不是因为长久以来的良心不安所以才要娶我,徐慕斯,结婚是个太美好的字眼,我喜欢这个所谓的爱情的坟墓也不喜欢我们的爱情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我更不喜欢死的不明不白。

“不是什么?”徐少的耳力显然不错,低着头一手撑在墙上把程果固定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挑挑眉问,程果摇摇头目光却一下子暼到路灯下站着的程勋,有些不好意思地挣脱出徐慕斯的怀抱,程勋一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一大袋子东西递过去,“姜汁红糖,你应该是明天来大姨妈,晚上记得喝。”

一句话一出,程果脸红了,徐慕斯脸黑了,程勋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伸手把程果被风吹起来的衣领整理好一副关心的口吻,“爸说,如果你真的住不惯学校宿舍的话,让我明天帮你把东西搬回家我们住家里。”

“我,我没有,我住得很好。”程果有些急切地反驳,难道程立安知道她现在经常住徐慕斯那里?

程勋走后,徐慕斯直接把程果按在墙上一个深吻吻得程果有些喘不过气,最后愣过神才开始从他那里掠夺空气,“徐……”程果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就被徐慕斯的食指按住,徐少校显然心情很不好,“所以什么废话都别跟我扯,结婚,立刻,马上。”

“可……”程果“可”字刚刚出口徐少校就狠狠地啃上了程果柔软的唇,程果吃疼地惊呼了一声,徐慕斯放开对程果的禁锢,狭长的凤眼闪过一丝危险狠狠地威胁正委屈着的小姑娘,“敢多说一个字,我就亲死你。”

留下风中凌乱的程果摸着出血的嘴唇欲哭无泪,亲死你?徐少校,你真是个痞子,这算不算是逼婚的最高境界?

回到宿舍和林暮商量的时候,一向无条件支持程果和徐慕斯在一起的林暮从gv中抬起头,幽幽地说了一句很有哲思的话,“小果,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除了从一而终,还有一个词语叫做迷途知返?”

程果关了正嗡嗡作响的吹风机凑到林暮那里,“你说什么,迷途知返?”

22、教官,不可以

林暮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弹了一下程果白皙的脑门,半开玩笑地把不知所以的程果扑倒在床上,目光对上程果清澈的琥珀色眸子微微叹了口气,眸子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小果子,任何感情都不要太投入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可以全身而退。”

程果有些摸不着头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正在与网游奋战的安奈,安奈摊摊手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屏幕上收回来投向毫无价值的两个人,“其实,我也和暮暮一样的心情,就像是嫁女儿的那种失落感,是吧,孩儿她爸。”

“是啊,孩儿她妈,小果果,爷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居然要跟别的男人跑了,爷感伤,算了,你先滚一边让爷忧桑一会儿。”林暮一副四十五度的模样,被程果一个翻身反攻回去,“林暮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搞定你男人!”

林姑娘在程果身下低头娇羞一笑,吓得程果一阵恶寒幸亏晚上吃的少,“小样,爷告诉你爷的三步走战略,那就是一脱二上三结婚!爷如果在大学毕业之前没把自己嫁出去,你丫以后就叫爷娘炮吧!”

“哦……”程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这是一个很毒很毒很毒的毒誓,而且一定会应验的。”

一招泰山压顶坐得林暮一时半会儿无力起来程果一下子打开门跑了出去,跑到楼道还能听到林暮同学恼羞成怒的大吼,“老子弄死你……”

裹紧了身上的针织衫,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了凉意,路过体育场时那里依然是灯火通明,程果提着一大袋子蛋挞经过篮球场的时候瞥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一个人在篮球筐下投篮,影子被明亮的灯光投在地板上拉得很长带着一种寂寥的感觉,篮球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在空旷的球场有着不大不小的回音,不过远远看过去高个子男生蓝白色的三叶草球衣很像自己一年前送给程勋的那件。

程果的认人能力一向很差,只要别人一换衣服她就得花好久才能小心翼翼地认出来。

从那一大袋子蛋挞里找了一个香芋味撕开包装,程果找了个离程勋最近的座位坐在篮球场边上看着他一个人在球场里又跑又跳,才想起来程勋前几天专门在军训的时候找过自己,可能是为了让她看他今天下午的大学联赛而那时候她正在和徐慕斯吃饭完全忘了这件事。

关于篮球,那时候程果每天看《永不言弃》看得热血沸腾,细细地想程勋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打篮球的,高高瘦瘦的少年在那一年像竹竿一样突然长高出了程果一头让每天和程勋一起去上学的程果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他习惯走在前面一手勾着她的书包带子拖着她走避免看小说正认真不看路的她一头撞在车上。

程立安一向不是纵容孩子的人,她和程勋上学也从来没有车接车送,在勾搭上徐慕斯之前程果都是和程勋一起上下学,小自己两岁的程勋有时候还会蹲下来有些吃力地背走不动路的她。

那时候女孩子一般比男生要发育的早些,程勋抿紧唇有些吃力地背着她明明汗湿了衣服却从来不多说一句什么,到了离家门口一百米的地方再放下来避免被程立安训。

当然,程勋也不是什么天性纯良的好货,程果六岁时情窦初开喜欢上了自己一年级的年轻数学老师,小姑娘鼓起勇气去告白的时候男老师却蹲下身子把她抱进自己办公室,找了一件校服短裙给她摸着她头说,“小果,下次尿裤子的时候要找女老师啊,老师先出去你会穿裤子吧。”程果看着自己裙子后面那一大片柚子汁留下的淡黄痕迹欲哭无泪。

于是,程果的情窦初开就被程勋这个罪魁祸首扼杀在了摇篮里。

程果十一岁时喜欢上了一个初三的学长,告白的时候脚下轮滑鞋一歪她就在学长面前摔了个狗啃泥,温文尔雅的学长看着程果的惨样笑得差点没背过气,这场男也欢喜女也爱的感情也迅速消失无形。

而这一次,作为回报程果把程勋绑床上用强力脱毛膏脱了程勋脑门前那一小撮装逼必备毛,让程勋三个月窝在家里没出去见人。

程果抱着一大袋子蛋挞边吃边看着球场中间已经不再是幼稚少年的大男生,有些微微的歉疚,似乎遇到了徐慕斯之后自己以前对程勋的所有承诺都被抛得远远的,留那个天生冷漠不爱和别人多说话的男孩子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或孤独或难过。

瞥到空荡荡的观众席上唯一的一个身影,程勋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拍着手里的篮球,寂静的球场只有篮球打在地上闷闷的回声。

第一次到程家的时候,他胆怯地缩在许绮雅身后看到程立安抱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说这是程果姐姐,记忆里小小的女孩子胖乎乎的像个雪团子,她走过来用小指勾勾他的手指,粉雕玉琢的女孩子像个精致的瓷娃娃眯着眼睛笑。

程勋小时候因为亲眼目睹了父亲的车祸有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有轻微的自闭症,而程果是唯一一个像个话篓子一样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毫不在意他的不言不语的人,小女孩说,我猜你在想你爸爸对不对,我也很想我妈妈,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叫你妈妈妈妈的,作为交换我允许也叫我爸爸爸爸。

她初潮的时候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哭,程勋怎么问她她只是哭着摇头,那时候他一言不发把围在她身边笑话她地图一样裙子的那群男生狠狠地揍了一顿弯下腰背她回家。

她初恋的时候一路小跑跟在徐慕斯的山地车后面,在他终于学会骑山地车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徐慕斯的车后座成就了西中最传奇的情侣,而他一个人站在树荫下远远地看她笑着的样子。

她大三这一年他放弃了出国的机会,只想和她在一个学校把从未说出口的我爱你说出来,可是她再次遇到了徐慕斯近乎疯狂地每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他们的关系,就像程果曾经最喜欢的那首探戈舞曲——《只差一步》,每次他鼓起勇气迈出了一步的时候,她已经退了一步退出了他的世界,不是探戈里的欲拒还迎而是从未靠近。

“啪”地一声,程勋把手里的篮球远远地扔了出去,走过去程果身边看着她微微湿润的眼睛,长睫毛低垂着在脸上打下浅浅的剪影,心里一阵柔软伸手摸摸程果的头想要学着偶像剧男主那样含情脉脉地说句小傻瓜。

无奈程家小少爷打了一下午的球爆了一下午的粗口,含情脉脉地摸着程果的头深情注视的时候脱口而出“小傻逼”,结果是被程果满球场追着问候了全家。

安奈扔下鼠标轻佻地把手指在林暮说得好听是天使的吻痕说的难听是**屁股下巴的小小凹槽上划过,“说,迷途知返是怎么回事?”不等林暮说没事安奈就直接补充,“你撞车那天看到的真的是徐慕斯?”

林暮表情凝重地点点头,安奈大美女简直是个专家,“我只是撞失手了,但是那么近的距离爷要看错爷就跟你姓。”看到安奈若有所思的样子林暮有些紧张地追问,“奈奈,你觉得程果……”

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奈果断地打断,“不应该,她现在脑子进水得晒干了才能做决定,你去查一下那个女的,查不到你就直接找安凝她绝对全权代理程果的事情,我拖住程果搞清楚之前不让她结婚。ok就这样,别告诉程果那个女生的事情,那个一提到徐慕斯就变身饮水机满脑子都是水的傻x。”

“其实,冰美人,虽然你也挺腹黑而且喜欢算计但是你还是很在乎程果的嘛。”林暮打了一个响指,“反正我是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家果果的。”

安奈坐回电脑旁继续和网游奋战,“林暮,像我和程果这样的人,会算计一切但是绝对不会算计的是感情,算计来的感情我们不屑于要。”就像一开始程果就会很开诚布公地告诉她,安奈,我和你堂姐是一个阵营的,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我可以帮你得到你爸的遗产但是我们想要你手里安原的股份。

有时候,她不去想楚河就会感觉这个世界其实不是那么冰冷,就像她对程果的友情永远不像林暮那么两肋插刀得直接,她会骂她傻会欺负她却不允许她在别人那里受委屈,这是不是她这个爱无能的女人学会爱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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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glommy窗边,程果心不在焉地玩着桌子上的手机,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程诺如此心平气和地面对面吃饭,程诺白皙的手指握着盛着红酒的水晶杯目光却飘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程果承认程诺很漂亮而且那种漂亮不是安凝的妖娆不是她的明艳而是一种像玻璃一样美好而易碎的漂亮,她像一个在玻璃展柜里的艺术品她的美丽只能远远欣赏却无法触碰,就像现在她们明明坐在一张桌子前距离不超过一米,她依然会觉得程诺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她的冷漠她与生俱来的疏离让她有些如坐针毡,就像每次她清楚地知道程诺曾插足她和徐慕斯但是她对程诺,恨不起来。

她也可以冷漠也可以疏离也可以假装不认识也可以一副无理取闹的嘴脸和她大吵大闹,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恨这样一个女孩子,因为从小到大她沿着程诺近乎完美的足迹小心翼翼地迈出她的每一步,她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程诺,变成了程诺的升级版,因为爱还是因为崇拜还是仅仅因为她们身上太过相似的血液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果……”程果发誓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诺欲言又止的样子,配合地放下手里的刀叉程果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程诺修长的手指伸进银色的包里像是捏着什么东西却没有勇气拿出来,“你很喜欢徐慕斯吗?”

23、教官,不可以

程果虽然有些不理解程诺问这句话的寓意但是还是坚定地点点头,难道下一句程诺要说,我也是?

程诺看着对面的女孩子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她低着头橘色棒球帽下的脸精致而漂亮,蓝白色相间的短袖在肩膀处开了两个洞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像是今天才发现程果竟然和自己的穿衣风格都如出一辙。

低头搅拌着手里的咖啡程诺看似漫不经心却一语中的,“程果,不是说,程立安和劳拉分分合合的悲剧你从小目睹了你就必须要从一而终的。”

手指握紧了杯子,程果脸色有些苍白,有些急切地辩驳,“我不是,我就是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的……”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清晰地听出了自己语无伦次的强调句里一重一重加重的语气,是在强调给程诺听,还是强调给自己?

你十三岁时早恋的那个少年,是崇拜还是爱情,你最想要的携手一生,是誓言还是到不了的幻境?

如果,爱让你刻骨铭心地失去,那么失去之后要如何若无其事地爱?

程果别过脸纤长的手指覆在脸上不动声色地抹去差点流出来的眼泪,却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的指缝间朦朦胧胧地看到程诺琥珀色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泪光,平息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程果有些难以置信。

从她有记忆起从未见过程诺哭,那时候从化疗室走出来的人只有她是云淡风轻的,程诺天生的淡漠疏离不仅仅针对程果,无论是对程勋还是对程立安,甚至程果从小就极其喜欢的小叔叔程非臣,程诺都是视而不见态度礼貌而疏离,她一直像是戴着一个完美的面具活在不属于任何人的世界里。

她好像不会爱别人更讨厌被别人爱。

只是程果神游的一瞬间,程诺已经恢复如常让程果坚定了自己真的是眼花了,果然是自控能力超强。

悠扬的小提琴曲在耳边响起,程诺凝视了那个拉小提琴的侍者好久才转过脸,“程果,你以前也会的,她们都说你拉小提琴的样子很像我。”

顿了顿,看程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程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握着的薄薄的一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程果,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帮你结婚。”

程果终于圆满了,自己的自控能力也是不输程诺的,最起码在听到程诺这样说的时候她没有把嘴里的一口咖啡喷到对面大美女的脸上,尼玛你听过你情敌帮你结婚的吗?果然程诺的段数比自己高的多的多了,她是喜欢徐慕斯所以抢了还是不喜欢徐慕斯抢了又食之无味还是虽然喜欢徐慕斯但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接个电话。”程诺打了个招呼拿着电话就走了出去,留程果一个人百无聊赖地上网找实习,大三的课不算太多刚好可以找个实习来积累工作经验,其实商院的课程大多都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人力资源管理说白了也是个很无聊的专业,当初程果休学了一年之后直接参加高考没有任何问题地上了西大的分数线,但是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构想,安凝很肯定地说,果,学人力资源管理。

当然,安凝说什么都是很肯定的语气,这姑娘从来都只说陈述句,就像安总监曾那么有气场地对徐暮然说,“我想请你搞清楚,我说的不是建议,我说出口的就是决定。”后来,安凝才承认她是随便翻页看到这苦逼专业就给她报了。

翻了好几页网页程果都没找到什么招聘hr的,只看到hr在招聘,如果找程立安帮自己找实习了,那么这专业就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坑爹货,连带着自己也是名副其实的坑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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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法拉利停在市政厅楼下,徐慕斯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燃烧在指间,很多时候他只是喜欢看香烟在自己手里燃烧成灰烬的过程,像是一瞬又像是一生。

指间的香烟快要的燃尽的时候,副驾驶座的车门才被打开,戴娆一身dior新款裹胸咖啡色小礼服倾身夺过徐慕斯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头放入口中轻轻一吸,嫣红的唇微微张开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白皙的锁骨和半露的酥、胸展示着主人美好的身材,“亲爱的,你在等谁啊?”

徐慕斯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过她指间的香烟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漂亮的凤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你给我适可而止。”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那天不是脚疼得完全走不了路了嘛,你哥那个混蛋完全把我当空气的啊,再说我怎么知道那天她们刚好在后面,不过你家小女友长得很不错嘛,非常不错,真没想到你居然喜欢洋妞,作为一名空军,你这简直是令人发指的汉奸行径……”

徐慕斯眯起凤眸声音低沉没有任何起伏,“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戴娆毫不在意徐慕斯的威胁,“怎么说我也是你姑奶奶吧,我强烈要求去见一下你家程果,作为一个长辈我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姑奶奶,徐慕斯嘴角抽了抽,对于这个称呼徐慕斯简直要疯了,可是事实上戴娆真的算是他远房的姑奶奶,而现在这位几乎已经没什么血亲的姑奶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嫂子。

即使如此,被程果撞到他们在一起他要怎么解释,指着和比自己还小一岁的戴娆说,“来,小果,这是我姑奶奶……”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

“话说,你想啊,我和你哥结婚的晚上,他叫我一声姑奶奶多带感啊……你想你哥那面瘫模样对我说,姑奶奶,我要,然后我就说,乖孙子,姑奶奶给你。”戴娆伸着手指看自己黑白相间的甲片,嘟起红唇微微吹口气大有继续演讲的趋势。

徐慕斯有些不耐烦地打开车门说了一句,“姑奶奶,您请滚好。”一伸脚就把自己的长辈踹了下去,戴娆及时地扶住了车门才避免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窘况,徐慕斯这货从来都说到做到的,大概是太久不见就忘了这货的威力,小时候戴娆和徐家四位公子一起玩,徐熙然抓到了一个蝗虫,戴娆被吓得哇哇大叫打扰了三少爷认真研究玩具枪的雅兴,徐慕斯出口威胁再叫就塞你嘴里。

那时的戴娆无比傻缺地得瑟,你塞呀你塞呀。结果徐家三少按着太师椅站起来无比有气场地夺过呆萌二货四少爷手里的蝗虫一把扔进正挑衅的姑奶奶嘴里,正好那时候戴娆闭嘴了,那天戴娆刷了整整四十次牙而且从那以后见到“乖孙子”都条件反射地紧紧抿着唇,当然,戴娆现在明白那种状态可以用一句话的概括——蛋疼菊紧乳发麻。

“对了,乖孙子,姑奶奶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戴娆打开车门探进来一个脑袋,“你知道那谁回来了吗,不知道程果知道了会怎么做,当初程非臣可是直接让金家在c市没有立足之地了……”戴娆话锋一转,“你要跟程果结婚,那她知道四年前的事情吗?啧啧,那么骄傲的女孩子啊,如果知道是你一手毁了她的梦想和未来不知道会怎样呢,真期待啊……”

话音还没落那亮银色法拉利已经风驰电掣地从自己面前疾驰而过,戴娆慵懒地甩甩长发,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姑奶奶我终于可以报一虫之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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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果低着头搅拌着眼前的沙拉,手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放下刀叉划开键盘锁看到一个一长串数字的短信,她说——程果,我回来了。

微微一笑,程果的手指跳跃在键盘上,一手随意地拿着叉子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直到牛排已经被切得惨不忍睹还是没有停手,拇指轻轻按下发送键——那么,游戏开始。

程诺回到座位上上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风轻云淡的面瘫样子,挥手招来了侍者随意又点了几道菜,却听到对面程果低声说,“程诺,那你爱过徐慕斯吗?”

“问题不在于我,而在于你,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没有喜欢过他……”程诺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上,像是说的都与自己无关一样,而对面本来故作冷静的程果一把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走,却听到程诺在她身后说,“所以你应该很乐意听到四年前你刚好看到的吻是我故意的,与徐慕斯无关。”

“啪”桌子上的东西被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的程果挥手一把全部扫下来,卡布奇诺的香味散发在空气里缓缓上升却让程果只觉得苦涩,和淡淡的反胃,连手心被烫红了都没什么感觉只是紧紧地握着桌沿,“为什么?”

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程果只觉得连自己的声音都有控制不住的颤抖,真是可笑,她一直以为程诺插手是因为爱徐慕斯,她曾经一遍一遍催眠自己,爱情没什么先来后到的,她只是刚好也爱他而已没有什么错的,可是原来她不爱他,想破脑袋她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那么做?”

“我喜欢,我喜欢做的事情需要理由吗?”程诺斜斜地靠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握着那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拉仇恨的,难道说这几年的冷漠刻薄自己已经养成了惯性,仅剩的时间她不想让程果对自己改观也不想让她更恨她。“换个轻松的话题,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徐慕斯伤害过你,你会……”

一句话没说完她就听到程果不算大声但很坚定的声音,“我知道……”

24、教官,不可以

一句话没说完她就听到程果不算大声但很坚定的声音,“我知道……”

程诺本来云淡风轻的面具像是“啪”地一声就碎了,离开座位朝前走了两小步,站在程果身后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紧张,一直以来他们拼尽全力给的保护原来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是她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程果?

“程果,你知道什么?”

“什么都知道……”程果侧过脸微微一笑,阳光下栗色卷发微微泛起金色的光边,她站那里笑容明媚得晃眼,“知道我的手指不是天生的,知道四年前我的手怎样残了,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不该出门的时候一意孤行,知道我的手指为什么接不上,还知道砍了我的手指的那个黑帮不是因为程立安而是因为……”

她顿了顿抬眸看了程诺一眼,琥珀色眸子里是一片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对上程诺的眼睛却看到她的一丝慌乱和制止的神色,程诺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程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目光飘向窗外自顾自地补充,“一直都知道,只是刚刚确定……”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

话音未落就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程果,好玩吗?”

窗外,阳光正好,空气里还流淌着刚才卡布奇诺的香味,橘色棒球帽的漂亮女生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手指微微收紧,脸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远处是刚刚走进gloomy的黑色衬衣的男人,衬衣袖子挽起来扣在手肘的扣子那里,原本慵懒的神色一瞬间消失无形,他站在那里连质问都稍有些漫不经心。

原本俊男美女的养眼一对,却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程诺远远地站在那里悠悠地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相似得不仅是同样的出色,甚至连下巴微微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骄傲得如出一辙。

这样的,谁都不肯放下自己骄傲的爱情,会累吗?

程果一回头就看到徐慕斯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厚厚档案袋,档案袋的另一端扣在掌心,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边却刺得程果眼睛生疼。

“一直都知道?”徐慕斯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里那一丝颤抖,狭长的凤眸紧紧地盯着程果的脸像是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一直以来他的愧疚,他的噤若寒蝉,他的如坐针毡,他拼尽一切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他的不确定,他不择手段地想在她知道真相之前和她结婚,原来在她眼里竟然是像跳梁小丑一样。

原来他一直刻意去忽略的她偶尔凉薄的表情,她恍若不经意的那些质问,她偶尔的强调语气,他的一厢情愿都是一场最可笑的笑话,现在她站在这里神情骄傲得和四年前如出一辙地平静重复,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那天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的徐熙泽说,你确定她是真的忘了,不是想故技重施不是想报复,毕竟你害她失去的是中指,程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你以为她仅仅是单纯吗?安凝曾经说,谁让我失去,我就让谁生不如死,你觉得程果每天和安凝在一起还单纯如初,知道了真相还不顾一切地要和你在一起?

现在看来他对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太过自信了。

“所以,好玩吗?”徐慕斯向前走了一步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没有错过不远处的女孩子咬着唇有些慌乱地摇摇头,别过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看过来的时候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欠揍表情,“还没开始呢,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玩?”

徐慕斯走近几步站在程果面前,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手用手里的档案袋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子,她的目光有些闪躲,徐慕斯冷静地开口却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玩他,那句话怎么说,遇见,就不再错过,既然她喜欢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比起被她算计,他更不想的是,被她远离。

本来要说的话却总在看到程果身后不远处那个白色的身影后戛然而止,徐慕斯眸色一暗话锋也随之一转,“程果,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程果向后退了一小步,想退出徐慕斯的势力范围却没想到一脚踩上了刚才洒在地上的咖啡脚底一滑就像后倒去,被徐慕斯伸手一把拽进怀里,程果狠狠地用穿着高跟鞋的右脚一脚狠狠地踩上徐慕斯的鞋,怕威力不大还以脚尖为轴心狠狠地转了一圈。

趁徐慕斯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的时候挣脱了徐慕斯的势力范围,“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就是在算计你,我就是想看你愧疚的样子,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幸福,尤其是在我不幸福的时候!”

“啪”地一声那个档案袋被甩在地上,徐慕斯松开禁锢着程果的手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到门口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却依然没有回头,他说,“程果,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要和我在一起究竟是因为爱情,还是你从一而终的爱情观。”

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程果看着那亮银色法拉利疾驰而去变成视线里小小的一点。

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地给了程诺一个拥抱,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声谢谢,目光落在程诺的指间深红色的小册子上自嘲地笑笑,“我想不需要了。”

转身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程诺低低地问了一句,“他误会你了,你怎么不解释?”

“他从来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四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连一句“我原谅你”“我不在乎”我都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即使错的从来都不是我。”

程果俯身捡起地上的档案袋抽出一张写着申请结婚登记表的表格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团成团使劲扔进垃圾桶里,“去死吧,老娘不屑于解释。”

程诺看看脚下的黄色档案袋里露出的结婚报告四个字,低头抽出包里的那本户口簿,挺讽刺的,就像程果最喜欢的那首探戈舞曲——只差一步,订婚也是,结婚也是。

抬眸看向程果气急败坏推门而出的背影,程诺收起那本户口簿,比起解释,你更不屑于算计。

是谁说,年少时的感情青涩而微甜,我们却始终走不到一起,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确定而患得患失,又因为患得患失而最终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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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gloomy程果打开车门狠踩着油门朝最近的酒吧开去,minicooper像离弦的箭一样在宽阔的马路上狂奔,程果打开车窗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接起了振动个不停的手机,“喂,程勋……”

听到那边明显的哽咽的声音,程勋心里一紧,握着手机就从教室里冲了出去,“姐,你怎么了,我马上到。”

冲进ktv包厢的时候程果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像个孩子,而桌子上是一排啤酒瓶,程果一向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排列整齐。见到推门而进试图把她抱上沙发的程勋狠狠揪着他的t恤抹了一把眼泪,“徐慕斯,你滚。”

程勋看着死死揪着他衣服不放的程果叹了口气只好陪她坐在大理石地板上,她拿过一瓶啤酒就上嘴要撬开瓶盖被程勋急急地夺过去,帮她打开又递到嘴边,看着排列整齐的几个空瓶子和程果红唇上的血迹,程勋搂着她肩膀轻轻拍拍她的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用嘴撬开这么多啤酒瓶他姐还真有才,小时候他们还比赛过一分钟之内谁撬开的啤酒瓶多,看来那时候程果是没有发挥全部,这姑娘绝对有赢的实力。

“我永远是连道歉都得不到回应的那个,即使错的从来不是我。”程果靠在程勋怀里委屈地吸吸鼻子,就着程勋手里的啤酒瓶子仰脖喝了一大口酒。

喝完酒伸手狠狠地推了一把程勋,“你问我好玩吗,却从来不会想我知道我曾经的梦想全都因为这根因为你才失去的手指变成妄想的时候,我有多难过,你不会!”程果伸出食指在程勋面前大力地摇了摇。

“你不知道,我站在那个尘封了房间摸着我曾经弹过的钢琴看着我曾经画过的向日葵,我有多绝望。”

把头埋进身边人的怀里,程果张嘴在他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仰起脸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徐慕斯,疼不疼?”

程勋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摇摇头却遭受了更激烈的一口,程果从他怀里抬起头一脸关心地重复刚才的问题,“疼不疼?”

“疼,疼……”程勋看一眼程果亮出来的带着血丝的小虎牙也知道自己胸口的惨状了,尼玛这是要把自己咬死啊,喝醉了就知道把我当他咬一口了,你丫以前怎么不把我当徐慕斯亲一口呢,

“你没有我疼……”程果对准程勋白皙的脖子狠狠地又是一口,而且持续时间比刚才还要久杀伤力也更大,甚至像接吻一样还狠狠地吸了一下,她本来就喝了酒这样的一口下去伤口还被酒蛰得火辣辣的疼。

程勋倒抽一口凉气,真尼玛疼,说不疼也要咬说疼还咬,听到耳边自家姐姐又天真无邪地重复第三遍的问题,程勋有些咬牙切齿,“你、说、呢?”

喝醉的程果同学倒是理直气壮,“被咬的是你,我怎么知道。”低着头程果有些落寞地开口,“就像你不知道我有多疼一样……”

她失魂落魄地低着头,脸因为喝酒而有些红,长睫毛上还沾着眼泪湿漉漉的垂着,可能是刚才喝得太猛的缘故啤酒顺着下巴流过脖子,胸前的衣服被酒沾湿了呈现出半透明的颜色,紧紧地贴在她胸前勾勒出如房美好的轮廓。

像是感觉到地板的冰凉,程果一手按着程勋的大腿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这一下程勋差点没叫出来,她那只白皙的小手狠狠地准准地按在他弟弟身上,支撑着整个人的重量。

等程果终于自己站起来了程勋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程果就又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这次中招的尼玛还是他弟弟!

看着眼前因为醉酒而愈发动人的程果,她依然控诉着你不知道我有多痛,红唇一张一合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程勋伸手抚上她圆润的露在外面的肩头扶住她的肩膀让他们目光撞在一起,“小果,我咬你一口,你就知道多疼了。”

程果张着湿漉漉的圆眼睛看了程勋几秒大力点点头,下一秒双唇就被人含住了……

25、教官,不可以

程勋还没来得及加深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就被程果大力一把推开,她冲到垃圾桶前面呕得有些撕心裂肺,程勋跟过去轻轻地拍她的背,看到那一排增加了不少的啤酒瓶才发现疯了的不仅仅是程果,他刚才就这样一瓶一瓶地撬开瓶盖给他不能喝酒的姐姐递过去。

开着车一路疾驰从程果去医院的时候,还能听到程果靠在副驾驶座上喃喃自语,“徐慕斯,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不告诉你,只是因为,我想给我们的爱情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伸手摸摸她滚烫的额头,程勋放低声音安抚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程果,她一个人承受着悲伤的记忆只是因为害怕说出口了之后,他们都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毕竟伤害永远无法磨灭,只有她假装忘记才让他们可以继续往下走。

爱情那么重有那么轻,又怎么能背负那么多伤害和愧疚,她忘了曾经的伤害徐慕斯就不必背负这样的愧疚。

程果趴在程勋的腿上断断续续地朗诵艾佛烈德德索萨的那首诗,“啊,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 …… 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 ,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 ,唱歌吧,像没有任何人聆听一样 ,干活吧,像不需要钱一样 ,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呵呵,去爱吧,就像,就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

如果,他一向骄傲的姐姐用这样隐忍的方式守护自己的爱情。

那么,他能做的,就只有成全。

“你很好,是他不配。”记得以前他们一起看一个法制节目的时候,那个真凶逃脱了而且一直幸福地生活到最后,而那个替罪羔羊却失去了一切。

程果说,无论如何,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善良的人才配得到幸福,我始终相信。

这样的程果,从来不是一个算计报复的人。

她一直是一个执拗到有些偏执的孩子,只要坚定了一件事就会一直固执地走下去,只是这么美好的她从来不属于他而已。

看着她微微张开的红唇,程勋微微一笑,一直以来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仅此而已。

下了车程勋背着程果冲进医院,手抓紧她乱踢的腿,手心那张飞机票被揉成一团一个抛物线划过掉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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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程果有些头疼,半睁着哭得有些肿的眼睛就看到一袭白大褂的高瘦身影,秦晋弯下腰撩起程果额前的刘海用手背碰了碰程果的额头,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没发烧,程果,胃还疼吗?”

不经提醒还好一经提醒程果只觉得自己的胃翻江倒海地疼,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肚子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就被秦晋手里的黑色文件夹狠狠地拍了一下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头,“才多大就跑去酗酒,你弟弟也有病,你喝酒他开瓶,是不是你杀人他也递刀啊。”

目光瞥了一眼旁边愧疚地站着的程勋,程勋一脸愧疚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一样靠着墙站得笔直,程勋一向对程果都是有求必应从不拒绝,程勋抬头看一眼梁秦认真地回答,“这个,应该不会。”

秦医生还没来得及表扬程勋作为一个姐控的深明大义,程勋同学就认真地补充道,“我应该会替她。”

秦晋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程果打断。

“秦晋,你别欺负我弟弟。”作为一个弟控程果也不甘示弱,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靠在病床上,一身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柔弱感,看着平时傲娇的小姑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秦晋颇有些无奈地把一杯温水递过去,“怎么越活越倒回去了,以前失恋的时候不过是哭,现在还学会喝酒了,轻度酒精中毒。”

接过那杯温水,程果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只觉得一股暖流经过干得冒火的喉咙缓缓流入空荡荡的胃里,咽下温水的同时眸子里凝着的眼泪也扑簌簌地掉下来,恍惚间就像是四年前她刚刚和徐慕斯分手,自己坐在病房里哭,秦晋推开门慵懒地站在门口旁观了许久才开口说,“别哭了,你打扰到其他病人了。”

那天晚上他作为主治医生以不打扰其他病人休息为由带着程果溜出医院,帮她举着吊瓶在公园里听她断断续续地哭了一晚上。

那天晚上,他吻了她,她仓皇而逃扯掉了手上的吊针躲在树后面大口大口地喘气。

每个女孩子在很小的时候都会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男生的轮廓。

秦晋之于她,最致命的诱惑就在于,她是他小时候还想过无数次的类型,就这样完美地和她心中那个轮廓契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罅隙。

他曾经教她分手的台词,教她对徐慕斯说,你来,我相信你不会走,你走,我当你没来过。

程果抬起头看着秦晋有些迟疑地问,“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和他在一起。”

秦晋伸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程果,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的,你觉得我会说‘不是的,你们很适合’吗?”顿了顿才半开玩笑地按按程果的头说,“要不你从了我吧,我绝对什么时候都让着你,不跟你计较。”

“你都能当我叔叔了,你敢跟我计较。”程果咕咚咕咚几口把温水喝完,“秦晋,话说你都三十岁了还没有女朋友吗?你妈不着急吗?”

“等你啊。”秦晋的语气是半开玩笑的,只有程果清楚地知道他是认真的,有些局促地试图转移话题还没开口,秦晋已经不留痕迹地做了她想做的事情,“你怎么把你们之间搞成这样?还是说,你还在原地从一而终呢,人家徐少已经迷途知返了?”

程果摇摇头,圆眼睛里又开始蒙上了一层雾水,好像每次一见到秦晋她在别人面前隐忍的泪水就会一泻千里一样,还是说这货总是挑她的痛处戳?

“好了,是我我也觉得你在耍我,你早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秦晋把自己的手套摘了递给眼泪汪汪的程果擦眼泪,“不过,你该不会是真的把我当叔叔的吧。”

程果吐吐舌头就掀起被子钻进去,听到秦晋温和的声音,“好了,今晚我查房,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可以了,我办公室在你右手边上。”看了看靠在墙上的程勋一眼,“你今晚在这陪你姐吗?”

如愿以偿地看到程勋摇摇头,秦晋才打开门和程勋一起并排走出去,看着程勋胸口明显的血迹有些迟疑地开口,“你胸口的伤不需要包扎一下吗?”

程勋退后一步摇摇手,“不用不用,”却在看到走廊上那个颀长的身影时手指收紧冲过去一拳就挥了过去,卯足了劲儿的拳头却在半路上被人握住,徐慕斯轻而易举地握住程勋的拳头皱皱眉,“你姐怎么样?”

等了半天都没听到程勋开口,倒是秦晋淡淡地开口,“不太好,酒精中毒。”

三个男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徐慕斯扫了一眼明显对自己有敌意的程勋和一脸云淡风轻的秦晋,松开禁锢着程勋的手就要往病房里走,却被程勋伸手拦住,“徐慕斯,你他妈不配,你知不知道……”

话还没出口就被秦晋打断,“现在很晚了,别打扰病人。”小子还是太嫩了,你告诉他你姐有多喜欢他,喜欢到失去一切也从来没想报复他这不是去成全他们的吗。秦晋转向徐慕斯语气还是淡淡的,“现在过了探病时间了,徐少还是回吧。”

气氛最尴尬的时候,1106室的门被人推开,程果只有一只脚穿着鞋从病房里单腿蹦出来,在床下找了半天鞋也找不到另一只,“那个,医生叔叔,我饿了要吃饭。”

看到站在那里一身黑色休闲服的徐慕斯,他背后是巨大的落地窗而他一身黑色几乎溶进深沉的夜色里。

程果别过脸视若不见地往程勋身边蹦被程勋扶住,目光落在程勋白色t恤胸口处的血迹上程果有些愧疚,刚才怎么没看到,“那个,我咬你了?”

程勋点点头,天要下雨姐要咬人,他怎么躲得过。

秦晋倒是从容地走过来交代了几句,刚洗胃暂时不能吃东西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把烂摊子留给相对无言的三个人,甚至还好心地回来伸手把程勋拽走留程果和徐慕斯两个人站在走廊里。

良久的沉默,看着脸色苍白的程果徐慕斯只觉得胸口有些闷。她是混血肤色本来就白,这样一病整个人苍白得像一张纸片懒懒地靠在医院洁白的墙壁上,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冒出了一句,“你想吃什么?”说完才想到她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本以为程果会赌气不理自己,却没想到程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悠悠地冒出了一句,“东坡猪手和红烧肉。”也许是见多了程立安和劳拉的冷战,程果一向最害怕的莫过于两个人站在一起相对无言的冷漠和疏离。

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的徐少校有些无奈,试着劝固执的程果同学,“现在这么晚了,也出不去了,要不明天再吃吧。”

“不行,你那天吃我的时候就能把我扛出去了,现在我想吃红烧肉就出不去了。”程果在某些方面可谓是记忆力超群,“我现在饿,明天就饿死了不用吃了。”

正逗嘴的时候一阵铃声打破了医院走廊的安静,程果按下刚按下通话键手机就被有身高优势的徐慕斯抢了过去按了免提。

手机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略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带足了浓浓的讽刺意味,“程果,我刚一回来,你就和徐慕斯分手了,这次这么乖就不用我再动手了。”

26、教官,不可以

手机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略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带足了浓浓的讽刺意味,“程果,我刚一回来,你就和徐慕斯分手了,这次这么乖就不用我再动手了。”

程果抬头看了默默看了徐慕斯一眼,踮起脚尖扒着徐慕斯的肩膀把手机夺回来放在耳边,就听到那边的金敏继续得意洋洋地说,“程果,看来四年前我给你的教训让你印象足够深刻嘛。”

不等徐慕斯阻止程果就凉凉地开口,“是啊,不过,不知道伯父在里面住得还习惯吗?你回国了难道不去看守所看看为你背下罪名的父亲还好吗?”

当年程果的事情发生之后,程家立刻就起诉了金敏,可是虽然故意伤害罪罪名落实却被当初下手的一个小喽罗承担了,由于金家上下都不承认指使的人是金敏,而且那个男人确实是当时动手的人连他都认罪而且一口咬定是自己的故意伤人,最终金敏安然无恙。

那时候程立安虽然已经身居高位却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公报私仇,然而几天后程非臣得知这件事后从法国回来,程非臣本来就是彻头彻尾的商人再加上外界很少有人知道程非臣和程立安的关系,程非臣当时大手笔地联合好几家大企业逼得金氏不仅破产而且挖出了金敏的父亲这几年以来的罪行,最终弄得金家在c市几乎无立足之地,随便从金敏父亲做过的事情里找一件都足以让他在监狱住到老。

这样的结果,远远超出了程果一开始的想象,不过当时金敏已经被送出国了,所以金家的任何事情都没有让她受到波及,只是曾经的千金小姐地位一落千丈。

程果最开始是有些不忍的,虽然金敏的疯狂让她失去一切但是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但是程非臣却不以为然,毕竟混黑道本来就有风险,金敏的父亲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金敏成了那个导火线。

当然这件事情以后,程果对自己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小叔叔彻底改观也是后话了。

话音一落就不等金敏回答就挂断了手机,晃晃手里的手机抬头看着徐慕斯,“出发出发,我饿得好难受。”

“程果,别招惹她……”徐慕斯靠在医院门口的柱子上,收敛了以往玩世不恭的神情,“我会尽快处理好,现在军训结束了,部队有任务我必须得回去,十一我申请的有假期,我想在处理好金敏的事情之前你尽量不要招惹她,程果,我会给你满意的结果。”

“我凭什么不能招惹她!”程果气得连胸口都剧烈起伏,扶着医院的大理石柱子剧烈地咳嗽,“徐慕斯,是她把我的手指变成这样的!我凭什么不能招惹她!下午的时候你是因为她才突然那样的吧。”

“因为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因为我再也没有勇气去赌……”四年前,他以为金敏的威胁仅仅是个闹剧,最后她用她极致的疯狂向他证明了那是场悲剧。

程果别过脸,“那怎么办,继续放任自流吗?你怎么给我满意的结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咬咬唇程果深深地吸一口气,“徐慕斯,如果,我说我要我的手指完好如初,你做得到吗?”不顾徐慕斯深黑色的眸子里那一点光,程果闭上眼吸吸鼻子,“所以,我们不要管她,好不好?我们都不管她,她威胁不到我的。”

气氛又一次陷入僵持,徐慕斯揉揉程果的卷发,“程果,换个话题。”无论如何,他有自己的计划,他不会再去赌也决不允许金敏这样一个不定时炸弹横亘在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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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程果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程果一脚把右脚上唯一的鞋子踢了出去,徐慕斯有些惊讶地开口询问“怎么了,为什么把鞋踢了?”

“怕你待会儿让我一个人单脚蹦回去,我先踢了以绝后患。”程果无所谓地趴在徐慕斯背上,徐慕斯有些愕然,“我对你有这么不好吗?”一边把快要掉下来的程果往上托了托。

“你一直都对我不好,因为你有病。”程果趴在徐慕斯肩膀上悠悠地说,没等徐慕斯反驳就补充,“我也有病,要不怎么会喜欢你个傻叉。”

“程、果。”

“哎呦,我心口好疼,我头也疼,今天被人抛弃悲伤过度喝酒太多了,疼死了。”程果一副虚弱的样子趴在徐慕斯背上,两只手耷拉着像挺尸一样。

徐慕斯伸手把她往上托了托,有些不确定地开口,“程果,你确定你知道,知道你手指是那个追我的女生找人弄没了而且是我耽误了时间……”徐慕斯停顿了一下想找一下合适的用词,“你好像很……”也许摊开一切才是真的可以放下一切的时候,这样长久以来的压抑让他也濒临崩溃,极致的爱和极致的愧疚舔舐着他最脆弱的神经,让他患得患失。

程果趴在徐慕斯肩膀上点点头,尖尖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我知道是金敏找人剁的,也知道为什么超过二十四小时,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没了就没了,我能把她手指也剁了安上,还是把你的剁了安上?”程果彪悍的用词让徐慕斯有些无语,她低低地说着,“我不喜欢这样的沉重。”

“即使如此,你还喜欢我吗?”徐慕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期待,更多的是紧张,一向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从徐慕斯也会因为爱情而患得患失,但是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

“我还你喜欢你妈,也喜欢你爸。”程果打着马虎眼不正面回答徐慕斯的问题,“右拐,我以前跟着安凝去城东那家餐厅吃过他们家的东坡猪手,很好吃。”

相信什么都不能相信一个路痴指的路,徐慕斯无声地抽抽嘴角,“程果,从城西走到城东,天都亮了。”

“亮了就亮了,”程果无所谓地趴在他身上,看脚下他们被路灯拉长的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却听到徐慕斯半是揶揄的话,“你不是明天就饿死了?”

许久都没听到程果在跟他斗嘴,一扭头才发现程果头趴在他肩膀上阖着眼睛睡着了,长睫毛有些湿润地覆在脸上,眼皮微微发红有些肿,“程果,我明天回部队。”

说完徐慕斯侧过脸在她脸颊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正要转过脸,刚好程果迷迷糊糊地转过头,那枚吻正好落在彼此的唇上。

程果闭着眼睛浅浅地吮吸徐慕斯薄薄的唇,松开搂着徐慕斯脖子的手从他身上滑下来被徐慕斯反身抱在怀里,夜色里徐慕斯漂亮的凤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程果的手不自觉地搭上徐慕斯的脖子。

下巴被人抬起来,徐慕斯的舌头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他的手在她腰那里收紧整个人的重量都往程果身上压,本来程果就大病一场全身无力这样一来就趔着身子差点脚底一滑摔进喷泉的水池里。

心惊胆战地搂紧徐慕斯的脖子,甚至手脚并用连腿也勾上徐慕斯的大腿,程果整个人挂在徐慕斯身上被他这样抱着。

舌与舌的纠缠在这样深沉的夜色里有着暧昧的气息,程果侧过脸唇离开徐慕斯的唇大口地喘息了几秒又凑过去含住他的薄薄的上唇吮吸了一下,在他上唇和下唇之间来回吮吸,接着用牙齿小小地啃了一口,小舌在徐慕斯的唇上柔柔地舔舐。

唇离开了一小下,程果歪着头看徐慕斯的反应满意地又一次凑过去,用自己的唇含住徐慕斯的舌轻轻吸允他的舌头,她的口中还残留有淡淡的酒香,一丝银丝给这个绵长的吻增加了一丝yín、靡的气息。

徐慕斯低低地喘着气试图压抑身体的燥热,低头吻上程果颀长优美的脖子,喘息的时候问了一句,“程果,谁教你的?”

程果喃喃道,“度娘,不对,还有一个深喉我不会。”

“我会,我教你?”徐慕斯决不放弃任何一个教好奇宝宝的机会,“闭眼睛。”她这样眨着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会想放弃所谓的东坡猪手而是直接吃了她。

“回,回车里……”程果被徐慕斯吻得有些意乱神迷,去他的猪手吧。

还好徐慕斯这败家子今晚开的是一辆宾利,打开后门把程果放在车座上徐慕斯欺身压上去,右腿屈起膝盖抵在程果两条修长的细腿中间,膝盖隔着衣料摩擦着程果娇嫩的花心。

程果的上衣本来就很宽松,要扒下来倒是很容易,只是小姑娘一直叫嚣着冷,徐慕斯调高了空调温度她还是嚷着冷伸手推着他罪恶的手,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才发现是正对着她的车窗正大大地开着,虽然这个地方空无一人但脸皮薄的程果同学还是红了脸。

关上车窗,密闭的空间让程果稍稍多了一些安全感,徐慕斯的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揉捏着她胸前的两点,而双腿之间被他挤进去的膝盖也摩擦着她的花心,慢慢不再满足隔着衣料的抚摸直接从她较大的领口伸手进去捏住她胸前的粉嫩,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温热的身体让程果一个战栗就觉得身下有些湿润粘腻。

他的手伸进了她紧身的牛仔裤里挑逗她脆弱的神经,程果弓起身子口中流出一丝呻吟,他的手指伸进她的小内揉捏着有些充血的花瓣,甚至恶趣味地挑起她的小内勒着花心最敏感的地方,手指在凸起的那一点周围打转却就不碰她微微张开的穴、口。

而现在这样的温柔显然是致命的折磨。

程果这样没经历过几次的女孩子对这样的刻意挑逗有些招架不住。

27、教官,不可以

终究还是很抗拒这样的情境,程果一把抓住徐慕斯挑逗的手,“回,回家……”

车震神马的还是太挑战程果的三观了。

回到半山别墅,打开主卧的壁灯之后程果才有些如释重负,回头看一路忍得辛苦的徐慕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舔舔有些干的红唇却不知道这样一个动作此刻在徐慕斯眼里有多魅惑,“那,现在干什么?”程果看向徐慕斯。

“你。”徐少倒是无比直接,“先脱衣服。”

“好”自知理亏的程果同学乖乖地伸手去解扣子,徐慕斯慵懒地靠在门边上伸出食指指指程果的衣服,“这样脱不好看。”

程果有些迷茫地抬头,“呃,那你示范。”

徐少校微微一笑伸手拽住黑色t恤的底部“刷”地扯下来扔到地上,朝着程果勾勾手指。

白皙的上半身果露在空气中让程果不禁咽了口口水,以前每次基本上都是她喝醉了或是害羞地闭着眼睛,他很瘦却因为常年训练的缘故该有的腹肌也没少,精致而清晰的锁骨下是结实的肌肉,不是那种肌肉男的豪放而是一种内敛的男性魅力。

程果还是很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你这么瘦居然有肌肉,真不容易。”

徐慕斯眨眨凤眸,“那是,不比我家果果,这么胖还没有胸,更不容易。”伸手把程果拽过来按在占据了一整面墙的穿衣镜上,一手拉住程果的两个手腕举高到她头顶上,另一只手撩起她短袖的下摆轻而易举地就把宽松的短袖从她身上捋了下来。

程果的白皙的背贴在略有些冰凉的镜面上,明亮的灯光下有些无所遁形,伸手搂住徐慕斯的脖子把头埋在怀里任由徐慕斯如法炮制地拽掉她的牛仔裤。

本以为这一步完了之后他会把自己压在温暖的大床上却没想到徐慕斯低声说了句“抱紧我”就一手抬起了她的左腿,另一只大手紧紧地箍在她腰间把她托起来缩小了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距,利用他的身体和镜子的双重挤压把程果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挺身就这样进入了她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疼痛和从未尝试过的姿势让程果有些紧张地收紧了放在徐慕斯背上的手指,甚至连指甲也深深地陷进去,程果惊呼了一声就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徐慕斯肩膀上,他在她体内加大了冲刺的力度和速度,两脚都离地的姿势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只能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徐慕斯身上,这样一来却也加深了他的进入。

狭小而温热的甬道包裹着他的**,她趴在自己身上身体微微地战栗,徐慕斯放在程果腰上的手移到她光滑的背上,沿着她的背钩勾勒她身体美好的曲线,她背上的皮肤光滑而娇软带着极好的触感。

程果还没来得及适应体内的充实感,徐慕斯已经狠狠地一撞程果的敏感点,程果咬着唇脸红得充血,差点就叫了出来。

程果十五岁的时候曾经不小心在某点上看了一篇种马文,对此好奇心强的小姑娘还和徐慕斯讨论了好几天男人的**问题,比如说程姑娘固执地认为徐慕斯有的时候拥抱自己的时候会硬是很禽兽的事情,在无欲无求的程诺的影响下程果从小就认为任何**都是罪恶的,只是和安凝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安凝说,因为爱而做是件很自然而然的事。

她的第一次,她的每一次……

她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在他的挑逗下初经人事,却连别人的一个吻都无法接受。

就像,程果在知道一切的时候却依然选择原谅,不是没有骨气,而是放手了之后要怎么放过自己。

她不想,多年以后回忆起那个晨光中的少年的时候,只能带一抹强装的笑明明心痛还要装着说无论如何我们都错过了,她从来不想错过,尤其是选择权在她自己手里的时候她更不允许自己错过。

错过你,就是错过爱情。

她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多年以后她只能靠泛黄的回忆去祭奠他们的点点滴滴,那个教会了自己重要的一切的男人,那个在自己生命里画下最浓重的一笔的男人,那个自己从十三岁就爱上的男人变成了她生命里最无法释怀的遗憾。

既然陪我,请陪我到最后,看一路或美好或萧条的风景。

感觉到程果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肩膀,徐慕斯停顿了一下,“小果,弄疼你了?”

“陪我走到最后,好不好?”程果闭着眼睛低低地说,手紧紧地抱着徐慕斯的肩膀承受着他在她体内的撞击小声地呻吟出声,感觉徐慕斯放缓了动作退出了她的身体倾身吻上了自己的眼睛。

程果凑过去在徐慕斯脖子上抹干自己的眼泪,抬头吻上徐慕斯薄薄的唇,交缠的身体在冷寂的夜色里增加了一丝温暖,学着徐慕斯那样低头在他脖子上噬咬吮吸,“徐慕斯,给我……”

给我爱,给我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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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礼堂的化妆间程果有些百无聊赖地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抹,本来这个晚会是学播音主持的安奈的任务,但是几分钟前安奈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开车去了机场,临走一个电话把毫无准备的程果叫来做免费劳动力。

徐慕斯回部队之后,程果无聊得要死,偏偏徐少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在军队平时完全不上网,就连短信也是少得可怜,可想而知如果她嫁给他之后悲惨的生活。

程果低头看着手里刚刚被安奈塞进去的台词本默默地看了几遍一抬头就看到一身黑色正装的程勋正往里面走,把台词本翻到前面才发现这个晚会正好是团委主办的,程勋好像和自己说过他进了团委,看来今晚不用做免费劳动力了,待会儿正好拽着程勋请客。

伸手向着程勋挥了挥,他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回了一个调皮的笑指指他身上的正装吐了吐舌头,程果也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裹胸白色小礼服做了个鬼脸,每次被拉来做主持人都被套上极其暴露的衣服。

程勋走过来半蹲下来研究程果小礼服上极其繁复的丝带,帮她撩起长发把背后不太紧的丝带系好,百无聊赖地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看化妆师把程果的长发盘起来,简单的发髻偏向左侧,仅仅用一颗珍珠做修饰却显得漂亮得体。

浓妆后的她是一种不同于以往的风情,一侧垂下了一小缕卷发,精致的眼线微微上挑显得眼睛有些妩媚,本来微微低垂的长睫毛被夹得卷卷翘翘像个小扇子一样,红唇可能由于擦了口红有些不适应的微微张着没有抿紧,见惯了程果素颜的程勋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样明艳的她。

程果看程勋直直地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习惯性地要咬唇,却没想到程勋哪根筋没搭对突然把修长的食指按在她的下唇上,程果刚好一口咬到了程勋的手指,这样的姿势极为暧昧,两个人本来就有点尴尬,一旁的化妆师又逗趣地说了句,“小帅哥,等我给你女朋友盘好头发再说嘛,小情侣还真是甜蜜。”

一句话下来惹得程勋尴尬地解释,“不是,我姐,她是我姐。”跟后面一群看热闹的同学解释完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和程果解释,“我只是,觉得你嘴唇上有口红,这样咬唇的话不太好,对身体不好。”

程果倒是无所谓地笑笑,程勋却有些尴尬地出去了。

调试好麦克风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已经陆续到场了,程果和魏蓝串了一边词就随意地聊着天,却听到旁边几个团委的女生正八卦着,隐隐约约听到程勋的名字,程果特意凑过去听了几句。

好像是程勋又一次放弃了交换生的机会,程果听到出国的最后期限刚好是自己和程勋喝醉那天心里有些隐隐的愧疚,却又听到过来帮忙的几个学生会的女生说起了前几天从德国回来的交换生。

听到金敏这两个字的时候,程果右手条件反射地疼了一下有些晃神。

徐慕斯不是当年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小少爷,他不再去赌,但是她也不再是当年单纯得愚蠢的小姑娘,既然金敏还是要玩那就放马过来!

不就是比自己多了一根手指和一张精神病院的证明吗!

“老大,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不太好啊?”魏蓝有些紧张地拍拍程果放在膝盖上的手,“是因为你姐走了,所以有些难过吗?”

“什么,你说程诺走了?”程果回过神,今晚怎么都是爆炸性消息,一个比一个爆炸!

魏蓝点点头,“是啊是啊,昨晚我们隔壁寝室好几个男生都为此而喝醉了,连告白都没还没来得及啊,遗憾死了,百年难得一遇的美女辅导员啊……”

看着程果惊讶的神色,魏蓝识趣地停住了这个话题,难道程诺走的时候没和程果说一声,怎么说也有点不合常理啊。

那次学生会申请场地的时候他去办公室找程诺还看到她桌子上放的她们俩个的合影,程大美女还一副随意地样子问了他程果在学生会的状况,听到他说她人缘很好的时候,程诺唇角泛起的那抹笑温和而漂亮。

她说,小果做事有的时候有些冲动,你们多担待她一些但是也别由着她胡闹。

说那句的时候,她的脸上是明显的属于做姐姐的对妹妹的关心和淡淡的,宠溺……

28、教官,不可以

“老大,我们该上场了。”听到背景音乐响起来魏蓝站起来向有些失魂落魄的程果伸出手把她从凳子上拽起来,把话筒递到她左手,和程果搭档已久他早已习惯陪她用左手握话筒。

程果别过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微微提起裙摆和魏蓝一起走上舞台,虽然之前只串过一遍词但是也许是合作多了有默契,开场词说完程果也算松了口气,无意间扫了一眼台下的观众却正好对上了一双漾着笑意的眸子。

她有些慵懒地靠在座位上,随意地和旁边的人交谈目光却直直地对着程果的眼睛,甚至上下打量之后把目光放在程果垂着的右手上。

程果下意识地蜷起右手,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有些无所遁形,却看到那个漂亮女人看似无意地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却就着这样的手势竖起了右手的中指,唇角扬起了一个标准四十五度的微笑。

那抹微笑,明亮而刺眼。

她是,故意的。

金敏这个名字,程果一直以来仅仅只限于听说。

那次的案子,金敏完全没有受到波及,开庭那天程果也没有到场。

她和徐慕斯在一起的时候,徐慕斯正上大一,而那时候同样上大一金敏已经由于成绩优秀去哥伦比亚大学做交换生。

她也只是在商学院楼下等徐慕斯的时候看到她的名字出现在各种奖学金榜上和竞赛奖上,甚至程果现在能一眼认出金敏也是商院楼下橱窗里的至今还在的优秀学生照片的功劳。

那是一个,永远出现在徐慕斯名字旁边的名字,或上或下,或左或右。

她是一个流传在西大的传奇。

大一交换、大二双修、大三毕业、每年的国奖和各种竞赛的一等奖永远横扫一空。

是天才在左,还是疯子在右?

金敏很漂亮,甚至坐在那么多观众里依然是一种鹤立**群的明艳,她微微侧着脸,酒红色长发发稍微微向里卷,衬托着一张精致的鹅蛋脸,左手搭在跷起的右腿上,右手手指卷着自己的卷发,银色的指甲穿梭在酒红色的发丝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高贵。

纯黑色小礼服包裹着她呼之欲出的完美胸部,她落落大方地低着头和旁边的人说话,完全不像程果这样穿了裹胸小礼服就会局促地一直试图伸手拉衣服。

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美好,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被魏蓝不留痕迹地提示了一下,程果才反应过来挽起魏蓝向自己凑过来的胳膊拖着长裙走下场,靠近后台的时候还差一点扭了脚。

中场换好衣服,下一小节是另一对主持人程果刚好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时间,坐在化妆间程果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支着下巴,连一个微笑都是最完美的弧度的女人会是精神分裂症吗?

金敏看她的目光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狂妄和一丝不屑,她在她的国度里骄傲成一道风景。

程果很公正地评价,这样的金敏仅次于她家安凝。

竟然是现在才想到,如果仅仅是求爱不成,这么优秀而理智的女孩子怎么会如此不顾一切地疯狂?

对着镜子拿起一个小唇刷补了一下唇妆,刚好从镜子里看到程勋从自己身后走过来,程果扭过脸胳膊搭在椅背上抿一下唇试着扬起嘴角来了一个完美四十五度,朝着程勋眨眨眼睛,“程勋,我漂亮吗?”

程勋轻咳了一声别过脸,程果换的是一件浅蓝色斜肩小礼服,说是斜肩不过是裹胸晚礼服加了浅蓝色的薄纱带攀到了右肩,而她趴在椅背上的姿势让她白皙的小胸若隐若现,不自然地红了脸程勋直到程果嘴角都酸了才低声说了句,“漂亮。”

却没想到程果突然伸手拽着他躲到后台的幕布那里,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台下正中央的地方,“有她漂亮吗?”

狭小的空间里程果的胸不可避免的蹭上了程勋的身体,初秋的季节程勋由于筹备工作太热已经脱了正装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而黑暗里她胸前软软的两小团贴着他的肋骨,这姑娘虽然胸小但是所以很少穿带棉垫的文胸,往往只是薄薄的一层。

仅仅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他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她身体的体温,她身上淡淡的gucci香水的木香像雾气一样蒸腾了他的眼镜,他甚至有些看不清。

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你会不会不甘心?

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感觉,因为习惯,小时候他们拍的照片甚至还有程果开玩笑亲他嘴的照片,身体的接触她一向没什么特别的抗拒。

抑或是,因为不爱?

而他,在黑暗里的每一秒都放大成了一个小时,他甚至能听到腕上的手表秒针走动的声音,滴答滴答和着他的心跳和她浅浅的呼吸,短暂而漫长,是煎熬也是幸福。

程果正等着程勋的回答,许久的沉默之后却感觉到他的手扶上她的肩膀,还没来得及问程勋他怎么了,唇上就被一个柔软东西飞快地蹭了一下,感觉到肩膀被人松开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渐离渐远。

之后主持的时候程果有些心不在焉,几次都是魏蓝圆场。

那天在夜夜笙歌,安凝说,小果,要不你就和程勋凑一对得了,多么呆萌的孩子啊。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地辩驳,他是我弟弟。

那时安凝说,得了吧,谁都知道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来吧,小果,你开个乱、伦的先河,我和你小叔叔就接踵而至沿着你们开的路一路狂奔绝不回头。

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始终站在自己身后的大男生,也许不是因为亲情,而是爱情。

魏蓝看一眼神游的程果伸手不留痕迹地撞了一下程果的胳膊,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程果撞得往旁边走了几小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本来想回到魏蓝身边无奈高跟鞋的鞋跟好像卡在了玻璃地板的缝隙里,程果试了几下都没□正努力和地板奋斗的时候却听到台下一声惊呼,一块天花板带着灰尘“嘭”地一声砸在了自己和魏蓝中间。

那是,刚才她站的地方。

玻璃舞台被砸得向四周裂开,而那块天花板的边角压在她的右脚上,程果愣愣地站在那里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头顶,空出的那一小块黑洞洞的,像是张牙舞爪地向自己叫嚣着,西大这个小礼堂已经有些年月了,天花板并不是一整块而是为了美观又用白色的木质方块拼接而成的,以前也发生过天花板掉下来的事情,不过所幸当时没人受伤。

直到程勋冲上舞台单膝跪地把她的脚从鞋里□,程果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地被程勋扶着肩膀,连流血的右脚都没感觉到痛。

“姐,脚怎么样?”程勋的声音里带着慌张,顺着程果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观众席正中央的一个漂亮女人,恰好就是刚才在幕后程果指给他对比的那个,“你认识她吗,程诺回美国之后好像是她带你们10人力资源管理专业……”

看到程果的脸色不太对,程勋声音越来越小一眼瞥到她还在流血的脚,“姐,我们先去医院,救护车应该到了,魏蓝也受伤了……”

“同学,你没事吧?”关切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程果从程勋怀里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漾着温暖笑意的丹凤眼,金敏站在自己面前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紧张,“小礼堂有些陈旧了,难免会发生意外,我记得你好像是人力资源的吧,没关系,去医院吧,我刚好是你们辅导员就不用再请假了。”

说着她还伸出修长的右手轻轻拍拍程果的肩膀,像个关心学生的好老师一样。

看程果没有任何反应,程勋礼貌地代程果说了句,“谢谢老师。”

金敏微微一笑,“被吓到了吧,没关系,好好休息别多想了。”

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逐渐远去,程果闭上眼睛摇摇头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去,这只是意外而已,不可能与她有关的,只是为什么会那么巧合?

金敏在台下勾起的那抹笑却牢牢地印在她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抹不去。

这次到医院的时候是一个女医生给她包扎的,秦晋不在自然也没人逼她打破伤风针,脚上的伤口不深只不过是几天不能沾水而已,看着被纱布缠了几圈的脚程果却突然想到当时那块板掉下来的时候好像也砸到了魏蓝,只是当时她完全懵了之后又一直在观察金敏的表情却忘了看他怎么样。

程勋在旁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听到程果问他魏蓝的伤怎么样。

斟酌了一下用词,“比你稍微严重一些,落下来的时候砸到了胳膊,因为他当时想扶住你所以那块板落下来的时候他胳膊正伸着……”不等程果开口程勋就急急地补充,“你先别去看他了,他父母正在和学校领导吵要赔偿。”

“那你……”程果还没开口就又被程勋打断了,今晚的他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话比平时多了不少。

“我刚才把他的医疗费刷了,你想回家还是住院?”看着程果有些犹豫的神色,程勋弯下腰在她耳边继续补充,“回家吧,爸去欧洲公干,妈刚才还打电话说让我们回家,她解决了那个谈判心情不错正在家做你最爱吃的猪手。”

回到久违的家里,程果心情很好地对着电脑啃着猪手,手机响起来的时候程果正满手是油却无比欢快地直接用油手按了接听键,听到程诺的声音的时候,她是有些失望的。

她以为,会是那个她最想听到的声音。

“程果,金敏回来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程诺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我把一些重要的文件发到你邮箱了,你联系一下你九哥。”

程果有些错愕,联系开律师事务所的程彦干什么?

“程诺,她……”

“她不是疯子,她只是疯了。”

29、教官,不可以

听到程诺的话,程果一激动一脚就踹到了床脚,刚好是伤口那里,低头一看血又从纱布那里渗出来了,程果几乎忍不住要倒抽一口凉气。

疯了比疯子更可怕,她理智地疯狂着。

如果继续和徐慕斯一起走下去,她是否能承受金敏的疯狂?

只是想继续一场从年少时就开始的爱情,她还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程果手指放在鼠标上久久都没有放下,是从一而终还是迷途知返,一场爱情被一个如此疯狂的人插手,而徐慕斯给自己的答案居然是别招惹她。

四年前她没招惹金敏,换来的是怎样的后果。

有些人,已经成了梗在喉咙里的那根坚硬的鱼刺,坚硬的程度足以让你一辈子记得如鲠在喉时的窒息与绝望,也许最后你用尽全力咽下或吐出了那根鱼刺,但是也许后果就是眼前的这盘鱼无论有多色香味俱全,你已经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勇气。

金敏,就像是那根鱼刺,而徐慕斯显然是那盘色香味俱全的鱼。

而她,是坐在餐桌前被鱼刺卡到的那名食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害怕鱼刺而失去吃那盘自己最爱吃的鱼的勇气,转而投向桌子上其他的不仅没有鱼刺连骨头也没有的猪蹄。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不确定。

而这样的不确定让她变成了搁浅在海滩上的一尾鱼,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海浪打过来她就终于可以呼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海浪久久不过来,而就她一条被暴晒在日光下那种窒息的绝望会像流沙一样把自己淹没。

所以,她要的是速战速决。

“程果,怎么不说话?”程诺略带沙哑的声音流露出一丝关心,只是连这丝关心也被掩盖在冷淡的语气里不易察觉。

程果慌乱地关了打开一半的邮箱深吸一口气用无比自然的语气开口,“没事,正在吃猪手。”

“又和徐慕斯吵架了。”程诺顿了顿凉凉地开口,一贯的陈述句语气,只是话音刚落之后的一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削弱了语气。

“没,没有……”程果始终猜不透程诺,她说她不爱徐慕斯,那么四年前为什么要让自己误会,可是如果她爱徐慕斯,为什么可以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说起这个人的名字,听到她咳嗽程果张了张嘴想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却终是没有问出口。

电话那边是许久的沉默,之后是程诺低低的声音,略带沙哑。

“那你哭什么?”

那你哭什么,短短五个字却让程果扔了手机靠在墙上无力地哭出了声音。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隔着那么多的误解,她却能一下子轻而易举地听出自己隐忍着拼命压抑着的哭声,用那么无所谓又不经意的语气问出来却让她所有隐忍着的眼泪都无处遁形。

这是,属于他们在之间的血脉相连。

“姐,你……”程果试着叫了一句姐想问一下程诺是不是倒时差身体不太舒服,还没问出口就被程诺凉薄语气吐出的句子打断,

“程果,你有点出息,不过是一场爱情而已至于你全身心地投入吗,考虑一下你自己的未来,你是程家最后的希望了。别荒废了整个青春去谈一场虚无的爱情,这场爱情里该付出的你已经付出了,该让步的你已经让步了,甚至连不该失去的你已经失去了,不该原谅的你也已经原谅了……”

程诺握紧手里的手机微微放远点压抑了自己忍不住的咳嗽声,稍稍平静下来才又把手机放回耳边淡淡地开口,“所以,接下来的都是徐慕斯的事,如果他给你温暖和回护,那你就走下去,如果他依然连保护都给不了你,那就当他从没来过……”

那边是久久的沉默,程诺等了许久都没听到程果的回答清了清嗓子说了句简单的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程果,我说过的,既然生无所望就不要让我生有所恋。

看来,我终是做不到。

如果可以护你幸福,我乐意,但是如果不能,我最起码会护你周全。

挂了电话程果有些如梦初醒,很多时候程诺说的都很对,只是这一次想赌一场的人变成了程果,程果手指支着下巴在电脑椅上懒懒地转了一圈,或许她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只是,因为程诺一席话而心安的程果显然没有在意那句——你是程家最后的希望,那句话直接排除了程诺自己。

手机放在床头,一夜安眠连梦都没有做,只是醒的时候看到依然没有任何未接来电的手机屏幕,程果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感,随意地把长发拢起来用手上的手链松松地一扎,程果放下手机蹦跶着要去洗漱却一眼瞥到手机屏幕上的十月一日眸子一亮。

手指移到快捷键上正要按下去,手机却已经响了起来,“喂?”程果唇角扬起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打开衣柜的门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徐慕斯低沉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刚起床吗?”她的“喂”拉得悠长,带着一种刚起床时独有的撒娇的味道。

“是啊,你呢,在干吗?”程果看到一件纯白色的连体裤眼睛一亮,把手机开了外音撂在床上努力把那件连体衣往身上套,这衣服虽然看起来好看穿起来真不是人穿的。

徐慕斯心情很好地把车停在西大东门,“在打电话啊,你呢?”

“你在打电话,我当然在接电话了。”欠是一种本能,程果套好衣服站在穿衣柜前随手喷了几下香水,犹豫了一下,“我突然有个问题想问你。”

“恩?”徐慕斯尾音上扬,对程果想问的问题颇有兴趣。

程果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认真地说,我们不在一起的这四年,咳咳,你怎么解决男人的**问题?”

徐慕斯沉吟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浅浅的笑意,“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噗”程果一口喷出了漱口水,好孩子,有前途!

“所以说,你怎么补偿我?”徐慕斯不依不饶地继续这个问题,为自己争取福利,“就像你们女人喜欢有钱花、随便花一样,我喜欢有你上,随便上。”

上你妹,程果正要回答却一抬头看到了程勋倚在自己卧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和一袋纱布,有些慌乱地把手机扔到床上,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没出息。

莫名的,她不想让程勋看到她和徐慕斯甜蜜的样子,也许是出于私心不想他难过,她对他没有爱情,却始终是有爱的。

对于他的喜欢,她只能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期待他们的关系可以回到原点。

程勋面无表情地朝程果走过来,一步一逼近吓得程果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两手按在床边把她圈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程果清清嗓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却弯下腰一手抬起了她的右脚皱着眉头看看她脚上的纱布。

程果不禁在心里暗暗地鄙视自己,真是十八禁看多了,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外科结他不太会解开,程勋低头研究她脚上的纱布,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她几乎与米白色连体裤同色的白皙大腿,手指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把目光投向她的伤口,拿起纱布在她脚上比划了一下,程果的脚趾微微弯曲起来显示着主人的局促。

偌大的房间,他和她的呼吸声也被放大了,程勋有些慌乱甚至有一瞬间想择路而逃,他隐忍着压抑着的爱情却更加猛烈地燃烧着,这一段时间尤其是徐慕斯回来以后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习惯于在任何空间搜索她的影子,而只有她让他心安。

许绮雅说,程勋,别冲动,也许很多年后你会发现你爱上的不是程果,只是当初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她伸向你的那双手,把你从一个人的深渊里拉了出来,所以你始终无法释怀。

“程勋……”程果有些忍不住提醒他,“那个,你没给我换药就把纱布包上了,那个,我自己来就可以的。”从她的角度来看,他低着头薄唇紧紧地抿着,大男生的耳垂有些红。

程勋从神游中回过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没拆她原来的纱布只是把手里的又绕了好多圈上去,一圈一圈又解下来拆了原来包扎好的纱布把手边的药敷上去,褐色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却衬托得她的脚愈发白皙。

她低着头白色连衣裤也许是稍微有些大的缘故,她认真看他给她包扎伤口的姿势让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优美的锁骨以及向下的米色咖啡色波点的文胸。

目光一瞥就看到程果扔在床上的手机,时间依然在跳动着,她可能是太过慌张所以忘了结束通话所以仍然正在通话中。

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太过遗憾,程果,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可以。

那一瞬间,程勋却有三分文艺七分**地想到了那句话——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那时候你明明说过我不是一个人,因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看着程勋朝门口走程果有些松了口气,却看到他停在门口的地方没有回头淡淡地说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程果,如果我说我爱你,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和徐慕斯在一起,你会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网线终于挂上了,嗷嗷,搬了新寝室的感觉真好~

就是晚上热得爷抓狂~

昨天好囧啊,学弟送我上车的时候我的鞋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在了车下面,囧

待会儿还有一更~我们果果逆袭金敏~

30、教官,不可以

程果有些失语在脑子里拼命斟酌着用词,说该怎样就怎样虽然敷衍了而且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但是是不是有点横了,关键是她一直都拿程勋当弟弟的,他们顶着姐弟这顶显眼的帽子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的内心还没强大到安凝那种直接上了小叔叔那种彪悍程度。

单单是想象她都觉得像是乱、伦,“程勋,我……”

程果刚开口就听程勋就啪地一声甩上了门,听到他的脚步声渐离渐远程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却发现床上的手机根本没结束通话,心里猛地一沉,刚才她连拒绝都没有说出口,以徐慕斯吃醋的功力,她估计有的受了。

“徐慕斯……”程果扑到床上拿起手机有些心虚地开口。

“恩”徐慕斯的语气淡淡的,程果却从那个恩字里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莫非这货真生气了?

“程勋他只是……”程果有些着急着解释她和程勋的关系,却听到徐慕斯声音一沉开口问,“你哪里受伤了需要上药?”

“脚,主持晚会的时候被掉下来的天花板砸的。”程果趴在床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包成粽子的脚,却看到许绮雅推门进来慌乱地挂了手机,许绮雅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怎么还躲我呢,我一会儿去西大附近见老同学,你现在脚成这样我顺路把你捎过去吧。”

刚才程勋突然让自己送程果就能猜到他们两个应该是闹不愉快了,许绮雅伸手捋了程果扎得乱七八糟的长卷发,没用任何头绳以指为梳帮程果扎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不用理程勋,你喜欢谁就是谁,没必要迁就他。”

程果低着头,眼睛有些红,许绮雅是那种完全不同于劳拉的女人,作为一个败诉率近乎为零的公益律师她的成功绝不输劳拉,但是骨子里许绮雅是那种毫不强势的女人,职场小女王家里小女人的类型。

一直以来她都完美地替代了劳拉在她生命里的地位,给了她不浓烈但是恰到好处的母爱,所以程果在拒绝程勋之前是有些犹豫的。

“如果你喜欢徐慕斯,我帮你和你爸说就好了,他只是不太会表达他的爱,我想你应该很理解你爸爸的想法,他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甚至连带着以前的伤害都不想让你记得,那件事情之后他愧疚了很长时间。”

“不过,你的幸福比我们的感受重要,程勋他只是一种固执,因为你是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所以他拼命地抓着你这根救命稻草就算你们都沉沦也在所不惜,但是程果,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必要因为我门的缘故去犹豫。”

许绮雅说了很多,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都希望你得到幸福……”只是后一句没说出来——连带着程诺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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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徐慕斯把车停到西大西门前面随手滑下车窗,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脸,徐慕斯有些百无聊赖地点了一支烟,程果一向是这样,像是他们当初早恋时一样只要一见到家长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挂断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微微拧眉,不远处的梧桐下面一身黑色风衣的高挑女孩子扬扬手里的手机,她的长发被风微微带起而她站在梧桐树浓密的枝叶下,阳光透过梧桐叶子的罅隙在她身上投下浅浅的光点,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儿时那个跟在他们身后的小跟班。

也许是飞扬的发丝遮住了视线,金敏修长的手指拢了拢长发,中指上的戒指在阳光的反射下明亮得有些刺眼。

目光落在金敏的手指以及指间的戒指上,徐慕斯收敛了原本要见到程果时脸上不自觉带上的温和笑意,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带着些许危险的味道。

当初如果不是金敏做军医的外婆曾经在战场上救过自己外公一命,而且金敏的家庭医生出示了金敏的精神病证明,那个老太太声音哽咽着来求情,无论如何徐慕斯都不会做出放过金敏的决定,程立安身居高位却不能落下徇私的话柄,但是那时候程果和徐慕斯并没有订婚所以徐家完全可以巧妙地出面给程果一个答复的。

徐慕斯从来不是一个迁怒别人的人,良好的自控能力让他一向对外人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金敏的问题根本不是迁怒,她是罪魁祸首。

他不甘心地放过了,却做不到释怀。

金敏依然美丽妖娆,而他的程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扬着颀长漂亮的脖子自信而张扬的小姑娘,她只是不说他也不提及,却不代表他不知道她的疼。

一个人的心其实真的很小,他爱她,所以眼里心里就容不下任何其他人,他以为彻底地拒绝金敏是对他们的感情负责却没想到金敏的疯狂。

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覆水难收的,是爱情吧,给了谁就再也收不回来。

既然聚光灯只打在一个地方,那么其余的人,再华丽也只能是布景。

许久才按下了通话键,“斯,我回来了。”金敏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有一丝掩不住的激动而相比之下徐慕斯的漫不经心就有些明显,“金敏,别挑战我的底线,你承担不起。”

金敏自嘲地笑笑朝着徐慕斯的车走过来,她还没有到他已经开门下了车靠在车门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她当然不会自信到以为这是一种绅士的迎接,不过是程果一向有感情洁癖不乐意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人坐徐慕斯的副驾驶座而已,幽幽地叹了口气金敏抬起头对上徐慕斯没有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徐慕斯,你始终对我残忍。”

“你不是我的谁,我对你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徐慕斯的语气一如当年的坚决,“我只问一句,程果的脚和你有关系吗?”

金敏抿抿唇,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我说没有你信吗,我说有你又能怎样?你只对她负责,那谁对我负责!”

“金老师,”程果从许绮雅的车上走下来,语气里的惊喜没有丝毫做作,“您怎么也在?您怎么哭了,谁欺负您了?”这就叫明知故问,安凝对待情敌惯用的伎俩。

金敏像是有些惊讶程果的突然出现,别过脸深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忍住了刚才即将宣泄的眼泪,正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编个最恰当的理由,一回头却看到徐慕斯一手紧紧揽着程果的腰弯腰细细看程果白皙的右脚上隐隐看得到血色的纱布,“疼吗?”

金敏脸色有些苍白,那天在医院她的伤口明明一点也不严重,这纱布包得是不是有些夸张,还是她故意的。

“疼……”程果委屈地吸吸鼻子,“也不能耽误我们结婚啊……”

一声惊雷在几个人之间炸开,金敏有些站不住地微微摇晃了一下,脚下的细高跟有些支撑不住,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想从程果脸上寻找一丝破绽,却没能如愿以偿。

徐慕斯只是眨眨眼睫伸手占有性地圈紧程果的腰,还没开口就听到程果小声地威胁,“陪我玩下去。”

微微一笑,徐慕斯当着金敏的面低头在程果唇上轻轻一啄,亲昵地揉揉她的长卷发,声音低沉而魅惑,“先告诉我脚是谁弄的?”

眼前的情景太过刺眼,金敏站在这里手指收紧有些控制不住心里叫嚣着的火焰,努力压抑着情绪有些仓皇地告别,“那个,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有同学找我请假,我得先回办公室一趟给他批个假条。”

懒懒地倚在徐慕斯怀里,程果看着金敏的背影,她的手指捏着风衣的一角狠狠地收紧,看来,生气了呢。

“金老师,等我一下啊,刚好我也要请假,待会儿领完证我们打算旅行结婚,我想想,旅行结婚的话我要请的假应该会比较长啊,金老师,您这么好对学生那么负责的辅导员,不会因为您也喜欢徐慕斯就不批我假吧。”

金敏原本的步子有些紊乱,脚下一歪差点摔倒,程果是故意的。

“金老师,您没事吧,我和您一起回去刚好您给我开假条啊。”程果追在金敏身后有些不依不饶,亲昵地走过去像是那天晚上自己受伤时金敏的自来熟一样揽住金敏的胳膊。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金敏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甩开程果的手,程果顺势就坐在了地上,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对着急急走过来的徐慕斯急切地说,“我没事,不怪金老师的,我脚一点也不疼,我今天就是残了我也要和你结婚!”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颇有些宣战的味道。

金敏恨恨地瞪了程果一眼,踩着高跟鞋急急地往商院高层走。

突如其来的,一个蓝色玻璃窗从正在施工的7号楼掉了下来,在离金敏五步的地方碎成了一地碎片。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金敏心里一沉,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程果。

程果还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坐在地上,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关心,“金老师,您没事吧,这几天意外好像特别多,昨天我差点被天花板砸了,今天一块玻璃就掉您眼前了,意外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最后,她用的是那句话收尾,“被吓到了吧,没关系,好好休息别多想了。”

金敏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那是那天她说的那句话,一字不差,程果在警告自己,她的手指死死地收紧甚至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目送着金敏走远,徐慕斯走过来伸手给程果,“演够了?地上凉别坐那里。”程果耸耸肩膀把手递给徐慕斯,“嗷,饿死我了,我们去哪里吃饭啊,话说我真是个善良的孩子,怕伤害到她还算了好久的距离,差了五步呢,当初的天花板可是砸到了我脚上,话说徐慕斯,你不会心疼吧?”

徐慕斯打开车门把程果按在副驾驶座上,自己从另一边坐进去手搭上方向盘,语气淡淡地像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开口,“你玩够情敌了,那么吃饭之前我们先来讨论一下程勋的问题。”

程果清清嗓子,“换个话题”

“那我们来讨论一下结婚的问题。”

“徐慕斯,我今天脚疼,比如说领证的时候容易疼得呲牙咧嘴嘴歪眼斜,所以今日不宜结婚,嗯,不宜结婚。”

“疼……”徐慕斯看了一眼程果包成粽子的脚在程果闪躲的目光下淡淡开口,原话奉还,“也不能耽误结婚啊。”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有些晚了,不过还算是二更了~

囧,三更爷是做不到了,愧疚,掩面而逃~

其实你们可以这样想,爷比较二所以爷喜欢二字所以爷二更~,嘿嘿

31-37

31、教官,不可以

“疼……”徐慕斯看了一眼程果包成粽子的脚在程果闪躲的目光下淡淡开口,原话奉还,“也不能耽误结婚啊。”

程果一言不发耷拉着脑袋一副认真地样子看着手里的手机,恨不得把整张脸贴上去,完全过滤了徐慕斯刚才类似于求婚的坚持。她要怎么说,说徐慕斯,你现在给不了我安全感,说徐慕斯,我始终认为婚姻,是一种情到浓处时最完美的绽放,而不是你留我在身边的筹码。

某种程度上,程果不是一个敬业的二货,每次她想不顾一切地沉溺在徐慕斯给的温暖和纵容里的时候,她以往的理智就会扑楞着一双小翅膀飞过来,像一对护翼一样尽职地掩护着程果。

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特别容易缺乏安全感,尤其是程果这样的不仅仅是单亲这么简单的家庭,每次暑假寒假劳拉回来的时候她都如履薄冰,一对相爱到不惜跨越家族和国度的恋人是怎么走到这样的地步,而她呢。

婚姻对她的意义,太过神圣早已不仅仅是一个仪式,徐慕斯,给我一个如童话般完美的结局,而不是一段仓促的婚姻、一段抹不去的游移不定和之后漫无止境的争吵。

度娘说,这就是恐婚症。

一路上徐慕斯把车开得让程果肉疼,几次急刹车和几次突然的加速让程果不用看徐慕斯的脸色也知道徐少校生气了,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连指节都有些微微发白,程果小心翼翼地看了徐慕斯一眼,他薄唇紧紧抿着,明明感觉到自己的目光也不看她只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的红灯。

不用说,程果默默地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下一秒跑车就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程果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这时候讲个冷笑话合适吗?

刚刚努力了好几次,自说自话了好久徐慕斯都没理她。

又是一个急转弯,程果身子被带得猛地□一头磕在了车窗户上,手指揉着额头程果委屈地看着一副余怒未消模样的徐慕斯,某种程度上说,徐慕斯是个诚实的人,比如说他生气了就绝对不会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尤其是在程果面前。

“徐慕斯……”程果清清嗓子,突然地想到了林暮的经典名言,“我蛋都碎了,你开慢点……”

徐慕斯手一抖,车差点撞上大桥的栏杆,侧过脸目光扫过程果的某个部位淡淡地问,“你有吗?”看到程果手指揉着额头可怜兮兮地样子徐慕斯稍稍放缓了语气,“给我看看,撞得明明是头,你蛋怎么碎的?”

“呵呵,你别生气了,我要来户口本就跟你去登记,真的。”程果笑眯眯地任徐慕斯的手指揉着她的额头,为了暂时的自由她拼了,“徐慕斯,**一刻值千金,来吧, 别生气了,我们上、床去吧,总比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啊。”

看到徐慕斯脸色暂缓甚至唇角也微微勾起来,程果不禁得意洋洋,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下一秒,徐慕斯把车开进车库伸手揽过程果的肩膀,勾过她肩膀的右手像变魔术一样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深红色的小册子亮了出来,调整了一下小册子的角度让程果同学恰巧能看清楚正面——居民户口簿五个烫金大字。

程果扬起的嘴角和那抹得意洋洋的笑就这样定格在了脸上,食指颤颤悠悠地指着自家户口簿声音微微地颤抖,“你偷的?”

徐慕斯打开车门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却不置可否,修长的身影挡在车门前遮住了阳光,“走吧,今天上床,明天结婚。”

逆着光,程果有些看不清徐慕斯的表情却从他温暖的指尖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笑意,肩膀一沉徐慕斯的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熟稔地揽着她,程果浅浅一笑伸手握住徐慕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刻值千金,去他的恐婚症,去他的金敏!

典雅的房间,浅黄色的灯光给整个偌大的房间增加了一丝来之不易的温暖,程果略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又买了这套别墅,败家子本性啊。

徐慕斯走进浴室的时候,程果在脱衣服,徐慕斯走出浴室的时候,程果还在脱衣服。

不是穿的太多了,至始至终她脱的都是同一件衣服。

徐慕斯懒懒地靠在落地窗边,甚至百无聊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淡黄色的液体在六棱柱的水晶酒杯里折射着灯光流光溢彩,看着依然爱和那件连体裤做斗争的程果徐少校只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如果不是这货大白天突然说上、床吧,他们现在应该已经领完证了,而现在,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仰脖喝了一口指间杯子里的液体,徐慕斯耐心已经被某个低头研究自己脱不下来的衣服的姑娘消耗殆尽了,“你是故意的?”亏他中午刚看到程果时,还觉得她连体短裤搭一件前短后长的黑色风衣的样子很漂亮。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是好士兵,脱不下来的衣服也不是好衣服。

“我擦,我早上就穿了半个小时好吧,你再喝一杯……”话音未落徐慕斯已经转到自己身后一手抬起她的胳膊拽着她的袖子让程果出来一只胳膊,之后如法炮制地解放了程果的另一只胳膊,一手把程果推到柔软的大圆床上抬起她的双腿拽掉了她的连体裤,一个华丽的抛物线那条米白色的连体裤就被扔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顺势一下子就把程果压在了床上,徐慕斯粗粝的指尖划过程果软软的脸蛋好玩地戳了戳,被程果偏过头一口咬住了食指,她温软的口腔紧紧地含着他的手指,牙齿狠狠地咬着他的指节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徐慕斯用中指撬开程果的唇两根手指在她口腔里追逐她柔软的舌,手指在她空中缓缓地抽、送,带出了一根银丝。

程果一惊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翻身骑在徐慕斯身上报复性地狠狠地咬了徐慕斯脖子一口,“混蛋,我不能kj。”

徐慕斯轻笑了一下,凤眸漂亮地弯起,目光暗示性地落在程果嫣红的唇上手指在缓缓地划,她的唇色因为刚才的吻更加嫣红,红唇小而形状优美,“理论上,是不能。”

一个不注意程果又被徐慕斯压在了身下,耳垂被他含在嘴里,绵密的吻从唇上一直向下延伸到胸前,他含着她的嫣红狠狠地吮吸了一下程果忍不住地战栗,手指紧紧地揪着床单。

他在她光果白皙的**上四处煽风点火却全然不顾程果越来越急促地喘息和他的欲、望正摩擦着的地方难以忽略或者说对他是最致命诱惑的小幅度的一开一合。

体内的空虚感被一下子充实,程果没像前几次一样感觉到那么痛反而是期待已久的一种满足和解脱。

……

“徐慕斯,关于……唔结婚,我……”一句话没说完徐慕斯的回应是狠狠地一挺身,程果没出口的后半句就被淹没在喘息声里。

“有种你说不行试试。”徐少校掷地有声。

“我本来就没有种,我是女人,你才有。”程果的挑衅和此刻的她一样,赤果果的。

“我给你怎么样?”

夜色渐深,程果在徐慕斯怀里翻了一个身,身下没有什么粘腻感,显然徐少校是个善始善终的人刚才已经抱她去洗过了,他的手搂着她的腰收得很紧,身后是他浅浅的呼吸,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后,有些痒。

“徐慕斯,我只是很害怕结婚,很害怕离婚。”程果感觉到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地拍了几下,徐慕斯没有接口只是任她说,“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劳拉不喜欢我,她觉得她向往的自由是因为我才失去的,徐慕斯,我又没有跟你讲过我的出生?”

徐慕斯下巴支在程果软软的发上,“难不成红霞满天祥云密布?”

程果破天荒地没有和徐慕斯斗嘴,只是淡淡地继续说,“程诺三岁的时候,已经离婚了即将分道扬镳的劳拉和程立安在家里吵架,失手把一个青花瓷瓶砸到了程诺的额头上,她额头流血不止就是那天他们知道了程诺的白血病,也是那时候他们决定生下我,为了延续程果的生命,他们需要我的胎盘。”

“我是早产的因为程诺不能等,劳拉不愿意被我禁锢了自由在我出生几周后程诺做好手术就走了,他们都说早产的婴儿应该母乳喂养的,可是我连她的样子都记不清楚。”

“连程诺的病、我的出生,都留不住劳拉的心,我一直在想如果不爱为什么会结婚,如果爱为什么在婚后在发现对方不过如此,然后就可以潇洒地撒手。”

“我害怕,结婚后你也发现我也不过如此……”

她在徐慕斯怀里絮絮叨叨地像复读机一样开启了复读模式,直到听着徐慕斯在耳边坚定的“不会”两个字也重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程果才放心地搂着徐慕斯的肩膀埋在他怀里入眠。

清晨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程果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继续睡,感觉到有人在晃自己的肩膀程果不满地揉揉眼睛,徐慕斯穿着一件纯黑色衬衣正在打领带,颀长的影子挡住了窗前的晨光,“程果,起床,楼下有人来了。”

“恩~”程果的恩带着绝对的撒娇味道,以往徐慕斯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般都纵着她的意,只是今天……

俯身凑在程果耳边,“小果,是你爸。”

最后一个字出口,程果一下子就从床上弹起来去找衣服,当然,新房子唯一的衣服就是她昨天穿了半个小时才套上的连体短裤。

程果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套却越急越套不上,一手拽住正要往外走的徐慕斯的衣角,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看着徐慕斯,“借我件衣服穿,快!”

徐慕斯指指身上的衣服耸耸肩,他也只带了这件。

“借我,你是男人,好吧!”程果有些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扯徐慕斯的裤子,擦,这货现在衣冠楚楚的而她要怎么办。

“男人就能没事遛鸟了?”徐少校完全不买账,“我先去应付下你爸试试能不能先骗他你不在,你先在这里穿衣服。”

“我穿不上!”

“那你先穿这件t恤。”徐慕斯好不容易从衣柜里找到了上次自己买的一件黑色v领t恤。

“我脱不掉!”

徐慕斯扶额,楼下的门铃声还在继续叫嚣只能先争取下时间。

门被关好程果正要继续努力,她昨天早上一定是大脑进水小脑养鱼而且还养了一缸才会穿这件衣服!

目光突然落在地上的手机上,应该是刚才她拉扯徐慕斯的时候从他衣服里滑落的,程果从床上探着身子去捡那个手机,刚刚够到握在手里准备放在桌子上,手心里的手机就振动了一下。

徐慕斯的手机没有设密码,所以程果一低头刚好看到短信内容。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们的过往?”来自——金敏。

作者有话要说:囧,终于更上了~

卡文就像便秘,好吧,昨天爷便秘得好难受。

爷错了,爷又停在了最纠结的地方~

囧,相信爷是亲妈,也要相信咱家徐少哈~

32、教官,不可以

厚重的窗帘遮挡了一半的落地窗,程果站在晨光和yīn影交界的地方,柔和而有着漂亮弧度的侧脸被晨光打下一层浅浅的yīn影,程果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修长的食指滑动键盘锁,编辑回复。

你也知道,那只是过往?

某种程度上,程果是很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天赋的。

手指移到发送键上程果眨眨眼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按下那个键,之后翻到刚才那条短信按了删除键。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程果静下心把衣服穿好,其实程立安这次来程果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恐婚,程立安也绝对不会让她刚刚二十岁就结婚,推开门朝下面看了一眼程果随意地耸耸肩膀喝了一口咖啡,优哉游哉地坐在电脑桌旁边转着手里的杯子等金敏的回信,毕竟那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她还是不参与为好。

毕竟主要任务是金敏姑娘玩嘛,喝喝茶逗逗情敌其实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尤其是在程果打定主意激怒金敏之后就更可以肆无忌惮了。

手机在桌子上微微一震,程果拿起来随手划开屏幕锁——我们曾经也那么美好的,徐慕斯。

程果再接再厉在虚拟键盘上敲击——你也知道,那只是曾经?

这样的回复程果是很有自信的,徐慕斯这货本来就属于轻易不出口,出口必伤人的物种,而且徐少校尤其喜欢用的就是强调和反问。

卡布奇诺的浓香让程果很惬意地又大大地喝了一口,熟练地登陆邮箱,果然有安凝的邮件。

临近实习了,她就知道安凝姐不会放任她变成一个坑爹货的,毕竟当初是安凝大美女的决定让程果学的这个坑爹专业,她总要负责的,不是吗?

只是看到最后程果不禁扶额,她家姐姐真是物尽其用,人力资源部本来就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只需要面试下小美女和小帅哥,可是安凝居然对她委以重任让她去流程部,跟进和一中心医院合作的那个案子。

整个邮件的最后一句话才是最大的亮点——程果,姐不得不提醒一句,在你决定要吊死在一棵树下的时候你必须先保证树下站的有人,我想秦晋刚好。

ps:金敏傍上的是c市这两年刚刚崛起的黑帮,虽然不如金家当年的如日中天但是也要小心点,姐很不乐意给你收尸的。

程果耸耸肩膀九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敲击回复,旁边的手机又是一震——徐慕斯,我们的爱情算什么?

放在手机上的手指有一瞬的停滞,程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卷发垂在耳边有些烦躁,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把整个窗帘都拉开,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米色的大房间里,程果靠在窗上回了一句——玩玩而已,何必认真。

把手机扔回床上程果却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徐慕斯,你要我给的信任,我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在她告诉我你和她也有过过往的时候视而不见,这是我的底线。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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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斯随手松了松刚才打得有些紧的领带,从旋转楼梯上走下去。

他和程立安唯一一次照面就是在程果出事之后,他一个人站在程家主宅门口在雨幕里站了整整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程立安那辆银色的林肯划破黎明前最后一丝黑暗从他身旁驶过,溅起一地水花。

也许是久居高位的人都天生有种迫人的压迫感,当年二十岁的徐慕斯看着眼前那双纯黑色的皮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事已至此所有的抱歉都太过单薄因为已经于事无补,又太过沉重,不过是亲手揭开那道伤疤好不容易结成的痂。

不可否认,程立安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徐慕斯自己都想过如果是自己,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因为年少时爱上的男生失去了一根手指,他应该会想轮圆了胳膊把那个男生一巴掌拍死到墙上。

当然,修养好如程立安却很有风度地站在他面前,甚至温和地递给他一把雨伞淡淡地说,“进来吧。”

只是时至如今,他都还记得程立安坐在沙发上说的那段话,他说,如果你的肩膀不足以承受你们两个人的将来,那就放过她。

固执如徐慕斯当然不可能放手,所以第二天他去医院看程果的时候,在走廊里遭遇了程诺突如其来的一枚吻。

自始至终,程诺都是他和程果之间最关键的一环,杀伤力从来不是几个金敏可以相抗衡的,当初那一枚吻程果是可以质问的,他也是可以解释的,但是她没有,她站在窗户那里一身病号服显得大病初愈的她单薄如一张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白纸,他的小姑娘忍着眼睛里的湿润说,呵,这样啊。

她说话的时候偶尔会习惯性地拖长尾音,一般这样的时候是她刚起床的时候,另一种情况是她难过的时候,只是那句“呵”多少是带一些讽刺的,只是徐慕斯也没搞清楚她是在讽刺他还是讽刺她自己。

直到现在,徐慕斯都坚信程诺依然是有这个魔力的,只要她说她爱他,那么程果无论有多悲伤都会选择退场。

她会和程诺吵,会记恨会生气,可是她不会抢任何程诺想要的,就算是,爱情。

徐慕斯却不了解,那种没有任何原则的退让是因为血缘,还是因为程诺无法掌控的如同风中残烛的随时都可能失去的生命。

所以这次程诺主动把程家的户口本交给他的时候,徐慕斯有一瞬间地冲动想问问他自初中以来的六年的老同桌程诺,白血病对脑子也有影响吗,当然,他没问,否则那本户口本不会好好地躺在他的抽屉里。

当年那枚“飞来横吻”之后的事情就如程立安所愿了,所以徐慕斯算是懂了为什么徐钦铎提起程立安的时候每次都会在后面加上三个字——老狐狸。

时隔四年,程立安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一点显然程果这二货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他爹的优良基因。徐慕斯打开门叫了一声程叔叔,他也是淡淡地笑然后打量了一眼以米色为主色调的大厅,程果的卧室一直都是以米色为主色调的,她洁癖却害怕白色的冰冷,或者说害怕那种从小伴随她的属于医院的色彩,“准备做新房?”

徐慕斯不置可否地笑笑,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半杯晶莹的浅黄色液体递过去,依然保持站姿举起酒杯和程立安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对着程立安深深地鞠了一躬,“程叔叔,我始终欠您一句抱歉的,可是我喜欢程果,在结婚这件事情上无论如何我都坚持。”

“程诺给你户口本,我没有阻止,就是默许了。”程立安说出这句话远远超出了徐慕斯的意料,不过程立安也等徐慕斯表现出什么反应,瞥到了二楼楼梯那里露出的白色衣角程立安不动声色,“只是听说程果的脚又受伤了。”

“那是个意外。”徐慕斯斟酌了一下用词,试图在不与未来岳父争执的基础上尽快让程立安变成自己的岳父,不过看样子,很难。人果然不能贪色,他昨天不应该先上床后结婚的,怎么就没想到可持续发展呢,婚都结了难道床还少吗?

“哦,”程立安温和地看了徐慕斯一眼,晃了晃杯中晶莹的液体,“程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很多意外。”

“程叔叔,小果脚受伤的时候我不在。”这句话说出来怎么这么像狡辩呢。

程立安似乎不在意徐慕斯的反驳,“她受伤的时候你居然不在她身边?”

徐慕斯吐血,程立安看铺垫已经做完了上班时间也快到了,也不再说废话,“慕斯,我想解决了金敏才是结婚之前你最需要做的,毕竟一个男人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喜欢的人,确保她不会因为你再受伤。”说着程立安站起来朝门口走过去,“毕竟,意外这种事情,发生一次两次就够了,多了,就没有下次了。”

最后一句话,显然别有深意。

是谁说,岳父和女婿是天生有仇的,徐慕斯不得不说,真理!

送走了程立安,徐慕斯靠在布艺沙发上有些头疼地按按额角,程果步子轻快地从楼下下来从后面搂住徐慕斯的脖子,扳着他的脸用这种奇怪的姿势啃了他嘴唇一下,“我爸都答应让我们结婚了,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啊?”

徐慕斯不动声色,你爸这种老狐狸他这哪是答应我们结婚了,恐怕是知道我们要结婚了没法突然阻止就用金敏来拖延时间,如果不是程立安今天早上突然造访,他们早就成了c市十一第一对领证的。

事情兜兜转转又一次回到金敏身上,徐慕斯莫名地有些烦躁,该来的总是会来。

处理得好也许就连四年前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毕竟现在即使程果说原谅即使谁也不提,那还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徐慕斯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更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如果一定要伤害一个人他从来没有什么大爱,更何况,这样的结局本来就是四年前金敏就该承受的。

聪明如程果也在做着他要做的事情——激怒金敏。

抬手捏住程果的下巴,就着程果刚才奇怪的姿势回咬了一口,“走吧,带你去玩射击。”

如果,他做了这个决定那应该是他最后一次拿枪吧,徐慕斯目光有些黯然但是落在程果的断指上的时候,又有一种无法动摇的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上了一整天的课,晚上的时候坐我同学在自行车后座回寝室,在车座上跟我旁边骑自行车的闺蜜打了一架,惨烈程度——我俩都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好吧,爷手欠不该逗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更不该逗一个像爷们一样骑自行车的女人~

其实这不是最惨的,爷今天晚上才想起来,爷这期的榜单任务不是一万是两万,嗷嗷,所以这其实是个好消息,明天爷刚好木有课——双更~

33、教官,不可以

徐慕斯偶尔抬头听对面程果的冷笑话,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叉认真地切手里的牛排,其实徐慕斯一向不怎么喜欢西餐不过照顾对面的国际货所以每次和她一起都来西餐厅。

他一向认为他是很宠着程果的,比如说他那么讨厌西餐但是每次都陪她来吃,只是对面的小混蛋一点都不会领情。

程果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手里的手机在糗事百科上找一些又黄又暴力的笑话,浅栗色长卷发落在前面遮住了脸颊,也许是皇家的空调温度调得有些高程果鼻尖渗出点点汗珠,她的鼻子长得相当完美,直挺的鼻梁和微翘的鼻头让整个侧脸的弧度美好得像古希腊雕像。

笑话,她还一副无辜的样子问他为什么着急结婚,无论是从观赏性还是实用性还是食用性上来看,程果都是个中极品。

先下手为强才是永恒的真理。

前有秦晋后有程勋,他怎么可能优哉游哉继续等。

看着程果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徐慕斯有些头疼,孩子,人家别的姑娘都急着找个人把自己收藏好,妥善管理、细心保存,免我忧,免我苦,免我四处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你丫怎么就恐婚呢!

你也没少看小说啊,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文艺呢,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恨嫁呢。

程果抬起头就看到徐慕斯手里的那块牛排在徐少校的努力下差点被切飞出去,有些惊讶地看看徐慕斯又继续低头看自己盘子里的肉,她要怎么向徐慕斯开口她以后这段时间可能会经常和秦晋打招呼这件事情呢?

徐慕斯继续切牛排,他好不容易请了假回来结婚结果不但婚没结,而且他就好奇了,那盘子里的猪头脸比自己好看吗?

“徐慕斯,有件事情我跟你说一下……”程果犹豫了好久放下手里的刀叉,决定坦白从宽。

“恩?”徐慕斯拿起餐巾擦了擦手优哉游哉地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程果,她的美好一直是一种不需要认真体会就能夺人眼球的明艳。

“我要去实习了,”看徐慕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明显是觉得这没什么,程果小心翼翼地补充,“可是,这样的话我就要经常和秦晋见面了,因为安凝让我跟进和一中心合作的案子,我们负责一中心今年的广告宣传。”末了看看徐慕斯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你不会吃醋吧?”

笑话 ,你问一个和猪头脸吃醋的男人他会不会跟一个活的男人吃醋,那只能是一个笑话。

徐慕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那块牛排这次是真的飞出去了,伸手抽出程果手下面的盘子继续切,“你喜欢秦晋吗?”

“恩,有一丁点喜欢吧。”程果一向很诚实,“只是一丁点,你知道追到你之前我一直都是想嫁一个医生的,你放心只是一丁点,一丁点而已,一丁丁点儿。”

徐慕斯咬牙,你这是强调呢还是强调呢,好吧,我忍,你看我今天晚上,是上死你呢,还是上不死你呢!

“对了,我今晚得回学校啊,奈奈今晚带她弟弟来我们宿舍,我想回去玩小孩。”程果笑眯眯地补充,你以为我傻啊我今晚还自动送上床。

“好”徐慕斯提醒自己关键词——风度、可持续发展。

盘子里的肉刚刚切好就被程果抽走,徐慕斯抬头凤眸微微眯起,程果晃晃自己的右手,“我右手不方便啊,你再切一盘。”

右手不方便,徐慕斯嘴角微微一抽,她能不刺激他吗?

程果吃了一口再接再厉,“徐慕斯,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找的这家西餐,真难吃。”

“程果,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眼色?”徐慕斯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尽量平静地问对面吃得又快又欢的小姑娘,“比如说,在中国别人请你吃东西的时候你要心怀感激,不好吃你也给我忍着。”

程果抬起头一脸无辜,“所以你看我不是装着挺好吃的样子在吃嘛。”吃完最后一口,程果拿起搭在椅子上的风衣,一边扣扣子一边走过来亲了徐慕斯一口,“我吃饱了,我要先去安原一趟见见我以后的同事们。”

徐慕斯拿起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朝着程果挥挥手,“滚吧滚吧。”其实某种程度上他很佩服程勋,以前有段时间他们每次约会程勋都会以各种理由去充当电灯泡。

程家姐弟的对话往往是这样的——

程果说,我不……我不……

程勋同学的回答也是这样的,好的,那我们不……也不……

走出皇朝的时候,程果心情很好地用手里的钥匙开了徐慕斯的跑车,颇有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气了他一中午程果心里压的那块大石头才终于不再那么沉重得压得她简直喘不过气。

她一向是这样的人,如果我因为你不开心,我也不会让你开心,这就是这段感情上我给的公平。

你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的前女友让我很不开心,所以我就是气你,糗百精神就是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现在,我只是气你,如果你真的和她有过我不知道的过往,那么我连气你的心情都不会有,我直接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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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停在安原的停车场,程果踩着小高跟走进安原的明亮的大厅,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电梯的门正要合上程果一路狂奔伸脚绊住正要合上的电梯门,却一抬头就看到秦晋正靠在电梯里侧按着开门键,他的语气很温和总是很容易给程果一种他很纵容她的错觉,“这样很危险,下次你可以先说一声你要上来。”

程果闷闷的点点头站在了秦晋后面,空旷的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程果看着led上的数字慢吞吞地由1变成2,估计她还要享受很久这样的沉默电梯才能到十九楼,也许是中午的时候她赌气说的那几句她喜欢秦晋让程果在看到秦晋本人的时候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秦晋却好像一点都不感觉尴尬,“听你姐说你很喜欢医生所以自己要求跟进这个合作案?”刚才刚走进电梯就看到她从门口急急地跑过来,黑色风衣裙摆带起一阵风。

程果不同于其他女孩子的地方在于她强大的家庭背景似乎只是带给她骄傲而自信的气质,程果整个人一直有种独特的魅力,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放松每一根神经。

二十岁正是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纪,程果本身也不是那种看起来严重与实际年龄不符合的萝莉脸,而且她的穿衣风格也一直是雷打不动的英伦风,可是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他似乎总是会不自觉地放轻语气,带着一点他自己难以预想到的温柔和宠溺。

毫无疑问的是,他喜欢这个女孩子,而且不想就这样放手。

看了笑得很友好的秦晋程果只好点点头,我能说我不喜欢医生也不想跟进这个案子吗,这样我也不用在安原公关立足了。

程果背着手支在电梯壁上整个人懒散地靠着却冷不防秦晋修长漂亮的拿惯手术刀的手指突然伸过来,程果愣了一下却发现他略带冰凉的指尖停在她的喉咙那里不禁一惊,“你准备掐死我,就因为求爱不成?”

“哦,原来你声带没坏掉啊。”秦晋淡然地拿手指轻触了下程果的脖子,正要出口调戏一下一脸戒备的小姑娘却冷不防电梯一个猛烈地晃动,然后整个电梯陷入了一片黑暗。

电梯停在两层楼中间。

黑暗总是让人感觉到危险,程果不禁疑惑自己这是有多倒霉,电梯几百年才出一次故障又被自己碰到了,而且是在她和秦晋在一起的时候。

“小果,没摔倒吧?”秦晋的声音在黑暗里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程果惯性地点点头才想起来这么黑他也看不到只好说了句没有,只是声音有点颤抖。

秦晋试着往刚才程果站的地方移了几步却没找到程果,不禁有些着急,“你在哪里?”

却听到下面一个闷闷的声音,“我蹲着呢。”

“你有幽闭空间恐惧症?”秦晋的声音在自己不远处,让程果暂时心安,“我没有,你才有病,你职业病啊,你以为你拍偶像剧呢,我蹲着是为了保持平衡,你按了安全按钮吗?”

听到秦晋的肯定回答程果才微微松了口气,电梯里又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沉默。

许久,秦晋温和的声音才响起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怎么说也是医者父母心,你不用那么抱着胸蹲着,腿会麻的。”

程果有些赧然地站起来,腿确实麻了整个人刚一站起来就向旁边倒过去,秦晋很及时地扶住了栽倒在他怀里的程果,只是手放的位置很巧妙。

程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平静,气运丹田大吼一声,“秦晋,你别抓着我胸。”

黑暗里他的声音有一丝促狭很容易地就被程果捕捉到了,秦晋那混蛋居然风轻云淡地说,“哦,有吗?”

这个“有吗?”,不仅无赖而且侮辱了她虽然只有a罩杯但是是a杯里最大的胸,程果酝酿了一下在自己的力量狠狠地一脚踢向搂着她的秦晋,很好,在他们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的时候。

一道光从门缝里射了进来,电梯门大开安凝弯着腰看了程果一眼,程果趴在秦晋身上而秦院长的手正抓着她妹妹的胸,身后很有眼色的小助理立刻眉开眼笑,“安总监,和一中心的合作是不是就敲定了?”

安凝微微一笑,“小果,干得不错,下手快准狠,你不用跟进这个case了,你全权负责吧。”

秦晋整理好自己被程果压皱的西服微微皱皱眉,他明明没有按那个安全按钮,居然也有人跑过来把电梯打开,真是不识时务。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晚还要熬夜再写一章,囧,不用等了,以爷的龟速应该会很慢,下章有个挺重要的进展,乃们不是一直说要虐徐少么,不知道下章能不能虐到,嗷嗷

对了,今天一个读者说她喜欢秦晋要我扶正,爷说木有办法啊,文章名都已经是教官了,她说木有关系,你可以改成——教官,滚蛋。

爷内牛满面……

34、教官,不可以

程果本来对流程部的问题就是一窍不通,那个合同在她看来也就是白纸一张,毕竟安原是个公关公司而程果不过是学人力资源管理的,所以她发挥了自己的专业知识找了流程部总监过来人尽其职物尽其用

安原明亮的会议室,程果捧着一杯温热的奶茶坐在一边等着秦晋看文件,就算她不懂她也得装装样子不是吗,所以程果也看,凑到秦晋旁边站在他身后看。

她站在他身后弯腰一副认真的样子看着他手里的合同,温热的鼻息就在他耳后,而程果身上若有若无的木香也浮在空气中,秦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想提醒程果这份合同还有备份,却在一转头刚好看到程果敞开的黑色风衣里那件漂亮的连体衣领子微微向前张着,他甚至能看到她浅浅的乳、沟。

作为混血,程果一点都不负她娘的基因,肤色极白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特别是这种不经意的暧昧让秦晋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都升温了。

程果低着头嫣红的唇里含着那根吸管,长睫毛微微眨着修长的食指不时指指合同上的某些专业名词问他这是什么。

秦晋轻咳了一声直接把合同翻到了最后一页什么条件义务权利都没看直接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漂亮的大名。

古人云,情义千斤不敌胸前四两,好吧,虽然她可能还不到四两,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辜负他可怜的弟弟。

古人云的果然是真理。

正专心致志地喝着奶茶的程果显然被秦晋的爽快程度惊到了,奶茶一下子呛到了喉咙里,秦晋放下笔很体贴地帮她拍拍背,程果同学终于彻底明白了官二代和富二代的区别,他比她更视金钱为粪土,因为他们有很多粪土。

彻底弄好合同的事情程果总算松了一口气,秦晋这种男人她是离得越远越好的,程果一向是有自知之明的,秦晋对她而言远比程勋危险,因为他对她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

他的淡然和温和都是致命的,因为这是程果最崇拜的。

安凝说,爱情于女孩子而言是一种仰慕,你仰望他欣赏他所以爱他,于男人是一种宠溺,他爱你宠你纵容你。

秦晋说话的语气里的纵容很明显,而她是有些崇拜他的,因为那些淡然和云淡风轻是程果最爱的,她很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那些一身白衣的帅气医生,甚至一开始她就坚定了决心将来一定要嫁给一个医生。

晚上秦晋请的饭局上程果才算懂了,他们签约之后她才是真的沦落成了一个跑腿的,各种方案的敲定她都要来回跑腿,所以她的远离秦晋计划是真的彻底泡汤了。

九重天包厢里,程果闻到酒气就开始有些隐隐的难受,可能是那次酗酒留下的后遗症程果直到现在看到酒都会隐隐地咪咪疼,秦晋这位父母心的医者显然没有任何觉悟和良心,他坐在那里和几位美女聊天任程果被人灌酒灌得昏头转向。

秦晋本来是有心帮程果挡酒的,可惜看到她一直低着头给徐慕斯发短信秦晋就恨不得她被人灌死,某种程度上,秦晋和程果有着一样的决绝。

流程部的几位副总监显然对程果这位空降员有些不满却有没有办法表现出来,只有装出一副熟络的样子拼命灌她酒,程果也只有笑眯眯地喝下她们以各种理由轮番上阵递过来的酒,脸上笑意愈发美好,却不动声色地记下了灌得最为激情的几位美女的胸牌。

知道我是空降的,还来惹我,你丫不是傻就是愚蠢。

饭局到一半,程果醉乎乎地起来到外面去透气,安全起见九重天的落地窗一向是推不开的,程果自己坐电梯到一楼大厅外面站了一会儿,到底已经是秋天了,风起,几片落叶盘旋着掉在自己的脚边。

程果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风衣,秋夜的凉风刺激之下只觉得头疼更甚。

靠在酒店门口的大石柱子上程果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拿出手机想给徐慕斯打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回学校,播出号码后却只听到听筒里温柔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莫名地就有些烦躁,一回头秦晋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伸手递过来一杯温水摊开手心还有一颗醒酒药。

他走过来陪她在台阶上坐下像拍一个小宠物一样拍拍她的头,“怎么了,一晚上一直打徐慕斯电话,打不通就不高兴了。”

“没有”程果低着头把头埋进膝盖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像个闹别扭的孩子,程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秦晋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总是会露出她最孩子气的一面,脆弱而任性。

秦晋倒不在乎程果这么明显的忽视动作,“你今晚回学校吗,待会儿我送你吧,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开你的小红车了?”

“程勋有事借走了,他跟我吵了一架还把我车借走了,语气横得要死。”程勋很少和她吵架的,所以每一次吵架都弥足珍贵后果也尤为严重,“讨厌死了。”

秦晋站起身把一只手递给程果,“好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学校,再晚西大就关门了。”

程果拽住秦晋的手任由他把自己拉起来,很多时候程果会想如果当初她没有遇见徐慕斯,是不是她现在还是那个优秀到令人发指的女孩子,背着自己的画架在白纸上涂抹着最美丽的色彩,或者坐在聚光灯下优雅地抬起十指弹一曲钢琴曲。

如果,当初她遇到的是秦晋呢,他会让自己伤到那种地步吗?

可惜没有如果,爱就爱了,失去也失去了,她现在爱得那么深的依然是徐慕斯,而秦晋也只是偶尔让她有些尴尬或者遗憾。

秦晋脱了外套搭在她肩膀上任由她靠着自己慢慢地往停车场走,程果醉得有些厉害一路上好几次想吐都坚持跑到垃圾桶那里吐得嗓子最后都哑了,秦晋在她身后轻轻拍着有些懊悔,他本来应该帮她挡酒的。

那种时候他是吃什么醋啊,一向自诩情绪没什么波动的秦医生居然会失控,明知道她容易酒精中毒的,秦晋扶着有些瘫软的程果把她背起来,也顾不得平时的洁癖倒是这孩子醉得晕晕乎乎地还非要跳到喷泉里洗一洗。

秦晋一个没拉好,程果就一脚栽进了喷泉的水池里,把**的程果捞起来用花了秦晋不少时间,因为喝醉了的程果非要跟他打水仗不可,而且分不出胜负就不走。

之后这姑娘就更难缠了,带着她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她没再闹乖乖地趴在他背上双手紧紧地箍着秦晋的脖子嘴里说着,妈妈,别不要我。

秦晋苦笑,得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下一下子晋升成奶妈了。

打开车门把程果放在副驾驶座上她半眯着眼睛假寐,秦晋开车开得很平稳,轻音乐在车厢里缓缓流淌让程果有些昏昏欲睡,也许是太热了程果有些烦躁地揪自己的衣服,秦晋看到她的样子不禁暗咒了一句你妹,伸手按住程果的两只乱挥的爪子,一边安抚着炸毛的小猫,“小果,天冷别乱动啊。”

混蛋啊,真把他当柳下惠啊,问题就在于他不是啊。

车子平稳地驶进西大,秦晋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这一路真的是太惊险了,下次再有谁非要逼程果喝酒他非削死谁不可。

只是到了五宿门口秦晋把程果横抱下车,却一抬眼就看到一道修长的影子。

徐慕斯斜靠在五宿的路灯杆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目光里全是冷意,“秦晋,我记得她今天中午穿的不是这件衣服。”

秦晋淡淡地笑,“恩,你记忆力不错,那你猜猜我和程果发展到哪个地步了?”他就是看这小子不顺眼,极其不顺眼。

徐慕斯不怒反笑只是走过来伸手把程果拽到自己怀里,抬头淡淡地看了秦晋一眼只是那一眼里的警告让秦晋觉得有些可笑,“她今晚一直在打你电话,你不接她就得自己在那里坐一夜吗,她喝醉了难道不应该有人把她送回来?”

徐慕斯一言不发抱着程果就往自己车那边走,却听到秦晋淡淡地说,“徐慕斯,我连她身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你觉得我们发展到哪一步了?”这小子实在是太狂了,连一向自持的秦晋都破功了。

生气吧,生完气你家程果就是我的。

却没想到徐慕斯把程果抱进车里,自己斜靠在车门上用同样的语气开口,“几颗?”

这样的答案显然出乎秦晋意料,秦晋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徐慕斯看了秦晋一眼优哉游哉地重复,“几颗?”

秦晋正愁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手机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只是接起电话之后秦晋脸色却越来越沉,走过徐慕斯身边秦晋顿了一下,“看好你的疯子前女友。”

伸手推了推程果,“小果,再告诉我一遍你的车牌号。”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爷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嗷嗷~

终于搞定了,滚去睡觉了~

35、教官,不可以

程果迷迷糊糊地报了自己的车牌号却被秦晋一把抱起来扔进他的车里系好安全带,疑惑地睁开眼却对上秦晋凝重的眸子,他手指搭上方向盘狠踩着油门,凯迪拉克如同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出去。

“程果,你的车在三环被追尾了,救护车正在去现场我们现在直接去医院。”秦晋语速极快尽量全面而委婉地陈述事实,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那辆银色法拉利极速跟进,别过脸看了低着头的程果一眼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七年的感情,有时候依然脆弱地经不起任何风浪。

而程果,你为这份感情承受得太多太重。

程果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有些飘忽,“你是说,程勋开我的车被撞了。”看到秦晋微微点头程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刚才说的,疯子前女友是什么意思?”

秦晋默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一中心门口拉着程果冲进一中心大厅,把程果留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里自己匆匆跟着几位护士走了。

午夜的医院走廊寂静而冷清,程果抬头看急救室门口亮着的灯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她一向最讨厌的事情莫过于在事情发生之后软弱地说为什么,因为很多事情根本没有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生来拥有一切那叫年少天纵,也有人生来就放羊来赚钱,赚钱来娶老婆,娶老婆来生孩子,生孩子来放羊,放羊来赚钱无限循环。

总有人喝了一瓶饮料中奖了,也有人喝了一口凉水噎死了。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就是人生。

四年前,程果曾经绞尽脑汁地想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可是事实证明她不是哲学家她永远也想不出为什么,四年后的今天她依然在想为什么。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场从一而终的爱情,为什么连失去那么多都无法成全贯穿自己整个青春的初恋。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谈恋爱,那么多人有情敌,为什么偏偏她就遇上个神经病呢。

四年前她问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安凝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红唇吐出漂亮的烟圈看了她一眼说,“在你想为什么你会遇到一个神经病的时候,金敏也在想她为什么是个神经病。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谁比谁幸福,也没有谁比谁不幸。”

“事已至此,我也可以同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人剁了金敏的手指,如果那能让你释怀的话。当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请你全力以赴,当一切尘埃落定,请你坦然接受。”

坦然接受,她似乎一直都在坦然接受,只是这一次她要怎么坦然接受她男朋友的前女友开车撞了她的弟弟。其实她不会说,当安凝说她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剁了金敏的手指时,她的第一反应是你去吧快去吧。

程果的善良也好,宽容也罢,始终是只针对特定的人的。

她始终不是强势而坚强的安凝,程果可以接受一个悲剧,但是不能接受一个个悲剧,因为她毕竟不是一个茶几。

她更不是一个厨房,摆满了杯具和餐具。

一份感情里,她受伤了她会疼,一份感情里,她付出得太多,不对等了她会觉得危险。

而程勋现在正躺在急救室里,因为她。

徐慕斯赶到医院的时候程果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休息椅上,黑色风衣包裹着她单薄的身子,徐慕斯远远地看着竟然才发现那个有着一副骄傲神情的小姑娘竟然在他回来的这短短几个月里迅速地瘦了下来。

原本圆润的包子脸竟然已经瘦了,连下巴都变得尖尖的,弧度优美却让人隐隐的心疼。

其实刚才秦晋突然把程果拉走,徐慕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路飙车过来就看到程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医院走廊里,走过去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还没有开口手就被人拽过去。

程果用吃奶的力气对着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徐慕斯倒抽一口凉气这下更是对程勋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孩子在她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摧残下是如何活下来的啊。

感觉淡淡地铁锈味在自己口中蔓延,程果松开了口拽过徐慕斯白色衬衣的袖子擦了擦嘴抬头看了徐慕斯一眼。

“徐慕斯,我们,就走到这里吧,到此为止。”

她的语气很轻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疲惫却像一把大锤子重重地砸在了徐慕斯胸口,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徐慕斯不自觉地反问了一句,“程果,你说什么?”

程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徐慕斯深沉的眸子,别过脸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徐慕斯,我想我爱不起了,我爱不起你,也招惹不起你家金敏。”顿了顿看着徐慕斯右手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

“嘶”这次轮到程果倒抽一口凉气,因为她被握在徐慕斯手里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徐慕斯低着头看着她,修长的身子站得笔直,深黑色的眸子里映衬出最浓重的墨色,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样的姿势依然是很有压迫性,“你再说一遍。”

卧槽,分个手她也这么没有气势吗,程果一下子站起来看着徐慕斯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地乖乖重复,“我说,我们分手吧。”

“再说一遍。”徐慕斯几乎是一字一顿。

“你聋了?我说分手分手分手分手……”程果的第二次分手,和同一个男人,因为同一个情敌,所以她没有第一次那么淡定。

一回头就看到身后一个粉嫩护士服的小护士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程果平复了一下胸口的怒气看了小护士一眼,“你没有见过别人分手吗?”

小护士咽了一下口水,“那那那那那个,我见过。”

“那你为什么像看猴子一样看我?”显然,这个小护士完全破坏了她分手的气氛。

“我我我我我我,我是想说,你你你能不能小声点,这样会打扰病人休息。”小护士有些紧张,我能说因为你像猴子一样在分手吗。

程果转过头正要继续和徐慕斯说分手的事情,徐慕斯却低声说了句休想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程果在后面追了几步喊了一句,“我说的是决定不是建议。”只是这句出自安凝的名言被她说得没有那么有气场。

感觉自己被一道修长的影子笼罩住,程果抬眸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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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徐慕斯点了一支烟随手拿起手机给徐熙泽打了个电话,之所以打给徐熙泽是因为自从他二哥遇到安凝之后就从花花公子变成了失恋专业户,无时无刻不在失恋。

这算是风水轮流转呢,还是一物降一物。

果然,徐二公子很爽快地报了他所在的酒吧名字,而且从他不太清醒的声音来听,今天果然还在失恋。

徐慕斯驱车到了迷醉之后一到包厢就看到徐熙泽转着手里的六棱柱水晶酒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到自己进来他举了一下杯子仰脖把一杯威士忌灌了下去。

徐慕斯把西服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接过了徐熙泽递过来的那杯酒,一手举着杯子和徐熙泽碰了一下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有些失魂落魄地开口,“程果说分手。”

无论他当时多么坚定地回绝,这次,他真的手无足措了。

“说得好。”徐熙泽毫无同情心地笑,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早该说了。”他对安凝好到百依百顺的地步而安凝永远把他的心忽略成渣,凭什么程果就要一心死心塌地的。

徐慕斯拧着眉看着徐熙泽正要反击却听到徐熙泽悠悠地叹了口气,“小斯,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她去承受那些本来不应该她承受的压力的。就像我爱安凝,我就陪她疯陪她狂,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她要炸了安家我就给她递炸药,她十六岁开地下赌车场我就帮她掩护,这就是你哥我的爱情观。”

喝了口酒,徐熙泽自嘲地笑笑,“纵使如此,她还是喜欢程非臣,而且连任何掩饰和任何希望都不给我。那么,你呢,你连金敏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你凭什么要求程果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

“哥,我会处理好金敏的事情,用最一劳永逸的方式,只是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我需要找律师还要交接……”徐慕斯苦笑了一下,连徐熙泽都觉得他不够爱程果吗?

“四年前的案子想要重审,几乎是不可能的,小斯。”徐熙泽目光凝重,收敛了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伸手按住徐慕斯的肩膀,“一劳永逸,你想把金敏送回精神病院?啧啧,真狠心,怎么说那是你前女友啊。”

徐慕斯抬手狠狠地拍开肩膀上那只手,“滚,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比谁都清楚我和金敏从头到尾都什么都没有。”

“好吧,那你说你准备怎么让金敏回她应该去的地方,你丫动作不能快点吗,等你处理好了,你家程果早就被人抢走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对金敏可真够狠的,当初人家哭着以死相逼了来求爱你都无动于衷,最后轻而易举地被一个小萝莉征服了。”徐熙泽晃晃手里的酒杯,“你真的决定这么做来把金敏送回去,你可以用很多方式的没必要这样,徐慕斯你是不是也疯了,没看出你这么深情。”

徐慕斯淡淡地笑只是目光有些悠远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落寞,“不止你,她好像,也从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爷虐到徐少了吧,嗷嗷~

话说,爷再说句话可能会把忧桑的气氛全破坏掉,囧,爷还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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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被闺蜜拉去新开湖边跑步,午夜啊,人那么少,爷说跑不动了你跑太快了,她说屁

爷就悠悠地说了句,你憋着尿你也跑不快啊~

据爷的闺蜜说,爷的声音一直都很有穿透力……

然后,爷就看到路灯下两个男生憋得有些扭曲的脸和爷跑远之后那破空而出的笑声。

大半夜的,居然有人嗷嗷,爷那纯洁的形象啊,挥着小护翼就这样飞远了~

突然想起来,感谢lavenderjin童鞋的雷,爷荡漾了~好开心

36、教官,不可以

坐回沙发上发呆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一道修长的yīn影笼罩住了,程果一抬头就对上了梁秦那张迷倒了西大女生的小白脸,梁院长白皙的食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浅茶色的镜片后那双精致内双的狭长眼睛淡淡地瞥了自家老婆的闺蜜一眼神情自若地开口,“程勋没事,死不了”看程果好像还是没有松一口气一向惜字如金的梁院长又懒懒地补充了一句,“也残不了。”

程果点点头总算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随着这一句并不太好听的话嘭地一声碎了。

梁秦有些慵懒地斜靠在走廊的米色大理石墙壁上,白大褂被他穿得相当玉树临风,知道程勋没事之后程果也就放松了,放松了也就有了欣赏美男的心情,不得不说,她家林暮的眼光很不错,梁秦这厮也是百闻不如一见的极品。

某种程度上,梁秦和秦晋长得还是很像的,不仅是脸上精致的轮廓尤其是那种斯文而优雅的气质,连名字结构都类似,难不成是兄弟?

看梁院长这一副难得慵懒的模样,程果耸耸肩膀,好吧,我原谅你,我原谅大院长你三更半夜被林暮逼来医院的不甘,我就不告状了,当然她和林暮的成绩现在都在梁导师手里握着呢。

程果清清嗓子感觉喉咙像冒火一样难受,“可是,林暮呢?”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沙哑,难道是刚才吵得太用力太投入。

原来自己不仅爱得投入,连吵架都比别人投入。她似乎一直是个投入的孩子,小时候学画画那个老教授就对她赞不绝口倒也不是因为程果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几个孩子里她往往是最投入的,可以在画架前认真地坐一天。

用林暮的话说就是,用生命在画画,现在变成用生命在吵架了。

梁秦回头看了一眼,怪不得一路难得的这么安静,难道是刚才他发动车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反正不会是上了车忘了关门被甩出去的,也就坦然地开口,“我把她忘了。”

程果无语凝噎,我家林暮可是暗恋了你整整七年呢,你就算不记得她你也应该记得你被她一头撞断的那根肋骨啊,不过,程果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可是,既然没事你们手术怎么这么久?”

梁秦轻咳了一声,“我去找找林暮。”我怎么告诉你,我哥让我等你分完手再来告诉你你弟弟没事?看着程果咬着唇有些难过的样子,梁秦想到这个小姑娘前几天还神采飞扬地找自己谈条件而且直接促成了自己和林暮的孽缘,现在声音沙哑说不定是哭的

如果林暮知道他联合秦晋骗她家宝贝闺蜜估计得跟他闹很久,梁秦最怕的莫过于麻烦,比如说娇气的女人就很麻烦所以他喜欢林暮那样长着一张漂亮精致的女人脸却有一颗大大咧咧的不锈钢心的姑娘,比如说恋爱的过程很麻烦所以他就直接忽略了礼成滚床单。

看到程果分手后伤心的小模样,梁秦的医者父母心有些微微的愧疚,更何况徐慕斯还是他高中的铁哥们,有些没话找话地刚好戳中程果痛处,“约定的每科六十分还需要吗?”

“不要了。”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三个字。

一直以来,她都在一个人演着一场独角戏,而最后才发现所有的努力到最后却像一个笑话,那天下午她曾那么傲娇地跑去找梁秦和他讲条件,你帮我大三的课程每科都六十我帮你搞定林暮,不过是为了自己名正言顺地放弃出国的机会。

而现在,她才发现似乎不用了。

看到程果好像听了他的话更难过了,梁秦耸耸肩膀,看吧,我就不适合说话。

看着梁秦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旋转玻璃门那里,程果悠悠地叹了口气,她和徐慕斯进行了七年的爱情长跑现在以分手结束,而林暮用了七年的暗恋在十一以闪婚完美收场。

是你的,就是你的,无论你曾经怎样失手都不会从指缝溜走。

不是你的,终不是你的,无论你怎样竭尽全力都改写不了结局。

曾经,她和林暮一起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那两个路过的修长身影,曾经,她们一起坐在小礼堂下看身为文理科状元的他们的演讲,她们还曾经赌过谁先追上自己的暗恋对象。

那天她拉着徐慕斯的手看了一场烟火,而林暮一头撞断了梁秦的一根肋骨。

只是,后来,她才发现,你最先起步并不意味着到冲刺的时候你依然有力气。

你先追上了,也并不意味着你们就可以一直这样走,走到最后,走到结局。

你曾经有那么唯美的开始,却保证不了你不会有个血腥的结局。

程果揉揉太阳穴,一抬头却看到一杯木瓜奶茶,秦晋靠在纯白色的墙上手里握着那杯奶茶晃了晃,“程勋手术没问题,你不去看他吗?”

伸手接过秦晋手里的那杯橘色的奶茶握在手里,程果一言不发地跟在秦晋身后一步一步踩在他被灯光拉长的影子上,冷不防秦晋突然停了脚步程果就刚好一头撞在了他身上。

秦晋转过身低头看着揉着头面无表情的程果,清雅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只是这个疑问句却没有什么疑问的成分,“你生气了?”

程果看了秦晋一眼狠狠地点头,“我生气了。”

“哦。”秦晋淡淡地哦了一声,程果站在病房等了好久都没听到下文,就完了这样就完了?安慰呢,道歉呢?

“我就不信他们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程勋被撞得快死了!”等了许久程果决定自己动口丰衣足食。

秦晋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无辜地回答某人气势汹汹的问题,“我也没说程勋快被撞死了。”

“那你开车开那么快我还以为程勋被撞得很严重!”程果压低声音却决不放弃声讨,只可惜又是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医者父母心啊,你儿子被车撞了你能慢悠悠地开车吗?”

瞪了秦晋一眼,程果自己推开了病房的门,程勋靠在厚厚的枕头上对她扯了扯嘴角却有些疲惫,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程勋的头却被这个傲娇弟弟一抬手拍掉了,“别碰我伤口。”

一句话出口却觉得自己入戏太深口气有些重了,本来今晚伤得不怎么重却被医院折腾了这么久,他心情差到了极点所以也就没有注意语气,说完话却难得地没有听到程果的还嘴,程勋一抬头才发现他家姐姐一个人站在病床前面琥珀色的眸子里慢慢地聚满了泪水,渐渐地凝成一滴“啪嗒”一声滴落在木质地板上。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程勋有些慌张地掀起被子伸手去抹程果脸上的眼泪,“乖,你别哭了其实我不疼,那个伤口就花生大小,真的,也就芝麻那么大,他们医院是想钱想疯了所以非要包扎成这样,小果……”

犹疑着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搂住了正在哭的她,伸手轻轻地拍她的背安抚哭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小姑娘,感觉着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浸湿了他的病号服,程勋的手移到她的肩膀才发现她原本有些肉乎乎的姐姐居然已经瘦了,瘦得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摸到她的骨骼。

她在他怀里有些微微地颤抖,程勋收紧了放在她腰上的右手下巴支在她肩膀上加深了这个拥抱,程果很小的时候说她最喜欢别人这样抱着她,这样的拥抱那个抱她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哭,肆无忌惮地笑,只有这样她才不用顾及自己的骄傲。

一抬头刚好看到门口的秦晋,程勋有些尴尬地笑笑但是依然紧紧地抱着程果,“你别哭了,真的没事,要不要我把绷带拆了给你看看伤口?”

“不用。”程果的声音也许是哭多了有些沙哑,“你真的没事?”

“没事,真没事。”程勋无奈地松开了手,你丫这样问我我能说有事吗?“说吧,拆不拆绷带?”

程果退后一步连连摆手,“那个,不用不用。”

“那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头疼。”程勋同学傲娇了,“我怎么闻着你身上都是酒味,你不会是喝醉了来我这里撒酒疯的吧,亏我还觉得你是因为我受伤了难过?”

程果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使劲把程勋一把推倒在床上拿起被子盖上,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顺手还拿起一个苹果想做出一副好姐姐的样子,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就是喝酒了,不过我哭不是因为喝酒了是因为我和徐慕斯分手了,我们分手了。”

“卧槽,我就知道狗不会把你良心吐出来的,等等,因为我出车祸,你和徐慕斯分手了?”程勋夺过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有些不可置信地联系了一下因果关系。

程果郑重地点点头,“恩。”

“卧槽,我是不是喝醉了?”程勋感叹了一声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两眼盯着他手的程果,“姐,你丫居然为了我和徐慕斯分手了,我这一辈子都圆满了。”

程果啃了一口苹果才想到现在程勋才是病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你都快死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啊,话说金敏撞了你啊,她怎么样你知道吗?”

微微皱眉,程勋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金敏这个名字,“金敏?啊,你们班新的辅导员啊,她撞我干嘛。”

程果一把撂了苹果凑过去,“你不是被追尾了吗,金敏不是从后面撞了你吗?”一手充满爱意地摸摸程勋的头,“你被撞失忆了,还是被撞傻了,可怜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爷和好基油聊天她劝爷一定要日更,囧,爷决定了,继续日更吧~(其实那货她自己都是半月更了。)不过,嘿嘿,她真的是一个狠好狠好的机油,从上一篇到这一篇每一次爷有些情绪低落的时候我家暮暮都会鼓励爷继续写,感觉很温暖~

加油~

37、教官,不可以

看程勋皱着眉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模样,程果悠悠地叹了口气探过去细细地观察程勋被绷带包扎着隐隐见血的伤口,“你真的没事吗?”

程勋有些受宠若惊,“没事啊,小伤。[].”

“唉……”听到程勋的答案程果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很失望?”程勋同学挑挑眉。

“是啊……”程果点点头,“你一点都没事,这手分得太不值了,嗷,疼……”程果一句话说完就被程勋一枕头按在了床上。

程勋咬牙切齿,“分得不值?你回去和好啊!”

“不行啊……”程果托着腮斜四十五度明媚而忧桑地看着窗外的月光,“我说的分手我再去和好,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嘶嘶……”

“你怎么了?”

“卧槽,我现在真的很忧桑,我脖子好像扭到了,嗷……”

“活该。”程勋狠狠地开口,顿了一会儿看她五官都皱成一团了,伸手轻轻碰碰她白皙的脖子,“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看他眸子里掩饰不住的担心,程果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这又是一个我永远问不出口的为什么,爱情的世界里注定爱得更深的那个人付出得更多,如果明明知道给不了你回应那我又怎么开口问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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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的几天居然都荒废在医院里了,程果居然已经无聊到陪程勋打dota的地步了,好不容易程勋同学困了,程果抬起头一看天色居然已经暗了:“程勋,我去买晚餐,你想吃什么?”

程勋本来是一副歪歪斜斜的慵懒模样靠在靠枕上听到这句话却一下子打起精神,“东坡猪手,你快去吧,我要两份。”

从挎包里取出钱包程果把mp3顺便取出来插上耳机,走到走廊上刚好碰到一个护士推着东西往对面的病房里走,程果突然想起了什么推开门探进一个头:“对了,这几天我怎么都没见护士来给你换药啊?”

“买饭,我饿得胃都抽了,快去快去。”看程勋像轰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朝她摆手程果临空做了个揍死你的手势,你丫就傲娇吧,我就不信你那芝麻一样大的伤口这辈子都不好了。

这死小子肯定每次都是趁她去买饭的时候找护士来上药,说不定伤口早就好了在这里装病,程果走进电梯里按了1键靠在电梯壁上,手背在后面忍不住腹诽,每次要吃的东西还都是城东的,因为车被送到4s店里修了这几天程果出去买饭仅仅打车来回就要半个小时。*.**/*

电梯到六楼又下了一个人,空荡荡的电梯里只剩下程果一个人,那种要被吞没了的恐惧让程果缓缓地蹲在地上电梯门却突然大开,一个身影居高临下地在她头顶响起来,“程果?怎么了,别告诉我又是要保持平衡,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坐电梯要蹲着的。”

秦晋半蹲着抬起程果的下巴,对上她紧闭着眼睛有些紧张的样子,“你真的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幽闭你妹,空间你妹,恐惧你妹,你才有,你们全家都有!”程果拽着秦晋的白大褂用力借着秦晋的力量站起来,脚一扭差点又摔倒却被秦晋稳稳地抱住。

他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却让程果有些黯然,“你在这里一向不关病房门,即使医生和护士随手带上你也会很快把门开一条小缝,另外,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没有妹妹。”

搂紧了怀里紧张的小姑娘,秦晋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因为四年前那辆面包车吗?”

电梯的门打开程果低着头没有什么接话的迹象,一个人在前面走得飞快,秦晋长腿迈了几步跟上她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车厢里的音乐是程果以前最爱的那首some one like you,程果靠在副驾驶座上别过脸看窗外这个城市的夜景,华灯初上,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幽闭空间……恐惧症?四天的时间是医生的敏感还是什么让他一语中的,而这么久的时间,徐慕斯似乎从不清楚。

秦晋对她很好,真的很好甚至让她有种久违的被珍视的感觉,只是,人永远是犯贱的动物。

你知道谁爱你,你知道谁疼你,然后,

你就肆无忌惮地让他疼。

这是他的爱赋予你的伤害他的权利。

每一只刺猬在爱的时候都会放弃蜷缩着保护自己的姿势,然后,身体最柔软的把一部分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任别人的刺戳痛自己。

“想什么呢?苦大仇深的?”红灯,秦晋稳稳地停了车半开玩笑地逗正在沉思的程果。

程果瞥了他一眼,“想一个深奥的话题——爱情。”

“呵,想有什么用,我十七岁的时候还一直觉得我会喜欢一个ol风格的小女王,结果,现在喜欢的事比自己小整整十岁的小萝莉。”秦晋打开车窗手肘支在车窗上点了一支烟,“所以说,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你才骨感。”程果一语既出才发现刚好中了秦晋的套,“那什么啊,秦医生。”程果语重心长地开始解释自己的歪理,说服是一项很重要的技能,希特勒是对的吗,他不一定对但是他说服了整个德国的人替他卖命,在那些人眼里他就是真理。

“你想,你比我大整整十岁,你难道不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吗,你先别回答,其实我小时候也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有一段时间看《天若有情》,《天若有情》你看过吧,就是一个叔叔和一个小萝莉的爱情养成史,当然,最后是一个悲剧,季冬阳说,展颜,我最害怕的就是以后你真当风华,然后才发现你倾尽半生燃烧自己照亮的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顿了一下,程果看看秦晋没什么表现就继续自说自话,“然后,我就不想嫁比我大太多的男人了,你想他死得比我早,我一个人多孤单。”

秦晋无语,孩子,你拒绝人的理由太独特了,独特到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一脚踩在油门上秦晋淡淡地瞥了程果一眼,“你这是在咒我死得早?”

“你要抓重点,重点不是你死得早,而是我会很孤单。”

“我曾经是不说脏话的,程果。”秦晋沉默了许久,“但是我发现不说脏话的话我无话可说。”

酒足饭饱之后程果跑去点程勋那份带走,冷不防秦晋过来和服务员说不放酱油,程果有些不解地接过颜色不太好看的东坡猪手,“为什么不放酱油,这样多不好吃啊。”

“程果,这一段时间别给你弟弟吃带色素的东西,他额头的伤口正在长,这时候吃酱油多的东西你是想让你弟毁容吗?”秦晋帮程果拿过那袋子东坡猪手,“走吧,我把你送到医院。”

关上车门程果有些不解,“你今晚不在医院吗?”

心不在焉地转着方向盘,秦晋语气有些无奈,“叔叔不比你,叔叔已经快入土了得在入土之前生个后代,不然就没人给叔埋骨灰盒,懂吗?叔叔今晚要被逼着去相亲。”本来秦女士也没有什么让他相亲逼婚之类的意思,不过是知道梁秦居然都闪婚了之后就开始了,不逼则已,一逼就要把他逼死。

到了一中心楼下程果有些心虚地推开车门就往医院里跑,却被秦晋一把扯了回来,“你忘了带你的猪手了。”秦晋一手拽着程果一手搭在车门上神色自然,“对了,过几天不是你们安原的庆功宴吗,你有男伴吗?”

“男伴?”程果一拍头,也是啊,本来想着徐慕斯不陪她去她还可以找程勋去凑合,但是现在一想程勋现在住院了,她难道要落单,好惨。

“今晚陪我搞定相亲,过几天我陪你去晚宴,怎么样?”秦晋云淡风轻地开出自己的条件,看她在夜色里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搭在她身上。

程果有些迟疑,如果她不带男伴去说不定安凝那要脸不要命的小女王直接从自己的牛郎店里给她找一个,这不是没可能而是很可能,“那好吧,我把猪手给程勋送上去陪你去,说好的,没有后续啊。”

“恩,没有后续。”没有后续才怪,秦晋表面不动声色,你在晚宴上和我一起去不就等于昭示大家你们程家的小公主名花有主了吗,果然差十岁是有好处的,这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啊。

程果接过秦晋手里的袋子转身就往楼上跑却不犯突然被秦晋搂在了怀里,正要挣扎却听他在耳边说,“提前彩排一下。”程果放弃了挣扎,秦晋身上还有医院淡淡的苏打水味道。

萦绕在程果鼻间让程果想打喷嚏,但是她又不能推推秦晋说,你等一下让我先打个喷嚏只有暂时先忍着。

“啪”一道车灯突然直直地打在了喷泉旁边正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身上,程果忍了好久的喷嚏也破空而出。

刺眼的灯光让程果眯着眼睛伸手放在眼睛上去挡,却从手指的缝隙间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银色法拉利,徐慕斯修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她脚下不远处。

他慵懒地靠在车门上,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指间夹着一支烟,火光在他指间明灭。

程果最怕的,不是徐慕斯的愤怒而是他这样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这样的沉默让程果一下子就软了,一瞬间有种自己红杏出墙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终于码完了,囧

爷要向小泪道歉,爷错了,你专门给爷发短信要爷十点以前碎觉,爷又爬起来了,嗷嗷~

日更日更,不日更就剁手~

终于把我家徐少写出来了~撒花~

38-43

38、教官,不可以

看着徐慕斯一步一步逼近,程果不自觉地紧张,向后退了一步拉远了自己和徐慕斯的距离同时也退出了秦晋的势力范围,自己真是有够不争气的,“徐徐徐徐……”一串说完程果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了,你妹这是这几天和那个小护士话说多了也不自觉地结巴了吗。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到旁边秦晋的一声轻笑,秦医生很无良地悠闲靠在自己车上隔岸观火,如果有人娶程果一定会很幸福的,这孩子真是无论何时都能戳中别人的笑点。

“恩,继续。”徐慕斯弹弹烟灰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丝毫不介意程果紧张的磕磕绊绊,几天不见他有点想她。

“慕斯……”在徐慕斯的无声压迫下程果好不容易捋直了舌头把前面的话连贯起来,“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哦,你在叫我啊,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唱一个京剧。”徐慕斯一句调戏的话不仅戳了程果的痛处而且轻而易举地把后半句的重点秒的渣都没剩下。

程果瞥了一眼旁边忍笑的秦晋再看看徐慕斯不禁仰天长叹,他们这是什么组合,如此和谐的三角恋关系,徐慕斯和秦晋非但没有干一架而且貌似看她的笑话看得很开心,她豁出去了:“徐慕斯,我们分手了。”

“哦,”徐慕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反问了一句,“我答应了吗?”

“那是一个决定,不是一个建议。”程果强调了一遍自己的意思,“我现在要陪秦晋相亲。”

徐慕斯闻言看了一眼一旁云淡风轻的秦晋,低头看着程果认真地开口,“你演他什么,女儿?”

“我演他女朋友,女朋友!”程果扶额,她今晚吃的明明是猪手不是猪头的,“总而言之,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凭什么干涉我?你去找你的前女友,去找你家金敏啊!”

徐慕斯愣了一下,这是分手的原因?“程果,谁告诉你金敏是我前女友?”

程果也愣了一下,马上转过头直接把目光投向秦晋,秦晋当时说的“看好你的疯子前女友。”,虽然那时候她有些半醉半醒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对前女友这三个字还是很敏感的。

看到他们都把目光转到自己身上,秦晋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猜的,怎么,难道猜错了?”

徐少校的拳头紧紧地握了一下又松开,食指朝着程果勾了勾避重就轻地绕过了那个话题:“你看,金敏不是我前女友,小果,别赌气了。”

停顿了一下看着程果不太相信的神色,徐慕斯掐灭了烟头一个抛物线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里,“从一开始我和金敏就什么都没有,她曾经在校庆上向我告白,我拒绝了,也许是之前我们的关系闹得沸沸扬扬她承受不了那样当中被拒绝的难堪,从那之后她的精神就不太正常了。程果,她是真的疯子……”

“然后呢?”程果打断徐慕斯的话,“然后呢,你难道要我去告诉金敏,没关系,你剁了我一根手指头,我还有九根呢多得是,你撞了我弟弟,没关系,我还有个姐姐呢。”程果急速地说完这一长串话有些喘气,她知道某种程度上她毒舌的时候是很残忍的。

她的手指,徐慕斯远远比她还要痛。

只是,这种失控她压抑了太久,从看到金敏之后她就拼命压抑着自己要嘶吼要疯狂的念头。

很多人,你觉得与你的爱情无关但是她就是横亘在那里,无论怎么努力忽视鱼刺卡在喉咙里那种窒息感会提醒你它的存在。

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放弃你的爱情可笑吗?

更可笑的是,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傻傻地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要不要再说上一句,让金敏来得更猛烈些吧。

“徐慕斯,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那句话她说的是疑问句,却没等徐慕斯回答直接转身推开一中心的旋转门就跑了进去。

隔着一层玻璃门。

夜色里,徐慕斯曲起一条腿靠在车门上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投在地上那道细长的影子让她眼睛有些湿润,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脆弱和颓废感。

她的那个曾经那么骄傲的少年,那个说自己最讨厌抽烟的固执的少年,那个说自己将来要在股市兴风作浪的不可一世的男生,现在却穿上了一身蓝色的空军服,那样靠在车上抽着烟却不是骨子里的那种慵懒,而是一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脆弱。

他们都没有错,可是,错的是谁?

“看来叔叔得自己去应付相亲了。”秦晋的声音在程果身后响起,程果转过身却在秦晋云淡风轻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落寞,“对不起,我我我……”

“你你你……怎么了?”秦晋靠在电梯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只是,不想就这样失去。”程果抬起头对上秦晋的眼睛,“你试过吗,你试过在你最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人,你的世界里只有他吗?秦晋,很多人说我幼稚说我傻说我吊死在一棵树上……”程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因为我爱这树爱得深沉。”

秦晋一个响指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你还朗诵上了?”

“秦晋,我不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我走的每一步我都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很清楚比你们谁都清楚。我曾经在ktv唱了一整晚的‘有一天我会知道人生没有你并不会不同’,可是,我安慰不了自己。秦晋,我已经失去了一根手指了我不想再失去爱情。我和安凝不一样,她可以在爱着我小叔叔的时候同时接受徐熙泽的付出,可是我不要。”

“因为,秦晋,那样对你不公平。”程果认真地看着秦晋深黑色的眸子,“所以,对不起。”

“程果,你在害怕吗?”秦晋笑得淡然,“安凝可以坦然接受是因为她不爱徐熙泽,你在害怕你爱上我?”

不等秦晋完程果自己逃一样冲进电梯按了数字缓缓地蹲下,她一直都喜欢这样的姿势,像一只刺猬一样给自己一个不会受伤的拥抱。

把一份晚餐放在程勋的桌子上,他阖着眼睛靠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真的睡了还是,不想理她。

犹豫了几秒程果踩着高跟鞋跑回去,徐慕斯的车还在楼下。

跑过去伸手把手里的另一份东坡猪手递给徐慕斯,刚才那么肆无忌惮的大吼大叫让程果发泄之余整个人都被愧疚完全吞没,“你晚上没吃饭吧,这个是我那次逼你背我去吃的东坡猪手,很好……”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徐慕斯伸手一下子拽到了怀里,他的胳膊紧紧地箍着她的身子,这样紧又这样狠的拥抱,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温热体温,能触摸到他背上清晰的骨骼,能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心跳,还有不知道是属于他还是属于她的浅浅的木香。

那是他最爱的gucci原罪,这么多年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最习惯用的香水。

“程果……”徐慕斯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感冒了的沙哑。

程果有些条件反射地想从徐慕斯怀里挣脱出来,徐慕斯每次这样叫她的时候,她都很惨……

比如说,四年前她就是这样纯洁地把她的第一次给他的……

“徐慕斯,我先上去,唔……”前一秒还很脆弱的徐少校下一秒就撬开程果的牙齿长舌长驱直入,直接让程果把下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气的机会,程果扶着徐慕斯的胳膊大口大口的喘气,“你别以为你亲我一口,我就原谅你了,我现在还是很生气。”

“那怎么办,再亲一口?”徐慕斯挑挑眉,凑近程果小巧的耳垂轻轻地咬了一口,“还是说,来个车震?”

程果舔舔唇踮起脚尖深深地吻上徐慕斯的唇,音乐喷泉到点了自己启动,冰凉的水珠一滴滴落在她身上,这算是goodbye kiss吗?

灯光下,拥吻的那对情侣美好成一段风景。

一中心七楼的一个窗户关上,米色的窗帘“刷”地一声拉上,程勋一回头就看到门口的秦晋,苦苦地笑了一下,“你看,不是我不去争取,而是,我们谁都不是徐慕斯的对手。”

秦晋淡淡地笑,“是吗?”

许久,程勋只是隔着窗帘看着楼下,秦晋忍不住开口,“你可以告诉她,你很喜欢她,你也可以告诉她,其实你的头撞得很严重,不是你说装得那样若无其事。”

程勋看了秦晋一眼,这几天他一直是在把程果打发出去之后才找护士换药的,不过是不想她看到他有些狰狞的伤口,他最害怕的是她愧疚的神情。

“秦晋,我和你不一样的。”程勋眸子很亮,“我一直觉得,她的喜欢比我的喜欢重要。既然他喜欢徐慕斯,我就可以做到成全,与其为了自己去做她爱情道路上那颗绊脚石,不如就这样看她幸福。”

“我不觉得我对,也不觉得你错,这只是,我的爱情观。秦晋,我不介意做一个旁观者的。如果我给不了她她要的,那么我宁愿看别人给。”

秦晋把一瓶消炎药递过去,“我们的爱情观,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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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别墅,程果把自己的包扔在沙发上随便从衣柜里找了一件衬衣当围裙,提着那袋已经凉透里的东坡猪手跑进厨房。

徐慕斯换上家居服走进厨房的时候,程果正远远地把那两个猪蹄丢进油锅里,从背后搂过她的腰俯身把下巴支在她肩膀上,程果的长卷发毛绒绒地蹭着他的脸,徐慕斯半开玩笑地啃了她白嫩的包子脸一口,“我们不吃猪蹄,吃你好不好?”

“不好。”程果神情严肃而认真,“我现在很饿。”

徐慕斯看着白色盘子里一陀黑乎乎的玩意儿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程果,不如我们出去吃吧。”看小姑娘咬着唇委屈的样子徐慕斯伸手夹了一个。

“好吃吗?”程果一脸期待。

徐慕斯漂亮的眉毛狠狠地打了一个结,“咳,还不错。”

“你怎么这样啊,”程大厨很傲娇,“你听不懂人话啊,我问你好吃不好吃,我问你错没错了?”

“程果,你小时候你爸揍过你吗?”徐慕斯沉默了很久突然挑起一个话题,看到程果摇头徐慕斯叹了一口气,“你这么欠你爸都能忍你,这是真爱啊。”

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到徐慕斯悠闲地枕着胳膊靠在米色的大圆床上看一本很厚的书,看到她走过去他合上书一伸手就把她扯了过去,拿过她手里的干发巾帮她细细地擦她软软的长发,“程果,你喜欢军人吗?”

“恩?”程果愣了一下,“喜欢……吧,和你在一起我不用叠被子。”

“如果,我不是军人呢?”徐慕斯貌似很坚持这个问题。

“唔,”程果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那你还会叠被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这章分量好足,嗷嗷

今晚有点难过和某人吵架了,说好的十一去欢乐谷可是我想开新文,他用了很长一段语重心长的话证明我写文是一件没有任何价值的事,然后得出结论做这样没有价值的事情的我是个幼稚的人。

尼玛……要不是隔着电话爷早就爆发了,擦,做每一件事都要衡量价值吗……

我只是喜欢我笔下的故事,喜欢这样勾搭萌妹纸,嗷呜

39、教官,不可以

十一刚开学就是一场混战,学生会本来就承办了好几个活动而且还有一堆论文要交,程果一大早就把徐慕斯从床上拽起来逼他送自己去学校。

一想到学校程果就感觉脑海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又卷土而来,那叫一个气势磅礴气吞万河。只要想到以后要经常和金敏打招呼她就有一种陪着金敏一起疯的冲动,学生会的很多活动都是需要和辅导员报备的,这样算来她以后每天面对金敏的时间远远超过面对徐慕斯的。

程勋那金贵的头还是没好,程果无语凝噎你说追尾就追尾,为嘛程勋头都磕坏了而金敏却毫发无伤呢,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祸害遗千年?

“对了,徐慕斯,你怎么不回去?十一假期都过完了。”程果合上补妆用的小镜子,侧过脸看着认真开车的徐慕斯。

徐慕斯挑挑眉,“怎么,你很期待我不在你身边?”徐少校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又一次被打击到了,这姑娘好像很期待他走,最重要的是,这姑娘总是很诚实,诚实到令人发指。

不过她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徐慕斯伸手抬起程果的下巴,对上她画了精致眼线的眼睛,黑色眼线加长了眼尾增加了一丝妩媚,“你今天怎么化妆了?”

“怎么样?是不是精致而优雅绝对秒杀金敏。”程果同学傲娇地眨眨眼睛,顺势凑过去在徐慕斯脸上啃了一口。

“恩”徐慕斯揪了一把程果手感极好的脸蛋,“你不化妆也能把她秒成渣。”

打了一个响指,程果显然对徐慕斯的答案很满意,把小镜子放回包里的时候刚好摸到了自己的大姨妈用品,昨晚带着大姨妈用品本来是想装来事来逃避晚间运动的,毕竟他们那种做法怀孕风险太大了,可是昨晚徐慕斯出乎意料地没有碰她只是搂着她睡了一觉,让程果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昨天临睡前看了一眼手机正常情况下她的大姨妈应该是两周以前就要来串亲戚了,可是知道现在还没有来让程果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到寝室的时候还很早,程果本想悄无声息地把林暮先晃醒了好把论文格式按标准格式修改一下,却没想到一开门就被震惊成雕像了。

整个房间弥漫着浓浓的烟味,程果被呛得咳嗽了好久才勉强看清楚坐在椅子上继续吞云吐雾的安奈,和一旁明明困的睁不开眼睛却

强打着精神靠着电脑椅给自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的林暮。

“咦,奈奈,你弟弟呢,我还没玩呢怎么就送,嗷,林暮你打我干嘛?”程果满心欢喜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林暮一巴掌拍到了头,委屈地把目光投向林暮。

林暮正挤眉弄眼试图让程果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安奈却掐灭烟头一副毫不在意地样子开口,“小果,那不是我弟弟,是楚何的儿子。”

“儿子?楚何的儿子?”程果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楚何居然背着你和别的女人生了个孩子,而且都快三岁了。尼玛是哪个贱人,暮暮你去削死她。”

林暮无力望天,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了,尼玛你还提上瘾了。

“程果,是我这个贱人。”安奈语气淡然,一句话说完程果张着嘴一句话也接不上了,难怪大一的时候安奈就在美国做了整整一年交换生直到大二才回来和她们一起住,而且上次自己提到想生个孩子的时候安奈态度有些冷漠。

“所以,其实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你们刚好可以在一起啊。”程果舌头有些打卷,这实在是太惊人了,“可是,奈奈那小孩怎么不跟着你啊,难道是楚家把他夺走了,你放心我帮你要回来。”

安奈看着程果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拍拍程果的肩膀,“是我不要他,是我不想让那个孩子拖累我的人生,我出去住几天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

“可是,奈奈,为什么不要他,他是你的孩子啊……”程果有些理解不了。

安奈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没有回头却有些意味深长,“他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抹不去的败笔,程果,一件事情在对的时候做哪怕是错的它也是对的,在错的时候做怎么都是错的。那天,你说你想生个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还无法对自己负责的时候,怎么对他负责。”

桌子上是最新一期的e.a周刊,封面就是安奈和楚何的照片,红色的大标题无比鲜艳——豪门禁忌恋:楚家兄妹**。

“楚何是安奈的继兄,尼玛这些记者简直是无节操了。”林暮把杂志扔进垃圾桶,把网页打开给程果看,“重要的是,我们学校bbs现在已经传疯了奈奈十六岁就未婚先孕的事情了,对了,小果,听说你和徐慕斯分手了?怎么今天早上他送你过来呢。”

程果手指有些无力地扣着桌子,“我们暂时和好了。”拖累么,在你还没有学会对自己负责的时候怎么去对另一个生命负责。程果心里有些乱,如果她真的不小心中彩了要怎么办。

那天和徐慕斯分手了之后,她给劳拉打了个电话,现在金敏不停搅局的情况下她是想出国的,最起码她可以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更何况劳拉说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去学设计。

可是,如果她真的怀孕的话,难道真的要放弃自己的梦想结婚生孩子,程果想着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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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课程果都上的有些心不在焉,下午最后一节临下课的时候金敏过来班里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本来人力资源管理和国际市场营销两个班就是一起上课的,看到美女辅导员连市场营销的同学也不再叫嚣去吃饭了乖乖坐着欣赏美女,美女辅导员总是很受学生厚爱的。

程果趴在桌子上假寐尽量眼不见为净。

“老师,你有男朋友吗?”下面一群男生开始起哄,“金老师,如果没有就给我们个机会吧。”

金敏微微一笑优雅合体,“我还没有男朋友,”话音未落讲台下就是一片起哄声,“但是我有喜欢的人。”

“谁啊谁啊……”

林暮往程果身边凑了凑,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小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恶心。”程果看着讲台上笑靥如花的金敏想到现在还没出院的程勋心里一阵烦躁,趴在桌子上压低声音。

“爷也觉得其实她长得没你姐好看,话说小果你姐为什么突然就走了。”林暮也压低声音,“你们班辅导员都这么好看,我们班辅导员那就是一只猹啊。”

程果还没有来得及接话就听到金敏温柔的声音,“你们应该听说过的,就是我们班原来的徐教官,我们从初中开始就是一个班的,我喜欢他很久了所以,你们还是追学妹吧。”

“哇,金老师,青梅竹马啊……”

“可是,徐教官不是程果的男朋友么?” 一个人刚一开口整个班里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坐在教室后面装蘑菇的程果。

“谁插足谁的啊?”几个女生开始窃窃私语。

“啪”程果手里的书重重地扣在了桌子上,抬头看了笑得依然完美的金敏一眼程果背起书包就往门外走。

“程果同学,等一下。”金敏的声音温和而好听,“我还要说一下关于实习的事情,我们人力资源分到的实习名额里有两个是在市政府的人事部的,你去吗?我只想确定一下市政府放的这两个名额里包不包括你。”

程果只觉得自己肺里的呼吸都被抽走了,现在她就是也该炸弹就等着有一丁点火星就和金敏同归于尽,仇富仇官在大学里是一种见怪不怪的常态,因此程果一直都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的家庭,那么现在金敏是开始给自己拉仇恨了吗?

“金老师,我自己已经找到实习了。”程果尽量平静地回答金敏的问题。

“那就好,可是你能跟你爸爸说下增加几个名额吗,今天早上好几个同学都找我说这件事情了,毕竟对你爸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嘛。”金敏真的是个善解人意为学生着想的辅导员。

“哇,程果,你爸是程立安啊,好牛,帮我们加几个名额呗。”

“怪不得全票当选学生会会长了,背景真强大啊。”

“我觉得徐教官和她在一起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家背景啊,要不的话金老师比她好多了,真是拼爹啊。”

几个女生yīn阳怪气的语调让程果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好林暮直接走过来二话不说拉着程果直接就走。

真是吃饭的点体育场上人很少,程果被林暮拉着走了挺久才听到林暮说,“你这么没跟我说过金敏的事情?”

本来以为林暮要质问她关于她家庭的事却没想到林暮另起了一个话题,程果有些反应不过来半开玩笑地接口,“说了有什么用,你再去一头把她的肋骨也撞断?”

“草,你弟不会是她撞的吧。”林暮忍不住爆粗口看程果没有反驳的意思林暮提高了音量,“卧槽,真是她撞的?尼玛这不神经病吗?”看程果还是不反驳林暮连声音都有些抖了,“卧槽,不会真是神经病吧?”

程果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一证在手杀人不愁。”

“好吧,你人品了。”林暮扶额,“别告诉我那天她本意是撞你。”程果还是不置可否,林暮无力望天,“卧槽,还真是为了撞你。”

“别嚎了,我先走了,我还得去照顾程勋。”程果及时制止林暮的即兴表演。

“爷骑着你带着车去。”林暮自告奋勇,“不是,爷带着车骑着你去,擦,无视爷的错乱吧。”

刚从林暮的摩托车上下来程果就一路小跑直奔一个垃圾桶干呕了半天,一回头就对上林暮担忧的黑眸,“小果,你不会是怀孕了吧?”看程果一脸凝重不发一言林暮轻咳了几声,“卧槽,别告诉爷爷又一次真相了。”

“待会儿趁着检查一下就知道了。”程果接过林暮递给她让她漱口的矿泉水,不会那么巧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码完居然还不到十一点,啦啦啦

话说爷今天好荡漾好荡漾~

然后~谢谢小小的雷,嗷呜

40、教官,不可以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程果一个人走在路上掌心握着那张薄薄的纸。//

初秋的天气,握得太近那张化验单还是不可避免地汗湿了,风一起地上的落叶盘旋起来又无力地落下,带着一种不甘的凄凉。

程果从没想过用二十岁的年纪去负担起另一个生命,即使那是自己的孩子,即使,那是自己和徐慕斯的孩子。

她还太年轻,她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她搁浅的梦想和她放弃的未来。甚至,她对这份感情都不确定,如果她不能给这个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那么,他只会是下一个程诺。

抗拒一切爱与温暖。

程果正若有所思地走着却突然被人扯住了书包带子,猛地一回头却对上了徐慕斯玩味的眸子,他修长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扯着她书包带子,“想什么呢,上车,带你去吃饭。”徐慕斯看着程果一脸撞见鬼的表情不禁扶额,“果果,你出墙了?”

“没有,没有……”程果慌乱摆手一边偷偷地把化验单塞进风衣口袋里,徐慕斯朝着程果的右手抬抬下巴,“紧张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程果冷汗直流,她还没有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好吧,灵机一动程果淡定地开口:“情书,那个是封情书,你要看?”好险,只有情书才能完美解释刚才自己的紧张,徐慕斯那么骄傲的人绝对不屑于看别人写给她的情书。

看徐慕斯没说什么程果打开车门坐进去平复了一下刚才被惊吓的心跳,果然是赌对了。

“想去哪里吃?”徐慕斯貌似心情很好的样子侧过脸看着程果,程果有些心不在焉徐慕斯偏过身子帮程果把安全带系好顺便偷香一个,她软软的脸蛋肤质细腻。

程果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便哪里都好。”顿了顿看徐慕斯有些疑惑的眼神,程果迟疑了一会儿试图商量一下,“徐慕斯,今天金敏欺负我了。”

“恩?”徐慕斯把车停在停车场揽着程果的肩膀走进旋转门,又是西餐厅,程果欲哭无泪,尼玛我一个混血都不喜欢吃乱七八糟的西餐,你丫怎么那么喜欢吃西餐,我们中国的餐饮文化那么源远流长,丫的。

坐在靠窗的位置程果低头看着手里的菜单难以决定,徐慕斯很快点晚餐程果听着名字挺熟悉才想起貌似每次出来吃西餐徐慕斯点的都是那几样,细细地回忆这好像是自己十四岁最爱装逼那年最喜欢的几个菜,难道他一直以为她喜欢所以才陪她吃西餐吗?

或许,他比她想象得要爱她。

程果有些犹豫,要把孩子生下来吗,要告诉他吗。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口刚好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身穿米色风衣的漂亮女生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朝着这边走过来,小不点蹦蹦跳跳地自己找了个桌子爬到沙发上朝那个漂亮女孩子招手,“暖暖妈咪,here.”

妈咪?程果石化,她看起来最多二十岁居然有个三岁左右的小孩,这时代是要逆天了啊。

像是感觉到程果落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惊异目光,江暖微微颔首朝着程果勾勒了一个明媚的笑颜,坐在自己儿子对面帮他把餐巾弄好。

吃饭的过程中程果不时转头看向隔壁桌子,小男孩白白嫩嫩的像一个刚出笼的小包子,清澈的童音不时传到程果耳边,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很温馨的样子,那个被叫做暖暖的小妈咪笑得自信而张扬。

也许这样挺好的,不像奈奈说的那样是拖累。

“怎么一直看那边?”徐慕斯看着程果专注地连饭也不吃盯着人家一个漂亮女生目不转睛,有些无力。

程果悠悠地叹了口气,“你看她长得好漂亮,还有那个小不点软绵绵的好想捏捏。”

“她是江暖,e.a杂志的主编,那个小男孩是她儿子。”徐慕斯扫了一眼,小男孩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抱着红酒瓶子探着身子给自己妈咪倒酒,不禁开玩笑:“怎么,你也想要一个玩,我配合。”

程果低着头含着叉子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有些得意洋洋,我有!

e.a杂志的主编,也许生孩子不会有什么拖累吧,程果若有所思。

“对了,小果,你说金敏怎么欺负你了?”徐慕斯修长的手指握着红酒瓶往杯子里倒不经意地重新提起刚才被打断的话题,程果今晚有些吞吞吐吐的。

一经提醒程果才想起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就是各种挑拨啊我讨厌她,徐慕斯,我跟你商量下吧。”程果低头玩着手里的桌布,手指在桌布上打下了纠结的yīn影。

“恩?你说。”徐慕斯把餐巾展开递给程果,看她微微皱着眉喝了一小口红酒,今天晚上她一直不在状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徐慕斯不禁莞尔,商量?难道他平时很独断?

“你看,金敏现在是我的班导,抬头不见低头见好烦人的,而且你不是也很忙嘛,我很久都没有见劳拉,我想……”程果一说到这里又有些犹豫,她要怎么说她想出国。

徐慕斯抬头看了他一眼把切好的牛排递过去换成程果手里那盘完全没动的,“程果,你是不是想去你妈妈那里?”

“嘠”程果叼着叉子发出了个奇怪的音节,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低头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嘴里,也许是心理作用平时吃东西都很正常,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看到油腻的牛排有种压抑不住的恶心,好不容易咽下去却听到徐慕斯说,“你想去多久呢?”

程果咬着嘴唇不说话,我说两年你会不会炸毛,“额,就是看看她啊,很快就回来啊。”手里的叉子在盘子里滑来滑去随便找了一块送进口中,胃里一泛酸程果差点吐出来,顾不得跟徐慕斯打招呼就往卫生间跑。

干呕了好久程果洗手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旁边正在补妆的江暖,她伸手递过来一张湿巾微微一笑却不经意间带着一种类似小女王的强大气场,“你怀孕了?刚才一直看我,放心啦混血的话生的小孩会很漂亮的。”

程果伸手接过她白皙指间的湿巾小声说了句谢谢,江暖收起眉笔半开玩笑地开口,“你男人不知道?”

额,程果点点头,莫非搞新闻的女孩子都这么自来熟吗,江暖笑得眉眼弯弯,“我不是自来熟啊,你堂哥的前女友是我现在的嫂子,就是顾兮啦。然后吧,这次我出差去巴黎昨晚偷懒没有审稿结果他们居然用楚家的事情做了头条,没办法,我这边处理后续啊。”她耸耸肩膀,“话说我当初怀孕的时候比你惨多了,我生下扣扣那天我男人正在陪着他那替别人堕胎的梦中情人。”

“那你还生?”程果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的惊讶。

江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自己的孩子哎,我为什么不生,到时候你抱着他软绵绵的戳着那么好玩多么美好,对了,帮我跟你家安奈说句道歉哈。”

看着那个漂亮张扬的女孩子消失在转角,程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明明没有任何动静但是莫名地就感觉眼睛有些酸,这个孩子也许会长着和徐慕斯一样的漂亮凤眸,和自己一样的鼻子,白白嫩嫩得像个雪团子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身后叫妈咪,多美好啊。

她没有享受过的母爱却可以给他,也许真的不错。

好吧,程果拍拍自己的肚子,小家伙,老娘决定生你了,只是老娘要不要告诉你爹呢。

“怎么去洗手间去这么久?”徐慕斯看了笑眯眯的程果一眼,这是怎么了,喜怒无常了?顿了顿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如果你想去趟美国的话,也好,订什么时候的机票?”

程果足足愣了三秒,这是怎么了她还没告诉他她怀孕的事情呢,他怎么就开始对自己百依百顺了?颤颤悠悠地伸手摸了一下徐慕斯的额头,体温确实有些不正常,程果看看桌子上空了一半的酒瓶,难道喝多了。

“程果,你让我很挫败,我对你好你有意见吗?”徐慕斯要被程果弄抓狂了,他只是想现在金敏确实是个威胁,也许他可以趁程果去美国这段时间解决了金敏的问题,然后,就上床合法化。

直到一周后徐慕斯把机票给程果,程果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向徐慕斯开□代她收到哥大offer的事情,劳拉的电话催得很急程果却迟迟搞不定这边的事情。

晚上坐在书房敲日记的时候徐慕斯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间摩挲,一低头就看到旁边空了的牛奶瓶子而程果正慌慌张张地合上笔记本,伸手拿起那个牛奶瓶子在手心转了转,“我记得你以前不喝纯牛奶的。”

程果笑眯眯地点头,心里却觉得自己很伟大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儿子喝嘛。

“待会儿我出去顺便把衣服送干洗店,你那件风衣洗吗?”徐慕斯随口问了一句,程果正玩游戏玩得兴奋也就随口答了句洗,等徐慕斯到客厅整那些要送去干洗的衣服时程果才突然想到,

那张化验单。

那天她没有给他看,他肯定会觉得她瞒着他是因为不想要那个孩子。

冲出客厅准备挽救事态发展的时候却看到徐慕斯手里拿着那张薄薄的化验单,目光淡淡地投向她,“你不想要他?”

他的影子投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被灯光拉得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惨,开完会就十点了,嗷嗷~晚安,官人~奴家去碎了

41、教官,不可以

程果远远地站在书房门口咬着唇看着灯光下的徐慕斯,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最怕的莫过于徐慕斯开口,如果他说他累了,如果他生气了,如果……

她害怕徐慕斯开口,也害怕这样的沉默,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靠在沙发扶手上凝神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连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倔强的弧线,纯黑色的衬衣在他身上勾勒出了清瘦的线条。

这样的沉默太过于压抑,程果鼓起勇气主动打破这种沉默小声地开口,“徐慕斯,你以前不会这么……”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微微地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找合适的用词,“这么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的又岂止是徐慕斯呢,程果仰头看着头顶暖黄色的大吊灯逼退了自己眼里的湿意,四年前安凝带她去a市找那个催眠师的时候她去a大找过顾兮,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程梓乾死了,她站在a大的桑树下等顾兮出来,那个极漂亮的女孩子伸手握住她的右手,九指交叉的时候她说,“程果,我相信我会幸福,我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爱相信温暖,就算它走了我也相信那只是暂时离开,就算它从没来过我也相信它终会到来,所以,你也要相信。”

那个下午的夕阳在天边绚烂成绮,那个女孩子握着她的手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那个下午她决定站在原地,就算那只是她一个人的原地。

如果顾兮可以等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她为什么不能等一个暂时离开的人。

如果她也像顾兮那样相信,她会不会也像她那样得到幸福。

只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她等到了甚至她确定他其实从未离开,她庆幸徐慕斯没有像程梓乾那样头也不回的离开而且再也不出现,可是她却开始失去了那种坚定,开始患得患失。

只有安凝是一语中的的,她说,因为你太在乎,患得患失的前提是你太过在意。

“患得患失?”徐慕斯按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收回来,一步一步逼近程果伸手攥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目光和自己对上,“因为我开始看不懂你,因为你嘴上说了原谅可是一直在抗拒!我每往前走一步你就退两步!我说结婚你说不,我说要孩子你也说不,你不会说句我想听的吗?”

程果咬咬唇,想听的他想听什么,“额,徐慕斯你今晚看起来很帅,虽然生气但是很帅。”

徐慕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程果你是故意的吧!”

看徐慕斯貌似还是没有消火程果犹疑着开口,“额,你弟弟很大。”不是说男人不喜欢被质疑吗,我夸你弟弟大你应该想听吧。

“靠,程果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果欲哭无泪颤颤悠悠地学徐慕斯重逢时的回答,“干你。”

徐慕斯一步一步把程果逼到客厅的角落,手撑在墙上把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狠狠地开口,“程果,你个小混蛋我真想干死你。”

程果惊恐地摇头,神色无比地认真而真诚。“徐慕斯,我怀孕了你这样对孩子不好,你先憋着憋一阵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不是不想要他吗?”徐慕斯不依不饶地反问。

程果慌忙摇头好像不对又慌乱地点头,到底是要点头还是要摇头急得有些结巴,“我,我反义疑问句没学好,你别这样问我我听不懂。”

“孩子要不要?”想想程果一个混血逻辑思维毕竟比不上纯种中国人,徐慕斯这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索性换了种简单的问句,末了还狠狠地威胁一句,“你说不要试试。”

“要,要……”程果忙不迭地点头,尼玛老娘本来也没想不要啊,我怎么这么冤呢。

徐慕斯按在墙上的手撤下来自然而然地放在程果的肩膀上横抱起她,“那你早点睡,你吃饱了吗,你还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去买。”把程果放在柔软的大圆床上徐慕斯甚至体贴地帮程果裹紧了被角,看程果一脸见鬼的表情徐慕斯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你很难受?”

“我心里很难受,你刚才那么大声对我吼。”看徐慕斯貌似心情好了程果抚抚心口一副受到惊吓的傲娇模样,“而且,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让我怀孕的!”程果同学控诉,果然是男人靠的住母猪会上树。

徐慕斯一脸坦然,“我说的是不会让你在不恰当的时间怀孕,我想现在很恰当。”徐少理直气壮地说到最后嘴角微微上扬,“我觉得是女孩比较好,男生的话长得太漂亮也是浪费。”

程果被噎了一下无言以对,无力望天,恰当你妹! 我怎么告诉程立安你要做外公了。程果默默扶额,怀孕的明明是我,你丫在这里喜怒无常什么,“徐慕斯,你让我怎么出国!”

“当然是不出国了。”徐慕斯回答得理所当然,在程果面前他是习惯了强势的。

打发徐慕斯开车去给自己买冰淇淋,程果关了橘色的壁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月光有些黯淡地洒在床上,手不自觉地划开手机屏幕,居然有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来自金敏——周日下午三点,离岛见。

离岛是西大附近一个新开的咖啡厅,老板是程果在西大最崇拜的学姐西大四大美人之一的谢恩典,恩典学姐也已经结婚了,看着周围每一个人开始幸福,她是带着一些失落的。

金敏。

徐慕斯,我不是安凝,她可以骄傲地说,拿什么整死你,我的情敌,我也不是顾兮,她说,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她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用一副骄傲的姿态解决自己的情敌,可是我做不到。

我可以在任何时候坚强,可是我只是一点也不想面对金敏。

因为她不仅仅是我的情敌,是她让我从我的天堂堕落进地狱,我学着去习惯那种强大的落差不代表我足够勇敢。

徐慕斯,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就有多介意金敏,我有多骄傲就有多无法释怀。

某种程度上,程果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她要的爱情还是婚姻不接受任何瑕疵。

徐慕斯买回程果要的冰淇淋的时候,她已经趴在床上枕着胳膊睡着了,安静的睡颜美好得一如曾经,徐慕斯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在眼睑上打下一层yīn影,“程果,谢谢你。”

一直都想说的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谢谢你装作释怀给我信心,谢谢你一直站在原地,谢谢你最终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刚才出去遇到熙然了。”

程果很感兴趣地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徐慕斯,徐熙然这个名字她很熟悉的,不仅因为是徐慕斯的弟弟而且就是恩典学姐不久前闪婚的对象啊,“你弟弟怎么了,他是不是被谢恩典虐得特别惨,对比之下你觉得我好爆了。”

“我妈当初就是眼红徐熙然在我前面结婚才对我们逼婚的,结果现在他闪离了。”徐慕斯摊摊手,“我刚告诉他你怀孕了,他就告诉我她老婆把孩子堕胎了。”

“为什么?”程果对八卦无比感兴趣。

“作的呗,我们徐家的小公子一向不屑于自己的家庭背景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无论如何都要自力更生结果,谢恩典以为他们养不起那个孩子,直接商量都没有就打胎了,现在在闹离婚。”

徐慕斯伸手隔着睡衣揉捏程果胸前的嫣红,她小声嘤咛了一声徐慕斯伸手直接进去拽着她的小樱桃拉到不能再长用指尖搜刮,“我告诉我妈你怀孕了,她很开心,程果,谢谢你。”谢谢你反应迟钝还没来得及。

“恩,不客气。”程果往徐慕斯身边凑了凑,唇被某人含在口中她也顺势伸舌和他纠缠了一阵,如愿以偿听到徐慕斯逐渐加深的呼吸声程果翻了一个身,“你只管煽风点火,我不管灭火。”

他的手游走在她身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蚕丝睡衣一路下滑,程果眨眨眼伸手搂过徐慕斯的脖子整个人翻身坐在他身上在他胸口狠狠地噬咬,小手一路向下在徐慕斯小腹细细地花圆圈,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程果一个翻身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滚到床的里侧。

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出门左转是浴室。”

徐慕斯自认倒霉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程果慵懒地补充,“小心那什么尽人亡。”徐慕斯倚在门口回头看那个傲娇的被子卷,“程果,你不可能怀孕一辈子。”所以你给我收敛点。

站在阳台上俯视这个城市的夜景,秋夜风起,微凉。

手机的荧光映在徐慕斯英俊的脸上,手指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金敏,找个时间我们谈谈……”

风起,正是收网的季节。

大圆床上滚来滚去的被子卷里程果探了个头,你丫终于有觉悟处理金敏了,不让我满意我就带着你儿子跑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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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暮勾肩搭背从商院高层走出来程果裹紧了身上的毛衣外套,林暮同学像一枚炸弹一样投向了不远处梁秦的车子里,程果孤零零地往停车场走,程立安这次出差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目前看来只有先斩后奏了,只是她又让程立安失望了。

大三的课不太多,她有足够的时间回安原处理安凝突然抽风搞出来的一大堆烂摊子,刚坐进自己的车里系好安全带,还没来得及发动引擎手机就响了起来,程果皱着眉看着闪烁的爸爸两个字有些心虚地接起电话,“爸”

“程果”程立安一贯是一板一眼地叫她程果,有时候感情的亲疏远近并不能由一个称呼证明,就像劳拉每次都叫她果果,叫sweetheart,叫honey但是她依然冷漠依然亲昵不起来。

程立安那边好像有些吵,“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你和程勋过来美国一趟,尽快。”他的声音还是不温不火,听不出什么情绪,程果也从不指望能从她爹的语调里听出什么,就程立安的性格,房子着火了他都能用淡定的语气陈述。

程果心里本来因为程立安貌似不知道她怀孕而稍稍放松了一下又猛地提起来,难道程立安这几天都在美国,他和劳拉也算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主了,突然待这么久难道是因为程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终于更上了,囧~

昨晚同学去听陈奕迅的演唱会,到《好久不见》的时候突然打电话给爷整的爷差点泪奔,摔……

爷cp说,你丫居然写得越来越快了,爷得意~照这样这篇比上篇还快嗷嗷~

然后,再谢谢lavenderjin的地雷,爷好荡漾~

42、教官,不可以

“爸,我姐怎么了?”程果小心翼翼地问出自己的担忧。

“你姐很好。”听到程立安这样说程果才算放心却听到程立安在电话那边继续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比较好。”

后半句话让程果心里一沉,完了,莫非是东窗事发,这消息也传得也太快了吧。

可是这关程勋什么事,程果迟疑着想再从程立安口中套出些什么话可惜他爹挂电话的速度和他的行动力是一致的。

程果一路开车满脑子都是程立安说的那句话,程立安一直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据说他做的唯一一件出格的事情就是当时不顾程家上下的阻止坚持娶了劳拉,结果,显而易见。

所以程立安虽然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当初她和徐慕斯暗渡陈仓的时候,他就把话说得很清楚,你就安安分分地情窦初开早恋一场,仅此而已,别过界。

记得那时候许绮雅还强烈反对过,然后程立安淡淡地弹弹烟灰说,十三岁的小女孩不过谈个恋爱而已,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结果,后来她不仅把自己手指玩没了现在还玩出人命了,可谓是花样百出,程果简直想拿头撞方向盘,她还真是让程立安刮目相看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把车开进一中心的地下停车场,看到几乎没有什么空位的偌大停车场程果有种浓重的无力感,她的车技一般到一看到密密麻麻的车就头疼,更别说把车停进此列,至于程果手上的驾驶执照那就更是一段血泪史。

当时路考的时候,她慢悠悠地开着车小心翼翼地晃荡还寻思着这车怎么这么无力,副驾驶座上的帅哥教练皱皱眉头对程果说了句,“加油”,程果笑眯眯地说谢谢,教练小眉头皱得更有褶皱感了,目光看看脚下重复了一遍“加油”,程果当然很有礼貌地笑眯眯地又说了一遍谢谢,最后教练喷火了,“你叫你踩油门,你丫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就这样,程果还是顺利拿到了通过了路考,那个教练后来还加了程果的qq聊过几次,林暮说,这不仅是一个拼爹的时代,这个yd的时代还拼脸。

束手无策了很久程果摊摊手,却听到有人敲自己的车窗,一抬头就对上了秦晋那张风轻云淡的小白脸,秦晋隔着车窗做了一个出来的手势,程果有些汗颜地赶紧下了车看着秦晋轻轻松松地把她的车倒进停车位。

看秦晋把车停好就把钥匙扔给她不发一言就要离开,程果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秦晋一声,他背对着自己没有回头,灰色风衣的下摆被风微微吹起带着一丝冷冽,“我不过是看到你挡路而已。”

“我没想说谢谢,我只是想说……”程果卷着衣角突然有些词穷,她究竟要对他说什么。

秦晋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步,语气没有什么特别的,或者说特别平淡,“说什么?”

“说,说,对不起。”程果冲到秦晋面前弯下腰深深地朝着他鞠了一躬,“秦晋,对不起,我无法给你的感情任何回应……”

“你给了,”秦晋淡淡地笑,只是一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些讽刺神情,却不知道是讽刺她还是讽刺他自己,“你不是坚决地拒绝了吗,难道这不算回应?”

“我……”程果一时有些语塞。

秦晋走进一步深黑色的眸子映出她局促不安的样子,程果有些愧疚地低着头两只手手指来回绞着卡其色大毛衣的衣角,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的脸,“你不是,刚一做完孕检就把一份报告单放在了我的桌子上了吗,我是第一个和你分享这个喜讯的人对吗,恐怕徐慕斯都没有这个待遇吧,恩?程果?”

程果一步一步后退抵住停车场的白色墙壁,“秦晋,对不起,对不起……”

秦晋无力地松开钳住程果下巴的手,一拳砸在她旁边的墙壁上,力道之大吓得程果闭上眼睛,一睁开眼就看到秦晋的右手磨破了皮有血珠在往外渗出,“程果,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的,你说什么对不起。”事实证明,他还是对她残忍不起来。

“对不起”程果只是重复三个字像是除了这三个字她完全说不出其他的话。

“程果,你做错了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秦晋的语气里有淡淡的无奈,甚至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别让我在这么没面子地被你甩了之后,还要心疼你还要担心你,程果,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需要向谁说对不起,无论是我,还是徐慕斯。”

“你没有错,不需要道歉。”秦晋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知道不会和我在一起,你一开始就没有给我希望,你做的很对。”伸手揉揉她毛茸茸的长卷发,小姑娘低着头眼睛却明显地红了,“就是因为你都对,就是因为你太美好,你让叔怎么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出发。”

最后一句话他半开玩笑地自称叔叔,却带着无法言说的落寞和无奈。

程果仰起脸眼睛哭得红红的像一只兔子,秦晋伸手沾了沾她眼角的水意,“行了,别哭了,真不让人省心,孩子怎么办,要生吗?”

程果大力地点点头,秦晋微微一笑,“让我亲一下,亲一下以后见到你都不再和你说话,也不让你为难。”

程果目光澄澈地看着秦晋,许久也不表态,在秦晋苦笑了一下转身要走的时候伸手拽住他一脚踮起脚尖在秦晋唇上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

秦晋只是俯身迁就她的身高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接受了这个吻,女孩子唇上淡淡的薄荷香和唇膏的清凉让秦晋一瞬间有些恍惚,她的发丝飞扬拂过他的脸,带着一丝甜香。

她的唇很柔软,如果不是清楚这不过是个goodbye kiss秦晋几乎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好了,”秦晋松开程果的肩膀,“滚吧滚吧,小破孩而已,估计最开始叔是看你太可怜了,保护欲泛滥,小果的吻也不过如此。”

程果一个人站在停车场看秦晋的背影逐渐淡出视线,悠悠地叹了口气,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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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果,如果,是我最开始先遇见你,我们之间会不会是不同的结局。

那天下午我带着你出去逛游乐场,你一路上明明很落寞却在我握着你的右手把目光投向那个残缺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有一丁点儿疼,你别难过了。

现在你依然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对不起,仿佛我对你付出感情是一件让你愧对于我的事情。

我依然记得我们看电影的时候,你皱着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问我,为什么有的人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感情淡了所以散吧。你把感情看做这个世界上最神圣的事情,在爱情的国度里,你是最虔诚的信徒。

还记得那时候你大病初愈,我带你出去吃中餐,你低着头埋头苦吃,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要不我俩凑合凑合,你一惊牡丹饼就噎在了嗓子眼,好不容易喝水咽下去了才认真地摇摇头,看我有些失落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那我还能继续吃吗?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回忆时只能回忆到那些温暖的画面。

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不屑于那些所谓的善良,我看惯了生离死别也看轻感情,所谓的善良的人在我眼里不过是傻子,所谓的单纯也不过是愚蠢,可是你小心翼翼怕在我面前流露哀伤让我这个主治医师挫败的时候,我就开始输得一败涂地。

程果,你让我相信感情,相信爱,相信爱可以原谅。

我曾经认为你轻易原谅害你失去一切的徐慕斯是懦弱,后来我才发现那是勇敢。

在受到那么沉重的伤害之后还能选择原谅的人,不是傻,就是爱得太深,而你需要多大的勇气站在原地。

因为爱,所以选择原谅。

因为已经失去了,所以要抓紧自己还剩下的,而不是一味沉浸在在自己的悲伤里再也不看这个世界的风景。

最开始知道了你一点都没有忘记当初的事情时,我以为你是要报复徐慕斯的,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你的假装忘记是在给你们的爱情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开始明白有些人就算再聪明都不会去算计感情,那不是愚蠢,是太过美好。

最残忍的事情,不是你在时光中逐渐变了不再复当初的美好模样,而是你一直美好如初,却始终不属于我。

这样的你,让我连说服自己放下的理由都显得那么单薄可笑。

我看着你一个人站在正午的日光下,举着手挡在额头上看自己残缺的右手,笑着笑着就哭了,然后掩饰地说阳光太他妈强烈了。

也许我以后的人生里,会因为从没有得到过而愈发觉得你美好。

那天正午阳光下的你,在我的记忆里绮丽成一道永不褪色的风景。

其实那个吻,不是不过如此,而是事已至此。

——from 秦晋的部落格《never say goodbye》

接到了程勋之后那小子就一路叽叽喳喳个不停,程果有些感伤地把驾驶座让给程勋自己眯着眼睛假寐,有谁说年轻的时候要爱上一个足够优秀的人,这样即使你没有收获爱情最终也收获了更好的自己,那么,她不爱秦晋却在年轻的时候被这样一个优秀的人爱过,也是一种荣幸。

却听到一阵手机铃声,懒懒地按下接听键却听到金敏的声音,“我等你很久了,要爽约吗?”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这么晚了,爷其实还算是履行了日更承诺的,对不,

嗷嗷,好困

今晚爷被计量作业虐得心肝脾肺肾都是疼的,嗷嗷,最让爷悲桑的是爷闺蜜没收了爷的电脑逼着爷痛苦地做了四个小时作业啊啊啊,好吧,混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只是大家木有等到不知道会不会失望,嗷呜

爷真是个偏执狂,这么晚了,嗷呜

43、教官,不可以

程果一言不发,金敏的声音有些得意洋洋,“怎么了,怕我了,不敢来了吗?哈哈,我真是荣幸啊,程家上下最宠爱的小公主都拿我没辙了,瞧瞧,这胆量,不过是一根手指而已,不是还给你剩了九根吗?”

“程勋,掉头。”程果挂了电话唇角微微泛起一个弧度,“我们去离岛。”

程勋依言把车开上立交桥,眼睛瞥一眼后视镜她纯良无害的姐姐手指支着下巴笑得有些淡漠,“你刚才说的,我们到底什么订什么时候的机票呢?”

“今晚呗。”程果低着头认真地旋开指甲油的瓶盖,仔细地在自己指甲上涂上浅金色,“待会儿你开车自己逛会儿我给你电话然后就去接我,我们直接去机场。”

程勋撇撇嘴,“我擦,我为了你脑袋都破瓢了,你丫去离岛就不能顺便请你刚出院的弟弟才吃一顿饭吗?”

“姐这不是去给你报仇吗?”程果回头微微一笑,高跟鞋踩在地上之后“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浅金色的指甲在阳光下明亮得晃眼。

开着车无聊地乱逛,程勋在心里为金敏掬一把同情泪,要论腹黑程度,程果这货绝对是飞机中的战斗机,他从小到大无数次体验过这货的杀伤力。

人总是喜欢柿子挑软的捏,却没想过一个敢把软表现在外面的柿子会有一颗坚硬的心。

某种程度上,就像软弱的人喜欢做出一副强势的假象,真正腹黑的人从不把算计写在脸上,就像程果,多么纯天然无污染无公害的一颗小白菜啊,其实菜心都是黑的。

接触程果时间久的人估计也就秦晋固执地认为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了。

她是善良,只是任何善良宽容都是有限的有选择的。

你让她憋得越久,她爆发的时候杀伤力就越大。

那是一根手指啊,是她全部的梦想和骄傲啊,她不提及不代表她真的无所谓,更何况这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了。

程果一向是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伤人的典型,所以他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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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离岛的玻璃门程果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喝着咖啡的金敏,说起来这个情敌倒是足够优秀,让程果很多时候都很有危机感。

离岛的装修风格有一种典雅而浪漫的味道,整个咖啡厅采光极好,午后阳光慵懒地流淌在空气中,透过墙壁上彩色琉璃小孔一道一道交汇在咖啡厅的吧台上,一米米阳光里连细小的微尘的清晰可辨。

身着燕尾服的男子优雅而专注地拉着小提琴,悠扬而慵懒的音乐在空气里缓缓流淌。

程果走过去的时候金敏抬眸微微一笑,伸手把菜单递了过去,程果笑眯眯地伸手接过菜单放在桌子上一副认真点菜的模样,金敏今天穿得很漂亮,长卷发高高盘起优雅而不失明艳,银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颀长的脖子更加优美,她修长的右手握着勺子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程果,我喜欢徐慕斯。”

像是预料到金敏的直接,程果淡淡地招手叫来服务员特意点了一份自己最讨厌吃的意面,方便一会儿装吐。

合上菜单程果抬眸看向金敏接上她上一句话,“你说你喜欢徐慕斯,我知道,我也喜欢。”

“程果,我不想和你废话太多,我金敏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的,四年前你和我抢的结果想必你自己也知道,所以, 别逼我动手,我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金敏面上笑容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和笑容完全不搭,“失去一根手指的滋味怎么样,你还好吗?”

“唉”程果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往自己口中送了一口意面,一手把玩着手里的叉子眸色有些暗,你是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啊,就是不知道精神病院的滋味怎么样。

“程果,我知道徐慕斯不喜欢我。”金敏浅浅地笑,语气镇定自若,“我也知道某种程度上我不是你的对手。”

程果喝一口咖啡认真地看着金敏等待下文,你这不是明知故犯,没事找虐吗?

金敏还是那样美好的笑,“但是,你知道吗,当年徐慕斯的学分绩才是我们系里的第一名,那个交换机会是他让给我的。”就算不可能和些徐慕斯撞在一起了,能把你们搅黄了我也是荣幸至极。

程果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手里转着那个咖啡杯子眸色忽明忽暗。

看程果依然不为所动金敏决定下一剂猛药,“你不想知道,我这么伤害你徐慕斯却不动我的原因吗?”看程果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金敏慵懒地吹吹卡布奇诺的泡沫,“要知道,当初你爸身居高位不能徇私,可是徐家想动手的话可是很简单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果握着叉子的手指收紧,声音里有一丝明显的慌乱,而这丝慌乱被金敏捕捉正着。

“难不成,你真以为十七岁的徐慕斯会爱上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程果,你以为这是小说还是偶像剧?”金敏手指覆在唇上笑得明媚张扬,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你还真是天真,真是个孩子呢。”

金敏起身走到程果身边俯身在她耳侧红唇轻启,说出了一个句子。

她的语气很轻,句子很短。

可是程果握着叉子的手指微微泛白,“哐当”一声银质餐具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声音清脆。

金敏拿起搭在沙发上的黑色风衣,伸手安抚性地拍拍程果单薄的肩膀,她的小情敌露在衣服外的颀长脖子肤质细腻,整个人漂亮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我很可怜,你也很可怜,可是没办法,我亲爱的情敌,我不幸福你就休想快乐。

下午的阳光正好,虽然隔着浅茶色的落地窗感觉不到那种温暖,可是金敏的心情却是长久以来第一次如此明媚,程果的失魂落魄那么深刻地治愈了她所有的不甘和悲伤,就这么巧妙地取悦了她。

真好,既然一段感情里注定有人受伤,那么我一定要拖一个垫背的,我们一起沉沦吧。

扣好风衣的最后一枚扣子,金敏转身趾高气扬地正要离开却听到程果在她身后淡淡地开口,“金敏,我怀孕了,我有了徐慕斯的孩子,而不像你……”

给敌人一击的最佳时刻,不是在她最悲伤落魄的时候,而是在她如愿以偿最得意的时候,我不失魂落魄怎么换来你现在的得意洋洋。

金敏猛地转身手指紧紧地握拳,手指有些充血。

“而不像你,不择手段偏偏活该倒霉,春、药都用上了偏偏yīn差阳错怀上的也不知道是谁的……”最后两个字太过伤人,程果权衡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金敏,我不想这样的,你逼我的。

既然一定要玩,那就自己承担结果吧,玩不死你我就跟你姓。

她最擅长的,就是在别人最得意的时候给人一刀。

“程、果……”金敏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开始失控,她拼命掐住自己的虎口想保持冷静而她一直认为的单纯毫无攻击力的那个小姑娘慵懒地斜倚在沙发扶手上语气随意地像和她谈论天气一样,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无论多纯良无害,再善良的狼崽子也不可能不吃肉,金敏微微一愣,难道她一直以来都低估她了?

“至于那个交换机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徐慕斯早就告诉我了,那时候你未婚先孕他觉得你很可怜,那个时候,你不出国难道准备在西大把孩子生出来吗?”程果微微一笑乘胜追击,徐慕斯从没告诉过她,他并不喜欢谈关于金敏的事情,可是这是很容易猜到的,即使不是事实她也不介意拿出来充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你剁了我一根手指逍遥自在,就不许我让你痛彻心扉吗?

金敏,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句话叫风水轮流转。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不犯人,人再犯我,我玩死你丫的。

金敏只觉得自己脸红得充血,耳边什么都听不到只有她恶毒的字眼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撕扯着她的耳膜。

那个百项庆功宴,徐慕斯对她依然不冷不热,她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地把那没药丸溶解之后倒进徐慕斯面前的酒杯里,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天晚上的徐慕斯居然滴酒未沾,而不甘和难过让她那天晚上独自喝的酩酊大醉。

那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睡在她身边,她的人生已经完全毁了,呵,自作孽不可活。

她以为那已经是她人生最屈辱的记忆了,却没想到春风一度她居然怀上了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

唯一一个可以绝对排除在外的,就是那个她最希望是的人。

她不甘心,她一点都不甘心,年少时一场疯狂的追逐毁了她的整个人生。

她更无法接受,另一个小女孩在那个她倾尽全力也没追上的人怀里笑靥如花。

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这是属于金敏的决绝。

“住口,你给我住口!”金敏伸手捂上耳朵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你跟徐慕斯分手,你必须和他分手!马上!”

咖啡厅里悠扬舒缓的小提琴曲骤然停了,整个餐厅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默,时值下午用餐高峰,越来越多人的目光被金敏的歇斯底里吸引过来,女人吵架本来就是个极好的饭后谈资,尤其是这两个都是难得的美女,只是一个女孩子状似无辜地斜倚着沙发,另一个却是歇斯底里地大吼。

不可否认,女人是极其危险的物种,越漂亮越可怕。

金敏拼命压抑着疯狂找不到的出口,像是一把火把在她体内到处乱窜疯狂地燃烧尽了她的所有理智,还是说装疯子久了她真的已经疯了,金敏眼睛很红死死地盯着对面神态自若的程果,眼睛的余光却在一瞬间扫到了桌子上反射着亮光的一抹明亮,想也没想地一把抓起来死死地握在手里狠狠地指着程果。

“说,你会和徐慕斯分手,你说!”她紧紧地握着那把刀一步一步逼近毫无准备的程果,声音里是让人恐惧的疯狂,“你说!”

程果在金敏锋利刀刃的逼迫下微微退后了一小步,金敏的眼睛红得充血握着刀子的手指骨节发白。

锋利的刀子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

作者有话要说:信脉脉,得日更~

嗷嗷,这章分量也好足,嗷呜,各位看官们可以早上看一开学爷更文时间就变得好微妙,囧,内疚地捂脸~

相信爷是亲妈亲妈,不会再虐咱家果果的~

话说,爷停在这里是不是有点欠抽,嗷呜

44-48

44、教官,不可以

金敏握着刀子的手丝毫没有颤抖,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无畏的疯狂,她一步一步逼近程果,那把锋利的刀子一点一点逼近程果心脏的位置,程果后退一步却刚好抵住布艺沙发,突生的变故让刚才还在看热闹的观众彻底变成了冷血的观众,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陡然生变。

所谓见义勇为,在可能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的时候,人总会本能的犹豫,无关良知,只是人的本性。

“别动,我会刺进去的……”金敏手里的刀抵着程果的心口,秋天的风衣厚度绝对不足以抵挡刀刃的力度,刀锋虚虚地在程果的心口画着弧线“说你会打掉孩子,说你会和他分手,你说!程果,我没什么不敢的,我的人生被毁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四年前我敢剁你的手指,现在我也一样敢捅进去……”

“金敏,两个人的爱情才是爱情,一个人的执着那叫妄想。”程果深深吸了一口气,给了金敏最后一击,“你这是妄想。”

“啊!”金敏尖叫一声双目充血,她要杀了她,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杀了她。

程果手中的录音笔终于等到了想要的内容,可是握着录音笔的手却微微的发抖,现在是真的有整个咖啡厅的证人了而且金敏自己都说出了四年前的罪行,只不过,她好像这次高估了金敏的理智,难道真的是玩大了如果把自己小命玩进去……那可以给金敏的罪名就不是故意杀人未遂而是故意杀人了。

以现在金敏的状态,不是没有可能。

她不在乎金敏究竟会有什么罪名,她在乎的是,自己还能不能或者出去……

打架她是绝对打不过一个黑帮小姐的,更何况现在还被刀子抵着,苍天,她真的不想把自己的命赔进去的,这是一尸两命啊,她肚子里还有一只可爱的小蝌蚪虽然还没有成型但是成型了应该是很可爱的。

低头就看到那抹亮光,在阳光下刺眼而灼热。

徐慕斯……像是在梦里重演过无数次的四年前的无助再一次真实地上演。

每一次,我身陷险境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每一次我无助的喊你的名字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而我独自沉沦在黑暗里被痛苦和绝望一点一点侵蚀,我还剩下多少勇敢和坚强陪在你身边看我们的一世繁华。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

金敏许久没有得到自己要的回应刀锋一转右手狠狠地使力,程果看到金敏脸上狰狞的表情吓得紧紧地闭上眼睛却没感觉到心口尖锐的疼痛,只听到金敏一声尖叫。

程果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就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把刀子,刀柄被金敏狠狠地握着而刀锋在那只手里,血顺着指缝漫延,汇聚在一起啪嗒一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绽成一朵血花,那一刻的安静无限放大了血低落的声音。

逆着光,徐慕斯棱角分明的脸被夕阳柔和成一幅水彩画,程果有些晃神,那个搂着她肩膀另一手紧紧地握着那把刺向她的刀的人,是幻觉还是现实?

我等了你,整整四年。

等你站在我身边,告诉我不用怕,你在。

等这样一个画面弥补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徐慕斯……” 不可置信的尖叫来自金敏,她有些惊慌地松开了手里的刀柄,也许是怕她的疯狂伤及程果,徐慕斯握着刀锋的右手使力之大让他的血在地板上汇聚了小小的一滩,他们约定好的时间明明是明天下午,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程果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慕斯已经很淡定地左手捂着受伤的右手和身边一个一身灰色西服的男子交代些什么,隐隐约约地听到他说什么故意杀人未遂之类的词语,金敏瘫坐在地上无力地抱着头。

如果,你被算计了,如果,你被自己最爱的人算计如此,那么连痛彻心扉都无法形容那种心情,金敏看着徐慕斯风轻云淡的侧脸,她以为最起码他对她还是有着最后一丝怜悯的,而这种幻想被毁灭得如此彻底,他连淡然地见她一面也不过是亲手把她推向一个她自己给自己挖好的深渊。

自作孽不可活,金敏苦笑了一声,徐慕斯的眼里只有程果,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以为他们都拿她没有办法。

她又有什么错,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刚好不爱他。

所以她的付出也好,疯狂也罢都成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程果低头在包里翻自己的手机慌慌张张地拨号手里的手机却被人抽走,徐慕斯低头看着她,凤眸微微眯起,“小果,哥受伤了你怎么还有心情打电话?”

“我打的是120啊。”程果一脸无辜一眼瞥到徐慕斯还在流血的右手,刀子刚才陷得太深伤口的血有些凝固了有些还在往外渗,白皙的右手上那两道伤痕无比地狰狞着横跨了手心,手本来肉就少,这样的伤口更是隐约露出了森森白骨让程果心脏都一抽一抽地疼。

顿时有些慌神的程果急得眼泪往外涌,模糊了视线,虽然她以前就想告诉徐慕斯,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嫁给你,你知道十指连心我被剁下那根手指时钻心的疼吗,可是现在她看着他往外冒血的手心才突然体会到四年前徐慕斯看着她伤口时的疼。

不同于她此刻的愧疚,那是一种无力感和罪恶感,无法替你承受却害你至此的无力和自责。

“小伤,你开车送我去医院包扎一下就好了。”徐慕斯用完好的左手揉揉程果的长卷发,牵着她的手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小姑娘还是抽抽搭搭的。

坐上驾驶座之后一路泪眼朦胧的程果几次差点和前面的车追尾。

“小果,你这样一会儿我们会被撞死的。”徐慕斯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哭得泪眼模糊,不时拽过他袖子狠狠擦一下眼泪的司机同学,末了补充一句,“我有分寸的。”

“我是不是应该先帮你包扎一下?”红灯,程果抬眸看着徐慕斯眼睛红的像一只兔子,徐慕斯点点头程果就探过身子解下徐慕斯的领带有些手忙脚乱地在他手掌处缠了几圈,这样近看那两道伤口是极深的,手指处的也许对的是刀背远远没有手心那一刀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程果嘴一扁大滴的眼泪啪嗒就落在了徐慕斯手心。

徐慕斯忍住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神色如常,小姑娘居然用领带在他伤口处努力地打了一个蝴蝶结。

还好那天晚上他临睡前看了程果的手机,如果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他真的无法原谅自己,他原本的计划也是和程果想做的一样,激怒金敏就算没有四年前的直接证据也可以以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让金敏回精神病院。

本来这是一件稍微动用权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不需要任何成本,但是徐慕斯最终的目的毕竟不是金敏……

只是,程果果然不是当年那个虽然骄傲得像只花孔雀却单纯得像只小白兔的小姑娘了,她这一招吓得徐慕斯全盘计划都被打乱,还好一路飙车过来她还安然无恙。

程果狠踩油门,车在绿灯亮起的一霎那箭一样冲了出去。

她无法形容现在这种混乱的感觉,也理不清现在的情况。

命运以一种巧妙地令人发指地方式重演了四年前的杯具,不同的是,这次受伤的是徐慕斯,这次挑起事端的是她。

他握着那枚差点插^-^进她心脏的刀的时候,她担心之余竟然是一种释怀。

像是长久的不确定突然找到了答案,像是长久的不信任突然找到了出口,他站在她身边帮她挡住那一刀的场景像是她在脑海里幻想过很多次,一直以来她的无法释怀不过是一种四年前留下来的后遗症。

如果当时,可以,你会保护我吗,你会护我周全吗。

我那么爱你,那么你呢。

她一直在想徐慕斯有多爱她,有没有比她更爱。

她说,我原谅你了,可是她无法释怀,她无法像以前那样在他怀里安然入睡,为什么我爱你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我可以为你如此,那么你呢?

程果,也不过是一个有着所有人都有的人性的缺点的女孩子,会不自信会怀疑,任谁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可以真的若无其事呢?

那个画面像是泛黄的老照片定格在她心里,甚至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蒙上任何浮尘,因为它总是在最深的夜里钻进她的梦里让她惊醒,让她沉沦。

她竟然只有在徐慕斯的右手伤到那种地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释怀了,她像一个孩子渴望糖果一样渴望徐慕斯给她一个答案,给她不顾一切的爱情一个肯定,给她她最想要的那种安全感。

而这个认知,让程果有些鄙视自己的偏执,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尤其是看到徐慕斯流血的右手,那种愧疚就像流沙一样涌过来。

侧过脸看徐慕斯靠着副驾驶座微微眯着眼睛假寐,目光掠过徐慕斯受伤的右手程果心里又是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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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够了吧,再缠就成木乃伊了。”梁秦大院长抬眸看着徐慕斯被纱布缠的厚厚的右手,刚做完一场脑科手术就被就叫过来亲自给自己好友缠了这么久纱布,梁秦喝了一口清茶慵懒地斜靠在办公桌上下了定论,“程果真可怜,你这招苦肉计使得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但腹黑遇到腹黑,就看谁更黑一些了~

45、教官,不可以

“嘘,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徐慕斯左手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一个手势,目光落在包扎得像粽子一样的右手赞同地点点头,“是有些夸张。”

“现在是什么状况,程果算计了金敏,然后你又算计了程果?”梁秦一针见血,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有”徐少接过梁秦递过来的苏打水,喝了一小口微微皱眉,他还是很讨厌苏打水的甜味。

“你可以轻轻松松地制服金敏的,偏偏选择握住她的刀这一方式,不是苦肉计是什么?”梁秦语气和他哥一样淡淡的,怪不得秦晋输得一塌糊涂,徐慕斯这种独特的思维模式还真是……适合程果。

这样也好,他简直无法想象他对着程果叫一声嫂子的窘状。

“伤口是挺深的,不过没什么太大影响。”梁秦放下手里的茶杯。

夜色渐深,窗外的万家灯火带着暖意点亮了落地窗,徐慕斯目光悠远。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的脆弱,知道你的担忧,知道信任裂了一道口子无论如何都难以弥补,你神情骄傲地在金敏面前趾高气扬但是我却一眼就能看穿你琥珀色眸子里被掩藏很好的剔透的恐慌,你无处安放的右手和无处躲藏的难过。

如果,命运的轨迹在四年后巧合地契合,如果,我的右手也这样伤在同一个人手里,你能不能释怀四年前无法磨灭的伤害,我能不能放下长久以来如影随形的愧疚。

我们,扯平了,然后重新开始。

这是,属于徐慕斯的偏执。

那天的场景深深地烙在我心里,每一个噩梦里都是那一小截断指,你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如纸,空气里弥漫着最浓重的血腥,那一刻,我知道无论如何我失去你了。

信任像一面镜子,摔碎了之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完整如初。

我的十三岁的小姑娘乖巧地跟在我身后紧紧地握着我的小拇指,你乖巧地点点头说好的声音如往昔一般清脆,你哭着说徐慕斯你怎么忍心让我失去了手指之后再失去爱情,你说你来,我信你不会走,你走,我当你从没来过。

而我的自责让我落荒而逃,四年,谢谢你站在我们的原地从未走远。

我无数次在梦里幻想当时我冲过去紧紧地握住了那把刀,哪怕代价是自己废了一只手也不会让我们的爱情到如此境地。

如果我最终是没有那个机会,那么,我就自己制造一个,所以我看到金敏拿刀指着你的第一反应不是踢开她的刀而是紧紧地握住,我感觉到那种疼,也感觉到我的愧疚随着空气中越来越弥漫的浓浓血腥而渐渐变淡。

我愿意用一只手的代价换你的释怀,我认定的人我绝不放手。

程果,我说过,我不要做你路途上经过的美好风景,我只要做你最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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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程果自然是不可能再和程勋一起去美国了,打发了自家弟弟自己先去程果就靠在一中心走廊的墙壁上等着徐慕斯出来,走廊里的白炽灯依然是凉凉的光,程果却感觉到由内而外的那种温暖,心情很久没有这么愉快了。

猛地一抬头就看到秦晋带着几个实习医生往这边走,程果低下头有些尴尬,毕竟是刚刚说了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又碰上她完全不知道怎样应对,低着头使劲卷着自己的衣角就感觉到自己被一道影子笼罩了,不用抬头从他身上淡淡的苏打水味道程果就能断定是秦晋。

“你怎么总是来给我创收呢?”秦晋开口打破这种尴尬,淡淡的语调让程果有些无地自容。

“晚,晚安。”程果一句话出口就换来了秦晋的轻笑,“叔还安不了,还有工作。”

“啊?”程果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你不是说不再理我了吗?”

秦晋清清嗓子俯身看着程果剔透的琥珀色眸子,“我们在调你姐的病历,你姐姐转院过来后恐怕我们还要见面,因为我是她的主治医生。”看程果愣愣地秦晋俯身压低声音,“而且,赌一枚吻,你会和徐慕斯分手。”

秦晋走远之后程果还有些晃神,程诺要回来?难道她真的病的很重吗?反应过来秦晋居然在诅咒他们分手程果恨恨地哼了一声,“你才分手,你们全家都分手!”

下午时金敏的话还回荡在耳边,那时候她的叉子“咣当”地一声掉在地上,金属接触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清脆地回荡着,绝对不仅仅是演技太好,她是有一瞬间的震惊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看病房的门被人推了一下程果收敛了一脸疑惑的表情,无论如何金敏的事情圆满解决了她都是很开心的,再说长久以来的郁闷终于释怀了。

徐慕斯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刚好对上程果笑眯眯的脸,忍住上扬的嘴角徐慕斯抬手给了她一枚爆栗,“我受伤你这么开心,恩?小没良心的。”

梁秦轻咳一声,打情骂俏什么的也太不分场合了,但作为徐慕斯狐朋狗友梁秦还是一边鄙视自己一边一本正经地交代程果,“记得不要让他的伤口沾水,伤得很深一不小心就废了。”

程果“哦”了一声,一脸的内疚让徐慕斯禁不住喜形于色。

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往门外走,徐慕斯压低声音在程果耳边不动声色地威胁,“回去跟你算总账,没经过我的允许让自己身陷险境,你说,怎么办?”

程果一脸无辜,“你丫动作太慢,我忍不住了,对了,你手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放心……”徐少一本正经地回答,“枪不知道能不能拿了,被子嘛,还是叠得了的。”

开着车的程果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这货记忆力真好。

“小果,哥今年二十四岁,离记忆退化平均年龄至少还有三十年。”徐慕斯悠闲地斜靠在副驾驶座上一手色、情地缓缓抚过程果的大腿,这姑娘一到秋天就喜欢长风衣小短裤加丝袜的搭配,十分方便徐少耍流氓,“顺便,我们该结婚了。”

徐慕斯把“我们该结婚了”这一重要信息跟在“顺便”这个词后面让程果不大不小地囧了一下,“有吗?你才二十四岁,离记忆老化平均年龄还有三十年,徐少校你还有大好的前途不急,不急,不急的。”

“你家林暮勾搭梁秦时说的那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徐慕斯修长的手指戳戳程果肉色丝袜下白皙的大腿,“嫁到需时方恨老。”

看程果无动于衷,徐慕斯再加一剂猛药,“而且,你能等,我儿子不能等,小果。”

程果咬牙,尼玛你都设计好了让我跳,一环扣一环,“我本来今天晚上要去美国的,我爸突然找我,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

徐慕斯打开车窗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过几天我陪你过去,外孙会给你爸爸一个惊喜的。”

“我怕有惊无喜。”程果撇撇嘴,“徐慕斯,你害惨我了,他会生气的,我最怕的就是我爸了,你说他会不会揍我一顿把我赶出家门。”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徐慕斯安抚性地拍拍程果单薄的背,“放心,既怀之,则生之。”

程果握着方向盘的手又是小幅度地一抖,“徐慕斯,我怎么觉得你手成这样,你很开心非常开心呢?你怎么比我还开心呢?”

看徐慕斯一记眼刀程果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夜色渐深。

程果把自己撂在柔软的大圆床上裹成个被子卷的时候,徐慕斯正皱着眉单手剥掉自己的白色衬衣,白皙的锁骨让程果在咽了一口口水之余裹紧被子往后挪了一步,“教官,不可以,人家可是有孕在身的~”

徐慕斯挑挑眉抽出自己的皮带扔在衣架上,修长的大腿从裤管里伸出来落在地上把浴袍穿上,“我没那么禽兽,我只是要洗澡。”

程果一惊从床上跳下来冲过去,“不行不行,你伤口不能沾水。”

“那怎么办?”徐慕斯一脸无奈地穿着浴袍摊摊手,“我每天晚上不洗澡睡不着觉。”

“额……”程果挠挠长卷发小脸皱成一团,“你哪来那么多事,你就将就一晚上睡了就好了,为表和你同甘苦共患难我也可以陪你今晚不洗澡啊。”

话音一落整个人就被徐慕斯从背后圈住搂在怀里,他俯身在她耳边浅浅呼吸,温热的鼻息让她敏感的左耳有些发烫,徐慕斯的声音淡淡地沙哑,他的左手捏捏她的手指,五指分开插^_^进程果指间,十指交缠低声在程果耳边诱惑,“那多不好,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要讲卫生吗?”徐慕斯声音愈发低沉,“你帮我洗?”

“我我我……”程果舌头有些打卷,紧张地缩缩脖子语气无比真诚,“我洗不好的,真的。”

“我相信你。”徐慕斯一本正经,上下扫了程果一眼,徐慕斯一脸认真地开口,“我手不方便你自己脱。”

看程果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徐慕斯心情大好,“乖,上次你喝醉了我不是也帮你洗了吗,做人要知恩图报。”

程果无力望天,尼玛我也不想让你给我洗啊,你那是趁我喝醉了趁人之危怎么到你嘴里变成“恩”了,而且那时候我是醉了啊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现在你让我怎么施施然面对你的果体。

我是可以当作欣赏啊反正我没仔细欣赏过果男啊。

可是问题在于,我一时忍不住把你上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程果很想像小说里邪魅狂狷的男主那样说一句,“你在玩火。”可是,她没那胆子说这种话。

看程果满脸通红像一只番茄一样徐慕斯觉得玩够了也不再逗她,正往浴室走却听到程果在他身后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声音,“那好吧,我帮你洗……”

徐慕斯脚下被门槛一绊险些摔倒,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程果同学很大程度上都是个老实孩子,千万别跟她开玩笑,因为她的词典里没有玩笑。

事已至此,徐慕斯要怎么开口出尔反尔地跟某种程度上一根筋的程果同学解释,哥在跟你开玩笑,你可别真的来我会欲、火焚身的,真的。

“我说,我帮你洗啊……”程果看徐慕斯没什么反应单纯无辜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是不是太高兴了,兴奋过头说不出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二更~啦啦啦啦,好开心,新文也存了几章了嗷嗷,但愿这篇能在十一以前结文~

46、教官,不可以

“……”徐少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而罪魁祸首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徐慕斯伸手刚推开浴室的雕花玻璃门,手还撑在门上没放开程果就灵敏地弯腰从他胳膊下面钻了进去,得意洋洋地靠在黑色大理石洗手台上朝他傲娇地扬扬小下巴,食指指指徐慕斯身上的白色浴袍,“你脱还是我脱?”

徐慕斯微微一笑,“你脱。”话音一落程果双手拽着薄毛衣下摆往上一提就把毛衣扔在洗衣机上,动作利落而爽快,徐慕斯愕然,难道她的意思不是她帮他脱而是她自己脱?这架势,姑娘你准备在不恰当的时候和我洗个鸳鸯浴?

她白皙的肌肤因为浴室的暖气微微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程果伸手背在后面解下了黑色的文胸也甩在身后的洗衣机上,弯腰捋下了自己的丝袜,虽然有暖气的作用这样暴露在空气里程果还是感觉到一丝冷意微微颤抖从地上的丝袜里抬起腿走过来踮起脚尖伸手搂住徐慕斯的脖子。

“程果,注意胎教。”徐慕斯压抑着自己的越来越重的喘息,该死的,她究竟要做什么?

“该你脱了。”程果置若罔闻,徐慕斯只觉得那只拿着浴球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柔软的手指调皮地从浴球的缝隙里钻出来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徐慕斯伸手把嚣张的小姑娘拽进宽敞的浴缸,两个人突然跌入水中溅起一地水花。

程果趴在徐慕斯胸口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身上画着圈,柔软的小指指甲修剪的很短这样的画圈让徐慕斯只觉得胸口起了火一样地难忍,深吸一口气左手钳制住她的两只手,拽过旁边的一条柔软的毛巾轻松地单手打了一个水手结,捕捉到程果的眸子里一丝无法闪躲的慌乱,徐慕斯完好的左手揉捏上她胸前的蓓蕾,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揉捏让程果情不自禁地没有像以往那样咽下那声呜咽,他极富技巧性地恶趣味地拉长她的蓓蕾突如其来的类似惩罚的一拉让程果小小的呻吟了一声,漂亮的眸子像沾湿了一般雾蒙蒙的,徐慕斯暗咒了一声以指尖在她被拉长的蓓蕾上搜刮。

这样的挑逗让程果小小的蓓蕾微微挺立,全身像着了火一样难受,徐慕斯揉捏着她的柔软手指突然离开让程果迷离的眸子闪过一丝迷茫,下一秒他的左手一路下滑停在她最私密的地方手指在周围温柔地抚摸却一点没有进入的意思,这样的温柔在此刻却是最大的挑逗,他的左手手指合拢在她的私密之处时而游移时而按压却就是仅限于此绝不深入,徐慕斯压抑着自己的喘息淡淡地开口,“还闹不闹,恩?”

程果慌乱地摇头等徐慕斯一解开她的手腕就逃也似地冲出浴室,尼玛,偷**不成蚀把米,连一个小小的报复都宣告失败程果不满地抱头,无力望天,我就不信我就这样栽你手里了?

而浴室里那个赢家显然也不比落荒而逃的那个情况好多少,徐慕斯伸手把水流开到最大冰凉的冷水浇下来才让徐少好不容易浇灭被程果挑起的欲、火。

他第一次看到程果的时候是一个温暖的冬日,是远比程果第一次追他的时间早的,那时候他好像才初中吧,他转着指尖的篮球走进教室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他同桌的位置上跷着一双小细腿拿勺子挖冰淇淋吃,在篮球场挥汗如雨的徐慕斯好久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袖珍版程诺是个人,她长得和他同桌程诺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号。

小女孩低着头吃得专心致志,抬起头的时候琥珀色眸子带着暖暖的笑意像冬日里最灿烂的阳光,像是一下子就融化了徐慕斯的冷漠,看到徐慕斯盯着她看小女孩不好意思地飞快吐了一下舌,蓝莓味的冰淇淋把小姑娘的舌头也染成了蓝色,她举起手里的冰淇淋递过去,“你要不要吃?”说着就用勺子狠狠地挖了一大勺递到徐慕斯嘴边,素有洁癖的徐少有些尴尬地摇摇头却听到门口程诺的一声指责,“小果,你怎么跑过来了?”

一向冷冰冰的程诺快步走过来歉意地对他一笑伸手夺过程果手里的冰淇淋,“你们班主任在找你,你怎么跑过来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准在冬天吃冰淇淋,你到底记没记住?”徐慕斯有些愕然,他和程诺坐了四年同桌从没见过程诺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向冷漠却绝对温和的程诺近乎粗暴地一把扯下小女孩的胳膊连拖带拽地把她弄走,即使这样近乎粗暴的动作依然带着一种不同于对别人冷漠的关心,即使这种关心带着别扭的成分。

小姑娘扁扁嘴有些委屈很生气地用流利的英文和自己的姐姐对骂却在被拖到门口的时候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徐慕斯承认,最最开始的时候他带冰淇淋去程果的班级里找她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一种讨好。

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离事情的轨迹和他的本意,他不是一个有恋童癖的人却偏偏喜欢上了那个幼稚但骄傲得和程诺如出一辙的小姑娘,压抑的情感却在她十三岁时的固执里喷薄而出。

那个下午,门口探进一颗脑袋,浅栗色的长卷发在阳光下被镀上一层金边,她脆生生地说,我找徐慕斯。

同学们起哄说程果是他最小的追求者的时候,徐慕斯不动声色,心里却清晰地知道,这句话,他期待已久。

他只是在等她长大,长成一个骄傲的大了一号的程果,却在那个暮光倾城的下午放弃了这种等待。

她眸子清澈,“徐慕斯,我问过度娘,男生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小两岁……”她伸出两根因为弹钢琴二修长优美的指头比划了一下,微微停顿继续解释,“然后,女生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大两岁。”小姑娘扬着小下巴的样子像极了程诺,“所以,我们的心理年龄是一样的,我,就是最适合你的。”

……

徐慕斯穿好浴袍好整以暇地一手拿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程果正慵懒地靠在床头,左腿悠闲地搭在右腿上随意地翻着膝盖上的一本深蓝色的书,程果同学显然已经到楼下浴室洗过澡了,长卷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还在往下渗水,徐慕斯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不是说了洗完澡要擦头发吗?”话音未落已经走过去用手里的毛巾细细地擦程果半干的长发,她的发质很柔软,细软的长发在徐慕斯手里有着良好的触感。

主卧暖暖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拉长投在地板上徐慕斯只觉得一种淡淡的幸福感从指尖一直延伸,渗入身体每一个角落,程果低垂着长睫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翻着手里精致的书微微皱眉徐慕斯伸手合上那本精装的书随意地扔在床头柜上,随意地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这么投入?”

程果的神情却有一瞬的惊慌,她摇着手极力否认,徐慕斯倒也没有什么心情追究翻身躺在床上伸手揽过程果的肩膀越过她把壁灯关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安谧的黑暗。

徐慕斯保险起见依然是穿着浴袍的,毕竟程果在姑娘有个致命的习惯——裸睡,这个习惯曾经让徐少吃尽了甜头比如说需要运动的时候他甚至可以省了剥光程果这一程序,只是现在那是致命的诱惑,事物果然是有两面性的,听到程果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徐慕斯在黑暗里悠悠地叹了口气。

黑暗里程果往徐慕斯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开口,“徐慕斯,你是不是很难受?”

“额”徐慕斯对程果的跳跃性思维不是很理解,只能以单音节作为答案。

程果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把毛绒绒的头在徐慕斯胸膛蹭了蹭然后进一步补充,“就是,你是不是憋得很难受?”

“咳,睡觉。”徐慕斯伸手把程果的脑袋推过去。

某得寸进尺的同学显然有些不满,“你要是欲求不满你说啊。”

徐慕斯的话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程果,你别没事找虐。”

黑暗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感觉到一只小手搭在他的腰上,程果整个人趴在徐慕斯身上虽然不重却压得徐慕斯呼吸有些困难,像是要把他肺部的空气都挤压出去,徐慕斯本来可以一下子轻轻松松地把程果从自己身上掀下去,但显然他此刻不能冒那个险。

徐慕斯没有什么反应让程果小小地窃喜了一下,伸手一把握住徐慕斯腿间的某个巨物,好玩地捏了捏。

下一秒情势急转之下,“啪”地一声壁灯被人打开徐慕斯一个翻身把程果压在自己身下,他的弟弟此刻正被程果握在手里有抬头的趋势,她是诚心的!现在他丝毫不怀疑程果的真诚。

程果跪坐在他两腿之间笑眯眯地开口,“徐慕斯,其实林暮不仅说过‘嫁到需时方恨少’这句名言,她的成名之作是‘情到深处撸至深’。”

“滚”直到徐慕斯一如自己刚才在浴室里那样落荒而逃程果才钻进被子里笑得肆无忌惮,徐慕斯倚在主卧的门口看那个被子卷微微颤抖,尼玛,挑逗我那么好玩?

体贴地帮程果把卧室的门关好,徐慕斯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烟走向书房的阳台,落地窗映出徐慕斯指间打火机跳跃的火光,指间的烟火明灭徐慕斯的心情有种久违的平静,接下来就是和程果一起找程立安摊牌,他一直以来最想要的结局一点一点越来越近,可是幸福真的降临的时候人总会有一种难以置信地不安,像是如影随形,却有些挥之不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圈看白烟渐渐消散在空气里像是从未存在过,徐慕斯试图挥去这种莫名的压抑感,书房桌子上却传来手机轻微地震动声,徐慕斯走进书房拿起手机,指尖划过屏幕却看到一条未读短信。

目光落在发件人金敏这两个字上,徐慕斯笑容有些冷冽,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却带着十足的威胁意味,还真是一个不能消停的女人。

她用最恶毒的字眼诅咒着他和程果,用尽了所有能用的不能用的字眼,末了却在最后一句话留了一个重磅炸弹,徐慕斯手指划过键盘锁手里的手机飞起一个弧度狠狠地砸在了装修精致的墙壁上,任手机再坚固在这样大力的一掷下也难逃四分五裂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这章本身是个伏笔,同时前面也有很多伏笔,剧透妞扭动……爷要不要剧透~望天

47、教官,不可以

餐桌上程果说到程诺要回来的时候,徐慕斯微微愣了几秒才神色如常地把蓝莓酱均匀地涂到吐司上递过去,程果嘴里含着三明治有些口吃不清地开口,“你是不是和程诺有仇,每次我说到程诺你都是这样一副便秘表情。”

听到“便秘”两个字徐慕斯送到嘴边的煎蛋突兀地停在半空中,修长的手指给了程果一记爆栗,“程果,吃饭的时候,你可以让你的嘴稍稍休息一会儿,最重要的是别说影响我食欲的话。”

“其实我有的时候,觉得程诺也挺好的,比我好太多了。”程果低着头随手拿着叉子切着盘子里金灿灿的煎蛋,状似无意地开口,“你和我姐坐了那么久同桌,她那么优秀那你喜欢她吗?”

徐慕斯若有所思地看着程果,眸子里都是认真的神色,“是欣赏……”看程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徐慕斯顿了顿补充,“如果是喜欢,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不等程果说什么就迅速地转移了话题,“我待会儿要去律师事务所谈一下金敏的后续问题,你要去吗?”

程果摇摇头专心致志地应对盘子里的煎蛋却听到徐慕斯边系领带边随意地说,“你收到了金敏的什么短信了?”

“咳”程果差点被吐司噎到,真是直接啊,站起来走到徐慕斯面前踮起脚尖帮他把领带系好顺便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你昨晚摔手机的时候用力过猛把我吵醒了,你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好。”

“她跟你说什么了?”徐慕斯一手拽住程果的手俯身在她脸上啃了一口,反正是已经说开了。

程果毫不示弱地以同样的力度给徐慕斯脖子上留了一个红印,神色骄傲地扬起下巴,“她在我眼里就是狗屎,她说的都是屁,我不相信。”

徐慕斯轻咳了一声,第一次觉得脏话这玩意儿是如此动听,虽然狗屎和屁没有什么逻辑关系,“你爸和你姐一起回来?”

“恩”程果点点头,“大后天。”

“你爸可真难搞定……”徐慕斯悠悠地叹了口气,“你看我们徐家上上下下都欢迎你,就差没排队给你唱首《徐家欢迎你》了。”

“……”程果被噎到了,许久才在徐慕斯要出门的时候扯开嗓子嚎了一句,

“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徐慕斯闻言脚底一绊,尼玛和程果在一起门槛就不再是摆设了,这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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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徐慕斯所言的,徐家人对她的欢迎和喜爱程果很快就在安原领教到了。

看到几家杂志封面和报纸头条之后,程果一早上大好的心情就所剩无几了,居然这样编排她心目中的女神,安原一早上的股价跌得那叫一个惨烈,程果匆匆坐电梯到十七层之后就顾不得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然后,迅速血脉喷张。

黄色布艺沙发上徐熙泽悠闲地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手扶着安凝的细腰,而她家安凝姐姐正坐在徐熙泽的大腿上手里拿着那份精装的杂志若有所思,程果一手捂上眼睛就往门外冲却听到徐熙泽轻佻的声音,“程果……弟妹?”

程果一脚迈出了门另一脚就这样无处安放了,安凝却是极其淡定地从徐熙泽身上下来坐到另个一单人沙发上,“小果,你跑什么,有事吗?”

“我没看见。”程果捂着眼睛的手没松开,我没看见你就这样坐在别的男人大腿上,我小叔叔不在你真是勇敢极了。

“小果长得跟你挺像啊,”徐熙泽自来熟地把话题往程果身上引,看程果捂着眼睛的模样轻笑一声,“你紧张什么啊,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程果点头,心里却腹诽尼玛你在勾搭我未来婶婶这还挺光明正大。

“你跟小斯一样叫我二哥,或者姐夫?”徐熙泽看看那边的安凝语出惊人,程果汗哒哒地小声叫了声二哥,脸迅速地烧起来,还是安凝略微有些良心地把一份文件砸过来,“别逗我妹妹。”

“弟妹啊,你和小斯什么时候结婚?”徐熙泽置若罔闻地继续逗局促的程果,“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谈谈你们的婚事。”

徐家人典型的说话风格——陈述句。

接到程果求救的目光安凝清了清嗓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徐熙泽一句话就堵了回去,“放心,我不谈我们的事。”安凝耸耸肩,去吧去吧,她还要清静一会儿想下一步怎么让程非臣上钩呢。

跟在徐熙泽身后走进一家咖啡厅程果无力望天,尼玛怎么开始逼婚了?

“小果,我们家慕斯很喜欢的,你呢?”徐熙泽叫了两杯卡布奇诺就开始发起攻势,不是他多管闲事,徐慕斯不结婚他就得被逼婚,现在安凝又不嫁给他他必须拖延时间。

程果局促地点点头,“喜欢,喜欢。”

“那你们赶紧结婚啊。”徐熙泽说得理所当然。

程果忍了好久才把那句关你毛事咽了下去,你弟弟结婚你丫着什么急啊,继续小**啄米一样点头,“我得先告诉我爸爸。”

“尽快。”徐熙泽表情严肃认真。

程果拿起纸巾擦汗,“我,我尽量。”

“我很早就见过你照片。”

“嘠?”程果发出个单音节表示惊讶。

“程果,很早以前我妈妈看到你照片的时候问徐慕斯,这个小姑娘会进我们徐家的门吗,我弟坚定地说会;在我们全家都逼他大一出国交换的时候他坚持要留下来陪你;在你的手受伤的时候他放弃自己的梦想坚持入伍。最可笑的是,你军训时他坚持要过来西大做教官,程果,你想过原因吗,因为他害怕有人对你说手并拢中指贴裤缝,他害怕敬礼的时候你尴尬。徐慕斯所有的疯狂不理智都只因为两个字——程果。”

“压力这种东西,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大多都会给很多,徐慕斯可以排除万难和你在一起,你也应该很快地给出个回应是不是?你不知道徐慕斯说‘她可能从来不知道我有多爱她’时的表情有多落寞,在你们的这段感情里,你一直都是赢家。”

说完一长段话的徐熙泽严肃地拍拍程果的肩膀临走前还叮嘱了一句,“尽快。”弄得程果哭笑不得,提起包正要往外走却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高挑的女生带着一顶灰色的帽子,看起来和程诺有些像但是想到程诺现在还没有回来程果耸耸肩怎么看谁都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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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咖啡厅里徐慕斯有些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手里的咖啡,已经加了四块方糖了浑然不知地继续往里丢,对面高挑漂亮的女生转着手里的杯子浅浅一笑,“徐慕斯,我们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好好谈谈,你的咖啡快洒了,这么紧张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对面的女生长了一张和程果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脸,只是笑起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徐慕斯不动声色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神色如常,“程诺,你越来越自恋了,我不是还喜欢你,我就没喜欢过。”

“那你怎么解释那封情书?”程诺别过脸咳嗽了几声,咳得太过厉害脸愈发苍白。

“瞎了狗眼。”

那大概是初中的时候了,班里好几对早恋的,一向不屈居人后的徐少当然这次也是如此,环视全班之后就给班里最漂亮的小姑娘写了一封天雷阵阵的情书,那姑娘就是他同桌——程诺。

当然,年少的玩笑谁也没有当真,程诺是个冷情到极点的女生,徐慕斯也仅仅是喜欢那张和小时候玩的洋娃娃如出一辙的脸蛋,程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他还是喜欢不起来的。

所以当看到小一号的程诺时,徐慕斯是惊喜的,程果很可爱,程果很乖巧,程果漂亮得像他小时候玩过的洋娃娃那个小姑娘坐在琴凳上神色骄傲,牵着他的手时欢呼雀跃的样子,这一切,都成了爱情之始。

“……”程诺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好吧,你狠。”转着手里的杯子程诺有些淡淡的哀伤,“我早就说过金敏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班委选举的时候你居然还投了她一票。”

徐慕斯扶额,“程诺,这都是初中的事情了,我和程果在一起之后你说一我说过二吗?”

“那现在,金敏一口咬定你喜欢我然后我妹是个替代品,你说后果会怎样?”程诺靠在沙发上一脸无奈,“你招惹什么不好招惹个神经病。”

“金敏不重要,只要你不搅局就没有任何问题……”徐慕斯点了一支烟看向自己的老同桌,“你的杀伤力一向非金敏可比。”一个吻就可以让他们分手,金敏费尽心机也做不到的。

“好了好了,你能不能别打断我说话,你不知道‘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程诺皱皱眉,“其实我本来卯足了劲要把你和程果搞吹了……”看徐慕斯射过来的凌厉的目光程诺浅浅地笑,却有些落寞,“后来想,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么短的时间也好不到比你对她更好的人了,就便宜你了。”

“徐慕斯,我总是想给她最好的,像得了强迫症一样想操控她的人生,四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真的,其实我欠你一句抱歉的,但是那时候我就是觉得你不配,再和她在一起。我妹妹那么完美的女孩子就那样失去了……”程诺调整了一下情绪,“我如愿以偿地把你们搞分手了,却发现我们带她去a市催眠之后,忘记并没有让程果快乐。”

“程诺……”徐慕斯把纸巾递过去,“程果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她不是你生命的延续或者载体。”

“我知道,你最开始和她恋爱的时候我很开心,我一直怕我离开之后没人照顾她,程家把她保护得很好,程果的单纯来之不易却很容易摧毁……”程诺接过纸巾飞快地擦了一下眼泪,“算了,无论如何,这次金敏的事情总体我还算满意。”

“还真把自己当家长了?”徐慕斯忍笑开口,“我记得你比我小一岁的。”其实很多时候,时间可以抹平很多,就像四年前的被分手事件徐慕斯曾经恨程诺入骨,后来也发现那不过是一种愧疚的转移,想来程诺也许是很爱程果的,那么云淡风轻的女孩子每次遇到程果的事情就立刻进入紧张状态,作为一个姐姐,她所做的也只是一种保护。

那时得知他和程果在一起的时候程诺眼神冷冽地拿钢笔抵着他脖子确定了好几遍他和程果在一起不是把程果当替代品,低声威胁过好多遍你对她不好我就削死你。

那时我们都还年少,不懂什么是爱和被爱,却固执地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最正确的。

那时她自作主张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她最好的,却发现其实她不是神她搞砸了那么多事情。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也是偷偷从医院跑出来的,你就尽快和她登记吧,话说你动作也够慢的了,我都把户口本偷出来给你了,你就去盖个章有那么难?”程诺站起来拿自己的包,“登记之后你把她哄到欧洲度蜜月,等你们回来我刚好已经归西了,你知道,我不想让程果看到我最后的样子。”

她那么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像是那只是一场预定好的旅行,只是谁都知道那场旅行没有归程。

命运早已编织好了一张网,谁也逃脱不了最终的结局。

“其实,你可以让她知道你很爱她,这样……”徐慕斯话还没说完就被程诺打断,“这样,我的葬礼上她会哭得更淋漓尽致声嘶力竭一些?我不屑于做任何人感情上的拖累,以爱之名成为谁的噩梦。”

“那徐暮然呢?”

“他也一样。”

徐慕斯起身结账,程诺有些懒散地站着一手在背后握紧了沙发扶手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沙发上,手指太过用力连骨节都有些发白地突出,果然是时间不多了连力气都没剩多少了,微微靠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程诺刚一起身想走出一步整个人就晃了晃只觉得全身无力险些摔倒,却被一只手扶住,扶在她腰上的手修长白皙,却只有四根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去吃自助的时候,爷吃撑了,闺蜜跟爷打赌说爷如果把那杯酒喝了她就背爷回去,于是……

爷为了不自己走路华丽丽地喝了,六十度,果然不是盖的。

昨晚醉得一塌糊涂,这两天掉收掉得爷蛋疼,嗷嗷

然后,昨天手贱开了篇新文,是同系列的林暮的故事,那篇是治愈系温馨文,比较宠~求包养会暖床

48、教官,不可以

程诺一惊握着沙发扶手的指尖狠狠收紧,她什么时候来的,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如果从刚才就一直在,目睹了她和徐慕斯“私会”她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怎么解释都不如眼见为实,更何况以她们淡漠得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关系她又怎么会相信自己单薄无力的解释?

短短几秒种程诺心里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在把所有的可能都过了一遍之后一种无力的绝望感缓缓上升。

上一次,我拿户口本给你的那次最终害了你分手,这一次……

除了对自己的生命,我从来没有过这样苍白的无力感,每一次,我自以为的对你的好,原来都是毒药。

“你还好吧?”程诺回头对上程果那双澄澈的眸子,她有些淡漠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而程诺从来没有哪一次如此喜欢这种淡漠,她看起来神色如常,程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什么都没看到。

不动声色地甩开程果扶着自己的手,程诺一脸冷漠和疏离,淡淡地说了“很好”两个字就以一种和以往一样的骄傲姿态从容离开,好像刚才脸色苍白得靠着沙发的不是她,说我想给她最好的也不是她。

程果看着程诺骄傲离开的背影耸耸肩,本来已经开车快到学校了了结果突然发现自己的包落在咖啡厅里没有拿,一路疾驰回来还没来得及拿包就看到程诺一个人一副摇摇坠坠的虚弱样子,急急地过来扶住她结果又是热脸贴冷屁股,唉,果然是八字犯冲。

从包里把手机取出来就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程果把第一个回拨回去就听到安凝得意洋洋的声音,“姐的备胎怎么样?”

“你说徐熙泽?”程果忍着喷血的冲动,那么大一只公狐狸你丫把人家当备胎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姐,你丫太yd了,话说安原和e.a的合作崩了吗,为什么你的绯闻居然是来自e.a的?”程果斟酌了好久才用绯闻代替了丑闻,谁跟安原有那么大的仇居然把陈年旧事全摆出来对安凝进行人身攻击。

“你猜……”隔着电话,程果都能想象出安大美人此刻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授意的?”程果小心翼翼地猜测,却不出意外地听到那边一个响指和安凝的那声“bingo,我就不信你小叔叔就这样任由我陷入这样的困境。”

程果生生打了个冷战,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种自杀式求爱倒是比较符合安凝的风格,单手略有些吃力地推开旋转门程果走出咖啡厅的时候阳光正好,把车钥匙插、进去发动了跑车。

咖啡厅里程诺浅浅地叹了口气笑得有些自嘲,听你这么自然而亲昵地叫别人姐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呢。

跑车平稳地奔驰在高速公路上程果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安凝聊着天却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刚才程诺看到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而且程诺已经回来了难道程立安也已经回来了?

也好,速战速决比较符合她的风格,可是她要怎么开口有她这样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儿程立安不会觉得是家门不幸吧,程果安抚性地一手摸摸自己软软的肚子,真不可思议这里居然会有一颗小生命。

“姐,我怀孕了。”犹豫了许久程果还是决定先告诉安凝听听她的意见,听语气安凝好像一点都没有惊讶,“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

“你都和徐慕斯同居这么久了,不怀孕才说明你们有问题吧。”安凝说得无比轻巧,程果叹服如果她爹也像安凝姐那样开明就完美了,“那你说我怎么跟我爸说?”

“实话实说啊。”安凝说得轻松简单,“你爸知道你和徐慕斯同居吗?”

“知道。”

“那就简单了……”安凝一个抛物线扔出手里的文件目标直中垃圾桶,悠闲地握着马克杯靠在办公桌上,“第一,他知道你和徐慕斯同居没有强烈反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样的结果;第二,放心吧,果果,二叔多开明啊,当初执意娶你那美国妈到后来坦然接受我和你小叔叔的恋情,程家那么大一个家族,你爹愣是第一个退婚娶洋妞的,我和你小叔叔这吧,名义上的红果果的乱伦啊,那件事情不比你的严重多了;第三,不就是个外孙嘛,这是传宗接代你懂吗,你是程家这一代第一个有孩子的,多骄傲多光荣,放轻松,你爸肯定甘之如饴。”

挂了电话程果只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你看,这就是安凝的神奇之处,在她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是难的,而且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说服别人相信她。

到学校之后程果倒是没什么心情在想那些,这几天正是校运动会学生会的工作量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少了金敏不时的刁难找事程果倒是寂寞了不少,再加上林暮同学正在热恋中没人陪自己耍流氓程果更是寂寞得荡漾,坐在观众席上闲着无聊地给徐慕斯发短信聊见父母的事情,徐少显然心情很不错字里行间把这种愉悦的心情展现得淋漓尽致,约好晚上六点一起回程家之后,程果心情好得看谁谁顺眼。

直到魏蓝过来汇报接下来项目的准备情况,程果才急急地撂下手机往医学院看台那边跑,还没跑到就听到人群一声惊呼随着射击项目的一声枪响林暮直直地倒在了人群中,程果大力拨开人群跑到林暮身边,纵使一向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梁秦神色也有些一闪而逝的惊慌,还好林暮昏倒的地方是医学院的看台,这群未来的医生们倒是相当敬业地随身携带急救箱,程果冲进去后就一把拽过几个医学生抓住林暮肩膀一阵猛烈地摇晃,果然晃到病除。

林暮眸子里的脆弱让程果心脏直疼,居然这次运动会新加了射击项目,早知道就应该提前告诉林暮的,她家暮暮天不怕地不怕的文艺女流氓唯一怕的就是枪声,而且是闻声必倒,年幼的yīn影总是很容易地在你心里划下一道口子,随着时间并不消失反而日益加深,就像林暮至今的脸盲症,就像时至如今她依然对婚姻恐惧。

跟着梁秦把林暮送到医院一顿折腾,程果好不容易等林暮情绪稳定下来之后走出一中心低头一看手表早就十一点多了,徐慕斯居然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果然是快追到手了就不宝贵了程果暗自腹诽着走到路边打车,一路上程果暗自生闷气直到到了江南别墅区程果准备付打车费的时候一摸包没找到手机,才想起来自己把手机撂看台上了。

完了,徐慕斯说不定打了很多电话了,而且今天晚上这么重要他肯定是要生气了。

程果大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用按密码锁进了大门,才发现大厅淹没在一片黑暗里,这么晚了他不会是出去找她了吧,关上门随手把客厅的灯打开,没人。

程果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去二楼主卧找了一个电话打过去许久都没人接,心里的不安像是有一滴雨滴落湖里泛起一圈涟漪而且越来越大。

索性自己下楼把电视打开看无聊的娱乐节目等着徐慕斯回来好好解释一番,从冰箱里找了一袋薯片抱着程果靠在软软的布艺沙发里有些昏昏欲睡,时针指向十二的时候徐慕斯还是没有回来,程果决定,兴师问罪的人换了,这次是她,还木有结婚居然就夜不归宿让她情何以堪!

徐慕斯把车停进车库的时候一眼瞥到自家别墅灯火通明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一走进客厅就看到程果歪歪斜斜地窝在沙发上,腹诽了一句小没良心的,打她电话打到自己手机都没电了他一晚上心急火燎地到处找她,结果这姑娘躺在沙发上睡得像只小猪。

徐慕斯换了拖鞋放轻脚步走过去,她的小姑娘可能是因为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的一角睡得安谧,这么冷的天居然连空调也没开,徐慕斯随手把空调调到二十七度坐在沙发上细细地观察睡着的程果,也许是怀孕的缘故小姑娘的脸又稍稍圆了一些这也终于减轻了一些徐少的罪恶感,那段时间她瘦得厉害,连下巴的弧度都鲜明得让他心疼。

也许是缺乏安全感她睡觉时保持着婴儿在母体的那种姿势,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程果微微皱着眉最后突然喊了句“妈妈,别走。”

除了那天晚上程果轻描淡写地提过一次,她几乎从不提及自己的家庭,尤其是劳拉。

想来这样一个家庭对程果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也许他的心急结婚给了她很大压力,可是,程果,我们会幸福的,你不是我的不过如此而是我的非你不可。

半惩罚性地捏住她挺翘的小鼻子,不出三秒程果就揉着眼睛醒了,不满地皱皱鼻子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徐慕斯之后程果拽过徐慕斯的胳膊拉到自己脑袋下面枕着继续睡,徐慕斯也毫不在意地翻身和程果一起挤在沙发上在后面轻轻地咬她敏感的耳垂。

“我找了你一晚上。”徐慕斯在程果耳边低低地开口,最开始打不通她电话的时候他担心得快疯掉,甚至最后专门跑到精神病院确认金敏没有做出任何事情,什么时候,你已经这么深地刻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十七岁的我和十三岁的你,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也许从没想过结局,只是一场青涩的恋爱到最后,我们却沦陷至此执着地要一个完美的结局。

那时候有人对她的恋爱提出质疑说早恋都没好结果的时候,从不说脏话的小姑娘憋红了脸好久才狠狠地吐出了一个“屁”字,时隔多年,现在他已经出口成脏了他依然觉得当年的那个“屁”是他听过的最美的字眼。

我爱你,我喜欢你,这些话对于早恋的小姑娘而言不过是几个字,而那个“屁”是她对他们未来的肯定和不容置疑。

程果从徐慕斯怀里转过身手搭上徐慕斯的肩膀,低低地说了句,“我想要。”

三个字,徐慕斯累计了一晚上的怒火和担忧就这样灰飞烟灭,看徐慕斯质疑的脸色程果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已经三个月了,可以做。”

徐少正要点头就听程果傲娇地说,“度娘说,得我在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甜好甜~乃们都说被徐少感动了爷就发糖好了~

49-54

49、教官,不可以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徐慕斯横抱起来,徐少今晚的心情显然不错,程果两手搭在徐慕斯脖子上任由他把自己抱上楼。

徐慕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脖子微微地痒,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锁骨处,程果的牙齿在他锁骨处噬咬吮吸,徐慕斯倒吸一口凉气左手调戏地拧了一把程果的屁股,“你小心我一个忍不住把你扔下去。”

程果穿着宽松的真丝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徐慕斯正拿着一个六棱锥的酒杯晃着酒杯里晶莹的红色液体,红酒在水晶杯里被棱柱和灯光反射得如璀璨的星光,徐慕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从酒杯里看到程果湿漉漉的长卷发正往下滴着水打湿了薄薄的浴袍,宽松的浴袍若隐若现地勾勒着她身体美好的弧线。

酒杯放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程果一手胡乱巴拉了一下自己的长卷发甩甩头恶作剧地把水珠甩了徐慕斯一身,徐慕斯一伸手大力就把程果拽了过去,恰到好处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下巴猛地磕到徐慕斯胸口程果不满地斜了徐慕斯一眼,只是那一眼挑逗的意味远大过不满。

程果第一次对徐慕斯抛媚眼是他们的初、夜,那次度假程果有些心神不宁那天晚上小姑娘从隔壁房间冲进他的房间的时候,徐慕斯刚洗完澡,程果对着他果着的上身吞咽口水的动作那么明显的取悦了徐慕斯。

像是感觉到这样的夜色太过撩人,或者说空气里弥漫的暧昧气息让她感觉到了那丝危险,程果咳了几声就往外走徐慕斯伸手一把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十六岁的少女微微低着头移开了自己的眼睛,徐慕斯固执地以手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对上她精致的眉眼,“我一直觉得,爱,做比说好。”

慌张之余程果白了徐慕斯一眼,然后小姑娘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满脸挑衅地说了一句让徐慕斯大跌眼镜的话,“你会翻白眼吗?”

夜色撩、人,他们就在这样的夜色里相对而坐,互相……翻白眼。

在程果的强烈要求下程老师非要教会徐少翻白眼这个亲民而美好的动作,只是最后的白眼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变成了挑逗的媚眼,她眼神涣散地倚在徐慕斯怀里,他的大手一步一步下移指尖所过之处轻易地灼伤了她的单纯和最后一丝理智,他在她耳边浅浅地吹气,“除了翻白眼,我们还可以玩一个更符合情境的游戏……”

……

三个月的禁欲生活徐慕斯只觉得此刻他的故作镇定就像是即将喷薄的火山,他想用他的温度灼热她,手指轻松地挑开浴袍的结,徐慕斯的指尖在程果的蝴蝶骨上浅浅地描摹,指尖缓缓滑过她清晰的背沟。

主卧的柔软的大床上程果趴在徐慕斯胸口:“我上了,我真的上了?”

徐慕斯甘之如饴地勾勾手指,“恩,坐上来。”

程果瑟缩了一下,“先把灯关了吧,或者,我先去找个片学习一下?”

“不用,我教你。”徐慕斯一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杯子仰脖喝光了红酒翻身把程果压在自己身下,怕压着她右手撑着床支撑着自己的重量,左手捏着程果的下巴细细地把那口红酒渡进程果口中,一丁点的量应该不会对他儿子有影响,徐慕斯的长舌轻而易举地撬开程果牙齿卷着她的舌在她口中追逐,红酒的香醇在她口中增加了一丝神秘,徐慕斯深深地吮吸着程果的唇,她的眼睛在灯光下逐渐迷离……

而同时他的手指在她身体里微微旋转,感受着她的紧致和温热,温柔而不失强势地做着前戏。

异物的入侵让程果本能地想排斥是,收紧的动作更是取悦了徐慕斯兴风作浪的手指,他加深了那个吻同时增加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在她身体里微微扩张缓缓伸展蜷缩,程果想咬唇忍耐可是他的吻却让她只能承受,他的手指突然抽离让程果感觉到一阵空虚,而他却邪恶地在她眼前动作优雅地擦着手指上的晶莹。

结束了那个绵长的吻程果有些喘不过气地趴在徐慕斯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的手指穿、插在她湿漉漉的发丝间,一块柔软的毛巾搭在程果的头上程果气急败坏地从毛巾里钻出来瞪着徐慕斯,他却拿起毛巾细细地擦她柔软的发,语气里是淡淡的宠溺和无奈,“说一百遍洗完澡要擦头发你也记不住。”

程果趴在徐慕斯胸口享受着徐少的温柔服务有些不在意地说,“这不重要,不需要记,我只记那些重要的。”

擦头发的手有些赌气地加大了力度,徐慕斯有些无奈地开口,“我的话你从来没记得过。”

“哪有……”程果的反驳声音很小却清晰地传进徐慕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你说让我等你,我不是就记得吗?”

轻飘飘的话语像一颗石子在徐慕斯心里泛起一圈涟漪,他离开前的晚上偷偷去病房里看她,她蜷缩在柔软的被子里保持着一种婴儿在母体里最原始的姿势,月光淡淡地洒在她睡得安谧的脸上。

徐慕斯站在月光照不到的yīn影里压抑着自己想去抱抱她的冲动,心里抽丝剥茧一般地疼痛。

几分钟前他在窗外看到她坐在病床上举着右手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自己残缺的右手,在深夜里痛哭失声,他的小姑娘在亲人面前坚强得让人心疼,连皱眉都不曾,却在这样的深夜里自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无助地舔着自己的伤口。

他像一像雕像一样隐在月光的yīn影里,许久说了一句“等我”,却不知道是说给已经睡着的她还是自己。

病房的门轻轻关上,他没有听到她小声说“好”。

不是懦弱,不是没骨气,不是宽容,不是善良,不是不甘心,是画不下残缺的句点。

徐慕斯被那句话柔软了心脏,“乖……”

……

夜色朦胧,深紫色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阻挡了窗外皎洁的月光,程果有些局促地一手遮着眼睛,说好了她在上可是真到了她在上,她到发现这真的是个技术活,比如说徐少相当配合地躺在床上任她“宰割”,可是她试了几次都没坐上去……明明那么大一个目标……

目光不经意地对上徐慕斯的眸子,才发现徐慕斯目光带着一种深情和淡淡的宠溺,程果腿一软险些摔倒,“徐慕斯,你别那么看着我,你看得我……起**皮疙瘩。”

徐慕斯别过脸手指暗自握拳,尼玛老子的深情目光到你眼里……居然就起**皮疙瘩了,没好气地开口,“程果,你是抖m吗?”

“不行,你得闭上眼睛,快闭上。”程果手忙脚乱地指挥,眼睛还是紧紧地闭着。

“我也闭上眼睛,你也闭上眼睛,程果,你耍我呢,你准备跟我并排数绵羊睡觉呢?”徐少显然已经忍不住了,看程果手足无措的小模样忍不住指导,“你可以先用手扶住它再坐。”

“我,我,我知道!不用你说!”程果傲娇地结巴了,伸手握住徐慕斯的炙热,手指好奇地轻轻捏了一下,感觉它在自己手里变大灼着她的手指慌忙松手。

饶是徐慕斯这样自制力超强的人也忍不下去,悠悠地叹了口气一手抓住程果的脚踝把她扯到自己身上,大手分开她的腿轻而易举地程果举起来就着这样的姿势按在自己炙热上,他的手并没撤下来所以程果有些悬空的坐在他身上。

他的炙热这样抵着她的入口,程果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别,别……”下一秒徐慕斯按着她的肩膀一下子贯穿了她,许久不做这样的突然进入让程果有一种被撕裂的痛感。

然而这样的充盈和炙热让程果有些脱力地大口喘息,他却不放过她只是“友情”地提示,“你该动了。”

“你,你动……”程果倒吸一口凉气,徐慕斯拽过她的手把她按在自己胸口,“你在上……”

“我,怎么动?”程果目光躲闪,嘴上虚心求教。

“上、下、左、右……打个圈……”徐慕斯邪恶地挑挑眉,手指揉捏着她柔软的胸,看她懵懂的神色突然坐起来低头含住了她胸前的嫣红浅浅地吮吸,敏感的一点被他含在口中,他的牙齿浅浅地噬咬着她的敏感,程果整个人在这种刺激下没忍住破口而出的呻吟,他的炙热充盈了她的紧致却坏心地不动,程果只觉得一种燥热在空气里逐渐把她的意识抽离,“徐慕斯……”

仿佛回应一般徐慕斯在她身体里狠狠地一撞,“唔,痛……”她的脚趾微微的勾起来蜷在一起,像八爪鱼一样狠狠地抱着徐慕斯把自己挂在他身上,徐慕斯被她略带哭腔的求饶弄得不忍再欺负她,大手安抚性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背专注地在她身体里深入浅出……

她被他紧紧地抱着,像是交融在一起感觉着他在她身体里一下重比一下的撞击,程果趴在徐慕斯肩膀上啃着他白皙脖子,听他和自己一致的呼吸频率,徐慕斯的声音染上了浓浓的情、欲在如斯夜色里深沉而暗哑,“小果,我是不是没有认真地向你求婚?”

程果的神智都被他的九浅一深撞击到九霄云外了,只是手指狠狠地扣着他结实而精瘦的背不自觉地点头,他在她耳边浅浅地吹气,“程果,我认真地向你求婚,好不好?”

“程果,我爱你……”他一字一顿在她耳边说,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下狠狠地撞击,痛感和快感的交织让那几个字那么清晰地刻进程果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小果,嫁给我。”

“我爱你……”徐慕斯注视着程果朦胧的眸子,手指描摹着她的轮廓,“再也不让你受伤,再也不让你孤独,再也不让你委屈,再也不让你一个人躲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自己哭……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他们交缠的身体在夜色里温暖着彼此,纠缠的吻有着甜蜜的气息像是一个一生的誓言。

程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脸埋进徐慕斯胸口蹭了蹭,就那样,如愿以偿,就那样,泪流满面。

夜凉,如水,卧室里却是一室温暖。

50、教官,不可以

一大早接到程立安电话程果如临大敌地翻身下床,慌乱地穿好鞋冲进书房才按下接听键,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爸爸”。

程立安那边嗯了一声,一贯的云淡风轻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今晚回来一趟,和……”程立安斟酌了一下像是找不到很好的用词,“徐家那小子。”

“好,好……”幸福来得太快,程果有些猝不及防,“那我晚上就回去,我,谢谢爸爸。”

“现在谢什么,我同意你和他结婚了?”程立安挥手把一杆球打进洞,接过许绮雅递过来的水,“你去医院看过你姐姐吗?”

“没有,但是我昨天在咖啡厅见到她了。”程果收敛了声音里的笑意,却像是错觉一样听出了程立安那一刻松了一口气,正咽下好奇准备恭恭敬敬地回答却听到许绮雅温柔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小果,你爸这是口是心非呢,关于你的婚事,放心吧。”

挂了电话就看到徐慕斯倚在门上朝自己招手,程果扔了手机欢快地跑过去任由徐慕斯从后面搂着她的腰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有些痒,他的声音有着沉沉的笑意,“今晚见家长?你爸都喜欢什么?”徐慕斯莫名地有些紧张。

“我爸……”程果故意拖长声音,“我爸他最喜欢我,所以你把我抢走了,你送他什么都取悦不了程先生。”

徐慕斯修长的手指弹上程果的额头,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程果身上俯身在她耳边吹起,“那怎么办,还回去?”

“你敢!恕不退换!”程果扬扬拳头,“好了,那我们去买茶叶好了,我小叔叔今晚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我最喜欢他了。”

打发徐慕斯去买礼物,程果独自开着车在市中心乱晃,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中心那直插云霄的巨大招牌上想起程立安的话决定利用这闲暇时间去看看程诺,虽然结果可能还是差强人意,她只看看,不说话应该就不会挑起战火,以她和程诺现在疏离的关系,程诺应该连理她都不愿意。

有的时候,程果是无法释怀她和程诺的关系的,无论出于本意还是无意,她的出生毕竟延续了她的生命不是吗。

年幼的时候,程果却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程诺对她的敌意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那个人,如果不是程立安给的宠爱和纵容,她也许也会像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那样沉沦在自己的世界,幸福和悲伤都与任何人无关。

站在病房门口,程果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了一条小缝程诺背对着门好像是睡着了,透过那条门缝程果专注地看着程诺的背影,她明明是有一个血浓于水的姐姐的,或者说她本来就只有她一个血浓于水的姐姐,但是她仿佛和安凝的关系要远远超过程诺,虽然安凝和她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冬日灿烂的阳光在空气里缓缓流淌,程果小心翼翼地扒着门往里看,床头柜会上有一个浅黄色的花瓶盛满了香水百合,程诺浅栗色的卷发散落在枕头上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暖暖的,没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看了一会儿程果转身正要离开却一头撞上了一个人,揉着头程果无辜地看过去却看到一身白大褂的秦晋,程果迅速地低头想装作没看见绕过去可惜慢了一步被秦晋堵在病房门和他的身体之间。

尴尬的气氛让程果不自觉地咬唇,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向秦晋控诉,“你说亲一下以后见我都不再和我说话的。”

秦晋耸耸肩膀收回撑在墙上的手绕过程果往病房里面走却被程果拽住了白大褂的一角,如果不是秦晋天生敏感程果这小心翼翼地一拽根本难以令人察觉,她压低声音有些小心翼翼地指指里面的程诺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脸期待地看着秦晋。

秦医生微微一笑,食指抵在唇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是你不让我和你说话的。

被程果气急败坏地拉着一路直奔他办公室,程果轻车熟路地打开门拉着秦晋走进去再把门关上,继续压低声音,“程诺的病严重吗?我错了,你和我说话吧。”

秦晋坐回自己椅子上拧开一瓶水,“严重。”两个字丝毫不拖泥带水,却犹如晴天霹雳,程果一直知道程诺身体不好,可是小时候做了那个手术不是好转了吗,怎么会……

“需要我的骨髓吗?”程果依然是压低着声音,语气却是一种坚定,颇有些大义凛然的味道,那样的语气让秦晋在忍俊不禁之余有些淡淡的感伤。

“小果,捐骨髓的话,”秦晋斟酌了一下字句,严肃地看着程果琥珀色的漂亮眸子,“严格意义上,孕妇捐骨髓是非常危险的,你需要用药,这对婴儿的影响很大,很有可能导致流产。”

“可是,我是她唯一的妹妹。”程果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绞着手指,“如果没有骨髓,她还能活多久?”

“一个月……”秦晋见惯了生死,也习惯了像一个死神一样对病人家属宣判日期,却在这时候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有种无法承受的沉重。

程果手指骤然收紧死死地捂上自己的嘴,却发现没那个必要。

原来,人真的悲伤的时候竟然是哭不出来的。

其实幸福来得很不容易,却总是被打碎得那么轻而易举。

最可怕的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幸福的机会,而是你努力过,它曾那么近,你欣喜若狂地跑过去却发现那一切美好只不过是海市蜃楼,是你在荒漠里安慰自己的可怜的借口。

像是海里的灯塔,你一直以为卯足了劲靠过去就是希望,却在努力了那么久之后发现那只是峭壁。

她以为,幸福即将尘埃落定的时候,却发现它从未来过,也不准备降临。

秦晋的手安抚性地顺着程果的背,“好了,没人逼你,即使接受了你的骨髓,程诺剩下的时间也不多,而且,手术本身风险也很大,小果,你没必要活得那么累的,没必要一定去成全你的善良,这个世界上,自私的人永远比较幸福。”

“可是……”

秦晋把一杯温水送到程果嘴边,程果就着秦晋的手喝了一口被子里的温水喝得太大口呛得程果剧烈地咳嗽,秦晋叹了口气手顺着她的背轻轻地拍了几下,“程果,你不仅是她唯一的妹妹,你还是你肚子里孩子唯一的妈妈,还是说,小时候捐过一次骨髓就把自己当做程诺的骨髓来源了,真把自己当中华骨髓库了?”

“那我要怎么办?”程果烦躁地抓着自己的长卷发,心里乱成了一团,她的出生本来就是为了挽救程诺的生命不是吗,最开始的时候,这就是她出生的唯一的全部的意义。

现在程诺需要骨髓,她又怎么可能抽身而走全身而退。

“小果,这种情况我们会建议满足病人的心愿,让她快乐地度过接下来的日子。”秦晋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无力感,“你知道,很多事情,你无能为力,医生一样无力回天。”

走出秦晋的办公室程果有些失魂落魄,经过程诺的病房却透过那条小缝看到栗色卷发的漂亮女人坐在程诺病床上用流利的美式英语和程诺交谈,程诺苍白的脸上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温暖而明媚。

很多时候,活着,比什么都美好,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无限种可能,而死亡带来的是永恒的沉寂。

阳光跳跃在程诺的发梢,她的眉眼在金色的暖光里美好如风景,那么鲜活那么美好,难道真的只能变成泛黄的老照片,在时光的影子里渐渐落满浮尘。

安凝说,这个世界上最可怕最残忍的事情,不是你已无能为力不是毫无希望,而是因为那个希望,你要去做一个选择。

而又有什么样的选择,大过生死。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会毫不犹豫地捐她的骨髓会毫不犹豫地做任何可以挽救程诺生命的事情,可是,那个巧合,让这一切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难做的单项选择题。

那一瞬间,程果知道她心底是自私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小腹,也许是冬日的衣服太厚她的小腹依然比较平坦看不到一个生命渐渐成长的迹象,却那么清晰地感觉得到他的存在,也许秦晋说的对,她不仅是程诺唯一的妹妹,还是这个孩子唯一的妈妈。

陪伴了她三个月的小生命,她怎么忍心就这样放弃,她又怎么可以冒那样大的风险赌他的安然无恙。

她犹豫了,是的,她犹豫了。

所谓善良,永远是有一个底线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在必要的时候就会努力地称量,看那杆秤摇摇摆摆却迟迟做不出一个决定。

原来,她其实真的是个自私的人……

在她的姐姐生命最后的时刻,这样的摇摆不定……

看到劳拉刚一起身。程果就慌忙往墙边躲闪却还是对上了劳拉漂亮深邃的琥珀色眸子,她优雅地走出来随手关上了病房的门对着程果伸手像是想要拥抱,最终又无力地放下了手顺势抱着臂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灰色大衣在她身上优雅而高贵,劳拉开口是标准而流利的中文却没有什么亲切,有的是一种不属于母亲的生硬,“小果,我……”

劳拉还没来得及说完“我”后面的内容,程果就用尽全力地捂上了耳朵,“我不想听……”程果惊讶地发现那四个字竟然有种声嘶力竭,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程果第一次发现冬日的阳光再暖也有着彻骨的冰凉。

我不想听你说要我救你女儿,我只是不想听你说出口,我不想知道每一次你放弃的都是我,每次都是留我一个人……

看着程果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劳拉闭上眼睛右手捂上了嘴,还是不可以吗,因为你小的时候我头也不回地离开,所以现在你连我的声音都不想听到,我又有什么关心你的资格……

程果一路跑出医院冲进喷泉旁边的车里狠狠地甩上车门,对着徐慕斯探寻的目光一下子像无助的孩子一样扑过去把鼻涕眼泪往徐慕斯黑色西服上尽情地蹭,“小果,谁欺负你了?”徐慕斯伸手搂住程果哭得微微颤抖的肩膀手使力把程果抱到自己大腿上手指曲起抹她脸上的眼泪。

51、教官,不可以

某种程度上,程果是个把固执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孩子,比如说她不想说的话绝对会保持沉默,最后放弃的也一定是徐少。

徐慕斯的右手伤口比较深,所以程果哭完之后就自觉地坐到驾驶座上开车,只是也许是刚哭完泪眼模糊几次急刹车差点追尾,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程果声音很轻,“以前,你遇到不会做的选择题会怎么办?”

“我都会。”徐少若有所思地回答。

程果被噎了一下狠狠地强调,“我说如果,如果……”银色法拉利停进程家的车库,程果随手拿起化妆包补好妆,用眼影遮盖了一下哭红的眼睛,却看到徐慕斯把一枚硬币递过来。

摸不着头脑地接过那枚硬币,徐慕斯悠闲地靠在车门上发号施令,“抛。”

程果微微挑眉表示质疑,徐慕斯弹了一下手中另一枚硬币 ,“陪你看爱三的时候,我最喜欢最后一句话——抛硬币并不能带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硬币抛向空中的一瞬间你就明白你要的是什么。”

低头看向手里那枚硬币,程果将它抛向空中一手抓在手心却没再看那枚硬币的正反,抬头对着徐慕斯微微一笑。

两辆劳斯莱斯幻影一前一后地驶进车库,程果一回头就看到从白色幻影中走下来的安凝,她回眸朝程果明媚一笑,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空中虚虚地画了一个弧线,这是属于她的势在必得。

这是程果一向最崇拜的女人——她似乎从不犹豫,只要是她要的最终都会得到。

程非臣合上车门径直朝程果走过来,修长的手指亲昵地揉揉程果的长卷发微微皱眉作痛心疾首状,桃花眼里促狭的笑意明显,“连我们果果都要结婚了,让依旧单身的叔叔我情何以堪啊。”

安凝微微一笑纤手搭上程非臣的肩膀眼波流转,“小叔叔,你这么说让爱你的我情何以堪呢?”

程果轻咳一声拽着徐慕斯往主宅走,把战场留给那两只妖孽,一路上程果兴致勃勃地给徐慕斯介绍沿途的风景,看到秋千还坐上去要求徐慕斯推她一下,欢快的样子仿佛在车上哭得声嘶力竭的不是她。

“小时候,我和程勋喜欢在草地上侧手翻,谁翻得少就得背对方回家。”程果打了一个响指毫不理会徐慕斯“看来你小时候是吃菠菜长大”的惹火言论,直接找了一处草坪活动了一下手腕傲娇地看了一眼徐慕斯就单手撑地完美地完成了一个侧手翻。

徐慕斯忍笑看着程果那一脸你表扬我呀你快表扬我呀的表情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小果,穿丝、袜的时候别乱翻,我看到你内裤的颜色了……”

晚餐的气氛很好,程立安对徐慕斯的态度虽然云淡风轻但是也绝对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从程果口中得知了她怀孕的消息也没有程果预料中的大发雷霆而是果然如安凝那妖孽猜得一模一样——淡定,仿佛未婚先孕的并非他程立安的女儿。

晚餐的气氛太过美好,以至于程立安仿佛是忘记了一样自然地没有提结婚的事情,不仅如此还在每次徐慕斯试图开口说结婚的时候都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唯一的意外就是晚餐结束后程立安并没有找徐慕斯谈而是把程果叫到了书房,程非臣却兴致勃勃地拉着徐慕斯和自己来一场showhand。

扶着旋转楼梯的扶手一路走上去程果其实是忐忑的,他爹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不代表他就真的不生气,其实这些担忧反而都到了其次,自从早上得知程诺的病情之后,程果心里的不安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就听到程立安说进,程果走进书房把门关上就听程立安说“坐”才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程果在程立安面前的那份拘束大多是来自对程立安的崇拜和尊敬,其实程立安绝对算上一个三好父亲。

除了某些原则问题,程立安一向对程果是百依百顺的,绝对称得上是宠的,至于那些原则性问题就是程果还是个五岁小朋友的时候就喜欢隔壁小学的某个三年级小男孩,又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暗恋自己的数学老师。

总之,程立安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情商高的人,但是显然程果同学情窦初开的是有点早了,也许是劳拉的奔放基因的缘故。

程果目光落在檀木书桌上的水晶烟灰缸上微微垂了眼眸,程立安是一个很自制的人而此刻那个精致的烟灰缸里却满是烟头,她终是,让他失望了吧。

“程果,”程立安像是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又想到程果在的缘故马上按灭了烟头,一向在c市呼风唤雨的程市长在自己女儿面前竟然有些词穷,“这么快就长大了,那时候还小小像个小雪团子,现在就要结婚了。”程立安随手比划着程果小时候的样子却让程果迅速低头湿了眼眶。

最开始抱着程果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少为人父的喜悦,更多的是一种歉疚,这个小女孩注定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成长,甚至连生命的开始都被冠上了别人的名字,即使那个名字是她的亲姐姐。

不同于程诺,程果算是程立安一手带大的,小姑娘哭起来声音嘹亮而且劳拉几乎是生了程果就走了,程立安白天上班晚上要给小丫头冲奶粉,每次累的时候看她像一个洋娃娃一样弯着大眼睛小手挥着,看不到他的时候她会哭得声嘶力竭,他渐渐地能轻而易举地冲出浓度适中温度正好的奶粉,渐渐一字一句地耐心教小丫头说话,扯着她的小手看她蹒跚着摇摇晃晃地迈出小心翼翼地步子,摔倒的时候她眨着大眼睛委屈地像一只小猫无辜地要抱抱。

每个人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手心手背的肉也有多少的问题,程诺和程果之间他一向是偏爱程果的,从最开始的愧疚到渐渐的亲昵,程果是一个坦然接受别人爱并回以更多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往往是讨人喜欢的。

程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他无从疼爱,只能越来越远。

“关于程诺的病……”

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及了这个话题,程果手指绞着衣角不由自主地紧张,她却不能打断程立安的话说我不捐。

她不想的,她不想放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如果程立安坚持,如果他坚持……

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想到程立安故作轻松地说,“你不用管,这不是你的义务和责任,找个时间和徐家商量一下你们去欧洲旅行结婚,我怕你姐她……”程果看到他喉头涌动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一向无所不能的父亲就那样红了眼眶。

那一瞬间,她的卑劣和自私让她无地自容。

她竟然在怀疑她的父亲会逼她给程诺捐献骨髓,更自私的是,她在听到“你不用管”这四个字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口气,而那四个字就像是打在她脸上的耳光,愧疚和自责让程果鼻子一酸眼泪就汹涌而出。

“程果,你是爸爸妈妈很喜欢的孩子,不是程诺的影子,也不是她生命的支撑……”程立安把一杯茶递过去,“生命永远是无奈的旅程,我们牺牲了你的幸福去换她不多的时间,最后的结果依然是注定的结局,更何况我们怎么会舍得……”正如安凝推断的那样,他比谁都清楚程果天天跟着徐慕斯同居,怀孕时迟早的事情。

现在的情势也是他预料之中,他放纵了正是为了今天的无路可退,他怕自己的一时心软继续让程果去做无谓的牺牲。

程诺的病拖到现在已经是一种奇迹,再也没有下一个奇迹。

“放心结婚,其余的事情不用想。”留下这句话程立安就下楼找徐慕斯了。

程果看着程立安瘦削而挺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泪眼朦胧中竟然发现她骄傲的父亲竟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丝白发,竟已经在岁月中逐渐苍老。

从书房走出去程果不自觉地走到了程诺卧室门口,推开门走到一排书架前面程果下意识地想找程诺的日记本,最后的心愿……

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就是成全你的心愿。

程果爬到书架上努力伸手去够最顶层一个深蓝色的精装本,记得以前程诺经常拿它记日记,也许这里写得就有她想要的,比如说喜欢的男生,最爱的电影,手指使劲往上伸终于够到了那本本子的同时程果整个人重心往外一移竟然就毫无预兆地向下栽了过去,脚尖悬空的那一瞬间程果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是惩罚吗,我没有良心的惩罚?

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也许这就是本能,做好了一头磕到地上的准备

……

没有想到的却是,她竟然稳稳地落在了一个人的怀抱里,徐慕斯惊魂未定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才听到程立安亲口同意他们的婚事他太过激动就直接来楼上找她,还好这次眼疾手快,否则……

程果慌忙从徐慕斯身上跳下来却发现徐慕斯的右手又被她压出血了,好像是伤口被抓的动作撕裂了,鲜血顺着纱布往外渗,迅速地渲染了洁白的纱布。

程果手忙脚乱地要去拆徐慕斯手上的纱布却被徐慕斯狠狠地一拽扯到了怀里,手里的深蓝色笔记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徐慕斯的拥抱温暖而强势,带着那种缺失以久的安全感把程果吞没。

只是,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地上被摔的大开的笔记本上,幼圆体的大字欢快活泼却一瞬间灼伤了程果满是水意的眸子……

52、教官,不可以

夜色渐深,程果坐在书房的桌子前低头看那本笔记本,程诺的字体如她的人一般精致浅浅地排列在淡紫色的纸上,程诺,对不起,时隔多年,我才知道当时你也深深地爱过……

徐慕斯洗完澡穿着浴袍站在书房门口的时候,程果好像还没发现只是低头认真地看着手边的笔记本。

长卷发由于低头的动作微微垂落耳边遮住了侧脸,从侧面只露出漂亮的鼻尖,她认真而专注的模样在橘色的灯光里柔和而旖旎。

从程家回来的一路上程果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手紧紧地握着那本笔记本,自己偶尔叫她几声她抬头的时候都带着脆弱而惊惶的神情让徐慕斯不忍再问,直到看程果不再翻动书页一只手托着腮有些疲惫的样子,手心里的热牛奶也渐渐降温徐慕斯才走过去把那杯温热的牛奶放在书桌上。

玻璃杯子接触到木质桌子的闷响惊醒了半睡半醒的程果,她有些慌乱地合上了笔记本,动作过大险些把那杯热牛奶撞翻,吐吐舌头程果有些尴尬地站起来回身伸手紧紧地搂住了徐慕斯的腰。

下巴被徐慕斯修长而略带冰凉的手指抬起来,程果有些猝不及防红着眼睛的模样落进徐慕斯的眸子,“你这是,乐极生悲?”徐慕斯半开玩笑地揉揉程果的长卷发,程果微微舔舔有些干的唇拿起桌子上那杯牛奶跑出去,“我去加些糖。”

徐慕斯靠在书桌上百无聊赖地正要翻程果留下那本笔记本,手指刚接触本子还没来得及翻开整个人就被门口冲进来的人压在了书桌上,程果眨眨眼睛整个人压在徐慕斯身上大腿勾着徐慕斯的腿,一手拿过那杯她加了糖的牛奶大大地喝了一口俯身吻上了徐慕斯的唇,甜腻的牛奶在唇与舌之间纠缠,徐慕斯微微愣了一下大手按着程果的头接受了这个“甜蜜”的吻并反客为主在程果的口中挑逗吮吸,甜甜的牛奶滑入喉咙徐慕斯有些嫌恶地皱皱眉,本来有些暧昧而yín、靡的气息被牛奶的味道破坏殆尽。

一个绵长而带着牛奶味的吻结束之后,程果低头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徐慕斯的浴袍,只是自己的衣服却不是那么容易脱,程果微微皱眉下一秒双手被徐慕斯抬起来握着白色的套头针织衫轻而易举地被扯下来,只是剥光计划结束后徐慕斯仍然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另一只手缓缓地抚摸程果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圆润的肩头白皙而精致却因为天冷连细细的汗毛都微微立起,修长的沿着她的肩胛处抚摸从程果清晰的背沟一路滑下,绵密的吻细细地落在她的脖颈上浅浅地吮吸,所过之处是浅浅的妖艳的红痕绽放在她白皙的胸口。

“程果……”徐慕斯低着声音叫她的名字,一手搂住程果的腰把她从自己身上拽起来还没等程果喘一口气就被徐慕斯整个人贴上去,胸前的粉嫩被他含在口中浅浅地噬咬程果眸色有些迷离地挂在徐慕斯身上,他的手指恶趣味地沾了少许的牛奶进出她最隐秘的地方,粘腻而燥热的感觉让程果不自觉地收紧,“难受……”她的嘤咛被自己的喘息打断一条大腿被抬起来徐慕斯的炙热就着牛奶的润滑狠狠地进入她的体内,浅浅地试探等程果放松了警惕之后狠狠地一下撞击让程果差点叫出声音来,她一向害羞从不肯让任何一丝呻吟流露出来,却听到徐慕斯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叫出来,我想听。”

“不要,疼……”

另一条腿也被抬起来程果一下子失去了身体的支撑只能用两条腿紧紧地缠绕在徐慕斯身上,这样的姿势却也更方便了他的深入,她的手紧紧地搂着徐慕斯的脖子承受着他的深入浅出,她的长发有些汗湿的落在身上随着身体的起伏而起落,纠缠着。

极致的爱带着从未有过的疯狂,程果近乎脱力地承受着一波一波的快意的冲击 ,朦胧中感觉自己被徐慕斯抱进浴室,温热的水流从身上缓缓流过,徐慕斯的手指沾着洗发露细细地穿梭在她的发间,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她靠在他胸口在蒸腾的雾气里感觉着他的体温,却听到徐慕斯在她耳边一手揽着她的肩膀认真地开口,“程果,你刚才在看程诺的日记?”

“嗯”程果回答得有些慵懒,更多的时心不在焉,却被徐慕斯一记大力的撞击撞得委屈地叫出声音,他居然在水里要她,这个认知让程果红了脸扭头在徐慕斯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指揉捏着她的小樱桃语气轻柔地引导,“你是不是背着我去见过金敏?”

“金敏说,你喜欢程诺。”程果委委屈屈地开口。

从不说脏话的徐少冷冷地开口,“她放屁!”停顿了一下徐慕斯问得却有些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看到那封信了,那是个误会,要解释吗?”

“不要,我困。”程果盍着眼睛说得心不在焉,“水凉了。”

程果睁开眼睛的时候徐慕斯正搂着自己睡得很沉,程果凑近过去浅浅的吻落在他长长的像女生一样的睫毛上,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一场极致的欢愉之后他就这样被自己加了料的牛奶放倒了,不知道明天早上徐少会是怎样的一种抓狂。

不过,那时候,自己已经远在别的地方了。

她不想听他解释,她怕她会忍不住,她那么爱那么相信,怎么会需要一个苍白的解释。

程果弯弯嘴角却笑不出来,凑过去吮吸了一口徐慕斯的唇瓣,他薄薄的唇在不笑的时候是有几分冷冽的味道的,倔强地抿成一道弧线优美而淡然。

确定了他是真的睡着了,程果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赤脚轻轻地走出主卧,走到书房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到小小的行李箱里小心翼翼地拉着行李箱走到楼下,安凝的白色劳斯莱斯幻影在夜色里醒目地停在别墅门口,看到程果走下来安凝耸耸肩膀走过来帮她把行李放在车后面,细长漂亮的手指很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地戳戳程果白皙的脑门,“真没出息啊,你决定了?”

“嗯,姐,为了我的孩子我救不了程诺,我想,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成全她的爱情。”程果吸吸鼻子强忍着眼眶里的泪,她那么自私地选择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忍心连程诺最后的心愿都打碎。

“不是你滚蛋了,徐慕斯就会和程诺在一起,这不是一个选择题,非你即她。”安凝点一支烟,红唇狠狠一吸。

程果摇摇头,“我看到程诺的日记本里有徐慕斯以前写给她的情书,我走了他们肯定会在一起的,肯定会的,我本来就只是一个……我才知道原来程诺喜欢徐慕斯了那么久,我才知道原来……那天金敏说,你以为你谁,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我还不相信,原来我……”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安凝狠狠地抱着了肩膀,她身上的香水味浅浅的却带着让程果安心的清雅,搂着程果的肩膀任她哭得声嘶力竭安凝轻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好了,别说了,我们果果不哭了,上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程果擦擦眼泪伸手拿起一支安凝的万宝路,“你居然抽这么烈性的烟?”说着却放进自己口中一支一边伸手去拿安凝放在车里的口红状的精致打火机,却被安凝伸手夺了烟扔进烟灰缸里,“别闹,小心孩子残了,你会儿我先开车送你去a市,我们从a市走他们一时查不到,机票我让助理已经买好了,劳拉在a市机场等你,你就跟着她暂时去美国无论如何不准委屈自己,孩子还要吗?”

“要”程果坚定地点点头。

安凝掐灭了烟头浅浅地笑,“真是,我居然会陪你疯,我说你何必为了程诺放弃这些,小傻叉。”

黎明渐渐从东方渲染了整片墨色的天空,程果站在程诺病房门口看她单薄的身子裹在厚厚的白色被子里,仿佛看到了那个自己从小到大视为目标的姐姐的生命正在浅浅地悄悄地流逝,无声无息,就像沙漏里的沙子细细地往下流,却无法阻止。

程诺,对不起,也许秦晋说得对,我除了是你的妹妹还是我肚子里孩子的妈妈,所以我不能去进行一场未知结局的冒险。

所以,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成全你的爱情,成全你最后的心愿。

转身走出医院程果打开车门坐回去,对着安凝微微一笑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安凝揽着程果的肩膀走进a市的机场大厅时,刚好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孩子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款毛衣外套和深蓝色窄脚牛仔裤拖着行李箱从出口走出来,漂亮的金咖啡色长卷发随着女孩子的步子在肩头跳跃着,程果楞了一秒,顾兮姐?

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顾兮揽着一个黑色风衣的美男的脖子吻得天昏地暗的,程果眨眨眼睛在自己独自离开的时候看到别人幸福重聚,这种落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却听到安凝半开玩笑的声音,“怎么样,你现在回去,你和你家徐少也是这样甜蜜,那个美男是你顾兮姐姐甩了你七哥之后勾搭上的江氏太子爷,怎么样,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其实你去美国一趟说不定也能重新勾搭个优质男,做个选择题吧,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安凝低头看手腕上精致的手表。

53、教官,不可以

微微低头,程果掐着自己的手心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想好了,我要走。”

“程果……”安凝悠悠地叹了口气,顿了顿红唇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我最讨厌的就是蠢货,而你现在正在往这条路上一路狂奔。”

程果还没来得及反驳手机铃声就在大厅里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程果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那三个字手指骤然收紧,手指微微颤抖着移到接听键像是用尽全力才按下去,听筒那边徐慕斯的声音压抑着怒气,她甚至可以想象他的神情想象他皱着眉薄唇抿成一道线的样子,“在哪里?”

他的话直接到连称呼都省去了,程果抬头望向玻璃窗外的天空,一架飞机正远远地离开视线变成越来越小的一点带着轰鸣声,顿了顿程果语气淡然地开口,“你听,在机场。”

“程、果……”

“徐慕斯,我可以等,我可以原谅,我可以放下过往,前提是你爱我……可是昨晚,我看到了那封情书,程诺一直珍藏着的那封情书,我看着你说爱,对象却不是我。”

“程果,那只是年少的一个玩笑……”徐慕斯的声音坚定,一手拿着手机解释一边急急地下楼打开车门,他昨晚就应该发现她的异样的。

“ 那时候,你十三岁,上初三,我爱上的你的时候也是十三岁,初三,不是年少的感情就一文不值就不是爱情……”程果握着手机的右手有些无力,“徐慕斯,其实你愧疚是吗,因为不爱我却把我逼到了如此境地却害我失去手指,所以你的责任感让你那么急切地想娶我,是吗?”

“不是,程果,我说不是!”徐慕斯单手转着方向盘手指收紧狠狠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我成全你们,徐慕斯,你和程诺在一起吧……”程果吸吸鼻子,冬日的清晨带着无法抗拒的寒意,她靠在墙上有些无力地滑下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程诺也喜欢你,她一直喜欢你,你们本来就相互喜欢,原来一开始,我才是第三者。”

“我不用你成全,程果,你给我回来 ,现在!立刻!马上!”最后三个词语徐慕斯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却听到电话那边的忙音,她竟然挂了他的电话。

“啪”手机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在垃圾桶里,程果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别让她犹豫了,她会后悔的,要走的人是她,最想转身不顾一切的人也是她。

安凝伸手揉揉程果软软的长卷发,她低着头宽松的卡其色大衣被她裹紧在身上,白色高领毛衣映着一张苍白的脸,长卷发发丝有些凌乱地被风吹在脸颊,这样的程果让人心疼,把手里准备好的另一个手机递过去,“到了给我电话,我号码在里面。”

看程果微微犹豫的样子,安凝淡淡地开口,“其实你相信徐慕斯爱你,而你想成全的,不仅仅是程诺的爱情,更是你的心安。”

程果闻言抬起头看了安凝一眼,安凝慵懒地靠在墙上语气肯定不容反驳。

微微一笑,程果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大衣的下摆被风吹起带着一丝坚决。

安凝斜靠在墙上看程果单薄的身影渐渐走出她的视线,点了一支烟无奈地耸耸肩低头却看到来自那个新号码的短信——“你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手指迅速地敲着键盘回复短信——“废话,姐是最了解的人好吧,好好照顾自己,安原的位置给你留着。”

开了一夜的车再加上飞了一趟英国,安凝回到安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不免有些疲惫,推开办公室的门就不出意外地看到徐慕斯颀长的身影,只是这个男人此刻周身散发的怒气颇有些生人勿进的气息,不可否认程果这孩子眼光还是极好的,安凝优哉游哉地走过去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把一盒烟递过去,“徐少怎么一大早来找我?”一句话话音一落就收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

这是在怪她明知故问了?安凝脸上毫无愧色地把指间地香烟送入嫣红的口中,“啪”地点燃了口中的香烟,把玩着火苗跃动的打火机语气漫不经心却肯定至极,“你找不到她。”万无一失一向是她的风格,而且没人能打破这种风格。

“她什么时候回来?”徐慕斯没有跟安凝废话,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冽但是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安凝这个妖孽不好惹,更何况她不仅仅是程果最崇拜的女人,还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二嫂。

“想回来的时候回来。”安凝回答得自然而得体却气得徐慕斯手指握拳。

徐慕斯尽力保持着冷静,接过安凝递过来的万宝路点了一支狠狠地一吸,“你为什么帮她走?”

“我喜欢”安凝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

“程小姐……”徐慕斯不怒反笑,悠闲地靠在布艺沙发上一针见血,安凝精致的脸表情依然无懈可击可是夹着烟的细长手指却微微用力,那支可怜的香烟被夹得有些扭曲,“我姓安!”

徐熙泽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种僵局,他总不能看自己的弟弟和自己女人打起来,“小斯,安凝应该是为了程果好。”

安凝弹弹烟灰,给了徐熙泽一个响指,这胳膊肘往外拐得好,她喜欢。

徐慕斯握紧的拳头险些招呼到徐熙泽脸上,“这么说我还得感激程总监把我老婆弄丢了?”

“不是弄丢,是送走了,是主观意识不是客观行为。”安凝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让你叫我程总监!

徐慕斯走出安原的大楼时夕阳的余晖正好洒在地上,连不远处的江水也被镀上了一层橘黄,站在大桥上徐慕斯有些讽刺地笑笑,风衣的下摆被风吹起,初冬时节c市此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萧条。

“徐慕斯。”身后响起程诺的声音,徐慕斯回头看就看到她单薄的身子裹在白色羽绒服里被江边的风一吹像是随时都可能随风而起的风筝。

程诺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在意徐慕斯的冷漠伸手把手里的紫色笔记本递过去,走到他身边扶着江边的栏杆看江水从桥下流过,“她看了我的日记,这里有你的情书还有我第一次暗恋,我喜欢过你,其实。”

徐慕斯不可置信地皱皱眉,凤眸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我以为这会是一个秘密的,没想到程果看了我的日记,所以她的离开并不是无法解释和难以理解。”程诺伸手拢过被风吹乱的长卷发,“徐慕斯,对不起。”

徐慕斯没有回答,他能去苛责什么,程果说她不相信金敏的造谣,那么那封情书绝对不会是重点。

冷风一吹程诺咳得厉害,扶着栏杆的手指苍白而无力,“对不起,我好像总是搞砸所有的事情。”他站在江边,而她远远地仰望他的侧脸,在心里描摹他精致的眉眼,她最想保守的秘密这样被公之于众,却仅仅是造成了他的困扰,“我只是曾经喜欢过,我们坐同桌的时候,后来程果和你在一起了我就再也不想提及这些,却没想到……最后,她会说她要成全我的爱情。”

徐慕斯笑得有些讽刺,嘴角扬起的弧度是从未有过的冷冽。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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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缓缓地在空气里流淌,连细小的灰尘在阳光里都无所遁形。

原以为我对你的思念只会在黑夜里让我抽丝剥茧地疼,渐渐才发现它早已如影随形。

程果握着手里温热的咖啡,袅袅的雾气氤氲着阳光明媚的午后气息,越靠近就越胆战心惊,右手握着鼠标移到收件箱却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去左键,每一次她看着邮件的增长却没有点开的勇气。

时间越久她就越害怕知道c市的任何事情,固执地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不愿面对曾经的一切,无论如何当初落荒而逃的是她,就算是离开她也应该给他一个理由的,更何况这样的不辞而别更多的是她的私心,因为她想成全程诺的爱情,所以她不顾一切地离开。

他们之间,像是一场注定,所有曾经经历过的都再一次重演,只不过这一次不告而别的是她。

“honey,又在想你的徐慕斯?”劳拉把一杯果汁放在桌子上亲昵地揉揉程果的头发,真好,上帝最终给了她这样一个补偿母爱的机会,程果在她身边的近半年她也算圆满了多年的心愿,看程果愣愣地看着电脑屏幕劳拉明知故问,“怎么了?”

程果喝了一口果汁摇摇头,“william睡着了?”

劳拉点点头,“嗯,好可爱呢,你什么时候带他回去?”

“妈,你这么盼着我走吗?”程果委屈地扁扁嘴眨眨眼睛,“下午simon还要教我高尔夫呢。”其实劳拉对她真的很好,也许是有补偿的原因吧,但是不可否认她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无比惬意。

午后阳光缓缓在空气里流淌,程果惬意地躺在休息椅上用一本杂志盖在脸上,吸着吸管里的红色液体。

“小果,这边。”金发碧眼的男人亲昵地招招手,程果放下手里的果汁跑过去。

盛夏的午后,程果穿着一件白色无袖t恤和一件白色短裙手里拿着球杆站在阳光下,栗色长卷发在阳光下被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笑得灿烂美好,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子在她身后亲昵地手把手教她打高尔夫。

这样的姿势,远远看过去就像抱在一起一样……

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修长身影久久站在阳光打下的yīn影里。

54、教官,不可以

程果在西蒙的指导下专心致志地挥出球杆,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像是一道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她身上让她坐立难安,不出意外地打偏了,程果有些愧疚地咬咬小巧的的下唇,今天下午各种不在状态。

告别了西蒙叔叔,程果戴上棒球帽把帽檐压得很低自己一个人一路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往回走,劳拉和西蒙的关系应该就是劳拉一直追求的自由的爱情,谈谈情说说爱但与婚姻无关,喜欢就在一起,感觉淡了就散了,没有所谓责任没有柴米油盐的琐碎。

可是这半年的时间程果才明白其实这样的爱情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离开才知道有多想念,她想一直在他身边看一路或美好或萧条的风景,无论任何时候都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原来那些曾经已经深入骨髓成为她的一部分在她的血液里流淌,她在深夜里辗转难眠思念抽丝剥茧地用一把钝钝的刀划着心脏最脆弱的部分,那时候,她才知道什么是刻骨铭心。

生而向死,谁会知道结局呢,重要的是这一路始终有你,无论我曾怎么失手。

深吸一口气程果站在一望无际的旷野里双手合拢气运丹田,“徐慕斯,我想你,你丫怎么不来找我,我想你,我想你……”原来圣母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原来我欠程诺的我根本不想还,我宁愿什么都不管宁愿从未放手,你能不能现在就出现,你能不能亲口告诉我你爱我,爱到深入骨髓。

一双黑色皮鞋在自己眼前站定,突然被笼罩在yīn影里程果不自觉地抬头伸手摘下帽子。

逆着光,他挺拔地修长身影斜斜地打在她身上遮挡住了阳光,yīn影里程果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下巴被徐慕斯紧紧地攥在手里,他一步一步逼近,“程果……”

“平静,平静,深呼吸……”程果清清嗓子往后退一步后背已经抵住了坚硬的墙,“啪”地一声徐慕斯的手撑在墙上把程果圈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里。

程果瑟缩了一下,思念已久的脸突然出现在视网膜里她竟然有一种不真实感,“我,我,我……”

“你想我?”徐慕斯的气息那么近洒在她脸上微微的痒,“你在伟大地成全程诺的爱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爱情如何收场?”

如何收场?我根本不想收场,程果眨眨眼睛试图逼回泛起的眼泪,“想,徐慕斯,程诺的时间不多了,我延续不了她的生命也想努力给她圆满,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是吗?”徐慕斯笑得有些讽刺,手指微微用力,“让我去成全你的伟大,然后你跑来和别的男人笑靥如花。”目光往下落在程果平坦的小腹上徐慕斯觉得自己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儿子呢?你把他怎么了?”

“我没把他怎么样,他快把我整疯了,你小时候很能哭吗,他简直就是个喇叭是个尖利的哨……”在徐慕斯越来越冒火的眸子里程果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是被那小子哭得心烦所以把孩子扔给从来没机会照顾孩子的劳拉自己出来打球,伸手搭上徐慕斯的脖子程果踮起脚尖认真地看进徐慕斯墨色的眸子

“徐慕斯,你问我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爱情要怎么收场,我从来没想过要收场,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相信我的爱情我的男人,徐慕斯,我一直都相信你爱的人只有我,我从未怀疑过,我那么说只是想你陪程诺,至于我这么肆无忌惮,那其实你你给我的资格……”

“你在我军训的时候回来,我知道你的疯狂不过是为了避免我被人说手合拢中指贴裤缝的尴尬,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离开,我知道你只是不想提醒我的伤痛,我知道你比我更疼,你明明有自己的梦想却放弃一切去当兵,我知道那个原因只是我因为我失去了梦所以你陪我沉沦,程勋说,姐,因为徐慕斯,你失去了所有的梦想所有的骄傲为什么你还要不顾一切地把他当作一切,因为我知道你付出的爱从来不比我少。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天以你的身手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踢掉金敏的刀,你用右手握着,我知道你想让我释怀,其实我都知道,徐慕斯,因为知道你给的爱从来不比我少,所以我肆无忌惮,所以我有恃无恐,所以我从一而终……”

“因为我知道,你有让我从一而终的资格。”穷其一生,我再也找不到哦一个人像你这么爱我,所以,遇见就不再错过。

徐慕斯低头与程果额头相抵,“那就是明知故犯?”

来不及回答,她的话被吞没在他铺天盖地的吻里,她的背抵着墙单腿曲起靠在墙上,他修长的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吻得专注而认真,这样的场景,像极了他们的第一次……

结束那个绵长的吻,程果有些喘不过气地任由徐慕斯抱进不远处的车里,车门被关上徐少把车窗全都关好伸手拽过副驾驶座上的程果分开她的大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程果一惊,“你你你,要干什么?”

“明知故问?”徐慕斯轻而易举地把手指伸进程果的小白裙挑起她的小内,左手转着方向盘右手却漫不经心地挑逗着程果最敏感的地方,程果看着徐慕斯衣冠楚楚耍流氓的样子恨得牙痒痒,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呻吟从口中流出来,他的手指揉捏着她柔软的花瓣,很久没被人碰过的地方此刻被刻意的挑逗折磨得红得充血,程果不知道一路上她是怎么回去的。

看程果咬牙切齿的表情徐慕斯像是很满意,一手转着方向盘一手给程果展示刚才的成果,食指上的晶莹让程果恨不得把徐慕斯咬死,而徐少却得意洋洋,“怎么了,宝贝,欲求不满不开心了?”

“滚,你才欲求不满!”程果狠狠地反击。

“恩,我确实欲求不满,所以你要怎么满足我呢,禁欲半年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尤其是被老婆抛弃半年的男人。”说到最后徐少也有些咬牙切齿了。

理亏的程果同学轻咳了两声,“半年我是生孩子去了,你是生孩子去了?你知道我离开你是因为伟大的原因,你怎么不来找我?”

“伟大的原因?”徐慕斯无语,“讽刺你你还真当是夸你了,程诺早就不喜欢我了,我也从没喜欢过她,我妈把我们结婚的请柬都发出去了,你造成了我们很多人的困扰,你丫还有理了?”看程果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徐慕斯不忍心再说她,继续补充,“我们在骨髓库找到了和程诺配型完美的骨髓,她目前很好,你走第二天我就出任务了,期间不能用手机我没办法和你联系,不过我军衔升了一级。”

“真的吗,找到骨髓了?你们怎么没人跟我说?”程果一直以来的担忧全都一扫而空,激动地揪着徐慕斯的袖子自动忽略了关于徐慕斯的后半句。

“你手机号谁知道?”徐慕斯瞥了程果一眼,把车停经庄园的停车场伸手把程果抱下去,站在偌大的庄园里徐慕斯扫视了一眼哥特式的建筑,“你没说过你还是个富二代。”

程果耸耸肩膀,“美国的房价和中国又不一样。”

婴儿房里徐慕斯俯身伸出手指戳戳小不点软软肉嘟嘟的脸颊,小不点睡得吐泡泡,长长的睫毛浓密地覆在眼睛上小脸白皙得像个小雪团子,四分之一混血果然漂亮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徐慕斯看自家孩子怎么看怎么得意,“我女儿长得真漂亮。”

程果凑过来用惊恐的眼神看了徐慕斯一眼,然后某无良娘亲伸手掀开自家宝宝的小肚兜,一本正经,“他有蛋的。”

蛋……孩子你真直白,徐慕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那他长得挺……娘的。”

程果狠狠地瞪徐慕斯,徐慕斯轻咳了一声,这就是传说中的护短吗,徐少立刻换了说辞,“我说你儿子长得挺像他娘的,漂亮!”

也许是睡眠极浅小家伙脸被戳了一下又被无故耍流氓眨眨眼睛“哇”地就哭了出来,向来不可一世的徐少有些手足无措,小不点那么小躺在婴儿床里哭得声嘶力竭那么小的一团他有点不敢抱,回头找程果就看到程果这个无良娘亲认真地把加热的牛奶倒进奶瓶里像调酒师一样使劲地晃,晃完就走过来塞进小家伙的嘴里,“乖,别哭了,你不累吗乖乖?吃饱了再哭啊。”

小家伙眨眨眼睛小嘴一吸一吸地喝着牛奶,徐慕斯从背后抱住程果的腰,手伸进程果的衣服里抚摸她平坦的小腹,触手是一道浅浅的伤痕,她一个人在这里生下了他们的孩子,徐慕斯下巴蹭蹭程果毛茸茸的卷发声音带着微微哽咽,“当时早产了吗?”

“恩,本来我很早就想回去的那天买好机票了,但是临走前去做产检医生说小橙子胎位不正,劳拉说让我把他生下来再走,其实也没事了,就是八个月的时候出生的,破腹产打了麻药我不是很疼,就是很难过,别人都有人陪,你却不在我身边,我很害怕我生不好……”程果吸吸鼻子,声音里是浓浓的委屈。

生不好?这个问题,徐慕斯不自觉地抽了下嘴角,“乖”徐慕斯紧紧地搂着程果的腰,从背后浅浅地吻她白皙的脖子,“小果很能干,生得很好,你看我们儿子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多好。”

“可是,我奶水不足,只能喂他喝奶粉,他一哭我就心慌,不想理他。”她毕竟只有二十岁完全无法适合去做一个妈妈,最开始的时候看着小不点哭得声嘶力竭她却手足无措,抱也不会抱,喂奶也掌握不好温度,好几次喂得太多小家伙还会吐。

她手忙脚乱地抱着他亲他的脸颊,感觉到生命的延续与结合,他是他们的孩子,他的眼睛很大很圆像自己,眸色却是深黑色像极了徐慕斯,小家伙鼻梁挺翘长睫毛大眼睛可爱得像个小雪团子,“我给他取好名字了,叫徐司程,好听吗?”

“好听……”徐慕斯俯身吻上程果柔软的唇,小橙子躺在婴儿床里张着大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挡住自己阳光的两个人,阳光透过窗洒在偌大的卧室里。

一室温暖。

徐慕斯一手搂着程果的腰深深地吻着她的唇一路吻着出了婴儿房,伸脚勾上了门,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少儿不宜……

55-575完结

55、教官,不可以

程果偌大的卧室是浅浅的蛋黄色,色调柔和而温暖,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外参天大树茂密的枝叶洒在king size的大圆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程果整个人被徐慕斯紧紧地拥抱包围在他怀里,这个久违的拥抱她在黑暗里期待得太久,她的手紧紧地攀上徐慕斯的脖子那么自然那么紧那么用力,鼻间是他身上淡淡的气息程果凑近徐慕斯的白衬衣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在徐慕斯怀里仰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漆黑的眸,徐慕斯好心情地扬起嘴角伸手捏捏她挺翘的鼻尖,修长的食指沿着程果的鼻梁一路温柔地下滑,经过她淡淡红色的唇瓣食指强势地撬开程果的唇她温热的口腔包裹着他微凉的手指,程果脸上的笑容在斜斜打入的阳光里绚烂而温暖,他心脏最深处的一个地方因为她变得那么柔软。

那个在晨光里微微抬起下巴的骄傲女孩子,那个在舞台上和他完美合奏一首秋日私语的小姑娘,那些伤痛就算无法抹去也会渐渐在时光里落满尘埃,被他们深藏在一个最深的地方谁都不会轻易触碰,而那些爱那些记忆那些镌刻着你名字的时光就这样在我人生的长河里隽永成一道永不退色的风景。

就像很久以前那个倔强而固执的小姑娘红着眼睛站在落地窗前坚定地说,徐慕斯,谁说年少的感情一定一文不值呢,谁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从一而终的爱情呢,谁说青涩的爱情一定以悲剧结尾,你敢说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陪在你身边看一路风景的人还是我吗,你敢说我就敢承诺!

爱,就一直爱到底,承诺,就是一生。

这是属于程果的爱情观也是属于程果的决绝,爱就爱,不爱,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给了承诺却不陪我走下去。

徐慕斯漆黑的眸子里满满的认真和宠溺,程果,我陪你走下去,我成就你从一而终的爱情观,我也无比庆幸我可以遇到你这个死心眼的孩子,那么固执,那么美好,认定了就是一生。

徐慕斯的吻一点一点地落在程果的唇上,经过她颀长优美的脖子一路向下,她白皙的身体裸*露在有着暖意的阳光里,偌大的卧室里是一片旖旎的□,程果修长白皙的腿从白色短裙里抽出来单腿勾上徐慕斯的腿,光滑的肩膀被他用力握在手心,她的长发散下来在阳光里色泽温和被镀上一层暖暖的金色,发丝随着身体的律动飞起来又落在徐慕斯白皙而结实的胸口。

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大床程果还没来得及从徐慕斯手指的挑逗里得到一丝喘息,他就俯身冲了进来,久久没有承受过的狭窄甬道在被狠狠地入侵后痛得不自觉地收缩,这样的收缩弄疼了她却取悦了他,他的身体狠狠地压在她身上而他们最私密的地方紧紧地交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像承诺,像誓言,像倾尽一生的纠缠。

“唔”程果压抑不住地呻吟了一声,他的巨大埋在她身体的最深处被她浅浅的嘤咛唤醒在她的身体里浅尝辄止,徐慕斯看着程果微微嘟起嘴不满的神色,压抑着濒临爆发的欲望整治某个显然已经被宠坏的小女人,“小果,想要?”

不,某人逞强,却难耐这样赤果果的挑逗,“是你想要。”

“哦?是吗?”徐慕斯坏心地不动,房间的温度上升带着一种难耐的情*欲在空气里无形地散漫开来……

“想,我想要……”他的炙热埋在她的体内,灼人的温度蒸发了她的理智,程果手指微微蜷起被这样精雕细琢的打磨折磨得有些痒有些隐隐的要爆发的难受,她在他身下低吟他却狠心不给,那样的摩擦曾是欢愉现在放慢了速度却成了折磨,而程果当然明白这是他的有意为之,难道说小心眼爱吃醋的徐少还在因为她临阵脱逃而耿耿于怀?

一下一下的撞击却偏偏避开了最敏感的一点,这样的挑逗让程果委屈得想哭,“我明明,已经解释了,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嗯,我理解,但不能释怀……”徐慕斯眯起凤眸微笑,在程果放松警惕正要反唇相讥的时候却是抽身而出又挺身猛烈地一击,程果指甲深深陷进手心,惊叫出来又反应迅速地捂上嘴,尼玛,九浅一深不是这么玩的好吧!混蛋!

“快,快点……”程果紧紧地抓住徐慕斯的胳膊,而这样的话显然对于男人的功力不输某季节药,徐慕斯俯身亲亲程果小巧的耳垂,嗓音低沉暗哑,在床上玩谁也不会比谁占优势,“你说的,待会儿别求我……”

“呃,唔,疼,慢点儿,慢点儿……”某姑娘光明正大地出尔反尔。

“你自找的……”某少校傲娇地言出必行。

程果咬牙反唇相讥,“尼玛你这时候就有原则了,你那时候强上未成年少女的时候,不见你有原则了?”

“我那时候也有原则,”徐慕斯手指微微捻着程果胸前的小粒感觉它们在自己的手指间渐渐挺立染上情*欲的嫣红,一边继续阐述自己的原则,那就是“有人上,使劲上。”

“滚!”

当小橙子那极具穿透力的哭声响起来的时候,某无良爹正奋力折腾着小橙子的可怜娘亲,高分贝的哭声持续了十分钟之后徐慕斯只好退出程果体内,帮程果穿好衣服自己率先冲进婴儿房去哄小不点,徐少看着有娘抱之后笑眯眯地挥着小胳膊的小橙子象征性地挥挥拳头,帮程果试好牛奶的温度递过去,顺手捏捏小不点软软的脸颊,小家伙晃晃脑袋啃了啃自己爹的手指头吮吸了一口,徐慕斯笑着逗逗小家伙,小不点白嫩的脸像是一团汤圆,“他还真是你亲儿子!”

“当然……”程果傲娇地颠颠儿怀里的小不点,“见识到他的哭声了吧,像个喇叭一样……”

机票订在第二天,程果穿着一件不规则裙摆的藕荷色及膝连衣裙,裙摆从腰处散开裙裾飞扬拉着小行李箱站在机场大厅的模样漂亮而吸人眼球,而徐慕斯简单干净的白衬衣被小不点揪着,徐少抱着他们家哭闹不止的小宝贝才彻底理解了程果这一阵的辛苦,这孩子实在是太能哭了而且黏程果黏得紧,一离开他娘的怀抱就哭成个小泪人,偏偏程果生了小橙子之后瘦了一大圈看着自家老婆细胳膊细腿的小模样徐少怎么舍得让程果抱着个肉球来回跑。

小橙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手来回挥着,像是不舍得这样的分离……

远远地看,真的是很幸福的三口之家。

劳拉微微一笑终于,她可以放心地看程果离开,远远地离开她却是向着幸福的方向走,释怀地笑了一下劳拉走过去紧紧地抱抱程果,在她脸颊浅浅地吻了一下,无论如何程果在最伤心的时候能来她身边,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不那么遗憾了,她最起码见证了自己小外孙的出生,还在女儿最重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这样,已经够了……

飞机在空中渐渐变成一个小点,向着幸福的方向……

飞机上程果有些没食欲,徐少倒是发挥了雅痞的极致直接肉麻兮兮地喂自己老婆喝果汁,酸甜的果汁在从舌尖到舌尖在唇齿之间纠缠,程果有些不好意思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柳橙味道的深吻,只有小橙子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儿不宜地画面孤独而寂寞地吸了一口自己的小奶嘴,吧唧了一下小嘴巴。

几个小时的时间还是让下了飞机的程果有些疲惫地按着太阳穴,她一向坐得时间久脚就容易水肿,还好徐家的车来接得及时而且小不点也没什么精神闹,眨着大圆眼睛在他爹肩头趴着像个精致的大洋娃娃,靠在徐慕斯肩膀上程果睡得很沉,徐慕斯侧过脸就看到程果漂亮的鼻尖和微微扬起的嘴角,把小不点抱过来小家伙眨着圆眼睛安静地和徐慕斯对视,徐慕斯伸手捏捏小不点的鼻尖小家伙不满地皱皱眉,徐少却笑得开心,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幸福吗?

他的宝贝程果,他的可爱儿子……他们的幸福近在咫尺又尘埃落定。

本来把小橙子刚送进徐家就被包围了,徐家的长孙显然备受关注,而作为准儿媳妇的程果又被包围着问长问短,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徐钦铎也难掩喜悦,于韶更是拉着程果的手无论如何非要程果喝各种燕窝粥,徐少老婆被抢无奈之下伸手偷偷掐了小橙子一把,小橙子高分贝的哭声显然比任何东西都能转移注意力,徐慕斯打了一个响指,儿子,你真好用。

困得不行的程果被执意要出来的徐慕斯强行塞进车里,程果微微皱着眉发泄自己的不满,银白色法拉利在这个熟悉的城市奔驰,程果打开车窗呼吸着窗外的空气,盛夏时节,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暮色里这样的城市美好得像一道风景,程果喝一口奶茶扭头看看专心致志开车的徐慕斯,“我们去哪里?”

“你、说、呢?”徐少这三个字说得极其危险又一字一顿,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他所有的耐心都已经被消耗殆尽,甚至一刻也不想等,属于他们的幸福早就该降临了却总是被打扰,他要一个永不褪色承诺,要一个走到最后的永远。

“咳咳”程果轻咳了几声,红灯,她抓住时机扭过头伸手扳过徐慕斯的脸极其认真地看进他墨色的眸子,“徐慕斯,让我也来求一次婚,毕竟只有这一次,咳咳。”

“徐慕斯,你娶我吧,我们结婚吧。”程果的几个字说得极轻,却沉沉地砸进了徐慕斯的心脏里,那是一个神圣的字眼,一个需要一生来履行的承诺,程果轻轻地重复一遍,“徐慕斯,你娶我吧。”

绿灯,银色法拉利冲了出去,徐慕斯的嘴角微微上扬努力不流露出自己的狂喜,喉头涌动却只是说了一个字,“乖。”

“你傻呀,求婚你要说好,说,好!”程果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

“大声一点,再来一遍……”

“今晚不想活了?”徐少转着方向盘风轻云淡地威胁。

出了民政局,徐慕斯伸手揽着程果的肩膀,程果小心翼翼地拿着结婚证书嘴角上扬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心满意足,没开车,徐慕斯拽着程果的左手在梧桐树荫下漫步,十指紧紧地交缠着。

程果微微抬头,暮色里徐慕斯白皙的脸棱角分明,程果右手搭上徐慕斯的肩膀踮起脚尖轻轻地在徐慕斯嘴上咬了一口,正要得意洋洋却感觉到左手无名指微微地凉。

那枚戒指静静地躺在徐慕斯白皙的手心,而她的左手无名指已经被他套上了一枚戒指,银白色的戒指泛着金属的光泽一点一点套上她的手指向后推着经过指节到达无名指指根,听说无名指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程果想微微一笑却湿润了眼角,伸手拿过徐慕斯手心静静躺着的那枚戒指捏着徐慕斯修长的无名指一寸一寸地套上去,他的无名指白皙而修长,恍惚之间她就像看到那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少年坐在聚光灯里的琴凳上十指微抬,修长的手指跳跃在琴键上而那些音符跳动着,他本来就是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而这个男人在她中指受伤之后再也没有碰过钢琴,而她却开始怀念那段时光……

他们在舞台上弹奏的那首《秋日私语》,配合得那么默契,不经意的目光碰撞,她就飞蛾扑火一般开始了她的倒追,还好,他没有让她追很久就放任她骄傲地坐着他的单车后座横穿整个校园,任由她以获胜者的姿态给他年少青葱的时光冠名——程果。

程果咬着小巧的下唇,无名指上的戒指是她十七岁那年的坚持,是她在图纸上认真地描绘,她的悲哀的开始,他们爱情的见证,那时候她在医院的垃圾堆里翻找了那么久的戒指,原来,他一直保存至今……

原来,娶我,是你一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程家的琴房已经落满了尘埃,即使有钥匙徐慕斯还是费了好大劲才把门撬开,程果拉着徐慕斯的收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杂物走进尘封的房间,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在夕阳里骄傲地站立,即使落满尘埃依然骄傲如往昔……

程果拽过徐慕斯的右手放在琴键上,而自己坐在他大腿上把左手放上去,

他的右手,她的左手,十指翻飞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他们的《秋日私语》。

程果别过脸微微抬起下巴骄傲地笑,徐慕斯俯身和程果额头相抵……

阳光透过窗从他头顶上方暖暖地洒下,连细小的尘埃也在光柱里无所遁形地飞舞……

我始终相信,属于我的无论我怎么失手,最终终将拥有。

——from 程果的部落格

56、爱的初体验1

夜色渐深,程果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把自己扔到柔软的布艺沙发上程果随手拿起一个芒果布丁,一手百无聊赖地打开了电视,全是英文看得程果头疼,徐慕斯的毕业旅行她在安凝的精神支持和程非臣的财力支持下偷偷从家里跑出来欧洲七日游,本着矜持的原则未成年的程果同学坚持自己住一间套房。

白天玩得很疯只是到了晚上就无聊得要死,程果同学纯洁地把守着自己的门坚决抵制徐慕斯关于玩牌的提议,他家小叔叔说了要把守好最后一道防线交待了两遍才给的卡,程果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

只是自己一个人实在无聊,从旅行箱里翻出几张光盘,程果裹着浴袍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看安凝给她带的几张光盘,她家姐姐很细心地标注了一二三,程果嘀咕了一声把标注为一的光盘放进去,刚回到沙发上拿起果汁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少女洁白的胸,当时还纯洁如纯牛奶的程果同学一口果汁就喷了出去,尼玛她姐实在是太yd了!

程非臣交待她的时候安凝就在后面挤眉弄眼,所谓阳奉yīn违这是最高境界了,安凝的原话是——爱这种玩意,想不如说,说不如做。而安凝的行动力显然,非同一般!

不过,我只看看我就不做,我才不信看个a会怎样。

程果对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有着绝对的好奇心,拿着果汁坐在沙发上两眼紧紧地盯着屏幕,少女白皙的肤色被红色裹胸短裙映着显得愈发美好,修长的手指一寸寸地划过她的肌肤缓缓地把红色绸缎一寸一寸剥离程果紧张又好奇地目不转睛,屏幕上那只明显属于男人的修长手指划过少女清晰的锁骨一路下滑停留在少女白皙而饱满的胸上,轻轻地点住了嫣红的一点微微往里一按,少女的身体明显地微微战栗了一下,程果觉得自己的心脏也猛地跳了一下,镜头随着手指的下移一点一点地下移,男人修长的指腹在少女小巧的肚脐轻柔地打着圈继续向下,而男人结实的上身也紧紧地贴上了少女白皙的身体,不留一丝缝隙,程果只是看都止不住地脸红心跳,这片拍得太艺术了,她家姐姐的品味果然相当不错,那根修长的手指经过少女平坦的小腹稍作停留,程果紧张又期待,

下一秒

一张血淋淋的脸突然地就出现在屏幕上占据了整个屏幕上,伴随着一声巨大而尖利的尖叫女人惨白的脸上挂着一道红色的血珠伸手就向程果伸过来,程果嗷地尖叫了一声连拖鞋也顾不得穿就磕磕绊绊地冲出自己的房间,走廊里的灯光煞白煞白的红地毯更是增加了几分鬼片里的气氛,程果被这一吓差点哭出来冲到徐慕斯的房间砰砰砰地使劲拍门。

等了许久徐慕斯都没开门程果一个人靠在喘气了半天才平复了剧烈的心跳,尼玛安凝,我回去你就死定了!

门一开程果就冲了进去,徐慕斯刚洗完澡一手擦着头发浴袍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锁骨和结实但不突出上身,刚才鬼片的刺激让程果目不转睛地盯着徐慕斯看了许久甚至咽了一口口水,反应过来时就看到徐少脸上那一抹促狭的笑意。

程果有些尴尬,刚才她那么坚决地把徐慕斯从自己房间里赶出来现在自己又跑过来也太没面子了,像是意识到这样的夜色太过撩人,或者说空气里弥漫的暧昧气息让她感觉到了那丝危险,程果咳了几声就想往外走却被徐慕斯一伸手轻而易举地拽了过去,十六岁的少女微微低着头移开了自己的眼睛,徐慕斯固执地以手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对上她精致的眉眼,“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你发烧了?”

“没,没有,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出事了,我就来看看你有没有……”程果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倒不是徐慕斯吻她了而是他们紧紧抱着而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徐慕斯下腹的突起,程果尴尬无比地别过脸,“你你,你硬了?”程果口不择言说完就想甩自己一个嘴巴子,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样说明显是少儿不宜。

“嗯”徐慕斯承认得大方而爽快,程果和他都只穿着浴袍,而程果的浴袍也许在刚刚急急跑过来的时候有些散开了,宽大的白色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女孩子身上,露出一边肩膀圆润而弧线美好,有种欲露未露的诱惑,徐慕斯微微凑过去一点,“程果,听说爱是用来做的……”

听到这句明显挑逗的话程果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几步,后背已经抵住了微凉的墙壁,她眼睛一转刚要往门口跑一只胳膊“啪”地一声就撑在墙上挡住了自己的后路。

程果咽咽口水弯下腰想钻出去,还没来得及逃出他的禁锢下巴就被人一手攥起。

他的右腿曲起来抵住她的膝盖,整个人被堵在男人坚硬的胸膛和墙壁之间程果被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程果灵机一动对着徐慕斯就翻了一个白眼,“你,你会翻白眼吗?”

徐慕斯被这个跳跃性的问题提问的一愣,微微摇头就看到程果如获大赦地欢快起来,“来,我教你翻白眼吧。”

夜色醉人,在这样的夜色里相对无言——翻白眼,这样的主意也只有她想得出来,程果自己都觉得自己无厘头没想到的是徐慕斯居然欣然答应,教了几分钟显然她的学生没有什么天赋,程果有些降火之后就放松了想着一会儿大家排排睡就ok了。

兀的,徐慕斯整个身子都覆过来全部重量都压在她身上,鼻尖轻触着程果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程果脸上带着暧昧一点一点升温,“小果”徐慕斯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程果右手在身后挠着墙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教了这么久我都不会,这次换我教你,嗯?”

“徐慕斯,我,我”程果紧紧地闭着眼睛不去看徐慕斯那张魅惑的俊脸,“ 你教我什么,对眼?”

一根食指抵在自己唇上截断了程果的胡言乱语,徐慕斯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程果,“教你,做、爱。”

“不,不要啊”程果腹诽,这么邪恶的话你怎么能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腹诽还未结束下巴被人抬起,唇被两片凉薄的唇堵上,徐慕斯的吻疯狂而带着掠夺意味,一路向下在程果的锁骨上狠狠地噬咬,又沿原路线一路啃过她的脖子返回程果嫣红的唇,大手托起她的臀部加深了那个疯狂的吻,程果被徐慕斯挤在墙上狭小的空间里大口大口地喘气,“我不会啊,我不会。”

“没关系,我正在教你。”徐慕斯毫不在意。

彼此的喘气声在静谧的夜里无比清晰,程果只觉得一股热流烧得她几乎失去理智,而放在自己后背上那跟手指在自己的蝴蝶骨上打着圈,加大力度沿着自己的背沟一路向下停在股沟处狠狠一压却停在那里不愿再走。

细碎的呻吟从程果口中流出,白色浴袍的带子被人一扯整个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程果肩膀上,白皙的肩膀果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有一丝欲拒还迎的味道,他带着凉意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她白皙的脸被烧得绯红,瞳孔收缩眼睛微微眯着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唔”热,程果有些抗拒地扭着身子,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沿着身体美好的曲线滑落在脚踝,她甩甩长发勾着他的脖子抬脚从浴袍里迈出来。

两具身体在浓如墨染的夜色里紧紧交缠在一起,徐慕斯的手穿插在她浓密的发丝间程果莫名的紧张却沉醉在徐慕斯的温柔里。

一瞬间,天旋地转,程果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扔在床上,徐慕斯大手抵在她最私密的地方脸上带着惯有的促狭的笑意。

程果的手抓紧了床单他的吻细细地落在她的唇上像是一种安抚,而她也渐渐不再那么紧张的时候就感觉从未被触碰的地方挤进了一根凉凉的手指,像是怕伤到她他的手指打着转缓缓地一点一点推入,同时她却感觉到一点清凉,低头才发现徐慕斯手旁边的一个圆形小盒子,虽然看不懂繁复的字母但是程果也联想到了酒店的高级套房必备的润滑*剂……

润滑得差不多了徐慕斯才小心翼翼地增加了一根手指,听到程果不适的嘤咛徐慕斯微微蜷起手指就感觉到了程果的战栗,她还不满十八岁,她才十六岁,罪恶感他还是有的,但是程果执意不和他一起出国,纵使向来骄傲而自信的徐慕斯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像是一种预定一种烙印一种誓言,他们彼此的第一次爱,第一次做、爱。

什么时候,连他也开始用自己最不屑的手段来确定一场爱情的永不离开,她是属于他的,所有的第一次每一次都是属于他的,他的迫不及待是因为单纯的程果那种懵懂的爱情让他不确定她是否认真,而他从未把他们之间的爱情当做儿戏,只是程果太小他无从得知她的决定,两个国度的距离他害怕任何变故,不是不相信而是太过在意的时候就会患得患失……

程果的眸子微微的湿润地对上徐慕斯漂亮的凤眸,下意识地咬咬唇伸手搂住了徐慕斯的腰,他的手指抽离她的身体程果唔了一声突然的离开她居然有些不适,下一秒她的入口就被一个炙热抵住……

57、爱的初体验2

“唔”程果忍不住闷哼一声,手指揪紧了床单。

“别叫,我还没进呢。”徐慕斯本来就按耐不住,而程果像小猫一样的呻吟带着不经意的挑逗,少女白皙纤细的身子被浅金灰色条纹的床单反衬得愈发白皙,琥珀色的眸子湿润如小鹿,也许是因为紧张她微微眯着眼睛长睫毛眨动了几下。

程果被徐慕斯压在床上,徐慕斯的手覆上程果软软的小胸白皙而纤巧,两颗小樱桃在暖暖的灯光下呈现出浅浅的粉色,白嫩的小胸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握在手里,“真小……”徐少诚实而直接,程果不甘示弱看了一眼徐慕斯的弟弟违心地别过脸,“你才小,你真小,你最小,又细又小!”一句话说完就感觉到到徐慕斯在自己耳边危险地呵了一口气,暖暖的痒痒的,他的声音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我们试一试,实践出真知,对不对?”

不等程果徐慕斯俯身浅浅地吻上程果湿润的眼睛轻柔的吻一点一点如蜻蜓点水般落在程果的眼睑、鼻尖、最后演变成唇与舌的炙热纠缠,一个绵长的吻夺去了程果些许的抗拒,他的吻细腻而带着从未有过的疯狂掠夺着她的每一寸呼吸,程果怯怯地伸出舌头在徐慕斯淡淡薄荷清香的口腔里搅动回应着他的投入,沉浸在这样的美好而疯狂的吻里时却突然感觉一阵撕裂感,紧致的甬道虽然经过刚才的润滑稍微减轻了摩擦力却丝毫没有减轻同感,感觉到徐慕斯一点一点推入她的身体程果微微弓起身子,“徐慕斯,疼,疼,疼……”

她连声的抗拒带着些微的哭腔,修剪整齐的长指甲却使劲在徐慕斯身上划了一道,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傲娇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你出去,出去,我疼……”

“我小?”徐慕斯反问,刻意地在程果紧致的甬道里动了一下,程果倒吸一口凉气,“你不小,我小我小我小。”你妹,你小心眼,程果狠狠地挠了徐慕斯的胳膊一下,下意识地合拢双腿,使劲推徐慕斯的肩膀,“出去,出去,你出去,我疼……”

“小果,乖……”徐慕斯连声安抚炸毛的程果同学,徐少满脸黑线他怎么有种自己是诱*拐未成年少女的怪叔叔的错觉,“乖,很快,你放松一下……”她这样紧紧地咬合着他,同样纯洁如少男的徐少也进退两难,“程果,你放松我才能出来……”

天真单纯的程果同学信以为真,微微放松等着徐少退出自己的身体却得到了一个猛的冲刺,程果唔了一声身子微微弓起手指紧紧地扣进徐慕斯结实而白皙的背,他就那样突如其来地贯穿了自己的身体,痛觉真实而清晰地存在却带着一丝程果说不清道不明以当前年龄还无法形容的类似快感,那种从未有过的热热的涨涨的感觉从小腹升起来,燥热的无助的却带着一种隐隐的期待,身体像是被烧了起来,那么清晰地感觉到他在自己的体内蓄势而发,程果有些意*乱*神*迷地小声呻吟了一声,控诉道:“ 你说你要出去的!”

“恩”徐慕斯答应得心不在焉,他要真能在这时候出去他就不是男人了,等程果稍稍平静下来徐慕斯下意识地想动就听到程果略带哭腔的声音,“徐慕斯,我害怕,你先别动,你把红酒给我。”酒壮人胆,最起码这样她还有个替罪羔羊——酒精。

徐慕斯闻言伸长手臂把那杯红酒拿过来,红色的透明液体在晶莹的水晶高脚杯里氤氲出一种别致的诱惑,徐慕斯仰脖把红酒一口喝尽俯身吻上程果的唇,如数渡到她口中,唇舌的纠缠带着红酒的暧昧气息在口中里氤氲开来。

他的炙热埋伏在她身体深处,徐慕斯倒吸一口凉气按着身体本能的欲*望缓缓地抽*送,她的紧致紧紧地包围着他,温热而美好,徐慕斯看程果微微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才小心翼翼地加快了速度和力度,彼此的第一次,这个字眼真的很美好,徐慕斯紧紧地搂着程果的肩膀轻轻咬程果小巧而形状优美的耳垂。

喘息声在安静而偌大的套房里愈发清晰,程果醉意上来被徐慕斯这样的撞击撞得有些头晕,毫无经验的二十岁的男人用最原始的方式深入深出,他的每一次撞击程果都觉得自己快被撞碎了,快感和疼痛愈发清晰程果很快就有些吃不消了,脸色白了白程果想张口却觉得酒精让她头晕脑胀,终于在徐慕斯即将高*潮的前一秒程果伸手大力推开徐慕斯

一张口就吐了徐慕斯一身……在这种时候,她居然,吐了!

偌大的套房安静了,程果绞着手指纠结地看着徐慕斯黑了一半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裹在幸免于难的床单里,“徐慕斯,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些酒精过敏……你不要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时候不早了,我们洗洗睡吧。”

对于轻微洁癖的徐少,这无异于天打雷劈,徐慕斯一言不发黑着脸冲进浴室回头看了一眼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程果同学徐少咬牙切齿只说了两个字程果的心肝脾肺肾就被虐到了,他说的是“等着。”

漫漫长夜 ,无心睡眠,程果听着浴室里“哗哗”的冲水声胆战心惊,她怎么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吐了!

被压在床上榨干了程果同学无语泪先流,事实证明该来的它总会来你丫越投机取巧它就会来得愈发猛烈,第二天早上程果一觉睡到正午,睡醒的时候□的疼让程果无法忽略,一抬头就看到徐慕斯那货衣冠楚楚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跷着二郎腿一副慵懒地神色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敲着,程果愤懑地大声咳嗽了一声,徐慕斯闻言抬头朝她微微一笑合上笔记本推门走进来,“还疼吗?”

程果一字一顿,“你、说、呢?”

徐少摊摊手逗炸毛的程果,“我不疼啊。”话音未落就被她扑过来狠狠地抓着手咬了一口,徐慕斯伸手揉揉程果柔软的长卷发语气不乏宠溺,“我订了一家历史很悠久的餐厅,想不想去尝尝?”

事实证明,程果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有吃的程果一边换衣服一边催促着徐慕斯,走出酒店的时候徐慕斯还是一贯的动作,娴熟而亲昵地揽着程果的肩膀,在程果耳边说些小笑话,天生不记仇的程果同学很快就忘了昨晚自己是怎么被某混蛋弄晕的,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最高等级就是伤疤还没好呢就忘了,程果在这方面属于后者。

走路的时候腿还是很疼没什么力气程果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徐慕斯身上,他索性两手扳着她肩膀,经过一个橱窗的时候程果侧脸看他们留在玻璃窗上的身影。

高高瘦瘦的大男生穿着干净清爽的白色带着黑色花体英文字母的t恤,一排字母下面是一个色泽鲜艳的水果慕斯,像是手绘上去的,笔触极其精致,当然是出自程果之手,他们的名字合起来正好是水果慕斯,而简单的黑色休闲裤被他穿得极富朝气和英俊。

程果穿着比徐慕斯小两号的白色t恤,图案一模一样,很多时候她都喜欢在这样的白色t恤上画上各种图案,细细地描摹那种幸福,初吻的时候,拥抱的时候,骑单车的时候,写作业的时候,她喜欢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蜷缩在沙发上慵懒地拿着彩笔在干净的白t恤上记录,那些美好的瞬间定格在衣服上,她穿着它张扬过市像是空气里也被渲染上了幸福的气息。

这样的爱情,真好。

午餐很丰盛,精致的小盘子摆了二十多盘程果满脸的兴奋之色毫不遮掩,徐慕斯倒是任劳任怨动作优雅地帮程果切着牛扒,偶尔抬头看对面小姑娘眉飞色舞地讲她的高考志愿,“恩,我想做一个室内设计师,把房子装饰成一个温暖的家,徐慕斯,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铅笔画在纸上时沙沙的声音,喜欢细致的画从笔尖流淌的那种感觉,那样好幸福。”阳光肆无忌惮地透过窗渲染着她浅栗色的长卷发,程果微微眯着眸子一脸幸福

徐慕斯手指支着下巴听得认真,“然后呢?”

“像剑桥这种名校其实对建筑系是略有偏见的,我不是不想和你一起出国而是,我也有我拼尽全力想追求的东西,徐慕斯,我很喜欢你……”程果咬着叉子一脸认真。

“好,接下来的-但是-就不用说了。”徐慕斯微微一笑像是一种释怀,伸手抹去程果嘴角的沙拉酱,“我也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比喜欢什么都喜欢。”既然她那么小心翼翼的解释,他也不能太过小心眼,毕竟程果也是极其骄傲的女孩子。

更何况,他现在也是有底牌的。

徐慕斯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小果,我远在英国的时候,你给我老实点。”

“遵命……”程果调皮地眨眨眼睛,“你也是。”

有些事情可以心照不宣,比如说我们的爱的初体验,你要一个底牌,我就乐于奉献。

徐慕斯,其实有的时候你的不自信你的拼命抓紧让我觉得在这场爱情里其实我是赢家,毕竟最开始的时候是我追的你,所以我那么开心可以找到我们之间的一个平衡点,可以知道,你和我一样在意,一样害怕失去。

然后,我就知道这场从年少懵懂开始的爱情,我有足够从一而终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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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徐慕斯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在头顶淡淡地响起,程果被徐慕斯从背后搂住肩膀他的胳膊随意地搭在程果脖子上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刚洗完澡黑发上的水珠落在程果浴袍上有着些微的凉意,程果别过脸,“想……五年前就是在这里被你吃干抹净的。”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恩……”徐慕斯淡淡地拖长声音,“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们要不要做同样的事情?”

程果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徐慕斯薄唇上掠过,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整个房间都被染上一层浅浅的金黄。

这样真好,兜兜转转,爱过痛过失去过,最后……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码了程诺的番外,后来想了想有些悲伤,不知道要不要放~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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